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資治通鑑長編拾補/卷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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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九 續資治通鑑長編拾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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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哲宗

  △紹聖元年甲戌,一○九四

  1、閏四月案:錢大昕《朔閏考》:是月辛未朔。辛未,監察御史郭知章為殿中侍御史。《紀事本末》卷百一。

  2、壬申,復置提舉常平等官。《長編》四百四十八:元祐五年九月乙酉,令提舉常平結絕。原註:紹聖元年閏月二日,復置提舉。《續宋編年資治通鑒》:閏月,復提舉常平等官。《編年備要》雲:以陸師閔等二十三人為之。時左右相虛位,李清臣有所覬覦,乘章惇未至,亟命陸師閔等。《太平治跡統類》雲:戊寅,新差提舉荊南湖路常平茹束濟仍舊通判滄州。言者論束濟常賂劉摯,私簡以示楊畏,險薄無行,人所不齒也。

  3、殿中侍御史井亮采請罷十科舉士法。《紀事本末》卷九十三,又卷一百。案:元祐元年七月辛酉,司馬光請設。《十朝綱要》、《玉海》卷一百十六:閏四月癸酉,罷司馬光所定十科舉士法。此作壬申,或請罷在初二日壬申,詔罷在初三日癸酉也。 從之。

  4、辛巳,左司諫翟思言劉摯不葬其父。《長編》卷四百六十七:元祐六年十月壬午,劉摯自言牢籠章惇、邢恕等罪,辭位。原註:劉跂《辨誣錄》雲:言者論摯奸回險詐,力引私黨,為臣不忠。父死於衡,委而不葬,為子不孝。於是摯抗章辭位。其後,摯自作《家廟記》以辨當時之冤。劉安世為其集序。案摯罷相非坐此,《罷錄》誤也。《家廟記》乃元祐六年十二月知鄆州時所作,今集有之。要當求鄭雍、楊畏等言章略加刪附,庶詳摯與蘇轍招致人言本末。紹聖元年閏四月十一日,左司諫翟思言摯不葬其父,方罷相時,言者未及此。

  5、癸未,權發遣荊湖南路提點刑獄安惇言:“差役之法行之年終未就緒,而寬恤優剩,實未如舊日輸錢之為便也。望復熙寧舊法,令民均納役錢,官自募人應役。”詔送戶部看詳役法所。《紀事本末》卷一百。案:《文獻通考》卷十三:帝始親政,三省言:“役法尚未有就緒”。帝曰:“第行元豐舊法而減去寬剩錢,百姓有何不便耶?”右司諫朱勃言:“輸錢免役固有過數多敷者,用錢雇役有立值太重者,役色之內有優便而願自投募不必給雇者,茍詳為裁值,則人情無有不便。”詔付戶部詳議。

  6、殿中侍御史郭知章言:“太學補外舍請依《元豐令》,一歲四試。”從之。《紀事本末》卷一百。

  7、甲申,禮部侍郎孔武仲為寶文閣待制、知宣州。《紀事本末》卷百一。

  8、乙酉,殿中侍御史來之邵言:“故宰相王安石配享先帝廟廷,請詔有司原考王安石事業,特加謚號,以慰公議。”詔所屬詳定以聞。《紀事本末》卷百三十。

  9、提舉崇福宮呂惠卿知蘇州。《紀事本末》卷百三十。

  10、監察御史劉拯言:“工部侍郎李之純前為御史中丞,阿附蘇軾為其用。御史王慶基言軾詆誣先帝,董敦逸言轍以國家名器,私與所厚。之純遂以慶基等誣罔忠良,乞行竄逐,慶基等再被降謫。之純朋邪茍容,望賜黜責。”詔之純寶文閣直學士降授寶文閣待制,差知單州。《紀事本末》卷百一,又卷百五。

  11、拯又言:“前端明殿學士、知定州蘇軾落職知英州。案:《十朝綱要》,知英州在壬子日。 按軾敢以私忿形於制誥中,厚誣詀詆,軾於先帝不臣甚矣。王得君憤其詆誣之甚,上書言之,旋被譴斥以死。秦觀浮薄小人,影附於軾,請正軾之罪,褫觀職任,以示天下後世。”

  12、丙戌,案:二字,據畢沅《通鑒》增。 詔蘇軾合敘復日未得與敘復,秦觀落館閣校勘,添差監處州茶鹽酒稅。《紀事本末》卷百一,又卷百五。案:《太平治跡統類》雲:劉拯言:“宣仁嘗謂宰相編修實錄官,每任先朝曾責降者,蓋慮謗書一成,不可改追也。是時權臣擅政,雖差鄧溫伯、陸佃林、範祖禹代之,至於呂公著謂常平法失天下心,若韓琦因人心,如趙鞅舉甲,以除君側之惡人,不知陛下何以待之?先帝怒其誣忠以脅君也,令詞臣明言其故,黜知潁州。公著提舉實錄日,謂無此語,令史官改之,請重審閱,其間書不以實,輒移易增減,情涉誣詆以聞。乞重行黜責,以正國典。”從之。又言蘇軾雲雲。《宋史•秦觀傳》雲:紹聖初,坐黨籍,出通判杭州。以御史論其增損《實錄》,貶監處州酒稅。使者承風望指,候伺過失,既而無所得,則以謁告寫佛書為罪,削職徙郴州。

  13、乙酉,左司諫翟思言:“先帝考古,成憲條,定官制,循名辨,實以起太平之功緒。元祐以來,浸已變亂。請召有司,應職名繆亂者,一循官制,各與釐正。”詔:“令編修官置局,考具合完補,改正事目,申三省取旨;改正畢,別取旨,罷局所請,集成六典,更不修纂。”《紀事本末》卷九十三,又卷一百。案:罷修官制局,《宋史•本紀》在五月壬寅日。《續宋編年資治通鑒》:復元豐改官員。《編年備要》雲:每歲毋過百四十人。

  14、丙戌,侍御史虞策請復置天下義倉。《紀事本末》卷九十三。案:《紀事》不系日;《宋史•本紀》,復義倉在丙戌日。《編年備要》雲:除二廣外,復置之。畢沅《續通鑒》雲:丙戌,虞策請復置天下義倉,每苗稅一石,出米五鬥,自來年為始,專充賑濟。從之。

  15、癸巳,新差知蘇州呂惠卿知江寧府。《紀事本末》卷百三十。

  16、丁酉,左正言上官均言:“臣竊見前宰相呂大防,天資強狠,懷邪迷國,嘗與御史中丞蘇轍陰相黨附,同惡相濟。伏願陛下察究本末,出自睿斷,特加施行,以明示朝廷好惡,判別忠邪,以正綱紀。然後朝廷尊而天下安,此國家先務,惟陛下留神采擇。”《紀事本末》卷百一。

