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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王朝实录/文宗实录/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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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位年 文宗恭顺大王实录
(辛未)元年大明景泰[1]二年
二年

春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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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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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朔,上亲祭于辉德殿,群臣分司陪祭,其馀贺帝正于勤政殿庭,停本朝贺礼。议政府率百官,进表里、鞍马,诸道进笺及方物。先是,以国恤,上不御殿受贺,群臣只以白衣,行四拜,进表里及马。至是,礼曹以岁首,欲用黑衣、品带,行礼。上命,并除四拜礼。野人四十一、倭人五十,亦诣阙贺,命馈之。

○上谓承政院曰:“自佥知中枢,至甲士、别侍卫,能射御者,其选以闻。予将亲阅其射。”

○以岁首,经筵官,赐暇三日。

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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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司宪府大司宪安完庆等上疏曰:

臣等近日,将郑发冒哀作乐之罪,请置于法,未蒙允许,不胜愤郁。夫发不忠薄恶之状,明白暴著,备载鞫案,臣等不须喋喋。盖其无君之心,积于中,而忘恩背德,不畏邦宪,纵恣无忌惮,乃至于此。以此莫大之罪,而漏出法之外,何以惩恶,何以为国乎?发之所为,虽闾巷细民,少有知觉者,尚不忍为,而发为大臣,安然为之,舍此不罪,其馀小民犯罪者,复何以治之?前日上教以为:“此事初起未正,故疑之。”臣等切谓,发之罪恶既深,终不可掩,故虽不为法司纠举,而自然败露,上闻也。夫罪之疑、不疑,只在事之虚实耳。发之作乐欢饮,既是实事,固无可疑,罪案已成,乃反疑事起未正,而赦之可乎?大抵纠劾之法,或出于告举,或得于传闻,其事体非一。要以得情为贵,而欲得情者,必以辞证为据。今发之罪,既鞫其家旁近之人,而皆验,则其当以辞证为定,复何有异议乎?如此顽恶之事,播在人口,承政院闻之,不可不启,况付有司治之,有何可疑乎?发之罪恶至此,而犹欲百计自免,或摘辞证言语小错为辞,或抗辞不服至横辞,杰骜无所不至。似若出于冤抑忿闷,冀殿下致疑,其为奸黠甚矣。今苟宥之,是陷于黠计,而无以正一国之人矣。夫法者,与一国共之,殿下之所不得私赦也。况发忘先王之恩,为不忠,慢殿下之命,为不敬,人臣之罪,至于不忠、不敬,而可贷,则将无可治之罪矣。伏望,特回刚断,置发于法,以快一国臣民之痛愤。

上曰:“疏语亦过情。予之置而不论者,以其事端起于不实,非以风闻而赦之也。若等未知其所由也。”

○右献纳宋处俭启曰:“前日本院请郑发之罪,未蒙兪允,又进封章,上以:‘情涉暧昧,未可抵罪’,只命罢职。臣等以谓,当初宪府推劾时,邻里三人,不下一杖,而一一招服。更下义禁府,证左七人纳招如一,其不忠之罪,明矣。发就义禁府,愤恚作气,辞色横悖,抗拒不承,是不敬也。以不忠、不敬之人,而轻赦之,则其于惩恶之意,何如?”上不允。处俭更启曰:“大抵尊卑、上下,自有等差。为卑下者,不恭于尊长,犹有定律,况人臣而犯不敬之罪乎?且以此为非,发所犯而不坐,则其邻里人诬证之罪,不可不论。”上曰:“狱辞不可臆度而轻议也。”处俭又启曰:“发横悖不敬之罪,甚为明著,非臆议之事。请须据法抵罪。”上曰:“既以为有罪而罢职,岂宜更加罪责乎?发性奸巧,善附势,得至二品,其系义禁府,愤骂问事官,不服。提调韩确谓曰:”人虽言:‘许议政,居丧作乐’,人谁信之?今人皆疑君者,以君之素行,不能取信于人也,何不服为?“许议政,即稠也。

○礼曹启:“奉常寺官员有故,则各祭典祀官,以承文院、典农寺官代之,已有其法,然承文、典农之官,自以为本非其任,凡祭祀之物,不亲受于奉常,径诣斋所,慢于检察。本寺执爨之人,以为他司之官,亦不恪恭其事。请自今须诣奉常,诸色奠物,必亲受,志封,及当办设之时,亲自纠察。”从之。

○吏曹启:“行上护军李尚恒,年今七十一,行大护军奉安国,六十九,皆法当致仕。”命勿致仕。尚恒宗姓,安国连姻戚里者也。

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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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视事。上曰:“人言:‘各官乡吏,其数猥多,作弊民间’,信乎?”李季甸对曰:“臣闻,有乡吏过多之邑,亦有过少之邑。以臣所知如鸿山县,则乡吏甚少,以官奴之解文字者为假乡吏,虽多少不同,作弊则一也。”上曰:“乡吏若有武才者,则遣诣于京试才,择其尤者而擢用,何如?”对曰:“乡吏免乡之法至重,不可轻议。”上曰:“唐太宗,以百骑彍弩,横行天下,其后为千骑,材者少,为万骑,庸不能用焉。军士务要取其精锐。若精选各官乡吏,可得百骑,如此之辈,进而用之,何如?”对曰:“乡吏免乡之法至重,此事实难。然有用之才,则进而用之,亦可但国家之法,文、武科出身者及嘉善外,其馀三品以下子孙,皆不得免乡,今若幷子孙免役,则固不可也。”

○轮对。

○平安道都事李英耉、永兴判官洪量辞,上谓英耉曰:“平安之民,近因年歉,且本国及中朝使臣,往来络绎,失所尤甚。尔当曲加抚恤。”谓洪量曰:“咸吉道,非平安之比,然不抚字,则小民安能得所?抚绥之任,专在守令。尔其往谨乃职,以副予意。”

○黄海道都节制使朴姜驰启:“臣考本道今年州、郡著籍兵卒,壮实者少,老弱居多,或流移、物故,名存实无,其有能射御,气力强勇者,拣择作队,且不录军案闲散子弟、人吏、日守、公、私贱口之勇力者,亦文移本道,使之推刷。然本道人烟鲜少,乞事变寝息间,令各州、郡恒居田牌,除番上;各司皀隶、义禁府都府外螺匠、百户、军器监别军等,又除番上;其下番忠扈卫、司饔、司仆、尚衣院诸员等,幷令整饬军器。如有骁勇,而军器未能卒办者,以营中军器给之。其馀人,亦听弓矢、枪剑,从自愿修整,若遇事变,并率赴防。”命兵曹议之。兵曹启:“官军器支给事及从自愿整饬弓矢等事,可依所启,其馀并依旧。”从之。

1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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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视事。刑曹启:“归厚所奴盗官布,虽在赦前,请征其赃。”上曰:“正赃未现,难以盗论,将何以处之?”工曹判书郑麟趾曰:“以《六典》论之,不可征也。”户曹判书尹炯、礼曹判书许诩启:“以盗论之,固未可也。依典守者,遗失官物,推征例,征之为便。”从之。掌令河纬地启:“郑发动乐,辞证明白,宜毕推鞫,以正其罪。”献纳金震知启:“义禁府,即古之诏狱,与殿下亲问无异。发乃凌辱承旨,事涉不敬。礼,蹴路马刍者有诛,以《春秋》诛意之法论之,所当重论,而不赦者也。只罢其职,未便。”上曰:“此事初发处,不为的实,不可强鞫。”纬地等复启:“以不忠之罪,为情涉疑似,特加恩宥,甚为不可。宜置于法,以惩后来奸猾之徒。”上曰:“已罢职矣,复何加罪?”纬地又启:“令津宽寺干事僧,駄载庆尚道各官贡布,收其直,实为巨弊。”礼曹判书许诩启曰:“已移文本道,考核,时未回报。”上曰:“更考以启。”上又曰:“各色贡物,代纳无定价,其收敛,率皆高重,令官定其价,何如?”李季甸对曰:“禁其代纳,而又定其价,是使人代纳,有违立法之意,似为不可。”上又曰:“继祖母服,何如?”季甸对曰:“继母,即同己母服,丧三年。其孙之服继祖母丧,无疑矣。庙制,士大夫二妻以下,皆得祔之。若以继祖母为无服,则初丧不服,而奉祀于祠堂,无乃悖义乎?”金文起对曰:“前有此议,世宗教曰:‘伯叔祖妻,虽二、三,皆有服,不服祖之后妻,可乎?’前日众议不同,时未定。”上曰:“考其前议以启。”

○轮对,御经筵。

○领议政河演启:“今于黄海道棘城、岊岭及遂安、谷山等郡,皆筑城为关防,朝议已定,令金宗瑞掌之。今宗瑞受命在外,请更遣大臣,审定城基,发本道及江原道丁夫,今春始筑,今虽未毕,亦无妨害。”郑苯、郑甲孙、安崇善启:“方春农务将兴,不宜役民。待宗瑞回还,令审定城基,待秋始筑,未为晩也。”上从苯等议。演,年老畏怯,曩者闻也先声息,令家人,预办糗粮,家中老弱,先遣下三道,以为奔窜之计,闻者笑之。及议国家备御之策,以首相,乃欲当春役民,物议薄之。

○平安道都体察使金宗瑞驰启:“定州牧使洪益生,到辽东,回报:‘王都御史云:“指挥王武到海西,颁敕,闻诸野人,也先及脱脱不花王,领兵马无算,到弗剌出寨里,也先兵马,不知指向,宜飞报尔国。”’臣惟今冰合连陆,一昼夜突入,可畏。义州,军马最少,宜先发南道旁近兵马六百、朔州六百,往守待变。然本道兵马劣弱,请令黄海道都节制使,领其道兵马,进屯安州、宁边等处,以待之,又今事变紧急,新除守令等,无一人到任,各官军务,必至缓弛。宜督令上道,又神机箭数少,请量宜加送。且义州邑城及诸城颓落之处,颇多,未暇修筑,为之乃何?”上即引见诸承旨曰:“我国将帅,皆无壮志,闻变,胆已先破,其能成大功乎?今声息甚急,其调兵待变之策,与政府、六曹,同议以闻。”遂召领议政河演、右议政南智、右赞成郑苯、左参赞郑甲孙、右参赞安崇善、吏曹判书权孟孙、户曹判书尹炯、礼曹判书许诩、刑曹判书赵惠、工曹判书郑麟趾、兵曹判书闵伸、参判黄守身等,议备御之策。佥议启曰:“黄海道甲士、别侍卫、铳筒卫、防牌、摄六十、侍卫牌等军士,赍一月粮,令本道都节制使,领之,进屯宁边,听都体察使节度。其馀各色军,则本道观察使,整饬待变。江原道军士,于本道整齐,若有变,则进屯平安道安州。忠清道上道及京畿军士,亦令本道,预先整饬,若有变,令进屯黄州、棘城及遂安等处。忠清道下道、庆尚、全罗道军马,各于本道,整饬,若有变,侍卫京城。择忠清、京畿各官弓箭、甲胄,输于平安道,又于棘城及遂安等处,抄本道船军三千名,或木栅,或池壕,从宜设置,屯军待变。咸吉道北青以北各官守令及平安道各官守令、军官,限声息寝息间,都护府以上三人,知官以下二人,择有武才闲良人,听自愿带行。下三道骁勇乡吏,预令作队,待事变,遣诣于京,两界人从仕于京者,除吏典外,皆令下送。平安道沿边人民,令都体察使,量其缓急,入保城堡。”河演独曰:“江原道岭西军,即送于平安道,岭东军,即送于咸吉道,以待变。忠清上道及京畿军士,亦即令发遣,进屯棘城、遂安等处,为便。”上曰:“江原道岭西兵及忠清道上道、京畿军士,择将领之,姑令屯于开城府等处,黄海道所发兵,不过二、三千,安可以三、二千兵,能御大敌乎?宜加发五、六千人,择二人将之,一于棘城,一于遂安,随宜设栅,或浚池壕。若声息紧急,则以江原、京畿、忠清上道兵,益之。”佥曰:“黄海道元定三千军,则已整兵器,可以及期,若加调发一时遣之,则事必稽缓矣。请令本道都节制使朴姜,率三千人先往,令本道监司从后,加抄三千人,差守令率领,以授朴姜,何如?”上曰:“大事,不可以秩卑守令将之。宜别遣将帅,可也。”演等又启:“择颖悟通事,送辽东,更探声息。”上从之。即遣副知司译院事金自安于辽东。上又曰:“咸吉道观察使赵克宽,年老且病,傥有缓急,恐不能应变,代以他人,何如?”佥曰:“然”,遂荐户曹参判奇虔。时平安道之民,流亡殆尽,士卒疲劳,实无兵粮,可以守御矣。

○兵曹启:“今声息紧急,庆尚、全罗道下番甲士、别侍卫、铳筒卫、防牌、摄六十、侍卫牌等,令其道都节制使,点阅器械、马匹、糗粮、雨具等物,每军五百,以守令有武才者,将之,待师期,入援京城。”从之。

○命送中神机箭三千、小神机箭四千于平安道。

○兵曹启:“今有声息,宜送发兵符于京畿、忠清、江原、黄海、平安道,参验施行。”从之。

○日本国关西路萨摩、大隅、日向三州太守藤原忠国遣春谷等,来献土物,请白银、绵䌷、虎、豹皮、虎肉、虎胆、铸铁灌子及纹席、火炉、𨱎盆、苎布、人参等物。礼曹启:“银及铜、铁,非本国所产,人参又稀贵之物,不宜与之。其馀宜从其请。”从之。

○上谓承政院曰:“谢恩使李师纯闻见事件,载礼部郞中云:‘皇帝,以殿下至诚事大,特加赏赐’,通事金自安先来,不启此言。尔等知之乎?”召自安问之,自安曰:“初不启达,亦不言于承政院。”上曰:“是乃可喜之事也,遗忘不言,不可也。”

1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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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复召议政府六曹及云城尉朴从愚、判中枢院事韩确、李蒇、中枢院事李澄石、花川尉权恭、同知中枢院事李仁和、河汉、都镇抚金允寿、李思任、马胜谓曰:“今大臣之议,皆欲更待事变,而后征兵,然边报若急,征兵救援,何能及期乎?高丽之季,红贼声息才到,贼兵继至,遂致播迁之辱,此实可鉴。今日措置,不可缓弛,可择有雄略者,分遣各道,为助战节制使,其屯兵处及调兵节目,其急商确。又遣右赞成郑苯于黄海道,黄州、棘城、遂安等处,设木栅,浚池壕及调兵等事,悉皆总治,何如?其议以启。”朴从愚、韩确、郑甲孙、安崇善、李澄石、权孟孙、尹炯、赵惠、许诩、闵伸、黄守身、李仁和等议曰:“江原、忠清及京畿之军,各于其道,命将治兵,待事变以行。”河演议曰:“京畿之军,于棘城等处,忠清道之军,于原平等处,征聚。”南智、郑苯、权恭议曰:“江原道岭西之军,于铁原、麻田等处,京畿之军,于开城府等处,忠清道之军,于京城以南,征聚。”李蒇议曰:“江原岭西之军,征会于铁原、麻田等处,若京畿、忠清之军,临时调发。”金允寿议曰:“江原岭西之军,于金化、金城等处,京畿之军,于开城府,忠清之军,于京城以南,征聚。”李思任、马胜议曰:“江原岭西之军,于棘城等处,京畿之军,于开城府,忠清之军,于京城以南,征聚。”上曰:“江原道岭西之兵,各以旁近,分屯于铁原、金化等处,京畿军士,屯于开城等处,各令将帅整治,若声息急,则进屯遂安、棘城等处。忠清军士,亦各以旁近,分为三处,各于境上,令将帅整饬,若声息又急,亦令进屯遂安、棘城等处。”

○以郑苯为黄海道都体察使,金允寿京畿助战节制使,马胜忠清道助战节制使,李宗睦江原道助战节制使,康纯黄海道助战节制使,潘孝孙棘城助战佥节制使,李士平遂安助战佥节制使。时所在征聚士马,以待贼变,士卒暴露,马乏刍豆,疲弊益甚,议者以为:“也先志呑中原,岂跋涉数千里之地,侵轶远小国哉?是必无之事也。”竟无声息,果致士马劳弊矣。

○谕平安道都体察使金宗瑞:“今因卿所启,令黄海道都节制使,姑先率兵三千人,今正月十三日,至棘城点阅,二十日到宁边,听卿号令,又择黄海杂军三千人,将使京中将帅,领到博川等处,亦听卿之号令。卿亦临机区处,且江边人民入保,亦勿使骚扰。”

○谕咸吉道都节制使李澄玉:“今声息紧急,其数遣亲信野人于深处诸种,刺探启达。”

○兵曹启:“咸吉道洪原以北军士,令都节制使点阅,傥有紧急声息,一以征守要害,一以飞报。其咸兴以南军士,使监司,整齐待令。”从之。

○司宪府启:“司仆寺尹李保仁、平安道都事金孟、前判官金保之、护军李仁祐,当国丧,奸宿娼妓。请收告身推核。”上曰:“勿收告身,姑追身问之。”

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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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郑苯、康纯、潘孝孙、李士平辞,上引见,各赐弓矢、耳掩。

○进贺使日城尉郑孝全、副使工曹参判朴好问、圣节使同知中枢院使金自雍等,回自京师。

○司宪府启:“今以奇虔为咸吉道观察使,本道军务浩繁,非他道之比。自古,皆以重臣差遣,今都节制使秩高,而监司秩卑,有乖体统。且七十致仕之法已立,若关系国家能为有无者,则不许致仕,可也。尹殷,年过七旬,又非关系,今不许致仕,有违于法。”上曰:“前此咸吉道监司,多有秩卑者,非独虔也,何为不可?殷,年虽七十,不至老耄,故勿令致仕。”宪府以虔为不合监司之任。且殷以监督佛宇,不许致仕,故皆不敢斥言,托他事以启。竟递虔时,人亦讥,殷因营大慈功,得除是职,虽年老,而不引退也。

○通事金自安行,至兴义站,得病,以行司勇金辛代之。

○以溥为嘉德大夫永顺君,赵克宽同知中枢院事,李纯之礼曹参议,李崇之承政院左副承旨,禹孝刚右副承旨,姜孟卿同副承旨,申自谨行佥知中枢院事,朱伯孙司谏院右正言,金文起咸吉道都观察使,金有让判安州牧使,朴柳星义州牧使。溥,广平大君玙之子也。上悼念玙早卒,爱之如子,常置诸宫中,与世子伴读,年虽少,特除一品,爵秩高于诸弟之子。孟卿,聪敏,长于吏才,因资格久未达,至是擢用。文起,性通达,善言语,时上欲于咸吉道置屯田,朝议多不可,文起独言其利,且稍知武艺,故遂代奇虔。

○庆尚道观察使李仁孙献白雉,群臣欲陈贺,以其色不纯,不果。

○兵曹启:“今军士之往平安道者,及京畿、忠清、江原道所征兵卒,经过寨里及屯营处,或掠夺齐民刍谷、鸡犬者,其将军节制使,痛绳以法。军士等,如有疾病,宜剂药饵,尽心疗治,或遇雨雪,曲加措置,勿使人马冻伤。”从之。

○兵曹与议政府同议启:“各年武科及甲士、别侍卫去官人等,姓名、住接处,京中则汉城府,外方则观察使,备细搜检。各州、郡住及品官及闲良、营镇属军官,才力、智勇特异,堪为御侮者,各道节制使,备细访问,亲自选遴,不拘定额,开写以启。各州、郡两色白丁及各浦船军、盐干,才力可用者,亦令节制使,亲阅,不拘定额,录名以闻。”从之。

○献陵直献白鹊,命放之。

○兵曹启:“升平日久,人心骄逸,各道下番军士,窥避征役,或多方托故不见,或以迷弱子弟,冒名代送,以致失误军机者,或有之。请依律重论,收夺告身,徙诸两界极边。守令及首领官稽缓调发者,决杖罢黜,监司亦罢免,以严军法。”从之。

1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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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上谓承政院曰:“今北虏声息紧急,敢行科举乎?尔等尝启都城修筑之事,今可修筑乎?将此二事,议诸政府。”领议政河演、右议政南智等曰:“今因事变两界及京畿、忠清、黄海、江原诸道之人,父为赴征,子则应举,一家赍粮甚艰。且边境如此,不宜安然取士。请俟来秋,或明年春。”左参赞郑甲孙、右参赞安崇善等曰:“今此科举,乃殿下即位之初,例行庆事,贼虽压境,尚不可废,况靼鞑与中国构祸,我国在万里之外,其可废之乎?昔大金在开州城,尚行之。高丽恭愍王,因红贼南幸,亦行科举。我太宗,于太祖之丧,又行武举。稽之于古,虽在兵革之间,尚不废之。臣等以为,如此之时,求贤用之,甚合于义,又都城不可不固,即令修筑为便。”上从甲孙等议。仍谓曰:“今来野人甚众,若动众筑城,则彼必以我国为怯,或漏泄于鞑靼,毋使喧动,可也。”演,老怯,闻也老声息,预为奔窜之计,其请停试,亦此意也。

○随川郡事金慎行、泰川郡事鱼得海、会宁判官赵继宗辞。上引见,谓慎行、得海曰:“今北方声息,虽未的知,然军士须急整饬,且各官军士,元额外,人丁及人吏、日守有武才者,悉皆调发,作队习阵,整齐器械,乘机应敌。然一以点军为务,则民或骚扰,尽心措置,以副予意。”谓继宗曰:“咸吉道,则今此事变,似若不紧,且山川险阻,彼贼未易侵掠。然不可以此而忘备,当整齐器械,临机应变。”

○兵曹启:“今当边警,己遣将调发各道军兵,而京中军士,尤宜简炼,况京外相推隐漏者,或有之。请令汉城府,悉搜京中五部及城底十里住居下番别侍卫、甲士、铳筒卫、防牌、摄六十等,移文本曹,点阅马匹、军器,临机应变。”从之。

○骨看指挥卓必等五人,万户刘无澄介等四人,斡朵里上护军李贵也等五人,来献土物。

1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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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亲传宗庙春享香祝。

○京畿助战节制使金允寿、忠清道助战节制使马胜、江原道助战节制使李宗睦辞,上引见,赐弓矢、耳掩。

○平安道都体察使金宗瑞上言:“臣窃谓,沿边置邑,与小堡,将以防鼠窃狗偸也。若巨盗至,则不可以此而待之也。是故世宗于己巳九月,谕臣曰:‘太宗之时,朝议以为:“平安道,若有大党之贼,沿江州、郡幷力,必不能敌也。当于其道中,择要冲之地,设险筑城,置重兵,以守之。”’我二圣炳于几,先发为此训。臣常服膺勿失,臣于数年间,再承阃外之命,历观山川险夷、道路迂直、彼我要害,询诸故老,谋及褊裨,昼夜忖度,若有大党贼变,则以今日之布置,其不可与对敌,不待明智,而胜负可知。大抵兵聚则力强,兵散则力弱,势之必然也。自麟山,至茂昌,将千有馀里,其间沿江,连设大城十六、小堡二十五,分属守兵,多者仅三、四百,少者三、四十,故小寇之至,尚虑攻守之不周,况遇巨盗乎?若不更张,预为布置,则诚恐巨盗之至,虽有良将,不得施其策矣。臣妄意,义州事大之路,沿江巨州,不可退缩,又当贼路,固宜高其城,深其池,幷麟山、定宁人民,叠入,多遣军兵,以备攻守。大朔州,城基据险,正当贼路,亦修城池,右道都节制使,退守本城,多率军马,以扼贼路。昌城、碧潼城,皆完固,然守兵俱少,若遇大党,势难固守,退入青山城,幷力固守,则此城险阻,虽一夫,可以敌万夫。理山,平地壁城,不可一日持守。渭原,虽石城,四面守敌,城北高峯临压,贼若乘高,则投石可攻。此两邑,退入古理山邑城,幷力固守,共扼贼路。满浦,石堡虽坚,主将率众,弃本邑大城而出,守于江边,非计之得。贼若围满浦而分兵,由高山里南坡之路,而入侵,则邑城恐非我有矣。慈城军卒二百八十二,虞芮七十一,闾延一百二十一,茂昌一百六十九,以如此之兵,其能抗大敌乎?左道主将,必不能越险隘之路,而及机往救矣,况主将之兵,亦不多乎?若有大党贼变,权撤慈城以上各官,退入江界邑城,幷力固守,则谁能扰之?贼必不能弃江界,而逾狄岭矣。又于龙川城,幷铁山之民,叠入,添置守兵,以为义州之援。凌汉城合宣川、随川、郭山之民,而叠入,幷力固守,则此城,险阻无比,贼不能仰攻矣。药山城,合定州、嘉山、博川、泰川、云山、熙川、价川、德川之民,而叠入,幷力固守。安州、平壤城、安州以南各官人民,量分叠入,使我民,皆有保全之所。且于宁边、安州,皆置大兵,以安州为大将之所,宁边为副将之所,贼从义州而来,则龙川凌汉城,偏将邀之于隘,从朔州而来,则青山城偏将,邀之于隘,从青山而来,则朔州主将,邀之于隘,从理山而来,则青山、朔州将卒,共邀之,或击其首,或击其尾,则不得肆意而行。如此布置,则腹里有实,大小相维,制敌得计,贼不敢深入为寇。虽有数十万之众,又何虑乎?伏望,询于臣庶,裁自圣心,以图万全,国家幸甚。”宗瑞又驰启曰:“义州城倾,危处及城门低微处,改筑之,则当用七千馀众。且彼岸采石处,相距二十馀里,此岸则相距三十馀里,彼岸输石处,虽近冰合时堀取,冰泮后营筑,则非徒两度劳役,冰合时,积薪燎火,取石转输,其功倍多,此岸则输石处,虽稍远,无燎火堀取之弊,一度役民而已。其利害相等,矧今声息紧急,姑待来冬,似为稽缓。须择道内富实户七千名,令都镇抚元益秀、从事官具致宽及监司、首领官等,检察监筑,来二月初一日始役,晦日毕筑,何如?”上谓左承旨郑而汉曰:“平安道,山川形势,道路远近,汝备尝之。其熟观宗瑞之书,商度以启。”而汉曰:“宗瑞措置,皆是惟入保事。臣意以谓,昌城人民,移入于旁近本营,朔州城、理山、渭原人民于碧潼城、江界境内,高山里、满浦居民及慈城人民幷于江界邑城,虞芮、茂昌居民于闾延邑城,孟山居民于德川山城,为便。若德川人民移于药山城,则道路险远,往来之弊,不小。”上曰:“明日召政府及曾经此道大臣等,详议以启。”

○咸吉道都节制使李澄玉驰启:“今声息最紧,故防御条件,磨勘后录。一,今忽剌温兀狄哈甫堂介言:‘李满住欲寇掠闾延、甲山等处。”夫甲山、三水二郡,军马甚少,难以应敌,令北青府使安虑,率本府正军、甲士等,往镇三水,洪原县监柳季孙,亦令本县正军、甲士,防戍甲山惠山堡,以待解冰,何如?一,神机箭,应敌最紧之物,此箭制造所需之纸,须令急送。一,傥有贼变,正、二月最紧,自利城,北至镜城,各官正军及下番甲士,悉发之,于贼路要害各镇分戍。一,六镇及冬节,人物所居十口子之中,会宁、庆源、废兴,石城则已矣,其馀各镇各口子城堡,不固。驱老幼男女、疲羸牛马,使之入保,则脱有贼骑连兵入侵,以六镇十口子三千八百馀兵,虽一处幷力御之,数万之众,未易能敌,况今六镇十口子之兵,分戍,各所壁、堡孤单?请以各堡老羸人畜及城堡不完之处,所储粮饷,悉移于近陆诸岛,以避寇掠,待贼变寝息,各还本处。“命兵曹议之。兵曹启曰:”第一条,可依所启,只令有武才军官,统领赴防为便。第二条、第三条,并依所启。第四条,若大贼奄至,避患无路,则事已窘矣。老幼男女、羸惫牛马及数多粮饷,安能及期,移入诸岛?其在孤单壁、堡者,请移于本官邑城。其邑城不完,如稳、锺两邑,更加修筑,申严设备。“从之。

1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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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上亲祭于辉德殿。

○御经筵。同知经筵安完庆请:“发诸寺僧,录籍为军,以备不虞。”上曰:“既已度人为僧,岂可复定军役?”

○谢恩使皇甫仁,先使通事李兴德,誊写册王册妃诰命及册世子敕书而来。议政府、六曹、承政院,行贺礼,命停之。又于东宫,行贺礼,上议诸大臣曰:“前此谢赐诰命,皆以议政为使,今依旧例,则右议政当行,然此诰命,非初受之例也,以他宰相,差遣何如?”皆对曰:“然。”

○召河演、南智、郑甲孙、安崇善、韩确、李蒇、闵伸、黄守身及工曹参判朴好问、咸吉道观察使金文起议金宗瑞上言便否。一,义州城修筑二月初一日为始,晦日毕役事,伸、守身、文起议曰:“若至二月,则江冰始解,贼虏未易突入。请停修筑义州之役。姑于今春,先筑黄海道关防,以固内地。”演、蒇、崇善、好问议:“可依所启。”智、甲孙议:“贼变紧急,不暇工役,若声息稍缓,则可依所启。”一,义州,高其城,深其池等诸策,佥议:“可依宗瑞上言。”唯昌城、碧潼人民,退保青山城之策,智、确、蒇、甲孙、伸、好问、文起议:“昌城之民,宜入保朔州,碧潼之民,令入保理山古邑城为便。”慈城、虞芮、闾延、茂昌等各郡,退守江界之策,则:“茂昌之民,令入保江界,虞芮、闾延之民,入保慈城,其馀依上言。”演以为:“上二策及理山、渭原,退保古理山邑城等事,依郑而汉所启。”定、嘉、博、泰、云、熙、价、德八郡之民,合入药山之策,佥议皆以为:“可。”唯德川之民,于本郡金城,入保为便,安州置大将,宁边置副将之策,演、智、伸、甲孙、守身、好问、文起等皆以宗瑞之策为是。唯确、蒇以为:“安州置部将,宁边置大将为便。”崇善以为:“今上言他条皆是,唯宁边以主将镇之,安州以副将守之,庶为便益。愿广咨施行。”上曰:“义州城修筑事,予意以为,今春姑徐之,但修筑颓落,缮治城门,深其池壕,可也。其役徒,量宜抄定,且多燔砖甓、石灰,又发本州五六百人,伺农隙,于于背洞聚石,待冰合,随宜转输,至明年春或秋,加筑为便。于义州城,徙麟山、定宁人民,入保,又多遣军卒,以备攻守;大朔州,亦修城池,使右道都节制使退守之策;及昌城、碧潼人民退入青山城,幷力固守;理山、渭原退保古理山城等四条,予意以众议为可。权撤慈城、高山里、满浦、虞芮、闾延、茂昌等各官人民,退入江界邑城事,予以宗瑞之策为是。然闻,慈城,贼入之路,一可敌万。果然,则当从众议;合宣、随、郭三邑之民,入保于凌汉城;定、嘉、博、泰、云、熙、价、德八邑之民,入保于药山城;安州以南各官人民,分入于安州、平壤城此四条,予亦以众议为可。大、副将所镇之处,则予意以为,大将当镇宁边,而以副将镇龙川,为义州之援,可也。若事急,则安州亦当置副将矣。”即下谕宗瑞曰:“大臣之议及予之所度如此,议论不一。然遥度,古人所难,若有未便,则更悉陈达。”

○兵曹启:“汉城府境内及开城府境内居住军士,如有抄发稽缓,以致脱漏,两府堂上及郞厅,依外方监司、守令例,科断。”从之。

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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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视事,轮对,御经筵。

○掌令罗洪緖启曰:“判官闵奎累日推劾,未得其情。奎,元敬王后同姓七寸,实议亲也,律云:‘应八议之人,不合拷讯’,然律又云:‘凡八议犯罪,实封,奏闻取旨,不许擅自句问,其犯十恶者,不用此律。’今奎之罪,其犯十恶,明矣。请加拷讯。”上曰:“姑勿拷讯,更详究问。”

○户曹启:“下三道,生齿日繁,民居稠密,加以山岭之地,并皆耕垦,禽兽不得繁息。而奉寺、司宰监所贡生鹿、干鹿、干獐、鹿脯之数如旧,故各道各官,未易能办,收敛民间货、谷,远贩他道,其弊甚巨。乞自今司宰监所纳,令各道监司,察道内州、郡獐鹿孶息与否,商榷量减,代以干猪,改成贡案。如有不获已,用司宰监干獐、鹿处,须禀上旨,若奉常寺祭享所用,不可蠲减,令司仆寺及炼军士,所猎获者,代之。”从之。

○礼曹启:“讲隶官有故,不仕满百日、无故满三十日者,请终定属,虽取才入格,当受职者,越一年,不叙。”从之。

○司宪府劾启:“郑允慎、允恪,横悖不敬。请依《六典》‘人有乱言,情理非切害者,杖一百,徒三年’之法。”上曰:“此人,功臣之裔也,且其驱骂,非在狱门之内,其赦之。”执义申叔舟启曰:“罪涉不敬,今赦之,将以开人臣横逆之门。”上曰:“此虽为亲之事,然其不畏国法,甚矣。其收告身。”

○户曹启:“今济用监,若进献豹皮、水獭皮,及日本赐送虎皮,必以头、尾、四足完具者纳之,可矣。其他獐、鹿、熊及山獭皮,亦必以完具者而纳之。各官不能备办,价高难卖,其弊不赀。请自今进献及赐送外,其馀虽不完具,并皆收纳。”从之。

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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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视事。刑曹判书赵惠启曰:“狱囚所犯,有轻有重,重囚则推劾非易,虽旷日拘械,宜矣。凡轻囚,狱虽已成,当斋戒之日,则勿论罪之轻重,并勿启禀。以故未取上裁,滞狱甚多。乞自今虽当斋戒,启达取旨,使无滞狱。”上曰:“卿言是矣。自今以后,散斋三日,启,刑决。”

○轮对,御经筵。

○安平大君瑢、兵曹判书闵伸、吏曹参判李思哲、都承旨李季甸,诣英陵,同审碑石。时津宽、大慈之役及碑石,命右赞成郑苯及伸,专掌,又令大君、都承旨,参掌之。都承旨,信任近臣;大君,王室懿亲。提调闵伸掌军卒,郑苯执国政,欲其无有异议,易成事功也。苯,为人精巧过人,今碑石制度,皆苯指画;闵伸以下,但唯唯而已。每当往视,驺从伙多,驿骑之烦、供亿之费,其弊不赀。虽大臣等,屑屑往来,其实无益于事功。思哲,亦于都承旨时,参督,今仍旧监掌云。

○骨看副万户李都乙之等四人,来献土物。

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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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日晕。

○视事,轮对,御经筵。

○安山郡事曺锡文辞,上引见曰:“近来京畿,极为搔扰,宜尽心抚字。谷种、口粮,以时分与,且贡物预输之弊不赀。往尽乃心,使无其弊。”

○谕黄海道都体察使郑苯:“今安至善,回自辽东言:‘脱脱王兵马,正月初二日,发向东北。’予念,前者本道兵马,约以二十日到宁边,今声息稍急,督令都节制使,须先期领到,以应事变。且后运军士三千,亦速整齐待,助战节制使康纯,催督遣之。”

○黄海道都体察使郑苯驰启:“本道因赴防军卒调发,民间多事。乞凡干军务外,其馀杂讼,悉皆停断,专治军务。至如营造仓库及煮盐焇等事,亦令停之。且守令十人,领兵往平安道,则道内郡、邑,太半空虚,公务淹滞。请以教官,权行守令之任。”从之。

○世子宾客权孟孙启:“东宫近日违和,请停讲。”上曰:“今方风和,岂可以小疾,而废学业乎?”

○传旨吏曹曰:“咸吉道守令无武才者,亦依平安道例,递差。”

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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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视事,轮对,御经筵。知司谏院事洪元用启:“杆城、蔚珍郡事,皆犯赃污,移牒推案,乃以赦前,未得拷讯,不得其情。然贪污之实,播人耳目,请皆罢黜。”上曰:“既未得情,何可黜之?近日陞黜之法,暂一试之,不可为常法也。如此之事,若皆罢黜,弊将难救。”

○平安道都体察使金宗瑞贻书于都承旨曰:

军中须用丘历,以决出入,又于结阵,以占方位,李贤老能知此术,稍有武才,但其罪名不小,未敢出口。然以白衣从军者,几许人哉?老夫之意,不在荐拔,欲用其技,以济窘迫耳。如有防碍,不必勉强。

李季甸遂启。上命还给贤老告身,谓贤老曰:“自古军中,有掌书记。今宗瑞请之,予亦以为,汝能称其任。”仍赐驲骑而遣之。又赐金世敏告身。初贤老为兵曹正郞,坐赃不叙,谓注书郑文炯曰:“吾看君才行,可爱。今吾承命,检阅宫中文籍,欲荐君同事。”因言曰:“有司之说,类多虚妄,君今书本院日录,幸裁察之。”待之甚厚,后见文炯所书,不小隐讳,待不如初。

○平安道观察使启:“有金于郞者言:‘治蛊毒之法,银钗插于熟鸡子,衔之于病人口,待一炊饭顷,还出之,钗色变为青黑,则即为蛊毒。将巴豆去谷细末一分,梧桐草根末半分,水见草、泰河草、马兜零、大戟草等根作末各二分,班金草、鹦黄草、成郞草、水长草、雪阳草、阴城草等根作末各一分,谷右草根末、不老草根末、茵穗末、枣根皮末各三分,见骨草根末四分、九叶草根末一分半,草乌头根烧、存性细末半半分,雪梅草根末半分,狄麦实末三合,水和作丸,如小豆大。病重气弱人,服五十丸,病轻气壮人,七十丸。空心米饮呑下,服药前,先进稷米粥一盏,后服之。良久量其病状,烧盐,或一匙,或二匙,淡粥水和饮后,熟冷水一、二钵连饮,则上吐下泻,毒气尽泄,吐痰清则病差。右药草采干之法,草乌头根,正月;雪阳草、雪梅草根,二月;梧桐草根,三月;水见草、班金草根、狄麦实,六月;阴城草根,七月;泰河草、鹦黄草、谷右草、成郞草、见骨草、水长草、大戟草、不老草等根、马兜零根、茵穗,八月;枣根皮,九月;九叶草根,十月。随月,采取洒水,置于温堗上,以纸覆之,经一宿后,盛之杻筐,挂于灶内有烟气之处,待干作末,用之。外曾祖卢端知,为倭人所虏,居倭国十五馀年,传其术,还来;父金千亦传之;我亦传习疗治。得效者,甚众。’”上令礼曹,晓谕中外,无不周知。

○兵曹据黄海道都体察使关启:“黄海道,军士不足,下番近仗,既是京军士,请幷抄送。且令各道,依此例,调发整齐。”从之。

○传旨礼曹曰:“迎诰命时,除彩棚、傩礼,只用结彩。”

○初杨修为江华府使,其子有宗,纳土马于司仆寺,受价马于江华牧场。金俓代修,为府使,亦以曾纳别马之价,擅取本府牧场儿马。至是,牧子姜石诉俓与修,窃掌内牧场之马,下修、俓于义禁府,鞫之。义禁府劾启:“牧场儿马,守令不得易换,已曾立法。金俓,当以制书有违律,杖一百;杨修,以不应为事理重,杖八十;姜石,告诉守令,律该杖一百,流三千里。”上谓议政府曰:“姜石之造,在修、俓已递之后,则非时任守令之事也,当以部民告诉论之乎?抑以诬告论之乎?若因其诉,而罪前任守令,则部民必待递任,而告诉者蜂起,何如而可?”议政府曰:“以诬告,论罪为便。”上以修、俓事在赦前,皆不之罪,姜石只杖一百。

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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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甑山县监薛丁新、咸从县监李馀庆、昌宁县监金达全辞。上引见,谓丁新、馀庆曰:“今举尔等遣之者,非谓贼已向我国,乃有备无患之意也。使各邑人民,明于队伍之节,脱有缓急,毋使失伍离次,然不可使民间搔扰。”谓达全曰:“庆尚之民,时当无事,然西、北有警,则岂不动摇乎?其预为措置。”

○京畿助战节制使移书兵曹曰:

道内军士点阅时,铳筒卫,则只持环刀,防牌、六十等,辞以前此受军器监器仗,又甲士、别侍卫遭丧者,亦多,将何如区处?

兵曹据此启:“前项军士,本无器仗,猝办为难。姑令官给军器,其易办兵器,并令私备。又遭丧军士,亦令过百日后从军,且自今铳筒卫、防牌、摄六十、近仗等,令所在官,必点考私军器,以为恒式。”从之。

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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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上亲祭于辉德殿。

○黄海道都事元孝然、原平府使郑孝顺、抱川县监高台弼辞。上引见,谓孝然曰:“黄海之民,迩来稍得其所。然今因调兵,民必搔扰,予恐以此失业。”孝然对曰:“臣心亦谓,虽三、四月罢兵之后,耕种犹未晩也。赢粮往还,农牛必致瘦困,恐因此耕种失时。”上曰:“尔往多方设策,须劝课农事。”谓孝顺、台弼曰:“京畿,土地塉薄,易致失农。其堤堰、耕种,尽心劝课。”

○掌令罗洪緖启曰:“今还给金世敏、李贤老告身,于义何如?”右献纳宋处俭亦启曰:“世敏、贤老,在世宗朝,身被重劾。贤老又犯赃罪,不可轻赦。文孟俭、申熙,曾犯赃污,收夺告身,废为庶人,今复叙用。如此之人,夤缘得叙,则馀何所惩戒乎?”上曰:“世敏,但以一官之长,失于检劾耳,且连姻宗室,尤不可不用。贤老,止取所长,非以为贤也。孟俭、申熙,除职日久,何至今日乃言之欤?洪緖曰:”世敏,连姻宗室,厚蒙圣恩,尚不敬其职,尤为不赦之罪。贤老,虽有所长,然较其罪,则罪重,若以为有才而轻赦,凡有才者,孰敢敬供王事乎?况今贤老委任之事,岂无他人?“请至再、三,上竟不允。

○兵曹据京畿助战节制使呈启:“道内各色军士,遭父母丧者,过百日后,依已曾受教发遣,其疾病者,若许以子、婿、弟、侄代之,则诈称疾病,因夤请托,代以劣弱者,或有之。如或得病者,守令使里正,亲率医生,备细胗候,实得病者,以壮勇子、侄代点,待其病愈,随即督送,其或诈不以实者,医生、里正痛绳之,守令决杖罢黜。”从之。

○兵曹启:“以护军,置散居于其乡者,若其人壮勇,堪为赴防,并皆调发,亦点军器,使之赴征。”从之。

○更立煮盐焇都会所,凡四处定斤数。有一宦者,言于上曰:“今立都会,则工役、木、釜甑之属,皆取于民,其弊甚巨。请令京畿水边州、县,掘土船载,回泊京江,煮之为便。”上令承政院议之。皆曰:“可。”上曰:“立法未久,遽以宦者之言革之,不可。其令军器监,具辞更请,予当从之。”

○兵曹启:“平安道守令,托故不即赴任者,请依律论罪,收夺告身。若防御最紧之处,令白衣防戍,以戒后来,以严号令。”从之。

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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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上幸慕华馆,观习阵。分左、右厢,凡七百馀人,使为击刺、胜败之状,进退有节,部伍甚整。又命军器监,放火炮,作刍人,使擐甲持防牌,立之于七、八十步外,放火车之箭,刍人及防牌,皆洞贯。上命内禁卫善射者五人,亦以片箭射之,较其优劣,不如火车时。北虏声息,连年不止,上锐意讲武,凡武备之事,虑无不周,器械精致,又亲阅阵法,武士咸精其能矣。

○掌令罗洪緖启曰:“金世敏,罪名甚大,先王特从末减,今又遽赐告身,不可。李贤老,其罪亦大,又犯赃污,今又赐告身,而遽用之,亦为不可,请收是命。中和郡事梁敬老,尝守顺天府,为政惨酷,且犯赃罪被劾,遇赦得免,寻见罢黜。今平安之民,骚搔尤甚,当得慈祥者,以抚字之,岂宜用酷吏?请改差。”上曰:“凡事之未稳于心者,因人之言,必能觉悟。今世敏、贤老之事,予商确,非一日也。且敬老,以罪而见罢乎?抑因他事乎?”洪緖对曰:“敬老见罢,不知某罪。然既犯赃罪,且又惨酷,不可临民也。”上曰:“人人岂尽无过?敬老之过,予以为无伤也。”

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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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视事,轮对,御经筵。

○和顺县监尹自信辞,上引见曰:“下三道,比他道,虽无事,然今各官督收造弓牛角与箸,尔宜致虑,毋令弊及于民。且堤堰、农务所重,亦无弊筑之。”

○司宪府启:“金孟奸娼妓,平壤土官卢义、尹悛等,并皆招服,独孟隐讳不服。请收夺告身,禁身拷问。”上曰:“姑勿拷讯,其更详鞫。”

○上曰:“杠辀之设,便于转输,近来废而不用,甚为不可。自今责转运色造作,恒令用之。”

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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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日晕。

○咸吉道都观察使金文起辞,上引见,赐弓矢。

○兵曹启:“请征京畿当领船军一千、忠清道二千,修筑都城颓圮之处。”从之。

○掌令罗洪緖启曰:“近闻,世宗小祥,大作佛事,今当声息,不宜糜费,请停之。又都城修筑,以京畿、忠清两道船军役之。臣等谓,设修城都监者,本欲随毁随筑,而累年不检察缮修,以至于此,实为有罪。今欲推劾治罪,然已在赦前。近因边警,诸道征发,固为骚扰。今又闻京城修筑之事,必大惊骇,且船军本有其役,防御之处,不可踈虞。今若限五十日役之,则正当春耕之时,远路赴役,其弊不小。乞停诸处营缮,役京军修筑。且佥知中枢尹殷,年逾七十,致仕宜矣。上以为,有功于大慈之役,不可弃也。臣等谓,堂上官,不可论功而除授。当初,以此功而除堂上,已为不可,况今又以为有功,而不许致仕乎?殷于国家,非能为有无之人,请收是命。又鹰人李从善诉于本府曰:‘受官鹰一连养之,内侍府事尹得富称上旨,夺去。’本府欲劾之,然称为承传,未敢擅鞫。”上曰:“佛事已定,议于前日,不可废也。且年过七十而仕宦者,多矣。汝等以大慈之事,而独言尹殷,予甚非之。尹得富之事,非予之命,推之为可。”仍问承政院曰:“修城之卒,前者以当领船军役之者,何意也?”承政院对曰:“当领船军,虽无事时,不得在家,故今役之。”洪緖又启曰:“臣等之意,非欲专废佛事也,今年国家多事,无已则依常时忌晨斋例,行之。且李从善又云:‘鹰六连,曾已入内,今又从而夺去’,臣等以为,养鹰于内,非其时也。”上曰:“佛事非盛设之也,但僧数比前加二十馀人,岂以此而别有巨弊欤?黄鹰二连,曾入内者,只欲捕雉兔,以资进献海青喂养之费耳,非予欲飞放而然也。其馀四连,皆予所不知也,其令推鞫。船军罢役之事,予将商量。”洪緖曰:“臣等非以此为上飞放之资,海青亦非进献之时。且有主者,何必于阙内乎?”上曰:“虽出诸阙外,是亦一国之内,何内外之别乎?”

○以李纯之为户曹参议,金连枝礼曹参议,池静佥知中枢院事、定平都护府使。

○兵曹启:“京畿加定正军,马兵三百八十六,步兵一千八百五十四;忠清道正军,马兵一千六百六十,步兵二千二百九十;全罗道正军,马兵三千九百,步兵三千二百二十;庆尚道正军,马兵二千七百三十六,步兵五千九百二十四;江原道正军,马兵一百七十四,步兵四百五十六;黄海道正军,马兵三百六;步兵五百八十。摠二万三千四百八十六。”上曰:“前定杂色军,亦分马、步兵以闻。”

○京畿助战节制使金允寿,率左、右道马、步兵三千四百三十六,屯于开城府板门平。

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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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视事,轮对,御经筵。

○忠州判官权自顺辞,上引见曰:“堤堰,农事之本。迩来新旧堤堰,并不修筑,不可。其无弊筑之。”

○右献纳宋处俭启曰:“今以罗致贞,除平壤判官。致贞,时未更事,不合守令。又平壤,地广民稠,事务烦剧,加以上国使臣往来之地,不可以此人任之”上谓承政院曰:“致贞,何如人也?”右承旨郑昌孙、同副承旨姜孟卿对曰:“致贞后进,臣等未知其才干。但闻有武才。”上曰:“当议诸大臣。”处俭又启曰:“致贞,以生员学于成均馆,奸宿馆婢,取笑侪辈,及为成均正录,每当直,辄奸之。其时虽不败露,其心术不正,播人耳目,大臣虽闻虚誉而用之,亦安知有此不正之行耶?傥曰:‘少有武艺’,如此之才,人皆有之,岂其摧锋陷敌之武乎?以此小技,使处烦剧之地,诚为不可。乞罢之。”上曰:“予当改之。”

○上以参判权克和、奇虔、参议闵恭、曾经监司,召问曰:“监司兼牧便否,卿等宜各陈之。”克和等力陈兼牧之弊曰:“观察使所兼之州,本道巨州,地广民稠,事务倍他,自来牧使、判官共治,尚不能堪,今只委诸判官,其义仓敛散、劝课农桑、听断词讼、贡赋、出军,力不暇及,一委监考、色吏,弊不可言。且各道监司本营,率皆当道初面,观察使长留本营,则边远各官报牒之吏及抱冤迫切者,动经旬日。监司巡察疏简,则守令放恣无忌,其弊多端。又监司之行,首领官、检律、教谕、营吏,凡驺从,无虑二十馀人,供顿之费、支待之人,厥数倍多。若奴婢数少之官,虽合番供役,犹且不赡,若值农月,何暇治农哉?至于公需、廪给,虽有位田,收租数少,供费不敷。至如菜蔬等物,不得不潜收于民,其侵渔之弊,不可悉记。以一道澄清之任,带行家累,衙禄乏绝,则判官多方,法外需索,廉耻之道,监司先自毁之。道内虽有犯法者,推劾之时,岂无愧怍?”上然之,决意革之,以当国大臣,力言不可者多,遂不果。

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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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视事,轮对,御经筵。知经筵郑麟趾,极陈阵法之说,上嘉纳之。

○掌令罗洪緖启曰:“闵奎之事,多有可疑。初同僚崔士老,潜语于奎,奎不汲汲辨明,及朴旅面质奎,奎又含忍,不明言非己所犯,又朴旅事觉,恐露己之所犯,潜令探候,情迹可疑。须拷问奎,而后可以得情。且判事李重,于无心,亦未出于正之言,奎闻之于旅,旅则曰:‘子所言,非以私无心也,判事于作妾之事,亦未得无心也’奎、旅之言各异。又须拷问奎,而后辨其真伪。假使奎终免其罪,须当拷问,乃得免,况拷讯,则幸有得情之理。且欲辨李重之事,亦须讯奎。前日以奎为议亲,命勿拷问,故敢取旨。”上谓承政院曰:“奎之犯奸,于律何如?”政院启曰:“律云:‘非奸所捕获,则勿论。’然如有官吏宿倡等,干系风俗,情迹显著者,虽非奸所捕获,皆治之,以正风俗。今奎之证左,皆受拷掠,而供招各异,情涉疑似。”上谓洪緖曰:“除榜掠据证,鞫问。”

○兵曹据军器监呈启:“今春等熖焇,除别监,只遣工匠,煮取,京畿沿边各官取土,纳于司𥔰局煮之,旦定各道熖焇之数。”从之。仍命姑停京畿、江原、黄海道。

○上曰:“自今倭、野人经过各邑守令,必亲接,厚加馆谷。”

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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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上上食于辉德殿。

○御经筵。

○右献纳宋处俭启曰:“庆尚道星州牧使李伯良,于任所旁近农庄,使妻孥,赍本官米布等物,频数往来,又于农庄,营构第宅,恣行贪污。臣等闻之,欲究治之,只以国家将遣行台,纠察非违,遂寝之。今以事差遣权孝良于本道,请兼付此事,推劾治罪。且本道脱有此等之事,亦辄收举。”上曰:“孝良,为他事而遣,若果有贪污之实,自然败露,何必推举?”处俭又启曰:“大抵人之所犯,虽重于此,间有不露者。今本院欲移文推鞫,然各道监司,亲闻守令过恶而举劾,犹未得情,况移书推问乎?星州等处,乃孝良经过之地,兼治此事,必无其弊。请从臣等之望。”上谓承政院曰:“此事无乃涉于风闻乎?”承政院曰:“果如谏院之言,则此是守令贪污之事,可以举劾。”从之。

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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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视事。上曰:“予欲加设兼护军。择人器相当者,俾久其任,分为三军,忠义、忠顺、别侍、铳筒卫等诸军士,分属三军,使兼护军,间六日相递,率领入直,且常时严加考察,训炼士卒,整齐器械,使之进退有节,体统不乱,俾军卒,皆统于护军。其议以启。”

○轮对,御经筵。

○通事金辛在辽东驰启:“臣到辽东,谒王大人曰:‘闻脱脱围辽东,欲向朝鲜,又闻脱脱兵已向东,故殿下使臣,听探声息而来。’大人曰:‘脱脱兵三万,于腊月二十三四日间,到海西,执不剌吹,杀之,其部落降者不杀,不顺者皆杀之。指挥刺塔以下一、二百,逃奔黑龙江、松林等处,建州卫李满住闻,脱脱王杀掠海西人,奔窜山林,脱脱不穷追,还于海西。今海西、建州等处一空,未闻向朝鲜也。所谓向东者,是建州卫也。’又曰:‘脱脱,凡南朝被虏者,皆不杀遣,还于汝国,有何仇嫌而入侵乎?且吾尝观地图,汝国后门,山溪险阻,脱脱岂得妄进乎?脱脱多奇策,又知汝国弓兵利害,不向汝国,明矣。汝以吾言,启殿下,勿虑。’”右议政南智启曰:“前日议:‘征兵各道,待金辛回报然后,更议区处。’今观辛书,别无紧急,请放遣各道兵。”上谓承政院曰:“何以处之?”佥曰:“黄海道后运兵三千,宜勿调发。又京畿、忠清、江原等道军卒,令其道助战节制使,点阅罢之。黄海之兵,次于平安道者,亦令金宗瑞,以便宜处之。”从之。遂谕宗瑞曰:“今观金辛所报,声息稍弛。朴姜所领军士,即时放还。脱有事变,或临时复征。如或变故难测,姑留屯住,以待解冰。卿其斟酌施行。”又谕黄海道都体察使及京畿、忠清、江原、咸吉等道观察使、都节制使,皆令罢兵,并召还各道助战节制使。

○中枢院副使朴堧上言:“胎峯之下,撤民庐舍,废其田土,极为痛惜。地理之说,有曰:‘鸡鸣犬吠,闹市烟村,隐隐隆隆,孰探其源?’又曰:‘山朝不如水朝,水朝不如人朝’,则不以人居为忌,明矣。若曰:‘山水之气,因人居而有损’,则都城州、县,民所聚也,而绵历多年,富庶如一,则人烟之不害于风水,足可验也。又以葬法考之,古今经验,皆不忌人居。臣见,新罗陵墓,多在王城之内,而享国千年,号称盛代。中国之人,墓在田园之畔,而家世不绝,名贤出焉,则人烟团集,亦为吉气无疑矣。而况胎室不比陵墓之幽玄,尤不嫌于人烟,何必胎峯千仞之下,其不干山脉平下之地田园、第宅,尽撤无遗,然后为吉也哉?此甚无理。如以草木荒茂为贵,则桑田、竹卉,亦草木之美者也,何故废桑田而护榛莾,撤人居而养虫蛇为哉?意其作俑者,岂不敬谨之?至曲生别议,为此过中之禁防乎?若坚据此例,立为恒规,则传祚万年,胎所亦同,国田之减,民生之怨,靡有止息。况升平日久,生齿极繁,人多地窄,片无闲土,保民足食,亦王政之所急。诚愿殿下,命令遍考地理诸书及胎经之说,如无撤屋禁耕之文,则特涣德音,许仍旧业。其峯边有寺之处,因为祝龄之所,如古人胎室之例,何如?”命下风水学,议之。时许诩以安胎使,往庆尚道星州。下谕于诩:“令审胎峯傍近人家、土田之数、胎峯与人家相距步数及人民移居田土开垦便否,以来。”后风水学议启曰:“胎峯逼近人居,火灾可畏,宜移于图局之外。若胎峯主穴山麓外,曾耕土田及峯边寺社,依他胎室例,仍旧。”

○谕咸吉道都观察使曰:“屯田储备,实为良策。然议论纷纭未定。卿于今年,姑试三处。”

○传旨承政院曰:“自今大殿别监,择身彩壮实、资产富饶者,试两手各举沙五十斤,行至八十步,方许定属。”

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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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视事。上谓承旨等曰:“进献豹皮一张之价,至于绵布六、七十匹,若不详定,则其弊将及于百匹矣。须令该曹,定价以救其弊。大抵贡物,皆出民膏,今也厥数猥多,民之受弊,诚为不赀。自今访问诸道某州、郡出某物,各因土产,加减定额,且又节用,则民弊庶祛,而国用自裕矣。其商榷以启。”大司宪安完庆启曰:“大抵守令,牧民之任,固当夙夜恪谨,其于农事,躬自出入阡陌。忠州,地广民稠,倍于他州,不宜差遣年老之人。今忠州牧使闵恭,五为守令,年又衰暮,其于治民,不能朝夕劬劳,且今未经守令者,亦多。出入均劳,已有成宪,请改之。”上曰:“予闻,闵恭,自筮仕,能治烦剧,可谓贤矣。”完庆曰:“非为恭不贤也,只以年老,且屡经守令,始勤终怠,人之常情。”上曰:“予已知年老,然为人可用,宜遣之。”

○轮对,御经筵。

○定平都护府使池净、蔚山郡事李处温、龙津县令金弥寿辞。上引见,谓净、弥寿曰:“今声息稍息,然北界乃寇贼初面,军卒、器械,常加训炼,以严部伍,可也。且农事,民之所赖以生者也,其川防、堤堰,尽心劝课,以兴地利。”谓处温曰:“予闻,下三道,土地沃饶。然农事以堤堰为重,宜勤措置,使民安业。”

○兵曹启:“向者庆尚、全罗道下番甲士、别侍卫、铳筒卫、防牌、摄六十等,俾之考阅军器、马匹,以待事变。今闻,各官守令,非徒下番甲士,至于加定杂色之军,累日征会,以致骚扰。今事变稍息,农务方兴。请两道军士,并皆罢遣。”从之。

○传旨兵曹:“今事变稍息,咸吉道沿边各官子弟及向化人等,从仕于京,而时未还去者,姑留勿遣。”

○日本国五岛宇久大和源胜遣延都等,来献土物。礼曹致书曰:

本国漂流人莫金,于戊辰年,足下尽力刷还,我殿下嘉之,特赐白细绵䌷、白细苎布、黑细麻布各一十匹,杂彩花席一十张,虎、豹皮各二领,松子二百觔;足所求人参一十斤,铜火炉一事,蜂蜜一十斗及土宜正布一十六匹。

○右参赞安崇善启曰:“遂安、棘城等处,置{{校|关坊,则敌人必越义州、安州、价川、成川等处,而后可至矣。朝阳城,则贼路要害之地,关防不可不设也。且前者因边警紧急,乃于安州、棘城等处,先设木栅,以待贼变。今边报稍弛,木栅则非永久之计。请徐筑石堡。”从之。遂谕黄海道都体察使郑苯曰:“予闻,黄州、棘城及遂安等处,虽设关防,然自洞仙站,至于瑞兴、牛峯、兔山,有通行直路。若不防此路,则有违设关之策。卿其巡审,如有通行之路,则或设小堡,或设行城,随宜审定设险之策。棘城、遂安等处,除设木栅,渐筑石城,姑使聚石。若木栅事功垂成,则毕役。且价川等处,有朝阳城,此乃贼路要害,其关防,不可不设。卿审定启闻。”

○户曹启:“两界稍稔,一家所耕之谷,虽足以支一年之食,然愚民不为撙节,不计将来,一时费用,仰给义仓者,如旧。其为糜费,有甚于商贩之徒易换之弊。请自今两界入谷受直于京者,并从自愿以裕蓄积。”从之。

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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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太白昼见。

○谢恩使左议政皇甫仁、副使中枢院使金孝诚,奉诰命,回自京师。上以翼善冠、白袍、乌犀带、素仪仗,幸慕华馆,更御冕服,迎命。还景福宫,行礼毕,释冕服,具白袍。宴仁、孝诚等于思政殿,赐仁、孝诚鞍具马各一匹,又赐仁奴婢八口、田六十结,孝诚奴婢五口、田四十结,书状官姜孟卿、赵瑾田十五结。百官以吉服,行贺礼,命停之。其诰命曰:

帝王为天下之主宰,必以天下之心为心,一视同仁,罔有内外。故简贤命德,以任司牧,因情适宜,以致化理,其有仁惠,洽于一方,胤嗣肖乎世德,则父子相承,传叙惟允,所以表贤人,而系众心也。故朝鲜国王李讳,慈惠谦恭,聪明特达,乐善循理,纤毫能谨,敬天事上,终始一诚,仁孝孚于国人,功烈著乎边境,敬恭朝命,斯须不违,竭力殚心,惟恐不及,自朝鲜有国以来,罕有如王者也。比奄及于告终,念下人之罔属。尔李讳,乃其世子,忠孝有诚,敬慎不懈,以长以贤,宜膺传袭,玆特封尔为朝鲜国王。於戏!藩国所寄,匪德不任,惟敬天奉上为大,惟保境恤民为重。惟忠惟孝,以永率乃父之行,庶几众心协和,世保藩土。往膺朕命,益绍光荣。钦哉。

封王妃制曰:

帝王推恩,锡爵而褒荣,及其伉俪者,此国家之盛典也。尔权氏,乃朝鲜国王李讳之妻,秉德柔淑,内助有称。尔夫既袭王爵,尔宜与之偕荣,玆特封为朝鲜国王妃。尔尚恪遵妇道,以助藩邦。钦哉。

封世子敕曰:

自古有国者,以顺民为先。今王有子讳,国人欲以后王,特从所欲,命为世子。王其教之孝悌忠信,俾有以副国人之望,可也。仍命差来陪臣左议政皇甫仍,即皇甫仁也。赍,谕王。王其体朕至怀。

○宥境内,其文曰:

事重正始,礼合推恩。予以凉德,嗣守丕基,仰惟祖宗,夙夜兢惕。于景泰二年正月二十四日,钦奉诰命,封王妃制及封世子敕云云,玆承帝眷之荐至,寔宜一国之均欢,宜布宽条,以同大庆。自景泰二年正月二十四日昧爽以前,除谋叛、大逆、谋、子孙谋杀欧骂祖父母、父母、妻妾谋杀夫、奴婢谋杀主、谋故杀人、蛊毒、魇魅、但犯强盗外,已发觉,未发觉,已结正,未结正,咸宥除之。敢有以宥旨前事,相告言者,以其罪,罪之。於戏!诞承睿谋,既有非常之庆,特颁涣号,用广莫大之恩。故玆教示,想宜知悉。

先是上闻,仁等奉诰命来,令承政院,议迎命后,肆赦与否,或以为:“可”,或以为:“前受封王诏,既已赦,今受诰命,又赦,是一事,而再赦不可也。”都承旨李季甸启曰:“庆事稠重,固当肆赦,然此特泽及罪人而已。臣窃谓,殿下之在东宫,𤺄势初愈,世宗喜甚,欲与一国臣民同庆,令臣密考古制,普加中外官一资。今殿下初即位,受诰命,并叙先王之德,极其褒嘉,王妃亦赐诰命,又受封世子敕书,喜庆之事,一时沓至。请加百官一资,与同斯庆。”上曰:“斯庆难逢,欲下赦,以表喜庆之意。今又悉用尔意,迎命之后,当与大臣议之。”至是日颁赦,又命加百官资。

○诸道进笺,贺受诰命。

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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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视事,轮对,御经筵。

○晋州判官杨渊辞,上引见曰:“下三道,虽云无事,然境连倭国,备御之具,不可暂忘。且农事,民之所赖,而堤堰为重。尔其尽心措置,以兴农业。”

○掌令罗洪緖启曰:“平昌郡事姜一遇所犯,证左已皆服招,虽经赦宥,不可治罪,然不宜临民,请罢黜。白慎之、闵奎、金孟,已于赦前,收夺告身。金保之、李保仁、李祐之罪,亦重,虽蒙宥,不可抵罪,亦宜夺告身,以惩之。”上曰:“一遇,予当改差,保仁等,亦可罢黜。”洪緖更启曰:“保之,忘哀奸妓,且于会葬,托故不来。保仁,以宗室之亲,出使于外,恣情极欲,罪恶尤重,不可从轻。请收告身。”上曰:“既在赦前,何必追夺?”遂还给白慎之、闵奎、金孟告身。

○领议政河演上言曰:“鞑靼声息,紧慢难信,我国之兵,聚散难定,备御之策,不可不预图。请选壮勇四千人,分为八番,每番五百人,二月而递。姑以已曾调发黄海、平安道之军五百,先定为一番,于二、三月,屯于平安道闲旷之地,日事训炼。次选京中、京畿及各道军士,以次发遣,迭为休息。平安道各官守令,各率邑军赴防,本邑事务,悉皆淹滞,其弊实多。请置守令二人,一治庶务,一治军务。其一以出身武举者差遣,使之专治军务,有变则奔赴,其一则守城治民,至事急,然后率军赴难,庶为利益。”上令六曹、三军都镇抚,议之。

○命左承旨郑而汉,掌治都城修筑。

○兵曹启:“诸道侍卫牌、营镇军、船军、杂色军、守城等军,每年春秋,录籍,报于本曹,本曹摠计,上闻。别侍卫、甲士、铳筒卫、近仗、防牌、摄六十等军士,曾不录籍,不知几人在于某官。脱有征兵,则仓卒之间,考阅实难。请自今令汉城府、开城府、各道都节制使,具录名数及住居处,移牒本曹,磨勘上闻。”从之。

○兵曹启:“京中及开城府成众官去官人、各司诸员吏与去官人等,闲役者太多。外方闲役之徒,又谋避差役,上京隐漏者,亦为不少。已令汉城府、开城府,悉刷之,开城府则马、步兵止二十五,汉城府则未满十人。故更移文加抄,然开城府及京中生长闲役者,不知其几宜并移书,尽数抄出,分为马、步兵。又按《六典誊录》,军士及各色人完护条云:‘司饔、尚衣院、图画院、奉常寺斋郞、各司权知直长、吏典、司仆养理马、速毛赤、别军、补充军、义禁府百户、螺匠、都府外皀隶、守公、禁声、所由、杖首、喝道、乐工、武工、牧子干、院主、津尺等,本家三丁以上,其户内,使唤人口,虽过三丁,毋定他役。’然今因声息,加发军丁,请并令抄定。”从之。

○上曰:“近日或陈言,或轮对,献议者皆言:‘国库所以备军需,而常蓄不用,由是陈陈红腐,且为鼠窃,宜以时散而敛之。’自今以后,依义仓敛散之法,散旧收新,毋使损耗。”

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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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下教曰:“事莫重于继緖,庆莫大于受命,予仰承祖武,夙夜祗惧。今景泰二年正月二十四日,钦奉皇帝制旨,宠颁诰命,因叙先王之德,极其褒嘉。且赐王妃诰命,仍敕封王世子,实稀有之盛事也。玆睿眷之稠重,盍鸿恩之覃布?宗室三品以下,各加一资,至彰善而止,京外文、武官三品以下,各加一资,至通政而止。后此加资时,并计加资前月数前衔口传,提举、别坐,各加散官职一资,后此加资时,并计加资前口传后月数。凡诸有服之亲、前衔学生,皆授散官职一资,内侍府时、散三品以下及学生,皆授一资,并至通政而止。忠顺、忠义、别侍卫、内直、司樽院、甲士、宣差、议政府、中枢院录事,皆授散官职一资,各品迁转,并依旧制,自下而上,各司吏典就闲待次者,从自愿,授散官职。京外通政官以上及前衔堂上官父兄子孙、婿弟侄、承重妾子孙、立后人中一人,除散官职一资。通政、果毅、朝奉、宣略加资者,虽未经守令,并令除授。成均、校书馆、承文院权知、训炼观权知、司译院讲肄官、诸学前衔及出身权知、典医监前衔及出身权知、惠民局。济生院。书云观。天文。风水学、禁漏前衔及权知、司律院前衔及出身权知、历算学官、太一算学别坐、前衔、司脔所别监、前衔、时波赤,除贱口及工匠外,前衔学生、四山栽植监役官,与个满因推考作散当时未叙者、移任当次作散者、内需所书题前衔学生等,并除散官职一资。时推考人内公罪杖一百,私罪笞四十以下,例皆除授。限品者,于限品内加资,不得陞授他品。耆老男妇内良家年八十以上白身授从八品,元职九品者授正八品,元职八品者授正七品,元职七品以上者超一资,九十岁以上白身授正八品,元职九品者授从七品,元职八品以上者超二资,百岁以上白身及元职从七品以下者授正六品,元职七品以上者超三资,并限三品而止。妇人封爵准是。贱口年八十以上白身授正九品,元职九品者授从八品,元职八品以上者陞一资,九十岁以上白身授从八品,元职九品者授正八品,元职八品以上者超一资,百岁以上白身、八品以下授从六品,元职七品以上者超二资,并限五品而止。其八十以上男妇并令免贱。女亦如上封爵。於戏!既正始于一国,宜同庆于百寮。惟尔吏、兵曹,体予至怀施行。”前年既以即位赦,今又赦,且即位加资,无祖宗故事,而遽行之,识者讥之。

○召领议政河演、左议政皇甫仁、右议政南智、左参赞郑甲孙、右参赞安崇善、礼曹判书许诩,议楮货兴用之策曰:“楮货,依中国体制造作,则工匠、纸箚,不必加数。”佥曰:“依旧为便。”又曰:“各官分为大小,令输纳楮货于济用监,何如?”演、智、甲孙、崇善、诩曰:“姑试一、二年。”仁曰:“贡赋加定,不敢轻议。”又曰:“私贸易皆用楮货,何如?”佥曰:“私贸易,皆用楮货,令行为难,徒扰市肆耳。但典农寺卖丹木时,五、六分之一,令纳楮货为便。”又命议太一兵学、习算局禁漏并合便否。佥曰:“仍旧为便。”上从众议。

○右献纳宋处俭启曰:“今还给白慎之、金孟等告身。臣等以谓,慎之冒称使臣族亲,干请自己之事,当置极刑。金孟,当君父之丧,私奸官妓,法不当赦,会赦原免,足矣,还赐告身,不可。李保仁、金保之,淫纵莫甚,并蒙恩宥,只罢其职,尤为不可。”上曰:“既已蒙宥,不可追论。”处俭更启曰:“干请使臣者,必诛无赦。世宗严立法禁,慎之,不宜宽贷。孟、保仁、保之等,不谨君父之丧,恣为淫纵,无所忌惮,此无状小人,不宜还给告身。”上不允。

○持平尹沔启曰:“闵奎,情迹未露,蒙宥可矣。白慎之所犯,甚重,蒙宥得免,足矣,又从而还给告身。李保仁、金保之、金孟、权拣、李仁祐,皆冒丧奸妓,今只罢其职,无以惩恶。请收告身。”上曰:“既已赦宥,不须更论。”宋处俭又启曰:“他人则已矣,白慎之罪应处死,今蒙圣上再造之恩,不坐亦足,不宜还给告身。金保之不忠之罪已著,请收告身。”上曰:“凡遇赦,虽重于此罪者,并皆原免,今汝等敢以此反复言之,何也?”处俭更请,不允。

○平安道监司启:“道内各官,储峙粮饷不多,加之以声息,非徒本道军士,他道军卒,并集于此,军需可虑,况今兵、筑城,同时俱举,转输实难。其他郡县则已矣,闾延、虞芮无旁近之邑,平时转输尚难,矧今远处米谷,其能转输乎?请泰川国库米二百石,令昌城府输之,熙川米三百石,令江界府输之,减泰、熙两郡筑城之卒。”从之。

○谕黄海道都体察使郑苯曰:“议政府佥议以谓:‘声息稍息,卿与棘城、遂安等处助战节制使,皆当上来。’领议政曰:‘今春虽不筑城,姑留从事官,役当领船军,聚石以为后日筑城之用为便。’予意亦为。聚石若易,则虽不筑城,宜当预令聚石。卿商榷以启。且卿巡行考察之事,何时可讫?其并启之。”

○礼曹启:“景禧殿告赐诰命及焚黄祭仪注。前一日,殿司帅其属,扫除殿之内外。忠扈卫设权置诰命幄于殿大门外之东,西向;设使者次于诰命幄之南,近东西向。其日执礼设诰命案于神座之东北,南向;设使者位于诰命案之东,西向。设代受诰命官位于诰命案之前,北向;又设立位于西阶下,北向。设执礼、谒者、赞者、赞引、宫闱令位于东阶下近西,西向北上。执礼以下诸执事,以吉服,先入殿庭,重行北向,西上四拜,讫,各就位。谒者引代受诰命官,吉服。入,就立位。执礼曰:‘四拜’,赞者唱:‘鞠躬,四拜,兴,平身’,代受诰命官,鞠躬,四拜,兴,平身。使者诣阙,受诰命,置龙亭中。黄仪仗前导,次鼓乐,次香亭,次诰命龙亭,担陪人著吉服。次使者吉服乘马行。至殿大门外,鼓乐,至门不作。龙亭安于幄内。奉礼郞引使者,入次;奉礼郞亦著吉服。宫闱令开匮,奉出神主,设于座,覆以青苎巾,设几于后。奉礼郞引使者出次,西向立。龙亭由正门入,使者从入。谒者赞:‘鞠躬’,代受诰命官,东向鞠躬。过,则赞:‘平身’,代受诰命官平身,北向立。龙亭升殿,使者奉诰命,置于案。执礼曰:‘四拜’,赞者唱:‘鞠躬,四拜,兴,平身’,代受诰命官,鞠躬,四拜,兴,平身。谒者引代受诰命官,由西阶下升,诣代受位。谒者止于阶下。使者称:‘有制’,谒者赞:‘跪’,代受诰命官跪使者,奉诰命,西向,授代受诰命官,代受诰命官受诰命,还置于神座前。有案。俯伏,兴,平身,降,复位。执礼曰:‘四拜’,赞者唱:‘鞠躬,四拜,兴,平身’,代受诰命官,鞠躬,四拜,兴,平身。奉礼郞引使者,由东门出;谒者引代受诰命官出,就次。初使者出门,宫闱令纳神主如常。执礼以下,俱复拜位,四拜而出。焚黄仪齐戒同祈告仪。俟赐诰命礼毕,承文院官,以黄纸,传写诰命,置于诰命凾之后。执礼设代受诰命官位于东阶东南,西向;监察、典祀官位于殿门之西,北向;监察在西,书吏陪其后。设执礼位于东阶之西,西向;谒者、赞者、赞引在南,差退,北上。未行事前,典祀官、殿司,各帅其属入,奠祝版于神位之右;有坫。设香炉、香合并烛于神位前。次设祭器,实馔具。馔品与祈告同。设尊于户外之左,置盏三于尊所,设燎所于西阶上近西。设卓置铜炉。毕,赞引引监察,升自东阶,点视陈设。前一刻,代受诰命官及诸执事,具白衣、乌纱帽、黑角带,盥洗讫,皆就殿门外。执礼帅谒者、赞者、赞引,先入殿庭拜位,北向西上,四拜,讫,就位。赞引引监察、典祀官、大祝、宫闱令、祝史、郞入,就殿庭拜位,重行西上。立定,执礼曰:‘四拜’,赞者唱:‘鞠躬,四拜,兴,平身’,监察以下,鞠躬,四拜,兴,平身。赞引引监察以下,各就位。宫闱令开匮,奉出神主,设于座,覆以青苎巾,设几于后。谒者引代受诰命官入,就位。执礼曰:‘四拜’,赞者唱:‘鞠躬,四拜,兴,平身’,代受诰命官,鞠躬,四拜,兴,平身。先拜者不拜。谒者引代受诰命官,升自东阶,诣神座前,北向立。赞:‘跪’,代受诰命官跪。执事者一人奉香合,一人奉香炉,跪进。谒者赞:‘三上香’,执事者奠炉于案。奉香在东,西向;奠炉在西,东向。授盏、奠盏准此。大祝取诰命,东向,跪,读讫,谒者赞:‘俯伏,兴,平身’,代受诰命官,俯伏,兴,平身。谒者引代受诰命官,出户,诣尊所,西向立。执礼曰:‘行初献礼’,执尊者酌酒,执事者以盏受酒。谒者引代受诰命官入,诣神座前,北向立。谒者跪,代受诰命官跪。执事者以盏授代受诰命官,代受诰命官执盏献盏,以盏授执事者,奠于神位前。谒者赞:‘俯伏,兴,小退,北向跪’,大祝进神位之右,东向跪,读祝文。讫,谒者赞:‘俯伏,兴,平身’,引降复位。小顷执礼曰:‘行亚献礼’,谒者引代受诰命官,入诣神位前,北向立。赞:‘跪’,代受诰命官跪。执事者以盏授代受诰命官,代受诰命官执盏献盏,以盏授执事者,奠于神位前。谒者赞:‘俯伏,兴,平身’,代受诰命官,俯伏,兴,平身。谒者引降复位。小顷执礼曰:‘行终献礼’,谒者引代受诰命官,行礼如亚献仪。讫,引降复位。执礼曰:‘焚黄’,大祝奉诰命写本,就燎所,焚。讫,执礼曰:‘四拜’,赞者唱:‘鞠躬,四拜,兴,平身’,代受诰命官,鞠躬,四拜,兴,平身。谒者引代受诰命官出。赞引引监察、典祀官以下,俱复拜位。执礼曰:‘四拜’,赞者唱:‘鞠躬,四拜,兴,平身。’赞引以次引出。宫闱令纳神主如仪。执礼帅谒者、赞者、赞引,就拜位,四拜而出。大祝捧祝版,瘗于坎。殿司以诰命纳于凾,藏之。典祀官、殿司,各帅其属,彻礼馔,阖户以降,乃退。行事执事官,使者一,左议政。代受诰命官一,一、二品。执礼一,文官三品。典祀官一,奉常寺官。大祝一,文官三品。谒者一,奉礼郞。赞者一,通赞赞引一,参外祝史二,斋郞二,并参外。宫闱令一,内侍府。监察一。”

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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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日晕。

○行诰命焚黄祭于景禧殿。

○右献纳宋处俭启曰:“命李重还就职。夫判事,一司之长,凡僚属非违,并皆纠察,至于殿最之时,亦预闻焉。矧奉常职掌祭享,其选尤重。朴旅私奸无心,非一朝一夕,以至本寺仆隶之家常往来奸宿,其为宣淫,播闻士林。李重以寺尹,升授判事,司中诸事,备详之矣。亦不纠举,及旅语侵于己,然后规免罪责,而发之。臣等以谓,若无赦宥,旅又不逃,则重之事,未可知也。今依旧治事,甚为不可。请罢之。星州牧使李伯良,贪污之迹,颇多。前日本院,请遣朝官鞫问,会赦不得推劾。然星州一道,巨邑,岂宜以贪污之人而任之?请加罢黜。”上曰:“予当更思。”

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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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兀良哈都万户良甫儿罕等八人,来献土物。

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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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以赦,还给卞孝文等四十馀人告身。

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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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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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朔,雾,日晕。

○视事,轮,御经筵。

○以世宗忌月,命终月勿进肉膳。国俗以父母死月,谓之忌月,有不食肉者,上从俗,不忍御肉。虽礼无所据,然所谓失于厚也。

○议政府启:“前此楮货兴用之法,详尽无馀,自复用以后,如旧不乐兴用,诚为可叹。大抵货财,或散于民,或还于官,庶几出入流通,公私两便,官吏等并不奉行成法。京中罪人之赎,虽用楮货,其他奴婢、工匠罚征,率以他物赎之,至于外方,则虽重赎,皆不用楮货。因此,一出于官更,不复入,其在民间,至为贱物,人不乐用,遂使良法不得通于中外,甚为未便。请自今司宪府,申明旧法,严加纠察。且本国楮货,长广太过,其纸箚为难,一从中朝体制,造板印之,并旧楮货,亦令通用。又使各道牧官以上一千张,都护府八百张,知官六百张,县官四百张,开城府一万张,贡于济用监,以广楮货入官之路,有滥收民间者,依律纠罪。凡各司公物易换,皆用楮货,例也,独典农寺丹木,专以布货易之,未便。自今参用楮货。”从之。

○兵曹启:“吹角,所以整军士,所系甚重,其高低长短之音,非一朝所能学。诸道营镇,皆有吹角,人以领军卒,至于民户,无有吹角者,若遇事变,指挥无由。请令各道监司,于各邑人吏、日守、官奴中,或二三人,或四五人,拣择预习,以备他日所用。”从之。

○知中枢院事尹重富,以老辞职,不允。

○兵曹启:“中外驿吏,专为传命,有声息时,则尤为紧急之役。请于发兵之时,并勿抄定。”从之。

2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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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视事。左赞参郑甲孙、吏曹判书权孟孙启曰:“近因边警,加定军士,皆令备马,人皆尽卖家产、奴婢、土田,以备马。他物犹可也,土田乃人之命脉,失此则无以为生,深可虑也。常时土田交易,限以十日,乞此军士之田,不拘常例,特命还其主,许以其田所收,偿其直。”上曰:“军士平时不备马,亦为不可然,此事政府拟议以启,则当从佥议。”甲孙、孟孙又启曰:“知印、录事等上言:‘以务功郞,别蒙宣务,仍以散官去官,皆以为闷。乞以宣务仍仕,待都目,依旧例去官。’臣等参考三馆及注书,以宣务仍仕者,亦有之。宜依此例施行,其有自愿以散官去官者,亦听。”上曰:“卿等之言,然矣。但未知宣务加资,而仍仕者当去官时,又加资乎?其上言,亦不及此,当何如而可?”甲孙等对曰:“不可又加资级。”上从之。

轮台,御经筵。

○议政府启:“今闻,上于今月进素膳,臣等以为,此事前古未有,且本朝列圣,亦不行之。请除素膳。”上曰:“三年之丧,既不能行,小祥忌月,又何忍食肉?”

