國朝宮史/24
卷二十四·書籍三
[编辑]御製
[编辑]世祖章皇帝御製論八篇:曰植黨,曰好名,曰營私,曰徇利,曰驕志,曰作偽,曰附勢,曰曠官。引據漢以下史事足為炯戒者,各加注釋,用垂儆戒,訓於有位。
世祖章皇帝御製序 朕惟人臣立身製行,本諸一心。心正則為忠、為直,眾美集焉;不正則為奸、為慝,群惡歸焉。是故心者萬事之本,美惡之所由出也。顧事有殊塗,心惟一致,一於國則忘其家,一於君則忘其身。如此者不特名顯身榮,邦家亦允賴之矣。若夫奸邪之流,樹黨營私,怙權亂政,卒至身名俱喪,為國厲階。蓋緣居恒無正心之功,一當勢利,遂昏迷瞀亂,狂肆驕矜。上昧王章,下乖臣誼。或作威而聯羽翼,或比匪而效奔趨。如譚泰、石漢,以累世舊臣,久叨恩遇,不恩圖報,逞臆橫行,跋扈自恣,目無綱紀;陳名夏則一介豎儒,驟蒙顯拔,倚任深重,賜齎優隆,而乃背德植交,蔑法罔上。此皆自作罪孽,以致隕厥身家。朕曆稽往古,宵人誤國,代代有之。觀諸近事,復炯鑒昭然,足為永戒。恐後之為臣者,或仍蹈覆轍,負主恩而渝素志,至於身罹刑憲,悔悼無由,故推原情狀而論列之,錄成一編,以為人臣儆心之訓云。
聖祖仁皇帝御製文集一部
[编辑]自康熙元年至二十二年十一月,御製文凡四十卷。內敕諭十四卷,奏書二卷,表、論、辨二卷,序一卷,記一卷,說、解一卷,碑二卷,頌一卷,讚、箴、銘一卷,雜著、祭文四卷,賦一卷,詩十卷。是為一集。
聖祖仁皇帝御製文二集一部
[编辑]自康熙二十二年十一月以後至三十九年,御製文凡五十卷。內敕諭三十八卷,表、奏書一卷,論、說、解一卷,序一卷,記一卷,碑一卷,頌、讚、箴、銘一卷,雜著五卷,祭文一卷,賦一卷,詩八卷。是為二集。
聖祖仁皇帝御製文三集一部
[编辑]自康熙四十年至五十年,御製文凡五十卷。內敕諭十八卷,論一卷,序、記三卷,碑記、碑文、文、頌、讚三卷,雜著十九卷,雜著、跋、祭文、賦合一卷,詩五卷。是為三集。
聖祖仁皇帝御製文四集一部
[编辑]聖祖仁皇帝御製文集、二集、三集俱於康熙五十年校刊。五十一年以後御製,未及輯錄。雍正十年,世宗憲皇帝命編錄校刊,凡三十六卷,內敕諭二十卷,論、序二卷,記、碑記、碑文一卷,銘、題、跋、文、頌一卷,雜著七卷,詩五卷。是為四集。
御製避暑山莊三十六景詩並圖一部
[编辑]聖祖仁皇帝歲舉秋彌,以肄武習勞。康熙四十五年始造避暑山莊於熱河,以為先期駐蹕之所。御製記一篇,並標舉勝概為三十六景,分繪成圖,各係以御製詩詞。掌院學士臣揆敘等恭注。康熙五十一年校刊。乾隆六年秋,皇上式循舊典,初蒞山莊,恭和元韻各一首。大學士臣鄂爾泰等恭注。奉旨校刊。
康熙六十一年三月十八日,聖祖仁皇帝七旬萬壽。先期,正月一日戊子至四日辛卯,錫宴乾清宮。自滿、漢文武大臣官員及致仕、退休、老民凡六十五歲以上者咸預。命諸王、貝勒以下及宗室授爵勸飲,頒賜食品。御製千叟宴詩一首,預宴者皆和。卷首恭冠御製詩;次內廷諸臣恭和詩十三首。卷一,大學士馬齊以下至御史張令璜詩凡七十首。卷二至卷四不列名,每卷三百二十首。
御製耕織圖詩一部
[编辑]聖祖仁皇帝敦重農桑,命繪耕織圖,以示勸相之意,臚事係詩,各為一冊。凡耕圖二十有三:曰浸種,曰耕,曰耙耨,曰耖,曰碌碡,曰布秧,曰初秧,曰淤蔭,曰拔秧,曰插秧,曰一耘,曰二耘,曰三耘,曰灌溉,曰收刈,曰登場,曰持穗,曰舂碓,曰簏,曰簸揚,曰礱,曰入倉,曰祭神。凡織圖二十有三:曰浴蠶,曰二眠,曰三眠,曰大起,曰捉織,曰分箔,曰采桑,曰上簇,曰炙箔,曰下簇,曰擇繭,曰窖繭、曰練絲,曰蠶蛾,曰祀謝,曰緯,曰織,曰絡絲,曰經,曰染色,曰攀華,曰剪帛,曰成衣。每幅七言絕句一首。皇上依次和韻,刊刻成書。
