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史鈔略 (四部叢刊本)/殘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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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卷二 明史鈔略 殘卷三
明 莊廷鑨 撰 吳潘氏蘧盦藏石門呂氏鈔本
殘卷四

  貞皇帝本紀

帝諱常洛神宗皇帝第一子母㳟妃王氏萬暦十年壬午八月十

姓孝敬寛仁動容中禮出御講筵舉止凝重儒臣進說經㫖旁通大義時

主鬯未定福㳟王母鄭貴妃㝡幸愛廷臣不無𥝠憂屡有以批鱗得罪者

然神宗𣸧念國本愛䕶周詳而上益小心謹畏父子間慈孝浹洽雅宫闈

近幸莫能窺也二十九年十月立為皇太子四十八年庚申七月二十一

日丙子神宗大漸丁酉以大行皇帝賔天告于奉先殿𤼵喪發督金一百

萬犒九邉且諭父皇特念𨖚東九邉文武将士勞苦憫恤至意三軍間之

𭭕聲雷動罷天下礦税撤囘太監張燁馬堂胡濱潘相丘承雲等囘京其

見徴在官稅銀觧進兵部尚書黄嘉善請所解者應以本年七月前巳徵

者為定毋更以拖欠擾民從之諭内閣父皇遺言皇貴妃鄭氏待朕有年

勤勞茂著進封皇后卿可傳示禮部查例來行左侍𭅺孫如㳺言詳考累

朝並無此典其以配而后者乃敵體之經其以妃而后者則從子之義先

帝念皇貴妃之勞苦當不在無名之位號殿下體先帝之心亦不在非據

之尊崇夫善継善述當裁以義疏入未報戊戍頒大行皇帝遺詔于午門

改兵部尚書黄克纉于刑部督倉戸部尚書張問逹左都御史各疏辭不

允陞三邉摠督張鶴鳴兵部左侍𭅺補邉省各撫臣贈故兵部侍𭅺楊應

聘尚書賜廕已亥再𤼵帑銀一百萬与戸部充𨖚餉命别部不得分用并

前犒二項共给脚價五十兩毋騷⿰扌⿳丆⺝⿱冖友-- 擾驛逓丗留𣻉太倉差官卽𤼵按𨖚左軍與芻

餉匱乏税畝再加物力巳竭㝷閒事例旋議摉括在計無所出日以内帑為請先帝不䂊米之省也而上養德青宫慮周庶政故特發帑金云

申罪臣摭辯之禁先是候勘摠兵李如柏李如楨具疏辯罪皆擅自𭠘進

通政司姚思仁𠫵其踰越祖制上是其議令犯者聼該司𠫵治命考選散

舘各官悉遵遺詔𥙷用卽日下廵按廵視省直鹽務諸差并南京廵視各

差凢五十員辛丑刑部以𤍠審請奉令㫖𠃔行開釋者六百餘名𥙷給吏

剖尚書趙煥卹典煥歴官有清望以伏闕請帑見忤而卒至是部請𠃔之

壬寅臣民三上表箋𭄿進令禮部擇日具儀西酋來貢摠督崔景榮報曰

西酋卜石兎雖擁王號而力不𠯁以制素囊先是四十六年來邉因素囊

不至遂爾空㱕竟未貢市今卜酋巳到邉而素囊与其母忠順夫人尚無

啓行之期彼急此緩将素之狡詐多端恐卜之羈旅不耐欵局不能保其

無變雖闘穴止在彼中而延林恐及我地防範不可不倍為嚴謹貢之遲

逑可不論也已而素囊卒不至甲辰上以天氣炎𤍠邉臣暴露𭛌塲忠勤

可憫賚經畧侍𭅺熊廷弼摠督文球廵撫周永春廵按陳王廷及摠兵等

官銀幣有差仍賜諭奨勞戶部尚書李汝華開查九邉一十三鎮官兵暨

摠兵家丁并召募新兵共八十八萬合復犒銀一百萬雨乙已募南京浙

兵三千至京師按遼邉告警募兵之使四出有司逢迎意指責里甲計户出丁而皆僱募地方不由上著中途逃散仍責本籍勾償

壮丁僉㸃孱弱代更䆒竟邉塞無兵而内地徒滋紛擾召駙馬都尉王昺復職昺先年以疏救劉光

復為民至是大學士方從哲請乃復泰昌元年庚申即萬暦四十八年也禮未踰年不改元因

八月之詔既以明年為泰昌元年九月之詔又以明年為天啓元年于是禮部侍郎孫如㳺集廷臣議曰萬曆之後即天啓繼之則泰昌之號虚而

無𭔃冝以今年七月以前仍稱萬暦之號八月以後改稱泰昌既不虧神宗之全曆亦無妨天啓之改元庶統系分明人心𠃔愜從之八月

丙午朔上即皇帝位詔吿天下曰維我皇考大行皇帝奉天臨民四十八

載乾綱在握觧澤旁流渊穆端居而慮周海内化成九道而誡切日中方

埀恭已之衣忽陟上賔之馭顧命神噐𢌿于渺躬仰遵弥留憑几之言俯

循臣庶累牋之請宗社大計弗𫉬固辭兹扵八月𥘉一日祗告天地宗廟

社稷即皇帝位永惟皇考啓佑之深慈嗣服覲揚之匪易有懷兢惕若渉

渊氷尚頼文武親賢一心一德唯是邦𢑱憲是訓是行屬兹蒞祚之𥘉

冝渙維新之號其以明年為泰昌元年大赦天下与民更始命吏部用人

毋拘資格凢有才能卓異卽便破格擢用其養病致仕各官年力未衰素

行表著者量材𧺫用吏部尚書周嘉謨奏言建言廢棄并礦稅詿誤諸臣

已遵遺詔量用其事関國本抗言得罪䧏黜謫戌永錮沒身者乞召用卹

録上曰此卿部事也可即酌量行之罷開納生員歳貢事例督學御史周

師旦極論教化之地先由賄進将人才國體其所决裂者甚大乞罷餉納

事例部覆從之御史馮嘉㑹疏言自古撫軍字民莫急吏亷将義近者邉

腹之吏濫訟取鍰積榖折價征糧索耗十分取二甚有以税契為利薮以

找價為竒貨闔境追呼鷄犬不寕九邉将吏剝削公行冐破取利月餉時

剋隱軍扣銀甚致軍士衣不盖骭菽不厭口願奔外夷以為楽土請勅所

司以後武臣剝軍責在督撫文吏朘民責在司道撫按与言官所摘𤼵俱

嚴行追併押𤼵濟邉不但懲貪兼可助餉上是其言虜犯石塘路攻白馬

関馬家堡馮家堡諸䖏禮部奏新主臨朝萬幾攸繫乞少節哀情御門聼

政詔以十二日行丁未以吏部侍𭅺史継階南京禮部侍𭅺沈㴶為大學

士入閣辨事閣臣方從哲疏言皇上維新庶政輔理之職断非一人能辦

継階與㴶先帝欽㸃急冝𠃔用仍乞勅部㑹推庶群賢並進而政本不孤

得㫖先㸃二員𠃔用吏部再推見任在籍素有才望者簡用停江南織造

直巡按田生金言改造叚疋一運之供已費三年之料價則二運尚且

難完三運費将安出當今民力凋疲入孔既難出孔冝節乞賜停止以濟

國用以甦民困從之戊申諭内閣啓建皇極門殿以文華殿窄小百官朝

賀班列不便也時𨖚餉愈急大工起建有司莫措乃𠃔工部請𤼵内帑二

百萬刻日興工詔考選散舘各官俱令實授直𨽻廵按田生金請改折廣

德州漕糧謂其地四面阻山不通舟楫征銀于本治市米于外江運赴宣

城水陽鎮交兊騷費萬状乞勅户部議折起解官民兩便得㫖仍改折三

年已酉侍𭅺孫如㳺疏請册立皇太子給事中楊漣亦以為言上曰遵遺

詔于釋服後舉行擇日具儀來奏欽天監以九月𥘉九日吉請行册立大

典從之命截漕十五萬石豫傋𨖚東海運從督餉侍𭅺李長庚奏也𧺫陞

原任吏部侍𭅺朱國祚禮部尚書庚戍起陞𭅺中鄒元標大理寺卿御史

李宗延光禄少卿馮從吾尚寳司卿𠫵議朱一桂太僕少卿𥙷周曰庠太

僕少卿𧺫陞御史劉光復光禄寺丞起復編修林釬原職給事中薛鳯翔

上時政二事一曰内㫖當慎願自今一切㫖意務𤼵閣臣票擬隨覧隨頒

庶無假借之患一曰留中當防願自今一切條畫務勤乙夜𮗚覧隨覧隨

𤼵庶無隔碍之患至于閣臣賛㐮枚卜尤重資格非可拘于内外巖穴亦

可豫于旁求不報命原任户部主事鹿善継復職先是善継以𨖚餉吿急

借𤼵金花五萬両被黜吏部屡以為請從之吏科給事中周朝瑞䧏調朝

瑞奏言慎𥘉三要一曰信任仁賢二曰推廣行仁言𨖚左索賦正急冝留

金花不盡之餘省内庫無益之積務使吏卒霑恩誓㓕夷㓂三曰斥遠嬖

侒上以金花銀両原係舊制進内以傋典禮等費節用之難减者朝瑞要

譽𡚶言䧏一級調外任閣臣疏言皇上蒞政方新人心望治甚切銓部𧺫

廢之疏隨上隨下朝瑞一言即行譴謫殊非政體之平且主事鹿善継𫎇

恩復職借金花者業及寛政議金花者獨𫎇嚴譴亦非一視之仁相應免

其䧏調奉㫖惡其阻絶國用不必申救辛亥両廣官兵敗倭于烏豬外洋

福建海㓂袁進聼撫廵撫王士昌奏聞令立功海上自贖起陞原任都給

事中鍾羽正太僕寺少卿𭅺中饒伸光禄寺少卿主事秦聚奎光禄寺丞

都事劉文炳尚寳司丞知縣滿朝薦刑部𭅺中主事萬建崑南禮部主事

羽正以論儲教䧏極邉伸以論輔臣王錫爵子衡不冝中科為民聚奎以

言湯賓尹不當考察致仕文炳以沈同和塲𡚁論輔臣吳道南䧏謫朝薦

以税璫梁永訐奏詔獄放還建崑以憂危竑議妖書事妄牽為民者也科

臣惠世掦以朝政一新人情共鬯言君子小人之進退関係國家治亂而

小人不退則君子不進猶之蟊賊不去嘉禾不生也時論偉之御史張潑

言雷同非國家之福要在同心體國則意見自妄爭執自化是非不明則

爭明則止乘勝之過至于不能容人主張之過甚至不能自容則亦何益

之有上是其議命以後言官務皆同心體國毋彼此紛爭致傷和衷之𧨏

癸丑御史黄彦士疏新政十事一曰𨺚孝思一曰攝聖躬一曰備輔導一

曰勤政事一曰通言路一曰起廢棄一曰振吏治一曰謹閹寺一曰嚴武

傋一曰固邉防不報御史舒榮都疏𡚒乾綱振積習言𨖚事𥘉興起楊鎬

于田間而以李如栢佐之非為𢧐也本無𢧐情弥縫衆議就中之微意既

不可以告人各路之傳宣似有心于賣國鄭之范一察䖏縣令耳寅緣入

𨖚虐佟鶴年致養性外叛以䧟開原起劉國縉于贊畫縻餉十有餘萬一

朝逃脱冝乘此時一加大創以洗從來積玩不報勅陜西四鎮督撫嚴率

将吏分布信地加謹防秋兵科給事中魏應嘉等請粛禁門出入并放老

廢宫女不報甲寅吏部尚書周嘉謨開例昔年為國本建言得罪諸臣王

得完等三十二人科臣周朝瑞亦有疏云盡人而起之猶恐偶遺即日而

起之猶為濡𣻉就使疲癃尫羸均冝沛之寵異以俟其自陳又旦暮古今

并當議其贈卹以報諸身後豈可令引領賜環隱身綿上賷志長沙也㢤

有㫖議用由是廢閑皆𧺫一寺卿貳至十餘人幾于貂蝉盈座御史馮三

元陳𭄿成德政五事一曰永孝思一曰養頥養一曰勤講學一曰容直

一曰蚤教諭釋罪宗充于髙墻以疏救劉光復禁錮五年矣摠督漕

王紀以為言命赦出之改兩廣摠督右都御史許弘綱為兵部尚書恊理

京營戎政陞漕運侍𭅺王紀戸部尚書摠督倉塲陜西巡撫李起元兵部

左侍𭅺摠督陜西三邉軍務兼理粮餉山東廵撫王在晋工部右侍郎摠

督河道以山東永平道兵備按察使袁應泰為右僉都御史廵撫𨖚東代

周永春給事中李(⿱艹石)珪陳新政五事曰保聖躬定聖志勤視朝開經筵慎

枚卜不報乙邜上不豫召御醫陳玺診視大學士方從哲疏起居言皇上

至性哀毁又值典禮殷繁聖體過勞以致虚弱少加調攝自抵萬安且十

二日為御門視事之𥘉十三日為常朝第一日伏願加意珍攝以承天眷

上曰所請御門已知常朝暫免俟調攝稍愈擇吉行延綏兵逃時𨖚左用

兵取⿱⿵乃𰀁皿 -- 盈十八萬調𤼵各鎮省精鋭充之應募率多市人而統伍半為老弱

紀律素寛驍悍競起袁大有督延鎮兵至昌平一夕觧者七百餘人所至

流刼招之不回捕之無策至捕官李承芳見殺叛形成矣兵部言大有領

兵階厲叛卒如陶言浪子輩首罪冝誅逐路招囘拿𫉬如陳順邉明等罪

有輕重應聼延綏撫臣梟首示惡仍押招囘迯兵赴𨖚大有提䆒以粛軍

政御史鄭宗周疏言不問李如柏之失機而問袁大有彭象乾之故縱何

以賞一人而千萬人𭄿罰一人而千萬人懼哉議者韙之錦衣衛掌衛事

駱思㳟請選補旗尉從之丙辰萬壽聖節詔免朝賀以大行在殯也御史

鄭宗周疏陳時政一曰充仁義祖宗金花銀萬原為濟邉陛下仁覆無疆

積者尚渙之使出輸者寧忍其復入冝省剜心敲髓之難以壮士飽馬騰

之氣一曰明賞罸人情姑息乆已将驕卒惰試問三路敗(⿰血刄)誰人借箸誰

人傳檄進則有死而無功退則有生而無罪封疆孰守乞下部金花銀両

儲太倉以備邉需應勘諸臣正典刑以震天咸疏入不報給事中韓継思

奏選賢枚卜二事言勞于求賢乃人主之盛事而慎于選擇尤延𭣄之深

心今起廢以次舉行矣為公家而建大節與為𥝠見而分異同者品望難

昧㑹推以次得㫖矣守紀綱而率資性与工反覆而趋附和者才具自明

大賢大用小賢小用果不肖亟棄之則賢哲不滯下⿰亻⿱杳小 -- 僚不肖不至雜進矣

不報𨖚瀋旱飢經畧熊廷弼請豫䖏芻餉章下部覆丁已上御文華門視

事畢傳諭閣臣曰朕今蚤御門見班行隨從有執洒金大扇者囘至省愆

居聼有散班官髙聲前訶朕臨御之初朝儀豈容褻慢可傳示各官務加

敬慎違者𠫵治御史史永安敬陳交濟之道畧曰皇上至仁浩蕩大政流

通人臣當不諱之期𡚒敢言之氣曰諷曰直何所不可顧未相機冝妄希

披𤁋設為未必有之事過為不必然之防欲以成聖明之善反以疏堂陛

之交是進言者之過也夫人臣當自靖者有二一曰嚴童奏之體寕簡勿

煩寕顕勿𨼆指陳一事逹其事而止劾一人肖其人而止明白正大俾萬

幾之暇一覽無餘斯章奏之體也一曰矢献替之忱言官因事納言非

欲言而索事言期于利社稷不必矜名節言期于明是非不必附清流使

朝廷得受言之利而人臣無進言之名斯獻替之帎也至若𢾗年鬰結一

遭逢體下心而茹納之所望于當宁者亦有二尊嚴之下稍有逆耳誰

不神懾温㫖而詢和顔而受乃聼言之道冝然是御下之威冝霽也人有

瑕瑜言豈無醇駁聼其所可聼以沛江河之决置其不可聼以示山澤之

虚乃衆思之集冝然是兼収之益冝弘也如是則明良喜起唐虞即在今

日矣奉㫖所奏進言納諌有俾交濟之道下所司知之庚申蘭州黄河清

凡三日給事中楊漣奏申明禮制四事一曰正朝廷嚴粛之禮言年來防

衛廢池出入無禁皇城之内摩肩掉臂午門朝見雜遝無童甚之班行拜

起未終喧闐如市豈成法紀當責成該部及廵視皇城錦衣侍御等官查

明憲典嚴加整𩛙一曰通君臣接見之禮言視朝而外冝復祖制午門朝

見之儀凢機冝要務與閣部大臣委曲靣啇下至庶僚分任答應庶惰窳

知儆職守無曠一曰明人臣進退之禮進退貴干自决黜陟取乎宸断自

今凢經弹劾即冝覆覈如屬風聞不妨昭雪(⿱艹石)罪状可徵則分别議䖏即

卿貳大⿰亻⿱杳小 -- 僚邉腹督撫當以國家事𫞐為重以臣子體面為輕冝去者去冝

處者處無槩從格套曲賜勉留一曰申章疏入告之體今百官奏對盡入

御覧當申𩛙⿰亻⿱杳小 -- 僚入告之文務在情辭暁暢言簡意盡庶舉措有童𭄿懲

不爽疏入不報辛酉議大行皇帝尊謚曰範天合道哲粛敦簡光文章武

安仁止孝顕皇帝廟號神宗先是内閣擬謚顕宗㳟皇帝廷論未愜兵科

給事中魏應嘉曰㳟乃先朝末運帝謚于先帝大德不称乃改今謚欽天

監奏擇九月𥘉四日㳟上册寳從之大學士方從哲言聖體未愈伏望清

心寡慾以葆元氣又請皇長子移住慈慶宫選老成謹厚内侍付以阿保

之任時與諸臣候宫門外俄傳㫖朕以頭目眩暈四肢軟弱不能履

宣御醫召卿等來見給事中王継曽疏言𨖚陽飢荒可憂内地冐破當議

冒破者有二一曰召募之兵毎募一人安家行粮官剋八錢强者入募弱

者候門頂買已更姓名迯㱕復煩勾攝今召募在𨖚者巳十八萬則自後

可無募也一曰海運之舟𨖚海運艘底平板薄非乘風破浪之具必剏為

尖底如閩廣啇船乃可無患今𤼵造淮陽者既耗八萬金于無用則造舟

尤冝酌也𨖚地亢旱聞山東小米大収每石值銀三錢請那太倉銀十萬

給與沿海州郡收買小米其次莫如招啇盖𤼵糴召啇上納必有逋負

弊不如令啇自為生計能運米萬石入𨖚者官議重賞其次莫如屯田令

𪧐重兵所在聼邉海自屯永不征其入有水道可通者外深溝以防禦内

引水以溉田庶為兩便奉㫖下部命户部主事鹿善継𬋩理𨖚東新餉户

部題新餉一事物力竭天下而安危繫𨖚左舊止税餉四百餘萬今益以

新餉五百餘萬並収一庫既覺未便一司目檢而手筭之亦拮据不遑非

