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神异典/第270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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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物汇编 神异典 第二百六十九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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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神异典

 第二百七十卷目录

 神仙部杂录

 神仙部外编

神异典第二百七十卷

神仙部杂录[编辑]

《申鉴》或问神仙之术。曰:“诞哉,末之也已矣。圣人弗学, 非恶生也。终始,运也,短长,数也。运数非人力之为也。” 曰:“亦有仙人乎?”曰:“僬侥桂莽,产乎异俗,就有仙人,亦 殊类矣。”

或问:“有数百岁人乎?”曰:“力称乌获,捷言羌亥,勇期贲 育,圣云仲尼,寿称彭祖,物有俊杰,不可诬也。”

或曰:“人有自变化而仙者,信乎?”曰:“未之前闻也。然则 异也,非仙也。女者有矣;人死复生者有矣夫。”

岂人之性哉,气数不存焉。

《博物志》:“男化为颍川陈元方,韩元长时之通才也。所以并信 有仙者,其父时所传,闻河南密县有成公,其人出行, 不知所至,复来还,语其家云:‘我得仙’。因与家人辞诀 而去。其步渐高,良久乃没而不见。”至今密县传其仙 去。二君以信有仙,盖由此也。

《老子》云:“万民皆付西王母,唯王圣人、真人、仙人、道人 之命,上属九天君耳。”

《抱朴子》曰:黄帝东至清丘,过风山,见紫府先生,受三 皇内文,以劫召万神。南至垄荫,建木观百灵。西至中 黄子,授之九加之方。过崆峒,从广成子受自然之经。 北至洪堤上具茨,见大隗君黄盖童子,受神芝图。还 陟王屋,得神丹注记。室峨嵋山,见黄人于玉堂,问真 一之道。曰:“夫长生仙方,惟有金液,守形却恶,独有真” 一之道,古人尢重也。黄帝自然体道者也,犹复陟王 屋而受丹经,登崆峒而问广成,往具茨而事大隗,适 东岱而奉中黄,入金谷而咨子心,论道养而澄元素, 精推步而授雷岐,穷神奸而记白泽,故能毕该秘要, 穷尽道真。按《神仙经》云:“昔黄帝老子奉事元君,元君 以授要诀”,况乎不逮。彼二君者,安能自得仙度世者 乎。按《荆山经》。及《龙首记》。皆云。“黄帝服神丹。”

又曰:彭祖八百年,安期千年,期寿之过人远矣。若果 有不死之道,彼何不遂仙乎?岂非禀命受气,偶得其 多者乎?按《彭祖经》云:“佐尧历夏,至商为大夫。商王从 受还年之术,行之有效,欲杀彭祖,以绝其术,祖觉而 逃去,去时年八百。”

又曰:元洲仙伯关天万仙真书,东海小童以授得道 人佩之。一名《仙人道箓》,一名《凤直箓》,《太元登仙盟文》。 又崑崘墉台,飞太真太上丈人以授得道者佩之,周 行五岳,山神授职,一名五岳兵符。佩之,金石为开。 《旧唐书太宗本纪》:贞观元年冬十二月壬午,上谓侍 臣曰:“神仙事本虚妄,空有其名。秦始皇非分爱好,遂 为方士所诈。乃遣童男女数千人,随徐福入海求仙 药。方士避秦苛虐,因留不归,始皇犹海侧踟蹰以待 之,还至沙丘而死。汉武帝为求仙,乃将女嫁道术人, 事既无验,便行诛戮。”据此二事,神仙不烦妄求也。 《续博物志》、刘向《列仙传》、葛洪《神仙传》、沈份《续仙传》、曾 慥《集仙传》,以异代事著于本朝者,自尔朱洞宾、吕喦、 陈抟、贺元曾被祖宗眷异者,名臣如欧阳修、刘九、石 延年皆在。贺元仕石晋为水部员外郎,章圣东封,谒 道左。天圣初,使弟子喻澄诣阙,献浮屠、《老子像》,直数 十万。

孔安国撰孔子弟子七十二人;刘向传《列仙》亦七十 二人;皇甫士安撰《高士》亦七十二人;陈长文撰《耆旧》 亦七十二人。

《酉阳杂俎》:人死形如生,足皮不青,恶,目光不毁,头发 尽脱,皆尸解也。白日去曰上解,夜半去曰下解,向晓 向暮谓之地下。主者太乙守尸,三魂营骨,七魄卫肉, 《胎灵录气》所谓“太阴炼形”也。赵成子后五六年,肉朽 骨在,液血于内,紫色发外。又曰:若人暂死,适太阴,权 过三官,血沉脉散而五藏自生,白骨如玉,三光惟息, 太神内闭,或三年至三十年。

句曲山五芝,求之者投金环二双于石间,勿顾念,必 得矣。第一芝名龙仙,食之为太极仙。第二芝名参成, 食之为太极大夫。第三芝名燕胎,食之为正一郎中。 第四芝名夜光洞鼻,食之为太清左御史。第五芝名 料玉,食之为三官真御史。

又曰:“白日尸解自是仙,非尸解也。鹿皮公吞玉华而 流虫出尸;王西城漱龙胎而死诀,饮琼精而扣棺。仇 季子咽金液而臰彻百里,季主服霜散以潜升,而头 足异处;黑狄咽虹丹而投水,甯生服石脑而赴火,柏 成纳气而胃肠三腐真人用宝剑以尸解者,蝉化之上品也。锻用七月庚 申,八月辛酉,长三尺九寸,广一寸四分,厚三分半,杪 九寸,名子千,字良非。青乌公。入华山四百七十一岁, 十二试三不过,后服金汋而升太极,以为试三不过, 但仙人而已,不得真人位。

夏启为东明公,文王为西明公,召公为南明公,季札 为北明公,四时主四方鬼。至忠至孝之人,命终皆为 地下主者,一百四十年,乃授下仙之教,授以大道,有 上圣之德,命终受《三官书》,为地下主者,一千年乃转 三官之五帝,复一千四百年,方得游行太清,为九宫 之中仙。又有为善爽鬼者、三官清鬼者,或先世有功, 在三官,流逮后嗣,易世炼化,改世更生,此七世阴德, 根叶相及也。命终当道,遗脚一骨,以归三官,馀骨随 身而迁,男左女右,皆受书为地下主者。二百八十年 乃得进处地仙之道矣。

孔子为元宫仙,佛为三十三天仙延宾官,主所为道, 在竺干,有古先生,善入无为。

《太极真仙》中,庄周为闱编郎。“八十一戒,千二百善,入 洞天;二百三十戒,二千善,登山上灵官,万善升玉清。 白志见腹,名在璚简者;目有绿著,名在金赤书者;阴 有伏骨,名在琳札青书者;胸有偃骨,名在星书者;眼 四规,名在方诸者;掌理回菌,名在绿籍者。有前相,皆 上仙也,可不学,其道自至。”其次鼻有元山,腹有元丘, 亦仙相也。或口气不洁,性耐秽,则坏元丘之相矣。 《仙经》言:穿地六尺,以镮实一枚种之,灌以黄水五合, 以土坚筑之。三年生苗如匏,实如桃,五色,名“凤脑芝。” 食其实,唾地为凤,乘升太极。

凡学道,三十年不倦,天下金翅鸟衔芝至罗门山,食 石芝,得地仙。

《玉涧杂书》:“司马子微作《坐忘论》七篇,一曰敬信,二曰 断缘,三曰收心,四曰简事,五曰真观,六曰泰定,七曰 得道。”又为枢一篇,以总其要,而别为三戒,曰“简缘、无 欲、静心。”且谓“得道者,心有五时,身有七候:一动多静 少。二、动静相半。三、静多动少。四、无事则静,事触还动。 五、心与道合,触而不动,谓之五时。一举动顺时,容色 和悦。二宿疾益消,身心轻爽。三填补夭伤,还元复命。 四延数千岁,名曰仙人。五炼形为气,名曰天人。六炼 气为神,名曰神人。七炼神合道,名曰至人。谓之七候。” 道、释二氏,本相矛盾,而子微之学,乃全本于释氏。大 抵以戒定慧为宗,观七篇《序》可见,而枢之所载,尢简 径明白。夫欲修道,先去邪僻之行,外“事都绝,无以干 心,然后端坐,内观正觉,一念起,即须除灭,随起随灭, 动心不灭,照心俱冥,虚心不冥有心,不依一物,而心 常住。定心之上,豁然无覆。定心之下,旷然无基。”又云: “善巧方便,唯能入定,发慧迟速,则不由人。忽于定中, 急急求慧,求则伤定,伤定则无慧。定而慧生,此真慧 也。”此言与智者所论止观,实相表里。子微中年隐天 台玉霄峰,盖智者所居,疑其源流有自。初,潘师正授 陶隐居正一法于王知远,以传子微,而陶通明自谓 胜力菩萨复生,其言亦多出释氏。《唐书》本传不载其 仙去事。沈份《续仙传》云:“谢自然泛海,将诣蓬莱求师, 为风飘到一山,见道人指言,天台山司马子微,名在 丹台”,身居赤城,此良师也。而子微临终亦自言吾于 玉霄峰东望蓬莱,有真灵降驾,今为东海青童君、东 华君所召。俄顷解化。李绰又言子微貌类陶通明,明 皇帝以为通明后身。天降车上有字曰“赐司马承祯”, 尸解去,曰“云鹤满庭。”子微号白云先生,后人因为其 车曰白云车,至文宗时取以入内。此事虽近怪。史臣 所难书。然其《传》亦必有据。

