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文学典/第139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理学汇编 第一百三十九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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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卷目录
诏命部纪事二
诏命部杂录
文学典第三十九卷
诏命部纪事二
[编辑]《魏书孝文帝纪》:“帝雅好读书,手不释卷。五经之义,览 之便讲。学不师传,探其精奥,史传百家,无不该涉。善 谈庄老,尤精释义。才藻富赡,好为文章。诗赋铭颂,任 兴而作。有大文笔,马上口授。及其成也,不改一字。自 太和十年已后,诏册皆帝之文也,自馀文章百有馀 篇。”
《元经》:“魏孝文帝都洛,造明堂,置职制,凡诏册,帝自述 之。”
《伽蓝记》:节闵帝即皇帝位,改号曰普泰。黄门侍郎邢 子才为赦文,叙述庄帝枉杀太原王之罪。广陵王曰: 永安手剪强臣,非为失德,直以天未厌乱,故逢成济 之祸。谓左右:将笔来朕自作之,直言门下。朕以寡德, 运属乐推,思与亿兆,同兹大庆,肆眚之科,一依恒式。 广陵杜口八载,至是始言海内庶士,咸称圣君。 《魏书》魏收自叙:废帝立,妙简近侍,诏试收为《封禅书》。 收下笔便就,不立草槁,文将千言,所改无几。时黄门 郎贾思同侍立,深奇之。帝曰:“虽七步之才,无以过此。” 迁散骑侍郎,寻敕典起居注,并修国史。俄兼中书侍 郎。年二十六,出帝初,又诏收摄本职,文诰填积,事咸 称旨。黄门郎崔㥄从齐献武王入朝,熏灼于世,收初 不诣门。㥄为帝登祚赦云:“朕托体孝文。”收嗤其率直。 正员郎李慎以告之,㥄深忿忌。时前废帝殂令收为 诏,㥄乃宣言:收普泰世出入帏幄,一日造诏,优为辞 旨,然则义旗之士,尽为逆人。又收父老,合解官归侍。 南台将弹劾,赖尚书辛雄为言于中尉綦儁,乃解。 《北齐书·魏收传》:文宣帝曾游东山,敕收作诏,宣扬威 德,譬喻关西,俄顷而讫。词理宏壮,帝对百寮,大嗟赏 之。天保十年,除仪同三司。帝在宴席,口敕以为中书 监,命中书郎李愔于树下造诏。愔以收一代盛才,难 于率尔,久而未讫。比成,帝已醉醒,遂不重言。愔乃不 奏,事竟寝。及帝崩于晋阳,驿召收及中山太守阳休 之,参议吉凶之礼,并掌诏诰。仍除侍中,迁太常卿。文 宣谥及庙号、陵名,皆收议也。及孝昭居中宰,事命收 禁中为诸诏文,积日不出。转中书监。皇建元年,除兼 侍中、右光禄大夫,仍仪同监史。收先副王昕使梁,不 相协睦。时昕弟晞亲密,而孝昭别令阳休之兼中书, 在晋阳典诏诰,收留在邺,盖晞所为。收大不平,谓太 子舍人卢询祖曰:“若使卿作《文诰》,我亦不言。”又除祖 珽为著作郎,欲以代收。司空主簿李翥,文词士也,闻 而告人曰:“诏诰悉归阳子烈著作,复遣祖孝征,文史 顿失,恐魏公发背。”自武定二年已后,国家大事诏命, 军国文词,皆收所作,每有警急,受诏立成。或时中使 催促,收笔下有同宿构敏速之工,邢温所不逮。 《周书李昶传》:昶于太祖时,已当枢要,兵马处分,专以 委之,诏册文笔,皆昶所作也。及晋公护执政,委任如 旧。昶常曰:“文章之事,不足流于后世,经邦致治,庶及 古人。”故所作文笔,了无槁草,唯留心政事而已。 《隋书杨素传》:“周武帝拜素为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 渐见礼遇。帝命素为诏书,下”笔立成,词义兼美。帝嘉 之,顾谓素曰:“善自勉之,勿忧不富贵。”素应声答曰:“臣 但恐富贵来逼臣,臣无心图富贵。”
《李德林传》:“德林为丞相府从事内郎。禅代之际,其相 国总百揆,九锡殊礼,诏策笺表玺书,皆德林之辞。” 《唐书颜师古传》:“高祖入关,谒见长春宫,授朝散大夫, 拜炖煌公府文学,累迁中书舍人,专典机密。师古性 敏给,明练治体方,军国务多,诏令一出其手,册奏之 工,当时未有及者。”
《萧瑀传》:秦王为雍州牧,以瑀为州都督。诏尝下中书, 未即行,帝让其稽。瑀曰:“隋季内史诏敕多违舛,百司 不知所承。今朝廷初基,所以安危者系号令,比承一 诏,必复审,使先后不谬,始得下,此所以稽留也。”帝曰: “若尔,朕何忧乎?”