以專官摠理不可因舉善継可任從之壬戍御史鄭宗周言聖躬違和

不勝驚懼伏祈皇上抑情養性𧺫居有節珍重保䕶嚴擇御醫仍勑諭閣

部大臣二員科道官各一員毎日㳟詣便殿候安嘗薬将聖心日清聖躬

日固宗社靈長之運胥在此矣不報宗周又與刑部主事孫朝粛徐儀世

皆上書内閣請調䕶聖躬册立東宫諭禮部加㤙在京文武群臣軍民人

等𥙷六月大選戶部尚書李汝華疏言國家惟正之供自合輸将度支出

入之經何取朽蠧如各庫所入者其據為窟緣為市漏為巵者何可勝言

勅廵視官親核其𢾗寛勞民于外解酌改折以濟邉此救時之急着也

奉㫖工興需用浩煩又各衙門典禮急需尔部酌量緩急遵詔折徵四十

八年以後各省直仍派解本色應用不必差官查看順義王卜石兎下畨

僧喇麻請給勅命予之以登極詔命翰林院編修劉鴻訓禮科給事中楊

道寅徃朝鮮開讀御史馮三元疏陳邉事畧曰法有積敝不可不除人以

應卒不可不傋民之剝也貲官為甚則事例為之濫觴也軍之剥也債帥

為甚則職方為之開竇也起家于貲惟賄是求将以債取寕無剋剝至若

𨖚東一事天下視以安危今羽檄徵兵飛芻輓粟水陸兼輸調募並用原

膏火自煎秋(⿰氵⿳木日小)易盡此立罄之術也兵貴善謀豈必待十八萬𢾗𠯁而後

有為哉經臣别有長慮非職所知㩀其告病之辭似亦強弩之末伏乞勅

簡才望可任邉事𢾗人分列六部内為賛㐮之助外為不測之需一但有

急取資左右不致張皇失措不然疆塲重𭔃祗此一人非萬全慮也不報

甲子定封皇弟瑞王于漢中府惠王干平陽府桂王于東昌府惠王乞改

荆州桂王乞改衡州從之命禮部左侍𭅺何宗彦劉一燝右侍𭅺韓爌俱

禮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入閣辨事左府都督僉事鄭養性疏請収囘皇

貴妃封后成命久之乃允乙丑𧺫原任大學士葉向髙于家以南京禮部

尚書朱國祚為大學士入閣辦事戶部督餉主事楊嗣昌疏論餉源言臣

𮗚淮比之民飢搶紛然至于江南洶洶嗷嗷窃謂今日不獨有事𨖚東師

行粮食當思結局抑且顧瞻閭左民窮財盡當講開源物極必反閭閻有

敦本尚實之思而不能以匹夫之微丕振風氣道窮則變戶部有提綱挈

領之務而不能以一切之法徧合時冝是在省直撫按諸臣隨地講求當

身幹辦以𠯁食者𠯁兵𥙿民者𥙿國或庶乎其有濟也不然𨖚事一日未

息新餉一日難停今百姓尚知討賊尚可催科将來只恐百姓自已作賊

誰為我用今日理財二字不冝諱言君臣决當猛省而後民生可厚國耻

可雪疏入下部陞禮部左侍𭅺孫如㳺本部尚書丙寅諭免永順宣大山

西等䖏逋税及通湾房租戊辰上御煖閣召内閣勲爵部院大臣吏科河

南道官至御榻前諸臣親聆天語問安論薬以閣臣從哲請命皇長子出

見諸臣囘奏天資英偉社稷之福上大悦虜犯甘粛副摠兵薛永壽千户

馬永禄等拒𨚫之庚午𥙊夕月壇遣㳟順矦吳汝胤代獻囘奏陪𥙊者寥

寥僅六人上怒嚴㫖切責議上皇妣孝端皇后及聖母皇貴妃尊謚先是

上以将届祔葬祔廟之期諭禮部擬謚至是議進孝端皇后尊謚曰孝端

貞恪荘惠仁明嫓天毓聖顕皇后聖母温粛端静純懿皇貴妃尊謚曰孝

請温懿敬譲貞慈叅天㣧聖皇太后欽天監奏擇于九月二十八日大行

皇帝同聖母梓宫𤼵引從之給事中楊漣疏陳聖躬違和之由保攝萬安

之法畧言十二日諸臣見天顔頓减不似登極之𥘉十六日奉有不能

履之諭各相驚駭不知其故十七日大選内官出言違豫之故因知外庭

所傳進御不節流言絶謬乃是崔文昇用薬差誤所致冝𤼵司禮監䆒問

䖏分并祈召皇長子同諸王子承顔導喜于前以𤼵天性之真和又擇一

二通書吏大義内臣誦說古聖帝明王通快可喜之事以清宸聼自𫉬勿

薬之慶又接都督僉事鄭養性懇改封后成命之疏此一事也祖宗典制

難干聖明當已有裁决得㫖朕母皇貴妃進封皇后朕遵皇考遺囑昨允

養性所奏已輟㫖不行外庭不得再行凟⿰扌⿳丆⺝⿱冖友-- 擾其御薬房提督崔文昇已有

㫖皇長子擇有端人朕已知之給事中魏應嘉疏刑賞治天下之大法而

尤重于用兵罪弁李如柏李如楨䘮師失地詭辯倖脱此而不誅是謂無

法乞逮下法司鞫問明正典刑不然大吏驕蹇文武全軀兵擕餉匱内患

将至不報御史左光斗請賑𨖚東飢寒言𨖚左荒旱米粟踴貴不患無銀

患無用銀之處惟急截漕粮二十萬石乘風汛之便運至彼處此救荒苐

一着也征調各兵夏秋過都匪惟無堅甲乃更無寸𫃵久戍客兵轉盻𨺚

冬請𤼵帑二十萬勑户部令亷幹司官𨒪置布花觧赴給之此又救寒第

一着也不報户部請𣸸設海運兵備駐扎淮安徃來津閘間專理運事從

之諭禮部議加㳟静端懿温惠元妃郭氏及昭粛㳟和章懿才人王氏尊

號先是上謂内閣曰朕妃郭氏才人王氏俱侍奉年乆朕念其勤敏各追

封為皇后部臣疏謂皇上登嗣大寳元妃冝進𠐚尊之名元子正位青宫

才人應酌加封之典得㫖議謚禮部請相度元妃墳園并議才人祔葬事

冝有㫖王才人祔塟從容詳議具奏辛未上疾弥留召大學士方從哲劉

一憬韓爌及英國公張惟賢尚書周嘉謨李汝華孫如㳺黄家善黄克儧

左都御史張問逹都給事中范濟世楊漣御史顧慥于乾清宫上御東煖

閣𠋣榻凴几皇長子侍立諸臣問安畢上命諸臣前連云朕見卿等甚喜

又云朕在東宫感寒症調理未痊值皇考妣相継大䘮典禮殷煩悲傷勞

苦所致皇長子承㫖再申前諭上又諭册封選侍李氏為皇貴妃尚書孫

如㳺言二后封謚東宫册立諸典禮當次第舉行諸臣叩頭而退戶部尚

書李汝華言𨖚地亢旱既極軍民倒懸可虞𨖚東經歳需米荳二百萬石

今時值旱荒非復截漕召買不可以濟旦夕上曰截漕及召買米荳俱依

議行内外諸臣務皆同心共濟無得争執推諉致悞軍機加大學士方從

哲少保改户部尚書武英殿仍賜銀蟒上命吏部加恩東宫講官范謙等

三十五人見任在籍者SKchar擢起用其故者卹廕以示念講幄舊臣之意開

定陵隧道遣侍𭅺王永光行禮右諭德張鼐疏請調民力以裨邉計言自

𨖚左用兵竭天下而供一方兵無了局民無息期徵調絡繹百屋晝驚則

有援兵之苦兵符火𨒪派戸千丁募卒在逃里排連坐則有募兵之苦荷

戈忍飢亡命山谷徬徨無㱕弯刀相聚則有逃兵之苦而又出山海関外

其䔥條風景即同鬼方塞草連天膏膄無穢民安有田土官牌夜呼使事

如織防䕶迎送酒漿供傳民安有暇日鞭驢駕牛循環徃來間関趋輓頃

刻靡停民安有剩力强軍設防弱運趕運大户供辦小户貼錢民安有藏

蓄城堡鷄犬無聲亭障村煙断絶不可不賑卹也賑恤之法莫大于墾荒

田而廣開種皇上誠捐𢾗十萬金而𭄿之耕俾小民牛種有本僱募有人

東作有時各肆力南畆不半年而禾黍成熟人人飽煖此𨖚東持乆用兵

之長計也至于屯田之事亦備矣募兵屯種苐一策也游食之人募之𢧐

則散募之耕則就矣建置田官而專責其事則事易成又一法也擇将而

屯使所領衛兵耕作而兼訓練又一法也揀兵而屯摘戍卒不任𢧐事者

俾事耕稼又一法也蠲除子粒而屯凢抛荒空地不拘軍民土客盡力開

墾永不𧺫科又一法也免罪而屯釋贜罪吏給之耒耜牛種而歳収粟以

省度支錢又一法也賜官級而屯但能多墾田幾百畆即授以官仍賞賚

之又一法也臣𮗚𨖚左之費用如大海中外之運輸如逝波亦安有了期

而得不為中國根本計哉(⿱艹石)夫經臣熊廷弼分兵屯練選将用人和睦行

陣愛惜軍士扼吭搗虚出竒制敵亦望皇上並千璽書内責成之疏上下

所司詳議具奏甲戍上再召輔臣方從哲等十三員于乾清宫諸臣問安

異上仍諭冊立皇貴妃從哲等對以册儲原卜期冝移近蚤峻吉典以慰

聖懷上因顧皇長子諭曰卿等輔佐為尭舜又語及壽宫輔臣以皇考山

陵工有次第對上自指云是朕壽宫諸臣言聖壽無彊何⿺辶䖏及此上仍諭

要𦂳者再因問有鴻臚寺官進薬何在輔臣奏寺丞李可灼自云仙丹臣

等未敢輕信上即命中使傳宣諸臣退出可灼至同進診視上命進薬諸

臣復出令可灼与諸御醫啇確未决輔臣劉一燝言其郷兩人同用此丸

一損一益非萬全薬禮臣孫如游言此大有関係未可輕易上命趣之諸

臣復入可灼調薬進上飲畢曰朕欲少休諸臣出宫門可灼各御醫留日

晚出輔臣邀詢之可灼言上恐藥力歇欲再進一丸諸醫言不冝驟傳趣

益急因再進訖至次日五鼓宣召急諸臣趋進而上以邜刻上賓矣九月

乙亥朔上崩于乾清宫戊寅頒遺詔曰朕以眇躬嗣登大寳夙夜祗懼罔

敢寕居于凢用人行政遵奉皇考遺命力疾舉行哀勞交瘁奄至弥留定

𢾗莫移考終何憾但念朕纉承洪緒㷀疚方新志業未就所期纉述端屬

後賢皇長子茂質英資克荷神器冝蚤嗣皇帝位其守祖宗彛憲親賢勤

學立政安民朝講一遵典制㓂婚擇吉蚤行出入起居倍冝兢慎左右侍

御務近端良内外文武百執事之人同心恊贊永保基圖朕從皇考在天

之靈陟䧏鍳𮗚于志畢矣䘮禮依舊制以日易月二十七日釋服毋禁民

間音楽嫁娶宗室親郡王藩屏重𭔃不可輙離封域督撫鎮都布按三司

官員地方攸擊不許擅離職守間䘮之日止于本䖏𡘜臨三日進香遣官

代行衛所府州縣土官俱免進香詔諭中外咸使聞知上在位一月壽三

十九十月上尊謚曰崇天契道英睿㳟純憲文景武淵仁懿孝貞皇帝廟

號光宗明年九月葬慶陵

論曰有天之天有人之天國歩艱難賢皇短祚以歴年之延促而杜稷

繫之安危者天之所為人謀不得而與焉也長君無祿𪔂湖踵泣抵𡾟楽

禍之徒窺伺急于呼吸幸而國靈未墜嗣命方新尔時之賢人君子喜功

者不可乘之以為功愛名者不可因之以為名苟其乘而因之為功名焉

者小人将有以抵我之𡾟而楽其禍之所自始何則熏鼠者滋其傷𮪍虎

者難為下以非常之功名而欲誅人以亂臣賊子之實以成之其重而不

反者幾希此則人謀之不藏而未可咎天之殄瘁人國也方貞皇帝潛惕

青宫閱有年歳妖書未已継以挺擊慈父孝子之心幾無解于氣節功名

之口頼神廟深幾持重貞皇委蛇遵晦天倫楽聚遂鞏苞桑假令當日嫌

疑株引先𤼵為謀夜半之啼易工慱望之瑕可伺雖使忠義之牘歎為知

言所傷已大國家事變之至固有談笑弭之深于號泣者誰謂聖哲之聦

明不邁越倫等哉貞皇大漸選侍褰衣促封雖出兒女微情𫝑同刼制楊

忠烈率先排闥扶正宸極即吕端之升殿審視韓𤦺之當御撤(⿱𥫗亷)-- 簾捧日之

烈昔人何以逺過向使書笏無慚埀旒有象推宫車簮履之寵冺掖庭怙

逼之嫌㤙至義盡誰得起而媒其𨻶者乎夫當邦家不造洊吿閔凶閟厥

雌晨正我龍見大臣處變當然情非得已(⿱艹石)夫䴡劍之疑追傷國本嘗藥

之討重損正終即令片言伸義二廟在天之靈猶或無辭𨼆恫奈何披䋲

無已聲討⿱⿵乃𰀁皿 -- 盈庭亂賊之追有同窮㓂一時玄黄之侣亟籍神叢甘心反獄

諸君子猶得以駢首遊魂告無罪于萬世設使焬灶無靈亨升在列允厥

執言之義引經附律将而不免不至赤驪戚之族磔崔慶之黨喋血宫府

驚震山陵其𫝑固有不可已者不知諸君子又将何以䖏此語曰不為不

可成不為不可復諸君子挾其忠正之氣一徃不顧以居夫不可居之功

名幾于自𤼵殺機至與社稷同盡又自悲矣夫以貞皇之盛德天錫閱歴

艱虞賢奸之辨既清名實之𡍼将厲當神廟之末諸君子懷忠莫效散成

方隅標格自矜劘情鋤擊至于封疆坐蹙而泛然莫任其責幸而神明長

世衆正彚征必将厲厥威神以𭣣其旁溢之氣覃覈厥施幹扶大命何至

猝悼號弓漫甘從穴徒矢懷于鸇逐同懲禍于雉離西曺(“由”換為“田”,上有點)之血肉方飛東

境之烽𤇆旋逼而國事抑已去而不可為矣詩云君子實維秉心無兢誰

生厲階至今為梗嗚呼此亦諸君子既定之天也而責其人定以勝之豈

不悖哉

  挺擊論

論曰小人托言省事而刺𮗸君子為好名故為首鼠兩端爲寒蝉為仗馬

爲隟中之𮗚闘雖喋血剚戈之變交乎前彼方泄泄觀望圖便利自脱免

而有𤼵難端倡大義且羣咻之以為立異傾危𢦤奪之謀所以屡見于

當世也嗟乎安得𢾗好名者而𤼵憤扼腕昌言其間哉以青官嚴重地而

狂夫白掊歴階而上如升虚邑當事者詭為宫闈過慮混擬風癲欲死一

張差以㓕口王之宷首為執言遂犯群怒噫獄情雖隱始讞為定彼初鞫

張差者劉廷元也迹若風癲貌實㸃猾𫤌為謾詞以媚宫闈而持兩可以

逃公議公議熄則風癲已𠯁畢其説公議沸則𭶑猾巳先𤼵其端甚矣廷

元工為身謀而不知千古之大義也使差而果風癲也何難質言以吿主

坐以本律尸諸東市𠯁省後日之紛呶縱有疑者而癲形可驗萬目共擊

况有薊州移文在當日儲宫𧇩音亦止一决孰能于决差之後以縱賊不

討罪廷元而奈何𡚶言𭶑猾以啓通國之猜阻也哉使差而果黠猾則嚴

刑訊鞫務得情實儻事由鄭氏則據實上陳以待君相之善處瞽瞍殺人

臯陶不能𨼆也况斤斤為一妃戚諱傾儲之大惡乎即使差實𭶑猾而欲

以風癲文之以息大獄省株連全骨肉亦冝確言風癲不贅他詞而囚差

以待上㫖或大廷公驗而以薊州原申暁萬衆𨒪為䖏决可塞衆喙木有

隂持兩端首鼠自便曽不慮隱憂過計之士蠭𧺫而乘其後也是役也有

不可知者四有無可奈何者三有萬難懸断者二神廟雖無奪嫡之𥝠而

不意有並寵之迹册立遲遲普天憂憤安知非奸人圖僥倖事成而㱕罪

成濟不成則以風癲解此不可知者一幸闖門及階僅傷内䜿萬一僵寳

瑟觸殿柱此時庸庸諸臣亦不過籍口省事塞黙而已震器坐移𨼆姦孰

𤼵此不可知者二人謂弑逆之舉秘(⿱艹石)鬼蜮胡不為反斗淬七劔俠飛行

之叵測而徒恃一狂夫寸挺白日蹈必敗之地不知鄭國泰輩庸而狡以

為徒手舊摶且假風癲覬自解免此不可知者三禍變固難料趙穿弑君

而天下以疑趙盾許伯病薨而天下以咎世子又安知非事出偶然適中

其㑹遂成大疑而不觧此不可知者四母愛子抱自古道之即令倉卒禍

中前星失耀神皇安肻䆒貫髙之主謀信江𠑽之窮治儲位黙移百㖨何

頼此無可奈何者一况復頸血不濺副車空擊癲語滿篇事如風影欲窮

䆒主使如王之宷将必族外戚去愛妃除親籓太子多羽翼已成之𫝑神

皇有食寝不甘之憂虧孝傷慈申生季札之所不為也而何以為君此無

可奈何者二縱事有主名猶難徑遂今徒鍜錬一𡚶男子髣髴子虚亾是

啽囈號呶有所攀指人誰服之此無可柰何者三且事出意外理非習覩

以平日猜嫌之形揣摩幽𨼆側目鄭氏十人而九我欲排天下清議而執

風癲為是是偃然媚愛妃戴藩王𬽦儲宫逢君惡惡聲駢至為世僇人雖

有安全調䕶之苦衷誰其諒我此萬難懸断者一我欲𤼵奸摘隱而斥風

癲為非又必蔓連宫闈震驚宸御人臣無雋大夫之經術張廷尉之持平

而以臆决天下事幾何其不弭禍而激禍慮患而醸患也哉此萬難懸断

者二以四不可知三無可奈何二難懸断此千古之疑獄也而當時不以

為疑横口所譚紛然聚訟一則曰翼東宫一則曰圖定策一則曰全骨肉

一則曰媚宫闈我敢一言劑之曰執法紀者不得不請窮治以折姦萌而

安國本秉國成者不得不務包荒以全大體而慰君心是時諸法司未聞

侃侃持正者僅一王之宷倡言不癲不風有心有膽大臣不言而小臣言

之衆惡其立異也共指為籠絡張差教導言語夫既可籠絡可教導是其

人誠不風癲而劉廷元所云𭶑猾也乃復以之宷為矯誣不已過乎首輔

方從哲噤無一言以調䕶主持幸神皇剛断立决張差兼斃兩䜿聖明舉

措自異恒常而我終疑其太弛盖神皇實有㫖嚴䆒主使恨臣下奉行不

至僅以龎劉當之使更殛𢾗人以寒奸膽而後一主休息以全國體杜禍

源三案可一案决也而惜乎其未及也彼藉口田叔治梁獄然叔必索羊

勝公孫詭乃為奏觧豈漫無指究亟凾燒梁獄詞㢤