《续翰林志》:太宗曰:“词臣实神仙之职也。玉堂东西壁, 悉画水以布之,风涛浩渺,瀛洲之象也。修篁皓鹤,悉 图廊庑,奇花异木,罗植轩砌,风传禁漏,月色满庭,真 人世之仙境。新学士入院上事,宣徽告报,敕设仪鸾, 宿陈席幕,大官备珍馔,设上尊,酒茗悉至。赴是设者, 止凤阁舍人,馀不得预坐。居是职者,苟能节用以安 贫,杜门以省事,探真如之旨,养浩然之气,来者瞻望 其出处,侍者优假其颜色,逍遥卒岁,非神仙而何?” 《太平广记》:“凡今之人死必视其形如生,乃尸解也;足 不青,皮不皱,亦尸解也;目光不毁,头发尽脱,不失其 形骨者,皆尸解也。有未敛而失尸者,有人形犹在而 无复骨者,有衣在形去者,有发脱而形”去者。白日去, 谓之“上尸解。夜半去谓之下尸解。向晓暮之际,谓之 《地下主者。得仙真品》。”

《辨惑论》扬子曰:“老子之言道德,吾有取焉耳。及捶提 仁义,绝灭礼乐,吾无取焉耳。”又或问:“庄周有取乎?”曰: “少欲。”“邹衍有取乎?”曰:“自持至周,罔君臣之义,衍无知 于天地之间,虽邻不觌也。”

或问长生神仙之道。《文中子》曰:“仁义不修,孝弟不立, 奚为长生?甚矣人之无厌也。”

《东坡文集》:参朱道士晚客于眉山,故蜀人多记其事。 自言受记于师云,“汝后遇白石浮,当飞仙去。”参朱虽以此语人,亦莫识所谓。后去眉山,乃客于涪州,爱其 产丹砂,虽琐碎而皆矢镞,状莹彻不杂土石,遂止炼 丹。数年,竟于涪之白石县仙去,乃知师所言不谬。吾 闻长老道其事甚多,然不记其名字,可恨也。《本草》言 丹砂出符陵,而陶隐居云:“符陵是涪州”,今无复采者。 吾闻熟于涪者云,“采药者时复得之”,但时方贵辰锦 砂,故此不甚采尔。读《本草》偶记之。

尝有三老人相遇,或问之年。一人曰:“吾年不可记,但 忆少年时与盘古有旧。”一人曰:“海水变桑田时,吾辄 下一筹,迩来吾筹已满十间屋。”一人曰:“吾所食蟠桃, 弃其核于崑。”崘山下,今已与昆仑肩矣。以予观之,三 子者与蜉蝣朝菌何以异哉。

《东坡志林》:王烈入山得石髓,怀之以饷嵇叔夜,叔夜 视之,则坚为石矣。当时若杵碎,或错磨食之,岂不贤 于云母锺乳哉?然神仙要有定分,不可力求。退之有 言:“我能诘曲自世间,安能从汝巢神仙。”如退之性气, 虽出世间人亦不能容。叔夜悻急,又甚于退之也。 《仇池笔记》:“吾昔谪黄州,曾子固居忧,临川死焉。人有 妄”传吾与子固同日化去,且云如李长吉时事,以上 帝召。他时先帝亦闻其语,以问蜀人蒲宗孟,且有叹 息语。今谪海南,又有传吾得道,乘小舟入海,不复返 者。京师皆云儿子书来言之。今日有从黄州来者,云 太守何述言吾在儋耳,一日忽失所在,独道服在耳, 盖上宾也。吾平生遭口语无数,盖生时与韩退之相 似,吾命在斗间,而身宫在焉。故其诗曰:“我生之辰,月 宿斗直。”且曰:“无善声以闻,无恶声以扬。”今谤我者,或 云死,或云仙,退之之言,良非虚尔。

有官吏自罗浮《都虚观》游长寿,中路睹见道室数十 间,有道士据槛坐,见吏不起。吏大怒,使人诘之,至则 人室皆亡矣。乃知罗浮凡圣杂处,似此等异境,平生 修行人有不得见者,吏何人乃独见之?正使一凡道 士,见己不起,何足怒吏无状如此,得见此者,必前缘 也。

《避暑录话》《真诰》载萼绿华事,细考之,近今之紫姑神, 晋人好奇,稍缘饰之耳。《紫姑神》止为诗文,自托于仙, 不与人相接。而萼绿华事乃近亵,岂有真仙若此哉? 或曰:“释氏至四禅天乃无欲,自三禅而下,皆未免于 欲,萼绿华盖未离乎欲界者也。”亦不然,所谓界者,岂 真与世人同,仅有偶而已。后世并缘,遂肆为渎慢。高 真之言,无所不至,流俗争信之。唐人至有为《后土夫 人传》者,今所在多有为后土夫人祠,而扬州尤盛,皆 塑为妇人像。流俗之谬妄如此,亦起于西汉所谓神 媪者。谓小孤为姑,何足怪哉!后土夫人盖以讥武后, 然托论亦不当如此也。

《白乐天集》自载李浙东言海上有仙馆待其来之说, 作诗云:“吾学空门非学仙,恐君此说是虚传。海山不 是吾归处,归则须归兜率天。”顷读卢肇《逸史记》,此事 差详。李浙东,李君稷也,会昌初为浙东观察使,言有 海贾遭风飘海中一大山,视其殿,榜曰“蓬莱。”旁有一 院,扄锁甚严,花木盈庭,中设几案。或人告之曰:“此白 乐天院,在中国未来耳。”唐小说事多诞,此既自见于 乐天诗,当不谬。近世多传王平甫馆宿,梦至灵芝宫, 亦自为诗纪之曰:“万顷波涛木叶飞,笙歌宫殿号《灵 芝》。挥毫不是人间世,长乐钟声梦觉时。”与白乐天院 绝相类。乃知天地间英灵之气亦无几,为人为仙,不 在此则在彼,更去迭来,无足怪者。

神仙出没人间,不得为无有,但区区求遇其人而学 之者,皆妄人也。神仙本出于人,孰不可为。不先求己 之仙,而待人以为仙,岂有是理乎?今乡里之善人,且 耻与之接矣,安有神仙而轻求于妄人者?古今言“尝 遇仙,必天下第一等人”,顾未必皆授以道。然或前告 人以祸福,使有所避就;或付之药饵,使寿考康彊。非 见之也,彼自以类求耳。唐人多言颜鲁公为神仙,近 世传欧阳文忠公、韩魏公皆为仙,此复何疑哉? 《芥隐笔记》:杜牧之诗:“老翁四百牙爪利,掷火万里精 神高”,盖用《天蓬咒》苍舌绿齿,四目老翁,而今本误以 目为百尔。掷火万里,亦用《度人经》“掷火万里,流铃八 冲”之语,而东坡亦用之于芙蓉城诗云:“仙风锵然,韵 流铃也。”

东坡《宸奎阁碑铭》:“巍巍仁皇,体合自然,神曜得道,非 有师传。盖出《八师经》。吾今自然神曜得道,非有师也。” 《蒙斋笔谈》:“世传神仙吕洞宾,名岩,洞宾其字也。唐吕 渭之后,五代间从锺离权得道。权,汉人。迩者自本朝 以来,与权更出没人间,权不甚多,而洞宾踪迹数见, 好道者每以为口实。”余记童子见大父魏公自湖外 罢官,还道岳州,客有言洞宾事者,云:近岁常过城南 一古寺,题二诗壁间而去。其一云:“朝游岳鄂暮苍梧, 袖有青蛇胆气粗。三入岳阳人不识,朗吟飞过洞庭 湖。”其一云:“独自行时独自坐,无限时人不识我。惟有 城南老树精,分明知道神仙过。”说者云:“寺有古大松, 吕始至时,无能知者。有老人自松颠徐下致恭,故诗云然。”先大父使余诵之,后得李观所记《洞宾事碑》,与 少所闻正同。青蛇,世多言吕初由剑侠入,非是,此正 道家以气炼剑者,自有成法。神仙事渺茫不可知,疑 信者盖相半。然是身本何物,固自有主之者,区区百 骸,亦何足言,弃之则为佛,存之则为仙,在去留间尔。 《洞宾》虽非余所得见,“然世要必有此人也。”

《东斋记事》:洪崖先生有二:其一,三皇时伶伦得仙者, 号洪崖神仙。卫叔卿与数人博戏于华山石上,其子 度世曰:“‘不审与父并坐者谁也’。叔卿曰:‘洪崖先生,许 由、巢父耳’。郭璞诗:‘左挹浮丘袖,右拍洪崖肩’。即此是 也。”其一,唐有张氲,亦号洪崖先生。按本传又《豫章职 方乘》云:“氲,晋州神山县湛露殿道士。开元十六年,洪” 州大疫。氲至,施药,病者立愈,州以上闻。元宗意其为 氲,驿召之,果氲也。常服乌方帽,红蕉衣,黑犀带,跨白 驴,从者负六角扇、垂云笠、铁如意,往来市间,人莫知 其岁耳。今人好图其像者,即此是也。豫章有洪崖,盖 古洪崖得道处也。后张洪崖亦至其处。

《诚斋杂记》:“萧仙,宣王之末,史籍散乱。萧仙能文,著本 末以备史之不及。人以史称之,实无名也。”

《乐郊私语》:“天仙湖急递铺在城西十里,仅一大港耳。 湖旁相传有徐湾故居,湾得仙道者,后以委蜕仙去, 故以名湖。然复有庙,神称徐王,盖误以徐湾为徐王 也。”

