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神异典/第220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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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卷目录

 道教部杂录

 道教部外编

神异典第二百二十卷

道教部杂录[编辑]

《南齐书顾欢传》,明僧绍正《二教论》,以为“佛明其宗,老 全其生,守生者蔽,明宗者通。今道家称长生不死,名 补天曹”,大乖老、庄立言本理。

《酉阳杂俎》:“夫学道之人,须鸣天鼓,以召众神也。左相 叩为天钟,卒遇凶恶不祥叩之。右相为天磬,若经山 泽邪僻威神,大祝叩之中央,上下相叩,名天鼓。存思 念道,当鸣之。叩之数,三十六或三十二,或二十七,或 二十四或十二。”

《喈噱录》:二郗奉道,二何奉佛,皆以财贿。中郎云:“二郗 謟于道,二何佞于佛”, 发明义理。老子曰:“古之善为道者,非以明民,将以愚 之。”《书》称尧之德曰:“平章百姓,百姓昭明。”记曰:“明明德 于天下。”老子:“知不知上,不知知,病。”孔子曰:“知之为知 之,不知为不知。”盖孔子未尝师老子也。

《庄子》曰:“道之真以治其身,其绪馀以为国家,其土苴 以治天下。”予以为圣人以其所以治身者,治国家天 下。

《玉涧杂书》:“司马子微作《坐忘论》七篇,一曰敬信,二曰 断缘,三曰收心,四曰简事,五曰真观,六曰泰定,七曰 得道。”又为枢一篇,以总其要,而别为三戒,曰“简缘、无 欲、静心。”且谓“得道者,心有五时,身有七候:一动多静 少。二、动静相半。三、静多动少。四、无事则静,事触还动。 五、心与道合,触而不动,谓之五时。一举动顺时,容色 和悦。二宿疾益消,心身轻爽。三填补夭伤,还元复命。 四延数千岁,名曰仙人。五炼形为气,名曰天人。六炼 气为神,名曰神人。七炼神合道,名曰至人。谓之七候。” 道、释二氏,本相矛盾,而子微之学,乃全本于释氏。大 抵以戒定慧为宗,观七篇《序》可见,而枢之所载,尤简 径明白。夫欲修道,先去邪辟之行,外“事都绝,无以干 心。然后端坐,内观正觉,一念起,即须除灭,随起随灭, 动心不灭,照心俱冥,虚心不冥,有心不依一物而心 常住。定心之上,豁然无覆。定心之下,旷然无基。”又云: “善巧方便,惟能入定,发慧迟速,则不由人。勿于定中 急急求慧,求则伤定,伤定则无慧。定而慧生,此真慧 也。”此言与智者所论《止观》。实相表里。子微中年。隐天 台玉霄峰。盖智者所居。知其源流有自也。

《识遗》:“孔子师老聃之说,肇于庄子师老子,故其著书, 讥侮古今圣贤,独推老子,甚至假设孔子言语誉之。 后来汉儒辑《礼记》,承其言曰‘闻诸老聃’。”

司马迁《史记》《老子传》复增许多老子训诲孔子言语, 孔鲋作《家语》,著孔子事实,因据以为证,由是坚后学 之信。不知《庄子》一书,多驾空寓言,“时去孔子未远,知 天下崇信其学,故托时所最重者,尊其师,庶几聃之 道益隆。”于此见庄子抑孔子、尊老子之迹。后儒不察 《礼记》《家语》《史记》出《庄子》后,见孔子万世师表,不应礼 乐无所自来。而问礼老聃一语,又备见诸书,莫详始 自《庄子》。不知老子之教,主于清净无为,其著书厌薄 礼乐,曰:“礼乐者,信之薄,乱之首也。”《庄子》传其学,从而 有剖斗折衡,摧折仁义,焚符破玺,绝圣弃知等论,则 聃又何有礼之可问耶?太史公谓道家以虚无为本, 因循为用,有法无法,有度无度,故后“之尊老、庄者,荡 弃礼法,蓬首垢面,丧酒吊肉”,晋代可证也已。岂有躬 以礼训孔子,而勗其徒则异是耶?孔子于人之有善, 若管仲之仁,子产之惠,皆亟称不暇,岂有聃圣师之 而故没之?此为《庄子》寓言无疑。余尝谓孔子师表,盖 推周公,梦想犹冀见之。孟子去孔子甚近,且曾思之 传诵最的。其叙孔子派接不过文、武、周公,使孔子果 师聃,与庄子辈尔。道之是非,庄子述而传之足矣,何 必假孔子言明之?此其借孔子尊师可见也。后之卫 道者多为孔子分说,未以寓言及尊师之意,照破庄 子之妄尔。若孔子从聃之事,《庄子外篇》著聃为周藏 史,藏庋书所,或者聃所故多书,孔子因往问聃焉,容 有此理。不然,《鲁论》何无一言及聃,而聃之礼何不尽 传其徒,而甘为弃名检荡礼教之罪人耶?东坡尝谓 庄子虽讥孔子,实尊孔子。书末叙百家之学,有曰:“譬 如耳目鼻口,各有所明,而不能相通。”故墨翟、宋钘、禽 滑釐、尹文、彭蒙、田骈、慎到、关尹、老聃以至庄周,皆列 叙名之。至邹、鲁之士,搢绅先生,其在《诗》《书》“礼乐,多能 明之,则推而不敢斥。”此又可见《庄子》前之推老聃者, 借孔子也《避暑录话》:汉末五斗米道出于张陵,今世所谓张天 师者也。凡受道者出五斗米,故云五斗米道,亦谓之 米贼,与张角略相同。张鲁盖陵之孙,然其法本以诚 信不欺诈为本,而鲁为刘焉督义司马,因与别部司 马张修共击汉中太守苏固,遂袭杀修而夺其兵,恶 在其不欺诈耶?王逸少父子素奉此道,逸少人物高 胜,必非惑于妖妄者,其用意故不可知。然卢循入会 稽,其子凝之为太守,以入静室求鬼,兵,不设备,遂为 循屠其家,亦可见矣。近世江浙有事魔吃菜者,云其 原出于五斗米而诵《金刚经》。其说与今佛者之言异, 故或谓之金刚禅,然犹以角字为讳,而不敢道也。 李元卓《庄列十论》“一庄周梦蝶,万物同根,是非一气, 奚物而为周?奚物而为蝶?认周以为非蝶,是未能忘 我也;执蝶以为非周,是未能忘物也。物我对待,万态 纷纠,谓彼不齐,皆妄情耳。不知物自无物,虽蝶亦非; 我自无我,虽周亦幻。容有分也。栩栩然”而梦,为蝶即 蝶为周,蘧蘧然而觉为周即周无蝶,此见之所独,而 物之所齐也。夫览一身而私胶万物而执,以形开之, 觉而为事之寔,以魂交之,寐而为梦之虚。不知一夕 之觉梦,一形之开阖是也,一形之开阖,一性之往来 是也。一化为物,戚然而恶,一复为人,忻然而乐。物固 奚足恶,人固奚足乐,此特万化而未始有极者尔。一 犯其形,窃窃然而私之,妄也。必有大觉,而后知大梦; 必有真人,而后有真知。梦不知觉,故不以梦为妄;觉 不知梦,故不以觉为真;周不知蝶,固不以蝶为非;蝶 不知周,故不以周为是。灵源湛寂,触处皆知,变化代 兴,随遇无择,而吾心未始有知焉。故是篇立丧我之 子綦,以开齐物之端;寓梦蝶之庄周,以卒齐物之意。 噫!举世皆寐,天下一梦也。栎社之木,以梦告人;元君 之龟,以梦求免;尹氏之役。夫以梦而乐,郑人之得鹿; 以梦而讼华胥,以梦游帝所,以梦至,随其所遇而安 之者,知其幻而非真也。何独于此不然?彼致道者,疏 以通其碍,静以集其虚,诚以生其神,寂以反其照,将 视世间得失、是非、贵贱、成败、生死,真梦幻尔,奚独于 周与蝶而疑之?古之真人,其寝不梦,其觉无忧。吾尝 因是说而知《周》非特为寓言。