  《續宋編年資治通鑒》:上親政,修復元豐故事,士大夫爭獻所聞,吏部尚書彭汝礪一無所論。而知壽州朱服賀改元表,力詆元祐變法。章惇乃出汝礪知成都府,而召服為中書舍人。案:葉夢得《石林燕語》卷八雲:紹聖初,彭器資自權尚書,韓持正自侍郎出知成都府,皆除寶文閣直學士。兩人皆辭行,即復以待制為州。蓋成都故事,須用雜學士,而權尚書、真侍郎皆止當待制也。《編年備要》雲:時章惇欲專黜陟之柄,乃出汝礪為寶文閣直學士,知成都府,而召服為中書舍人。於是,上官均言:“汝礪行義高潔,今雖除美職與藩郡,其實疏之,非所以近正人也。服柔倭傾險,今自外擢為從官,非所以遠佞人也。”不從。汝礪堅辭,行章累上,或以為慢,當謫。上不許,降寶文閣待制、知江州。尋又以都承召之,命未下而卒。曹內翰《彭吏部墓誌》雲:紹聖元年,上初專聽,召二三大臣條舉熙寧、元豐政事,人人爭獻所聞,公居之如不能言者。或問之,答曰:“在前日則無言之者,於今則人人而能言之矣”。以寶文閣待制知江州,入辭,上勞問甚寵曰:“卿非久別也。”公曰:“陛下今所復者,其政不能無是非,其人不能無賢否不肖。政惟其是,則政無不善;人惟其賢,則人無不得矣。”《宋史上官均傳》雲:章惇陰去異己者,已出吏部尚書彭汝礪知成都府,召朱服為中書舍人。均言:“汝礪不可出,服不可用。”惇怒,遷均為工部員外郎,尋提點京東、淮東刑獄。

  1、五月案:錢大昕《朔閏考》:是月辛丑朔。 甲辰,詔進士罷試詩賦,專治經術。《紀事本末》卷一百。案:《續宋編年資治通鑒》:五月,罷進士習賦,令專治經術,各專大經一,中經一,願專二大經者聽。據《長編》卷四百二十五:元祐四年四月戊午,以《詩》、《禮記》、《周禮》、《左氏春秋》為大經,《周易》、《書》、《公羊》、《穀梁》、《儀禮》為中經。《文獻通考》卷三十一雲:時有建請於《詩》、《書》、《周禮》三經義中出題,以試舉人者。朝廷下其議,有司承意,謂為可行。既而右正言鄒浩言:“三經義者所以訓經,而其書非經也。以經造士,而非經之題試之,甚非先帝專用經術之義。後出題,訖依舊法。”《宋史•上官均傳》:奏罷詩賦,專以經術取士。

  2、辛亥,樞密直學士、簽書樞密院事劉奉世為端明殿學士,充真定州路安撫使兼知成德軍。奉世再乞罷政,故有是命。《紀事本末》百一。案:費袞《梁谿漫誌》卷一雲:元豐官制,樞密院之副有同知、有簽書,雖不同時,然未嘗頻年虛位。紹聖元年五月,劉仲馮自簽書出知真定,自是不除簽書,虛位者三十年。政和間,童貫以宦寺為簽書,然叆三月,遽躐為領院矣。畢沅《通鑒》雲:奉世為人,簡重有法度,常雲:“奉世惟知事君,內省不愧怍士大夫公論而已。得喪,常理也。事如寒暑加人,雖善攝生者不能無病,正須安以處之。””時以章並用事,力乞外補。乃罷。

  3、甲寅,殿中侍御史郭知章言:“先皇帝挌地進壤,西戎之咽喉如安疆、葭蘆、浮圖、米脂,據高臨下,宅險遏訩。元祐初,用事之人委四塞而棄之,外示以弱,實生戎心。乞檢閱議臣所進章疏,列其名氏,顯行黜責。”“惇等因開列初議棄地者自司馬光、文彥博而下凡十一人。惇曰:“棄地之議,司馬光、文彥博主之於內,趙禼、範純粹成之於外,故眾論莫能奪。若孫覺、王存輩,皆暗不曉事,妄議邊計者。至於趙禼、範純粹,明知其便,而首尾異同以傅會大臣,可謂挾奸罔上。妄議者猶可恕,挾奸者不可不深治。”上以為然。《紀事本末》卷百一。

  右正言張商英言:“先皇帝以歷代典禮訛謬,置詳定禮官考合異同,請廢興墜,謂天地合祭非古也,據經而正之。元祐之臣,乃率其意,刬蕩前美,既畫權且合祭指揮於前,蘇軾又發六議於後。太常博士陳祥道又以昊天有‘成命郊祀天地’之詩,為牢不可破之論,乃降手詔雲雲,請再下禮部詳議。如南北異郊,不違經訓,天地合祭,非出聖斷,則前此立議之臣,誣天造命,罪在不赦。”《紀事本末》卷百一。案:岳珂《愧郯錄》卷三雲:紹聖元年五月甲寅,以右正言張商英言,詔禮官詳議。戊午,中丞黃履復言,詔送禮部。二年正月辛亥,又詔議如何可以親行祭地之禮,然後可罷合祭,時又未敢以合祭為全非也。二年正月戊午,遂詔,間因大禮躬祭地示,然實未嘗行。又雲紹聖之議,主合祭者錢勰、範純禮、韓宗師、王古、井亮采、常安民、李琮,主分祭者蔡京、林希、蔡卞、黃履、吳安持、晁端考、翟思、郭知章、劉拯、黃慶基、董敦逸、豐稷、傅楫、葉祖洽、劉定、虞策。稷、楫、祖洽欲省儀,以便祭,劉定、虞策則遷就。十月神州之祭者也,其談皆具是矣,載以丁未。祖周廟為先廟後,郊亦周之禮,蓋亦以變為常爾,至加力奏乞。集議之日,互相詰難,以盡眾心,而祖禹遽白大防,以當朝廷酌其可否而行之,若使相詰,必致紛爭失體,繼遂並集議而罷,故商英之撼,時論必以為稱首,有以啟之歟!

  4、戊午,朝奉郎、管勾靈仙觀邢恕復直龍圖閣、知徐州。《長編》卷四百二十八:元祐四年丁酉,傅堯俞、朱光庭言邢恕。原註:紹聖元年五月十八日,恕以朝奉郎管勾靈仙觀,復直龍圖閣、知徐州。又卷四百八十六:紹聖四年四月辛未,論邢恕誣謗。原註:紹聖元年五月,復職知徐州。

  5乙未,監察御史周秩言:“近詔太常議故相王安石謚,伏以安石遭遇神宗皇帝,其君臣相與行道,以成一代之文。願特詔兩省眾禮官等會禮部議上朝廷,取決於聖裁,而後有司頒焉。”詔不候本家行狀,令太常官共議謚,選博士一員撰議。《紀事本末》卷百三十。