《文章九命》。自古文章之士,称以仙去者,理或有之。盖 天地冲美之气,见锺独多,生有所自出,有所为则去 有所归,固其宜耳。淮南王与八公上升,东方朔西入 瑶池,司马季主委羽蜕化,庄周为太元博士,嵇康为 中央鬼帝,郭璞为都录司命,贾谊为西明都禁郎,陶 侃为西河侯,谢幼舆为左副监,曹植为遮须国王,蔡 邕为修文郎,季札、荀彧俱为北明公,刘桢、徐干、王粲 俱为郎中,王茂弘为尚书令,陶隐居为蓬莱都水监, 李长吉召赋《玉楼记》。白居易为海山院主,韩退之为 真官,寇莱公为阎浮提王,石曼卿为芙蓉城主,苏子 瞻为奎宿,刘景文为雷部掌事,沈文通为地下曹司, 杜少陵为文星典吏。

元机通。或问飞升有诸?曰:“黄帝葬桥山,信矣。”使果骑 龙上升,今何居乎?空同之访广成,恐庄寓言也。 《鸿苞轩辕黄帝纪》:“于时有神人西王母者,太阴之精, 天帝之女也。人身,虎首豹尾,蓬头戴胜,颢然白首,善 啸石城金台而穴居,坐于少广之山。”《山海经》亦云然, 不知此形貌,乃西方白虎之神西王母使者,非王母 真形也。王母真形,天姿掩霭,端正美丽,如三十许姣 好妇人,岂有天真灵人而虎首豹尾者乎?此万古传 讹之过也。《汉武帝外传》状西王母得之矣。《真仙通鉴》 载“太上老君,初三皇时化身号万法天师。中三皇时 化身号盘古先生。后天皇伏羲时化身号郁华子。神 农时为大成子,亦曰九灵老子。祝融时为广寿子,黄 帝时为广成子,颛顼时为赤精子,帝喾时为禄图子, 尧时为务成子,舜时为尹寿子,夏禹时为真行子,殷 汤时为锡则子,文王时为文邑先生。”葛穉川云:“夫有 天地则有道术,道术之士,何时暂乏?是以伏羲以来, 至于三代,显名道术,世世有之,何必常是一老子也。” 愚谓大道在人得之,则为有道。道人人本具道,何必 万古只一老子乎?穉川之言是矣。 《珍珠船》:齐桓公为三官都禁郎,主生死简箓。晋文公 为水官司命,此等名位,是三官之僚,无预真仙家事。 处女得道者居含台,童男得道者萧台。

秦少游《游仙词》云:“上清欲问因何至,先请先生十赉 文。”仙家十赉,犹人间九锡也。陶贞白有《遗芽子》陆敬 游《十赉文》。

“耕耘五德,朝种暮获。”注:《翼氏》风角五德,东方甲,南方 丙,西方庚,北方壬,中方戊。种五色禾于此而耕耘也。 此言仙事。

《太平清话》:“麻姑姓黎,字琼仙,唐放出宫人也。”出《畔馀 杂录》。而王方平、蔡经事,则又似汉前人。

《笔记》:“青元真人注《度人经》云:‘三界之上,四种民天,多 是历代圣君贤臣居之。如浩劫交周,鸿濛开辟,此诸 天人降生人间’。”《元祐奸党碑》诸名贤多是星宿。晦庵 亦自是武夷洞天神仙出来。

《湖广通志》:茉莉夫人,即诸天中所称摩利天鬼子母。 又《张三峰集》有茉莉元君,疑即夫人也。

神仙部外编[编辑]

《拾遗记》:“尧登位三十年,有巨槎浮于西海,槎上有光, 夜明昼灭,海人望其光,乍大乍小,若星月之出入矣。 槎常浮绕四海,十二年一周天,周而复始,名曰贯月 槎,亦谓挂星槎。羽人栖息其上,群仙含露以漱日月 之光,则如暝矣。虞夏之季不复记其出没,游海之人 犹传其神仙也。”

《搜神记》:羿请不死之药于西王母,嫦娥窃之以奔月, 将往,筮之于有黄,有黄占之曰:“吉。翩翩归妹,独将西行,逢天晦芒,毋恐毋惊,后且大昌。”嫦娥遂托身于月, 是为蟾蠩。

《拾遗记》:周昭王即位二十年,王坐祇明之室,昼而假 寐,忽梦白云蓊蔚而起,有人衣服皆毛羽,因名羽人。 梦中与语,问以上仙之术,羽人曰:“大王精智未开,欲 求长生久视,不可得也。”王跪而请受绝欲之教,羽人 乃以指画王心,应手即裂,王乃惊寤而血湿襟席,因 患心疾,即郤膳撒乐,移于旬日,忽见所梦者复来语 王曰:“先欲易王之心。”乃出《方寸绿囊》,中有药,名曰续 脉明丸、补血精散,以手摩王之臆,俄而即愈。王即请 此药,贮以玉缶,缄以金绳,以之涂足,则飞天地万里 之外,如游咫尺之内。有得服之,后天而死。

灵王二十三年,起昆昭之台,亦名“宣昭。”聚天下异木 神工,得崿谷阴生之树,其树千寻,文理盘错,以此一 树而台用足焉。大干为桁栋,小枝为栭桷,其木有龙 蛇百兽之形,又筛水精以为泥台高百丈,昇之以望 云色。时有苌弘能招致神异,王乃登台,望云气蓊郁, 忽见二人乘云而至,须发皆黄,非世俗之类也。乘游 龙飞凤之辇,驾以青螭,其衣皆缝缉毛羽也。王即迎 之上席。时天下大旱,地裂木燃,一人先唱,能为雪霜, 引气一喷,则云起雪飞,坐者皆凛然,宫中池井坚冰 可琢。又设狐腋素裘,紫罴文褥。罴褥是西域所献也, 施于台上,坐者皆温。又有一人唱,能使即席为炎。乃 以指弹席上,而暄风入室,裘褥皆弃于台下。时有容 成子谏曰:“大王以天下为家,而染异术,使变夏改寒, 以诬百姓,文、武、周公之所不取也。”王乃疏苌弘而求 正谏之士。时异方贡玉人石镜,此石色白如月,照面 如雪,谓之月镜,有玉人机戾,自能转动。苌弘言于王 曰:“圣德所招也。”故周人以苌弘媚谄而杀之,流血成 石。或言成碧不见其尸矣。

有韩房者,自渠胥国来献玉驼,高五丈;虎魄凤凰,高 六尺;《火齐镜》,广三尺,暗中视物如昼,向镜语,则镜中 影应声而答。韩房身长一丈,垂发至膝,以丹砂画左 右手,如日月盈缺之势,可照百馀步。周人见之如神 明矣。灵王末年,亦不知所在。

周群妙闲《筭术谶说》,“游岷山采药,见一白猿从绝峰 而下,对群而立。群抽所佩书刀投猿,猿化为一老翁, 握中有玉版长八寸,以授群。群问曰:‘公是何年生’?答 曰:‘已衰迈也’。忘其年月,犹忆轩辕之时,始学历数,风 后、容成皆黄帝之史,就余授历术。至颛顼时,考定日 月星辰之运,尤多差异。及春秋时有子韦、子野、裨灶” 之徒,权略虽验,未得其门。迩来世代兴亡,不复可纪, 因以相袭。至大汉时,有洛下闳,颇得其旨。群服其言, 更精勤筭术,及考校年历之运,验于图纬,知蜀应灭。 及明年归命奔吴,皆称周群详阴阳之精妙也。蜀人 谓之“后圣。”白猿之异,有似越人所记,而事皆迂诞,似 是而非。

《搜神记》:“魏济北郡从事掾弦超,字义起,以嘉平中夜 独宿,梦有神女来从之,自称天上玉女,东郡人,姓成 公,字知琼,早失父母,天帝哀其孤苦,遣令下嫁从夫 超。当其梦也,精爽感悟,嘉其美异,非常人之容。觉寤 钦想,若存若亡,如此三四夕。一旦显然来游,驾辎軿 车,从八婢,服绫罗绮绣之衣,姿颜容体,状若飞仙,自” 言年七十,视之如十五六女。车上有壶榼青白瑠璃 五具,饮啖奇异,馔具醴酒,与超共饮食。谓超曰:“我天 上玉女,见遣下嫁,故来从君。不谓君德宿时感运,宜 为夫妇,不能有益,亦不能为损。然往来常可得,驾轻 车,乘肥马,饮食常可得远味异膳,缯素常可得充用 不乏。然我神人,不为君生子,亦无妒忌之性,不害君 婚姻之义。”遂为夫妇。赠诗一篇,其文曰:“飘飖浮勃逢 敖曹,云石滋,芝英不须润。至德与时期,神仙岂虚感, 应运来相之。纳我荣五族,逆我致祸菑。”此其诗之大 较。其文二百馀言,不能悉录。兼注《易》七卷,有卦有象, 以彖为属。故其文言既有义理,又可以占吉凶,犹扬 子之《太元》,薛氏之《中经》也。超皆能通其旨义,用之占 候,作《夫妇经》。七八年,父母为超娶妇之后,分日而燕, 分夕而寝,夜来晨去,倏忽若飞,唯超见之,他人不见。 虽居暗室,辄闻人声,常见踪迹,然不睹其形。后人怪 问,漏泄其事,玉女遂求去云:“我神人也,虽与君交,不 愿人知,而君性疏漏,我今本末已露,不复与君通接, 积年交结,恩义不轻,一旦分别,岂不怆恨!势不得不 尔,各自努力。”又呼侍御下酒,饮啖发簏,取织成裙衫 两副遗超。又赠诗一首,把臂告辞,涕泣流漓,萧然昇 车,去若飞迅。超忧感积日,殆至委顿。去后五年,超奉 郡使至洛,到济北鱼山下陌上西行,遥望曲道头,有 一车马,似知琼驱驰前至,果是也。遂披帷相见,悲喜 交切,控左援绥,同乘至洛。遂为室家,克复旧好。至太 康中犹在,但不日日往来。每于三月三日、五月五日、 七月七日、九月九日月旦、十五日辄下往来经宿而 去。张茂先为之作《神女赋》。

