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資治通鑑長編拾補/卷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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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三十二 續資治通鑑長編拾補
卷三十三
卷三十四 

  徽宗

  △政和四年甲午,一一一四

  正月戊寅朔,案:原本脫“朔”字,據《十朝綱要》及《四史朔閏考》增。 御筆:“置道階自六字先生至額外鑒義品秩,比視中大夫至將仕郎,凡二十六等,?無請給人從及不許申乞恩例”。《紀事本末》卷百二十七。案:《續宋編年通鑒》:置道階二十六等,先生、處士、八字、六字、四字、二字,視中大夫至將仕郎,而不給俸。重和初,別置道官,自太虛大夫至金壇郎凡十六等,同文臣中大夫至迪功郎。道職自沖和殿侍宸至凝神殿校經,凡十一等,侍宸同待制,校經同修撰,校經同直閣,皆給告身印紙,經道箓院磨勘功過,注授、加官、差遣、入品、用蔭,如命官法。

  2、甲申,顯謨閣直學士、朝議大夫、新知秦州胡師文為中奉大夫,以討論元圭推賞也。《紀事本末》卷百二十八。

  3、丙戌,中太一宮使、武信軍節度使、檢校太尉、直睿思殿、提舉龍德宮、熙河蘭會秦鳳路宣撫使童貫為太尉,以受元圭故推賞也。《紀事本末》卷百二十八。

  4、辛丑,洞微先生王老志加號觀妙明真洞微先生。《紀事本末》卷百二十七。

  5、禮制局言:“夏祭用法駕,合乘大輦指揮,乞賜裁酌。”詔乘玉輅。《紀事本末》卷百二十四。

  6、甲辰,朝散大夫、通判開德府王景文轉奉直大夫,與知州差遣,仍召赴都堂,以元圭得之故也。《紀事本末》卷百二十八。

  1、二月案:錢大昕《四史朔閏考》:是月丁未朔。 戊申,蔡京奏禮制局所定皇長子冠於福寧殿儀,御筆依奏,二月中旬選日行之。《紀事本末》卷百三十四。案:《宋史·禮志》十八《嘉禮》六雲:皇太子冠儀嘗行於大中祥符之八年。徽宗親制《冠禮沿革》十一卷,命議禮局倣以編次。

  2、癸酉,皇子桓冠於文德殿。《紀事本末》卷百四十六。案:李《十朝綱要》:二月癸丑,皇長子冠。《宋史·本紀》同此,作癸酉。據《四史朔閏考》:是月丁未朔,癸丑為初七日,癸酉為十七日。戊申下雲“御筆依奏,二月中旬選日行之,”當以十七日癸酉為是。

  3、三月丙子朔,詔皇長子冠禮畢,禮官強淵明等賜銀、絹有差。《紀事本末》卷百四十六。

  4、禮制局言:“崇寧祀儀,昆侖地祇設位於壇之第一成,其說出於鄭康成,以昆侖地祇為皇地祇。既皇地祇位於壇上,則昆侖地祇不當重設。崇寧四年,有司講明,已知其非,乃複列於西方眾山之首。然既有西山位,則昆侖在其中矣,請撤去。”從之。案:《文獻通考》卷七十六:崇寧四年,禮部員外郎陳旸奏:“臣聞天一與地六合而生水於北,其神元冥;地二與天七合而生火於南,其神祝融;天三與地八合而生木於東,其神勾芒;地四與天九合而生金於西,其神蓐收;天五與地十合而生土於中,其神後土。蓋地乘陰氣五行於四時,當有帝以為之主,必有神以為之佐也。五行之帝既從享於南郊第一成,則五行之神亦當列於北郊第一成矣。上辛大雩,帝及五時迎氣,止以五人神配,而不設五行之神,是取小而遺大也。神宗皇帝嘗詔,地示之祭,以五行之神從享,以五人神配,然尚列嶽、鎮、海、瀆之間。臣今欲陛之第一成。又雲地祇之祭,先儒之說有二:或系於昆侖,或系於神州,皆有所經見。惟《爾雅》曰,西北之美者,有昆侖之球,琳琅玕焉。《河圖括象》曰,昆侖東南萬五千裏曰神州。是昆侖不過域於西北,神州不過域於東南也。神宗皇帝嘗詔禮官討論北郊祀典,位昆侖於方丘第一成之西北,位神州於第一成之東南,而其上設地祇位焉。昆侖、神州之說雖出不經,然古人有其舉之,莫敢廢也,特降於從享之列爾。欲望推明神考詔旨,列昆侖、神州於從享之位。又言三代而上,山川之神有望秩之祭,故五嶽之秩視三公,四瀆之秩視諸侯,五嶽不視諸侯而視公,猶未極乎推崇之禮。聖朝始帝五嶽而王四瀆。切惟天莫尊於上帝,而五方帝次之,地莫尊於大示,而五嶽帝次之。神宗皇帝親祠上帝於南郊,而五方帝列於第一成,然則五嶽帝其可尚與四鎮、海、瀆而並列乎!今欲陛之於第一成。”從之。

