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说之文集 (四部丛刊本)/卷第十六
| 张说之文集 卷第十六 唐 张说 撰 景上海涵芬楼藏明嘉靖丁酉刊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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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
之文集卷第十六
碑铭
王公神道碑 安公碑铭
冉府君神道碑 华州杨君碑
冯府君神道碑
唐故夏州都督太原王公神道碑
良玉礼神用之西序之器舍之
山之璞冏然不有
其珍也君子安命进之捍城之雄退之去国之老𬯎
然不失其正也语夫仗运以行道属辞以比徳亦何
代无其人哉公讳方翼字仲翔太原祁人王周之后
也王子以败狄受姓徴君以遁世为名司徒之济艰
难义形汉室太尉之图举申心尽魏朝闻
济所言
则知尚书志力兄弟
美览周书所载则见颕川忠
烈子侄皆封臣节𡚒
于百代家声藉甚于四海大
王父司徒定公秉隋氏之崇也王父驸马开府文公
𥙿先朝之懿也考特进慎公仁表皇室之甥也公门
揔四岳之灵帝子分五潢之气是生时杰郁为仁纪
公雄姿沉毅凛难犯之色虚怀信厚坦招纳之量识
略精㫁逹应变之𫞐神守密静坚不夺之节孝友内
兆于免怀忠敬外灼于既冠加以思参造化诚合
神文其诗书武其韬志推此才也以从政焉求无匮
矣夙遭家艰哀过柴瘁京师号曰孝童王母同安长
公主引贵游之诫示其善端今太夫人徒居郿墅储
无斗粟庇无尺
公躬率庸保肆勤给养恳山出田
燎松鬻墨一年而良畴千亩二年而厦屋百间三年
则日举夀觞厌珍膳矣处约能久不亦仁乎在困能
亨不亦智乎永徽初始宰安定诛豪𭧂以育人察奸
𡨚以申异政三举清风一变除澣海都护府司马
以母疾辞职为姜恪乘便遂徙朔州尚徳府果毅岁
馀王本立上书理公国之惇老不冝摈抑有诏徴还
而亲不待心与哀绝气属礼存诏御医孟默朝夕𧦽
视免丧逾年仅堪履立乐成公东讨新罗荐为将帅
诏公持节鸡林道揔管军停不行授沙州刺史未至
改拜肃州以为慢防启寇非重闭也乃大筑雉堞严
备橹械人知有恃戎亦来威仪鳯岁河西尽蝗独不
入境邻郡凑稔提挈如云公倾𥝠泉以资之引激水
以立硙举火百灶日𫗦千人遂有芝草袭生丰年屡
䧏人之咏徳刊石存焉裴吏部名立波斯实取
匐
伟公为波斯军副使兼安西都护以都护杜怀宝为
庭州刺史公城碎叶街郭回互夷夏纵观莫究端倪
三十六蕃承风谒贺自泪汗海东肃如也无何诏公
为庭州刺史以波斯使领金山都护前使杜怀宝更
綂安西镇守碎叶朝廷始以镇不宁蕃故授公代宝
又以求不失镇复命宝代公夫然有以见诸蕃之心
摇矣于是车薄啜百唱寇兵群蕃响应猬毛而竖公
在碛西捷无虚岁蹙车薄于
月䧟咽𬹃于𤍠海剿
叛徒三千于麾下走乌鹘十万于域外皆以少复众
以诚动天
水𭧂长𥙊彻而三年渉渡叶河无舟兵
叩而七月水合由是士卒益勇戎狄益惧玺书下问
皇灵远烁迁夏州都督徴诣奉天宫𤍠海之役流天
贯臂陈血染䄂事等殷轮帝顾而问之视疮欷歔曰
为国致身乃吾亲也妖贼白䥫予㩀城平以反奉诏