《拾遗记》:“泰始元年,魏帝为陈留王,频斯国人来朝,以五色玉为衣,如今之铠,不食中国滋味,自赍金壶,壶 中有浆,凝如脂,尝一滴则寿千岁。其国傍有丹石井, 非人工所凿,下及漏泉,水常沸涌,诸仙欲饮之,时以 长绠引汲也。其国人皆多力,不食五谷,日中无影,饮 桂浆云雾,羽毛为衣,发大如缕,坚韧如筋,伸之几至 一丈,置之自缩,如蠡续人发以为绳。汲丹井之水,久 久方得升合之水。水中有白蛙,两翅,常来去井上,仙 者食之。至周王子晋临井而窥,有青雀衔玉杓以授 子晋,子晋取而食之,乃有云起雪飞。子晋以衣袖挥 雪,则云霁雪止,白蛙化为双,曰鸠入云”,望之遂灭。皆 《频斯国》之所记,盖其人年不可测也。使图其国山川 地势、瑰异之属,以示张华。华云。“此神异之国,难可验 信。”以车马珍服,送之出关。

虞喜《志林》:“王瑗遇鬼物,言我见蔡邕作仙人,飞去飞 来,甚快乐也。”

《述异记》:晋安郡有一书生谢端,为性介洁,不染声色, 尝于海岸观涛,得一大螺,大如一石,米斛割之,中有 美女,曰:“予天汉中白水素女,天帝矜卿纯正,令为君 作妇。”端以为妖,呵责遣之,女叹息升云而去。

《续酉阳杂俎》:倭国僧金刚三昧,蜀僧广昇在峨嵋县, 与邑人约游峨嵋,同雇一夫,负笈荷糗药。山南顶径 狭,俄转而待,负笈忽入石罅。僧广昇先览,即率之,力 不胜,视石罅甚细,若随笈而开也。众因组衣断蔓,厉 其腰肋出之。笈才出,罅亦随合。众诘之,曰:“我常薪于 此,有道士住此隙内,每假我舂药,适亦招我,我不觉 入。”时元和十三年。

衡岳西原近朱陵洞,其处绝险,多大木猛兽。人到者 率迷路,或遇巨蛇,不得进。长庆中,“有头陀悟空,常裹 粮持锡,夜入山林,越兕侵虎,初无所惧。至朱陵原,游 览累日,扪萝垂踵,无幽不迹,因是跰。”憩于岩下,长 吁曰:“饥渴如此,不遇主人。”忽见前岩有道士坐绳床, 僧诣之,不动,遂责其无宾主意,复告以饥困。道士欻 起,指石地曰:“此有米。”乃持䦆断石深数寸,令僧探之, 得陈米升馀,即著于釜,承瀑敲火,煮饭劝僧食,一口 未尽,辞以未熟。道士笑曰:“君餐止此,可谓薄分,我当 毕之。”遂吃硬饭。又曰:“我为客设戏,乃处”木袅枝,投盖 危石,猿悬鸟跂,其捷闪目。有顷,又旋绕绳床,劾步渐 趋,以至蓬转涡急,但睹衣色成规,倏忽失所。僧寻路 归寺,数日不复饥渴矣。

醴泉尉崔汾仲兄,居长安崇贤里,夏月乘凉于庭际, 月色方午,风过觉有异香。顷间,闻南垣土动𥰡簌,崔 生意其蛇鼠也。忽睹一道士大言曰:“大好月色。”崔惊 惧遽走。道士缓步庭中,年可四十,风仪清古。良久,妓 女十馀,排大门而入。轻绡翠翘,艳冶绝世。有从者具 香茵,列坐月中。崔生疑其狐媚,以柁投门阁惊之。道 士小顾,怒曰:“我以此差静,复贪月色,初无延伫之意, 敢此麤率?”复厉声曰:“此处有地界耶?”欻有二人,长才 三尺,巨首儋耳,唯伏其前。道士顾指崔生所止曰:“此 人合有亲属,入阴籍,可领来。”二人趋出,一饷间,崔生 见其父母及兄悉至,卫者数十,捽曳批之。道士叱曰: “我在此,敢纵子无礼乎?”父母叩头曰:“幽明隔绝,诲责 不及。”道士叱遣之。复顾二鬼曰:“捉此痴人来。”二鬼跳 及门,以赤物如弹丸,遥投崔生口中,乃细赤绠也。遂 钓出于庭中,又诟辱之。崔惊失音,不得自理。崔仆妾 号泣,其妓罗拜曰:“彼凡人,因讶仙官无故而至,非有 大过。”怒解,乃拂衣由大门而去。崔病如中恶,五六日 方差。因迎祭酒醮谢,亦无他。

《异闻实录》:“陈季卿者,江南人,举进士,至长安十年不 归。一日,于青龙寺访僧不值,憩于大阁,有终南山翁 亦候僧,偶坐久之,壁间有《寰瀛图》。季卿寻江南路,太 息曰:‘得此归,不悔无成’。翁曰:‘此何难’?乃折阶前竹叶, 置图上渭水中,谓陈曰:‘注目于此,如愿矣’。季卿熟视, 即渭水,波涛汹汹,涌一舟甚大。恍然登舟,其去极速。” 行次禅窟寺,题诗云:“霜钟鸣时夕风急,乱鸦又望寒 林集。此时辍棹悲且吟,独对莲花一峰立。”明日,次潼 关,又作诗题之,末句云:“已作羞归计,犹胜羞不归。”旬 馀至家,兄弟妻子迎见甚喜。信宿,谓其妻曰:“我试期 已逼,不可久留。”乃复进棹,又作诗别其妻云:“酒至添 愁饮,诗成和泪吟。”飘然而去,家人辈皆惊为鬼物矣。 季卿忽复至渭水,径趋青龙寺。山翁尚拥褐而坐,僧 犹未归。季卿谢曰:“岂非梦耶?”翁曰:“他日自知。”经月。家 人来访,且述所题诗皆在。

《纪闻》:荥阳郑曙,著作郎郑虔之弟也。博学多能,好奇 任侠。尝因会客,言及人间奇事,曙曰:“诸公颇读《晋书》 乎?见太尉郗鉴事迹否?《晋书》虽言其人死,今则存。”座 客惊曰:“‘愿闻其说’。曙曰:‘某所善武威段敭,为定襄令。 敭有子曰䂮,少好清虚慕道,不食酒肉。年十六,请于 父曰:‘愿寻名山,访异人求道’。敭许之,赐钱十万,从其’” 志。段子天宝五载,行过魏郡,舍于逆旅。逆旅有客焉, 自驾一驴,市药数十斤,皆养生辟谷之物也。而其药 有难求未备者,日日于市邸谒胡商觅之。䂮视此客七十馀矣,雪眉霜须,而貌如桃花,亦不食谷。䂮知是 道者,大喜,伺其休暇,市珍果美膳药食醇醪荐之。客 甚惊,谓䂮曰:“吾山叟市药来此,不愿世人知,子何得 觉吾而致此耶?”䂮曰:“某虽幼龄,性好虚静,见翁所为, 必是道者,故愿欢会。”客悦为饮,至夕,因同宿数日,事 毕将去,谓䂮曰:“吾姓孟,名期思,居在恒山,于行唐县 西北九十里,子欲知吾名氏如此。”䂮又为祖饯,叩头 诚祈,愿至山中谘受道要。叟曰:“若然者,观子志坚,可 与居矣。然山中居甚苦,须忍饥寒,故学道之人多生 退志。又山中有耆宿,当须启白,子熟计之。”䂮又固请, 叟知其有志,乃谓之曰:“前至八月二十日,当赴行唐, 可于西北行三十里,有一孤姥庄,庄内孤姥甚是奇 人,汝当谒之。因言行意,坐以待我。”䂮再拜受约,至期 而往,果得此孤姥。庄老姥出问之,䂮具以告。姥抚背 言曰:“小子年幼若此,而能好道,美哉!”因纳其囊,装于 柜中,坐䂮于堂前阁内姥家甚富给,䂮所须甚厚。居 二十日,而孟先生至,顾䂮言曰:“本谓率语耳,宁期果 来。然吾有事到恒州,汝且居此,数日当返。”如言却到。 又谓䂮曰:“吾更启白耆宿,当与君俱往。”数日复来,令 姥尽收掌䂮资装,而使䂮持随身衣衾往。䂮。于是从 先生入。初行三十里,大艰险犹能践履。又三十里,即 手扪藤葛,足履嵌岩,魂竦汗出,而仅能至其所居也, 则东向,南面尽崇山巨石,林木森翠。北面差平,即诸 陵岭。西面悬下,层谿千仞,而有良田,山人颇种植其 中。有瓦屋六间,前后数架在其北,诸先生居之。东厢 有厨灶飞泉,檐间落地,以代汲井。其北户内,西二间 为一室,闭其门;东西间为二室,有先生六人居之。其 室前庑下有数架,《书》三二千卷,谷千石,药物至多,醇 酒常有数石。䂮既谒诸先生,先生告曰:“夫居山异于 人间,亦大辛苦,须忍饥馁,食药饵,能甘此,乃可居。子 能之乎?”䂮曰:“能。”于是留止凡五日。孟先生曰:“今日盍 谒老先生。”于是启西室,室中有石堂,堂北开,直下临 眺川谷,而老先生据绳床,北面而斋心焉。䂮敬谒拜 老先生,先生良久,开目谓孟叟曰:“是尔所言者耶?此 儿佳矣,便与汝充弟子。”于是辞出,又闭户,其庭前临 西涧,有松树十株,皆长数仞,其下磐石,可坐百人,则 于石中镌局,诸先生休暇,常对棋而饮酒焉。䂮为侍 者,观先生棋皆不工也,因教其形势。诸先生曰:“汝亦 晓棋,可坐。”因与诸叟对,叟皆不敌,于是老先生命开 户出,植杖临崖而立,西望移时,因顾谓叟可对棋。孟 期思曰:“诸人皆不敌此小子。”老先生笑,因坐召䂮,与 尔对之。既而先生棋少劣于䂮,又微笑谓䂮曰:“欲习 何艺乎?”䂮幼年不识求方术,而但言“愿且受《周易》。”老 先生诏孟叟授之。老先生又归室,闭其门䂮习《易》逾 年,而日晓占候布卦言事若神。䂮在山四年前后,见 老先生出户不过五六度,但于室内端坐绳床,正心 禅观,动则三百二百日不出。老先生常不多开目,貌 有童颜,体至肥充,都不复食。每出禅时,或饮少药汁, 亦不识其药名。后老先生忽云:“吾与南岳诸葛仙家 为期,今到矣,须去。”䂮在山久,忽思家,因请还家省觐, 即却还。孟先生怒曰:“归即归矣,何却还之有?”因白老 先生,先生让孟叟曰:“知此人不终,何与来也?”于是使 归。归后一岁,又却寻诸先生,至则室屋如故,门户封 闭,遂无一人下山。问孤庄老姥,姥曰:“诸先生不来向 一年矣。”䂮因悔恨殆死。䂮在山间,常问孟叟:“老先生 何姓名?”叟取《晋书郗鉴传》令读之,谓曰:“欲识老先生, 即郗太尉也。”

