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38 (1700-1725).djvu/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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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葉凝露以珠綴,花含煙而色新。移於友也,則斷金 「之利;樹之庭也,則如玉之珍。」豈比夫「協夢呈祥,表嘉 名於鄭國;循陔見采,流雅詠于詩人」而已哉?蘭之幽 兮芳可折,幽無人兮芳不絕。蘭之生兮美自豐,生得 地兮美無終。故雖敗于涼飆,諒有嘉于前古。方比契 於松筠,詎齊名于蘅杜。且夫麗《白雪》之綺靡,被長坂 之芬敷。激餘芳以孤映,極幽致而自殊。則在握者何 居?擇者何無?蘭處幽而轉芳,芳無遠而不襲。賢尚晦 而必著,著何道而不入?伊哲人之素履,盍徵蘭以自 執。苟馨香之發聞,越江山而採拾。

《幽蘭賦》
李農夫

蘭之漪漪,窅窅其香。遁世無悶,抱道深藏。「不以無人, 而遂廢其芳。磅礡冰霜之際,虛徐蕭艾之場。揭之揚 之,於古有光;不采而佩,於蘭無傷。豈膏黍之為用也, 必焚必割;珠犀之畢通也,必剖必絕。雖佩玉而垂紳, 亦吐哺而握髮。」

《植蘭說》
楊夔

或種蘭荃,鄙不遄茂,乃法圃師汲穢以溉,而蘭淨荃 潔,非類乎眾莽,苗既驟悴,根亦旋腐。噫!貞哉蘭荃,歟 遲發舒,守其元和,雖瘠而茂也;假雜壤,亂其天真,雖 沃而斃也。守貞介而擇祿者,其蘭荃乎?樂淫亂而偷 位者,其雜莽乎?受莽之偽爵者,孰若龔勝之不仕耶? 食述之僣祿者,孰若管寧之不位耶?嗚呼!業圃者以 「穢為主,而後見龔管之正。」

《辨蘭亭記》
宋·呂大防

蜀有草如萱,紫莖而黃葉,謂之石蟬,而楚人皆以為 蘭。蘭見于《詩》《易》而著於《離騷》,古人所最貴,而名實錯 亂,迺至于此。予竊疑之,迺詢諸游仕荊湘者,云楚之 青蘭舊矣,然鄉人亦不知蘭之為蘭也。前此十數歲, 有好事者以色臭花葉驗之于書而名著,況他邦乎? 予于是信以為蘭。攷之《楚辭》,又有「石蘭」之語,蓋蘭蟬 聲近之誤。其葉冬青,其花寒榮,其生沙石瘠土,而枝 葉峻茂,其芳不外揚,暖風晴日,有時而發,則郁郁然 滿乎堂室。是皆有君子之德,此古人之所以為貴也。 迺為小庭,種蘭於其旁,而名曰「辨蘭。」無使楚人獨識 其真者,命亭之意也。

《書幽芳亭》
黃庭堅

士之才德蓋一國,則曰國士;女之色蓋一國,則曰國 色;蘭之香蓋一國,則曰國香。自古人知貴蘭,不待楚 之逐臣而後貴之也,蘭甚似乎君子生於深山薄叢 之中,不為無人而不芳,雪霜凌厲而見殺,來歲不改 其性也,是所謂遯世無悶,不見是而無悶者也。蘭雖 含香體潔,平居與蕭艾不殊,清風過之,其香藹然,在 室滿室,在堂滿堂,所謂含章以時發者也。然蘭蕙之 才德不同,世罕能別之。予放浪江湖之日,久乃盡知 其族,蓋蘭似君子,蕙似士夫,大概山林中十蕙而一 蘭也。《離騷》曰:「予既滋蘭之九畹,又樹蕙之百晦。」《招魂》 曰:「光風轉蕙泛崇蘭。」是以知楚人賤蕙而貴蘭久矣。 蘭蕙叢出,蒔以砂石則茂,沃以湯茗則芳,是所同也。 至其發華,一幹一華而香有餘者蘭,一幹五七華而 香不足者蕙。蕙雖不若蘭,其視椒樧則遠矣。《世論》以 為國香矣,乃曰「當門不得不鋤。」山林之士所以往而 不返者耶。

《幽蘭賦》有序
李綱

蘭有二種,華以春者似蕙,華以秋者似菊。《楚辭》曰:「秋蘭兮青青,綠葉兮紫莖。」 又曰:「春蘭兮秋菊,長無絕兮終古。」 今世人之所識者,素葩叢本,特春蘭耳。余嘗得一種蘭于亡友蕭子寬家,綠葉紫莖,其香似春蘭,而加芳食之,味尤辛甘,可以調羹。曹子建《七啟》於肴饌之妙,言:「紫蘭丹椒,施和必節。滋味既殊,遺芳射越。」 乃知茲蘭可食,其為秋蘭無疑也。二蘭皆喜生于高山深林,闃寂無人之境,則芬芳郁烈,茂盛而遠聞。移而置於軒庭房室之間,不過一再歲,花益鮮而香益微,蓋其天性如此,故古人又以「幽蘭」 目之。與夫山林隱遯之士,耿介高潔,不求聞達於人而風流自著者,亦何以異?故感而賦之。

「相百卉之芳菲兮,待培植而乃成。何茲蘭之異稟兮, 處幽僻而方興。高山崔嵬而巃嵷兮,深林杳杳以冥 冥。下波濤之噴激兮,上雪霰之飄零。邈人跡之不到 兮,蘭於焉而獨馨。言茁其芽,載擢其英。春與蕙兮偕 秀,秋與菊兮並榮。或素葩而叢本,或綠葉而紫莖。雖 春秋之異種,豈殊德于幽貞。耿介自許,芬芳誰與。久」 而不知其香,晦而不改其度。榮何謝於光風,瘁何傷 於白露?配芝桂以為友,奚蕭艾之能侶?類同心之契 合,比明德之欣附。淑人君子,愛而不忘。蒸以為藉,沐 以為湯。紉之為佩,刈之為防。實有取於《雅操》,匪徒慕 夫國香。若夫出自故山,同夫小草,資耳目之嘉玩,供 園林之幽討。雖得托於孤根,蓋已違「其所好。譬若高 潔之士,隱遯之人,蹈山林而長往,友麋鹿而同群。付 功名于脫屣,等富貴於浮雲。室雖邇而人則遠,可得 聞而不可見。有泉石之枕漱,無猿鶴之驚怨。晦其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