○永兴判官金处礼辞,上引见曰:“汝曾习武艺乎?”对曰:“臣武人之子,稍习弓马。”上曰:“予欲于本道,置屯田,以备军需,朝议皆以为难。然欲试之,曾谕于监司,汝知此意,择境内可耕之地,试之。”

○司宪府启曰:“前日平安道各官守令妻子,待边警寝息冰泮后,悉令还家。臣等以为,本道人马,已困于征发,今又陪从守令妻子往来,则耕耘失时,害及民生。请待秋。”上令政府议之。河演、安崇善曰:“今虽多事,各官有丘史、人吏,何患无人陪从?”皇甫仁、南智、郑甲孙启:“宪司所启为是。”上又令承政院议之。右承旨郑昌孙、左副承旨李崇之、右副承旨禹孝刚、同副承旨姜孟卿曰:“农务方兴,虽有人吏,亦是农民,待秋而来为便。”从之。

○平安道都体察使金宗瑞以书启曰:

近日天气渐燠,江流急处,冰已消释,缓处冰渐薄,虽声息不绝,备御比坚冰时稍歇。请入堡之民,渐还其家,使治农业。且今李贤老所传圣训著明,臣亦深思热虑,从后逐日陈达。

又书曰:

今考道内各处城门之扉,率皆不固。并令修改,以图完固,然门扉孤单,攻之不难,须设重扉,庶几万全。昔荀偃伐偪阳,偪阳人启门,诸侯之士门焉,悬门发,邹人纥抉之以出门者。注云:“悬门,盖城门之,悬之以通上下。”且楚令尹子元伐郑,入自纯门,至于逵市,悬门不发,子元曰:“郑有人焉”,乃还。然则设门扉,又设悬门,以御攻取,古之制也。今中国于皇城,设悬门,辽东初无悬门,及声息紧急,亦设之,中朝之制,亦如此也。但悬门制度,无籍可考,中国之制,亦未知其详,而臆度制造,臣所未敢。乞令文官,详考古制,质诸中国制作,参酌损益,见样下送,何如?

又书曰:

今睹谕书,辽东都司云:“吾尝看地图,汝国后门,多山溪之险,鞑靼岂不量度,而忘进欤?此鞑靼,多奇策也,又知汝国弓兵利害,不向汝国边境,明矣。”此则虽不待都司之言,可以料量矣。然事变无穷,辽、金与元,皆侵我边,非一二次,且海西、建州卫野人,前此犯境,屡矣。以此较之,都司之言,其不可保也,明矣。况也先声息,已三年矣,不言此事,而今乃言之,臣恐有为而发也。前日金有礼到辽东,问声息于王祥,祥忿然答曰:“有甚麿声息?”近来通事等,数数往来,听探声息,彼必厌烦发为此言,不无疑虑,今又频数入送,于义未安。若江冰尽解,则备御亦歇,毋数数入送,或一月二次,或一次,斟酌入送,何如?

回谕曰:“城子坑堑、军兵放还及入堡人物还送等事,予已悉之,悬门之事,令集贤殿,参考古制。且今事变稍息,又正朝、谢恩等使,来往相望,通事须勿遣辽东,亦可。”

○领议政仍令致仕黄喜上言曰:“臣柔懦无状,教子不严,仲子保身,犯罪削爵,今已十一年。虽曰犯赃,乃非仓库之财,且情涉暧昧,而棰楚以服,臣何尝一日忘于怀也?然惶惧天威,嗫嚅至今。臣年至八十有九,命在朝夕。玆以老牛舐犊之情,未解愚臣终身之闷。今当大宥新之日,特还牒职,臣死且瞑目矣。父子之情,天性也,敢冒天威,死以闻。”即命还给保身告身。保身曾犯赃罪,情迹奸谲,宜没身不齿,上以重大臣之义,特赐之。

○遣通事金有礼,解送被掳唐人胜狗儿等二人于辽东。

2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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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视事,轮对,御经筵。

○右献纳宋处俭启:“今还给朴河信、崔井安、黄保身告身。夫赃吏,虽再经赦宥,事状败露,则追夺告身,已有国法,如此赃吏,还赐告身,实为未便。且命佥知中枢院事赵由礼,巡审讲武场,夫讲武场,乃阅兵之所,不可无也。然近来人争建白,广占园囿,延袤十数郡,其中可耕之地,陈荒亦多。虽基限外开垦之地,皆为禽兽所食,民甚病焉,今命令巡视便否,改定基限,臣等不胜喜跃。然此非小事,当遣知大体大臣,审之可也。若由礼,恐不合此任。比来声息不绝,国家多事,今闻,大慈大张佛事,僧徒倍加,日数过多,糜费不赀。请减僧徒与日数。津宽水陆,今已造成,而觉顿又乘驲横行州郡,亦为不可。”上曰:“保身等,非犯重赃者,故给之,非欲叙用之也。由礼,予所详知者,可堪此任。僧徒,前此或八九十,今加二十,定为百八,此佛家常数也。且虽限以七日,若经文披阅既讫,则四五日之内,可以罢会矣,虽加二十,岂加糜费?况袈裟今已备之,不可废也。觉顿事,不识有是乎?予所未知也。”处俭又启曰:“保身、河信、井安,上以为罪轻,然保身尤甚。世宗虽从末减,累经大赦,不给告身,必有深意,今遽给之,实为未便。由礼,上虽以为可任,然朝廷物议不惬。请更选大臣遣之。佛事既办七日所需,虽止五六日罢会,已备之物,岂还充官用乎?二十僧,虽若少矣,费用实为不赀。须减僧数与日数。”上曰:“保身,情迹虽或可憎,予以老大臣之子给之,其勿敢言。且由礼,非身自擅便取舍也,予尝往伊川等处,备详知之,今指授方略遣之。佛事既非洞见真伪,不为则已,不得已为先王为之,则何计僧数、日数之多少乎?”

○掌令罗洪緖启:“近闻,今月进素膳,故本府既不用肉。然各司皆用肉,内外有异,实为不可。且小祥忌月,非他国忌之例。请于各司禁用肉。”从之。

○温阳郡事李宽植辞,上引见曰:“今各道造军器,汝其勤于措置,且义仓敛散须要趁时,汝其懋哉。”

○兵曹启:“各道牧场,境壤相接,马之年齿,毛色相若,逃逸相往,则辨明为难。请于各牧场,采场名一字,为印烙之。”从之。

2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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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太白昼见。

○视事,轮对,御经筵。

○户曹启:“济用监所纳进献豹皮,价高难得,因此弊及于民,甚为未便。请自今计一年进献之数,量减之,进献外,其馀他处,并勿用之。”从之。

○司宪府启:“成均学正孙孝文,有妻娶妻,虽经赦宥,不可治罪。请离异完聚。”从之。

○礼曹启:“太宗大王升遐,以上王时册宝入安尚衣院,今显德王后册宝,亦依此例,入安本院。”从之。

2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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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太白昼见。

○亲传先农祭香祝。

○命还给益宁君𰧺告身。

2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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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日晕。

○上上食于英陵。

○遣判中枢院事韩确、同知中枢院事金铫,如京师,谢赐诰命。其表曰:

帝德诞敷,怀绥悉笃,圣恩覃及,感愧冞增,铭骨何忘,矢心图报。伏念,臣猥以谫薄,叨荷生成,褒先考之效忠,睿训既切,勉小臣之继志,宠命斯加。矧惟寡妻,亦被异数,玆盖伏遇仁敦一视,度廓兼容,遂令弊邦,获承殊眷,臣谨当嘉与父老,恒输颂祷之诚,誓至子孙,益勤藩宣之寄。

方物表曰:

天眷优隆,特颁宠命。壤奠菲薄,聊表卑忱。谨备黄细苎布、白细苎布各二十匹、黑细麻布五十匹、龙文帘席二张、黄花席、满花席、满花方席、杂彩花席各一十张、人参一百觔、杂色马三十匹。右件物等,产自遐陬,制非良匠,岂合旅庭之实?第效及物之仪。

皇太后礼物,红细苎布、白细苎布各一十匹,黑细麻布二十匹,满花席、杂彩花席各一十张。中宫礼物同。谢皇太子笺曰:

望隆储贰,祗奉宸猷,仁笃怀绥,导宣睿眷,感铭曷已?糜粉难酬。伏念,臣猥将庸资,幸逢熙运。洪恩既渥,袭封青社之区,诰命复加,拜承黄麻之制。矧乃异数,又及寡妻,玆盖德箸元良,功存翼亮,遂令驽钝,获荷龙光。谨当永守,藩于鳀岑,恒申祝于鹤禁。谨备礼物,白细苎布、黑细麻布各二十匹,满花席、杂彩花席各一十张,人参五十觔,杂色马四匹,奉进。

谢册封世子表曰:

圣心字小,庸笃怀绥,宸眷逾涯,祗增感激,佩铭曷已?糜粉难酬。伏念,臣猥以孱资,幸际熙运,叨袭分茅之寄,已荷洪私,何图立嫡之恩,又加弱息?纶音远播,邦本益端。玆盖量扩包容,仁敦涵育,遂令弊服,获被殊荣。谨当于藩于宣,恪遵侯度,时万时亿,恒祝皇龄。

方物表曰:

恩颁立后,曲荷宸私,诚切由中,庸执壤奠。谨备黄细苎布、白细苎布各二十匹、黑细麻布五十匹、龙文帘席二张、黄花席、满花席、满花方席、杂彩花席各一十张、人参一百觔。右件物等,名般甚鲜,制造匪精,岂充及物之仪?聊表献芹之恳。

皇太后礼物,红细苎布、白细苎布各一十匹,黑细麻布二十匹,满花席、杂彩花席各一十张。中宫礼物同。谢皇太子笺曰:

位尊贰极,丕赞皇猷,恩导九重,覃被海徼,抚躬知感,铭骨何忘?伏念,臣猥以庸资,幸逢昭代,丝纶密勿,叨膺列爵之荣,雨露霑濡,特允立长之请,欢腾臣庶,庆延宗祊。玆盖志笃顺承,功多翼亮,遂令孱息,获被洪私。谨当载赓重润之歌,恤切千龄之祝。谨备礼物,白细苎布、黑细麻布各二十匹、满花席、杂彩花席各一十张、人参五十觔、杂色马四匹,奉进。

○咸吉道观察使金文起驰启曰:“沿边各堡居民,各于本邑城,已尽入保,洪原、北青及利城以北各官马、步兵,令守令领之,使于甲山、三水及五镇各堡,戍御。然今声息稍弛,又自稳城,至于会宁,皆筑行城。虽不可恃此以为固,彼贼亦不倏忽来往,且近处野人数多散居,岂有达达压境,而犹不闻知?今预为号令,约以某堡居民入保某城,脱有彼贼突入,犹及入保。况今农时,守令则废弃民事,各色军士则不顾生业,尽行戍御,举道骚动,先自疲弊,实为不可。请远斥堠,谨烽燧,令各镇军马,整饬待变,使守令,各还本邑”上回谕曰:“洪原、北青军士,依旧例往戍,毋使守令领之,利城以北军士,即令罢遣,且农务已逼,亦不可骚扰。其入保人民,并皆放送。”

2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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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亲传文宣王释奠香祝。

○吉州判官金镳辞,上引见曰:“本州,防御最紧之地,宜日益戒严。且予欲于本道,置屯田,以备军粮,汝知此意,若境内有闲旷沃饶之地,姑小试之。”

○咸吉道都观察使金文起驰启:“今年于安边、定平试屯田,请以二邑正军,往戍甲山、三水者及五镇筑城、守护军与夫浪城浦船军五十人除本役,分为左、右番,治之。”命召河演、皇甫仁、南智、郑甲孙、安崇善谓曰:“予于两界,欲置屯田,以备粮饷,农军为难。大抵虽有益于国家者,不得无弊,文起之策,何如?”演等曰:“屯田似为有利,然遽不可太多,且筑城守护军,犹可除也,甲山、三水,防御最紧,不可遽省戍御之卒。请姑于安边,以浪城浦船军,试之。”上曰:“然。”遂以此意,回谕文起。时上锐意屯田之策,又尝谓:“农事,以川防堤堰为重。若筑堤堰以灌漑之,则旱干不能为之灾矣。”每于守令引见,必以此二事谕之。

○皇甫仁、南智、郑甲孙、安崇善启曰:“平安道各官人民,迨往戍沿边,臣等以为,今声息稍弛,农功已逼。若耕耘失时,禾谷未登,脱有缓急,其何以应敌?请亟罢平安道沿边往戍之卒?”河演独曰:“勿令罢戍,姑留待变。”上从仁等之议。演等又佥启曰:“释奠、社稷祭膰肉,是神赐,不可不进。且英陵上食,夜半驾行,未明渡江,非惟恐劳上体,扈从军马,虑或有没溺之患。请于黎明驾行,正午行祭。”上曰:“大抵今日晴,则明日午后必阴,虑恐下雨霑濡失容,故每辄早行。若膰肉,则可分馈执事者,予则忌月,不可食也。”崇善曰:“上自患𤺄后,又经大故,龙颜减于昔日,不胜惊骇。《中庸》曰:‘宗庙飨之,子孙保之。’人君既为宗庙、生灵之主,当以享宗庙,保生灵为大孝,岂以犯夜早行为孝乎?且人主乘夜举动,有违大体。”演等佥曰:“崇善之言,甚善。请须听之。且上若不御膰肉,则臣子安敢食之?此是神惠,不可不进。”上曰:“早行之事,予当更思,膰肉不可进也。”上自经大丧以后,甚臞瘦,腰带减于旧,然于祭辉德殿、谒英陵,虽甚寒暑,未尝暂废,诚孝出于天性。上谓演等曰:“今年科举,乃是别例,予欲不拘常数而取之。文科会试,则亲讲一经,通者取之。武科则步射二百四十步,加三十步,为二百七十步,武经及经书、《通鉴》、《小学》中,从自愿,亲讲一书,粗、通以上者取之,何如?”佥曰:“四书三经中,抽出二书,试讲,一略一粗者,取之为便。若武科加三十步,则太远,虽善射者,未能及,宜仍旧。且讲武经一书、经书中一书,俱粗以上者取之,为便。然文、武科,乡、汉城试馆试之数既多,殿下安得一一亲讲乎?臣等以为,文科则先试中场赋、表,终场策文,计其分数,定额取之,然后亲讲经书,武科则先试初场步射,中场骑射、弄枪、击球,亦许分数,定额取之,而后亲讲为便。”上曰:“文科通计中、终场分数,取百人而讲之,俱略以上者取之,武科步射加二十步为二百六十步,亦通计初、中场分数,取百人而讲之,俱粗以上者取之,何如?”佥曰:“上教允当。”

○谕平安道都体察使金宗瑞:“边警寝息,江冰渐解,且农务方兴,其沿边各官依式防御军士外,别遣军士,并皆罢遣,使不失业。”

2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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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亲传社稷祭香祝。

○传旨礼、兵曹:“今辛未年文科会试,中场赋、表,终场策问,为先试之,取一百人,抽出三经中一经及四书中一书,亲讲,俱略、通以上者,通计中、终场分数,取之,不拘常额,因人材多少,临时定额。武科会试,初场前此二百四十步,加二十步,中场骑射、弄枪、击球等材,亦先试,又取一百人后,武经七书中自愿一书、四书、五经、《通鉴》中自愿一书,亲讲,俱粗、通以上者,通考初、中场分数,亦不拘定额,殿试则用布骑射试取。”

○传旨礼曹曰:“吉祭,诸执事受香后食肉,祭后食膰肉。”近因祥月,公处不用肉,故有是命。

2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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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日晕。

○亲传风云雷雨祭香祝。

○以李边为中枢院副使,金有温礼曹参议,金连枝刑曹参议,朴以昌黄海道都观察使,李补丁、李石贞、崔士庸佥知中枢院事,崔恒司谏院左司谏大夫,任孝仁右司谏大夫。是日百官加资,其有自愿代授其父者,听。

○上曰:“乐天亭,乃祖宗游衍之所,为子孙者,所当敬守,今攸司,撤材木,而用于他处,官墙倾圮,甚可痛惜。自今,虽不能更新,其勿坏撤,更加修葺。”

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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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取生员孙舜孝等一百人,放榜于勤政殿庭。

○平安道都观察使启:“本道守令,考满者多,一时递代,则今当农月,迎送有弊。请待秋递差。”从之。

○吾都里万户童因豆等二人,宗贞盛所遣无罗也亇、老沙亇、老愁桂等四人,宗盛直所遣邻书记等三人,早田彦八、平茂持等三人,三甫罗洒毛等二人,来献土物。

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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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右献纳宋处俭启曰:“前请李重、李伯良之事,上曰:‘予更思之。’今请禀上旨。”上曰:“重不可罢黜,当改除他职,伯良事当议诸大臣。”处俭又启曰:“重事,臣已闻命矣。若伯良,擅伐造船松木千馀条,假称营构国库,闻处置使点检,欲减其迹,令各户民夫,乘夜毕输,皆为人私用,所犯皆是贪污,虽经赦宥,宜当罢黜。”上从之。

○兵曹启:“受田牌甲兵,必于二月十六日点阅,是日乃世宗大王讳晨,齐戒日,犯罪人不可论罪,今后以十八日点考。”从之。

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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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上谓承政院曰:“予欲择堂上官及东、西班各品诸军士中善射人,观射。其令兵曹,选拣以闻。”

○先是上命临瀛大君璆,制火车。其车上设架子,插置中神机箭一百个,或置四箭铳筒五十个,以火炷之,连次而发。自光化门,至于西江,挽车试之。平坦处,则二人引之,易行,泥泞沟巷及平地有石、稍高之处,则二人引之,一人推之,高险处,则二人引之,二人推之。其制度,皆上所指授。上尝幸慕华馆,放火试之。至是,命召河演、皇甫仁、南智、郑苯、郑甲孙、安崇善等,议曰:“火车,本是御敌之具,然常时不用,则必为无用之物,而自毁矣。宜当无事时,分授各司,令转输杂物,如有事变,载火炮,以御敌,可也。京中及平壤、安州等处,定数造作用之,何如?其议以闻。”佥曰:“以为便益。”京中五十,令军器监造之,平安道义州、安州、咸吉道都节制使本营及吉州等处,各二十制造试之。且讲武时,内四门、外八门,各以火车二两,把门为便。“上令议政府、兵曹堂上、军器监提调、三军都镇抚等,同审火车放箭施为以闻。

○同知中枢院事赵克宽上言:“一,沿边各镇,境连贼路,若非行城,以我单弱军卒,势难守之,行城之筑,实国家之急务。然一二年未易讫功,各镇之中,稳城、锺城,民居尤盛,而皆茅舍。如有火灾,人无避火之处,城基须当开广。且两邑壁城,因年久颓圯,颇多。宜当及时修葺,然数改筑,则其功不下石筑之功。一筑石城,则经久不毁。请量居民多少,增广城基,令本邑之民,限二三年,停行城之役,筑之。一,沿边各镇,土地肥厚,禾谷岁稔,居民,田税外杂贡,一皆蠲免,而赴防之人,各居其处,无裹粮转输之弊。唯镜城以南各官,有实民户,悉徙各镇,其留居之民,惮于常徭,逃入各镇者相继。只以沿边富庶之策,未得刷还,故各镇漏挟丁口,倍于元籍之数。仁寿府尹金允寿,曾为都节制使时,谓臣曰:‘刷此漏挟丁口付籍,以代南道军士赴防之数,则南道之民,稍得苏息。’臣是其言,而但恐避重就轻乌合之众,土着未久,遽急推刷,则离心还逃,未即以启。厥后南道各官赴防军士救弊之方,夙夜思之,他无可救之策。臣以为,各镇居民之中自愿充补取才者,当以富实壮勇之人,骑枪、步射中一才入格者,皆试取之,授散官职,付籍赴防,以代南道赴防军数,每年随其试取之数,以除职,其中仕日最多者,当道甲士之中,若有窠阙随即移差给料,则不过数年,漏挟丁口,自然见籍,而南道之民,可以息肩。一,吉州北面,实当贼路,密迩野人,防御亦紧,前此都节制使屯兵之处,自移营后,迨今无邑城,贼虏来往,瞻视不严。若知虚实而突入,则民无所据。且本州三迁,而时治石城基址已定,但以东北隅有水灾,停之。州民欲于此处,防水而毕筑,然地台石及仓库、馆舍,造成之功不小,三迁之民,劳苦已至。其水灾可畏之处,令石筑防之,仍于时治之处毕筑,如有未便,改审他处,造筑石城,以实防御。一,咸兴府,乃本道要冲之地。东有咸关岭,道路险厄,真一夫当百之地,且兴王之地,非他州郡之比。宜设巨镇,以严贼虏瞻视,前所筑邑城低微,馆舍卑狭,故自去年八月,始改营之,然事巨力微,未易讫功。本邑居民,限四五年,除行城之役,俟营造功毕,邑城东南面,从古城基造筑。一,沿边各镇,则既筑行城,设口子万户,徙镜城以南各官富实民户实之,故居民阜盛,镜城以南,则存留民户数少,闲广之地亦多,其馀十三州不完固,野人岂不谓内虚外实哉?臣常不忘怀,反复思之,咸兴、吉州外,各州郡邑城,则行城未讫,势难并筑,今计五镇入居民户之数,而徙民实之,俾垦闲田,诚今日急务。故臣尝为观察使时,移书南道,令各官计闲旷之地及五镇入居民数,未就见代。今使本道监司,磨勘启闻,令主掌官,度其闲田之数,以地窄民稠有实民户,移之于此,以实内地,以尽地利。”上召河演、皇甫仁、南智、郑苯、郑甲孙、安崇善与克宽,议之。佥议以为:“第一条、二条、三条、四条,依上言施行。”第五条,演、崇善以为:“除他道入居,令本道监司,措置启闻后,更议。”仁、智、苯、甲孙以为:“他道人民入居之策郑重,不敢轻议。”上曰:“入居事重,今不举行,其馀皆从佥议。”上谓演等曰:“各驿马匹凋残,转输最难。今闻,七站吏、平安道馆夫等,私作车用,以输使客辎重,予欲令本道,效安东曲辕车,造而用之,何如?”演等对曰:“我国之地平易,如上国,则用车无难,世宗朝,亦令各驿用之,道险难行,故遂废之。今虽立法,亦未能用。若民间闾阎平易处,今犹用之,未闻站夫用以转输也。”上曰:“卿等议,然矣。”上又谓曰:“别侍卫郑护,与妻同宿,乘夜自缢,卿等谓:‘情涉暧昧,弃而勿推为可’,且卿等前日亦谓:‘金相告身还给,亦可’,果何意也?佥曰:”郑护之事,虽人命重事,然尸无伤处,且其家甚窄,邻宇逼侧,又郑护家奴亦在,若有可疑之迹,则其邻人及家奴,岂不闻知?又推核时,暂无可疑之端。况自古狂人,有自缢者,此事情状,甚为暧昧。金相所犯,当初非相服招而抵罪?因亲病来京,邑吏以供亿之需,赍货物,置本家廊舍,事觉,宪府以金相自盗拷讯,三次不服,勒令抵罪。以今观之,世宗时,偰猷、杨治,明白犯赃,而尚且蒙宥,况相祖英烈,为太宗佐命功臣,以忠勋之裔,且有武才可用,今当大赦,未蒙恩泽,何如?“上曰:”郑护事,可勿推,金相告身,亦宜还给。“

○平安道都体察使金宗瑞以书启曰:

凡事贵乎无弊,然事有不得已,则岂计弊之有无?如无不得已,则弊之有无,不可不虑。平安道沿边,防御紧急处,各镇大小将帅及守令,军官等伴人,虽有作弊者,不得已耳。防御不紧内地各官守令等,伴人可无也,而各有二三伴人,恐有弊焉。在前军士,皆择有武才者,充数。傥有无才者,徒费公廪,又从而作弊,况以闲良充差,则其皆以有武才者,充其数乎?非市井无状之徒,必以胥吏就闲者,充数矣。然则徒有增兵之名,反无其实,又或假托官威,侵渔于民弊,生百端者,终必有之,此不可不虑也。各官皆有品官子弟,又有甲士从仕之辈,守令若善抚之,又能训炼,此辈皆为精兵,而能亲上事长矣,何待私伴而后,能防御乎?臣愚所见如此。

上命政府议之。皆曰:“当初咸吉、平安道各州郡守令,军官别遣之者,因边报紧急,使守令等,未得挈家之任,以其衙禄供给,使之防守也。今州郡守令之妻,悉令来秋还家,而其军官,亦不革之,两费公廪,实为不可。请依所启。”上从之。

○谕平安道都体察使金宗瑞:“事变寝息,江冰亦解,防御稍歇,义州筑邑城,掘坑堑等事,指授从事官,卿宜上来。所带去军官二十人,一时上来,则驿路烦弊,分运送之。”

○兵曹启:“军中坐、作、进、退,专以金、鼓、角声而指挥之。大、中、小角及铮声,未能及远,万一行军,实为无用。令各道营、镇,使良工精巧造作,其中择声高大、中、小角各一,以送。且唐铮,声清远闻,亦于京外私处及各营镇,广求上送,依其体制造之,何如?”从之。

○倭护军中尾弹正子三未仇罗等三人,来献土物。

○礼曹启:“英陵练祥、禫祭,摄事仪。其日未行事前,献官以下诸执事及守陵官,各具其服,练时衰服,祥时练服,禫时深漆灰色衣。就外位。谒者、赞者,先就拜位,四拜,讫,各就位。谒者,引监察、典祀官及诸执事,入就拜位,谒者引献官及守陵官,入就拜位,立定。赞者曰:‘跪,俯伏,哭’,献官以下,跪,俯伏,哭。赞者曰:‘止哭,兴,四拜,兴,平身’,献官以下,止哭,兴,四拜,兴,平身。谒者引献官以下,以次出。谒者赞请易服,献官及守陵官、监察以下诸执事,俱易服。练时,守陵官则以练布为冠,去首绖、负版、辟衰。献官以下,以练布裹纱帽,仍垂带。祥时,深漆灰色圆领,乌纱帽,黑角带,白皮靴。禫时,黑色圆领衣。盥洗讫,就外位。谒者、赞者及诸执事,入就位。谒者引监察、典祀官,入就位。谒者引献官及守陵官,入就位。赞者曰:‘跪,俯伏,哭’,献官及守陵官以下,跪,俯伏,哭。赞者曰:‘止哭,兴,平身’,献官及守陵官以下,止哭,兴,平身。谒者引献官,升自东阶,诣尊所,西向立。执事者二人酌酒,谒者引献官,诣灵座前,北向立。赞:跪、三上香’,执事者,以爵授献官,献官执爵,献爵,以爵授执事者,奠于灵座前。又执事者,以副爵授献官,献官执爵献爵。以爵授执事者,奠于王后神位前。俯伏,兴,少退,北向,跪。大祝读祝文讫,献官俯伏,兴,平身。谒者引降复位。少顷谒者引献官,升自东阶,诣尊所,西向立。执事者二人酌酒。谒者引献官,诣灵座前,北向立,赞跪。执事者,以爵授献官,献官执爵献爵。以爵授执事者,奠于灵座前,又执事者,以副爵授献官,献官执爵献爵。以爵授执事者,奠于王后神位前,俯伏,兴,平身。谒者引降复位,少顷谒者引献官,行礼如亚献仪,讫,引降复位。赞者曰:‘跪,俯伏,哭’,献官以下跪,俯伏,哭。赞者曰:‘止哭,兴,四拜,兴,平身’,献官以下止哭,兴,四拜,兴,平身。谒者引献官及守陵官出。谒者引监察、典祀官及诸执事,俱复拜位。赞者曰:‘四拜’,监察以下,四拜,讫。谒者引监察以下出。谒者、赞者,就拜位,四拜而出。陵直若非执事,则位在典祀官之后、监察之前。”

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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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雾,日晕。

○江华府使奇质驰启:“瑞山尹譿,今月十三日夜,以铁钉,刺其婢,火其第而逃。”上惊骇,遣譿妻父上护军金漑、医员吴尚信等,寻觅治疗。

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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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日晕。

○上亲祭于辉德殿。

○江华府使奇质驰启:“瑞山尹譿逃,至府东燕尾亭等处,寻得之,及还,又以铁钉,刺其子,伤之。”上召议政府议之。皆曰:“今欲移置他处,更无其所,莫若仍于本处,固筑家舍栏墙,择遣良医,赍良药,多方治疗,又使诱掖,令心气,和平为便。”上曰:“佥议是矣。朝夕之食,自外供之,凡用火一皆禁断,勿令与妻子同处。”佥曰:“供给、禁火之事,上教诚然,其妻不可远离。远离,则必忿恚,而病益深矣。宜处之旁近,时时往见,又令让宁,往见戒敕为便。”从之,遂以此意谕江华府使。

○礼曹启:“练祭仪注,以散斋二日,致斋一日,撰定。然诸祀序例,凡大祀,前期八日,启闻请斋戒,散斋四日于别殿,致斋三日,二日于正殿,一日于斋殿,行事执事官及从升者,散斋四日,致斋三日,二日于本司,一日于斋所,陪祭文武群官守卫门者,俱清斋一宿。今练祭仪注,斋戒,依大祀例改正,且大祥、禫祭,亦依此例。”从之。

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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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上斋宿于辉德殿斋室。

○命遣内医赵兴周于江华,治譿疾。

○宗盛直所遣邻书记等三人,宗贞盛所遣无罗也亇、老沙亇、老愁桂等四人,早田彦八、平茂持等三人,三浦罗洒毛等二人,中尾弹正子,三未仇罗等三人,进香于辉德殿。

○左副承旨李崇之启:“黄金、荷叶绿,尽费于画佛及津宽寺丹雘,所馀无几。此等物,非本国所产,倘有所用处,则将如之何?”都承旨李季甸又启曰:“殿下于宗庙及文昭、永宁殿,尚不着彩,其于佛宇,何用彩饰?”

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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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上行练祭于辉德殿,宗亲及百官,奉慰如仪。

○议政府启:“平安道江东县,岁在乙卯,部民郭万兴,欧守令时,人吏环视不救,罪恶无异万兴,降为三登属县,其时人吏,皆蒙宥,万兴三父子,曾破家黜乡,既已惩恶。况本县,自定宁,经由价川、顺川,直至谷山、遂安,要冲之地,宜当设关置守,以扼贼路,以一时惩恶,永为属县,弃要害之处,实为未便,复立何如?”从之。

○遣左副承旨李崇之于大慈庵,监设佛事。自甲申日,为世宗,大设道场,追荐冥福,僧徒一百有八,施衣钵,五日而罢。命承旨,轮日往监其事。

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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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日晕。

○视事。左献纳金震知启:“成均学正孙孝文,才登科第,辄弃糟糠之妻,情行薄恶,所当惩戒,然已遇赦,不可科罪。请罢黜,以砺士风。况学正、学录,非常员也,如此薄行之人,署经告身,甚为不可。”大司宪安完庆,亦力言之。上顾左议政皇甫仁曰:“此事何如?”仁曰:“台谏之言,然矣。”上从之。上曰:“子欲出坊里民,分主京城,无事时巡审修理,有事则登城守陴,何如?”仁对曰:“此法虽立,民必惮之,势不行也。”上曰:“不然。如有颓圮,随坏告官,不是使自修筑,何惮之有?”仁曰:“试可乃已。”上又问仁曰:“黄海道体察使郑苯启请:‘鹿角非长久之计,欲筑土为城’,卿意何如?”对曰:“凡城堡,用石为上,然功重难办,筑土为良。”仁出,上谓左承旨郑而汉曰:“锺城、稳城邑城,石筑功役,难易何如?”而汉对曰:“辛酉年春新设稳城于多温平,邑城周回一万尺,移设锺城于数州江边,邑城周回八千尺。其时人皆云:‘城基太广’,然不数年间,人物阜盛,两府邑城内,皆为窄狭。且稳城无石,只以本府民筑之,则功未易就。锺城虽有石,然产处远,而产又不多,功役亦难。若筑两府之城,则须幷五镇旁近各郡之民,连数年筑之,庶可成矣。”上曰:“若停行城,只筑邑城,则人必谓:‘永停行城之役矣’,行城须当毕筑。然稳、锺邑城,姑于今秋先筑,待功讫毕,筑行城,何如?其与皇甫仁议,其便否以启。”仁曰:“行城,自稳城、锺城,至于会宁西而止,其西即贼路要害也。此处行城及稳、锺邑城,今秋分军筑之为便。然除行城,只筑两府邑城,亦无妨焉。断自圣心。”上曰:“今秋视农事豊歉,予将因时处之。”

○轮对,御经筵。

○司宪府启:“《续典》及《誊录》撰定后,自癸丑正月,至庚午年,世宗朝十八年间,传旨及受教嘉谟善政,永为遵守之事甚多,而杂于一时常行之事,文籍汗漫,大小臣民,未能周知,奉行官吏,眩于考阅,势难举行,良法美意,渐至废坠,不可不虑。请依《续典》,撰集广布。”从之。

○中枢院副使朴堧上言曰:“风水学之议:‘其不逼山根,隔远人家,毋令撤去。’今星州胎峰,则峰下左腋法林寺,在山根最近,若民居则聚居一处,在法林寺下,相距隔远,家畜无由践踏,又倘有民家失火,须历法林寺后峰,然后延及胎峰。此则愚臣独见,更无见者。伤民重事,恐劳圣虑,不能含默,再渎天聪,实非小臣自求要誉之计,诚欲德洽穷民,俾无一夫一妇,不获其所云尔。谅臣愚衷,勿疑施行。”

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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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视事。大司宪安完庆,请还收宋琼告身。上曰:“未推而蒙宥,故还给之。”

○御经筵。讲罢,副检讨官李芮启:“宋制十五举不中者,许出身;高丽十举不中者,亦许脱麻;我朝亦设恩赐科,至会试,有自愿人,于三场中一场者,许出身。在戊午年,姜孟孙所制殿策甚佳,世宗欲入正科,以无古制,遂不果,自是命罢恩赐科。今有皓首读书,而终未出身者多。请复设恩赐,以畅老儒之志。”上曰:“予将议之。”

○遣司译院判官李裕德,解送被掳唐人高贵等一十二名于辽东。

○传旨宗簿寺:“今小祥已过,和义君璎、桂阳君璔、义昌君玒、汉南君𤥽、密城君琛、寿春君玹、翼现君璭、皆令赴学。

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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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视事。上曰:“今都城修筑,何时毕工乎?”左承旨郑而汉对曰:“其修筑功役易就,且修筑皆用大石,其坚牢胜于旧城。”上曰:“人力匪轻,宜令速筑。”上谓诸承旨曰:“古者五品以上,皆许轮对,今但以四品以上,许参轮对,非所以广言路也。予欲五、六品,亦许轮对,其与政府,详议以启。”上又曰:“恩赐及第之法,世宗时已革,更难议拟。若正科外有分数多者,特加叙用,以劝后学,可矣。”有烈女之后上言曰:“忠臣、孝子之后,则皆蒙褒叙,独烈女之裔,未得见用,今适百官加资,异蒙恩渥。”上曰:“忠臣、孝子、烈女,俱为三纲重事,虽无旧例,宜皆用之。其下礼曹,详议以启。”

○轮对,御经筵。

○议政府启曰:“忌月之法,礼文所无,当初上以为为先王,故未敢固请,今已过忌日,且经大病之后,不可久阙肉膳。”上曰:“初欲限今月,且馀十许日,何敢食之?”

○御序贤亭,观东、西班各品射俟及骑射。掌令申叔舟尝于视事,启曰:“我国卿士,皆习诗、书、礼、乐之教,天下称为文明之地,今殿下日引军士习射,群下慕效士夫大,不治其事,日以射俟为事,恐此风一起,不可复改。”上优纳之。

○议政府、兵曹堂上、三军都镇抚、军器监提调等,会慕华馆,观火车放箭之状。提调李思任,以诸臣之议,来启曰:“火箭制度,甚为便益。但火车左右,连缀防牌,以为放火人藏身之所,神器箭架子及箭穴,饰以铁,以防火灾,何如?”即令思任,依所启制造。

○议政府据黄海道都体察使郑苯启本启曰:“黄海道谷山以下遂安、瑞兴、凤山、黄州等行城可防筑处,计七十馀里。请塞遂安防垣,除置军,以遂安郡事兼佥节制使,纠察遂安以上行城、小堡,若黄州棘城,则本道五镇之中,量其缓急,罢一镇,属以旁近。黄州、凤山之军,幷两官守城军,分二番防守,择有武略人,以棘城节制使,兼黄州牧使,纠察瑞兴以下行城、少堡。如有缓急,以道内军人,分属各处石堡,仍巡行、点检、守御。且棘城近处,多膏腴地,请置屯田,令当番镇军、守城军,耕治,多蓄粮饷,以备不虞。”从之。

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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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视事,轮对,御经筵。同知经筵事安完庆启曰:“臣累渎上听,心实惶恐。佛氏之不足信,历代圣贤所尝极论,上巳悉鉴矣。臣愿停断佛事。”上曰:“卿以予为惑于佛,指何等事欤?”完庆启曰:“臣非以上为惑于佛也。禁用真彩,载在《六典》,津宽寺丹青,全用金银真彩,甚为未便。愿勿用真彩。且津宽水陆社,既已营构,奈何经年而未罢乎?愿停是役。”上曰:“官寺,则虽用真彩,可也,故予不禁。然比诸佛堂与大慈庵,则减矣。水陆社,虽已成,无僧徒寓舍之处,故不得已改营耳。非为壮丽观美也,亦非崇信浮屠而为之也。”

○御序贤亭,观司仆寺官射侯。

○右参赞安崇善启曰:“近日请进肉膳再三,未得蒙允,今日诸老臣等,使小臣再请。忌月之法,我国列圣无有行之,上虽春秋鼎盛,然经大病、大丧,且有先王遗教,臣等曾请之再三,而不允。今忌日已过,请俯从臣等之望。”上曰:“礼当行三年丧,以有先王遗教,未敢行之,忌月世俗之事,且今馀日几何?”崇善更启曰:“帝王之丧,达节而不居。朱文公亦曰:‘羸惫,恐成疾者,小加肉汁。’此尚指初丧而言,今丧已逾年,况上向谒英陵,都人士女皆谓:‘天颜非复昔日’,诸臣闻之,不胜惊骇。今臣敢请期于蒙允而后已。”上曰:“事若可听,虽不至再,固当从矣,今月但馀十日,其间虽不食肉,岂生病乎?”

○右赞成郑苯启曰:“今以金淳为星州牧使,淳专任下三道筑城之事,请改差。”从之。

○倭孔古老等二人,来献土物。

○初同知中枢院事金自雍,昵爱妓妾玉生香,赎其身,黜嫡妻。司宪府劾启:“虽经赦宥,不得追理。请令复合正妻,玉生香还配本役。”上令议政府议之。皆云:“可从宪府所启。”上曰:“予闻,自雍,于嫡室无子,妓妾有子,何至还配本役乎?”执义申叔舟启曰:“自雍家事,一委玉生香,薄待嫡室,其失道无比。虽使嫡室复合,必不和好,请离玉生香,还本役。”上曰:“自雍,因无子作妾,且事在赦前,何必追论?”不允。

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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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视事,轮对。

○御序贤亭,令东、西班各品、成众官善射人及内禁卫试骑、步射。上乐观射,或与宗亲及宦侍,亲射。

○上闻承政院诸承旨射侯,各赐弓一,仍谓曰:“儒生皆不好弓矢,今闻汝等射,予心喜之。”自是政院射侯,无虚日,诸宦寺亦争射于阙内,宪府闻而欲谏,议不一,乃止。承旨亦与宦者一二人,争射戏谑,时议非之。

○传旨礼曹:“前此四品以上轮对,自今东班六品以上,亦令轮对,永为恒式。”初世宗立四品以上轮对之法。上即位,袭旧制,至是尚虑下情有所未达,且欲悉闻官府、民间之弊,仍察大、小朝官贤否,特立此制。

○大护军郑孝康上言曰:“盐田以牛耕治,杂以便旋煮盐,必不精洁。祭享及供上豆腐,用此水,未便。请用酸水。”上谓诸承旨曰:“合豆腐用何水?或云:‘用盐之融液者’,或云:‘海水’,未知孰是。”李季甸等对曰:“用盐之融液,俗谓艮水。”上曰:“艮水不洁,不可用于造豆腐。”孝康无才行,酷好佛道,为媒进之阶,其言多类此。

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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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兵曹启曰:“各道节制使、监司、守令等,军士甲兵、马匹,曾不措置检举,近当治兵之时,谋免罪责,差人督促,勒卖奴婢、土田、农牛,怨咨者或有之。虽已经赦宥,不可论罪,然其所卖土田、奴婢、农牛,许从自愿,还本主,其甲兵、马匹,待秋闲暇时,徐徐预备。若监司、节制使、守令,视为文具,如旧陵夷检核者,请罢黜。”从之。

○谕诸道观察使曰:“各浦船军,不以旁近隶属,其道里遥隔,来往之间,动经旬月,赢粮之弊,亦且不赀。令各浦旁近居民,推移换定,何如?其与都节制使、水军处置使,访问便否,商摧以启。”

○谕庆尚道观察使李仁孙:“社仓之设,诚为有利。今依知大丘郡事李甫钦措置,行之,则可以无弊。如不得人,必有弊难行。其举行便否,广询各官守令,如有曰可行者,其社仓设置试验,可当郡县,磨勘幷启。”

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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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日晕。

○召判中枢院事李蒇、知中枢院事洪约、中枢院事金孝诚、同知中枢院事金自雍、河汉、工曹参判朴好问、前同知中枢院事李震、佥知中枢院事李宗睦、行上护军申贵、判军器监事韩瑞龙、训炼观使潘孝孙、知训炼观事全仲海、军器监正金继善、大护军李士平、郑居孝、孙蕃、守大护军李场、护军朴成柏、户曹正郞崔汝楫、行司直宋万达、司直金玉谦、行司正郑种等,传教曰:“咸吉道都节制使李澄玉尝曰:‘环刀体制,其刃直而短者,急遽之间,用之为便。’今军器监环刀体制,长短不齐,其议便否以启。”佥议曰:“马兵所用环刀长一尺六寸,广七分;步卒则长一尺七寸三分,广七分为便。”洪约、韩瑞龙曰:“长广体制,臣亦同佥议。但柄长马兵,则一拳三指;步兵则二拳为便。金孝诚曰:”人力,强弱不同,故体制不可一样铸之。必须长短不一,使强弱随力,用之为便。“上曰:”自今军器监造环刀,长一尺七寸三分,广七分,又长一尺六寸,广七分,以为恒式。“

○上亲制谕京畿观察使朴仲林曰:

予尝考验时雨之节,盖正月有解冻之雨,二月有开发草木之雨,三月有播种之雨,四月有立苗之雨。其间虽有大小迟速之不齐,未尝有专失其期之岁,苟能趁时,以尽人事,则虽日期,可必也。以前年农事言之,三月八日雨洽,至十八日,四月节入,二十一日又雨,若于是雨之前,毕播种,则及此雨,而尽立苗矣,专以谷种不足,既失此期,又观察使请谷种,在三月十七日,故至于四月晦日大雨之前,犹不立苗者,过半。是故去年,雨水周足,而秋稔不称。大抵劝农之法,于正、二月内,以其年分之上下、民户之贫富计之,种子足、不足,备尽布置于三月内,若遇好雨,则急速播种,无失其期。三月播种,则四月内,必尽立苗;四月立苗,则六月始秀;六月始秀,则未及八月,已坚热矣。今闻,劝农者,不计时候早晩、雨水周足、种子有无,督令播种,则民或虚耕载水,而实不播种者,多有之,及其立苗之期,虽知其诈,已不及矣。故劝农者,不必于播种之时,督之当于立苗之时,察而责之。予于四月望后,将使人,审其立苗之早晩。卿其知悉,无弊劝农。

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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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上不豫,议政府使舍人问安。上曰:“曾有痔证稍发,然已少愈矣。”

○上谓承政院曰:“予尝命令经筵官,进讲经书,有疑处,当讨论讲究,无隐以陈,今不如是。承政院,其更谕经筵官。”

○复以黄海道海州为观察使营,以黄州牧使兼棘城节制使。

○上虑都城修筑军人冒寒成疾,赐酒四十五甁。

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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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上谓承政院曰:“前府尹柳汉,太宗元从功臣,且年过八十,退老于乡,今来贺诰命,予欲慰悦之,当何如而可?”诸承旨对曰:“今赐酒肉,及还乡时,又赐衣服为便。”上从之。遣注书赐酒肉于其,及还,赐衣一领。

○掌令罗洪緖启曰:“近日以成均司成金淳为星州牧使,寻以军器判事韩瑞龙代之,未几又命改除,随所启请,辄命改之,甚为不可。”上曰:“汝言是矣。皆不得已而改之,岂有他意欤?”洪緖又启曰:“臣等闻,皆因大臣所启而改之。然筑城及军器等事,不必此辈而后能成。若此,则各司提调等,将效此为之。况瑞龙为军器监,不过二月,有何治效而不可外补乎?”请勿改差。“上不允。自世宗时,朝士皆惮外寄。若有名望者补外,则其提调若堂上欲庇之,启:”某也专掌某官事务,不宜外补“,力请不已。若除京官清要之职,则未尝请也,其弊至今未已。今淳,尝为都体察使郑苯从事官,苯请之得免。瑞龙,军器提调李思任近亲也,思任启:”瑞龙专掌本监事务,请久任责成。“时上留意武备,故从之,宪府深知其然,力争,竟未蒙允。

○倭护军藤影继等三人、宗贞盛所遣马多时罗等二人,来献土物。

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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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正朝使赵石冈、副使成胜、管狎使管狎使李纯之等,回自京师。

○右献纳宋处俭启曰:“近日星州牧使,初拟金淳,寻以筑城从事官而改之,又拟韩瑞龙,又以军器事紧而改之。金淳改差之时,臣等意谓,淳专任筑城重事,不可补外,故未敢请。若瑞龙,则授本职日浅,有何关系,而又改之乎?若此寅缘,得遂其计,则依阿大臣之风,不止矣。请于二人之中,还差遣之,庶合大体。”上曰:“阿附大臣之言,诚是。然予初非不知此弊而改之。大臣言之,初既许诺,复改之,可乎?”处俭又启曰:“各司官吏,或外补,或出使,其司提调毋得擅便请留之法已立,今上以为既诺大臣,故不可从也,夫铨曹初除此等人者,亦皆大臣也。况兼铨曹者,乃政府大臣乎?又况前日池净、潘孝孙,皆以军器判事递代,略无争之者。夫重内轻外,人情之常,官高者,则皆厌外任。今此人等,皆依附大臣得免。是于大体,何?”上不允。处俭又启曰:“已成之典,虽人主不得擅改,大臣暗毁成法,固为不可。况筑城、军器等事,何必此人而后可为哉?”上曰:“曩命皇甫仁,专掌军器之事,仁请之,予已许诺,予之待仁,与他提调有间,亦岂拘于此法乎?然当初请改之时,予据法不从,则善矣,今已诺,又从而改之,可乎?汝言虽善,然予未能从之。”

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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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上谓承政院曰:“今年科举,乃别例之事,文科则已矣。武科观试讲经,依会试例,只讲二书,又从自愿,何如?”皆曰:“上教是矣,然外方乡试已毕,京外有异,似为未便。”上曰:“虽乡试已毕,训炼观试,则如此试讲为可。”遂传旨兵曹:“今辛未年武科观试,依会试例,四书、五经、《通鉴》、《小学》中,自愿一书,武经七书中,自愿一书,试讲,俱粗、通以上者取之。”

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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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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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朔,对马岛护军藤影继、孔古老等,进香于辉德殿。

3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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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雷电以雨,震盘石坊民家槐树。

3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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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下教刑曹曰:“刑狱之设,固非得已,而缧绁之间,易致冤枉,故历代愿治之主,莫不以狱讼淹滞为戒。唐立三限之法,大事之限大理三十五日,刑部三十日,共六十五日,以此而降。至宋太宗,又为之法,而严其督课,无非为滞狱之致冤也。惟我祖宗,咸以明德慎罚为先务,逮我皇考世宗,好生之德,出于至诚,屡下恤刑之教,告谕中外,丁宁谆切,参据古典,亦定三限,载在《续典》。大凡事干死罪,辞证在三十日程者,为大事;事干徒流,辞证在二十日程者,为中事;事干笞杖,辞证在十日程者,为小事。大事限九十日,中事限六十日,小事限三十日。事无大小,辞证在境内,形迹明著者,不过十日,其易者,亦不过三日。其有形迹难明,辞证牵连,不得已过限者,具由以闻。且于季月,监狱虑囚,轻罪则出放之,如有淹滞,委宪司纠察。今观唐之立限,宽于宋制,我国之法,视唐,尤为宽矣,过限者常多,何哉?夫听狱贵于审覆,固未可求速,诚能尽其心力,三限日月,亦已足矣。近年以来,为臬司者,不能仰体至意,尚有因循,或失于明清,或短于裁决,初非暧昧可疑之事,而例以不紧节目,往来推考,不即断遣,遂使无知小民,一遭捕系,动隔炎凉,甚者几至十年,饥寒疾病,因而瘦死者,多之。且囹圄之苦,度日如年,一夫在狱,举室废业,伤和有灾,孰甚于此?皇考为此悯然,常欲作戒,申布中外,而奄尔宾天,可胜痛哉?予以寡昧,嗣守丕基,恐不克承先志,以伤吾民,夙夜祗惧,若坠渊谷。尝闻,一人向隅,满堂不乐,四境之内,皆为卧榻之侧,一夫不获,罪实在予,凡尔典法,亦皆先王之旧臣,其可不体先王之意,以误无告之民乎?继自今恪慎乃职,务遵成宪,凡有推谳,毋或稽迟,使狱无幽枉之冤,民被生成之泽,用无负寡人祗承钦恤之意。惟尔刑曹,体予至怀,布告中外。”

○通事金𤧫以书启曰:

臣赴京,问燔造石灰之法。取土中黑青石,积釜内,烧三日夜,其色白,石性柔者尤白,及其用也,以水注之,即化为石灰。随其釜之大小,取一百石、或七八十石、或三十馀石,釜之状,与本国燔砖之釜同。又到通州,有单造船只者,臣问之,答云:“船之罅隙,用熟麻塡塞之,又以石灰和桐油涂之,无桐油,则鱼油、麻油亦可。”若甲造船,则通州水浅,故无造者。

即下所启之书于修城典船色。

○召知中枢院事洪约、佥知中枢院事赵由礼,议苑囿可革之处。约等启:“伊川川外诸山,皆可革也”,上从之。

3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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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命注书,赐香酝、鱼肉于知中枢院事田兴。兴尝致仕居外,至是,为贺诰命而来。

○命兵曹,还给向化人王也叱大职牒。

○都承旨李季甸等启:“顷者司谏院启云:‘津宽水陆社营缮已讫,而干事僧觉顿,又因贡物代纳,乘驲而去,有何不足之事而然欤?’上答以:‘觉顿之事,有司欲之,予所未知也。’臣等以为,今使觉顿,乘驲,横行州郡,则谏官必将疏请矣。贡物之价,已曾详定,无所加减,若本院奉旨,驰书于各道监司,则监司、守令,自当尽心收纳矣,何必觉顿?”上即命停之。

3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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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户曹启:“别窑、归厚所、校书馆所代纳各官吐木、烧木,请许津宽水陆社干事僧代纳,以补役夫之粮。”上从之。

○萨、隅、日三州太守源贵久遣使,来献土物,回赐绵布二千三百九十四匹。

○故代言尹须外孙柳条等上言:“臣等缘外祖母赵氏失行,不获赴举。今不忠、不孝者之外孙,亦皆赴举。乞许臣等赴试。”不允。

3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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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视事,轮对,御经筵。

○安胎使礼曹判书许诩还启:“今已移安东宫胎室于星州伽倻山,定其四域,东南各九千六百步,西九千五百九十步,北四百七十步,为之立标,又定品官李孝真等八人、百姓金道者等六人,使之守护。”

○传旨户曹曰:“平安道右道都节制使李升平,家贫妻亡,且久劳于外,其除衙禄,依下三道节制使例,给禄。”

○左承旨郑而汉启:“郑麟趾语臣云:‘圣上历观经史,博通古今,何必待经筵官,讲明乎?然必引见知经筵以下者,非徒为讲论经史,欲接见大臣,相与讲论治道也。三公之职,论道经邦,今领经筵,独不参侍讲,不可也。’臣亦以麟趾之言为然。”上嘉纳之。领经筵,入参经筵,自此始。

○命兵曹,还给黄良继等职牒。

3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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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大雷电,雨雹。

○视事,轮对。

○赐让宁大君禔马一匹,以其嫁妾女也。

○军器监提调李思任启:“今造火车之制,不可加减,若于左右连设彭排,则似未轻便。请勿连设。”从之。

○传教议政府曰:“欲于谷山、遂安、黄州等官,各造火车二十两,何如?”佥曰:“臣等前此议以为,平壤非边方,不必告火车,况谷山、遂安、黄州,乃内地乎?贼若得至遂安等处,则将举一国之众而御之,如此则火车,犹可及造。请停之。”上谓左承旨郑而汉曰:“火车,乃予所创,无乃诸大臣知其不可,而有此议乎?”而汉启:“前日臣闻政府之议,皆曰:‘火车甚有益,傥有缓急,以此御之,谁敢当哉?’”传旨兵曹曰:“火车不可不造,京中则令军器监,造五十两;平安道安州、义州、咸吉道吉州及都节制使本营,则遣车匠,各造二十两。”

○忠清道观察使启:“各官国库,多蓄豆麦,但拘立法,不得给民,遂至红腐无用。请给农民,以为口食,至秋成,听以稻、粟、米、豆,随宜偿纳。”上从之,遂命他道,亦依此例。

3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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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视事,轮对,御经筵。

○吏曹启:“京中各司,则每事,必佥议然后行之。若外方守令,则专制一邑,庶务之决,摠在一身,须择人差遣。前者除金淳,为星州牧使,寻以筑城从事官而改之。星州一道,巨邑也,人物之繁,非他州郡之比,诚不可不遣贤良。且南道筑城,易于两界,何必淳乎?况淳,本集贤儒生,安知筑城之事?宜于守令,而不合筑城。请勿递差。”上不允。

○差司译院直长任效连,管押被虏唐人易良能等五名,解送辽东。

3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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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视事,轮对,御经筵。

○御序贤亭,观射,赐中多者弓剑。

○兵曹参判黄守身启:“今之军士,才学武艺,入仕之后,不复炼习。由是骁勇之士不出,至有无马者,以其不立考察之法故也。请立损到之法,以励之。”上曰:“给入内能射者别到,则人争炼才,自有骁勇之士矣。损到之法,不可立也。”

3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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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视事。

○御序贤亭,观射,赐中多者弓矢。

○议政府据吏曹呈启:“大小祭献官,或于落点后,散斋、致斋之日,以不紧事故,启达改差,未便。请落点之后,除众所共知父母及自己疾病外,其馀事故,毋得启达。”上从之。

○命给平安道茂昌郡居民农牛二十三头。

3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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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视事。

○御序贤亭,观堂上官以上射侯。

3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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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视事,轮对,御经筵。时有石佛,埋弃蓁荒间,僧得之,诡语人曰:“梦有佛告我云:‘我埋在某地几年,汝若尊现我,我将福汝。’我果寻得之。”人闻而异之,转相诳惑,赍米谷坌集,竞以所欲,书愿状祈祷。至有淫妇厌胜其夫者,或良家妇女,荐米祈嗣,僧手自捻米,纳妇女怀中曰:“佛赐子也。”于是僧月得米数石、油数斗。同知经筵安完庆启:“洪济院前有石佛,埋土中,有僧希坦者立之,诡以为灵异,都中士女,竞趋云集,立愿祈祷。请撤去。今为石佛崇信尚然,近郊诸山妇女上寺者,不知几人,宜当纠摘,然世宗所禁,不可行也。石佛则可瘗之,以止邪说之兴。”完庆又启:“大抵进用人才,恩出于上,贵乎秘密。今京外荐举书,御览后,下承政院,承政院,则朝士所萃,故人皆知,某也为我之举主,遂至恩权下移,有违大体。请内而不出。”上曰:“荐书汗漫难记,故命承政院,抄录以启。卿言然矣。予当秘之。”传教承政院曰:“移置石佛于山寺,何如?”佥曰:“宜还瘗之。”上从之。命召司宪掌令罗洪緖,令瘗之。既而传教承政院曰:“惠嫔请云:‘妾亦僧也,今闻瘗石佛,于心未安。愿以赐妾。’其语宪府,勿瘗之。”洪緖闻命,不更请,又不议同僚,即遣台卒,掘出之,翼日移,同僚亦不更请。后惠嫔迎置所居佛堂,甚加礼敬,奉供益勤。

○同副承旨姜孟卿启:“今轮对之法,东班六品,皆得入对,西班,则虽上、大护军,未得参焉。知刑曹事,以上护军兼差故,未与轮对,非堂上官故,又未参朝启。都官最是事剧,岂无不得已亲启之事乎?请参朝启与轮对。”上曰:“自今但许参轮对。”

○平安道都体察使金宗瑞,据义州牧使朴柳星呈,启:“本州及沿边各官,本无船军,岁壬戌,移设定宁县于本州,割定宁之地,属本州,其地有船军十五户,尚仍旧立番,故本州防守正军甚少。请依沿边各官例,以其船军,移定内地各官。又入朝大小使臣,迎护送、炊饭、牵马等军,各官不及期尽遣,则本州不得已,以正军代之,马匹困弊,因此有马者鲜小,其弊无穷。请自今监司、节制使,预定期限,毋令阙到,违者纠理。又本州设土官西班各品三十四,每三年一次,受递儿职,然其数不多,本朝及上国使臣之往来,不能支待,劳苦倍多。请加土官六十六,令吏、兵曹,东班三十,西班七十,详定品级,叙用。且内地居民之为土官者,厌边邑差役多苦,皆投属平壤宁边两府,请自今两府土官,皆于本府受初职,然后方许移差,则土官自盛矣。又中国使臣及辽东人到本州,见乡通事、译学生徒等无衣冠,相与讥笑,请别设通事递儿职,令着纱帽、品带,以尊瞻视。又中国人见乡吏俯伏之礼,亦笑之,请自今除俯伏,依平壤例,解文字者,称知印主事,不解者称校尉,知印着有角头巾,主事着无角头巾,以除乡风。又本朝及上国使臣,或并至累日留连,则本州数小奴婢,连番立役,不胜其苦,渐至逃散,请给各官散居各司奴婢三百口,以实边邑。又本州不产席子与纸地,故并于下三道,遣人买卖,人马俱困,转输甚难,请令各驿给马,以便往来。”命下政府议之。佥议启:“一道之人,须经义州受职,然后方许差平壤、宁边土官,则两府土官九品,徒为虚位,且尽令南道各官之人,从仕义州,亦为未便。但嘉山以北各官人,并于义州,从仕,平壤数外滥入知印主事、五尉时波赤内安州以北人,亦令量移义州,计其仕日多少,每当都目,于平壤土官之数,和会叙用为便。天下万方之俗,各自不同,我国乡吏俯伏之礼,尊卑之分至严,实为美俗。虽中国人笑之,亦非可耻,不宜轻变旧俗。纸地、席子贸易人给马,则于义州富盛之策,别无补益,亦宜仍旧。加给奴婢,则令刑曹,移文本道,审知各司奴婢之数,然后更议,其馀皆从所启施行。”上从之。

○议政府据吏曹呈启:“正统七年受教节该:‘狱囚庇护之方,既具令甲,犹虑未至,屡降德音,务令矜恤。然而近年以来,外方狱囚,殒亡者相继,窃疑典守官吏陞黜之法未立,故怠于奉行而然也。愿自今如有死者,监司精加按验,其或拷讯违制,饥寒切迫,医治不谨而致之者,其守令,须即科罪罢黜。若事涉暧昧,不得决案,而一年二人以上致死者,至殿最时,凭考施行。且义禁府典狱署罪囚有致死者,令宪府推核,京外掌狱吏卒,亦依吏典为首条,论之。’立法如此,而中外官吏,不体钦恤之意,视为文具,废阁不行,实为不可。宜更申明举行。但前项教书,只言:‘二人以上致死者,殿最时,凭考施行’,不言贬黜节目。因此现受罪责者,鲜少。请自今一年内死囚二三人、轻罪囚二人致死者、虽堪为上等,置诸中等,死囚四人、轻罪囚三人以上致死者,置之下等,其死囚之数,幷录于七事启本,以凭后考。”上从之。

○御序贤亭,观射。

3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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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视事,轮对,御经筵。

○左赞成金宗瑞,回自平安道,上引见。

○御序贤亭,观军士骑、步射,给到有差。

○向化人金逸进雌黄十一斤,命给绵布五十匹。

○都人赍米谷,就洪济院石佛祈祷者,日以千数,礼曹据西活人院呈,欲以所收米谷为汗蒸军人供给之费。宪府闻之,劾当该正郞黄孝源曰:“以有识文臣,闻如此怪诞之事而不禁,反名之曰:‘弥勒堂’,欲以所收米谷,用于公处,此何义也?”孝源答云:‘禁非正风,非本曹所任“,指宪府而言也。宪府引嫌不仕,命就职毕,劾孝源以启。

○司谏院启:“既命埋石佛,寻复止之,今又移之,恐无知之人,诚以为灵异,崇信必倍于前,请复埋之,或投水中,以绝邪妄之源。”传教曰:“非我崇信也,重违惠嫔之请耳,移置之后,有祈祷者,则言之。予其处置。”司宪府启:“今命臣等就职,且劾孝源以启。石佛之怪诞莫甚,臣等晩闻之,未及防禁,此实臣等之罪。孝源之言,当矣。然本府弹纠庶司,实人主耳目,而孝源亦以礼官,早知而不禁,今因劾问,独以臣等为非。臣等之不禁,已为不可,又听孝源之诮,岂可安然就职,复劾此人乎?”上曰:“毋嫌,就职。”传教承政院曰:“石佛事,台谏争言之,小民必以我为崇信矣。予若崇信,则当初安有埋置之命乎?惠嫔请勿埋之,予已应诺,故有此命耳。若更抗疏,则无知之民,尤以我为佛矣。其谕台谏,勿复来启。”

○命召右赞成郑苯,议金宗瑞所启悬门便否。苯启:“今见悬门,体制固为善矣,但其体重大,须待百馀人之力,乃可开闭。贼若乘间,逾城突入,则仓皇之际,未易及见,反开杀虏,必矣。苟能坚守,其城虽无悬门,贼岂能飞入乎?臣意以为不可。”上曰:“予亦以为不可,然待通事崔沦、康文宝等,赍中朝悬门体制而来,更议之。”

3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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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议政府据平安道都体察使金宗瑞启本启:“三和县虎岛露积之谷,摠十万八千馀石,皆由险远海路,艰苦转运者也。其盖覆藩篱,并皆亏踈,且因雨漏地润,腐朽无用,或致欠损,其转运使及从事官、差使员、监司、首领官,请勿论赦前后,推劾以惩不能布置之罪。”命宪府推劾,遣成均司成金淳,审视改积,其欠损者,则分征于敬差官、监考、色吏、看守人等。

3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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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上诣辉德殿,行望祭。

○御经筵。

○咸吉道观察使金文起通书于都承旨李季甸曰:

本道习俗,专尚武艺,不事文学。咸兴府,乃兴王之地,一道之根本也,而曾不择遣教官,故蒙养不正,文士罕出,诚为未便。若现任文臣,则皆惮远路冷官,窥免。前正郞闵孝悦,素有才学,被谴不叙,今已久矣,且其所犯,情理可恕,士林共知之。本府训导,今已个满,孝悦若得代差,必喜叙用,甘心赴任,勤于教诲矣。

启下政府,议之。领议政河演、左议政皇甫仁、右议政南智、左赞成金宗瑞、右赞成郑苯、右参赞安崇善以为:“孝悦之罪,情实可衿,然既拘不叙之典,今因文起私书而除授,则恐将来之弊,不可遏矣。”左参赞郑甲孙以为:“凡官爵不得私请、自占,且毋得私通书信用人,已有著令,今文起私荐孝悦,岂不听孝悦之请而然欤?今若从之,则被谴者,皆将阿附大臣,得遂其欲。臣愿令攸司,推核。”传教曰:“勿令除授。”

○御序贤亭,观射。

○以朴以昌为中枢院副使,申自谨行佥知中枢院事,潘孝孙佥知中枢院事兼黄州牧使,朴姜黄海道都观察使兼兵马都节制使判海州牧使。

○司谏院启:“李贤老,曾犯重罪,不宜复用,前既给告身,今又加资,除副司直。安至善,本是通事,专以贸易为生,与贩卖之徒无异,今授长兴库使。使,乃一司之长,而至善得拜。请皆改差。”不允。贤老,心志谲诈,利口薄行,无状小人也。自少,假名儒士,以诗赋,阿附安平大君瑢,寅缘佞谀,得幸于宗室、贵近,遂知名。当世自以为:“才兼文武,将相之器”,敢肆骄气,凌蔑英豪,士林争非笑之。有人作诗,讥之曰:“南方新地利,北道大将军。”曾为兵曹正郞,卖官取货,恣行不法,事觉,攸司论以赃吏。

○护军金承珪上言:“臣丁母忧,居庐墓侧,缘老父赴征,命臣从军,初以行阵之间,追援老父为幸,汲汲而行。未几,特加爵禄,又升资级,臣之父子,相携感立。脱有缓急,至死图报,然今边警稍息,老父还京,臣欲复丧终制,以毕志愿。伏望,停臣职事,以全忠孝。”从之。

○知中枢院事尹重富卒。重富,庆州人也。其兄凤,以宦者,入中朝有宠。我国之奏除岁贡金银也,凤颇有力。以故国家用重富,不次,因凤之请,遣重富赴京者数,凤厚赠与,以资产业。及重富陞二品,凤每见我国使臣,请入遣,国家答以:“内史之亲,不可为使”,卒不遣,凤颇怨之,谓我国曰:“小鱼多骨。”凤以重富子吉生为养子,以故吉生亦数入朝。凤尝奉诏而来,上特陞重富资宪慰之。至是卒,例赐赙,谥靖平:柔直考终靖,治而无眚平。

3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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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轮对,御经筵。

○传旨尚瑞司曰:“自今事大文书及野人官教,用大宝,凡干除授,用施命之宝。”

○议政府据礼曹呈启:“教导陈趾,以其祖母改嫁贱人,不得赴试,今因上书,考其本末,趾欲灭迹,宪府所尝按劾之书,割取不纳,事涉疑似。请停举。”从之。

○平安道都体察使启:“今考江东县人民所愿立本县便否,合三登、江东两县户数而计之,民户共七百二十八,乡户四十三,官奴婢四十一口。若于两县,各置守宰,则民吏奴婢之数,幷皆不敷,势分力弱,仍为一县,庶为便益。但三登,时排处偏在一隅,距江东遥隔,故江东人民,往来有弊。臣今亲审两县中央可设邑城处,有古院基之地闲旷,山水气聚,西距平壤,东距成川,南距祥原,北距慈山,道路适均,迎送无弊,两县人民,往来亦便,且为价、殷、慈、顺贼路交会,宜置关防。若移设三登县于此,撤两县公廨材、瓦,以造官、客舍,待本道民力苏息,以筑邑城,仍取三登、江东两邑之号,称为三江,则非惟民心两便耳,同力守御,势不孤单,实为便益。”命下吏曹。

3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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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视事,轮对,御经筵。

○临津县监申继姓辞,上引见曰:“往敬乃职。京畿密迩,若之勤怠,予将易闻。”

○户曹启:“蚕室养蚕之桑,曾令各司,于菜田,各种一百条,桑木稀少,未能一时栽种。请令各司,择膏腴之地,各种桑椹一斗,待其条达,移种菜田,计条置簿,每当岁抄,移文本曹,本曹据此纠理。”从之。

○议政府据苑囿提调上言启:“各道讲武场内,京畿砥平县诸山,朔宁郡平岘、柴岘、悬壁歧、将军寺山,涟川县斋宫山、马末岐、牙岘山,江原道淮阳府,自上愁非山、干者介山,至于岚谷地境,下愁非山、所山外边古里洞山、蕨田岘山、长豆等,天宝寺洞左右边仇耳洞岘山、利山、夏池,无乙波岘山左右边猪串岘、末讫川、阳每也之、恶耳山、川村豆等、崛岾岘、槛岘山,狼川县诸山,金城县诸山,原州觉林寺等处山,江陵府大和等处葺岩山、池豆等山、大德岩山、仇短山、楡树山,洪川县金勿山,神堂岘等处甘勿岳,八峯山等处蛇岘山,春川府松押山,金化县资灯山、遮山、德岾山、述皮山、车岾山、蚕里山、吐耳洞山、小柏枝山、大柏枝山、马岘山、红山、笠匠山、纸匠山、芦洞山、方洞山、柳等洞山、无次落山、佛丁岘山、桥田山、豆背大山、忠县山、甫乙旀山,平康县狃岾时丁,伊川县川外诸山,安峡县三角山、严泰山、𨱎达伊山、亐旀山,黄海道新溪县诸山,兔山岘诸山等处,民居便易,獐鹿稀罕,宜并革之。”上从之。

○分赐各官牧场马匹于堂上官,以尝征牧子之马,给残亡各驿,馀许东、西班各品及军民,纳楮货以易。

○刑曹启:“流亡人,请依正统三年受教刷还,其许接者及方别监、里、正长,知而不首者,并入居两界,以杜流移之弊。”上曰:“可也。然平安之民,既已困悴而流移,若督令还本,则非徒不能安业,疲弊益甚,是可虑也。”谓左赞成金宗瑞曰:“卿意以为何如?”宗瑞曰:“上教允当。然不立法,则流亡益甚,不如立法而禁之。”上曰:“更议以启。”

○上曰:“冰库每岁改造有弊,可择人差遣,使之监督,牢实改造,俾无屡改之弊。”

○都承旨李季甸启:“司仆寺收纳生刍,或有高重之弊,请遣台监。”上曰:“一日所收刍几许,且饲刍之时,亦饲豆乎?”同副承旨姜孟卿对曰:“常养之马,至五百馀匹,一匹一日所食刍,则十馀束,豆则内立马一斗,外立马七升。”季甸又启:“礼曹判书许诩言:‘刈草之时,正当农务,农夫不可一日闲。’若减马匹之数,则无此弊矣。”上曰:“狗彘食人食而不知检,古人所非,然今马匹之数,不可增减。”

○征京畿、忠清、全罗道当领船军及防牌、摄六十,修筑都城。限是月二十六日,今未及限而毕,故遂分其军,以其馀日,修葺兴仁门、东小门,或筑永膺大君第外垣。

○传旨曰:“交河县石灰,每岁燔造,有别例国用,则临时启达燔造。”

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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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视事,轮对,御经筵。

○知载宁郡事尹贞辞,上引见曰:“汝出身何处?”对曰:“忠义卫。”上曰:“黄海之民,近因年歉,渐至失所,抚爱之道,所宜尽心。且平安道有变,则本道军士,亦皆赴防,炼兵之策,亦不可缓。有能射御者,须即置簿劝赏。”

○承政院奉旨,驰书于京畿观察使曰:

今当播种,时雨屡降。侧闻,种子不即分给,民间稍有失时之虑。去月二十五日,所降谕书,辞缘切至,匪面命之言、提其耳,所当汲汲布置,以副谕书之意。今此所闻言,未可尽信。若然,则无乃乖于所望乎?即今种子周足分给与否、播种之状,斯速启达。

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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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视事。

○知珍岛郡事安位辞,上引见曰:“凡犯罪之人,皆置本邑,或以为:‘土田有限,民居颇多,今贼徒入居,横行境内,民受其害’,欲自今,勿令入送。且本邑,乃海门受敌之处,宜常习武,不可顷刻忘备。”

○议政府据礼曹呈启:“承文院官员,卒哭以前,吏文考讲与制述,并皆擅废,且受职年久者,常读《小学》,甚为不当。然已经赦宥,难可追论。自今禄官及学官,讲读、制述勤慢,令常仕提调纠理。”从之。

○议政府启:“前佐郞李命敏,欧打让宁大君使人之罪,今以违亲王令旨之律而断之。臣等以为,律文所称亲王,谓中朝诸府殿下也,违旨者,谓违公事之令也。岂我朝宗亲私请之例欤?且宗亲不与朝官私相请托,已有成法,况于让宁,非有服宗亲,毋得谒见,亦有立法。命敏不听大君之请,宜若无罪。”上曰:“命敏之罪,非以不听大君之请而科断也,大君使人,以礼待之而不听,可也,何必发怒,欧而黜之耶?然于律文,或有未当,其减二等。”

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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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上诣辉德殿,上食。

○御经筵。

○御序贤亭,观军士骑、步射,给到有差。

○上欲设各领护军,下书曰:

各领设护军之本意,盖将用之也。今护军者,皆杂类,而防牌则尽赴役,摄六十则使令,别侍卫、铳筒卫则不属于领,但有甲士属于各领,而护军不与焉。盖为将之道,非一朝一夕之可能,必常常率行,教其礼义,习其行伍,节制已宿。为将者,视士卒如子弟,为士卒者,视将军如父兄。则若有缓急,赴汤蹈刃,自不相弃。虽古之名将,乌合之众,不可用也。故今若设护军,常时则率以侍卫,有事则率以作阵。以六十护军,三分为番,相递入直。以出直四十护军,每夜五护军,巡绰警守。凡军士之出令聚散,护军听命于兵曹而令之。所领内,若有冒名代立者、代人取才者、有疾病不堪武事者,护军察而报兵曹。若观射时,有能者,则赏及护军,若行幸侍卫及大阅结阵时,有失行离次干犯军令者,则罚及护军。若有奸邪无行小人,则护军报兵曹而黜之,若有忠直逸才军士,则护军报兵曹而陟之。如此,则护军权重而责大,人自激励,庶或有益矣。又有献议者以为,今陈说有未备处,请议诸大臣,补其不足。故今据旧陈说,参考古人制阵之法,大槪如此为制,将与新设护军之法,相为表里。

上之手札也。

○司谏院启:“今领率护军之法,虽若美矣,然各分军士,以为己有,则末流之弊,不可胜言。”上曰:“此法未定行而有弊,宜更言之。”

○移安景禧殿旧宝、竹册于璿源殿。

3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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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视事,轮对,御经筵。

○御序贤亭,观军士射,给到有差。

○书筵启:“东宫,于太祖、神懿王后、太宗、元敬王后、世宗、昭宪王后、显德王后忌晨,则斋祭二日,皆停讲,其于忌晨,只于祭日,停讲何如?”上曰:“世宗、昭宪王后、显德王后忌晨,则斋祭二日停讲,馀忌但祭日停讲。”

○传旨礼曹曰:“曾下传旨云:‘今年文科会试,乱抽所读,讲三经中一经、四书中一书,取俱略、通以上者,通计中、终场分数,所取之额,则因人才多少而定之。’然更思之,中、终场,则分两处试取,故试官所见各异,两场分数,多少悬绝。若通计讲经分数而取,则必有不均之叹矣。会试,则只以中、终场,试取两处各五十人,殿试则试以讲经、对策,临时定数,可也。”