《仙传拾遗》:冯大亮者,导江人也。家贫好道,亦无所修 习,每道士方术之人至其门,必留连延接,唯一牛拽 步磨以自给。一旦牛死,其妻对泣叹曰:“衣食所给,在 此牛耳。牛既死矣,何以资口食乎?”慈母山道士每过 其家,即憩歇累日。是时道士复来,夫妇以此语之。道 士曰:“皮角在乎?”曰:“在。”即取皮挛缀如牛形,斫木为脚, 以绳系其口,驱之遂起,肥健如常,曰:“此牛不复饮食, 但昼夜使之可也,慎勿解其口尔。”以此牛拽磨,力倍 于常,道士亦不复来。数年盛暑,牛喘甚急,牧童怜之, 因解其口,遽成皮骨而已。然其家已渐富,改置酒肆, 常以奉道祈感遇仙人,仍力行救物。好宾客,有樵叟 三五人,诣其家饮酒,常不言钱,礼而接之,虽数益敬。 忽一人曰:“我辈八人,明日俱来,共谋一醉,无以人多 为讶。”至时,樵叟八人偕至,客于袖中出柟木一枝,才 五六寸,栽于庭中,便饮酒尽懽而去。曰:“劳置美酒,无 以为报。此树径尺,则家财百万,此时可贡助天子,垂 名国史。十年后会于岷岭巨人宫,当授以飞仙之道。” 言讫而去。旬日而树已凌空,高十馀丈,大已径尺。其 家金玉自至,宝货自积,殷富弥甚,虽“王孙《麋竺》之家, 不能及也。”五年,元宗幸蜀,大亮贡钱三十万贯,以资 国用。

《潇湘录》:杨贵妃忽昼寝,惊觉见帘外有云气氤氲,令 宫人视之,见一白凤衔一书,有似诏敕,自空而下,立 于寝殿前。宫人白贵妃,贵妃起而熟视之,遂命焚香亲受其书,命宫嫔披读。其文曰:“敕谪仙子杨氏,尔居 玉阙之时,常多傲慢;谪尘寰之后,转有骄矜。以声色 惑人君,以宠爱庇族属。内则韩虢蠹政,外则国忠秉 权,殊无知过之心,显有乱时之迹。比当限满,合议复 归。其如罪更愈深,法不可贷。专兹告示,且与沉沦,宜 令死于人世。”贵妃极恶之,令宫闱间切秘此事,亦不 闻于上。其凤寻飞去,其书藏于玉匣中,三日后失之。 《神仙感遇传》:“韦弇字景照,开元中举进士下第,游蜀, 时将春暮,胜景尚多,与其友寻花访”异,日为游宴。忽 一旦有请者曰:“郡南十里许有郑氏林亭,花卉方茂, 有出尘之胜,愿偕游焉。”弇喜,遂与俱往。果南十里,得 郑氏亭焉。端室巍巍,横然四峙,山门花辟,曲径烟矗。 眙而望之,不暇他视,真尘外景也。俄而延弇升巨亭 之上,回廊环构,饰以珠玉,殆非人世所有。即引见仙 子十数,左右侍卫,华裾靓妆,亦非常世所睹。中有一 人与弇语,弇遍拜,且诘之。美人曰:“闻吾子西游蜀都, 历访佳景,春煦将尽,花卉芳妍,愿奉一醉,无以延款 为疑也。”既坐,即张乐饮酒,其陈设肴膳,奇味珍果,既 非世之所尝,金石丝竹,雅音清唱,又非世之所闻。弇 乘间问曰:“某自上国历二京,至于帝宅尊严,侯家繁 盛,莫不见之。今之所睹,固不可偕矣。然女郎何为若 此之贵耶?”美人曰:“余非世间人,此盖玉清仙府也。适 欲奉召,假以郑氏之亭耳。余有新曲,名曰《紫云》,今天 子奉尚神仙之道,余以此乐授于吾子,而贡于圣唐 之君,以此相托,可乎?”弇曰:“某一儒生耳,在长安中,区 区于九陌,以干一名,望天子门不可见,又非知音者。 若将贡新曲,固不可为也。”美人曰:“君既不能,余当寓 梦而授于天子。然子已至此,亦道分使然。愿以三宝 为赠,子其售之,可毕世之富也。”饮毕,命侍者出一杯, 谓之碧瑶杯,光莹洞彻。又出一枕,谓之红蕤枕,似玉 而栗,其文微红,而光彩莹朗。又出一紫玉函,似布,光 彩甚于玉。俱授于弇,拜而谢之,即别去。行未及一里, 回顾失向亭台,但荒榛而已。遂挈宝入长安。明年,复 下第,东游广陵。胡商诣弇,以访其宝,出而示之。胡人 拜而言曰:“此玉清真人之宝,千万年人无见者,信天 下之奇货矣。”以数十万金易而求之,弇以大富,因筑 室江都,竟不求闻达,亦不知所终焉。后数年,元宗梦 神仙十馀人持乐器集于庭,奏曲以授,请为中原正 始之音,曲名《紫云》。既晨兴,即以玉笛吹而习之,传于 乐府。此乃符弇之所遇,欲使弇上奏之曲也。

《太平广记》:唐元宗常梦仙子十馀辈,御卿云而下,列 于庭,各执乐器而奏之,其度曲清越,真仙府之音也。 及乐阕,有一仙人前而言曰:“陛下知此乐乎,此神仙 紫云曲也。今愿传授陛下,为圣唐正始音,与夫《咸池》 《大夏》固不同矣。”元宗喜甚,即传受焉。俄而寤,其馀响 犹若在耳。元宗遽命玉笛吹而习之,尽得其节奏,然 嘿不泄。及晓,听政于紫宸殿,宰臣姚崇、宋璟入奏事 于御前,元宗俛若不闻。二相惧,又奏之。元宗即起,卒 不顾二相。二相益恐,趋出。时高力士侍于元宗,即奏 曰:“宰相请事,陛下宜面决可否。向者崇、璟所言,皆军 国大政,而陛下卒不顾,岂二相有罪乎?”元宗笑曰:“我 昨夕梦仙人奏乐,曰《紫云曲》,因以授”我,我失其节奏, 由是嘿而习之,故不暇听。二相奏事,即于衣中出玉 笛以示力士。是日,力士至中书,以事语于二相,二相 惧,少解。曲后传于乐府。

