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策黄丕烈札记/秦/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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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策一 战国策卷四 秦二
作者:刘向 西汉
秦策三

齐助楚攻秦[编辑]

齐助楚攻秦,取曲沃。姚本曲沃,晋桓叔所封也,在今弘农县东三十五里,道北曲沃城是。战国时秦兼有之,故齐助楚攻秦取之也。 鲍本晋桓叔所封,汉属河东,为闻喜。此时属秦,与上取皮氏卒同义。其后,秦欲伐齐,姚本伐齐,报曲沃也。齐、楚之交善,姚本善,犹亲也。惠王患之,谓张仪曰:“吾欲伐齐,齐、楚方懽,子为寡人虑之,柰何?”姚本虑,计也。张仪曰:“王其为臣约车并币,鲍本言并,则币非一物。正曰:并,合也。臣请试之。”姚本约,具也。币,货。试,犹尝视也。 鲍本不自必之辞。

张仪南见楚王姚本楚怀王也。曰:“弊邑之王所说姚本说,敬也。甚者,无大鲍本大,犹过。大王;姚本大王,楚王也。唯仪之所甚愿为臣者,亦无大大王。姚本唯,独也。愿为王臣,无有与大王比者也。 鲍本唯,辞也。传称往相楚是也。弊邑之王所甚憎者,亦鲍本衍“亦”字。补曰:疑衍。 札记丕烈案:史记无“亦”字。无先鲍本“先”作“大”。○ 札记丕烈案:“大”字当是。齐王;姚本齐威王也。 鲍本闵。唯仪之鲍本“甚”上补“所”字。○ 札记今本“甚”上有“所”字,乃误涉鲍也。丕烈案:史记有。甚憎者,亦无大札记今本“大”作“先”。丕烈案:史记四字皆作“先”,当是。与策文皆作“大”者不同也。齐王。今齐王之罪,其于弊邑之王甚厚,姚本厚,重也。 鲍本言得罪于秦重也。弊邑欲伐之,而大国与之懽,姚本懽,犹合也。是以弊邑之王不得事令,姚本令,善也。不得善事于楚王也。 鲍本事,犹听从。而仪不得为臣也。大王苟能闭关绝齐,姚本苟,诚也。关,楚北方城之塞也。绝齐懽合之交也。臣请使秦王献商于之地,姚本商于,秦邑。献,贡也。 鲍本楚记注,在今顺阳郡南乡、丹水二县,有商城在于中,故名。弘农商县是也。方六百里。若此,齐必弱,姚本齐无援必弱也。 鲍本失楚援故。齐弱则必为王役鲍本“役”作“没”。○ 补曰:役,言为楚役使。矣。则是北弱齐,西德于秦,鲍本秦因楚绝齐,得报曲沃之役,楚之惠也。而私商于之地以为利也,姚本曾,一作“己利”。钱、刘,一作“利”也。德,恩也。楚与齐绝,为施恩德于秦,私得秦地以为己利也。则此一计而三利俱至。”

楚王大说,宣姚本宣,偏也。言之于朝廷,曰:“不穀得商于之田,方六百里。”群臣闻见者毕贺,姚本毕,尽。 鲍本“田”作“地”。○陈轸姚本轸仕楚,为楚怀王臣。 鲍本时去秦在楚。后见,独不贺。楚王曰:“不穀不烦一兵,不伤一人,而得商于之地六百里,寡人自以为智矣!诸士大夫皆贺,子独不贺,何也?”陈轸对曰:“臣见商于之地不可得,而患必至也,故不敢妄贺。”姚本妄,犹空也。王曰:“何也?”对曰:“夫秦所以重王者,以王有齐也。今地未可得而齐先绝,是楚孤也,鲍本无援故。秦又姚本曾、钱、刘“夫秦有”。何重孤国?且先出地绝齐,秦计必弗为也。先绝齐后责地,且必受欺于张仪。姚本言张仪必欺王也。 鲍本言仪必背约。受欺于张仪,王必惋之。鲍本惋,犹恨。 是西生秦患,北绝齐交,则两国姚本两国,秦与齐也。兵必至矣。”楚王不听,曰:“吾事善矣!子其弭口无言,姚本弭,止。 鲍本集韵,弥,止也,通作“弭”。以待吾事。”鲍本轸之策此,可谓明矣,而怀王不听,愚而好自用者也。其死秦,宜哉!楚王使人绝齐,使者未来,姚本来,犹还也。又重绝之。