二、“庖丁解牛”,即无物之自虚者,履万化而常通;执有 物之为寔者,应一涂而亦泥。然物本无物,其体自离, 道无不通,安所用解而谓之“解牛”者?离心冥物而未 尝见牛,乘虚顺理而未尝游刃,解牛于无解乎?且以 刀则十九年历阴阳之数,不为不久;以解则数千牛 应变之故,不为不多。疑若敝矣,而刀刃若新发于硎 者。盖执迹则瞬息已迁,操本则亘古不去。妙湛之体, 在动而非摇;虚明之用,入尘而非垢。意者一身已幻, 孰为能奏之刀?万物皆妄,孰为可解之牛?有刀则能 以存,有牛则所以立。物我既融,能所斯泯,浮游乎万 物之祖,其虚莫之碍也。故能未尝批而大却自离,未 尝导而大窾自释,未尝争而同然者自固未尝有,而 《技经肯綮》之自宜,况大骱乎?以是奏刀𬴃然而无应 物之劳,动刀甚微而无竞物之心,释刀而对而无留 物之累,提刀而立而无逐物之迹,其用之终,又将善 刀而藏之复归于无用矣。此刀之所以未尝伤也。虽 然,至道无在而在妙用非应而应在手。应触而触不 知手在肩,应倚而倚不知肩在足,应履而履不知足 在膝,应踦而踦不知膝在,天机自张而各不自知,大 用无择而咸其自尔,此其刀所以恢恢乎有馀地矣。 一将有见牛之心,则有解牛之累,而《卫生之经》亦已 伤矣。此良庖以其割,故岁更刀,族庖以其折,故《月更 刀》也。是刀也,非古非今,时不能摄,非长非短,数不能 囿,非“新非故,化不能移。非厚非薄,质不能定。本然之 刚,不锻而坚;湛然之用,不淬而明。此庖丁用之,如土 委地,而族庖每见其难为也。以道冥之,在解无解,非 碍则解亦不知;在碍无碍,非解则碍亦不立。以庖丁 而视族庖者,解其碍也;以族庖而视庖丁者,碍其解 也。解碍俱遣,虚而已矣。”切原庄周之意,托庖丁以寓 养生之主,次养生于齐物逍遥之后。夫何故“物物皆 适囿于形体之累者,不能逍遥。物物皆一列于大小 之见者,不能齐物。是以宾宾然与物縻刃于胶扰之 地,其生鲜不伤矣。惟内无我者,故能逍遥于自得之 场;惟外无物者,故能齐物于至一之域。”夫然,体是道 而游于万物之间,彼且乌乎碍哉?故庄周以是起解 牛之喻,而文惠以是达养生焉。