  6、己未,樞密院言:“戶部看詳役法所申諸路復免役法,未審得合與不合,依舊行免役法。”詔並依熙寧舊敕施行。《紀事本末》卷一百。案:《太平治跡統類》雲:曾布具劄子言:“毀廢先朝法度之人既已黜逐,則前日之良法善政,當次第講究增損施行;而國論未嘗及,又言政事非得人不能舉,若但以私愛憎喜怒,則人才必難進。今既不能公選人才,則政事何從而舉?若不稍復可行之法度,則是先朝政事不可行;若不可行,則毀廢之人何以得罪?”上瞿然。布因言:“令使役法已行,然成書方上而議論無所折衷。蔡京、王右忠侍從之選,然兩人所見多不同,執政又未通曉,其官屬日相紛爭,眾議恐未易了。昨初降役法,但雲依元豐八年見行條約,則已曲盡。及章惇欲立?本,令去年秋科納錢遂展至今年五月,役人多已替放,又卻令候今年放罷,只失此兩科役錢僅八百餘萬。今臣書既上,議論不一,將來施行,必有不便於人情者。元祐所行,止謂於人情不便,今若不便於人情,又何以異?”《編年備要》雲:初,役法、差募二者俱有弊,王安石主雇,司馬光主差,範純仁、蘇轍俱光門下士,亦以差役為未便。章惇,安石門下士,亦以雇役為未便。純仁、軾、惇雖賢否不同,然悉聰明曉事,兼知南北風俗,其所論甚公,各不私其所主。元祐初。光復差役,惇議曰:“保甲、保馬,一日不罷有一日害。如役法則熙寧初以雇役代差役,講之不詳,行之太速,故後有弊。今復差役代雇役,當詳議熟講,庶幾可行,而限止五日,太速,後必有弊。”光不以為然。惇對太皇太後簾下,與光爭辨,語不遜,太皇怒,惇以罪去。蔡京時知開封府,用五日限改畿縣雇役之法。至是惇入相,復議以雇役改差役,置司講議,除京為戶部尚書兼提舉。於是京欲掩蓋元祐迎合之跡,乃白惇曰:“取熙寧、元豐法施行之耳,尚何議為?”惇信之,遂請人額,雇直一從元豐舊法。

  《續宋編年資治通鑒》:立宏詞科。明年,禮部立試格。除詔誥、赦、敕不試外,章、表依見體式,賦如唐人《斬白蛇》、《幽蘭》、《渥窪馬賦》之類,頌如韓愈《元和聖德詩》、柳宗元《平淮夷雅》之類,箴如揚雄《官箴》、《九州箴》之類,銘如柳宗元《途山》、張孟陽劍閣銘之類,戒諭如近體《戒諭風俗》、《戒百官》之類,序如顏延之《王融曲水詩序》之類,記亦用四六詞理俱優者為上等,次優者為次等,詞格超異者取旨,上等循兩資,次等循一資,承務郎以上,比類推恩。案:《十朝綱要》,甲辰日。《宋史•本紀》作己酉日。王應麟《玉海》卷一百十六雲:紹聖元年五月四日,中書省言:“有唐隨事設科,其名不一,有詞藻宏麗、文章秀異之屬”。詔別立宏詞科。五月四日為甲辰日,而己酉乃初九日,或四日中書省言,而九日下詔也。《宋史•本紀》,明年丙午又載立宏詞科。又案:《續宋編年資治通鑒》此條前後多脫誤,茲據《編年備要》改正。大觀四年五月甲寅,改宏詞科為詞學兼茂科。據洪邁《容齋二筆》,大觀所改增試制誥二篇。陳桱《通鑒續編》雲:帝謂與制科試策無異,欲罷。會殿中御史郭知章校制科策,因言先朝既策進士,即罷制科,近年復置,誠無所補,與帝意合。三省上言:“今進士純用經術,如詔、誥、宣、章、表等文,皆朝廷官守日用,不可闕;若悉不習試之,何以兼收文學博異之士?”遂改置宏詞科。歲許進士及第者詣禮部請試,如見守官,則受代乃請,率以春試上舍生,附試不專立院也。所試章、表、露布、檄書,用駢儷體;頌、箴、銘、誡、諭、序、記,用古體或駢儷,惟詔、誥、赦、敕不以為題。凡試二日四題,試者雖多,無過五人,中程則上之三省。覆試分上、中二等,推恩有差。詞藝超異者,特奏命官。

  1、六月案:錢大昕《朔閏考》:是月庚午朔。癸酉,詔罷講《禮記》,候秋涼日講《詩》。《紀事本末》卷九十二。

  2、甲戌,監察御史劉拯言:“議者謂蔡確在相位,吳處厚以迎合確意,勘舒亶事,獄成,怨確不用己,取其詩曲意率合以傾之。伏望聖慈盡復確官爵恩數,治其誣罔之尤者,以申確之冤。”《紀事本末》卷百七。案:《太平治跡統類》:右正言張商英言:“宣化聖烈皇後奉承顧命,保祐陛下惟仁,舊居深宮惟親惟慈,政事在公惟惠,何嘗預知惠卿擅興甲兵,蔡確貪天之功,作詩訕謗等事?言臣本以惠卿與司馬光爭經義有隙,搆其事以媚光,又慮蔡確異時再用,必欲殺之以滅口,出危語,激怒簾箔,表悰相濟,行其奸言,殛確於新州,竄惠卿於建州。夫以太皇太後之公平慈惠,而並臣乃導以淫刑濫罰,貶死宰相,使此曹易地而立呂、武之朝,則何所不至。乞檢會禁中臣僚草制呂惠卿、蔡確本家進狀,省官雜議。如事出讒搆,則誣告反坐,邦有常刑。夫元祐之臣,無君亦已甚矣。陛下雖欲置而不行,如宗廟法令何?如天下後世何?”明年十一月丙辰,贈確太師。

  3甲戌,御史中丞黃履案:畢沅《通鑒》:閏四月戊戌,以黃履為御史中丞。元豐末,嘗為中丞,與蔡確、章惇、邢恕交,每確、惇有所嫌惡,則使恕道風旨於履,履即排之,時謂之“四兇”,為劉安世所排論而出。惇復引用俾擢復仇怨,元祐正臣,無一得免矣。 言:“觀文殿大學士、知永興軍呂大防,觀文殿學士、知青州劉摯,資政殿學士、知鄆州梁燾,當垂簾日俱為柄臣。燾先鼓倡邪言,吳居厚繼陳詩註,劉安世等遂共攻之,執政既主於中,仍投蔡確嶺外。累遇恩沛,不令生還,家有慈親,終不得見,死非其辜,中外憤嘆。自陛下躬臨機務,洞照奸誣,浸復確官,賁於泉壤,切謂遭橫逆者既伸忠憤,力排陷者未正典刑,宜加顯斥,以允公議。”左司諫翟思言:“近論元祐以來,內外奸人,附會大臣,詆先朝以希進擢。乞出章疏,條例是非,明諭中外,雪先朝之誣。”又論呂大防等擅作威福,相與詘竄呂惠卿、蔡確,乞各正罪犯未聞施行,望出睿斷,以慰公議。《紀事本末》卷百一。

