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林廣記/譏刺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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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貧窶部 笑林廣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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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是非[编辑]

  寺中塑三教像,先儒,次釋,後道。道士見之,即移老君於中。僧見,又移釋迦於中。士見,仍移孔子於中。三聖自相謂曰:「我們原是好好的,卻被這些小人搬來搬去搬壞了。」

丈人[编辑]

  有以岳丈之力得魁選行者,或為語嘲之曰:「孔門弟子入試,臨揭曉,聞報子張第十九。眾曰:『他一貌堂堂,果有好處。』又報子路第十三,眾曰:『這粗人倒也中得高,還虧他這陣氣魄好。』又報顏淵第十二,眾曰:『他學問最好,屈了他些。』又報公冶長第五,大家駭曰:『那人平時不見怎的,為何倒中在前?』一人曰:『他全虧有人扶持,所以高掇。』問:『誰扶持他?』曰:『丈人。』」

大爺[编辑]

  一人牽牛而行,喝人讓路,不聽,乃云:「看你家爺來。」一人回視曰:「難道我家有這樣一個大爺?」

接風送程[编辑]

  一人往蘇州娶得一妾,喚名蘇娘。後又往杭州娶了一妾,就取名杭娘。其妻立下規矩:每到蘇、杭身邊去,必要投批掛號,先與他幹訖一度,方許前行,名為送程。及輪該自晚,與夫交合,又名為接風。其夫苦於奔命,願請獨宿。一日,妻興忽發,乃勸夫往蘇、杭去。夫笑曰:「我蘇、杭倒也要去,只是當你接風、送程不起。」

蘇杭同席[编辑]

  蘇、杭人同席,杭人單吃棗子,而蘇人單食橄欖。杭問蘇曰:「橄欖有何好處,而兄愛吃他?」曰:「回味最佳。」杭人曰:「等得你回味好,我已甜過半日了。」

狗銜錠[编辑]

  狗銜一銀錠而飛走,人以肉喂他不放,又以衣罩去,復甩脫。人謂狗曰:「畜生,你直恁不捨,既不愛吃,復不好穿,死命要這銀子何用?」

不停當[编辑]

  有開當者,本錢甚少。初開之月,招牌寫一「當」字。未幾,本錢發盡,贖者不來,乃於「當」字之上,寫一「停」字,言停當也。及後贖者再來,本錢復至,又於「停」字之上,加一「不」字。人見之曰:「我看你這典鋪中,實實有些不停當了。」

和事[编辑]

  一夫婦反目,夜晚上床,夫以手摸其陰,妻推開曰:「手是日間打我的,不要來。」夫與親嘴,又推開曰:「口是日間罵我的,不要來。」及將陽物插入陰戶中,婦不之拒。夫問曰:「口與手,你甚怪他,獨此物不拒,何也?」婦曰:「他不曾得罪我。往常爭鬧了,全虧他做和事老人,自然由他出入。」

朝奉[编辑]

  徽人狎妓,賣弄才學,臨行事,待要說一成語切題。乃舒妓兩股,以其陰對己之陽曰:「此丹鳳朝陽也。」妓亦以徽人之陽對己之陰,徽人問曰:「此何故事?」妓曰:「這叫做卵袋朝奉。」

十隻腳[编辑]

  關吏缺課,凡空身人過關,亦要納稅,若生十隻腳者免。初一人過關無鈔,曰:「我浙江龍游人也。龍是四腳,牛是四腳,人兩腳,豈非十腳?」許之。又一人求免稅曰:「我乃蟹客也。蟹八腳,我兩腳,豈非十腳?」亦免之。末後一徽商過關,竟不納稅。關吏怒欲責之,答曰:「小的雖是兩腳,其實身上之腳還有八隻。」官問:「那裡?」答曰:「小的徽人,叫做徽獺貓。貓是四腳,獺又四腳,小的兩腳,豈不共是十隻腳?」

親家公[编辑]