唐宰相韩滉,廉问浙西,颇强悍自负,常有不轨之志。 一旦,有商客李顺,泊舟于京口堰下,夜深矴断,漂船 不知所止。及明,泊一山下,风波稍定,上岸寻求,微有 鸟。径行五六里,见一人乌巾岸帻古服,与常有异。相 引登山,诣一宫阙,台阁华丽,殆非人间。入门数重,庭 除甚广,望殿遥拜,有人自帘中出,语之曰:“欲与金陵 韩公一书,无讶相劳也。”则出书一函,拜而受之。赞者 引出门,送至舟所。因问赞者曰:“此为何处也?”韩公诘 问又是何人,致书答曰:“此东海广桑山也,是鲁国宣 父仲尼得道为真官,理于此山。”韩公即仲由也,性强 自恃,夫子恐其掇刑网,致书以谕之。言讫别去,李顺 却还舟中。有一使者,戒舟中人曰:“安坐勿惊惧,不得 顾船外,逡巡即达旧所。若违此戒,必致倾覆。”舟中人 皆如其言,不敢顾视,舟行如飞。顷之,复在京口堰下, 不知所行几千万里也。既而诣衙投所得之书,韩公 发函视之,古文九字,皆科斗之书,了不可识。诘问其 由,深以为异。拘系李顺,以为妖妄,欲加严刑。复博访 能篆籀之人数辈,皆不能辨。有一客庞眉古服,自诣 宾位,言善识古文。韩公见,以书示之。客捧书于顶,再 拜贺曰:“此孔宣父之书,乃夏禹科斗文也。”文曰:“告韩 滉,谨臣节,勿妄动。”公异礼加敬。客出门,不知所止,韩 惨然默坐良久,了然自忆《广桑》之事,以为非远,厚礼 遣谢李顺。自是恭默谦谨,克保终始焉。

金庭客,咸通中,自剡溪金庭,路由林岭间,将抵明州。 行三二十里,忽迷失旧路。匆匆而行,日已将暮,莫知 栖息之所,因遇一道士,荷锄问津焉。道士曰:“此去人家稍远,无寓宿之所,不嫌弊陋,宿于吾庐可也。”引及 其家,则林径幽邃,山谷冲寂。既憩庑下,久之,烹野蔬 药苗食之。顷有扣其门者,童子报云:“隐云观请来日” 斋。既晓,道士去,约童子曰:“善祗奉客。”客因问:“隐云观 置来几年,去此观远近?”答曰:“自古有此观,去此五百 里,常隐云中,世人不见,故以为名。”客惊曰:“五百甚远, 尊师何时当还?”答曰:“吾师往来亦顷刻耳。”俄而道士 复归,欲留客久住。客方有乡关之念,恳辞而出。乃遣 弟子示以归路,行三二里,失向来所在,及问岁月,已 三四年矣。寻即复往,再访其踪,无能知其处所矣。 越僧怀一,居云门寺,咸通中,凌晨欲上殿燃香,忽见 一道流相顾而语曰:“有一奇境,能往游乎?”怀一许诺, 相与入山。花木繁茂,水石幽胜,或连峰概天,长松夹 道;或琼楼蔽日,层城倚空。所见之异,不可殚述。久之 觉饥,道流已知矣。谓曰:“此有仙桃,千岁一实,可以疗 饥。”以一桃授之,大如二升器,奇香珍味,非世所有。食 讫复行,或凌波不濡,或腾虚不碍,或矫身云末,或振 袂空中,或仰视日月,下窥星汉。如是复归还旧居,已 周岁矣。怀一自此不食,周游人间,与父母话其事。因 入道历诣仙山,更寻灵胜,去而不复返。

布衣王廓,咸通中,自荆渚随船将过洞庭。风甚,泊舟 君山下,与数人出岸,寻山径,登山而行。忽闻酒香,问 诸同行,皆曰“无。”良久香愈甚,路侧崖间见有洞穴,廓 心疑焉,遂入穴中。行十馀步,平石上有洼穴,中有酒, 掬而饮之,味极醇美,饮可半斗馀,陶然似醉,坐歇洼 穴之侧,稍醒乃归。舟中话于同侣,众人争往求之,无 复所见。自此充悦无疾,渐厌五谷,乃入名山学道。去 后看《仙经》云:“君山有天酒,饮之升仙。”廓之所遇者,乃 此酒也。

张镐,南阳人也。少为业勤苦,隐王屋山,未尝释卷。山 下有酒家,镐执卷诣之,饮二三杯而归。一日,见美妇 人在酒家,揖之与语,命以同饮,欣然无拒色,词旨明 辨,容状佳丽。既晚告去,镐深念之,通夕不寐。未明,复 往伺之,已在酒家矣。复召与饮,微词调之,妇人曰:“君 非常人,愿有所托,能终身,即所愿也。”镐许诺,与之归 山居十年,而镐勤于坟典,意渐疏薄,时或忿恚,妇人 曰:“君情若此,我不可久住,但得鲤鱼脂一斗合药即 足矣。”镐未测所用,力求以授之,妇以鲤鱼脂投井中, 身亦随下。须臾乘一鲤自井跃出,凌空欲去。谓镐曰: “吾比待子立功立事,同昇太清。今既如斯,固子之薄 福也。他日守位不终,悔亦何及。”镐拜谢悔过,于是乘 鱼升天而去。镐后出山,历官,位至宰辅,为河南都统。 常心念不终之言,每自咎责。后贬辰州司户,复征用, 薨时年方六十。每话于宾友,终身为恨矣。

费冠卿者,池州人也。进士擢第,将归故乡,别相国郑 馀庆。公素与秋浦刘令友善,喜费之行,托以寓书焉。 手札盈幅,缄授费,戒之曰:“刘令久在名场,所以不登 甲乙之选者,以其福率不拘于时,舍高科而就此官, 可善遇之也。”费固请,公略批行止于书末,托其因所 慰荐,稍垂青眼。公然之,发缄批数行,复缄之如初。费 至秋浦,先投刺于刘。刘阅刺,委诸案上,略不顾盼。费 悚立俟命。久之而无报,疑其不可干也,即以《相国书》 授阍者。刘发缄览毕,谩骂曰:“郑某老汉,用此书何为?” 擘而弃之。费愈惧,排闼而入,趋拜于前。刘忽悯然顾 之,揖坐与语。日已暮矣,刘促令回店。费曰:“日已昏黑, 或得逆旅而舍之,已不及矣。乞于厅庑下席地一宵, 明日却诣店所。”即自解囊装,舒毡席于地。刘即拂衣 而入,良久出曰:“此非延宾之所,有一阁子可以憩息, 仆乘于外可也。”即令左右引仆夫卫子分给下处。刘 引费挈毡席入厅后对堂小阁子中。既而闭门,锁系 甚严。费莫知所以,据榻而息。是夕月明,于门窍中窥 其外,悄然无声。见刘令自操篲畚,扫除堂之内外,庭 庑阶壁,靡不周悉。费异其事,危坐屏息,不寐而伺焉。 将及二更,忽有异香之气,非人世所有。良久,刘执版 恭立于庭,似有所候,香气弥甚,即见云冠紫衣仙人, 长八九尺,数十人拥从而至。刘再拜稽首,此仙人直 诣堂中,刘立侍其侧。俄有筵席罗列,肴馔奇果,香溢 阁中。费闻之,已觉神清气爽。须臾奏乐饮酒,命刘令 布席于地,亦侍饮焉。乐之音调,非世间之曲。仙人忽 问曰:“得郑某信否?”对曰:“得信甚安。”顷之,又问:“得郑书 否?”对曰:“费冠卿先辈在长安中来,得书曰:‘费冠卿且 喜及第也,今在此耶’?”对曰:“在。”仙人曰:“吾未合与之相 见,且与一杯酒,但向道早修行,即得相见矣。”即命刘 酌一杯酒,送阁子中。费冠卿窥见刘自呷酒了,即于 阶下取盆中水授之。费疑而未饮,仙人忽下阶,与徒 从乘云而去。刘拜辞呜咽,仙人戒曰:“尔见郑某,但令 修行,即得相见也。”既去,即诣阁中,见酒犹在,惊曰:“此 酒万劫不可一遇,何不饮也?”费力争得一两呷,刘即 与冠卿为修道之友,卜居九华山,以左拾遗征,竟不 起。郑相国寻即去世,刘费颇秘其事,不知所降是何 仙也郑南海为牧梁宋,其表弟进士刘生寓居汝州,有紫 逻山,即神仙灵境也。刘以寓居力困,欲之梁宋求救, 因行诣药肆中,既坐,有樵叟倚担于壁,亦坐焉。主人 连叱之曰:“此有官客,何忽唐突?”刘敛衽而起,谓主人 曰:“某闲人也,樵叟之来,必有所求,或要药物,有急难 所请,不可令去。”恳揖叟令坐,问其所要,叟曰:“请一幅 纸及笔砚耳。”刘即取肆中纸笔以授之,叟挥毫自若。 书毕,以授于刘。书曰:“承欲往梁宋,梁、宋灾方重,旦夕 为人讼。承欲访郑生,郑生将有厄,即为千里客,兼亦 变衫色紫,逻樵叟任某书呈。”刘览惊异,笔势遒逸,超 逾常伦。看读之际,失叟所在。月馀,郑为人所讼,黜官, 千里之外,皆如其言。刘即于紫逻葺居,物色求访,不 复见叟。世宝其书。巢寇犯阙,方失其所在也。