論曰三案何昉挺擊昉乎不知非挺擊昉也咎在神廟不早立太子艷

妃煽䖏愛子並統積累醖醸以開天下之疑而貽禍遂若是烈也人心

惟無疑則已一有疑則載鬼得堡影響猜貳皆𠯁以淆衆慮而𤼵難端而

况宫門之挺奮擊于前寒𤍠之劑妄投于後封后埀(⿱𥫗亷)-- 簾之語溷⿰扌⿳丆⺝⿱冖友-- 擾其間耶

此時忠臣義士不得不奮呼疾争以破姦邪之膽朝廷不得不持重調䕶

以圖鎮定之謀嘗稽古儲貳之變亦徃徃有之非上有明主下有心計臣

不能維持而断决焉漢髙愛戚妃欲易太子當日張留矦燕居深念假重

四皓太子得不易而漢髙不失為明主所謂羽翼已成者豈畏四皓哉誠

心指留矦輩也唐德宗愛舒王欲易太子當日李鄴矦委曲進説以宗族

保太子太子得不易而德宗亦不失為明主秦政廢扶蘇時任姦相李斯

扶蘓安得復漢江充譛太子時任愚相劉屈𣯛太子安得白神宗建儲稍

緩三王並封王太倉悔過挽回功不相掩申相乘便從㬰有勞大分已定

異變猝𤼵是時秉鈞實屬方德清既不能造辟纳牖以啇善全之術復不

能審机冝𨒪断决以破天下之疑徒一疏再疏以了故事幸神宗剛明宸

断逺定召群臣見太子拊摩慰諭出于至情隨磔三兇葛藤立斬宫闈絶

驚疑之患中外冺指摘之端從哲身都𪔂鉉獨不能早出一語以定國是

𫆀即曰君臣疎隔蔑從請命彼慈慶對臨良㑹難逢天語藹然如家人父

子從哲頗蒙眷注未聞𤼵攄胸臆苐唯唯将順𢾗語未終逡廵欲起如此

大臣人主安得不厭倦安得不疎隔安得不深居髙拱叩閽不得哉神皇

外示沉嘿内藴機明召對𢾗言琅琅神断誠令首鼠者無所賛一語故三

案終始溷亂惟挺擊一事雖乏心計臣猶得明主開誠心断衆惑差快人

意及後紅丸移宫⿱⺾⿰氵亾無主持紛呶日滋黨論遂亟一則曰圖冨貴再則曰

圖定策舉公正𤼵憤之士一綱盡之而位降揆宰者坐受𮗸弹若㒺聞知

嗚呼天下非有𭧂秦之釁而宫中不無指鹿之奸笑死𢧐者無保身之智

而甘戀位者享庸庸之福以視秦斯漢𣯛相去幾何哉夫負大臣之名莫

效維持之力而更結奥援以傾衆正昌言者為邪黨附和者為同志玉之

宷以考察黜孫慎行以病免馴至楊左之獄惨極今古未必皆出自從哲

實從哲秉國成時持不断之議以開群枉之門也吁人咸謂神廟深居簡

出上下不交醸𢾗世痿痺不振之禍不知神廟處分挺撃粛然乾断臣民

駭服豈叢脞之主也哉唯神廟非叢脞之君而從哲實痿痺之相猥云顧

命㳺歴三朝釀祻未見于天下而難端先𤼵于宫禁使熹廟英断有若神

皇紅丸移宫両案何至⿱⿵乃𰀁皿 -- 盈廷水火幾成黨祻長姦宵之虐㷔𫆀惜付托非

人主少國疑貽患遂烈可為長嘆者此也

  紅丸論

論曰大漸非投薬之時宫寝無用丸之例鴻臚非用薬之官不效無賞

醫之理雖有百口不能為可灼解雖有百口亦不能為從哲解然古之與

大逆謀非常者多出于鉅奸大猾從哲一不學無術非其人也當可灼自

薦時慞惶囘惑不能峻斥徒令勲戚大臣議及帝宣可灼不能力阻一進

再進熟視不言坐令夕進薬而朝上仙夫家人親友間遇有疾病用醫薬

猶再四商確不使誤投自為輔相視主危急試不測之方而噤不𤼵一語

則将用彼相乎嗟乎從哲自有應得之罪謂從哲弑逆必不受也是時衆

所指目鄭養性崔文昇輩皆庸駑下材從哲何所恃以張逆羽即欲圖不

𮜿毒餅酖爵何事不可為而當廣廷稠衆指称九方上逹宸聼明言露詞

播閒遐邇圖不𮜿者若是乎故曰謂從哲弑逆必不受也迨夫𪔂湖既泣

普天悲憤從哲不能阻𡚶投于前則當伸國法于後使可灼薬效則立冨

貴薬不效則膏鈇鉞令後人不敢以人主身命圖僥倖即念其愛君意本

無他庸醫殺人罪冝加等乃不誅不罸而膴賞是頒衆議譁然擬㫖温遣

遂貽紛紛之論曰從哲弑逆乃從哲言可灼進薬之𥘉曽令與勲戚大臣

議明已非專决是以弑逆之罪嫁諸大臣也賞可灼謂㫖出自帝是以弑

逆之事嫁諸嗣天子也病狂䘮心周章失措何怪一時忠憤之士感激過

當而附和之徒一倡百應從哲幾無完膚乃崔鄭諸人反若晏然事外者

非從哲䖏分失冝以自取戾而弑逆實罪卒無可措𫆀𤨏尾之徒從而𧬈

訿祖挺擊時力主風癲故智厚為從哲解且厚為可灼解自謂省事而不

知已列于奸邪矣又何辭烏獨是明末積習大臣一被論輙杜門輙乞骸

骨角巾㱕里從哲為舉朝攻訐幾無以自容非止紅丸自挺擊聚訟彼已

儼然久秉國成矣而靦顔朝端曽不遜避請封移宫猶挂弹章徒供士大

夫唾罵謂非有奥援不可也然䆒之不過一不學無術戀祿固寵之庸人

尔位遵品猥衆惡攸㱕紅丸票㫖倉皇顛錯呶呶群起曰從哲弑逆從哲

弑逆是未𠯁以服從哲也

論曰國家不幸有奸臣尤不幸有庸臣奸臣決裂禍𨒪而易見庸臣

醖醸禍遲而滋蔓彼奸臣者謀必已倡𫞐必已擅禍亦必已受庸臣謀不

能倡也而能和𫞐不能擅也而能附身不必受𥚽也而喜嫁祻方從哲庸

之尤也可灼未召之前奏請謹醫藥矣而可灼既召之後知丸之不可進

也而任投不測之餌且姑令與多官議也何為及進薬帝崩謬賞可灼藉

曰先皇遺命奚不可力沮之嗣君也然則從哲非直庸也庸與奸𠫵半者

也其請謹醫薬之疏非忠也若曰我苐投此疏後雖有不可知我可髙臥

勿問也曰嚮固已請謹醫藥也令与多官議非慎也若曰我既有此議後

雖有不可知我可髙臥勿問也曰嚮固已令多官議也其賞可灼非誤也

若曰此㫖傳自先帝主自嗣皇宰相不過奉行尺一也噫所貴有相臣者

定危疑决衆慮(⿱艹石)網在綱弓在檠㒺弗振粛匡勅也烏用此首鼠兩端茫

無定畫之相臣為哉且非第红丸也挺撃之變廹于人言一疏再疏以了

故事也移宫之議廹于人言一揭再揭以謝衆責也封后之事不能效引

燭焚詔之李沆而姑查例也丁已之察不能効力救唐介之文彦慱而噤

不語也約畧平生大概多左右牽顧之情鮮獨断果行之勇有濡遲畏事

之意無昌言犯難之心蓋自張江陵任事𭣄𫞐一敗𡍼地後之継者務以

張為戒寜為模棱為伴食不敢𥝠自振刷以招威福自恣之疑所謂不倡

而和不擅而附操養拙守雌之術處群疑衆難之時坐使國是日淆謫責

交萃挺擊移宫不過以濡緩被議而紅丸之進可灼之賞誅心者徑𧺫攻

之以弑逆乃始嫁之㑹議諸火臣卒嫁之嗣君之令㫖而已無與故曰庸

與奸𠫵半也然而䆒竟庸也彼奸臣也謀必已出權必已擅禍亦必已受

即為莾冀之毒成濟矦景之逆事止一身惟庸則不敢為非常之事而善

養成非常之祻且善起天下非常之疑及事起而自居無罪分責于人必

不𡧓首𤼵一議獨行一断而天下已孰窺其肺腑也則從哲之謂也國家

之大不幸也

  移宫論

論曰當光廟之在青宫也孝端皇后已賓天而鄭妃寔有奪嫡之漸熹

廟之未正位也孝元孝和皆蚤逝而李選侍寔蓄專制之心况聞選侍乃

鄭氏之𥝠人也鄭氏以母愛子抱之𫝑駸駸乎有奪長之意特憚公議碍

祖制而止邀求封后志頗叵測所營不遂而不能得之于身者仍欲得之

于選侍使選侍慿寵日貴一旦有大故侈然母位之尊挾制嗣君上無両

宫尊重之𫝑以壓嬪嬙之寵又無長君英𤼵之望以懾柔暗之奸外無威

重大臣侃侃正色以𥨊(“爿”換為“丬”)宫闈之覬覦選侍尊而鄭妃益尊両姦相濟箝㓜

主布羽翼結外庭除異已埀(⿱𥫗亷)-- 簾稱制𫝑亦冝有縱曰李氏無當年吕武之

雄𭶑然加以鄭氏三十年宫寝蟠踞之奸交煽為虐何所不至况大行已

崩嗣主未立而𥨸踞天子之宫坐待名封之及藉使踞宫不移封號蚤定

而嗣君即位将仍居慈慶宫乎是以當陽英主避先朝一嬪御也将同居乾

清乎是必母事選侍而盤踞益堅縱不能效埀(⿱𥫗亷)-- 簾稱制之為而自居保䕶

恩𥝠之素連通鄭妃互相眩惑禍曷可窮且選侍移宫之日逼嗣君即位

之期此而不移更于何日乃持邪説者曰宫自當移寕俟廹而後移吁至

是而尚謂廹邪持邪説者又曰選侍不聞命不敢擅移吁謂選侍㳟順如

此耶選侍方将力阻嗣君使不得見諸大臣而肻虔候嗣君之命退處别

宫𫆀及廷臣交章楊左憤争始得即日搬移之㫖選侍失𫝑故踉蹌而徙

避尔使選侍無異志知大體大行既崩啓聞嗣主乾清尊嚴非一介官妾

所冝據乞遷别宫以終天年嗣主因而擇善處加SKchar禮以全先皇之愛情

義交盡何至紛紛且攷神廟大婚慈聖皇太后亦必遷宫以避宸居之重

何有一未封之選侍况熹廟是時年已十六大婚期近何籍選侍之撫䕶

而戀戀不出也㢤當日倡議力爭粛清宫禁諸臣不可謂無功也而跡其

行事亦不可謂無過古大臣安國家定社稷必孤行一意而不作縁于群

小方熹廟之任慈慶也宫闈隔絶必得内臣之知事體者傳道語言参詳

批荅而王安寔其人也諸臣非王安無以知李氏之悍恣非王安無以道

意于嗣君非王安無以處分于宫寝中外應和實有其迹重以汪文言佻

輕小才奔走承悦諸公遂入其彀中王安既斥全局漸變汪文言一敗而

淪胥溺矣向使諸公不假王安為奥援如宋韓𤦺立英宗故事約顧命諸

大臣直宿宫門旦夕請見擇柔謹内侍從容善辭以移選侍于别殿毋致

驚惶廹⿺辶䖏有傷嗣天子篤念先皇之心既移之後冺然無言殷然加意不

必一諭再諭暴掦選侍之過惡以滋天下揣摹之惑即有姦人欲翻案肆

誣湼必不能以交結内侍植黨居功為諸公罪也計不出此而因緣習熟

竟貽小人口寔夫楊左諸君子烈烈孤忠豈有意攀援中貴而事㑹所遭

適然相助其迹若𥝠而意實公也寕慮事定之後𧬈訿之口𧺫而媒孽其

短長哉彼夫功名之士當事機之㑹牢絡𫞐奸以為我用有不必屑屑較

邪正而慎交通者諸公皆氣節之士也植立最髙建𥪡最大必不稍假借

而令後人有遺議乃以千秌氣節而效功名之士之所為使𬽦口誣衊正

人短氣吾不能不為諸公致憾云

論曰國家不幸而有大故内有母后尊隆之𫝑則庶孽不敢萌異心外

有大臣嚴重之威則宵小不敢營𥝠竇光熹之間𪔂湖再泣坤寕無母

儀之貴台閣鮮威望之臣長孫嗣統𩔖昌邑之清狂庶子承藩多如意之

窺伺一二宰輔大僚庸庸保位小人乘間𡾟擇枯菀寔繫有徒非䑓省諸

公昌言扼𢱯冲齡嗣主托在宫嬪𨼆䘌伏姦孰可意料縱家法森嚴萬無

他慮得不啓天下忠臣義士之隱憂㢤移宫之舉楊左之功可揭日月也

而卒來居功之謗窃疑諸君子亦有可責備之道三焉外廷孚號共持大

義移宫㫖䧏選侍自無敢違者而王安汪文言可不必作緣一也選侍一

孱婦尔不逹事體亳無籠絡光廟在時慿寵恣肆則有之無能為也埀簾

稱制談何容易諸君子慞惶太甚聲號太急幾以為吕雉復生武曌再出

二也移宫之際尚宜委婉恩禮両盡乃逼期候㫖情事倉惶此不過遷一

舊宫嬪尔胡為紛紛三也有是三者遂貽宵人口實指為希圖定策借事

邀名且舉挺擊紅丸建言憤争諸臣一網盡之夫事関國本由來有日憸

壬欲入人罪何患無辭而顧持苛論盖古大臣奠安宗社從容沉静大紛

大疑片言立决不示人以張皇之態及事定而口不言功處錞養嘿不貽

人以非議之端三案諸君子誠其人也然未免感憤過當奸邪側目及事

定又不能嘿嘿屡疏自鳴且為同輩鳴挺擊為王之宷也紅丸為孫慎行

也移宫為楊漣左光斗也而楊左受祻獨惨則以中有焬灶之奸而楊左

實攻之亟也其罪楊左以熊廷弼賄事而意不在賄也若曰尔何為借移

宫亟圖定策功意併不在移宫也若曰尔何為齒路馬攻社鼠尔能借事

以邀功我亦借事以洩憤向使楊左以交王安者交魏璫将不次峻擢以

成定策之名矣何至殞身箠椘而下千古孤忠之涙𫆀乃毅然不囘視死

如飴始知交王安為國也非為身謀也使天下安社稷固雖加以惡名置

身九死而勿悔古所謂社稷臣蓋若是夫

  三案總論

論曰為挺擊之説者曰辨風癲者為忠而主風癲者非忠為紅丸之説

者曰窮䆒主使者為忠寛治可灼者非忠為移宫之說者曰安嗣君者

為忠而安選侍者非忠諸君子方明目張膽昌言不諱為防微杜漸之圖

而𧬈訿之徒已窃伺而乘其後若曰本非為辨風癲也離間宫闈而立異

以邀名也非為䆒主使也誣大行以惡名而目嗣君以許世子也非為安

嗣君也急圖定策功而不知陥天子以不孝也夫諸君子執持甚正何俟

原心誅意之文大節克全忍施吹垢索瘢之論乃議論激而水火分意氣

興而朋黨立君子斥小人為邪小人亦斥君子為邪吾夷攷之挺擊之變

辨風癲者惟王之宷而主風癲者十人而九紅丸之議窮主使者十人而

九而寛可灼者惟方從哲移宫之役安嗣君者十人而九而安選侍者惟

賈継春何紅丸移宫執言⿱⿵乃𰀁皿 -- 盈廷而挺擊持正之少也挺擊有神皇以主持

于上𫝑不能去愛妃族外戚而戮藩王兼之慈慶召對群疑立剖之宷感

憤𤼵奸不可無而蚤斬葛藤亦未爲失也至可灼以御躬而試奇薬選侍

以宫嬪而抗嗣皇隱姦窃𤼵長此安窮中外危疑孚號共厲是時亟倡危

言以破奸膽猶慮不能弭後憂而乃有咡嚅持異議者是尚有人心也㢤

方從哲賈継春之罪不勝誅也而賈継春尤甚何也継春之入都門在移

宫之後而疏請安選侍在群奸之先自謂宫既移不可無此説以全天子

止孝之名不知欲傾衆正者得継春之説而緣附之翻移宫之局立貪功

邀利之名以眩冲主之聴聞而二三君子坐賕追賍遂莫救夫血濺獄門

之禍彼方從哲不過誤尔及大漸而惧累已因寛可灼以為自寛地其機

尚淺其流毒尚微自継春疏上而諸君子禍機遂伏且始疏猶謂酌情禮

盡𥝠恩不無𥙷于聖德乃後來被召上言肆詈楊左且云天地不容祖宗

必殛乞定爰書以布中外勅纂修以昭史册要典之作彷彿黨碑是時楊

左諸公骨碎血舟而継春何猶忍厚誣(⿱艹石)此継之者范濟世也濟世于移

宫時實選蠕蓄異心及継春有疏屡進𢾗揭汲汲以封選侍爲辭𫃵述先

帝之遺言歴𢾗王安之詬誶詞㫖委瑣肺肝(⿱艹石)燭當日楊左未敗御史霍

鍈猶以清正目継春即左光斗亦以端謹推濟世且以賜環遺継春為憾

是豈欲牢絡異已母𣗳我敵抑雨人肺膓不易即識耶盖安選侍者楊左

之素心也特未早𤼵尔使諸君子于移宫之後即請封選侍以遵先皇之

命成止孝之𨺚則賈范輩何所挾以肆其讒請寛選侍之侍御以見沒身

之敬則劉朝等安所激以變其局不幸而為両人先𤼵遂使焬灶鉅奸借

題害正一則曰圖定策功也一則曰借事邀名而陷天子于不孝也一則

曰植黨納賄也一則曰與王安汪文言中外交通也一二寡識者或遂謂

諸君子意氣太激畛域太明有受禍之道夫以逆璫㴞天之㷔楊左輩獨

𡚒不反顧𢾗其罪而攻之殺身不悔是豈有功可圖乎名可邀乎黨可植

而賄可納乎藉曰結納王安為𫞐利也使媚逆璫𫞐利當百倍于安而何

為冐SKchar不顧乎悲㢤諸君子大節凛凛而猶不免無識之疑是亦見自比

于奸䛕設淫詞而助之攻也予𮗚三案于紅丸一案殊邑邑竟亾善断獨

于挺擊快神皇之䖏分移宫悵楊左之竒烈不禁吁嘘而不置云

  悊皇帝本紀上

帝諱由校光宗長子母選侍王氏萬暦三十三年十一月十四

慶宫泰昌元年九月𥘉一日乙亥卯時大行皇帝崩諸臣哭臨于乾清宮

畢即同英公張惟賢閣臣劉一燝等於文華殿慰問隨行稱賀擇即日午

時登極奉令㫖有郊祀諸大典禮未行于禮未恊其令禮部即𨒪具儀以

聞復傳㫖大行皇帝未造寝陵司禮監同内閣禮部堂上官與同欽天監

官往天壽山相擇具奏𥘉四日吏部等衙門周嘉謨等疏請李選侍移宮

㫖令擇日行御史左光斗疏言内庭之有乾清宫猶外廷之有皇極殿惟

皇上御天居之惟皇后配天得共居之李選侍旣非嫡母又非生母乃儼

然居正宫而殿下乃居慈慶断断不可者倘不早决断将借撫養之名行

專制之實武后之禍立見于今日誠有不忍言者兵科給事中楊漣疏登

極在即必無天子居東宮之理况以天地神明之共主即兩宮聖母(⿱艹石)