  4、左正言上官均言:“呂大防、蘇轍擅操國政,不畏公議,引用柔邪之臣。如李之純擢為御史中丞,楊畏、虞策、來之邵皆任為諫官、御史,是四人者,傾險柔邪,嗜利無況,其所彈擊者,皆受呂大防、蘇轍密諭,或附會風旨以濟其欲。切觀陛下自親機務,收還政柄,大防、轍黨人十已去其七八,然楊畏六人,尚居清要,未快士論。伏望考察大防、蘇轍擅權欺君之罪,推究楊畏等朋邪害正、趨時反覆之惡,譴責黜免,明正典刑,以示天下。”《紀事本末》卷百一。案:《長編》卷四百六十七:元祐七年冬十月癸酉,楊畏論劉摯及蘇轍。原註引邵伯溫雲:楊畏擊劉摯、蘇頌為蘇轍也。按轍與摯實同被劾,摯逐而轍留,蓋摯別有與章惇交通事耳,伯溫所雲,恐不足信。紹聖元年六月五日,上官均章雲雲,伯溫蓋本此,必當時有是說。據《太平治跡統類》:五月己未,侍郎楊畏為吏部侍郎。呂大防既超遷楊畏禮部侍郎,畏知大防當去,章惇必復用。時惇居蘇州,有張橫者,惇妻之侄也。惇方喪其妻,橫往惇,畏讬橫致意雲:“畏度事輕重,因呂大防、蘇轍以逐劉摯、梁燾;又欲並逐大防及轍,二人覺知,遽奪畏言職。畏跡在元祐,心在熙寧、元豐,首為公挌路者。”及惇赴召,百官郊迎,畏獨請自陳述,語多質大防。有直省官聞之,嘆曰:“楊侍郎前日諂事呂相公,亦如見章相公也。”惇信其言,故其還遷畏吏部。據此,則伯溫此說似有因。《長編》原註駁之,似未合前後以證其事,今附辨之以備考。

  5、右正言張商英言:“司馬光、呂公著、呂大防、劉摯等援引朋黨,肆行譏議,至如罷免役法,則曰只有‘揭簿定差’四字;下詔求直言,則專賞訕謗之人;置訴理所雪罪犯,則畫自熙寧元年以後;棄渠陽州縣,則甘言猥語,無所不至。凡詳定局之所建明,中書省之所勘會,戶部之所行譴,言官之所論列,詞臣之所告命,指摘快剔,鄙薄<口雖>笑。當垂簾之際,制內臣之得誌者,翦除陛下羽翼於內;執政之用事者,擊逐陛下股肱於外,天下之勢殆哉岌岌乎!”《紀事本末》卷百一。案:《太平治跡統類》載商英此疏下有雲:望下三省禁中檢會前後章疏,付臣詳簽貼,奏上,陛下與大臣斟酌而可否焉。考《編類》,章疏在二年十二月,蓋此時商英已有此請也。

  6、監察御史周秩言:“呂大防前為尚書左仆射,居官日久,恣為奸惡,與臺諫官陰相黨附,同列大臣,一不合意,則諷諭擊逐,兇焰日熾,人莫敢當。於是專己自任,不循法守,大奸不法,人神共怒,天下不容,未正典刑,戾傷和氣。”觀文殿大學士、左光祿大夫、知永興軍呂大防落觀文殿大學士,降授右正議大夫、知隨州。《紀事本末》卷百一。案:《長編》卷四百十九:元祐三年閏十二月己未,御史中丞李常等論王汾口吃滑稽,不任諫職。原註:紹聖元年六月五日,周秩雲可考。今《紀事本末》載周秩言,不見李常論王汾事,其文已因刪節佚去。

  7、秩又言:“劉摯初與邢恕合論,謂司馬光當容蔡確。恕薦摯為侍御史,既在言路,與光及呂公著通謀排去確等,因以逐恕。諫議大夫孫覺論稍異於摯,光遂超擢,又為執政。”《長編》卷四百十四:元祐三年九月丁巳,孫覺引疾求罷。原註載此數語。案:秩此疏,《紀事》已有刪節,今據原註附此。

  8、侍御史來之邵言:“先皇帝熙寧初,屬任宰相王安石建立法度,將以惠澤天下後世。而當是時,司馬光以為非是,貽書王安石,詆斥論難。安石為之援經引文,開諭曲直,而光膠於流俗,決意不回,乃以提舉崇福宮,退居於洛。劉摯於此方任言事御史,亦累上章,歷詆朝廷政令,坐是責監衡州酒稅。至元豐中,稍加擢用,未幾,復以罪去。此二人者,一則以暗謬強愎,自置閑地;一則以數幹吏議,相繼退黜。元豐末,光入持政柄,擢摯為侍御史,既而首引兇徒王巖叟、朱光庭俱在言路,結成黨與。宰相自確而下,摯等相與誣毀締搆,盡力排逐。由是先帝顧命大臣,去之略盡,而陛下孤立於上矣。”案:《太平治跡統類》載之邵此疏下又有雲:先朝法度次第廢革,先帝二十年積功累行為之一空。以先朝賞罰為不中理,則悉聽訴理劉摯,罪無輕重率從原減,由是先帝擢用之人往往閑廢,而光之黨分布中外矣。以先帝財用為得之非義,則凡市易貸緡,不問本息一切損放,而河北積米九百萬斛一日散之幾盡。凡此者,出於司馬光之意而假以劉摯、王巖叟、朱光庭之言。方是時,先帝陵土未乾,而光等更唱叠和,刬革掃除,忠臣義士,熟視而吞聲,無敢誰何?光與巖叟、光庭相繼死亡,獨劉摯未殖滅者,此實天所以遣陛下。今劉摯尚以觀文殿學士外領藩鎮,久稽天誅,斯論上郁。望暴摯之罪,明正典刑,上以伸先帝之誌,下以塞搢紳之望。

  9、觀文殿學士、太中大夫、知青州劉摯落觀文殿學士,降授左朝奉大夫、知黃州。《紀事本末》卷百一。

  10、太中大夫、知汝州蘇轍降授左朝議大夫、知袁州。《紀事本末》卷百五。案:畢沅《通鑒》雲:知袁州。責詞略曰:“垂簾之初,老奸擅國。置在言路,使詆先朝。反以君父為仇,無復臣子之義。”中書舍人林希所草。老奸,蓋陰指宣仁也。希典中書,自司馬光、呂大防、公著、劉摯等數十人之制,極其詀詆。一日草制,擲筆於地曰:“壞盡名節矣!”又案:畢氏以轍知袁州附五月末。《紀事本末》在六月初五日甲戌,日月互異,是必有誤。

  11、左承議郎、新知英州蘇軾責授寧遠軍節度副使,惠州安置。《紀事本末》卷百一,又卷百五。案:《太平治跡統類》雲:來之邵論軾詆斥先朝。陳桱《通鑒》雲:軾至惠,泊然無所帶芥,人無賢愚,皆得其歡心。

  12、陳衍落遙郡刺史,降左藏庫副使,添差監郴州酒稅。《長編》卷四百九十五:元符元年三月戊午,三省言究治張士良獄。原註:見紹聖元年六月五日。案:陳桱《通鑒續編》:陳衍貶監郴州酒稅在二年十月。考《長編》卷九十五,備載陳衍始末。據雲,元年六月十八日,衍送白州編管,二年正月二十六日,衍配朱崖軍。二年已配朱崖,陳氏謂二年十月始貶,恐誤。

  13、丙子,知渭州孫覽召知開封府。《長編》卷四百八十一:元祐八年二月乙卯,覽知渭州。原註:紹聖元年六月七日,乃自渭》召入。案:《宋史孫覽傳雲:召知開封府至,則拜戶部侍郎。