  有見少婦抱小兒於懷,乃討便宜曰:「好個乖兒子。」婦知其輕薄,接口曰:「既好,你把女兒送他做妻子罷。」其人答曰:「若如此,你要叫我親──家公了。」

中人[编辑]

  玉帝修凌霄殿,偶乏錢糧,欲將廣寒宮典與下界人皇。因思中人亦得一皇帝便好,乃請灶君皇帝下界議價。既見朝,朝中人訝之曰:「天庭所遣中人,何黑如此?」灶君笑曰:「天下中人,那有是白做的!」

媒人[编辑]

  有懮貧者,或教之曰:「只求媒人足矣。」其人曰:「媒安能療貧乎?」答曰:「隨你窮人家,經了媒人口,就都發跡了!」

表號[编辑]

  一富翁不通文墨,有借馬者柬云:「偶欲他出,告假駿足一乘。」翁大怒曰:「我便是一雙足,如何借得?」傍友代解曰:「所謂駿足者,馬之稱號也。」翁乃大笑曰:「不信畜生也有表號。」

精童[编辑]

  有好外者,往候一友。友知其性,呼曰:「喚精童具茶。」已而獻茶者,乃一奇醜童子也。其人曰:「似此何名精童?」友白:「正惟一些人(音銀)氣也無得。」

相稱[编辑]

  一俗漢造一精室,室中羅列古玩書畫,無一不備。客至,問曰:「此中若有不相稱者,幸指教,當去之。」客曰:「件件俱精,只有一物可去。」主人問:「是何物?」客曰:「就是足下。」

看扇[编辑]

  有借佳扇觀者,其人珍惜,以綿紬衫襯之。扇主看其袖色不堪,謂曰:「倒是光手拿著罷。」

性不飲[编辑]

  一人以酒一瓶、腐一塊,獻利市神。祭畢,見狗在傍,速命童子收之。童方攜酒入內,腐已為狗所啖。主怒曰:「奴才!你當收不收,只應先收了豆腐。豈不曉得狗是從來不吃酒的!」

擔鬼人[编辑]

  鍾馗專好吃鬼,其妹送他壽禮,帖上寫云:「酒一壇,鬼兩個,送與哥哥做點剁。哥哥若嫌禮物少,連挑擔的是三個。」鍾馗看畢,命左右將三個鬼俱送庖人烹之。擔上鬼謂挑擔鬼曰:「我們死是本等,你卻何苦來挑這擔子?」

鬼臉[编辑]

  閻王差鬼卒拘三人到案,先問第一個:「你生前作何勾當?」答去:「縫連補綴。」王曰:「你迎新棄舊,該押送油鍋。」又問第二個:「你作何生理?」答曰:「做花賣。」王曰:「你節外生枝,發在油鍋。」再問第三個,答曰:「糊鬼臉。」王曰:「都押到油鍋去。」其人不服,曰:「我糊鬼臉,替大王張威壯勢,如何同犯此罪?」王曰:「我怪你見錢多的,便把好臉兒與他,那錢少的,就將歹臉來欺他。」

牙蟲[编辑]

  有患牙疼者,無法可治。醫者云:「內有巨蟲一條,如桑蠶樣,須捉出此蟲,方可斷根。」問:「如何就有恁大?」醫曰:「自幼在牙(衙)門裡吃大,最能傷人。」

狗肚一句[编辑]

  新官到任,吏跪獻鯽魚一尾,其味佳美,大異尋常。官食後,每思再得,差役遍覓無有。仍向前吏索之,吏稟曰:「此魚非市中所買。昨偶宰一狗,從狗肚中得者,以為異品,故敢上獻。」官曰:「難道只有此鯽了?」吏曰:「狗肚裡焉得有第二鯽(句)。」

吃糧披甲[编辑]

  一耗鼠在陰溝內鑽出,近視者睨視良久,曰:「咦!一個穿貂裘的大老官。」鼠見人隨縮入。少刻,又一大龜從洞內扒出,近視曰:「你行穿貂襖的主兒才得進去,又差出個披甲兵兒來了。」