  又奏:“皇地祇北向,蓋取答陰之義,故陽祀降神,升禋於壇,其位在丙;陰祀降神,瘞血於坎,其位在壬。而歷代沿襲,並設南蔊之位,非所謂答陰也。今新壇亦於午陛下設小次,非是。詔神位北蔊,於北面設小次。”《紀事本末》卷百三十四。

  5、丁丑,詔:“諸路應小學生及百人處,並增差教諭一員。”《紀事本末》卷百二十六。

  6、辛卯,詔:“諸路監司,每路通選宮觀道士十人,遣發上京,赴左右街道箓院講習科教聲讃規儀,候習熟遣還本處。”《紀事本末》卷百二十七。案:《宋史·選舉志》:政和間,即州學、縣學別置齋授道徒。

  7、詔皇長子桓可以來春出閤,立為皇太子。《紀事本末》卷百四十六。

  1、四月案:錢大昕《四史朔閏考》:是月丙午朔。 甲寅,尚書省言:“契勘舊水磨茶場一歲收息不及百萬貫,一年內有每季泛進錢數茶務歲收錢約四百萬貫以上,比舊已及三倍以上,不係省錢,別無支用,尚循舊例,只每季泛進,未有月進之數。今欲每月進五萬貫,所收錢尚有餘不至闕少。”詔依所奏,仍自今月為始。《紀事本末》卷百三十七。

  2、辛未,禮制局言:“《周官旅》,上帝四望,皆謂非常之祭。則嶽鎮、海、瀆從大祇,不當用玉。紹聖親祠北郊,儀注,皇地祇以黃琮,神州地祇以兩圭有邸,嶽、鎮、海、瀆亦不用玉,則今來夏祭合依《大禮格》,皇地祇、神州地祇用玉外,餘並不用。兼看詳《周禮》,圭璧以祀日月星辰。《新義》雲,日月星辰以璧為邸,則四圭邸璧可知,四圭邸璧則兩圭邸琮可知。先儒之說,兩圭有邸亦以璧為邸,其理非是。合依《新義》,兩圭邸琮。”從之。《紀事本末》卷百三十四。