与程务挺讨擒之善公有发石壌城之计反风焚栅
之惑封太原郡公元珍寇边受命讨击公以无甲乃
发思造六片木排桍开钮觧合𦘕为虎文北至开光
与虏合战
驱猛兽蒙皋比之莫敌也故马奔骇𫉬
其二啜桑干舎利两部来䧏初公善书与魏叔琬相
軰工射与赵持满齐名帝每瞩之赐比鸣辇赏深悬
帐尝独行入夜有怪人长丈直来趣逼射而仆焉乃
朽木也太宗壮之授右千牛及持满伏法𭧂骸公哀
而𭣣葬为执金吾奏劾高宗义之释而不罪履道坦
坦多如此𩔗适将任帝䕫龙为国方虎天下膏润群
生云雨惜哉不辰悄焉遘侮嗣圣之际太后临朝有
凶人诬奏公废后从兄常怀怏快司刑御史侮丈矫
制不名苛法迁于崖州路至衡山
疾捐󠄂馆春秋六
十有三垂拱三年闰正月十九日葬于咸阳原君子
曰斯才也斯望也难乎免于斯之代也周公圣而谤
屈平贒而放贾𧨏才而谪李广劳而丧彼天命之糺
纷此人情之惆怅神龙中兴以䧟酷吏例复官爵孝
为人极忠为令徳神之听之始枉终直信矣有子故
光禄少卿玙今秘书监珣皆笃行纯孝慎终思远
少也蒙会友昇堂今老矣岂能文旌墓迁司汉籍感
激论都尉之书邕叙彪情追美树杨公之碣铭曰
上徳惟公 气秀才杰 孝弘世美 忠广前烈
日月心照 江河思决 难地必通 暗机先彻
卓𣂈文艺 峥嵘武节 叹由宰邑 借恂临郡
海女避途 山虵可问 师律三揔 军声六振
锐气入营 长云出陈 肃将国威 炟赫天外
玉弩方擎 云旗卷斾 天道茫茫 自古多伤
功存西域身弃荒 易箦中路 悬棺反蔵
宝刀主衣 玉玦无光 后有才子 先贒不忘
河西节度副大使安公碑铭〈并序〉
公讳忠敬字某武威人也轩辕帝孙䧏居弱水安息
王子以国为姓世高之违汉季自河而
辽东高
阳之受魏封由阴山而宅凉土高阳王同生尚书左
仆射河间公原晤真河间生建节将军西平公缬从
正西平生龙骧将军黄门侍郎广宗侯薛晤微累叶
动华载于魏史高祖何蔵器广宗之子也周开府仪
同三司宁远将军肃州刺史张掖郡公曽祖罗方大
隋开府仪同三司皇朝赠石州刺史贵郷公祖兴贵
右武侯大将军凉州刺史徙封荣凉归三国公考文
生不仕凉公皇运经纶首平李𮜿大举河隍之地远
通城郭之国宠锡蕃庶冠绝等𢑱水出渥洼之神文
马者二千乘山得崆峒之武朱轮者四十人公育荣
盛之门郁豪爽之气孝友天至清华玉立㓜聚童儿
必为军阵之戏长交莫俊唯谈韬略之书始以良家
子仆射𮧯公待价引于帐不安息军建竒绩觧
授
㳺击将军临洮府右果毅复以善部綂御史大夫唐
公休璟处之前锋洪源谷立异效迁右威卫翊府右
即将兼新泉军使进本卫中郎将赤水军副使兼赤
水新泉两军监𭣣使改会州刺史营田使换松州都
督防御使迁左司御率兼河西节度副大使临洮军
使转鄯州都督使如故其在军州倾心下士视人如
子无约而亲附不言而条理其在农𭣣大田多稼如
茨如梁思马斯才有驈有皇输力四朝历官三纪名
参禁卫身任壃场以静揔繁以逸待寇我无亡镞之
费敌有不战之屈咨所谓一方之干城者也享年六
十有六开元十四年十一月二十八日疾终位知
与不知莫不陨涕十五年某月葬于乌城之志公
郷祔先茔也公宽以御众卑以自牧直而无讦廉而
无刿朋友不闻臧否之言家人不见喜愠之色加以
心净三业躬勤八戒推是而不行何往不济初甘州
有舎利沙多禅师道场之四果也尝云檀越徳充于