卵穿嘴上[编辑]

  一女無故而腹中受孕,父母嚴詰其故,女曰:「並無外遇,止有某日偶遇某人對面而來,嘴上撞了一下,遂爾成胎。此外別無他事。」父沉吟良久,忽悟曰:「嗄,我曉得了,這人的卵袋,竟穿在嘴上的。」

風流不成[编辑]

  有嫖客錢盡,鴇兒置酒餞之。忽雨下,嫖客嘆曰:「雨落天留客,天留人不留。」鴇念其撒錢,勉留一宿。次日下雪復留。至第三日風起,嫖客復冀其留,仍前唱嘆。鴇兒曰:「今番官人沒錢,風留(流)不成。」

好烏龜[编辑]

  時值大比,一人夤緣科舉一名,命卜者佔龜,頗得佳象,穩許今科公捷。其人大喜,將龜殼謹帶隨身。至期點名入場,主試出題,旨解茫然,終日不成一字。因撫龜嘆息曰:「不信這樣一個好烏龜,如何竟不會做文字!」

通譜[编辑]

  有人欲狎一處女,先舉其物詢之曰:「此是何物,汝知之否?」女曰:「那是一張。」因「卵」字不便出口,故作歇後語也。又問曰:「這等,你腰下的何物?」女曰:「也是一張。」男曰:「你也一張,我也一張,可見這兩件東西都是姓張的了,五百年前共一家,何不使他通一通譜?」女許之,遂解褲相狎。事畢後,女嘆曰:「譜便通了,只是這個門戶漸漸的大起來,收斂不得,卻怎麼好?」

聯宗[编辑]

  眉毛一日忽欲與腋毛聯宗,腋毛不肯,曰:「我也在人手下,如何與你聯得?有一好去處,引你去聯可也。」問:「何處?」曰:「下邊新豎旗杆的。」

定親[编辑]

  一人登廁,隔廁先有一女在焉,偶失淨紙,因言:「若有知趣的給我,願為之婦。」其人聞之,即以自所用者,從壁隙中遞與。女淨訖逕去。其人嘆曰:「親事雖定了一頭,這一屁股債,如何乾淨?」

有錢誇口[编辑]

  一人迷路,遇一啞子,問之不答,惟以手作錢樣,示以得錢,方肯指引。此人喻其意,即以數錢與之,啞子乃開口指明去路。其人問曰:「為甚無錢裝啞?」啞曰:「如今世界,有了錢,便會說話耳!」

古今三絕[编辑]

  一家門首,來往人屙溺,穢氣難聞。因拒之不得,乃畫一龜於牆上,題云:「在此溺尿者,即是此物。」一惡少見之,問曰:「此是誰的手筆?」畫者任之,惡少曰:「宋徽宗、趙子昂與吾兄三人,共垂不朽矣。」畫者詢其故,答曰:「宋徽宗的鷹,趙子昂的馬,兄這樣烏龜,可稱古今三絕。」

白蟻蛀[编辑]

  有客在外,而主人潛入吃飯者。既出,客謂曰:「宅上好座廳房,可惜許多梁柱,都被白蟻蛀壞了。」主人四顧曰:「並無此物。」客曰:「他在裡面吃,外邊人如何知道。」

烏鬚藥[编辑]

  婢少艾,而主人蒼老,屢次偷之不從。主人怒曰:「不受人抬舉!你這般做作,我自有法處你。」婢問何法,主人曰:「熬得你陰毛盡白,方許嫁人。」婢曰:「不妨,我自有烏鬚藥。」

吃煙[编辑]

  人有送夜羹飯甫畢,已將酒肉啖盡。正在化紙將完,而群狗環集,其人曰:「列位來遲了一步,並無一物請你,都來吃些煙罷。」

煙戶[编辑]