《张昌龄传》:“贞观末,翠微宫成,献颂阙下,召见试息兵 诏少选成,文帝大悦。”
《韦承庆传》:“承庆,长安中拜凤阁侍郎同凤阁鸾台平 章事。张易之诛,承庆以素附离,免冠待罪。时议草赦 令,咸推承庆。召使为之,无挠色,误辞,援笔而就,众叹 其壮。然以累犹流岭表。”
《李乂传》:“乂迁中书舍人,修文馆学士。韦氏之变,诏令 严促,多乂草”《定安乐公主传》:“帝复位,光艳动天下,侯王柄臣,多出其 门。尝作诏箝其前,请帝署可,帝笑从之。”
《张九龄传》:“张说尝荐九龄可备顾问。说卒,天子思其 言,召为秘书少监,集贤院学士,知院事。会赐渤海诏, 而书命无足为者,乃召九龄为之。被诏趣成,迁工部 侍郎,知制诰。”
《苏颋传》:“颋拜中书舍人时瓌同中书门下三品,父子 同在禁筦,朝廷荣之。元宗平内难,书诏填委,独颋在 太极后阁口所占授,功状百绪,轻重无所差。书吏白 曰:‘丏公徐之,不然手腕脱矣’。中书令李峤曰:‘舍人思 若涌泉,吾所不及。自景龙后与张说以文章显,称望 略等,故时号燕许大手笔’。帝爱其文,曰:‘卿所为诏令, 别录副本,署臣某撰,朕当留中’。”后遂为故事。其后李 德裕著论曰:“近世诏诰,惟颋叙事外自为文章云。” 《逊逖传》:开元间苏颋、齐澣、苏晋、贾曾、韩休、许景先及 逖典诏诰,为代言最,而逖尤精密。张九龄视其草,欲 易一字,卒不能也。
《徐安贞传》:“开元中,为中书舍人,集贤院学士。每上属 文作手诏,多令安贞视草。”
《徐浩传》:“肃宗立,由襄州刺史召授中书舍人。四方诏 令,多出浩手。遣辞赡速,而书法至精,帝喜之。又参太 上皇诰册,宠绝一时。”
《浑瑊传》:“帝召瑊,授以诏书千馀,自御史大夫实封五 百户而下,募突将死士当贼,赐瑊笔,使量功署诏,不 足则署衣以授。”
《于卲传》:崔元翰举进士,年五十矣,卲以其文擢异等, 曰:“后当司诏令。”已而皆然。
《袁高传》:德宗将起卢杞为饶州刺史,高当草诏,见宰 相卢翰、刘从一曰:“杞当国,矫诬阴贼,斥忠谊,傲明德, 反易天常,使宗祏失守,天下疣痏。朝廷不寘以法,才 示贬黜,还授大州,天下其谓何?”翰等不悦,命舍人作 诏。诏出,高执不下。
《陆贽传》:“贽从狩奉天,机务填总,远近调发,奏请报下。 书诏日数百,贽初若不经思,逮成皆周尽事情,衍绎 孰复,人人可晓。旁吏承写不给,他学士笔阁不得下, 而贽沛然有馀。”
贽常为帝言:“今盗遍天下,宜痛自咎悔,以感人心。昔 成汤罪己以兴,楚昭王出奔,以一言善复国。陛下诚 不吝改过,以言谢天下,使臣持笔亡所忌,庶叛者革 心。”帝从之。故奉天所下制书,虽武人悍卒,无不感动 流涕。后李抱真入朝,为帝言:“陛下在奉天、山南时,赦 令至,山东士卒闻者,皆感泣思奋。臣是时知贼不足 平,议者谓兴元戡难功,虽爪牙宣力,盖贽有助焉。” 《李建传》:“建擢左拾遗,翰林学士。顺宗立,李师古以兵 侵曹州,建作诏谕还之,词不假借。王叔文欲更之,建 不可,左除太子詹事,改殿中侍御史,以兵部郎中知 制诰。宰相有窜定槁诏者,亟请解职,除京兆少尹。” 《元稹传》:“稹擢祠部郎中知制诰,变诏书体”务纯厚明 切,盛传一时。
《李靖传》:靖五代孙彦芳,太和中为凤翔司录参军。家 故藏高祖太宗赐靖诏书数函上之,一曰:“兵事节度 皆付公,吾不从中治也。”一曰:“有昼夜视公疾,大老妪 遣来,吾欲熟知公起居状。”皆太宗手墨,他大略如此。 文宗爱之不废,手敕摸诏本还赐彦芳,并束帛衣服。 权德舆读太宗手诏,至流涕曰:“君臣之际乃尔耶?” 《封敖传》:敖为翰林学士,三迁工部侍郎。敖属辞赡敏, 不为奇涩,语切而理胜。武宗使作诏书,慰边将伤夷 者曰:伤居尔体,痛在朕躬。帝善其如意,赐以宫锦。 《李德裕传》:穆宗即位,擢翰林学士,凡号令大典册,皆 更其手,数召见,赉奖优华。至武宗时,德裕为相,其处 报机急,帝一切令德裕作诏,德裕数辞,帝曰:“学士不 能尽吾意伐刘稹也。”诏王元逵、何弘敬曰:“勿为子孙 之谋,存辅车之势。”元逵等情得,皆震恐思效。已而三 州降,贼遂平。帝每称魏博功,则顾德裕道诏语,咨其 切于事而能伐谋也。