张仪反,姚本反,还也。 鲍本绝句。秦使人使齐,齐、秦之交阴合。姚本阴,私也。楚因使一将军受地于秦。张仪至,鲍本前反而今至也。称病不朝。楚王曰:“张子以寡人不绝齐乎?”乃使勇士往詈齐王。姚本詈,骂也。张仪知楚绝齐也,乃出见使者曰:“从某至某,广从姚本钱、刘作“从”。曾一作“袤”。 鲍本横度为广,直为从。六里。”使者曰:“臣闻六百里,不闻六里。”仪曰:“仪固以小人,鲍本小人,贫寠之称,言不能多与。安得六百里?”使者反报楚王,楚王大怒,欲兴师伐秦。陈轸曰:“臣可以言乎?”姚本王初使弭口,今可以言未也。王曰:“可矣。”轸曰:“伐秦非计也,王不如因而赂之一名都,姚本名,大也。都,邑。 鲍本无“因而”二字。○ 都邑有闻于时者。 札记丕烈案:史记,“不如因赂之一名都”。与之伐齐,姚本与秦俱伐齐也。是我亡于秦而取偿于齐也。姚本言失邑于秦,而大得报偿于齐也,故曰“是我亡于秦也”。 鲍本偿,还也。言胜齐则得地,虽亡所赂,足以相偿。楚国不尚全事。姚本不尚,尚也。全,空也。“事”,一云“乎”。 鲍本不尚,尚也,言无所丧。正曰:高注,“事”一云“乎”,“乎”字是。王今已绝齐,而责欺于秦,是吾合齐、秦之交也,固姚本曾“固”作“国”。 鲍本“固”作“国”。○ 补曰:史作“国”。必大伤。”姚本伤,病也。

楚王不听,鲍本是亦明计也而不听,是以知楚王之悍也。彼岂能用屈原哉!遂举兵伐秦。鲍本正曰:史云“使屈句将”。秦与齐合,韩氏从之。姚本韩王见齐、秦合为一,故复合之也。楚兵大败于杜陵。姚本杜陵,楚邑。 鲍本属京兆。故楚之土壤士民非削弱,仅鲍本集韵,仅,劣也。以救亡者,计失于陈轸,姚本仅,犹裁。得不灭大者,坐不从陈轸之计故也。姚本过,误也,听于张仪之欺六百里地。听于张仪。鲍本记怀十六年有,此十二年也。补曰:张仪商于之欺,虽竖子犹能知之,以陈轸之智,固不为难也。仪之肆意而无忌者,知怀王之愚,而轸之言必不入也。不然,他日楚之请,仪将惧其甘心焉。而仪请自往,卒不能害,岂非中其所料也哉! 洪迈云,赂秦攻齐,策尤乖谬不义。齐本与国,宜割地致币,卑词谢罪,复求其援,而反欲攻之,轸说谬矣。“子为”、“为臣”之“为”,“使者”、“使齐”之“使”,并去声。

楚绝齐齐举兵伐楚[编辑]

楚绝齐,齐举兵伐楚。陈轸谓楚王鲍本怀。曰:“王不如以地东解于齐,西讲鲍本补曰:讲,当从“媾”读,说见前。于秦。”

楚王使陈轸之秦,秦王谓轸曰:“子秦人也,姚本轸先仕于秦,故言秦人也。寡人与子故也,姚本故,旧。寡人不佞,鲍本佞,高才也。不能亲国事也,姚本亲,犹知也。 鲍本弟亲治国。故子弃姚本弃,去也。寡人事楚王。今齐、楚相伐,鲍本轸传言韩、魏。或谓救之便,或谓救之不便,姚本便,利也。子独不可以忠为子主计,鲍本主,怀王。以其馀为寡人乎?”姚本以馀计为寡人计也。陈轸曰:“王独不闻吴人之游姚本游,仕也。楚者乎?楚王鲍本楚先王。甚爱之,病,鲍本吴人。故使人问之,鲍本楚王使问。曰:鲍本使者还,主问之。‘诚病乎?意亦思乎?’姚本思,思吴乎?左右曰:‘臣不知鲍本“不”作“又”。○ 注家说“有”为“又”,则“又”亦“有”也。此言有以知之。正曰:刘辰翁云,“又知”犹“安知”。愚谓,终缺“安”字。按姚本作“不知”,是。其思与不思,诚思则将吴吟。’姚本吟,歌吟也。 鲍本作吴人呻吟。今轸将为王吴吟。鲍本言不忘秦。王不闻夫管与之说乎?姚本曾“管”作“卞”。管,姓也。说,言也。 鲍本轸传作“馆竖子”。有两虎诤姚本一作“争”。 鲍本“诤”作“争”。○ 补曰:字与“争”通,下同。 札记丕烈案:史记作“争”。人而斗者,鲍本无“者”字。○管庄子将刺之,鲍本传“管”作“卞”。刺,有伤也。补曰:索隐引策作“馆”。馆,谓逆旅舍,其人字庄子。 札记丕烈案:今史记作“辨”。索隐又云,或作“卞”。吴氏所引索隐,困学纪闻引同。今王震泽本如此,与单本不同,单本不引战国策正文,即作“馆庄子”。此文下“管与止之”,史记作“馆竖子止之”。当依单本为是。乃史记作“馆”,策文作“管”也。管与止之曰:‘虎者,戾虫;姚本戾,贪也。 鲍本戾,犹暴。人者,甘饵也。鲍本无“也”字。○ 以饼饵喻之。今两虎诤人而斗,小者必死,大者必伤。子待伤虎而刺之,则是一举而兼姚本兼,得也。两虎也。无刺一虎之劳,而有刺两虎之名。’姚本刺,杀也。齐、楚今战,战必败。鲍本必有一败。败,姚本钱、刘,一无下“败”字。王起兵救之,有救齐之利,而无伐楚之害。姚本害,危也。 鲍本今详秦王言“为子主计”,则以齐、楚正相伐故也。今轸言“无伐楚”,亦并以忠为主也。计听知覆逆者,鲍本能计善听,知二国之覆逆。覆逆,言不顺于理。正曰:覆,谓反复;逆,谓逆料。“覆”即下文“一二”;“逆”即下文“本末”。唯王可也。计者,事之本也;听者,存亡之机。姚本机,要也。 鲍本机主发矢,喻事之要也、先也。计失而听过,能有国者寡也。姚本寡,少也。故曰:‘计有一二者难悖也,姚本悖,误也。一本无“也”字。 鲍本无“也”字。○ “一二”,言反复计之。集韵,悖,乱也。听无失本末者难惑。’”姚本惑,乱也。 鲍本轸传有。无“计听”。补曰:蒯通说韩信曰,“听者事之候也,计者事之机也。听过计失而能久安者鲜矣。听不失一二者不可乱以言,计不失本末者不可纷以辞”。  鲍本轸为是媾于秦,而劝秦收齐、楚之敝,岂所以忠为主哉?或疑史作韩、魏者,是。考秦惠时,唯十三年,韩举赵护帅师与魏战,败绩。去楚绝齐时远甚,他不见韩、魏相攻事。且策言甚明。窃意楚已遣人解齐,轸之媾秦,欲其不助齐耳。当识其意,不可泥于辞也!