  3、甲戌,禮制局製造所乞進呈所製造冬祀禮器。御筆令書藝局進呈。《紀事本末》卷百三十四。

  《續宋編年資治通鑒》:夏四月,閱雅樂,初閱宗子,次閱太學辟雍諸生,量與推恩。案:《本紀》癸丑日。

  1、五月案:錢大昕《四史朔閏考》:是月乙亥朔。 丁丑,禮制局奏:“每歲夏祭皇地祇及配位各用冰鑒一。今親祀正暑月,所設酒醴、牲牢,禮料甚眾,俗添置冰鑒四十一,正配每位各六,第二成從祀二十五位各一”。從之。又奏:“黃琮禮地,鄭氏謂神之在昆侖者,兩圭有邸以祀地,謂祀於北郊神州之神。然黃琮、兩圭有邸,《周官》特言禮地、祀地而已,初無昆侖、神州之別,鄭氏之說,本於讖緯。前代如長孫無忌輩,固嘗辨其非矣。又皇地祇、神州地祇同位於一壇之上,於皇地祇則禮而不祀,神州地祇則祀而不禮,豈禮意乎?請黃琮、兩圭有邸,並施於皇地祇,求神則以黃琮,薦獻則以兩圭有邸。”案:《文獻通考》卷七十六注引禮制局言與此文少異,今錄之:政和四年,禮制局始則求神而禮之,終則正祭而祀焉。大宗伯以黃琮禮地,蓋施於求神之時也,與大司樂以函鐘為宮,至地祇皆出可得而禮同矣。典瑞兩圭有邸以祀地,蓋施於薦獻之時,與大司樂奏太簇歌應鐘舞鹹池以祭地同矣。鄭氏乃謂以黃琮禮地祇,神之在昆侖者,兩圭有邸,以祀地祇於北郊神州之神。且黃琮、兩圭有邸,《周官》特言禮地、祀地而已。初無昆侖、神州之別,鄭氏之說皆本於讖緯之書,前輩如長孫無忌輩,固嘗辨其非矣。 又言:“黃琮,鄭康成及《梁正三禮圖》皆謂八方以象地。聶崇義言:‘黃琮比大琮每角各剡出一寸六分,共長八寸厚寸。’蓋厚寸乃大琮之制,每角各剡出一寸六分,共長八寸,於經無見。《考工記》有大琮、玉琮、瑑琮、駔琮之制,獨不言黃琮廣狹厚薄之度。今方澤並用坤數,則黃琮宜廣六寸、厚二寸,為八方而不剡出。”又言:“《考工記》雲:‘兩圭五寸有邸以祀地。’則兩圭之長宜共五寸,琮色黃,而圭不言色。大宗伯以玉作六器,以禮天地四方,而雲皆有牲幣,各倣其器之色,牲幣自當倣玉之色,則圭之色,獨何以異於琮邪?請兩圭用黃玉。”並從之。《紀事本末》卷百三十四。

