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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菴先生文集/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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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拓菴先生文集
卷之四
作者:金道和
1917年
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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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李大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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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有今日也。三十年風雨蹇滯之餘。何以有今日也。或謂鼓鍾而聲聞。或謂虎發而石開。二者俱不可謂無此理。而竊獨念孝子之至。莫大於悅親。悅親之至。莫大乎榮進。然則執事者平日志體之養。安得無今日之日耶。夫然後可以得全孝之道矣。孟子所謂王天下不與存焉者。不亦信矣乎。伏惟得意之行。快馬容與。涉險如階。鞍馬勞不須問矣。反面之地。雙笛承懽。勝似三牲。匕箸候不待祝矣。所以區區劇賀之情。有不能輒已也。道和不死苟延。何爲於世。千古厚壤。掩親如無難。時月之間。忘親也已久。食能下咽。寢能通昔。歷歷頑冥之罪。無所逃於天壤之間。痛迫柰何。荊人情地。宜與同慶。而從夫麻髽之身。不敢輒爾。可恕諒矣。

與李大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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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何時也。欲哭之懷。瀉且無地。同歸之情。攜手無緣。塊坐虛堂。只俛仰遣日而已。兒回得拜手書。故人消息。令人爽然。况片犀相照於不言之中乎。因審庚炎。壽闈體候乍違旋復。省棣日勝。但剝床之患。逃免不得。則吾輩之偃息無病。又安足爲相慰處耶。衣冠相握。一日爲急。而觸冐運奔不敢生意者有日矣。俄聞官令。以十六日退期云。如是則當掃萬一造。以作衣冠之別。未知日勢能無霖雨之戲否。向日會事。不覺歎咄。以若虛具。寧有動天之望耶。五日之會。又或如此。則不如不擧之爲愈。然聞宣城之會。或有發文之擧云。苟非虛聞。庶幾爲聲勢之相應。未知其間已有的聞否。欲言者非一。而有非尖奴可旣。當竢面討耳。

與李大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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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常會合勢也。相思不能忘情也。情雖不竆而勢之所拘。如之何哉。日有悵黯而已。梅雨之淫。麥風之凉。俱失其軌。伏惟此際。壽席晨昏事更何如。陪奉屬屬之情。每有懼多於喜者。而向日竊觀萊衣動靜。亦不免楡景之冉冉。蓋公道光陰不貸於人子婉侍之地。所以過計之憂。多在於不言之外。幸於唱諾之餘。益自衛嗇。勉所以不貽惟憂之道否。萬初君西遊想已返侍。而過期蹲蹲。似有外人之多口。於渠未必非孟孫之藥石。更以此意規勉。俾有持循於異日之地如何。道和不孝無狀。平日未曾知劬勞之恩。昊天罔極。而白首竆途。光景歷歷。上墓拚號。不覺聖人有傷生之戒。直如此摧殘以盡。顧何所惜哉。重以頭目之眩暈。胷背之牽引。種種作苦。無日不病。衰麻之身。一任偃息。痛恨柰何。由橋狀草恃有相與之深。冐恥投呈。以求斤正之地。而季兒齎還。不下一爻。徒以贊歎爲事。此豈所望於切磋之末哉。執事而待弟如此。則四海之內。復誰望乎。深庸慨然耳。

答黃同輔蘭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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楡景冉冉。唐棣室遠。每矯首西雲。只有黯然而已。意表此兄奉惠牘而至。擎讀三回。怳然如對數十年前顔範。區區慰濯。何啻一椀茶湯耶。且伏審頤養神相。旋庸慰祝。道和飽喫無限風霜。百病侵凌。直是苦惱耳柰何。溪書節要。百年營擬之餘。幸得梓繡。而流讀一過。種種有脫誤處。非但今日不審。而當初寫本。亦有如此者。方逐一改正。來示諸條。或有已改。或有未及處。當於後印時釐正爲計。可諒之否。箚疑一冊。脫出於休紙亂稿中。極費心力。僅成編第。然旣有未盡審攷。又因傳寫太𭶿。錯誤不一。故亦使之隨印釐改。而居在稍間。每有不如意可歎。各此衰暮。會合未易。吾輩將何以攄此襞積也。蒔甫兄今已篤耋矣。氣力何如。或有相會之日否。

與柳聖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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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獲夤緣。款承淸讌。區區感僕。不翅勝讀十年書也。伏惟寒程反御後。靜頤體韻神相。道和衰縶不振。猶支昨日。第恨無平素持養之力耳。彧郞數日相守。見其姿相端秀。才性精明。大有來頭之望。苟非鉗鎚中約束出來。何以有是。爲之慰賀亡已。吾輩晩暮相知。肺腑相與。不當以曲謹爲禮。幸俟天氣且暖。座下以一筇來臨。弟以三白相待。則草草風味。豈不是無竆之樂耶。敢望而不敢請也。