聖阻仁皇帝御製序 朕早夜勤毖,研求治理。念生民之本,以衣食為天。嘗讀豳風、無逸諸篇,其言稼穡、蠶桑,纖悉具備。昔人以此被之管弦,列於典誥。有天下國家者,洵不可不留連三復於其際也。西漢詔令,最為近古,其言曰:「農事傷,則饑之本也;女紅害,則寒之原也。」又曰:「老耆以壽終,幼孤得遂長,」欲臻斯理者,舍本務,其曷以哉!朕每巡省風謠,樂觀農事,於南北土疆之性,黍稌播種之宜,節候早晚之殊,蝗蝻捕治之法,素愛諮詢,知此甚晰。聽政時,恒與諸臣工言之。於豐澤園之側,治田數畦,環以溪水,阡陌井然在目,桔槔之聲盈耳。歲收嘉禾數十鍾。隴畔樹桑,傍列蠶舍,浴繭繅絲,恍然如茆簷蔀屋。因構知稼軒、秋雲亭以臨觀之。古人有言:「衣帛當思織女之寒,食粟當念農夫之苦。」朕惓惓於此,至深且切也。爰繪耕織圖各二十三幅,朕於每幅製詩一章,以吟詠其勤苦,而書之於圖。自始事迄終事,農人胼手胝足之勞,蠶女繭絲機杼之瘁,咸備極其情狀。復命鏤版流傳,用以示子孫、臣庶,俾知粒食維艱,授衣匪易。書曰:「惟土物愛,厥心臧。」庶於斯圖有所感發焉。且欲令寰宇之內,皆敦崇本業,勤以謀之,儉以積之,衣食豐饒,以共躋於安和富壽之域,斯則朕加惠元元之至意也夫。
世宗憲皇帝御製文集一部
[编辑]乾隆三年,奉旨恭刊世宗憲皇帝御製文集。凡三十卷,內敕諭三卷,詔、冊一卷,論、記一卷,序三卷,雜著二卷,題辭、讚一卷,題跋一卷,碑文五卷,祭文、誄三卷;潛邸所作詩曰雍邸集,七卷;御極後所作詩曰四宜堂集三卷。世宗憲皇帝御製題辭冠其端。
世宗憲皇帝御製序 朕昔在雍邸,自幸為天下第一閑人。然所謂閑者,非若箕潁遺世、竹林肆志之類也。朕生當國家鼎盛之時,三逆蕩平,四方寧謐,仰蒙皇考鍾愛,承歡膝下,位列親藩,寢門定省之餘,無他事事,境之所處,閑矣;兼之賦性不樂浮華,既無庸皇皇於富貴,更不煩戚戚於貧賤,只期消融機巧,遂覺隨處樂天,情之所寄,又閑矣。雖然,究其所以優遊恬適,得四十餘年為一閑人者,莫非我皇考教育深恩有以成就之也。朕素不嫻聲律,每於隨從塞北,扈蹕江南,偶遇皇考命題屬賦,勉強應製,一博天顏歡笑,初不計字句工拙。至於賞登臨,觸物寓感,有會而作,因詩紀事,借以陶寫性情而已,豈曰與文人墨客較論短長耶?歲月積久,裒焉成集。迨壬寅冬,恭承皇考付托之重,臨御寰宇,封章重疊,機務殷繁,旰食宵衣,猶虞叢脞,夙興夜寐,莫敢求安。向之優遊恬適,今則易而為惕厲憂勤;花朝月夕之吟,皆成祁寒暑雨之思矣。檢閱舊作,曷勝惘然。緬想曩日之閑境、閑情,奚啻邈若河漢也哉。爰序於雍邸集首,以示朕意云。
御製朋黨論一部
[编辑]世宗憲皇帝御製論一篇,以大公至正為歸,斥歐陽修之說,而正之以周易、論語之義,訓諭臣工,消除朋黨錮習。雍正三年刊成,頒示天下。
樂善堂全集定本一部
[编辑]皇上青宮典學時所著詩文,彙為樂善堂全集。乾隆二年刊刻成書,二十三年復親加刪訂,為定本三十卷。內論說六卷,序一卷,記、跋一卷,雜著一卷,表、頌、讚、箴、銘一卷,賦三卷,古體詩九卷,今體詩八卷。奉旨校刊,頒賜中外。