秦惠王死公孙衍欲穷张仪[编辑]

秦惠王死,公孙衍姚本公孙衍,魏人也,仕于秦,当六国时号曰犀首。欲穷姚本穷,困也。张仪。李仇姚本李仇,秦人也。 鲍本秦人。正曰:李仇,据高注,此无据。谓公孙衍曰:“不如召甘茂于魏,召公孙显鲍本秦人。于韩,起姚本起,犹举也。樗里子于国。三人者,皆张仪鲍本“仪”作“子”,下句同。○之仇也,姚本仇,仇也。公用之,则诸侯必见张仪之无秦矣!”姚本公,谓公孙衍。用此三人,则诸侯知张仪无权宠于秦(一下有“也”字)。

义渠君之魏[编辑]

义渠君姚本义渠,西戎之国名也。 鲍本西戎也,北地郡有义渠道。姚本之,至也。魏,公孙衍谓义渠君曰:“道远,臣不得复过矣,姚本过,见也。 鲍本不复相过。请谒事情。”姚本谒,告也。情,实也。言义渠君道里长远,不能复得相(“相”一本作“数”)见也,请告事之情实。 鲍本谒,白也。情,犹实。义渠君曰:“愿闻之。”对曰:“中国无事于秦,姚本无征伐之事于秦也。则秦且烧焫获君之国;姚本烧焫,犹灭坏。灭坏君国也(钱止一“灭坏”字)。鲍本焫,亦烧也。言火其国以得其地。补曰:“焫”即“爇”。中国为有事鲍本事,皆谓战。于秦,则秦且轻鲍本轻,言其行疾。使重币,而事君之国也。”姚本将致重币,求援助于义渠国也。 鲍本此事君之事。义渠君曰:“谨闻令。”姚本闻,犹受也。令,教也。 鲍本令,犹命。

居无几何,五国伐秦。姚本五国,齐、宋、韩、魏、赵也。 鲍本后七年,韩、赵、魏、燕、齐共攻秦。陈轸谓秦王曰:“义渠君者,鲍本无“者”字。○ 札记丕烈案:史记有。蛮夷之贤君,王不如赂之以抚姚本抚,安也。其心。”秦王曰:“善。”因以文绣千匹,好女百人,遗鲍本遗,赠也。义渠君。

义渠君致鲍本致之使至。群臣而谋曰:“此乃公孙衍之所谓姚本谓,犹言也。也。”因起兵袭秦,大败秦人于李帛之下。姚本李帛,秦邑。 鲍本史张仪传末有此策,“帛”作“伯”,地缺。平原传注,河内成皋有李城。岂秦兵与诸国遇于此而见败邪?正曰:正义云,怀州温县本李城也,李同父所封。按,赵救邯郸时,同战死,封其弟为李侯。意者因此号李城,事在后。且此云李帛,必非。秦既攻五国,不胜而走,秦兵不应至怀。是时诸侯连匈奴,秦恐义渠因而有变,故赂以和之。义渠之袭必次于五国之后,恐非与诸国遇时也。 鲍本补曰:按史,犀首相魏,张仪去,犀首闻仪复相秦,害之,乃谓义渠君云云。且五国伐秦,事在惠文后七年,次年魏因仪请成于秦,仍复相秦,则此时仪未为秦相也。仪自惠文后三年出相魏,至今在魏,衍不相,则仪必不去也。故大事记谓,伐秦之役,仪在魏,阴为秦用;而又谓衍与义渠语,其相魏之后,盖亦不能无疑。岂仪去魏之秦,犀首知其必相而害之欤?又按,秦纪书韩、赵、魏、燕、齐帅匈奴伐秦;年表,韩、魏、赵、楚、燕五国伐秦不胜;楚世家书苏秦约从六国共攻秦,楚怀王为从长,至函谷关,秦击之,六国皆引归,齐独后。互有不同。通鉴据年表,大事记据楚世家。按楚世家特详者,以从长故,当以为正。年表诸国皆书不胜,齐独后而不败,故略不书欤?纪不书楚者,岂以世家文已明欤?修鱼之战,虏韩申差,年表在次年,而纪于此连书之,则纪诚有误也。高注五国作齐、宋、韩、魏、赵,尤误。