《刘瑑传》:“宣宗始复关陇,裁处丛繁,书诏夜数十,虽促 笔遽成,辞皆允切。”
《杜让能传》:“僖宗时,为翰林学士。方关东兵兴,调发绥 徕,书诏丛浩,让能思精敏,凡号行下,处事值机,无所 遗算,帝倚重之。”
《吴融传》:“融为翰林学士,拜中书舍人。昭宗反正,御南 阙,群臣称贺,融最先至,于时左右欢骇,帝有指授,叠 十许槁,融跪作诏,少选成,语当意详,帝咨赏良厚。” 《云仙杂记》:“贞观中,太宗诏用麻纸写敕诏。高宗以白 纸多虫蛀,尚书省颁下州县,并用黄纸。”
《大唐新语》:中宗暴崩,秘不发丧,韦庶人亲总庶政,召 宰臣韦巨源等一十一人入禁中,会议遗诏令韦庶 人辅少主知政事,授相王太尉,参谋辅政。宗楚客谓 韦温曰:“今皇太后临朝,宜停相王辅政。且太后于诸 王居嫂叔之地,难为仪注,是诏理全不可。”苏瓌独正 色拒之,谓楚客等曰:“遗诏是先帝意,安可更改?”楚客温等大怒。遂削“相王辅政”语。乃宣行之。
安禄山,天宝末请以蕃将三十人代汉将。元宗宣使, 中书令即日进呈。韦见素谓杨国忠曰:“安禄山有不 臣之心,暴于天下,今又以蕃将代汉,其反明矣。”遽请 对。元宗曰:“卿有禄山之意耶?”见素趋下殿涕泗,且陈 禄山反状。诏令复位,因以禄山表留上前而出。俄又 宣诏曰:“此之一奏,姑容之,朕徐为图矣。”见素自此后, 每对见,必言其事,曰:“臣有一策,可销其难,请以平章 事追之。”元宗许为草诏,讫,中留之,遣中使辅璆琳送 《甘子》,且观其变。璆琳受赂而还,因言无反状。元宗谓 宰臣曰:“必无二心,诏本朕已焚矣。”后璆琳纳赂事泄, 因祭龙堂,托事扑杀之。
《辟寒》李白于便殿对明皇撰诏诰,时十月大寒,笔冻 莫能书字,帝敕宫嫔十人,侍于李白左右,令各执牙 笔呵之,遂取书诏。
《读书镜》:唐河东节度使王锷赂权近求兼宰相,密诏 中书门下曰:“锷可兼宰相。”李藩遽取笔灭“宰相”字,署 其左曰:“不可。”还奏之。宰相权德舆失色曰:“有不可,应 别为奏,可以笔涂诏耶?”藩曰:“势迫矣,出今日便不可 止。”既而事得寝。
《杜阳杂编》:德宗切于时政,而颇倚注于台衮之臣。每 命相,密召学士草诏。及进本,上辄多改注。即顾谓左 右曰:“朕处渠等极位,复以美词褒之,所冀为朕戮力 同心,以成大化。”
《唐国史补》:顺宗风噤不言,太子未立,牛美人有异志。 上召学士郑𬘡于小殿,令草立储诏。𬘡搦管不请,而 书“立嫡以长”四字,跪而上呈。帝深然之,乃定。
《北梦琐言》:“唐僖宗皇帝蒙尘于蜀,朝士未集,阙人掌 诰。乐朋龟、侯翮辈,虽居翰林,而排难解纷之才,非所 长也。高太尉镇淮海,拥兵不进,与浙西周宝不睦,表 章递奏,各述短长,朝廷欲降诏和之。学士草词,殊不 惬旨。前进士李端有壮笔,军容田令孜知之,召而与 语,授以毫翰。李仍请酒,饮数杯,诏书一笔而成,文藻 之外,乃奇辩也。”深称上旨,除行在知制诏,官至省郎。 旧说李绅相镇淮海,奏荐副使章服,累表不允。有一 举人候谒绅相,知其文词,请撰一表,其略云:“当道地 管八州,军雄千乘,副使著绿,不称其宜。”相国大喜,果 以此章而获恩命也。李太尉破昭义,自草诏意而宣 付翰林。至如郑文公自草高太尉诏,皆务集事,非侵 局夺美也。
《五代史张文蔚传》:“唐昭宗时,文蔚为翰林学士承旨。 是时天子微弱,制度已隳,文蔚居翰林,制诏四方,独 守大体。”
