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38 (1700-1725).djvu/46

維基文庫,自由的圖書館
此页尚未校对

痛。賽家廣積珠如粟,人有求之,散而不惜。又有茝、芸、 蕙、蓀,皆近族也。馨始生,異香滿室,人稱香孩兒,皆曰: 「何物老嫗生寧馨兒,流芳百世,必斯人也。」既長,聞木 徂徠、梅華、竹直同道相交,往師之。三人曰:「子幽真雅 淡,和氣襲人,予輩友也,敢曰師乎?」遂深相得,號為「四 友。」時有嚴雪者,攻申韓術,草莽之士,畏而靡者萬計, 惟四友正色不動,雪多方摧折之,自如也。明年春,天 子布陽和之德,靡者皆起,四友名益重。後木為大夫, 梅居鼎鼐,竹以笙簧,才官翰林,馨獨潛修不出。復與 金利締交,同心相規。時人語曰:「膠漆雖謂堅,不如金 與蘭。」馨性剛鯁,每秋風起,怒髮衝冠,若聞雞起舞狀。 文華一吐,芳馨遠播。人採其善,不戴之首,則佩之身, 奉以羞祀。苾苾芬芬,神明來格。凡大夫處士,聞其名, 無不愛慕。思友里有蕕生,性惡使氣,人不之近,疾馨 異己,面斥曰:「人生當使人畏子之得人親媚,無乃務 為容悅乎?」馨笑而不答。性惡污穢,有拔茹者,必淨沙 為地,時進潔湯,斯暢舒自遂,不爾則形容就悴,無他 歸潔其身也。祕書省有蠹魚為害,上召馨拜掌書記, 害遂息,因名其省曰蘭省。功成身退,優游林泉,或登 高山,或臨深崖,或掃青苔,坐白石,意泊如也。閔子廣 於取邀,馨語曰:「聞子香譽,願效同心。分香吐懷,惟子 之需。敢不搆莊《禮》子,期與俱化。」

《友蘭生傳》
楊士奇

生負奇氣,警敏好學,工詞翰。與俗寡合。薄遊湖湘間, 歷洞庭,上衡山,抵九疑、蒼梧,覽有虞氏狩處,徘徊徜 徉,悠然自得,人莫能知。嘗逕深林絕谷中,睹有蘭生 於層崖之上,長松之下,流泉交注,幽蔭四周,大風坌 興,香聞數十里。即冒蒙密履,崎崟而往造之。既至,披 草坐石,與蘭為偶,日晏忘返,如得良友焉。因歎曰:「蘭 乎,吾將以汝為友乎?吾惡能與蕭艾同伍乎,菅蒯並 處乎?又惡能效百卉媚人以自賈乎?縱不能如銅池 之芝,為國之祥,寧與薇蕨槁死於山之幽阻乎?」自是 與蘭莫逆,志氣相合,不啻針芥之與膠漆也。遂自號 曰友蘭,人亦以友蘭稱之。或曰:「漢有近署,以蘭為名。 眾材畢集,舒翹振英,子將慕而從之者。」歟生曰:「華要 之地,惟德是居。苟非其人,自取穢敗。吾何慕焉?」或又 曰:「荊有屈平,賢而擯棄,憔悴悲吟,以蘭自媲。子豈擬 夫若人之流者?」歟生曰:「吾未嘗仕于人,無忤于己,何 懟焉?」或又曰:「仲尼有言:『同心之言,其臭如蘭』。子其思 得君子之交,以樂夫聖人之道者。」歟生笑而不應。紫 薇山人聞而異之,錄而為傳。生陸,姓闓,名伯陽,其字 也。廣陵人。

《秋蘭賦》有序
何喬新

金君文遠,晉陵之隱君子也。于物無所好,顧獨愛蘭,蓋其情性有合焉耳。嘗得《畫蘭》一卷,曲盡露葉春莖之妙,文遠寶而藏之。其從子秋官主事和之,出以示予,予為推其意而賦之。其辭曰:

「予昔好此芳草兮,歲逾邁而不衰。」步予馬于楚畹兮, 弭予棹乎澧之湄。登芳皋以騁望兮,渺予心之顧懷。 蕭艾靃靡其極目兮,宿草莽莽以紛披。睠茲蘭之旖 旎兮,屏山谷以自藏。芳菲菲而襲余兮,羌居蔽而聞 章。濯湛露以自潔兮,泛光風而遠揚。雖寂寥乎山阿 兮,豈以無人而不芳?感予心而長喟兮,爰移植乎都 「房。飾雕檻以固護兮,恐迴風之飄颺。驅蜂蝶以遠屏 兮,恐芳蕊之見凌。何所獨無芳草兮,胡睠睠而懷茲? 念綠葉而素莖兮,敻異乎杜蘅與江蘺。憺容與而獨 秀兮,肖君子之幽貞也。芬郁郁而遠聞兮,猶吾德之 馨也。人之心不與吾同兮,胡好惡其獨異?」戶服艾以 自好兮,紉篇薄以為佩。菉葹薆其盈「室兮,顧謂秋蘭 為不芳。苟中情之貞姱兮,不吾知其何傷?若靈均之 好修兮,每惓惓於荃蘭。與眾草而為伍兮,發素王之 悲嘆。固予異乎眾好兮,矧茲幽獨之可願。期與子而 為友兮,敦久要而弗諼。委厥美以從俗兮,匪余情之 所安。肖子像以為儀兮,矢共保乎歲寒。」重曰:「睠彼嘉 卉,亶國香兮,煢獨處廓,聊自芳兮。姱而不淫,可充纕 兮。不采而佩,庸何傷兮。置以為像,無異乎夷之清兮。」

《伊蘭賦》并序
楊慎

江陽有花名賽蘭,香不足於艷,而有餘於香。戴之𩭄紒,經旬猶馨。意古者紉佩之用,沬浴之具,必此物也。西域有伊蘭,以為佛供,即此《漢書》所謂「伊蒲之供」 也。從而為之賦曰:

英英有蘭,猗猗其美。諡以「伊蘭」,實自卬始。維蘭之品, 粵繁有叢。曰蕙曰蓀,錯遌丰茸。曰芷曰茝,名殊物同, 形如蒲萱。盆盝是薦。謠俗攸珍,乃蘭之贗。可佩可紉, 服之媚人。昔號國香,今茲曷湮。宜湯宜浴,陳除新沃。 昔聞其語今茲則。先正䛒蘭,謂識之艱,「山谷致疑, 晦翁屢歎。懿若卉之挺生兮,何珵美而琦絕。既葳蕤 以晞暘兮,亦扆岑而帶岊。友射干而偕生兮,朋荔挺 而俱發。漱元英之朝澤兮,應復至之陽月。」《秉棻》「之 旉榮兮,擅芳菲之酷烈。開以景風之淑辰兮,貫乎星 回之火節。漱沆瀣之芳潤兮,全朱明之炎德。匪直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