医扁鹊见秦武王[编辑]

医扁鹊姚本扁鹊,卢人也,字越人。 鲍本卢人,字越人。正曰:鲍本高注。史,渤海郡郑人,姓秦氏,名越人。徐广云,郑当为鄚。正义云,又家于卢,号卢医。按周礼释文引史记,姓秦,名少齐,越人。今史无“少齐”字,恐释文为是,彼时所见本未缺也。“越人”似非名字。见秦武王,姚本武王,惠王子也。武王示姚本示,语也。之病,扁鹊请除。姚本除,治也。 鲍本欲去其病。左右曰:“君之病,在耳之前,目之下,除之未必已也,将使耳不聪,目不明。”君以告扁鹊。扁鹊怒而投其石:姚本刘本“石”下有“曰”字。投,弃也。石,砭;所以砭弹人臃肿也(“臃”曾作“痈”)。 鲍本“石”下补“曰”字。○ 砭也,所以砭弹臃肿。正曰:此亦本高注。石针曰“砭”,所以刺病。投,弃掷也。“君与知之姚本一本无“之”字。者谋之,而与不知者败之。使此鲍本此,如此。知秦国之政也,则君一举而亡国矣。”鲍本按:扁鹊与赵简子同时,至是百三十年矣。正曰:简子在晋昭、顷、定公时,周景王、敬王之世也。秦武王元年当赧王五年,相去二百馀年,名字必差。

秦武王谓甘茂[编辑]

秦武王谓甘茂曰:“寡人欲车通三川,以窥周室,姚本三川,义阳川。周室,洛邑,王城也,今河南县也。 鲍本窥,窥同,小视也。周室,洛邑。盖欲取之,不正言尔。言三川,知其志不止镐京也。正曰:三川,宜阳。说见周策。大事记,盖控厄之地,故秦武云云。而寡人死不杇乎?”姚本“乎”一作“矣”。 鲍本补曰:“乎”史作“矣”。 札记今本“杇”作“朽”。甘茂对曰:“请之魏,约伐札记今本“伐”误“代”。韩。”王令向寿鲍本宣太后外族。辅行。姚本辅,副介也。 鲍本辅,犹副。

甘茂至魏,谓向寿:“子归告王曰:‘魏听姚本听,从。臣矣,然愿王勿攻也。’事成,尽以为子功。”鲍本补曰:茂欲寿告王勿攻,王必疑其故,而茂得以荐其言,故曰“事成尽以为子功”。大事记云,寿,武王所亲幸,故茂以诿之。向寿归以告王,王迎甘茂于息壤。姚本息壤,秦邑也。 鲍本山海经,鲧窃息壤以堙洪水;时则训,于中央言息壤堙洪水之州;而柳子厚言永州有之。则息壤非一处,此秦地也。