  14、壬午,罷校勘黃本,出左宣德郎蔡肇。《長編》卷四百八十四:元祐八年五月甲申,左宣德郎蔡肇校勘黃本。原註:雲:明年六月十三日出。案:程俱《麟臺故事》,又王應麟《玉海》卷五十二:紹聖元年閏四月,罷校勘黃本,故出肇也。

  15、皇城使張士良添差監潁州酒稅。《長編》卷四百九十:紹聖四年八月丁酉,究文及甫與邢恕言。原註:張士良自紹聖元年六月十三日以皇城使監潁州酒稅,其後不見再貶。

  16、皇城副使梁知新添差亳州鹽酒稅。《長編》卷四百九十五:元符元年三月戊午,三省言究治張士良。原註:六月十三日,皇城使士良、皇城副使梁知新添差監潁州、亳州鹽酒稅。又雲士良自元年六月十三日以皇城使監潁州稅,其後不再貶。邵伯溫雲已編白州,誤也,對獄,乃送白州。

  17、癸未,禮部言:“太學博士詹文奏:恭惟神宗皇帝聖智高妙,蓋極象數,嘗念文字之學,世所不知,深詔儒臣,俾共探討。而王安石實進其說,當時未及頒行而學者亦已見之,其於性命道德之理則思過半矣。元祐《貢舉敕》乃令進士不得引用字說,而與申、韓、釋氏之書同禁,乞除去《字說》之禁。”從之。《紀事本末》卷百三十。原註:《新錄》刪去元奏,但《元祐貢舉敕》“令進士不得引用王安石《字說》,乞除其禁。從之。”辨曰:“安石穿鑿破碎,不足以仰稱神宗明詔。自其學既行之後,士風人才,視昔時為何如?則所謂‘於性命道德之理思過半者’,誣可信乎?”案:《續宋編年資治通鑒》除《字說》禁在五月。《十朝綱要》:六月甲申,除進士引用王安石《字說》之禁。

  18、翰林學士承旨兼侍讀曾布為中大夫、同樞密院事。《紀事本末》卷百三 十。

  19、乙酉,中書舍人林希案:希為中書舍人在元年四月。言:“吏部送到吏部侍郎王欽臣可授寶文殿待制、知廬州詞頭。按欽臣資性險邪,本緣附會宰相呂大防以至進用。大防朋黨甚眾,欽臣為之首,前後言者,屢攻其公私過惡,大防皆抑而不行。大奸方斥,餘黨正當竄逐,肅清仕路,欽臣豈可以加侍從職名付之方面守寄?所有制詞,未敢撰進。”詔王欽臣除集賢殿修撰、知和州。《紀事本末》卷百一。

  20、監察御史劉拯言:“右朝奉大夫,充崇政殿說書呂希哲,學術無聞,出於奏補,豈能為陛下發明道德之蘊?伏望為官擇人,別與差遣。”中書舍人林希言:“吏部房送到崇政殿說書呂希哲可秘閣校理、知懷州。按希哲故相公著之子,公著父子,世襲行邪,厚貌深情,莫能窺測,結固朋黨,鼓倡虛名,上惑聖聽,罪惡甚大,未經譴責,豈可更冒職名出守便郡!”詔呂希哲守本官,差知懷州。左司諫翟思言:“呂大防、劉摯、蘇軾、蘇轍以謗訕先朝,變亂法度,擅作威福,褫職奪官,謫守方州,安置嶺表,中外聞命,舉皆忻快。然司馬光、呂公著首發事端,雖已終牖下,贈官美謚,自可追奪。王巖叟與摯,同惡相濟,若假以年,當竄遠域,則贈官與子孫恩澤亦當追奪。其合誌同事有若文彥博、範純仁,其背公死黨有若梁燾、劉安世、吳安詩、韓川、孫升》等,乞各正典刑。”《紀事本末》卷百一。案:《太平治跡統類》:張商英言:“梁燾、範祖禹、吳安詩、劉唐老、孫升、韓川等,當元祐初中傷無罪,合行竄責。”

  21、資政殿學士、知鄆州梁燾落資政殿學士,降授左中散大夫、知鄂州;左承議郎充寶文閣待制、知成德軍劉安世落寶文閣待制,降授左承議郎、南安軍;左朝奉大夫、直集賢院、管勾西山崇福宮吳安詩落直集賢院,降授朝請郎,監光州鹽酒稅;左朝散郎充龍圖閣待制、知虢州韓川落龍圖閣待制,依前左朝請郎知坊州;左朝請郎充集賢學士、權知應天府孫升落集賢院學士,依前左朝散郎知房州。《紀事本末》卷百一。

  22、丁亥,詔翰林侍讀學士、提舉兗州景龍宮趙彥若,龍圖閣學士、知陜州範祖禹,提舉明道宮、左朝奉郎充集賢院校理、新知鄂州黃庭堅,管勾明道宮,各於開封府界居住,就近報應,國史院取會文字。《紀事本末》卷百一。案:《太平治跡統類》:三省言:“昨提舉修實錄呂大防奏:‘《神宗皇帝實錄》今已成書,望欲依例除定本外,將見在草正各一本,與提舉實錄官以備照證外,除依前降指揮,焚毀元祐六年十月十一日朝旨。’依詔,令呂大防、範祖禹將所得草正封角,差得力人管押遞鋪,送赴修國史院送納。如傳到寫別本,亦同封角送納。或轉寫與他人,即令自陳,如輒隱留,當行重貶責。周秩言,恐《實錄》誣罔,諸書傳後故也。”《宋史•本紀》:五月己酉,修國史曾布請以王安石《日錄》載之《神宗實錄》。

  23、戊子,詔周秩言事失當,罷監察御史,差權知廣德軍。《紀事本末》卷百一。案:《太平治跡統類》雲:三省以周秩所上三章進呈,其一曰:“臣自待罪言職,聞奸人邪說久矣,其害於政事者有五。陛下親政以來,天下之人,莫不鼓舞,而懷不自安惟元祐死黨三十餘人而已。劉摯惡黨已為呂大防、蘇軾、蘇轍之黨排斥出外,今在朝廷者絕微。竊唯大防惡黨半已出外,半猶在京。其在禁中者,近日稍逐去;其在朝廷者,方且日夜結營,造謗害事。今陛下欲修先帝大業,若不盡去惡黨,則必作奸謀起事端,中傷陛下信任之人,去草必盡其根。”《編年備要》雲:時為監察御史,上言元祐黨人之言曰:“向有禦批,欲增隆皇太後儀,又如治平中,如議濮廟,令呂大防如何住得,所以求去。且大防與司馬光等向議濮廟事,以歐陽修議為非,當朝廷惑於邪議,至今英宗所生母任氏猶為仙遊縣君。嗚呼!邪說盛行,使天子不得尊其母,可不恨哉!”上讀至“呂大防如何住得,所以求去”,曰:“大防何嘗有言!且儀物事未付外,非有司所當與,今秩越次及之,是迎合也。”又讀至“天子不得尊其母”,上曰:“此言,激怒也。”又言:“垂簾之日,奸臣謀害蔡確,引鄭雍等自王府官為侍從,使親王私於權臣。”上曰:“此是何言!使親王聞之,且不自安。如秩置之言職,朝廷無安靜之理。”遂以秩知廣德軍。《太平治跡統類》又雲:執政初欲換省官,上曰:“與外任。”遂以守廣德軍。