○谕庆尚、全罗、忠清道观察使曰:“贡法年分之制,各以其邑等第收税,甲者以为:‘一邑之内,四面之间,雨水不齐,豊歉各异,例以一邑,同其年分,收税,必有轻重之殊,各随其面,审其豊歉,定其年分为便。’乙者以为:‘大抵欲改已成之法,必其新立之法,行之无弊,然后为之,可也。虽分每邑四面,各定年分,一丘一壑之隔,亦有豊歉之殊,若如甲说,当行损实之法,然后可也。今虽改法,弊不尽,除何必改之?依前例,每邑定其年分为便。’甲者曰:‘乙说:“一面之内,豊歉亦殊”,其言似是,然其大槪,则一面之内,不甚相远。且古人云:“宽民一分,则民受一分之赐”。四面各定年分,则虽不中,亦必有受赐者矣。’或曰:‘两邑之间,地境素定,如或分面,则界限不明,妄冒之端,恐因是而起,且分界之时,作者各号杂错,必有烦扰之弊。’议论纷纭,莫适所从,看详此意,访问便否于道内各官,以启。”

3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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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视事,轮对,御经筵。

○御序贤亭,观忠顺卫骑、步射,给仕有差。

○传旨兵曹曰:“曾下传旨云:‘今年武科会试,初场则旧二百四十步,今加二十步;中场则先试骑射、弄枪、击球,取百人,从其自愿,讲武经七书中一书、五经、四书、《通鉴》、《小学》中一书,取俱粗、通以上者,通考初、中场分数,所取之额,随人才多少而定之;殿试则以射侯、骑射,试取。然今思之,经书已讲于乡观试,不必复讲,殿试则试以二百六十步及骑射、射侯,临时定数,可也。”

○黄海道观察使朴姜辞,上引见。

○先是,庆尚道右道都节制使辛修晴启:“道内玉浦、甘浦、永登浦、山达浦,乃倭贼首先到泊之处,请择要害之处,设木栅,又移设巨济镇于中央,使之防戍。”观察使又启:“庆州水灾可虑,请用军人二万,造山开川,以备水患。”至是,都体察使郑苯,巡审各浦要害处及庆州山水形势,以启。上曰:“设木栅及移设巨济,则时方农务,当俟秋成。庆州之役,与其动众,造山开川,莫若迁邑,更议以启。”

3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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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传教承政院曰:“大抵日有重晕、日岐、日直、日背之异,是则灾变之大者也。若为云气所照,而成日晕者,常事不启,可也。昨日有重晕之异而不启,无乃日官昏迷不察欤?自今重晕、日直、日岐、日背,皆即启达。”上洞晓天文,望云气,便知风雨之征。尝一日,天日清明,上望气曰:“今日某时,必雷电以雨。”果验。

3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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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上行昭宪王后忌祭于辉德殿。

○传教承政院曰:“水赐小今窃盗,其下刑曹,杖六十,刺字。”都承旨李季甸等启:“律文,妇女犯罪,皆令免刺,且本朝之法,妇女不刺字,小今窃盗之罪固重,宁加等抵罪,而免其刺字,何如?”上曰:“内女犯窃盗者,决杖刺字,还入内,已为宫中定法。小今非徒窃盗,行止甚不类,今欲罪而黜之,何如?”季甸等启:“臣等未知宫中之法,然不付诸有司而治罪,则以宫中之法论之,可也。若付诸有司,则有司但执法耳。妇女刺字,律文所无,以法外之事,而命有司,于义何如?加等科罪后,差定苦役为便。”左副承旨李崇之,独以为:“已有宫中定法,则亦不可轻改,虽令有司,依宫中之法科断,固无不可。”上从季甸等议。

○传旨宗簿寺曰:“曾下传旨云:‘宗学,宗亲读定额经书既毕,每当四孟月,教官会坐,考讲每书各三处,二粗以上放学,三粗及一不通者勿放。自今定额经书毕读宗亲,考讲之法,不拘四孟月,听其自愿,会坐考讲,其已经会讲,二粗以上经书勿再讲,三粗及一不通经书,须更考讲,定额经书毕讲后,许令放学。”

○议政府据礼曹呈启:“宣德九年七月日受教节该:‘礼,继母与所生之母,不异。《大明律》与《元六典》,皆斩衰三年,且卿士之祭礼,二妻以上并祔,则既以继母祔庙,而不服其丧,不可也。依礼制,服丧三年,但《文公家礼》,母服齐衰三年,故今服所生母者,皆服齐衰,父在者,亦许期年,而心丧三年,其有不得已起服者,亦行心丧。其孙之服,与亲祖母同,继母服子孙丧,亦与所生子孙同’,但因献议不一,欲质问中朝,而后定之,故未及举行。其时世宗大王传旨若曰:”从祖母,本无异路人之人也。为祖之妻,故虽至二三,我皆以为从祖母而服,从父兄弟之妻,皆然。故为从祖妻者为从祖母,为从父妻者为叔母,为兄妻者为嫂也,为祖之妻者,独不得为祖母,可乎?以继祖母之身言之,为我从孙者,为我服而哀,为我孙者,反无服而乐,可乎?若曰:“从祖、从父、兄弟之妻,先室可服,后室不可服”,则又未安。祖母、继室之间,有所生之异,故犹有议也。从祖、从父、兄弟之妻,既皆曰正嫡,则于我何轻重之别?礼曰:“为父之妻者为我母”,则为祖妻者为祖母,可以例推。且妇人为夫党,虽小功、缌麻之亲,大抵从其夫而服之。今有祖为孙服,而为继祖母者以为,非己所生之孙而不服,可乎?其祖既服其孙,故其继祖母,必从其夫而服之矣。今若曰:“孙无继祖母之服”,则是尊长服其卑幼,而反不报服尊长,可乎?又今礼曹所议之意,但以《仪礼》无继祖母之文为主,然继从祖母、继叔母、继兄弟妻,皆《仪礼》所不载,而历代及我朝,从古以来,虽二三妻,皆服之。若从今议,则从祖、从父、兄弟之继室,亦以《仪礼》所不言,而皆不服之乎?《仪礼》之意,无乃于继母,既曰:“即同己母以例之”,则继祖母即同祖母,继从祖母即同从祖母,继叔母即同叔母之类,可以例推,分明无疑之事,故不尽枚举言之,而历代增损之际,亦不及之乎?’今观启下之书,有曰:‘府尹金何问于天使倪谦曰:“继祖母之服,有古礼乎?”谦曰:“有”。即引《大明律》,“继母与所生母同”一节’云。以次推之,继祖母、继曾祖母之服,无疑矣。臣等请,据传旨及启下之书,一依宣德九年受教,施行。“从之。先是,命议政府、六曹,会议继祖母当有服、无服,皆以为:”当无服。“惟南智、许诩以为:”当有服。“至是,上以尝有世宗下旨,定为有服,遂立此法。

○谕知白川郡事曰:“温井御浴室勿封闭,许人沐浴。”

○议政府据刑曹呈启:“谨按《元》、《续六典》及各年受教,流移之禁、邻保之制,极为明备,然近来流移,比古尤甚。考其根由,居外方本宫奴隶及诸宗亲驸马各户奴属,恃其豪强,无所忌惮,诸道流移人物,或称雇工,或称一根奴隶,容隐群聚,其里、正长,亦畏其威势,不告于官。缘此中外有主奴婢、有役良民,不供其役,不事其主,争先逃往,户籍日缩,军额日减,非徒有违大体,本主之微劣者,则不多奴婢,逃隐无遗,以至亲自役事,不胜痛悯。脱有寻纵捕获者,成群推捕,反加凌辱,败伤风俗,莫此为甚。请京畿、平安、咸吉、江原、黄海道外,各道令监司,每三年一次,择刚明守令,到户推刷公私贱口,各还官、主,避役良民,发还元籍,凡其富强土豪及诸岛、浦、串盐户,以至幽深山谷各色工匠之家,并皆推刷,以正户籍,以解民怨。其中自首者听免,不首者,则其户主依曾降教旨,全家入居。”从之。

3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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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视事,轮对,御经筵。

○御序贤亭,观忠顺卫骑、步射,给仕有差。

○赐让宁大君禔妾女婿,衣一袭及笠靴。

○忠顺卫上言:“乞依成众官例,去官当次者,许守令取才。”命下吏曹。

○同知中枢院事杨厚卒,惠嫔之叔也。

3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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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视事。

○镜城都护府使李耕㽥辞,上引见曰:“本邑,乃先受敌之地,备御之事,不可缓弛,须炼士卒,以固防戍,使民常如见敌,虽当樵采,不释弓矢,以备不虞。”仍赐弓矢。

○赙杨厚棺椁及葬用杂物。

○御序贤亭,观李石贞等十馀人射侯,赐物有差。石贞,宗姓人也,性本无赖,然射必命中,人不能及。有裵珝文者,齐名。

3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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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议政府启:“平安道平壤、安州、宁边,俱是要冲之地,宜多蓄粮饷,而上项各官国库间阁数少,且皆倾危。请俟来秋,平壤造二百五十间,安州、宁边各造一百五十间,又监司、节制使,亲审沿边各官邑城及山城,令都镇抚、首领官,监督修筑,城门扉,则虽内地于有城子各官,并令造排,使都体察使从事官,点检。且刍茭,亦宜多蓄,请随各官用度紧缓,量定其数,趁时刈取,录所积之数以闻。”从之。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各道都会所制造军器,虽当夏月,多聚工匠及肋役者,废农,诚为未便。今考各镇月课军器制造之限,春则自正月至二月,秋则自八月至十一月。今此都会所军器,亦依此例制造。”从之。

3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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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上诣英陵,行昼茶礼。

○司宪府启:“今别建惠嫔所居之处,外人皆以为佛堂也。已于宫北建佛堂,今又营之,何哉?虽曰:‘不使工人,而使僧徒营缮’,然津宽之役,尚未讫功,而土木之役相继。请停之。况先王后宫,宜共居一室,今乃别处一家,则其族亲,岂无出入相谒者乎?宫禁不得深严,于大体,亦何如?”上曰:“先王后宫,宜同处慈寿宫,然惠嫔素有疾,自经大故,其疾尤笃,与诸后宫同处,未安于心,故于永豊之第之旁,自买一家,予令造数间屋,使得安处耳。傥于一间设佛帧,自是僧家事,乌得而禁之?虽在慈寿宫,其不为耶?其以此家为佛堂者,甚无理之言也。”

夏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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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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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朔,上诣辉德殿,行朔祭。

○御经筵。

○御序贤亭,观射,给中多者仕到,有差。

○传教承政院曰:“世宗即位以后,行事之迹,可载碑文者,令儒士二人,考阅日记,抄录以启。”

○星州牧使李重辞,上引见曰:“守令固皆拣选,本州一道巨邑,尤宜慎简。今铨曹荐尔,故遣之,往敬哉。民非守令,何以为生?宜尽心抚字,以副予意。”

○司宪持平尹沔启:“臣等今闻‘将欲营缮,命撤阳德坊人家,至三十馀区’,未知用之何处。所役者,虽非外方农民,然当农月,百务并停,不可役民兴作也。且即位之初,当务安静,而撤毁人居,或兴怨咨。请停之。”上曰:“敬惠公主时,无家舍,故欲起第,然非欲急急为之,徐观民力,渐次成就耳。若等实未知所用之处,而来言乎?知其所以,而有是言欤?”沔更启曰:“臣等初闻将构‘宁阳尉之第’,今朝拿其坊管领,而问之,答云:‘用之之处则未知,但撤去人家,几至三十馀区。’臣等闻此,未能的知用于何处,今闻命,乃知为宁阳尉之第。然至撤三十馀家,其播迁之苦,诚为可虑。且宁阳尉非无居第,或于旁近,或于他处,买得人家,改造以给,何如?”上曰:“今宁阳尉所居之第,乃其私备,非公给者也。又倾危狭窄,故不得已营造。且驸马例,构一第以给之,若其造给,则须择地,又何处得空地乎?予闻‘不得已撤去之家,只七八区,岂意至撤三十馀区也?如有其弊,更审以启。”自世宗之末,大君居第,极为壮丽,颇有言者,上深知其弊,不欲为公主起第,欲修旧第以赐之。缮修已讫,出阁有日,有言其旧第倾危者,迺命新构。有司经营过度,上不之知。台谏多言之,上不信,欲幸其第而观之,竟不果。

○礼曹启:“京畿、原平、交河等处,距都城不远,今恶疾盛行,转相渐染,诚为可虑。请遣良医,多备药剂,随证救治。”从之。

○忠清道公州、温阳、天安郡、牙山县地震。

○对马岛太守宗贞盛遣人,来献土物。

4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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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以李季疄知中枢院事,奇虔开城府留守,李师纯户曹参判,朴以昌刑曹参判,李桦、权克和并中枢院副使,金淡司宪掌令,赵石冈庆尚左道都节制使。虔,稍习吏事,喜观诸史,尝牧济州,不食鳆鱼。且州在海中,人多癞疾,虽父母妻子,亦恐相染,徙置无人之地,以待自毙。虔行部至海滨,闻岩下有呻吟声,视之果癞者。因问知其故,即构救疾幕,聚置癞者百馀人,男女异处,令服苦参元,沐以海水,太半差愈。及其递还,疾愈者,相与泣送。

○差司译院注簿卢尚纹,管押被虏唐人赵胡失麻等十六名,解送辽东。

○议政府据户曹呈,启:“各司收纳贡物之际,令史、使令等,利其各官,吏民赂遗,变易美恶,操弄进退,官吏陷于术中,听其所为。请自今各司封其所退之物,送于户曹,本曹复点检,果可退,然后退之,如或有违,官吏、使令,并科罪。”从之。

4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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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日微晕。

○司宪持平文汝良启:“前日上教云:‘吾闻’阳德坊,只撤数家’,若等之言,何其过多?’臣等令其坊管领,书所撤之数而来,已撤者十九,将撤者十四。其迁徙之苦实甚,当仍修旧第,不可新卜基地,多撤人家。”上曰:“城中家基,何有善恶?阴阳祸福,亦不足尽信。然欲营家舍,须择远犴狱、远市街洁净之地而经营,况等费国力而造之,则可不择地乎?尔等以为‘不分善恶而居之’耶?汝良对曰:”臣等非谓:‘不分善恶而营之’,但以其多撤人屋也。“命遣注书郑文炯,审视。文烔回启:”五家始毁,馀无有毁者,但各户自疑其终有迁徙之患耳。“命召汝良曰:”今使人审其毁屋之数,但五家而已,尔等何不核实而妄言也?“汝良曰:”依管领所纳之书而启之。“上曰:”尔等初闻撤几家,造何第,而问诸管领乎?“汝良曰:”臣等仄闻‘多毁人家,造宁阳尉之第。’微隐之事,尚且得闻,况国家撤人居,而兴土木之役乎?“上曰:”请停土木之役,则然矣。尔等的知造宁阳尉之家而来,启云:‘闻“阳德坊近处撤人家,而兴力役”,请停之’,是则以的知之事,佯若不知,而致问于予,是何意也?且都城之内,人居稠密,固无空地,然则王子、王女,居于城外乎?尔等以为:‘宜仍修旧第’,其旧第之傍,皆小民之居也。国制王女之家,限五十间,若依此数,仍于本处营造,则所撤之家,几至四十,贫穷小民之徙居,尤为可怜。今此新基,皆朝士巨家,虽被撤毁,犹有归处,况其数不过五乎?“汝良对曰:”臣等初闻为宁阳之第,但以外人之言,未为的实,故不得名言耳。臣等之意,岂欲王子、王女,就居门外乎?但妄意以为,虽旧宅,岂甚窄狭乎?因此更造,则岂如占新地,而多撤人居之为弊乎?若其旧居与新地两处利害,则臣等未能悉知也。“上曰:”尔等之言,多失次,然其意不过欲祛弊耳,予何咎焉?予亦不欲速构,但输木石,徐观民力,来秋始役,若民力未赡,则当始于明春。尔等其知之。“然未几始役,所撤之家,几至四十馀矣。”

○故沈濬妻闵氏,进十品金三十两九钱,命给米五百五十三石。

○传教承政院曰:“今土木之役方兴,民力甚困,不急之役,宜悉停罢。东小门,姑设鹿角城,永膺家筑墙,亦停之。惟惠殡宫、军资监之役,不可废也。但军资监请役当领船军,甚不可也。两处营缮,惟役当番六十、防牌,馀悉放遣,以休民力。”

○先是谕平安道都体察使金宗瑞曰:“右议政南智言:‘棘城,则贼必越义州、安州、平壤诸城,而后迺至,若遂安、谷山,则贼自价川、成川而直至,无有防碍。昔辽兵之来,亦由此路。’臣前闻,价川等处,有朝阳城,据贼路要害。安崇善与臣言:“前为监司启:‘设关朝阳城守御之策,时无变急,事寝不行。’此处关防,不可不设。’”卿知此意,审定以启。至是,宗瑞启:”臣观,朝阳城在价川之西三十五里,贼若由义州、宁边直路而来,则朝阳实为要害之地,可设关防也。然城基,险阻隘狭,水泉不足,不宜民居,筑城之石亦少,势难造筑。价川之北三里许有古称:‘城洞’之地,城基据险,城内平衍广阔,可容万户,水泉亦足,且多有石,筑城之功,可省也。又贼自江界、熙川,分端滩而来,或自理山、牛岭、云山、古延州、时树介而来,或自碧潼、昌城、青山、水洞而来,则此城正当三路之冲,宜设巨镇,与宁边、安州,鼎峙以为掎角之势,则从诸路之贼,不敢过越而行,此最紧关防也。先筑沿边邑城,令其完固,然后待民力苏息,渐次修筑,移设价川官府于城内,脱有贼变,依宁边、安州例,别遣将帅,增兵守御,实为万全之计。“从之。

4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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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日微晕。

○亲传宗庙夏享香祝。

○谕平安道都观察使赵瑞安、左道都节制使朴以宁、右道都节制使李升平曰:“今来唐人押送官李裕德闻见事目内:‘王御史言:“今李满住,逃在婆猪江,童仓、凡察,逃在东分水岭八渡河极南,与汝国邻近,又有宿嫌,若我急击之,则彼或侵犯,汝国边境,宜谨备御。’”卿等看详上项事目,一应防御等事,日加检察,毋或小弛。”

4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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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上行夏享于辉德殿。

○亲传雩祀香祝。

○平安道都体察使从事官具致宽启:“役本道军人四千名,义州邑城修补及坑坎开凿等事,已毕。”

○仁寿府尹金允寿,以雩祀初献官,不致斋,本司又不及受香,宪府劾启,请按律治罪,命勿论。

○日本国大内使送三甫罗多罗言:“有贵国济州人二人漂风,到萨摩州。”命礼曹,移书萨摩州太守曰:“尽力刷还,益敦旧好。

4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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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御思政殿,亲讲举子。其试讲经书之数,则四书中抽一书,自愿业经一。

○礼曹启:“平安道慈城郡新设乡校,未有书册。请令诸道板子所在官,印四书、三经各二件,以送”从之。

4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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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月晕。

○御思政殿,讲举子。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常时行幸,侍卫军士所赍军器,勿令紫门军器监,掌出纳,以军士入直处,数间作库藏之,定选上奴,使之看守,牌头掌务,专掌出纳,如有破毁者,即令修补,军器监及镇抚所,不时考察,阙内及路次,不谨赍持者,亦令本监点检。”从之。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珍岛县花山烽火,隔海遥远,且与闾阎烟火相杂,请待秋成,移置馆头。”从之。

○还给瑞山尹譿告身。

○议政府据礼曹呈,启:“女真学生徒,请依倭学例,每式年译科,取一人,若所业不精,分数不足,则勿取。”从之。

○传教曰:“武科殿试,布侯试,以百二十步。”

4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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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司宪府启:“明日上将幸慕华馆,试武举,问礼曹,则云:‘各司例,不侍卫’,设科取士,国之大事,不可无侍卫。请令政府、各司各一员及台省,侍卫。”从之。

○江华府使奇质驰书承政院曰:

当日平明时,瑞山尹譿如厕,裂单衾,为绳缢于屋椽,气绝。

即命譿妻父金漑,率医赍药而往。

○御思政殿,讲举子,取二书俱略及一通一粗以上者七十人。承义副尉权按等上言曰:“我朝取士,粗、略、通幷计之法,载在《六典》;太宗即位,别试粗、略、通以上,许令制述;逮我世宗,于己未、壬戌、丁卯年,别试粗、通者,亦令制述。今我殿下,新登宝位,欲得人才,特行别试,乡馆、汉城试,则粗、通以上,无不幷计,独殿试不许粗、通者,与制述,臣等未展平生之蕴,不胜郁悒。伏望圣慈。”不允。

○对马岛信浓守宗盛家遣人,来献土物,仍索米,谷赐米、豆幷二十石。

4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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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策文科举子于勤政殿庭。

王若曰。三代以前,圣帝明王继作,为学之要、为治之道,皆以心相传,其大略,仅见于经。至孔子,生于周末,有圣德,而无其位,删《诗》、《书》,定《礼》、《乐》,赞《周易》,修《春秋》,然后二帝三王为学、为治之道,备载典籍,垂诸万世。秦、汉以后,道学不明,善治无闻,逮至于宋,诸儒辈出,表章六经,正学复明,宜若真儒多,而善治兴矣。然后之学者,或入于邪僻,或归于迂远,世道之终不古,若何也?师道不立,而教养未尽欤?抑气化衰,而终不能复振欤?将在上者,行之有未至欤?教养世子,作兴人才,为国之所先,将何修而得其道欤?子大夫,学通古今,识达治体,陈之无隐。

○幸慕华馆,试武科步射二百六十步及骑射。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镇抚所专掌军士,近日铳筒卫五十人,忿其月俸数少,成群突入,致辱横悖,有如此悍𪉑之徒,而不痛绳以法,则军士无所惩艾,虽当行伍之间,不从号令,渐不可长也。请上项铳筒卫等,各于所在官,差定军役。”上曰:“为首者,定军役,馀依犯罪军士,例还属本番。

4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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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御序贤亭,试武科。

○以瑞山尹譿卒,停朝市二日,致赙致奠。

○取文科生员洪应等四十人、武科行司勇成文治等四十人。

○中枢院副使朴堧上言:“雅乐锺、磬之声,当其始,制专据竹律管而校正。然竹律轻薄中空,易感寒暑,故阳燥则声高,阴寒则声下,此理微妙,未曾预料,及二年始觉,具由以启,改造铜律管,校之。然亦未尽精微,凡六年所校之音,差高差下,亦因寒暑而有变,缘此雅乐之音,太半不协。去戊午四月,启请尽合祭享及朝会乐钟、磬,当不寒不热之候,并皆校正,乃命来秋更启施行,迁延至今,实非小欠。乞于今年暑月前,须尽厘正永传后世。”下礼曹议之,礼曹启请俟来秋,从之。

○日本国萨州伊集院寓镇寓州太守藤熙久遣人,来献土物。

4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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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对马岛太守宗贞盛遣人,来献土物。

4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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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视事,轮对,御经筵。

○司宪府上疏曰:

臣等窃惟,殿下屡传:“予非惑于佛道,自今大、小祥外,不复设佛事”,且命申明僧徒之禁,臣等不胜私庆,以为’邪诞之教,断绝有日。’窃闻,近日龙门、大慈,佛事大张,宗室长君,实干是事,亲往桑门,谁知不出于圣意乎?实与前旨,未免相异,窃恐寒之者,多。虽以圣明之刚断,而不能确然自坚于其间也?妇女上寺之禁,载在《六典》,又命臣等,严加禁抑,而宗室夫人、公主,时有往来佛宇,虽极秘迹,一国耳目,安能尽掩?夫令之不行?自上犯之,如是而求绝庶民之犯禁,正犹却行而图前。臣等又闻‘宗室之有所施作,其弊尤甚于国行。’盖国行,则不过廪人输谷,厨人供膳而已,宗室之有所为也,既不能令诸官府,则私人不足供其事,而募诸游手,既不能取诸府库,则私施不足充其用,而赖诸民间。于是乎有干事焉,有劝文焉,防纳贸易,其目非一,营为既广,无识僧徒,因缘附起,奸计百端,侵剥生民,名为劝善,实则劫掠,真伪复混,综核无由,络绎旁午,寔繁有徒,凡其所为,动称:“内旨”,所在官吏,无敢谁何,其为动摇中外,扇飏诞妄,无有纪极。古人云:“驱鹰犬而赴林薮曰:‘我非猎也’,不如放鹰犬而兽自驯,操网罟而入江湖曰:‘我非渔也’,不如捐网罟,而人自信。”伏望,特下明教,并令禁断,使一国臣民,昭然知殿下不惑于诞妄之说,不胜幸甚。

上曰:“龙门佛事,非予为之,首阳自丙寅大故以后,欲为此举者久矣,其所需之资,彼不请予,予不助彼,皆出己资而为之。佛事之禁,载在《六典》,如有犯禁之物,则岂不禁哉?大慈佛事,亦非我之所为,安平自去年大故之前,有志而未遂,今欲设安居,予但闻之而已,非予知之而为之也。且大君所为佛事,予不能禁,若等已曾知之矣,妇女上寺之禁,则前者若等因公主沐浴之行,虑恐上寺,申明禁约。今若有此等犯禁之人,则若等当自纠核,何必烦请?”

○命召左议政皇甫仁、左赞成金宗瑞曰:“比来边境声息,不绝。平安道防御最紧,宜坚筑各官城子。其议布置之方,以启。”仁等启:“义州邑城,未修补处,自南门至东门,加筑城高三十尺、短墙高二尺、女墙高三尺,又毁南门楼,加筑之后,改构门楼,其外拥城门除虹桥,只置悬门,造家其上,务令简略,又毁东门楼,加筑之后,除虹桥,只造门楼,其外拥城,加筑之,令其广阔,置悬门,造家其上,又西门拥城,亦置悬门,造家其上,又自东门至北门,其城子据险完固,但其中低微处加筑。又于来十月,抄船军一千名,拾石于江外,于外洞等处积聚,来年正月,役三道船军,由水路输入,又役义州道般军二百五十名,自来七月初一日,至九月晦日,燔甓,令义州判官考察。又朔州邑城,低微处加筑,已颓及将颓处,则修筑。又各官城子门扉不实,或无门楼,并于来秋,造成门扉,并用铁牒钉之。又来春修义州邑城,今秋修朔州、龙川邑城,军人之数,则视年岁丰歉量定,又今年为始,黄海道铁物,皆送平安道,勿令他用,听都体察使,支给。”从之。

○还给朱有斐职牒。

○议政府据礼曹呈,启:“医女率多外方之人,虽居京中者,其产业甚艰。请依女妓例,岁给米各一石。”从之。

○司宪府启:“江原、咸吉二道,岁收神税布,此实无名之赋也。其民间祀神之布,随其所备,初不计长短,征纳之际,必令准一匹,且其祀神之布,皆归巫家,今既收巫税,又收于民,故民必别备税布而纳之,实为未便。况立淫祀之禁,而反征其税,不亦颠乎?况输于国家者少,而率为守令、监司所滥用乎?纵不能尽革巫觋之风,愿只征巫税,勿令平民,纳神税布。”不允。

○对马岛护军井大郞遣人,来献土物。

○议政府据礼曹呈,启:“官给向化人之家,礼曹、汉城府置簿,使不得擅自买卖,违者治罪之法已立,然无识之徒,潜相买卖者,比比有之。请自今有犯者,依法科断,没入家舍。”从之。

4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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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雷电以雨。

○视事。礼曹判书许诩、大司宪安完庆,极陈僧徒之盛。上曰:“已立剃发之禁,何为盛也?诩对曰:”今于路上,多见童子剃发从师者。“上曰:”有司不能禁欤?“诩对曰:”有司虽禁,势已至此,固无益也。且妇女自痛禁上寺以来,绝不往来,如有潜往者,人共非之,遂成美风,今则上寺之妇渐多,大抵欲莫大于男女,虽宫阙间,尚或难禁,况麤豪之髡,其可保乎?“上曰:”然则欲检察诸寺乎?“对曰:”然。“及出,上从容谓近臣曰:”禁乱之吏,率皆无赖,凭借官威,侵暴诸寺,弊必不赀。“右承旨郑昌孙曰:”果有其弊。然立此法,则僧有所畏,不甚放恣。“因言请禁好佛之人,上曰:”彼既以佛为是,专心慕之,是自暴自弃者,虽欲禁之,不可得也。“

○御经筵。

○命召司宪掌令罗洪緖曰:“予召首阳,问前日妇女上寺与否,答云:”向者作佛事于一寺,臣之家小及孝宁夫人,往寺傍农舍,以供所需之物耳,非上寺也。“若等知之。且闻‘以石佛之事,多囚僧、俗,鞫之’,被囚者几人,刑问者几人?”洪緖曰:“但囚一僧。然所问非为石佛之故,以其无度牒故,问师僧及根脚也。若愿状之辈,则皆保放推问。”上曰:“无乃可已而不已乎?其推核愿状之故,何也?”洪緖曰:“至如朝士,亦皆以石佛为灵,争祷所欲,其为诞妄,甚矣。不可不推。”上曰:“朝士愿状者,几何?见囚之僧,不言师僧之名与其所在乎?”洪緖曰:“愿状者,率多朝士,然无显名者。但护军李施爱愿状曰:‘愿为武科壮元。’其他愿寿考,愿无病,愿受职,或愿某人得病。见囚僧则已纳师僧之名,但云:‘师僧率沙弥一人,去皆骨山。’大抵不纳丁钱,削发者,父母及当身,并入居,其师僧,勿论老少,还俗。然皆骨山入去之僧,不得强推。”上曰:“知之。宜速断决。”

○议政府启:“南海、巨济两县,并在绝域,小岛防戍最紧。请除焰硝煮取土输纳之役,使专守御。”从之。

○向化野人马古音波上言:“所居之地,田土甚瘠。请徙居沃土,永为编氓。”命礼曹与议政府,同议以启。

○忠清道都观察使启:“大慈庵化主僧洪造,将绵布数百端,市谷于洪州等处,布一端折谷四十斗,收以大斗,民甚苦之。且滥用所收,酿酒酣饮,多作民弊,故囚而鞫之,情现不承。请加栲讯。”从之。

○都承旨李季甸启:“赴京使臣,多载米布,以贸彩帛者,滔滔皆是。由是驿马疲困,弊固不赀。请于元额粮米三十斗,加十斗,鱼五十尾,加五十尾,仍定駄马之数,以禁之。”上曰:“大抵臣子不谋货利,则可矣。今妇女服饰,皆用彩帛,故冒法者颇多,妇女服饰,禁用彩帛,令着本国所产之物,何如?”同副承旨姜孟卿对曰:“世宗朝,妇女服饰及婚姻资妆,禁用彩帛,已有著令。然我国习俗已久,未能遽革,且妇女服彩帛者,皆在闺壸,谁能冒入士大夫之家而纠摘乎?是以难势禁断。”上曰:“妇女必服于族会,何为难禁?苟一、二守法之家,不用彩段,好用土物,则虽未可猝变,人将观听而效之矣。駄马之数,予当酌定。”

4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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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司宪府上疏曰:

窃谓,用人为治之大体,爵命用人之公器,所系至重。惟人主,为能操用人之柄,而专爵命之权,大臣荐进人才而已,苟用人之权,不在于上,而在于下,则爵禄者,利之所在,人争趋之。是故《中庸》,以爵禄可辞,比于白刃可蹈。彼患得患失,奔竞附势之徒,惟利是窥,岂计其义、不义耶?利在宗室则附之,利在权臣则附之,利在宦寺则附之,所附者不在于人,而在于权利,伺间乘机,冀成所欲,虽吮痈舐痔,亦将悦从,将无所不至矣。不幸,人主不悟,不能辨早防微,爵命与夺,出于其好恶,而轻以进退,则阿附朋党之风日增,而公道自息,私门一开,不可复遏,左右用事,权贵擅国,萋斐以成,而赏罚日紊,尾大难掉,而国非其国矣。往古覆辙,昭然可考,权柄之移,始若至微,终之为害,可畏甚大,可不戒谨,而防于未然乎?肆我世宗大王,明立禁章,使堂上、提调,不得自占寮属,寮属之迁除者,亦不得启达复任,无非所以杜朋比之风,绝侥幸之路也。今我主上殿下,方在初服,宜当动遵成宪,官爵除授之间,与夺进退之权,不可轻以为之也。曩者星州守有阙,既授金淳,又改韩瑞龙,俄又改差,臣等其时将不可事,由以启。传旨:“若曰。汝等之言,然矣。然既以大臣之言而为之。”臣等窃念,金淳之于从事,瑞龙之于军器,受任未久,皆非谙练能为有无之人也,亦非必淳与瑞龙然后可为也,而星州一道之巨邑,牧使外官之长职,爵秩之高,一身之奉,妻子之养,揆分逾涯,此而求辞,其所望,必有大于此者矣。大臣亦曲意启请,以私恩,傥得称心之职,则其肯争之乎?自为之计则得矣,其于先王之法之废弛,何?其于权柄偏重之渐,何?淳与瑞龙之事则往矣,将心有援,是以为例,巧饰百计,使若事出,不得已,则殿下亦安能一一防遏乎?将来之弊,无有纪极。夫泉不防于始达,则滔天之害难遏,火不扑于始燃,则燎原之祸难图。在今盛治之日,若无大害,而万世之下,安知不如今日之治安,而其弊有不可胜言者乎?伏望,主上殿下,体履霜之戒,念防微之训,申严自占之禁,以专爵命之权,子孙万世,不胜幸甚。

上曰:“予甚嘉之。”仍命承政院,考‘朝士毋得自占官爵,各司提调、堂上毋得自请寮属’之法,以启。承政院启:“政府受教:‘已除他官者,提调及堂上官、愿令还差,续续启达。且守令,近民之职,而或因老亲希望,有乖士风。自今凡干自占官爵者,毋得启达。’”上曰:“金淳之事,不可不递;瑞龙,则虽不递,可也。然既命改之,不可复改也。自今有此等事,承政院勿启。”

○以高台弼为司谏院右献纳,洪应右正言。台弼,以抱川守,中第。试日,上讲《周易》,台弼对问详明,举止闲习,上称:“善”,迺命讲经书俱通者,对策虽不中程,幷取之。于是台弼亦中第,竟授是职。

○前副司正郑安宗上言:

“臣尝观历代诸家风水之论,间或纷纭,诡诈不经者,多矣。惟道诜,踏山之旨,独异于诸贤歌诀,其道眼、神术,岂可量哉?夫我国山川,原于白头山,大脉分散,大势磊磊落落,千枝万叶,纷纷乱来,万状千态,张弓布爪,纵横奔驰,其间阴阳两路山,钳内外门户,山形气色,山水性情,与夫运脉盛衰,山川地德,时运相当,前人道诜,彻看彻知,当时吉凶所发,触面而指,未来祸福,预定不虚。如丙午之火、壬子、癸丑之兵,岂其虚哉?已验神效,非一、二矣。然其审地察脉,玄妙神术,用示后世,后人敢不敬慕,而追迹万一乎?臣闻‘山川所系,匪轻’,风水之任,尤重。何则?贤才出入,山川之致然,品物兴衰,亦山川之致然。风云雷雨之变,非山川之所为欤?军兵动息之由,岂非山之所为也?世上云为,皆系乎山川,则山川其可轻视乎?风水其可慢易乎?山川险,则地精恶,故诜曰:”地脉无静力,而多动,静则补之,动则镇之“,禳镇裨补,顺合和气,古神仙之遗迹。今也风水者,唯事安坟立宅而已,未闻山川国脉,禳镇裨补之术,此非明时之欠事欤?臣伏愿,我国山川踏验,已经神术,道诜《秘密书记》外,山水之论,禳镇之术,一从遗迹,检举无遗,导合阴阳,以致万世太平之基。臣近年,退居南方,跧伏山林,今到京,观内愿佛堂,坐于宫阙与文昭殿之后,其所营佛舍,为国之计,未知是否。然唐一行所撰《京纬令》云:”寺、观置立城侧、城前左右,无防患;城后,来势损脉,极为不利。“然则今玆佛舍,非坐于入穴正脉乎?神前佛后,争龙争主,历代山家,犹且禁忌,况是幷坐于一处,可乎?臣未知其可也。何则?日月不并行,寒暑不两立,所道各异,势必然也。而况神、佛道别,并处一窝,可乎?臣伏愿,佛舍移于傍穴,使之各安其分,以守其道。伏惟,宗庙人伦之大典,宫阙国家之重器,老、佛之道,其来邈矣。天下之事,必有其要,轻重大小、缓急先后,惟圣鉴裁之。

○礼曹据平安道观察使关,启:“旱灾滋甚,请本道祀典所载岳、海、渎、名山、大川,降香祝,令监司、首领官、守令等,祈雨。其祀典不载灵验处,亦皆尽诚就祈。”从之。

4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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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日晕。

○上诣辉德殿,行望祭。

○御经筵,讲《大学衍义》,至夫差放杀子胥,上谓经筵官曰:“予尝读史,但见越王乞哀于吴,以保其国,未闻与范蠡纳降为臣之语。今集贤殿所上《兵要草》有纳降之语,何所据乎?”检讨官成三问对曰:“臣考《左传》、《国语》,无有此语,但《吴越春秋》有之。”上曰:“是书浮夸无实,不足取信。故已于《兵要草》削之。”

○放文、武科榜。

○命召掌令罗洪緖曰:“前日大司宪,请禁无度牒僧,领议政云:‘此法之立,久矣,但在攸司纠察之勤否耳。’今见典狱囚徒记,僧人被囚者颇多,无乃因前日之言,而然乎?”洪緖对曰:“近日差人纠摘道路及近处寺社之僧无度牒者,囚之耳。”上曰:“知之。”

○传教承政院曰:“自今经筵进讲,领经筵勿参。”

○缮工监提调启:“欲输永膺大君家筑墙台石,军人最难。请令户曹,给丰储、广兴仓米谷、内资寺、济用监布货、司宰监鱼物,雇人输入。”从之。

○上引见都承旨李季甸等曰:“外人皆言:‘世宗至末年,好佛。’然自经丙寅大故及广平、平原连逝之后,不堪悲怛,权从俗礼,修建佛宇,暂行荐拔。及于阙北,营建佛堂,此亦但继先志而为之,非创意也。世宗不尚佛教,予独知之。今愚民妄谓:‘好佛’,剃发为僧者,殆至千、百,禁断甚难。自今严立期限,限内现身者,俾纳丁钱,给度牒。限内不首及私自剃发者,依法科断,或全家入居。予欲先使愚民,悉知此意,然后痛禁,命集贤殿,制教书。”

4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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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月微晕。

○视事,轮对,御经筵。

○御序贤亭,观射,给中多者仕到有差。

○对马岛宗盛弘遣人,来献土物。

4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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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月微晕。

○视事。

○下教礼曹曰:“盖闻‘佛氏之法,清净无欲。’清净则玄虚,无欲则无物,玄虚无物,故外于伦理。然其法入人耳目,为日已久,不可猝变,故或遇凶丧之事,迫切之情,于彼于此,或事于佛,或事于神,凡所追远,靡所不至。此亦忠厚不忍之政也。惟我世宗,圣学高明,巫觋符章,绝于言议,予在东宫,日夕承颜,每受教戒,熏陶渐染,凡于神怪之事,断然无所疑惑。世宗尝谓予曰:‘人之不仁疾甚则乱,圣人之道,雍容不迫。今之高论,皆欲人其人,火其书,若一从其言,则事不善矣。然居于五伦之间,崇尚清净之法,则未有不生弊者。’凡禁妇女上寺、给牒度僧等法,未尝一日弛之。及其季年,甲子以后,凶事相仍,因是有一、二佛事,盖因丧事佛,固是我国故事,非世宗创建也。继有复立文昭殿佛堂,亦是终述太宗本志而已。今之言者,不知此意,皆以为:‘世宗末年,崇信佛法,为盛德之累’,在朝之人,犹且如此,况无知下民乎?彼愚民,但见其迹,不知其实,谓:‘上之人,心诚好之’,争相趋慕,冒犯国法,年少剃发者,日增月加,动以万计,食之者众,军额日减,是诚可虑也。予惟,度僧之禁,载在令甲,而奉行者未至,以至于此。若不申禁,弊将难救,予为是惧。去年冬,申明冒禁者徙边之法,第虑遽尔行之骚扰必多。且万计之众,一朝尽驱,赴诸边远,非惟情所不忍,恐致怨咨,以伤和气。姑宽期限,听其自首还俗,而不加刑罚,或纳丁钱,则仍给度牒。以今年十二月晦日为限,其有过限不首及今后犯禁者,一依《六典》及各年条教,痛行禁断。又恐僻居僧徒,或未周知,过限不首,以及于罪,其令遍谕罔,或不知。夫法之不行,良由官吏奉行未至。耳自今不即禁断官吏,亦当科罪不饶。惟尔礼曹,体予至怀,晓谕中外。”时宪司方究治僧徒之无度牒者,系狱甚多,上实欲延其期限,下此教。初集贤殿制进,盛毁佛氏,上手自点,窜删改处,颇多。及书下,识者知佛法之不能永绝也。

○司宪府启:“今以儿马颁赐各品,然农务方兴,若遣点马别监,则弊必多矣,请待秋颁赐。”上然之。传教承政院曰:“宪府之言,何如?”佥曰:“允当。”俄而司仆提调启:“今闻‘待秋颁马,以其废农也。’然点马之时,只役当领船军,皆不为农者也。国家颁马,以民间无马也。若于秋冬颁之,未易喂养,国家之惠,虚矣。”从之。

○御序贤亭,观射,中多者,给仕到有差。

○议政府据吏曹呈,启:“忠顺卫去官者,请依内禁、别侍、卫三军甲士去官例,试以《元》、《续六典》及《治民方略》,入格者,差沿边州、郡守令。”从之。

○议政府启:“社稷署不设提调,未便。请依宗庙例,设实案都提调,以左议政为之,又设提调一。”从之。

○议政府据礼曹呈,启:“各官所纳典医监药材,各道教谕随月采取之际,虽根、茎、花、实易晓之物,尚或失时采取,况非连体上纳如虫、兽肝、胆、脂、油之类,尤难以眼量,分辨真假。请令各道教谕,毋专仰监司,亲自巡行山野,随月辄采,备录采取日月与其官守令,同封输纳,如有诈伪者,依进上药材不依法之律,科罪。”从之。

○兵曹启:“各道各官散居武科出身者三十六人、内禁卫出身者三人、别侍卫、甲士去官者五十七人,请本曹与吏曹,论定才品高下,启闻叙用。营镇属、盐干、船军、白丁内有才力可用者二百九十八人、善射者一百五十人、骁勇乡吏一千七百十人,本曹及各道监司、节制使所居官,各录名置簿,倘有缓急,征聚赴防,如有特立军功者,第其高下赏职,或免乡,以砺后来。”从之。

○命军器监,勿造小神机箭。

4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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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月微晕。

○视事,轮对。

○大静县监安位辞,上引见曰:“本邑,风俗顽愚,地褊民稠,且为海寇之冲,其移风俗,赈穷民,谨备御之事,毋或懈弛。”

○命召掌令罗洪緖,以昨日教书草,示之曰:“今立此法,则本府所囚,无度牒之僧,必尽还俗,宜勿抵罪。且其师僧,亦勿推问。如有自愿,纳丁钱,不欲还俗者,给度牒,且其所纳丁钱,勿论绵布、楮货,随其自备,以充元定之数。予考《六典》,别无禁佛事之法,但禁法席而已,水陆斋则不禁,今本府幷禁中外设斋者乎?且考察寺社,属汉城府者几,属各官者又几?”洪緖对曰:“水陆外设斋,皆所当禁,但未及闻见,不得纠察耳。考察寺社,初不分属。唯远方未得纠摘,若京山,则虽各官境内之寺,皆得差人检察。”上曰:“知之。”传教承政院曰:“《六典》有只设水陆之法,予闻‘立此法之后,人人大张佛事’,何为不禁,遂至于此乎?佥曰:”此非攸司之过,犯禁者之罪也。譬如禁酒之时,无知之徒,潜相醉酒,攸司未及闻知也。“上曰:”吾欲下教近处寺社分属各官,令各纠察,何如?“佥曰:”昨日既下教,今日又如此,则外人必疑。请停之。“从之。

○司宪府启:“全罗道处置使权孟庆、使船军郑雅,佃其营田,一日亲往,数以所收不敷,打伤致死,今其子田龙状告。本府仄闻‘孟庆又置农舍于茂珍,令嬖妾居之,孟庆频数往来。’请遣台官核之。又闻,庆尚右道处置使辛晋保,窃本营兵船二只,且前使所备米谷甚多,晋保不日尽用,又使人于密阳,为求美妾,节制使辛叔晴,会晋保校猎,叔晴忿其所获不多,杖所掌镇抚,因而致死,又晋保、叔晴皆灵山人也,各执本官奴婢,役使于家。亦遣台官,劾之。”传教承政院曰:“孟庆之事,情迹已著,可遣朝官推之。叔晴、晋保等事,无乃暧昧乎?亦可遣朝官乎?且三人之事,皆可以风闻举劾者欤?”佥曰:“皆是贪污虐民之事,固宜风闻举劾,宜并遣朝官推之。”传教宪府,令并遣行台。

○传教兵曹曰:“申造兵船之法,传自中朝,坚致牢实,螦且不食。然本国制造未精,宜遣人中朝,审知体制,且知木之螦不食者,然后造之,可也。”

○风水学启:“景福宫,白虎高峻,青龙低弱,故于架阁库北山来脉,栽松培养,近年虫食,过半枯槁,其不枯者,傍近无识之徒,剪伐枝干,或凿脉穴造家。由是青龙日益残微,请立标定限,植松以补山脉。”命礼曹与汉城府风水学,同审植标。

4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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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日晕。

○视事,轮对,御经筵。

○开城府留守虔辞,上引见。

○司宪府启:“今闻,大丘郡事李甫钦,托以造本邑城隍堂,斫取材木,潜输河阳农舍,又遣日守造家。处置使辛晋保,求水田于昌宁守曰:‘既赠前等处置使,独不给我乎?’其终得请与否,则未之知。此等事,皆系贪污,请并遣台官,核之。李澄石,为本道节制使,夺占梁山屯田,虽事在赦前,未得科罪,请劾之,果屯田,则还本邑。”传教承政院曰:“所启之事,皆合可推乎?推则可遣行台。”佥曰:“并是贪污,可以风闻推核。”上曰:“若事在赦前,则不可追论。”佥曰:“赦前后则未可预料,但劾之而经赦,则赦之为便。”上曰:“甫钦、澄石等事,勿劾可也。”乃遣监察尹恕于全罗道,宋文琳于庆尚道。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庆尚道南海县城岘守御军之数,但三百名,分二番相递,艰苦倍他,诚为未便。合元军三百名及刷巨济、南海无役人五十一名共三百五十一名,请令监司,又于南海附近各官刷数外日守及闲良漏挟人丁四十九名,合为四百名,依珍岛守城军例,分为四番,相递防戍。”从之。

○谕平安左、右道节制使曰:“今久旱,虑鸭绿江水浅,贼人易涉,况今忽剌温遗种及李满住、童仓辈,来接婆猪地面,密迩我疆,变在朝夕,甚可畏也。勿谓‘边警稍息’,常如见敌,毋或小弛。”

○谕咸吉道都节制使曰:“忽剌温、李满住、童仓等移接婆猪,及脱脱兵马,来屯豆门地面,真伪、林哈剌发程至接处,宜遣亲信野人,不烦闻见,连续启达。”

○兵曹启:“各道都节制使、各镇佥节制使、守令等多征聚军士及两色白丁,畋猎。请依《六典》,申明痛禁。”从之。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各道焰硝煮取军之数,请令监司,量减以启。”从之。

○司宪府启:“风闻举劾之事,情迹明白,而有违端,其衙前及辞连人,必待启达,然后刑问,则预知造饰,得情为难。请除启达,刑问现推。”从之。

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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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日晕。

○视事,轮对,御经筵,讲《大学衍义》。检讨官河纬地,论唐太宗待魏徵二事曰:“太宗前,则使彦博按验,其明甚矣。其后受谮,停昏仆碑,意其举侯君集等、或示褚遂良谏草。上曰:”予亦未知。“纬地言:”凡人荐举间,偶有过失,不足致怒,无乃怒示谏草欤?他日太宗以为:‘魏徵每廷辱我,会须杀此田舍翁’,辱之为言,深恶之也。“上曰:”此亦未可知也。征,性本直,虽实示草,无足责也。纬地言:“古之人有焚谏草,虽子孙,不得见者,征之示草,不亦过乎?”上曰:“无伤也。虽不如焚草之美,岂是大过乎?”纬地言:“太宗诚以示草为怒,则非贤君也。今观二事,则明暗甚分。”上曰:“太宗贤君,岂可以此轻议乎?”纬地言:“大抵人主,多文过饰非,太宗伐辽东,甚非大败,若可文过,而乃有悔悟之言,此其所以为贤君也。”上曰:“善。”纬地又言:“下三道节制使,居无事之地,犹受节制之禄,而平安道节制使,则居防戍重处,反受衙禄,实为欠典。世宗尝命给咸吉道都节制使金允寿、平安道都节制使金孝诚等节制使之禄,岂非以此欤?请以为恒规给之。”上优纳之。

○司宪府上疏曰:

臣等,近以佛事盛张,仰渎天听,殿许从成宪,寻下明教,历叙不惑之意,申严禁章,布告中外,昭示圣意。自今邪说,断绝有期,非惟臣等之庆幸,一国臣民,孰不耸听而作新?然欲其法之必行,先自贵近,苟贵戚不能遵法,则庶民安知圣意之所在,而断然从之乎?况好尚之偏僻,其为害,甚大。程子曰:“书札亦儒者事,然一向好着,亦自丧志”,况此诞妄之事乎?志苟一丧,则害将不可胜言矣。是故自昔帝王之于宗戚,教以义方,不纳于邪,其于好尚偏僻、接引宾客,未尝不曲为之戒,所以预防其邪,欲置无过之地,以全亲亲之道也。若纵其所为,而不严防禁,驯致其非,而遂加罪责,则岂亲亲之义哉?汉之淮南、楚王,初非不善,而终陷大辜者,良由好尚之偏、宾客之滥,为之阶也。此非安与英之过,武帝与明帝,素不防闲预养之所致也。我国家,特设宗学,劝其学问,禁亲憸小,防其邪念,其于教养宗亲之道,可谓:“至矣”,而宗室、懿亲,朝夕昵近无父无君之辈,使之争势,买宠夸张,施设无所不至,或至亲往尊礼敬之如神,溺于诞说,不择去取,而无所防限,恐非所以预养德义、永共福禄之道也。伏望,断之于早,曲加裁抑,以全亲亲之恩,不胜幸甚。

上曰:宗室好佛,岂是狂妄之事?且经三年,则必无事佛者矣。“

○荣川教导孙笋上言:“庆尚、全罗二道,仓廪富实,而用度稍减;平安、咸吉两道,仓廪虚竭,而用度浩繁。臣切惟,南方自丙辰大旱,至于丁巳,民无蓄积,专仰还上赈贷,以全躯命,匹夫匹妇,或受十馀石,五口、八口之家,多至四五、十石,自是厥后,水旱相仍,民失农业,各官守令,虽日督征,犹有未偿者。若强以米谷征纳,则虽至十年,必未尽征。乞勿论衣服、布货,各以时直征纳,送于东西两界,分给民间,听其所愿,易以米谷,则南方之宿债无遗,而北方之军需有馀矣。”命政府议之。佥曰:“辛酉年以上还上,请限乙亥年,许以布货纳之,国库布货,送于两界,义仓布货,各于其官收藏,待丰年,从民间时直,换谷。”从之。

○礼曹启:“中文科会试,而不中殿试者,请听自愿,差遣教导。”从之。

○礼曹启:“立法前,服继祖毋丧,未终制者,请令追服。”不允。

4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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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视事,御经筵。

○议政府据礼曹呈,启:“度僧考察之法,详悉无遗,但官吏怠于奉行,陵夷日甚,请申明纠理。若五升布,则民间所无,如有愿以米谷、布货,代纳丁钱者,随其时直,准折以纳。”从之。

○司宪府启:“定山县监许敦元,贪虐奸谲,治民之事,暂不经意,盗窃官物,恣情无忌。假使究问其所窃之赃,不啻四十贯,虽置极刑,必有馀辜。今以赦前,释罪不治,只令不赦,使得安然在家,仍带官爵。乞依丁时应、李念义例,追夺告身,于两界极边,全家入居,追征赃物,入官。”命勿入居,只追夺告身,永不叙用。

○户曹启:“栗岛之内,禁民耕垦,惟种桑椹,待其成长,择岛内可种处,移栽。”从之。

○忠清道观察使启:“大兴县有虫,食苗,头黑体白,形如枣核。”

○司宪府启:“国家著令,有私自剃发为僧者,其父母及知情族亲,不计赦前、后,于两界全家入居,师僧则勿论老少,并令归俗差役,有役人剃发,一皆禁断。今大小人员,称为代身,令奴子剃发,至有成代身明文以给者,甚为未便。其本主知情者,请依律科罪,奴子勿论赦、前后属公,本主不知情者,勿论,其本僧及父母、族亲、师僧,并依良人私自剃发例,论。”不允。

○兵曹判书闵伸启:“今试武才,取八矢以上,差甲士、别侍卫,由是武士云集,不可胜试。请十矢以上,方许试用。”从之。

○庆州人浚井,得黄金四两,以进。

○议政府、吏曹同议,启:“初以司饔别坐为久任,其中可为台省、守令者,则叙用,及其递代,又令还差,已有立法,今为别坐者,率皆衣冠子弟,长受军职,惮其沈滞,所业不肯精熟。请依讲肄官例,其才可为台省、守令者,吏曹随宜叙用。”从之。

4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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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视事。刑曹参判朴以昌启:“臣以平安道都观察使,移任黄海道,二道之弊,臣悉知之。今分平安道为左右,各遣都节制使,其弊不可胜言。臣意以为,苟择忠勇之人,分镇江界、朔州等地,重臣退居宁边,为之指挥,则彼任州、镇者,其自谓:‘我非大将’,而忽于备御乎?御敌之才,不在位之高下,在人勇怯何如耳。今朴以宁、李升平,皆骁将也,使皆仍为府使留镇,虽无大将之号,犹足御敌。且今廷议以为:欲令大将,营于江上者,欲其分救诸镇也。然观其界形势,山川险恶,又彼人但喜乘间窃发,未尝旷日攻围。及其闻变,赴援之际,贼已遁去。然则虽大将在彼,何益之有?且今国家议以为:‘江边之地,乃祖宗旧疆,不可轻弃。’臣意以为,国家置邑不毛之地,居民本少,不得已驱南道之民,以实之,故边郡未实,而南民已破产。窃料国势,数十年之间,犹可支也,长久之计,臣恐不给也。狄逾岭,实天作长城,然以此为,固不可轻议。臣愿弃江界、闾延、慈城外地,以休民生。我虽弃之,彼不得来处,则亦非弃祖宗旧疆也。又臣在黄海道谕臣:‘以三千兵付朴姜,赴平安道,又以三千兵付潘孝孙’,前三千兵,则仅充其额,后三千兵,则尽发烟户军,率皆疲弊,盖以此道近因凶歉,死亡殆尽,而军额犹存也。天下谓:‘我国地险兵强,故不敢轻犯’,今若驱如此之民,赴诸行阵,虽欲不败,得乎?使敌知之,祗以乘势而已。兵不在多,在于精。精兵一千,实当亿万。今后傥有军机,须择精锐,以为首锋,其馀疲卒,则使屯本处,以为声援,可也。又祖宗设甲士三千,厚禄以养之,故士马精强,是为胜兵。今也甲士率皆疲弊,又不给禄,而给料日就贫弱,岂可恃以为用耶?平安之事,人所共知,郑苯、安崇善、韩确,皆以谋国大臣,尝任此道,岂不知之?然不敢启者,畏天威也。臣今无缘,然将有万里之行,区区怀抱,恐不复陈,敢昧死以闻。又前者徒以体探通事之言,轻起军兵,卒无其实。臣计,也先非他草窃之比,素有大志,方致力中原,何暇加兵于我,更生一敌乎?廷臣之见,如臣所料者亦多,只恐后患,不肯名言耳。”上优纳之。

○轮对,御经筵。

○命遣知印于京畿,审视播种立苗之状。

○传教司仆寺曰:“今颁赐马,台谏员,则勿收价,给之。”

4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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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月微晕。

○御经筵。

○礼曹据咸吉道观察使关,启:“富宁府海水,因东南风,自岸至海中,十馀里如和黄泥者,凡七日,西风吹之,复清。”

4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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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日晕,月微晕。

○上诣辉德殿,上食。

○御经筵。

○议政府据礼曹呈,启:“今当禾谷立苗之时,雨泽愆期,请依旧例,沈虎头于汉江、杨津、朴渊。”从之。

○传教承政院曰:“守令拜辞,予皆引见,其递还者,无引见之法。大臣则予特赐见,递还守令,并皆引见,何如?令集贤殿,考古制以闻。”直殿河纬地启:“古制则无之,然自外递还者,赐见咨访,实为令典,何必考故事有无耶?”上曰:“然。”

○对马岛宗贞盛遣人,来献土物。

4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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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视事,御经筵。

○议政府据礼曹呈,启:“《续六典》云:‘八岁以上,皆赴学堂,教之以《小学》之道,十五以上,小学之功,已成就者,礼曹一员,与成均馆员,同诣学堂,讲所读书三处,通者立簿,升于成均,教之以《大学》之道,如有阙,则依上项例升补。’今中文科汉城试、乡试诸生,皆讲四书、三经,其才已成,请自今欲赴成均者,除考讲,入学。”从之。

○户曹启:“各官军资陈谷,请每岁以义仓新谷,易换。”从之。

○左承旨郑而汉启:“黄海道关防,不可不设,初命金宗瑞掌之,宗瑞出使平安,代以郑苯,令审定基地。然臣意以为,宜先筑平山、瑞兴、载宁、海州山城,以为人民避难之所,然后次筑关防。若大贼阑入黄海之境,则虽设关防,岂能御之?黄海筑城之事,宜命一人兼掌。”乃命苯掌之。

○永兴府住辛思贵上言:“太祖之回军威化岛、征倭庆尚道也,臣皆陪侍有功,年今八十九,贫穷无产,请叙用命。”给米三石。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乌浦万户金允杰,擅发船军,伐木造船,又以军需盐,分与军人,多结网捕鱼,致令船军六人溺水死。罪虽经赦,不可追论,请罢其职,且其溺死者,致赙复户。”从之。

4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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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雨。

○礼曹启:“今当农月,雨泽愆期,请以来五月初一日,始行祈雨祭。”传教承政院曰:“大抵芒种后,夏至前十日内,下雨则是谓:‘时雨’,近年以来,每于四、五月间,不雨,辄行祈祷。今虽不雨,然岂可以是为旱?姑徐之,何如?”佥曰:“每年祈雨,罕有得应,然岂可以此而不预祷乎?但尽人事耳。各坛、山川间,五日一祷,若灾迫,则一时并行,例也。”上曰:“祈祷者,灾切于身,而望其行祭之日即下雨也。岂宜自度天不速应,而预为之哉?卿等之言,误矣。可于来五月初五、六日间,改择日行之。

○从义正贵生卒。恭靖大王之庶子也。命停朝市一日。

○议政府据礼曹呈,启:“赴京使臣行所过各道监司、守令,各以人情,多行赠遗,使臣亦安然受之,或至需索,及其越江,令护送军,弃其军装,而分载之,弊莫甚焉。请自今所过各道监司、守令,毋得私赠,但平安道监司,以米及鱼肉,随宜备给,使、副使,各米四十斗,干鱼一百尾,脯二十束,都给刀子十部,载持马各三匹。使、副使、书状官,给骑卜马各一匹。从事官、从人,骑马各一匹,二人幷卜马一匹。如有违者,令察访、检察官,启闻科罪。”从之。

○司宪府启:“中外用酒,请皆一禁。”从之。但服药用酒,情理可矜者,勿论。

○谕庆尚道观察使曰:“判内赡寺事李友妻崔氏坟墓,在开宁县,其令附近居人二户,除杂役守护,且于来年寒食,加土筑垣。”友,即权专之友婿也。

4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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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议政府据户曹呈,启:“近日立平安道守令毋得率眷赴任之法,然已曾挈家就任者,因农务,未即上来,仍食衙禄,其未挈去者,当给口俸。况武士苦守边邑,其妻子未免穷困,不可不恤。请给妻子衙禄,俟七月以后,更议区处。”从之。

4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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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命吏曹,录各官三十年以后守令善恶实迹,启达后成籍。

4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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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移御于东宫,以尚宫裵氏死也。

○大司宪安完庆上言:“臣族兄僧竺昭,自玄风县来京,臣言于判事申自守,令寓居广平大君斋庵,今本庵设法席事,露。臣以无状,殊失风宪之体,乞治臣罪罢职。”不允。

○除造成津宽寺水陆社僧二百十八人为大禅师。

○赙尚宫裵氏米豆、棺椁等物。

○议政府启:“赴京使臣禁防条件,载在《六典》,然数外杂物,未得公然赍去,必分付迎送军,越江,令其混淆,故考察官吏,发摘无由。请自今有分付迎送军物者,依已曾立法论罪,其知情相应暗受越江迎送军,亦并治罪。”从之。

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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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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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朔,咸吉道咸兴府源川社柳林露结,色、味如蜜,观察使金文起盛磁器以进。上曰:“旱气所凝,岂是甘露?”遂却之。

○传旨礼曹曰:“自今外任递来者,民间弊瘼,随所见闻,实封以闻。”

○平安、咸吉道都体察使皇甫仁启:“将移小朔州本营城堡于古营北山,以石改筑,然今年修筑义州、龙川、朔州邑城,役军处颇多,请待后年移筑。”从之。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江华府穴堀山等处牧场基地,屈曲几至三息,筑场之功甚难,且于府内已设四牧场,闲旷之地不多,故所居人民,无柴草牧养处,若又置牧场,则民弊不赀,不可加设。且珍法岛在海中,本无人居,曾放胡雄马一匹、土牝马八匹,今更使人看审,右岛长三里许,广一里许,泉井八,又有可凿池处三,可放马三十馀匹。请令右道佥节制使,兼任监牧官,役当领船军,凿池贮水,冬节凿冰,且刈刍茭积之,牧马军,则以船军,从自愿,给田充定。”从之。

○命承政院,考平安道各官自壬寅年,至丁卯年,未纳还上之数,以闻。乃启曰:“自壬寅,至丙辰,军资米七万七千四百八十三石十斗,杂谷二十一万七千三百八石二斗,义仓米三千一百十七石五斗,杂谷一万六千八百六十三石九斗。自丁巳,至辛酉,军资米二万八千二百二十四石十四斗,杂谷十二万二千四十四石一斗,义仓米一千五百二十二石十三斗,杂谷一万八千五百四十四石十斗。自壬戌,至丁卯,军资米十一万一千五百三石四斗,杂谷三十九万五千五百三十八石十斗,义仓米七千八百四十八石四斗,杂谷八万八千六十六石四斗。”传旨户曹曰:“平安道劳役,倍于他道,加以水旱,民生雕弊,诚可怜闷。曾令各官,壬寅至丙辰,十五年还上,一皆蠲免,丁巳至辛酉,五年还上,听以布货充纳事,已曾立法,蠲减三分之一。壬戌至丁卯,六年还上为半,布货纳之,以厚民生。”

○谕全罗道观察使曰:“前送甘草时,择土性膏腴处,使于罗州、珍岛、光阳三邑,栽植培养,今见卿所报生苗之数,罗州五条产一百九十五条,珍岛二十六条产一百二十四条,光阳九条但一条生苗,馀皆不生。上项三邑,风气、土性,元不相殊,罗州、珍岛所栽,并皆生苗蕃茂,且此栗岛所栽,亦每岁蕃盛,独光阳所栽,己巳年二条、庚午年七条憔枯。其官吏不谨培养,将至绝种,当即治罪,以其经赦不论,宜自今不时差人,以察培养之状。卿亦巡行之际,躬亲审视,使其蕃茂。

5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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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上诣英陵,上食。驾还,至栗岘,观新造英陵碑石。

○平安、咸吉道都体察使皇甫仁启:“今观咸吉道都节制使启本:‘欲于会宁西指一息许甫乙下、甫乙下西指二十里许筑代两处,并筑堡置兵,如是然后,富宁、会宁,永无贼患。’臣意以谓,甫乙下口子,宜依前受教,置万户。若筑代,则虽当置堡,与甫乙下不远,且以会宁军马,分戍高岭、甫乙下两处,其数不多,今又置堡筑代,则出军为难。请待秋,只设甫乙下壁城。”从之。

○庆尚右道节制使辛叔晴启:“军士马匹,每点考时,以瘦弱见退,则又尽卖土田财产,易之,由是日就穷困。驿吏改马其弊尤甚。一马之直,几至百二、三十匹,如又致死,则又荡家产而备之,甚可痛也。济州马,其直本重,到罗州,则已一倍,至他道则又一倍,故人不易买。请令济州、罗州,定马价有差,悬栍烙印,官自纠察。且诸岛之马数多蕃息,分养各官,糜费廪谷,马之肥者,率多病死。请令春秋点马别监,刷进可用之马,其馀量给镇军侍卫牌之无马者,俟其既长可用者进上,不可用者永给,且定诸岛马及常马雌雄价有差,著标放卖,违者属公。”命兵曹议之。

5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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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视事,轮对,御经筵。

○司宪掌令金淡启:“臣等未闻土堂洞佛事,因大司宪安完庆辞职,然后乃知。请拿寺僧,来鞫之。”上不允。复启曰:“《六典》:‘虽遭丧荐亡之时,只设水陆,毋得行法席。’今广平夫人,无因设法席,非也。问其寺僧,则违法之事,必多。若移文推之,则虽的然之事,不能现推。请拿来以问。”上曰:“禁止佛事,法无正条,且此事予既知之,必无违法之事。”复启曰:“前日首阳大君设龙门山佛事时,夫人亦往,但止农舍,不诣其寺。然外人,孰知其不上寺乎?今土堂寺与广平夫人所在之第,甚迩。夫人长在其第,连作佛事,臣等以为‘夫人必上寺也。’夫人虽不上寺,随从妇女,其不往来乎?僧人毋得横行闾里,自有禁令,寡妇之家,尤痛禁之,此非细故也。纵曰:‘夫人为坟墓,长在其傍’,礼,孝子居庐,终制之后,则必置神主于祠堂,以时享祀,况以夫人,而常在寺傍,可乎?上项法席根因及夫人上寺与否,须鞫寺僧,以快人心。”上曰:“的知夫人上寺,然后推之,可也。”复启曰:“寺僧,不可不鞫,且命夫人,速还京都。”上曰:“予既知其设佛事,复令推问,可乎?佛事今日已毕,夫人必速还京。”复启曰:“大抵宗室所为,上皆知之,然其间违法之事,安能悉知?若鞫寺僧,则可知其实。尝下教云:‘如有犯法之人,一依法令科罪’,今大张佛事,犯法莫甚。请须鞫问,使国人,皆知严禁佛事。又安完庆,以宪司之长,通请僧人之事,亦为不可,请幷劾之。”上曰:“若等之言,虽善,然在先王之朝,则必不敢开口,且此佛事,非为广平,乃因抚安君夫人忌日而设,不可推也。”

○全罗道观察使启:“咨文纸、奏闻纸及各司所纳表纸、𢭏炼纸,并分定南原、全州等官,收纳,其数猥多。因此楮木甚贵,或散收民间,民之受弊,不赀。请量减其数。”传教承政院,令磨勘以启。

○忠清道沃川、永同、黄涧、青山、报恩等官居民,上言:“本官贡税输,纳于仰岩,道途隔远,间关往来,人马俱困。请各随附近忠州、槐山贡税,则移纳于仰岩,本官贡税,则移纳于金迁,以除巨弊。”下议政府。佥议启:“令户曹,广问便否,然后更议以启。”从之。

○传教承政院曰:“阙内各司,藏火之处,夜有非因公事,燃灯者,并令科罪。”

○命输丰储仓米二百馀石于奉常寺。以本寺供办丧事,所储匮竭,屡请借贷故也。

○司宪府:“礼曹典享司正郞金统,去二月十七日,行英陵小祥祭祭酒,不预先明白行移,令内赡寺,阙供进,及事觉,诱本曹令史都彦臣,于各司甘结册,追改书写,至推劾之际,多般修饰,抗拒不承。请依律,杖一百。”命减二等。

○先是成欢道驿丞金守善,奸其驿子之女牧丹事,下政府议之。至是,议启曰:“臣等以为,虽经赦宥,官吏奸所部女者,罢职不叙,著在令甲,收守善职牒为可。”上曰:“赦者,荡涤瑕垢之谓也。若收职牒,则是罪之也。但罢职,可也。”

5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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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以𤥽为汉南君,李思哲礼曹判书,许诩刑曹判书,赵惠中枢院使,李边吏曹参判,安完庆刑曹参判,朴以昌庆昌府尹,郑昌孙司宪府大司宪,李崇之承政院右承旨,禹孝刚左副承旨,姜孟卿右副承旨,闵骞同副承旨,权自恭兼知刑曹事,宋仁昌司谏院左献纳。时惠判刑曹,狱讼多淹滞,上命改之,吏曹拟以思哲,上曰:“人也谨慎,然治剧非所长也”,乃以诩代之。上官数日,多所申理,时人称之。昌孙,清介自守,不事产业,至是,除风宪之任,人称其当。完庆,为大司宪,有意振举,敢言时事,喜斥佛事。

○知中枢院事李孟畛,年满七十,例罢。

5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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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上诣辉德殿,行端午祭。

○御经筵。

○命召司宪掌令罗洪緖曰:“闻‘若等劾延昌尉重创古寺’,将何以处之?昔所司欲毁观音窟,世宗命勿毁,其故何也?”对曰:“不毁观音窟之由,臣等未及知之。臣等近日,闻重创文殊寺,招干事僧,问之,则云:‘延昌尉尝建佛宇于家北,寻毁之,今以其材,重创此寺。’臣等参考受教,或因雨漏倾危处起正及遮阳外,其他新造间阁,并令禁防,虽或因倾危改造者,不告于官,则亦令破取。此寺例当破取。”上命承政院,考营缮禁止条件以闻,谓洪緖曰:“立法云:‘撤旧改新’,则延昌公主,因古基重创,固无不可。宜更详考各年立法之意,如其违法,则禁之可也。

○礼曹正郞李全之等上言:“臣等伏闻‘月初三日,以增减官文书,罢正郞金统职’,不胜痛愤。窃闻‘赏一人而千万人劝,罚一人而千万人惧’,赏罚或差,人无所劝惩。若在辇毂之下,误罹罪罟,不能自明,则远于君门,抱冤难明者,不知其几许。今金统只取甘结,而不能措置,则信有罪矣。若诱令史都彦臣,追书祭字,则臣等断然知其不为也。朝夕与处,备详本末。于三月初二日,臣、臣硕与金统言曰:‘真敬公主发引日逼,该司所任,不可稽缓,宜取甘结’,金统即呼问彦臣,彦臣曰:‘已取甘结,然甘结册,曾纳宪府。’金统送吏受来,果取甘结矣。金统因见练祭诸事甘结,诘问彦臣曰:‘几字甘结,而有此?’书宪府方劾是事,岂无疑虑,诘责不已?臣、臣硕,方在同席,亲听此言,不意今日彦臣诬陷金统,此臣等所以痛闷者也。若事涉瞹眛,则难以辨明,今此追书之事,真伪易知。伏望,特命他司,更加考核追书之谋,若出于金统,乞先治臣等罔上比私之罪,千万幸甚。”

○掌令罗洪緖启:“臣等以为,教旨所谓:‘撤旧改新’者,用旧材瓦,从其旧基,而修补也,非谓:‘故毁旧宇而用新木营建也’。今此文殊寺,宜毁之。”上引见洪緖及右副承旨姜孟卿,据各年立法,论难可否,谓洪緖曰:“欲毁其寺,则宜先考其寺间阁,旧几间,今加造几间,旧几丈,今加高几丈,然后乃可议其是非。且其旧材皆朽,而不可用,则不用新木,而何?虽用新木,不过旧间阁之数,则于撤旧改新之法,无乃合乎?虽推问其僧,可,勿用栲讯。”洪緖曰:“其僧已决罪,还俗。”上曰:“不详考立法,而遽罪其僧,可乎?其寺勿毁,其僧亦勿还俗。”既而宪府请皆避嫌,不允。

○京畿、忠清道敬差官启:“今三军镇抚所捕之盗,分囚各官者,其数颇多。若聚一处推鞫,则今当农月不能及期,且有往来之弊。请不得已一处凭问事外,或分遣差使员,或移文所在官推鞫,且刑问外证左人推考及赃物阅实等事,勿拘国忌。”从之。

○典农少尹崔濡上言:“咸吉道,我列圣诞生之地,陵室所在,其原随从族派及三功臣等,佐太祖,百战百胜,化家为国。及太宗即位,侍卫军士,多本道子弟见任,则称:‘亲军卫’,给禄,前衔则称:‘别军’,给料,又本宫属加别赤牌,番上侍卫。于是军士及布列朝行者,凡数百人,故民间利害,即皆上闻,今则新设五镇,使京中侍卫军士,尽赴防戍,故侍卫京中者,不多。乞依列圣待遇之礼,太祖、太宗、世宗朝,原随从族派、三功臣等子孙内有文武才干者择数百人,叙用侍卫。又都节制之营,旧置镜城,近移古锺城,然吉州以北,茂山以南,贼路非一,以大将而领重兵,偏居一隅,虚内实外,未可也。若贼人知重兵在北方一隅,从东良北,乘虚而来,南指吉州西北洞、斜末洞,东指镜城朱温洞、吾村洞、鱼游涧洞、松洞等处,突入生变,则谁能及期救援哉?五镇富强,小、大边将,各守其堡,犹足御敌。古锺城亦是边地,不必主将持重兵常居也。又内厢人吏,皆在镜城、吉州,六、七日之程,赢粮往来,人马俱困,将来可虑。又古锺城田土,不足亦无鱼、盐、海、菜之利,营属奴婢,无以为生,镜城之人,则已虽失农,乞粮买卖,犹足以生。又吉州、富宁、镜城屯田所出及每年春秋船税、鱼藿、盐盆所出,并输本营而用之,若在镜城,则皆为附近,转输无难,锺城则险阻远路,转输之弊,不赀。又本营各色差备人,皆以附近各镇军民充定,不顾本镇防御,裹粮往来,亦为未便。况诸种野人,络绎来往,鱼、盐、米、布等物,备给为难。又春秋征聚南道助战军士之时,则营门兵备,犹足可观,及其放还,则随营军士孤单,城郭似空,野人数数来往,必生觊觎之心,是不可不虑也。又镜城则在北道各官、各镇之中,当贼路要冲,表里相持,故国家定议,自富居移营于此,每当春秋主将率兵,入于行营,或留而防戍,或巡行诸镇,以察守御,故贼乃畏服,今别无大害,轻移旧营,民受巨弊。臣愿毕筑长城后,更议彼此利害,姑令仍旧,置营于镜城。又自吉州西北口子,指东良北,贼徒通行,自古成路,近年大、小使臣,未知其实,防御亦踈。今凡察、童仓,逃匿作贼,山川道路,无不知之,而吉州无城堡,故仓库、吏民,将为剽窃。其附近西北口子,乞依茂山例,差定万户,给吉州正军一百五十名、杂色军三百名,使之番戍。又吉州,即古之三海阳,一道巨镇也,去甲寅年间,徙州治,然畏水灾,不即营造。乞移于富世坪城隍峯之南,仍筑东北山城、西南坪城,以城隍峰为主山,则前有大野,山川回抱,万世巨镇,军门严肃矣。又去丁巳年,道内入居乡户抄定之时,其逃亡犯罪下三道乡吏,皆属于镜城朱村以北新设各站之吏。是后死罪之人,皆蒙大赦,独此辈,以父兄之故,而子、孙、弟、侄,永为贱役,冤抑莫伸。臣以谓,十馀年服劳贱役,既足惩戒,乞并放赦,定为正军,以补兵额,以道内各司奴婢,属站吏,若不足,则刷下三道斜路各驿富实驿子,入居。”命兵曹议之。兵曹启:“子弟族派及功臣子孙叙用,则已曾立法;西北口子万户差定,则因赵完璧陈言,磨勘施行;站吏改定,则迁徙至重,不可轻易行之。但镜城本营,仍旧可否,则曾据锺城人民陈弊,令其道访问回报;移吉州于冨世坪,则更令监司、兵使,看审便否以启,后拟议。”从之。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黄海道都体察使郑苯启本内:‘谷山郡东面之地,与咸吉道安边府任内永丰相通,草岘以东北面之地,与平安道成川相通,悬桥、无骨山两处,则山溪险恶,今方雪深冰冻,臣不得审。惟阳德地境谷山防垣以下遂安、瑞兴、凤山、黄州等各官在先关防处,并皆巡察,其关防旧基及可新设关防处,用布帛尺,量之,其中通行要路可置石堡守御处,并皆审定。谷山北面平安道阳德地境防垣旧基一百五尺石城,阳德通行中路,第一洞加筑新基六十尺,第二洞加筑新基四十尺,第三洞加筑新基一百十尺,第四洞加筑新基六十尺,第五洞加筑新基三百四十尺。自四岘西峯,至鹰岩东川边,新基二千四百六十尺,阳德通行中路,可置小堡,文殊洞防垣旧基一百七十五尺石城,阳德通行小路,加筑新基一百尺。多温迁旧基三十七尺石城,成川通行中路,右迁川南边遂安地所乙外山麓加筑新基一千四十尺。遂安东面蛇洞洞口新基三百尺,成川通行细路,水口里梨站旧基一百七十尺石城,三登、成川通行小路。北面长川洞源城岘旧基一千二百四十五尺土城,三登、祥原通行小路,下城岘旧基三百五十尺土城,三登、祥原通行小路,铜浦城岘旧基五百八十七尺土城,三登、祥原通行中路,士伊青伊岘旧基四百九十三尺土城,三登、祥原通行细路,防垣旧基四百三十七尺石城,三登、祥原通行中路,设鹿角城。西面青山岘新基四百尺,三登、祥原通行细路,助隐金源城岘旧基八百六十尺土城,三登、祥原通行小路,大岘旧基一千七百五十尺土城,祥原、黄州通行大路,马逾岘旧基九百三十尺土城,祥原、黄州通行细路,阳陂岘旧基三千三百六十尺土城,祥原、黄州通行中路,可置小堡,飞乙谷岘旧基四百八十三尺土城,祥原、黄州通行细路。瑞兴北面遂安地境苦峙洞口中央旧基八十尺石城,加筑新基一百六十尺,右苦峙岘旧基五百尺石城,祥原、黄州通行小路,加筑新基一千一百七十尺,许有代洞新基八十尺,祥原、黄州通行细路,古瓮匠洞旧基一百尺石城,祥原、黄州通行细路,加筑新基三百尺,东岘旧基八百十尺土城,祥原、黄州通行细路,加筑新基一千五百尺,城岘旧基一千三百六十尺石城,自祥原指京都通行直路,可置小堡,加筑新基五百九十尺,末加未岘旧基五百尺土城,祥原、黄州通行细路,加筑新基七百尺,秃岘旧基五百尺土城,祥原、黄州通行细路,加筑新基二百尺,下城岘旧基一百七十尺石城,自祥原指京都通行直路,可置小堡,鹰岩岘旧基七百九十尺石城,今无行路,鹰岩洞口旧基四百尺石城,祥原、黄州通行细路,加筑新基二百二十尺,花藏寺上洞旧基三百尺石城,祥原、黄州通行细路,末屹洞洞口旧基二百八十尺石城,祥原、黄州通行细路,酸梨洞洞口旧基二百五十尺石城,祥原、黄州通行小路,慈悲岭洞口旧基四百九十尺石城,平安道通行大路,可置小堡,慈悲岭岘旧基五百尺石城,平安道通行大路,加筑新基一百尺。黄州东面馀界岘旧基一千六百尺土城,凤山通行小路,加筑新基三百八十尺,深元寺南岾旧基二千五百尺石城,凤山通行细路,加筑新基一千六百二尺,水青罗岘加筑新基六百尺,凤山北面城洞旧基二百尺石城,黄州通行小路,孙梁洞旧基二百八十尺石城,黄州通行小路,可置小堡。黄州南面钵山旧基七百十尺土城,凤山通行小路,可置小堡,加筑新基二千四百尺,月罗山旧基六百五十尺石城,凤山通行细路,右山西峯下旧基四十尺石城,凤山通行细路,加筑新基三百七十尺,舍人岩东边旧基三百二十三尺石城,加筑新基一千三百七十七尺,右岩洞口旧基三百五十尺石城,凤山通行中路,可置小堡,右岩西边旧基三百三十七尺石城,加筑新基一千三百尺,自棘城门至东边高峯旧基三千七十四尺石城,平安道通行大路,设壁城,右门西至海边旧基一万二千九百四十尺土城。上项新、旧基,总五万八千二百九十六尺,以周尺改计,十二万八千二百五十一尺二寸。’臣等以为,宜自今秋先筑要害处,无欲速成,视年岁丰歉,渐次造筑。”从之。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黄海道都体察使郑苯启目内:‘臣今亲审,瑞兴、平山山城及载宁长水山城、海州池城山城,并皆四面山回,岩石险峻,筑城功省。瑞兴山城则水源深长,二门险阻,一夫当路,万夫莫敌,自山麓至城门未一里,傥有缓急,老幼入保便易。平山山城,则东有岩石壁立,大川横流,其馀三面,亦皆险阻,外无窥伺之处,皆以石高筑,虽城内泉源不足,然距东门外大川,不过六十尺,若筑甬道,则川水可用。载宁山城,则二路俱险,城门外十五许里,石径回曲峻绝,人马往来甚难,又城内险侧八风之地,不宜居止。海州山城,则三面石山极高险,一面土山,亦峻绝,城门道略,不至过险,城内平衍幽深,泉井有馀,人民可居之地,亦多。今具上项四邑山城周回、高低颓落尺数,拥城、敌台有无及泉井之数,以启。瑞兴山城,周回一万一千一百十九尺,内五千八百六十尺,高六尺;三千四百十五尺,高四尺;一千十尺,高二尺。颓落处共一千八百三十尺,岩险不筑处八百三十四尺,门二颓落,敌台、拥城无,两川水长流,黄州、凤山、遂安、谷山、新溪、牛峯、兔山、瑞兴国库入排。平山山城,周回五千二百十八尺,内二百五十尺,高十五尺;八百六十六尺,高十四尺;一千四百七十八尺,高十三尺;四百八十尺,高十二尺;六百四尺,高十一尺;三百七十尺,高十尺;一百八十尺,高九尺;二百八十尺,高八尺;二百五十尺,高七尺;一百二十尺,高六尺;一百八十尺,高五尺;一百六十尺,高四尺。颓落处共三千一百二十一尺,泉井水根不足,门四颓落,敌台六,拥城无,国库无。载宁山城周回八千九百十五尺,内岩险不筑处六千七十四尺,城高弓家幷或十尺,或九尺,或七、八尺,或五、六尺。泉十三,水根有馀;门二,西门颓落,东门有拥城,间有颓落处。然城基危险,时方冰冻,未得尺量,延安、白川、平山、载宁国库入排。海州山城,周回一万一千五十一尺,内城高或九尺,或五、六尺,颓落处共三千六百六十二尺,门二颓落,敌台十二,拥城无,溪水一,泉四,水根有馀,国库无。’臣等以为,黄海一道,役民事多,固难一时并举。请俟毕筑关防之后,先筑平山山城,次筑瑞兴、海州山城。”从之。

5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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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视事,轮对,御经筵。讲《大学衍义》,至论《七月》诗,同知经筵郑麟趾启:“周后稷以农事开国。我太宗留意稼穑,每咨访老农,又撰修《籍田仪注》,欲躬耕,未果。愿殿下继述亲耕籍田,以劝农事。”上嘉纳。

○忠清道都事崔汉卿辞,上引见曰:“当以宽民力,恤民生为务。”

○中枢院副使李蓁妻崔氏上言:“家翁李蓁,以先妻金氏,于其嫡祖母昌禧宅主郑氏奴婢文券称:‘金氏母为妾女’,故出之,遂以女为妻,受爵牒。去丁卯年亲试,以家翁并畜二妻,不许女婿元矩赴试,家翁陈诉,命宪府辨之,以金氏之为妾产,无文可考,论以有妻娶妻,命还离异,收爵牒。后乃复合。伏望,还给爵牒。”上不允。

○先是巨济县人上言:“本邑旧在岛内水月里,设木栅,去丙午年,移于沙等里,建设馆舍,修筑城池之功,至戊辰年,乃讫。今因都体察使郑苯审定,又欲移于古丁里。本邑人吏官奴婢,已皆士著阜盛,今使移邑,则营缮无穷。愿勿移设,以安民生,如不得已,则出陆移居,以图长久。”命下兵曹。至是,议政府据兵曹呈,启:“都体察使启本内:‘古丁部曲,宽平谷密,泉井有馀,可耕可居之地,甚多。且当各浦中央,要冲之地,宜于此置邑。’已曾启下,令自十月,始移邑筑城,今邑人上言,请勿听理。”上曰:“今邑城在北边一隅,当初审定之时,无乃别有深意乎?馆舍、城池,亦皆完固,姑仍旧何如?”令政府更议。右参赞安崇善以为:“臣于乙丑年,以巡察使,行到巨济,目击邑城地势卑下,滨于海口,被患可畏,移设之议,诚是。今更思之,永登玉浦、知世浦,右道水营环岛、列镇,共为掎角,固城唐浦,亦在相望,大变不能遽起。臣意以为,殿下初即位数年之间,务要安静,然城郭不可不完,但量其紧缓,先筑紧处之后,移此邑城,亦未晩也。”令议政河演、左议政皇甫仁、右议政南智、左赞成金宗瑞以为:“城内水泉甚少,引流城外而贮之。请俟秋成,更审今所定城基内泉源、山形,若其移设之利,倍于旧城,则移筑。”上曰:“沙等里邑城,泉井不足,贼若旷日持久,则奈何?今不改筑则已矣,若改筑则宜移古丁里。予意已定,须于今秋,汲汲移设乎?姑停二、三年,渐次移设乎?更议以启。佥议启:”巨济在海岛,正当贼程始面,极为紧要,今秋移筑为便。“上从之。前此,倭护军藤九郞潜通书曰:

博加大、一岐州倭人共议以为:”朝鲜捕我辈无罪族亲,械送中原“,欲伐巨济以报之。

故有是议。

○左承旨郑而汉启:“左赞成金宗瑞语臣云:‘内禁卫,固宜精选,近来容有不称者’,臣意亦以宗瑞之言为然。初设内禁卫,比诸东班集贤殿,以为羽林荣选,择衣冠子弟美容,观善武艺,且有心行者为之。今也择焉不精,率多不合。请更精择,其不合者,罢黜。宗瑞知武班之事,亦令掌拣择,何如?”上曰:“然。令议政府,磨勘以启,其不合内禁卫者,分属甲士、别侍卫,虽门地单寒,而武才特异者,则存之。”

5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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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御经筵。讲《大学衍义》,至‘夏暑雨,冬祁寒,小民怨咨’,上喟然叹曰:“非独昔时为然,今日之事,亦如此。抚绥之方,非不行也,然民不见惠,何修而施实德于民欤?”检讨官河纬地对曰:“凡民之徭役、赋敛,皆出于田四,民之中,惟农最苦,诚可恤也。宜宽一分,使受一分之赐。汉文之致海内富庶者,能勿扰之而已。近年民间徭役烦重,臣请陈之。民生专仰义仓,今之守令,虑未尽敛,不以时散,故民甚闷之。请令趁时敛散,以活民命。古人云:‘丰年不如凶年’,今禾谷稍登,辄兴筑城之役,赍粮往来,动经数月,民甚苦之。请自今虽值丰稔,越一年筑城,以息民肩。下三道各官贡纳干獐、鹿,曾已过半蠲免,然獐鹿日罕,不产之官,求之民间,其弊不赀。请更考不产之处,代以讲武场所捕獐、鹿,以除民瘼。民生休戚,实系守令贤否。平安道,近因声息,择有武才者,为守令,其人但事御敌,而反以安民为分外事,抚绥失宜,民不聊生。趋利避害,民之常情。平安道境,连上国东八站之地,民居布散,潜从不难,诚可虑也。请于殿最之际,视户口多寡、田野荒辟,以为陞黜,则皆务安集斯民,自不负承宣之责矣。又《仪礼》十七篇,乃《礼记》之正经,《礼记》是《仪礼》之传耳。《仪礼》载其事,《礼记》解其义,今独用《礼记》,而不用《仪礼》,是取末而弃本也。不用礼学则已,如不可废,则宜幷用《仪礼》。但《仪礼》,人所罕有,乞令广布,一依《礼记》讲读,而幷试于科场。”上嘉纳曰:“予亦知贡物之弊,已令有司磨勘,今犹未也。其脯腊之属,亦已减数,复欲减之。北方防御最紧,不可不择武才为守令,然必择可为临民者用之,非专用武夫也。措置两界守令之策,已令拟议,予更商量。”

○对马岛宗贞盛遣人,来献土物。

5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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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视事,轮对,御经筵。

○议政府据礼曹呈,启:“太祖大王祔庙时,别立都监,太宗大王祔庙时,只令奉常寺掌之,然太宗祔庙时,则只办祔宗庙诸事,原庙神主,仍安于广孝殿。今世宗大王、昭宪王后,一时祔宗庙、文昭殿,其车舆、仪仗、祭器及宗庙、文昭殿、永宁殿修补移安等事,奉常寺固难独办。请依太祖大王祔庙时例,别立都监。”从之。

○平安道南道军卒番戍北边者,上言:“臣等亦是戍边之卒,请依极北军士叙用例,受职。”命兵曹,磨勘以启。

○兵曹启:“两界赴防军官,其将帅,率以族亲,口传,此辈不顾大体,假托威势,侵渔州、郡,其弊不赀。请自今勿遣口传军官,其已赴防者,悉令还京,以除其弊。上曰:”今北边方有声息,令依旧赴防。“

5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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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咸吉道都观察使,尝通书于承政院曰:

本道都节制使李澄玉,不顾家产,久任边寄,计活本寒,又今妻亡已久,谁其授衣?