甘茂至,王问其故。鲍本勿攻之故。对曰:“宜阳,大县也,上党、南阳鲍本此属修武。积之久矣,鲍本二县财赋归之。名为县,其实郡也。鲍本此时韩都平阳。春秋传,上大夫受郡,下大夫受县。则郡县之称久矣。正曰:大事记云,春秋时郡属于县,赵简子所谓上大夫受县,下大夫受郡是也。战国时县属于郡,所谓上郡十五县者是也。魏惠十年后,方孝公商鞅时,并小乡为大县,县一令,尚未有郡及守称。故魏纳上郡之后十馀年,秦纪始书汉中郡。或者山东诸侯先变古制而秦效之欤?今王倍鲍本倍,背同。数险,行千里鲍本“行”下有“数”字。○补曰:一本“行千里”。 札记丕烈案:史记、新序皆无。而攻之,难矣。臣闻张仪西并鲍本并,犹兼。巴、蜀之地,北取西河之外,南取上庸,姚本上庸,楚邑,今汉中东县也。 鲍本属汉中。补曰:大事记云,本庸国,今房州竹山县,汉中要地也。天下不以为多张仪姚本钱、刘本作“不以多张子”。 鲍本衍“为”字。补曰:姚氏云,钱、刘本无此字。 札记丕烈案:史记无。而贤先王。姚本先王,谓惠王也。 鲍本惠文。魏文侯令乐羊将,攻中山,姚本中山,狄都,今卢奴中山也。 鲍本冀州国。后志云,一名中人亭。补曰:见中山策。三年而拔之,乐羊反而语功,姚本语,言也。拔(一本拔上有“言”字)中山之功也。文侯示之谤书一箧,乐羊再拜稽首曰:‘此非臣之功,主君之力也。’今臣羇旅之臣也,姚本甘茂,本齐人,故曰羇旅也。樗里疾、公孙衍鲍本补曰:“衍”,史并作“奭”,新序作“公孙子”,谓皆秦诸公子。 札记丕烈案:索隐引此正作“衍”,但此与犀首别一人,即公孙郝、公孙赫也,亦云公孙显。疑“衍”字有误。二人者,挟韩而议,鲍本媒孽之也。王必听之,是王欺魏,而臣受公仲侈鲍本“侈”作“朋”。○ 朋,公仲名。此书后或名朋,或名侈,“朋”、“侈”字近,故误。史并作“侈”,然韩策言“公仲侈”,又言“韩侈”,为两人。今定公仲名,明别韩侈也。正曰:史田齐世家“韩冯”,徐广云,即“公仲侈”。大事记取“韩”,又有“韩明”、“韩侈”。“冯”、“朋”音混,而“侈”、“明”、“朋”字讹故也。且当各存旧文,辩见各条。 札记丕烈案:甘茂传与此同,作“侈”。徐广曰,一作“冯”。之怨也。昔者曾子处费,姚本费,邑名也。 鲍本鲁邑,属东海。费人有与曾子同名族姚本名,字。族,姓。者而杀人,人告曾子母曰:‘曾参杀人。’曾子之母曰:‘吾子不杀人。’织自若。姚本若,如故也。有顷焉,人又曰:‘曾参杀人。’其母尚织自若也。顷之,一人又告之曰:‘曾参杀人。’姚本一本无以上十九字。其母惧,投杼鲍本机之持纬者。逾墙而走。姚本逾墙逃走也。夫以曾参之贤,与母之信也,而三人疑之,姚本疑,犹惑也。 鲍本使其母疑。则慈母不能信也。姚本信,犹保也。今臣之贤不及曾子,而王之信臣又未若曾子之母也,疑臣者鲍本疑之于王。不适姚本适,音翅。 鲍本“适”,“啻”同。三人,臣恐王为姚本一本“为”上有“之”字。臣之投杼也。”王曰:“寡人不听也,姚本听,受也。请与子盟。”于是与之盟于息壤。

果攻宜阳,五月而不能拔也。樗里疾、公孙衍二人在,姚本“在”,续:新序作“谗”。 鲍本言在中也。争之王,王将听之,召甘茂而告之。甘茂对曰:“息壤在彼。”王曰:“有之。”因悉起兵,复使甘茂攻之,遂拔宜阳。鲍本在三年,茂传有。

宜阳之役冯章谓秦王[编辑]

宜阳之役,姚本役,事也。 鲍本役,犹戍役。冯章鲍本秦人。谓秦王曰:“不拔宜阳,韩、楚乘吾弊,姚本弊,极也。国必危矣!不如许楚汉中以懽之。姚本与楚汉中以喜之也。 鲍本使楚说也。楚懽而不进,韩必孤,无奈秦何矣!”姚本韩失楚援,故孤,无如秦何。王曰:“善。”果使冯章许楚汉中,而拔宜阳。姚本宜阳,韩邑也。楚王鲍本怀。以其言责汉中于冯章,冯章谓秦王曰:“王遂亡臣,鲍本诈为逐之。 札记今本“遂”误“逐”。鲍本“固”作“因”。○ 札记今本“固”作“因”。谓楚王曰:‘寡人固无地而许楚王。’”鲍本彪谓:此策可以无出地矣,如后不可为约何!正曰:战国变诈多此类,岂暇虑后邪!怀王亲受商于之欺而犹不悟,昏于贪故也。

甘茂攻宜阳[编辑]

甘茂攻宜阳,三鼓鲍本鼓以进军。之而卒不上。姚本卒,士也。士不上攻也。 鲍本上,犹前。秦之右将有尉鲍本军尉。对曰:“公不论兵,鲍本言不以兵法治士。必大困。”甘茂曰:“我羇旅而得相秦者,我以宜阳饵王。姚本饵,犹喜也。 鲍本以钓喻也今攻宜阳而不拔,公孙衍、鲍本补曰:“衍”,史作“奭”,下章同。 札记丕烈案:史记无此文,吴以意言之耳。已见上,不当更出也。樗里疾挫姚本挫,犹毁也。 鲍本挫,摧也。我于内,而公中姚本公中,韩侈也。 鲍本“中”作“仲”。○以韩穷我于外,是无伐之日已!鲍本战功曰“伐”,言后不复立功。正曰:一本作“无茂”,是,盖字讹。请明日鼓之而不可下,因以宜阳之郭为墓。”姚本墓,葬也。 鲍本示必死也。于是出私札记今本“私”误“利”。金以益姚本益,助也。公赏。明日鼓之,宜阳拔。姚本拔,得也。 鲍本“宜”上有“而”字。○ 补曰:一本“鼓之,宜阳拔”。

宜阳未得[编辑]