  24、壬辰。《長編》卷三百五十:元豐七年十一月辛酉,木工楊琪以修大相國寺西浮圖及延春閣為三班借職。原註:紹聖元年六月壬辰,蔡卞雲雲可考。案:原文已佚。

  25、丙申,都水使者王宗望等言:“措置回河,自闞村以下至內黃下埽縷隄七十裏,所用薪芻萬數不少,除將年計物料那融分擘外,其上件七十裏,見為七節修治,每節各管一十裏。今約度每節添置梢草四十萬束,乘此秋成,計置每束約用錢三十五文,計九萬八千貫,合取朝旨應副,更乞差官措置。”並從之。《紀事本末》卷百十二。

  1、七月案:錢大昕《朔閏考》:是月庚子朔。辛丑,廣武埽危急,詔都水使者王宗望即亟往廣武埽提舉救護。《紀事本末》卷百十二。案:《回河》及《導洛》兩見。

  2、壬寅,翰林學士兼侍讀蔡卞、御史中丞黃履言:“舊令講讀、說書官每月職錢十貫,元豐八年十二月聖旨,侍讀職錢特添作三十貫。臣等備言講職,未有補按而坐縻厚祿,實僥冒欲,望寢罷,只依元豐已前數目。”詔不允。《紀事本末》卷九十三。

  3、上謂輔臣曰:“廣武埽危急,去洛河不遠,須防漲濫,下灌京師,已遣中使往視之”。輔臣出圖及狀以奏曰:“此由黃河北岸生灘,欲水勢趨南岸,今時雨已止,河必減落。然已下水官與洛口官同行按視為簽堤,及去北岸嫩灘,令河順直,則無患矣。”《紀事本末》卷百十二。

  4、癸卯,都水使監丞馮忱之言:“廣武埽危急,水勢刷塌堤岸,欲乞築攔水簽堤一道。”詔令馮忱之、李偉》、郭茂恂相度,從長措置。《紀事本末》卷百十二。案:《宋史河渠誌》四雲:元年七月辛丑,廣武埽危急。壬寅,帝語輔臣:“廣武埽去洛河不遠,須防漲溢下灌京師。”明日,乃詔都水監丞馮忱之相度築攔水簽。壬寅為七月初三日,《誌》雲明日,乃初四日癸卯也。《紀事本末》誤異日,今依《河渠誌》編輯。

  5、丁未,知桂州、直龍圖閣、左散大夫謝麟卒。《長編》卷四百八十:元祐八年正月庚子,謝麟知桂州。原註:雲:麟卒於桂在紹聖元年七月初八日。

  6、戊申,詔差入內高品黃汝賢往廣武等埽傳宣撫問救護大河堤埽兵吏役兵,賜銀合茶藥緡錢有差。《紀事本末》卷百十二。

  7、御史中丞黃履言:“大理,天下之平而斷刑之官,選任尤重。先皇帝振修百度,初立選試之法,第二等者,其取常難,是為精密;惟是中等,乃得入大理為斷刑官,自是文士有預試中選者。故奏案之上皆理官,躬自考閱裁斷,多所全活,舞文之吏不能移奪。元祐中,以大理斷刑官恩典常難重,故責考任舉主而增以常歷刑法官與縣令優課為奉舉法,其試入優等者,不得預焉。臣欲乞自今專行先朝選試之法,刪去常歷刑法官、縣令優課等條目,自試預上選者不得為斷刑官,庶乎官得其人而職事舉矣”。又監察御史郭知章言:“乞係法官並依熙寧、元豐條,取試法優等人充,庶幾上副仁聖好生之德。”詔令刑部、大理寺依元豐選試推恩法立條。《紀事本末》卷一百。案:《紀事》此條下又雲:詔貶司馬光等。據《紀事》卷百一,逐元祐黨人已詳載,故刪去。詳見丁巳十八日及戊午十九日詔。

  8、庚戌,權京西轉運使郭茂恂言:“洛水暴漲,已開口閘放水,有靈蛇見土,人以為河流將平之驗。”詔令差官致祭。尋京西轉運司、都水丞、南外丞言河流漸順,別無黃水透入洛河,於清汴》可保無虞。《紀事本末》卷百十二。

  9、癸丑,詔差權工部侍郎吳安持乘傳往廣武埽及洛口》措置救護。《紀事本末》卷百十二。

  10、甲寅,都水使者王宗望奏:“廣武埽已刷塌,地步闊遠,塌透大堤,須修捲埽岸。役兵數少,特乞暫差在京壯役廣固共三千人,並下京東都大司,於緣汴裝卸人內,除府界、泗州外,告差刷南京界以下裝卸一千人,並吏部差有心力使臣取押;內廣固壯役,差去員裝卸,東京、淮南各一員,依例支破,遞馬驛券,兼程前來;其人兵,限使臣到並一日內起發,及合本處支借,附帶合用鍬杵等赴役。”禦批:“除廣固指揮不差外,餘可並依所奏日下便與處分。”《紀事本末》卷百十二。

  11、乙卯,指揮:“撥兩浙上件糴米本錢,並賜發運司乘時計置糴買。除準備諸路年額未到間先次起發外,應一切支費,並仰補足額數起發,仍常管所賜錢本數目,毋致放散”。《長編》卷五百十:元符二年五月癸亥,三省言糴折斛錢原文雲雲。詔依紹聖元年七月十六朝旨施行。據原文拾補於此。

  12、丙辰,上曰:“甚憂雨不止,昨日遣中使於四郊取穀穗視之,京城東低,田已傷雨,北郊猶無害,然懇祈晴霽未之應。”宰臣章惇奏曰:“高原雖無所害,聞低田已傷,曹、濮、陳、蔡間應須為害,猶賴零雨細微耳。”《紀事本末》卷九十三。

  諫官張商英言呂希純於元祐中當繳駁詞頭不當及附會呂大防、蘇轍事。上曰:“去冬以宮人闕人使令,因召舊臣十數輩,此何系外庭利害?而範祖禹、豐稷、文及甫並有章疏陳古今禍福以動朕聽,希純等猶繳奏爭之何乃爾也!”安燾對曰:“聞文及甫輩上書,亦為人所使。”上曰:“必蘇轍也。”會中書舍人林希言呂希純嘗草《宣仁聖烈皇後族人遷居誥》,有曰“昔我祖妣,正位宸極。”其言失當及變亂奉祀禮文、薦牙盤食等數事,乃奪希純寶文閣待制,知亳州如故。《紀事本末》卷百一。

  13、丁巳,三省言:“範純仁、韓維朋附司馬光,長縱群兇,毀訕先帝,變亂法度,以快不逞之心,內範純仁仍首建棄地之議,滋養邊患。”詔純仁特降一官,為通議大夫,差遣如故。韓維已致仕,特置不問。初,章惇請責純仁,上曰:“純仁持議公平,非黨也,但不肯為朕留耳”。惇曰:“不肯留,即黨也。”上勉從惇請。《紀事本末》卷百一。