上闻之,即命赐衣三袭,仍教承政院曰:“秋至,欲赐袷衣。其知之。”

○艺文奉教李仁全等上言:“窃观,古者置左、右史,动则左史书之,言则右史书之。故人主之言行、政事、大臣之是非、得失,皆得直书,以示后世。今我圣明,设艺文、春秋史官八人,每经筵、朝启,轮次入参,所以仿古制,重记事也。近者延访大臣及近臣,或屏史官,使不得与闻,又于朝启、经筵,随例先出,亦未闻后议之事,臣等未知其所拟议者为何事也。昔汉文帝即位之初,太尉周勃请间,中尉宋昌进曰:‘所言公,公言之,所言私,王者无私。’臣等以为,君上言动,安有史臣所未及知者乎?若曰:‘机密重事,不可使闻’,则有乖国家置史臣之本意。倘书曰:‘屏史官议事’,则宁不为后世之所疑乎?臣等为此惧也。伏望,自今以后,凡大、小议事,悉令史官入参,至于经筵、朝启,亦令后出,备记时事,不胜幸甚。”不报。时引见大臣及承旨密议,屡屏史臣,故上此疏,左承旨郑而汉曰:“承旨亦带史职,虽翰林不闻,容何伤乎?”

○传教礼曹曰:“今久旱,予甚虑焉。文昭殿、辉德殿、景禧殿荐新及进上新味物膳外,各殿、各宫望前、后所进物膳,姑令勿进。”

○传教工曹曰:“除造英陵碑石外,造惠嫔宫伐石及公处营缮,并皆停罢。”

○传教承政院曰:“今旱灾太甚,救灾之术,不可不虑。赦则不可轻下,予欲遣朝官于各道,审理冤狱。前者或以为:‘审狱无益’,然予今欲行之。其议于政府。”领议政河演以为:“遣官审狱,非一、二日所能决放,反为有弊,请奸盗外杖以下已发觉之罪,勿论已结正、未结正,并皆放免。”右赞成郑苯以为:“奸盗及犯十恶者外,杖罪以下,请皆放免。”右议政南智、右参赞安崇善以为:“宜遣官审狱,且京中罪囚,亦择轻罪,保放推究。”左议政皇甫仁以为:“宜除遣官审理,惟奸盗外轻罪,令保放速决。”左赞成金宗瑞以为:“史有放轻系之文,我朝亦有因旱放轻罪故事,今亦宜除遣官奸盗外,杖罪以下放免,其可疑未放罪囚,令监司、首领官,分道速决。”传旨刑曹曰:“今当农月,雨泽愆期,虑有滞狱,以致愁怨。常赦所不原外,一应杂犯,徒以下囚人,并皆保放推究,常赦所不原内证左人及连累致罪,徒以下囚人,幷保放推究。”仍命刷各道各年死囚滞狱人数以启。

○行北郊,祈雨祭。

5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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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刑曹录各道死囚滞狱之数以启,传教承政院曰:“今刑曹死囚甚多,欲勿置极刑,置之无人之岛,伐岛中材木,使不得造船逋匿,遣人点检。且己巳年以上狱囚,尽刷审理,何如?”佥曰:“已毕事,则不可更论。时推之事,亦未可尽谓之:‘冤狱’,须待毕推,然后可知其罪。但如初犯窃盗,而因本主知觉,拒捕者,以为:‘强盗’,而推之,或误杀斗杀者,以为:‘谋杀、故杀’,或无现赃,而以证为定者,可令核实。若其死囚放置,则好生之德至矣,然聚居一隅,则是养群盗。虽伐材木,使无舟楫,然皆壮健有谋,或结桴浮海,或随倭船逃逸,则不逞之徒,生变难测,须依法抵罪。”上曰:“时推之人,并行推核,速放为可。一道之事,一人论决,可几月而毕乎?”佥曰:“事有难易,人有能否,固未可执一预料,然或有至一年,未得毕决之事,岂可恃敬差一人,使之辨决于旬日之间乎?”上曰:“草审理条件,与政府,议之。”

○议政府启:“将遣朝官于各道,审理冤狱,此虽美意,然狱辞未易明辨,累年未毕之事,一介朝官,岂易得辨?且疑狱,则必须更问连逮之人,言端不一,则亦必刑问,非唯不伸冤抑,反成巨弊。况朝官出外,则随从人马,不下数十,当此旱干之时,各官各驿,受弊不赀。去丙辰年,遣朝官审理,终无实效,是可鉴也。臣等以为,各人狱辞,具在刑曹,令详覆司郞厅,刷考,有可疑之囚,则与其堂上,会本府,议之,具由取旨保放。”从之。传旨刑曹曰:“今农务方殷,旱灾太甚,固当审理冤狱。京外推究死囚内,赃证、事迹明白,律合处死人外,赃证、情状暧昧,而本曹更推者,及时方详覆事,考其文案,本曹堂上,会于议政府,议之。虽正犯人,若情犯可恕者及连累人等,具由启达取旨,外方累年留狱而不移文者,令及期审理。”

○庆尚道观察使启:“道内愿置社仓各官内。盈德、漆原,则沿边;庆山、仁同、新宁、山阴、知礼、河阳、军威,则地皆褊小。请于永川、金山、居昌等官,先置试验。”命下户曹。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两界入居者,押去之吏,惮其远行,中路逃散。非特有绝粮得疾之患,累月偕行,则两相交亲,故令逃逸者多,押去之吏,亦自亡去,甚为未便。请择有馀丁、富实者,为押吏,自庆尚道押去者,则交付江原道平海郡;平海郡押去者,则交付咸吉道安边府,以此例之,转传入送,各受交付明文,其终到官,具到接辞,因报监司,随即移文本曹及在前所居道,凭考。”从之。

5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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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上诣辉德殿,上食。

○御经筵。

○对马岛宗贞盛、宗贞国,各遣人,来献土物。

○议政府据户曹呈,启:“犯罪永属黄海道各驿者,本非籍没家产之罪,其本乡所耕田,请勿给他人,使自区处。”从之。

5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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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上引见左承旨郑而汉、右承旨李崇之,议《新制阵书》。

5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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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上引见左承旨郑而汉曰:“近来声息不绝,宜除戎器,以备不虞,军器监所藏古军器,折毁零落者颇多,若不修补,则终为无用之器。予欲姑停军器监月课,先修古军器,何如?”而汉对曰:“臣尝为兵曹武备司佐郞,点检军器监本监及昌德宫、紫门军器监所藏军器,皆折毁蛊损,可用者仅十分之一。虽多费财力,新造之,然其月课之数不多,若修古军器,则所入财力少,而修补之数颇多,功省而利倍矣。上曰:”尔言是也。然使本监,停月课,而修古军器,则及其日久,官吏必视以为常,怠于劝督矣。予欲于紫门监聚匠人百馀,择本监官吏,别定监役提调,三日一次,轮番监督,予亦数遣宦官,以察勤慢,使其古军器,并皆坚利。“而汉对曰:”坚利甲兵,军国先务,岂可狃于安宁,而弛其武备乎?今上教允当。然其工匠不可无劝励之方。若长番立役,则无以畜妻子。请优给衣粮,且每月季具修补之数以启。“上曰:”然。军器修补事,尔其专掌。“上自是锐意武备,凡干军器体制,访诸武臣,期尽精致。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咸吉道新设富宁府,亦是沿边都护府,而独无土官,未便。请依稳城府例,设土官,东班递儿六、西班递儿二十三、子弟递儿二,令其道观察使及都节制使,第其才品,启闻差授。”从之。

○行风云雷雨、雩祀、木觅、三角山、汉江祈雨祭。

○议政府据户曹呈,启:“全罗道珍岛郡本闲旷无人之地,附近各官居民及诸处流亡之徒,乐其无租税、徭役,多往居之。自设官置守之后,厌其徭役、防戍之苦,还复逃散,馀民鲜少。且水路险远,数致船败,傥有贼变,亦未能及期救援。土性浮虚,田多瘠薄,但岛内风气,与济州相似,冬月草根不枯,孶息之马并皆肥壮,宜置牧场。若黄原牧场,则连陆无涉海之虞,沃野辽旷,良田甚多,合于居民。若移珍岛郡于黄原,以珍岛为牧场,则牧场、民居,庶得两便。请令本道观察使,亲审以闻。”从之。

5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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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行社稷祈雨祭及太一醮。

5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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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上诣辉德殿,行望祭。

○御经筵,讲《大学衍义》,至‘商汤桑林六责’,上谓经筵官曰:“古之人君,遇灾变,咸有自责之辞。今旱灾如此,凡郊、庙、社稷、雩祀祭文,皆陈引咎之意,何如?且故事,旱甚则遍举群祀,又行僧徒、巫女祈祷,今欲遍举正祀,不雨然后令僧、巫祈祷,其考祈雨故事,以启。”

○遣通事护军崔伦,管押被虏唐人王顺等三十八,解送辽东。右唐人有偸野人财物而来者,命政府议区处。领议政河演以为:“宜送咸吉道都节制使处,若本主来寻,则给之。”左议政皇甫仁以为:“初取供状,不录物色,依前日上教施行。”左赞成金宗瑞、礼曹判书李思哲以为:“上项物件,不录咨文,又不付唐人,则中国必谓我:‘置之何处’,虽云:‘还给野人’,其肯信听乎?恐为我国之嫌,且前此唐人崔观音保偸野人马匹而来,国家给付送之,今亦给付唐人以送为可。”上曰:“当如宗瑞等议,且今后偸来物件,勿录供状。

○兵曹启:“江原道观察使启本内:‘流移、物故者,请勿充额,待本道人物,毕还本阜盛,以补其阙。其未还本者,还本后复逃者,隐漏不现者,更限来年二月,督令还本,其逃避不还本者,各官当该吏、各里色掌知情不告者,许接容隐者,并于两界,全家入居。若因讲武场,未得安业而流移者,各其所在付籍定役,其逃役流移者,亦依上项例,入居两界,仍减本道军数,以实军额。’请与政府,同议施行。”从之。

○命书云观,测日影于简仪台及惠政桥、贞善坊仰釜仪,以夏至也。

5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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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视事,轮对,御经筵。检讨官成三问启:“近因也先声息,平安道守令,不得挈家赴任,迎送之弊则除矣,然六期之内,妻子相离,岂无冤叹?请减率行奴婢之数,许挈家赴任。”上曰:“然。当更商量。”三问又启:“京中堂上官及外方观察使,则本有坐目,节制处置使及堂上官已行守令,独无坐目。堂上官升迁,虽不计年月久近,然京外异体,未可也。”上曰:“堂上官坐目,宜京外如一。”

○开城府敬差官辛永孙启:“今鞫本府所失火炉,其小者已于私奴陈光内处现推,其大可容二、三人沐浴者,无据未推。但府人郑承祐等供称:”去丁卯年,断事官杨继元、经历庾智、都事柳宗植递还时,多船载杂物而去。’臣意以为,火炉负重,难以陆输,不无载船潜移之疑。此系朝士贪污,事干人内有违端者,勿论赦前,刑问穷推。“命下司宪府,司宪府启:”宗植、智、继元等事,既无证验,推鞫为难。其事干各人,宜刑问现推。“从之。

○议政府据户曹呈,启:“黄海道水军之苦,倍于他道。前此每岁煮盐,以补军粮,式例已定,今又加定煮盐之数,令补平安道军粮。本道船军,近因年歉,失其产业,隔远程途,赍粮往来,未易煮取,不得已,则代纳米谷于官,非唯民生日穷,防戍亦甚亏踈。况今棘城等处关防,先役船军筑之,劳苦莫甚。请除加定燔盐,以厚其生。”从之。

5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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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谢恩使判中枢院事韩确、副使同知中枢院事金铫,回自京师。

○圣节使庆昌府尹朴以昌辞,上引见。

○对马岛宗贞盛遣人,来献土物。

○命赐宗亲及堂上官马各一匹。

○议政府据户曹呈,启:“昆伊岛所放之牛,请移庆尚道终海岛,与祭牛合放。”从之。

○谕平安道都观察使、节制使、咸吉道都节制使等曰:“以传闻声息,骚扰边民,先自疲弊,实为未便。然贼变难测,其烟台、候望、巡逻等事,常严纠摘,日慎备御,毋或小弛。

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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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无云而雷。

○津宽寺水陆告成,命提调右赞成郑苯、兵曹判书闵伸及礼曹判书李思哲、都承旨李季甸,往观之。

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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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视事。大司宪郑昌孙,极陈惠嫔宫别室不可营建,上温言解之。昌孙又陈津宽寺土木之费,上曰:“然。卿宜往观便否。”大臣出,都承旨李季甸,力陈大司宪义不可往,上曰:“予非有意而然也。宪府欲其不造,故令往观,以知便否耳。大司宪之往,不亦宜乎?所言可,则当从何可咈人之言,而不从乎?人之忠言,不可不从。”右副承旨姜孟卿,亦启大司宪不可往观。上曰:“大司宪,欲勿役僧徒,而役丁夫,非其本意也,恶营建也。予之使大司宪,欲其实知便否,今卿等不欲往观,正以外人以予为忌言,而有此语也。”佥曰:“昌孙本意,未可知,无乃恶僧徒作弊而然欤?”上曰:“其语此意于大司宪。”

○轮对,御经筵。

○宪府劾吏曹判书权孟孙,以其弟幼孙为太一殿直,孟孙及都承旨李季甸避嫌,上曰:“此事,予所知也,毋避嫌。”又命宪府勿核,掌令罗洪緖启曰:“臣等以为‘庆尚道监司,以幼孙荐望者,必有情由。’监司虽荐之,为吏曹者,不启达,可也。不顾是非,随例启达,冀上知之,未为无罪。请推问。”上曰:“其日相避之由,累次启达,予商度而处之,不可推也。”复启曰:“相避之法已久,而敢寅缘上达,暗毁成法,不可虚论。请现推。其抵罪与否,在上意耳。又闻‘兴天寺祈雨,别遣大君及都承旨’,事孰有大?于宗庙、社稷之祀,而不别遣大君、内臣,僧徒祈雨?特小事,而别遣之,于大义何如?上曰:”幼孙除职,既已启达,有何罪乎?知其终不科罪,而姑令推劾,不可也。若祀宗朝、社稷,圣人之制,不可加也。佛氏,则别种道理,所当致敬,况灾切于身,而靡神不举,则其可弃而不祈乎?祈则当尽诚敬,若等之言,误矣。“复启曰:”幼孙之事,不可不推。且宗庙之祀,犹且定礼,独于事佛,不可定制乎?后世必以为:‘大过之举’。上引见洪緖及右副承旨姜孟卿议之,洪緖力陈不已,竟不允。

○义禁府启:“英陵小祥祭诸事,礼曹正郞金统,不预先布置于当该各司,甘结册落书祭字,以致祭酒不供,规免其罪,又诱令史追书之。同僚正郞李全之、黄孝源、佐郞郑臣硕、姜希孟,以:‘追书之谋,不出于统’,妄冒上言,比私罔上,臣硕为首,全之、孝源、希孟为从。请皆依律科罪。”命赎统、孝源、全之杖一百。臣硕,功臣之孙,收职牒付处。希孟议亲,只罢职。

○议政府据刑曹呈,启:“参详奴婢决折之法,《续刑典誊录》,壬申年以前,逃亡私贱,不许推考,其中时役使奴婢内同腹三、四寸,当身现存,役使明白者,许令推考,辛丑年前逃亡,勿许推考。《续刑典》,丁酉九月初一日以前,相讼奴婢,勿令接状,已接状时,得决者给之,无前决者,时执不动,虽父母、祖父母未分奴婢,上项限日前各执者,勿举论,又限年前得决奴婢,他人因执役使,而限后呈状者,勿许受理。如此定限立法者,岁月久远,则真伪难辨,所讼烦冗,则奸猾用谋其间,恐有冒认及厌良之弊,设此防限,其为万世断讼之虑,深矣。但丙戌年以前,奴嫁良妻所生,许父之本主役使,自今年计之,则丙戊年前,几至五十年矣,役使之日可,谓:‘远矣’。本曹看详近年以来京外奴婢诉讼之弊,奴嫁良妻所生,奴婢之主,或贫寒微劣,而役使多重,或奸诈之徒,多设方略,而甘言诱取,则恶贫慕富,避重就轻,变母为贱,暗行投托,受托之家,亦以为‘得失之间,固无损害’,虽知非我之奴婢,不顾礼义,称为‘某贱籍付某奴婢所生,某年月逃亡’,万端饰辞,辄告于官者,常多。乃缘相应,其奴婢供辞,亦与告状无异,元役使父之本主,则奴妻良籍,既非吾家之有,未能纳官辨明,因此决讼官吏,虽微知其相应投托之奸,顾无良籍之凭,故据此贱籍而决给者,盖多有之。夫奴婢代主之劳,使之如手足,士家之盛衰,实由苍赤之有无,关系匪轻,而父子相传,累世役使奴婢,一朝见夺于他人之手,则其为冤抑,不啻万万,况实非逃婢所生,和同相诱,而瞒官得胜,则自幸官吏,堕于术中,奸人之恶,日长不已,风俗之不正,诚非细故。假使真是逃婢所生,永远遗失,既非吾家之有,今日得者之喜,固不胜于失者之冤。且与其从母而误决,宁给其父之本主而断讼止奸也。愿自今,上项限前嫁良妻所生奴婢,已曾接状分拣者外,称:‘逃婢所生’,新呈诉讼者,并勿听理,以正薄俗,永断讼源。”从之。

○行宗庙祈雨祭。

5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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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夜雨。是日命安平大君瑢及兵曹判书闵伸,往兴天寺,彻肉膳,以明日将行祈雨佛事也。

5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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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雨。上喜甚,赐兴天祈雨僧八十一人绵布有差。赐酒于承政院曰:“今日甘雨霈然,风气亦好,予饮一杯,卿等亦饮之。”又赐酒于金宗瑞、郑麟趾、黄守身、赵由礼,承命会内。

○兵曹修撰《御制新阵书》。

○谢恩使韩确之还,礼部主事孙茂,求安平君草书,命政府议之。佥曰:“此虽无妨,然似私通,不可听也。”上然之。

○议政府启:“前日因大司宪之启,令议津宽寺改造便否,今与造成提调郑苯议之,苯曰:‘世宗尝曰:“水陆社毕造,则将改修津宽本寺。”今观其寺,多倾圮处,固当改修,水陆社造成,所馀材瓦及供给之米既多,军人则僧徒自为之,国家不与。’臣等亦以为,不赖国力,而僧徒自为,则僧人创寺,自己分事,何不可之有?”上曰:“然。”

5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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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御经筵。

○传教承政院曰:“兴天寺祈雨报供赍,宜择吉日行之,但除作法。

○司宪府上疏曰:

臣等前日面陈数事,并未蒙允,反复思之不能自已,又渎上聪。臣等窃观,唐太宗尝曰:“前世帝王拒谏者,多云:‘业已为之’,或云:‘业已许之’,终不为改,如此而欲无危亡,得乎?”其云:‘已为、已许’者,盖以不失信为辞尔。夫为不可为,许不可许,已失大信矣,而欲守规规小信,不亦末乎?今殿下以为:“惠嫔宫,材木础石已备,不可中止”,臣等窃谓,苟为不可,则虽已立,当亟撤之,不当辞以已为,况具木石而已乎?夫宫禁不可不严,今立是宫于闾巷之间,与人居鳞杂,实为浅露,有乖大体。且既有慈寿宫,则先朝后宫,当与共处,一如平昔,可也,升遐未几,而散就自便,岂一国臣民所忍睹闻哉?此虽出于母后之命,宜以义开陈,而先朝后宫,所欲一一勉从,岂帝王之孝乎?近日都下喧传:“为惠嫔新造佛堂”,此尤非所宜播人见闻也。方国家闲暇,财力有馀之时,犹且断不可为,况连岁不稔,民生困苦,流离未复,加以国家多事,储峙罄竭,而营缮相继,役及卒伍,或至因番不下,木、石工匠,连年在公,不暇顾其生业,此不可不虑也。而殿下犹以为:“木石已具,不可中止”,此臣等所以缺望者也。大抵升平无事,则所患率在于营缮。土木者,人主既恃其升平,掌事之人,又欲因是以要宠,自利巧说者百端,人君一为所中,则亦以为:“此出于不得已也,此不至劳民也,此不至伤财也”,其始也甚为简易,事已始矣,渐而增之,终必至过制而后已。苟如是不已,虽欲财不殚,民不困,其可得乎?秦皇、汉武之疲弊天下,不徒苛暴与黩武而已,故古之有为之主,必先勤俭节用,重于兴作。如汉文惜十家之产,一台之基既成,而不筑;唐太宗鉴隋之弊,一殿之材已具,而不营。其用心如此,故遂致海内富庶,外户不闭,不亦伟哉?殿下即政之初,首兴大慈之役,侈丽无比,今人见之者,莫不竦然,以为:“东方所无”,殿下亦安知至于此极乎?臣等非追咎既往,以此推之,可知其他。今津宽水陆社,虽已创立,其修妆砌级未毕者尚多,其旧创僧居,亦可因而葺之,又欲一皆创新财费工力,所入无算,而殿下犹疑掌事者之说。当初掌事者,进策,必曰:“如是则不费公材,如是则不劳民力”,其说甚巧,卒至官给粮饷人夫,而尚未告成,又铺张之,以广其事。夫诸道贡物,实取土产之宜,或因水运之便,是祖宗定赋厚民之本意也。今令干事僧代纳,而悉以米布取偿于其民,民虽欲自纳,并皆抑代而征偿,实违定赋之本意矣。借以一事论之,草芚一番,计除田租一斗,而今取偿过一石,他物类此,不必枚举。代纳之禁,著在令甲,平人犯之,置之于罪,论以赃污,终身不叙,独听僧徒恣行无忌,富商大贾,辐凑聘奸,以至权贵,或有借僧为名,而恬不为怪。法者,所与一国共之,而上自毁之,何以令下?自己巳年各道守令被罪之后,僧徒鸱张,胁以威势,郡县畏缩,竞为苛刻,掊克闾阎,以应其求,惟其所欲,而不敢违。日者干事僧侵优忠清境内诸寺,诸寺僧徒诉于监司,监司不敢直问,以至启请,监司而如此,况守令乎?人心之畏缩,于此益可见矣。非特此也,庆尚道税布输转之价,厥初量其道里远近,以定多寡,使输布者,得食其米,今割其半,以与干事。若曰:“初定价数过优,州、县利之干请或行,虽割其半,亦足相当,而其价之多寡,不与于民,比之代纳,尤为无弊”,是大不然。其价既寡,则必无应募者,应募者既无,则其转输之劳,必归于民矣。国家若知取价之过重,宜量减以与民,以抒其力,今乃无故,而取其半,既征其价,又役其力,是何理耶?代纳虽甚害民,犹用其力,坐取输价,实为无名取之。既以无名,又用之于无益之事,而犹云:“无弊”,可乎?凡士大夫既有学识,且有统察,而贪污不法者,比比有之,况以无识僧徒乎?夫天地生财有数,不在官则在民,故生寡食众,古今所患。今干事非取于其徒,乃取于民,非徒坐食之众,又巧取之,侵剥民财,一入其手,无复检劾,恣其所为,干请国家,日益月增,民安得不至于困民?既困则国谁与不困哉?近者或令引纳后年贡物,或令各官,随宜无弊上纳,此诚出于不得已也。然虽曰:“引纳”,至明年,未尝除其所纳,非特不除,又引纳之,一引其纳,无计除之日,名为引纳,实为倍征,特巧其名耳。虽曰:“随宜无弊”,物不自至,守令亦安能自办,而不取之于民哉?顷岁频遭饥荒,民生之困既极,而以应不时之需,可乎?虽甚贱物,又求之不时,亦至贵而难得。于是官定物数,督之严急,民不能堪,名为随宜无弊,实为民患,特巧为之辞尔。凡一征纳,监司必倍国家所征之数,守令又必倍之,国家所求甚少,而民之受患不赀,此民之所以日就困穷而不振者也。原其所以,实由国家兴作既广,调用无节,以至于此尔。苟不断兴作,不节调用,而欲救此弊,正犹不濬其源,而求其流之清矣。今殿下命停进上杂物,又命停罢营缮,其所以救灾恤民之意,可谓:“至矣。”然一雨时至,则将必杂然复兴矣,是岂戒惧修省,以诚答天之意乎?臣等尝以汉之文帝、高丽文宗致世殷富,号为:“持守之贤君”,必有所为卓然,及观行事之迹,不过恬静无为而已。伏望殿下特命,亟罢惠嫔宫之役,津宽僧居,亦令仍修其旧,凡诸营缮与别科取民,一皆永断,停不急之务,绝无用之费,清心省事,勤恤民隐,以培国脉,不胜幸甚。

上曰:“尔等之言,善矣。然于慈寿宫,无惠嫔可处之所,故不得已以京山林木,暂构一室,倘入处慈寿宫,必营别室,然后可居。若津宽寺,则今日干事僧,图进间阁,稍增于旧,故命勿加于旧,且以旧材,仍旧基修葺耳。”宪府更启曰:“惠嫔宫别室,混处闾阎,甚为不可,若又暂构,则内外浅露,尤为不可。如不得已,则以此材木,别建一室于慈寿宫,可也。”上曰:“转输材木,尤为有弊,予更商量。”

○以安崇善为议政府右参赞,金㴋司宪持平,洪应司谏院左正言,尹恕右正言。

○刑曹启:“甲士金敬守,于东大门外,习骑射,触伤人致死。律云:‘凡无故于街市、镇店,驰骤车马,因而伤人者,减斗伤一等;至死者,杖一百,流三千里,追埋葬银一十两。’东大门外,则不可以街市、镇店例论。律又云:‘若于乡村、无人旷野,驰骤,因而伤人致死者,杖一百,追埋葬银一十两。’请依此律。”从之。

○刑曹启:“《续刑典誊录》公事分掌条,司宪府所掌到宿考察事,移于吏、兵曹,今兵曹,别侍卫、甲士等到宿相争者连续启闻,移关本曹。然到宿磨勘格例及受教多端,又必移文兵曹考核,故文书烦冗,况至宿磨勘、人物叙用,非本曹之任。请依《六典》有到宿差错者,令该曹分辨,诈伪者则移关本曹,照律治罪。”从之。

5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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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宗簿寺提调金铫启:“在内宗亲,每称诣阙,不勤仕宗学,何以处之?”上曰:“自今赴学勤慢,每十日,一次启达。”

○庆尚道都节制使辛叔晴进竹笋,以其不当进,下谕书责之。

5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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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兵曹启:“军士不与点考者,请削仕到作散。”上曰:“一度不与者,削仕到作散,无乃过乎?再度不与者,问其情由,然后乃可区处。”

5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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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视事,御经筵。右献纳高台弼启:“今将设报供斋于兴天寺,然其雨在社稷、宗庙祈祷之后,不可独归功于佛也。佛既诞妄,且今调度颇繁,固宜节用。请停之。”上曰:“若然,则当初祈雨之时,佛不必祷也。既祷之,则何不报供乎?当不雨之时,不知得雨,于彼于此,故靡神不举,且报供之需甚少,只令供养,又岂可以节用言乎?”副检讨官李芮启:“凡宗庙、社稷、山川祈雨报祀,必待秋成行之,今此报供,即行于雨泽浃洽之前,未可也。”上曰:“此则旧例也,何必多言?”台弼又启:“宪府纠察百官,其任匪轻。兴天祈雨,监察亦往,焚修礼佛,甚为不可。请自今勿遣监察。”上曰:“大君与承旨,既往监之,予亦谓‘监察不必往’,但因旧例,遣之也。既已往,则焚修礼佛,何独不可?昔河淳敬,以监察焚修,言之者多,世宗以言者为非,尔岂不闻乎?此亦旧例耳。”司经徐居正启曰:“雨始前夜,而兴天祈雨,始于翼日其非佛力,明矣。”上曰:“报供旧例耳。予亦谓‘必有以此雨为在兴天祈雨之前而言者’,今乃果然,岂可辨析以为某之功乎?然闻‘其前亦《读龙王》’经也。盖献言佛力者,如是也。

○司宪掌令金淡启:“臣等以为‘兴天祈雨,非宗庙、社稷比也。但初则旱灾太甚,上以靡神不举之义而行之,故未敢请停。今闻‘以近日之雨为佛力所致,设报供斋于兴天寺’,臣等以为,数千年枯骨,安有兴云致雨之理?纵云:‘佛力’,此雨之作,乃在祷佛之前,佛果有灵,则非己之功,而得享报供,宁不愧乎?请停之。”上曰:“孰云:‘千年枯骨,能致雨’乎?对曰:”臣等以为,祈雨兴天,而今设报供,岂非以为‘佛力所致’而然欤?大抵报祀,待秋行之,如不有年,则不举,例也。今雨泽未洽,年之丰歉,未可预知,今乃汲汲行之,甚为不可。前日上教云:‘事佛为丧事也,非丧事,则不设佛事。’此言播于臣民之耳目,咸谓殿下,将何如也?今非丧事,而虚设是斋,谁信殿下不惑于佛耶?“上曰:”宗庙祈祷三日内,读《龙王经》,兼举兴天祈祷,而得此雨,未知何缘而雨也。若的知非佛力则已矣,如不的知,则以功疑惟重之意,何可不报?若等于前日祈雨之时,但言:‘遣大君、近臣为不可’,而不明言祷佛之非,今于报供斋,何言之至此耶?虽曰:‘可行于秋’,然即行报供,乃是故事也。

○点船别监李士平复命,命召典船色提调皇甫仁、李蒇、高得宗曰:“船只单造与甲造便否之议,久矣。所贵乎甲造者,以其经久也。然我国人,制造未精,事功难而反致易毁,单造则事功易而经久,不下于甲造。予意以为,虽甲造船,可经二十年,单造船,经十五年,或十馀年,然甲造之功,倍于单造,自今勿令甲造,只皆单造,何如?佥曰:”上教允当。“上曰:”甲造船,虽不必加造,若弃而不为,则制造体制,必至遗忘。将造一、二只而置之,使为模样乎?备录制造规式,而传之乎?“佥曰:”今所造船只,勿用唐体,但甲造小孟船一只,依法用麻油涂之,使为模样,又令典船色,俾录制造规式,以为仪轨,其麻浦赴役外方船匠,亦皆放遣。“从之。

○议政府据户曹呈,启:“忠清道田税收纳之际,各官乡吏,擅改斗斛体制,遂瞒官烙印,滥收米、豆。忠州吏刘贤一百五十九石,恩老六百六十三石,安伦二百九石。延丰吏安善一百七十二石。剥民盗用,元恶莫甚,计赃治罪,则死有馀辜,若以事在赦前而不治,则无以惩恶。请皆永属平安道博川以北、义州以南残亡驿吏。”从之。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各浦万户、千户等,当番船军,不上番者,不即移文本官充定,称为:‘月令’,一月征绵布二匹、粮米九斗,因此尽卖资产土田,遂至流亡,其弊不赀。《元典》云:‘各官守令,其官军人分骑之船,无时纠摘,有逃亡故阙者,随即充立,都观察使、节制使,又无时纠摘。有阙立者,各官守令,一名笞一十,每一名加一等,罪止杖八十,还任,十名阙立,杖一百,罢职。’《大明》节该:‘各处守御城池在逃者,初犯杖八十,仍发本卫充军,再犯杖一百,俱发边远充军,三犯者绞,知情窝藏者,与犯人同罪,罪止杖一百,充军。’据此参详《元典》与律文,并无征赎阙立之法,而万户等任意侵虐,甚为未便。请自今船军,不上番者,依元典及律文施行,称为:‘月令’,征赎杂物者,一皆禁断。”从之。

5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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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视事,轮对。

○庆尚道行台监察宋文琳启:“本内处置使辛晋保,令船军,多捕鱼采藿,又私煮盐市谷,多自滥用,又与灵山县监赵宝仁交通,夺竹林寺田,又以所得獐,代纳灵山贡脯,计其直督民,输吐木燔瓦,又以公备米谷,供给私妾、子弟及杂客,又国丧期年内,蓄密阳妓孝儿及京妾观音非于军门,恣行淫欲,伴人等亦皆效尤荒纵无度。赵宝仁,私给晋保竹林寺田,以换兵船,又得米谷给妾。请皆科罪,以正士风,其滥用杂物及船只、土田,各还官、主。”命下司宪府。

○谕开城府留守曰:“农桑,国家重事,当尽心布置。今考京蚕室,蚕种一纸所出真丝五六斤,以此推之,十纸所出,多至八、九十斤,小不下五、六十斤,今府所进蚕种十九纸所出真丝,只二斤十二两。在先役摘桑奴、炼叶婢几名,养蚕种几纸乎?今年无暴雷、霖雨,而与京蚕室所出之数,大相悬绝,不用心考察而然乎?不详知养蚕之法,而违误乎?必有根由。卿其备细详考以闻。”

○全罗道漕转敬差官启:“荣山城初运船,到泰安安兴梁,值二十一日大风,七只漂没,人则仅得生存,又四只不知所向。”即谕沿海各官各浦,令于幽深浦串及诸岛穷搜,如有伤破船,则以他船,傅载而送。

○设祈雨报供斋于兴天寺。

○赐对马岛宗虎熊瓦所遣可知老时今甫等素服,以将进香于辉德殿也。

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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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视事。大司宪郑昌孙启:“津宽寺不必改造,请停之。”上曰:“予闻‘倾危颓圮’,故仍旧基修葺尔。”昌孙曰:“大抵寺社倾圮,将有覆人之患,则虽在远方,不得已改造,今闻津宽寺非甚倾圮,可仍旧修补而已,今大兴工役,专用新木改造。比来民力甚困,不可不停。”上曰:“家舍贵完固,若修补而可完固,则何必改创乎?有可用新木改造之处,则改造有可,仍旧修补之处,则修补可也。”谓都承旨李季甸曰:“卿屡往见津宽寺,又详闻宪府之言,卿其善处之。”季甸曰:“今为祖宗,新创水陆社,若不改造津宽本寺,则数年之后必至倾颓,既至倾颓,则不得不用民力,而改造国用,益费矣。莫若以所馀材瓦,役僧徒改造,则不费国力,而可致完固矣。”昌孙又启:“金淑利本无才行,滥授东班职事,请黜之。”上曰:“大宾请之,故叙用耳。”昌孙曰:“前此,虽大宾请之,唯授西班,今不得已而用之,则请叙西班。”上曰:“若其贤也,用于东班,何害?且尹凤若奉使而来,则尤不可也。”

○轮对,御经筵。

○全罗道观察使,进阔细麻布四匹,皆不合进献,下谕书责之。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今平安道加设甲士、铳筒军于沿边州郡,为先充定,然其取才,一依京中例,故虽有可用之才,不得入属,上项军士取才人内,沿边所居甲士,则勿论有无役,百八十步三矢内一矢,片箭三矢内一矢,骑射五发二中,四发三中,右三才内二才入格者,铳筒军,则三走、三力中一事入格,年未满三十者,始令试取充定。”从之。

○江原道观察使启:“道内各驿吏,连年失农,流亡者多,其留居残户,不胜苦役,而依平民例,并抄为杂色军,令备军装,军额有名无实。请依京畿右道例,勿幷抄定。”命下兵曹。

○左议政皇甫仁启曰:“今设兼护军,以领军卒,专掌训炼之事,其策善矣,然古者设差备军,俾上、大护军,专掌任使,今差备军,尽为兵曹及营缮处所夺,故军无手足,其任至卑,何能以号令军卒乎?且护军,乃杂类去官之地,若欲统率军卒,以整部伍,则非杂类所能为也。”上曰:“卿言然矣。或以尽员而去官者有之,以如此杂类而授护军者,勿任兼护军,加设三十,择派系显明才技精能者授之。又除摄六十百名,以为使令,何如?”仁曰:“如此则官盛任使,可以统军卒,而习行阵矣。”命兵曹,磨勘以启。

5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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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大雨。

○视事,轮对,御经筵。

○庆尚道行台监察宋文琳启本内,劾李澄石夺占梁山屯田之罪,传教承政院曰:“初遣行台之时,令勿推澄石所犯,今乃劾之。予意以为,此事固在赦前,且其田非有主私田也,虽他人耕之,无有不可,今以大臣之事,遽称:‘贪墨’,有违大体。其劾,文琳以启,且欲令文琳,改修启本,何如?”右承旨李崇之、同副承旨闵骞以为:“上教允当。”左承旨郑而汉以为:“所司劾之已修启本,不可使更改。”都承旨李季甸以为:“事在赦前,且虽民间私夺之田,若过五年,则不还,例也。当如上教。”命召文琳改启本。

○司宪府启:“护军申自敬,今年二月,因沐浴请暇,至今不还。方其在外,安然受禄,又曾为礼宾寺尹,仕进之日,仅三分之一,为仁寿府少尹,阅三岁,合计仕日,仅足一岁,怠惰无忌莫甚。请鞫之。前日本府启请立法,得官屯田者,以赃论,今李澄石之事,可抵此罪。虽以事在赦前,不得科罪,其田当有所归矣,请勿改启本。”上曰:“自敬之事,鞫之可也。澄石之事,当初勿令推问,今乃并推,已为非矣。况其田税纳之于公,未可以赃论也。”

○义禁府启:“今鞫私婢柏伊致死之由,各人供称:‘校理曺变安遭丧在外,其婢柏伊守家。去正月二十七日,有一女到私婢内隐今家,云:“主欲买段子”,内隐今赍各色段子六匹,与其婢,至柏伊家,置之而去,明日就索价,则主与婢亡矣。内隐今以柏伊为贼,缚致其家,至夜柏伊刎颈死。’本府多方究核,未得现推,疑内隐今,与贼谋,遂害柏伊,以灭口也。都城之内,有如此大奸,而不穷推抵罪,则无以惩恶。请依己酉年求捕杀害倭通事李春发之例,限三月二十五日,有能捕告偸去段子女者,两班超资赏职,常人给绵布五十匹,元犯人首告者,以自首论,其知情不告三切邻五家管领等,并以犯人之罪,罪之,已曾受教,令汉城府知会,至今未得捕获,诚为未便。且内隐今,与人同谋偸去,或他人诈称:‘良家女’为盗,亦未可知。今更移文中外,知会:‘其正犯人及杀害柏伊者,京中则限六月二十日,外方则七月十日,有能闻见现告者,两班则超二资赏职,常人则给绵布一百匹,杀害柏伊人外元犯人首告者,依上项受教施行,知情不告者,全家入居,去正月以后,有买内隐今段子者,上项定限内,亦皆现告,果其柏伊家纳置段子,则赏绵布五十匹,其隐讳不告者,论以知情不告。’”从之。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咸吉道镜城府,旧为都节制使本营,设东、西班土官者已久,自都节制使移营锺城,幷与土官而移之,其世居吏民,不无憾恨。请依单都护府庆兴之例,复立土官。但庆兴,乃兴王之地,额数不得不多,镜城则宜差等定额,然又不必新设,取锺城土官东班五、西班十,以与之,其西班,则定以六品一、七品二、八品三、九品四,东班阶级,则令吏曹磨勘,又令刑曹加给奴婢”,从之。

5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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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视事,轮对,御经筵。咸吉道庆源、冨宁、稳城、锺城海水变色,如和黄泥,久之复清。

○司宪掌令罗洪緖启:“有灵山儒生闵孝宽者,书本邑守过失七、八条,潜投大司宪郑昌孙家。臣等遣吏,搜索其家,得寄文书一通,有将诉邑宰于宪府之言。昌孙家婢,亦认投书者貌,又于其书外面署名,此非匿名文书之比,请囚而鞫之。”传教承政院曰:“匿名文书,毋得受理,已有立法,此无乃匿名书之例乎?”佥曰:“外面署名,则未可谓:‘匿名’,宪府之议为是。”上问洪緖曰:“其书何样署名?且自己冤抑之事,几条?”洪緖曰:“但闻昌孙之言,未见其书。推核与否,必取旨,然后取来考阅。请鞫此人,以戒后来。”从之。

○礼曹参判郑陟,撰《两界地图》以进。上曰:“予见地图多矣,今此图最详悉。然欲为图,各官相距里数及相对地方,须当细考。如某官四面,距某县几息几里,若以四方位,未得正占其处,则以十二方位泛铁定之。各其境内名山、大川、大岭、古关防、古邑在某方某地,亦不可不详,其令两界各官,尺量上送,然后更参考校正。”

○庆尚道行台监察宋文琳启:“本内知大丘郡事李甫钦,擅除所部日守朴贵山本役,使干家事;节制使辛叔晴,国丧期年内,私自聚军畋猎,枉刑猎军李生致死。叔晴及节制使辛处康、卒判书辛引孙之妻,俱受本乡灵山官奴婢,私自役使;县监赵宝仁,亦以公贱,私相赠与,又李生致死根因,不即检举推究。请皆按律科罪。”命下司宪府,传教曰:“甫钦所犯,自备瓦造家,但除日守一人任使而已,且本迂儒阔于世事,岂有入己不法之事乎?”

5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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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奉常寺提调安崇善启:“凡祭享所供酒、醋、酱,请先尝味乃进。”命集贤殿,考古制未得,命勿先尝。

○命兼军器监正元益秀、兼副正任孝明,领匠人百名,修补古军器于紫门军器监,令本监堤调,考其勤慢,每季月,具启修补之数,然后藏之别库。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火炮,军国所重,放射之法,不可不习。请自今,本曹堂上,同军器监提调、三军都镇抚,每正月番则二月,五月番则六月,九月番则十月,依各年受教,度数习放。”从之。

○日本石见州大守宗盛久,来献土物。

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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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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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朔,上诣辉德殿,行朔祭。对马岛宗虎熊瓦遣可知老、时今甫等,进香。

○御经筵。

○先是,日官启:“朔日日当食。”乃命停朝市,去刑罚。陈救食之仪,殿阶侍臣分立,以阴雨不见,上不出。

○谕各道观察使曰:“今朔日食圆亏之状,图画以闻。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今辛未年中武科会试,而不中殿试者,请属别侍卫。”上从之。

○司谏院启:“宪府欲推李澄石夺占梁山屯田之事,而不允。请依所启。”上曰:“事在赦前,何必追论?”复启云:“澄石以其道节制使,而请于邑宰,其贪婪无忌莫甚。又尝与其弟澄玉争斗,得蒙宽宥,今又不推,则无所惩创。臣等之请,非必欲抵罪,欲还其田于本邑,使知其非惩艾耳。”上不允。澄石、澄玉,皆名将也。然澄石贪鄙,勤于营产;澄玉清介自守。澄石尝谓澄玉曰:“清白无福人别号也。”

○集贤殿副提学辛硕祖启:“臣父引孙,为承政院注书,世宗在潜邸,亲写兰竹八幅赐之,臣谨妆䌙为屏以藏。窃念,至宝不宜留置尘间,敢进。”上曰:“御笔极为神妙,然圣性本不好着,实所罕见”,遂命藏于内帑。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各官守令,抄壮实百姓,称为日守,使客支待外,滥役杂事,弊固不赀,因此军额亦减。请依官屯田奴婢例,差等详定,留守府五十人,大都护府、牧官、单都护府四十人,知官三十人,县官二十人,其馀数外日守,则尽刷充军。又各官多抄平民,定为螺匠,以致军额亏踈。请依正统元年九月二十一日受教,其不当次螺将,幷差军役。”上从之。

6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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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御经筵。

○移御忠顺堂。

○访社仓便否于庆尚道,可者十二官,否者五十四官。议政府启:“民之不愿者,居多。且于各官,皆置义仓,以时敛散,敛之之际,只收本数,不加一升。若社仓,则每年一石之息,定为三斗,数盈千石,然后收耗米一斗,其利害悬绝如此。而十二官之民情愿,亦未可知也。壤地褊小之邑,则各村人民无往来留宿之弊,既设义仓,又置社仓,则徒为烦弊耳。义仓本无息米,守令又亲监敛散,尚有高重收纳之弊,民且怨之,况社仓敛散,委诸社长,则非惟敛散不以时,或有高重收纳盗窃耗欠之弊。借曰:‘社仓之法,朱子所行’,然时异势殊,不可拘泥,遽试之十二官,恐未可也。观察使,则一道之事,靡不详知。请姑从观察使所启,限四五年,试验。”独右议政南智以为:“社仓试验,臣于世宗时献议,今更思之,虽三代之法,未尝无弊。是则法非不善,在人焉耳。义仓之法,可谓:‘美矣’,然法久弊生,势之自然,于其敛散之际,民之生怨与夫守令、监考冒滥之弊,固非一端,后日生弊,非独社仓为然。请姑令十二官,尽行试验,然后更议施行。”上从智议。

○议政府据户曹呈,启:“今试验社仓之法,请于庆尚道十二官内,除沿边盈德、漆原两县外,金山、居昌、永川、庆山、仁同、新宁、山阴、知礼、河阳、军威十县,先试之,其看守人及户数敛散节次、劝励条件,令本道观察使,磨勘以闻,后更议。”上从之。

○议政府据户曹呈,启:“各道各官公须及衙禄田,去乙丑年田制详定所,分州、府、郡、县,改详定。今各官于详定之外,率多滥收,但事在赦前,不可追论。请自今年上项详定之外,并以军资收税。”上从之。

6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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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视事,轮对,御经筵。

○上亲制军士卫、领改制条件,令都承旨李季甸,议干政府。“一,甲士分五司,每司各有五领,每领各七十人,三十人为两界甲士,四十人为京中甲士。或曰:”如此,则在前两界甲士七百,今加五十,在前京中甲士八百,今加二百,故禄俸出处为难。请每领定六十三人。则两界甲士,每领二十八,京中甲士,每领三十五。如此,则两界甲士仍旧,京得甲士,在前八百,今加七十五人而已,庶中乎中。一,每当番五司内,二司入直,三司出番,三司内分日巡绰。一,别侍卫当番一千,亦分属于五司二十五领,每领各四十。一,铳筒卫当番八百,亦分属于五司二十五领,每领各三十二人。一,防牌当番一千五百,分属于五司,二十五领,每领各六十人。一,每领护军三,大护军一,上护军一。一,每领,上护军、大护军、护军,幷五递儿内,正职三递儿,他务二递儿。一,每领正职三递儿内,一率甲士,一率别侍卫,一率铳筒卫。一,每当番五司内,二司十领入直,则护军数三十,一司五领行巡,则护军数十五。十五护军内,初、二更四护军,三更二护军,四、五更四护军,门外五护军。一,护军丘史,以摄六十一百五十名定之,若六十不足,则加护一百五十名,何如?“佥曰:”祖宗成宪,固难更改。且新定阵图,虽以十二司分隶,固无防碍。今虽作五卫、五部,而定其额数,然分军之时,必有互相移定之弊,姑仍旧待其弊生,然后渐次更议,何如?但护军除杂类,加设兼护军二十人为便。“又传教曰:”欲加造火车,何如?“佥曰:”前此定数,则试验而已。若积之岁月,必至龃龉无用。请先多备材木,临时量宜加造。“

○上御思政殿,引见领议政河演、左议政皇甫仁、右议政南智、左赞成金宗瑞、右赞成郑苯、左参赞安崇善及都承旨李季甸曰:“今设兼护军,或准职兼之,或以五、六品兼之,何如?”佥曰:“不拘定例,随宜兼差为便。”上曰:“兼护军,皆属中军,何如?”佥曰:“然。”上曰:“护军则常时领军巡行,不可授杂类。若上大护军,则虽除杂类,无妨。”佥曰:“今每卫,上、大护军各二人,一以差可任之人,一以差杂类,则庶得两全。”上曰:“内禁卫,则本非护军去官,凡受护军者,皆作兼官,何如?”佥曰:“然。”上曰:“若护军有故,而巡绰、把门之任或阙,则令上、大护军代行,何如?”佥曰:“然。”上曰:“护军给丘史,何如?”佥曰:“更议以闻。”上曰:“东、西两界,甲士专属一领而除授,何如。”佥曰:“未可。”上曰:“每领,甲士除有故者实数,不过十二、三,使护军领之,太少。若汰十二司,合作七、八司,则所属甲士数多,故两界甲士,虽出赴防留都之数,则不少矣。”佥曰:“更议以闻。”上曰:“赴京监察,今只到义州纠理,勿令入朝,何如?”佥曰:“莫若依旧。”上曰:“定熖焇煮取之数,令各官,自备以纳,何如?”佥曰:“熖焇煮取,所宜秘密,仍旧为便。”上曰:“外任堂上官,幷录座目,何如?”佥曰:“京外一体,宜从京官例,幷录座目。”上曰:“今来阳里人除职,何如?”佥曰:“未可。”

6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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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视事,轮对,御经筵。

○传旨司宪府曰:“自今宗学教官勤慢,依各司例,紏察。”

○传旨吏曹曰:“诸道节制、处置使及已行堂上官守令,并依他例,录座目。”

○刑曹判书许诩尝启:“中外盗贼兴行,请令京中军士,作捕盗牌,搜捕。”下政府,议之。河演、皇甫仁、南智以为:“宜如诩所启。”金宗瑞、郑苯以为:“近来于京畿各官,或遣军卒捕盗,然或有误系者,栲讯之际,不无愁怨。刑曹、汉城府、义禁府,皆禁盗之官,捕盗条件,亦为纤悉,但官吏怠于奉行耳。今虽别设捕盗牌,其卒徒不及三司之使令,其谋略亦下三司之官吏,其闻见不若三司之耳目,其不能发奸禁暴,明矣。但昼行夜巡,骚扰里闾而已,绐到、赏职之请,又从而起矣,莫若申严各年捕盗之教而行之。但五部管领,畏盗报复,嗫嚅不告,须令密告,辄掩捕治罪,则贼徒自不敢肆矣。”安崇善以为:“盗贼之行,京都尤甚,辇毂之下,有此恶俗,实为圣治之累。臣尝为刑曹判书,照考至正条格,有称捕盗官、捕盗卒。《大明律》亦云:‘当该应捕弓兵,一月不获强盗者笞二十,两月笞三十,三月笞四十,捕盗官罚俸钱两月。弓兵不获窃盗者笞一十,两月笞二十,三月笞三十,捕盗官罚俸钱一月。’大元、大明,治盗甚严,间用律外之刑,尚不能禁,故特置捕盗官与其兵卒。臣据此献议,请:‘加设义禁府郞官二、三人,除本府杂务,以军士各十馀人,分属称为捕盗官,使随其所闻,辄行搜捕,能者赏之,不能者罚之,则彼亦以为己任,常自尽心。盗虽凶顽,若闻设官捕盗之令,则必自畏缩矣。’乃蒙兪允,遂议举行,间有驳之者,云:‘以捕盗名官,不可垂之后世。’事寝不行。臣窃思之,虞、周之世,化行俗美,天下之人,宜若尽为君子,而犹曰:‘寇贼奸究’,亦曰:‘诘奸慝,刑暴乱’,则当时亦有盗贼,从可知矣。然后之称大平之治者,皆曰:‘虞、周’,今虽以捕盗名官,有何不可?伏望圣裁,试可乃已。”上曰:“姑从宗瑞等议,行之数年而无效,可从崇善议。”

6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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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视事轮对御经筵。

○左赞成金宗瑞尝启:“火车,实御敌利器,固宜多造,然积之岁久,则或至龃龉,可令备材善干,临时加造。于两界防御紧要处及下三道都节制使营,亦宜造作预习。上曰:”然。其备材事目及设置之处,更议以启。“至是,佥议启:”平安道朔州、江界、宁边各十五两,咸吉道会宁、锺城、稳城、庆源各十五两,庆兴、富宁各六两,庆尚左、右道都节制使营各二十两,巨济、南海、泗川、东莱、熊神各十两,迎日、宁海各五两,全罗道都节制使营二十两,顺天、兴阳、茂长、扶安、沃沟、珍岛各十两,忠清道都节制使营二十两,蓝浦、莼城各十两。“从之。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铳筒宜常肄习。请依正统十三年十二月初六日,受徽旨,令各道节制、处置使,严加点检肄习,除四箭铳筒外,一铳筒、八箭铳筒、四箭长铳筒、细铳筒,则既以为不紧。小神机箭,则已曾革除。唯三铳筒中神机箭各十柄,两界则每年一度,他道则二年一度,放射肄习,其铳筒看守之状及放火肄习能否,每当岁抄,军器监官吏,纠摘铳筒箭日课之时,并令纠理。”从之。

○司宪府启:“辛晋保,托以补添军,多畜鱼盐,滥行赠遗,招致外人及私妾子弟于营中,公然供给,船运鱼藿于所居灵山及密阳妾家,换米谷私用。辛叔晴,以一方统帅,任情无忌,国丧期年内,远离营镇,聚军私猎,滥刑害人。若待毕推而后罢黜,则辕门久虚,防御踈虞。请并速改差。”从之。

○承政院启:“今罢西班十二司作五司,此则大臣之所议定,且与新阵法,相为表里,然臣等以为‘祖宗成宪,不可轻改。’虽以十二司,肄习新阵,固无不可,倘不得已而改之,何汲汲于今日乎?姑待明年大祥后,改之何如?”上曰:“卿等之言,是矣。然古有墨衰绖,而即戎者。今观射、习阵,固非时也,然因边境声息,不得己而为之耳。若行之有益,则不可不预备。更议以闻。”季甸等复启:“如有门庭之寇,则墨衰从戎,古亦有之,今边境稍有声息,固当炼武。然仍旧十二司炼习,固无所碍。”季甸又言:“臣尝启:‘十二司,各有五领,三领则以京中甲士,二领则两界甲士,充差为便。’上曰:‘然则其二领护军,无有所领,不可也。’然臣意以为每司有五领,三领护军,则择可任者充差,使统京中军士;二领护军,则以杂职充。’差若其杂职之人,则本无管事,如此为之,何如?”上曰:“此非予创意为之,大臣议定。前日左议政,亦言:‘宜务整齐军士。’今以别侍卫、铳筒卫言之,军士不为不多。然无统属之人,虽有冒名代身及不谨入番者,谁能觉察,是可谓整齐乎?又官制,或十司,或十二司,自古无定式。且甲士禄俸,先王亦言:‘须当改之。’予非以祖宗之法为非,而欲革也,但改其分数耳。”

6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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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谕咸吉道观察使曰:“道内冨宁、稳城、庆源、锺城等各官,自海岸,至海中十五馀里,水色如和黄土。前此都城中,松花飞落,因雨浮水面,时人误以为黄雨,今海水变黄之说,亦不无可疑。其访四邑海边,松木茂盛与否,以启。”

6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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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御经筵。

○全罗道茂珍郡京在所顺城君𧪚、左议政皇甫仁等上言:“臣等本贯茂珍郡,昔新罗时,置都督府,列于九州之数,入高丽,为光州牧,后为化平府,又复为光州牧,土地之广、人物之繁,冠西南诸州、实全罗一都会也。昔因牧使辛保安致死事,降号为郡,尝上言陈诉,竟未得申理。主上新登宝位,诞布鸿恩,一国臣民,皆得蒙涣汗之泽,而本郡缘一人瞹眛之事,含忍郁抑,至二十馀年之久,深可痛闷。伏望,许复旧号,以开更新之路。”本郡留乡品官及人吏等,亦皆上言,幷下吏曹。本曹与政府同议启:“以卢兴俊一人所犯,而降号者,至卄馀年,惩恶已久。请复为光州牧。”从之。

○下兵曹书曰:

初设甲士,每于一领,以二十五人为额,然今两界甲士,抽出各领,缘此每领人数,或十三,或十四,其数不齐,非特此也,一领人数过少。且别侍卫、铳筒卫等,以一般军士,元无统属,故或革面代立,其同列,尚不知也,况本曹,于众多军士,何由而觉察乎?又护军,阙内入直、门上直、巡绰等项宿卫之苦,重于东班,根随则尚无一名,情弊多瑞。合行条件,具录于后。一,前此甲士每番上元额一千五百,今加七十五人,分五司。中军义兴、忠佐、忠武,左军龙骧,右军虎贲。每司,各有五领,每领各六十三人内,二十八人赴防两界,馀三十五人留京中。一,别侍卫番上一千,亦分于五司,每领各四十人。一,铳筒卫当番八百,亦令分属于五司,每领各三十二人。一,防牌当番一千五百,亦统于五司,每领各六十。一,前此护军数止六十,今加十五,大护军二十四加一,上护军二十四亦加一,每领,护军各三,大护军、上护军各一。一,每领,上、大护军及护军幷五内,领率三,他务二。一,当番五司内,二司入直,三司出直三日相递。一,出直三司内,一司行巡,初、二更护军四,三更护军二,四、五更护军四,门外护军二,都城门护军三。一,摄六十,一百五十加设,分属五司,领率军士者,各给根随人二,毋得用于他处,其他务者则毋给,分五司摄六十有阙,以他摄六十,随即充定。一,忠顺卫六百,分为二十四队,队有正,每队分为五伍,伍有长,队正、伍长,队、伍中择职高者差定,若后日或有故,高者反卑,卑者反高,则随职改差,若一伍内有阙,则须以新人差定,毋令他伍人移差。一,七十五领之将,各其领内,如有冒名代身者、有疾不堪从事者、军装不实者、有故阙立者、借人试才入格者,常加点检,即报本曹。忠顺卫队正,同此例。一,忠顺卫递儿,副司直六内三,司正九内四,副司正九内四,司勇十二内六,济州子弟递儿,副司正、司正二内一量减,为半春孟朔,为半夏孟朔,相递受职受禄,秋、冬孟朔同。去官之数,不耦而有奇数,则于春孟朔或三,夏孟朔或四,相递除职,济生院训导递儿、司勇二内一,风水学递儿五内三,仍旧相递,司勇二内一,司饔别坐十一内司直一、副司直一司正一、副司正一、司勇一,图画院别坐递儿二内副司正一、司勇一,内医院十六内司直一、副司直一、副司正一、司勇二,倭通事三内司勇一,医员递儿五内司勇一,永除。以上项除出禄俸,给加设上大护军及护军。

盖上之手草也,政府据此以启,遂定制。

○开城府断事官黄永辞,上引见曰:“开城,非京非外,事甚难处。且近来民多流亡,其往勉之。

○传旨兵曹曰:“新造悬门模样,送于平安道,令于义州城门,造排试验。”

6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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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视事。大司宪郑昌孙启:“守成之时,多溺宴安,故古人亦戒以诘尔戎兵。然《书》曰:‘文王罔攸兼于庶狱、庶言、庶慎,惟有司之牧夫,是训用违。’是以古之人主,劳于求贤,逸于任人。今军器监,既专掌军器,而又于禁内修造军器,不责之有司,而命宦官监督,恐违文王罔兼之意,宦寺之势,亦由此而鸱张也。非特此耳。又于禁内,设正音厅、册房、司𥔰局,皆使宦寺任之,多役工匠,铸字所专任书字,则册房、正音厅可无也,军器监既掌熖,焇则司𥔰局,亦可无也。请罢新设,并付有司。”礼曹参判郑陟亦启曰:“修补军器匠人,令礼宾寺供给,本寺奴婢数少,苦于诸处支待,此亦有弊。”上曰:“正音厅,则予当罢之,礼宾寺供给之事,亦改区处,但修补军器,国家重事,不可废也。我国境,连贼穴,每岁冬节,声息不绝,其可泥古书高论,而忘其阴雨之戒乎?且中国,则各司世掌其事,故自以为己任,无小懈弛。我国,则久任者,只限三年,其馀则或周年,或数月,递代频数,故事多踈虞。予命宦官,使掌工役者,无他。以其常在左右,悉知予意,故能专心致力,事无不成。以司𥔰局之事观之,其功课倍于有司所监督,远矣。况宦寺虽掌工役,安有专权用事之理耶?卿之意,非专指此事,必以为‘此而不谏,则渐不可遏’,故切切极言意,甚美也。然修补军器所系匪轻,不可已也。”左承旨郑而汉启:“圣上轸虑,令修军器,思患预防之意,至矣。其间琐琐小弊,何足虑乎?礼宾若难供给,则抄定他司奴婢,支给为便。”上曰:“然。”

○上曰:“八十以上良家老人,宜以年齿多少,加资赐爵,以示老老之意。且虽贱隶,亦宜加爵,古人以齿,一并为达尊,虽并赐爵,何害于义?”