  嫖客愛潔之極,妓女百般清趣,尚多憎嫌。妓將陰戶透香,嫖客臨事聞嗅被中,乃大駭云:「原來是個吃煙的煙戶。」

煩惱[编辑]

  或問:「樊遲之名誰取?」曰:「孔子取的。」問:「樊噲之名誰取?」曰:「漢祖取的。」又曰:「煩惱之名誰取?」曰:「這是他自取的。」

嘉興人[编辑]

  下虱請上虱宴飲,上虱行至臍下,見腎倒掛,乃大驚而回。一日,下虱復遇上虱,敘述:「前次奉請,何以見卻?」上虱曰:「那日知兄府上為了人命,心緒欠寧,故不好取擾。」下虱曰:「並無其事。」上虱曰:「吊死一嘉興人在你門首,如何諱賴?」下虱曰:「那見是嘉興人?」答曰:「他身邊現帶著兩個臭鴨蛋。」

貓逐鼠[编辑]

  昔有一貓擒鼠,趕入瓶內,貓不捨,猶在瓶邊守候。鼠畏甚,不敢出。貓忽打一噴嚏,鼠在瓶中曰:「大吉利。」貓曰:「不相干,憑你奉承得我好,只是要吃你哩!」

祝壽[编辑]

  貓與耗鼠慶生,安坐洞口,鼠不敢出。忽在內打一噴嚏,貓祝曰:「壽年千歲!」群鼠曰:「他如此恭敬,何妨一見?」鼠曰:「他何嘗真心來祝壽囉,騙我出去,正要狠嚼我哩。」

心狠[编辑]

  一人戲將數珠掛貓項間,群鼠私相賀曰:「貓老官已持齋念佛,定然不吃我們的了。」遂歡躍於庭,貓一見,連哺數個。眾鼠奔走,背地語曰:「吾等以他念佛心慈了,原來是假意修行。」一答曰:「你不知,如今世上修行念佛的,比尋常人的心腸更狠十倍。」

罵無禮[编辑]

  有數小廝同下池塘浴水,被一小蛇將屪子咬了一口。小廝忿怒,將池塘戽乾,果見小蛇,乃大罵曰:「這小畜生太無禮,咬我屪子就是你!」

譏人弄乖[编辑]

  鳳凰壽,百鳥朝賀,惟蝙蝠不至。鳳責之曰:「汝居吾下,何踞傲乎?」蝠曰:「吾有足,屬於獸,賀汝何用?」一日,麒麟生誕,蝠亦不至,麟亦責之。蝠曰:「吾有翼,屬於禽,何以賀歟?」麟、鳳相會,語及蝙蝠之事,互相慨嘆曰:「如今世上惡薄,偏生此等不禽不獸之徒,真個無奈他何!」

素毒[编辑]

  人問:「羊肉與鵝肉,如何這般毒得緊?」或答曰:「生平吃素的。」

嘲姓倪[编辑]

  舊有放手銃詩一首,嘲姓倪者,錄之以供一笑。詩曰:「獨坐書齋手作妻,此情不與外人知。若將左手換右手,便是停妻再娶妻。一擼一擼復一擼,渾身騷癢骨頭迷。點點滴滴落在地,子子孫孫都姓倪(泥)。」

白嚼[编辑]

  三人同坐,偶談及家內耗鼠可惡。一曰:「舍間飲食,落放不得,轉眼被他竊去。」一云:「家下衣服書籍,散去不得,時常被他侵損。」又一曰:「獨有寒家老鼠不偷食咬衣,終夜咨咨叫到天明。」此二人曰:「這是何故?」答曰:「專靠一味白嚼。」

嚼蛆[编辑]

  有善說笑話者,人嘲之曰:「我家有一狗,落在糞坑中,三年零六個月還不曾死。」其人曰:「既然如此,他吃些甚麼?」答曰:「單靠嚼蛆。」   

笑話一擔[编辑]