内神护于外虽冒锋镝永无害也及百战之后启手
归全西州士人闻之激厉有子仲璋如璋季璋全璋
重璋庭袭芝兰䘮过栾𣗥敬奉窀穸备礼仪于文武
撰述家风刻功名于金石词曰
玉关气爽 金波秋澈 凉野萧条 寒山积雪
授灵产义 精劲才杰 孝固纯深 忠惟刚烈
羽从军 𡚒飞青云 麾幢按部 惠流时雨
揔军挟郡 入文出武 三十年间 式遏戎虏
壃场务静 非公其镇 金鼓气雄 非公莫震
神山与铗 龙池取骏 霹𮦷䧟营 冲风入阵
勇将知时 仁兵善持 反耕去战 王者之师
牧马如云 屯𢈔如坻 西军方壮 东首长辞
振古同嗟 没而不死
河州刺史舟府君神道碑
昔者尭舜既没文武将坠天纵孔圣诞敷皇极于是
乎恢六艺而正王道举十哲而阐微言雍也为徳行
之目求也为政事之首吾见乎龙翰鳯鶵百世而共
贯虎符犀节重世而増华明徳之后知其必大公讳
寔字茂实其鲁国邹人也古天子有相氏宅干相𡈽
实曰冉姓盖氏族之兴旧矣不常厥所今为河人
焉五代祖睢阳公讳道周尚齐康公主位平将
军散骑常侍荆州刺史信州都督高祖轸仕梁太子
左内率荆州刺史齐梁之间荆巫重镇世善其职江
汉冝之大曾父义城公𥠖在梁云麾将军湖州刺史
入周拜骠骑开府仪同至隋开皇中为旭州刺史大
父黄国荘公讳安昌隋启平城祚之縠璧唐分蜀国
瑞以桓珪其后改封于黄授信州刺史历潭州揔管
赠䕫州都督烈考天水郡果公讳仁才秩金紫光禄
大夫婚皇室汉县主经浦沣𡊮江陵永凡六州刺
史备矣哉承家善庆历代名臣风流载于史官勋业
蔵于王府公果公季子天王自出内禀胎教混成之
姿外
门风式赡之训从容合度造次皆法生而知
之孝弟也学而知之礼乐也徳义如山文章如泉搢
绅之士仰焉宗焉弱冠文学生进士擢第遭家不造
府君捅馆五日绝
三年泣血虽麻葛就礼而栾𣗥
加人服阕调并州大都督府参军事丁太夫人忧过
哀终丧有如前制应八科举䇿问高第授绵州司户
参军转杨州都府仓曹参军又举四科敷言简帝除
益州导江县令鸿渐二镇翰飞三蜀府中之孙子荆
郡内之岑公孝用能㩀淮距海我𢈔如坻岷山导江
入境先叹加朝散大夫除鄜州长史仍加关内道支
度使去青城之洞府来白帝之鄜祠命服有辉使车
何重除婺州可马入谢于武成殿王上以边庭有事
喜问陈汤宣室清言思逢贾𧨏公召对蕴籍谋虑深
长眷甚前席恩加后命因改𢘆州长史于时四镇未
复二蕃犹梗屯田绕塞戎马生郊代郡蔵符临冀北
而诚重汉家张掖比西河而还轻乃徙拜凉州都督
府长史仍知赤水军兵马河西诸军支度使他壮㐲
龙城雄飞鸟位居半刺史緫管
公乃利沟洫懋蔍
蓘庤茭稿积糗粮均转输程力役宽御恱使授方任
能人胥忘其久劳兵不远其长道虽金方气映雨雪
不交之地碛路沙霾草木不植之所莫不尽滞穗于
埛牧厌甘瓜于戍时朝廷赖之迁使持节河州刺使
仍营田使崆峒连五郡之壤碛石控九河之源公夙
奉皇华政闻行露高车木至阖境相欢既见君子温
其如玉率性仁爱由𠂻易简推是心也物感斯应睹
恭肃而无竞见礼义而兴行不言而庶事熙非教而
郡下顺故得大田多稼人和岁丰饷军
师处勤馀
𥙿计偕入朝侍宴于长夀殿上谓公曰河州军镇要
冲屯田最多卿以足食为心朕无西顾之忧侑以彩
币锡以文衮及公还州也玺书劳勉王人相国家
径流沙梁弱水𭣣西域护庭连百万之兵以济事
于外不一日而乏者则公之力也无骇入极可谓费