“三藏,舟山于壑泽,自物之无而观之,真常湛寂,亘古 而不去;自物之有而观之,大化密移,交臂而已失。达 此者,即其流动之境,了乎不迁之宗。”夫然,游尘可以 合太虚,秋毫可以约天地,寄万化于不化之有。宜使 负之而走,将安之乎?昧此者,览其有涯之生,托乎必 遁之地。夫然而停灯者前焰非后焰,比形者今吾非 “故吾,虽使执之而留,皆自冥冥中去矣。”此庄周所以 有“藏舟山于壑泽”之喻。夫壑与泽,虚明之用,所以况 造物之无心;舟与山,动止之物,所以况有形之有体道一而已,一固无方,壑之与泽为有方矣;一固无体, 舟之与山为有体矣。夫一随于动止而游于有方,一 昧于虚明而囿于有体,则一者自此而对矣。有盛而 衰为之对,有新而故为之对,有生而死为之对。一则 无二,故独往独来而无古无今;对则有耦,故相形相 倾而随起随灭。是故以火藏火一也,藏之水则灭;以 水藏水一也,藏之火则湮。又况以舟山且有体矣,壑 泽且有方矣,挈而藏之,且有心矣。彼造物者之未始 有物,所以夜半得以“负之而走也。”虽然,不物者乃能 物物,不化者乃能化化,若骤若驰,日徂于一息不留 之间,化固无常也。我知之矣。此特造化者愚群,动而 有心者,所以妄存亡也,是心存则物存,而心亡则物 亡也。方且藏之壑泽,心之所见自以为固矣,不知此 纤毫未尝立。俄而失之夜半,而心之所见自以为去 矣,不知此纤毫未尝动,惟知夫大定持之者,故能游 于物之所不得遁而皆存。夫物之所不得遁而皆存 之处,乃万物之所系,一化之所待。古之人藏天下于 天下者以此。夫天下者,万物之所一也,而人者又万 物之一耳。诚其得一之全,故知万物之未始有极者。 动无非我,则夭老终始,皆所欲之而无所恶,与夫一 犯人形而喜之者,其乐可胜计耶?古之人尝言之矣。 “万物皆备于我,反身而诚,乐莫大焉。”是乐也,昧者终 日用之,而不知旦宅尔,陈人尔,与物周流于造化之 逆旅,安得庄周藏天下于天下而论之?

“四,《颜回坐忘》。心非汝有,孰有之哉?是诸缘积习而假 名耳。身非汝有,孰有之哉?是百骸和合而幻生耳。知 心无心,而万物皆吾心,则聪明乌用黜?知身无身,而 万象皆吾身,则支体焉用堕?况于仁义乎?况于礼乐 乎?若然动静语默无非妙处,纵横逆顺无非天游,孰 知其为忘也耶?不然,厌扰而趣寂,惧有以乐无,以是” 为忘,则聚块积尘,皆可谓之忘矣。夫回几于圣人而 未尽,过于众人而有馀,顺一化之自虚,了乎无物者, 圣人也,随众境而俱逝,系乎有物,则无时而能忘。此 颜回所以坐忘乎!反万物流转之境,冥一性不迁之 宗。静观世间,则仁义礼乐,举皆妄名;寂照灵源,则支 体聪明,举皆幻识;忘物无物,则妄名自离;忘我无我, 则幻识自尽。然仁义礼乐,名不自名,忘者执以为名; 支体聪明,识不自识,幻者认以为识。知身本于无有, 则支体将自堕,必期于堕之者,未离于身见也;知心 本于不生,则聪明将自黜,必期于黜之者,未离于心 见也。且支体聪明之尚无,则仁义礼乐之安有?向也 作德于肝膈之上而“物物皆知,今也无知;向也役心 于眉睫之间而物物皆见,今也无见,兹乃坐忘乎。”然 既已谓之忘,仲尼不容于有问,颜回不容于有应,亦 安知一毫之益,亦安知一毫之损,亦安知仁义礼乐 之忘为末,亦安知支体聪明之堕黜为至已乎?夫即 妙而观,坠者之忘车,没者之忘水,人之忘道术,鱼之 忘江湖,亦忘也;即麤而观,得者之忘形,利者之忘真, 怒臂者之忘车辙,攫金者之忘市人,亦忘也。将以彼 是而此非乎?道无是非,将以彼真而此伪乎?道无真 伪,颜氏之子背尘而反妙,损寔而集虚者尔。吾知其 忘,犹未忘也。使进此道,不忘亦忘,孔子所谓“行年六 十而六十化”也,又奚贵忘?

五季咸相《壶子》,神之妙物者,未尝显妙,物之受妙者, 未尝知妙,是之谓神。彼巫则诬神之言,以死生存亡、 祸福寿夭以告人者,其验虽岁月旬日之可期,似妙 而非妙特若神矣。既已谓之神巫,而又曰“季咸”者,以 寓物之妙而有感者也。且咸则有感,而感则有心。方 且以我之有心而感人之心,以我之有见而见人之 “见,故死生存亡,祸福寿夭”者,妄名起矣。名既已妄,又 妄见之;见既愈妄,又妄言之。世之滞于相而不能冥 妄者,又妄受之。直以是为真,故弃而走也。虽《列子》犹 见之而心醉,以其未能刳心也。以其道之至于《壶子》, 以其未能绝学也,故使人得而相汝。夫壶子者,以空 虚不毁为体,以渊明不测为用。子则有出母之道以 应世者,故能托无相于有相之间。季咸则有心而感 者,故每入则皆曰见;壶子则无心而应者,故每至则 皆曰“示。”彼无心者践形于无形之表,彼安得而相之? 超数于无数之先,彼安得而知之?季咸方且累于形 数,而未离见之之处,直以为生死若是而莫之逃也。 故始也示之以《地文》,则叹之以其死;次也示之以天 壤,则幸之以其生。不知死本无死,心灭则死;生本无 生,心生则生。形之死生,心之起灭;心之起灭,见之有 无也。至人未始有心,静而与阴同德,动而与阳同波。 与阴同德,彼亦不得而见也,必示之以地文。而文者, 物之所自杂也;与阳同波,彼亦不得而见也。必示之 以天壤,而壤者,物之所自生也。示之以太冲则阴阳 之中,莫胜则天地之平也。万法一致,本无高下,彼见 不齐焉。然三者皆谓之机,意其动之微而见之先,故 得而见之也。示之以未始出吾宗,则示出于无所示 矣。彼以实投我而此以虚,彼以有授我而此以无,彼之起心役见为有尽,此之离人藏天为无尽,以有尽 相无尽,殆以此,季咸所以望之而走,追之而灭也。虽 然,壶子之告列子,且曰:“是见吾杜德机。”又曰:“殆见吾 善者机。”又曰:“是见吾衡气机。”皆曰:“吾者犹且立我”,至 于吾与之虚而委蛇,不知其谁何,虽吾亦丧之。示之 者其谁耶?相之者其谁耶?故逃也。壶子之心太虚矣。 太虚之体,空明妙湛,总持“万有,饰之以荣华而不留, 挥之以兵刃而不伤,沃之以水而不濡,燎之以火而 不焚,一以是故尔。壸子之心,吊之以死,受之而不恶; 庆之以生,受之而不悦;名之不齐,受之而不争。”彼卒 自失灭,亦不以为腾,而得亦以是虚耳。庄周《方论》应 帝王而言此者,夫帝王应世,惟寂然不动,故能感而 遂通,惟退“藏于密”,故能吉凶与民同患。一将出其宗, 敝敝然以天下为吾患,役于万物而非所以役万物, 使人得而相汝,可乎?此古之应帝王者,所以荡荡乎 无能名也。