宜阳未得,姚本“得”一本作“拔”。宜阳,韩邑,韩武子所都也。秦死伤者众,甘茂欲息兵。姚本甘茂,秦将也。息,休也。左成谓甘茂曰:“公内攻于樗里疾、公孙衍,姚本恶甘茂谮毁之于内,故曰内攻于疾、衍(一本下有“也”字)。 鲍本二人毁之,如攻国然。而外与韩侈姚本韩侈,韩相。 鲍本“侈”作“明”。○为怨,今公用兵无功,公必穷矣。公不如进兵攻宜阳,宜阳拔,则公之功多矣。姚本战功曰多也。是樗里疾、公孙衍无事也,姚本无事,樗里疾、公孙衍无以复攻毁甘茂之事也。 鲍本不得事权。秦众尽怨之深矣。”姚本秦死伤众,尽怨樗里疾、公孙衍之造谋伐宜阳,怨深之重也。 鲍本谓死伤多,使茂久攻,二人持之故也。

宜阳之役楚畔秦而合于韩[编辑]

宜阳之役,楚畔秦而合于韩。秦王姚本秦武王也。惧。甘茂曰:“楚虽合韩,不为韩氏先战;姚本言楚不能为韩氏先与秦战也。韩亦恐战而楚有变其后。姚本恐楚作变难,伐其后也。 鲍本变,背约也。楚时助韩,兵在韩后。正曰:言其后有变也。韩、楚必相御也。姚本御,犹相瞰望也(“瞰”,钱、刘作“詹”)。 鲍本御,犹制也。二国虽合犹相疑,故自相制。楚言与韩,而不馀怨于秦,鲍本楚之与韩,有言而已;而其于秦,不见多怨。正曰:声言与韩,而不遗怨于秦。臣是以知其御也。”姚本楚虽与韩合,不有馀怨于秦,无怨亦可复合也,故曰:“以是知其相御”。

秦王谓甘茂[编辑]

秦王谓甘茂曰:“楚客来使者多健,姚本健者,强也。 鲍本言其强辩。与寡人争辞,寡人数穷焉,鲍本辞屈也。为之奈何?”甘茂对曰:“王勿患也!姚本患,忧也。其健者来使者,鲍本补曰:“者”字疑衍。 札记丕烈案:据下句“使”下无“者”字也。则王勿听姚本听,从也,受也。其事;其需鲍本集韵,需,音儒,韦柔滑貌。补曰:“需”即“濡”。弱者来使,则王必听之。然则需弱者用,而健者不用矣!王因而制之。”姚本制,御也。 鲍本弱者易制,因可制。

甘茂亡秦且之齐[编辑]

甘茂亡秦,且之齐,姚本且,将也。 鲍本茂传,昭元年,击魏皮氏,未拔,去。出关遇苏子,姚本遇,见也。苏子,苏代也。 鲍本代也。代传,侍燕太子质于齐,将适秦。曰:“君闻夫江上之处女乎?”鲍本女在室者。苏子曰:“不闻。”曰:“夫江上之处女,有家贫而无烛者,处女相与语,欲去之。姚本去,犹遣之也,遣无烛者。 鲍本遣之使去。家贫无烛者将去矣,谓处女曰:‘妾以无烛,故常先至,扫室布席,何爱鲍本“爱”下有“于”字。○馀明之照四壁者?幸以赐妾,何妨于处女?妾自以有益于处女,何为去我?’处女相语以为然而留之。今臣不肖,弃逐于秦而出关,姚本甘茂言,我不肖,为秦所弃逐也。愿为足下扫室布席,幸无我逐也。”苏子曰:“善。请重公于齐。”姚本重,尊也。言将使齐尊重公。

乃西说秦王曰:“甘茂,贤人,非恒鲍本恒,常也。士也。其居秦累世重矣,鲍本茂事惠、武、昭三王。自殽塞、谿谷,地形险易尽知之。姚本言周、秦之地悉知也。彼若以齐约韩、魏,反以谋秦,是非秦之利也。”姚本约,结也。以齐之强,合韩、魏,还以图秦,能倾之,故曰“非秦之利也”。秦王曰:“然则奈何?”苏代曰:“不如重其贽,姚本刘作“重贽”。 鲍本集韵,“贽”与“挚”通,握持也。言多持物往遗之。厚其禄以迎之。彼来则置之槐谷,姚本续:后语槐谷注,槐里之谷,今京兆始平之地。或作鬼谷,大非。 鲍本扶风有槐,史云鬼谷,注,在阳城。补曰:按史,谿谷、槐谷并作鬼谷。故前则徐注在阳城,后则刘伯庄云在关内云阳,皆不明。 札记吴氏补曰,按史,谿谷、槐谷并作鬼谷。丕烈案:“槐”、“鬼”者,声之转也。此必在关内。徐广注史记以阳城之鬼谷说之,自误。而后语注因云“或作鬼谷,大非”,亦未然。终身勿出,鲍本代知茂必留齐,故言此尔,不为茂游说也。正曰:代以此言激秦王,与之上卿,以相迎之,使齐亦重茂,岂非游说也?天下何从图秦?”秦王曰:“善。”与之上卿,以相迎之姚本钱一作“相印迎之”。 鲍本迎之于齐。齐。