庈文胜之社预平吴盖知羊叔子功尔冝登元老作
贰天朝止干边服实
人望享年七十有一证圣元
年一月十日疾终于官舎天子悼焉㐫费丧归悉
命官给是日河隍𦒿老山谷羌夷反首
靣号奔州
邑虽国亡子产吏𡘜蔡遵岂云过也恺悌之化人之
父母及其没也衮亦如之信矣太夫人金城郡君陇
西李氏江夏王道宗之女也冝此𧰼服烂其盈门嗣
先姑之徽音立庶
之范则蕣华前落稿瘗城隅以
证圣二年正月合葬于河定鼎原礼也天使马悲
启滕公之室人看鹤舞闭王母之坟松柏接于邙山
丘陵对于伊阙石鄜将𨷖华表何年有子曰祖雍景
龙初擢给事中义侍御史内供奉追惟皇考孝于奉
亲忠于事君恭于立身惠于临人緫是四行旁通具
美贻厥孙谋以宴翼子故老之口既绝竹帛之文又
灭扬各兮柰何刊石兮来裔其词曰
倬哉冉氏 世有仲 鐡冠绣服 给事于中
克昭遗懿 树之家风 于皇严考 高明有融
徳罔不尊 艺何不渉 嗣武先正 思文载恊
建旟千里 逮君六叶 龟顾印房 虵盘绶箧
官以勤积 业因时峻 宰号神明 穪亲信
骥足既展 熊轩亦轫 
国海康 京师河
出车西域 我君谋之 屯田北假 我君𫉬之
六军有馈 其谁度之 一人无忧 其谁乐之
猛兽避徳 均迁所莅 灵鸟依仁 霸昇执事
以今视古 名齐绩𩔗 天不慗遗 山頺此位
陇首回望 秦川㫁肠 吏人攀綍 哀雁随丧
虚灵冀野 行临惟堂 庙立边郡 魂归故郷
王祔葬 礼之终也 水合蛟龙 坟同石马
地积霜露 烟攅松槚 千载九原 高碑涙下
赠华州刺史杨君碑
公讳至诚字某弘农华阴人也厥初生人为伯之
祖同邑命氏有杨侯之胤其后东陵𡚒而开国西汉
盛而移关门庐𨼆𨼆一且连祧塞之上碑阙嵓嵓蔽满
华山之下明徳之后士有人焉大王父隋直阁将军
岷蔚抚豪道五州刺史刑国公讳贵大父故古卫副
率慈汾二州刺史 静公讳
誉考故常州刺史工部待𭅺鸿胪卿金紫光禄大夫
散骑常侍太子少师赠仪同三司上柱国郑国懿公
讳崇敬夫家声代业累徳积仁故以克𨺚前綂光
启来叶矣公禀纯嘏之粹灵渐𮜿物之名教端操以
正巳崇让以与人励精以探道善问以毓徳学无不
逹艺无不周成童有倾瞩之望既冠为宗匠之表年
十三调太常挽𭅺㝷𥙷潞王典签大夫门子执绋桥
山王国词人曳𥚑雎苑皆一时之选也明庆中诏郡
国举贒良公对䇿天朝无能出其右者迁太子通亊
舎人再举高第徙国子监丞坊监清流才地兼择东
朝束带银榜増华西序漂缨环林益闰高宗接千岁
之綂嗣百王之业封岱岳禅云亭稽子旧章俟兹通
慱乃徐公礼部员外𭅺祀事克明大典攸序建分
赋得人者昌吏曹居六官之首求𭅺尽一台之妙又
转公吏部贠外𭅺淮的文昌羽仪丹地丁太夫人忧
去职公至行纯笃㡬于㓕性虽杖经外除而柴
加
等门人记其丧礼天子忧其死孝服常授𡺳州三水
令曳尚方之舃鸣单父之琴志道不矜其大才勤政
无陋其小邑美声沉于𡺳籥惠化匝于周原又应文
擅词场举䇿试天下第一陈圣谟启沃明主䆒天人
之际建皇道之极如有用我者其为东周乎朝廷纳
贾生之言排汲直于外拜公陇州司马未及赴官遘
疾卒于长安第春秋干王祥未施于正陈寔近
终于邑长位不充徳其如命何神龙初中宗克复丕
业格于文祖廼𭦣从臣𬗟怀先正以公二子在章绶
之列追赠公使持节太州诸军事太州刺史非夫立
言不朽阴徳阳报安有藐诸而隆既没世而荣号