“六象,罔得元珠。赤水之北,源含阳而不流;昆仑之丘, 体安静而不挠。以况性之自本者,南望则交物而起 见,还归则涉动而旋复;以况性之反本者,性天一开, 尘境并起,既湛人伪,遂逐大道,元珠其遗乎?”然性不 可因人而知,使之者又其谁耶?性不可有心而知,索 之者又其谁耶?使之而非集虚也,索之而非默契也。 “是三子者,知穷乎所欲知,目竭乎所欲见,口费乎所 欲言,而道终弗得。夫何故?游尘聚块,妙道皆存,瓦砾 糠秕,至真咸在。近不间于眉睫,远不离于象先,流出 乎方寸之境,纵横乎日用之际,追之则冥山在前而 愈远,问之则大块非远而尽迷,以其索之不得故也。 且性本无知,而知非知也,性本无见”,而见非见也;性 本无言,而言非言也。即知是性,以知索知,反为知迷; 即见是性,以见索见,反为见碍;即言是性,以言索言, 反为言缚。谓之象,似有而非有也;谓之罔,似无而非 无也。去知而迷者灵,去见而碍者彻,去言而缚者解, 此《象罔》所以独得之也。方其探入道之本,则圣如黄 帝,有望乃遗;愚如象罔,无心乃得。及其冥大道之原, 则一性无性,在得非圣;一真无真,在失非凡。向也遗 之黄帝,亦无一毫之亏;今也得之象罔,亦无一毫之 得。亘古亘今,而独露真常;大感大灵,而咸为觉性。庸 讵知三子之弗得为非,而象罔之得为是也。故虽黄 帝特异之。

七《庄子游濠梁》“物之所同者同乎一,一之所同者同 乎道。道之所致,无所从来。生者自生,而生本无生;形 者自形,而形本无形。凡森布于貌象声色之间者,无 不具此道。我于物奚择焉?一性之分,充足无馀;一天 之游,逍遥无累,物与我咸有焉。惟契物我之知者于 此。盖有不期知而知其妙,冥契其理,默会其神者,先” 受之,有不能逃,游其先者,此庄子所以知鱼乐于濠 梁之上也。夫出而扬,游而泳,无濡沬之涸,无网罟之 患,从容于一水之中者,将以是为鱼之乐乎?以是为 乐,《齐谐》且知之矣,又奚待周而后知?盖鱼之所乐,在 道而不在水;周之所知,在乐而不在鱼。惟鱼忘于水, 故其乐全;惟周忘于鱼,故其知一。至乐无乐,鱼不知 乐,其乐真知无知,周不期知而知。然庄周以是契之 于无物之表,盖将无言。惠子尝交于莫逆之际,盖将 无问。庄子于此非不能默,惠子于此非不能悟。以为 非问则周之言无所说,非言则道之妙无所见,直将 祛天下后世离我与物为两者之蔽尔。将物自有其 物,则周固非鱼矣,是安知我而知鱼之为乐也耶?将 我自有其我,则鱼固非周矣,是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也耶?知与不知,皆《道》之末,此周所以请循其本也。其 本未尝不知,昔人尝言之矣。“眼如耳,耳如鼻,鼻如口, 无不同也,在我者盖如也。视死如生,视富如贫,视周 如鱼,视人如豕,视我如人”,在物者盖如也,如则物物 皆至,游无非妙处,奚独濠梁之上也哉?如则物物皆 真,乐无非天和,奚独儵鱼之乐也哉?吾知夫周与鱼 未始有分也。然则《秋水》之作,始之以河伯北海,若相 矜于小大之域;次之以虫夔蛇风,相怜于有无之地。 又安知物之所以一,则乐之所以全。故周托儵鱼之 乐以卒其意,而至乐之说因此而作也。古之明乎“至 乐无有”者。常见于其言矣。曰“奚乐奚恶。”

八、“醉者坠车”,执物以为有所见者,诚车矣;认我以为 实所知者,诚坠矣。知见立而乘坠分,庸讵无伤耶?彼 醉者之全酒,知以之泯,见以之冥,乘不知有车,坠不 知有地,身不知有触,触不知有伤,凝然无所分焉。且 瞥寄其全于酒者,犹是以外死生而忘惊惧,况性天 之全未始离者乎?天下一车尔,托而乘其上者,内开 知见之营营,外逐幻化之扰扰,一将倾覆于诸妄之 地,与我并生原数之先,则万物与我为一,奚物而为 车?奚物而为人?奚物而为坠?奚物而为伤?且心与物 对则开天而人,心与物冥则离人而天。机械去而所 循者天理也,适莫融而所体者天均也。“行而无迹,是

谓天游;动而无畛,是谓天机。举不足以忧之者,天乐
考证
也;举不足以美之者,天和也。以是相天,无所助也;以

是事天,无所役也。夫是之谓全于天。彼其视得失、哀 乐、死生、穷通,如醉者之坠车矣。”尝原周之意,以是说 于《达生》之篇者,以为有生者必尽,有尽者必生。知夫 生本无生,故曰:内观无心,外观无身,泛观无物,乃能 一其性而不二,养其“气而不耗,合其德而不离,通乎 物之所造而不为,奚往而非天哉?形全于天而形形 者未尝有,耳全于天而声声者未尝发,目全于天而 色色者未尝显,口全于天而味味者未尝呈,夫是之 谓全于天。”是篇既托之以《醉者之坠车》矣,又次之以 《复仇》者不折镆铘,又次之以《忮心》者不怨飘瓦,此其 故何也?物自无物,何心于我?我自无我,何心于物?物 我未始有分也。故“坠者不伤,仇者不折,飘者不怨”,一 天之自虚矣。然则以其对人,故谓之天。一性无性,况 有天乎?以其对开,故为之藏。一天无天,况有藏乎?悟 此然后契达生之妙趣也。