甘茂辞不往,苏秦姚本“秦”一作“代”。 鲍本“秦”作“子”。○ 补曰:姚氏云,一作“代”。按,史同。伪谓姚本一作“伪谓齐湣王曰”。 鲍本“谓”作“为”。○ 补曰:“伪为”二字,疑是“为谓”,盖上卿之事诚有,何得言“伪”?“为”,一本作“谓”。鲍本“王”上补“齐”字。○ 王,闵。 札记丕烈案:史记作“苏代谓齐湣王曰”。曰:“甘茂,贤人也。今秦与之上卿,以相迎之,姚本刘作“以相印迎之齐”。茂德王之赐,故不往,愿为王臣。今王何以礼之?王若不留,必不德王。姚本德,恩也。彼以甘茂之贤,得擅用强秦之众,则难图也!”齐王曰:“善。”赐之上卿,命鲍本命,犹入命之“命”。茂传有。而处姚本处,居也。续:后语,“而厚处之”。之。鲍本补曰:列女传,齐女徐吾与邻妇合烛夜绩,辞亦相类。史通谓,游士假设之辞,遽以名字加之者。

甘茂相秦 [1][编辑]

甘茂相秦。秦王爱公孙衍,与之间有所立,鲍本请间之。间,暇隙也。因暇与语,将置相也。因自谓之曰:“寡人且相子。”姚本子,公孙衍也。甘茂之吏道而闻之,姚本刘无“道而”二字。 鲍本闻之于道。补曰:姚注,刘本无“道而”二字。按韩非子“道而”作“道穴”,云,秦王欲将犀首,樗里疾恐代之将也,凿穴于王之所常隐语者,王果与犀首计之,境内尽知之,盖樗里疾道穴听之矣。 札记丕烈案:韩子在外储说右上,事与策同。其樗里疾事,以“一曰”为别,吴合为一事者误。以告甘茂。甘茂因入见王曰:“王得贤相,敢再拜贺。”王曰:“寡人托国于子,焉更得贤相?”对曰:“王且相犀首。”姚本犀首,公孙衍也。王曰:“子焉闻之?”对曰:“犀首告姚本告,语也。臣。”王怒于犀首之泄也,乃逐姚本言甘茂知之,且不欲使公孙衍得相而分(一本无“而”字)其宠也,故言“犀首告臣”,欲王逐之也。 鲍本补“逐”,逐衍也。曰告人足矣,不必告己。补曰:“告人”之云,机更深险。之。鲍本“逐”下无“之”字。○ 札记丕烈案:韩子有。

甘茂约秦魏而攻楚[编辑]

甘茂约秦、魏而攻楚。楚之相秦者屈盖,姚本屈盖,楚臣也,楚仕于秦,使秦相之也。 鲍本凡屈皆楚人。楚任之于秦,使为秦相。为楚和于秦,秦启关而听楚使。甘茂谓秦王曰:“怵鲍本“怵”作“訹”。○ 补曰:策“訹”、“怵”字通。訹,诱也;若怵,则惊耳。于楚而不使魏制鲍本制,谓主之。和,楚必曰‘秦鬻鲍本以鬻魏之言告魏。鬻,卖也,如卖友云。言始约而终背之。魏’。鲍本“魏”下补“魏”字。○ 补曰:恐缺一“魏”字。不悦而合于楚,楚、魏为一,国恐伤姚本伤,害也。矣。王不如使魏制和,魏制和必悦。鲍本绝句。王不恶于魏,则寄地鲍本言魏且割地与秦。时地未入,故言“寄”。必多矣。”

陉山之事[编辑]

陉山之事,姚本陉山,盖赵并陉塞也。事,役也。 鲍本穰侯传,魏背秦与齐从亲,秦使穰侯攻赵、韩、魏于华阳下,且益赵以兵伐齐,则此役也。陉山在密。后志注云,史记,秦破魏华阳,地亦在县。则此策书陉山,史书华阳,一役也。事在三十四年。正曰:大事记,华阳之役,秦救韩而击赵、魏。年表、列传或云得三晋将,或云攻赵、韩、魏,皆记者之误。按大事记,赧王四十一年,魏背秦与齐从亲,秦魏冉伐魏,拔四城。明年,赵、魏伐韩,秦魏冉救韩,败赵、魏,且与赵观津,益赵以兵伐齐。补曰:陉山见前。大事记,华阳,亭名,在密阳。赵且与秦伐齐。齐惧,令田章以阳武合于赵,姚本阳武,齐邑也。合,和也。 鲍本属河南,此时属齐。正曰:此指开封。阳武非齐地,当考。而以顺子为质。姚本顺子,齐公子。质,保也。赵王鲍本惠文。喜,乃案兵告于秦曰:“齐以阳武赐弊邑而纳顺子,欲以解伐。姚本解赵,使不与秦俱伐齐。敢告下吏。”姚本下吏,秦吏。 鲍本不斥王,故言告吏。