答柳聖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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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有貴价還𨓏。而適在先亭。未及修敬。方自訟不敏。乃荷不較之施。眷意益摯。感僕之忱。歷日尙爾也。二孫方以明日加弁於首。而儀物不備。無足以供西階之禮。然此成人之始也。欲得德望文學之爲渠矜式者。使之觀感興起。竊恐執事不得辭其責。非但爲肺腑地也。玆以專伻仰告。亦見不敬之甚然相與之深。或當恕諒矣。日氣稍寒。殊非老人動作之候。而程塗直莽蒼耳。幸爲另圖之千萬。

答權道源準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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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因賢器迤訪。少慰唐棣之懷。而適又雪嶺橫阻。過從無路。第有嚮風瞻㴑而已。匪意令彧左顧。寄意鄭重。自顧譾劣。何以得此。感僕無可言。且審竆律。靜養體事茂對康護。區區慰仰。道和一个溝壑之物。猥蒙格外恩命。平日欺天之罪。益無所逃矣。闔門惶感之情。庸有極耶。先可齋翁遺稿。初非淺陋之所敢看校。而賢器旣以先契來責。則亦有不得終辭者。迺於再三看讀之餘。妄犯手分。而淺見蔑識恐不能一一中規。幸更求隻眼。極意梳洗。以爲壽傳之道否。至於羨道之需。何等重大。而今乃責之於萬不近似之人也。前此胤兄之囑。非不勤至。而未敢居然下手。盛敎今又鄭重。想亦以先誼之故。則從當極力構出。而其不堪用則必矣。恐不若預託於當世秉筆之門。圖所以不朽千古也。未知如何。

答柳彝執建鎬○甲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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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一書。與陽德俱至。豈所謂天意人情之暗合者耶。區區慰暢。有在於寒暄之外。而客裏承坼。無以修謝。悵恨之私。迨猶未化也。卽日惻寒。棣履茂對冲勝。同堂對坐。揚扢古今。講討書籍。此是鹿門之所未有。天壤之間。何樂可以代此也。道和九十耋親六十稺兒。日夕扶將。愈往逾艱。淵冰一念。直是凜凜而已。來喩縷縷。仰認邇來用心之有在也。吾輩俱以師門後承。不能早知趍向。出沒風埃。傎倒場屋。居然四十年之久矣。匍匐歸來。萬事脫空。而鬢髮成華。鼎器垂弊。雖欲收拾舊聞。補息前刖。而非但有扞格難勝之患。其於聰明之日减何哉。此則吾與賢座之不幸同病。而誠無術以藥之也。然朱子之言曰使年八九十歲覺悟。亦只據現定硬寨做去。况今吾輩尙有數十歲閑日月在前者乎。但恐自己覺悟未必其眞知。而今做去未必其硬寨。則前去數十年。安知其不如過去六十年之謬悠耶。幸望各自惕厲。互相規勉。庶幾不爲師友之罪人則又何其幸也。相愛之間。僭易至此。或可恕諒否。

答柳彝執丁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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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上之別依依。而秋聲已颯然矣。每誦隱侯詩語。黯然者爲之不禁也。日昨自無何獲奉五月所惠廣牋。雖其涉序已久。而一場鬆爽。迨不下於合席對討。三復而不欲釋手。季章亦知此味耶。伏惟經履珍嗇。從氏五馬之行。想或淹留。栗里先生情話之樂。豈不是勝事。而石舍宣川之日迫矣。吾黨前日事。廓焉千古。一堂光景。每有不得團圓處。亦且柰何。道長夏以來。頹倒不振。隨分繙閱。亦不免權倚閣矣。三數少輩。時來問字。而無能解聽者。幾何而不爲鈍滯了人耶。祗自喟然。來示縷縷。足以仰認邇來用意之所在。竊念賢座以合下門庭承受染薰。固非尋常之與比。而聯牀講討。日月征邁之樂。又豈人人之所有哉。賢史與淺弊均是失學之人也。旣不能仰體父師丁寧之訓。又不能自力於齒髮壯大之日。而各坐竆廬。兀然爲無聞之歸。所謂爲僧不成。做道不了者也。中夜思之。尤悔山積。吾輩年踰六十矣。雖不能劇讀大覃思。隨時警省。隨力澆灌。隨事點檢。爲得寸王寸之計。則庶幾不忝於遺訓。此實賢座與淺陋之所共惕厲者也。近得朱子語類讀之。一字一句。丁寧懇切。片片說與衷赤。所以益恨不得久久親炙於師門無恙之日。而潦倒至此。噬臍無及。玆因來示而吐露無隱。或可以諒此苦心否。