《李琪传》:“琪事梁太祖,为翰林学士。梁兵征伐四方,所 下书诏,皆琪所为,下笔辄得太祖意。”
《宋史白重赞传》:“重赞在周为彰义军节度。宋初,加检 校太师,改镇泾州。有马步军教练使李玉,本燕人,凶 狡,与重赞有隙,遂与部下阎承恕谋害重赞,密遣人 市马缨,伪造制书,云重赞构逆,令夷其族。乃自持伪 制并马缨以告都校陈延正曰:‘使者致而去矣’。延正 具白重赞,重赞封其书以闻。太祖大骇,令验视之,率” 皆诞谬。遂命六宅使陈思诲驰赴泾州,擒玉及承恕。 鞫问,伏罪弃市,延正擢领刺史以赏之。仍诏“诸州,凡 被制书,有关机密,则详验印文笔迹。”
《李沆传》:“沆转著作郎,相府召试约束边将诏书,既奏 御,太宗甚悦,命直史馆。”
《钱若水传》:若水改职方员外郎、翰林学士,与张洎并 命,俄知审官院、银台、通进封駮司。尝草《赐赵保忠诏》, 有云:“不斩继迁,开狡兔之三穴;潜疑光嗣,持首鼠之 两端。”太宗大以为当。
《徐铉传》:“太平兴国初,从征太原,军中诏书填委,援笔 无滞,辞理精当,时论推之。”
《魏羽传》:羽尝建议,有唐以来,凡制诏皆经门下省审, 有非便者,许其封驳,请遵故事,择名臣专领其职,迄 今不废。
《元绛传》:“绛工于文辞,为流辈推许。景灵宫作神御十 一殿,夜传诏草上梁文,迟明上之。虽在中书,而蕃夷 书诏,犹多出其手。”
《张方平传》:“方平进诏草,帝亲批之曰:‘卿文章典雅,焕 然有三代风。又善以丰为约,意博而辞寡,虽书之诰 命,殆无以过也’。”
《王尧臣传》:尧臣,进吏部侍郎,卒赠尚书左仆射,谥文 安。尧臣以文学进,典内外制十馀年,其为文词温丽。 执政时,尝与宰相文彦博、富弼、刘沆劝帝早立嗣,且 言英宗尝养宫中,宜为后。为诏草挟以进,未果立。元 丰三年,子同老进遗槀论父功。帝以访文彦博,具奏 本末,遂加赠太师、中书令,改谥文忠。
《王觌传》:“觌为翰林学士,日蚀四月朔,帝下诏责躬,觌 当制,有‘惟德弗类,未足以当天心’”之语。宰相去之,乃 力请外,以龙图阁学士知润州。
《蔡京传》:初,国制,凡诏令皆中书门下议,而后命学士为之。至熙宁间,有内降手诏,不由中书门下共议,盖 大臣有阴从中而为之者。至京则又患言者议己,故 作御笔密进,而丐徽宗亲书以降,谓之“御笔手诏”,违 者以违制坐之。事无巨细,皆托而行,至有不类帝札 者,群下皆莫敢言。繇是贵戚近臣争相请求,至使中 人杨球代书,号曰“书杨。”京复病之,而亦不能止矣。 《陈卓传》:卓字立道,绍熙元年进士,其后知江州,移宁 国府。丞相以故欲见之,卓谢不往,丞相益器之。李全 叛,褫其爵。诏书至淮,人益自励。太庙灾,降罪己诏,京 师感动。皆卓所草也。
《楼钥传》:钥为中书舍人,兼直学士院,光宗内禅诏书, 钥所草也。有云:“丧纪自行于宫中,而礼文难示于天 下”,荐绅传诵之。
《湘山野录》:真宗即位之次年,赐李继迁姓名,而复进 封西平王。时宋湜、宋白、苏易简、张洎在翰林,俾草诏 册,皆不称旨。惟宋公湜深得上意,必欲推先帝欲封 之意,因进辞曰:“先皇帝早深西顾,欲议真封,属轩鼎 之俄迁,建汉坛之未逮,故兹遗命,特付眇躬。尔宜望 弓剑以拜恩,守疆垣而效节。”上大喜,不数月参大政 欧阳修《王文正神道碑》:赵德明言民饥,求粮百万觓, 大臣皆请以诏书责之,公请敕有司具粟百万于京 师。诏德明来取,真宗大喜。德明得诏,大惭,且拜曰:“朝 廷有人。”