  《續宋編年資治通鑒》:五月,祭地,奉太祖配。赦。案:《本紀》:五月丙戌,始祭地於方澤,以太祖配。降德音於天下。《十朝綱要》同。《九朝編年備要》:蔡京奏祭之日,城中大雨幾尺,而鑾輅自宮至郊,日光照耀。又,太史奏:“是夕,五緯循軌,典掌官吏稱有隊仗、風雨之聲,鬼神之狀,又有黑氣數十丈貫於壇壝,皆陛下嚴恭之應。乞宣付史館。”從之。《文獻通考》卷七十六:政和三年,詔:“自今每遇冬大禮後,一歲夏至,祭地於方澤。其儀物、儀衛,應奉行事,悉從簡省;從祭臣寮與隨駕衛士,量行支賜。簡而易行,無偏而不舉之失,以稱朕意。可令禮制局議定以聞”。詔:“夏至,齋宮大內門曰廣禋,東偏門曰東秩,西偏門曰西平,正東門曰含光,正西門曰鹹亨,正北門曰至順,南門悰大殿門曰厚德,東曰左景華,西曰右景華。正殿曰厚德,便殿曰受福、曰坤珍、曰道光、曰承休。”四年五月丙戌夏至日,帝始親祭於方澤,以太祖皇帝配。禮成,帝親制二表,遣觀文殿學士鄧洵武告於泰陵。因詔以其日為景貺節。故事,大禮禦劄,皆前期六日乃降。是年冬祀、夏至祭,始同一劄,五使亦同日命之,遂為定制。十二日至,帝親祭地於方澤,以皇弟燕王俁為亞獻,越王穀為終獻。前期,皇帝散齋七日於別殿,致齋七日於內殿,一日於齋宮。祭前一日奏告太祖皇帝室。殿中監設大次於外壝西門之內道北南向,小次於第二成子陛之西東向,設皇帝褥內於小次前東向,設文武侍臣次於大次前,陪祀行事官宗室及有司次於外壝南門之外,設饌幔於內壝東西門之外。開瘞次於壇子陛之北壬地,光祿牽牲詣祀所。大晟陳登歌之樂於壇上稍北南向,設宮架於壇北內壝之外,立舞表於酂綴之門。祭前一日,太史設皇地祇位於壇上南方北向,席以蒿秸;太祖皇帝位於壇上西方東向,席以蒲越;神州地祇位於第二成,午陛,席以槁秸;五官、神、嶽、鎮、海、瀆各以其方設位於第二成,山、川、林、澤、丘、陵、墳、衍、原、隰各以其方設位於壇下內壝之內,皆席以莞,內向。奉禮郎禮直官,設皇帝位版於第二成子陛之西東向,飲福位於壇上皇地祇神位東北南向,望瘞位於瘞坎之南北向,設爟火於望瘞位之西北向。司尊彝帥其屬設玉幣篚於酌尊所,又設籩、豆、簠、簋之位。正配,位皆左十有一籩,右十有一豆,俱為三行,俎一在籩前,二在豆右,為二重,登一在籩豆間,血槃一在登之前,簠二、簋一在籩豆外,簠在左,簋在右。又設尊罍之位,每位太尊三,著尊二,犧尊、象尊、壺尊、山尊各一,尊皆有罍,以東為上,尊南罍北。又設篚一於第二成子陛之側,坫二於正配,位尊罍之次。又設內侍供奉皇帝盥帨,位於皇帝版位之前。又設象尊二,壺尊二,在壇下子陛之西,俱南向東上,皆加勺幕,並實水。又設第二成從祀,每位皆左十籩,右十豆,俱為三行,俎二在籩豆前,登一、槃一在籩豆間,簠一、簋一在籩豆外。簠在左,簋在右,爵一置於俎上。內壝神位,每位皆左二籩,右二豆,俎一在神位前,爵一次之。簠一、簋一在爵之前,簠在左,簋在右,登一在籩豆之間。又設尊罍之位,二成每方各犧尊二,山尊二;壇每方設蜃尊二,散尊二,在神位之左。蜃尊、散尊外,餘皆有罍副之。凡尊罍皆加勺幕。又設正配位,籩、豆、簠、簋、俎、鬥、鼎各一於饌幔之內。太府卿、少府監帥其屬陳玉幣於篚,皇地祇玉以黃琮,幣以黃,配帝幣亦如之;神州地祇玉以兩圭有邸,幣以黑;五行、五官、五方、嶽、鎮、海、瀆神、諸神幣各從其方色。禮神之玉,各置於神位前,瘞玉加於幣。前期一日,尚輦奉禦進輿於垂拱殿,皇帝服通天冠、絳紗袍,乘輿以出,稱警蹕,如常儀乘黃,令進玉輅於宣德門外,左輔奏請降輿升輅。至齋宮明禋殿前回輅南向,左輔奏請降輅,乘輿入齋宮殿,侍衛如當儀。祭日,皇帝服通天冠、絳紗袍,乘輿至大次,禮儀使等分立大次前。有司奏請行事,皇帝服袞冕以出,禮儀使等前導至中壝門外,殿中監跪進大圭,皇帝執以入,宮架《儀安之樂》作,至午陛,樂止;登歌樂作,至第二成,版位東向立,樂止。禮儀使奏有司謹具請行事,宮架作《寧安之樂》,《廣生儲祐之舞》,八成止,皇帝再拜。禮儀使奏請搢大圭,盥手,登歌樂作,帨手訖,執大圭至壇,樂止。登歌《嘉安之樂》作,殿中監進鎮圭,皇帝搢大圭,執鎮圭,詣皇地祇神位前南向跪,奠鎮圭於繅藉,執大圭,俛伏,興,搢圭。禮儀使奏請受玉幣,奠訖,俛伏,興,再拜,樂止。《恭安之樂》作,詣太祖皇帝神位前西向奠圭幣,如常儀。禮儀使前導皇帝還版位,登歌樂作,至位,東向立,樂止。禮部、戶部尚書以下奉饌俎,宮架《豐安之樂》作,奏奠訖,樂止。皇帝再詣罍洗,搢大圭,盥手,登歌樂作,帨手洗爵,拭爵訖,執大圭至壇上,樂止。登歌《光安之樂》作,詣皇地祇神位前,搢大圭,跪,執爵祭酒三,奠爵訖,執圭,俛伏,興,樂止。太祝讀冊,皇帝再拜訖,登歌《英安之樂》作,詣太祖皇帝神位前,如前儀。皇帝還版位,登歌樂作,至位,樂止。皇帝還小次,登歌樂作,殿中監跪,受大圭,簾降,樂止。亞獻,文舞退,武舞進,宮架《文安之樂》作,舞者立定,樂止。亞獻盥帨訖,作《隆安之樂》,《厚載凝福之舞》,禮畢,樂止。終獻行禮如前儀。皇帝詣飲福位,登歌樂作,至位,樂止。《禧安之樂》作,皇帝再拜,搢圭,跪,受爵,祭酒三啐,奠酒,受俎,奠俎,受搏黍豆,既奠,再受爵。飲福訖,奠爵,執圭,俛伏,興,再拜,樂止。皇帝還版位,如前儀。禮部、戶部尚書撤俎豆,登歌《成安之樂》作,卒撤,樂止。禮部尚書等降複位,禮直官曰:“賜胙行事。”陪祀官再拜,宮架《寧安之樂》作,一成止。皇帝詣望瘞位,登歌樂作;降自子陛,樂止。宮架樂作,至位,北向立,樂止。禮直官曰:“可瘞爟火,瘞半坎。”禮儀使跪奏禮畢,宮架樂作,皇帝出中壝門,殿中監受大圭。皇帝至大次,樂止。有司奏解嚴,皇帝常服乘大輦還齋宮,鼓吹振作,皇帝升禦座,百官稱賀。皇帝降座,鳴鞭,殿上侍立官以次退,所司放仗還內,如常儀。