○轮对。

○议政府启:“内禁卫,于侍卫军士中,最为昵近,不可不精选,近来杂以猥琐之徒,多有不称职者。请令兵曹,申明已曾受教,妙选衣冠子弟之有武艺者差定,如有武艺特异者,加资。”从之。

○司宪府启:“今命中官,分掌都城四山松木,臣等以为‘此非本无掌禁者也。’五员率山直,分面典守,兵曹纠其勤慢,或陵夷,本府纠之,自有体统,何必以朝官之任,委诸中官?请收是命。”上曰:“此非任事之例。四山之木,栽植已久,而如彼其濯濯,此典守者,不用心检察故耳。是以命中官点检,然互相往见,则未能审知山木生植之状,故命中官有识者,分掌之。汝等未知其实也。”复启曰:“蚕室,亦朝官所掌,而令中官掌之,又别置司𥔰局于禁中,使中官任之,今复如此,则中官任事浸广,将来之弊,不可不虑。”不允。

○司宪府启:“今有都城内动乐祀神者,请依凡居父母丧匿不举哀释服从吉之律,杖八十。”刑曹驳之,以为:“庶人则已许释服,不可论以此律,宜从末减。”上从刑曹之议。

○议政府启:“权孟庆杀人之迹已著,此外亦岂无所犯?今被劾已久,防御诸事,必致疏虞,须亟递差。”从之。

6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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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视事。兵曹参判黄守身启:“今方东作,不宜役民以煮熖焇。”上曰:“役匠人何如?”对曰:“此非一时之事,将行永久,虽役匠人,其供给者,率皆农民,待秋为便。”

○司宪执义申叔舟启:“阙内工匠太盛。请罢之。”上曰:“修炼军器,国之大事,不可已也。”叔舟对曰:“是虽大事,宜付有司,何必阙内?今闻声息,又非门庭之寇,脱脱方与上国连兵,未有一骑到江上,是可知也。况守成之世当,以安静斯民为先。民不安静,则虽有甲兵,不为用也。臣闻‘顷者,因比方声息,征兵平安、黄海两道,其元额军卒,逃匿及物故者半,名存实亡。’军卒之踈虞如此,而先治甲兵,其可乎?宜务安静斯民,使军额日增,然后缮修甲兵渐次整齐。如是,则庶得大体,而本末并举矣。且人主所尚,千万人慕之,一事虽微,不可忽也。近者上观射亲阅,好尚在武事,朝士靡然从风,或阖司托故不仕,日以射侯为事,将恐俗习不尚礼乐,而专尚武勇,末流之弊,有不可救者。今修补军器,亦当责成主司。”上曰:“声息亦以渐而至乎?在若等迂阔高论之意,以为如此,当然也。欲及事机,当如是也。”叔舟对曰:“臣之所启,虽若迂阔,自古明王,不以迂阔之论而不听,其不付有司者,为有司不能欤?上曰:”非也。“曰:”然则为体貌不中欤?“上曰:”非也。有备无患,且欲速也。“叔舟曰:”我国,四面受敌之地,其备预之策,实言官所当先启。臣等今日之启,亦非欲其废之也。但以军器监,自有官员,提调苟严加检举,则事无不济,何必置禁内,轸圣虑,以代有司细琐之事耶?“上曰:”然则欲为国,而不做一事欤?“对曰:”非也。欲其不失大体耳。今见一时小利而为之,不可也。“上曰:”安知其非大利也。“对曰:”虽有大利,较之以义,不亦轻乎?“竟不允。群臣出,上谓左右曰:”武备不可不修,今观有司之意,专欲不修也。“李季甸对曰:”有司亦非欲废之也。但以修于阙内为不可也。“上曰:”宋朝武备,不及汉、唐,故每有夷狄之患。国家武备,固不可不修,亦不可专尚。尚文而不修武备,则有宋可鉴,不修文德则又有秦、隋。予近日数观射,读书者,亦从而慕之,多不好学。是虽无志之士,然亦尚武之渐也。然一以炼兵,一以兴学,亦可,当于后日,亲幸成均,以励学生。“郑而汉启:”诚如上教。武备不可缓也。“上曰:”言官多以阙内修军器为非,盖恶令宦官监之也。然欲速成,宜付此辈,若付有司,未易就也。况此非大事,虽使宦官监之,何害?且置阙内者,非予欲造奇技也。“

○轮对。御经筵。

○左参赞郑甲孙,以疾辞职,上不允。

○富宁都护府使李多林辞。上引见,赐弓矢曰:“咸吉道防戍最紧,然军卒精炼,则防戍无难。”多林曰:“是邑尝为县,人物鲜少,故徙南方乡户而入居,曾不如土之民。”上曰:“武备莫如火药及习射。若能尽心,则犹可御侮。且闻‘户籍多漏丁’,然推刷急遽,则或致骚扰。其悉予意。”

6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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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议政府启:“曾以不雨,命除诸道望前后所进膳物,今雨泽已洽。请复之。上曰:时方炎热,姑徐之以待八月。

○对马岛宗彦七、贞国遣人,来献土物。

6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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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上诣辉德殿,上食。

○御经筵。

○司虑府上疏曰:

臣等,近以阙内修军器,中官掌松禁等事,有乖大体,昧死尘渎,然天威严重,敷陈无緖,未尽所怀,更将妄见,以渎天聪。臣等窃‘闻古先帝王之政,必以委任责成为贵,上不可以代其下,下不可以勤其上。’若为上而亲有司之事,岂独天下不可?为一县,亦不可为也。奚独一县?一家亦不可为也。非止乎不可为也,将至人心解体,百职废弛,如此而望治,盖亦难矣。田子方尝语魏文侯曰:“君明乐官,不明乐音,今君审于音,臣恐聋于官也。”夫察于小者,遗其大理,势之必然也。陈平以欺诈,佐汉高,取天下,及为相国,犹不对狱讼、钱谷之事,曰:“上佐天子,亲附百姓,使卿、大夫,各得其职焉。”况今以圣明之主,当有为之时,而尚规规于小察,以亏损大体,可乎?我国家,升平日久,人不知兵,武备各解弛,而近者北庭不静,边耗相继,是宜殿下急急以精修军械为先务也。然既有军器监,而又于禁中,置局聚工,凡其所需,无所不具以为久远之计。人皆谓:“殿下必以‘掌者不勤,不足以致多,制作不精,不足以适用’,急于速成,乃有此举。”夫设官分职,各有所主,秩然不相侵。人主苟举其纲,不患目之不张,故能垂拱而仰成。若一朝不信有司,欲一一别置而亲之,则非特不可为,其伤大体也,实为不小。若其鸠工之扰、调用之费,实固不足论也,所可惜者,大体耳。必欲安不忘危,为桑土之计,则不过申敕有司,严其课程,亦足以给,不必纷纷至此也。范祖禹论唐太宗教射殿庭以为教,:“士卒习射,有司之事,人君即位,不以教化礼乐为先务,而急于习射,志则陋矣,虽征伐四克,非帝王之盛节,亦不足贵也。”教士卒,犹论之如此,矧缮治器械,特工匠之事,而足烦圣虑乎?臣等又闻‘前日频遣中官,察视军器监勤慢。’今既别置于禁中,则其渐卒为中官之所监矣。今者又命中官,分掌京山禁伐松木,此尤失体。禁伐松木,自有兵曺主之。殿下苟知禁伐之陵夷,则一下有司,以治其罪,可也。不当察察如是也。自古苛察左右以为聪明,未有不反自蒙蔽。且既有所掌,则山直与掌曹责罚,在其手招权使势,将无所不至矣。此特小事耳。且圣算当有措置,必不至滥觞,然为万世之计,不可不为之虑。窃观,此辈与事之祸,实关运数,而亦莫不有渐,古今成败,圣鉴所悉。今与事之端非一,且势复鸱张,其形已兆,举朝骇异,殿下不可以微忽而轻之也。大抵横肆难制之人,本无贵贱,特在人主借之权耳。其始也甚微,似不足深论,虽在英明之主,亦或忽之,其源一开,末流不可复塞,可不慎哉?故善为国者,每以履霜为戒,防于未然,念其远者、大者,不计其近功、小利。刘向曰:“知人者,主道也;知事者,臣道也。’主道知人,臣道知事,毋乱旧法,而天下治矣。今主上殿下,诞承丕緖,图恢新政,宜法圣帝明王,先定规模,以视所向,任贤使能,振百司,各职其事,省事除费,勤恤民隐,以厚其生,渐而教之,使民知所趋向,则何往而不济哉?魏徵,方唐初疮痍未复,北虏崛强之时,劝太宗行仁义,当时孰不以为迂远哉?然行之不数年,而治效已验。臣等非苟为迂远不切之论。诚以殿下,以上圣之资,操可治之势,千载休明,时难再得。此臣等所以缺望而叹者也。伏望,殿下长思远虑,亟罢二事,以存大体,不胜幸甚。

上曰:”古军器修补事,已尝面教,复何言乎?禁伐松木,则勿复分掌,但时令纠摘。“

○左𥐟政皇甫仁,以咸吉道稳城、锺城修筑邑城事目,来启曰:“本道之人,已惯筑城,且有监司及都节制使监筑,臣今老病,愿勿往。”上引见曰:“筑城之事,政丞当以死为限,专掌布置,何乃辞乎?无乃以不从政丞之策而然欤?”对曰:“臣自世宗朝,厚蒙恩眷,凡所营为悉,令小臣掌之,臣尽心为之,不敢辞免。今则年近七十,衰惫无力,恐不堪事。”上曰:“此乃大事,不宜辞免。但今年,则不遣宜在京布置,若新设,则不可不往。”仁曰:“今不筑长城,而筑内城者,以其有事变也。达贼有大志,必不猝入我境,内外城子之筑,皆不可废也。且麟山郡,不可革也。小贼则叠入可也,大贼来,则虽叠入,何益徒扰边民而已,莫若急筑边城,以备防御。”上曰:“若非可革之邑,虽已革,何难复乎仁曰:”京城,亦宜随圯随筑。今社稷北城颓圯,东小门,亦未造宜,令忠清道民,造筑。“上曰:”咸吉道筑城军,则役稳城五千名、锺城四千名,京城修筑军,则役忠清道当领船军,令李命敏、金自行监督,可也。“命敏、自行,皆仁所荐也。时命敏以凌辱让宁大君所使之人,罢黜,故荐之。仁请筑长城,自为都体察使之后,每岁而往役咸兴以南之民,筑之,北方萧索,自此始。本道之民,不堪其苦,有题诗路傍云。皇父孔圣,城彼朔方,哀我人斯,亦孔之卭。

○东宫自是日,讲书于友善堂,盖避暑也。

6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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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视事,轮对,御经筵。司经尹起畎、尹子云启:“经筵所藏书,或但有一、二件。请加印。”上曰:“用铸字印出,则难矣。将欲市之中朝,其抄录以启。”

○集贤殿启:“小竖文仲善,使别监,赍乌梅牌,来传旨云:‘《通鉴总类》,厅册房取去’,臣等云:‘宣传,非别监所任,汝其回语。’仲善,俄使人呼册史,诘之云:‘牌不足信欤?如此则可无牌也,汝终防传旨乎?’官员亲来听去。臣等谨考,正统年间,都承旨赵瑞康敬奉传旨,‘凡入内书册,俟宦官赍乌梅牌宣传,方许入内以为恒式。’立法如此,近来内史,或不亲来,使别监取去,臣等欲启,未敢。况今仲善使别监宣传,已违大体,又以臣等为非,反加诘辱,放恣至此,渐不可长。伏惟上裁。”命宪府,劾之。

○议政府据户曺呈,启:“下三道都节制使例,皆给禄,独平安道都节制使,则以兼任守令之故,不给禄,诚为未便。请依三道例,给禄。”从之。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今遣人于京畿、忠清、全罗三道,访问兵船甲造、单造便否。其甲造之船,果得良匠,依中国体制,精巧制造,则螦不能食,牢固不毁,诚为有益。今则使拙工制造,不如法故,才过十五年,或未满十三、四年,已至腐朽,用功倍,而反不及单造之利。若其单造之船,则所入之物不多,且虽破毁,若修补,则可经数十年,又其上妆,可用于漕转之船,实为无穷之利。请自今诸道兵船,毋令甲造,并皆单造。”从之。

6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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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视事,轮对,御经筵。

○庆尚道清道郡有女,震死。

○命议政府议英陵碑阴,录世宗朝名臣与否。佥议启曰:“自古未有无臣之主。《诗》云:‘予曰有疏附先后,奔走御侮。’必有贤臣,而后可以为国,宜择先朝有名辅相,刻之碑阴。若其可录者,则非臣等所敢臆议。”上曰:“刻之可也。卿等皆经承旨,亦必幷录。其拣择以启。”

6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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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命召左议政皇甫仁、云城尉朴从愚、左赞成金宗瑞、判中枢院事李蒇、中枢院使李澄石、金孝诚、仁寿府尹金允寿同知中枢院事李思任工曹参判朴好问,议造枪剑长短之宜。

○谕咸吉道都节制使曰:“今送真丝弓弦一千条,其勿费用,分与军士。”

6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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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上诣辉德殿,行望祭。对马岛石见州守宗盛久,进香。

○御经筵。是日所讲《大学衍义》,皆历代宦者善行。同知经筵李思哲启:“古昔宦官忠勤之事,请录为一书,令内侍辈,读之。”上曰:“太宗时,尝有此书,既而出内臣传一帙,令直集贤殿成三问校正,即《大学衍义》中论宦官忠勤之条也。”

○命召唐城尉洪海、知中枢院事洪约、花川尉权恭、同知中枢院事河汉、佥知中枢院事李宗睦、行上护军申贵、佥知中枢院事赵由礼、康纯等,议造枪剑长短之宜。“

○咸吉道都节制使李澄玉启:“李满住言于庆兴伊沙山住女真朴伊泰云:‘子欲取白头山北南罗耳、夫尼卫、或庆源地训春,居之。’”命召议政府,议之,谕澄玉曰:“满住如欲来居旁近,或亲来,或使亲信人,诚心请乞,则启达区处。

○传教春秋馆曰:“《唐书》《历志》宣明历气朔、发敛、日躔、月离,皆因大衍旧术,晷漏交会,则稍增损之。大衍历,既备著于志,故宣明历不复备载,而其所载者,特其异于大衍者耳。今书云观所藏宣明历,文多脱误,今欲正之,则不可不据大衍。然以大衍,而正宣明之误,则两历数率、名称不同,故只可祖其法,而不得用其文也。不用其文,则为牵补之文,不改正,则亦为不完之书矣。或曰:‘史关,文尚矣。若欲改正,则未免附会之弊,不若存其旧,以示传疑为愈也。’或曰:‘高丽盛时所用,必有全文,如授时者,而今此脱误者,乃后人承用之讹耳。今修一代历志,而不追正其误,使其成法,欠而为不完之书,则不可也。况其改正也,既据大衍,则亦非无据宜改正,以备一代之史。’或曰:‘宣明历,本非我国所撰,而其文已备于《唐书》,今宜不别作志,而只于《天文志序》,历叙承用本末。若曰:“历法初用宣明历,至某代改用授时,而其文备载于《唐书》及《元史》,不别作志”,则为不没其实,而亦无更改附会之弊矣。’其共议之。”知馆事金宗瑞、同知馆事金铫、李先齐、编修官辛硕祖等,以为:“《唐书》所载宣明历,特纪其异于大衍者耳。今书云观所藏宣明历,其规模与《唐书》不同,且授时历,别有假法,亦与《元史》所载异。二书虽非我国所撰,然当时既已承用,后世据以参考者,悉多有之,以为:‘尽载古史’,而不取之,则诚为欠事。况典籍易以散逸,岂若备载国史?是则庶不失史家传疑之义,亦无改正附会之弊矣。”知馆事郑麟趾以为:“臣意以第三或说为当。然本国《宣明交食法》、《授时历要》,皆出于书云观,相传承用,不无舛误,恐不可传示后世。”上从宗瑞等议。

○司宪府启:“黄海道察访李伯善,以胡麻、獐皮、雨具等物,赂吏曹判书权孟孙,事觉。请遣吏,拿来鞫之。”从之。

6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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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视事,御经筵。检讨官河纬地启:“功臣有罪者,或未可专释,则例皆付处。然杖八、九十之罪,在他人则赎之,在功臣则付处。付处,无岁月之限,故或有年久,而不得返者,数年流离之苦,比之收赎,悬绝。是功臣之受罪,反重也。以罪之轻重,而定付处日月,何如?”上曰:“付处,从自愿而遣之,非罪之也。若限日月如徒年之例,则是罪之也。付处者,果或有年久未得放者,此意则承政院已知之矣。”纬地复启:“国家令两色白丁,与平民杂处,虑后患也。然白丁、平民,不相婚嫁,各自区别,在大平之日,固无足虑。脱有变故,则必群聚作乱,以往者红贼、倭寇时事观之,则可知矣。宜申明其法,使与平民婚嫁,又本国道途远近、山川险易,勿令敌人知之,实为远虑。国家以倭客往来,常由一路,则各官迎送之弊不赀,故曾定三路,若其支待之弊稍弛矣,实非所以示敌也,当由一路往来,勿令遍观。若以为‘一路送迎之弊,深’,则蠲其杂役,可也。”上嘉纳之。

○传教承政院曰:“秋节习乐,大臣之议已定,河纬地言:‘三年之内,不可习乐。’今听小儒之言,轻改,未便。卿等之意,以为如何?”右承旨李崇之、右副承旨姜孟卿、同副承旨闵𬸣等以为:“合奏习乐,则固不可也,今以独调而习之,非为欢乐,但欲其不忘耳。况上国使臣倘来,则期年已过,不可用。若欲不习,须议诸大臣。”命议诸政府,以启。

○命召司宪掌令罗洪緖曰:“度僧之禁,曾限本年十二月,今无乃发吏,拿无牒之僧,而推之乎?”洪緖对曰:“虽不为僧人发吏,僧人偶自犯禁,则必拿来问自愿,皆愿归俗,而无一欲纳丁钱者。”上曰:“已有定限,不必违限而推之。其以此意,谕外方。”洪緖启曰:“本府曾奉定限之教,移文各官云:‘境内无牒之僧几人,自愿归俗者几人,愿纳丁钱者几人,寺社几区几间,置簿回报。’今反谕勿推,似为未可。且其限内,因他事犯禁者,问其度牒有无、归俗、纳钱与否,何以处之?”上曰:“因他事犯禁者,问之可也。本府未可移文,则宜下传旨。”遂传旨于礼曹曰:“曾下传旨云:‘度僧之禁,著在令甲,而奉行未至。若不申禁,弊将难救。第虑遽尔行之,骚扰必多,姑宽期限,听其自首,发还而加刑罚,或纳丁钱,则仍给度牒,限本年十二月之晦。其有至限不首及今后犯禁者,一依六典及各年条教,痛行禁断。’今中外官吏,不顾立法,无牒之僧,经行拘问,有违定限听自首之法。无牒僧人,若因他事而现,则从愿施行,固其宜也。若于限前,推劾度牒有无,勒令区处,则不可为也。其谕中外,咸使知之。”

○议政府据户曹呈,启:“铜铁多产于庆尚道宁海府,故曾减本邑贡物,使专掌吹炼,以为常贡。今本邑人民等状告:‘铜铁杂于岩石,掘取甚艰,且吹炼诸事,本邑独办,力役太重难堪。’请还所减贡物,令附近盈德、青松、真宝、清河、兴海等官,同力吹炼以贡。其盈德都会吹炼上纳正铁,令其道监司,量定铁场,都会庆州、安东、蔚山、陜川、龙宫、山阴等各官吹炼,以贡。”从之。

○司宪府劾洪济院干事僧希坦、竺晶假托石佛、诬惑士民,请并科断。命勿论希坦罪,竺晶从自愿还俗。

6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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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视事,轮对,御经筵。

○传旨礼曹曰:“前下教云:‘无度牒之僧,限今年十二月,推劾归俗’,然年老者,并令开剃,实为未便。其年满五十五岁者,虽无度牒,并勿归俗。”

○右副承旨姜孟卿,将安完庆上疏,启:“才人、水尺,本无恒产,相聚为盗,近因外方防禁甚严,皆入都下,结无赖之徒,盗窃,渐不可长。请悉搜索,勒还旧居。”上曰:“凡外民之入京者,不立禁防,独区别此辈,则或致怨阶乱。况以听与平民,婚嫁乎?议诸政府以启。”

6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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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视事,轮对,御经筵。

○议政府据户曹呈,启:“封裹文昭、辉德、景禧殿供进物膳之纸,岁率四百八十卷,尽令奉常寺奴隶备之,非唯不净洁,其收纳之弊不赀。请以奉常寺奴婢贡馀楮货,定数以备。”从之。

6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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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视事,轮对,御经筵。

○咸吉道都节制使李澄玉进笺,谢赐衣服及官其子、婿。笺曰:

介胄微劳,奚裨文明之治,乾坤大度,特霈涣汗之恩,糜粉难酬,佩铭曷已?伏念臣猥将庸质,幸际昌辰,职忝柳营,顾乏丝毫之小补,云深璿极,望雨露之洪私,诞颁在笥之珍,丕示中心之贶,又令子、婿,并被陶镕宠光,若玆前昔所罕,玆盖伏遇心敦育物,德懋仁民。怜臣固守封疆,悯臣曾失配匹,遂使贱末获荷殊荣,臣谨当朝夕惟寅,益赞垂衣之化,夙夜匪懈,倍殚敌忾之诚。

○忠清道怀仁、全罗道茂朱、长水等县人,尝上言,愿以傍邑犬牙相入之地,割属本邑。至是,议政府据户曹呈,启:“不可听理。”右参赞安崇善独以为:“臣尝启犬牙相入土地不均、民瘼至重之由,庭议以为:‘事巨难行,姑待丰年’,遂寝不行,臣切憾焉。世宗朝,臣父纯为忠清道赈恤使,具犬牙相入之弊以启,下教云:‘片片越入之地,各道监司巡行之际,审定以闻’,于是遂多改正。若别遣朝臣,分行诸道,一时举行,则果事巨难行,必待丰年,然后为之,可也。若监司巡行时,渐次审定,则何难改正?民弊至重,而迁延不行,人皆愤怨。伏惟圣裁。”上曰:“崇善之议,亦然。更议以启。”佥曰:“崇善之议,然矣。然前此不割属之时,别无巨弊,且一开其端,则申诉者蜂起,虽或随其所言,一一改正,亦有如前之弊,终复无益矣。”上曰:“宜如佥议。”

○初上谓金宗瑞等曰:“兵在主将节度,旗鼓指挥、应变无方。予观旧阵书,有曰:‘某军受敌,某军救之’,牵合不通,改之可也。”遂亲撰新阵法,乃命首阳大君及金宗瑞、郑麟趾等,同加校定,至是成。

◎分数。○大将有五卫。每卫各有五部,共二十五部每部各有四统。共一百统,骑兵二统,一为战,一为驻。步兵统,一为战,一为驻。兵少而一统人数虽不满,四统之名不可阙,兵多而一统人数虽过队、旅,四统之名不可加。五人为伍,二十五人为队,一百二十五人为旅。若欲使中卫之兵多于各卫,中部之兵多于各部,皆在一时将略。或骑兵多则骑统人数多,步兵多则步统人数多,不必均一。每卫各有游军五领。大槪以正军十分之三为游军。假如正军七千,则游军为三千。若以一队为统,则五卫之兵,共二千五百人,而辎重、仆从、百执事之数不与焉。其游军则一千七十一,每卫二百一十四人,每领四十二、三人。若以一旅为统,则五卫之兵共一万二千五百人,其游军则五千三百五十五,每卫一千七十一,每领二百一十四、五人。大将令卫将,卫将令部将,部将令统将,统将令旅帅,旅帅令队正,队正令伍长,伍长令其卒。此言令之简也。故伍卒之耳目属于伍长,伍长之耳目属于队正,队正之耳目属于旅帅,旅帅之耳目属于统将,统将之耳目属部将,部将之耳目属于卫将,卫将之耳目属于大将。是故百万为兵,所领不过于五阶,统之多,所听不过于一。奇、正相生,或用正而不用奇,或用奇而不用正,或奇、正并用。驻战无常,战统兵或疲劳,则与驻统兵相援,或战、驻兵幷出。系将之节度耳。

◎形名。○统将各有小标旗,一应部将令也。一百小标旗。统将又有令旅、队之旗,旅帅、队正亦各有应上令下之旗,然旅、队之数不预定,故今不录。金、鼓同。领将各有有旒小标旗,一应游军将令也。二十五有旒小标旗。领将又有令旅、队之旗,旅帅、队正亦各有应上令下之旗,皆有旒,然旅、队之数不预定,故今不录。金、鼓同。部将各有四色小旗各一,青为步战,赤为步驻,白为骑驻,黑为骑战。令统将也。中标旗一,应卫将令也。共一百小旗,二十五中标旗。游军将各有有旒五色小旗各一,令领将也,有旒中标旗一,各从其卫。之色。应卫将令也。共二十五有旒小旗,五有旒中标旗。卫将各有五色小麾,各一令部将也。有旒中旗一,令游军将也。中招摇旗一,召部将、游军将也。大标旗一,应大将令也。共二十五小麾,五有旒中旗,五中招摇旗,五大标旗。大将有五色大麾,各一令卫将也;大招摇旗一,召卫将也;大标旗一。即龙大旗也。部将、游军将、卫将,各大角一、小角一。大角、小角各三十五。大将大角二、小角二,统将、领将、部将、游军将、卫将、大将,各鼓、金一,纛一,鼙一,铎一。鼓、金、纛、鼙、铎,各一百六十一。旗有应有点,不至地而复起曰点有指,至地而后复起曰指有报,有挥,大将点麾若麾与招摇旗并立则卫将点大标旗以应之大将指麾卫将则指大标旗以应之大将挥麾则卫将麾大标旗以应之各卫有事则自点大标旗以报大将馀例同麾有应,有点,有指,有挥,有偃,有举。各卫有事而报,则大将点大麾以应之。出结阵之令,则点大麾;出进退、左右、前后之令,则指大麾;出云蒸、鸟散之令,则挥大麾。既令而卫将应则偃之,复令则举之。馀例同。招摇旗有立,有偃。欲出召将之令,则与麾并立,既令而卫将应则偃之。馀例同。角有令,欲令之时,先吹大角以警之。有战,小角也。有促,大角之促用于进退,小角之促用于交战。有报。大将不令,而各自吹战角者。馀例同。鼓有进,指麾之鼓也。有战,吹战角而鼓也。有徐,疏击之也。通于战进。有疾。数击之也。通于战进。金有退,数击之。有止。疏击之。鼙则鼓噪大呼。铎则肃整不哗。

◎结阵式。结阵有连阵、合阵二名。四卫合于中卫为一阵,而四卫各居其方,则为连阵;四卫合于中卫,为一阵,而四卫各去其旗,分属于中卫之统,则为合阵。馀例同。◎步驻统排列向外,彭排列居外面,次铳筒,次抢,次剑,次弓手。彭排今之防牌。步战统及战、驻二骑统作运,立其后,步驻统排列之后,步战统队队作运,向外而立,又于其后骑战统、骑驻统,亦队队作运,向外而立。游军在将后。队队作运而立。然或当前,或左右,在将一时之制。内阵四门,外阵八门。内、外门,马、步兵守之。然门数多少,亦随兵多少,而制不可拘一。◎一卫独阵。○四部各居四方,作外方阵。依结阵式而立。中部居中,作内圆阵。四统相连圆列向外。每统排列作五重,左步右骑,前驻后战。此但言方阵形而已。虽变五阵,内阵则恒圆不变。◎合阵。○若使两卫合阵,主卫左卫就,合前卫,则前卫为主,左卫为客。馀例同。疏其行,以待之,疏主队之行也。假如主卫独阵之时,占地方一里,而欲召四卫而合阵,则主卫之四部,各向其面,退二里。于是各卫、各部,各从其方而入属,则占地方五里。若召一卫而合阵,则退半里,二卫则一里,三卫则一里半。内阵疏行,亦以此例推。然地之广狭,不可预定,或踈或密,当随时势。故可容客卫而已,不必局于此法。客卫来合,而各以其兵,入属。卫将来合于卫将,游军将来合于游军将,部将来合于部将,领将来合于领将,统将来合于统将,左入于左,右入于右,前入于前,后入于后,中入于中,领入于领,而皆以其兵属焉。馀例同。或使三卫合阵,四卫合阵,五卫合阵,皆同此例。◎五卫连阵。○中卫因独阵,按列不动,为内阵;四卫来,居其面,为外阵。左、右卫则四部纵列,前、后卫则四部横列,而各卫中部,则居内、外阵之间,如独阵内圆阵之形。○小则一统独阵,大则五卫连、合,而其轨皆同。○五阵相生、相克,其来尚矣。然教习实难,故今权从简便,但教以方阵,可也。若或因兵势,或因地形,非但五阵,至如长蛇、鹤翼、四统皆横列,则一部之成鹤翼阵也;四统皆纵列,则一部之成长蛇阵也。偃月、四统而连合而句列,则一部之成偃月阵也。鱼鳞、鸟云之形像,变入无穷,四统承缝而列,则一部之成鱼鳞阵也,四统各聚而阵,则一部之成鸟云阵也。专在将军一时之制。○骑兵二统内,射、枪备焉,大槪以五分之三为射,五分之二为枪。然当随人长技,不必预定。至于铳、剑亦当用之。步兵二统内,弓、铳、枪、剑、彭排备焉,而五兵之数均焉。然弓与枪、剑,则随人之技,加减不妨,铳筒、彭排,则必从定法。又枪、剑不备,则斧、椎亦可。○大将点麾,而成各卫之阵。左点则成直阵,右点则成方阵,前点锐,后点成曲,四向而点则成圆阵。四大麾就,合黄大麾,则四卫来,合中卫,成一阵。既合,则但用黄大麾,以令之。各卫去其旗、麾,听中卫之令。旅旗以下不去。若大将开大麾,则卫将建旗而出。诸部将、统将,亦各以次建旗,率其兵而从之。馀例同。若青大麾就,合黄大麾,则左卫来,合中卫。或二卫来合,三卫来合,皆同此例。若青大麾就,合赤大麾,则左卫来,合前卫。赤大麾就,合青大麾,则前卫来,合左卫。他卫之开合,皆同此例。若青大麾移于白大麾之右,则左卫移于右卫之右;若青大麾与白大麾,相换其位,则左卫、右卫相换其处。他卫之移换,皆同此例。四麾与黄大麾,合而并点,则四卫连中卫,成一阵。

◎军令。○令进、退、左、右,而不从者、擅进退左右者,皆斩。亡章标者斩,漏军事者斩降敌者没其家,与敌私交通者斩,失金、鼓、旗、角者斩,无故惊军者斩,将吏不平容私者斩,更铺失候、犯夜失号止宿他舍者斩,违主将一时之令者斩,知干令犯禁而不者斩。前吏弃其卒而北,后吏能斩之者,赏。亡伍而得伍,亡将而得将,各当之。亡伍而不得伍者罚。亡大将则斩其卫将,亡卫将则斩其部将,亡部将则斩其统将,亡统将则斩其旅帅,亡旅帅则斩其队正,亡队正则斩其伍长,亡伍长则斩其五卒。左右近卒不救者亦斩。五兵不利者罚,告有罪者赏。○诸卫下营,皆有分地,明其界限。非将令,不得通行。薪、刍牧者,皆成行伍,持标信者领行。虽君使及军中将命者,皆持标信,方许通行。○诸营幕作食虽及早,昏暗以后,须即灭火。○谨斥候,明烽烟,慎巡更、坐更、摘奸。○营内不得高声唱号。○营外百步间,立小堡,积柴其上。若夜贼至,燔之,使贼不得遁形。○诸营百步外,各着听子,每更相替,以听不虞。若军中夜惊,则军吏坚坐,阵将持兵,毋得喧哗动摇。○凡军行,先使候骑,以游兵量分为候骑前行二、三里,若有深林草木则举青旗,丘陵险阻则举赤旗,土封邑里隘窄则举黄旗,寇贼音色则举白旗,水泽江河则举黑旗。若山川隔碍,则或驰人,或放炮,在一时出令。○凡行军,先行军,修理桥梁、泥滓,开拓窄路,后行军捍后,收拾阑遗,量分其兵,为护辎重军,又令轻骑,分行左、右,搜讨幽隐。○交战时,将、帅、正、长斩退者。伍长斩伍卒,队正斩伍长。馀例同。◎章标。○五卫之众,皆帖章标于胸腹之间,长六寸广四寸,用布帛尺寸。各从其卫之色。至于旗、麾之上,皆书其号,幷画认兽。○大阅仪注。兵无常形,而一时仪注,则如此教阅耳。○其日左、右军,于教场,相对布置。五卫各成方阵。若欲变阵,则先使游军,出列以备不虞。大驾至教场,吹大角二,大将召五卫将而誓。大将吹大角,五麾与招摇旗幷立,五卫将各点标旗以应之,单骑驰,集大将旗,下跪。大将振铎而誓。曰:“今行大阅,以教人战。进退左右,一如兵法。用命赏,违命刑,勉之。”卫将听讫,各还其卫,以次传令。五卫将各还其卫,各吹大角,五麾及有旒旗与招摇旗并立,五部将、游军将,各点标旗以应之,单骑驰,来受誓而去。部将各召四统将而誓,游军将各召五领将而誓。统将、领将,受誓而去,亦各以次传令。驾前吹大角,点麾而成阵。吹大角,点青麾,则左军随其所点而变,成阵。点白麾,则右军随其所点而变,成阵。驾前放火炮,吹战角,指麾,青、白二旗,相向而指。而作勇怯、胜败之形势。勇怯之势三,胜败之形三。驾前若欲召大将,则吹大角,麾与招摇旗并立。则大将点龙大旗以应之,单骑驰,来受命。勇怯之势一。○左、右军结阵相当,两阵相距三百步。阵前各五十步,立第一标,又各五十步,立第二标。各出战统及游军,驾前放火炮,吹战角指麾。二大将各指龙大旗,以应之,吹战角,击战鼓,指赤麾,放神机箭。前卫将指标旗,以应之,吹战角,击战鼓,指五麾,又指游军将旗。五部长各指标旗,以应之,吹战角,击战鼓,指二战统之旗。二战统将,各指标旗,以应之,击战鼓,指旗而进。游军将,亦指标旗,以应之,吹战角,击战鼓,指三领之旗。三领将,亦各指标旗,以应之,击战鼓,指旗而进,距战统之后,三十馀步许。依法而进鼓噪,大呼接战,统将至第一标,立旗而击止金,则皆整立,骑下步坐。领将在后,亦立旗而击止金,则皆整立骑下。统将又指旗,击战鼓而进。领将在后,亦指旗,击战鼓而随进。统将至第二标,立旗而击止金,则皆整立。领将在后,亦立旗而击止金,则皆整立。统将即击疾鼓,指旗摇鼙,则鼓噪大呼,骑驰卒奔,乃进合战。领将则仍在后,整立不动,击疾鼓摇鼙,呼噪助势。不过六、七步而退,止齐焉。合战六、七伐,而统将击退金,则皆退二、三步,又击止金,则整兵齐立不动。凡三进合战,而两兵皆退,每退二十馀步,回示贾勇之形。三进合战,而统将击退金,退指旗,退二十馀步,而立旗击止金,则皆回立整兵,骑、步皆弄挥剑,扬弓举矢,示贾勇之形。凡三示贾勇之形,而游军殿后,整列还营。三示贾勇之形,则适到游军立处。于是击退金,退指旗,遂过游军之间而退。领将亦击退金,退指旗,殿后还营。◎勇怯之势二。○左、右军结阵相当,以阵形相整为胜否。各出战统及游军,依法而进,鼓噪大呼,合战良久。若统将败退,则领将驰进救之。负军统将,合战良久,势不能止,击退金,退指旗,败散而退,则领将击疾鼓,摇鼙指旗,而鼓噪大呼,驰进救之。胜军领将亦进,与其统将,幷力急击。胜军领将,见负军领将之进,亦击疾鼓,摇鼙指旗而驰进,与其统将,幷力急击。若胜若败,皆游军殿后。负军领将,进救不能胜,击退金,退指旗,且防且退,殿后还营。胜军领将、统将,乘胜逐之,到敌营,示贾勇之形。统将、领将,击退金,退指旗,而退二十馀步,立旗击止金,回示贾勇之形,领将、统将,又击退金,退指旗而退二十馀步,立旗击止金,又回贾勇之形。于是统将先击退金,退指旗而退,领将亦击退金,退指旗,殿后还营。◎勇怯之势三。○左、右军结阵相当,客阵先出兵,逼主阵。既应驾前指麾,客阵大将,依法出左、右、前三卫战统及游军,而进去主阵五十步许,击止金,立旗摇鼙,则整立呼噪踊跃。主阵坚守不动。主阵左、右、前三面候骑,各以贼变报其卫,三卫将各吹战角,点标旗,以报大将,点三麾以应之,立三麾,吹战角,击战鼓。三卫将,各点标旗,以应之,立五麾,吹战角,击战鼓。五部将,各点标旗,以应之,立四统之旗,吹战角,击战鼓。四统将,各点摽旗,以应之,立旗击鼓,而坚守御之。客兵不得战而退。客阵领将、统将,不得战,击退金,退指旗而退。主阵少出游军,尾击之。主阵大将,吹战角,击战鼓,指青、白、赤三麾,左、右、前三卫,各指标旗,以应之,吹战角,击战鼓,指游军将旗。游军将,各指标旗,以应之,吹战角,击战鼓,指三领之旗而进。三领各指标旗以应之,击战鼓,指旗摇鼙,大呼而进,尾击之。客兵又来,则游军还入。客军领将、统将,击止金,回立即击疾鼓,摇鼙指旗。又来,则主阵游军将,击退金,退指旗,驰还入壁,又坚守不动如前。客兵又不得战而退,主阵又少出游军,尾击之。客兵又来,游军又还入。客兵又不得战而将还,于是主阵潜出奇兵,张左、右翼,掩后击之,又出战统,大呼夹击之。客兵三不得战而将还,于是主阵大将潜出中卫游军及骑战统于右,后卫游军及骑战统于左,为两翼,疾趋掩后,摇鼙鼓,大呼击之。大将指青、白、赤三麾,吹战角,击战鼓,放神机箭,左、右、前三卫将,各指标旗以应之,指五麾,吹战角,击战鼓而进。五部将,各指标旗,以应之,指二战统之旗,吹战角,击战鼓而进。二战统将,各指标旗,以应之,击战鼓,指旗摇鼙,大呼而进,夹击之。客兵败散还营,主军逐之,绕营示勇而退。客兵领将、统将,左右溃散还营,主军两翼及三卫将,绕客营左、右、前三面,扬威示勇,而各立旗麾,击止金,又次大角,退指旗麾,击行鼓,以次传应而还,游军殿后。◎胜败之形一。○左、右军,结阵相当,依法出兵,各出左、右、前三卫之兵。合战良久,主兵佯败而还。合战良久,统将击退金,退指旗,佯败而还,领将亦击退金,退指旗,不殿后,散乱奔还,争入壁门。客兵乘胜逐利,进迫主营,主阵败还,战统与驻统,幷力返击。客兵领将、统将,乘胜逐利,进迫主营,欲陷阵,而主阵三卫将,各立五麾,吹战角,击战鼓,部将各点标旗以应之,吹战角,击战鼓,立四统之旗。统将各点标旗以应之,立旗,击战鼓,逆击之。又出游兵,分左、右翼,横截其后,客军逐利之卒,败溃。主阵坚拒,客兵不得入,迟回将还,主阵左、右、前三卫将,各吹战角,击战鼓,指游军将旗,游军将各指标旗以应之,吹战角,击战鼓,指五领之旗。左、右卫则各以五旗前指,前卫则白、赤、黄旗右指,青、黑二旗左指,五领将各指标旗以应之,分为左、右翼,击战鼓,指旗而进,横截客军、游军之后,大呼夹击。于是客军逐利深入之兵,左右溃败,不得还管,四散而去。主阵五卫皆出战,统、领将,因为先锋乘势,冲客阵,而大将以下,尽率守营之兵,继后而行。客阵左、右、前卫先遁,中、后卫亦不能支,举营败走。主阵大将,吹战角,指五麾,放神机箭,击战鼓,五卫将,各指标旗以应之,指五麾,吹战角,击战鼓,左、右、前三卫将,则幷指游军将旗,五部将,各指标旗以应之,指二战统之旗,吹战角,击战鼓。二战统将,各指标旗以应之,旗而击战鼓,摇鼙大呼而进。左、右、前三卫游军将,各指标旗以应之,吹战角,击战鼓,指五领之旗。五领将,各指标旗以应之,因为先锋乘势冲客阵。主阵大将,吹战角,挥五麾,放神机箭,击战鼓。卫将以下,以次传应。于是大将尽率守营之兵,云蒸鸟散,继从而进。客阵大将,立五麾,吹战角,击战鼓。五卫将,各点标旗以应之,立五麾及游军将旗,吹战角,击战鼓。游军、部将以下,以次传应,坚守拒击。左、右、前三卫,先败举营而遁,中、后卫不能支,亦举营而遁。主军大将逐之,既远,吹大角,击止金。卫将以下,以次传应而立。大将又吹大角,纵列五麾而指之,击行鼓,卫将以下,以此传应,遂作行阵,凯歌而还。◎胜败之形二。○一军为主,作方阵,一军为客,作鸟云阵,四面抄掠,主军应机出兵,以当之。客军大将,吹战角,击战鼓,指青、白、赤、黑四麾,四卫将,各指标旗以应之,吹战角,击战鼓,指五麾,又指游军将旗而进。五部将,各指标旗以应之,吹战角,击战鼓,指四统之旗而进。四统将,各指标旗以应之,击战鼓,指旗而进。游军将,各指标旗以应之,吹战角,击战鼓,指五领之旗而进。五领将,各指标旗以应之,击战鼓,指旗而进,四面抄掠,左击右,右击左,前击后,后击前。主军之左、右、前、后四卫,依法报变,主军大将,吹战角,击战鼓,应机,指青、白、赤、黑四麾,放神机箭。诸卫将,各指标旗以应之,吹战角,击战鼓,指游军将旗。游军将,指标旗以应之,各指五领之旗,吹战角,击战鼓。五领将,各指标旗以应之,击战鼓,指旗而出当之。客军设疑、伏兵伴败,主军不逐,利而坚守。客军大将吹大角,指黄麾,击进鼓而进,中卫将以下,以次传应而进。至第二标,大将吹大角,击止金摇鼙,中卫将以下,以次传应,整立为疑兵,鼓噪以助声势,潜遣游军,偃旗藏金鼓,分为伏兵,以待之。四卫将佯败,击退金,退,指五麾及游军将旗,游军将、部将、领将、统将,各以次传应,指旗而退,设疑之兵,亦依法而退。主军大将,见利不逐,吹大角,击退金,五卫将,各指标旗以应之,吹大角,击退金,退,指游军将旗。游军将,指标旗以应之,吹大角,击退金,退,指五领之旗。五领将,各指标旗以应之,击退金,退,指旗而退,入壁坚守。客军还聚,作鹤翼阵,为箕张之势而来。客军大将,谋既不行,吹大角,勒集其兵,横列五麾,卫将以下,以次传应,作鹤翼阵。大将更吹大角,立五麾,为箕张之势而指之,吹战角,击战鼓,卫将以下,各以次传应,为箕张之势,鼓行而来。主军变作长蛇阵,直冲其中,客军中分。主军左、右、前三卫候骑,各驰报其卫,而三卫各报大将。于是中卫登巢者,亦以客军阵势,报大将。大将吹大角,纵列五麾,卫将以下,各以次传应,变成长蛇之阵。大将更吹战角,击疾鼓,放神机箭,指五麾而进,卫将以下,各以次传应,鼓行而迎,进,直冲客军中卫,贯彻阵后,客军中分为二。主军察客军大将在处,即回蛇尾围之,与首相连。于是主军大将,审知客将在处,即吹大角,指青、黑二麾,以回蛇尾,环绕围之,又指赤、白二麾,以转蛇首,使首尾连合,卫将以下,各以次传应围之。客将被获,而馀军大败散。围既合,客将不得出,投甲而降,围外客兵,皆败散。◎胜败之形三。○左、右军皆自远,作行阵而来。右卫先引,次前卫,次中卫,次后卫,次左卫。主阵缘道,设伏而进。自远而来,至相望之处,两军右卫,皆以贼变,报大将,客阵大将点麾,应之而已,主阵大将,密分诸卫游兵,缘道伏兵而进。见客军,即横布,为却月之阵。主军大将,见客军,即吹大角,列五麾,为却月之势,卫将以下,各以次传应,为却月之阵。客军因行阵而来战。客军因长蛇阵,而冲其主军中卫。主军出兵,逆战良久,佯败还阵。主军大将,吹战角,击战鼓,放神机箭,指黄麾而进,中卫将以下,各以次传应,出阵,逆战良久,大将击退金,退指黄麾,中冲将以下,各以次传应,佯败还阵。客军乘胜,冲突中卫,主军开道以与之。客军乘胜,冲突主军中卫,主军大将,击退金,靡旗而走。中卫将以下,各以次佯败,退走。于是大既开道而与之,即率中卫中部、右部及游军五领,就于前卫之内偏,中卫将,夹黑大麾,率前、左、后三部,就于后卫之内偏,而左、右、前、后卫,则坚壁不动。客军被诱,贯彻阵后,半出,而主军大将、中卫将,与前、后卫奇兵,幷力急击,反截长蛇之腰。客军逐利被诱,势不能止,贯出主军阵后。主军大将,见客大将已出,即吹大角,放神机箭,建龙大旗,指赤大麾及黄、白二小麾、退军将旗,吹战角,击疾鼓,摇鼙,使扼长蛇之腰,游军将、部将以下,以次传应,战、驻皆进,大呼齐击。前卫将,指标旗以应之,吹战角,击疾鼓,摇鼙,指游军将旗,游军将、五领将,各以次传应而进,幷力,大呼急击,扼其长蛇之腰。中卫将见大将放神机箭,即指黑大麾及青、赤、黑三小麾,吹战角,击疾鼓,摇鼙,使夹击长蛇之腰,部将以下,各以次传应,战、驻皆进,大呼夹击。后卫将,指标旗以应之,吹战角,击疾鼓,摇鼙,指游军将旗,游军将、五领将,各以次传应而进,幷力大呼,夹击。遂截长蛇之腰,则却月之阵还全。又令左、右卫,因却月之势,回拥长蛇之首。主军大将,又吹战角,击疾鼓,指青、白麾,使回拥长蛇之首,左、右卫将以下,以次传应,因却月之势,大呼夹进,两瑞相接,围拥长蛇之首。长蛇之尾,出死力,救其将。客军大将既被围,在围外之左、后卫将,各吹战角,击战鼓,横列五麾及游军将旗,急指之,摇鼙,放神机箭。于是诸部将、游军将、领将、统将,各以次传应,出死力,幷进呼噪,大战,欲救出其大将。主军大将,外拒内击,迁延退引。主军卫将,吹战角,击战鼓,指游军将旗,游军将,指标旗以应之,吹战角,击战鼓,指领将之旗,领将指标旗以应之,击战鼓,指旗而出御外,而主军内围益急。于是客军大将被获,而主军大将,吹大角,退指五麾,击退金,又吹战角,卫将以下,以次传应,以游军御外,四统守内,而且防且退。入伏内,有一骑将,独出阵旁,以大蛇旗,左右点,则左右伏兵并起,客军尽败。引退,至伏兵处,有一骑将,独出阵旁,以大蛇旗左点,则左伏起,右点则右伏兵起。于是主军大将,吹大角,回指黄、赤、黑三麾,放神机箭,吹战角,击疾鼓,中、前、后卫将以下,各以次传应,各出二骑统与游军及伏兵,大呼合击客军,馀兵尽败散。其形名、分数,至精至详,奇正相生,神变不测,而改司、分军,各有统属,诚有志于兵事矣。然轻改旧法,物议颇多。

○传旨礼曹曰:“大祥之后,可始习乐。”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前此军器监匠人递儿,副司直一,唯良人受职,贱口则不得受。庚午年,始革副司直,给摄队副三,勿论良、贱,以仕之多少除授。然贱人,则得免苦役,其荣亦足,且年少时入属,故仕到多,而先受职。良人,则率皆年壮投属,故仕到悬绝,九品尚未得受,况六品乎?自革副司直以后,觖望者多,劝励无门,虑有才良匠,或至废绝。请匠人内良人,则还给六品递儿,用两都目;贱人,则给上林园副给事递儿,亦用两都目。”从之。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内禁卫升迁仕到之数,参外少,而参上多,故参外则速陞六品,参上则未易改品。因此拜参者,欲速满陞四品,每于炼才之时,故不尽才,或托故乞辞,待满五十日,投属别侍卫,奸诈莫甚。请自今内禁卫,移属他成众官者,依学生例,待其到满,授行九品,以次升迁。”从之。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曾下旨云:‘正统九年七月十三日,传旨内:“咸吉、平安道之人,于险远边邑,多年艰苦赴防,甚可怜悯。其赴防七年以上白身从九品,元有职超一资,十七年以上白身正九品,元有职超一资,二十七年以上白身正八品,元有职超二资,边郡居生各其本邑赴防者年六十岁以上白身正九品,元有职超一资。”皆以新定散官之法,除授。予惟,两界军士防戍艰辛,其论功赏职,劝励士卒,实是永世可行之法。自今敬依上项传旨,逐一施行。内地各官军士内,赴防满七年受职后,又满七年者,超一资。边郡居生,各其本邑赴防人内年仅满六十者,随即除授,曾过六、七十而未受职者,亦令搜访除授。’臣等以为‘今此受职人等,但据其道回答之书,除授未便。请令本道监司,今年九月内备录例当受职者年岁、前职散官及赴防年限以启,且自今每年正月磨勘启达后,相考除授。”从之。

○议政府据户曹呈,启:“前此移文各道云:‘楮货勿论新旧并用,且每年官自备办,纳于济用监,以广楮货入官之赂。牧官以上一千张,都护府八百张,知官六百张,县官四百张。如有滥收民间者,按律抵罪。’然平安道茂昌、虞芮、慈城、江界、渭源、理山、碧潼、昌城、朔州、定宁,并是沿边之邑,防戍最紧,人物凋残,上项分定楮货,势难备纳。请皆蠲减。”从之。

6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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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视事,轮对,御经筵。

○以郑苯为议政府右赞成兼判吏曹事,郑甲孙议政府左参赞,申自谨仁顺府尹,申自守佥知中枢院事,卞孝敬兼知兵曹事,朴彭年守司宪执义,河汉庆尚右道处置使,马胜全罗道处置使,金允寿庆尚右道都节制使。彭年,尝以言事见罢,至是特拜宪职,盖以其刚直也。是日安印僧徒官教,几至七百,尚瑞官不能胜印。

6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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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视事,轮对,御经筵。

○传旨礼曹曰:“去岁正月,世宗移御于孝宁大君之第,其赴会祈祷之僧,皆受赏职。如有无度牒者,并皆成给。”

○左赞成金宗瑞启:“御敌之具,莫良于弓矢。臣每思北狄虽若可虞,然至暑月,不足虞也;若倭寇则必乘暑月而发,暑时所用之弓,不可不备。昔虎入白岳,抄军捕之军士,所佩之弓,率皆胶解不用。是可虑也。”上曰:“此则官吏点检不至也。然不可一时尽改,渐使改备为便。”

○议政府据吏曹呈,启:“庆源府称为界首之后,以镜城府移属吉州道,而中、左、右翼,尚不改号,为未便。请镜城府称吉州道左翼,庆源府称本府中翼,富宁、会宁称庆源府右翼,稳城府称庆源府左翼。且锺城未为都护府之时,兼宁北镇节制使之,今为都护府,而仍称宁北镇,有违他例。请除宁北镇之衔,称庆源府右翼。且庆兴府,水陆所任最紧。请仍旧为水军佥节制使,而称庆源府左翼。”从之。

6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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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视事,轮对,御经筵。

○传旨礼曹曰:“前此,解怪祭,差遣书云观官吏,行之。自今,宜遣内直院别监,传授香祝于其道观察使,令所在官守令,行祭。”三月以来,梨树叶斑烂萎黄,自前月,霾雨弥旬,其叶尽落。至是,月叶更生,花亦发如春。

○传教集贤殿曰:“自今铸字所所印书册,宜即雠校以进。”

○传旨户曹曰:“凡干储备、救荒、营缮等事,与右赞成郑苯,拟议施行。”

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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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议政府据户曹呈,启:“前此两界军士,赴防本道者,月俸之米,例给京仓,但其路远,往来有弊,且或以所受之米,尽买布货而归。请以本道绵布给之,一匹折米八斗,如有欲受京中者,考本道都节制使之文,以给。”从之。

6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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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上引见右赞成郑苯于思政殿,议筑棘城及结城、巨济、康津等官邑城。遂传教承政院曰:“今年当审庆尚道田品,若筑巨济城,则两事不可并举,除别遣朝官,令各官守令,各审境内之田分九等以闻,无乃可乎?若遣朝官,则当遣几人?已令郑赞成,议诸政府,卿等亦宜知之。”

6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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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视事。兵曹判书闵伸启:“臣闻‘黄海之民流亡者多,而留居者少,故前日抄加定军之时,夺军士奉足而充之,尚未足焉;江原及两界亦然,留居之民甚少,故充其过半流亡者之数,犹且不敷。’况给军士奉足乎?今欲给甲士奉足各二名,若立此法,则愿受奉足者云兴,不可胜给,虽下三道,不可行矣。只可给率居族亲为奉足。”上然之。伸又启:“当暑月,侍卫军士,请令佩鹿角弓。”上曰:“鹿角弓,军士未能卒办,豫备之前,令佩木弓,可也。”

○轮对。

○庆尚右道都节制使金允寿辞,上引见。

○御经筵。

○中枢院副使金铫,制英陵碑阴记以进。辞见《世宗实录》。

○司宪府启:“柳宗植,曾为开城府都事,及其递还,船运米谷杂物于其家。请鞫之。”上曰:“己经赦宥,勿劾可也。”

○议政府左参赞郑甲孙卒。甲孙,字仁仲,庆尚道东莱县人,中枢院使钦之之子。生而颖悟,及长学日就。永乐丁酉登第,补承文院副正字,累拜司宪监察。旧例,监察监纳诸道税粮者有剩米,则输本房,为酒肉费,甲孙皆纳台库,同僚以为言,但笑而不答。迁兵曹佐郞,未尝以私事役一丘史,又不以私谒补军职。历献纳、持平,每遇事不阿,刚直敢言。累迁至知承文院事,世宗器之,擢同副代言,升左承旨、知刑曹事,以疾辞,授中枢院副使,移礼曹参判,出为全罗道都观察使。本宫及宗室奴隶,多豪横自恣,影占民户,官不能禁。甲孙悉究治之,请于朝,戮其魁人,皆称快。丁父忧,居丧哀毁,一遵礼经,庐墓三年,未尝一至私第。服阕,拜大司宪,大振台纲,朝著肃清。事有不可者,辄论驳,语甚剀切,不得请,不肯已。世宗曰:“近日论事,殊不似昔日台省。”兼判吏曹事河演,除其姻亲尹三山为掌令,甲孙疏劾,语颇侵演,命议禁府,鞫之。及面质,论辨愈切,暂不屈,遂释不问。又吏曹判书崔府子敬身,例当为守令,除全罗道经历兼判事,崔士康除其弟士庸官,甲孙于上前,面斥曰:“士康,不学无知,固不足责。府年过七十,例当致仕,圣恩至隆,委以铨衡,不思报效,敢尔如此,不可不罪。”府汗浃背。上谕,令就坐,愈论不已。世宗曰:“是予用人不明之过,予甚惭焉。”及退会食,府手颤,不能操匙箸。甲孙恶僧徒尤甚,有犯者辄立断,痛绳不贷,发还元籍曰:“治此辈,不可不急。小缓之,则夤缘得脱矣。”僧徒由是屏迹,不得入京都。世宗亟称之曰:“比来台省,不过以一、二细琐事,讲故事耳。至如甲孙,真台谏也。”以故不悦者多,但其所行无缺,故不能间。然为演所恶,出为京畿都观察使,移咸吉道,人皆谓:“屈,且有老母,必不平”,甲孙怡然亟行。时东北甚凋弊,且遭凶歉,储峙亦竭。甲孙屡陈便宜,尽心赒恤,人赖全活,世宗每称善荒政者,必以甲孙为首。甲子冬,请暇来京,特授资宪中枢院使,以褒之,仍带本职。明年召还判汉城府事,辞讼无滞,令行禁严,奸豪畏缩,禁僧徒、淫祀,如在台时。拜礼曹判书,转议政府右参赞。昭宪王后昇遐,大设佛事于大慈庵,政府遣甲孙,启请停罢,言甚切直,世宗诘之,逾论请不已。上即位,拜正宪左参赞兼判吏曹事。命下之日,门无贺客,铨注至公,人无恩怨。至是寝疾,上数遣内医问之,且赐内膳相继。疾革遗命,丧葬务从俭约,不作佛事。讣闻,上哀悼,辍朝二日,赙赠有加,赐谥贞节。直道不挠,贞;好廉自克,节。“议者以为:”直道二字,己包廉节之义,但恨欠勤学之义耳。“甲孙美风姿,天资卓越,胸怀洒落,清直坦夷。与人谈笑,和易无町畦,至论大事,截然不可犯。平生未尝以私事,投简于人。家贫,朝夕几不继,亦不恤穿壁弊席,晏如也,又不为子弟求官。尝为咸吉道观察使,被召来京,其子中本道生员乡试,及还道,见榜目,不悦曰:”吾儿业未精,岂可侥幸欺君耶?“即句去其名。好读书,公退,手不释卷。其在台也,章疏皆其自草,语意激切。及入政府,务遵大体,不喜纷更。尝曰:”与其立终不可行之法,不如不立。“世宗之丧,病剧不能食饮,其母劝肉汁曰:”亲父母之丧,若有疾,则亦许肉汁,助滋味,今汝病剧,何不变通?“对曰:”吾无才德,致位至此,吾父子兄弟,偏蒙上恩,恨生平无少报。死生有命,食肉而生,不如不食而死。“其妻又有疾,或谓之曰:”夫人气素弱,又今有疾,盍劝肉?“答曰:”此虽妇女,爵封夫人,圣恩莫大,岂有食肉之理?“不听。其弟昌孙为之诔曰:”人患有志而无才,公则有志又有才,人患有言而无行,公则有言又有行。以公之志,行公之才,足以丹青王化,陶甄一世,上方倚用,而公已下世。呜呼痛哉!“世以为:”非溢美也。“有子二俣、俶,女长入后宫为昭容。

○议政府据户曹呈,启:“各收场死马皮,请依旧例,煮阿胶,或造橐鞬,肉则买谷,以补义仓,置簿以启。”从之。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景泰元年十一月受教节该。‘中外兵器,非惟不犀利,其体制亦不合于用,况今两界有声息,戎器尤不可不备。请于京畿外诸道,分遣监炼官,定都会所,聚工匠,造甲胃、弓矢,一依京中所送兵器模样,所属各官所藏古军器,并令坚利修补,新造兵器所入杂物,则分各官残、盛而收之,各色军士等私军器,则都节制使并,考察修补,其贫乏不能自备者,收其所入之物,修补分给,内厢则都节制使考察,各官则差都会所守令监造,监炼官巡行检察,具录新旧军器造作月课之数以启。’今请依上项受教施行。且今咸吉道所进叶儿甲编札甚踈,请遣军器监所造叶儿甲一部,使为模样。又鹿角弓,用于暑雨之时为最紧,且鹿角本道所产,亦令量宜并造。”从之。

○议政府据工曹呈,启:“都城四山伐石之禁,已有著令,然不为限域,故伐石者多,甚为未便。请自今城内则四山,城外则东至普济院卢原驿,南至伐儿岘青坡驿,西至沙岘,并以山脊为限,虽有国用,勿令伐石,以全地脉。”从之。

○全罗道处置使马胜辞,上引见。胜尝为富山浦处置使,惟务抚卒炼兵。守令有馈酒馔者,必与士卒共之,或得赠物,不私畜,以补军装,及递还,但衣衾二笥而已。

6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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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召左议政皇甫仁、左赞成金宗瑞,议筑稳城、锺城及各处城子。仁等议启:“稳城邑城,周回本一万尺,今加三千尺,退筑西南;锺城邑城,本八千尺,今加三千尺,退筑南面。稳城、锺城,皆以土筑,盖覆之具,须令预备。若雨,则其造筑处及堀土处,须即盖覆,勿令雨水渗漏,今岁未毕,则待明年毕筑。朔州、龙川两邑城,宜遣判阁元益秀,往来监督;小朔州筑城,则待明年更议。义州拾石,令其道首领官,往来监督;理山山羊会洞口,于来春,令附近江边军人,防塞;义州邑城低微处及南门楼、拥城,须及来春造筑。”上曰:“山羊会洞口及义州悬门,皆俟来秋造筑。”

○司谏院启:“今闻‘将遣监炼官于下三道’,臣等以为‘一使命之行,各官受弊多瑞。’军器炼正,已有成规,何必别遣朝官,然后能办耶?请勿遣。且二月百官加资传旨内,‘通政以上,父兄、子婿、弟侄、承重妾子孙中一人受职。’以此观之,妾子孙非承重者,不得受职。今宜山尉南晖,其孽婿李贵同,则以其荫妾子舆,则以其兄智之荫,俱受职;安崇善孽子,亦以其荫受职,皆非承重者也。本院失察,已皆署经告身,今乃觉之。乞避嫌。”上曰:“遣监炼官之事,已曾议定,不可更改。除授之事,勿避嫌。虽非可当者,然既推恩,更署经告身,可也。”

6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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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兵曹启:“两界甲士护军去官人等,再受禄后代差之法已立,今加设领率护军,缘此窠阙不敷。请自今年老甲士去官者,仍旧再受禄后代差,六十岁以下一次受禄后授行职。”从之。

○都承旨李季甸乞辞职曰:“臣窃思,不仕则已,仕则无如承旨。然而任重,非庸愚所能堪。臣误蒙世宗大王之知,超拜承旨,臣自知不堪,不敢辞免,优游经过者,四年矣。殿下特除都承旨,其任尤剧,今已周年。以臣庸愚,误错事机,罪及臣身,虽万死何憾?其于国家大体,何如?且诸承旨中有老亲者,臣与禹孝刚二人而已,今孝刚丧母,臣疑次及于臣。请递臣职,以副臣望。”上曰:“为都承旨不久,其勿更言。”

○谕平安道右道都节制使曰:“左议政皇甫仁言:‘理山之地山羊会等处,乃是婆猪江贼来直路,防戍最紧,宜筑城于山羊会洞口左右。’然近来沿边之民,困于入保,不能安业,又令动众筑城,予所不忍。若不得已,则姑设棘城于洞口左右,且树削皮杙木于川中,以防贼路,渐次拾石筑之,其亲审可塞之处,相距远近,尺量以启。且筑城之处,几处几尺;因险削土,几处几尺;役徒当用几人;役限几日;如设棘城,则将为几人几日之役乎,并磨勘以启。上项洞口守御,宜须谨慎。”

秋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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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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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朔,上诣辉德殿,行朔祭。

○御经筵。都承旨李季甸启:“成均馆,教化之源,贤士之关,其任最重。今闻‘教官慢不致意,教养之方,日以陵夷。’昔卞季良、许稠,皆职带成均馆,或考教官勤慢,或与儒生讲论,故教官不敢怠弛,学生亦皆劝励。请复差知馆事掌之。”上曰:“自予观射习阵之后,人人皆好武事,不志于学,教养之道,不可不虑。宜差知馆事,以振文风,当此任者,谁欤?”对曰:“右赞成郑苯。”上曰:“苯无乃不曾任文翰之事耶?且今所管事颇多,未可任也。更举一品可任者。”对曰:“左赞成金宗瑞何如?”上曰:“然。宗瑞本职带知春秋馆事,亦可知成均馆事。”

○赐日本国一岐州上松津盐浦留源闻米豆各一十石、绵䌷四匹、正布三十八匹。

○议政府据户曹呈,启:“今岁丰储、广兴仓所收黄海道各官小麦及广兴仓所收纸价,请姑纳本官,以备谷种。”从之。

7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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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御经筵。

○以金宗瑞知成均馆事,洪深同知敦宁府事,柳守刚同知中枢院事,李仁和中枢院副使,卞孝敬兵曹参议,李宗睦工曹参议,任孝信、金末并佥知中枢院事,李孟英司宪持平。孟英以忠顺卫,登第骤拜,是职物议颇腾。孟英尝曲事兵曹参判黄守身,赠土田。至是,守身言于吏曹参判李边,除之。

○始革十二司,为义兴、忠佐、忠武、龙骧、虎贲五司,授新设护军职。

7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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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视事,轮对,御经筵。右司谏任孝仁启:“承文院官吏,专掌事大文书,不可轻易递代,故立久任之法。校理赵元禧,通习吏文,曾为久任,今除庆尚道都事。前日崔汉卿,以久任,出为忠清道都事,本院欲启,而不敢,以元禧在任也。今又使元禧于外,有违立法之意。请改之。”上曰:“予初不知久任,当改差。”

○工曹判书郑麟趾,制英陵碑铭以进。碑文见《世宗实录》。

○军器监提调启:“熖焇煮取,已有定额,今春等,各道煮取之数,皆准元额,独忠清道蓝浦都会所,煮取之额未准。请治官吏及匠人等罪。”上曰:“官笞三十,匠笞四十,可也。”

○命户曹,赙多庆令有康妻棺椁、石灰等物。

7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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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视事,轮对,御经筵。

7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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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视事,轮对,御经筵。

○司宪府启:“朴孝𫍯,年已六十五,今除江陵府使,未及递期,例当致仕,不宜外任。又命李贤老,独考书籍于阙内,所考者,经史则集贤殿存焉,何必贤老?若非经史,则必是不经之书。请罢之。又庚午正月精勤僧人无度牒者,命皆给之,度僧之法,载在《六典》,又屡下教旨,申禁。近日亦立度僧之限,而及有此命,恐毁成法。”上曰:“贤老所考者,风水秘密之书也。贤老尝掌之,故今亦命焉。僧人既已有功,今之给牒者,有何不可?孝𫍯之事,予更考前法。”复启曰:“为上祝釐,僧徒职耳,何功之有?况既赏以禅师之职,今又追给度牒,不亦过乎?风水之学,自有主者,何独使贤老考之?”皆不允。

○左议政皇甫仁启:“平安道朔州、龙川两官邑城低微颓圯处修筑事,已尝受教。今请发筑城军一千名,令差使员一人领之,赴朔州都镇抚都点,二千名,令差使员二人领之,赴龙川首领官都点,自本月二十日始,役至九月二十日而罢。”从之。

○庆尚右道处置使河汉辞,上引见。

○议政府吏曹同议启:“宗亲府书题,本四十五人,今加十五人。然其都目,则仍旧不加,去官甚迟,故人皆规避。请自今准额差定,依中枢院典吏去官例,于旧二人加一人。”从之。

7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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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议政府启:“庚申年传旨内,‘二品以上,年少者鲜,任官之际,实难其人,故不得已年老者,亦除守令。今后二品以上守令,于六期内,年近七十而满三十朔者,不计个月,随即启达。’今江陵府使朴孝𫍯,虽非二品,亦是堂上官,请依此法,遣之。”从之。

○下教议政府曰:“平安道沿边各官之民,防御最紧,固当矜恤。曩因凶歉连年民苦饥困,劳役烦重,民志骚扰,不得生生安业,至于流亡,岂欲加刑?实哀惸独。自今日以前流亡未见者,不问日月久近、道路遐迩,若自来还者,复户三年,所耕田地,不拘五年之限,幷皆还给,使安生业,一应防戍事外,官吏毋得侵扰。或遣朝臣,存问之际,侵扰事迹发露,则官吏毋或有贷。沿边各户子弟才堪守御者,大小将帅,务欲役使,匿不以闻,淹滞乡曲,不得从仕于京,不无怨咨。其有文治、武略者,搜访以闻,东、西班,随才叙用。国家虑沿边民生艰苦,杂凡差役,一皆蠲免,其或守令,失于抚字,侵扰多端,或无时畋猟,人疲马困,不堪其苦,及至越江畋猟,恣行无忌。非独守令,大小将帅亦然,今后毋得似前恣行,以纾民力,监司、都节制使,严加纠察。后日朝官发遣之时,虚踈纠察情迹现露,则幷论监司、都节制使。”

○命召政府,议之曰:“兵曹,职掌军务,事甚繁剧,所掌公务,分掌于三军都镇抚、训炼观,何如?”佥曰:“权莫如统一。虽曰事繁,自来摠治,无有旷废,何用分掌,以致烦扰?仍旧为便。”上曰:“云城尉妾子,用于东班,何如?”佥曰:“二品以上承重妾子,许入忠顺卫,已开仕路,河久妾子复生,位至判事,云城尉妾子亦可用于东班。”上曰:“各道贡物,各以所产,推移改定,何如?”佥曰:“以一时小见,轻改旧法,未便。”从之。

○黄海道都体察使郑苯启:“前此传旨云:‘黄州棘城拾石,遣从官一人,督役。’然从事官三人,幷分遣于下三道三邑城,令棘城,则但拾石而已。请令其道监司、首领官,考察。”从之。

○议政府据户曹呈,启:“全罗道各官小麦,因旱不实,若仁顺、仁寿府、内资、内赡、礼宾寺,则用度不足。请以小麦纳之,丰储、广兴仓,则幷以糙米及粟米,代纳。”从之。

○议政府据户曹呈,启:“典农寺尹宋复元、直长尹自磻、监察尹增等,给文智金价,加给正布八十五匹,此必暗听贾人之请而然也。如或失错,亦是昏迷,不堪其职,不可以事在

赦前,而不论。自磻,既已作散,请罢复元、增职,以为后戒。”从之。仍命复元用于西班。

○议政府佥议可载英陵碑阴资宪以上大臣姓名以启,上曰:“无乃有遗而不录,或录而可除者乎?”都承旨李季甸对曰:“今之与于是选者,或经六曹、政府,或经监司、都节制使、处置使,有劳于国之臣也。唯李明晨,虽拜资宪,但联姻戚里之故耳,人品庸愚,且无出入之劳,得与是选,为可愧也。”上曰:“除之可也。其他可除、可录者,更议诸政府。”佥曰:“文贵与李仲至,皆无行,人所不齿,然无大过,且有内外之劳,不可除也。柳思讷、洪师锡,虽皆有内外之劳,然思讷为知申事,与权缓,谋以苏合油之不可用者,纳内药房,多受价米而用之,其志陋矣。师锡为人奸,且犯赃罪。恐未可与诸臣并列也。”从之。

7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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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平安、咸吉道都体察使皇甫仁启:“咸吉道观察使报云:‘已曾传旨令造会宁镇甫乙下口子壁城,然转输材木,功役甚重,而不及五、六年,已至朽败,且贼乘间火攻,则尤可虑也。请筑土城。’臣意以为,甫乙下口子,距有石之地不远,渐次以石筑之,何必筑土城?若造壁城,连续补葺,则亦可经十馀年矣。请于前定军人百五十名,加定五十名,造壁城。”从之。

7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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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亲传宗庙永宁殿秋享大祭香祝。

7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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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连日大风,屋瓦亦飞,伤禾稼。

○议政府据礼曹呈,启:“各道进上物膳,请自来八月望前,依旧例,供进。”从之。仍教曰:“平安、黄海两道,皆失农,文昭、辉德殿荐新及大殿新物膳外,其馀望前后,姑停供进。京畿,则但进文昭、辉德殿月令荐新及海物。”

○议政府据礼曹呈,启:“自京城,抵津宽水陆社,奉香经行之路,或有弃尸,甚为未便。请令汉城府及所在官,严加考察,幷于津宽洞口左右,禁人安葬,以清道路。”从之。

○赐祭于卒左参赞郑甲孙。文曰:

惟卿,间世之贤,先朝旧德,经济宏材。辅以正学。忠诚剀切,得于自然,早年捷科,令闻日宣。扬历华联,所在底绩,游刃恢恢,剸治繁剧。再入谏院,知无不言,忘身奉国,风节孤骞。累登乌府,朝纲振肃,扶正息邪,古之遗直。先王是嘉,擢司喉舌,启沃弘多,盐梅麹糱,揽辔三道,宣化棠茇。黜幽陟明,顽贪屏迹。判于京兆,鉴裁克明,长于春官,典礼以成,措诸设施,厥有骏声。参赞论道,衮职是裨,垂绅正笏,时之表仪,处事决疑,为国蓍龟。今予嗣位,图任旧人,庶几仰成,以济斯民。天胡不慭,而夺之速?闻讣以还,深用痛惜。予若济川,谁其舟?鉴今亡矣,叹之莫及。爰于殡堂,奠此一卮,灵其不昧,尚克享之。

7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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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大雨。街衢涨溢,水深数尺,川边人家,或有垫没者。

○视事,轮对,御经筵。

○司谏院启:“献纳高台弼,诈以妻高氏为已死,而出告身。臣等未知而署经,今闻‘高氏生存。’请下攸司核其有妻娶妻。”命下司宪府。台弼,济州人,中枢得宗之子也。初娶同邑高峻之女为妻,以其在海岛,且心薄之,未尝同居。及拜献纳,署经告身,以妻亡为辞,后娶士族金岩之女。本院乃知初妻之未亡也,劾罢之。

○赐酒肉于春秋馆、集贤殿。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前此受教:‘铳筒卫,宜习铳筒放射之事,令出番者,悉诣军器监,造铳筒箭,使知铳筒字号及藏药之数。’今出番者,皆于训炼观习放,故多不诣军器监,以废本业。请令出番六日内,训炼观二日,军器监一日,休息三日。”从之。

7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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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视事,御经筵。上曰:“《大学衍义》,非唯人主龟鉴,大臣宗亲,亦不可不知。今所撰注解稍踈略,欲令详加注释,以教世子与宗亲。”检讨官成三问对曰:“今之注解,唯次对经筵官二人,草率考阅,多未详尽。宜别命一、二儒士,责成。”从之。命递左司谏崔恒,为集贤殿副提学,掌之。

○司谏院启:“今授李保仁领率护军,保仁以议亲,方在君父之丧,潜奸倡妓,比之凡人,其罪尤重,而会赦偶免,今若授职,将无所惩艾矣。况领率之职,统驭士卒,人所视效,其身不正,何以率下?请罢之。”上曰:“所言固善。然非犯赃之类,授职无妨。”复启,不允。

○庆尚道观察使进白雉,议政府欲率百官,进笺贺,命勿贺。

7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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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公州判官全季钦、彦阳县监金钦、青阳县监丁明应新昌县监金栗、连川县监高寿长辞。上引见,各问出身曰:“凡为守令者,虽皆选遣,然往往或非其人。守令之任,专在务农恤民。播种百谷,不可太早,亦不可晩,须令得时。且堤堰切于农功,新筑则固难矣,如有旧堤,则宜时省修筑,以尽灌漑之利。”

○以河演为领议政,仍令致仕,安崇善左参赞,许诩右参赞,李思哲吏曹判书,李承孙礼曹判书,赵克宽刑曹判书,李先齐艺文馆提学,赵由礼中枢院副使,金铫、洪深并汉城府尹,崔恒集贤殿副提学,李蓄佥知中枢院事。演性苛察,无局量,老衰不引退,士林多讥之,至是乞退。上密议于政府,令致仕,演闻罢相,愕然不悦。金、赵贯,俱尹汉城,关节颇行,上欲代以廉能者,遂除铫、深。权孟孙,奸诈多欲,善伺候取媢,士论薄之,至是以吏曹判书,坐受人贿,罢。孟孙与承孙,素有隙,尝密启承孙掌诠注受贿遗,遂见罢,至是复用。

○兵曹启:“内需所书题本二十人,递儿六,今减为十五人,而递儿,则仍旧。请除递儿,一给兵曹书员。”从之。

○谕下三道、江原、黄海道、两界观察使、节制使及两界监炼官曰:“京外公私兵器,皆不坚利,其操练之方,不可不虑,故遣监炼官。然国家升平日久,人心狃于安宁,凡干武备之事,漫不致虑,国家大体,诚为未便。况咸吉道,地接野人,平安道,境连上国,受敌初程,声息连报。迨此闲暇之时,坚利甲兵,最为先务,其详考庚十年十一月议政,府受教,曲尽布置,具由以启。且监司总治一道之事,兵使亦总道内兵事,勿谓别遣委差,同心尽力,不时巡察。”

○传教承政院曰:“自今点马别监,依久任例,择人分掌各道,使以为己任。”

7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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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传教承政院曰:“今日予稍未安,未能行辉德殿望祭。”都承旨李季甸等启曰:“今闻‘上所御处卑湿。’请徙他处。且今天气炎溽,每日视事,臣等虑因此圣体不豫。世宗每当溽暑,停视事,请间日听政。”上曰:“今所居,但欲避暑,且非卑湿之处,天寒则移御。予之不安,岂勤政所致?”