亦必加以皇帝尊稱今選侍目無㓜主稱曰我哥兒安得此大不敬話又

李進忠劉遜魏進忠等擅開寳庫盗取珍藏豈必盡取先朝之有而後出

宫乎移宫一事断在今日奉㫖命選侍移居噦鸞宫禮科李若珪疏為殿

下之正位在即先帝之年號當請㳟惟先帝登極之詔以明年為泰昌元

年今殿下登極則明年正月𥘉一卽為殿下紀元之始宜以今年七月終

止稱萬暦年號八月𥘉一𧺫以至十二月終改元泰昌禮侍孫如㳺以為

於理允恊傳示中外臣民遵行欽賞閣部大臣英國公及吏科都給事河

南道銀幣有差又賞鴻臚寺李可灼銀五十兩二表裏𥘉六日庚辰皇長

子即位以明年為天啓元年大赦天下刑科魏應嘉上疏大略謂聖明紹

基有永大臣輔理一新當以實心任事以虚心議事不得稍𠫵意見昵用

𥝠人俾臣等亦得効他山之石傋籠中之藥𥘉七日辛已御史王安舜疏

列李可灼進藥罪状不赦乃𫎇皇上頒以賞格将酬其藥價乎抑酬其起

SKchar回生乎可灼輕于用藥之罪固大而輕薦可灼之罪更不小宜亟賜正

法以謝先帝奉㫖可灼殊失敬慎但亦臣愛君之念姑從輕罸捧一年崔

文昇職司御藥乃朦朧擅進不忠之罪難免姑革去秉筆職衘降内官監

奉御又御史郭如椘疏欽賞諸大臣中及李可灼夫赤丸不效白雲遽升

可灼當席稿待罪乃兩朝顧命遭此殊恩么麽貲𭅺亦得同賞功罪不明

體統謂何壬午給事中惠世掦劾奏輔臣方從哲十罪無君當誅上責以

輕詆大臣有傷國體從哲奏乞致仕上温㫖留之癸未御史⿰亻児 -- 倪應春獻萬

世治安策曰保身曰定志曰講學曰勤政曰納諌曰謹微願閣臣以至精

至宻之心時通帝座以至公至虚之心總持朝綱斟酌以求至當擔荷以

鎮危疑聯大小為一心合宮府為一體然後天下事惟所幹旋而靡不如

意語曰𫞐臣不可有重臣不可無非權而何以稱重也願皇上予之以𫞐

絲綸無從中䧏閣臣善用其𫞐意念絶無旁落右春坊張鼐進𥘉服十事

一曰養身二曰養性三曰勤政四曰敬天五曰法祖六曰親賢七曰納諌

八曰信令九曰恤民十曰持體上嘉納之甲申令禮部集文武羣臣議上

皇祖考大行皇帝尊謚祗吿天地宗廟社稷丙戍後金兵入撫順以袁應

泰廵撫𨖚東御史鄭宗周疏言慎擇侍臣以保聖躬安天下奉㫖李進忠

已有處范通孫相䧏小火者皇坟司香陳尭臣孫惟贒革去𬋩事照舊奉

御司香戸科王継曽請擇期開講㫖查舊例奏行命法司逮問李如栢李

如禎下獄如栢自縊死吏科周朝瑞復職上諭兵部𨖚陽孤危𣸧為可慮

熊廷弼着益用心料理多方防禦圖勝萬全以舒邉患𢧐守機冝原不中

制母得推諉有誤事機癸巳南京太常寺少卿曺(“由”換為“田”,上有點)珍上言先帝春秋𪔂盛

即渉哀勞何至一月之間便爾殂落道路沸傳以為姦黨隂謀醫藥雜進

伏思二十年來忠臣義士受杖受謫以爭册立者正以先帝故爾此屬乆

蓄逆志必有一逞不意倉猝之中竟售其計陛下先帝愛子亦未一問先

埀没之事以報地下之恨乎先是言官論崔文昇者甚衆珍始訟言隂

謀弑逆矣戊戍赤氣亘天自左光斗有収囘封妃遺命之請令㫖下禮部

再議已而上即位禮科給事中暴謙貞抄叅𥨊(“爿”換為“丬”)其事而諸内侍下獄者轉

相攀引以動揺貴妃鄭氏并及選侍之父從哲等請自科道所指𢾗人外

勿更𭣣捕未允而中外流傳有言選侍自經入公主赴井者御史賈継春

遂上書閣臣大略謂自古未有新君即位之𥘉首𭄿主上以違忤先帝逼

逐庶毋表裏交搆羅織不休如今日之事者左光斗上言當先帝上賓之

後人心危疑臣隨公疏後有粛宫禁一疏其時但以安宗廟定社稷為念

不知其他今選侍既已移宮自當存大體捐小過若復株連蔓引使宫闈

不安則於國體不便亦大非臣等建言𥘉心也辛丑上諭内閣皇考選侍

李氏恃寵屡行氣毆聖母以致懷憤在心成疾崩逝使朕抱終天之恨前

皇考病篤大臣俱進内問安選侍威挟朕宫欲傳封皇后手推朕向大臣

靦顔口傳囘避選侍暫居慈慶復差李進忠等傳每日章奏先奏選侍看

畢方與朕覧從來有此家法否朕今𫯠養李氏于噦鸞宫月分年例供給

錢糧俱仰遵皇考遺愛無不體悉其李進忠等皆係盗庫首犯𧷢明証確

自干憲典豈謂株連卿可傳示該部院遵行從哲等具揭封還奉嚴㫖𩔰

是推諉從哲等上言選侍得罪聖母不惟聖心抱痛臣等亦不勝悲憤但

事渉宫闈不宜宣洩且皇上既仰體先帝遺愛奉養尊敬似不冝又暴其

過惡以掩德意而滋多議故一時未敢抄𤼵兹𫎇皇上面諭且責臣等推

諉不勝𢙀懼除奉㫖徧示并抄𤼵外願皇上始終以先帝遺愛曲賜保全

上曰皇考選侍李氏已移居噦鸞宮撫養所生八妹選侍東李氏居朂勤

宫撫養皇五弟選侍傅氏居昭儉宫撫養所生六妹七妹俱有隨從宫眷

各衙門月分年例養瞻SKchar厚各令得所昭朕仰遵皇考遺愛篤念親親之

意特諭卿等知之先是兵科給事中姚宗文閲視𨖚東還奏熊廷弼隱匿

敗状廷弼疏辯乞去御史馮三元劾廷弼辨言欺君庸才誤國下九卿科

道㑹議廷弼請勘御史張修德刑科魏應嘉復劾之命廷弼解在囘籍聼

勘冬十月乙已兵部尚書黄嘉善罷丙午葬神宗顯皇帝孝端顕皇后於

定陵辛亥以廵撫遼東都察院右僉都御史袁應泰爲兵部右侍郎兼右

僉都經略𨖚東廷弼連疏與言官相訐乞令馮三元張修德魏應嘉至𨖚

東行勘從之兵科楊漣御史吳應琦等奏自古無言事之人即勘所言之

事者必更紛囂有傷政體大學士方從哲等復言之改遣兵科給事中朱

童䝉往以薛國用為右僉都御史廵撫𨖚東𣸸設兵部侍𭅺二員已未上

大行皇帝尊謚曰崇天契道英睿㳟純憲文景武渊仁懿孝貞皇帝廟號

光宗辛酉中㫖以禮部尚書孫如㳺兼東閣大學士入閣辦事御史賈継

春等吏科都給事中薛鳯翔等合疏争之不聼丁卯噦鸞宫災上諭内閣

皇五弟與諸公主居朂勤宫相隔甚逺已差人守䕶噦鸞宫雖燬選侍李

曁皇八妹俱無恙特諭卿等知之南御史傳宗臯疏論崔文昇因言先帝

長君踐祚鄭貴妃以皇祖嬪御留止宫中不聞引避疑有隂謀請𭣣侍御

之人下獄窮治不許以兵部右侍𭅺崔景榮為兵部尚書十一月丙子上

皇妣元妃郭氏尊謚曰孝元昭懿哲惠荘仁合天弼聖貞皇后皇妣才人

王氏尊謚曰孝和㳟猷温穆徽慈諧天鞠聖皇太后時吏部尚書周嘉謨

戸部尚書李汝華並以人言社門上曰近日大臣紛紛求去屡㫖慰留通

不遵承成何國體朕新政之始方且𠋣任老成卿等侍先帝憑几言猶在

耳豈可恝然大臣愛君體國固如是乎尚書周嘉謨李汝華可即出視事

言官論人無得任意訾毀以後章奏冝明白簡易㩀事直陳無淂故為含

糊致人猜忖熒惑聼聞賜袁應泰尚方劍刑部以盗寳獄上有㫖王永福

姚進忠姜昇鄭穩三等各斬餘𤼵𠑽淨軍尚書黄克纘執奏不聼十二月

丙午遣司禮監太監盧受王安御用監太監王之元于京師順天府等處

司禮監太監李實内官監太監馬鑑於南京應天鳯陽府徐州河南等處

選淑女自移宫之後流言藉藉謂不容先帝一妾諭㫖既宣其中語不無

太甚人益以為疑漣乃上疏自明乞加恩李氏并傳示中外以定人心上

乃申諭避宮始末以釋羣疑九月𥘉一日皇考賔天文武大臣科道等官

進宫哭臨畢請朝見朕李選侍将朕阻于煖閣卿等再四請奏欲朝見朕

不可得當時司禮監等官設法請朕出面見大臣李選侍許而復悔及朕

出又使李進忠等請囘如此者兩三次不放出煖閣司禮監等官又奏大

臣朝見畢即囘選侍方許朕出朕至乾清宫丹陛下大臣扈從前導選侍

又使李進忠等将朕衣拉住不放若非司禮監奏請朕進前不可退又不

能出見大臣矣及至前宫門選侍又差人𢾗次要朕還宫不令朕御文華

殿卿等親見當日事𫝑安乎危乎當避宫乎不當避宫乎是日朕自慈慶

宫至乾清宫視皇考入歛選侍又阻朕扵煖閣不放出入司禮監王體乾

等奏大臣在前宫門㳟候扈駕請蚤囘選侍全然不聼王體乾等請三四

次方許朕出煖閣𥘉二日朕至乾清宫朝見選侍畢㳟送皇考梓宫于仁

智殿𦂯行禮畢選侍差人傳諭朕必欲再朝見選侍方許囘慈慶宫扈從

大臣科道各官皆所親見明明是威挟朕躬埀(⿱𥫗亷)-- 簾聼政之意朕𫎇皇考派

在選侍照𬋩朕不在彼宫居住其飲膳衣服皆係皇祖皇考所賜與選侍

無干只每日往選侍官中行一拜三叩頭禮因不在彼宫居住選侍之恨

更深其侮慢凌虐不堪朕晝夜涕泣六七日此閤宫内臣共見而不忍言

者皇考自知派與李選侍為誤每自來𭄿朕見朕涕泣不止使各官勸解

朕惟毎日往朝選侍以遵皇考之命而不居其宫此於親踈自有分别選

侍所行毒惡之事朕曽宻諭閣臣不令抄𤼵(⿱艹石)避宫不早則選侍爪牙成

列盈虗在手朕亦不知如之何矣選侍因毆崩聖母自知有罪使宫眷王

壽花等時來探聼不許朕與聖母下原任各官交一言有舊人來問朕安

交言者即拏去重處此朕苦𮕵外廷不能盡知朕今奉養選侍皇八妹飲

食衣服各項錢糧俱從SKchar厚且安享無恙各官何乃猜度過計藉為口實

如異日選侍患病而逝将用人抵命乎将㱕咎于朕乎豈不聞聖母之崩

繇選侍之毆朕不加選侍之封號以慰聖母在天之靈奉養選侍之SKchar

以遵皇考之遺意大小臣工何不體察乃至𥝠于李黨責傋朕躬朕欲出

一嚴㫖切責内臣執奏以朕在冲齡外廷疑為中㫖喧論不休且不深䆒

卿等可傳諭百官其務和衷以供乃職毋得背公植黨自取罪愆御史王

業浩上疏言今日御旨傳宣不無微有可酌伏祈更出明綸以與中外共

曉或暫𭣣還原議召輔臣啇定而後播傳夫選侍昔為寵嬪今則子焉一

婦人爾當噦鸞之火而無虞皇上所以恤而周之者已極SKchar厚舉朝尚有

繁言乃皇上之心亦甚覺有不安而靣諭批諭一諭再諭者何居伏願皇

上静思者一先帝青宫毓德仁孝夙聞一月當陽千古譲美何至以一女

子之微生如此枝節天下萬世不察則先帝止慈御家之盛德不無少損

伏願皇上愼重者二天祚聖母起自艱難純和懿德度越后妃篤生聖躬

正位素定何至以房闈之細横來批頰之兇在選侍即死有餘辜在聖母

則生豈妬寵伏願皇上斟酌者三且外廷臣工比肩共事一主而皇上亦

且分目之曰安社稷安選侍則水火之形既判玄黄之𢧐方興𬽦不𬽦安

不安之題目何時𦂯了伏願皇上消彌者四奏入留中方從哲以人言乞

休進中極殿大學士就第廕一子尚寳司司丞御史焦源溥上言君臣父

子夫婦謂之三綱光宗皇帝神宗皇帝之元子也爲元子者為忠則為福

藩者非忠孝端孝靖神宗皇帝之后也爲二后者為忠則為鄭貴妃者非

忠孝元孝和先帝之后也爲二后者為忠則為李選侍者非忠此今日君

臣父子夫婦之定案也當先帝御極之𥘉忽傳皇祖封后之命及不可得

而冶容進矣張差之棍不中則投以麗色之劔崔文昇之薬不𨒪復促以

李可灼之丸先帝欲諱言進御之事遂甘𫎇不白之𡨚近見南寺臣曺(“由”換為“田”,上有點)