  14、御史中丞黃履言:“前宰相司馬光,昨自先帝識拔,進位樞庭。光以不用其言,請歸修史,先帝盛德優容,曲從其欲。書成,仍以資政殿學士榮之,其恩可謂厚矣。迨垂簾初,朝庭起光執政,當時士論翕然稱之,以為光真能弼成聖德,上報先帝。不謂光深藏禍戾,追忿先朝,凡有所行,皆為非是。夫法令因革,固緣時宜,豈有一代憲章,俱無可取,歸非於昔,斂譽於身?此而可容,孰為咎者?”監察御史周秩言:“司馬光以元祐之政,以母改子,非子改父,失宗廟之計。朝廷之政,必正君臣之義,以定父子之親,豈有廢君臣父子之道而專以母子為言。”又曰:“遺詔明白,必以嗣君為主,則光豈不知當循皇家父子之正統?”又曰:“光之謚曰文正。夫謚法之美,極於文正,死而加以極美之謚,所以勸後也。今其所為乖戾如此,當正其謚號之美惡,庶以懲後世。”又曰:“呂公著親為先帝輔弼之臣,受國厚恩,又非司馬光之比。當司馬光釋憾於先帝,公著不能救正,又輔導之為右仆射,歲餘,遂除司空、平章軍國事。切蒙朝廷先以太師文彥博為光所引,既召而來,諫官言其奸邪,不可輔政,朝廷乃以平章軍國重事處之,止於重事,稍奪其權,公著之所知也。及公著之命,乃去‘重’字,事無大小,皆得平章。名雖亞於彥博,權則過之,實兼三省侍中、中書令、尚書令之職。自國朝以來,雖有大功,如趙普、王旦,命以此職,未有敢當之者。況垂簾之時,大臣宜謙畏,而公著但為子孫計,急於富貴,不避嫌疑而居之。及大防、劉摯、蘇軾、蘇轍,皆公著所引,為國大奸,陛下若不照其奸罪,以明示天下,則公著所處,皆為國朝故事,以兆後世大臣僣竊之禍。”又言:“呂大防、劉摯、蘇軾、蘇轍皆落職為知州,緣臣奏論大防等所為皆大奸惡,今朝廷但薄責而已。臣愚以為陛下必欲薄責之,則不當以臣所論事為罪名;若論其營私不法,則其罪不可勝數。且摯與轍譏斥不減於軾,大防又用軾之所謀、所言得罪,輕於蘇軾,天下必以為非。”詔司馬光、呂公著各追所贈官並謚告及所賜神道碑額,仍下陜州、鄭州各差官計會本縣於逐官墳所拆去官修碑樓,磨毀奉敕所撰碑文訖奏。案:劉延世《孫公談圃》卷上雲:司馬溫公隧碑,賜名“清忠粹德”。紹聖初,毀磨之際,大風走石,群吏莫敢近,獨一匠氏揮斤而擊,未盡碎,忽仆於碑下而死。 王巖叟所贈官亦行追奪,知隨州、降授右正議大夫呂大防守本官,行秘書監,分司南京,郢州居住;知廣州、降授左朝議大夫劉摯守本官,試光祿卿,分司南京,蘄州居住;案:《宋史•劉摯傳》:再貶光祿卿,分司南京、蘄州居住。將行,語諸子曰:“上用章惇,吾且得罪。若惇顧國事,不遷怒百姓,但責吾曹,死無所恨。正慮意報復,法令益峻,奈天下何!”憂形於色,無一語及遷謫意。 知袁州、降授左朝議大夫蘇轍守本官,試少府監,分司南京,筠州居住;梁燾提舉靈仙觀,鄂州居住;劉安世管勾玉隆觀,南安軍居住。初,章並用蔡卞議,光及公著皆當發冢斫棺。三省同進呈,許將獨不言;惇去,上留將問曰:“卿不言何也?”將曰:“發冢斫棺,恐非盛德事。”上曰:“朕亦以為無益公家。”遂寢其奏,第令折去碑文。《紀事本末》卷百一。原註:此據邵伯溫《辨誣》及曾紆《南遊記舊》刪修,不知許將果能不言否,當考。又蔡卞此時未執政,不應與三省同對,惇但用其議耳。邵氏誤也,曾紆亦不記許將,止雲曾布納說。又卷百七。案:畢沅《通鑒》雲:黃履、周秩、上官均、來之邵、翟思、劉拯、井亮采,交章言光等畔道逆理,未正典刑,大防等罪大罰輕,未厭公論,凡十九疏。章惇悉以進呈,遂詔追光、公著贈謚,並毀所立碑。曾布密疏請罷毀碑,不報。蘇頌方執政,臣奏事,但取決於宣仁,帝有言,或無對者,惟頌奏宣仁必再奏帝,有宣諭,必告諸臣以聽聖語。及言者劾頌,帝曰:“頌知君臣之義,無輕議也。”又曰:“梁燾每起中正之論,其開陳排擊,盡出公論,朕皆記之。”由是頌免,而與燾外祠。

  15、周秩又言:“秦觀落館閣校勘、左宣德郎,差監處州茶鹽酒稅,罪罰重輕,人言未允。”詔秦觀降授左宣議郎,依舊處州監當。《紀事本末》卷百一。案:《長編》卷四百十四:元祐三年九月丁巳,孫覺引疾求罷。原註:紹聖元年七月,周秩言:“司馬光因邢恕以奉蔡確嘗致書求用,一日得誌,確、恕皆議持平被逐,孫覺、李常亦以持平之論忤光,不蒙援引。”然秩以六月十九日戊子已以言事失當被責,不知此時何以更有言章惇《長編》所載亦究不得其日,今姑依《紀事》附此。

  16、右正言張商英言:“按內臣陳衍,先管勾儲祥宮,大防之子數往謁,因本宮道士武宗道而與衍結識,既而大防又遣三省行首張充公往禦藥院與衍關通,尋援行衍入國史院承受;而檢討官張耒、秦觀又因衍而與蘇轍兄弟道達言語,其奸狀明白,中外共知。而大防尚典郡,衍尚玷祿仕,甚非所以駁奸邪、立威令也。欲乞再正大防罪惡,投之散地;削奪衍官,配流海島。庶朝廷宮省內外,人人畏肅,不敢懷邪,飾非以事,吾君天下之望也。”詔陳衍追毀出身已來文字,除名勒停,送白州編管,仍仰所在官司,差得力人轉押前去。《紀事本末》卷百一。原註:《新錄辨誣》曰:“元祐二三大臣事實已系日書之,今刪去瑣碎文致之詞而存其大概,然其曲意誣罔,亦不待辨而可知。燾以為既雲“不待辨而可知其誣”,則瑣碎文致之詞雖具存之亦無傷,今並依《舊錄》。案:《長編》卷四百九十五原註,陳衍編管在六月十八日,與此異日月。今考丁巳乃七月十八日,《長編》原註六月,或為七月之誤文。

  17、上諭執政:“聞河埽久不修,故幾壞者數處,澠池、原武、陽武,皆已遣水官乘疾置護役。昨日報洛水又大溢註於河,若廣武埽壞,大河與洛水合而為一,則清汴不通矣,京都漕運殊可憂,宜亟命吳安持與王宗望同力督作,茍得不壞,過此亦須措置為久計。安持強傒可倚,其促安持往營度之。”皆對曰:“但雨止則可無虞,臣等謹奉命退,當召安持至政事堂以聖意諭之。”《紀事本末》卷百十二。案:回河、導洛兩見。