  秀才年將七十,忽生一子,因有年紀而生,即名年紀。未幾,又生一子,似可讀書者,命名學問。次年,又生一子,笑曰:「如此老年,還要生兒,真笑話也。」因名曰笑話。三人年長無事,俱命入山打柴。及歸,夫問曰:「三子之柴孰多?」妻曰:「年紀有了一把,學問一些也無,笑話到有一擔。」

聽笑話[编辑]

  一婦與鄰人私會,其人謂婦曰:「我常要過來會你,礙汝夫在家,奈何?」婦曰:「壁間挖乙孔,你將此物伸過,如他不在,我好通信。」一日,夫在家正講笑話,突見壁間之物,夫詰之,婦無可答,乃慌應曰:「是聽笑話的。」

引避[编辑]

  有勢利者,每出,逢冠蓋,必引避。同行者問其故,答曰:「舍親。」如此屢屢,同行者厭之。偶逢一乞丐,亦效其引避,曰:「舍親。」問:「為何有此令親。」曰:「但是好的,都被你認去了。」

取笑[编辑]

  甲乙同行,甲望見顯者冠蓋,謂乙曰:「此吾好友,見必下車,我當引避。」不意竟避入顯者之家,顯者既入門,詫曰:「是何白撞,匿我門內!」呼童撻而逐之。乙問曰:「既是好友,何見毆辱?」答曰:「他從來是這般與我取笑慣的。」

吃橄欖[编辑]

  鄉人入城赴酌,腰席內有橄欖焉。鄉人取啖,澀而無味,因問同席者曰:「此是何物?」同席者以其村氣,鄙之曰:「俗。」鄉人以為「俗」是名,遂牢記之。歸謂人曰:「我今日在城嚐一奇物,叫名『俗』。」眾未信,其人乃張口呵氣曰:「你們不信,現今滿口都是俗氣哩。」

避首席[编辑]

  有病瘋疾者,延醫調冶,醫辭不肯用藥。病者曰:「我亦自知難醫,但要服些生痰動氣的藥,改作癆、膨二症。」醫曰:「瘋、癆、膨、膈,同是不起之症,緣何要改?」病者曰:「我聞得瘋、癆、膨、膈,乃是閻羅王的上客。我生平怕做首席,所以要挪在第二、第三。」

瓦窯[编辑]

  一人連生數女,招友人飲宴。友作詩一首,戲贈之云:「去歲相招因弄瓦,今年弄瓦又相招。弄去弄來都弄瓦,令正原來是瓦窯。」

嘲周姓[编辑]

  浙中鹽化地方,有查、祝、董、許四大族,簪纓世冑,科甲連綿。後有周姓者,偶發兩榜,其居鄉豪橫,欲與四大姓並駕齊驅。里人因作詩嘲之曰:「查祝董許周,黿鼉蛟龍鰍,江淮河海溝,虎豹犀象猴。」

嘲滑稽客[编辑]

  一人留客午飯,其客已啖盡一碗,不見添飯。客欲主人知之,乃佯言曰:「某家有住房一所要賣。」故將碗口向主人曰:「椽子也有這樣大。」主人見碗內無飯,急呼童使添之。因問客曰:「他要價值幾何?」客曰:「如今有了飯吃,不賣了。」

認族[编辑]

  有王姓者,平素最好聯譜,每遇姓相似者,不曰寒宗,就說敝族。偶遇一汪姓者,指為友曰:「這是舍侄。」友曰:「汪姓何為是盛族?」其人曰:「他是水窠路裡王家。」遇一匡姓者,亦認是侄孫。人曰:「匡與王,一發差得遠了。」答曰:「他是㰙牆內王家。」又指一全姓,亦云:「是舍弟。」「一發甚麼相干?」其人曰:「他從幼在大人家做蔑片的王家。」又指姓毛者是寒族,友大笑其荒唐,曰:「你不知,他本是我王家一派,只因生了一個尾巴,弄得毛頭毛腦了。」人問:「王與黃同音,為何反不是一家?」答同:「如何不是?那是廿一都田頭八家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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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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