答柳彝執庚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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盥薇對案。玩閱好文字。揮麈聯榻。論討好義理。白首同志之樂。眞不下於彈絲吹竹。而俄然解攜。旋卽傾悵。蓋亦有感於隱侯詩語也。鄙書未及徹。而惠緘先入手。計其封發。略相先後。豈所謂千里而犀照者耶。更惟棣牀玩樂。益臻佳境。道歸臥弊廬。便作南郭子㗳然之狀。偶爲毒感所乘。浹朔幽唫。自憐蒲柳之已凋。而炳然一念。尙在於親勝己資警益。是其性情之正耶。思傳溫繹之示。令人艶仰。向來固知炳燭之工不懈益勤。而乃靜坐明牕。做得小兒課程。實爲軾輩所不及處。平日嗜讀此書。而茫然若入海觀龍。尙未得窺其閫而嚌其胾。則每恨椎鈍之不足以有爲。而山頹之痛。益復切切矣。今賢座討靜溫燖。味衆人之所不味。其必有犂然會心處。亦必有怳然可疑處。何不以一二段提示。各陳所見。往復不置。則政所謂彼此之間。皆當有益。未知意下以爲如何。

答申聖心翼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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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自奉別咸兄。淫霖連日。常庸慮鬱。乃於意表。又此委顧。兼致惠牘。驚喜之極。罔以爲謝也。且審靜頤體韻神相康謐。切切慰仰。道和頹憊如昨。收拾不得。歎且柰何。尊伯府遺狀。筆力萎甚。不足爲傳後之圖。而今承推詡過重。同歸於作者之列。區區不勝愧窘。中間疏事曲折。緣家狀之未的。果有疎漏之歎。故更此依敎追補。俾免欠闕。而未知具眼者見之。又以爲如何耶。是恐是恐。然隨闕隨補。以圖完潔。自是執事事也。何必遠通於數百里泥海之路耶。旋庸慨然。

答李能伯翊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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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塗脩矣。年齡衰矣。一接聲光。邈焉無階。第有瞻悵。意表賢器袖書委顧。意寄鄭重。區區感僕。不知爲謝。且審經履神相。道和蒲質易殘。毒疾交侵。跨歲懔惙。殆無以支吾。直是例也。何足深歎。俯囑寓慕錄弁文。顧此耄荒。本無揄揚手段。重以積病之餘。神精盡耗。萬無可堪之勢。當百拜以謝。而盛敎旣如是勤摯。且其繼世誠孝之傳。令人感僕。構拙仰呈。血指之斲。安能成輪奐之美耶。更求鴻匠。以爲闡揚之地如何。

與金亨彥泰鎭,景七峻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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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有南爲之緣。顧安得從容信宿。團圝欵討於春風花樹之席哉。區區慰滿。迨涉序而果然也。卽日新涼。伏惟僉體晏重否。一別歸來。雲山窅然。衰暮之情。益覺黯黯。未知此懷一般耶。道和長夏毒暑。頹殘益甚。終日虛堂。兀然作一頭陁。回顧閱歷。第有感傷而已。向見尊門年少。幷皆循循雅飭。蔚然有先故影響。政夫子所謂可畏也。幸望不住鞭策。益進竿步。以爲門戶之倚。則揆以百世之誼。與有光焉。千萬勉之。每擬一靑猿東入。恣討山水佳處。兼觀諸少友文詞學業之何如。而晩暮光陰。豈肯相待耶可歎。枕流亭韻。旣有續貂之約。玆構拙奉呈。下俚之音。毋或點汚於陽春白雪之什否。

答權聖瑞載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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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此同衰暮。眄睞尙未易。種種唐棣之懷。第有黯然而已。意表獲拜先施之辱。感僕感僕。因伏審涼候。靜頤體事神相萬祉。遠爲慰禱切切。道和負席唫病。公道所迫。免且不得。只當任之耳。但山外蜩螗。逐日聒耳。屈三閭所謂長生久視之願。豈非激惱之語耶。感傷無可言。先集文字謂當覆甁而他求矣。今推借過當。尤極悚恧。