升遐未明一疏無不入入痛哭流涕豈皇上獨不動念乎故臣以為鄭養

性之都督必不可不奪也崔文昇必不可不磔也人臣無将将則必誅爲

司㓂者豈不聞此大義而一疏再疏極為開釋(⿱艹石)以放縱逆犯為持法之

平是張差當廟食龎保劉成當追贈而先帝冝有此一棍之撃一劑之鴆

矣上曰此往事不必追論然以諸臣言之不已䧏文昇凈軍自神宗朝請

册立多杖謫以去天下側目貴妃乆矣諸臣欲一旦反之屬天子㓜冲宫

中多有嫌𨻶将興大獄源溥疏上以三事串合為一至𤼵掦先帝燕𥝠而

有所不顧于是三案之形成矣兵科都給事中楊漣再疏乞㱕上許之漣

先上疏自明㫖褒嘉過當人謂其結王安以取㫖如響荅者漣遂不自安

疏㱕刑部尚書黄克纉疏辨上切責之辛未上諭百官朕自御極以來祗

遵皇考遺訓夙夜靡寜所頼内外臣工奉公守職二三大僚忠君體國表

率諸屬輔臣孫如游為朕首簡何乃以浮言求去使朕不得任用一人尚

書周嘉謨黄克纉一事小嫌何難消釋即刑部近以議獄偏執奉㫖不必

疑慮何至封印杜門連求去國夫大臣爵位已極一去何難皇考顧命諸

臣望以佐朕新政豈意兩朝覃賞之後遂為乞身自便之圖忘國厚恩藐

朕冲㓜責以無人臣禮亦復何辭歳除在即其𨒪出視事不得更為凟陳

朕又覧科道各官章奏持心公平者固多意見偏𥝠者不少亦因大臣身

家計重可以浮言摇動以致國是混淆人心惶惑朕奉祖宗法度不能坐

聼紛囂以亂朝政特兹再加申𩛙以後大臣進退取自上裁小臣去留悉

聼部議如有不奉明㫖擅自去職及挟𥝠逞臆顕肆排擠者下廷議治罪

朕無戯言無貽後悔天啓元年辛酉正月癸酉朔上御殿羣臣朝賀大學

士劉一燝等請㸃開講日期詔用十二日開日講以吳宗逹黄立極李標

錢謙益知誥勅𨖚陽告變户部請𤼵内帑上諭邉餉一事屡詔當講求長

策不悮軍需何至外解中断動以請帑為辭姑准𤼵五十萬兩解濟急需

還着經略各該衙門如法給散官軍别項不得借用該部仍照屡㫖㑹議

足餉清餉畫一之策具奏穆廟竒妃于𥘉三日申時薨諭令䘮禮照淑妃

秦氏例行庚辰享太廟諭吏部朝覲大典朕方行新政察吏安民行各該

撫按官将所屬官員賢否核實註考務恊公論以慿黜陟該部臨期仍加

詢訪有不遵者指名𠫵奏御史馬逢乞𫿞勅㑹議以定國事上曰所奏事

情俱朕親歴諸臣共見有何功罪未明楊漣忠直朕所鍳知暫准病告進

退心跡自白不必㑹議奉㫖十二日舉日講孫如㳺侍講經筵御史左光

斗劾言寅夜暗行再營入閣全無去志别有深機開中㫖者自用如㳺始

則塞中㫖者必自去如㳺始命大學士韓爌詣天壽山覆視光廟吉地并

謁皇祖陵寝十八日補大選甲午上行冠禮科臣成明樞進規言昔周成

王将冠祝雍曰使王近于民遠干佞嗇于時惠干財仕賢使能敬闡其義

以獻禮科周士樸上言當體元居正之𥘉宜圖修德凝命之實曰敬天法

祖崇儉恤民聼言科臣趙時用上疏言官之𤼵奸摘伏莫上於議論而使

賢奸不辨摘𤼵不眞者亦莫弊于議論皇上俱以票擬㱕閣臣無令有中

出之㫖閣臣盡依公議代絲綸無致有拂衆之嫌則政本清用人當議論

安得有逞𥝠搆哉上嘉納之王象恒陞應天廵撫張之厚陞延綏廵撫

陵軍劉馨等挟賞羣噪責䧏陵監李受等有差賜瑞惠桂三王府荘田復

駙馬王昺膳養田租以惠世掦爲吏科給事中周應秋陞南大理卿二月

癸卯朔乙已日暈兩旁有耳若月命張惟賢劉一燝知經筵事韓爌孫如

游同知經筵事周道登等克經筵官太寕矦陳良弼照例侍班御史張慎

言條議起廢四説旁搜之道當廣採訪之道當公核實之道當眞程品之

道當正又當于起廢之中寓甄别考課之法賢者待以不次平常者待以

年勞然後人心允服而議論可省遣營繕司𭅺中王惟光吳之甲督造桂

惠二王府第河南道御史袁化中陳言時事漸可憂者八曰宫禁漸弛曰

言路漸輕曰法紀漸替曰賕賂漸廣曰邉疆漸壞曰職掌漸失曰宦官漸

盛曰人心漸絶禮科楊道寅陳慎始五要經筵愼養德之始召對愼親政

之始票擬慎内假之始節儉慎𥙿國之始賞罸慎操柄之始上御文華朝

見畢有狂人冐衛士服入班妄言命衛司雜治傳諭錦衣衛檢㸃扈從員

役不淂縱容僱替違者𠫵䆒諭兵部𨖚左危急本兵居中調度責任非輕

請吿杜門堂屬空虚豈成事體尚書崔景榮侍𭅺張經世職方𭅺中仙克

謹着即出視事不得藉口人言致誤疆事其未到兵部移文守催就道太

常寺少卿李宗延請修明禮樂以光祀典内言𥙿𥙊建文景帝冝入祧廟

當酌献宗睿宗從祀當去十五王𥙷入歴朝文臣御史周宗建疏制勝全

無成局上曰軍國大計廟堂自能主持閫外機冝仍當𠫵合畫一此奏裁

定兵餉同志設防及薦舉熊廷弼該部詳確議奏兵部覆經畧袁應泰招

䧏制夷上曰處置䧏夷事冝便行文經督廵撫凡事悉心料理務出萬全

閫外事權原不中制不淂困而互諉致誤機冝兵科給事中䔥基諌納䧏

夷言其可疑者四可慮者五夫受䧏如受敵以殘𨖚而牧叵測之夷閣臣

泄泄置之其眞輕國事為一擲哉草塲火楊鎬李如楨論死閏二月免親

藩貢馬頒天啓錢式御史董羽宸進𥙷救十説曰絲論之出當平牽制之

文當决宫府之法當一政刑之明當𨒪保舉之法當嚴廵撫之任當乆遺

佚之材當収起廢之法當核𥙷官之期當一文卷之刷當宻御史賈継春

直陳具揭之實㫖曰継春要名滅罪今奏内只言具揭之實不明揭中之

語更見欺昧姑着照原揭囘話𥘉四日丙子風霾諭内閣傳兵部行九邉

嚴加防備命兵部凡関切邉務奏章𨒪行議復并申𩛙京城譏察防範命

大學士劉一燝等纂修神宗光宗實錄荆王助餉上嘉其忠義命所司貯

之戊寅大風霾御史魏光緒奏申張差罪案請擢用王之宷吏科成明樞

請復行取之制歳一舉行封皇親郭振明慱平伯王昇新成伯王天瑞永

寧伯營慶陵御史劉大受言時政五隔其一上與下之情隔其一大臣與

小臣之情隔其一京臣與邉臣之情隔其一腹裏與塞外之情隔其一理

財與牧民之情隔起孫瑋南吏部尚書魏養𫎇南户部侍𭅺兼僉都總儲

戸科趙時用言𨖚事三可憂選練之無日調度之失冝招徕之難測兵科

朱童𫎇勘𨖚囘奏上曰遼事已明熊廷弼力保危城功不可泯因言囘藉

情有可原該部仍議及時起用以為勞臣任事者𭄿恤錄首請建儲舊輔

沈鯉遵例SKchar贈吕坤刑部尚書廕一子入監河西副縂兵竇承武加總兵

照舊管事河東副縂兵賀世賢陞征夷總共張慎言髙弘圖王大牟各疏

救賈継春各罸俸仍嚴責継春囘話㝷革職為民海州賊吳金祖叛平之

三月吏科倪思輝陳修省實政一請下恤民之詔一請下求言之詔朱欽

相奏天儆日至民生日慼請申𩛙吏治復懲貪旌亷之舊典欽恤陣亡将

吏劉綎王宣杜松各贈少保予謚廕潘宗顏光禄卿董爾礪張文炳各僉

事餘各贈廕有差後金兵入瀋陽川浙将佐董仲揆周敦吉泰邦屏吳文

傑等𢧐死兵卒俱殱遼東廵按張銓吿急并奏請恤忠魂治懦師使撫臣

薛國用以河西之兵移駐海州督臣文球以山西之兵移駐廣寧令山東

水兵從海道抵葢州通州民兵𨒪遣出関更𤼵帑金𢾗百萬以佐軍需下

兵部議奏起劉宗周儀制主事髙攀龍光禄寺丞鮑應鰲祠𥙊𭅺中後金

兵乘勝舉遼陽經略袁應泰廵按張銓副使監軍何廷魁崔儒秀都指揮

徐國全同知冒曰乾皆死之金復海盖州衞後金悉傳檄而定大學士劉

一燝等揭報上震怒切責中外臣工諭總督文球廵撫薛國用死守危疆

以安内地加援𨖚綂兵鎮將王威提督勒限出關陞髙第右僉都廵撫大

同招募豪傑詔曰國家文武並用頃承平日乆武事陵夷豪傑解體志士

灰心今邉彊多故大風猛士𣸧軫朕懷凡山林草澤之間有素懷忠義夙

抱韜鈐膂力過人猿臂善射可效一旅之用者赴内外官騐實朕皆不次

擢用展其豪傑之才布吿天下使知朕意𤼵帑銀一百萬兩給付兵部等

部以佐急需務期實用不得冐破起用原任兵部侍𭅺熊廷弼命地方官

敦趋卽日就道并催升任尚書許弘綱侍𭅺張鶴鳴王在晋𥘉伯𥙿疾趋

任事𣸸設職方主事二員范鈁耿如𣏌起王之宷刑部浙江司主事四月

以李宗延為右僉都御史恊理京營戎政諭吏部曰熊廷弼守𨖚一載未

有大失及換袁應泰一敗𡍼地當時倡議何人将祖宗百𢧐封疆䄂手断

(⿱艹石)不嚴核何以警後爾臣工猶冝各洗肺膓同佐時艱有敢薄視朝廷

淆亂國事朕不姑息命僉都御史畢自嚴天津防海王國楨通州䕶漕𣸸

設薊州兵備𧺫邢慎言任之遣主事周𪔂催兵山西宣大錦衣指揮張茂

中萬邦孚往通州天津宣大山西招募精兵修山海城廣寜叛臣黄衣伏

誅逮原任監軍道臣髙出自𨖚陽亡奔航海㱕朝揭請割廣寧以餌西虜

爲御史劉廷宣所劾也𨖚東廵撫薛國用吿病陞王化貞僉都代之𠕂𤼵

帑金一百萬罪援𨖚逗遛鎮将王威逹奇勲命科道尹同臯等分營簡練

贈遼陽死事諸臣張銓大理卿尤世功陳䇿少保各賜謚廕錦衣指揮僉

事崔孺秀何廷魁光禄卿廕錦衣百户童仲揆都督同知吳文傑周敦吉

戚金鄧起龍秦邦屏都督僉事命三法司𤍠審布衣𠫵謀張思任奏𨖚左

情形命部擬用㝷授㳺擊防素酋起用謀勇将領杜光宇顧尚文張成憲

等詔加解額兩京五名大省三名中省二名小省一名以龍飛首科也兵

部尚書王象乾起𥙷提督九邉軍務凃宗濬起𥙷提督京陵軍務後金兵

窺河南廵撫張我續綂兵移鎮㫖嘉其率先甲戌𤼵册迎皇后張氏𫉬交

通傳報叛人劉保磔之五月戊寅朔以册立皇后張氏詔吿天下命御史

劉蘭掌河南道印𬋩大察兵部議調四川湖廣上兵浙江民兵共六萬刻

期到京册封王氏良妃叚氏純妃陕西道李逹請嚴禁内操少詹事徐光

啓奏曰⿱目兆 -- 晁錯有言器械不利以卒予敵也卒不可用以将予敵也今之兵

将既不能𢧐即當嬰城自守柰何列營城外一聞敵至望風瓦觧列營火

砲皆為敵有反用攻城俾無守兵人知必破合城内潰自然之𫝑及今不

思變着雖征調招募更如前日矣廣寧一𢃄大城只冝堅壁清野急備大

小火器待其來攻慿城擊打一城堅守必不敢驀越長驅数城堅守自然

引退至如都城固守尤為至急依臣原疏建敵䑓以䕶銃以銃䕶城以城

䕶民萬全無害之策也再給戸部帑金二百萬諭令陸續支消務當實用

贈馬德灃大常少卿李德陽南户部尚書諭户兵二部自東事軍興以來

戸兵等部不能長驅動請内帑請則危言要挾用則任意開銷調募不求

精強防禦不合窽㑹耗費徒多績效鮮睹該部可集廷臣㑹議目前所需

在内在外孰緩孰急其募調兵馬修濬城池整備衣甲噐械傋禦三岔山

海撫賞河西欵虜賚恤存没軍士等𣢾逐一開列向來積習蠧弊一一剖

析卿等大臣務遵成憲講求軍國大計勿避怨嫌母顧人情其科道各官

忠誠體國固不乏人亦有乘機恣肆顚倒是非止快一已𥝠心不顧國家

利害無論更置經畧破壞封疆貽禍海内即此𨖚餉查核一事何曽有一

人悉心調畫庶條慮改圖勉務職業兵部尚書崔景榮辭任命王象乾代

諭免經筵以後春講定以二月十二日𧺫至五月𥘉二日免秋講八月十

二日𧺫至十月𥘉二日免吏部都察院傳諭各部尚書侍𭅺等官杜門請

吿在衙門辦事止左都御史及新任本兵尚書二人豈成政體適𨖚東廵

撫王化貞奏河西情形最急一切防禦無備各官如何尚未到彼何不查

照奏請督𤼵𥙷任大臣畏憂譏讒動思引避小臣挟𥝠逞臆巧肆排擠忍

令朕躬焦勞坐視封疆淪棄撫時省躬能無𢙀慄輔臣劉一璟已着宣諭

尚書周嘉謨黄克纉李汝華王佐侍𭅺藏爾𭄿鄒元檢僉都王德完并各

衙門大小官員卽出供職不得辨是論非不淂托疾言去不得連章求勝

册封宗藩吉粛代益德魯蜀周崇等府祠劉綎諸臣于死所歳時致𥙊賜

劉綎潘宗顔等祠名表忠張銓崔儒秀何廷魁等祠名昭忠尤世功陳策

等祠名愍忠各加𥙊二壇諭吏部馮三元張修德魏應嘉扶司擠排致誤

封疆䧏級調外姚宗文隂險傾䧟實為禍始革職為民賞賚SKchar䘏河西将

士遣御史方震儒宣諭杭城火災免春運織造六月大學士何宗彦入閣

辦事大婚加恩輔臣一燝爌加少保兼太子太保廕一子尚寳司司丞司

禮監太監王體乾王安魏進忠各廕弟姪一人錦衣千户奉聖夫人客氏

父客大年與做錦衣千戸户部尚書李汝革致仕汪應蛟廵撫寕夏敘平

苗仲功張鶴鳴晋兵部尚書廕一子錦衣正千戸世襲命熊廷弼兵部尚

書兼副都御史駐札山海関經略𨖚東陶朗先右僉都廵撫登萊廣兩雍

中額順天増十五名應天増五名後不為例宗生聖裔中式名𢾗准各加

于額外但不必擬定一人諭吏部以黔功加恩前任首輔今召用葉向髙

進中極殿大學士廕一子中書舎人前輔方從哲廕一子中書舎人見輔

劉一燝韓爌加少傳兼太子太傳各廕子入監南科徐憲卿條入覲事冝

免朝之数當寛多留循良以撫綏凋敝紏⿰扌⿳丆⺝⿱冖友-- 擾之罸當重自備脚力母科民

⿰扌⿳丆⺝⿱冖友-- 擾騷違限之法當嚴徃來水程稽查議處至于署篆之人𨒪當議定署印

之考𨒪當議行釋繫臣髙出䧏二級䧏原任監軍道胡嘉棟四級俱戴罪

立功七月官客氏男侯國興錦衣衛指揮御史劉蘭等公疏已之不聽時

經略尚書熊廷弼啓行有日所需兵餉器械尚推延未定廷弼疏終日講

求兵馬全無着落徒𣻉行期有㫖切責該部廷弼請精㨂京營選鋒併各

廪(“㐭”換為“面”)SKchar厚從之吏部疏三方布置已定題奏𨖚東西路監軍𠫵政邢愼

言中路監軍副使錢士晋南路監軍副使梁之垣天津監軍僉事胡嘉棟

登萊監軍亷使楊述程䧏原任按察使髙出為山西副使𥙷𣸸設西平堡

監軍牛象坤陞山西僉事𬋩盤山監軍命御史方震孺廵按廣寧游士任

廵按登萊以王體乾掌司禮監釋内監田詔劉朝劉忠陳應科于獄䧏前

司禮監太監王安净軍𤼵南海子墻舖㝷殺之命禮部侍𭅺周如盤纂修

玉牒兵科酌議豫備援兵恊濟驛逓之法經過地方厰棚不傋水火不周

罪在州縣倘既備而故⿰扌⿳丆⺝⿱冖友-- 擾居民罪在兵将最衝驛逓量給新餉于援𨖚夫

馬一窽另行造報賜經畧尚書熊廷弼尚方劍麒麟一品服仍賜晏都城

外府部院堂上掌印官陪餞以寵其行南䑓御史王允成論司㓂黄克纉

定鄭穏山盗寳一案生死不同又辨源溥正綱常一疏刺謬特甚禮部請

查𨖚東徙居登州之士容令額外中式一二以兵部尚書王象乾總督薊

遼𫉬通謀叛賊陳天爵于天津貴州苗作亂熊廷弼請申明經撫職掌𧺫

故總兵䔥如薰到京八月廕海瑞子海宴入監議祧廟禮光宗山陵将畢

升祔有期當議祧遷之制禮部照累朝典禮議祧憲宗太常寺卿洪文衡

謂𧇩宗以藩入宜祧奉玉芝宫禮部侍𭅺鄭以偉疏言凡祔以近而屬逺

祧從逺而超近禮也入當原其始而祧當稽其序是入一法祧一法也太

常題云睿宗非継綂之君不冝躋武帝是議改而非議祧也臣以為不在

入廟而在稱宗不在稱宗而在稱考不在稱考而在承大統既承大統矣

可不考睿宗乎既考矣可不留乎既入矣可遂祧乎疏入命仍原議行王

化貞奏鎮江奇㨗𥘉𨖚東破生員王一寧孑身走朝鮮效包胥之𡘜秦庭

詞臣劉鴻訓以使事未㱕一寧投之揭鴻訓曰後書生乃如此我輩當愧

死因厚其資給使徧詢諸島可以假途㱕朝者一寕遂淂𥝠㳺諸将間為

説時王化貞駐廣寕問麾下将有能浮海探島中消息者杭人毛文龍好

為大言同輩紿之遂承命領二百人駕舟出海探事適後金下檄鎮江将

佟養眞令捕剿長山諸島養眞轉以責中軍陳良策良策領三百人出海

挈王一寧以行将謀㱕朝海中望見文龍旂幟遣一寧道意文龍不信良

策自入文龍舟請合軍文龍疑之一寧曰軍形既露使養眞知而襲之則

事敗矣乃請文龍給良策旗號乘夜入鎮江克其城而後迎文龍文龍訐

之良䇿詐稱軍糧盡自㱕與所善軍将葛蘓義等一時俱𧺫夜縳佟養眞

於𪠘舎詰朝𣗳文龍旗幟于城迎以為帥各島主李景先等咸㑹文龍侈

其事上功于撫臣奏之授文龍𠫵将駐鎮江命順天廵撫移鎮昌宻給奉

聖夫人客氏墳地二十頃遣監軍兵部𭅺中梁之垣宣諭朝鮮常州監生

鄒德基請前驅自効以山東𠫵議孫榖為𨖚東南路監軍後金兵襲金州

守将聞鎮江舉事引兵來赴中道罷㱕後金殺之遂屠金州二十七日光

宗貞皇帝孝和貞皇后梓宫𤼵引九月御史王心一請裁抑客氏及内侍

魏忠贒恩賚謂即保䕶應酬侍衛可賞何妨SKchar以金帛如加給土田明示

敘錄昭播聼聞殊傷聖美又况梓宫未殯先䂓客氏之香火陵工告成強