《九古之道术》昔之语道者,以谓“道乌乎在?”曰:“无乎不 在。”期之以在有耶?古之人常言之矣。“在古无古,在今 无今,在阴非阴,在阳非阳,在远不离眉睫,在近独高 象先,在聚而流出万有,在散而收敛一毫。”道果在有 哉?期之以在无耶?古之人常言之矣。“在天而天,在地 而地,在谷满谷,在坑满坑,有在于蝼螘,有在于瓦砾。” 道果在无哉?无不在无名谓之无,而真无不无也;有 不在有名谓之有,而真有不有也;而在在者,有无不 可得而名焉。昔之明在在之妙于天下者,不敢以形 数拟,不敢以畛域睨,即其亘古今而自成,入散殊而 皆一者,强名之曰古人之大体。是犹万水著见,一月 之所摄也;万窍怒号,一风之所鼓也;万象森罗,一气 之所积也;万物纷错,一道之所原也。神明得之而降 出,帝主得之而生成。天人得之,不离乎宗;神人得之, 不离乎情;至人得之,不离乎真。圣人以是而变化,君 子以是而慈仁。以是为法名操稽之数,以是为《诗》《书》 《礼》《乐》之文。古之人即之以为道术者,非累于心也,故 不可谓之心术;非凿于智也,故不可谓之智术;非机 也,故不可谓之机;术;非技也,故不可谓之技术。此术 者,而谓之道,其该遍者也。惜夫大全裂于一散,百家 诸子随所见而自滞,以谓道术有在于是。“其生不歌, 其死不哭”,而墨翟、禽滑釐闻其风而悦之,为人太多, 为己太寡,而宋钘、尹文子闻其风而悦之,謑髁无任 而笑,“上贤,从脱无行而非大圣”,蒙骈、慎到闻其风而 悦之;以谦下为表,以虚空为体,关尹、老聃闻其风而 悦之。此数子者,或以独任不堪而滞道,或以强聒不 舍而滞道,或以死生之说而滞道,或以博大之域而 滞道。计其术之在道中,犹垒空之在大泽也,犹稊米 之在太仓也,犹小石之在泰山,犹毫末之“在马体也, 自其所见则殊,而自其所造之道观之,则不知其殊 也。此何故?一石之微与泰山均与成体,一米之细与 太仓均与成数,一垒与大泽共虚,一毫与《马体》皆备, 此百家虽裂道于多方,而大体未始有离也。”呜呼!没 百家无大全,离《大全》,无百家则不见大全,非大全则 百家不立,其原一也。终日“大全而不知大全”者,百姓 也;欲至大全而未及大全者,贤人也;已极大全而泯 迹大全者,圣人也。尧舜之相授,授此者也;禹汤之相 传,传此者也。周公之仰思,思此者也。仲尼之潜心,潜 此者也。孟子之养浩,养此者也;伊尹之先觉,觉此者 也。庄周之书,卒于是篇,深包大道之本,力排百家之 敝,而终以谬悠之说,无津涯之辞。有列于《数子》之末, 深抵其著书之意,以圣天下后世。孰谓“周蔽于天,而 为一曲之士?”

《十、宋华子病忘》宋者,火所次而明,阳者,性常浮而动。 里则处而非奥,华则敷而离根。子则又其婴孩之时 也,中年则湛人伪之深,病忘则还性天之暂复。而谓 之病者,是世俗之病,非迷罔之疾也。故动而开天,所 以生智慧;静而藏天,所以全渊默。德有心,则作德于 物物之知;心有眼,则役心于物物之见。知见立则方 寸扰矣。本然之忘,恬不为迷;妄情之息,反以为病。安 知夫古人语致者,必贵忘乎?夫“人相忘于道术,真也; 鱼相忘于江湖,性也。有足则屦,非真忘足则屦适矣; 有腰则带”,非真忘腰则带适矣。“随烟而上下者,忘火 也;操舟若神者,忘水也;‘醉者坠而不伤,忘车也;兀者 丧而不见,忘足也。彼忘者若是其真也’。”华子之病,几 其真者欤?真则致一矣。夫朝取而夕忘,一于朝也;夕 与而朝忘,一于夕也;在途而忘行,一于途也;在室而 忘室,一于室也;今不识昔,一于今也;后不识今,一于 后也;忘取予,是忘物也;忘行坐,是忘所也。卒也,先后 之不识,非独忘也。且独奈何以此而谓之病也耶?既 已谓之病,则宜有受之者,忘则又受之者,谁乎不知 未尝问,且围室而毒之,毒之弗已,又从而卜之,不知 此非吉凶之所能知也。卜之不已,又从而祷之,不知 此非鬼神之所能窥也。祷之弗已,又从而医之,不知 此非阴阳之所能寇也。三者无所用其术,儒者又蹑其后而唱之,欲为治之也。鲁者文物之地,儒者仁义 之术,大全自此所也。然彼自无疑,则卦卜奚占,彼自 无愆,则祈请奚祷,彼自无疾,则药术奚攻?欲愈其忘, 试化其心,使心有知,试变其虑,使虑有知。露之使知 寒,饿之使知饥,幽之使知明,心非一而为物耦矣。其 寒而知求衣,其饥而知求食,其幽而知求明,见非独 而有对矣。凿之七日,混沌之七窍遂开;除“之。一日,世 间之万态俱起,大怒黜妻子,知其有亲于我而责之 深也;操戈逐儒生,知其有求于我而憾之切也;数十 年之境,顿生须臾之忘,安得?是故存亡也,得失也,哀 乐也,好恶也,向也各不知,今也营营不已。盖无心则 忘,有心则恐,是八者安知足以累心乎?”子贡问于孔 子,而怪之以其溺于博学之辨也;孔子顾谓颜回而 记之,以其造于坐忘之虚也。然华子病忘,非诚忘也。 方其忘,则冥然而忘,及其悟也,则弗然而怒。是将以 扰扰者为妄耶?默默者为真耶?特不知忘时扰扰之 境自存,悟时默默之妙非远,夫何恐之有?呜呼!心本 无心,因物则心,故心亡为忘;智本无智,因知而智,故 智彻为德。彻则不知忘之为忘。而忘亦忘矣。古之人 贵夫坐忘而遗照。