《龙川别志》:真宗晚年得风疾,自疑不起,尝卧枕宦者 周怀正股,与之谋,欲命太子监国。怀正,东宫官也,出 与寇准谋之,遂议立太子,废刘氏,黜丁谓等,使杨亿 草具诏书。亿私语其妻弟张演曰:“数日之后,事当一 新。”稍泄,丁谓夜乘妇人车与曹利用谋之,诛怀正,黜 准,召亿至中书,亿惧,便液俱下,面无人色。谓素重亿, 无意害之,徐曰:“谓当改官,烦公为作一好麻耳。”亿乃 少安。准初为此谋,欲遣使四方,宣示风指,诛异己者。 使杨亿为诏书,遣其婿王曙出使。曙知其不可,力止 之,意其必有祸败,藏其诏书草,使其妻缝置夹衣中。 及刘后既没,朝廷方欲理准旧勋,曙出其书,文字磨 灭,殆不可复识。由此赠亿礼部尚书,谥曰文。李淑为 之辞,其略曰:“自昔天禧之末,政渐宫闱,能协元臣,议 尊储极。盖准为人忠亮自信,固无异心,然使之得志, 必有恣横失众之事,未必不为国之祸也。”
《谈苑》:真宗上仙,明肃召两府入谕之,一时号泣。明肃 曰:“有日哭在,且听处分。”议毕,王曾作参政,当秉笔,至 云淑妃为皇太妃。曾卓笔云:“适来不闻此语。”丁崖州 曰:“遗诏可改耶?”众皆不敢言。明肃亦知之,始恶丁而 嘉王曾之直也。
《老学庵笔记》:周世宗时,李景奉正朔上表,自称唐国 主,而周称之曰江南国主。国书之制曰“皇帝致书恭 问江南国主。”又以“君”字易“卿”字。至艺祖于李煜,则遂 赐诏如藩方矣。仁宗时,册命赵元昊为夏国主,盖用 江南故事,然亦赐诏,凡言及卿字处即阙之,亦或以 国主代卿字。当时必有定制,然不尽见于国史也。 《读书镜》:仁宗一夕遣使持手诏,欲以刘氏为贵妃。李 沆对使者引烛焚诏,附奏曰:“但道臣”沆以为不可,其 议遂寝。
《闻见前录》:孙文懿公为翰林学士,撰《升祔李太后赦 文》曰:“章懿太后,丕拥庆羡,实生眇冲,顾复之恩深,保 绥之念重。神驭既往,仙游斯邈。”嗟乎,为天下之母,育 天下之君,不逮乎九重之承颜,不及乎四海之致养。 念言一至,追慕增结。仁宗览之,感泣弥月。公自此遂 参大政。帝问文懿曰:“卿何故能道朕心中事?”公曰:“臣 少以庶子不齿于兄弟,不及养母,以此知陛下圣心 中事。”上为之流涕。
《王氏谈录》:公言:皇祐中,人有献唐昭宗御服汗衫一, 上有朱字手诏与钱镠求助兵,时隔塞不通,盖密信 也。献者,朱氏子孙,欲求官,朝廷留而赐帛遣之。 《闻见近录》:韩忠献当国,召王翰林珪至中书,受立英 宗为皇子诏。王曰:“‘此事须面得旨’。中书以为得体,及 对,乃曰:‘事出陛下耶,大臣耶?今宫中有将临月者,姑 俟之,可乎’?”上曰:“事出朕意,天使朕有子,则豫王不夭 矣,立之以慰人心。”又曰:“为谁之子而立之?”上曰:“天知 地闻,濮王子也。”遂退草诏。诏有“濮安懿王之子,犹朕 子也”之句。
《归田录》:治平二年八月三日大雨,一夕都城水深数 尺,上降诏责躬求直言。学士草诏,有“大臣惕思天变” 之语,上夜批出云:“淫雨为灾,专戒不德。”遽令除去大 臣思变之言。上之恭己畏天自励如此。
《石林燕语》:熙宁初,中书议定改宗室条制,召学士王 禹玉草制。禹玉辞曰:“学士,天子私人也,若降诏付中 书施行,则当草之。今中书已议定宗室事,则当使舍 人院草敕尔,学士非所预,不敢失职也。”乃命知制诰 苏子容草敕。近世凡朝廷诏命,皆学士为之,重王命 也。
《清波杂志》:上览郑侠书,遂诏学士承旨韩维、知开封府孙永体量免行钱,三司使曾布体量市易,又发常 平仓及放商税,而青苖免役亦权罢催,凡一十八事。 继下诏曰:“朕于致治,政失厥中。自冬汔春,愆阳为沴, 四海之内,被灾者广。意朕之听纳不得于理,欤讼狱 非其情,赋敛失其节,忠谋谠言郁于上闻,而阿谀壅” 蔽以成其私者众,欤中外臣僚直言阙政诏文维所 草也。初,司马光自判西京留台以归,绝口不论时事。 至是读诏泣下,乃复陈六事:一青苖,二免役,三市易, 四边事,五保甲,六水利云。