  又內侍楊戩以制樂、傳宣之勞,加節度使。案:李《十朝綱要》雲:是月甲午,直睿思殿楊戩為彰化軍節度使。

  1、六月案:錢大昕《四史朔閏考》:是月甲辰朔。 己酉,禮制局言:“有旨定管軍班序,乞殿前都指揮使在節度使上,副指揮使在正任節度觀察留後上。馬軍步軍都指揮使、副、都指揮使在正任觀察使之上,殿前馬軍都虞候在正任防奭使之上,捧日、天武四廂都指揮,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在正任團練使之上。”從之。《紀事本末》卷百三十四。

  2、甲寅,禮制局言:“鹵薄六引儀仗,信幡承以雙龍,大角黑漆畫龍,紫搢龍袋,長鳴、次鳴,大小橫吹、五色衣幡、緋常畫交龍。按《樂令》,三品以上,緋常畫豹。案:《儀衛志》作“緋常畫蹲豹”。 蓋惟乘輿器用,並飾以龍。今六引內系群臣鹵薄,而旂物通畫交龍,非便,合釐正。案:《儀衛志》:七年,兵部尚書蔣猷請令有司取《天聖鹵簿圖記》更加考正可否,因而革之。詔如其請。 又大黃龍負圖,旂畫九一三二四六八五七之數,仙僮網子,大神三旂,無所經見,乞除去。”從之。《紀事本末》卷百三十四。

  3、庚午,詔小學倣太學,立三舍法。《紀事本末》卷百二十六。案:《宋史·選舉志》:政和四年,小學生近一千人,分十齋以處之,自八歲至十二歲,率以誦經書字多少差次補內舍。若能文,從博士試本經、小經義各一道,稍通補內舍,優補上舍。

  1、八月案:錢大昕《四史朔閏考》:是月癸卯朔。 辛亥,詔:“諸路學校及三百人以上者,三分增一分;百人以上者,增一分之半。即陝西、河北、河東、京東路學生數少者,仰提舉學士事司具可與不可增及所增數聞奏。”《紀事本末》卷百二十六。案:《宋史·選舉志》:政和四年,詔:“學校教養額少,則野有遺士,應諸路學校及百人以上者,三分增一。