皇上御製序 朕少讀尚書,見二帝、三王以及繼世之哲後,君臣谘儆,惟是身心性命之本原,其敷政命官,亦惟根柢道德,而不規規於事為之末及考詩、易、四子之言。凡論政者,皆與書所稱同其指歸,互為表裏。其後博涉諸史,則雖明盛之世所殫心竭慮昔,大概詳於事功而略於本原。教化之升降,治象之崇卑,其分歧實判於此。用是日有孜孜求所以取道入德之門。蒙皇考示以明理立誠之大訓,而略得其統貫。又念修辭必本乎誠,故凡見於古文詩辭者,咸以是為宗,而不敢有貳焉。往者歲庚戌,曾錄數年中所作序、論、書、記、雜文、詩、賦,次為十有四卷,置諸几案,時就所言以自檢其行。嗣是所作,蓋四倍於前。繼序以來,躬理萬幾,兢兢業業,惟恐一事失宜,負皇考付屬之重。思如曩時從容文墨之娛,不可復得。然少有餘閑,未嘗不考鏡經史,以自觀省。爰取庚戌文鈔所載,存十之三;續作未訂入者存十之七,總為一編,共若干卷。非欲以文辭自表著,蓋是集乃朕夙昔稽古典學所心得,實不忍棄置。自今以後,雖有所著作,或出詞臣之手,真贗各半。且朕亦不欲與文人學士爭巧,以轉貽後世之譏。則是集之輯,有不得已者。記曰:「本諸身,徵諸庶民。」曩予自檢所行,以勉副所言者,乃日用酬酢之常。今茲所行,事無大小,莫非政教之平陂、生民之苦樂相倚,不可以中立者也。因此益自儆惕而克艱天位。顧畏民岩,庶幾明理立誠之學,參前倚衡,永永勿替也夫。
皇上御製原序 予生九年始讀書,十有四歲學屬文,今年二十矣。其間朝夕從事者,四書、五經、性理綱目、大學衍義、古文淵鑒等書,講論至再至三。顧質魯識昧,日取先聖賢所言者,以內治其身心;又以身心所得者,措之於文,均之有未逮也。日課論一篇,間以詩歌、雜文,雖不敢為奇辭詭論,以自外於經傳儒先之要旨,然古人所云「文以載道」者,內返竊深慚恧。每自思念受皇父深恩,時聆訓誨,至諄且詳。又為之擇賢師傅以受業解惑,切磋琢磨,從容於藏修息遊之中,得以厭飫詩書之味。而窮理之未至,克己之未力,性情涵養之未醇,中夜以思,惕然而懼。用是擇取庚戌秋九月以前七年所作者十之三、四,略次其先後,序、論、書、記、雜文、詩、賦,分為十有四卷,置在案頭,便於改正。且孔子不云乎: 「言顧行,行顧言。」書曰:「非知之艱,行之惟艱。」常取餘所言者以自檢所行,倘有不能自省克,以至於言行不相顧,能知而不能行,餘愧不滋甚乎哉。
皇上諭旨 近日偶閱樂善堂集,緣初刻所存,卷帙頗繁,其中多有不甚愜心之句。昔人云:「文章千古,得失寸心。」朕非悔其少作,博不吝情去留之名,政以隨時刪訂,則今昔詣力所到,端可藉以自驗。其令內廷諸臣,悉心校閱,分擬應存、應刪,簽貼進呈,候朕裁酌,重訂定本,以付剞劂。
御製詩初集一部
[编辑]皇上萬幾餘暇,寄情六義,日以為程。自乾隆元年丙辰迄十二年丁卯一紀中,為古今體詩四千一百五十首。十三年,尚書臣蔣溥恭請同內廷諸臣校錄刊刻,凡四十四卷,是為初集。
皇上御製序 向序樂善堂集云:「夙昔典學所心得,不忍棄置,後雖有作,或出詞臣之手,真贗各半。且亦不欲與文人學士爭長。」故十數年來,臣工以編次詩文集為請者,概弗許。然幾務之暇,無他可娛,往往作為詩古文賦。文賦不敷十篇,詩則托興寄情,朝吟夕諷,其間天時農事之宜,蒞朝將祀之典,以及時巡所至,山川名勝,風土淳漓,罔不形諸詠歌,紀其梗概。積至今以數千百首計矣。而較晴量雨,憫農疾苦之作為多。觀其詩,可以知憂勞而驗今昔。使閱歲逾時,或致殘缺失次,其不忍棄置,較先為甚。因取丙辰以迄丁卯所作,略加編定,都為四十四卷,古今體計四千一百五十首有奇,命翰林中字畫端楷者分卷鈔錄,裝為一集。不付剞劂,猶初志也。