答檜淵東洛士林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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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承來諭。以寒旅兩先生淵源師承之辨。互相援證。紛紜未已。噫道和之愚。誠莫知其所以也。夫兩先生道德文章之盛。蔚然爲吾黨百世之宗師。而後生末學之敬慕尊仰。顧無間然矣。且以師承言之。則子思之門。雖無孟子。而子思豈不爲傳道之聖乎。朱子之學。源於延平。而朱子豈不爲亞聖之賢乎。鄭氏之必欲援引。張氏之必欲辨詰。竊恐俱不免血氣之勞攘矣。今且莫若益讀兩先生之書。益講兩先生之道。各自以兩先生之心爲心。則將見是還他是。非還他非。而自當有熳爛同歸之日。豈不美哉。豈不休哉。道和居在遠外。旣未能的知兩先生當日相處之如何。又無夫子家奴出來以證之。則顧何敢混入於是非林中。自歸於誣賢之科乎。至如九條問答之辨。道和姑未見本文面目。亦不敢妄有云云也。伏願僉尊徐究一體尊衛。使遠邇有識之士。無得竊議於後。千萬幸甚。

與川前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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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惟新凉。僉體起靖康衛。良辰暇日。白首相攜。登臨先亭。種種有觴詠敍暢之樂否。瓢隱先生隧道改碣之役。已至了畢。僉尊追慕尊衛之誠。令人艶服。碣面改書之論。未知僉見有何所據。揆以淺見。萬萬未安。當初立碣之日。先輩碩德豈不知書諱之未安。而故爲此冒沒未安之道哉。蓋斟酌春秋之大義。體念先生之本意。首書崇禎年號。以示宗國之統。繼書姓諱二字。以著君臣之義。如哀公之下。必書孔子諱者是也。其義精微。其事至重。今於改碣之日。只當謹守先謨。使之公傳於萬世可也。何可以私情改易。反爲大未安之擧乎。共尊之地。不揆愚淺。敢此縷告。或可細諒而恕之否。且夫往年譜事。今不欲一一追提。而其中一段誤著。有不得不辨者。蓋分派立綱。自是莫重之體做。故前此譜書。皆以院事公下三派立綱。而首綱則以川前五派次第書之。末綱則以鄙家三派次第書之。統緖相承。宗支有別。此不可易之譜體也。今之爲譜則不然。任意陞黜。無難改易。乃以南岳立綱於五派之外。而絶去川上之統緖。以鄙派混入於諸派之下。而絶去院事公之統系。則是果何所据而爲之也。謂之有心則切非族親忠厚之論也。謂之無心則當日會中諸公。豈有若是迷昧之理耶。久而思之。莫知所以然。此事不可以已往而掩置。故玆復畧陳。幸望僉尊勿以泛聽。特以此紙。附書於譜冊。俾爲後日之攷信。早晩相議。更以朴洞爲始。而亟修派譜。潔淨爲主。永爲傳後之策切仰。

答柳元直廷鎬○辛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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積蟄竆巷。誰與晤語。適此情墨。滚滚出衷曲。披來暢豁。儘在乎驪黃之外也。况審花候。堂闈體事茂膺。省餘服履沖裕。吾黨氣數之作惡。便同海倒湫傾。人家撞著。每有缺齾如是者。惟以省躳惕厲爲究竟法。想在良遂知中矣。道耋側幸免添。惟是弁者纔返。笄者又撓。恨未有古人賣犬力量。種種有惱神處也。建夫兄近得數數往復。議論卓然。平日所以知之者益覺其淺。而歲寒之期。於是乎在。只此一事。豈非今日之可味耶。承有一訪之示。雖甚顒企。而此吾積擬未遂者。安得遽責於賢執事耶。臨院事變十四人編籍。抑亦甚矣。實紀遭厄。直欲痛哭。先輩敍述之勤。師門撰集之意。並爲灰土。而吾黨君子每以容默爲義理。將何以歸拜於地下也。

答柳元直己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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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吾之忘賢座。認得賢座之忘吾亦久矣。匪意遞來情墨。落入塵案。忙手披玩。始知骨肉之聯。自有難忘者在矣。卽日小春。棣履莊勝。伯氏營構之擾擾處卽慶。賢史紛聒之苦苦處卽樂。此所謂閑平界上。旣慰且祝。道耋候常在凜惙。晨夕煎懼之餘。甚似淵冰。其餘課讀者。又不肯折節向裏。無不是關悶處。示諭縷縷。切中此間膏肓。相憐之地。將何辭以對也。頃自失敎以來。愈自兢惕。非不欲收拾萬一。以少效眷敎遺意。而根本旣不立。年齡又不待。書冊繙閱。每失於泛闊而不精。日月動靜。每墜於謬悠而不切。如是寧有毫分息刖之望哉。方尤悔山積。爲杜門自省之計矣。今賢座所以自陳。悉出於閱歷飽諳之餘。而師門聲響。隱然有在於此。則如吾情摯之夙昔所願望也。幸與聯牀博約。而征我邁則求之先故遺書。門路自在。何待藥石之求於人耶。幸望除去此等。隨得相與。時因便遞。派及以惠。則顧此頹劣。亦當吐露。以爲相長之地。未知盛意如何。