哉夫人天水赵氏殿中监武强公某之女也受训公
宫作合君子言容贲于国史徳行循于法度六姻之
内宗焉始有辅佐之力卒延门户之寄初公之捐󠄂馆
也九子𫩜𫩜𠂻衰丧位赖夫人是顾是复日就月将
徙宅依仁䦱门成训三十年内八子登朝廷交虎绶
之华门接鱼轩之轸某年月日封梁国太夫人景龙
二年五月七日终于长安之延夀里间遂遭家迁播
几筵靡托而今蒙国昭洗情礼𫉬申以先天元年十
月二十五日合葬于少陵原礼也第二第三子夫人
在堂而没长子第八子在殡而亡今并列于茔兆用
嘉魂魄长子故兵部𭅺中徴中子前武卫将军泚永
怀徽烈思勒铭颂𭅺中昔尝绪言意感延州之许将
军今复哀托情深旧馆之悲高迹难名短词莫逮采
诸故老恭存梗槩其词曰
昻昻杨君 秉心泉懿 大河灵岳 含光毓粹
学妙妍精 文遒逸思 行为时范 言为故事
存蕴令徳 没杨虚位 善庆克家 哀荣乃备
嗣姑称姒 敬妻曰冀 复有母仪 千载一致
贞坟土垄 同此地芳 烈攸封哉 金生碑字
赠广州大都督冯府君神道碑
夫积徳垂𥙿之谓仁追远名之谓孝仁则庆锺厥
后孝则荣及其亲尝三复于斯言今于冯君而见之
矣府君讳君冲其先长乐人也释赵归秦本家上党
分燕徙越又㩀高良自远祖宗怀化侯业业以至于
大父赠荆州都督益先考高州使君智戣咸以勋绩
建旟本郡甲兵雄于一方政化沓于千里君蕴含弘
光太之徳守冲默安贞之志秉难进易退之操诣希
声讷之道为而不有故物誉难得而称静以居常
故世荣无由而及以圣暦之岁终干本城子㓜家艰
丧礼盖阙夫人麦氏备母师之六行履先姑之四徳
处顺思柔以成妇道及卫亡共伯而鲁重敬姜誓以
汎舟之诗遵其䦱门之礼季子今冠军大将军右监
门卫大将军上柱国渤海郡开国公力士始自龆齓
来仪上京既违徙宅之欢爰从倍年之训感三州之
深义易百代之因生舍冯亭之本枝从高傒之令族
千秋仕汉遂去田宗隋会在秦别为刘氏遇风云之
感会承日月之光辉茅𡈽荅其勲庸貂珰宠其慈母
欣彩衣之贵精诚所感振古难俦噫欤资孝为忠𨼆
心后动引桑霍之深诚慕金张之周密敬以卫王爱
以安亲而善不彰官不遂者未之有也由斯言之则
哀乐存乎心不以至音改祸福惟所召不以偏覆及
诗云鲁侯燕喜令妻夀母明神劳善人而夀其母也
夫人以开元十七年享年八十有七五月十二日夀
终于京兆之来庭里舎天子悼先贤之晦徳嘉侍臣
之克孝思𮚐禭之未崇创窀穸之将及于是诏赠先
府君潘州刺使备礼饰终招魂合葬是岁也大享宗
庙偏谒园陵
类之恩施于卿士重赠府君使持节
都督广韶循康等一十六州诸军事广州大都督夫
人受邑旧启号海从夫加赠改封越国夫人哀
荣备于始终宠光洽于中外为子之道何以加焉于
是与兄左卫中候元琎左领军卫𭅺将元珪等惟旧
业之难名感新恩之荐及思建碑表以永芬芳夫毓
至徳以庇后嗣仁之厚者也杨令名以崇祖考孝之
大者也仁为五常之先孝实百行之首贯经教而莫
比摽人伦而独出冝其镂美金石式旌坟璲无忘清
徽昭示来叶何必会稽江上独有纪孝之碑安陵庙
前空传尚徳之颂其词曰
明珠紫具产于国代所珍兮允矣君子不耀其徳
克全真兮庆流我后高骧迥翥中贵臣兮朱轓𧰼服
宠及泉路荣其亲兮孝道不陨勒铭表墓留芳尘兮
张之文集卷第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