《挥麈馀话》:元祐二年,东坡先生入翰林,暇日会张、秦、 晁、陈、李六君子于私第,忽有旨令撰《赐奉安神宗御 容礼仪,使吕大防口宣荼药诏》,东坡就牍书云:“于赫 神考,如日在天。”顾群公曰:“能代下一转语否?”各辞之。 坡随笔后书云:“虽光明无所不临,而躔次必有所舍。” 群公大以耸服。
《续明道杂志》:蕲州一日有赦书至,乃绍圣五年五月 朔受传国宝赦也。郡官未知赦,因请问太守,其守妄 人也。曰:此赦以近修大庆殿成耳。乃是赦文中有一 句云:“告成大庆记。”唐人有得友人书云“改年多感”,即 宣传云近改多感元年,正类此事。
《玉照新志》:宣和元年十一月乙未,知温州苏起奏:“臣 昨谨将耕籍诏书刻石,被以云鹤,安奉厅事,仍行下 四县,依此施行。自比风雨调顺,禾稼既已盛茂,枯荄 又复生穗,每亩得谷一石至七八斗,乞令诸路州县 效此施行。”裕陵览奏不乐,云起谄佞,一至于此,何以 儆在位?其华饰手诏,岂不是相侮?可送吏部。
《贵耳集》:宣和七年南郊毕,恭谢上清储祥宫,闻金人 已破燕山,车驾亟还禁中。夜二鼓,中人梁兢持宸翰 一纸宣示,惟书黄中来。既入对,上独坐一横榻,两宫 娥擎烛。上曰:“边警如此,尽是蔡攸匿下,不令朕知。烦 卿先草一诏,尽言朕失,以谢天下。”连进二草,皆不称 上意。再三宣谕,只要感动人心,不须归过宰辅,只说 朕不是。第三章,稍惬上意,亲笔改写成,即时降出。上 曰:“卿未可去,适来李邦彦等皆诪张失措,且去外面 商量。此诏是朕自思算。更有二事,待与卿说。朕欲遣 王黼、蔡攸等分守大河,尽籍内臣贵戚幸佞家财,抵 备犒军,朕传位与皇太子。”〈渊圣名〉“朕移军长安,保捍关 中为根本,卿可就此为朕处置,明日便要都了,只是 未有人做宰相。”是夜二府皆至银台门矣。罪己诏下, 忽吴敏拜少宰,李纲拜尚书左丞。渊圣登极道:“君南 幸,向来御笔皆不行。”内禅之前,上谕曰:“处置许多事, 蔡攸尽道不是,只传位一事靠,要做他功劳。”渊圣嗣 位,台谏交章请诛京、攸,虽杨中立不免宣言蔡攸无 罪之语,但见论者纷然,以诛王黼为快,而右蔡氏矣。 《枫窗小牍》:道君皇帝以于阗玉益八宝为九宝,其文 云:“范围天地,幽赞神明,保合太和,万寿无疆。”王初寮 草诏曰:“太极函三,运神功于八索;乾元用九,增宝历 于万年。”八索用九,可谓切事。徽庙以银碗盛苏合香 赐之。
《老学庵笔记》:汪彦章草赦书,叙军兴征敛,其词云:“八 世祖宗之泽,岂汝能忘,一时社稷之忧,非予获已。”最 为精当,人以比陆宣公《兴元赦书》。然议者谓自太祖 至哲宗方七世,若并道君数之,又不应曰祖宗。彦章 亦悔之,信乎文之难也。
《清波杂志》:建炎元年五月一日,高宗即位赦书:“应蔡 京、童贯、王黼、朱勔、李彦、王师成、谭稹及子孙皆误国 害民之人,见流窜者,更不收叙。”二日,降手诏:“宣仁圣 烈皇后保祐哲宗,有安社稷大功,奸臣怀私,诬蔑圣 德,著在国史,以欺后世。可令国史院别差官摭实刊 修,播告天下。其蔡卞、邢恕、蔡懋,三省取旨行遣,仍不” 得用建炎元年五月一日赦。议者谓中兴新政孰先 于此,抑推原祸乱之自云。
族叔在翰林院,一日召至中书,受旨作《建立皇子诏》 曰:“朕荷天祐序,承列圣之丕业,思所以垂裕于后,夙 夜不敢康宁。永惟本支之重,彊固王室,亲亲尚贤,厥 有古义。普安郡王,艺祖皇帝七世孙也。自幼鞠于宫, 嶷然不群,聪哲端重,阅义有立,亢于宗藩,历年滋多, 厥德用茂。望实之懿,中外所闻。朕将考礼正名,昭示 天下,立爱之道,始于家邦。自古帝王以此明人伦而 厚风俗也。稽考前宪,非朕敢私。”上读之称善,又令制 字以赐。未几,遂柄用。