《扪虱新话》:李德裕云:尝于便殿对武宗言及方士,上 曰:“宫中无事,以此遣闷耳。”予切疑非武宗之言。按《唐 纪》,会昌五年正月,作仙台于南郊,六月作望仙楼于 神策军。至八月,遂大毁僧寺,复僧尼为民。顾其行事 如此,岂但遣闷而已。会昌之政,德裕内之,其深信道 家之说,恐非但武宗之意。予读会昌投龙文,见武宗 自称“承道继元昭明三光弟子、南岳炎上真人”,而德 裕《茅山三像记》则自号“上清元都大阙三景弟子”,盖 其君臣相效所为如此。于是知解闷之语,实一时饰 说尔。德裕诚恐天下后世议己,故以此归咎于其君 者。不然,则德裕于此不容无说。德裕诚有意于谏,何 不以宪宗之事告之?宪宗时,李绛等尝盛夏廷对,帝 汗浃衣,绛等欲退,帝曰:“宫中无对,惟宦官女子欲与 卿等讲天下事,乃其乐也。”武宗解闷,得无有讲天下 事以为乐者乎?吾故以为德裕实托此语以归咎于 其君者,不然,则德裕亦可谓不善补阙者矣。

《栾城遗言》:公妙龄举方闻见在朝两制诸公书云:“其 学出于《孟子》,而不可诬也。”有解说二十四章,老年作 诗云:“‘近存八十一章注,从道老聃门下人’。盖老而所 造益妙,碌碌者莫测矣。”

《宾退录》:汉建安二十四年,吴将吕蒙病,孙权命道士 于星辰下为请命醮之法,当本于此。顾况诗:“飞符超 羽翼,焚火醮星辰。”姚鹄诗:“罗磴静攀云共迥,雷坛当 醮月孤明。”李商隐诗:“通灵夜醮达清晨,承露盘晞甲 帐春。”赵嘏诗:“春生药圃芝犹短,夜醮斋坛鹤未回。”醮 之礼,至唐盛矣。隋炀帝诗:“迥月回三洞,清心礼七真。” 马戴诗:“三更礼星斗,七七服丹砂。”薛能诗:“符咒风雷 恶,朝修月露清。”此言朝修之法也。然陈羽《步虚词》云: “汉武清斋读鼎书,内官扶上紫云车。坛上月明宫殿 闭,仰看星斗礼空虚。”汉武时已如此。此高氏《纬略》所 纪。余按,周公金縢,子路请祷,自古有之。后世之醮,盖 其遗意,特古无道士尔。《黄帝内传》虽有道士行礼之 文,但谓有道之士,非今之道士也。《大霄经》云:“周穆王 因尹轨真人制楼观,遂召幽逸之人,置为道士。平王 东迁洛邑,置道士七人。汉明帝永平五年,置二十一 人。魏武帝为九州,置坛,度三十五人。魏文帝幸用陈 炽法师,置道士五十人。晋惠帝度四十九人,故用道 士请命。”孙权之前,无所见,所书诸诗,亦有非为道士 说者。

《闻见后录》:东坡书上清宫碑云:“道家者流,本于黄帝、 老子,其道以清净无为为宗,以虚明应物为用,以慈 俭不争为行,合于《周易》何思何虑,《论语》‘仁者静寿’之 说,如是而已。”谢显道亲见程伊川诵此数语,以为古 今论仁最有妙理。

《鸡肋篇》,道家以两肩为玉楼,故坡诗:“冻合玉楼寒起 粟,光摇银海眩生花。”

道家以目为银河《干。𦠆子》:裴钧大宴有银河受一斗 饮器也。

《太平清话》都公谭纂述道者语:“人欲求道,须于功名 上闹一闹,方心死。”

《愧郯录》:“中兴以后,驻跸浙右,大刹如径山、净慈、灵隐, 天竺宫观如太乙、开元、佑圣,皆降敕札差主首。至于 遐陬禅席,如雪峰、南华之属,亦多用黄牒选补。”按李 文简焘《续长编》:熙宁八年八月戊申,诏内外宫观寺 院主首及僧道正旧降宣敕差补者,自今尚书祠部 给帖。神祖之意,凡以为不足,辱制旨而已。其制不知 更于何时,要邻于“渎”也。

《嫏嬛记》:“下士学道,因其气昏,故茹素以澄其气。上士 遇即食之,但不杀尔。气清则心清,心清则入道易矣。” 《黄氏笔记》:北斗垣内星,南斗二十八宿之一宿,羽流 列祠为二十。非也。南斗于次为星纪,在正北,人以其见必于南,故谓之南斗,以别北斗尔。若所谓斗覆为 丰年者,乃天市垣之斗解星,又非此二斗也。

《井观琐言》:袁绍檄豫州,曹操檄江东将校部曲,其末 皆云“如律令。”李善注:言当履绳墨,动不失律令也。品 延济谓“赏赐一如律令之法。”二说小异,然大概皆近 之。今道家符咒类言“急急如律令”,盖窃此语。李济翁 《资暇录》乃谓令读为零。律令雷边揵鬼善走,故云如 此鬼之疾速。其说怪诞,不足信。

《听雨纪谈》:道家符咒,其永句皆云“急急如律令。”说者 谓律令乃雷部鬼神之名,而善走,用之欲其速也。此 殊不然,“急急如律令”,汉之公移常语,犹宋人云:“符到 奉行。”汉末贼张陵私创符咒,以惑愚民,亦僭用之,道 家遂祖述之尔。

《农田馀话》:朱子曰:“‘归根本’,老氏语毕竟无归,这个何 曾动此性,只是天地之性,当初不是自彼来入此,亦 不是自性而复归。如月影在一盆水里,除了盆水便 无了,岂是这月影又飞上天去,归那月里哉?又如这 花落,便无这花了,岂是归去那里,明年又复来生这 枝上哉?”