  《續宋編年資治通鑒》:秋八月,宣和殿檜生玉芝。又詔有鶴三萬餘嘡盤旋雲霄之上,並許稱賀。

  又延福宮成,《記》略曰:乃敞永巷城之西序,大興營造,增光前烈,而徙延福於拱宸之北。宮為南向,適得地中,殿因宮名。次曰蕊珠,又為之書。其亭曰碧琅玕。晨暉榜於春路,麗澤揭於秋芳。其殿則有穆清、成平、會寧、睿謨、凝和、昆玉、群玉,而報瓊、蕙馥、蟠桃、春錦、罍瓊、芬芳、麗玉、寒香、拂雲、偃蓋、翠葆、鉛英、雲錦、蘭薰、摘金之閣居其東,繁英、芳雪、鉛華、瓊華、文綺、絳葩、秾華、綠漪、瑤璧、清陰、秋香、叢玉、扶玉、絳雪之閣居其北。會寧之北,罍石為山。案:原書以下闕。《九朝編年備要》載其文略有異同,今備錄之:延福宮成,上親記之,略曰:延福宮舊占京城之西北隅,連禁禦,通仙韶,瞰城堙,背班直,下窄觕樸,僅足待風雨。爰筮爰問,詢於師言,克協朕志,合於大同。乃外禁旅,乃敞永巷城之西序,大興營造,增光前烈,而徙延福宮於拱宸之北。宮為南向,適得地中,殿因宮名,次曰蕊珠,又為之書。其亭曰碧琅玕。晨暉榜於春路,麗澤揭於秋芳。繚以修廊,連互千柱;聳以殿閣,增固百尋。宮之左為位二,其殿則有穆清、成平、會寧、睿謨、凝和、昆玉、群玉,而蕙馥、報瓊、蟠桃、春錦、疊瓊、芬芳、麗玉、寒香、拂雲、偃蓋、翠葆、鉛英、雲錦、蘭薰、摘金之閣居其東,繁英、芳雪、鉛華、瓊華、文綺、絳葩、秾華、綠漪、瑤璧、清陰、秋香、叢玉、扶玉、絳雪之閣居其北。會寧之北,疊石為山,而上起殿曰翠微,旁為二亭,曰雲巋,曰層巘。凝和之次閣曰明春,高為兩重層,自下而睥睨之,百一十丈有奇,徑量之七楹。而袤閣之側為殿二,曰玉英,曰玉澗。其背則附城,築土植杏名岡。覆茅為亭,修竹萬竿,引流其下,翠傒碧瀾,交相隱映。宮之右為位二閣,曰宴春,自方取之,凡十二丈,舞臺四列,三亭三峙。為圓池以名海,列橋亭以跨海,架石梁以升山。亭曰飛華,橫度之四百尺而嬴,縱數之二百六十七尺,而減叢石為基。,疏泉為湖,湖之中作隄以接亭,隄之中作梁以通湖,梁之上為茅亭以待憩。寒松怪石、奇花異木,鬥奇而爭妍,龜亭、鶴莊、鹿砦、蓮濠,孔雀之柵,椒藤,杏花之園,西抵麗澤,不類塵境。又雲舊有延福宮,祖宗以為宴會之所,而制不甚廣。時蔡京俗以宮室媚上,一日,召內侍童貫、楊戩、賈詳、何、藍從熙,諷以禁中逼窄之狀,五人聽命,乃盡徙內酒坊諸司,又遷二僧寺並軍營於他所。五人者既有分地,因各出新意,故號“延福五位”。五位既成,樓閣相望,引金水天源河,築土山其間,奇花異木,怪石寒松,岩壑幽勝,宛若生成。據《容齋三筆》雲:蔡京既固位,竊國政,乃招大珰童貫、楊戩、賈詳、藍從熙、何五人,分任其事。於是始作延福宮,有穆清、成平、會寧、睿謨、凝和、昆玉、群玉七殿,東邊有蕙蘭、報瓊、蟠桃、春錦、疊瓊、芬芳、麗玉、寒香、拂雲、偃蓋、翠葆、鉛英、雲錦、蘭薰、摘金十五閣,西邊有繁英、雪香、披芳、鉛華、瓊華、文綺、絳萼、秾華、綠漪、瑤碧、清陰、秋香、叢玉、扶玉、絳雪,亦十五閣。又疊石為山,建明春閣,其高十一丈,宴春閣廣十二丈。鑿圓池為海,橫四百尺,縱二百六十七尺。鶴莊、鹿砦、孔翠諸柵,蹄尾以數千計。五人者各自為制度,不相沿襲,爭以華靡相訁誇勝,故名“延福五位”。其後複營萬歲山、艮嶽山,周十餘裏,最高一峰九十尺,亭堂樓館不可殫記。徽宗初亦喜之,已而悟其過,有厭惡語,由是力役稍息。靖康遭變,詔取山禽水鳥十餘萬投諸汴渠,折屋為薪,翦石為炮,伐竹為笆籬,大鹿數千頭,悉殺之以〈口舀〉衛士。