答柳元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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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月之間。豈無便遞。而每坐衰懶。不相問久矣。意表惠墨。情眷藹然。所謂次面者非虛語也。况審淸和。經味超勝。但令候瓢節種種愆攝。吾輩七十之嶺。例多如是。而自我觀之。無或是宴安之爲鴆耶。道和偶以風淫。連日作苦。此則平生不愼之爲祟。而亦恐符到消息。不足爲恤。但神精日耗。視聽日瞀。許多公案。茫然無了勘之道。祗自拊躳悼歎而已。附錄十回看過。妄加手分。未必其一一中窽。狀述諸篇。間或有商量處。而不敢擅自裁節。早晩一會。爲對討勘整之計否。鄕事官意不欲厚斂撓民。若因此時詳細善導。則許大痼瘼。亦有革罷之漸。而遠近公議皆以伯氏令爲歸。則吾亦不欲以私情害公義。官意又欲使鄕內逐朔講會。以鼔作文敎。而朝令如是云。此事亦不可無一番面商。以爲約束響應之地如何。

答柳元直丁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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纔出兕虎之野。便被百鬼侵凌。僵臥竆茅。萬念如煙。時有耿耿情想。多在切摯舊遊之間。不自意遞來情訊。遽入手裏。驚喜之極。灑然如醒。不覺川途之脩隔也。且審露涼。寓履超勝。擧家鹿門。已是今日奇特事。而日對古人。從容玩讀。怳然有朝暮遇之消息。往來故山。聯牀對討。以仰答父師之遺意。此廬陵子所謂天下之至樂。此外悠悠。何足道也。道持身不謹。見理不明。致有過去之傎敗。方自訟不暇。寧或有一毫怨尤之理耶。來示芥滯之云。恐亦淺之知我也。向書未及。只出於華子之病。豈有他也。先壺翁兩世遺集。方擬鋟梓。實斯文之幸。而卷帙不少。手力或窄。何以能克究大役。爲後學之惠也。徐百順固知吾黨之秀士。而已作九泉人。平日有數次往復。眷意自別。故略構誄語。爲幽明之訣。然詞采不足挂眼可歎。

答李道凝贊燾,繼亨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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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雪袁安。尙有山陰之趣。隔岑懸悵。常庸黯然。適此惠緘穿雪而至。此是新春消息。感荷何等。且審履端僉體迓膺川祉。但千戶素封。只是畫景。桂炊之艱。不知有來頭大椀之樂。同病之憐。可爲一噱耳。道八十光陰。有同一瞥。回顧閱歷。尤悔山積。前頭幾何餘日。能補旣往之刖否。正朝祼薦事。何以爲定也。國破主辱。實爲無前之變。則爲今日臣民者。何忍處之如常。祼享如禮乎。屢日思之。行祭未安。反甚於廢祭未安。故鄙家則已以停廢爲定。而竊念先生之廟。與他自別。如或一毫涉於苟艱。則其於尊奉之道何如哉。雖此後永廢。勢也時也。初無未安之端。且聞溪河兩處。並皆停廢云。人見不甚相遠。亦何可不念也。幸與達凝戚輩爛議處之。俾無未安之節千萬。

答柳子長元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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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後遭慘之日。輒蒙手存。滿紙悼恤之意。溢於言表。揆以兄弟之誼。固應有是。而亦不敢自處以尋常。每擬仰謝勤眷。而遁魄未回。不欲把筆作話頭。以至今日。乃又不較之施。逈出常度。悚汗之極。不知所以鳴謝也。道和一生惡緣。延及無辜。酷罰再三。猶且食息言笑。若不知疾痛之在己。蓋以神精都喪。情竇閉睡度了。每念衛武公抑戒之語。是果什麽精神什麽氣力也。爲之喟然。今執事獨眷眷垂意於無似。至欲收置於切磋之末。而來喩乃以年德俱卲。志氣彌剛等語。過爲推借。擬議不倫。不惟道和之不敢承當。而實非友朋間相與規勉之道。是則可恨也。太極動靜云云。盛諭鑿鑿中窽。其曰動靜者氣也。動之靜之者理也一段。要言不煩。足以破諸說之紛紜。不謂一得之見。偶契於高明也。荷幸荷幸。先儒動靜便是陰陽之說。未爲不是。而圖說所謂生陽生陰云者。就理生氣處。見其帥徒之分也。來喩漸次云云。亦恐看得是矣。然何敢質言耶。圖水陰盛陰稺故次水。勉齋曰有一處可疑云云。按勉齋所謂可疑。未知在於何處。而竊意朱子之言盛稺。以生之序言。故先生者爲盛。後生者爲稺。如人之兄長弟少。勉齋之言稺盛。以行之序言。故水居其盛金居其稺。如物之始微終盛也。然則勉齋之疑。或在於主生而言處耶。又按退陶說以爲當作生之序。而反以勉齋說爲可疑。大山說以爲當作行之序。而又以勉齋說爲然。後生淺見將何以的從也。往年嘗以此說再三往復於復齋翁。而猶有未盡釋然處。每有九原難作之感。今承來示。疑滯故在。不知所以仰供也。幸於硏究之餘。更賜辨誨。使之十分亭當千萬。