入忠賢之勤勞於禮為不順于事為失冝得㫖切責都御史李宗延劾内

使王昇李𣸸祥後金兵復入鎮江毛文龍走朝鮮戸部侍𭅺王德完奏言

時近𣸧秋大雪驟集請亟𤼵帑金賜衣帛以恤征東将士遼東廵按方震

孺請特旌血𢧐誓死之将張神武經畧熊廷弼奏三方布置有名無實延

綏廵撫張之厚奏套虜入犯上諭兵部申餙将士隄備拒堵仍調鄰鎮兵

馬應援并諭户部催𤼵應解錢粮以濟急用免湖廣災傷田租開東征輸

納例御史江秉謙言朝廷𧺫廷弼為經畧則三方之進𢧐退守皆一一當

𦗟廷弼指揮部署乃化貞欲進則使廷弼隨之而進化貞欲退則使廷弼

隨之而退化貞之倐進倐退則又使廷弼進不知所以進退不知所以退

是化貞操節制之𫞐而經畧未嘗有節制三方之𫞐也禀成則無權坐罪

則有主國家又安𠋣此經畧哉十月御史馬鳴𧺫言保姆出入宫廷六不

便上曰奉聖夫人客氏遵聖母孝和皇太后遺㫖保䕶朕躬于外廷政事

有何干預本内線索字様指何事件是何主意且何故不遵前諭又來凟

⿰扌⿳丆⺝⿱冖友-- 擾姑罰俸一年先是上諭内閣朕着擇玖月二十六日午時奉聖夫人客

氏出去朕思客氏朝夕勤侍朕躬未離左右出宮去訖朕憶泣痛心飲膳

至脱勿進至暁安歇不寧頭眩恍惚以後還着時常進内奉侍寛慰朕懷

外廷不煩激聒卿傳示大小臣工知之故云吏科給事侯震晹奏曰頃奉

聖諭以保姆逺離而涕泣至忘𥨊(“爿”換為“丬”)食臣且駭然皇上年已出㓜外之凝承

輔弼内之琹瑟好逑何戀戀于保姆也中涓群小竈焬借叢王聖寵而煽

江京李閏之奸趙嬈寵而媾曹節王甫之禍可為寒心不報時科道⿰亻児 -- 倪

輝朱欽伯王心一相継論劾䧏級調外尚書張鶴鳴奏佟卜年劉國縉胡

嘉棟皆經畧熊廷弼舉用今卜年的與佟養真同族冝官之雲貴展其所

施以報効嘉棟國縉置廣寧立功贖罪禁開礦奸徒陳有継命嚴訊之鄖

陽廵撫楊述中奏川省兵變殺傷撫臣徐可求道将府縣等官據重慶城

以叛上曰樊龍等倡亂狂逞戕官據城罪在不赦其中或有激變等情兵

部差人行該廵按同鄰省撫鎮等官相機處置亟冝剿定母致蔓延𨖚東

巡按方震孺奏言用兵之法總不越賞不踰時罰不踰刻以為鼓豪傑之

壮志𢙀庸蠢之懦腸爾自有𨖚事以來從不曽堂堂正正做得一事從不

曽斬斬截截殺淂一人人皆知進者之必死而逃者必生彼又何苦必欲

㝷死乎今河西兵将人人備馬思走廣寧城中冨家大户盡𢾗西奔提督

中風臥病兵馬漫無頭緒今撫臣東凑西那千難萬難惟是单弱為憂

敢再言関西策應仰祈𨒪下嚴敇此畨大将偏裨不𢬵命厮殺望風先走

各照信地職掌必殺無赦亦宜𪧐兵要路地方專殺逃軍逃将使三軍之

㱕路絶而生路可稍望也命朱爕元爲僉都廵撫四川着一應剿定以便

冝行事楊愈茂陞四川總兵薛來胤湖廣總兵馮從吾大理寺左少卿馮

嘉㑹石少卿諭戸兵工三部頃東土搆禍四川爲變㴱軫朕懷爾屬每将

兵餉匱乏請𤼵内帑朕念所彂已多全無實用且兵餉分毫難省而動稱

無兵無餉是何故欤經撫各官不思核餉核兵設法征討但言苦椘推罪

缷擔甚孤朝廷委任之意自今都務用心料理𢧐守事務母致疏虞其道

将等官但有避縮者三尺具在必不輕恕𤼵出帑金二百萬兩爲東西兵

餉各頃等用爾等還酌量緩急不得仍前冐破大學士葉向髙入閣奏事

上曰知卿辦事朕心嘉悦所奏倡率廷臣恊心匡濟屏絶煩囂尤見老臣

謀國忠藎至意以王三善廵撫貴州𧺫𠫵政李乃蘭補天津道監軍禮科

給事中周朝瑞請推輔臣二人專謀遼事如宋范仲淹主西富弼主北事

之𩔖至科臣部貳司屬皆以專司圖𨖚職官姓名别具簡明册籍于朝講

畢時一一指問敘延綏甘粛寧夏禦虜功陞廕黄嘉善劉敏寛馬從聘祈

伯𥙿楊應能及樞撫王象乾魏養𫎇等廕賚有差十一月逮李維翰鄭之

范于理藺酋奢崇明䧟遵義廣東道董翼奏曰蜀于諸夏為斗絶北有劍

閣東有瞿塘原是割據之𫝑中原一⿰扌⿳丆⺝⿱冖友-- 擾輙有僻䖏自雄挈泥丸而封之者

在往代猶可言也據蜀則去蜀爾我朝幅𢄙四擴蜀之外有黔矣黔之外

有滇矣延袤𢾗千里差當天下藩省五分之一而畫處上㳺秦椘江淮皆

其建瓴而下者也蜀一失守無論滇黔非我彊土其爲中原禍豈淺尠哉

故蜀患不减𨖚患而救蜀當與救𨖚並急時石砫土司女官秦良玉聞變

卽倡義憤檄所部精兵萬餘自裏行粮率弟明屏等捲甲疾趨倍道榆城

軍于南坪𨵿以阨羣賊㱕路伏兵四百夜襲兩河斫焼賊船以阻賊泛舟

東下先是賊聞良玉起兵大恐厚遺秦氏求其應援良玉斬其使而留其

銀率兵水陸並進又留兵䕶忠州以為犄角移文䕫州設防瞿塘為上下

聲援上覧甄淑邉情疏諭兵戸二部曰封疆大計豈容意見参差經撫共

肩重𭔃恊極危疆如彼此偏執内外推諉致誤事機罪責有㱕差部科徃

諭俾悉心擔當母致敗壞并諭道将等官不得規避交搆起翁正春禮部

尚書朱國禎陞禮部右侍𭅺廕趙用賢一子入監贈故輔王錫爵太傅廕

子尚寳司司丞虜酋艮定等犯甘粛𠫵将王承恩敗走之十二月䘏録遼

瀋死事張神武楊宗業贈都督同知廕一子正千戸世襲徐國全梁仲善

贈都督僉事襲陞三級俱從祠附𥙊郭有光劉芳聲冉見龍等俱各贈陞

有差命張我續兵部左侍𭅺兼右僉都御史總督川湖雲貴軍務吏部尚

書周嘉謨罷張問逹仍以太子少保改吏部尚書鄒元標為吏部左侍𭅺

諭兵部援𨖚川兵在途者領兵官押回討賊劉時俊以太僕少卿贊畫川

湖雲貴軍務御史董翼奏言蜀國半就淪亡上曰總督官節制将吏准賜

劍一口便冝行事陜西鄖陽廵撫官暫移鎮漢中撫夷防守應援薛來胤

督南還川兵入川併力討賊九卿㑹議經臣奉詔特𧺫每事俱當責成經

臣稱進兵之事人馬甲仗糧草件件打透不過不敢不遲疑自阻撫臣欲

率兵取海州蓋聞囘郷鄭明經之言而動者毛文龍殺後金兵二千未有

的據人皆以為疑撫臣絕不疑當機之勇非經臣所能彷彿也今日之議

舎責成二字道無由矣至于髙出胡嘉棟經撫共薦責令建功贖罪大學

士向髙疏言廷弼之與化貞作用旣殊而使化貞受其節制則舉朝之人

皆謂難行文龍所報擒斬即未真確功罪可勿言也乞再下部斟酌如𨖚

事可以耑委廷弼則申𩛙将吏一聼廷弼節制禮部周朝瑞奏時當向午

日輪上直中天而光不射目日上恍有一物可比日大混沌無光伏壓日

上非雲非霧如盖如吞頃怪風掦砂通天皆赤天變如此若罔聞知臣工

傾擠不恊各快其𥝠𣸧可寒心諭兵部差兵徃諭經畧廵撫同心任事贈

原任大學士髙儀少保廕一子中書舎人郭正域贈太子少保廕子中書

舎人諭吏部近年建言遷謫已故各官悉行查明應䘏的即與一起具題

贈𥙊不必紛行凟擾陞鄒元標都察院左都御史馮嘉㑹右僉都廵撫河

南蕭如熏以原官總兵寕夏許世臣薊永平山海總兵魯欽保定總兵天

啓二年壬戌正月乙已朔上御皇極門受朝賀大察行取推官知縣吳亮

工等一百二十四員贈舊輔徐有丁太傳廕其一孫中書舎人命廷臣集

議𨖚事時王化貞言臣今與皇上約願請兵六萬一舉蕩平臣不敢貪天

功即有不稱亦必殺傷相當俾𫝑不復振保不為河西憂也稍需時日經

臣以三路蹙之𨖚必復矣如臣言不行乞罷臣專任經臣庶淂一意討賊

廷弼亦上言撫臣自許六萬進𢧐一舉蕩平懇乞聖明急如撫臣約乘時

急進免使兵因不𢧐而怨并亟罷臣以正銷𢧐士之氣灰任事之心之罪

上以𨖚事重大豈得𢧐守異意詔多官集議及兵部遵㫖㑹議曰大小九

卿科道各有議單臣細閲之再四啇確經撫既不相容𫝑必專任其一夫

以卑避尊當令撫臣退歩肰撫臣一撤毛文龍必不用命廣寕土兵必潰

西虜必觧體而去合無因撫臣自請便冝行事而特賜尚方劍加卿貳銜

廣寕之事一以委之若經臣威望素著豈可遽退當斟酌别用可也吏部

等衙門尚書等官張問逹等言羽書狎至報如流水此時議換經畧卽身

生羽翼不能飛渡本部未敢輕議惟乞皇上嚴責經撫二臣恊心報國功

則同賞罪則同罰兩言而决爾四川按臣薛敷政奏藺賊攻犯成都攝軍

務朱爕元分遣指揮等官冉世淇雷安世瞿英周邦太張愷各領兵守隘

邦太至資陽遇賊迎𢧐不勝䧏之世淇等至龍泉賊已營山上乘髙下殺

官兵不敵世洪安世英皆死惟愷未及行賊擁衆𢾗萬已至城下懸旌僣

號四面夾攻焼城外民居寺宇威㷔不可嚮邇城中僅有營兵七百名調

到松潘茂州兵一千五百名分布防禦力單財匱賊又傍掠郷村惨殺男

婦奪取蜀府庄田米榖為持乆計南御史趙世期請𨒪援川蜀𨒪則大兵

一至依附之民必自逃遁亂民散而亂兵之𫝑益孤終㱕于散而已不肰

乆入其黨者處𮪍虎之𫝑旣尾大而莫掉卽未入其黨者受流離之苦亦

飢寒而思動禍可勝言哉廕戚継光子錦衣衛世指揮起原任總兵杜文

煥入川討賊舉卓異諸臣布政洪翼聖俞自強洪世峻按察使陸完學程

啓南王豫立郭尚友張爾基叅政詹爾逹李成名劉洪謨沈自彰魏說

化行副使盧英田徐如珂眞憲時𠫵議宋槃知府沈萃禎孫昌裔徐從治

王瑊方應明黄元㑹命部院科道堂官引奏面加奨賞令不次擢用改黄

克纉為兵部尚書恊理戎政兵部尚書張鶴鳴以河西瀕危自請視師詔

嘉勞賜蟒衣玉𢃄尚方劍加太子太保寵之行以何棟如爲太僕少卿隨

賛畫禮科惠世掦𠫵摘塲弊應天舉人髙如麟順天舉人張惟勤查廷

浙江舉人錢千秋提問後金師渡河克西平堡守将羅一貴死之王化貞

熊廷弼棄廣寜走城遂陥監軍道髙邦佐死之𥘉西平𬒳圍一貴堅守一

晝夜放砲擊死甚衆遂解去圍振武總兵劉渠方集陣有先鋒孫得功者

化貞所任心腹驍将也推渠當先未及𢧐得功呼曰軍敗矣率所部走劉

渠略陣馬蹶被殺祁秉忠扶病上馬中箭死後金兵復圍西平攻之不能

下三進三却城中火藥盡一貴遂自刎死得功走入廣寧疾呼軍民冝剃

頭㱕䧏因令其黨封府庫以待一城閧然爭奪門走王化貞方𧺫視事西

将江朝棟排門入呼曰滿城人走空矣化貞股慄不知所為而所坐馬已

為左右𥨸去倉皇整行李以槖駝載之而自𮪍朝棟馬以行及門亂兵訶

止将縳之朝棟至持刀與闘乃得出得功遂據城䧏而化貞所招虜騎大

肆掠殺逃軍和之難民西奔者十不得一遺棄㓜小於途踐死者相望化

貞從𢾗𮪍走閭陽適熊廷弼自右屯引兵至止焉化貞向廷弼而哭廷弼

顧笑曰六萬兵蕩平𨖚陽竟何如化貞慚㝷向廷弼議守寕前計廷弼曰

晚矣公不受紿慕𢧐不撤廣寕兵于振武當無今日此時兵潰之𫝑誰與

為守惟有䕶百萬生靈入関勿以資敵足矣乃整衆西行化貞與寧前道

張應吾殿後總督王象乾一一驗放入𨵿按臣方震孺在廣寕尚臥末起

聞撫臣去亦单𮪍走監軍牛維曜邢慎言隨之髙出胡嘉棟韓𥘉命隨經

臣走関上惟髙邦佐赴松山同事多諷以西走不𦗟謂其僕髙永髙厚曰

我受國恩義不偷生誓以死報之矣好𭣣吾骨㱕以見吾母卽葬吾父墓

側使知有死事子不絶也髙永等皆慟哭𭄿之行不聼衣冠西向拜自縊

僕髙永亦感激縊于側二月京師戒嚴特命何宗彦朱國祚二閣臣㑹試

主考後遂為例駙馬王昺請招練京兵上嘉其忠義大學士劉一燝致仕

命孫承宗為文渊閣大學士入閣辦事詔錦衣衛逮再逃監軍髙出胡嘉

棟下獄諭熊廷弼王化貞(⿱艹石)能出関保守右屯漸次恢復姑准贖罪如不

能立功即拿問正法道将等一體同論戸科陳錫叢捐俸預買煤炭上嘉

其急公命支太常庫積銀恊濟命𪧐将杜應魁為副總兵募兵訓練起李

懷信總兵大同楊茂基出鎮寕夏吳守德出鎮延綏以王紀為刑部尚書

川師克復安岳樂至二縣賊将羅象乾自㧞來㱕賊兵潰遁成都圍觧傳

諭吏兵二部曰朕自登極以來夙夜孜孜惟封彊多事民困未舒是念所

有加𣲖錢糧俱充兵餉亦惟啚剿除𠒋逆乂安四方使我民得安干田間

室家相保以副朕愛養元元之意無奈東西吿變經費日煩以重累我民

朕心憫焉今以将士之戮力士卒之用命共誅西賊蕩平有期惟是東事

靡寧轉輸征調未淂息肩地方官當暁諭百姓朝廷不淂已用兵暫時加

派我民當以急公為義稍俟平定卽行蠲免其𢃄征錢糧先免二年北直

地方騷⿰扌⿳丆⺝⿱冖友-- 擾苦累尤甚并免加派以示SKchar恤有司官設法團練鄕兵令各自

衛其有智勇才力之人即行奨𭄿或開送擢用至河西逃難士女尤可憫

念地方官卽隨委安挿給彂倉榖多方賑濟仍撥空閒土地屯聚耕作令

毋失所有壮勇願𠑽兵者有竒謀異能志在服事者即與録用爾部郎示

榜暁諭仍行各省撫按一體遵行朕實不逮負累我民惟祖宗德澤國家

法度朕不敢忘二百餘年金甌無缺之彊宇朕不忍棄凡我臣民其悉心

畢力共期匡濟以安享太平之福母負朕意元輔葉向髙輸俸助農以原

任大學士張位功存國本復原官廕子大朴尚寳司司丞以白兆慶為都

督同知王世欽署都督同知𬋩神機營𢧐兵䔥如熏𬋩神機營𢧐車兵刑

部主事王之宷追理張差舊案上曰事經皇祖䖏分不必追論起𠫵議閻

鳴太小東𠫵政兵部主事袁崇煥陞山東僉事同往山海𨵿監軍命逮王

化貞至京訊問熊廷弼革任𦗟勘𥘉御史謝文錦奏經撫罪案云熊廷弼

控扼山海調度三方廣寕原非轄外而必欲驅之右屯𥘉因敵報警急移

駐閭陽分兵應援未為失策迨至軍民奔潰與撫臣並轡而西不能隻身

殉難惡得無罪王化貞專制一方而未見確有成謀𥘉意虎憨外助永芳

内應僥幸竒功不覺堕計乃復浪兵催𢧐守備不設竟棄廣寕馳馬而奔

罪復何辭然臣𥨸歎經臣責任雖重事𫞐實輕不幸與本兵相忤繫手縛

足展布無由雖欲圖固守而不可得撫臣意氣既鋭熒感復多又不幸有

本兵為之言聼計從雖欲不言𢧐而不可得是二臣之䧟于大辟者實張

鶴鳴致之也御史江秉謙亦言樞堂與王化貞相比與熊廷弼相忤明知

西虜間諜俱虗而狠於瞞心明知𢧐守参差難合而硬為責備何䖏有機

㑹而曰機㑹可襲何日可渡河而曰過河必勝既欲驅經畧以出師又不

肯付經畧以節制既疏置廷弼于廣寕又未嘗駐化貞于何地一味糊𡍼

一團機械只殺廷弼便可快心縱䧟化貞亦所不顧是鶴鳴故壞封疆之

情殆有甚于失誤軍機之罪也科臣劉弘化熊德陽亦論之上以鶴鳴視

師慷慨謙等妄言亂政俱𬒳罰貴州水西土酋安邦彦叛攻䧟龍里甕安

圍逼省城廵撫李橒廵按史永安力禦固守縂兵張彦芳援兵住于新𣸸

調兵應援湖廣御史舒都榮代聞其事于朝𥘉安堯臣冒隴姓并隴地受

朝廷招撫得襲兄疆臣世職堯臣之妻曰奢杜輝子安位堯臣死位猶孺

子其旁支安邦彦欺其孤寡導以不臣自元年以奢崇明援𨖚啓釁遂效

尤於是年二月𥘉九日綂領玀賊苗仲数萬攻省城沿城札營四面埋截

殺恩石道副使孫尭恕安順府推官徐朝綱廣順知府鄭𪔂擄駐鎮畢烏

同知楊以成迤西守備王懋德鎭撫聞變遣李天嘗将兵四千來援戒主

招安賊首羅應魁率衆詐䧏迎之誘入伏中天嘗全軍俱没中式舉人劉

必逹等謝恩特命孫承宗兵部尚書馮從吾左僉都恊理院事王之臣僉

都廵撫宣府三月以觧經邦辭經畧不赴任削其籍改命王在晋兵部尚

書兼副都經畧𨖚薊津萊軍務禮科給事中惠世揚疏紏大學士沈㴶以

募兵為進身之地隂使門客晏日華濳入大内誘劉朝等練兵頓使聖明

之朝再見江彬之事外戚鄭養性厚募死士包藏禍心不知㴶引賊入室

意欲何為上温㫖慰㴶謫世揚于外贈髙邦佐光禄寺卿廕一子錦衣衛

世百户王忠羅一貴贈都督同知襲陞三級俱予謚祠𥙊義僕髙永SKchar

𭣣復𮗜華島島中有人民𢾗萬米豆二十餘萬祖天壽據而有之尚未外

屬都司張國卿與天壽有新廵関御史方震孺命徃說之暁以利害激以

忠義天壽一見即慟𡘜遂紏衆㱕順先載其妻子兄弟及士民千五百人

至𨵿而天壽仍暫住島上以通判吳自科徃監之共収囘兵十餘萬人民

萬餘器甲無筭牛馬千餘匹廵視禁門御史潘雲翼言有用命之将而後

有用命之兵有着落之兵而後有着落之餉乃今内臣外吏無不招兵幕

客術士無不談兵無籍之徒東投西竄且此一等餉彼一等餉致有棄少

投多安知京營久猾之軍不望厚糈以冒名又安知一石老未之衆不因

異餉而解體是招兵實所以散兵也包藏禍心𤼵端作俑誰實為之職不

能為恊理之克纉解吏科矦震暘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以𠫵論葉向髙調外賜進士文震孟傅