御製詩二集一部
[编辑]皇上御製詩,自乾隆十一年戊辰迄二十四年己卯一紀中,天章美富,卷帙較前倍增,通計八千首有奇。二十五年,大學士臣蔣溥恭請同內廷諸臣校錄刊刻。凡九十卷,是為二集。
御製文初集一部
[编辑]皇上敕幾之暇,作為古文,諸體悉備。自乾隆元年丙辰迄二十八年癸未,積至五百餘首。侍郎臣於敏中恭請分類編次,並繕錄刊刻。凡三十卷。內經筵御論二卷,論說、祝文一卷,記四卷,序五卷,序、跋、書後一卷,問辨一卷,碑文七卷,雜著一卷,賦二卷,連珠一卷,頌、箴一卷,銘一卷,讚三卷。是為初集。
皇上御製序 於敏中排次數年來所為御製文初集成,而以序為請。夫序者,所以序陳經旨。故孔子作書序,子夏作詩序,未聞自序其文也。自序其文,蓋漢、唐以後之事乎?為天子者,所以修己治人,必當以三代以上自勖,豈可以漢、唐以後自畫此正務也?至於文,乃其餘事耳,然亦豈可以漢、唐以後為法哉?如是,則敏中之請序可以不允。既而思之,向之樂善堂全集及御製詩初集不既有序乎?於凡惕己敬天,本身徵民,憫農桑,驗今昔,蓋已言之悉矣。例以向不可以不序,而以向之言之悉,則又可以不必序矣。雖然不欲與文人學士爭長,亦向之本意也。則今之裒然成集者,與向之言為合乎?為否乎?以之自問,抑又不能措一辭云。
御製日知薈說一部
[编辑]皇上青宮典學時筆記偶錄,合二百六十則,編為日知薈說。凡四卷,乾隆元年校刊。
皇上御製序 日知薈說者,取予向日日課所為文,刪擇編次,合而錄之,爰定之以名也。予稟承庭訓,懋學書齋,留連往復於六經、四子之書,求其義蘊精微;旁搜諸史通鑒,考定得失,區明法戒。以至儒先緒論、詞苑菁華,莫不遍覽。雖究心探索,饜飫其中,然考之古聖賢躬行實踐之學,蓋恧焉而未逮。自十有四歲學屬文,至於今又一紀矣。其間日課詩論雜文,未嘗少輟,積成卷帙,瑕瑜各半。踐阼以來,萬幾待理,豈復得如曩時專志篤學,日與良師友敬業樂群於翰墨之場哉?繹舊聞,念茲弗釋,因取其精,去其疵,錄其正,棄其偏,合二百六十則,厘為四卷。而舉凡道德性命之旨,學問政治之要,經傳之淵源,古今之事跡,莫不略見梗概。夫日知之說,出自子夏,繼以無忘所能,必所知者日新不失,而賡續以極於高明,乃為學問窾要。若予向日所得,尚非空言而無濟實用;則今班朝{艸泣}政之間,豈不足自考其知行合一與否,以發抒聞見,遜敏敦修乎?
御製圓明園四十景詩一部
[编辑]圓明園為世宗憲皇帝藩邸所居賜園。迨纘承大統,命所司量加修葺,式具朝署之規,御製記備述綠始。皇上御極之初,所司以建園請,弗許。歲戊午即圓明園之舊而居之。既為後記,復仿避暑山莊詩例,標舉勝景,分題作繪、序而詠之。凡四十篇,大學士臣鄂爾泰等恭注。乾隆十年奉旨校刊。
御製盛京賦一部
[编辑]乾隆八年秋,皇上詣盛京,恭謁祖陵。御製盛京賦一篇並序,凡三千三百餘言。大學士臣鄂爾泰等恭注。乾隆八年校刊。
御製冰嬉賦一部
[编辑]國俗舊有水嬉,以肄武事。皇上率循舊典,爰於每歲冰堅之候,於太液池聚八旗武士陳之。御製冰嬉賦一篇,以敘其事。內廷諸臣恭注。乾隆十年校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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