○节日使通事咸仲良事目内:

去六月二十三日,臣到狄江,乘槽船,以渡抵中江,江水暴溢,夜深不得涉,因留宿岛上,翼日大风雨,崎岖得济。护送及骑载持军等,亦于二十三日,渡狄江,泊中江,不得渡,越二日。义州判官遣船,军人毕渡,后水益涨,船不得行,乃置马于岛中,凡三日大雨,诸岛皆没,马多溺死。

上曰:“果如仲良之言,则非唯马匹亡失,军人亦必多溺死,宜遣人推核。”乃遣军资副正郑自洋,按验其状,并劾仲良及义州守令。

7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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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司宪府启:“旧例,铸字所,必令文臣任之,今金永湔、郑永通,非文臣而任之,有违旧法。且虽多事时,不过七人而止,今则无事,而加设二员,不亦冗乎?”上曰:“虽以文臣掌之,事多错误,故加设二员,欲使久于其任,不致错误而已。”时铸字所印《十八史略》,多舛误。永通等乘间,夤缘安平大君瑢,受此任。

○议政府问安,且启曰:“前日传教云:‘革麟山郡,属义州,未便。复之何如?更议可否。’臣等以为‘虽或未便,才革而又复,无乃烦数乎。’皇甫仁独曰:”佥议固是,然臣意以为‘随川任内安义镇,距义州甚近,而随川稍远。’请移此镇属义州,勿革麟山。“上曰:”予之疾,则昔日温阳行幸时,予所止之第,甚低小,一日出户而伤腰,因此时时复痛,今亦患其腰耳。安义镇之事,左承旨于经筵,入启。“

○兵曹启:“制造弓矢,固非商贾之业,故武人或自手造。请于三军甲士、别侍卫、铳筒卫中从自愿人,给军器监古柳叶箭一部幷其所入材物,限五日,毕修补还纳,给到三以赏之,则古军器,不劳而可补矣。”从之。

7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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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知珍山郡事黄瑜、连山县监郭荫、礼安县监郑保、杨口县监朴种、奉化县监姜汝为辞,传教曰:“予病未得亲见。各就乃邑,敬哉。”

○黄海道都体察使郑苯辞,上引见。

○遣内侍府事朴润于黄海道,审视禾谷。

○议政府、兵曹同议启:“江原道人民,以讲武场之故,不能安业,而流移者及避役而流移者,请皆刷还,使居讲武场外,各官量给可耕陈地及闲田,又分多占者之田而给之,使得安业。”从之。

○忠清道都观察使启:“禁伐松木载在《六典》,且屡次受教,至为纤悉。然各官馆舍、楼亭,缘无定制,皆尚壮丽,旧宇卑窄,则托以倾侧腐朽,必新构而高大之,费公之财,竭民之力,以贾名于世松木,殆尽职此之由。且其营造者,必曰:‘役入番人吏、日守,弊不及民也。’人吏、日守,独不为民乎?请自今勿令新构,倾侧者起正之,腐朽者修补之,年代不甚久远而改构者,须即科罪。若新设各官及年久不得已新构者,间阁多少、栋梁长广,令该曹立法,州、府、郡、县,差等定数,毋得过限,违者罢黜。民家及寺社,许用杂木,如用松木者,则令撤毁科罪。严立禁章,撙节培养,以除公家兴作之弊,以备国家舟楫之用。”命下兵曹。

○左议政皇甫仁启:“撤勤政殿月台薄石,以今燔造唐砖,排设试验。”上曰:“唐砖脱未久腐毁,则于试验得矣,其如还设薄石之弊何?先试思政殿庭,何如?”对曰:“然。”上曰:“闻‘中国用唐黍茎燔砖’,我国须用吐木,何也?自今豫蓄杂草,以燔造。”

○东宫致祭于卒左宾客郑甲孙。文曰:

惟公,禀资清粹,制行贞刚,才优经济,望重岩廊。予方幼冲,学问是事,公在宾筵,辅导实至。敬承明训,庶几有成,天胡不吊,遽失仪刑?讣闻以旋,良用心恻。今遣宫官,伻陈一酌,英灵不昧,尚其歆格。

7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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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司宪府启:“奉常判事,考满然后拜堂上官,旧例也。今李蓄考未满,而超授佥知,恐毁成法。又新除判事朴昭秩卑,不称奉常判事。非此人,无可授者,则然矣,苟非不得已,则何必昭也?”上曰:“有司不顾成法,谬举蓄为堂上官,则汝等之言然矣,蓄之为人,可授堂上官,故予特命超迁,非有司毁法也。昭则予尝因轮对,知其为人。若以为秩卑则似矣,其言人品,不合奉常,则非也。”

○兵曹启:“骑射注筒之法,惟似涉马钝分辨为难者,令用注筒,更试。然分辨之际,不无人情。且武科及都试、内禁卫武艺取才外,杂凡取才,令除注筒,依前例取试。然杂凡取才,分辨亦难。请自今一应取才,并用注筒,分为二等,试取。”上曰:“依前传教,造第一、第二注筒,骑射时,似涉马钝者,用注筒,更试。”

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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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司谏院启:“今以护军偰猷为曾犯赃罪,递领率护军,而授司正,既以为:‘赃吏’,则虽司正,不可授。请罢黜。”上不允。复启:“猷,本无敌忾之才,国家亦无用武之事,今殿下即位之初,一以治赃吏,一以用赃吏,于义未便。”不报。

7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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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上诣辉德殿,上食。

○宣川郡事南荟、铁山郡事洪致敬、怀德县监洪继生辞,上引见曰:“守令之任,不过兵、农两事。武备,宜常加训炼,不可踈虞。还上,当趁时,敛散,不可稽缓。堤揠,则虽不能新筑,如有旧堤,不可不修。

○兵曹启:“前此别侍卫四番节制使,轮次入直阙内,今别侍卫,分属五司。请革各番节制使。”从之。

7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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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视事,轮对,御经筵。上谓参赞官郑而汉曰:“前日政府所议复立麟山郡便否及自义州至麟山、古安义镇,相距远近,何如?对曰:”自义州至麟山,相距四十馀里,至古安义镇,百馀里。又自义州沿江而上,至仇宁口子,相距百四十馀里。其间有方山、青水两口子,定义州军官,权管,守御疏虞。倘有贼变,则义州节制使,必不能及期救援。古麟山,则退排内地,距鸭绿江,三十馀里,如有事变,则入保龙川、义州邑城,故不必置邑也。且麟山越边权豆山、兄弟山、达达洞等处,皆贼路也,都体察使皇甫仁,具由启达,出排麟山于江边古长城之内,自麟山至义州,其间人物布野,又置堡于古静州之地,使近地人民,四节恒居,出排定宁于方山之地,新筑邑城,割定宁之地,分属义州,又于角声相闻之处,联设烟台,大城、小堡,前后相望。臣意以为‘义州则土地非不广,人民非不多,遽革麟山,以属义州,似为未可。’“上曰:”左议政沿边布置甚得宜,今听诸臣之议,而遽革之,予亦以为‘未便’。然业已为之,不可复立,姑置万户于麟山城,待后日更议。尔其知之。“

○温阳郡事朴忠至、咸安郡事禹晟、灵山县监李䌷、龙冈县令白瑀、井邑县监申叔良辞,上引见曰:“守令之任,务农炼兵而已。宜劝耕桑,使不失时,修堤堰,以兴水利。今遣监炼官于各道,以造兵器。尔等就邑,一从其言,毋致稽缓。”

○忠清道观察使启:“唐津浦万户奇尚原,方在国丧,招致倡女桂树于任所,奸之,给官盐五斗,又给媒人亡金盐四斗。请杖尚原九十剌字,桂树八十,亡金七十。”命下刑曹。

○命召礼曹参判郑陟曰:“前者所进平安道地图,详悉,故体大,艰于披阅。其以此图,藏于议政府,更略举州镇、要害、名山、大川画进,使得便于观览。”

○议政府据户曹呈,启:“松岘左右行廊所积军资监米谷,可虑穿窬。请每夜巡更时,库直以木栍,授巡官,纳于兵曹,丰储、广兴仓,亦依此例。”从之。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贼若由义州而来,则嘉山郡,亦是要冲,不可不筑邑城,然人力不足,各邑筑城,固难一时并举。请先筑熙川,次嘉山,次价川,次江东,渐次量力造筑。”从之。

○议政府据礼曹呈,启:“京畿原平、交河、开城府等处,恶疾方炽,只用药剂、针灸治之,难以见效。请修葺开城府活民院,聚置病者,从自愿,兼用沐浴蒸熨之法,治疗,其柴炭、药草等物及病人粮料,令开城府,曲尽布置,定干事僧主之,所在各官,遍谕病人,令就活民院,如有不知者,则罪守令。”从之。

○议政府据礼曹呈,启:“社稷簠、簋、樽、罍之属,无库可藏置,诸执事房舍,诚为不可。请别立库,藏之。”从之。

○平安道观察使启:“曾谕本道云:‘漕转之米,并皆露积,虑或朽腐,可于平壤、安州等官,建仓廪,储之。’臣今观平壤之地,材木鲜少,至三、四日程,斫取流下,力役甚重。但用平壤民力,固难及期营造。附近三登、慈山等官米谷,并于平壤储峙,倘有贼变,则皆来入保,已有定制。请令上项各官,共力营造。”从之。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济州镇抚金德吉等上言:‘去庚午年七月,追倭船五艘,尽获之,镇抚高全道,独受赏职,臣等各受绵布三匹。乞依前此,本州捕倭守令、军官赏职例,授臣等影职,或授海领职。’臣等以为‘德吉等,非捕获贼倭之例,且既给绵布,不必更议。’”从之。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平安道各官国库,请随所宜,或各置,或并置。如茂昌、闾延、江界、渭源、理山、碧潼、慈城、定宁、义州,则皆有城堡,故各置国库。龙冈山城,则幷置本邑国库及三和、江西等官国库;郭山陵汉山城,则本邑及随川、宣川国库;平壤城,则本府及祥原、中和、古江东国库;宁边城,则本邑及价川、博川、云山、定州、嘉山国库;龙川城,则本邑及铁山国库;安州城,则本邑及肃川国库;慈山山城,则本邑及顺川、殷山、顺安、永柔国库;德川山城则本邑及孟山国库;及成川山城,则本邑及阳德、三登国库;咸从山城,则本邑及甑山国库;朔州则本邑及泰川国库;熙川,则别自筑城,置国库。并自今年始造,收纳租税及往年国库还上,其在前国库米谷,则自今冬,渐次移输,义仓米谷,则仍置本官,以便敛散,人民私备米谷,则令依旧,掘地窖坚,藏之。”从之。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续六典》节该:‘凡朝官出入宫门者,时散二品以上,根随各二名,时行三、四品、有官守前御三、四品、台谏员五、六品,根随各一名。’今大小朝官,不顾立法,或有加率者,诚为未便。请自今一依《续典》,申明纠察,集贤殿副提学以上,亦依二品例,率二名。”从之。仍传教曰:“宗亲根随,亦宜定数。大君五名,诸王子四名,其馀宗亲二品以上三名,三、四品二名,五、六品一名。”

7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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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视事,轮对,御经筵。

○户曹启:“去辛酉年以上未纳还上,请听民以䌷、绵布、纸地,代纳。”从之。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续兵典誊录》中外军士马匹考察条节该:‘点考时,不实马匹及借马逢点人,照律论罪,定他军役。入格烙印马匹,不用心喂养,以致瘦弱,或远方出送,阙点人,并皆论罪。’又宣德九年受教内:‘借马人知情,不告牌头、小牌,并移关刑曹,论罪。’然无故阙点人,则无论罪之法,不实马及借马之罪重,而阙点之罪轻,故军士之无马者,故不逢点,因此军卒不精。请自今无故阙点者亦论罪,定他军役。”从之。

○对马岛宗彦七、贞国,遣人,来献土物,例赐米、豆幷十五石。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今赵璞曾孙永达、孙兴宗、孙仲义等上言,请依具宗秀、李续、黄居正子孙之例,赴甲士取才,臣等以为‘永达、仲义,俱是禁锢子孙者之后,不可听理。’”从之。

7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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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命都承旨李季甸议于政府曰:“母后皇考,载诸英陵碑文,不可无职。故前日令大臣议之,众议不一,故未得还与职牒。予非强欲与之,但碑文一刻,后世难改。其更议之。”左议政皇甫仁以为:“沈温之罪,无他,欲令军士,属于世宗耳。古人云:‘子弄父兵罪,当笞。’温之罪,固非谋反之比,特太宗严法,以示人耳。臣及闻太宗之教曰:‘终当改之’,世宗亦言:‘后当追改。’今不可不还职牒。”左参赞安崇善以为:“臣尝为知申事,启曰:‘国母有爵牒,国舅不可无职牒。’世宗密令臣,抄义禁府狱辞,以进。其狱辞云:‘臣本武人,意欲领兵,故如此。云云。’世宗曰:‘不可急遽,姑舍之,以俟后日。’其后臣再启,传教又如前。臣前日看碑文,以为‘不可无职衔’,未敢上闻,宜还职牒。”左赞成金宗瑞以为:“世宗尝问安氏丧礼,臣以为:‘温之罪,非为他姓,只欲以兵权,分属于上,岂桀安谋反之比?臣言非谀也。’其时世宗重太宗之论,未敢遽改耳。碑文不可无职衔,当还职牒。”右参赞许诩以为:“前日之议,实自臣起。温之情,不在于他,只为世宗耳。但按核之际,威胁具狱,不得明辨,未可专以谋反论也。宜还职牒。”右议政南智以为:“温之受罪,臣及知之,固非永世不赦之罪。前日之议,臣未及知,臣意以为‘终当还赐。’昨见碑文,与金宗瑞,议曰:‘宗室妇翁之无职者,尚皆追赠,载在碑文,况以国舅,未得书,已行职衔,岂不为歉?况碑文一刻,后世难改乎?’今日下教,正合臣心。’上即命吏、兵曹,还其职牒。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先是,以安山郡草芝梁万户营,为水浅洲见,难于泊船,移营于沙串,今沙串又水浅,难以泊船,且与济物梁不远,不必置戍。草芝梁,则本海寇先入之地,而今复水深洲没,可以泊船,且距昭陵为近,宜置守御。请还营草芝梁。”从之。

7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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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开城府留守奇虔启:“今府内流移人还本者,五十馀户,本皆贫窭者也。虽还本土,累年流离,产业益穷。若依正统十四年受教,只限一、二年复户,则数年之内,必不营生安业。请加一、二年复户。”命下兵曹。

7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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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谕平安、咸吉道都体察使从事官曰:“稳城、锺城两邑城,曾令及今秋,筑土城,然城基有移定处,且军人数小,今年似难讫功,欲更遣都体察使审定,然后筑之。尔等,但令已赴军,聚石于两官旧城近地,役三十日,而其石灰及砖,亦皆检察燔造。”

○议政府据刑曹呈,启:“义昌君家奴李山居绫城县,诈称本宫奴,与船军金末生争田,讼于官,守方拿问。山恚,拳欧末生于庭,守止之,山遂极口辱骂。按律,罪当流。虽已经赦,不可不惩。请全家入居于平安道边邑。”上曰:“此人之罪,非元恶乡吏之比,事又经赦,坐以此律,可乎?”承政院启:“以下陵上之风,渐不可长犯。如此之罪,而会赦者,全家入居,旧例也,不可不入居。”从之。

○传教集贤殿曰:“欲令赴京使臣,买书籍之切于观览者,磨勘以启。”乃以《东岩周礼仪礼》、《经传通解》、《续仪礼集传》、《集注通志》、《中庸辑略》、《资治通鉴总类》、《通鉴本末》、《宋史》、《朱文公集》、《宋朝名臣五百家播芳大全文粹》、《续文章正宗》、《备举文言》、《宋朝名臣奏议》等书以闻,命付今去使臣之行,贸易以来。

7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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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平山都护府使朴钦辞,上引见曰:“本道失农,然不如丙寅、丁卯之甚。往勤抚恤。农事,水利甚大,新筑堤堰,则固未易,就其旧有者,常加修筑,以备旱干。

○司宪府启:“沈温得罪于先王,今还与职牒,于义何如?”上曰:“非予断其可否也。”复启曰:“此事,以情论之,则可矣。然温之犯罪,在世宗即位之后,太宗岂不审度而处之?世宗在位三十馀年,终不与之,亦岂可与而不与乎?今遽与之,其如公义何?”上曰:“人皆有偏处,予于此事,非自谓‘善处之也’,取朝廷公论耳。且当时亲见其事老大臣之言,不得为公论,而新进小儒之言,乃为公论耶?此议甚谬,恐他事亦然也。”

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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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兵曹启:“今既合三军十二司为五司,上、大护军、护军,令各领率军士,然无劝戒之法,则怠惰者或有之。请自今,本曹同三军都镇抚,考其巡绰仕日及巡绰时捕盗多小、领率能否,录褒贬等第,启达陞黜,又领率护军入直,与军士昼夜同处,旗麾指点、金鼓进退之节,常讲习晓谕,其军士都目迁转时,仕到亦令考察磨勘,大小行幸,炼军士山行、习阵、放火之时,常令率领,俗谓猎曰:”山行“,因猎以炼军士。又行幸时,铳筒卫领率护军,带弓箭,侍卫,铳筒卫,如有失伍离次者,随即纠察。”从之。

7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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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司谏院启:“仄闻‘平安道义州,今年所筑之城,半已圮毁。’前此各官城,虽或崩颓,守令率皆匿不以闻,私窃筑之,今乃上闻者,必其崩颓太多,不得已耳。请遣朝官审视,治监筑官吏罪。又黄海道,则都体察使,时未上来;咸吉、平安道,则筑城之役方兴,使者亦多;江原、京畿,则年谷不登。请皆勿遣损实敬差官。”上曰:“义州城,已遣人视之。敬差官,则汝等之言,然矣。”即命吏曹,勿遣敬差官于黄海、平安、咸吉道。“

○传教承政院曰:卒左参赞郑甲孙,葬以何日乎?其考前例,给造墓丁夫。“都承旨李季甸启:”右赞成郑苯语臣云:‘旧例,唯一品以上,国庀葬事,然有功德于民者,特加恩礼,古之道也。甲孙,平生不以一片简与人干请,计活零丁,略不芥怀,今当治丧,力不能赡,良可哀也。若甲孙者,虽无汗马之劳,世皆称:“贤宰相”,须加恩数,以旌之。昔恭愍王朝,李冈以枢密卒,礼不得赐谥,特赐谥文敬曰:“文敬之称,惟冈足以当之。”且朝官死,在颁禄之月,则例皆受禄,今甲孙卒于六月,例未可受禄,然当颁禄时,未递任,宜并给禄。’臣闻之,未敢启。臣意以为‘国葬大事,不可容易,只可给今朔禄。’“上命官给造墓丁夫一百五十幷禄。

○上谓都承旨李季甸曰:“予欲除舅氏官,尔意以为当授几品?”对曰:“本朝故事,外家有封君者。然不可骤除高官,姑据《六典》正一品子授正七品之例,除敦宁府丞,以次而陞,何如?”上曰:“予欲授堂上官。否则当授四品。其考故事。”季甸遂书故事,以启曰:“神懿王后外家韩成己封嘉善安山君,韩剑以书云判事拜嘉善安川君,韩昌寿以护军拜嘉善安原君,此三人皆恭靖大王即位封拜者也。韩隆田,太宗朝除检司宰副正,世宗朝诏授资宪知敦宁府事。元敬王后外家闵无咎定社功臣以嘉靖摠制封骊江君,闵无疾亦定社功臣以左副承旨拜嘉靖骊城君,闵无恤以奉正礼曹议郞拜嘉靖骊原君,闵无悔以判通礼门事拜嘉靖骊山君。前汉文帝窦后兄长君,弟广国,字少君。绛侯灌将军等曰:‘吾属不死,命且县此两人,不可不为择师傅’,乃选长者之有节行者与居。由此,长君、少君,为退让君子,不敢以富贵骄人。文帝崩,景帝立,乃封广国为章武侯,长君先死,封其子彭祖为南皮侯。后汉樊宏,世祖之舅也,宏为人谦柔畏慎,不求苟进,尝戒其子曰:‘富贵盈溢,未有能终者。吾非不喜荣势也,天道恶盈而好谦,前世外戚,皆明戒也。保身全己,岂不乐哉?’建武五年,封长罗侯。臣窃,惟前日以舅氏除职事,下问于臣,臣对以:‘宜据《六典》一品子授七品之法,初授正七品敦宁府丞,以次而陞。’上曰:‘欲除堂上官,否则除四品职,其考前事。’臣谨考本朝封君,历代多有封者。由玆以观,舅氏终当除授崇品,且前此大君之婿,亦有初授参上者,况以舅氏而除参外之职乎?臣前所陈,乃援引一品之子之例,此臣之谬计也。然初授堂上官,臣心以为未安。外戚之家,虽历代封侯,然古今异宜,不可尽从也。本朝则封君。然已立宗室嫡长及功臣外,不得封君之法,此则终不可行也。历数本朝外戚之封君者,安山君前职之有无不可考,其馀则皆有前职,以次而陞,无有无职,而一朝骤陞者也。独韩隆田,以检副正,骤陞资宪,此则隆田年老,不得久仕于朝故也。今舅氏年富,以次而陞,犹当久享高位,安可汲汲乎?且以积屈之馀,一朝骤拜堂上官,则臣恐人皆惊骇,亦恐台谏论请不已,此非好事。大抵人情骤贵,未有不骄,窦君、樊宏之能保全终始,而垂名后世者,以其不骄而畏慎故也。今之舅氏,抱屈三十馀年,暂无生骄之疑,然古人云:‘位不期骄’,骤登高位,岂可保其无生骄之萌乎?此则亦非舅氏之好事也。臣愿初除之职,自六品以上,议于大臣,酌其高卑而除授,以次而陞,驯致堂上官,则人无惊骇之心,台谏无论请之事矣。古人云:‘后舅之家,但当养育以恩,不当假借以权。’乞依此语,毋除权要,用于敦宁府,以尽亲亲之义,亦臣之愿也。伏惟上裁。”

○议政府据礼曹呈,启:“生员李孟谦,尝欧狱卒,擅开门钥,陵辱所居官守令,幸蒙恩宥入居会宁,今乃上言欲赴科举。请勿许赴试。”从之。

7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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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太白昼见。

○视事,轮对,御经筵。

○肃川都护府使孙蕃、熙川郡事鱼自渊、三和县监崔渚、江界判官闵孝源辞,上引见曰:“本道防御最紧,虽当无事,益严武备。”

○惯习都监启:“前此传旨云:‘大祥以前,毋得习乐。’今乐工之习和新乐者,不过数人,旧乐亦累年不习,则恐祔庙之后,新旧之乐,皆不足观也。且乐工递儿职,只计仕日多少,授之,故无才者,亦得受职。请依雅乐者取才例,勿令合奏,一一独奏,择其能者,授之。又妓之能记新旧乐歌词者,亦不过一、二人,亦令独调肄习。”不允。

○知成均馆事金宗瑞启:“本馆圣殿东、西庑及东、西斋,皆雨漏,栏墙亦颓圮垂尽,庙貌无光。况圣殿钜屋,一毁难成,宜速并修葺,但近者国家多事,未敢启耳。若以津宽寺盖覆馀瓦,合本馆旧盖瓦,用之足矣,但寺瓦不可用于圣殿。请以东西窑牙,炼瓦改盖。且圣殿南门,号为神门,今藏乐器,实为杂糅,亦别造三、四间屋,以藏乐器,泮水又皆塡塞,幷浚之。且养贤库,专为养贤,而其奴婢属尚衣院者,颇多。太宗朝,有一小婢侍前,问曰:‘女何司婢乎?’对曰:‘养贤库婢。’上曰:‘养贤库奴婢,予安敢使之?’即放出。臣愿养贤库奴婢属尚衣院者,除紧要工匠外,并还本库。”上嘉纳之。

○司宪执义朴彭年启曰:“古者史官,皆在人主左右,以记言动。今在楹外,风雨之日,尤未便。请令入处左右。”上曰:“风雨之日,宜令入处。若平日,则已有成规,不可更改。”又启:“大臣,于朝启先出,其后议论,未得与闻,甚非古者面相咨访之义。”上曰:“何事不得与闻?所不闻者,特小事耳。”

○兼成均大司成郑麟趾启:“旧例五部学堂生徒,每一人供米一升,故不家食而留宿读书者颇多,近来减一升之米,远方来学者,或有桂玉之忧,遂还乡里。试以五部常养之数算之,积一日一升,终岁仅千馀石耳。请依旧例养之。”上曰:“日供一人一升岂其多乎仍旧为可。”

7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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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命召政府议曰:“辽东之马,躯干壮大,闻‘义州边民,私相贸易者,颇多’,国家亦往贸良马,俾易种于我地,何如?”佥曰:“边民互市,姑置勿论,国家不宜私贸顷者。连山把截镇抚许澄,以不检管下人卖马,杖八十,充军,斯可鉴矣。且中国戍卒之马,率皆官马,倘有谋利者卖之,从而市之,一朝败露,则皇帝必以我为私通边境而谴责,将何以答之?”上曰:“通事往来辽东,常贸彩帛,此独不可乎?”佥曰:“中国方务防御,以马为重,虽求之,未易得也。况中国亦无马,需索于我,则良马之在辽东者,几何?”此事不易为也。“上曰:”各官土品等第之议不一,将何处而可?“左议政皇甫仁对曰:”今贡法,每一邑,北面下熟,南面上熟,则取中数,不论肥脊,皆以中等收税,民怨益深。先是漕转租税,仅千馀石,今至三万馀石,此出何地而倍数乎?臣尝闻,顷者南方田品敬差官等自言:‘吾辈所等第者,从事官诘之曰:“是何歇耶?”巡察使又胁之曰:“是何歇耶?”众责随至,某等非不知过中也,迫于条令,有沮洳之处,皆第以上等,势不得不尔,甚者作诗诽谤。闻之,可为于邑也?’臣愿今年姑从四面等第之议,宽民一分。“佥议亦同。上曰:”虽若此,其病民则一也。“佥曰:”四面年分,比前稍精,冀民受一分之赐。“上曰:”予更商量。“又曰:”倭人寓居各浦者多,日以滋蔓,虑或暴横者,生衅构祸,何以处之?京外褒贬轻歇,或既贬而复用。若京官,则犹可谕而正之,至于外官,固难得中,何如则可?凡诉讼者,喜告误决,甚者或至十告而不已,词讼日烦。无乃有再告之后,毋得更告之法乎?“佥曰:”倭人,则世宗朝,推刷定数,今与礼曹,考例以闻。褒贬,则更无他术,仍旧为便,既贬而复用者,以其舍之而他求,固不可得也。诉讼,则果误决耶,虽十告,何害?仍旧似可。“上曰:”沈氏已受职帖,今欲叙用子孙。“因历数本朝外戚韩、闵等数人除授品秩及前代故事曰:”今沈氏子孙,仿于何例,始于何品欤?“仁及右议政南智、左赞成金宗瑞以为:”沈氏尝有变故,似不可与韩、闵例论。姑依《六典》一品子孙除职例,以七、八品,随宜除授。“左参赞安崇善、右参赞许诩以为:”参上官,祭三代,例也。宜授嫡长孙参上,众子参外。“上曰:”非欲使外戚,任事权也。元舅,所当尊敬,岂可拘于常例而授参外乎?予意以为‘除五六品,可也。’“佥曰:”职秩不宜骤高,渐次升迁,然后庶得便于自己,合于人心。“仁曰:”古人云:‘升高必自卑,行远必自迩。’宜从前议,除七品。“宗瑞曰:”今非以七品为限,但开仕路耳,始自七品,一年屡迁,何难之有?“命都承旨李季甸,就领议政,仍令致仕黄喜、河演第,议之。演曰:”其时定温罪,事毕后,李原、柳廷显、朴訔入,在太宗前,臣亦以知申事在侧。訔曰:‘中宫寂寞,奈何?’上曰:‘予已知之。“又曰:”知申事陪主上,还去。’其后议论有无,臣未知也。日已昏,宦官崔闲来见臣,以上教问曰:‘尔听朴公之言,何如?’对曰:‘臣以訔言为不是也。“上曰:‘尔以为不是,何也?’对曰:‘此事皆依律文区处,律文有同居、不同居之分。’其后事,臣未敢知也。今上教云:‘元舅,所当尊敬’,诚是也。然先王处此事,甚郑重,岂可一朝骤授高官也?姑依《六典》正一品之子例,初职毋过正七品为便。”喜曰:“前此议论,臣未得闻,但当尊敬,不任以事,何必拘等级耶?授敦宁府之职,以三品为始,无妨。”上曰:“知之。”

○谕咸吉道都观察使曰:“上林园启:‘今岁本园梨树,专不结实,难以供荐新进上及大小祭享。’道内官家有结实处,随宜备进,勿强索民间。大抵如此需索之物,皆是常供之外,若必欲得之,则或分定民间,奔走诛求,物价腾踊,一颗之直,几至数斗,奸吏夤缘,侵虐百姓,公用甚少,而民弊不赀,如不易得,则可勿进。”

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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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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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朔,上诣辉德殿行朔祭。

○召司宪持平文汝良传教曰:“监察李承胤告身,何不署经乎?”汝良对曰:“李穰妹夫安玖、李补丁,皆不得拜监察,玖之子知归,女婿许认,虽拜监察,告身尚且阻滞,况承胤,穰之子乎?时当商量耳。且李永瑞除兵曹正郞,其告身亦不署经,有特旨乃署。”上曰:“永瑞告身,先王命令署经,是始为例也。若等未之知耳,其亟署经。”

○亲传文宣王释奠祭香祝。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平壤城颓坏处,以本府军人修筑,其仓库造成,则役成川军人,龙冈、郭山城坏处,亦各令其官修筑,从之。

8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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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亲传社稷祭香祝。

○上密议承政院曰:“似闻晦朔夜暗时,窃盗尤甚,常时行巡外,别发军卒,出其不意京中城外搜捕何如?”承旨等合辞启曰:“上教允当。若果无时发卒捕之,则虽或未捕,为盗者少可省矣。”上允之,遂立捕盗别巡之法。

8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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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百官遥贺圣节,上以丧三年不出。

○保宁县监金丸辞,上引见曰:“守令之任,不过务农训兵而已,汝往敬哉。”

○命内医院,汤进拨云散。承政院问安,上曰:“热甚眼稍昏,非有他故也。”

○遣通事张自学,管押被掳唐人张小将等三十二名,解逆辽东。

8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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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日本国关西路九州摠官源教直,遣禅和子灵旭,来为进香也。灵旭诣阙肃拜进土物,命馈之。

○议政府据户曹呈启:“广兴仓米谷,官吏因频数递代,不用心看守,以致朽损,实为未便。请京江两仓,差委久任官各一。”从之。

○议政府据户曹呈启:“平安、咸吉两道,防御最紧,而沿边各官所储鲜少,故各道丙辰年以前未收还上,从自愿,代以绵䌷、木绵、绵花、纸、绵子等物、一从时直收讫,庆尚、江原、京畿左道、则属会宁、锺城、庆源、稳城、庆兴等管,全罗、忠清、黄海、京畿右道、开城府、则属茂昌、闾延、江界、慈城、理山、碧潼、昌城、义州等官,每年输送百馀駄,岁丰则听从民便贸易米谷。近废输送,布货杂物,和卖殆尽。请更将上项各道会计,付布货杂物,限今八月,令其道驿丞、教谕、检律,依前例押领,传驿入送,各其道初面交割后,咸吉道则于会宁、锺城、庆源、稳城、庆兴、富宁,平安道则于茂昌、闾延、虞芮、慈城、江界、渭原、理山、碧潼、昌城、朔州、定宁、义州等官,须及九月之内,量宜分送,会计施行,各其守令,从时直务要官民两便,贸易米谷,开坐其数,转报监司,翌年三月内启闻,以为恒式。”从之。

8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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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视事。司宪府启:“文仲善禀命亲传,职分当为,乃以乌梅牌委诸别监,传传宣命,集贤殿据理回说,尚不觉悟,反加横言,渐不可长。请杖七十,徒二年。”上末减,止笞四十。刑曹启:“兵曹令史李刚,曾以乡吏三丁入仕,犯重罪配于远地。至是诈称兵曹令史,乃于忠清道滥骑驿驲,侵渔邮吏,且伪造元自明等告身,大坏禁网,其售奸逞,暴无比。按律宜杖一百,加役三年,然此奸侫之徒,只抵此律,则将无所惩艾,请行法外之律,合户徙边。”上曰:“岂以一人之罪,延及妻孥,又何必行法外之律乎?当从正律罪之。”左参赞安崇善启:“臣昔赴京时,观中国人居家,家皆善畜羊。臣将此意回启,世宗大王差通事李兴德,买羊于中国而来,仍使兴德为久任,监养于分礼宾寺,羊日繁盛。非特此也,典厩署亦掌牺牲,其事非轻,故世宗朝,以金器之为久任,以养牺牲。今无久任之人,乃以新进之士,送出迭入,牧养诸事,甚为踈虞。请得勤俭之人,俾为久任。”上然之。大司宪郑昌孙启:“各道分遣行台议定,而未行,请遣之。”上曰:“去春已遣行台,故予意以为,近者可停也。”昌孙更启:“前此分遣行台,所在守令及节制使,处置使,万户等,多行不法,闻行台下界,则望风惊辄匿所为,及其还京,寻复如常,似为无益。然其间有所警骇省者亦多,命遣行台,甚合治体。且本府闻外方犯法之事,而移牒监司,监司差守令推核,皆不如所闻,而反掩其咎。若行台下界,则本府随所闻,移牒行台而推之,岂不愈于差守令乎?请分遣行台,逾月巡历,以严纠察,庶有小补。”上曰:“尝有议者以为:‘近来行台之行,各官守令不法败露者,比比有之,庶皆畏缩矣,今明年间,虽勿遣可也。’今闻卿言,行台复可遣也。凡守令虽一月之内,畏不犯禁足矣,今秋亦遣甚可。予当更议施行。”昌孙又启:“仲善以宦官受命,亲自宣传,职本当为也。乃以乌梅牌委诸别监,遥宣上命,又不悟集贤殿据理更问之故,反加横悖,凌辱朝官,近者经筵官馈饷时,对客宦官,以副提学崔恒,不宜同入馈厅,擅令出之,其渐可畏。如此之人,不可以优恩待之也。今不施正律,而反加轻典,臣恐无所惩艾,而宦寺益张矣。请加正律。”不允。兵曹启:“武备司正郞孙肇瑞,因修筑都城,常仕修城都监,乘舆司正郞宋处俭,曾参阵说,修撰阵说,乃武备之事,武备司事烦,乘舆司事简。请以事简之任,移授肇瑞,而仍监修城,以事烦之任,移授处俭,而常仕本司。”从之。时人皆言,肇瑞人品不及处俭,故因其事而请之也。刑曹请:“以赵育属公奴婢,于成均馆给十口,南部学堂三十口,中部学堂三十五口,东部学堂二十五口,西部学堂、汉城府、司谏院各十口。”上曰:“缮工监掌工役,专用人力,须于缮工监量给四十口,然后分诸他司。”

○轮对

○召左议政皇甫仁、右议政南智、左赞成金宗瑞、右赞成郑苯、左参赞安崇善、右参赞许诩,命都承旨李季甸、左承旨郑而汉议曰:“黄海、平安两道,俱致凶歉,救荒之方,所当预处,其间守令,或有拙于赈民之策者,将刷其不能者,改差何如?”佥曰:“送旧迎新,民弊反有甚焉,又安知新官之不如旧官乎?况本道守令等,未有甚庸劣不用者,宜莫如仍旧,但申严救荒条件耳。往者本道,曾无仓储,赈民固难,至于今时则所在国库充盈足以活民其措置发粟之方姑待秋成,随宜处之。”上又曰:“世宗尝言:‘申叔舟可任大事者。’虽不知汉语,然精于音训,曾与倪谦、司马恂相从游。今欲遣京师,见谦辈,问事变,又购求书籍。”佥曰:“中国方遭达达之变。必以我国,昔为大元婚姻之国,虑或北与达达私相通焉。今厚礼我国,倍于前日,亦或有意而然也。今若往问事变,彼必疑之有,如谦辈岂肯以实告之乎?勿遣为便。”遂寝叔舟之行。上又曰:“卿等以沈氏子孙除职,不宜骤高云者,为是罪人之裔而言欤?已赐其父之职牒,顿释罪愆,其子宜若通路。其议之。”佥曰:“诚然,为被而言也。如常例外戚,则岂复有今日之议乎?姑除七品,以开仕路,于人望不骇,于沈氏自便。”上曰:“间有以六品议之者,予将除六品。”仁曰:“上教允当。”宗瑞以下默然。上又曰:“典厩久任可差者议之。”仁等启:“当得如金器之者然后,可差。将退议以启。”上又曰:“麟山等官,已曾罢守,边围踈虞,置万户备御何如?”仁等曰:“然。”苯启:“黄海道七站颓圮。宜急重新,今察访许认,为人必不能起废,当以能者代之。”从之。

○议政府据礼曹呈启:“倭客陆路,则相距遥隔,不得已经宿处,及官门近处各驿外,其馀各驿,毋使入宿,水路则有院馆处下宿,无则宿于船上,闾阎禁宿,已曾立法,今倭客行路迟速,任意未便。宜申明考察,有不得已留连之事,告于其官,若托以不紧事故留连者,乡通事随即科罪,护送官启闻施行。”从之。

○兵曹启:“夏节角弓点火时,侍卫及入直军士,皆令佩鹿角弓,若未得备此弓,则以节长厚片竹,及沮里加乙木,一如角弓体制,制造绞结而佩,毋用木弓事,已曾立法,今观各道番上侍卫牌所持绞子弓,皆软弱无用。自今除片竹沮里加乙木弓,夏节则皆以鹿角弓,及槊厚两稍坚实角弓,绞结著漆,其中内禁卫,家本有实,谁无鹿角弓,其三军甲士、别侍卫忠顺徫、忠义卫,则鹿角弓限三年自备,各道侍卫牌,与营镇属、翼属正军,限六年自备,其不能自备者,许令佩上项槊厚坚实角弓,船军内射官亦依正军例自备,不能者姑用坚韧木弓,布箸着漆弦用皮。”从之。

8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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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以成胜判义州牧事,姜希颜守司宪掌令,沈浍、沈决,并初授敦宁府注簿,沈湄典农直长。浍、决即温之子,湄,温长子濬之子,濬先设,故以湄授之。

○议政府启:“今被掳逃来唐人唐贵、张顺等供称:‘吾等去年八九月间,为李满住、凡察等管下人所掳,今年六月乘夜逃出,昼行夜歇,五日至理山地面。满住曾居浑河,今年三月,畏达达及辽东军马,率部下移居浑河迤南十日程枉天地面。自枉天以南二日程地名五未何,吾未何以南半日程地名,婆猪江,自婆猪江至枉天,道路不险,其间虽有川河,人马皆可通行。吾未何西边有兀剌山城,满住管下人等常言,右山城险阻,西不畏辽东,北不畏达达,唯南边朝鲜军马甚可畏。然避乱之地,莫如此处,今年秋收后,当来居于此。’以是观之,上项满住等移居处,与本国后门,不甚相远,且贼路平易,满住等不忘旧衅,乘虚突入,作贼可虑。备御条件,磨勘后录。一,仇宁以上各处,则大小城堡,人民屯聚居生,烟台相望,且彼边山川险阻,道路不通,不必各别布置。但冰合时,守令、万户,各其城堡内,常时人物出入时外,举家出入人,及冰路通行人等,严加禁断。一,仇宁口子,千户解冰后,量率军卒候望,冰合则退保小朔州木栅,曾已移牒。然虽冰合时,仍留守御,声息紧急然后,退保本州木栅。一,青水万户,率军防御,待冰合有声息后,入保定宁邑城,虽为前例,自今以后,冰合时亦令仍留,候望检察,有大声息然后,退保定宁邑城。一,箭竹洞口子,前此解冰后,百户、千户中,量率军人,守护农民,冰合则还入邑城,今后率军不过十名,仍留候望考察。一,定宁之玉岗,已设行城,冰合后千户率军十名,候望考察。一,义州水口口子,前此本州千户,解冰后量率马军四五十,守护农民,冰合则还归邑城,今后虽当冰合,率军不过十名,仍留候望考察。一,义州境内古静州石城,义州千户,率石城内居住军卒,既勿论冰合冰解,常时防御。今麟山新堡,差万户,量率军士,亦依古静州例,常时候望考察。上项各处,皆是要害之地。解冰后,农民守护时,则军数固依前例,合冰后则候望考察而已,军数不过十名,各以附近各里人民,为先频数递代,不使劳困。”从之。

8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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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持平文汝良启:“江原道横城县百馀人,状告本府曰:‘本县地狭土瘠,居民元额三百馀户,比因饥馑,流亡相继,遗存者但九十六户。纵耕瘠薄之田,亦为园囿众兽吃损,生业甚艰,常未堪役,又征流亡人贡赋,民产益穷,户口日耗。请减流亡人贡赋。’本府曾闻,此县园囿,命抄可除处而除之。然今闻园囿延袤数十馀里,旁近居民,仅耕寸田,尽为群兽吃损,每欲启请除之,未能详知,而未启耳。今横城之民,陈弊来诉,无乃讲武场有可除处而不除欤?请量宜除之。且流亡人贡赋,反征于遗存之民,于义未安。请因此县,江原道内诸郡,陈荒贡赋,一皆蠲免,以休民生。非特此道,黄海一道,亦屦被饥馑,流亡者过半,亦依此除之。云城尉朴从愚,妾子贵孙,今除缮工副录事。以妾子而叙于东班,有违大体。若不得已,则叙于西班何如?”上曰:“讲武场,予已遣赵由礼,审定除之,不可更除。讲武场所在居民,皆厌惮必尽草然后已耳,岂尽从小民之心而除之乎?流亡人贡赋事,当下户曹议之,贵孙东班除授,非予擅为,已议诸大臣而为之,且有前例。”汝良更启曰:“良妾子许通忠顺卫,已有定法,此人可入忠顺卫,亦宜西班,何必叙于东班,以乱妾嫡之分乎?请罢之。”上曰:“贵孙叙东班,无害于义。”

○礼曹启:“来壬申年,昭宪王后附宗庙时,加上尊号,依元敬王后例。”从之。

8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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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亲传风云雷雨祭香祝。

○传教承政院曰:“前患眼疾已愈,又于腰下发小𤺄稍未安,姑停明日视事。”

○以平安道凶歉,除郊草刈取,及义州城修筑外,停平壤、安州仓库造成,及平壤、龙川、龙冈、郭山城修筑等事。

8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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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召皇甫仁、南智、金宗瑞、郑苯、安崇善、许诩,命左承旨郑而汉,议李满住使送人等接待节次,及江边各堡人民入保等事,下谕书于平安道右道都节制使曰:“今来左道都节制使启本,节该李满住管下金纳鲁等六名,到江界地面满浦,问其来由则曰:‘脱脱兵马,击海西卫,杀虏人物。因此满住不得宁居,今年三月,还居兀剌山城,瓮村凡察子甫下吐,则移居瓮村迤北十五里吾毛水之地,充尚则移居瓮村,上项满住管下一千七百馀户,充尚、甫下吐管下,共六百馀户,自桑木、仇非,至于沈者罗老、林加罗古家基址,则海西卫指挥李满者,率管下一千馀人来止。因今年大水,禾谷不实,吾等为请口粮,受满住印信文引而来,满住亦欲于九十月间,遣其子古郞巨,来献土物。右金纳老常往来江界等处,道路远近,备尝知之,托以乞粮,窥觇虚实,实为可疑。然因饥乞食而来,不可拘留,臣馈以酒食,给粟米十二斗,黄豆六斗,盐酱各六斗以遗之。’予亦为满住、充尚,海西野人等,密迩境上,连兵作贼,诚为难测。防御诸事日加谨慎,今去事目,看详曲尽施行。”又谕平安道左道都节制使曰:“今来启本具悉。李满住还至旧居,海西野人,来居桑木、仇非等处,密迩我境。防御诸事日加谨慎,今去事目,看详曲尽施行。其事目一,若满住或遣亲子,或遣管下来款边邑,则边将当应之曰:‘汝辈今还旧居,日月不久,去留难定,归顺诚伪亦且难知。’边将不可轻易接待,姑与之酒食,量给米酱等物,毋或生衅。一,满住使送人,赍来土物,欲要进上,权辞以答曰:‘未得肃拜,经自进上似乎势难。’且欲以所持物件赠遗节制使,则答曰:‘既欲进上,又赠节制使,甚为未便。’以此开说遣还之。一,咸吉道则沿边各镇城外,皆有客馆,以待野人,本道则蒲州江野人,接待于江界满浦,今于满浦堡外行城内,量设客馆二三间待之,若贫穷者,乞粮于理山、碧潼、慈城虚空桥堡、闾延等处,则各于城外设草家待之,稍给口粮遣还,理山则木栅不完,于央土里行城外,亦作草家待之,渭源、高山里、虞芮等各处,则毋令接待,随即给粮,指遥满浦,驰报节制使。一,江界地面满浦堡,则城子完固,又有行城,堡内人民,除邑城入保,仍在本堡,高山里人民,亦姑除入保邑城,仍在本堡,若江水冰合,声息紧急,则入保满浦堡。慈城虚空桥,则城堡完固,守御无难,除入保邑城,仍居防御,麻田池宁贵堡,亦姑除入保邑城,至江水冰合,声息紧急,乃入保邑城。虞芮赵明干堡,既有内外城堡,姑除入保邑城,至江水冰合,声息紧急,乃入保邑城,并力固守。”谕咸吉道都节制李澄玉曰:“今来平安道都节制使启本内,李满住遣管下金纳鲁等六名,乞粮于江界满浦。得此窃料,本道与满住居处,相距遥隔,远来作贼,似无可疑,然恐或有因饥困,归顺来款者,今去事目,看详曲尽施行。”其事目与平安道事目同,又下书于两界观察使。

○议政府据礼曹呈启:“黄海道恶病兴行,择计灸医药俱精者,差教谕遣之,随证救治。”从之。

8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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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礼曹判书李承孙启:“世宗大王十八年间,传旨及受教,设提调别监纂集,续成《誊录》。”上曰:“此事但裒集成法耳,一二儒生足矣。不必若是烦也。”令承政院议之。左承旨郑而汉、同副承旨朴仲孙启曰:“各年传旨及受教,散在议政府及六曹各司,以一二儒生之力,未易征会撰录。今年事烦,不为则已,为之则须差提调别监,参酌删修,庶可成书。”上曰:“各处《誊录》,皆令聚于承政院,已聚后,或设都监,或命儒生,随宜处之。”而汉等曰:“若然则各司务烦,未暇抄录文书,强征之,则各司自为详定色,其弊不赀。”上曰:《兵要》撰集几毕,此事付之集贤殿何如?“而汉等曰:”集贤殿亦有堂上郞厅,同加校正,必善撰录。“上从之。承孙又启:”世宗祔庙时,配享大臣,宜预先议定。“上曰:”世宗朝无功臣,令集贤殿,考古制本。“殿即历代配享故事,数条以启,即命令议政府、六曹,同议以闻。

○司谏院启:“甑山县令薛丁新、宣川郡事南荟,均是一道守令,今无故换差。平安道今方失农,迎送之弊不小,仍旧何如?且判礼宾寺事赵由信,其祖母金氏有淫行,为一司之长,于义未便,黄州牧使潘孝孙,潜行田猎还来时,适值渡处水涨,其从者多溺死。初判官称疾不行,其子从孝孙行,亦溺死。本道虽或推问,自相隐匿,终未得情。斯乃人命重事,宜遣行台推核。”上曰:“由信其兄由礼,曾经判通礼,若台省则不可,至如礼宾寺,虽一官之长,何不可之有?荟年老而武才短于丁新,丁新年富而武艺优于荟。本道防御,深处尤紧,议者以为当换差。且两邑相距几何?迎送之弊,必不多也。孝孙事,予当商量。”仍传教承政院曰:“失农道内,行台有弊,使宪府移文推核何如?”而汉、仲孙曰:“移文推之,得情为难,行台往问,则其效必速。然黄海道失农,若遣行台,举道惊骇,凡所施为,掩护不暇,救荒诸事,必不措置,姑令宪司,移文推劾。”从之。时持平文汝良,适来启事,上曰:“孝孙私猎还来,其从者多为水漂没,宪府宜当移文推之。”汝良启曰:“本府曾已移牒推问,但是传闻之事,未即上达耳。”

○倭井大良等三人,来献土物。

○议政府据礼曹呈启:“今后殇内,男子已娶,及受职,女子已嫁者服制,一依礼文,并以成人例给暇。”从之。

○议政府据礼曹呈启:“千秋贺礼,及拜笺时仪仗,姑依圣节拜表时仪仗名数,红阳伞一、青凤扇二、红凤扇二、红盖二、金银横瓜各一、金银钺斧各一、金银立瓜各一、金银妆刀各一、令字旗二令,威仪色制造,未造前用青伞扇。”从之。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吹螺赤即吹角人也。五司,各领或少或无,不均未便。元加设并五十名,每一领差二名,其预差五十名,亦每领分隶二名,令领率护军,考其仕日,报兵曹,凭考叙用。大平箫,即吹大平箫人也。元加设幷二十名每司差四名,预差二十名,每司亦分隶四名,其叙用之法,一依吹螺赤例。”从之。

8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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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司宪府启:“臣等闻黄州牧使潘孝孙,因私猎,从者多溺死,曾欲启请,遣行台推问,然一二人所言,未可遽信,姑令移文推之,知其的实然后,欲启请耳。昨日因谏院所启,令本府推核,臣等以为,孝孙所犯,苟非其真,则安能播人耳目乎?如此之事,欲其除弊,而以文字往复推问,则事涉稽缓,未易得情,若以行台为有弊,则遣守令推问,岂独无弊乎?虽不遣行台,其弊则一也。须遣行台,庶可得情。非特此道,前者诸道行台,亦请发遣,未得蒙允,若从所启,必无孝孙之事矣。愿于诸道,并令发遣。”上曰:“若等之言是矣。然今年本道,失农尤甚,若遣行台,则守令不顾民事,惟以掩护所犯为务,救荒之事,未能趁时措置,其弊不赀,依前教推问。”

○承政院问安,议政府遣舍人,六曹遣礼曹郞厅问安,上曰:“小𤺄或浓溃或自消,未可知也。”

○咸吉道利城,雨雹伤禾谷。

○议政府据礼曹呈启:“幼学金惧知,聚生徒六十馀人,教诲不倦,依刘思德、朴好生例,叙用褒奖。”从之。

○议政府据礼曹呈启:“卒领议政府事沈温坟墓祭器,依三韩国大夫人安氏墓祭器例,古铜香炉、𨱎香合、𨱎楪、𨱎盏、𨱎䦅、𨱎甁等器,令工曹造给。”从之。

8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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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王女卒。年二岁,宫人杨氏出也。

○议政府遣舍人,六曹遣礼曹郞厅问安。

○忠清、全罗、庆尚道都体察使郑苯启:“一,各道各官,川防堤揠处,臣一一巡行亲审为难。请于忠清、全罗道,分遣从事官,筑城未赴役前,巡行考察。一,户曹会计付,堤堰塡塞作水田人,及泄水起耕者,以盗决河防条内,盗决圩岸陂塘律论。一,堤堰秋冬之交修筑,以潴雪水,著在《六典》,而未趁时筑贮水,故当春水渴,未能灌漑,甚为不便。其劝农色吏、当该之吏守令等以失时不修堤防律论。一,于水孔用木桶筑之,而空其中,凡上中下三处,随水之多少,而通塞之,无使水口一决,而不可复塞,其下左右开沟引水,或有水患,随其沟以泄之,毋令泛滥损田,亦载《六典》,而各官守令,视为馀事,置而不行。如此守令,以违令律论。一,守令及各人内,三品以下收赎,二品以上启闻科罪,如劝农色吏决杖。”从之。

8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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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遣中枢院副使赵由礼,如京师贺千秋节,百官拜笺如仪。

○司宪府启曰:“臣等闻,国家将筑棘城,使当领船军拾石。黄海道连年饥馑加以疾疫,民之流亡过半,况本道山田,倍于水田,而今年水田,稍有获秋之望,山田则悉皆损伤,饥馑尤甚。虽曰当领船军,离家而戍浦,若戍浦则赢粮犹简,拾石力役最重,其赢粮,岂如戍浦之时乎?若有门庭之寇,则关防之筑,宜汲汲为之,时无急警,而役饥民何如?请停之。且闻本道移镇之议。移镇利害,臣等未知矣。然移镇大事,不可在歉年而举行,请待有年而移之。本府前者,请于各道分遣行台,教曰:‘守令闻行台下界,掩护不法之事,骚扰民间,不无有弊。’夫掩护之弊,一时小事,而分遣行台,则于民必无弊矣。且行台事件,务为至简,或三月或六月巡察。已有定规,请遣试验。”上曰:“拾石事,本道监司,请停之,当更拟议施行,移镇事,赞成郑苯,审其便否而移之。然邑镇不可遽移,当使民预知其由而为之也。行台事,予亦不忘然,姑从之。”

○初忠义卫李德平等上言:“臣等祖父,有推戴以开国者,或有扶翊以定社者,或有夹辅以佐命者,结带砺之盟,霈殊尤之泽,誓至子孙,毋或相忘。岁丁酉录三功臣嫡长,不次除授,明年又为众子孙,设忠义卫,分番宿卫,轮次除授,丁巳世宗大王,又念宿卫虽久,迁叙或滞,廼立递儿之法,给四品一,五品二,六七品各三,八九品各四,考仕迁转,俾免淹滞。然而本卫子第日众,不拘额数加入,故数至二百馀人,较之初给递儿之时,已加一分矣。以前御宿卫,或七八年或十许年,尚未迁叙者颇多,今又令嫡长子孙合属,而但十七递儿,用四都目,则窠阙甚窄,迁叙益迟。伏望主上殿下,念列圣矜恤之仁,察臣等淹滞之叹,令各品加给递儿,或依别侍甲士例,用四都目迁叙。臣等又念,四品以上,以前衔宿卫,满三十朔,则加资,未满三十朔,而口传或东班叙用,则不得通计前朔加资,五品以下,则或七八年,或五六年,或三四年宿卫,未蒙迁转之前,口传或叙东班,则不计前朔,虚弃前功,实为可怜。本卫亦是口传之所,乞依他口传例,使皆通计前朔加资。”上,下其书,至是议政府、吏、兵曹,同议启曰:“忠义卫去官递儿都目,已有成法,时仕元额亦不过多,又东西班迭用,仕途多端,固无淹滞之时,且东班叙用之时,不计前朔,他军士皆然,独于忠义卫通计未便。”从之。

○平安道义州、定宁、朔州、昌城、碧潼、渭原、理山、江界、慈城、虞芮、闾延、茂昌,咸吉道镜城以北及甲山、三水外,其馀各官赴任守令,除给马,下三道挈家赴任镇兵马佥节制使堂上官外,亦除给马。

○丰储仓副使尹增,以尝为监察于典农寺,误出金价罢职。至是,谋欲免罪,矫饰上言,托言各司弊瘼,密封以进。上览之曰:“如此之事,例当击鼓,增乃上言,有违大体。宜劾其罪。”乃下司宪府。

○忠清道镇岑、怀德、公州地震。

○平安道观察使启:“本道今年农事不实,考满守令,及连三中,间四中守令等递差,则新旧相推,救荒诸事,必不用心布置,且又迎送之弊不赀。乞上项守令等,姑令仍旧,救荒有成效,则其连三中,间四中守令仍任劝励。”命下吏曹。

8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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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司宪府启:“今据庆尚道行台监察宋文琳启本,忠清道都节制使辛处康,私役官奴婢之罪,则当行移推劾矣,庆尚道节制使辛叔晴,远离营镇,聚军私猎,杖杀百丁李生。灵山县监赵宝仁,以叔晴为县土姓堂上,官给官婢欣加伊,叔晴受之,所行贪暴,李生兄于乙非、于里金等,受叔晴谷十三石、绵布一匹,不告其兄枉死之故。宝仁以公贱私自赠,与又灵山县尝以官奴康吉,给土姓判书辛引孙,及卒妻贞夫人薛氏,因仍使唤。大丘郡事李甫钦,以日守朴贵生,除名官籍,令管家事,并合抵罪。然在赦前不可追论,其贵生、康吉、欣加伊,发还元籍,于乙非等受赠之物没官,征叔晴埋葬银,给付李生之家。且叔晴以己私事,枉刑杀人,残酷莫甚,拘于赦例不之罪,则无所惩艾。请追夺告身。”命勿论叔晴,馀并从之。

○议政府据户曹呈启:“黄海道各浦所备救荒杂物内,黄角、橡实,非徒险年可食之物,请勿论丰歉备之。”从之。

○司谏院启曰:“臣等闻,使臣馆头目等,以牧马事,独行于慕华馆等处。臣等以为,彼人无通事出入,殊失我朝尊待使命之义。”命承政院推之。

○庆尚道陜川、草溪郡地震。

○是日,灵旭进香于辉德殿。

8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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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全罗道监司成奉祖,进青琅玕二枚。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黄海道禾谷皆不丰稔,其烟户军五千名,勿令赴役。且棘城西五里许古丹林驿下,陈水田二十一结,棘城东八里许院头之地,陈旱田二十结,其地力可用,请定为屯田之所,农牛则以本道内牧场儿马换得二十头,农器则以观察使营会计付杂物,贸易支给”从之。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火车御敌攻政守最紧之器。请京中五十部,平安道安州、义州各二十部,朔州、江界、宁边各十五部,咸吉道都节制使本营及吉州、会宁、锺城、稳城庆源各十五部,庆兴、富宁各六部,庆尚左右道节制使本营各二十部,巨济、南海、泗川镇、东莱镇、熊神镇各十部,延日镇、宁海镇各五部,全罗道都节制使本营二十部,顺天镇、兴阳镇、茂长镇、扶安镇、沃沟镇、珍岛各十部,忠清道都节制使本营二十部,蓝浦镇、莼城镇各十部,定式造作,以备不虞。”从之。

8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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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韩宗德,剑之长孙,主韩氏之祀者也,曾犯罪收职牒。至是,上言请奉先祖神主,归咸兴,不允。

○命左赞成金宗瑞,兵曹判书闵伸,参判黄守身,训炼观提调李渲,都镇抚金孝诚,领各色军士,以新制阵法,阅兵于东郊二日。

8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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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黄海道凤山、江阴雨雹伤禾谷。

○赐安平大君瑢鞍具马一匹,左议政皇甫仁、兵曹判书闵伸、都承旨李季甸,马各一匹。以瑢、伸、季甸,尝祈雨兴天寺,仁祈雨宗庙也。

○谕平安道都观察使赵瑞安曰:“今敬差官郑自泮来启:‘清川江以北,义州以南州县,全失农业,大小豆亦因雨水全不结实,安州以南农事,亦不实,且义州邑城周回一万八千尺内,去春改筑八千尺,并皆颓落,只将前定军四千名,未易毕筑。’予念今年其道农事不实,筑城之役,宜悉停罢。然义州上国连境初面之地,其城颓落处,当汲汲改筑,姑罢龙川成修筑之役,其监筑差使员,都镇抚李宗孝,遂以其军二千名,移赴义州,幷力改筑。且恐失农军民,赍粮不敷,将义州附近州县军资以还上,撙节分给,不至饥困,及期毕役。”又以是意,谕右道都节制使李升平及都体察使从事官金光晬。

○义禁府提调朴从愚、韩确、赵惠、李思哲,将权知承文院副正字金瓘妻今伊辞连,各人罪目以启曰:“初今伊率其婢善非、三月二人,到曹变安空家,言于守家女奴柏伊曰:‘我是汝主族人也。汝非栗伊母乎?我欲汝家便。’旋柏伊邀入于内。今伊婢保全,曾与柏伊相知,故以柏伊女子栗伊名谕善非,又变安家近牙僧女内隐今家。今伊佯如厕久之,密遣善非绐内隐今云:‘欲买匹段。’内隐今赉匹段六匹偕至。今伊坐于家内,令善非出入评价,又请出柏伊,参议其价,盖欲使内隐今见柏伊与议,而信其己之为家主也。又柏伊在其侧,则名善非曰:‘汝当出问内隐今。今来匹段,皆非前日所见也。前所见匹段安在?又欲使柏伊,信其己之与内隐今,为旧相识也,善非佯应而出,至内隐今处,则不之传焉。俄而柏伊,适因事往邻家,今伊与善非,谋约内隐今曰:‘今日家翁不在,未敢交易,汝匹段姑留此,今夕明朝中更来。’内隐今信之乃去。今伊度内隐今已远方出,柏伊至自邻家见之曰:‘其匹段事何以处之而归乎?’今伊答曰:‘将更议交易。’遂去。既夕内隐今来寻匹段,但柏伊在,未知今伊为何许人也。内隐今侄子贵同,缚柏伊还家拘留,诘问盗匹段者名。其夜柏伊死,遂下本府,囚内隐今、贵同推核,乃因今伊族人家婢巫女所告,知今伊所为,并同谋婢保全、三月、善非,系狱鞫之。三月初辞云:‘此匹段,乃我主买于内隐今者。’不服,旁有保全,密与三月言曰:‘何不以实告?’三月遂服。保全初辞云:‘贵同我奸夫。举府疑贵同、保全相谋偸取,遂杀柏伊,以掩其口。’杖讯颇多,保全中变其辞曰:‘我初怵于威胁,误以贵同为奸夫也,我奸夫实非此人,其名偶同耳,本不与此人相奸相谋。’杖贵同九次,尚不服,柏伊之死,竟未得清。臣等意,以谓柏伊以刀剌颔下,死于贵同家,若贵同杀之,则何必自家内杀之乎?且贵同家,四邻相逼,接屋连瓦,傥或劫杀,其人不应默言而死,岂无呼号声闻于邻家乎?柏伊迫于酷问,自刎而死,亦或然也。况贵同杖讯九次,刑则极矣,似不当加问。且金活、柳涧生,俱是金瓘妹夫,初瓘封匹段六匹请置涧生之家,留数月间,生疑之谓瓘曰:‘此得之何处?’瓘曰:‘庆州妻母所赠也。’涧生诘之曰:‘此匹段色与数,正似国家所推匹段也。毋隐。’瓘曰:‘是妻之所为,不忍告诉。’涧生曰:‘予将诉焉。’瓘曰:‘然则陷同生也。’涧生曰:‘其亟迁之。’瓘移置活之家。今杖活三次,活每曰:‘涧生既知而不纳,予亦知其实,则何故独为之纳乎?初只见封裹请接耳,实未知封内匹段数与色为何如也。’臣等亦以为活之言然也活知其情,则何为纳涧生之所不纳乎?且活年甫十九,气力未健,若杖之愈深,则恐或陨命,系狱经春夏,酷热老狱,已成艰苦莫甚。臣等实不忍系滞之久也,潜思熟虑,无由现推。”上曰:“保全、贵同之间,容有可疑处,然卿等云未易现推,姑从时推毕之。”今伊都官正郞崔珉之女也。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忠清、全罗、庆尚道都体察使郑苯启本内:‘全罗道各官城子巡行看审,初不依法筑之,皆不合规式。其中仍旧各官,及退筑各官,与须要改筑各官,磨勘谨具以闻。仍旧。顺天府邑城,周回三千三百八十三尺,高十二尺,女墙高三尺,敌台六,城门四,其中二门无拥城,女墙五百十四,城内井六,池八,海子周回三千七百一尺。乐安郡邑城,周回二千八百六十五尺,城高平城则九尺五寸,高处则八尺五寸,女墙高二尺五寸,敌台十二内,未筑八,门三无拥城,女墙四百二十,城内井二,小池二,海子未凿。宝城郡邑城,周回三千尺,城高平地则八尺,高险处则七尺,女墙高二尺,无敌台,门三无拥城,女墙五百三十九,城内井二,泉二,池一,海子未凿。灵岩郡邑城,周回四千三百六十九尺,城高平地则十二尺,高险处则九尺,女墙高三尺,敌台六,门三无拥城,女墙六百三十九,城内泉二,海子未凿。光阳县邑城,周回一千八百十二尺,高七尺六寸,女墙高三尺,敌台九内未筑七,门三无拥城,女啬三百七十四,海子周回一千九百九十五尺。兴阳县邑城,周回三千五百尺,城高平地则十二尺,高险处则九尺四寸,女墙高三尺,敌台十一,门二无拥城,女墙五百七十四,城内井五,海子未凿。务安县邑城,周回二千七百尺,高十一尺,女墙高三尺,敌台七,门三内二门无拥城,女墙四百二十七,城内井二,泉二,小池一,海子周回二千八百九十三尺。康津县内厢城,周回二千二百二十五尺,高十尺八寸,女墙高二尺四寸,敌台八,门四有拥城,女墙四百四十三,海子周回二千五百九十七尺,城内井四。万顷县邑城,周回二千八百二十尺,高十二尺,女墙高三尺,敌台四,门三无拥城,女墙四百五十三,海子未凿,城内井三。临陂县邑城,周回三千九十五尺,高十尺,女墙高三尺,敌台九,门三内一门无拥城,女墙四百三十九,城内井七,池二,海子周回三千七十五尺。咸悦县邑城,周回三千四百八十五尺,高十一尺,女墙高一尺五寸或二尺,敌台十六,门二有拥城,女墙五百五十,城内井二,小池一,海子未凿。退筑。古阜郡邑城,周回一千八百三尺,高九尺,女墙高三尺,门二无拥城,又无敌台,女墙三百三十五,城内井四,小池一,海子则城基险难凿。茂长县邑城,周回一千四百七十尺,高七尺,女墙高一尺,门二有拥城,海子周回二千一百二十七尺,无敌台,女墙四百七十一。扶安县邑城,周回一千五百尺高七尺,女墙高一尺五寸,无敌台,门二无拥城,女墙二百五十,城内无井泉,海子则城基高险难凿。沃沟县邑城,周回一千五百十一尺,高九尺女墙高二尺,无敌台,门三无拥城,女墙三百,城内泉一,海子则城基高险难凿。改筑。长兴府邑城,周回六千四百尺,城高平地则十尺,高险处则五尺,绝险处则四尺,女墙高二尺或一尺,敌台二,女墙九百十六,门三内二门无拥城,海子城基高险难凿。灵光郡邑城,周回二千七百十二尺,高十尺,女墙高一尺六寸,敌台二,门三内二门无拥城,女墙四百六十二,城内泉六,海子未凿。罗州牧邑城,则筑之已久,并皆不用,曾以其官军人,始自北面,改筑六百尺矣。然其地台及内面塡土,并不依法筑之,况其邑内民户数多,其城基更以七千尺为定。龙安县城基,二千七百九十七尺,时筑城高或七八尺或四五尺。然其筑基不坚固,倾危之处居多,况民居仅百八十户,而城基广阔,故更以二千四百尺为定。兴德县邑城,周回一千七百四十七尺,高六尺八寸,女墙高一尺八寸,无敌台,门二无拥城,弓家三百三十,海子城基高险难凿。右城内险隘,官舍设置为难,以旧城东隅,连接二千五十尺,更加审定。’上项各官城子,依启本施行,但兴阳镇城,则曾于正统十年五月,都巡察使启请移设佐催洞,今其便否,都体察使亲审启闻后,更议施行。”从之。

8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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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议政府遣舍人启曰:“司宪府请辛叔晴之罪,特命勿论。臣等谓,率军私猎,枉刑杀人,罪固不小,只以事在赦前,不可科罪,故臣等前日请依宪府之言,追夺告身,上教乃曰:‘赦者所以荡涤瑕咎也。追论罪之,其可乎?况又追夺告身,非抵罪而何?更议以启。’臣等闻命思之,叔晴本放纵,无忌惮者也,今又不法若此。且顷者尹处信为珍岛郡事,以非法杖杀部民,会蒙赦宥,其时宪府启请,收夺告身,请依此例施行。”且黄海道都体察使郑苯所启,革康翎镇移本镇,郡人守棘城事,左议政皇甫仁、右议政南智、左赞成金宗瑞、右参赞许诩曰:“世宗朝革永康镇,置康翎镇,熟议为之,不可遽革,如不得已而革之,则今年本道失农,若加以播迁之苦,实非细事,姑待明秋。”左参赞安崇善,请从苯议。宗瑞又曰:“世宗朝臣为舍人时,置康翎镇,移永康民于康翎,议者以为:‘革邑移民,其弊不小。’欲还永康民于本土,永康民上言曰:‘既已迁居,不欲还也。’命遣右参赞曹备衡,往察情愿,备衡受邑人署状而来,皆愿还永康。上曰:‘初以不欲还永康上言,寻又署状欲还,不日间变辞烦达,甚可憎也。’乃遣臣复问,则皆曰:‘曹参赞下界时,无有以愿还旧居告状者,但闻海州人金有麟与乡吏共谋,伪署吾等名告状耳。’臣将此以启,乃收夺备衡告身,罪有麟等有差。当初如此熟议置镇,今不可遽革也。”上曰:“辛叔晴之事,当依所启,康翎镇事,欲其姑停,待明年为之欤?欲终不可革欤?若终不革,则棘城守御军,从何处出乎?更议以启。”

○命礼曹参判郑陟、奉常少尹闵琼、直集贤殿河纬地,校定祔庙议。

○司宪府请辛晋保、赵宝仁之罪,依律杖一百,且依《六典》及教旨,论以赃吏,上从之。但晋保,止收告身。

8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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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左副承旨姜孟卿,将义禁府推金瓘启本以启曰:“狱虽已谳,臣意以为,犹有未尽也。窃匹段者虽已得之,柏伊致死之由,尚未得情,如此人命重事,不可置而不推也。”上曰:“予意亦然。但义禁府提调,谓难以得情故耳。”孟卿曰:“臣意今伊讯杖才一次,当加五六次。此女一至曹变安空家,窃取匹段,略无畏忌,女虽奸狡然,必有导之者焉。且柏伊死于贵同家,贵同,内隐今之子也。保全初以贵同为奸夫,后以贵同为他人其名偶同耳,此亦有可疑焉。岂宜以贵同受杖九次为极刑,而终不复问也?金活、柳涧生,姑先决遣,其馀当更鞫,以得其情。”都承旨李季甸等启曰:“宜令承旨台省杂治之,庶可得情。”于是,上谓孟卿曰:“尔与台省,往鞫之。”且曰:“内隐今衰弱,贵同已加讯杖九次,不宜遽加刑杖。当更徐徐审察然后,乃加栲讯。”

8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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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议政府遣舍人启曰:“前日康翎镇事,令臣等更议。臣等以为康,翎之傍登山串,海寇初程,不可无关防。世宗朝熟议置镇,今日不可轻议。且曩闻,大内殿有言:‘对马岛本朝鲜之地,我兴兵往伐,朝鲜挟击之,以为牧马之岛可矣。’今又有对马岛,欲与大内殿相战,整齐军兵之语。若大内殿不胜则已,胜则彼岛倭,必为穷寇,散漫浮海,彼此作耗。况对马岛隔在日本,为我国镇防者多矣。今若不胜,则岂无唇亡齿寒之理?如此则倭变有无,亦未可知,此镇尤不可轻易革之也。臣等参详,本道侍卫正军三千四百馀名,奉足五千一百馀名,以本军二三百名,酌量定额,相递守御,康翎镇勿令革之为便。”安崇善曰:“臣前日所启,欲从苯议者,以棘城守御军无出处故也。若以侍卫正军赴防,则康翎何必革除?”又有献议:“两界防牌、六十,元不上番,仍在本道防御,至于去官移属别军,则京中番上例也。今设新铳筒卫,则别军似为不紧,两界赴防人数不敷,请自今虽去官人,除属别军,或称铳筒军,或称正军,各于本道,仍在赴防,其已曾去官,属别军上京者,亦令兵曹推刷,还入送戍御为便。”皆从之。

8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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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知春秋馆事金宗瑞等,进新撰《高丽史》,世家四十六卷,志三十九卷,年表二卷,列传五十卷,目录二卷,其进笺曰:“臣等窃闻,新柯视旧柯以为,则后车鉴前车而是惩,盖已往之兴亡,实将来之劝戒,玆䌷编简,敢渎冕旒。惟王氏之肇兴,自泰封以崛起,降罗灭济,合三韩而为一家,舍辽事唐尊中国,而保东土。爰革烦苛之政,式恢宏远之规。光庙临轩策士,而儒风稍兴,成宗建祧立社,而治具悉备。宣让失御,运祚几倾,显济中兴之功,宗祏再定,文阐大平之治,民物咸熙。迨后嗣之昏迷,有权臣之颛恣。拥兵而窥神器,一启于仁庙之时,犯顺而倒大阿驯致于毅宗之日。由是巨奸迭煽,而置君如棋奕,强敌交侵,而刈民如草菅。孝顺定大难于危疑,仅保祖宗之业。忠烈昵群嬖于游宴,卒构父子之嫌。且自忠肃以来,至于恭愍之世,变故屡作,衰微益深,根本更蹙于伪朝,历数竟归于真主。我大祖康献大王,勇智天锡,德业日新。布圣武而亨屯艰克,绥黎庶握贞符,而乘干御肇造邦家。顾丽社虽已丘墟,其史策不可芜没,命史氏而秉笔仿《通鉴》之编年,及太宗之继承,委辅臣以雠校,作者非一,书竟未成。世宗庄宪大王遹追先猷,载宣文化,谓备史须要该备,复开局再令编摩,尚纪次之非精,且脱漏者亦伙,况编年有异于纪、传、表、志,而叙事未悉其本末始终?更命庸愚,俾任纂述。凡例皆法于迁史,大义悉禀于圣裁。避本纪为世家,所以示名分之重,降伪辛于列传,所以严僭窃之诛。忠佞邪正之汇分,制度文为之类聚,统纪不紊,年代可稽。事迹务尽其详明,阙谬期就于补正。嗟!玉署铅暂之未讫,而鼎湖弓剑之忽遗。臣宗瑞等诚惶诚恐,稽首稽首,恭惟主上殿下,诞绍宏图,增光洪烈。惟精惟一,圣学极于高明,丕显丕承,至孝彰于继述。念前事之未就,令微臣以责成,臣等俱以谫才,叨承隆寄,采稗官之杂录,发秘府之故藏,祗竭三载之劳勒成一代之史。稽遗迹于前代,仅能存笔削之公,揭明鉴于后人,期不没善恶之实。”上曰:“春秋馆撰史非一二度,未有如卿等之速成也。如此大典,曾未数岁,善撰以进,予甚嘉之。”遂命馈之,仍谓宗瑞等曰:“春秋馆事,已毕乎?”宗瑞等启曰:“此全史也。当节其烦文,编年纪事,庶可便于观览耳。”上曰:“然。其速纂修。”

○忠清、全罗、庆尚道都体察使郑苯发程,为审定城基也。

8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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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视事。大司宪郑昌孙启:“兵曹专摠军务,日用之事甚烦,判书闵伸,以司仆提调,又兼缮工,未得常仕本曹,务多废弛。若伸于缮工司仆不可无也,则递兵曹,于兵曹不可无也,则递他务,使专其任。”上曰:“世宗朝伸以兵曹兼缮工提调,兵曹摠军,而缮工役军,出一人之手而辨事,则事无迟缓,庶合便宜,此深意也。然更商量。”昌孙又启:“议政府共天位治天职,论道经邦爕理阴阳,其任重矣。以右赞成郑苯为缮工提调,董治工役,至于僧舍,亦且监造,殊失大体。请递缮工提调。”上曰:“卿言是矣。然二相非是政丞之例。虽兼缮工似无妨焉。”昌孙曰:“政府堂上,皆是一体。不可以二相区别,至于四宰,乃亦一体,何分之有?”

○轮对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曰:“康翎镇海贼初面,防御最紧,不可轻易革之。黄海道侍卫正军内,棘城镇附近各官住居,京侍卫不合人三百名抽出,本镇定属,依他镇赴防例,分番更守。”从之。

8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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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视事,轮对,御经筵。

○同知经筵事刑曹参判安完庆启:“近来盗贼滋甚。请试刖足之典何如?”上曰:“必以近来多赦故耳。且此法难以遽行,姑观二三年可也。”

○兵曹启:“济州土官百户千户,安抚使擅便除授,实为未稳。乞依《元典》,安抚使望报兵曹,兵曹依平安,咸吉道土官例,启闻差下。”从之。

○司宪府启:“平安道三和县虎岛露积米豆,因雨漏为半朽损。前后等,当该官内监司朴以昌,则待回还当劾,监司韩确、首领官金孟、金安民、差使员咸从县令朴参、龙岗县令李汉谦、姜孝忠、甑山县令全玄老、三登县令金思义、都转运使高得宗从事官文松寿等,不用心措置看守,以致腐朽,并皆不当。然事在赦前不追论,今监司赵瑞安,则三和县令,将露积雨漏辞因再报,瑞安不即启闻,亦为不当。请上裁之‘且其亏损米谷,于当该官吏及监考等,依数追征,以戒后来。”从之。命罢汉谦、参、孝忠、思义、松寿职,以昌、瑞安、确、得宗勿论,玄老、安民、孟,曾已罢职亦勿论。

○刑曹启:“庆尚道丹城住船军金比等,录其本官守令过咎,诉于宪府,皆非自己冤抑之事也。虽事在赦前,不得科罪,请于平安道博川以北,全家入居,以惩后来。”上曰:“若愿恶乡吏谋害守令事,则不计赦之前后,而绳其罪矣。今金比等事,非此之例也,安可以赦前之事,而全家入居乎?”不允。

○仪注详定官启:“昭宪王后祔宗庙、文昭殿时,前后部鼓吹,减世宗大王大驾卤簿之半,御马于大驾御马十八匹,减半用八匹,除青绣鞍马四匹,舆辇升降时,用行障四具坐障二具。”命除行障坐障,馀皆从之。

8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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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亲阅于箭串平。用新撰阵说,命花川尉权恭为左厢大将,中枢院使李澄石为右厢大将,左右厢作互相攻战胜败之状,左议政皇甫仁、左赞成金宗瑞,六曹、台谏各一员随驾。阅罢军士皆赐酒。还驾途中,驻辇观甲乙枪,日晡还宫。

8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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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视事。执义朴彭年启:“今本府分拣妻妾父子之事甚多,其源乃因争奴婢、田土、家舍财物而然也。以此骨肉相残,风俗薄恶,诚非细故。臣以为嫡室本息及妾子息处,奴婢分给之法,国有常典,其父以一时憎爱,不如国法,而失序分给,若有如此而文契不明者,请依成法,官作财主分给。”上曰:“不可率尔答。予更商量。”彭年又启:“黄州牧使潘孝孙所犯,文移推核,而时未回答。然本道监司关内,称孝孙坐人物四名致死,已曾推核。以此计之,其因田猎,而致伤人命明矣。今当察救荒物件考准备之时,孝孙必不尽心布置,宜当改差。况此人其于武才虽曰可用,临民之才,则不优。”上曰:“尔言是矣。”彭年出,上谓承旨等曰:“官作财主分给之言何如?”都承旨李季甸等曰:“天下无不是底父母,其奴婢分给,父母虽以一时之憎爱,多少不均,岂违父母之命,而官作财主分给乎?宜从父母之命,而攸司详辨曲直,分拣决给也。”上纳之,仍谓曰:孝孙则宜改差。“

○轮对,御经筵。

○司宪掌令姜希颜启曰:“辛晋保罪名非一,而只收职牒未便。”上曰:“职牒已夺,复何罪之?”希颜更启曰:“晋保既夺竹林之田,又将船只米谷,遗本乡灵山守赵宝仁,又昌原、金海等处,煮盐贩卖,又多率子弟,横费公廪,又送獐一口于灵山,代纳贡脯,受吐木于民间,燔瓦造家,又君父重丧,娶新妾于密阳,又率京妾,皆置军门,尚无畏忌,以至官军莫不效尤率妓,上下宣淫,横恣莫甚,今也拘于赦前,但追夺告身,无由惩戒。同一罪也,而受者宝仁,以赃坐罪,与者晋保,独不坐。臣等恐刑罚轻重有未平也。事在叔前,虽不加罪,依宋太祖故事,不复叙用。罪干代纳,复不叙用,亦有令甲。本人所犯,不复叙用之罪有二,上特从末减者,意以为此武人也,惜其才,而欲复用也。然在今日依法,惩恶后日有可用之事,特恩叙用,夫岂难哉?”上曰:“若等亦知复用,何必今日以永不叙论之?若已料复用,而科以不叙之罪,是徒事虚文耳。”希颜更启曰:“此人之罪,本非狂妄误,犯实是荒淫,故犯后虽用,在今日当以不叙科断,于后日特恩叙用,不是虚文也。”上曰:“若等之言善矣。然论以不复叙用,固不可也。”

○上传教承政院曰:“昨日观习阵,新法节目无少差谬。其两厢训导李场、金有铣,及其他训导等,论赏何如?”本院启曰:“上教允当。李场、金有铣,皆陞资,其馀各人,自愿加资者加资,自愿受到者给到为便。”左承旨郑而汉曰:“武班年老气衰则无用。须及膂力方强之时,择其可用者,而用之可也。今之两厢训导等,年少有才,皆是武班中之将来可用者也。因其新阵肄习之功,而加职劝励,以为他日之用幸甚。”上曰:“其令兵曹磨勘。”

8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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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前此都承旨李季甸,将郑道传等修《高丽史》,赐物教书以启曰:“修史褒赏,前有此例,且历代亦多有之。今《高丽史》毕修以进,乞睿裁施行。”命季甸,更历考前事以启。至是季甸启曰:“臣谨考《玉海》,贞观十年正月,尚书左仆射房玄龄等,撰成周、梁、陈、齐、隋五史,上之进阶,颁赐有差,宋大中祥符八年,王旦等上太祖、太宗史,目录一卷,帝纪六,志五十五,列传五十九,优诏答之,加旦守司徒修史官,赵安仁、晁迥、陈彭年、夏竦、崔遵度,并进秩赐物,王钦若、陈尧叟、杨亿,尝预修亦赐之。《资治通鉴》:‘敕司马光,修《资治通鉴》成事云云,上自晩周下迄五代,发辉缉缀,成一家之书,褒贬去就,有所据依,省阅以还,良深嘉叹。今赐卿银绢对衣、腰带、鞍马具,如别录至可领也。’《氏族大全》,元豊五年,曾巩与李清臣、王存等修史,上手诏中书曰:‘《五朝史》,事宜付曾巩。’遂为史官修撰。史成,上赐龙衣、金带,擢试中书舍人。太祖朝赐郑道传教书省所:‘上《高丽国史》三十七卷事,具悉云云,今赐卿内厩马一匹、白银五十两、段子一匹、彩绢一匹,至可领也。’世宗朝权踶等修《高丽史》,以进堂上无赐物,三品以下文官加资。《纲目通鉴训义》撰集时,臣季甸及金汶等超资,李思哲、崔恒等加资,撰毕后亦皆加资。《治平要览》撰集时,三品以下文臣,三次加资。臣观历代诸臣修史以进,或优诏答之,或赐物进秩。然赐诏事涉虚文。前此本朝赐几杖,例下教书,大臣上辞笺,皆以教书批答,世宗大王以为虚文而罢之。今以史成下教书,不必为也。如今入朝奉敕,祈雨得雨,一时小事,尚且赐物以赏之况此《高丽史》改其编年之法,以效马史之体,为世家、志、表、列传,总百馀卷,将垂后世,臣疑其不可无赏也。乞堂上官以上,睿裁量赐,三品以下加资,虽当时不仕春秋馆者,久预修撰者,依宋朝王钦若等预修故事施行,以酬其劳何如?”上曰:“赐彩帛,时方国丧不宜也,差赐鞍马为便,三器以下,宜加一资。”乃赐左赞成金宗瑞工曹判书郑麟趾、右参赞许诩、艺文提学李先齐等,各鞍具马一匹,副提学辛硕祖马一匹,汉城府尹金铫、大司宪郑昌孙、副提学崔恒等,尝预修亦各赐马一匹,其时仕纂修及尝预修三品以下官,令各加一资。

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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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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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朔,上诣辉德殿行朔祭。

○御经筵,始讲《大学》。上自少,力学孜孜,在东宫讲四书、五经、《左传》、《大学衍义》,循环至四五度,以至《纲目》、《宋鉴》等书,无不进讲,又于燕闲,诸史子集,亦皆历览,极其精博,而尤邃于性理之学,其发为文章亦简古,凡传旨谕书之关于大体者,必手制以下。又善草隶,人得寸纸只字者,争宝之。然每令小宦收拾,不欲人见之。至是,毕讲《大学衍义》,经筵官请曰:“圣上学问已高,然圣贤千言万语,莫过四书五经,不可汎讲杂书。请更以四书五经,循环进讲。”上从之。乃令经筵官读而听之。后谓近臣曰:“近观《近思录》、四书,乃知圣贤之言有味。”

○庆尚道玄风县,大雨雹伤禾稼。

9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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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罢平安道监司赵瑞安、都事李英耉。以朴以昌赴京时,滥赠粮米,因以转输护送军马,多溺鸭江也。

○以卢叔仝为承政院同副承旨,李蓄、李鸣谦并佥知中枢院事,李坚义司宪掌令,郑而汉平安道观察使,柳之礼黄州牧使,《高丽史》纂修三品以下官,仕满五朔者,及习阵训导官,并加一资。上谓而汉曰:“比来平安道凋弊,今年民失农业,命卿为监司。”而汉启曰:“臣授重寄,恐不称职,以累上德。”上曰:“如此谨慎,则于平安一道何有?”而汉性便敏,善事权贵,遂知名于世,骤迁左承旨,会赵瑞安罢,以而汉惯两界之事,特拜之。而汉因筑城,往来两界岁至再,今猝为统察,一道荣之。然自以不得为都承旨为恨。

○司宪府启曰:“今闻使臣之还,欲进海青。臣等伏睹皇帝即位诏节该,珍禽奇兽,自今勿献。敢有来献者,悉治以罪诏书如此,其严虽以海青付使臣以进,皇帝之旨,尚未可知也?”上曰:“若等未知此意也。今之进鹰不得已也。”

○命知承文院事金淡,注新撰《兵要》,仍教曰:“可注处更加详入,毋繁令人易知耳。”

9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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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视事。大司宪郑昌孙启:“辛晋保之罪,永不叙用者非一条,虽以为有武才,特从末减,然不惩戒,则何畏乎法?此日罪之,后日用之可矣。”上曰:“晋保馀罪皆少,但吐木一事,诚有罪焉。”昌孙启:“吐木收纳,船只与他,使军人煮盐转贩,国丧娶妾及馀罪,无非横恣。乞依宋太祖故事,律以赃吏,永不叙用,以戒后人。”上曰:“晋保时方所用人也。将复用之,则今何必律以不叙乎?”昌孙启:“古人有布衣,而入相者。今晋保虽以不叙科罪,后日苟有可用事,则特举而用之何妨?”上曰:“予将磨勘。”昌孙又启:“李澄石为一道处置使,受道内梁山土田,适以赦前蒙宥,其田仍给未便。”上曰:“此乃宥旨前事。其时未现推,何至今日更论?”昌孙启:“澄石贪求至此,不可不惩。请没其田入官。”上曰:“赦前事,追论还夺,岂其可乎?”昌孙启:“若是则彼必为君之赐也,益加放恣,何所惩艾?”竟不允,唯命晋保不叙。

○轮对,御经筵。

○传旨兵曹曰:“内弓房助役军器监良人、弓匠五人,既不得用本司,仕到其给司勇递儿一,相递除授。

9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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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视事。左副承旨闵骞启曰:“忠清道监司,以清州水高地卑,屡被水患,请筑坊。”上曰:“若水高屡溢,则人岂得宁处?迁邑则难,前此有请筑坊者,是邑耶?”皇甫仁启:“前此所启者,乃尚州也。凡有水灾,各官迁邑之劳,反有甚于筑坊,故人皆重迁,姑令筑堤坊水为便。从之。司宪执义朴彭年启:”许安石有妾子曰毛知里,任锦山时,令赴学乡校。安石死,其妻李氏,以为非安石子,本府核之,累年不决。若真是安石之子,而为收养,所诬不得明焉,关系非轻。请下义禁府,令三省同问。“上曰:”安石生时,有为子可验契券乎?“彭年对曰:”无有。“上曰:”父死之后,以难明之人,强为其子,尤为不可。“以问皇甫仁,对曰:”安石家,素饶财货,今其妻似为收养所误。付义禁府,推明为便。“

○轮对,御经筵。

○御序贤亭,观领率护军等二十人骑步射。

○平安道监司驰书承政院曰:“今观左右道军额,右道稍多。然李满住等屯据,密迩左道,若连结海西入寇,则军势单弱,右道所抄甲士,悉令左道赴防,以备不虞。”上曰:“前此重右道者,无乃以巨盗所至,而左道不过小贼路欤?其令兵曹,与议政府拟议以闻。”

○平安道肃川、永柔,雨雹伤禾稼。

9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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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大雷电以雨。