  18、戊午,詔曰:“送往事居,是必責全於臣子;藏怒宿怨,豈宜上及於君親?朕繼體之初,宣仁聖烈皇後以太母之尊,權同聽覽,仁心誠意,專在保祐朕躬。自以簾帷之間,聞見不能周及,故不次以用大臣,推心以委政事,非獨待任,耆艾所冀,恢明聖躬。司馬光、呂公著,忘累朝之大恩,懷平時之觖望,幸國家之變故,逞朋黨之奸邪。引呂大防、劉摯等,或並立要途,繼司宰事;或叠居言路,代掌訓詞;或封駁東臺,或勸講經筵,顧予左右前後,皆爾所親。於時賞罰威恩,惟其所出。周旋欺蔽,表悰符同。宗廟神靈,恣行訕讟;朝廷號令,輒肆紛更。輕改役法,開訴理之局,使有罪者僥幸;下疾苦之詔,誘群小之謗言。誣橫斂則淫蠲茍免之逋,誣厚藏則妄耗常平之積。崇聲律而薄經術,任穿鑿而紊官儀。棄境土則謬謂和戎,弛兵備則歸過黷武。城隍保民而罷增濬,器械資用而撤繕完。凡屬經綸,一皆廢黜。人材淆混,莫辨於流品。黨與縱橫,叠分於勝負。務快乘時之憤,都忘讬國之謀。方利亮陰之不言,殊非慈闈之本意。十年同惡,四海吞聲。虜計得行,邊方受害。昔先王受命,召公惟挌國之聞;江左雖微,興宗有易代之嘆,天下後世,其謂朕何?臨朝弗怡,視古有愧,況復疏遠賤士昧死而獻言,忠義舊臣交章而抗論,跡著明甚,法安可私?其司馬光、呂公著、呂大防、劉摯等,各已等第行遣責降訖。噫!優禮近司,朕欲曲全於體貌;自幹明憲,爾今復追於誅夷。至於射利之徒,脅肩成市,盍從申儆,俾革回邪。惟予不忍之仁,開爾自新之路,除已行遣責降人數外,其餘一切不問,議者亦復勿言。惟有見行取會實錄修撰官已下及廢?渠陽寨人,自依別敕處分。咨爾群工,明聽朕命。宜令御史臺出榜朝堂,進奏院遍牒。”時司馬光等既貶,上謂刑惟厥中,故有是詔。《紀事本末》卷百一。案:畢沅《通鑒》雲:初,李清臣冀為相,首倡紹述之說,以計去蘇轍、範純仁,亟復青苗、免役法。及相章惇,心甚不悅,復與為異。惇貶司馬光等,又籍文彥博以下三十人,將悉竄嶺表。清臣進曰:“更先帝法度,不能無過,然皆累朝元老;若從惇言,必駭物聽。”帝然之。戊午,乃降是詔。

  19、右正言張商英言:“文彥博背負國恩,伏請檢詳本末,推考是非。”詔:“臺諫之職,議當論列,然彥博年及耄期,四朝舊相,先帝待遇,恩禮至厚,宜加闊略,以優老臣,可特置不問。”《紀事本末》卷百一。案:《編年備要》為周秩等言,此雲張商英言,有異。

  20、庚申,章惇等對曰:“前日再謫呂大防、劉摯、蘇轍、梁燾、劉安世,並司馬光、呂公著謚告贈典及仆神道碑,既榜朝廷,眾論以為寬。餘人連逮尚眾,陛下許其自新,一切不問,莫不欣悅。仰服聖德仁厚,惟其親黨之論則不可知。”上曰:“據其罪狀甚可誅,然不欲究其事,乃用輕典,聊示懲責爾。”《紀事本末》卷百一。

  21、壬戊,戶部尚書蔡京言:“神宗皇帝熙寧之初,將欲有為於天下,得王安石而任之。於是置條例司,選天下英材,設官分職,參備其事;興利補弊,功烈昭著。元祐以來,天下用度,浸以匱竭,美意良法,盡遭詆誣,在於今日,正當參酌舊例,考合得宜,以稱陛下追述先誌之意,以成足國裕民之效。然事之可與者方且毛舉,豈臣單力所能勝任。伏望聖慈檢會熙寧中置條例司故事,上自朝廷大臣,下選通達世務之賢,同共考究。庶幾成一代之業,以詔萬世其後用。”是置局修整,命張康國、鄧洵武》看詳利害事以聞。《紀事本末》卷一百。原註:《新錄《辨誣》曰:元祐節用愛民,府庫充實,而雲“天下用度,浸以匱竭”,應刪去八字。

  22、吳安持言:“廣武第一埽危急,即自決口與清汴絕近,緣洛河之南,去廣武山千餘步,地形稍高。則鞏縣東七裏店至洛口不滿十裏,可以別開新河,引導洛水近南行流,地步至少,用功甚微。”詔吳安持等再行相度,如果利便,即計的確工料結罪保明以聞。《紀事本末》卷百十二。案:此條《宋史河渠誌》四作“丙寅日”,或安持言在二十三日壬戌而詔安持相度在二十七日丙寅也。

  23、三省具呂惠卿、王中正、宋用臣元罪狀進呈,當再敘。章惇曰:“惠卿所主極無名。”上曰:“與復舊官,並資政殿學士。”《紀事本末》卷百三十。案:畢沅《通鑒》此附八月壬申,與此日月異,必有一誤。

  24、丙寅。《長編》卷四百五十三:元祐五年十二月丙午,廢棄黔陽等地。原註:紹聖元年七月壬戌丙寅可考。案:原文已佚。

  25、丁卯。《長編》卷四百七十六:元祐七年八月,詔宋用臣敘遙郡刺史,外州任便居住。原註:雲:紹聖元年七月丁卯合參考。案:原文已佚。

  《續宋編年資治通鑒》:復免役錢。上謂章惇曰:須從民便,不願者勿強也。案:《編年備要》此下有雲:上又曰:“如寬剩錢,亦何須取之,朝廷安待此以佐用耶。”乃詔開封不得抑勒及取寬賸錢毋過一分。《宋史•本紀》不載。《宋史食貨誌》上六雲:詔:“復免役法,凡條約悉用元豐八年見制。鄉差役人,有應募者可以更代,即罷遣之。許借坊場河渡及封樁錢以為雇直,須有役錢日補足其數。所輸免役錢,自今年七月始。耆戶長、壯丁召雇,不得已保正、保長、保丁充代,其他役色應雇者放此。寬賸錢,不得過一分,昔常過數,應減下者,先自上五等人戶始。”

  又:置府界孳生監。案:《十朝綱要》:丙寅日。王應麟《玉海》卷一百四十九雲:元祐元年二月十六日,命郭茂恂度陜西、河東置七監,畿內十監復七監,甫二年而廢牧地尚三千餘頃。紹聖元年七月二十七日,復置孳生監。

  仁和張大昌輯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