冠陳仁錫 --(右上『日』字下一横長出,類似『旦』字的『日』與『一』相連)等及第出身有差賜經畧尚書王在晋蟒玉尚方劍在晋将行

上疏奏防内應外謂根基命脉𭔃于一丸泥隄防疏宻安危立判請陳六

畧曰防内患曰詰内奸曰𩛙内傋曰嚴内衛曰節内供曰急内應上納之

吏科趙時用言恩典不冝濫徼官序級轉較不容混今乘疏通之㑹爲速

化之機以致光禄太僕尚寳之三堂𣸸註幾無坐䖏而内外南北之例轉

倐忽不啻電過久林泉者不復拘常非林泉者徃徃僥倖至扵故官䘏贈

廕新典SKchar厚亦須論人今請者因緣于利卽揭者情出于𥝠非借國本

為題目則揑邉功為勞勲以致奸汚可以盡洗代口為之㳺掦新主曠恩

豈為此設賊䧟貴州鄖撫楊述中以将及辰沅告急西虜挾賞文書房傳

諭閣臣朕覧屡次章奏東西交訌滿酋挾賞土酋僣號奸細密布潛入窺

探朕心惶懼元輔向髙輔臣宗彦國祚㴶継偕乃股肱重臣正頼匡扶濟

時豈可以人言偃寓不出况今多事之際卿等還仰體朕𮕵為同舟之濟

𨒪入賛㐮佐理兵部尚書孫承宗奏年來兵務多不練兵餉多不核以将

用兵而文臣招練以武備邉而日増文官於幕以邉臣任經畧而日問𢧐

守於朝種種誕謾因循之象不能追救以一隅壞天下而既壞一隅兼壞

天下務在𭣣拾人心以大振之以畢自嚴爲戸部右侍𭅺兼僉都督𨖚餉

張經世改兵部左侍𭅺總理兼督三部兵餉器械汪應詔署都督同知鎭

守山海經理𨖚東川兵復新都𥘉賊踞新都加髙城墻五尺扎營四門為

困守聲言直取潼関副使劉芳謙監軍楊述程㑹陜兵毛兵于子來舖共

六萬餘因攻新都矢石如雨人莫敢近官兵移至牛頭鎮奢營領馬歩兵

一萬三千來援官兵從後出秦良玉催兵從左出土官談大孝兵從右出

安綿建武鎮逺兵從中出賊奔入城城内脅從乘𨻶而逃遂進克之賊退

入蘭州調刑科給事中熊德陽于外時張鶴鳴奏𫉬奸細杜茂係李永芳

所使通佟卜年者傳㫖到科不細開名𢾗止云拿杜茂等德陽因詰旗官

等之一字包含㝡衆恐承行人詭揑那移波及無辜鶴鳴挾其睚眦指為

抗違故調四月㑹審熊廷弼王化貞熊廷弼自詣詔獄𧺫楊漣李若珪禮

兵都給事中命太僕卿董應舉兼御史理津海屯田安挿𨖚民時避難入

関者二百餘萬人在畿外者安挿屯種其流寓京城者查明分派各令安

業生儒考試𤼵附科舉川兵復遵義府時有湄潭叛民王倫紏賊焚掠湄

潭為川貴險要都司陳一龍引兵追至水西境降之諸軍進駐遵義時惟

重慶尚為賊巢以余茂衡為僉都廵撫登莱天津延綏寧夏授毛文龍恊

理京營𡊮可立李邦余自强李従各僉都廵撫登莱天津延綏寧夏授毛丈

龍總兵王一寕授登州通判賛畫禮部尚書孫慎行請正方從哲進藥弑

君之罪及引皇貴妃欲立皇后議上尊謚繆戾稱㳟急請移官謂無妨遲

𢾗日一切苟且泄㳫幾干犯天下之大名義醸成天下之大禍患從哲連

疏申辨有㫖慰之定熊廷弼王化貞獄尚書王紀都御史鄒元標大理卿

周應秋具獄詞云化貞全不知兵用虜而反為虜用用間而反為間用叛

逆如孫得功輩日侍左右而不悟聲聲要𢧐匹馬宵遁驚魂未定是𤍠心

癡心人也廷弼言兵不冝浪𢧐西虜不足盡信永芳䧏情叵測若持左劵

使堅守右屯死且不朽而疾走榆関平日何等威風作此舉動比鎬多一

逃比應泰欠一死矣上從之尚書張鶴鳴奏三衛虜衆近塞惟撫賞為今

日苐一𦂳要即将寕遠前所芝蔴湾諸䖏積聚盡𢾗𦗟虜人搬取易市兩

廣撫督進紅夷火炮張安世為都督僉事總兵宣府張継光總兵天津贈

王德完户部尚書廕子入監光禄少卿髙攀龍奏言釋群疑銷隐禍以固

人心當令鄭養性囘籍李如禎崔文昇𨒪正典刑上曰禁廷安稳何自妄

生猜疑保全國戚爾每當仰體朕心何必多言李如楨已成獄崔文昇朕

自裁䖏無事牽扯壬辰大兩雹時卄七日酉時也自春夏不雨二麥焦枯

是日雨澤覃沛忽風雷怒號氷雹併作着屋瓦磧俱碎草木禾稼毀折不

可勝紀上下令修省贈張振德光禄寺卿廕一子錦衣千戸振德蘓州人

御貢選興文知縣一家相隨清操自勵藍囚變起振德甫出棘圍趋還邑

二日而賊兵奄至督𢧐力盡慟𡘜入城率其妻媳子女盡投烈㷔童僕嚴

英顧美等皆殉共二十一人長子張紀以應試先㱕幸存一息事聞褒恤

𥙊葬建祠立碑妻錢氏等旌表附祠義僕英美等皆給卹五月江西妖人

程鵬伏誅左都御史鄒元標疏言乾坤所以不毀者惟此綱常而綱常所

以植立者特此信史讀禮部尚書孫慎行一疏令人神骨為𢙀即未必有

是心當時依違其間既不申討賊之義反行賞奸之典即謂無其言無以

觧人之疑也方從哲輔政七年未聞其輔相何道但聞一日馬上三書催

𢧐断送百萬将帥士卒血染黄沙祖宗⿰木莭 -- 櫛風沐雨一片𨖚東地土盡屬夷

人臣身列風憲名在㑹議君臣大義今日未明再無有明之日臣等不言

再無有言之人臣讀學士張鼐疏曰六七年間以言及東宫者為小人不

言東宫者為君子此何等景象誰實使之盡除天下之清流隂剪元良之

羽翼此真實錄真史筆也從來亂臣賊子有所懲戒全在青史一脉失今

不成何所底止惟皇上熟思前年之景象勿忘當日之艱危上曰實錄據

實開載兩朝近事中外所知豈容以意筆削從哲舊輔秉政始末自明卿

風紀重臣事関國是正頼持平據奏不勝疑慮意則甚忠朕已知之卹舊

輔張居正曰居正奪情専𫞐招致物議但當皇祖冲年輔政十載天下乆

安任勞任怨功不可冺准復原官予𥙊葬文忠謚已追奪其改予應得房

屋仍給與子孫奉祠居住兵部侍𭅺陳邦瞻敬陳切要之議言内供錢糧

及奉聖夫人事刑部尚書王紀御史潘雲翼各疏論閣臣沈㴶之奸皆嚴

㫖切責復給事中魏應嘉郭鞏御史馮三元張修德劉廷宣等官從左都

御史鄒元標奏也趙南星晋工部右侍𭅺𣸸註𬋩殿門工程馮從吾左副

都恊理院事山東妖賊徐鴻儒倡亂攻䧟鄆城遂破鄒滕撫臣趙彦𤼵兵

捕之四川白蓮妖賊洪衆劉應選白仙台等蜂𧺫助賊廵撫朱爕元擒捕

正法川師克二関復渝城樊龍等據重慶扼險佛圖二都二関奢酋父子

據瀘汭專𠋣聲援形占三寨以為天險監軍副使伍志充楊述程總兵杜

文煥帥兵進攻之直抵賊營石砫宣撫官秦民屏部兵遶出其後賊驚敗

遂連復二関殺賊三千餘乘勝進逼重慶計擒賊首樊龍張彤何(⿱艹石)海等

三十一人遂克之定髙出胡嘉棟李維翰鄭之范等獄俱論斬六月御史

周宗建疏言目擊時事之非大臣名節冝重小臣忠吿冝寛内臣窺伺冝

防外臣附和冝化其窺伺一欵畧曰近見朝廷處分一二章奏外庭嘖嘖

咸謂奥竅之中莫可測識諭旨之下有物慿焉如魏進忠者目既不解一

丁心復不諳大義揭其志慮有何逺謀耳目嚬笑之暇漸與相親宫庭禮

法之事漸(⿱艹石)相近一切用人行政墮于其説必且東西易面而不知邪正

顚倒而不覺中外見者咋舌太監李實織造蘓杭𠫵松江知府張宗衡蘓

州府同知楊姜抗違悮解各奪俸有差御史江日彩等疏言李可灼進藥

果由從哲引進與否朝臣自有耳目從哲豈無心胸但以大義断之庸醫

殺人律且有條不置于法而且賞之無以解人心之疑也貴妃不封后選

侍冝移宫從哲非不兩有揭進但意復悠悠可緩可𨒪非古大臣决大疑

定大難之勇乃(⿱艹石)以衰世之㳟號當神祖之徽稱直是不學無術至于張

差處法只合如此從古有明行之法有不可明行之法直以行之史册此

𩔖是也以風癲處者所以全家庭骨肉之恩而定中外一時之危有何士

晋陸大受諸臣之偉議𠩄以折奸謀之露而維萬古綱常之大有此處法

不可無此議論有此議論無妨有此處法両存之乃成偏執之亦非今獨

李可灼未置法為不了之局或辟或遣惟所用之方從哲惟是卑卑庸器

識不足决機力無能任鉅遇事眼昏當局氣靡青史自有定評萬古難逃

斧鉞必欲以春秋誅心之法啓皇上手滑之事亦臣子所不忍為時方從

哲自請褫奪不許科臣張鵬雲追理張差案刻劉廷元保奸尚書張問逹

覆奏其罪廷元䧏級調外賜方孝孺𥙊葬特謚命鍾羽正左僉都恊理院

事孫祖壽署都督僉事鎮守薊州永平山海備倭總兵李維新署都督僉

事鎮守陜西山東都司廖棟破武安賊巢焚之選庶吉士蔣徳璟鄭鄤李

明𧇩⿰亻児 -- 倪元璐楊玉珂倪嘉善黄道周張士範朱之俊張四知楊行恕黄錦

齊心孝劉必逹陳監方逢年王錫 --(右上『日』字下一横長出,類似『旦』字的『日』與『一』相連)衮許士柔鄭之玄劉先春李紹芳陳維

新陳其美南居仁文安之王鐸杜三策孫之獬李(⿱艹石)琳王鳴玉陳演梁應

材謝得傳王啓元屈可伸三十五人廵邊尚書張鶴鳴復命㝷引疾囘籍

大學士孫承宗疏請詣関門相度上嘉諭賜蟒玉隆禮寵之馮三元𥙷河

南道張修德𥙷四川道吏部請復職贈廕官九人馮應京吳寳秀李沂曽

學程盧洪春王正志華鈺王翰吳應鴻復職贈官六十六人顧憲成張棟

李獻可孟化鯉駱于仁等贈講臣唐文獻太子太保廕子中書命考選勿

拘資格即科貢一體與選廷臣集議言官以紅丸事各疏𠫵方從哲戎政

尚書黄克纉奏言官信口詆誣欲擠人于弑逆不思臣子之于君父當保

全其令名信口汚衊誠不知忠孝為何物祈為先帝雪此詆誣以明當日

侍湯薬啓手足之真情吏部尚書張問逹戸部尚書汪應蛟公奏曰當日

進薬始末輔臣與九卿科道所共見聞輔臣視皇考之疾妻然共切弑逆

二字何可忍言但可灼妄意進薬䖏分即應重票乃先票罰俸継票飬病

去則失之太輕也輔臣已自請削奪為法受惡亦引罪之道冝爾李可灼

非醫官也以紅丸輕進而龍馭上昇罪勝誅乎應䆒問以正刑章崔文昇

身膺提督可灼輕進之時何不詳察罪又在可灼上矣并應從重䆒擬如

此則粛法紀而公憤洩輔臣之心亦可自明矣上曰李可灼素不知醫𭤔

圖僥倖委應重䖏舊輔方從哲票擬失于太輕然心跡自明何可輕議李

可灼拿送法司䆒問正罪崔文昇仍𤼵遣南京此事紛紜多日今䖏分已

定不得牽纒凟奏再生事端七月𣸸𤼵廣兵以䕶運道勒賛畫少卿劉時

俊囘籍川湖總督張我續劾時俊遣賀奢寅及賞銀囘帖并為逆賊投逓

訴亂上曰時俊素受國恩此事未可輕信着暫回籍查明具奏戎政尚書

黄克纉引病囘籍太常少卿高攀龍復追理方從哲崔文昇鄭養性罪㫖

責罰俸詔册范氏為慧妃滛雨壞山海邉墻諭東西賛畫監軍兵都㱕總

兵官統攝料理命太常少卿董其昌兼侍讀學士禮部尚書顧秉謙侍𭅺

周如磐教習庶吉士内㫖諭部佟卜年為佟飬真報𬽦𭠘陶朗先䖏監軍

讒害毛文龍今文龍所𫉬奸細劉一瓛杜茂明供李永芳致書通卜年刑

部尚書王紀不即理問𩔰是狥𥝠賣法着革職為民賊攻曲阜却之淮徐

守備朱兆南驅斬夏鎮妖賊運道始通山東大雨連日總兵楊基乘雨破

賊于兖州城南遊擊蔣紹芳都司廖棟分兵夾攻之殺賊千餘人遁至横

河復為山水渰死無𢾗禮部尚書孫慎行乞㱕允之以錦衣衛都督許顯

純鎮撫司理刑𬋩事二十一日𥙊吿神宗顕皇帝神主奉安太廟大學士

葉向髙申救司宼王紀曰紀與閣臣沈㴶相攻但責以大臣爭論失體紀

自無辭今乃以佟劉之獄加以黜遂則從來所無之事何宗彦史継階亦

救之俱不允陞李若珪楊漣太常少卿川湖總督張我續𠫵奏總兵薛來

胤逃避革職囘衛勘䆒朝鮮入貢平𨖚總兵毛文龍奏登鮮聯合布置之

謀大學士沈㴶罷㱕安酋復攻䧟遵義貴州總兵楊愈茂推官郭象儀與

賊𢧐于白杵營死之賊破烏撒衛指揮管良相死之八月削太僕少卿滿

朝薦籍朝薦疏天人交窮歴𢾗朝廷種種顛倒成于陛下者十之一二成

于當事大臣者十之八九以祖宗金輝玉烺之𢑴典屑越于𦘕蛇指鹿之

訛言以祖宗龍攀鳯附之忠賢摧朽于劔腹㦸拳之毒螫以祖宗⿰木莭 -- 櫛風沐

雨之基圖破裂于暱鷹弄犬之樞策陛下何負于臣子乃臣子之忍負

下一至于此得㫖切責落職為民贈張銓兵部尚書謚忠烈何廷魁髙邦

佐大理寺卿勅建祠都門外歳時致𥙊特贈額曰三忠贈董盡倫光禄少

卿盡倫合州人原任鞏昌同知奢酋之變率衆殺賊趋入榆城遇伏兵刺

死上嘉其忠廕一子世衛正千戸仍立祠歳祀敇旌朝鮮忠節加賞陪臣

吳元謙以下有差詔給奉聖夫人墳價銀五萬兩大學士孫承宗以經畧

難遽得人願親督理関城兵務許之改王在晋南京兵部尚書以閻鳴泰

僉都廵撫𨖚東山海蠲免磁器等稅武邑妖賊干弘志倡亂天津南援監

軍僉事來斯行及廵撫張鳯翔勦平之魏應嘉韓継思朱童𫎇陞吏戶兵

科都給事中三法司再㑹審佟卜年仍議流三千里杜茂劉一瓛劉淂功

俱斬罪以李維新為四川⿰糹⿱丿㤙 -- 總兵申𩛙驛逓冐濫應天廵撫王象恒疏東南

賦役獨重民情疲累堪憐請盡蠲積逋漸減加派欵議改折報聞薛敷政

陞太僕少卿九月命董漢儒兵部尚書陳薦南吏部尚書改南禮書周應

嘉為禮部尚書掌詹事都御史鄒元標副都御史馮從吾乞休不允兵科

朱童𫎇論元標從吾立院㑹講為務不急恐起門戸之漸欲元標等修職

業惜精神以東林為戒元標從吾各疏言講學有益于治理各求罷SKchar

答之大學士孫承宗奏大兵屯于山海以選練兵将為實事以結連西虜

為活着以東向進取為正而以時乎彌串時乎廣鹿時乎覺華為竒乘風

汛之便得兵将之戒舟楫既具器械悉備一鼓而北抵乎皇城廣鹿之間

東可以聨鎮江西可以通覺華而三方之聲𫝑(⿱艹石)逺相應合四衛之規畫

竟可進取下部議覆命曽欽為湖廣總兵張嘉策署都督僉事徐州總兵

西酋受欵經畧王在晋開列奏聞有㫖嘉慰册皇五弟為信王是為崇禎

皇帝吏科給事中甄淑請文武一例殿試以尊主權山東妖賊流刼金山

口徐州震動原任經略兵部尚書王在晋予吿囘籍卹𨖚左𢧐亡将士劉

渠祁秉忠贈少保左都廕子世指揮僉事張斌贈都督僉事俱祠祀演象

所火藥房燬諭禮部册封光廟選侍李氏為荘妃諭内閣中宫誕育伊邇

暫免今歳省直行刑十月官兵破滕城徐鴻儒就擒山東賊平SKchar叙嬰城

勞臣加朱爕元兵部右侍𭅺仍廵撫四川李橒兵部右侍𭅺史永安太僕

少卿仍恊心𢧐守務保萬全鳳凰見于大嵬山九日至十二日去十六日

皇一女生詔加黔國公沐啓元都督僉事給敇書責令調度恊勦命魯欽

以原官總川湖貴州土漢官兵進剿四川獻樊龍何(⿱艹石)海等俘𥙊告郊廟

贈義烈土司彭象都督僉事彭象周彭鯤翔彭天祐各都司僉事奉命援

𨖚一門𢧐没者左都御史鄒天標四疏乞休允之冊封代粛益晋唐韓慶

趙瀋福建德楽安各王府遣正副使趙之龍甄淑等二十四員出翰林院

修撰文震孟于外震盂疏陳勤政講學之實上以朝儀大典累朝成規輙

肆輕䙝比儗傀儡䧏級調外輔臣葉向髙請召還不𦗟贈副使孫好古大

理卿廕世千戸袁應泰贈兵部尚書廕千戸世襲十一月册封光廟選侍

劉氏為貞靖賢妃命趙南星左都御史蔡復一副都廵撫鄖陽耿廷栢僉

都廵撫浙江御史蔣允儀請除立枷苛政且言計期已廹當進君子退小

人母蹈丁已之羅織㫖責罸俸寧夏等衛陜西西安等縣地震諭復前䧏

劉重慶⿰亻児 -- 倪思輝朱欽相王心一吳應原官獻逆犯徐鴻儒等俘告廟御史

蘓琰疏理財三要一明示㑹計之𢾗以相稽一酌本折之實以省蠧一䆒

侵冐之贜以塞漏諭考察訪单必書名投送准李可灼遣戌詔賜大學士

孫承宗督師總鎮等官王象乾等各貂皮有差陞余茂衡左副都御史恊

理院事周應秋工部右侍𭅺恊理殿門功程楊述中兵部左侍𭅺兼僉都

御史總督貴州兼制湖廣雲南朱爕元兵部左侍𭅺兼僉都御史總督四

川命年例霍維華孫𤇍即轉京堂贈徐可求右都御史廕世千戸十二月

𤼵帑金三十萬餉滇黔之師詔修復孟氏墓廟并存䘏孟氏𬒳賊子孫大

學士何宗彦奏宗室開科此係特典足光天潢上以為甚淂風勵之意命

著為令貴州廵按史永安奏臣苦守貴陽已歴四序自援兵甕城失利賊

逼營城下塘報絶迹賊據城外数䖏山崗作廂楼下伐城𣗳官兵設計燬

之東南隅架廂進攻益急糧米罄于六月至八月民間之米又罄父子母

女竟相食矣白骨䖏䖏成堆SKchar亡幾盡士民尚欲固守亦古今未有之人

情也獨恨撫臣王三善者受命撫黔業經一期當水藺交叛時猶從容就

道半載而始至沆州兩月而始至平越又五月音問杳然竟未遣一兵至

亦未𤼵一粒至求援之文疾呼而不答有謂其故意挨延希圖賄囑缷擔

者至于總督張我續奉㫖援黔亦無一兵至黔而總兵杜文煥不知尚在

何䖏此際惟有神兵旦暮間從空而下或可救援臣與張許結友于地下

矣上切責三善我續勒作𨒪進剿黔兵擊殺安酋邦俊餘黨潰散張我續

以㨗聞以山東平賊功廵撫趙彦加陞兵部尚書兼右僉都張鳯翔馮嘉

會以弭盗安民勞績並著各陞右副都俱照舊廵撫以魯王捐貲助餉敇

SKchar賜左都御史趙南星論人臣服官之義以職業操守二者程其才品

勤慎主扵集事則氷渊自𪷤早夜靡寕者為真才不則厭薄蘧廬驕語髙

曠當與委頓不前者併論矣介節矢以持躬則澹泊自甘齒頰不苟者為

真品不則徃來竿牘仗𫝑𥝠撓幾與苞苴公行者無殊矣原任御史劉重

慶王心一𥙷山西江西道陞熊明遇南僉都提督操江吕兆熊戸部右侍

即僉都總漕周起元右僉都廵撫應天王三善進兵黔省圍解三善駐平

越候椘蜀兵不至大㑹諸将曰省城不能待矣外援不至吾輩死法SKchar

等死爾尚何俟命道何天麟楊世賞督兵為左右部從清水都勻進自将

二萬人與道臣向日昇從中路進當賊鋒次新安賊報至營中驚⿰扌⿳丆⺝⿱冖友-- 擾欲退

三善曰退即虀粉以死捍之按兵不動卒無賊劉超為前部三善策馬継

之超兵遇賊却超下馬斬兵二人持刀断賊一標賊首阿成驍勇善𢧐超

與部兵張良俊直前斬其首賊遂披靡適三善大兵至大噪齊進奪龍里

城賊衆復集大𢧐𨚫之衆議曰此地去省㑹四十里賊必有重兵堵截冝

少休三善曰我兵猝至賊無備不能持乆急擊之勿失䇿馬先進賊覘者

始知新撫自将意有𢾗十萬兵至相顧駭愕安邦彦紿其衆曰吾當増兵

來助遂遁去賊相率退屯龍洞官兵奪髙寨七里冲乘勝進畢節賊歩𮪍

如雲孫允謨将所製木𤼵貢七門齊𤼵賊死無算楊明楷率鳥羅兵如牆

而進賊大奔敗所棄輜重器械山積遂乘勝直抵城下李橒史永安劉玄

SKchar守者幾十月旦夕且䧟忽見賊兵奔潰如蟻喊聲雷震俄五𮪍衝鋒

至城下云新撫至矣軍民大悦慶更生是時三善以二萬人破賊十萬橒

等迎入城三善曰賊兵不逺軍心未定我大帥也不可即安遂營于南門

外坡上大雪移營宅溪賊遠遁廣陸河外上以言官多命暫停行取吏部

奏行文已取𫝑難中止又命取者復任是後三年一取何熊祥改南吏部

尚書天啓三年癸亥正月御史夏之令極言毛文龍不足牽制不必應援