答權天禹相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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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好之重。泰山可擬。而土壤之遠。風馬不及。屬此楡景冉冉。第有無益之懷。不意一幅情翰。飛入塵案。三復披玩。如得隔世信息。區區感浣。何能遽已耶。因審秋殷。玩讀體韻以時珍勝。不爲俗論所移。朋友之幸。益復無涯耳。道和不學而衰。不病而呻。日用經歷。只作老頭陁家計。寧有好况耶。來示推借之意。恐非相與間實際。雖或眄睞未及。而旣以世好相處。則何不以一言規警。而反爲諛辭以奬之也。平生不慣於處世之道。妄犯危機。至有被困之境。只是滄浪之取。揆以君子嘿容之訓。安得謂橫逆而已耶。早晩一顧之示。預切欣企。當埽榻以竢。而時像如此。川路且脩。何可準必耶。惟乘間另圖。以副渴望千萬。東溪先生遺集。始見面目。當爲家傳寶藏。而先祖遺集。梓印無多。本家與本門俱無一件。故未得付呈。竢明年重印。當另念耳。

答慕誠齋士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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跧伏竆閻。未嘗有眄睞之緣。而南望瞻悵。厥有久矣。匪意都兄相濩甫跋涉遠顧。兼承聯翰。感僕之極。無以爲喩。因審僉體衛重。道和閉戶遣日。第俟符到之期耳。梧月堂公牲石之文。事系莫重。而謬及至此。自顧耄賤不足以堪承。而盛囑旣勤。玆於負席之暇。血斲仰呈。而筆萎不足以傳後。幸望更求鴻匠。以爲不朽之圖千萬。

答柳位汝致榮○己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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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和以若癃瘁。恰喫炎熱。奄奄垂盡之狀。殆不得支吾。常理也柰何。退節鋟刊事。無論息壤之如何。向日相對時。旣以和同爲言。而並置是非於度外。故前此歧異之論。力爲調停。日前已以載板爲定。共歸於消融保合之境。來示云云。無乃市虎之傳邪。幸勿過慮。稍俟印布之日如何。日昨屛院答通。以此意報去。或未關聽否。

答柳位汝乙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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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示悼歎之語。政爾說出此間光景。同病之憐。當何如哉。至如時狀。寧欲無言。昊天不復。百川奔倒。滔滔沒溺。不但爲伊川被髮之兆而已。居常憤咄。誠非一身之地。而自顧耄賤。安得容力於其間邪。雖然陽無可盡之日。纔剝於上。必復於下。天道之循環。自來如此。惟是之俟矣。今尊兄毅然自持。能言人之所不敢言。豈非孟子所謂聖人之徒歟。况伏念尊門以大賢後裔。久爲鄕邦之矜式。而異類所憚。亦未必不在於是。幸望尊兄倡起一方。以爲民望。則道和亦當扶策耄昏。同聲齊應。以效區區之忱。未知盛意以爲如何。

答徐百順孝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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跧伏竆山。舊遊落落。每念雲水深處明牕翫讀之趣。不禁悵然興想。而第有室遠之歎久矣。意表獲拜辱惠長牋。滿幅滚滚。意寄深遠。有若以此事相與者。顧道之愚。何足以承當。而區區感僕則不能已也。卽宜修謝厚眷。而偵便未易。拖稽至此。揆以往來之禮。尤庸愧悚。卽日和煦。伏惟經履起定日裕。閒居翫賾。漸有無味之味否。允哥侍硏亦何如也。聞之小孫。其見識之該博。擧止之裒然。當爲渠輩讓與一頭地云。家庭導養之驗。非身敎而能之乎。遠爲慰賀不任。道和不學而便衰。不病而常呻。日事悠謬。收拾不上。隨分繙閱。亦不得據爲己有。舊聞旣茫然。新知且昧昧。顧何以得塡補萬一。而庶幾無負於受中之責耶。靜言思之。不勝悁鬱。適承來諭。縷縷自悼之辭。正說得此間光景。噫賢者豈有是也。閱去光陰。不至如我之摧殘。平日用功。不至如我之鹵莽。而脫出窠臼。勉勉做去。隱然有沈船破釜之勇。則平常卑近。莫非所以向上之階也。起居飮食。莫非所以用力之地也。左右於此。旣有承受之旨訣。又有自得之單方。而猶復云爾者。豈其急於求益。而不自知其過於撝謙耶。大抵爲學之道難矣。務收斂者或近於模樣。資誦說者每坐於枝葉。而如僕之老洫無庸。正所謂九萬里而風斯下者矣。筋骸放弛而不慣於收斂。神精消散而亦難於誦說。兀然竆廬。但做得粥飯僧家計。况也永歎。顧何益之有哉。幸願賢者視此爲戒。益懋遠大之業。實下濯來之工。隨處提醒。隨時體驗。以朱夫子所答周南仲之訓。作爲課程。不令間斷。則是乃所以不負師門之遺意也。未知賢者以爲如何。感不遺之厚。冒進狂言如此。伏惟恕納而不之罪否。月初被瓢水諸公要速。盤礴十許日。對討溪集攷證一通。顧此淺見謏聞。正如入海觀龍。而商量邂逅之間。不無一二啓發處。實爲慰幸。但恨高栖隔遠。不得與之披衿上下耳。