○视事。兵曹参判黄守身启:“本曹专掌军务,且兼政事,事剧务烦,官吏举案失措,未及致详,而事多错误。今加设郞厅,以为非古制而不可,则如禁松木及军士取才等事,移授他司,加设胥吏以掌之,本曹则但掌除授出纳军令何如?”上谓左赞成金宗瑞曰:“予亦以兵曹事剧,果有处事之失。禁松木事,使礼曹掌之何如?”宗瑞启:“禁松木,礼曹固不可为之。兵曹则足任使令,故可堪此事。唯军士取才,臣意以为,今吏曹除授之人,皆礼曹取才,移送吏曹而吏曹但除授而已。昔有兵曹有义兴三军府,三军府则专掌取才,兵曹则但任除授。今中枢院,亦是三军府。其可任堂上,上裁落点,与都镇抚,同试军士,移送兵曹,亦或可矣。”上曰:“往政府,更议以启。”

○轮对,御经筵。

○安平大君瑢,承命往俗离山福泉寺。盖僧信眉所住也,世宗为此僧重创,功既讫,故往观之。

○京畿安山、广州,雨雹伤禾稼。

○忠清、全罗、庆尚道都体察使郑苯启:“庆尚、忠清道各官城子基,初不依法筑之,故并皆不合规式。然其中仍旧各官,及期改筑各官,随后可筑各官,与退筑各官等磨勘,谨具以闻。仍旧。庆州府邑城,周回四千七十五尺,高十一尺六寸,女墙高一尺四寸,敌台二十六,门三无拥城,女墙一千一百五,十五城内井八十三,海子未凿。金海府邑城,周回四千四百十八尺,高十三尺,女墙高二尺,敌台二十,门四有拥城,女墙九百三十一,城内川一,井二十八,海子周回四千六百八十三尺。昌原府内厢城,周回三千七百七十五尺,高十二尺六寸,女啬高一尺八寸,敌台十二,门四有拥城,女墙六百三十五,海子周回四千六十尺,城内井七。昆阳郡邑城,周回三千七百六十五尺,城高平地十二尺,高险处九尺或七尺,女墙高二尺,敌台十三,门三有拥城,女墙五百十四,海子或凿或未凿,城内泉三,井三。机张县邑城,周回一千五百二十七尺,高十一尺,女墙高二尺,敌台六,门三有拥城,女墙三百八十三,城内井一,掘深二十尺,水深一尺,城外防川凿城引入作池贮水,深一尺,海子未凿。东莱县邑城,周回三千尺,城高平地十三尺,高险处十二尺,女墙高二尺敌台十二,门四有拥城,女墙五百十三,城内井六,海子未凿。固城县邑城,周回三千十一尺,高十二尺,女墙高二尺,敌台十二,门三有拥城,女墙五百七十五,城内井四。南海县邑城,周回二千八百六尺,高十二尺,女墙高三尺,敌台十三,门三有拥城,女墙五百五十三,城内泉三,小渠一,海子周回三千三十七尺。河东县邑城,周回二千九百四十三尺,高平地八尺,高险处七尺,女墙高三尺,敌台十一内,已筑四,门三有拥城,女墙五百八十八,城内泉五,池一,海子未凿。及期改筑。蔚山郡内厢城,周回三千七百三十二尺,高八尺,女墙高三尺,敌台二十一内,未筑三,门四有拥城,女墙九百八,城内井十一,泉三,海子或凿或未凿。泗川县邑城,周回三千十五尺,高平地十一尺五寸,高险处十尺五寸,敌台十五,门三有拥城,女墙五百八十,城内井七,海子未凿。镇海县邑城,周回一千三百二十五尺四寸,高七尺四寸,女墙高三尺,敌台六内,已筑三,门二有拥城,女墙三百八十二,城内井一,井底有石不能深凿,旱则干渴,城外五里许防川,凿城引流。随后可筑。晋州牧矗石,在前城基三千尺,今加二千尺。密阳府邑城,基周回四千七百十三尺。咸安郡邑山城,旧基幷退筑处周回四千尺。梁山郡邑城,基周回二千九百五十尺。彦阳县,在前审定县北山城基,则非徒高险,力役之难,城内亦不宜民居,故于邑城旧基一千四百二十七尺,今加一千尺。漆原县,在前审定城基,则城高险狭隘,非独不宜设官舍,民居亦且不合,故于城基南洞新基四千七百尺审定。忠清道仍旧。庇仁县邑城,周回一千九百三十三尺八寸,高平地十一尺,高处九尺,女墙高三尺,敌台五,门三内,一无拥城,女墙四百二十三,城内井三,海子周回二千一百五十二尺,间或湮塞。蓝浦县邑城,周回二千四百七十六尺,高十二尺,女墙高三尺,敌台五,门三有拥城,女墙三百七十七,城内泉二,城外二里许防川,凿城引入作池贮水,海子未凿。保宁县邑城,周回二千一百九尺,高十二尺,女墙高二尺,敌台八,门三内,一无拥城,女墙四百十二,海子周回二千一百九十尺,城内井三。海美县内厢城,周回三千三百五十二尺,高十二尺,女墙高三尺,敌台十八内,十六未筑,门四无拥城,女墙六百八十八,海子周回三千六百二十六尺,城内泉三。唐津县邑城,周回二千八百九尺,高九尺,女墙高二尺,敌台八,门三有拥城,女墙四百六十八,城内井三,海子未凿。沔川郡邑城,周回三千二百二十五尺,高十一尺,女墙高三尺,敌台七,门三内,二无拥城,女墙五十六,城内井三,海子或凿或未凿。洪州牧邑城,周回四千八百五十六尺,高十一尺,女墙高二尺,敌台二十四内,十八未筑,门四内,一无拥城,女墙六百八,城内井二,小川一,海子未凿。退筑。林川郡山城,周回二千八百四十一尺,城高幷女墙十四尺,或十尺、九尺、七尺、六尺,无敌台、拥城,城内泉二,水源不足。韩山郡山城,周回二千二百五尺。舒川郡邑城,周回二千二百六十五尺,高平地十二尺,高险处九尺,女墙高三尺,敌台十四,门二无拥城,女墙五百,城内泉五,海子城基高险难凿。随后可筑。瑞山郡山城,因所筑年久并皆颓坏,且城内险隘,水源不足,设官府为难。扶馀县山城,因年久颓坏,且无水源,故于山城之南,审定新基,以为后日尺量改筑之资。牙山县山城,周回一千五百八十尺,亦年久尽颓,但有一井,水源不足,故其城南有水处,幷入番定。”从之。

○亲札救恶病议,密示都承旨李季甸,其书曰:“今闻交河、原平等处,恶病浸染,其势颇张,而甚近于京畿,万一京中或有一人病体相似,则其事不小,必至于有迁都之议,则设谁敢不可哉?故救疗此病,不可不急。或者以为:‘聚合辟邪之药为大香,使于其处,昼夜烧之,则其气消散。’或者又曰:‘依药佛法水陆,则其气自灭。’又曰:‘依常祭祀厉鬼之例,遣谨慎之人而祭之,则其气自散。’予以为非惟黄海之病,凡诸病之传染者皆然,初以饥馑寒暑之失中,成为百端之病,而其病之初,如火之始然势可灭矣,及其病重,如火之炽其势,盛张杀一人,而慝气渐大凝结不散,触于他人传染,渐广如火之得薪延爇无穷。此常理也。岂必有厉鬼,贪揽人命,如虎食人,似有情欲者哉?然则以今得病之人推刷无遗,聚置绝人之岛,优给衣粮药物,使不延及他人,比如燎原之火,除去延爇之草,其害必有限矣,此为上策。但无遗推刷实难,必不能行矣。又有一论,今夫山岳,一撮土之多及为山岳,则有神焉,河海,一勺水之多及为河海,则有神焉。至于日月,不异于一块水火耳。至于高明正大,则为鬼神之宗焉。故鬼神体物,而不遗。有物则必有神。故物大则神大,物尊则神尊,物善则神善,物恶则神恶,今所谓恶病之为物,杀人已多,延蔓千里,岂无鬼神?若战亡冤魂所作,则难必矣,以为厉鬼所作,则无疑矣。故遣人祭其厉鬼,不无有益焉。抑又有一论。盖良医救病,治心为先。夫人心即天地之心,天地之心,实造化之原。故人心和,则天地之心和,天地之心和,则厉气自散,和气应矣。今佛法入人耳目深着如醉,水陆之设,其处人心必悦安而依赖矣。天地之和,虽未必应一身之病,或有瘳歇之理。且心妄则无用,同于木石,诚则一,一则无所不通。故水陆之法,虽曰异端,致诚则一也,有益之理,亦不可知也。况迫切之事,固靡神不举,于交河、原平等处,设水陆何如?共议以为可,则速行水陆,以安其处人心。然是事涉于怪诞,虽将行之,不可出自君上,当密令礼曹报府然后,启闻行之。”仍教曰:“当议大臣,姑言尔意。”季甸启曰:“聚合辟邪之药,昼夜烧之,虽或有其气消敬之理,然辟邪之药难继,安能家家昼夜消之乎?水陆之事,固非求福,只为民病,然事涉怪诞,大臣等必有驳议。厉祭之事,依已成格例,行之为便。移置之事,势必难行。”令往议于政府大臣。左赞成金宗瑞曰:“为民之事,虽散千金,不以为惜,何计大香之难继乎?水陆之事,人君求福而设之,则甚不可也,为民之事,为之无妨。昔臣为咸吉道都节制使时,有前后战亡五百馀名之地,人言天阴雨湿,有啾啾之声,李迹谓予曰:‘欲行水陆以禳之。’臣不禁之,权克和为黄海道监司时,于棘城拾战亡骨百馀石,烧之流之,于水扬之于风,请僧徒行水陆。前有此事,今亦可为,厉祭亦可行也。”右议政皇甫仁曰:“虽有此病,未闻士族相染者也。所染者,特饥馁不实之人也。水陆异端之事,不可为也,只行厉祭为便,大香之烧,贵药难继,亦不可为也。迁置之事,择而迁之则有父母妻子相离之苦,并其无病父母妻子而迁之,则亦有怨气,此事亦不可为也。”左参赞安崇善、右参赞许诩议,大槪与仁同。但崇善曰:“大香虽是贵药,为民之事,为之为便。”诩曰:“虽曰士族不相染,然黄州判官申安善之死,人颇疑之,不可保谓士族不相染也。”季甸回启,命召议政府,仍引见季甸曰:“所染特饥馁不实之人,此言非是。人生百岁之内,充实岂如一样?必有不实之时,病气相属,何能免之?此不通之论也。焚香不如饮药,黄海水陆之事,予亦闻之,其后疫气稍歇,虽是诞妄,人心所向,为之何如?厉祭行之亦可。其更议之。”仁等议曰:“大香焚烧,势所难继。昔日昌天使出来时,一行头目,多有身死者,命剂辟邪药,令近臣及馆接者密佩之。今剂辟邪药,令病人当心佩之。医曰佩此药,病必愈。病人之心,必以为然,则或有差病之理。水陆之事,其时权克和报礼曹,随宜施行回报,其意不必禁其水陆,亦使自为之也。命召京畿监司,谕此意而为之便。厉祭之事,当令礼曹磨勘。”皆从之

9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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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视事,轮对,御经筵。

○御序贤亭,观领率护军二十人骑步射。

9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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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视事。执义朴彭年启:“请遣行台于各道。”上曰:“当秋因备救荒杂物,民事甚殷,若遣行台,则恐致骚扰,故停之耳。”彭年曰:“秋则或贡赋或徭役,事务多端。守令凭此,多行不法。且闻全罗道有一守令,交通校生,因奸官婢,庆尚道有一守令,盗官物买马,本府移文推之。然一时守令所犯,岂肯穷核?必反加掩护。若遣行台,庶得其情,而民间疾苦,亦可咨访矣。”上曰:“下三道遣一行台为可。择可遣者以闻。”朝退彭年更诣阙启曰:“命于下三道遣一行台,臣等以为,庆尚道地广,不可兼差,庆尚道一人,忠清、全罗道一人,分遣何如?黄海、平安道,虽曰凶歉,亦宜分遣纠察。且今安平大君,往忠清道报恩县福泉寺,前此闻,忠清各官,预待大君之行,以为妄也,果有今日之行,各官岂无受弊?顷当营构福泉,转轮材瓦,道内骚然。今又有大君之行,一道守令,互相奔驰,其供亿之弊,何可胜言?须速命还,如行佛事,并令禁止。”上曰:“行台不可各遣,但以若等所闻,遣一人,若于所经道内,又有闻见,则并推之亦可。安平以私事出入近地,何害于义?初欲给传,恐其有弊不果也。不日当还,亦非佛事,暂设水陆耳。彭年曰:”大君今虽从权脱衰,论其义则尚在衰绖之中。凡居丧,或看礼书或看乐书,尚有节次,而至于接人犹不为也,今远离山陵,出入遐方,于义何如?追荐之时,则水陆犹云可矣,非时敢行水陆,亦非好事也。须速命还。“上曰:”近日当还。“

○御序贤亭,令佥知中枢院事李石贞等善射人,及兼司仆、领率护军等三十人射侯。

○郑而汉启:“臣今受平安道监司之任,本道郭山、云山、阳德等官守令,以所筑城颓毁,例当罢,平壤判官崔悌男亦被劾,今当救荒,必有废事,须当及期递差。且因防御守令,皆以武士差遣,识吏治者少,如有刑决之事,固难其人,今此各官守令,宜以文笔之吏差遣,新除都事安训,其母有宿疾,妻亦病苦,似难赴任。”上曰:“都事及守令等,承政院与观察使同议以启。”乃以司直赵元福为都事,义禁府都事宋守中平壤判官,城均直讲金闰福知郭山郡事,行护军洪禹明云山郡事,监察金游阳德县监拟进,从之。

○传旨义禁府曰:“司宪府所推毛知里,故知郡事许安石妾子真伪,同台省辡治以闻。”初安石妻李氏有婢曰虫介,其夫金升才,李氏弟伯孜之奴也。安石亦私虫介,虫介生子,是为毛知里。安石死,李氏以为非安石子排斥之,毛知里诉宪府曰:‘我实安石之子。愿主其祀。’宪府问诸李氏,答以:‘升才之出。’积十馀年未决。其证佐或曰安石之子,或曰升才之子,谓安石之子者曰:‘安石爱毛知里,在锦山至使读书乡校,尝对客亦指曰己子,特李爱养女权氏,欲以资产奴婢,尽传之,以为升才之子耳。’谓升才之子者则曰:‘毛知里于安石死后,久称姓金,至于公家契券,亦以金称之,升才死与升才后妻,争财讼汉城府得之,今称为安石之子者,欲得其资产奴婢也。’至是,命义禁府辨之。

9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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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视事,轮对,御经筵。讲《大学》,至听讼章,知经筵金宗瑞启曰:“古圣人之听讼如是,今者击申闻鼓,以诉冤者甚多。是则各司官吏,见人投状告冤者,必曰宜当击鼓,不即听理,遂成格例。今后自非大事,毋令击鼓,其妄诉者,依律罪之。”上曰:“以小事击鼓,亦不可禁也。虽有妄诉加罪之法,若无知小民,则其忍罪之乎?且申诉驾前者,不论是非,罪之之法,亦有之。然所为者,率皆无知之人,故不忍罪之也。有司不听诉讼者,宜当教谕,使不待击鼓而听之也。且击鼓者,诉某曹之事,则还下其曹,使决之。以此更无伸屈之理。予谓自今凡击鼓之事,必皆下司宪府,以辨曲直,必加误决之罪,则庶几人各励志,而专心听理矣。若古圣人之使民无讼,是先明己德,畏服民志,非后世所可及也。”宗瑞曰:“凡诸细碎之事,必皆上闻,则恐劳上体,敢此启耳。”

○御序贤亭,观领率护军及内禁卫等骑步射。

○遣监察洪澹于忠清、全罗道,命曰:“若之去也,纠摘大事,勿察纤碎。”

○吏曹启:“今观平安道都事守令等落点单子,用是本曹之任,岂人人所得擅便拟议?虽曰欲速赴任,命本曹注拟,犹可及也,何必辄自启请?京中各司提调,毋得自占僚佐,已载令甲,况监司任一方之黜陟,而自荐守令可乎?有违大体。”上曰:“监司郑而汉诣阙请之,予命拟议,非而汉自为之也。”

○司谏院右正言尹恕启曰:“昨日吏曹判书诣英陵,都承旨亦在告,监司郑而汉诣承政院,自荐都事、守令。用人固铨曹之任,岂宜人人擅便为之乎?”上曰:“非而汉自荐也。予令而汉,选拣启达。常时吏曹听予命而铨注,今此事亦予命而汉为之,何不可之有?平安非他道之比,有不得已选差之故。”恕曰:“声息紧急之际,则自荐人率去犹云可也,今别无紧故,而如此未便,纵有紧急之事,宋守中、金闰福等,其能御外侮乎?敢于吏曹判书、都承旨不在之日而来启受点,甚为不可。如此则士林争附权势之弊,难可胜言。”上曰:“而汉承予命拟议,非擅为之。且而汉岂伺无都承旨之日而来欤?亦偶然耳。”

9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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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下谕书于安平大君瑢曰:“司宪府启:‘为设佛事,出在遐方未便。’予但答以:‘非为佛事,但行水陆而已。’其知此意,行水陆后,速上来。”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前此摄六十、防牌等有阙,则并以差备军充差,自设铳筒卫以后,唯司仆、司饔、忠扈卫诸员,以差备军定属。铳筒卫及摄六十防牌,则务欲毕充五番之数,除差备军,皆令直属。然防牌摄六十,役事艰苦,皆不愿属,非特窠阙之多至于四五番,全未充差,铳筒卫则事歇,人争求属,故五番皆已充差。乞自今必以差备军入属人取才,铳筒卫及防牌摄六十差定,且上项各司诸员,亦依前例差定,以差备军仕日多少,移差。”从之。

○谕咸吉道监司曰:“都指挥刘伐处久居境上,投化效顺,又尝亲朝纳款,良用嘉之。今闻其死,诚可哀悯。特遣朝官致祭,仍赐赙物,一依谕书后条件施行。”

○命黄海道教谕金有知,除随从监司,巡行村落,救治恶病。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三军甲士,前此分六番,其后分为五番。今者京侍卫甲士,及两界赴防甲士等,别定额数,两界虽有窠阙,不得推移充差,故京侍卫甲士五番内赢数,无虑千馀人,又在丧终制,及取才入格者四百四十馀人,皆愿入属。然拘于番额,未即叙用,人多郁抑。虽增番额,禄俸铨注,幷无防害,而虚弃可用士卒未便。请于五番增设一番,以上项赢数,及在丧终制人等充差,依他例番上,以慰士卒之望,且两界甲士充补,取才入格之数颇多,亦令增设。”从之。

9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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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视事。先是义禁府谳金瓘、今伊之狱以诈欺官私取财用,分首从,今伊杖一百流三千里,瓘杖一百徒三年,下政府、六曹、台谏议之,或以为此律为是,或以为当论窃盗,分首从。上曰:“假如以镴为银,则正合诈欺之律,今伊窃取彩段而来,瓘知而转藏,是窃盗也。”仍谓左赞成金宗瑞曰:“政府何以诈欺之律论欤?”宗瑞曰:“夫窃盗,匿名藏形潜窃射物,今瓘比窃盗,论以窝主,于纲常何如?不可以妻之赃,而论其夫窝主,不可以子之恶,而坐其父为窝主也。请以公取、私取,皆例窃盗定律,而分首从科断,庶得矣。”上曰:“不可以妻之故,论夫窝主之言,甚合于义。以公取、私取律,更议以启。”仍问曰:“盗贼窝主入居已有法,窝主切邻科罪,亦有法耶?”左副承旨姜孟卿对曰:“只有切邻密告之法,幷罪窝主切邻,则未有法焉。”上曰:“铳筒卫亦巡绰乎否?”同副承旨卢叔仝对曰:“否。”上曰:“铳筒卫以步兵巡绰,定为恒式。”右承旨李崇之启:“清风、丹阳等官,今年蚕事不实。”上曰:“农桑大事。除沿海州郡外,并令分养何如?”崇之曰:“不可每邑养蚕酌定。诸道山郡分养便。”东宫侍女小非,尝以病出族叔内隐万之家,病愈还入内,内隐万以其衣赠之,小非寝必覆之。事觉,上于宫中先杖之,下义禁府鞫之。上谓孟卿曰:“内隐万于小非,异姓五寸,是族之踈者。此等律有耶否?”孟卿曰:“律无正条。臣意谓交通宫禁者即令典刑,故别无是律也。”上曰:“此婢父母俱没,内隐万寓居其家,实干家事。然䩄面相见,固为不可,况出而共接一家之内,至解衣与之乎?其议诸政府。”

○司宪府启:“丰储仓副使尹增,以自己之事,蒙昽上言,律应杖一百徒三年。”上以功臣之孙,只收告身,付处外方。

○议政府启曰:“今以柳宗植为昌原府使,宗植尝为开城府都事,以官物私相赠与,且与同僚杨继元、庾智等,一时递任,俱以船载物而来。其后事发,适蒙宥,未得现推。大抵守令选择差遣,尚多有不法者,岂曰无人而敢用如是之人乎?请改之,智及继元,亦当罢黜。”上问诸承政院,右承旨姜孟卿曰:“智、继元等在开城,才受禄即递,其禄及册箱等,物载船而来,固无他事,但宗植则见递后,以私畜猪七口,给部内富居人,又擅开库以落庭米,分给衙前,又以征赎物色,赠户曹令史,请速出解由等事,各人已纳招耳。”上曰:“右人等所犯,皆在赦前,其时情实未著,但宗植事,各人虽已言之,然既不问宗植,以得其情,岂以此不叙乎?若政府闻他事而启之则可矣,只以此等事论请不可也。”

○汉城府尹金铫启:“本府之任,本为纠察奸暴,肃清王都也。今因征富人借贷之物,案积云委,且因贷记不明,难以辨释。外方则固无私征之事,而独于汉城府有之。然其来已久,不可遽革。请使贷记,署于所居之部而后借贷,则必无此弊,而官吏听断明矣。”上曰:“凡借贷于人者,皆穷弱之徒,如此则无乃不可乎?”仍谓六承旨曰:“外方多有长利,而无告官征给之法,汉城府亦仿此例,除私征之法,以绝奸猾何如?议于政府以闻。”于是政府议之,左议政皇甫仁曰:“前有此议,终不施行。仍旧为便。”右议政南智、左赞成金宗瑞、左参赞安崇善以为:“肃清王都,禁伏凶人,是汉城府之职,贷出之物,追征支给,非其任也。如有告诉者,依法论罪,除追征支给。”上从仁议。

○传旨兵曹曰:“送火车一于黄海道,令海州及丰川、瓮津、长渊、康翎等镇,依样制造,以供武备。”

○春秋馆启:“《太祖实录》内,废王禑,改辛禑。”从之。

○三军都镇抚郑孝全等启:“兵曹、镇抚所,本是一体。兵曹出令,镇抚所承奉检察,初镇抚皆差以谙炼朝官,至或差以堂上官。近来镇抚,类皆庸下之人,兵曹郞厅虽小事,必召镇抚所典吏,呵叱之,甚者骂辱镇抚。有违大体。向者亲阅时,兵曹郞厅,以镇抚不亲日差于兵曹,凡军士轮日听令者,谓之日差。捽典史发,侵虐颇酷。镇抚日差,古未闻也。请亲召兵曹责之,使毋得轻辱镇抚所。且延寿恬未为镇抚时,礼曹启令修东部学堂,今礼曹启,仍监其役。夫功役,非镇抚所掌也。请除领军士赴役外,一切他务,毋令差定。”上曰:“予将磨勘施行。”

9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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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起复咸吉道都节制使李澄玉,进笺谢赐衣服曰:“推恩宫禁,示宠赉之非常,拜赐辕门,怀感情之罔极。矢心图报,铭骨何忘?伏念臣猥以庸资,叨受重寄,功莫效于汗马,心切兢惶,衣特颁于在笥,荣逾涯分。每当殊贶之降,不堪喜涕之零。玆盖伏遇盛德天施至恩春育,遂令斗筲之器,偏蒙雨露之濡。臣谨当夷险不渝,庶委身于北塞,终始惟一,恒祝寿于南山。

9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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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上诣辉德殿,上食。

○议政府启曰:“臣等今观刑曹呈文,知敦宁府事李明晨以黄海道文化人司正林德成奴婢等,托以妻母庆善公主赐牌付婢龙珍伊漏落所生,告于文化等各官,方讼未决,所讼奴婢十四口,及所讼不干奴婢二十四口,又公处婢二口等,招引分置庆尚、全罗等道,潜隐使唤,及至事觉,淹延隐匿,尚不现纳之罪,命勿论。臣等以为,李尚恒以滥数口奴婢,犹夺职牒,今明晨所讼不当奴婢十四口,所讼不干奴婢二十四口,公处婢二口等,招谕移置,按律罪应杖一百者二,杖一百身充水军者一,不可不抵罪。或夺职牒,或流配何如?”又启:“今伊之罪,论以诈欺官私取财,似是正律。然上教当以窃盗论之,臣等亦以为,虽论以窃盗,未甚相远,但金瓘论以窝主则未便。瓘即日知情,转转藏匿,无异真犯,然元不与谋,罪疑惟轻。准窃盗为从论,杖一百徒三年,免剌何如?”又启:“杨继元、庾智之事,上教以为,情状未著。此则然矣。若柳宗植则各人纳招已如彼,假令鞫问宗植,应亦未免,但会赦幸免耳。又闻宗植在开城府,以自己有屋轿子,用官中彩段妆饰,赠留后李渲以送,及递还于京取去,此亦贪污之一事。请罢之。”上命罢明晨、宗植职,瓘之事,令姜孟卿,更议于皇甫仁、金宗瑞。仁等议曰:“今伊宜以窃盗为首论,瓘则以窃盗为从论,免剌为便。且明晨罪名非一二,但罢其职未便。”命收职牒。

○司宪持平李孟英启:“今闻诚宁大君夫人成氏,往皆骨山。妇女上寺之禁,载在《六典》。法之废立,必自贵近始,须速命还治罪。且安平大君,往福泉时,铸佛像,令僧徒担舁而去,所经守令,争施饼果布货,请劾守令,大君亦当急速召还。”上曰:“诚宁夫人当即召还,安平则已召之。当初下去时,予下谕书,令州郡支待,守令不可劾也。”孟英启曰:“诚宁大君夫人,虽命召还,所过州县,岂无支待之弊?其他妇女,亦岂夤缘随从者欤?请并推鞫。安平之行,支待则已有谕书矣,其收敛果布而作弊,岂宜不问?”上曰:“已命支待矣,守令幸备节物赠与,有何咎焉?诚宁夫人事,若等的知其然而来言欤?”孟英启曰:“详闻之矣。”都承旨李季甸启曰:“臣等今闻所司之言,至为当理,不可不从。”右承旨姜孟卿曰:“法之废弛,必自贵近始。妇女上寺,明有禁令,今此夫人之行,实为未便,其随从人,必须推之,以征其馀。”上从之,且曰:“今闻宪府多聚巫女鞫问,所问者何事,栲讯几人乎?”孟英曰:“神奴、神婢,已有禁令,近多犯禁者,故鞫之,栲讯者只二人耳。”

○议政府据户曹呈启:“庆尚道金山、居昌、永川、庆山、仁同、新宁、山阴、知礼、河阳、军威等各官社仓看守人,及敛散节次,依监司所启施行,社长赏职,令主掌兵曹磨勘。”从之。

9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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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谕行内侍府左承直韩洪:“司宪府来启:”诚宁大君夫人,往皆骨山,有违于法。’果如所启,则不可久留,须速还京,若未浴温泉,则浴后毋迟留,以速陪来。“

○召皇甫仁、金宗瑞、安崇善、许翊,议事:“一,政府议:‘今伊以窃盗为首论,金瓘为从论,免剌。’承政院启:‘律无窃盗免刺之文,今瓘论以免刺未便。’仁、宗瑞、崇善曰:‘宜以剌字照律。若免刺,则特以上恩施行。’诩曰:‘臣自论此事以后,反复商量,瓘与今伊夫妻,未可论以窝主,且初不同谋,亦不可谓窃盗,不应为事理重之律,甚合臣心。然以此律为轻,则以诈欺官、私取财为从论何如?’一,侍女小非及内隐万,论以绞刑,虽无狱辞,其情迹已著。今若欲取招,必加栲讯,须有狱辞然后,可以按律乎?仁、宗瑞曰:‘宫中男服,虽父子之间,不得入也。不可轻议,但在上恩何如耳。情迹已露,则不必鞫问。且世宗时,亦有此等事,不下攸司,自内定罪,亦依此例,施行何如?”崇善、诩曰:‘无狱辞,而照律未便。况以死罪,比律科断,古未有也。须推问得情后,议律为便。’一,近日都镇抚等启云:‘兵曹郞厅,勒令镇抚,立日差于兵曹,多般致辱,镇抚所、兵曹,本同一体,如此陵蔑未便。’予听此即欲下教兵曹,然欲听卿等之言,而后为之耳。何以处之?佥曰:‘兵曹、镇抚所,本是一体。但凡事,兵曹出令,镇抚所听令检察耳。且镇抚日差,自古无之。世宗朝详定所,欲以镇抚所属兵曹,世宗不允。今兵曹郞厅,若果如此,则实为不可。请令自今,毋得如此。’上曰:‘瓘及小非事,尝从左议政等议,兵曹、镇抚所事,亦从佥议。’仍出《宪纲》一部示之曰:‘前日正郞田秱生于轮对启:“本国各司已定之法,允下之事,其等官吏不举行,后来者亦不检举,终至于废阁不行,甚为未便。如赵育属公奴婢事,已有年矣,至今未毕。请立刷考之司,以检察行不行何如?若欲设官,则《宪纲》之书,甚合此等事体,仿是书为之,允为便益。”乃进是书。卿等宜各观览,参酌所启之辞,议其便否以启。’佥曰:‘不可今日遽尔议定。臣等退而商确以启。’上曰:‘小非等各杖一百,苦役定属何如?’仁等对曰:‘上教允当。’“

○谕平安道左道都节制使朴以宁曰:“今观卿兵曹牒呈内,野人沈于弄可等出来言诠,及幷送印信,文字内事意俱悉。右野人其心必异,生变难测,不可近处我境。卿与沈于弄可,鸭绿江越边,随宜住居事,轻易答说,傥彼人挈家更来,如前请说,则宜答曰:‘尔辈常时任便居住,放牧牛马,而我国边民强悍,或有乘间窃取之患,且因踏损禾谷,必至斗争生衅,不能和好,莫若仍处旧居,通信往来,仍给米酱,毋使生怨。”

9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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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上诣辉德殿,行望祭。

○御经筵。同知经筵李思哲启:“金瓘妻今伊,窃盗计赃论,杖一百流三千里,刺字之律,则固无可疑,瓘以窃盗为从论,杖一百徒三年,刺字之律,则于义何如?瓘以识理之人,知妻窃盗不禁,而反为藏匿,情状可憎,宜置重罪,然律公律也。脱有无识之徒,其妻窃盗,而初不知情,一一加以窃盗为从之罪,则无乃害于相为容隐之法乎。若其情涉可憎,则别令全家入居,或边远充军何如?”上曰:“瓘虽初不与谋,以识理儒生,知妻窃盗,既不能去之,及闻搜索赃物,又从而藏匿,知情窝主之律甚合矣。然政府反复论启,以窃盗为从按律,予亦以为然。且相为容隐之义,子之于父,妻之于夫,奴婢之于主,虽有罪恶,终无可绝之理,是其然矣,夫之于妻有恶,则义当放黜。故古有窃盗去之文。设使其妻日事窃盗,其夫常用赃物,而特以初不知情相为容隐免罪,则于义何如?瓘之罪亦犹是也。若恐此律为后日格例,则宜以义禁府初启,不应为事理重,杖八十之律论之,更将可憎情状,比附窃盗为从之律可矣。”

○平安道都观察使郑而汉、都事赵元福辞,上引见谓而汉曰:“予欲置卿左右,久任以事,今平安道淍弊已甚,且失农业,民不聊生,无如之何。惟卿悉知予意不得已,命卿为监司。平安之事,卿备尝知之,岂侍予言,而后为之哉?然紧急声息,连岁不绝,姑除行城,但沿边邑城,颓坏低微处,为先修筑,一应守城器械,严加考察,至于城上女墙之内,多置杂石,以备之可也,救荒、劝农等事,曲尽布置,使人民期于阜盛,以副予意。”而汉启曰:“臣敢不尽心力,而为之乎?但外方监司,凡干公事,虽论弊上达,而得请为难。盖外方公事,虽合事理,然主掌曹驳之,报于政府,政府又驳之,入于承政院,政院亦或驳之,事竟不行。此其常事,救弊无由。我世宗大王,新置四镇于豆满江边,锐意备边之策,特命金宗瑞为咸吉道监司,又迁为都节制,凡所论弊启请之事,或裁自圣心,或议诸一二大臣,并皆蒙允,无言不听,无弊不除,咸吉一道,不数年内,至于阜盛,倘非如此,则江边各镇,安能如此其堂堂哉?”上曰:“予已知之。卿其到界,备审利害,其兴除之策,详悉以闻。卿之所启,予悉从之。卿勿以出使远方为虑,安心而去。仍赐弓矢。

○命义禁府,杖小非、内隐万各八十,皆定苦役。

○京畿监司启:“道内原平、交河等处,诸杂疾病,转转相染,延及旁近,虽用医药治疗,未即取效。臣日夜思惟,未得救治之策,巡问乡村父老,皆曰:‘往者黄海道黄州等处,恶疾方炽,人谓无祀,冤魂为崇,设水陆斋以祈祷,然后厉气稍息,今愿设水陆斋,如黄州所为,至诚祈祷,则病可小弭矣。’父老所言,虽是诞妄,然习俗已久,其欲为此,实出中心,于原平等地择一山水胜处,令持戒僧,主行水陆斋,以从民望。”从之。

○兵曹启:“本曹事烦,而衙前不足,请依刑曹、司宪府例,加设令史十人。”从之。

9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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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御庆会楼下,观内禁卫及向化人等骑步射。

○兵曹请松木禁伐,令掌土汉城府考察,从之。

○先是,令集贤殿,修撰《续誊录》,是日本殿堂上议启曰:待《兵要》、《大学衍义》及《高丽史》编年毕后,修实录时并撰。“从之。

○议政府据礼曹呈启:“忠清道稷山,百济始祖庙,年久颓圮,请令所在稷山,及各官同力修葺。”从之。

○两界居住各色军士,及防牌、摄六十,并令赴防本道,其头队长去官,别军定属人,及以学生入属人,依他军士例,除番上,亦令赴防本道,考其仕到文籍与本牌,通计去官。俗谓仕日为到。

○兵曹据平安道左道都节制使启本,请于左右道都节制使营,各差医员,治疗疾病,从之。前此监司兼节制使,故革之,至是复遣之。

9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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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视事。姜孟卿,将金瓘,今伊,及辞连各人等,照律启本以启,上问:“议政府之议何如?”孟卿启:“柳涧生,但其妻受瓘匹段许接耳,坐此入居未便。”上问:“涧生、金活,已皆栲讯乎?”孟卿启:“涧生其时疑之,问其妻以匹段根因,惊骇不纳。此语出于栲讯也。活亦栲讯三次。”许诩启:“若涧生知而告诉,则是亦同生,风俗薄恶,尤不可也。不诉近厚,涧生入居,似乎过矣。又罪疑惟轻,瓘律无正文,不得已以窃盗为从论之。”上曰:“凡罪疑云者,情涉瞹眛,未易卞也,姑从轻典施行耳。如瓘者,其罪明白暴著,谓之罪疑可乎?古人云:‘怙纵贼刑论。’瓘为从,其不可也明甚。左议政尝言:‘窝主比律不可。’若众论皆然,则予亦从之。”诩启:“瓘初不知情,议狱可疑。”上曰:“岂可以此,而为不知情乎?如瓘者,可疾之甚者。窃盗为从,律固不合于罪也。”诩启:“论以为从者,欲以不应为事理重律,当之也。此律亦未稳,如不得已,则宁比窝主律。”上曰:“系狱久未成不便,姑以窝主比律,其亟判付。”凡谳上裁决而下,谓之判付。大臣皆出,上曰:“瓘罪,政府议如此不同,无乃予误入而然欤?下集贤殿拟议,以听众论何如?”李季甸启:“以律论之,则宜服杖八十,以情论之,则宜加重刑。”孟卿启:“若曰以瓘为夫妻间事,则罪何有焉,直以不应为事理重论之,犹不可也。若曰有罪也,则以家长即日知情,不还其主,与真犯何异?宜置重刑,窝主比律,臣以为甚合也。”上曰:“予意以为然。瓘狱,众议不同,姑令更议照得,其馀辞连者,先决放之何如?且瓘、今伊罪,今日照律,杖数几何?”孟卿启:“杖瓘一百徒三年,今伊杖一百流三千里,若诈欺官私则免剌,窃盗窝主则有剌。两律但有轻重耳。”上曰:“凡盗贼奸事,虽夫妇间,绝无相告之理,若瓘初不与谋,则今伊其肯告之乎?以瓘为元不知情误矣。”孟卿启:“虽云初不与谋,然既知情,今伊赍匹段往庆州,追至汉江曰,虑恐遗失,还推而来,转转请置族亲之家,何异自盗乎?”上曰:“瓘祖乃原从,且无职牒,当依窝主律,除他罪,只令入居为便。”更议政府,即日毕照,瓘杖一百徒三年免剌,今伊杖一百流三千里免剌,决杖赎流,上从之。但以瓘,原从功臣之孙,除决杖,配黄海道敬天站。

○轮对,御经筵。

○御序贤亭,令善射东西班各品人,及各忠义、忠顺卫、内直、司樽院等,骑步射,各给到有差。

○司谏院启:“臣等尝闻,李永宣陞黜时见罢,今月初二日,以司饔别坐除司正。夫陟黜,所以示劝戒也,今永宣见黜未几,而除职其如惩戒何?”上曰:“予将磨勘施行。”遂传教承政院曰:“永宣初以何罪罢,近日复举时,则议者以姑差前衔别坐,为辞耳,何受职之速耶?”都承旨李季甸曰:“永宣曾为礼宾直长,以寺酱百馀石秏欠罢职。然其时辨之,乃文书差错,本非秏欠也。凡经司饔者,虽除台省守令,递任则待阙还差,已有法。今永宣,曾经司饔,故提调荐望,特下吏曹,拟议还差。”上曰:“司饔除职,应有月数,今永宣差司饔未久,遽尔拜职,无乃不次乎?”季甸曰:“司饔、司禁、镇抚等,不计月数,除授例也。”上曰:“姑令罢职。”永宣判书承孙之子也。为人无闻知,但以门荫,尝为都染录事,欲媚儿女,滥用红花,又礼宾耗酱百馀石,人皆嗤笑,至是复授职,盖铨曹听其干请也。

9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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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视事。司宪执义朴彭年启:“臣等窃闻,京畿民间有恶疾,命设水陆斋,以禳之。夫水陆一事,岂能救其疾乎?请停之。”上曰:“此非为己求福计也。民间有疾,人心汹惧郁郁,姑设水陆,以安其心耳。”彭年启:“黄海道曾设水陆,今无其应。自古饥馑之馀,百物凋耗,黄海道屡经饥馑,困罢成疾而已。更有何神为之崇者乎?今京畿亦然,水陆不可行也。臣尝观《高丽史》,苟有兵事,讲《戎蛮经》者,臣窃愧焉。今日为此疾,行水陆,则臣恐贻后世之笑矣。”上曰:“等是人也,服僧服而为之,则谓之佛事,服儒服而为之,则谓之祭祀,厉祭、水陆,其所以事神则一也。虽厉祭,岂知其神之所在而为之,且鬼神体物而不遗,事一鬼神,则不必遍祀百神,而莫不皆通。然古人云,靡神不举,此亦未知,何神可感,而求之无方也?况鬼神之理难知,苟至诚以事之,则不无感通之理,在于厉祭、水陆之间乎?若以此水陆一事,为异端浸兴,而将有大害,则不必为也,此但听从民愿,姑令慰其心耳。大抵病由心作,心得其安,则病亦或息矣。”彭年固请,不允。上曰:“外方各官屯田,自有定额,守令或多占,仍给所知权势之家,权势者又遣所知之人为守令,因而夺占屯田者,容或有之,甚为不便。其屯田定额考察之法,令户曹申明,又桑枣,切于救荒,闻中朝亦多栽种,本国桑木栽种,著在令甲。然无实绩,更加磨勘。”

○轮对,御经筵。

○御序贤亭,令东班善射人,及三军镇抚、忠义、忠顺等,骑步射,给到有差。

○平安、咸吉道都体察使从事官金光睟启:“义州城,伐石处不远,请皆石筑。且其城颓坏处,非八千尺,只三千四百五十尺,将颓处九十三尺,军人四千二百四名,分授已赴役,龙川赴役城军,毋移义州。”

9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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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平安道监司启:“月十六日,圣节使朴以昌,到新安驿,夜半拔所佩刀自刎,几死。”命医员及其侄直长朴增,给马以送救疗。故事凡赴京使臣,所经监司、守令,多以米粮相赠,駄载而往,其弊不赀,国家新定粮橐之数,以昌首犯其禁。及将还,有司请遣义禁府官吏,往义州拿来。上欲待还鞫之。再请乃许。至是,以昌惭愤自刎。

○司宪府启:“昨日请停京畿水陆,未蒙兪允。臣等退而思之,实为未便。今京畿民间之疾,有何奸鬼为之崇也?顷者黄海道民,多疾疫而死。此水旱之变,阴阳不调,戾气方炽也,更有何神而祈祷所能免乎?果若无祀鬼神在焉,春秋每设厉祭,何必设水陆乎?近年以来,民心率多归佛,国家加以佛事救民之病,则臣恐民心益惑,而佛法愈盛矣。”上曰:“此理非人洞见之事意,或有益于疗病而为之也。固不可废,勿复请焉。”

○司宪府大司宪郑昌孙等上疏曰:

窃闻京畿交河、原平等处人民,疾病甚炽,乃于僧寺设水陆会以禳之,臣等乞罢是事,未蒙兪允。反复思之,不能自已敢尘聪听。臣等窃谓,天下之道二,善与恶,邪与正而已。善者易微,而恶者易滋,正者每屈,而邪者每伸。是故古之圣帝明王必好善而去恶,扶正而斥邪,犹恐恶者投隙而萠,以害吾好善之心,邪者伺间而起,以败吾扶正之道,一有不善不正,杂乎其间,则必精察而审处之,使吾好善恶恶之心,一出于诚,而无毫发之累,然后政无过举,而至治可兴也。若善恶并行,邪正并立,而欲望其善政至治,盖亦难矣。虽善恶未至于并行,邪正未至于并立,而恶者隐伏于其内,邪者潜发于其中,驯致其道而不自觉焉,则恶者终必盛,邪者终必胜,亦终于不善不正之归而已,此古今成败,已然之明验也。今我主上殿下,天性睿智,圣学高明,其于佛、老之徒,巫觋、符章之事,固已洞见其是非矣。何待臣等之言哉?然臣等犹区区冒干冕旒者,但恐殿下好善之心,未至于诚耳。凡人之病,生于阴阳、风雨、晦明之过,死生寿夭,莫不由天,固非人力所及也。矧今京畿、黄海之病,本因饯馑之馀,乖气所致,岂有物怪为之崇者,而水陆祈祷,所能解耶?夫道之害善乱正,莫如异端。以殿下之圣明,岂不知其诞妄也?但切欲爱民,而思欲济之耳。若以为鬼神之变无穷,而容或有其理也,则臣尤切惑焉。《诗》曰:‘岂弟君子,求福不回。’假如佛氏,能为人解崇,非守道君子之所取也,欲救吾民,而假托胡神以望其报,岂不迂哉?又况国有水旱疫厉之灾,则祀山川之神,雪霜风雨之变,则禜日月星辰之神,且祭人鬼之无所归也,则有公厉、族厉之典。古圣人所以为民生,而待鬼神自有其法,何有舍圣人之道,而从夷秋之教,然后足以除吾民之疾病也哉?若殿下终以为水陆祈祷,不悖于理,而有可以得效,则是殿下好善恶恶之心,未出于诚,而不能无他岐之惑也。在今日即政之初,佛氏之事,已有其渐,虽痛绝之,犹恐复炽,况为此水陆之举,使之鸱张可乎?此事虽若小矣,其邪正消长之机,所系甚重,不可不谨。此臣等所以反复论辨,而不能自已者也。伏望殿下,特赐兪允之音,亟罢水陆之事,一遵先圣贤之道,而无杂以异端不经之说,择善固执,去邪勿疑,抚摩斯民,薰为大和,则殿下虽高拱,深居无所于事,而天地之和立应矣,何疾病之足恤乎?夫然则善者常胜,而恶者自退,正者常伸,而邪者自屈,善政可行,而至治可兴矣。伏惟殿下,财幸不胜幸甚。

时持平文汝良赍疏以进,上曰:“此事虽若不紧然,为民为之,不可废也。其他所言之事,予亦已言于若等,更无他意也。”汝良更启:“臣等敢将细事,频渎上聪,实深惶恐。然人君好尚,民之趋向系焉,此事不可谓之小也。尝闻黄海之病,已设此会,若据此以为例,而又以谓非洞见之事,意或有益,则岂止于此事而足乎?将有继踵之弊。”启讫,日已昏,上命勿闭门,遂御思政殿,引见汝良谓曰:“《易》言包荒,传称纳污。人君政事,何拘于一切,而莫之变通乎?若等以未能洞见一语非之,是若等实不知而言之也。学者穷理自得,明辨是非,以为知耳。岂有理之形体现在,而能见之者乎?予故曰未能洞见之事,不可执一论也。疏内又言:‘善恶并行,邪正并立,而欲望其治难矣。’又言:‘好善之心,未至于诚。’其论诚是也。自古有正则有邪,相为倚伏,不可遽尔顿革也。苟志于学,当如孔、孟然后,可谓达也。孔子曰:‘四十而不惑。’孟子曰:‘四十而不动心。’夫以孔、孟之德,尚且四十而后,不惑不动可言矣,后之人,孰能及于孔、孟者乎?今予此举,岂以佛法为正道,惑而崇信哉?近间畿内民,或一里或全家病没者多矣。其中岂不欲弃之而避居者,专以畏国令未敢耳,深可惜也。为救民而设水陆,乃是好生之德,亦云厚意。况此法其来古也,历代帝王,未有能尽辟之者,至我朝祖宗,岂其见道不明,学术不精者乎?然我太祖时,颇有水陆之会,夫岂不知而为之者乎?疏内又言:‘抚摩斯民,薰为大和,则天地之和应之。’大抵病由心作。穷村僻巷之民,传相病没之馀,得见此举,则其必以为,国家为吾辈祈禳,而心将得安,病随以息,和气自应矣。且报应之说,予亦以为,不可谓无是理也。假如此事,便是悖理,然为民而举,尚何愧哉?”汝良避席而欲献言,上曰:“若等意,予知之详。勿复言。”汝良默然。

9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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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义禁府都事郑沃卿驰书承政院曰:“圣节使朴以昌,今九月十六日,到新安馆宿,夜半拔所佩刀,刺项及腹几死。书状官李翊闻之,即往见,以昌谓翊曰:‘老臣本无污名,庶将尽忠。当初米粮,欲只将定数,从事官咸曰:“今适霾霖之时,入八站遇水灾,滞于中途,而粮尽则必饿死。”请加赍,吾果然之,遂赍四十斗,以行将欲启达。今既犯邦宪,将何面目,以见圣上,亦何颜更会同列大臣乎?反复思之,不若自死之为愈也。’又云:‘予到义州,此计已定,然护送唐人颇多,不可使闻于彼人也,故到此至于如此耳。’遂死。”上传教承政院曰:“以昌心惭犯法,以至自刎,予心恻然。万里辛勤之人,予初不欲遣人拿来,众议强请,勉从之,到今追怀不已。其致奠祭文,须备此等意思制之,且优给赙物,其一行所犯,并令勿劾。”仍传旨户曹曰:“节日使朴以昌,耻其犯法,以至自裁,诚可怜悯。其赐赙米豆,幷八十石,棺椁纸一百卷。”盖别例也。以昌,安臣之子,为人坦荡,不拘小节,语多滑稽,本无廉介,今耻其污名自杀。人比诸自经于沟渎者。其祭文曰:“惟卿禀性卓荦,操履劲直。读书捷第,筮仕扬历。遇知昭考,骤加显擢,置之耳目,任以喉舌。功多启沃,忠在论列。匪躬奉公,不文以实。皇考乃嘉,进登枢密,中外贤劳,懋有声绩。肆予临朝,委倚亦笃。烦卿使节,奉币上国。卿偶触禁,情在所矜。有司上请,法须讯卿。谓此何伤,终当议贤,姑从法司,可其奏焉,致卿愧耻,捐躯以白。卿之狷介,予之所识,而令至此,实予之为。受命而出,载尸而归,幽明之间,负义良多。后悔无及,余心柰何?爰命护丧,轝归先域,凡厥赙赠,有加常式。伻奠菲薄,抒我惭悲,不亡者存,卿其知之。”

○议政府据礼曹呈启:“黄海道黄州、凤山等各官,及开城府,京畿丰德、原平、交河、通津等处,诸种恶病,转辗相染,殒命者颇多,将来可虑。依古人灾迫,则靡神不举例,令上项各处所在守令,精备奠物,择朝臣谨厚者,黄海道一人,开城府及丰德一人,原平、交河、通津一人分遣,大邑则二三处,小邑则一处,随其各里病人多少,临时择日致祭,令集贤殿,制祭文。”从之。

9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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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视事,轮对,御经筵。

○司谏院右正言尹恕启:“圣节使朴以昌,自刎于道,若匹夫匹妇,无知之人,则未知罪之轻重而为之,固不足论也,今以昌以大臣,事之是非,罪之轻重,国法大体,夫岂不知?复命之后,有罪则甘受其责,无所犯则发明,固其宜矣,无端自刎,不无悖慢怨怼之意,殊失人臣之职。请追夺告身,不加恩数。且近命叙用金世敏、赵顺生、郑发,世敏则擅削大批,滥授官爵,受人赂马及匹段,推问之时,虽以其子交易事发明,然一家之事,固无不知之理,乱政肆欲,莫此为甚,罪至于死章,蒙上恩得全性命,只令付处,未几召还,且受职牒,犹云幸矣,顺生以参议,亦预其事而罢黜,郑发则以大臣,国丧期年内,动乐宴饮,岂人臣所得为之事?上项三人,皆不叙用可也。请收是命。久任之法已立,不可轻改。缮工注簿李永祥,以久任迁司酝注簿。如此则将有干请大臣,要免久任之弊,必须改正。”上曰:“以昌事,若等之言是矣。然以昌岂有他意?只以惭得污名耳。所犯本非重事,但法初所犯,故送人拿来,今乃事至于此,予实追悔。何敢夺告身,减恩数乎?世敏事,予虽未悉,然其时劾奏,予或预闻,先王曰:‘世敏之罪,与他人有间。”非以谓重也。但以判书昏迷不察,荒然无觉耳。顺生虽曰堂上,然以参议,其于政事,安能下手?实无罪也。若发则虽云动乐,其时未得现推定罪。然汲汲用之?或有提调、节制使之阙,而无其人则除授耳。永祥事,非政曹所启。金雨亩,勤谨可任事者,予欲于缮工使之,故特以永祥除他司耳。“恕更启曰:”以昌以大臣,奉使上国,不复命以至自刎,则有悖慢怨怼之意,是不忠也。以不忠之人,不夺告身,不减恩数,而列于大臣,则于大体何?以昌之死,必有以也。安知入朝之时,大有所犯而然欤?此亦臣等所共疑也。此行随从各人,宜勿宥之,穷推得情何如?世敏虽曰昏迷所致,然位至判书,其擅削大批之罪,岂不知而然欤?所犯至重,不复叙用为便。缮工事,虽非雨亩,孰不能久任?久任之法,不可轻改,请须改之。“上曰:”以昌事,予乃悔之无已,又何敢从而加罪乎?且随从人推鞫之,不过以百馀匹布子,滥行贸易而已。何必推鞫?世敏之罪,昏迷不察而已,别无所犯,永祥事,予以特旨为之,何坏于法?“

○初通事张俊,受命向辽东,有林新雨者,素与俊有隙,率人邀于敦义门外,擅搜駄载之物,下宪府鞫之,至是,宪府论启。上曰:“张俊滥持数外铺马,必多持布子,得犯禁网。然因有嫌人告诉,加其重典,有违于义,且林新雨,虽有宿嫌,请人成队,擅执使命之人,俱以杖八十抵罪。”

○司宪府启:“行护军申自敬,乃于木川村庄,营建佛宇,今欲观燔瓦,托病请浴,蒙昽启达,往木川再受禄俸,律应杖一百。”上曰:“自敬,功臣之裔。不可治罪,只罢职事。”

○日本国呼子源高,遣才中和尚等,献土物。

9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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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议政府据户曹呈启:“黄海、平安道农事不实,各司所纳贡物,限今年量减。”从之。

9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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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视事。右参赞许诩启:“凡赴京之行,令监察,考检使副使行装,甚至亵服寝衾,莫不披阅,盖疑则勿任,任则勿疑,委遣大臣,而反使受制于监察可乎?古者亵衣衾,不见里,今则监察,尽出看阅,大体不便。”上曰:“小官之纠大臣,非独此等事,至于他事皆然,庸何伤乎?惟亵服寝衾,披看点检,诚为不可,自今只考负任多少为便。”诸大臣皆出,上问诸承旨曰:“此言何如?”姜孟卿启:“诩之言,臣实未详。臣尝为皇甫仁书状官赴京,目击其事,书状但观从事官以下赍去私装耳。至于使副使行装,录呈书状官而已,未有开看者。”卢叔仝启:“臣于壬子年,为书状官赴京,虽使副使行装,一一搜检。此法立之已久,在随时申明耳。世宗尝曰:‘赴京大小使臣,不顾大体,凡货物或挟衣带之中,银金匹段,潜相买卖,生衅可虑。自今一皆禁断。’其法既极严明。近闻使副使行装,录呈书状官,书状官行装,亦录呈使副使,相为按检,秤量多少,唯从事官以下负任搜耳。”上曰:“大臣如此犯之者岂其多乎?独其间杂人防禁颇难。”孟卿启:“臣尝目击,防禁果难。”上曰:“自今使副使,寝衾亵服,毋得搜看,但秤量乃可。如此点检事,立法年月,其令博考以启。”

○前此令户曹,加设甲士七十五,摄六十一百五十五,朔料以假属军资田所出磨勘,甲士每一名,一朔料二十斗,摄六十每一名,一朔料十二斗,共计一朔料一百六十五石,上上年一朔,一百六十五结,每一结二十斗,共计一百六十五石,一年一千九百八十结,所出一千九百八十石。自上中年,至下下年,亦依此例,磨勘以启。命下政府议之曰:“前日领议政河演,请加设甲士、摄六十,宜以假属军资田所出给朔料,今已令户曹磨勘,何以为之?”左议政皇甫仁曰:“依此磨勘,纳于广兴仓,颁给为便。”右议政南智以下以为:“每年给禄,多有赢馀,甲士、摄六十料,当以馀在颁给,若无馀在,则依传请,颁禄例传请给之。”盖智等之意以为,假属军资田,轻移他处,未可也。上从智等议。

○东莱人上言:“东莱贡税,除纳金迁,纳于州仓,以备倭客支对,及过海粮,上道贡税,加数纳于金迁,以除夏月倭客支对,过海粮转输之弊。户曹议,田品毕分拣后,更议施行,上曰:”无乃惮事,而为如是之议乎?当急分拣。何待田品毕分拣乎?“更议于政府。

9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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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谒英陵上食。仍幸穿川岘防路处,驻马观望,召风水学提调星原尉李正宁、郞厅司艺尹统、行副司直李贤老等,议开路便否。上曰:“此处地势不高,虽复开路,不至成堑。世宗尝曰:‘此路开通可也。’但欲博考古文,而后为之耳。”遂命承政院,考当初防塞时论议文案以启。

9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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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圣节使书状官李翊来复命,仍辞职曰:“臣性本戆鲁,又乏学识,乃于今春,偶中科第,即擢宪司之属,寻为圣节使书状官。任在检察,宠荣逾分,所当尽心图报,而臣昏愚无状,违犯禁网,至生变惊骇人听,上动宸念,罪宜不赦,今乃特蒙宽宥,恩出望外,措躬无地。然臣反复思之,䩄面就职,实为未安,乞递臣职。”从之。

○首阳大君上讳。路逢着枷僧,解去其枷,使人率来,具由即启。上召司宪持平文汝良,传教曰:“昨日本府拿一僧,以为无度牒,着枷出送,首阳路遇遝率来。推度牒之限已立,今于限内,如此推问何哉?且此僧,何如僧也?”汝良启曰:“今虽限前,然因他条以见者,考其度牒事,前日已有教,此僧出入闾阎,为本府禁乱吏所捕,推度牒则曰无,问纳丁钱,则曰不能,故欲于原籍当差,着枷传驿下送。”上曰:“此僧已抵罪欤?年齿几何?”汝良曰:“年二十七八,罪则但出入闾里而已,别无作罪之事。”上曰:“虽因他条以见,若犯罪而见捉则然矣,今此僧但出入闾阎。僧人闾里横行,无有禁令,今以此事,推问可乎?其丁钱,来十二月内,未及纳欤?”汝良曰:“非徒此僧,二僧共入坐空家,本府禁乱人俱捉而来,别无所犯,一僧则原纳丁钱,故移送礼曹,此僧则曰未得纳,愿归本乡,故传驿下送耳。”上曰:“若等必考前例而为之。然无罪之人,而着枷传送何欤?”汝良曰:“是僧固无罪,然发还原籍当差者也。虽无罪之人,有欲定属而移送者,则着枷传驿,乃是前例,况路次无纑身之物,则恐或逃逸。”上问承政院曰:“着枷传驿,虽是前例,无罪之僧,路次着枷何如?”右承旨姜孟卿、右副承旨朴仲孙、同副承旨卢叔仝启曰:“虽无罪,传驿送之者,则着枷䌸手,自古而然。然此僧若无罪,则不着枷发还,亦无妨焉。”传教汝良曰:“予非以此事责若等。此僧事,予偶尔闻也。无罪着枷,予实怜之,今后犯罪僧外,无罪而但发还原籍者,勿复着枷。”

○李翊启:“去七月望时,到会同馆,序班陈智来言曰:‘路次何样入来?’答曰:‘无恙而来。但率来唐人一名,到鸭绿江,因病不来。’智曰:‘在初野人抢去人口,不曾详奏,故今虽汝国解送辽东,不奏朝廷,然右唐人解送事,广宁摠兵官曹义、监军御史王翺,皆知而说之。’但陈智之说如此,意谓不信,不录事目。”上曰:“彼之奏闻与否,不系我国,但诚心解送而已。然前此予亦疑其不尽数奏闻。此意承政院其知之。”

9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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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传教承政院曰:“前日宪府发还原籍僧,初被捉时,为禁乱人欧打,乃至有伤,其日禁乱人,拿来推问。”承政院即拿其日禁乱书吏,所由问之,皆云:‘但见僧入坐人家,捉付本府,而全不欧打。’上疑其不直也,即令本僧初入家主男女,及邻居人等拿来,各置别处,一一取辞,夜至四更,右人等欧僧形迹明白,命下义禁府。于是司宪府,皆避嫌,惟持平李孟英,以其时不坐,不避嫌焉。

○各道监司启,夏三朔,惠养老人之数,京畿杨州孺人桓知,一百二岁,庆尚道巨济承义副尉黄于火,一百二岁,三嘉承义校尉李田右,一百一岁,陜川宜人朴氏,一百七岁,东莱淑人李氏,一百二岁,宜宁承义校尉田万年,一百岁,罗州李元,一百三岁,同福故礼宾卿白元凤妻尹氏,一百三岁,咸吉道定平故孟元祥妻恭人李氏,一百二岁,端川敦勇副尉安德粉,一百二岁,平安道龙冈故散员禹承伯妻张氏,一百岁。

○议政府据户曹呈启:“平安道今年各官,俱失农业,明年救荒之事,不可稽缓,乞停今年户口成籍。”从之。

9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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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视事,轮对,御经筵,讲《论语》,至益之损之,与时宜之,知经筵金宗瑞启:“成宪不可轻改,然观此文,则小小损益,当与时合宜可也。但大体则须依旧耳。近日合十司为五司,多言未可轻改成宪,然因两界赴防军士甚少,徒有十二司之名,而无其实,不得不合也。”左议政亦言:“自设五司及领率之后,军士整齐,必有所见而云也。”上曰:“因时损益,不得不然也。事有当改,虽成宪亦不获已变通焉。且旧为十司,至甲子、乙丑年间,加二司,今又减为五司,非废法也。前此亦有十二司,而减为十司,此皆时宜也。”

○命京畿监司,穿川岘行幸时,所踏损两麦田,每一斗落种处,各赐谷十斗。

○司谏院右司谏大夫任孝仁等上疏曰:

臣等近将金世敏,不宜复用之由,仰渎天聪,未蒙兪允,反复思之,议不自已。臣等窃惟,赏罚国之大柄,赏罚得中,则善者励,恶者惩,国可得而理也;赏罚失中,则善恶无所惩戒,国不得而治矣。然则一赏一罚,不可不慎也。世敏,本无才德,但因联姻宗室,位至宰辅,得居权要,尤当小心谨慎,图报圣恩之万一,不此之顾,注拟除授,任情自恣,诬上行私,无所忌惮,至以暗受贿赂,以玷士风,干犯极刑,固非一二,不忠不敬,孰大于是?世宗大王不忍置辟,止收职牒,流窜远方,得保首领,诚世敏之万幸也。乃者还给职牒,未几遽命叙用,凡有耳目,罔不惊愕。纵叙此人,得齿缙绅,则窃恐贪黩擅权者,无所知惧,而国家赏罚之典,又从而隳矣。且前日殿下,以世宗之教谕臣等曰:‘世敏虽长兵书,性本庸愚,暗于时措,为下所诬,不足责也。’如是则亦一庸人耳。何急急复用耶?伏望殿下,廓挥刚断,亟收是命,以杜擅权之渐,以慰臣僚之望,国家幸甚。

右正言尹恕,将此疏以进,仍启曰:“前日朴以昌一行人等,勿令推劾,此则已矣,平安道监司、察访、经历等,皆以此事见黜,书状李翊,任在检察,不能供职,违犯禁网,诠闻本人辞职,命令左迁,非徒罪同罚异,所犯至重,理当罢黜。”上曰:“金世敏事,先王曰:‘非其心不正也。但以长官,凡百所为懜然无觉耳。’予玆不允。若翊之事,则其时监司、经历、察访等,即欲用之。如此则无罪同罚异之议。”

○观射于序贤亭。

○御制黄海道各官,及开城、京畿各官各处,行厉祭文:“王若曰。理不纯阳而有阴,物不长生而有死,有来必有往,有神必有鬼。固体物而不遗,岂厉气之无主?无情之谓阴阳,有情之谓鬼神。无情则不可与言,有情则可以理晓。予惟水火养人,而或有时杀人,鬼神生人,而或有时害人。然杀人者非水火也,人也,害人者非鬼神也,人也。故寒、暑、雨、旸,五味之食,天地养人之能事,而人自失其调和,则病源作焉。故知鬼神德盛,理一天地。今之厉气,实非鬼神之作慝,抑亦人自作孽耳。然适因一人之作孽,传染浸广,积年不止,无辜横罹,殒殁性命,不知其几?岂非天吏逸德,玉石俱焚乎?予以凉德,忝一为国,神人之主,常惧有一物之不获其所者,况忍视吾民之横罹夭札乎?玆命有司,令于所在择净为坛,分遣朝臣,祭以牲醴饭羹,申之以丁宁之谕,使尔开悟,惟尔鬼神,思以善继善,收霁乖愤之气,以布生生之本德。故玆教示,想宜知悉。”初应教李垲,制祭文以进,上曰:“未合予心。”乃手草以出。

○济州牧使李鸣谦启:“济州邈在海中,四面受敌,防御最紧。制敌之术,莫如水战,前此仅有捕鱼贡船而已,无他战舰,如遇贼变,制御无由。乞自今,牧官三十艘,旌义、大静各十艘,分泊要害之处,以严备御。”下兵曹议之。

○初安上胎于基川任内殷丰之地,及上即位,乃幷合基川、殷丰为一邑,升为郡号丰基,仍治基川旧邑。殷丰人民上书讼之,愿移郡治于本县,政府陈其移治之弊。且令监司,审启后更议,监司启如政府之议。上曰:“胎所在殷丰之县,移属他邑,殊无尊奉胎室之意,基川果如所议,实难移治。将他邑属县,属于殷丰,合为一邑,置守何如?其更议之。”

○传教承政院曰:“观射非以为戏也。只以能射者,给到给仕赐物,以兴起学射之人。兵曹不知此意,拣择不精,今日射者,皆是才劣,其令兵曹,知此意更择。”

○前此右参赞许诩谓都承旨李季甸曰:“大臣,人君所优待者也,请暇沐浴,下吏曹遣医胗视,然后计日给暇,似乎信医,而疑大臣也。殊失待大臣体,每于视事,切欲亲启,恐渎天聪,未敢出口。”至是日,季甸因中枢朴堧,胗候给暇之事,并启诩之言。仍启曰:“前此大臣之请暇沐浴也,皆下传旨。间有烦扰之弊,故立下吏曹胗候之法,此法中废,仍下传旨。前冬吏曹判书权孟孙之沐浴也,宪府启:‘孟孙以执政大臣,托不紧之病,请暇沐浴,作弊多端。请推其罪。’不允,令依已立胗候之法施行。臣恐此法,有乖待大臣之体也。”上曰:“已立之法,不可更改,今后依下传旨之例为之。”

9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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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视事,轮对,御经筵。

○召司宪持平李孟英,传教曰:“前日诚宁大君夫人,皆骨山往还事,令宪府推劾,其处僧人,无乃或刑问或囚禁乎?”孟英启曰:“但妇女上寺与否,文移其道,令推问回报,其刑问囚禁,则本府时未知。”传教承政院曰:“妇女之往非也。其僧徒有何罪焉?但问妇女上寺与否耳,不必囚禁刑问,政院以此意,谕其道监司何如?拟议以启。”右副承旨朴仲孙、同副承旨卢叔仝曰:“上教允当。”上曰:“将此意,亦谕宪府。”仲孙驰书于江原道监司曰:“前者司宪府,移文所推,妇女上寺事,干僧徒,除刑问囚禁推鞫事有旨。”

9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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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承文院都提调、提调同议启:“皇帝即位,上尊上圣皇太后、皇太后,册封中宫,赦诏条件节该:‘今后马可资军旅之用,听令进贡,其馀鹰犬,一切珍禽异兽,不许来献。缘道官司,敢有应付递送至者,悉治以罪。’今正朝进贺之行,一依上项诏旨,勿进海青。”从之。

○承政院启:“庆尚、忠清、全罗道监司年分启本,上曰:”予闻有人与监司,言年分等第之启也,上必减其等,监司启本,宜加一等。监司曰:‘年分等第,必合其实。如是然后,上之减也,民受其赐,不可预料,上之减。’而高其等也,此言岂无所自?又曰:‘岂可年年例减其等乎?’自贡法以后减等之年,详考以启。“即考之,惟庚午年减等而已,乃启,上曰:”知之。“

○是月,于尚衣院门外当路,构大屋十馀楹,直集贤殿河纬地,因入对启:“近来不紧土木之役多矣。如尚衣院前新构屋,恐为不紧。”上曰:“予初不知也。”一资。

○传教承政院曰:“兵曹参判黄守身,近日习阵,专掌指挥,无差谬之事,亦赐马以赏之何如?”佥曰:“上教允当。”于是,赐守身马一匹。

○北郊祭筑坛可当处,令礼曹与风水学提调、奉常提调审定。

冬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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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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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朔,上诣辉德殿,行朔祭。判承文院事皇甫恭,尝与直集贤殿河纬地言:“屡为执礼,仰见奠爵时,上垂泪不已。”是祭,纬地为大祝见上,既献爵退跪时,不觉举衰袖抆泪如此。外庭所不知者多也。

○御经筵。

○左正言洪应启曰:“前日宪府,将犯禁僧人,着枷发还元籍,首阳大君路上见之,解枷率归其第。执法官吏,着枷僧人,擅便解枷,实为不便。且法之行废,必自贵近。首阳留此僧于其第,就鞫义禁府时,必使人护行,亦为不可。请须罪之。”上曰:“以拒欧追摄人之律论之,只是杖八十也,以杖八十之罪,何罪首阳乎?”应更启曰:“首阳亦人臣,而耳目之官所为,若此擅便,此虽小事,其渐不可长也。”上曰:“予未见首阳之不可也。予所使之人,首阳如是,则若等之言可矣,以宪府公事,为不可而解之,何有渐乎?”应曰:“臣等之言,实爱其法,非有他意也。若不防微杜渐,恐虽大于此者,亦必任意而为之也。”上曰:“此事岂有其渐?若等之言误矣。”

○命左议政皇甫仁,监督兴仁门之役,因缮工提调闵伸所启也。时人讥之曰:“伸不学,安知陈平不知钱谷之数乎?其请首相,监督土木之役也,无怪矣。”

○忠清、全罗、庆尚道都体察使郑苯启:“庆尚道迎日冬乙背浦、清河介叱浦、兴海豆毛浦等处,兵船移泊,民居移置使否,躬亲审视,皆不宜泊船。又通洋浦时泊处及旧基,亦皆浦口积沙水浅,兵船未易出入。况迎日愁暂里民,及兴海县沿海居民,皆在船泊之外,与倭船可泊冬乙背串海门,相距甚远,不得通望大海,倘有贼变,应变无由。若仍泊通洋浦,而安业土著之民,反移内地,固未可也。兴海柒浦,则与冬乙背串,相对左右,通望海门,而于盈德乌浦、长鬐包伊浦,水陆中央,置戍防御,实为要害之地。且浦水长流不渴,深可四五尺,广可容船十馀只。请开堀浦口积沙处,累石筑堤,使沙不得壅,然后移泊兵船。”从之。

○传旨司宪府:“咸悦付处郑臣硕,连山付处睦宝男,新宁付处李石杖,幷皆放遣。”

10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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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视事,轮对,御经筵。

○前仁寿府尹柳汉,献马一匹,时汉退老全州。传教承政院曰:“汉以老臣,在外献马,其回赐当优。用何物乎?”皆曰:“今当冬寒,宜赐以裘衣、毛冠、耳掩等物。”上从之。遂下谕书于汉赐之。又谕全罗道观察使,备酒馔馈之。

○司宪府请忠清道都节制使辛处康之罪曰:“灵山县,以处康为土姓堂上官,给官婢流衣德,处康受之,迄今使唤于家,而饰辞不服。”命勿论,其受赠婢,还于官。

○先是,礼曹启呼子源高回赐物件,上曰:“前此予每说:‘倭客回赐,宜当优给。’今所给,反不及所进物价,甚不可也。倭客赍来之物有数,令户、礼曹,同议定价,若有加给之事,予随时裁定,其议于政府。”政府启:“倭客回赐,据已前所进物件,考其答赐之例,分二等定价,其中加减者,临时酌量。”从之。

10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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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百官进笺,贺诞辰,命除礼,但进表里鞍马。诸道亦进笺,献方物。向化日本国藤贤等十八人,吾郞哈大护军李甫赤等三十一人,琉球国二人肃拜,命馈之。

○咸吉道都观察使金文起、都节制使李澄玉启:“曾奉兵曹文移,同议磨勘。都节制使本营在边地,野人便于往来,更出迭入,供亿赠遗,其费难继。又一境之内,并置锺城府及都节制使营,各有上下官军官,东西班土官,人物奔走,倍于他官,弊莫甚焉。请以都节制使,兼判锺城府事,移府治于本营,其锺城府旧治,复称宁北镇节制使,除民务专事防御,革东西班土官,其奴婢元属宁北镇外,皆令属于本府,则可以祛弊矣。若都节制使,兼判府事,则土地不宜褊小,愿割稳城乐土堡,属锺城亦可也。如此则锺城府,及各镇一时救弊,固莫善于此。但观六镇形势,虽云阜盛,野人所见,足为有实,镜城以南,则一无营镇,人物鲜少,又无设险,实有内虚之嫌。春秋防御时则已矣,防御军士罢遣之时,主将只率衙卒,独在野人往来之处,殊无威望,有违大体。主将须退屯内地要害之处,庶合事宜。前日黄喜所审定,富宁龙城里,则大川横截,不可置营,朴从愚所言,镜城府于游间川边獐项之地,东有大海,西有大山,极为隘塞,而内面平衍广阔。又有大川,实是一道咽喉之地,可置军垒。请依中朝山海卫体例,高筑石城,深凿海子,内置都节制使营,以都节制使兼判镜城府事,无事则常在本营,防御最紧时,及有事变,则巡行六镇。镜城以南当番军士,量数分戍六镇,其馀军士,留营待变,则固无外实内虚之弊矣。若大敌长驱而来,当先驱老幼,入保关内,都节制使率各镇守将,捍御于外,虽举万众,似难猝拔。若是则非唯六镇老幼得其所,镜城以南居民,亦皆按堵,国家万世长远之计,庶为得矣。”

○召左议政皇甫仁、右议政南智、左赞成金宗瑞、左参赞安崇善,命都承旨李季甸议事。其一:“唐人解送付辽东乎?直至北京乎?”佥议以为:“解送辽东,已成格例,虽旧有解送北京之例,今不可改也。虽野人入朝言:‘其初来之数,多于所解。’然辽东解送咨,自有正数,无愧于心,何难发明?辽东奏与不奏,不必闻见于礼部也。”从之。其二曰:“州郡多占屯田,分赠诸人。且人有言曰:‘欲得屯田,除素交为守令,相约赠给者有之。’此言必有所自。数外屯田,令户曹,申明禁制何如?”佥曰:“可矣。其不能考察监司,令司宪府纠理。”从之。其三曰:“今以干粮之故,至有以昌之变。入朝使臣,必不得加数赍去。若然则前定四十斗,稍不足,予欲又加其数。入辽东通事,亦给干粮何如?”仁、智、崇善,请加二十斗,宗瑞曰:“中朝宁静间,加四十斗。”上从宗瑞议。通事干粮无前例,皆以为不可。其四曰:“守陵官及侍陵宦官,前此例皆陞资擢用,升资则固当为之,给田民无前例。然亦欲给之何如?”佥曰:“先王朝无给田民故事,不给为便。”从之。其五曰:“咸吉道监司、都节制使议启:‘镜城府于游间川边獐项之地,依中朝山海卫例,设关防,移置都节制使营。’何如?”仁、智以为:“姑仍其旧。”宗边、崇善以为:“都节制使,宜在内地。”上从仁等议。其六曰:“律文内,议亲以当代计之乎?以祖宗计之乎?”佥曰:“律文称皇家袒免以上亲:‘太皇太后、皇太后,缌麻以上亲,皇后,小功以上亲,皇太子妃,大功以上亲。’以是观之,计以当代,不以祖宗之亲,明矣。”上曰:“律文则予当更考。祖宗之亲,于当代踈远者多矣。若有愿属甲士、别侍卫者,减其取才节目何如?”佥曰:“军士固当精择。且为军士,则有笞挞之辱,不可为也。”上曰:“虽为军士,岂有族属,全为一队哉?然考疏属多小,更思为之。”

10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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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御经筵,讲毕,右正言尹恕启:“前日本院,请首阳大君事,未蒙兪允。桃应问孟子曰:‘舜为天子,皋陶为士,瞽叟杀人,则如之何?’孟子曰:‘执之而已。’今首阳大君,夺宪司论决之僧,解枷率去,宪府之断,未知其是非,然执法官所为,如此挠乱,渐不可长。请命攸司推之。”上曰:“虽推之,有何罪焉?”恕曰:“此事虽甚小,然以为小而不责,则其渐可畏。”上曰:“首阳,予朝夕相见。今朝亦已见之。宗室有犯,或流放或夺职,则必令外人知之。小小事,安知不戒之于内欤?尔之所言则是矣,强请推鞫,未知其可。且所由初捕僧之时,任意欧僧,故命鞫之。此何风也?”参赞官李季甸曰:“此风之来久矣。”知经筵郑麟趾曰:“非独宪司,如刑曹、汉城府使令类,皆若此。然宪司,则往往检举治罪,稍有畏慎之心,他司尤甚。至于讲武时,司饔、司仆诸员等,先到宿所,必侵扰各官支对之人,受赠遗而后已。”上曰:“何成风至此也?”

○传教承政院曰:“桧岩寺奴婢,依会冈寺奴婢例,遣敬差官推刷何如?宜召知刑曹事权自恭议之。”于是,承政院与自恭议以为:“可。”乃以济用副正宋翠,为京畿、江原道敬差官。桧岩奴婢,乃翼祖弟李蒝之孙李延施纳也。今属典农寺,及京畿、江原道各驿都官,文移往复,推刷未易,故别遣敬差。

10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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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命承政院,计各司久陈杂物,皆给都厅。时有别掌土木营缮之所曰都厅。承政院启:“久陈杂物,国用处多,不知都厅用于何处也。虽有紧用处,亦当撙节给之,不可一时尽给也。”上曰:“以为久陈不用,故欲给之。其更议可给之物以启。”时都厅,方构宁阳尉家。

○平安、咸吉道都体察使从事官金光睟启:“龙城邑城一万三百八尺内,颓坏一千一百四十尺,郭山凌汉城七千四百三十三尺内,颓坏二百三十三尺,平壤邑城二万四千五百三十九尺内,颓坏一千十四尺,义州邑城东北隅,颓坏一百四十尺,幷已修筑。”

10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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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以李穰判中枢院事,姜硕德知敦宁府事,柳江、金寿延,幷同知中枢院事,赵瑞安庆昌府尹,赵峿司宪掌令,柳之礼棘城镇兵马节制使兼判黄州牧事。先是,都承旨李季甸,以皇甫仁、金宗瑞言启曰:“黄州牧事柳之礼、江陵府使朴孝𫍯,年俱六十有五,及递还,当满七十,非久仕于朝者。请加嘉善,以劝其心。且黄州恶病根本之地,人物雕残,岁又凶歉,近因守令数递,州非其州,选遣牧守,专为兴复也。之礼虽不得辞避,必不乐赴。若陞授嘉善,则深感圣德,乐于赴任矣。”上曰:“岂以老,故授二品欤?之礼则当于后日更启。”至是,特命陞资。上又尝谓季甸曰:“知陜川郡事赵峿、知大丘郡事李甫钦,予欲不待个满,特授华秩,后有窠阙,尔其启之。”至是,适掌令缺,季甸以启,且曰:“甫钦则方被宪劾。”上曰:“其以峿为掌令。峿操心清白,守道不挠,如非义期不取与人。甫钦悃愊无华,治事勤谨。上欲加宠数,以劝其馀。

10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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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上诣辉德殿,行冬享大祭。

○御经筵。讲毕,右献纳赵元禧进曰:‘宗室不法,不可不制也。日者首阳大君,擅解宪司发还元籍僧枷,今安平大君,多率驺从,往忠清道保恩县福泉寺,多作弊事,又受宴享。不制于微,将无以制其大。今日不禁,后必至于大不法,不罪废法,罪之伤恩,不可不虑。“上怒曰:”驺从几何?过其分欤?受宴享然乎?宴于何处乎?“诘问再三,元禧依违以对曰:”驺从之数,未能详知,民间皆曰:‘多率而行。’且受人馈饷不可也,监司、守令,岂无来馈者乎?“上曰:”首阳解枷,岂是大不法乎?解枷翼日,即来启:‘非有意解之,道遇枷僧,哀而释之耳。’岂是大事?安平之往福泉也,请于予,予许之,仍谕其道,给草料、粥饭。设水陆时,或受人茶菓、食物,及施僧布帛,岂是大不法,不可制者欤?“厉声诘责,元禧惧而退。经筵官既出,同副承旨卢叔仝,因留启事,上从容谓曰:”谏官,言事职也。然当知大体,不可以无根之言来启也。当丧受宴享,非小事也。若发于公议,则终身大累,虚张其说可乎?首阳忠直,无他者也。常以接待僧人,请于予,予既许之。见僧罹刑,恤而释之。若启之而后释之,则善矣,然翼日来启,亦非大过也。首阳、安平,方在国恤,叙哀无所,依于佛道,予岂强禁?“叔仝曰:”元禧之言,意在弹纠,不自觉言之过中也。宴享之事,臣所未闻。意者,元禧自料,大君之行,监司、守令,岂不往见乎?若往见,则或进饭,或设果,进一酌必矣。以是臆料,而过言之耳。岂真有宴享乎?“上曰:”此人之言,轻薄甚矣。“

○持平李孟英启:“前日赵瑞安、康晋,以事干朴以昌见罢,今遽除职。既已罪之,旋即复用,于义何如?”上曰:“当初既不推问定罪,何不复用?”