不必恊助江日彩劾文龍效廵方官例列四六考語特疏舉刺東征将士

及海運委官以至朝鮮君臣經畧督餉部院司道登萊廵撫海防各道盡

入薦牘越爼駭𦗟俱不報以玉牒成加恩首輔向髙次輔爌宗彦國祚継

階承宗進爵廕子有差吳應𤦺仍𥙷大理左寺丞命朱國禎顧秉謙朱延

禧魏廣微為大學士入閣辦事南直廵按易昌進車砲製式黔師敗于陸

廣鴨池𥘉諸軍視賊過易前鋒楊明楷率兵渡河札營三十里外一軍屯

陸廣向大方奢社輝一軍屯鴨池河向安邦彦巢穴賊紏藺酋與雲南安

劾良等率衆𢾗萬并力攻陸廣楊明楷𡚒勇接𢧐𫎇兵先潰衆亂溺水死

者𢾗千明楷䧟賊中賊乘勝政鴨池兵退威清王三善收兵入城苗仲復

肆掠自龍里至甕城屍横四十里二月提督操江熊明遇奏上元江寕等

縣地震應天常鎮楊州地震有聲以顧秉謙朱禧𠫵經筵日講并實錄總

裁黄嘉善崔景榮張鶴鳴俱以紏拾致仕李長庚改戸部尚書盛以弘改

禮部尚書張輔之改南工部尚書奪御史周宗建俸南御史徐世榮劾宗

建保舉熊廷弼宗建疏辨詞連郭鞏有結交宫闈獻娼進忠之語中㫖切

責命鄭養性離脱都門擇便居住為御史陳必謙所奏已經昭雪也工部

尚書姚思仁囘籍以鍾羽正代起李三才南戸部尚書命中使頒賞邉関

将士大學士孫承宗奏曰中使関渉兵政自古有戒皇上使命不遣大臣

而遣内臣且多至四十餘人今命使既行無容再議但念兵不可玩或以

創而成例臣願皇上毖𩛙使臣無以此行為常SKchar㫖褒答詔賜總兵毛文

龍尚方劍璽書関防加其弟雲龍錦衣衛職衘令賫以行三月南科臣徐

憲卿奏請揆臣𠫵用内外不聼工部尚書王佐卒贈少傅陳大道陞户部

尚書吏部奏地方需人甚亟上曰行取定規已有屡㫖據内外離任各官

員缺旣多調𥙷難以復任姑准今次考選以後仍遵舊制非風憲急缺不

得輙請都察院以申明憲職事奏上曰御史囘道考核載在令甲邇來視

為具文廵按所屬各官舉劾失真貪酷漏網及至報滿復命不論称職与

否㮣擬囘道狥情市恩以致吏治日偷民窮思亂𨵿係豈細所奏差滿舉

劾咨訪考察等事開載憲綱遵行以黔師失利詔楊𫐠中魯欽䇿勵勦守

何士晋督𤼵沐昌祚赴援輔臣葉向髙朱國祚史継階屡疏乞骸上宣諭

頻留調刑部𭅺中周以典于外奪其三秩論倪文盗庫罪絞失魏忠賢意

也諭内閣邇來科道各官條奏章疏朝上夕下朕未嘗𥨊(“爿”換為“丬”)何乃在外擅𤼵

𥝠揭代人報復𥝠忿排誣善𩔖朋比鴟争非勝不已全無忠君為國謀益

封疆屡有諭㫖嚴禁不遵卿等傳示大小臣工都要殚心恪共所職如仍

前抗違無端狂逞自干覆蹈欺背之罪必不容恕起李維楨南太常卿贈

白瑜刑部尚書予廕貴州廵撫王三善剿賊于洪邉姑蕩擒賊宋萬化劉

洪祖等萬化驍勇善𢧐洪祖為軍師邦彦𠋣之至是奪氣四月京師地震

欽天監失占上怒嚴㫖責禮部尚書盛以弘疎誤司官以下䧏謫輔臣葉

向髙揭救釋之戸科郭鞏疏邪黨亂政上曰朝廷設立言官所頼矢心獻

替裨𥙷國家乃近來科道官不以國事為重封疆為急各持偏𥝠互相攻

擊不顧國體以致上天示儆亢旱曀霾夷宼妖逆窺伺狂逞不思乖戾干

和煩言亂政反諉調爕有失帷幄疎謀本當召問所奏事情力行裁断且

着大小九卿從公㑹看奏來朕自有處大學士朱國祚予告囘籍禮部侍

𭅺林尭俞南吏部侍𭅺孟時芳改禮部充副總裁纂修實錄禮科郭興治

奏孟夏朔日㳟遇皇上親祀太廟二更時忽然地震至(⿱艹石)蚩尤則見氐房

白虹則貫太陽天鼓則鳴塞外風霾則蔽天日自春以來種種變異層見

迭出御史吳甡請表章真儒王艮從祀孔廟戸科羅尚忠請敇編建文年

號追復位號廟祀并SKchar事陳迪景清黄觀黄鈛王良鐵鉉練子寕陳思賢

八人贈廕祀謚其妻子節孝忠貞者并令從祀本廟鄭三俊陞左僉都御

史恊理院事停止侍𭅺總理三部裁京營𣸸設練兵官川師進攻永寕盡

焼賊营復其城樊虎殺死生擒周邦泰䧏賊二萬副将秦衍祚復遵義監

軍趙邦清納䧏安鑾内官趙進忠韓文逺毆辱給事中頼良佐命司禮監

查奏良佐𬒳㫖詰責五月朝鮮王李琿為其侄李倧所篡倧乆懷逆謀與

平山節度使李貴敎練兵馬于外而内約其先王庶妃王氏宫中舉火為

號領兵入宫縛琿投火中倧遂自稱王登撫袁可立請討之督餉侍𭅺畢

自嚴言不必議討不可⿺辶䖏封安應龍合霑賊補鮓爲亂雲南廵撫閔洪學

討平之川将羅乾象破藺州焚其巢時奢賊屡敗總兵盧世卿禽僞御史

汪澤逺僞𠫵謀文道南副将秦翼明禽僞監軍夏竒雲僞給事孔聞過并

僞印十餘𫉬鎧仗如山奢賊狼狽𭠘䧏水西以羙女黄金借兵合窺遵永

官兵復敗之於芝麻塘賊遁入青山以林尭俞為禮部尚書駱從宇為禮

部右侍𭅺充副總裁𨖚撫閻鳴泰罷以張鳯翼代先是㑹推𨖚撫以韓策

命已下而為科臣所劾上令部加慎推舉又令明開才略何如何人薦舉

于是部以張鳯翼郝名臣翼鳯翀張策四人上係兵部尚書董漢儒吏科

程註御史李時榮所薦遂㸃鳯翼大學士孫承宗乞休温㫖勉留遣官宣

諭賜銀幣羊酒勞之禮部尚書盛以弘予吿囘籍南京永福永壽二宫災

六月吏科郭興言奏人情玩愒法紀陵夷如管大藩之逗留海上而寛梟

示之誅陳天叙之夾𢃄硝黄而緩逮問之條劉時俊潜通逆賊鬻利賣國

而竟漏吞舟之網劉國俊托名賑濟冒帑金𢾗萬而不惜並勘之差甚至

去年之募兵毀都司房屋汪應蛟每兵給黄錢四百文而去是賞亂也今

年之營軍鼔噪大肆凌爍於總督吳汝胤之門而不一問是兒戯也不報

内官張守仁等豫索冬衣銀兩群噪于工部堂尚書鍾羽正致仕御史吳

甡請舉視學大典寵進儒雅慱求海内經明行修之士如李光縉陳継儒

之流徵詣公車庶幾執經問難之風先朝岳正舒芬皆以直諌著聲詞林

如文震孟輩列在經筵必能剖忠陳讜開悟聖心上諭明年舉行虜犯密

雲崖谷邉将禦却之七月南御史李希孔再折邪議懇特敇纂修諸臣據

事直書上曰實錄傳信萬世自有公論付史館𠫵酌諭吏部戸部司官有

奉公革弊曽經苦差著有勞績破格SKchar叙在禮兵二部之上交夷入犯廣

西廵撫河士晋率兵敗之大學士史継階予告囘籍十六日進纂修光宗

皇帝實錄命吳汝弼至祠行禮加恩監修總裁官命太監王體乾魏進忠

等并客氏子姪俱世襲錦衣官尚書董漢儒言㑹典及軍政條例並無故

事一旦使金吾世胄盡為婦寺之胤不幾令武功人人無色哉不𦗟兵部

尚書董漢儒憂去工科方有度為𨖚事上言兵者易聚而難消也今軍必

不可罷矣財者難豊而易耗也今用必不可舒矣衆者難得而易失也今

民必不可重困矣計天下正供九邉額餉歳入太倉庫銀約三百四十餘

萬今𨖚餉加派乃至四百八十五萬缺餉一百六十二萬請戸兵二部總

合打算要見現在之兵作何養法現缺之餉作何𥙷法上命戸兵二部詳

議具奏八月䘏滕縣知縣姫文胤予𥙊建祠𤼵内帑銀五萬兩太㒒寺馬

價十萬兩充薊𨖚撫賞命趙彦以兵部尚書囘部御史周宗建請查光禄

寺錢糧節省過多上曰寺積餘銀係内監減省糧鹽係祖制御食之物輙

敢任意議折紊亂成規不必輕議旌奨蜀王助餉葉向髙揭請𣸸註京堂

太常少卿胡克儉請正郷學祀典之缺禁治四書笑劇之非以興斯文端

士本詔卽行之嚴𩛙外解軍需入考成𠫵劾将行郊祀合用纓甲馬匹内

監令取之民間太僕卿栁佐爭曰御馬監二十四房原備法駕之用每歳

費銀十餘萬自萬暦以來何啻百萬而不以供一日之用何也借之民間

令有司候交納之苦設乆假成例京營将至缺馬有㫖量借一千御史劉

之鳯諫開内操言虎符重兵何可倒授巷伯之手假令劉瑾擁甲士三千

能束手就擒乎李應昇黄尊素宋師㐮交章論之尊素疏有阿保重于趙

嬈禁旅近于唐末等語忠賢尤惡之皆矯㫖切責福建海上紅夷築城于

彭湖鎮守張嘉策被㫖議䖏以王舜𪔂為工部尚書貴州廵撫王三善獻

何中蔚等俘磔之九月惠世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起禮科都給事中李宗延改戸部尚書刑

科解學龍奏為㑹議事曰蘓轍有言豊財者非求財而益之去害財者而

巳𨖚兵舊額九萬四千歳餉不過四十萬今開門之兵亦止十萬而月餉

乃至二十二萬二千有竒逓至寕前新兵月糧亦倍于舊此餉之當覈也

𨖚潰以來召募四集額兵不問矣乃薊密永昌競招新兵新兵日増而舊

額如故此額兵當清也甲仗硝黄給彂不貲一入營伍則耗不可問且闔

營而逃并闔營之器械盡去甚至汰之自官亦忘器械而不稽此軍需當

節也我之長技取勝在火砲蜀兵之克敵以歩羅将之死守以銃此馬兵

當酌也橫金者如雲如雨則有軍伴書記捍門執㸑皆實餉所養不以摧

鋒而以占役此冗将當裁也國𥘉天下文官五千四百軍職二萬八千萬

暦間文増至一萬六千軍職増至八萬一千今又不知幾倍矣裁一官則

省一官之輿皂公費歳省𢾗十萬也武職襲替舊制比試不中予半俸三

不中者䧏為軍何不遵也國以民冨民富莫如粟多京邉之米輸之民不

啻倍給之軍每斛易錢百文是民費其六兵食其一耳而况展轉作奸以

相欺也刑部主事譚謙益薦異人宋明時能役鬼破敵兵部員外鄒維璉

駁之㝷試無驗乃逐吏部尚書張問逹予吿囘籍褒賞毛文龍𥘉金州城

空有海上遺民二百潛移居之文龍覘知遣将張盤徃撫盤畏不敢進屯

麻洋島兩閲月後金兵掩至金州盡屠居民遂進兵麻洋燬其城而去文

龍報遣兵渡江有滿浦昌城之㨗時登帥沈有容又以盤大敗聞下該撫

查核撫臣袁可立奏言文龍舉火放砲使敵奔命亦當SKchar叙以𭄿遂䧏敇

褒賞𤼵帑銀三萬兩賞勞将士十月輔臣葉向髙疏請停刑奪刑部司官

余継䋲洪聲逺兵馬叚果官一級調外時㑹審李維翰楊鎬李如楨熊廷

弼王化貞等散行入長安門為該科李春燁奏劾得罪命趙南星為吏部

尚書贈舊輔吳道南少保𥙊葬廕謚皇苐一子生而薨追謚懷冲太子加

屯田太僕卿董應舉右副都督理順天等䖏兵屯兵科陳良訓疏修兵民

實政焚火耗清詞訟輯佐貳遴署官以阜民之植餉本又清兵清餉清馬

并責成撫按勿遣司官以去耗餉之弊已𫑗皇第二子生范妃出也授范

守仁錦衣指揮僉事命國公張惟賢𥙊告南郊伯張慶臻𥙊吿北郊駙馬

侯拱辰𥙊告社稷𥙊畢百官慶賀給毛文龍漕糧十萬石叙畿輔殄宼功

廕廵撫張鳯翔等閏十月諭取太倉庫銀二十萬兩太僕寺銀十五萬

兩光禄寺銀五萬兩順天府稅契銀五萬兩以佐給賞改孫瑋為吏部尚

書𬋩都察院左都御史事鄭三俊左副都御史楊漣左僉都御史俱恊理

院事先是陜西套虜要挾犯寕夏報㨗兵部覆姚祚端已經勘寔欽天監

擇十三日辰時郊廟午時宣㨗奉㫖行大學士孫承宗奏関東情形曰八

里舖兵民六百中前兩所兵一千五百居人可三千田五百頃髙嶺站兵

三千民可千餘田可百餘頃前屯将為趙率教望其田表畷(⿱艹石)鵝鸛之群

登其陴髙厚四周屯可一千七十餘頃歳可収七萬石率教以去年率三

十八人出守漸為團結而今穡事穣穣城且巋然兵民可六萬撫夷将為

王牧民近遷興水中後所将為魯之甲地饒多貲兵民不下萬餘田可千

餘頃尚荒其半中右所将為王楹地饒于中後田可千餘頃而僅耕三百

頃曹荘民自團結五十餘家囘思春秒經過時今居然金盛矣寕逺去関

遠去敵近城大而瑕姑以祖天壽司版築汪翥司窰造後先接河東萬餘

人合兵民不下𢾗萬此城為必據必爭之地促以今歳完築其田一千五

百頃而佈種者四百頃覺革島去岸十八里龍宫寺地瀕海而肥土人附

夾山之溝而居可五十餘家地盖六百餘頃舊城遺址可屯兵二萬令龍

武兩營分哨覺華而于山巔為臺𣗳赤幟下泊𨖚船北望黄毛山南望劉

家山相對如兩門其南麓入海可為堡屯萬餘人北之孤起者曰望海圏

𣗳赤幟置砲于上𫇢沙唬舟于下海門天設片㠶不能飛渡矣寜逺東陸

行黄沙白草墩臺宛肰二十里至𩀱𣗳堡䕃木猶存十里至連山堡城垣

已盡十里至𦋐笠山可立為砲臺望大紅螺可百里東南去鎮倭堡三千

六百餘歩海環其三面東南有徑而險堡南為葫蘆套西有瓦窰衝海山

之間可為疑為竒如以寕逺為関此地可當前茅北為塔山即中左所又

東北為杏山平衍難守由椵木衝而西北為紅螺山西南抵威逺山其東

接康家山折而東南為蠟子山遂至首山其西則白塔谷歴興水以西通

于一片石臣擬從望海臺北接首山立関城中有平原河水環其下可為

直接康家山以戚継光修薊門法為臺垣約可六十餘丈地當險要可

以盡収形𫝑于内而外截東來之路盖據大𫝑于首山而山海関在重垣

之内矣開屯之議趙率教以修守之餘試之而效總計五城三十堡兵民

不下十餘萬而可田之地當有五千餘頃儘民力可占種者許以三年𧺫

科而因煤以鑄錢因地以煮鹽皆関門稍行之而效者令袁崇煥經營寕

逺查國寕督水兵於覺華臣與鹿善継得以備関城者傋前屯以守為𢧐

以貽永𨓜陞䔥雲舉為禮部尚書掌詹事府事進封慧妃范氏為皇貴妃

進新城伯王昇為侯貴妃弟范守仁都督加輔臣向髙上柱國廕子尚寶

司丞爌左柱國廕子中書宗彦承宗國禎秉謙各少保廣微太子太保各

廕子入監南京齊庶人𧇖爁監生陳𪔂相謀逆事覺捕繫湖廣報牛豕生

妖陜西報鼠怪南道御史王允成奏累朝應謚未謚名臣自開國至嘉隆

十五臣學士陶安中丞章溢為開國謀議之臣南昌知府葉琛縉雲伯胡

㴱丹陽男孫炎為開國死事之臣内閣翼儲之臣曰左春坊解縉兵功之

臣曰都御史髙明侍𭅺孔鏞贈光禄卿任環都御史朱紈撫綏之臣曰都

御史黄紱徐恪直諌死事之臣曰按察使周新贈光禄寺少卿蔣欽贈御

史孟陽近世四人光禄少卿顧憲成涂杰兵部尚書王世揚都御史王象

恒事下部議十一月丁巳朔冬至上祀天于圜丘念天寒軍士守衛勞苦

禮畢卽還宫覃恩諭加講官鄭以偉錢象坤禮部尚書趙秉忠加太子賔

容成基命陞少詹姜逢元王祚遠陞左諭德正字官張邦經改光禄少卿

禮科魏大中駁故福撫陳子貞冒濫請謚乞敇該部以㑹典條例為例不

得准舊年破例之例為例戸科孫紹綂奏祖宗朝南北卿寺司正少丞各

一二人總計不過三十員今籍名起廢𣸸註總計一百三四十員至令無

地可置部屬各有職掌厭薄此而覬覦彼引手衣鉢賄賂章行臺省耳目

近臣現缺取用今需次候缺比于倉廵下吏甚至弭盗小事而侈言軍功

腹裏善地而託言邉俸撫臣節鉞以資弹壓也近來欲疏京堂先𨒪廵撫

專制之席未煖而推報已至藩臬司道陞轉倐忽人人𤍠心京堂袛知𨒪

化不𬋩績成矣御史黄尊素奏時𫝑極窮之㑹綱紐漸觧之形雖皇上朝

講不廢批發如流不惜名位不吝帑藏而法尤奄奄不振也兵興以來断

送𢾗十萬生靈去百年之彊土但見官日増爵日崇而人心玩愒日甚可

謂有法乎日日募兵塞上不増金錢徒費干戈𢾗起可謂有法乎日勘日

議日逮及至都門即行若東陵或以為西山奸若操莾或以為臯䕫到底

紛紛未之有已可謂有法乎卿秩滿座督撫畏途但知内地之尊崇誰念

関山之險要而既得鷹轉又復兎營濟濟之中轉成攘攘或用挑激或用

聨合朝端之纓冕為縱横押閤之塲矣而官常有法乎起廢以収碩望而

何庸碌之不遺贈興以旌忠魂而何實奸之不辨名位及于爛羊錫廕

于敝袴甚至𬒳𠫵者不踰半載而登啓事𬒳論者不踰旬日而晋清卿銓

政其有法乎不特此也帑金千萬俱委為不可知之物黄盖滿街竟不知

何䖏來之官逃亡幾空卒伍鼓噪近逼京師僇力疆塲者應從SKchar叙而䄂

手何以濫無功之賞膏血原野者尚冝憐怛而京𮗚何以示日後之名則

樞政猶有法乎皆以年來狥體面無不周到而求之割情則不能掠美名

無不攘臂而求之任怨則不能擇便地無不走騖而求其任勞則不能所

以湊成不痛不癢之世界而醸爲俱汨俱没之人情也朗素臨邉索賞官

軍敗績于僊靈寺守将王楹𬒳殺命太監李鳯翔守備承天府馮玉提督

太岳分守湖廣行都司尚書趙南星奏銓政之害在干進皆由良心汨没

以為當然雖小民日在水火中而居官絕無救民之意夫救民莫過廵撫

誠得德望威稜自能使貪汚觧綏其次則知府最急賢則縣官不敢害民

皆冝乆任而SKchar擢者近且以討缺爲常掣籖之法從所未有自萬暦間始

用之以示公遂有造籖之法討缺者無不如意宜變之以復祖宗之舊例

叙川貴搗巢解圍功朱爕元加右都兵部右侍𭅺仍總督楊述中陞俸一

級俟推用王三善加兵部左侍𭅺右僉都薛貞加右副都俱照舊廵撫以

皇子覃恩廕趙南星等子入監凡四十四人川兵入龍塲陣𫉬奢崇明妻

安氏及奢崇輝蔡金貴等安位母子遣漢把劉光祚赴鎮乞䧏楊述中許

之授賊黨𡊮紹等状令擒奢寅父子自贖而撫按㑹議亦勒安位母子縛

觧安邦彦奢寅肰後請㫖治罪大抵三善以元兇未窮當用剿為撫而述

中一意主撫議遂不合福建逐紅夷擒其酋盡焚其舟十二月諭吏部廵

撫久任及各官遷轉皆論實俸㴱切銓政着實舉行京堂壅𣻉以後不得

濫推其廵撫員缺着照舊例兼推方面官有司賢否撫按官嚴督司道從

實開報不得朦朧庇䕶違者事𤼵并治録延寕邉功賞廕文武官楊應聘

祁伯裕等三百八十九人御史髙推劾奏舊本兵黄嘉善張鶴鳴當封疆

淪䘮一籌莫展而延寕叙㨗錦衣世襲清夜捫心何以自安有㫖不必追

論册封李氏爲成妃贈死事安定知縣董盡倫光禄少卿廕子世指揮僉

事濯縣知縣左重贈尚寳司卿廕子世千戸大學士孫承宗請去經畧而

移總督于関城以薊撫居密𨖚撫居寕前權㱕于兩撫而督臣時問焉乞

罷臣督師以省二三或令臣姑還闕下比識途之老馬如必不欲臣離関

則請去經畧督撫只以臣一人督兩撫臣如推督臣則願有請不肯居東

者勿推任撫不任勦者勿推同功不肯同過者勿推顧局面不顧安危者

勿推如止以臣任関城亦願有請終年不令一覲則不能任不時予餉用

軍需則不能任不断臣所奏請而令兵部議可否則不能任身同外吏無

以自明李泌所謂待聖意殺臣而後求去晩矣于是吏部奉㫖總督且不

必推承宗又奏登鎮不可議裁登鎮去三坌覺華島只両日風可至而東

江路迂取金州于棄去之後竟不能守乃錢糧之給𤼵先東江而後登有

三月不餉者率枵腹之衆而責破浪之功難矣督臣王象乾以憂聞銓臣

方急議推而樞輔躊蹰鄭重将議奏撤上曰𣢾夷叩関督臣象乾還着料

理撫賞候事完離任叛逆奸細韓宗功等伏誅宗功以副總兵叛去復潜

往張家灣探聼𬒳𫉬并其子韓攀桂俱戮于市元輔向髙以六年考滿晋

官太傳上柱國江南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