《蠡海集》:“老氏之言交梨火枣者,盖梨乃春花秋熟,外 苍内白,虽雪梨亦微苍,故曰交梨,有金木交互之义; 枣味甘而色赤,为阳,有阳土生物之义,故曰火枣。”又 梨花白实苍而味甘,亦其义也。

《大洞经》“从生得道,从道得仙,从仙得真,从真得为上 清君。”

《玉符经》《二十四真图》,五岳之灵宝也。能得之,必能仙 去,飞涉太清。欲得道法,先沐浴去秽,当得东井图。欲 定五常役山精,当得五岳图。欲通神灵法仙诀,当得 《八史真形图》。欲通五行厨,当得《六甲通灵图》。欲存吾 身致天神,当得《九宫紫房图》。欲奉道法,当得《太清图》。 欲奉顺道,当得《混成图》。欲通道机,当得《西昇宝箓图》。 欲通变化,当得灵化图;欲蹑大道,当得《九天图》;欲脱 身形,当得《九变图》。欲隐存守身,当得常存图;欲定身 守神,当得含影图;欲恬泊守一以存身,当得养身图; 欲寂寞养志,当得精诚守志图;欲清净洁白,致其芝 英,当得玉女图;欲骋六丁,当得《六阴玉女图》;欲致仙 箓,当得《九九道仙图》;欲食导气,当得“《导引图》。欲治道 术,当得《洞中皇宝图》。欲为变化,当得偃息图。欲临罏 定九丹金液,当得太一图。欲登五岳,求神仙芝药,当 得开山芝药图。欲保神形,辟邪精,当得《明镜图》”、 《太上元一真人经》,众真高仙皆有师也,奉受《上清三 洞宝经》,为学无师,则道不成人,景龙舆焉可得乘?太 极玉阙焉可得登?凡学上清之道,岂肉飞之举。若慢 于师道,则失投夜光也。以是言之,道固难知也。至于 圣贤皆尊其师,所以重道也。

《太上太霄琅书》,“天地布气,师教之真,真仙登圣,非师 不成,心不可师,师心必败。”

《宝元经》“裁制偏邪,同归中正。能及流末,还至本源。道 本无形,假名立象。虽言充用,用实元无物。”

《道典》:“制杀生者,天也;顺性命者,人也;非逆天者,勿杀 也;非逆人者,勿伐也。”为政如是,盖道之极也。

《七圣记》“南岳赤君下教,变迹为道士,与六弟子俱显 姓名。”

《太乙帝君经》:“求道者使其心正,则天地不能违也。舍 色累而不愿,避荣利而自远,甘寒苦以存思,乐静斋 于隐垣,则学道之人始可与言矣。”

《太上三五顺行经天》者,道之应形也。应有时渐,交以 引之,元象虚文,莫过三五。三五顺行运周则变通不 穷,三才合度。太乙者,天也。天之受一气,荡荡而致清 道者,天之积灵也。

《昇元经》:“道之元妙,出于自然,生于无生,先于无先,弥 纶无外,布神化气,淡然无上,制御诸天。”

《元妙内篇》:“大道起无为于万物之祖也。”

《正一真人经》道之淳真,非有言也。惜言道意,因置元 都正一之化,去真近矣。

《宝元经》“正则道合,合则言志。志言在正,正以绝邪。斋 戒诵经,仙道自成。成仙之大,莫过太上。太上无言,言 以应感。感应之道,表信成经也。”

《三皇经》:“求索自然,脱身当国。三光发明,天地常经。 《智慧经》,与道士言,则止于道。”

《太上经》亲近贤智,博问善道,贤者论议,不可专执。 末世道士,讲经说法,仪轨云何。若说五千文者,亦依 《灵宝》。

《太上三洞宝经》三洞传法之师,一人度世,胜黄衣道 士千人也。

“修于其身,其德乃真。”君子立身,道德为任,清净为师, 太和为友,为元为默,与道穷极,治于根本,求于未兆, 为善者自赏,为恶者自刑。故不争无不胜,不言无不 应。

能以至心学道,当以道授学者,裴君曰:“我师南岳赤 松子,为太虚真人者,太上以德教老子而得道,赤松子以道授我而得仙。”

《仙道十二试》观之法,试皆过,然后授之。经此十二事, 大试也。昔太极真人临见之,可不慎焉。昔彭祖弟子 青鸟公,受明师之教,审仙妙之理,入华阴山学道积 年,十二试有三不过,后服金丹而昇太极。道君以为 试三小过,但仙人而已,不得为真人。