秦王使公子他之赵,谓赵王曰:“齐与大国救魏而倍约,鲍本齐背二国。不可信恃,大国不义,姚本“不”一作“弗”。钱、刘一作“不以为义”。续:若下注作“弗”,则上当作“弗义”。大国,赵也。弗义,不以为义也。 鲍本赵以齐倍之为不义。以告弊邑,姚本弊邑,秦自谓也。 鲍本告以伐齐。而赐之二社鲍本邑皆有社。二社,二邑也。正曰:未详战国之制。之地,以奉祭祀。今又姚本刘、钱“又”作“有”。续:古人“有”多作“又”。案兵,且欲合齐而受其地,姚本地,阳武也。非使臣之所知也。请益甲四万,大国裁之。”

苏代为齐献书穰侯姚本苏代,苏秦弟。穰侯,秦相也。曰:“臣闻往来之者言姚本钱、刘一作“往来之言者”。 鲍本“之者”作“者之”。○ 补曰:宜作“者之”。史无“之”字。曰:‘秦且益赵甲四万人以伐齐。’臣窃必之弊邑之王鲍本必者,意其然。王,襄王。曰:‘秦王明而熟于计,穰侯智而习于事,必不益赵甲四万人以伐齐。’是何也?夫三晋相结,秦之深姚本深,重也。仇也。三晋百背秦,百欺秦,不为不信,不为无行。今破齐以肥赵,赵,姚本史记有“赵赵”二字。曾、刘无。秦之深仇,鲍本此二十七年败赵,取伐光狼。不利于秦。一也。秦之谋者必曰:‘破齐弊晋,鲍本此晋,赵也。以赵破齐,齐破,赵亦敝。而后制晋、楚之胜。’鲍本二国破敝,秦无后虑,可以南制楚。夫齐,罢鲍本罢,疲同。国也,以天下击之,譬犹以千钧之弩姚本钱、刘“弩”下有“射”字。 鲍本补曰:史作“决溃痈”。溃痈也。秦王安能制晋、楚哉!鲍本天能制人,必其威武足以屈人。今攻罢国,胜之,非武也,安能制人。二也。秦少出兵,则晋、楚不信;鲍本不信其伐齐。多出兵,则晋、楚为制于秦。齐恐,则必鲍本无“必”字。○不走于秦且走晋、楚。鲍本兵多,则非独齐见制,惧晋、楚亦见制。齐畏秦,故不趋秦;而与晋、楚同患,故趋晋、楚。三也。齐割地以实晋、楚,则晋、楚安。齐举兵而为之顿剑,鲍本二国恶秦,而齐先伐,故既合,则齐为二国出兵。顿,下也。此以小言之。则秦反受兵。四也。是晋、楚以秦破齐,鲍本“破”作“伐”。○ 晋亦赵也,初与秦伐齐。以齐破秦,鲍本为之顿剑是也。何晋、楚之智而齐、秦之愚!姚本齐、秦为晋、楚所帅,故谓之愚也。五也。秦得安邑,鲍本此攻华阳时得之。安邑,魏地,亦属韩,犹上党两属也。白起传,取韩安邑。正曰:按起传,取韩安邑以东到干河,在取魏城六十邑前一年,昭王之十七年也。索隐云,韩故地。又魏以安邑入秦,在昭王二十一年。恐非此时得之。善齐以安之,亦必无患矣。秦有安邑,则韩、魏必无上党哉。姚本“哉”,刘作“矣”。秦将取之,故曰“无上党哉”也。 鲍本言可取。夫取三晋之肠胃姚本肠胃,喻腹心也。 鲍本安邑、上党如之。与出兵而惧其不反也,孰利?故臣窃必之姚本曾、集“之”上有“为”字。弊邑之王曰:‘秦王明而熟于计,穰侯智而习于事,必不益赵甲四万人以伐齐矣。’”鲍本穰侯传有。补曰:于是穰侯不行,引兵而归。 “为齐”、“为之”之“为”,“使臣”之“使”,两“走”字,并去声。

秦宣太后爱魏丑夫[编辑]

秦宣太后姚本惠王之后,昭襄王母,故曰太后也。爱魏丑夫。鲍本魏人,仕秦。 太后病将死,出令曰:“为我葬,必以魏子为殉。”姚本殉,杀人以葬。 鲍本以人从葬曰“殉”。魏子患之。庸芮姚本庸芮,秦臣也。 鲍本秦人。正曰:高注“臣”。鲍本补曰:“为魏”之“为”,去声。魏子说太后姚本续:十二国史作“虞其为丑夫说太后”。曰:“以死者为有知乎?”太后曰:“无知也。”曰:“若太后之神灵,明知死者之无知矣,何为空以生所爱,葬于无知之死人哉!若死者有知,先王积怒姚本怒,诟。之日久矣,太后救过不赡,何暇乃姚本“乃”,曾、钱、刘作“及”。 鲍本补曰:元无“乃”字。私魏丑夫乎?”太后曰:“善。”乃止。姚本止,不以魏丑夫为殉者也。 鲍本后死在四十二年。

  1. 〔校一〕此篇姚本与《甘茂亡秦且之齐》连篇,鲍本另列一篇,据文义,从鲍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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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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