○内直别监金元孝,进舜王谷三十穗,赐角弓一张。元孝尝于入朝人得种,培养以进。茎如秫,穗如蒲黄,实如粟。上命于内农所,及东、西籍田种养。

10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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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视事,轮对,御经筵。

○先是,黄海道监司启,黄州救弊条件,命议政府议之。一,移来人,除咸吉、平安道外,并勿令还本。佥曰:“已立之法,不可轻改。”一,女妓都厅,乐工号曰都厅。除已选上外,限苏复,勿令选上。佥曰:“勿选上为便。”一,流民还来者,于旧法,加一二年复户。佥曰:“守令尽心存恤,则虽依旧法行之,可以安业,若不用心,虽加一二年复户,亦无益矣。不必加复户年数。”一,京中从役,如螺匠、皀隶、都府外等杂色人,有阙者,移定忠清道各官,且于中朝使臣之来,除彩棚。佥曰:“京役人,有阙者移定事,从监司所启。若彩棚,则其来久矣,不可遽革。”上曰:“为救弊也,何嫌于改法?其移来人除还本,及除选上条,还来人,限五年复户条,令兵曹立法。”

○派连宗室人,进药材等物,欲受价,令户曹给之。议政府据户曹呈启:“今后有如此者,请罪之。”上曰:“此法不宽大,不可为也。后若有如此人,承政院知而处之。”

○礼曹判书李承孙启:“外舅沈领议政,既还职牒,宜赠谥号。”命政府议之。又启曰:“世宗大王《丧葬仪轨》,书写忠顺卫,依《资治通鉴》书写人例,加资何如?”上曰:“迩来虽小事,率皆加资,以成弊风。”仍命都承旨李季甸,考前例。季甸启曰:“前此《医方类聚》及《兵要》书写者,皆以特旨,加散官职。”上曰:“此人等,勿除散官职。”

○遣司译院注簿李彩,押唐人李山等十人,解赴辽东。

○义禁府启:“毛知里或以为许安石子,或以为非。以为非者,皆于安石妻李氏为收养,利其全得家产也,所言不公。请拷讯得情。”上曰:“事虽白矣,然纲常大事岂可求于棰楚之下?徐更详问。”

○传旨户曹:“自今于狄逾岭以北各官,自愿纳谷者,每一石加三斗偿之。”

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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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视事,轮对,御经筵。

○御序贤亭,观射。

○召右献纳赵元禧谓曰:“尔前日启曰:‘安平在忠清,受宴享。近安平致斋于辉德殿,故不即问之,今日问之,则曰:‘固无是也。’尔岂无所闻?岂不议诸同僚,而有是言欤?何所闻而启乎?”元禧对曰:“臣无所闻之处,亦不议于同僚。但臣闻,大君多率驺从,监司、守令,争相访慰。臣指此为宴享,实误启耳。”上曰:“此岂安平宴享之时?实有此则必为终身之累。虽欲罪安平,灼知所犯而后言之可也,以虚事轻易言之可乎?然尔以为误启,故予不罪汝。”

○吏曹启,服制出仕事,上曰:“重服,不可轻易出仕。”都承旨李季甸曰:“量其服之轻重,仕之缓急而后,乃命出仕。”上曰:“如此则可矣。”

○初中枢院使李澄石上言:“民间有稻,五十日而熟,故名曰五十日稻。然民不兴用,故种亦稀少。方其播种时,虽遇旱不及耕,若至五月而有雨,则犹可及耕而有获。间有老农,或于牟麦,既收之后,翻耕引水,种此稻而获利者有之,此其验也。请广晓民间劝耕。”下户曹议之。至是,议启曰:“非惟五十日稻,亦有救荒稻种,宜听民情愿耕种。”从之。

10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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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御经筵。

○遣中枢院副使李桦、吏曹参判李边,如京师,贺正朝。上率百官,拜表、如仪。

○兵曹请,义州邑城修筑物故军人,致祭复户,从之。

10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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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视事。左赞成金宗瑞启曰:“成均馆,培养国脉之地,公卿、大夫、士之适子,与国之俊秀,皆教之。臣近见,公卿、大夫之子,入学者鲜少,虽有俊秀,不如世家子弟,闻见之有素。本朝设宗学,年至五十,始得放学,今子弟蒙荫,年才二十,登仕版,可学之人,虚弃不习,甚不可也。公卿、大夫之子,始仕年限,更议何如?”上曰:“与政府议节目以启。”事竟不行。判汉城府事李坚基启曰:“本府郞厅七人,一人专掌还上出纳,六人分掌五部,及城底十里,每衙日巡行,肃清王都,禁伏凶人。又有杂讼及追征之事,今又禁伐松木,事务至繁,而郞厅频数递代,又差各祭执事,因此废事。乞除堂上一人,加设郞厅,除杂事及十年以上追征。”上曰:“追征之事,前日已与大臣议之,议论不同,时未定也。然予意以为,汉城府勿受追征之事为是。数递之事,托以守令,个满递代,互相推移,为人择官,致此纷纭。”顾谓宗瑞曰:“禁伐松木,政府之议也,何以为之?”宗瑞曰:“禁伐松木,令五部官员掌之,亦可。”上曰:“其更议于政府以启。”视事罢,传教承政院曰:“予欲亲除授,而时未为也。个满守令,何必除东班,烦其推移?姑除西班,待有阙然后,移之东班,且各司虽非个月,久任为便。一官有阙,即塡其阙而已,何必推移乎?汉城府官员,各祭执事,何以差定?”都承旨李季甸对曰:“个满守令,叙于西班者多矣。其中人品可用东班者,勤劳六年之馀,不可叙于西班,故必除东班。其有阙者,只以前衔充差,则固无推移之弊,以他官充差,则又塡其阙,因此有纷纭,推移之弊。汉城府官员,差祭执事者,只参军二人,往往为之,何废事之有?数递之事,个月各司外,互相推移,已成格例。前此都官官员,如此数递,命勿数递,汉城府亦依此例何如?”上曰:“汉城府之事,不如都官,何必乃尔?”

○轮对,御经筵。

○左正言洪应启曰:“前日以李命敏,守缮工副正,未经五品职事,而超授四品,朴夏为监察,举止鄙俗,不合纠察之任。李贤老,曾被罪,向授西班,以为有才故用之,今兼承文院校理,用之东班,则不可也。郑永通,尝以举子,为他人代作程文得罪,今为世子参军,东宫僚属,当择正士,不可以此人授之。且以全仲海,为平山都护府使,仲海衰老,不合六期之任。知仁川郡事柳孝联,时方被劾,升资,实为不便。”上曰:“命敏虽不行五品职事,前亦有奉训、奉直,而守四品者,何妨于命敏乎?夏之贤否不知也,然闻名已久,为人愚直,无他罪累,虽除监察,有何妨乎?贤老虽除承文,亦无所妨。永通代作之事,他人亦多有之,虽除此职,何害?仲海虽老,亦可堪临民之任。孝联之事,当考核施行。”应曰:“贤老罪犯至重,不可用于东班,夏所行凡陋,不合纠察之任,永通前有如彼之行,今安知其不然也?”上曰:“贤老非予特旨,大臣以为:‘善书,可任承文院。’故耳。夏、永通,皆可能当其职。”不允。

○护军金方贵、学生卓伦等,书咸吉道新地四标以启曰:“东三水境豆伊山,南延华山、西大山,北闾延境。”命藏于承政院。

10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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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视事,轮对,御经筵。

○平安道都观察使郑而汉启:“捕鹰节目,至为详密。”上回谕曰:“本道失农太甚。捕鹰节目,施为过乎纤密,予心未安。海青虽是进献之物,其捕获之事,岁前仅令不辍,岁后停之。”

10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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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大雷电以雨。

○召大司宪郑昌孙、掌令尹士昀、持平文汝良,命出仕。昌孙等启曰:“吏卒所犯,昏迷不能纠察,䩄面复职,于心未安。”上曰:“凡此等事,皆自古吏卒所为,非自今日而然也,毋嫌就职。”

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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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上诣辉德殿,行望祭。

○持平李孟英启曰:“首阳大君,擅解犯禁僧枷,于国体何?且朴夏为监察,监察纠摘各司非违。夏本无节行,不宜此任。”上曰:“凡人拒拘追摄者,罪止杖八十,况大君乎?以此小事,夺职牒乎?黜外方乎?下司宪府、宗簿寺推之乎?皆不可也。夏为监察,亦无不可。”

○以直集贤殿河纬地,为日本国使臣宣慰别监。承政院启:“前此日本国使之来,皆送宣慰使,彼皆已知,今以别监称号,则彼必以为卑官。今纬地,职非三品,故称别监,当更议施行。”上曰:“纬地虽四品,以使称之。”

○咸吉道观察使启:“咸兴以南各官,及以北庆兴等处,全失农业,还上赈济,随宜分给,庶可救荒。其馀州县,虽不丰稔,不至饥馑。”

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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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大雨雹。

○视事,轮对,御经筵。讲毕,上谓知经筵郑麟趾曰:“献陵穿川岘,复许人通行,仍布薄石于路上,议已定矣,卿其知之?”麟趾曰:“臣已知之。”初术者崔扬善献议,以穿川岘乃献陵来脉,防塞之,至是,麟趾请复开。上于前月谒英陵,仍幸是岘,乃定复开之议。李贤老献议曰:“复开而人行,则恐伤地脉。若以薄石,布于路上,则人虽行而地脉不绝。乃令议于风水学。”故上教云然。

○议政府启曰:“昔宋高宗时,岳飞赐死狱中,籍没家产,家属徙岭南,孝宗即位,录其子孙,追谥武穆。高丽于柳淑,本朝于郑梦周、南訚,并皆追谥。考之前史,若此者多。今沈温既还职牒,宜赠以谥。”从之,命礼曹议谥。

○传旨兵曹:“阵法内,胜败之形三,勇劫之势三,右六势,习阵日不可尽阅,临时或一或二阅之,亲阅日尽阅与否,随时裁定。”

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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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视事。左参赞安崇善启:“今都下盗贼日盛,每夜剽掠人物,诚可虑也。请令义禁府郞厅一二员,专为捕盗,严立其法,以绝根株。”刑曹参判安完庆亦启:“各道囚徒内,强盗及谋杀人者,不下三百八十馀人,才人、新白丁居半焉。都内依接处,搜捕痛治,然刑罚不严,何以制之?肉刑三代所用,请于盗贼,行刖足之刑。”上曰:“都下盗贼,犹可易制,肉刑不可轻用。更严捕盗之法,尚不禁断,然后用刖刑,何难之有?”掌令尹士昀启:“朴夏无节行者,今拜监察,监察羞与同僚。宜当改差。”上曰:“夏之为人,予未知也,然因安平,久闻其名。别无罪累,而毁短之如此,无乃以亲昵大君为咎欤?”士昀曰:“非但以亲昵大君为咎,行止鄙俗,不合纠察之任也。”上曰:“夏直人也。诸监察中,岂无心志不正者乎?然不能一一简择,而至于夏也,但以行止鄙俗排斥之,不可也。”夏士族也,心术不正,阿附安平大君瑢,恢谐胁肩,若俳优奴仆,然不少愧。安平亦畜以奴隶,士林鄙笑之。

○召持平文汝良谓曰:“今观行台监察洪澹启本,各人刑问,固为失次。恩津县监李淳伯,国库传请米谷用处,不曾考核,又擅收淳伯告身,囚而鞫之,大抵皆无实之事。宜更核实,幷劾澹以闻。”

○先是,首阳大君、安平大君,议议亲除职节次以启,乃召左议政皇甫仁、右议政南智、左赞成金宗瑞、左参赞安崇善、右参赞许诩,命都承旨李季甸、同副承旨卢叔仝,更议之。一,参外十月,参上十五月,四品三十月,勿论东、西班,幷加资,前衔从仕人,各品加资。佥曰:“初立十五月加资之法,非以加恩于议亲,只以受职者多故耳。二十月递差,轮次除授之法,已纤悉无遗,不可更改。”一,于十五递儿,加设五递儿。佥曰:“今设领率护军,各处递儿率皆减除,而议亲递儿则不减,今又加数为难。”一,吏任可当者叙用。佥曰:“有吏干可任事者,则用之可矣。”一,袒免以上亲,京外所居一处,复户。佥曰:“世宗已尝熟议定法,不可更改。”一,袒免亲内,贫寒人婚嫁,宜给资装。佥曰:“贫人给资装,已有成法,何独于议亲不给乎?今若申明此法,则议亲之贫者,亦自然受资装矣。”上又命仁等议事。“一,沈泟之罪,与领议政同,而领议政已还给职牒,沈泟亦给职牒何如?”佥曰:“沈泟不可比诸领议政,轻易还给也。”“一,讲武场铁原等处,救弊条件?”佥曰:“无他可除之弊。姑于铁原、平康、伊川等处,除筑城军,炼军士山行所获,只于境内输转。”“一,习阵,前此一月三度,今改二度,虽二无乃烦乎?”佥曰:“习阵,月一行之为便。若有声息,则临时更议。”“一,典厩署令宋孟琄,尝于轮对启曰:‘典厩无事,而员数至七,汰之,移军器、缮工等监。’此言何如?”佥曰:“不可更改,仍旧为便。”宗瑞曰:“典厅别坐朴隶,既为久任,宜除署令。”智曰:“孟琄进言,而递之可乎?”上曰:“予以孟琄之言为是。然姑置之。”“一,咸吉道观察使启:‘野人都万户浪卜儿罕来言:“唐人窃马逃来,请刷还。”’何以处之?”佥曰:“马匹杂物,尽付唐人而送之,已无刷还之理。若浪卜儿罕更言之,则当答曰:‘逃来唐人,安可擅留本国?已送付辽东,其所持之物,亦何以预料其盗窃,而不与之?’非惟浪卜儿罕,若有以此为言者,亦宜以此答之。”从之,即谕于本道观察使。

○清平尉李伯刚卒。伯刚,清州人,高丽平章事公升之后,居易子也。年十七,以荫补别将,岁己卯拜监察。时我太宗在潜邸,选为女婿。寻转兵、刑二曹佐郞。庚辰,芳干之乱,伯刚侍太宗,颇有左右之功,定乱议功,伯刚名亦与焉。太宗曰:“伯刚吾婿也,其除之。”明年授右将军,寻迁大将军。太宗即位,封清平君,阶崇政。丙申,加阶崇禄,戊戌,进大匡辅国清平府院君,甲子,改为绥禄大夫。庚午,又改绥禄大夫清平尉,例赐几杖。卒,年七十一。辍朝二日,官庀葬事。伯刚清白温谨。常于所居,别扫一室,安父母真,朔望必奠。尝再赴上国,行无所赍。从者有请,以赐钞市药材者,伯刚曰:“帝赐也,将以归宝吾家。”盖不欲以尺寸自累也。不受人遗,亦不以私干人。构小亭,周植花卉,逍遥自乐,日以为事,于驸马中,以清谨称。谥靖节:宽乐令终靖,好廉自克节。无子有女子一,嫁李季疄。

10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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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中枢洪约,尝启讲武场山猪,害之患,上谓诸承旨曰:“讲武场山猪蕃息,损伤禾谷,民患之。且打猎所获转输,民尤苦焉。自今连续打猎所得之兽,分与军士、驱军等,则民害除,而人心悦矣,其亟召司仆官员,问其节目。”乃启曰:“司仆官员,率网牌诸员三十名,及所在指路人五十名,或十五日,或二十日,连续打猎所获,勿令体输,所在官作脯以送,又量给诸员指路人及驿子等。”从之。上欲令大君、诸君伴傥,亦从司仆捕猪,承政院启:“令捕猪,只除民害而已,大君、诸君伴傥,率皆豪横,不可遣也。”不允,乃命内侍李贵,及兼司仆二人,率大君、诸君伴傥等以行。

○礼曹启:“驸马,非他大臣比。今清平尉李伯刚,依式礼葬外,殡敛诸事,一从平壤府院君赵大临例,给春夏冬节衣各一袭,绵䌷襦衾一,匹段单衾二,绞布白细苎布三匹,铭旌红绡十尺,魂帛白苎布一匹。”从之。

10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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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召左议政皇甫仁、云城尉朴从愚、左赞成金宗瑞,命都承旨李季甸、同副承旨卢叔仝,传教曰:“前者咸吉道观察使、节制使同议启请:‘置獐项关防,移节制使营于内地。’留其议而不行者,以其时方多事耳。今更商量,设关移营,军国大事。今虽未即行之,若议已定,则后必行之。其便否,更议以启。”宗瑞曰:“设关之事,臣未知可否,至于移营,则五镇皆有将,而大将又不宜在边。当移营内地。”从愚曰:“设关防,虽未遽行,当徐议为之。移营之事,臣以为,都节制使,虽移内地,春秋赴防时,支对杂物,军妆駄载之弊不赀。今本营,在五镇中央,道里不远,某镇有急,犹可急救。况营衙前如土官、乡吏之类。、奴婢,皆徙本营近地,已土着以生,今复移徙不可。且流移人,及犯罪入居者,皆隐于五镇。土豪家,多者至百馀人,少者至有单丁,其不均甚矣。臣为节制使时,自愿户首,属衙前者颇多。若刷其自愿者,为正军为衙前,则南道赴防之弊,可除矣。”宗瑞曰:“昔五镇未固时,则有春秋赴防之弊矣,今五镇已固,士马精强,虽或移营,何必如昔年之弊乎?”仁议与从愚同。上曰:“当初以何故而移营?”仁曰:“臣请移营,世宗久未定,至三年,乃定议移之。”上曰:“金二相移营之策是矣。然累年拟议移营,未久复移之未便,姑停之。关防宜从卿等之言。且云城尉,五镇丁多者推刷,为正军,除南道军士之议,何如?”适咸吉道节制使李澄玉启本至,乃改军籍,刷馀丁事也。其自愿为户首衙前者,七百馀人,幷率丁计一千九百九十七人。仁等因此以启曰:“当番甲士三百人,及自愿为正军者,分三番赴防,南道军可除矣。”上曰:“此启本当下兵曹,同政府议启。然不可尽从启本,一一推刷也。”

○谕咸吉道观察使、节制使:“前来启本,议诸大臣,移营议论不一。且移营未久,今复移之未便,姑停其议。关防事,宜如启本。然事繁未可遽为,来春都体察使,下去审视后,更议施行。”

10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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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御经筵。

○都承旨李季甸,以皇甫仁、金宗瑞之言启曰:“本朝优待向化野人,间有一二人,至授二品者,如殷阿里、崔甫老、马边者是已。今无拜二品者。童罗松介,弃母及弟,独投化留居,且童所老帖木儿逃去,此人捕来。尝云:‘吾所捕来者,已带金,我迨今未带金,可羞。’此虽无知之人,所言然矣。且此人有武才,除二品何如?”上谓季甸曰:“予本欲于岁抄都目,升为二品,今适有此议。后当除授,尔其知之。”又以许诩之言启曰:“臣为宗簿寺提调,闻宗簿官员之仕宗学者,或宗亲已会后,日晏乃到,或未罢前径出。宗簿乃纠察宗亲之任也,其仕进早晩,任意如此,甚不可也。请令宪司纠察。”从之。

○咸吉道都观察使启:“保和壁城四千四百十尺,敌台四十二,今已毕役,甲山郡虚川行城二千三百六十尺,三水郡期地罗暖石堡八百二十五尺,并皆已筑。”

○平安、咸吉道都体察使从事官金吉通启:“锺城府邑城一万二百七十六尺,已毕筑。”

10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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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视事,轮对,御经筵。

○召持平文汝良谓曰:“贫寒人婚嫁时,官给资装,及年壮处女,未嫁者,考察之法,中外官吏,慢不之察,使婚嫁失时,宜令申明举行。”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黄海道黄州,中国使臣经过之地,近因疾疫,人民死亡太半,雕弊已甚,不可不虑。还复之民,限五年复户,平安、咸吉道外,他道移来之民,勿令还本。”从之。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前此济州子弟,留京者,遭丧下乡,及服阕还京,则幷计丧前月数,而其以病亲相见,及觐亲扫坟等故下乡者,则不计其留京月数未便。同是为亲之事,请令幷计。”从之。

10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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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视事,御经筵。

○风水学提调李正宁、郑麟趾等启:“献陵来脉穿川岘旧路,考之风水书,固无所害,依旧通路,仍布薄石于其上,山脉左右旁田,亦且不多,禁人耕作,使草木茂盛。且健元陵来脉道路,许人通行,佛岩山下,古道成堑处,亦塡土布薄石。”从之。仍命明春始其役。

○兵曹请:“遣大护军李升忠,审视讲武场,立标定域。”从之。

10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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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大雨。视事,礼曹参判郑陟启:“朝会时,文武官偏阶出入,及以每月初一、初五、十一、十五、二十一、二十五日为衙日等事,世宗朝已纂定仪注,乞依仪注举行。”上曰:“已定之事,其时何不行之?且中朝衙日之制何如?”陟对曰:“世宗详定,适不视朝,故未得举行。中朝衙日,亦如此,故议改之耳。”上曰:“仪注已定,则予当举行。若偏阶则待其闲暇,为之可也。”

○轮对,御经筵。

10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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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视事,轮对,御经筵。

○上尝新定阵说,附以胜败勇怯之势,撰成仪注,出示大臣,俾加删润,左赞成金宗瑞启:“以直集贤殿河纬地校正。”至是,上引见纬地,亲加裁定。因谕曰:“予未知兵书,然所谓治众如治寡,分数是也,斗众如斗寡,形名是也。此是兵家大节,今之撰说,不过此耳。”其后,又命纬地与权㧛、郑种、金有铣、洪允成等,更加校正,累日乃定,多采宗瑞议,首阳大君上讳实掌此事。

10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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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视事,轮对,御经筵。

○户曹请,申明州郡数外屯田之禁,都承旨李季甸等启曰:“大抵法不可不立,而势不得不犯者多矣。若以一事言之,私行之禁,不可不立,而亲戚故旧之来,安可计其犯法,而不接乎?此势不得不犯者也。屯田之数,载在《六典》,而数外多占者有之,亦或因人之请而赠之。然大小使客支,皆取于官。屯田所出之数,亦载监司会计,凡以谕书赐给来谷,皆用屯田所出,官中所用几何?若皆如定数,则所用必不足,不足则必借国库,后当充纳,守令安能转输其家之所有乎?必滥收还上,取其嬴以充之,其弊之及民者至矣。除申明此法,如有犯者,依律科罪何如?”上曰:“人有言之者,故欲申明之,其姑留之。”上又曰:“乡吏有武才骁勇者,叙用何如?”季甸曰:“乡吏免乡之法,不可轻易为之。”

10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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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御经筵。

10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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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御经筵。

○以皇甫仁领议政府事,南智左议政,金宗瑞右议政,郑苯左赞成,李穰右赞成,安崇善兼判兵曹事,童罗松介中枢院副使,金孟献守司宪执义,韩瑞龙佥知中枢院事兼庆源都护府使。是日除授,上御思政殿,引见都承旨李季甸曰:“兼判兵曹,以安崇善或许诩为之,何如?”季甸对曰:“前此皆以政府兼之,上教允当。”上曰:“兵曹乃崇善前日得罪之地,复为之可乎?”季甸未及对,上曰:“已入政府,何计判兵曹之可不可乎?其以崇善为之。”又以金吉通、金孟献拟执义,仍启曰:“吉通曾经舍人,士林称其可人,孟献曾经吏曹正、佐郞及掌令,以水原府使,服继毋丧,今乃服阕,物议贤之。”上下点于孟献,仍教曰:“前日李甫钦被劾,只除赵峿掌令,甫钦劾事,亦且不紧。后当除授,更启之。”又曰:“金宗瑞,今为议政,仍兼司仆提调乎?”季甸对曰:“前此司仆无都提调。军器监都提调,亦是别例。”上曰:“若然则赵顺生久在司仆,悉知司仆之事,当为副提调,宗瑞虽递提调,亦当兼治之。其以此语宗瑞。”穰以守陵恩,骤登政府,人以为不称。

10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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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视事,轮对,御经筵。

○左参赞安崇善启:“臣以不才,既蒙再造之恩,得至今日,又以臣兼判兵曹,臣前以兵曹判书得罪。请改之。”上曰:“既处政府,何嫌于兵曹?毋嫌就职。”

○承政院计英陵补土军数以启。时军人百名,先往役所,遣镇抚,往察其衣单者率来,仍命曰:“日寒甚,其停补土之役。”又赐酒军人。

○司宪府启:“行台监察洪澹,鞫恩津县监李淳伯,传请国库米谷之事,不问用处,且不取招,擅收告身囚之,又事干各人,妄加拷讯,律该杖七十。”命赎笞五十。

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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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召领议政皇甫仁、左议政南智、右议政金宗瑞、左参赞安崇善、右参赞许诩,御思政殿,引见曰:“久远之计,当预图之。今都城四面无援城,甚无计也。此都东有广津城,据江为阻,四通之路,北有重兴城,天作险阻,虽无可通之路,亦好城也。独西南无之,然岂无可城之地?予欲修筑,以备不虞,何如?”佥曰:“近年国家多事,民不息肩。若待闲暇,修筑援城,其计得矣。且松都亦是根本之城,脱有大贼,势不得过彼而至此也。城皆颓圮,深可虑也。如欲修筑,当先聚石,事半而功倍矣。”上然之。又曰:“内禁卫号称精兵,然皆猥琐。今命大臣试取,欲其别为格例,以得实才尔。今闻只依兵曹旧例,如此则与前日何异乎?”又曰:“别侍卫,人所乐为,然拣择不精,才否相杂,何以处置?”仁曰:“改其试取例格,更择之何如?”上曰:“欲改择取其才者,为一卫,四品去官,其不才者,为一卫,五品去官,但新事不可行也。”佥曰:“上教允当。行之何难?”诩曰:“北方防御最紧,筑城之役,民已劳矣。宜当少缓,以休民力。”上谓仁曰:“稳城乃受敌之地,邑城之筑,不可缓也。明春卿当往见。”仁曰:“臣当往筑矣。”仁等退,命都承旨李季甸、右承旨姜孟卿,议事。其一,咸吉道观察使金文起启:“咸兴归州洞,太宗潜邸旧基,筑墙植木,且旧基前有一家,乃太祖潜龙旧居,今传为李明晨所有,而且将颓圮。请令本宫奴仆,修葺入居。”仁等议以为:“昔于归州洞,构太宗影殿,太宗命罢之。今延昌尉家,本太宗潜邸,其正室旧基,但植木而已。今归州旧基,亦但种树木勿筑墙,李明晨家,亦不必使本宫奴仆入居。”其二,全罗道观察使成奉祖启:“本道岁己丑,始置常平宝,其后守令,不用心资殖,或有仅存其本数者,或有幷失其本者,所当推鞫。然已经赦,不可治罪。请罢常平,其铜钱属国库,米布属义仓。”佥曰:“既有义仓,何必别立常平?宜从监司所启。”其三,毛知里诸证,皆以为许安石子,独安石妻李氏,及其收养许晩石妻权氏,以为非安石子,义禁府请拷问权、李。佥曰:“二女虽不服,众证明白,何必拷问?宜据众证为定。”上皆从之。

○艺文馆直提学崔德之告老,乞归田里,上谓都承旨李季甸曰:“顷于轮对,与德之语,为人谆实,未甚衰老。留之何如?”对曰:“归志已决,不可留也。”从之。德之,年六十八。世有冒年强立于朝者多,德之未及致仕之年,而能自引去,时论称之。

○平安、咸吉道都体察使皇甫仁启:“稳城府邑城北面,及锺城行城外二处,会宁行城外一处,俱值大水,江岸颓圮。盖昔日杂木茂盛之时,虽遇大水,不至颓圯,自置镇以来,人物阜盛,至于江边,并皆斫木耕田,故地力浅薄,渐至颓圮。请于江边,或筑堤或植杙木,内面五十尺之地,密种杂木,且五镇虽非江边,可耕之地颇多,自今江边公私耕作,痛行禁止。”从之。

○是月,和暖如春,连日阴雾,或雷雨,冬令不行。

○筑忠清道结城县城。

1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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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朔,上御思政殿,引见都承旨李季甸、右副承旨朴仲孙谓曰:“开国之初,待王氏惨酷之事,固非太祖本意,乃其时谋臣之所为也,太祖常怀痛悼之念。至太宗朝,有王氏后裔王巨乙于音之狱,当时法司,拟欲置之极刑,太宗命释勿论,使安其生。先王每念此事,追悼不已,常言欲得王氏之后。癸亥、甲子年间,尤切轸念,第因国家多事,未及施行。予惟,前代之后,作宾王家,古今通义。况以五百年之祚,而祀无其主可乎?今欲继述祖宗之志,求得王氏之裔,依历代作宾礼,尊其爵位,以承其祀,其召集贤殿文学之士,详说予意,制教书以进。予前日议此事于政府,政府亦以为可。”且言:“置王巨乙于音之狱而不问,后有称颂之辞,其后亦有王氏见出之事。”季甸对曰:“巨乙于音之事,载在国史,臣亦知称颂之辞。存王氏之后,而俾安生业,则公天下国家天地之量,即汤、武革命,而存杞、宋之意也。此卞季良所制《乐天亭记》之辞也。后日王氏见出之事,臣未知此事,甚可痛愍。今下教书施行,甚美事也。”季甸又以右议政金宗瑞之言启曰:“臣前此仕春秋馆,已撰《高丽史》,次撰《丽史长编》,庶几已成,今转为议政,其仕春秋馆,未敢擅便为之。”上曰:“依前仕春秋馆谋臣,乃郑道传辈也。”

○御经筵。

1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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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百官遥贺千秋节。

○右正言尹恕启:“前日以安崇善兼判兵曹事,崇善曾以兵曹判书而得罪,今又兼判何如?”上曰:“崇善事,其时既已虚论。况兵曹虽重任,岂过于政府?政府之任,既已治之,则其于兵判,何妨之有?若等之言误矣。”恕更启曰:“上教允当。然臣等之议以为,非错事于他处,错事于兵曹而获罪,今更居之,实为不可。如闻其意,亦以为未安,改正何如?”上曰:“兵曹则已矣,其馀错事之司,亦不复任乎?若之言,何其误矣?勿再言。”盖崇善之被罪也,出于错误,非用意也。人皆惜之。

1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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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上诣辉德殿,上食。

○御经筵,讲讫,同副承旨虑叔仝启:“兵曹所启,别巡军士数目,仍请别巡军士,以何等官吏率领乎?”上曰:“或注书或宦官,予临时命之。”叔仝对曰:“议政府言:‘自太宗、世宗朝,内城内巡点检外,宦官未尝监巡、行巡也。”上曰:“此不紧之言也。以宦官典兵之,渐为忌也。今宦官兼司仆,又有领军田猎者,岂可疑也?行巡之官,予当临时,或承旨,或注书、宦官、镇抚中命之。”

○左参赞安崇善上书辞职曰:

臣禀资庸下,以不称重任为惧。仰渎天聪,未蒙允许,益增惶悚。窃伏惟念,臣憔悴馀生,自甘晦迹,随分闲居,欲度晨夕,特荷乾坤再造之恩,叨参政府,又兼华要,圣眷稠叠,生死肉骨。臣非石木,宁无知感?每一思至,涕泗交流。罔极之私,非臣所能上报,生当陨首,死当结草,臣之分愿也。但桑楡且至,衰惫日深,神昏健忘。临事昡然,尸素天禄,栗栗危惧。机密重务,悉萃兵曹,非绵力者,所堪当也。臣于是任,正犹蚊背负山,未远而蹶者,无疑矣。况前车覆辙,宜所当戒。伏望,怜臣衰老,谅臣至情,还收成命,代以贤能,放归田里,俾保馀龄,庶守鹪鹩之分,恒祝冈陵之寿。

不允。

○谕咸吉道都节制使李澄玉曰:“今来书内,正月二十二日,父大祥欲行祭葬所,已知卿之美意。然此时防御最紧,且今年胡地失农,倍于曩昔,其为鼠窃,未可保也。祥禫之事,卿之兄弟,足以干之,卿当安心,以尽戍御之策。”

○礼曹判书李承孙、参判郑陟启:“臣等闻,开城府则处处聚恶疾人,使医生多般疗治,差病者过半。京畿则闾里踈远,虽得病,非卧而苦痛者,各在其家,以事其事,虽欲聚之,其救活粮料为难。缘此疗治之方踈虞,差病者稀少。京畿监司移文本曹,欲造家聚病人疗治,甚合臣等之意。请召本道监司,其疗治之术,同议以闻,何如?”从之。

○栗岛所种甘草茂盛,命明年春分,种于各道。

11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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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视事。大司宪郑昌孙启曰:“遣采访别监,捕松鹘,乃虑中朝之求请,预为之备耳。今已捕五六连,中朝亦不求之,采访别监宜速上来。”从之。又启曰:“所捕松骨,养于阙内,所养鹰子之数亦多,既设三牌,何必阙内,又设左右鹰坊乎?”上曰:“鹰坊之设,非自今日,设立已久,不可遽革。”诸臣出,上谓诸承旨曰:“虽此时不进献,然海青不可不预养也。欲养之,不可付之于外也。内鹰坊之设,其来已久,未可革也。进言之意,亦疑三年之后,予或放鹰也。然人之所为,必随其才质。予前此臂上不接鹰,何变其初质,以事放鹰之事乎?何不量人之材质,而发言之轻也。”又曰:“直集贤殿成三问,与经筵堂上对客中官李栗争礼,似乎未安。嘉善中官,亦堂上也。今闻中朝之礼,朝士于中官,暂不得与之抗礼,所以预远不敬也。三问前于文仲善,亦与之争诘,三问轻薄人也。”

○传旨礼曹:“自今轮对,一司六品以上尽对后,他司以次进对。”直集贤殿成三问,尝于经筵启曰:“六品以上,皆许轮对,欲广言路也。然各司员数多少不同,员多之司,则三年尚未一周,员少之司,则一年一人叠对,请令一司之员尽对后,及他司。”右承旨姜孟卿曰:“轮对,欲识各司之弊也。若一司尽对后,乃及他司,则恐所见虽多,而所闻不广。”上从三问之言,而有是命。

11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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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视事。工曹判书郑麟趾启曰:“移邑筑城,重事也。今详下曹乐安郡居民等上言:‘以城内无井泉。’为辞,欲移邑居,右邑城乃昔日崔闰德、郑钦之、朴坤等审定之地也。今以居民数十人上言,遽尔迁徙,似为轻易。前者忠清道保宁之城,亦以无井泉,欲移之,遣术者金得水,往寻水脉,开凿得泉,城得不移。今亦遣得水审之,何如?”上从之。仍谓左右曰:“衣甲点考时,军器相借事,尝闻之,亦有言之者。何以救弊?京中外方,一时点考,无乃可乎?”领议政皇甫仁启曰:“京中点考时,相借者多,考察极难,外方之事,臣未详知。然界首官聚会点考,何如?”上曰:“各于其官点考,可也。”

○轮对,御经筵。

○右赞成李穰上书辞职曰:

臣素乏学问之力,又无汗马之劳,殿下特命,臣以守陵,臣受命祗惧,惟知齐沐侍卫而已,岂一毫更望他恩乎?守陵未毕,而爵命荐加,至授臣以崇政判中枢院事,恩出望外,常怀不称之惧,乃今授臣以赞成,闻命以后,且喜且惧,寝食未安。反复思之,政府之任,不宜于愚臣。且非闲官,今在衰绖之中,不宜久旷,以招物议。乞收此命,以副物望,公道幸甚。

不允。

○日本国石见州周布藤原和兼,遣而罗音波,来献土物,命馈之。

○上谓李季甸曰:“前于轮对,闵承序启:‘臣前此上言:“请筑义州江岸将溃决处。”其时都体察使皇甫仁议云:“七八年内,不至溃决。姑令植木,排空石筑土。”今未知举行与否。’此事何以为之?”其问于领议政。

○礼曹判书李承孙、参判郑陟,与京畿监司朴仲林会议,豊德、交河、原平等处,诸种恶病人,各其付近处,筑土室聚会,疗治事件以启,从之。引见仲林,面谕病人疗治之方,及趁时播种之事。

1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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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都承旨李季甸敬奉教旨:“先代之后,作宾王家,古今通义也。我朝革命之初,待王氏不古若者,乃其时谋臣所为,非太祖意也。太祖常以是疚怀。太宗每言此事,非太祖意,未尝不痛恨于心。时有告王氏遗孽者,群议欲除之,亟命释遣,以安其生。我皇考亦悼,此不置,至甲子、乙丑年间,尝欲求立其后,而未及焉。夫以王氏,五百年之祚,而祀无其主,是岂祖宗仁厚本意耶?予以否德,叨袭丕基,仰惟先志是继。欲得其裔,依古作宾之义,尊其爵位,俾承祀事,以匹休邦家,尚虑王氏之后,隐在民间者,犹未悉祖宗之意,疑惧不出。其中外官吏,明布予怀,悉心搜访,礼而遣之。使王氏之祀,永有所依,成我列圣之美意,岂不伟欤?惟尔议政府,体予至怀,晓谕中外。”

11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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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谒英陵,行昼茶礼。

11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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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御径筵

○判中枢院事李蒇卒。蒇礼安人,军簿判书竦之子也。岁癸酉,始补别将,壬午中武举,庚寅又中武举重试,累迁同知摠制,出为忠清道兵马都节制使,入拜工曹参判,转兵曹参判,丙辰以知中枢院事,出为平安道兵马都节制使,征婆猪江野人有劳,特拜户曹判书,仍兼都节制使。后丁母忧,世宗升遐,起复中枢院事,掌山陵役,蒇上辞,不允。寻拜判中枢院事,例赐几杖。至是卒,年七十六。辍朝二日,官庀葬事。谥翼襄:思虑深远翼,甲胄有劳襄。性精巧,如火炮、锺磬、圭表、简仪、浑仪、铸字之类,皆其监掌也。且有武略,遂至大拜,然有贪污名。其母廉氏,兴邦之妹也,岁戊辰,竦死于廉氏之乱。蒇尝久为尚衣院提调,凡译者之赴京也,例以尚衣院布贸,易彩段等物,蒇必以私物,嘱译者贸易。其所易之物,小不如意,当其纳尚衣院贸易之物,虽品好,必抑之,故译者所入蒇家之物,其精好必倍于直。人多鄙之,或有讥之者云:“何不思戊辰之乱乎?”子孝老、忠老,皆先没。

○领议政皇甫仁启:“义州防川事,其时因闵承序上言,于江岸将决处,植木塡石筑土。其后仍修与否未知也。”仍下谕书于平安道监司,问之。

○传教承政院曰:“若今亲阅阵法,则军士已足乎?将于何处习阵乎?问于兵曹以启。”

11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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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御经筵。

1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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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阴雾四塞,咫尺不见人。

○视事,轮对,御经筵。

○兵曹启:“波绿岛亲阅阵法为便。军士则用当番人,可以足矣。”乃令兵曹,肄习六变之法。

○司宪府启:“判内侍府事李栗,以对客宦官,将馈经筵堂上官之时,侍讲官集贤殿副提学崔恒,与堂上及谏官同坐,栗听别监崔得生之言,只馈堂上及谏官,恒则呼集贤殿吏,传说使之出去。得生为首,律应杖八十,栗为从,杖七十。”命勿论。

1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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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视事。右参赞许诩启:“臣考月令,春之役民甚害。古人立言,必多径验。来春稳城之役,不便。”上曰:“月令之说甚善。然曩有事变,以城郭不完为忧,当此时,贼若扣关,岂可拘于月令,而不筑乎?况右议政金宗瑞亦言当筑,故为之。”掌令赵峿入参出,谓近臣曰:“峿今何品?”李季甸对曰:“正四品也。”上曰:“是尝为守令,考皆上而加资者乎?”对曰:“然。”上之是问,盖素闻其人贤也。上谓承旨等曰:“农事以水田为主。我国下三道,水田多而旱田少,两界旱田多而水田少,故每遇水旱,下三道不甚受害,而两界每伤于饥馑。且两界之民,惯耕旱田,而惮于水田之劳。两界岂无可作水田之地,而不作水田,以致饥馑?良可惜也。今欲得勤谨、通理、知民情、达水利者二三人,定为都体察使从事官,使任其事,劝民劝农,无乃有弊乎?”皆对曰:“此足国利民之道,不可缓也。且有何弊?虽或有小弊,是乃生民衣食之本,不可废也。”卢叔仝对曰:“宜如上教。得勤谨识理之人,以任之,乃得无弊,不尔则喜功,人情之常,若不恤民隐,欲成己功,无益于国,有害于民,功不就而民徒劳矣。”上然之。

○轮对。集贤殿副提学辛硕祖启:“方今礼制极备,但冠礼未行,实为阙典。乞命礼官详定。且颁冰,王政所重,凡百司及见任堂上官之家,以至丧祭,用无不周,而前衔堂上官,皆是老病旧臣,独未及焉。乞特命颁赐,以示优老之恩。”上曰:“冠礼,先王有志而未就,终当行之。前衔堂上官颁冰,实是美法。但未知用度如何耳。”又启曰:“告身追夺者,若遇恩赦,身死则不之给。假如二人,同犯一罪,一人生则还受,一人死则否,事甚不均。职之有无,虽若无关于死者,子孙因以承荫,且书神主,所系甚重。昔文王之恩,下及枯骨。乞勿拘生殁,一体施行,使死生无憾。且告身追夺者,未满一岁,则不在取旨之例,亦未便。但当论罪之轻重,勿限年之久近,以广自新之路。司仆及内禁卫,近侍之任,不特取其武艺,必须以衣冠子弟,性行端谨者充之。请向化人,勿兼司仆。且闻公私奴隶等,无赖之徒,逃避本役,窜伏道峯、三角山间,或丐乞或窃盗,以为生业。其剧者以至娶妻育子,奴使诸乞儿以为雄。此而不禁,使之蕃息山间,则恐为后世草窃之患。近者大城山之贼,亦可戒也。乞令有司,以时发卒,穷加搜捕,并还元籍,以除其弊。”上曰:“告身不拘生殁,量罪还给,予当更思而处之。向化人不得已加恩者,使兼司仆,以示无外,终亦无此事矣。丐乞人,已曾推刷,亦不多得。国家固非不为也。”

○御经筵。

1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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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视事。左参赞安崇善启曰:“昔《续六典》修撰时,各司常行,已成格例之事,不幷载录,今者官吏,未知上项本旨,以为删而不录,因此不举行之事颇多。乞宜追录别集。”上曰:“《六典》以后,各年受教修撰时,幷撰为可。”上谓都承旨李季甸曰:“稳城邑城,予欲于来春筑之。许诩以为:‘春节疫疠兴行,又加力役,则反致伤民,宜至秋乃筑。’予未领其要。开城府旧都也,中朝使臣往来之地,不可不修葺也。其城颓坏,宜汲汲修筑,且其居民赋烦役重,生业甚难,宜举救恤之方。昔有属县丰德、松林等数邑,今复属本府,使人民富庶,军额有实,以为巨镇。又青笞红花耕种时,除遣官何如?川防灌漑,其利甚大,予欲择慈祥勤敏者,委任之。今下三道,稍得其利,当更检举,但东西两界,昧于水利,尤当致虑。其委任之人,何者可乎?且十人同罪,见收职牒,至其还给之时,则生者特蒙还给之恩,而死者独未蒙恩,亦并还给,何如?其与政府大臣,佥议以启。”视事罢,召皇甫仁、南智、金宗瑞、安崇善、许诩,命季甸议之,仁、智、宗瑞曰:“春节拾石,疾疫可畏。然秋节拾石、筑城并举,则虽举大众,拾石处远,一年似未毕筑,春节拾石军人,令轮番赴役为便。”崇善曰:“筑城,欲其保民也。春节使民,疾疫并行,则反致伤民,秋节役使便易。”诩曰:“除春节拾石,秋节倍定军人,拾石、筑城并举。”从仁等议。川防事,佥曰:“川防之利,甚大有利之处,则庶皆防筑,依已立之法施行,不必别例差人。两界则沮洳可耕之地甚多,尚不起耕,何事川防?宜下谕书,沮洳处使民耕种。”诩曰:“臣昔为京畿监司时,以川防事下谕书,臣尽心布置,劝民防塞,竟无其效,但依已立之法施行。”从仁等议。开城府救弊事,仁、智曰:“前此以红花、青笞耕种,内资、内赡寺、仁顺、仁寿府、都染署,五司官员,各一人下去,自丁巳年,以其有弊,每年只遣一司官员,兼治五司之事,开城府摠治。独沈藏库官员,每年一人下去,其红花、青笞耕种,及沈藏之事,不得已为之,则仍旧遣官为便。”宗瑞、崇善、诩曰:“各司耕种物色,上纳之数,役使人夫出处,弊之有无,详考后更议。”从宗瑞等议。仁等又曰:“开城府旁近数邑,曾属本府,其后以有弊无益,还属京畿,仍旧为便。修筑城子,遣大臣审视后,更议施行。”职牒收夺者,死后还给与否,佥曰:“不赦之罪外,例当还给者,还给为便。”皆从之。

○轮对,御经筵。

○传教承政院曰:“三角、道峯两山,饥饿无赖之徒,或接诸寺,或隐岩穴,相聚成群,谋为草窃,岁在戊辰,推刷此徒,几至数百馀人,皆还本主,今亦或有之,宜令兵曹,穷搜刷还其主。”

○前日,议政府、六曹,议世宗大王配享之臣以启,乃孟思诚、崔闰德、许稠、申槪、安纯、李随也。至是,上御思政殿,引见都承旨李季甸,辟左右,密议去取,乃以闰德、稠、槪、随为定。且曰:“生存之臣,亦议配享乎?死后议定乎?”对曰:“臣闻,宋时,大臣身薨日,降制定配享,生时议定与否,臣未闻。”上曰:“前日考古制,有生时议定之语。更考以启。”又曰:“今配享之臣,皆将为功臣乎?”对曰:“世宗朝,国家无事,无所立功,岂以配享,称为功臣乎?”上曰:“李随与于配享,何如?”对曰:“随以兵曹判书卒,有何事业?然世宗大王,自少时,学于随。世宗三十馀年,致治之美,皆自学问中出,其功大矣。非议政府不举哀,非一品则不得礼葬例也。随二品而卒,世宗大王,率百官举哀,又命礼葬,世宗大王之待之也,亦重矣,宜配享。”上曰:“先王屡言李随之事,配享可矣。”又曰:“先王时,命遣别监于市里,禁其奸诈,尔亦闻乎?”对曰:“命遣别监,察市里物价轻重之事,则臣闻之矣,未闻别监亲自考察也。”上曰:“今遣别监于市里,捕其奸诈之徒,而禁之,何如?”对曰:“此有司之事,非人君之所为也。”上曰:“知之。”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京城内外,贼徒兴行,比来尤甚,民之患害不小。今后贼党所在,或因刑曹密通,或因外人密告,本曹密启,抄甲士、别侍卫及铳筒卫,令领率护军、三军镇抚,分道并进掩捕,且人定后,巡绰之法,《六典》及受教,既纤具无遗,固宜申明举行。然巡绰时,徒以兵马而无步兵,故非特贼闻马行声,预先隐避,常时巡绰,不行街巷细路,马兵未易出入。因此盗贼,一不捕获,自今行巡时,各以其司铳筒卫,依他军士例,分更巡绰,每更巡官,于常时不行巡绰细路,分遣马步兵探获,每日巡绰分定之时,别巡马、步兵,幷加磨勘聚会,以待本曹,临时取旨施行,其巡官行巡勤慢,亦幷考察。”从之。

1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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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传旨吏、兵曹:“前此职牒收取人磨勘时,身死人不幷磨勘,今后身死人,并皆载录,而其前所不录人,亦并磨勘以启。”

○成均司艺具致宽,以平安、咸吉道都体察使皇甫仁从事官,监筑义州城,未几颓坏,坐此罢职,以仁所启,仍为从事官。

○集贤殿启:“官员一人有阙,乞依前例,本殿堂上,与政府、吏曹,同议荐望。”上曰:“人言集贤殿多员,姑停之。”

1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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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都承旨李季甸等启:“今闻内医之言,知上体未宁。今当天气寒冷,不可冒寒举动。明日望祭,请姑停亲行。近日平复,则冬至别祭之日,应不远矣。”上曰:“有一处刺痛,因而头亦微痛。明日祭,予当不出。”

○遣领议政皇甫仁,审视开城府城。

1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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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承政院问安,上曰:“所患处,浓破付膏,而浓汁出矣,头痛亦已向差。”

○议政府遣舍人,问安。

1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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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承政院问安,上曰:“昨日朝向差,昨夕刺痛,夜付水蛭后,稍痒痛,然不如昨夕。”

○议政府遣舍人,六曹遣礼曹郞厅,问安,传教曰:“予已向差。”

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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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承政院及政府、六曹问安。

○让宁大君禔,以谚文书,短简以启,其意则请使金敬哉上京,嫁其女子也。下政府议之。

○义禁府启:“毛知里为许安石妾子真伪,宪府辨核之时,前中枢院副使李孟常,以安石妻李氏从兄,受奴婢三四口,凡李氏所讼文书,皆为斤正指画,使李氏强辨对讼,紊乱纲常,甚为奸谲。然事在赦前,不可治罪,其所受赠奴婢属公。”从之。

1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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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承政院及议政府、六曹问安,传教曰:“渐次向差,今后勿复问安。”

○上亲制谕书,下黄海、平安道监司曰:

予闻,中国盛用灌漑,多以水车为功。又闻,倭邦亦利灌漑,以故虽小有水旱,鲜有失农,民食恒足。我国自来,亦多有川防贮水,而遗利之处多,故若遇水旱,民散流亡。先王念此,立水车之法。然本国土性浮踈,不能载水,故水车之法,终不见利。予尝思之,天地之间,生意流行,雨润日烜,委曲殷勤。然天地之大,必有所憾,或涝或旱,不如人为。故天必假手于人,而人能栽成辅相,然后事以成焉。故尽人之为以待天,则天恩可以望矣。故予念先王留心水车之志,且遇今年北道民生之艰,日夜思所以继志,救民之术,莫若事于川防灌漑之为急。或者以为:‘我国自开辟以来,立国已久,若有可以灌漑之处,则古之人已为之,今必无新利之处。且尝已验于京畿所防之处,皆为水所毁,但费民力,终无所利。’予则以为不然。若以为古人皆已为之,不复致虑,则如绵花之种于我国,今不久矣,火药之精尽其利,在于乙丑。如此之类非一。若如或人之说,则如此等事,皆不得利用于今日。至于验之京畿,而不利者,盖亦人事之未尽,岂川防之罪哉?凡治水利,自古为难。当尧之时,惩于鲧之绩用不成,不复更任大禹,则天下蒸民,岂有粒食之功哉?今但当论人力之多少,水之可用与否,审其轻重利害而已,其防筑之牢固与否,在人为之如何。大抵可东可西,别无巨弊之事,则当仍旧贯,不必改作,若农务则不可缓也。如下三道,则本多水田,民俗力农,今不更张,亦云可也,平安、黄海道,则近来连荒,太半流亡,若有可救之事,则当急急为之,何可缓也?大凡农事,水则旱田伤,旱则水田伤,而水灾之害,无有救理,旱灾之害,川防贮水,可能救之。故丙寅、丁卯年间,平安、黄海道,饥馑尤甚,水田之处少故也。至于今年,两道亦失农,而水田之处,不至太甚。此予所以汲汲于灌漑,而作水田也。故予欲择勤敏宽简之士一二人,专委水利之任。春秋巡省,劝民农桑,谆谆教谕,水田之利,因民情愿,或防川或筑渊,或垦沮洳有泉之地。如此则新垦初年,虽不秀实,数年之后,得利自倍。如此而民若兴起,多垦新水田,则初年二年,全免其税,三年四年,半纳其租,五年之后,乃收其全租,则盖亦救民之一术也。予以此意,议诸大臣,佥曰:‘不必遣人。下谕其道监司,劝作水田可也。’予更思之,果若大臣之论,方今民间多事,而又遣人兴作新事,姑息之民,不计远利,骚然愁怨,故寖其事。然诠闻,其道多有沮洳之地,而作水田之事,民不肯为,卿知此意,以予之意,遍晓村民,导之以利,则其中有知之民,必有相率而应者。卿可与访问论议,多作水田,或因有泉,或防川泽,不害民力,不起民怨为之,则必使坚固,使其水势,可以泄可以蓄,须使他人,无有间言。或者又以为:‘平安道川,皆险大,不可防之。’卿其幷悉此意,尽心布置,得宜可行与否,民情愿厌,随后详悉启达。

1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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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义禁府启:“故郡事许安石妻李氏,欲以奴婢、家财,专给三寸侄女许晩石妻权氏谓:‘毛知里,非安石之子。’其弟李伯孜子兴直,于李氏作侍养,传得奴婢二十五口。以此谓:‘毛知里为奴金升才所生。’幷律该杖一百徒三年。晩石妻权氏,则夫之兄兼侍养,安石奴婢、家财,谋欲传得谓:‘毛知里非安石妾子。’前郡事许澄,听从李氏请辞云:‘安石本无妾,又无妾子。’柳孟敷受李氏所赠奴子乃云:‘毛知里为安石妾子与否,吾不知之。’兴直以为:‘安石本不称毛知里为妾子,与他奴一例使唤。’并杖八十徒二年,伯孜则以随从,杖九十徒二年半。兴直则以止坐尊长勿论,孟敷受赠奴属公,李氏、权氏,单衣决罚,馀罪收赎。”命下政府议之。政府议启曰:“毛知里母,乃李氏婢也,一则奴,一则子。以子之诉,罪及嫡母,反伤母子之伦,未合情理,请勿加罪。其馀依律科断。”上命:“李氏勿论。澄功臣之子,止收职牒,外方付处。权氏除决杖,许令收赎。馀皆依律断罪,亦从自愿赎之。”政府又启曰:“兴直初招以为:‘凡李氏所讼文书,自始至终,皆听前中枢李孟常指挥。’及今与孟常对问,则反曰:‘庚午年以前,孟常指画,以后则孟常全不与焉。’所言与初颇殊,是欲置孟常于赦前也。此其干系纲常之事,不可任置。请兴直、孟常,更鞫其由,若情见吐实,则按律科罪。以孟常年老大臣,不可治罪,在圣裁如何耳。”又启:“今见让宁大君短简,凡贫家女子,不能成婚者,官给资装。’而无父母者,近族主婚,国有常宪。金敬哉寄食于人,仅著一布衣者也。虽上来,以何物为资装而嫁女乎?是让宁之请,不过来见而已。况敬哉于世宗朝,得恶逆之罪,岂宜上来?大抵切于身,而不能自明之事,则或击鼓,或以言上达例也。今让宁于太宗朝,得罪宗社,放而不返,世宗特以友爱之情,召还京都,恩至渥也。仅得安享富贵,乃让宁之分也,今书所欲于片纸而上达,岂臣子之所为乎?且片纸多有无礼之语,臣等实为惊骇。请须治罪。”传教曰:“尝于世宗朝,凡所为之事,书片纸以启,盖欲随便也。且让宁,不知如此事之为无礼也,政府之议过矣。”

○咸吉道监司金文起启:“安边、定平屯田,今年所收杂谷,八百三十六石。”

○议政府据吏曹呈启:“昭宪王后加上尊号,依元敬王后加上尊号例,令奉常寺拟议。”从之。

1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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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月晕。

○以冬至,百官分司,一诣辉德殿陪祭,一诣景福宫行望阙贺礼。停本朝贺礼,但进表里。

○庆尚、全罗、忠清道都体察使郑苯来复命,上引见。苯启曰:“庆尚道玄风县,雨雹害谷,农事不实。请减年分一等。”从之。

○赐领议政府事沈温,谥安孝公:好和不争安,五宗安之孝。

1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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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上欲于明日视事,承政院启:“上体虽已平复,然瘇处浓汁尚未绝,近日寒甚,不可冒寒起居,且昨日引见郑苯,恐伤风寒。愿停明日视事。”上曰:“昨日感冒头痛,今午已差。然头重,明日视事,姑停之。”

○郑苯启:“今因庆尚道熊神镇居民四十馀人状告,臣躬亲审视此镇,非特乃而浦恒居倭人,诸岛客倭辐辏,患在毫忽。实为要害之地,故国家设镇置军,以为声援,严兵示威,其虑至矣。而佥节制使不兼守令,曾无馆舍,只率镇军百馀人,寄在倾颓草屋,孤单示弱,反生倭人轻侮之心而已。其居民则专不官摄,傥或有变,号令聚会,保守为难,有违国家置镇本意。金海之熊神、莞补、川邑三县,及昌原之山馀三里,皆与本邑大山阻隔,自成一局,可别置一邑。请以三县三里。合为一县,号称熊川,以佥节制使兼县监,营立馆舍,聚保人民,严兵固守,视强于敌,为永世万全之计。”命下吏曹与政府,同议以闻。

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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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视事。都承旨李季甸启曰:“考历代配享故事,无生时定论者也。但宋时韩魏王、曾鲁公之配享英宗,皆其身薨日降制。前日集贤殿考此故事以启,且曰:‘薨日降制,必是前日论定。’承旨朴仲孙,将此言以启而已,实无生时论定故事。”上曰:“予闻其言,以为有故事也,集贤殿之言,只是臆说也。”又谓季甸曰:“安平大君瑢,书英陵碑铭,其衔兼文臣之职,何如?”对曰:“碑内虽一二字加减,必与大臣议之。此事亦当与大臣议定。”乃召皇甫仁、南智、金宗瑞、郑苯、安崇善、许诩议之,佥曰:“大君之衔,无散官,其高无比,而下兼文臣之职未安。”从之。

轮台,御经筵。

○司宪府启:“七站察访李伯善,以逃亡站吏田,不给立马之人,与人幷作,俗以田与人耕作,共分所出,谓之幷作。所出杂谷,视为己物,赠遗于司译院直长任孝连、前判事李䜩等九人,又听其妻之请,以粟五石,给平壤判官崔悌男妻李氏,又听吏曹判书权孟孙女婿前直长金系权之请,赠蓑衣及鹿皮,又以真荏子十斗,暗赂孟孙,为后日之地。悌男素无家教,使其妻,求请官物。上项各人,律俱有罪。且前此受教,与者受者,皆论以赃吏,所犯虽小,并不赦。请伯善、孝连、䜩、系权等,论以赃吏,孟孙则以执政大臣,不顾法令,公受赂遗,已为贪婪,及其推核,托以家奴潜受,己不与知,多般修饰,尤为奸诈,有违大臣之意。上裁施行。”上从之。但孝连、系权等,除论以赃吏,孟孙已曾罢职,亦并勿论。

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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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视事,轮对。集贤殿校理梁诚之启曰:“近年讲武场大广,禽兽繁盛,损害禾谷,居民太半流离。民则流亡,而贡赋如故,假如一户留居,供前日数户之役,日益雕弊,转转流徙,獐鹿入人家厨𡇂而不避。江原道监司金俒之,行部至横城县,晨起闻庭中,有哭声问之,曰:‘民田只有一结,禾谷稍稔,将为妻子之养,昨夜为獐鹿所害,一无禾穗,民何以生?’遂大哭,俒之惨然无以对。他郡亦然,乞命政府、兵曹,拟议铁原、平康、伊川、杨根、砥平、春川、洪川、横城外,量罢以与贫民,幸甚。”上曰:“予已令金俒之,磨勘启,其书朝夕当至矣。至则区处。”仍曰:“国家置集贤殿,欲其朝夕论思也。尔等凡国家事,极陈无隐,予甚嘉之。”时上锐意求治,群臣轮对,必借辞色听之,亹亹忘倦,或至日中,不进膳。上又欲立夜对法,未果。

○御经筵。

○司宪持平文汝良启:“权孟孙以执政大臣受赂,律有正罪,而命勿论,金系权等亦免赃吏,其于立法何如?”上曰:“孟孙虽云受赂,其所赠之物,不开封出自奴仆之房,是则稍有可疑。若受赠无疑,则岂可以大臣而不罪乎?系权通书求请,情理可憎。然未及受之,而事发,故免赃也。其馀各人所受之物,亦小小,故免之。”汝良启曰:“他人则已矣,孟孙受赠之物,虽出自奴仆之房,然众证以为:‘孟孙知而受之。’况大臣之罪,以众证为定,已有成宪乎?臣等以为,知而受之也。系权虽曰未受赠,然其请书以为:‘蓑衣未得,皮物亦不妨。’之语,与真受何异哉?请从臣等之言。”上曰:“大臣之罪,当从优施行,故孟孙不可复罪,系权之罪,商量施行。”

○命集贤殿副校理徐居正、修撰许慥、正言洪应、校书郞李坡、艺文检阅沈慎、权知、承文院副正字朴耆年,许京外随意读书,月赐米酒。

○三道体察使郑苯请:“庆尚道进上物膳,上道则安东、尚州,下道则晋州、密阳,定四都会,分收供进。”从之。

○上引见兵曹参判黄守身、都承旨李季甸、同副承旨卢叔仝谓曰:“外方军士,皆不备军装,转借邻邑,以应点阅,然乎?”守身曰:“然。”叔仝曰:“烟户军,则无军装信矣。其他船军,及侍卫、营镇军,皆备而藏之。但不能坚利耳。甲士、别侍卫,或有不备者,内禁、忠顺、忠义卫、防牌、六十、别军、铳筒卫,皆不备之。”上曰:“然则今立法,外方军士军装点考,受罪者必众,不可遽行也。然至壬申九月十六日行之,则其前及备者,宜亦多矣,虽或有未及措办者,勿罪可也。”上又问曰:“兵曹多务,予亦知之,未知所以。”守身曰:“军士比旧倍多,而皆四朔相递,番上则点考,番下则取才放遣。且又改取才充补,取才下批差错,报省差错,给告身差错等事,讼者盈庭,日不暇给。此其大略也。”上曰:“然。”季甸曰:“军士四朔相递立法时,臣启世宗曰:‘四月,正农时也。番上者,率二三奴,駄载而来,番下者家奴,领人马二三,来迎而去,盛农之月,农民在途者,岁常数万人。古人云:“一夫不耕,或受之饥。”此诚不可。’世宗曰:‘然。然已立法,不可改也。’臣迄今未忘,郑重而不敢言耳。”上曰:“然当时献此议者多矣。”或有议者曰:“军士分五番,一年相递立番,则六年一番上,而烦扰之弊祛矣。然拣择军士,间五年一番上,则何时炼材习阵,而为精卒乎?且有不番上而死者矣。况国民虚受军官之职,累年闲坐,可乎?此意似是,而四朔之法,不可改也。”守身曰:“本曹如此多事,请依礼曹检详、录事之制,三馆文臣四人拣择,于事务最紧,武选、武备司各二人差定,参理事务,似当有益。”上曰:“然。前者有兼正郞、兼佐郞之议,予以为然,卿等之意何如?”佥曰:“诚然。”上曰:“议于政府,更启。”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户曹受教节该:‘庆尚道各官置社仓,每一社仓,以义仓谷二百石分给,每年于一石加三斗收纳,若其全失农之年,除三斗之殖,而置社长,以主其事,一社所受二百石,殖至五百石,则其前所受二百石,还纳义仓,而社长除九品散官,自此以后,每满五百石陞一资,以示褒赏之典,而社仓勤慢,令其官守令考察,每当年终,录其实迹,报于监司置簿,及其叙用,考其实迹,其能无弊资殖者,具由以闻。’依上项赏职,虽其资殖数满,曲意徇私,敛散不均,害及里民者,按律科罪,勿令赏职,而其赏职事,令兵曹磨勘。据此参详社仓之法,非是举道试验,永为定制,只以数邑试验而已。不小爵赏,轻易预定未便,试验后,其道监司,社仓能否录名以闻,更加磨勘施行。”从之。

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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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视事。初都官于补充军陈告者,并姊妹给之,宪府以为:“补充军姊妹,勿并从贱,已曾立法。”劾正郞申自绳,答曰:“姊妹已付案,则为良人,勿并从贱可矣,不付案则未为良人,从贱为是。”拒而不服。宪府论请,命政府议之,至是,议启曰:“姊妹勿并从贱,已有成法,且姊妹无役案之付,不付无与于己。安可以不付案为罪而从贱乎?补充军陈告之法,本主则专给,其馀则依他人陈告例,计口而给。今此事本主,当依他人陈告例,计口给之,不察其由专给,甚不可也。”上谓诸臣曰:“案不付姊妹,从贱可否,何如?”诸宰相或可或否,上曰:“此事议论未定,不可以此罪之。专给之事,昏迷所致,其罢自绳之职。”自绳,宜山尉南晖女婿也。上命都承旨李季甸曰:“后当叙用,尔其知之。”季甸又以奉常提调安崇善之言启曰:“奉常都提调领议政,按前例不坐。然奉常事,关祭祀大事,常坐则烦渎矣。每三朔一坐,摠治诸事,则一年只四度而已,无烦渎之弊,有治事之效。”从之。持平李孟英启:“权孟孙受李伯善贿赂,在家数日而事发,固无不知之理。托以奴仆滥受不服,其辜甚为不直。今者置而不论,于立法之义何如?”上曰:“孟孙受赠之事,虽曰白矣,然其物不开封,呈诸宪府。如其欲纳,则安有数日不开见之理乎?是可疑也。罪可疑,则不必论赃。”孟英曰:“金系权席妻父之势,求请伯善,不论以赃吏,尤为未便。”上曰:“原系权之情,则受赃何疑?然未纳其物,亦有可言矣?予将更思。”孟英出,上谓承旨李季甸、姜孟卿曰:“孟孙罪疑,当轻,不复论也。但受者、与者,俱有罪,而与者伯善,得赃吏之名,受者无一人以赃论者,无乃有罪同罚异之失乎?”佥曰:“受者皆猥琐,不足算也。其中判官崔悌男及系权,朝士也。然悌男则其妻滥请,系权则虽先有请,未纳于家而事现,是与未离盗所者同也,皆可原也。”上曰:“然则系权免赃可也。”时人谓孟孙、悌男,皆受赃者也,而孟孙归罪于奴,悌男归罪于妻,皆得免罪,不无免爰之讥。

○上谓承政院曰:“古者白首穷经者有矣,今儒者年过三十,累举不中,则必生怠心,以求仕路,时势然也。然今闻宦者师傅宋兴门精学者,如此之辈,无乃多有乎?虽不中科第,若学术精明,年老穷居者,吾将叙用。”都承旨李季甸曰:“年老精学者叙用,明有著令,但不遵行耳。”上曰:“速考以闻。”

○轮对,御经筵。讲《孟子》,至‘文王经始灵台’章,上曰:“文王之沼,常时畜养禽兽之处乎?”侍讲官朴彭年对曰:“国之有台,所以望氛祲,察灾祥也。台下有囿,囿中有沼,则沼非常时畜禽兽处也。”仍启曰:“禁猎之令,讲武场则不得已也,至于都邑旁近之地,小小川泽,亦令禁止,此无益于国也。宜当弛禁,与民同之。且园囿不宜闲旷,如有可汰之处,省约为便。”上曰:“箭串之内,乃讲武之地,不禁则无一物矣。其馀川泽不必禁也。园囿之事,言之者多矣,予将省约,然各道祭享贡赋,已曾蠲免,唯于园囿获兽代之,不可太省。且讲武之事,不可废也,其中山川险阻,难于讲武之处,则予当审察处置。”

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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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视事。都承旨李季甸启:“生员累年居馆,老不中第者,乃于月讲考分数圆点多少,京官叙用,载在《续典》。”上曰:“如此之辈,即令礼曹磨勘以启。”又曰:“藏冰,国家重事,今冰库官吏,不谨看守,或费用他处,有违于法令,礼曹立废黜官吏之法,又严纠罚看守之人,以惩其后。”初因人献议,欲免甲子年以后,无子孙物故人还上,议诸政府。至是政府启:“虽无子孙,亦有代耕田土者,何必轻易蠲减?”上曰:“无子孙物故人宿债,虽有代耕者,非己所贷之物,使督充偿,未安于心。若其蠲减,则必有受惠者,更议以启。”

○轮对,御经筵。

○传教承政院曰:“上林园乃阙内之司。虽有仰曹,非他六寺七监之比也。凡陈弊瘼及手本等事,虽不告仰曹而来,勿以越仰曹而不启,随即启达,永为恒式。”

○正朝使李桦等驰书承政院曰:

臣等到辽东,镇抚至臣等所馆云:‘李彩管押唐人,见于御史、按察使,皆云:“朝鲜殿下,每将逃来人口,备给衣帽解送,向朝廷忠诚,一口难说。”’“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诸色军士军装考阅之法,各年受教,繊悉无遗,而外方诸色军人,军器点考,非其一时,故军装马匹,转借旁近州郡,互相点阅,实为未便。请依京中军器点考之例,每年九月十六日,烟户军外,诸色军士,所在守令,一一聚会,并皆着甲带弓,一时点考,其番下甲士、别侍卫、铳筒卫、防牌、摄六十、近仗,亦令一时点考,又当番营镇军骑船军,则各其营镇浦所,同时点考。”从之。

○三道都体察使郑苯启曰:“康津京在所,左议政皇甫仁、右副承旨郑而汉等上言内:‘康津县,合耽津、道康两县而称号,仍以两县中央,耽津古县山城为邑治,其后以山城窄狭,监司传报于朝,移邑于道康之松溪里。自是以来,人吏、官奴婢,日益减少,三年之内,县守五递,弊事多端。前此国家所相耽津,水草俱足之地,移设何如?’又本县人前千户李继德等七十九名状告内:‘岁在丁酉,内厢移设于道康,耽津、道康合称康津,仍县治于山城,至十馀年矣。然此山城窄狭,又无水草,三面大虚,火灾不绝,官舍烧尽。又在水陆两营之间,使客烦多,支对之弊不赀。且古耽津则距灵岩界,大路二息,加以越三大岭,涉二大川,道路至险。水营、珍岛、济州等十一处,防御使客经过,难于迎送,故岁在丙午,欲于大路中央之地,移设邑治,白于县监,转报监司,启闻得请。官舍国库,未毕营造,县吏崔唐,以耽津土姓,且土田所在,与吏民通同,万端饰辞,欲还耽津。然其数数移徙,其弊不小,请令仍旧。’臣以上项两说,到康津,召道康、耽津两县人民,问其情愿,道康人民,则愿居松溪,耽津人民,则愿徙耽津,互相争诘,莫能上下,从一为难。且以地理之说,其吉凶固难知也。耽津南距海边东串六十二里,西距西串五十三里。两串居民,三百三十户。于耽津筑城设邑,甚合沿边置戍之意。而徒以一时移徙之弊,不雇边民,距耽津二十四里,松溪之地,缩设邑居,于国家置邑备边之意,何如?当此升平之时,虽惮迁徙之劳,仍居松溪,改造官舍,若有海寇声息,则出排耽津,救援边民之策,终必有焉。况深远浦、串,居民往来松溪之弊,亦可虑也。请移邑治于耽津,筑城备边,以为永久之计。”命下工曹。

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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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御经筵。

○上亲制谕书,下咸吉监司金文起曰:

今来启本内,屯田所出已具悉。大抵新法,利弊相杂,故不可一向好事,亦不可一向无为,当视轻重利害,权而行之。今屯田之事驳议者以为:‘所利不偿所费。’予意则不然。夫天下之民,分为四家,士农工商是也。以农之一家所作,而四家皆足其食。若如议者之说,则农家自不偿其所费,何能足食士工商之三家也?故予每以屯田之事为言。卿为承旨时,曾议此事,卿之布置,合于予意。到今卿当其任,果有成效,此予所以嘉之也。户曹欲以此屯田所出,会计施行,然予意以为,凡事欲速不达,故不计近功,古人所重。予将以今年所出,不入国库,藏之别库,当来春屯田之时,以此所出用于农牛,又于力耕除草之时,或作酒饭,随役多少,饷以劝之,又或买农器、农牛,以补之。如此则为者不厌,可以永行。如此而尚有嬴馀,然后补乏军需。况数年之后,田土良熟,则所出自倍,其为有益必多矣。卿意以为何如?磨勘启达。

○没开城府住私奴陈光内家,以其过制也。光内盗本府火炉事觉。然在赦前,故不论其罪,只没其家。

○上命宦官严自治,摘奸于军器监,自治回启:“军器监选上奴,及工匠别军,漏籍阙役者甚多,军器制造,甚为踈虞。且阙役军人,皆托往于山炉冶役所,故纠察无门。”即传旨义禁府曰:“军器监选上奴,及别军工匠,阙役者多,军器制造虚踈,其官吏推劾以闻。”仍命义禁府都事柳孝真,往山炉冶,察其虚实。

○右议政金宗瑞,以明年满七十不仕,命令出仕。

○前此上欲以知大丘郡事李甫钦,擢授华秩,是日又议诸吏曹。兼判事郑苯曰:“甫钦醇谨人,擢用为是。然任社仓之事,且递期亦不远,今姑加资,何如?”从之。

○江原道监司启:“前此兵曹移关:‘各官邑城,依正统四年受教,视年丰歉,一时俱作造筑事,已曾行移,今年农稍稔,故通川邑城,周回三千七百四十五尺,役本郡及铁原、金化、平康、金城、狼川军人,一千九百八十二名,歙谷邑城,周回三千三百三十尺,役本县及淮阳、安峡、伊川军人,一千六百二十九名,襄阳邑城,周回二千七百二十四尺,役本府及原州军人,一千四百七十五名,江陵邑城,周回三千七百二十尺,役本府及平昌、宁越、旌善军人,一千五百五十六名,平海邑城,周回二千二百二十九尺,役本郡及蔚珍、三陟军人,八百九十九名,杆城邑城,周回二千七百九尺,役本郡及洪川、横城军人,一千十四名,高城邑城,周回二千二百十三尺,役本郡及春川、杨口、麟蹄军人,一千五百九十一名,并限二十日筑之,高或十馀尺,或七八尺,或五六尺。”

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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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传教承政院曰:“前此集贤殿内,职带经筵者,司宪府、司谏院等,不参轮对,今后依他例入参,永为恒式。”国制,集贤殿官二十人,十人带经筵,十人带书筵。其带经筵者及台谏,以常时进对,不参轮对。直集贤殿成三问启曰:“经筵官及台谏,面对烦数,有怀则固当上达。然旅见而启事,不如燕间从容。古之人主,或赐独对,或许夜对,欲尽其言也。臣谓,经筵官及台谏,亦可轮对。”上从之,乃有是命。

○传旨兵曹:“太祖、太宗、世宗袒免亲内,自愿取才者,步射一百五十步,三矢内二矢以上,片箭一百八十步,三矢内一矢以上,骑射四发一中,三发二中以上,骑枪势具一中以上,上项四才内,二才入格者,各从自愿,甲士、别侍卫中定属,一次虽不入格,又一次入格者,幷令定属。”

○成均生员金安敬等上言:“窃谓,为治之道,在于人材,人材之兴,系于学校,故古之帝王,皆以学校为重。如虞之命夔为典乐,以教胄子,命契为司徒,以敷五教之类,是也。今我国家,自太祖龙兴以来,列圣相承,崇重儒道,丰芑泽深,菁莪教美,诚无让于古昔矣。恭惟,主上殿下,天纵之圣,缉熙之敬,嗣承宝位,日御经筵,讲究兴学之方,特命左赞成臣金宗瑞兼知成均馆事,寄以学校之任。宗瑞学通经史,道德文章,可仪可象,可谓缙绅之领袖,词林之标准也。承命以来,恐负圣上委任之重,虑无不周,知无不言,以兴起斯文为己任。臣等承颜考德,仰如山斗。今者擢陞右议政,而兼领成均之命未下,臣等以为,以宗瑞兼任成均,将收效于斯文也。虽以圣人之德,期月而可三年有成,而况作成人材,夫岂一朝一夕之所能必也哉?久于其任然后,可以见效矣。伏望,殿下,恕臣等狂愚之罪,怜臣等兴学之诚,特降兪音,遂使宗瑞以右议政,而兼领成均,则非惟承学之幸,于盛世右文兴化之治,庶几有补焉。”

1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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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下教旨曰:“学校,风化之源,所系甚重。自今以后,兼馆阁堂上官,及三品以下,轮次往仕成均馆,讲论教养,凡为兴学之方,常加商确。”

○传旨吏曹曰:“前者因边警,平安道各官守令,及咸吉道自北青至吉州,各官守令等,除六十个月,以三十个月为期,勿许率眷赴任,今者边警寝息,依前例,六十个月,率眷赴任。然时当救荒,来壬申年秋成,始率眷赴任。”

○成均馆荐生员丁克仁、李美,传教承政院曰:“克仁等若依例用之,则殊无奖劝之意,别例除授,以劝后来,何如?”佥曰:“然。”上将用之,后左副承旨姜孟卿,于视事极毁美之所行,上然之,只除克仁为广兴仓副丞,不用美也。美与孟卿及公国忠者,皆籍晋州,且连族,又同里闬。国忠,孟卿母之表兄也,家产饶足,善事孟卿,与美有嫌,故嗾孟卿而阴毁之。

○是月,筑庆尚道巨济县城。

○兵曹据咸吉道都节制使启本启:“本道向化户隐泪人内,欲为甲士者,许令试取除职,其求属内厢衙前无役人,七百十四户,称为营属正军,依他例给奉足,分番随营赴防,自后营正军,求属闲人,亦依上项施行,考其仕日多少,随其才品,除土官职,以示劝励。其中家风有实壮勇者,则甲士、别侍卫,试取叙用,且上项营属军,及当番甲士等,既已和会赴防,则随营军卒不为不足,请北青以北军士,有事变时外,勿令立番。”从之。

文宗恭顺大王实录卷第十

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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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原本「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