裴君云:“学道者有九患,若审之则仙不远矣。患人有 志无时,有时无变,有变无志,有志不遇其师,遇师不 学,学而不勤,勤不守道,或志不固,一心如此,则不须 有而成,亦不须感而动,此学仙之广要也。师有忧戚, 弟子出入无善,为学无师,道则不成。心存目想,见师 如经,学非师授,不可以教人,恐疑误后学,故不得妄” 传法事。师莫择贵贱,勿疑长幼,言“我年大而彼年小, 彼是贱而我是贵”,此是未解正真平等之要。人无贵 贱,有道则尊。所谓长老,不必耆年,要当多识多见,以 为先生,不得言彼学在我后,何更反师。彼作此念者, 非学道也。当谦下,推能让德,惟师是从,不得独是非 彼。得道度世,莫不由师也。学之有师,亦如树之有根 也。大智既成,复能成就小智,犹树根生子,子复能生 根。展转相生,种类不绝。从师变道,道过于师,还教于 师。所谓“道贵人贱。”义类如此,先师并须尊异。所以尔 者,本师者,学之根也。譬为山一篑之土,渐得高大。本 师者,发蒙之基也。后师者,称成也。譬如严庄服饰,众 事已办,惟未加冠,不可以行人事也,妄生下想,所以 然者,论议言说,为人模范,师不明道,焉能解疑难也? 古者圣贤上学,得其师,名为更生;不得其师,名为《乱 经》。无其师,道不自生也。

《太平经》:“上士学道,辅佐帝王,好生之德也。中士学道, 欲度其家。下士学道,裁脱其身。”

“言则道不成,多言则为害。闭口不言,万岁无患。” 人得善思,乃使凡贱之人成善。人善不止更贤,贤不 止次圣,圣不止乃得深知真道。守道不止乃得仙。仙 不止乃与天比其神,神不止乃得与元气比。其得元 气,乃包天地八方,莫不受其气而生,是善师之功也。 不得其善,师失路矣。故师师相传,乃坚如金石。不以 师传之名为妄作,则致邪矣。叛去其师,是去其真道, 自穷之术也。道有宗师、祖师,

道教部外编[编辑]

《道教灵验记》:崔图者,坊州中都人。好游猎,驰马于野 中,猎次,马忽不行,鞭棰数下亦不进。图怒,下马欲射 之,马作人言曰:“吾是汝之母也,不得相害。曾窃取汝 三十千钱,私与小女为嫁资,不告于汝,吾死冥司罚 吾与汝为马八年,今限已毕,吾将死矣。”图闻之,举身 自扑,迷闷良久,悲告母曰:“儿之不孝,致令吾母见受 如斯罪。”马亦流泪曰:“吾为马身,报汝未了,更罚与汝 为瞽目之婢。”仍复喑哑。图闻之,号哭言曰:“如何免得 此罪业?”母曰:“吾闻罪障重者,须作黄箓道场忏悔,即 得免苦。”言讫而死。图收葬其马,焚射猎之具,请道流 修黄箓道场三日三夜。至第三夜,图闻扣门之声甚 急,出看乃是其母,还现本形,立于门外,谓其夫妇曰: “人生世间,愿作善业,勿为恶事,冥司报应,一一分明。 母用子钱,尚被责罚如此,况他人非己之物,岂可偷 盗乎?吾受此罪,苦痛万般,不可言说。赖汝夫妇为吾 修无上黄箓宝斋一切功德。吾乘此功德,已得升天, 故来相别。”于是乘虚而去,图自此知罪福必应,大道 可依。夫妇诣王屋山,同志修道矣。

李约者,咸通十二年为诸卫小将军。妻王氏死已逾 年。忽一日还家,约束大小,干当家事,言语历历,一如 平生。初一家甚惊,及旬月后,亦以为常矣。约罢官二 年,力甚困阙,频入中书,见宰相求官,未有成命。妻忽 谓约曰:“人间命官,须得天符先下,然后受官。近见阴 司文字,五月二十五日方得,符下,必受黄州刺史,可 用二十三日更入中书投状也。”约如其言,二十三日 入中书求官。时相侍中路岩,性甚强正,早闻其妻还 魂之事,又闻二十五日必除刺史,适会其日,路公知 之,即因会话之际,已与诸厅有约云:“李约妖妄之言, 固不可听,某已断意不与除官矣。”至二十五日,路公 知即黄州刺史有阙,路迟疑多时,未欲注拟,忽下笔 与署黄州刺史,亦总不知。敕下之后,方复醒悟,乃叹 曰:“此天道也,岂人力可争乎?”约将赴任,妻亦随之。发 日及上官日,皆其妻所择。到任旬月,妻谓约曰:“我人 间世限,尽与君生死之决,所以未去者,为天司与一

主持处。日限未即赴任,又以平生过咎未得原免。今
考证
居官之际,可为作少功德也。”约问要何功德,妻曰:“请

修黄箓道场三日。”约素不好道,意甚疑之。问何故须 修黄箓道场。曰:“天上地下,一切神明,无幽无显,无小 无大,皆属道法所制,如人间万国,遵奉帝王尔。黄箓 斋者,济拔存亡,消解冤结,忏谢罪犯,召命神明,无所 不可。上告天地,拜表陈词。如世间表奏,帝王即降命 敕,上天有命,万神奉行。天符下时,先有黄光如日出 之象,照地狱中,一切苦恼,俱得停歇,救济拔赎,功德 极速,故须修黄箓道场为急矣。”约问曰:“佛家功德,甚 有福利,何得不言?”妻曰:“佛门功德,不从上帝所命,不 得天符指挥,只似世间人情请托嘱致而已。神鬼无 所遵禀,得力极迟。虽云来世他生,亦恐难得其效。”约 闻之,乃备法物,置黄箓道场三日三夜。其儿女复为 母氏于紫极宫别修一坛,亦三日三夜。斋时,妻于坛 前设位,奉香观听。法事既毕,谓约曰:“此官二十九个 月即当除替,授金吾小将军。但勤心奉公,济恤贫弱, 矜悯孤独,疏薄财货,重人姓命,哀矜刑狱,崇奉大道, 清静身心,勿食珍鲜,勿衣华美,即为上矣。勿以久贫 而贪财帛,人生各有定分,勉之思之。此去授一职任, 足以自安,无以眷属为念也。长子后宰昌明,亦在道 乡,中子一尉,不足荣显,小子当令入道,以奉香火。十 年之内,四海多事,善自保焉。”言讫,不复影响。约更焚 香虔请,竟无言矣。后三子及约官任,皆如其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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