《太平广记》:“吴兴柳归舜,隋开皇二十年自江南抵巴 陵,大风吹至君山下,因维舟登岸,寻小径,不觉行四 五里,兴酣,逾越磎涧,不由路径。忽道傍有一大石,表 里洞彻,圆而砥平,周匝六七亩,其外尽生翠竹,圆大 如盎,高百馀尺,叶曳白云,森罗映天,清风徐吹,戛为 丝竹音。石中央又生一树,高百尺,条干偃荫,为五色” 翠叶如盘,花径尺馀,色深碧,蕊深红,异香成烟,著物 霏霏。有鹦鹉数千,丹嘴翠衣,尾长二三尺,翱翔其间, 相呼姓字,音旨清越。有名武游郎者,有名阿苏儿者, 有名武仙郎者,有名自在先生者,有名踏莲露者,有 名凤花台者,有名戴蝉儿者,有名多花子者。或有唱 歌者曰:“吾此曲是汉武钩弋夫人常”所唱。词曰:“戴蝉 儿,分明传与君王语。建章殿里未得归,朱箔金缸双 凤舞。”名《阿苏儿》者,曰:“我忆阿娇,深宫下泪。”唱曰:“昔请 司马相如,为作《长门赋》,徒使费百金,君王终不顾。”又 有诵司马相如《大人赋》者,曰:“吾初学赋时,为赵昭仪 抽七宝钗横鞭,余痛不彻。今日诵得,还是终身一艺。” 名《武游郎》者,言余昔见汉武帝乘郁金楫,泛积翠池, 自吹紫玉笛,音韵朗畅,帝意欢适,李夫人歌以随歌 曰:“顾鄙贱,奉恩私,愿吾君,万岁期。”又名武仙郎者,问 归舜曰:“君何姓氏,行第归舜曰:‘姓柳’。”第十二曰:“柳十 二,自何许来归”舜曰:“吾将至巴陵,遭风泊舟,兴酣至 此耳。”武仙郎曰:“柳十二官,偶因遭风,得臻异境,此所 谓因病致妍耳。然下官禽鸟,不能致力生人,为足下 转达桂家三十娘子。”因遥呼曰:“阿春,此间有客。”即有 紫云数片,自西南飞来,去地丈馀,云气渐散,逐见珠 楼翠幕,重槛飞楹,周匝石际。一青衣自户出,年始十 三四,身衣珠翠,颜甚姝美,谓归舜曰:“三十娘子使阿 春传语郎君,贫居僻远,劳此检校,不知朝来食否?请 垂略坐,以具蔬馔。”即有捧水精床出者,归舜再让而 坐。阿春因教《凤花台》鸟:“何不看客?三十娘子以黄郎 不在,不敢接对郎君。汝若等闲,似前度受捶。”有一鹦 鹉即飞至曰:“吾乃《凤花台》也。近有一篇,君能听乎?”归 舜曰:“平生所好,实契所愿。”凤花台乃曰:“吾昨过蓬莱 玉楼,因有一章诗曰:‘露接朝阳生,海波翻水晶,玉楼 瞰寥廓,天地相照明。此时下栖止,投迹依旧楹。顾余 复何忝,日侍群仙行’。”归舜曰:“丽则丽矣,足下师乃谁 人?”《凤花台》曰:“仆在王丹左右一千馀岁,杜兰香教我 真箓,东方朔授我秘诀,汉武帝求太中大夫,遂在石 渠署见扬雄、王褒等赋颂,始晓箴论。王莽之乱,方得 还吴。后为”朱然所得,转遗陆逊。复见机云:“制作方学 缀篇什。”机云:“被戮便至于此,殊不知近日谁为宗匠?” 归舜曰:“薛道衡、江总也。”因诵数篇示之。《凤花台》曰:“近 代非不靡丽,殊少骨气。”俄而阿春捧赤玉盘,珍羞万 品,目所不识,甘香裂鼻。饮食讫,忽有二道士自空飞 下,顾见归舜曰:“大难得与鹦鹉相对,君非柳十二乎? 君船以风便,索君甚急,何不促回。”因投一尺骑曰:“以 此掩眼,即去矣。”归舜从之,忽如身飞,却坠巴陵。达舟 所。舟人欲发,问之,失归舜已三日矣。后却至此,泊舟 寻访,不复再见也。

唐开元天宝中,有崔书生于东州逻谷口居,好植名 花。暮春之中,英蕊芬郁,远闻百步。书生每初晨,必盥 漱看之。忽有一女,自西乘马而来,青衣老少数人随 后。女有殊色,所乘骏马极佳。崔生未及细视,则已过 矣。明日又过,崔生乃于花下先致酒茗樽杓,铺陈茵 席,乃迎马首拜曰:“某性好花木,此园无非手植。今正 值香茂,颇堪流眄。计仆驭当疲,敢具单醪,以俟憩息。” 女不顾而过其后。青衣曰:“但具酒馔,何忧不至。”女顾 叱曰:“何故轻与人言?”崔生明日又先及,鞭马随之。到 别墅之前,又下马拜请。良久,一老青衣谓女曰:“马大 疲,暂歇无爽。”因自控马至当寝下。老青衣谓崔生曰: “君既求婚,予为媒妁,可乎?”崔生大悦,载拜跪请。青衣 曰:“事亦必定。后十五六日,大是吉辰,君于此时,但具 婚礼所要,并于此备酒肴。今小娘子阿姊在逻谷中, 有小疾,故日往看省。向某去后,便当咨启,期到皆至 此矣。”于是俱行。崔生在后,即依言营备吉日所要。至 期,女及姊皆到,其姊亦仪质极丽,遂留女归于崔生。 崔生母在故居,殊不知崔生纳室。崔生以不告而娶但启以婢媵。母见新妇之姿甚美,经月馀,忽有人送 食于女,甘香殊异。后崔生觉母慈颜衰悴,因伏问几 下,母曰:“有汝一子,冀得求全。今汝所纳新妇,妖媚无 双。吾于土塑图画之中,未曾见此,必是狐魅之辈,伤 害于汝,故致吾忧。”崔生入室,见女泪涕交下,曰:“本侍 箕帚,望以终天,不知尊大人待以狐魅辈,明晨即别。” 崔生亦挥涕不能言。明日,女车骑复至,女乘一马,崔 生亦乘一马,从送之。入逻谷三十里,山间有一川,川 中有异花珍果,不可言纪,馆宇屋室,侈于王者。青衣 百许迎拜曰:“无行,崔郎何必将来?”于是捧入,留崔生 于门外。未几,一青衣女传姊言曰:“崔郎遣行,太夫人 疑阻,事宜便绝,不合相见。然小妹曾奉周旋,亦当奉 屈。”俄而召崔生入,责诮再三,词辩清婉,崔生但拜伏 受谴而已。后遂坐于中寝对食。食讫,命酒,召女乐洽 奏,铿锵万变。乐阕,其姊谓女曰:“须令崔郎却回,汝有 何物赠送?”女遂袖中取白玉盒子遗崔生,生亦留别, 于是各呜咽而出。行至逻谷口,回望千岩万壑,无有 迳路,因恸哭归家,常持玉盒子郁郁不乐。忽有胡僧 扣门求食,曰:“君有至宝,乞相示也。”崔生曰:“某贫士,何 有是请?”僧曰:“君岂不有异人奉赠乎?贫道望气知之。” 崔生试出玉盒子示僧,僧起,请以百万市之,遂往。崔 生问僧曰:“女郎谁耶?”曰:“君所纳妻,西王母第三女玉 卮娘子也。‘姊亦负美名于仙都,况复人间。所惜君纳 之不得久远,若住得一年,君举家不死矣’。”

卢杞少时,穷居东都,于废宅内赁舍。邻有麻氏妪孤 独,杞遇暴疾,卧月馀,麻婆来作羹粥。疾愈后,晚从外 归,见金犊车子在麻婆门外。卢公惊异窥之,见一女, 年十四五,真神人。明日潜访麻婆,麻婆曰:“莫要作婚 姻否?试与商量。”杞曰:“某贫贱,焉敢辄有此意。”麻婆曰: “亦何妨。”既夜,麻婆曰:“事谐矣,请斋三日,会于城东废” 观。既至,见古木荒草,久无人居。逡巡,雷电风雨暴起, 化出楼台,金殿玉帐,景物华丽。有辎軿降空,即前时 女子也。与杞相见曰:“某即天人,奉上帝命,遣人间自 求匹偶耳。君有仙相,故遣麻婆传意。更七日清斋,当 再奉见。”女子呼麻婆付两丸药。须臾,雷电黑云,女子 已不见,古木荒草如旧。麻婆与杞归,清斋七日,斸地 种药。才种已蔓生。未顷刻,二葫芦生于蔓上,渐大如 两斛瓮。麻婆以刀刳其中,麻婆与杞各处其一,仍令 具油衣三领。风雷忽起,腾上碧霄,满耳只闻波涛之 声。久之觉寒,令著油衫,如在冰雪中。复令著至三重, 甚煖。麻婆曰:“去洛已八万里。”良久,葫芦止息。遂见宫 阙楼台,皆以水晶为墙垣,被甲仗戈者数百人。麻婆 引杞入,见紫殿从女百人,命杞坐具酒馔,麻婆屏立 于诸卫下。女子谓杞:“吾合得三事,任取一事,常留此 宫,寿与天毕;次为地仙,常居人间。时得至此,下为中 国宰相。”杞曰:“在此处实为上愿。”女子喜曰:“此水晶宫 也,某为太阴夫人,仙格已高,足下便是白日升天。然 须定不得改移,以致相累也。”乃赍青纸为表,当庭拜 奏曰:“须启上帝。”少顷,闻东北间声云:“上帝使至”,太阴 夫人与诸仙趋降。俄有幢节香幡,引朱衣少年立阶 下。朱衣宣帝命曰:“卢杞得《太阴夫人状》,云欲住水晶 宫如何?”杞无言,夫人但令疾应,又无言。夫人及左右 大惧,驰入取鲛绡五匹以赂使者,欲其稽缓。食顷间, 又问卢杞:欲水晶宫住作地仙及人间宰相,此度须 快。杞大呼曰:“人间宰相!”朱衣趋去。太阴夫人失色曰: “此麻婆之过,速领回”,推入葫芦,又闻风水之声,却至 故居,尘榻宛然。时已夜半,葫芦与麻婆并不见矣。 唐元和初,万年县有马士良者犯事。时进士王爽为 京尹,执法严酷,欲杀之。士良乃亡命入南山,至炭谷 湫岸,潜于大柳树下。才晓,见五色云下,一仙女于水 滨有金槌玉板,连扣数下,青莲涌出,每叶施开,仙女 取擘三四枚食之,乃乘云去。士良见金槌玉板尚在, 跃下扣之,少顷复出。士良尽食之十数枚,顿觉身轻, 即能飞举。遂扪萝寻向者五色云所,俄见大殿崇宫, 食莲女子与群仙处于中,睹之大惊趋下,以其竹杖 连击,坠于洪崖涧边,涧水清洁,因惫熟睡。及觉,见双 鬟小女磨刀谓曰:“君盗灵药,奉命来取君命。”士良大 惧,俯伏求救。解之答曰:“此应难免,唯有神液可以救 君,君当以我为妻。”遂去。逡巡持一小碧瓯,内有饭,白 色,士良尽食复寝。须臾起,双鬟曰:“药已成矣。”以示之, 七颗光莹,如空青色。士良喜叹,看其腹有似红线处, 乃刀痕也。女以药摩之,随手不见。戒曰:“但自修学,慎 勿语人。倘漏泄,腹疮必裂。”遂同住于湫侧。又曰:“我谷 神之女也,守护上仙灵药,故得救君耳。”至会昌初,往 往人见于炭谷湫捕鱼不获,投一帖子,必随斤两数 而得。