答申達元鍾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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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此衰暮。會合固知難得。而書替亦未易。第有瞻悵。意表獲拜惠牘。情眷藹然。區區感僕。不覺推借之過重也。因審淸夏。靜養體度萬重。道和衰朽之腸。恰喫無限風霜。殆若不可支吾。祗當以符到爲期。何足恨也。泉齋翁遺文已有鋟繡之境。非但僉座勤敏之誠。令人艶仰。使此翁咳唾得以不朽於百世。豈非吾黨之幸耶。顯詩之囑。環顧當世。自有其人。老洫無文。何足以堪此。當百拜以辭。而勤囑旣重。戚契且摯。實有不可以飾讓爲事也。玆敢構拙仰呈。然血指之斲。難免見笑於大匠之門。幸於一覽後。更爲博求鴻匠。以圖傳信之地如何。校本姑未得細閱。而大體已正。恐不必更加商量耳。先亭韻語。當竢早晩爲續貂之計。而素所不嫺。安得如意耶。

答曺致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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稠席奉眄。恰成數十年前事。有時瞻想。不覺黯黯。意表賢器遠顧。兼致廣牋。區區感服。如得隔世消息。卽宜修謝。而適緣凌遽。又坐闕然。愧悚之情。蓋浹朔而未瘳也。伏惟維夏。經體超勝。允舍侍硏日茂。莫無遠涉之憊否。猝乍奉接。雖未及叩其所蘊。而擧止之間。可見其擩染之有素。深庸慰賀。道和不學而衰。不病而呻。閉戶悠謬。甘作尸居之物。祗自憐歎耳。先龜翁遺稿因便一玩。與有幸矣。而至如弁卷之囑。此豈老洫之所可堪承者耶。俯囑旣鄭重。且念宿昔願慕之意。竊以託名其間爲幸。病暇構出。略成草本。而筆萎言輕。恐不足以傳信於後。幸與禹瑞丈從容覽下。逐一點化。圖所以不爲佛頭之糞千萬。

答曺致實秉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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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來數次往復。殆前所未有。種種感慰。不翅傾蓋之喜。今又賢器袖書迤顧。快瀉渴懷。尤庸慰豁。道和衰癃轉深。暑暍相乘。恐無支吾之勞。榮啓所謂三樂反爲三苦之資。是可慨也。先集鋟繡之役。幾至了訖。勤敏之誠。令人艶仰。但弁文恐不足傳信於不朽之地。而今承示不惟不捨。謬奬踰涯。爲之汗悚無已。四字釐改。與上句其視字不應。如欲改正則更以凡字或彼字。換其視字否。惟諒處之切仰。二字稱號。書入於故參議龜厓之下曺公之上如何。此等事一從公議。而想必諒之矣。