《挥麈后录》:“李成季昭𤣱元祐左史,自号乐静居士”,五 代宰相李涛五世孙。涛至本朝,以兵部尚书莒国公 致仕。尚书,当时阶官也,其家自洛徙齐,成季犹子汉 老邴也。中兴初位政府,一时大诏令多出其手。 《玉堂杂记》:故事,正除六曹侍郎及杂学士以上,遇辞 免,皆降诏不允,给舍并权侍郎则否。绍兴二十七年 六月,户部王侍郎师心辞给事中,亦降不允诏书,盖 旧官合答诏也。是岁九月,权礼部贺侍郎允中除给 事中,辞免亦降诏,乃误袭王例,非故事也。三十年正 月,权工部王侍郎晞亮迁夕拜,不复降诏,得之矣。明年九月,权礼部金侍郎安节亦迁夕拜,又误降诏,自 后往往无定论,院官随事申明,改正为善。
宰执及亲王、使相、太尉生日,天章阁排办牲饩,预申 学士院撰诏书及写《赐目》一纸,各请御宝。〈诏用书诏之宝赐目 锡赐之宝〉前一日,差内侍持赐。其诏例画撰进之日,谓如 正月旦生,文意必叙岁首,而所画日则是去腊,殊不 相应。必大为直院,奏讫不拘进诏早晚,但实画生日 于后。得旨从之,遂为定制。
淳熙二年六月,礼部、太常寺申:来年太上皇帝当庆 七十,欲得国朝加上尊号并寿典礼,参酌比附,先次 讨论。九月,议定为《性仁诚德经武纬文》,遂草《宣布诏》。 其颂太上皇帝云:“以德行仁,本性诚之固有;修文偃 武,合经纬之自然。”太上皇后云:“月齐日以得天,而能 久照;坤顺干而配地,是以广生。”上再三称奖,谓数句 用《经》语该括明备,非卿不能为,真大手笔也。
大礼,降御札,既云札示,则当亲笔付外。近岁同常诏, 从院吏写本行出,未知中朝旧事如何。乾道九年六 月七日,宣当直学士草《南郊御札》,三更进草,其间云: “乾清坤夷,振四方之纲纪,星晖海润,兆百世之本支。 玉卮每奉于亲闱,瑞节岁交于邻境。”上改作“农扈每 奉于亲闱,美化遂淳于海宇。”仍批云:“可改签抹者五” 句,意不近于郊祀。其欲得体,大率如此。
《林下偶谈》:绍熙末,光庙有疾,嘉王之立,起于水心先 生与徐子宜之谋。赵忠定令水心草诏,序孝庙大渐 所以立嘉王之故,云:“病无尝药之人,崩乏居丧之主。” 忠定不肯用,别为之。水心曰:“祸将作矣,吾当亟去。盖 为立君大事,不明言其故,必有小人造谤兴谗,以祸 诸君子者。”水心竟不言功,随即去国。
《金史世宗本纪》:“大定二十八年三月戊申,命随朝六 品、外路五品,以职事官举进士已在仕才可居翰苑 者,试制诏文字三道,取文理优赡者,补充学士院职。” 《恩幸传》:“萧肄本奚人,有宠于熙宗,复谄事悼后,累官 参知政事。皇统九年四月壬申夜,大风雨,雷电震坏 寝殿鸱尾,有火自外入,烧内寝帏幔,帝徙别殿避之”, 欲下诏罪己,翰林学士张钧视草。钧意欲奉答天戒, 当深自贬损,其文有曰“惟德弗类,上干天威”,及“顾兹 寡昧,眇予小子”等语,肄译奏曰:“弗类是大无道,寡者 孤独无亲。昧则于人事弗晓,眇则目无所见。小子,婴 孩之称,此汉人托文字以詈主上也。”帝大怒,命卫士 拽钧下殿,榜之数百,不死,以手剑釐其口而醢之。 《韩昉传》:昉虽贵,读书未尝去手,善属文,最长于诏册。 《党怀英传》:怀英能属文,工篆籀。章宗曰,近日制诏,惟 党怀英最善。移刺履进曰:进士擢第后,止习吏事,不 复读书。近日始知为学矣。
《杨伯仁传》:“伯仁迁侍讲兼礼部侍郎。伯仁久在翰林, 文词典丽。上曰:‘自韩昉、张钧后,则有翟永固,近日则 张景仁、郑子聃,今则伯仁而已,其次未见能文者。吕 忠翰草《降海陵庶人诏》,点窜再四,终不能尽朕意。状 元虽以词赋甲天下,至于辞命,未必皆能。凡进士可 令补外,考其能文者召用之’。”
《赵秉文传》:“正大九年正月,汴京戒严,上命秉文为赦 文,以布宣悔悟哀痛之意。秉文指事陈义,辞情俱尽。 及兵退,大臣欲称贺,且命为表。秉文曰:‘春秋新宫火, 三日哭。今园陵如此,酌之以礼,当慰不当贺’。”遂已。时 年已老,日以时事为忧,虽食息顷不能忘。每闻一事 可便民,一士可擢用,大则拜章,小则为当路者言,殷 勤郑重,不能自已。三月,草《开兴改元诏》,闾巷间皆能 传诵,洛阳人拜诏毕,举城痛哭,其感人如此。