长安安业唐昌观,旧有“玉蕊花”,其花每发,若琼林瑶 树。唐元和中,春物方盛,车马寻玩者相继。忽一日,有 女子年可十七八,衣绿绣衣,垂双髻,无簪珥之饰,容 色婉娩,迥出于众。从以二女冠,三小仆,皆丱髻黄衫, 端丽无比。既而下马,以白角扇障面,直造花所,异香芬馥,闻于数十步外。观者疑出自宫掖,莫敢逼而视 之。伫立良久,令女仆取花数枝而出。将乘马,顾谓黄 衫者曰:“曩有玉峰之期,自此行矣。”时观者如堵,咸觉 烟飞鹤唳,景物辉焕。举辔百馀步,有轻风拥尘,随之 而去。须臾尘灭,望之已在半空,方悟神仙之游,馀香 不散者经月馀。时严休复、元稹、刘禹锡、白居易,俱作 《玉蕊院真人降诗》。

唐太和二年,长安城南韦曲慈恩寺塔院,月夕忽见 一美妇人,从三四青衣来,绕佛塔言笑,甚有风味。回 顾侍婢曰:“白院主借笔砚来。”乃于北廊壁上题诗曰: “黄子陂头好明月,忘却华筵到晓行。烟收山低翠黛 横,折得荷花赠远生。”题讫,院主执烛将视之,悉变为 白鹤,冲天而去。书迹至今尚存。

唐开成初,进士许瀍游河中,忽得大病,不知人事,亲 友数人环坐守之。至三日,蹶然而起,取笔大书于壁 曰:“晓入瑶台露气清,坐中唯有许飞琼。尘心未尽俗 缘在,十里下山空月明。”书毕复寐。及明日,又惊起,取 笔改其第二句曰:“天风飞下步虚声。”书讫,兀然如醉, 不复寐矣。良久渐言曰:“昨梦到瑶台,有仙女三百馀” 人皆处大屋内,一人云是许飞琼,遣赋诗。及成,又令 改曰:“不欲世间人知有我也。”既毕,甚被赏叹,令诸仙 皆和,曰:“君终至此,且归,若有人导引者,遂得回耳。” 《谈渊》:天禧中,泰州言澶州军士王贵至州,自云得于 阗国王印一以献。初,太平兴国中,贵昼日忽见使者 至营,急召偕行,至河桥,驿马已具,即命乘之。俄觉腾 空而去。顷之,驻马,但见屋宇宏丽,使者使贵入,其容 卫制度悉为王者。谓贵曰:“侯年如五十八,当往于阗 国北通圣山取一异宝,以奉皇帝,宜志之。”遂复乘马 凌云而旋,军中失贵已数日矣,验所乘,即营卒之马 也。知州宋煦以闻奏,太宗释之。至是,贵自陈年已五 十八,愿遵前戒,西至于阗,寻许其行。贵至神州,以道 远悔惧。俄于市中遇一道士,引贵至州城,登高原问 所欲。贵具以实对。即命贵闭目。少选,令开目视,见山 川顿异。道士曰:“此于阗国北境通圣山也。”复引贵至 一池,池中有仙童,出一物授之,谓曰:“持此奉皇帝。”又 令瞑目。俄顷,复至泰州。向之,道士已失所发,其物乃 玉印也,文曰“国王赵万年永宝。”

《侍儿小名录拾遗》:刘商少游湘中,秋月方皎,忽见一 舟中有七八女子,瓌丽容止,若为呼卢戏,其具俱布 希世之宝,前有红蜡枝,擎以金盘,商骇讶未绝,闻舟 中语曰:“紫阳真人昨给刘商黄精二斤,乃玉帝所饵 之馀,食之者为地仙。”一女子曰:“此人不远,可邀致之。” 忽闻人呼,商遂即舟边拜一女子命侍儿杨孟珠斟 一杯云母浆,商取饮。一女子笑曰:“此人不固者,无丹 元气耳。”因曰:“慎自精修,去尔贪忍灵饵,渐近天爵,宜 修复。”送之岸。商觇之,直至舜妃庙前,落帆入庙。黎明, 庙中得巴笺诗句,后果得至人遗精服饵,后不知所 在。

《诚斋杂记》:锺陵西山有游帷观,每至中秋,车马喧阗, 十里若阛阓。豪杰多召名姝善讴者,夜与丈夫间立, 握臂连踏而唱,惟对答敏捷者胜。太和末,有书生文 箫往观,睹一姝甚妙,其词曰:“若能相伴陟仙坛,应得 文箫驾彩鸾。自有绣襦并甲帐,琼台不怕雪霜寒。”生 意其神仙,植足不去,姝亦相盼歌罢,独秉烛穿大松, 迳将尽,陟山扣石,冒险而升。生蹑其踪,姝曰:“莫是文 箫耶?”相引至绝顶坦然之地。后忽风雨裂帷覆机。俄 有仙童持《天判》曰:“吴彩鸾以私欲泄天机,谪为民妻 一纪。”姝乃与生下山,归锺陵为夫妇。

《琅嬛记》:文士冠有文章,好读书,凿壁悬梁,无以逾也。 尝有客过,称云来顶上谢临风,怀中出一书授之曰: “习此始可以为文士之冠矣。”士冠览而异之,问撰者 姓名,不告,第授笔书于髹几曰:“彼何人斯,三江之右, 金钩煌煌,风吹草覆。”

仙人名凤子,与笙琎会于九口。凤子曰:“余二月丙子 离天,汝十一月丙辰离地,何相得之甚也?”笙琎曰:“降 虽不同,而证方之时固当同也。”于是各以生生二肆 之符相授。注云:“生生二肆,长生之秘诀。”

族雪道君有显色天膏,封以软玉油笺,命玉童寄侍 琴仙女于绣云山中。女方谪下,为田夫女捧之泪下, 忽悟夙因,敬拜稽首,酌酒服之,引镜自照,颜色媚于 平时。天膏者,自昆仑以东三千里,有五色山:东曰廉 迟,南曰垂台,西曰鉴木,北曰固元,中曰中秀,东青、南 赤、西白、北黑、中黄,如五方色,上生云,作鸟色各如之。 栖嗣荣之林,食条轻之果。土人拾其粪,和海中五色 鱼膏,掘地深五尺,藏其中,三月取出,化为水,炼以成 膏,色白如雪。“妇人以敷面,面得之而白,唇得之而朱, 鬓发得之而黑,服之则颜色美好,芳香芬烈,可以长 生。”女未谪时,遨游于此,曾试此膏,故泪垂焉。

英妃未遇仙时,腋下忽生碧毛,人以为不宜。无何。 羲至曰:“仙毫长矣,可共行也。”英妃对时人谢曰:“我碧 毫小仙也,久为世溷,今当去,汝等努力,会当见我于元门耳。”遂乘双白鹤飞去。

昔有客过茅君,时当大暑,茅君于手巾内解茶叶,人 与一叶,客食之,五内清凉。异而诘其所从来,茅君曰: “此蓬莱山穆陀树叶,众仙食之以当饮。又有宝文之 蕊,服之不饥。”谢幼贞诗曰:“摘宝文之初蕊,拾穆陀之 坠叶。”

昔有女仙喜食众草,日夜恒不卧。一日食一树叶,酣 卧不欲,觉殊愉快,因名其树曰“愉。”后人改“心”从“木”,即 今榆树也。后女仙绕宫门种之,时与族雪道君会于 下,使金童讲《镠虹宝典》。

君子国有凤凰岭,出天狗,一名“胎詹。”女仙与族雪道 君各以玉膏炼成上药,以相馈遗。

金母召群仙宴于赤水,命谢长珠鼓拂云之琴,舞惊 波之曲。坐有碧金鹦鹉杯,白玉鸬鹚杓,杯干则杓自 挹,欲饮则杯自举。故太白诗云:“鸬鹚杓,鹦鹉杯。”非指 广南海螺杯杓也。

《永明县志》:“仙人迹在县东南五里独石山,与龙阳马 山相对,约离一里许。旧传有仙人于虚空跨立,一足 踏龙阳马山,一足踏独石山。今俱有巨迹,约长一尺 五寸存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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