與姜周卿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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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服盛名。蓋已十有年于玆。而中間一再奉接英眄。每在於衆稠凌遽之席。顧未得從頌敍討。欵聽偉論。則私心悵恨。有如食物之未化。反不若未始相知之爲愈也。况今法門衰敗。時論日變。所以傾嚮於高棲几爐之間。亦安得尋常而已耶。卽日天高露冷。伏惟經體神相。居閒養靖。讀書翫理之工。日覺有超然處否。竊伏聞足下腳跟蚤植。眼目儘高。以敏穎之姿而加之以拔石和根之功。以該博之識而持之以沈船破釜之力。外焉而無功利之誘奪。內焉而無俗累之紛撓。所得日益眞切。所見日益精深。確然以家學爲己任。斯文異日之責。隱然有歸。則環顧吾嶺。更有幾人哉。蓋嘗得之於眄睞之間。而益信所聞之不虛也。如道和者亦嘗以家庭之命。往來廁跡於先生長者之門。而稟質魯鹵。志趣凡下。如朽木之不可以雕也。糞土之不可以杇也。而旋又屈首功令。傎倒風埃。悠謬而不知止者。蓋數十年矣。及其齒髮漸衰。天根漸露。匍匐歸來。亦豈無悔悟之萌焉。而些少舊聞。茫然而不省。已弊精神。收召而不得。兀坐竆廬。了無分毫實得於己。豈非所謂爲僧不成。做道不能者耶。且其狷滯之性。矯楺萬方。而終不能回。動輒多口。謗毁山積。亦可見不能省克之一端也。獨執事者於何誤聽。而每欲收置於衆棄之中。向於銜恤之日。旣辱賜手疏以慰之。又以別告而鄭重焉。區區感僕之餘。思欲獲近淸齋。時資警益。庶幾自效於桑楡之景。而川塗間闊。會合未易。每誦隱侯詩語。黯然而不樂也。伏惟高明或有以諒此否。

答姜周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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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晏竆廬。無誰晤語。種種傾嚮之餘。輒出前日惠覆書披讀一過。若可以消卻鄙吝之萌。而猶以未得近日節度。惄然如飢者屢矣。昨因湖上遞便。獲拜前月二十四日俯惠長牋。滿幅滚滚。無非名理之論。區區鈍滯之胷。怳若披宿霧而覩白日。儘故人之賜多矣。感僕何已。因伏審竆律。翫樂體韻以時冲謐。左右趍將。以時愉婉。天意蓋有在也。尤庸慰祝。道和不學而衰。不病而呻。閉戶龜縮。兀然作頭陁家計。無足以藉手歸告於地下師友也。歎且柰何。來諭數百言。足以見反身拘檢之意日益密切。向上觀省之業日益篤厚。夫以超詣之才而資之以密切之功。博洽之見而加之以篤厚之力。則其所以紹述家學之傳。扶策吾黨之望。隱然有歸。而程夫子所謂信從者衆是也。雖欲循牆而避之。尙可得乎。如僕者只是村野間老學究耳。看書則依俙掇拾於傍邊影響。而不知有咀嚼濃郁之味。處己則涓滯寡合於衆所好惡。而不知有權衡裁度之宜。及至年齡漸衰。神精益弊。暇日隨分繙閱。不足以息黥補刖。則思欲得孟孫之藥石。以爲一半分救拔之計。此所以日夕傾嚮。多在於左右。而敢以託交於下風者也。今承示諭。虛禮過重。以肩隨之年而待之以齒耉之禮。以冥道之物而推之以宿師之列。至以道體鈐鎚等字。做成堂堂題目。稱引往哲。比擬非倫。則不惟僕之愚分千不近萬不似耳。亦恐在傍之人。或以窺執事之淺深也。幸望自玆以往。絶去此等。實際相與。時以所得於翫賾之餘者。因便派及。使之有所持循。而幸收桑楡之功。則僕雖無似。亦當策駑磨鈍。以爲攻玉之一助矣。未知盛意如何。

答鄭希文鎭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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潦炎退舍。秋聲在樹。衰暮懷人之情。益復夭紿。際此承拜惠牘。厚眷愈摯。區區慰濯。頓覺沈痾之袪體。且審經體毖重。觀翫之趣。日臻高朗。道和衰朽之相。日漸剝落。而幸得凉意少醒。然久久寄世。更有何事可期也。旋自笑歎。先晩翁遺集梓印已訖。惠及竆衖。苟非左右追慕之誠逈出尋常。何以及此。自顧老弊得接隔世聲光。尤庸感僕之至。明溪集弁文。固知不堪。而迫於委囑之重。妄下手分。血指之斲。安得無瑕類耶。幸荷一一指示。依敎改整。而猶有不能無擬者。更此煩告於此兄。未知盛意以爲如何。

答琴子凝鼎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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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以龍門之契。未有傾蓋之緣。居常悵歎。意表惠牘眷寄鄭重。感僕如何可謝。先惺齋先生遺集雖片言隻字。莫非精義之發。繡梓壽傳。實爲斯文之幸。而弁卷之囑。謬及無似。當百拜牢辭。景仰之餘。託名爲榮。僭易犯手。以聽進退之命。從氏攜來。多少評隲甚穩。故依敎改呈。未知盛見以爲如何。俯示集中所論喪服領緣。深恨師門之未及講定。而有此廣引詳證。係是攷疑傳疑之例。何敢妄議於存拔也。不刪恐當。深衣鉤邊之制。諸說多端。尙無定論。而領緣亦非鉤邊之謂也。恐未可捏彼而疑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