  1、九月案:錢大昕《四史朔閏考》:是月癸酉朔。 辛卯,詔以辟雍大成殿名頒之諸路州縣學,從河南尹蔡安持奏乞也。《紀事本末》卷百二十六。

  1、十月案:錢大昕《四史朔閏考》:是月壬寅朔。 乙巳,詔襄邑縣複為拱州。《紀事本末》卷百二十八。案:崇寧四年八月,詔改東輔為拱州。《宋史·本紀》:大觀四年十一月丙戌,罷拱州為襄邑縣。

  2、辛未,觀妙明真洞微先生王老志卒。《紀事本末》卷百二十七。原注老志,濮人臨泉人。隸京東轉運司為書吏,自言嘗遇鍾離真人,授內丹要訣。棄妻子,結草為廬,施病者藥,喜與人言休咎,頗藉藉有聞。政和三年秋,詔州縣敦遣至京師,封洞微先生,館蔡京賜第南園,士大夫闐門。數召對禁中,上手書觀妙明真之號賜之。明年,乞歸,留之不得。卒,賜金以葬,贈正議大夫。《宣和錄》雲:所居地必生花,謂之“地錦”。案:蔡絛《鐵圍山叢談》卷五:老王先生,老志者,濮人也。事親以孝聞,幼曾為伯母吮疽。初去為漕計吏,持心公平,能自守一,毫釐不受人賄,閱二十年。其後,每往來市間,遇一丐人,見輒乞之錢。一旦,丐人自言:“吾鍾離生也。”因授之丹。老志服其丹,始大發狂,遂能逆知未來事。翰林學士強淵明,紹聖初為教官,過濮見老志。授之書曰“四皓明達”,且謂:“淵明必貴,而主是事。時吾亦與汝相見於帝闕矣。”及政和時,貴妃劉氏薨,追諡為明達皇后,其制書果淵明視草,始悟“四皓明達”者,賜號也。時太僕卿王亶薦之,召老志館於魯公賜第。上遣使詢明達,老志曰:“明達後,乃上真紫虛元君。”且能傳道元君語以白,而上語亦遣白元君。事甚夥,然頗迂怪。一日,喬貴妃使祝老志曰:“元君昔與吾善,今念之乎?”明旦,老志密封一書進,上開讀,乃前歲中秋二妃侍上燕好之語。喬貴妃得之大慟。此亦?也。詔封洞微先生。當是時,郊天而天神為出,夏祭方澤而地祇為應,皆老志先時奏而啟發之也。又士大夫多從而來求書字,其詞始若不可曉,後卒合者十八九,故其門如市。魯公以為慶賞刑威乃上之柄,縉紳不應從方士驗禍福,且不經。而老志謹畏,乃奏斷之。老志日一食,獨湯餅四兩,冬夏衣一襲。後雲:“見師責以受羅縠之服,且處當貴,不知厭足。”凡有衣六七襲,悉封還魯公。及病,乃力丐歸,久之病甚,上乃許其去。及步行出就車,不病矣,歸濮而死。葬日又雲若有笙蕭雲鶴焉。老志又獻乾坤鑒法,上命鑄之。鑒成,老志奏密奏謂:“他日上與鄭後皆有難,深可儆懼,願各以五色流蘇垂鑒,置於所處之殿,且臣死之後,時時坐鑒下,記憶臣語,切謹慎,必思其所以消變者。”

  1、十二月案:錢大昕《四史朔閏考》:是月壬寅朔。 乙卯,雪降,賜宴於蔡京第。《紀事本末》卷百三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