《元史王磐传》:“帝以天下狱囚滋多,敕诸路自死罪以 下,纵遣还家,期秋八月悉来京师听决。囚如期至,帝 恻然怜之,尽原其罪。他日命词臣作诏戒谕天下,皆 不称旨意。磐独以纵囚之意命辞,帝喜曰:‘此朕所欲 言而不能者,卿乃能为朕言之’。嘉奖不已,取酒赐之。” 《曹元用传》:元用拜中奉大夫,翰林侍讲学士,兼经筵 官。凡大制诏,率元用所草。文宗时,草《宽恤之诏》,帝览 而善之。
《张文谦传》:“文谦为左丞,建立纲纪,讲明利病,以安国 便民为务。诏令一出,天下有太平之望。”
《阎复传》:“至元二十三年,升翰林学士。帝屡召至榻前, 面谕诏旨,具草以进,帝称善。”
《欧阳元传》:“致和元年,迁翰林待制,兼国史院编修官。 时当兵兴,元领印摄院事,日直内廷,参决机务。凡远 近调发,制诏书檄。既而改元天历,郊庙建后、立储,肆 赦之文,皆经撰述。”
《徐世隆传》:“至元元年,迁翰林侍讲学士,兼太常卿,朝 廷大政咨访而后行,诏命典册多出其手。”
《归田诗话》:虞伯生际遇文宗,置奎章阁为学士。天历、 至顺间,文治蔚然可观。顺帝为明宗子,文宗忌之,遂 窜海南。诏书有曰:“明宗在北之时,自以为非其子。”伯 生笔也。文宗晏驾,宁宗立,八月崩,国人迎顺帝立之。 帝入太庙,斥去文宗神主,而命四方毁弃旧诏。伯生时在江西,以皮绳拴腰,马尾缝眼,夹两马间,逮捕至 大都嫉之者为《十七字诗》曰:“自谓非其子,如今作天 子。传语老蛮子请死。”至则以文宗亲改诏槁呈顺。帝 览之曰:“此朕家事,外人岂知?”遂得释两目由是丧明, 不复能楷书。
《辍畊录》:“累朝皇帝于践祚之始,必布告天下,使咸知 之。惟诏西番者以粉书诏文于青缯,而绣以白绒,网 以真珠,至御宝处则用珊瑚,遣使赍至彼国,张于帝 师所居处。”
《吾学编》:明王鏊乞讲学疏:“太祖甫得天下,开礼贤馆, 与宋濂、刘基、章溢辈日相讲论。其后圣学高明,诏诰 天下,皆出御制。睿翰如飞,群臣拱视。”
明徐一夔《陶尚书文集序》:“方是时,天下大定,朝廷务 导宣恩意,推序勋阀,诏令典册,多出公手。”
明宋濂《侍郎曾公神道碑》:“倭入寇,戍将捕获之。上悯 其无知,命公草诏,归其俘,有‘中国一视同仁’”语。上说 曰:“顷观陶凯之文,已起人意,今曾复如此,文运其昌 乎!”
《吾学编》:仁宗在东宫,专志爱民,细询疾苦。既即位,尽 行其志。每一诏下,万姓欢呼。
《明纪》:洪熙元年四月,时有至自南京者。问所过地方 何似。对曰:“淮、徐、山东民多乏食,而有司征夏税方急。” 帝坐西角门,召大学士杨士奇等,令草诏免税粮之 半。士奇对曰:“亦可,令户部知之。”帝曰:“有司计国用,必 持不决。”命中官具纸笔,令士奇等就西角楼草诏用 玺讫,遣使赍行。
诏命部杂录
[编辑]《礼记·少仪》:“赞币自左,诏辞自右。”〈注〉“立者尊右,诏辞自 右”者,诏辞谓为君传辞也。君辞贵重,若传与人时,则 由君之右也。
贾谊《新书等齐篇》:“天子之言曰令,令甲令乙是也;诸 侯之言曰令,令仪之言是也。”
《史记。管仲传》:“下令如流水之源,令顺民心,故论卑而 易行。”
《汉书·武帝纪赞》:“号令文章,焕焉可述。后嗣得遵洪业, 而有三代之风。”
《匡衡传》:“衡上疏曰:诸见罢珠崖诏者,莫不欣欣,人自 以将见太平也。”
《刘向传》:“向上封事,《易》曰:‘涣汗其大号’”,言号令如汗,汗 出而不反者也。今出善令,未能逾时而反,是反汗也。 汉旧仪,诏书以朱钧施行。
《文章缘起》,诏起秦时。
宋景文《笔记》:“古人写书尽用黄纸,故谓之黄卷。颜之 推曰:‘读天下书未遍,不得妄下雌黄’。”雌黄与纸色类, 故用之以灭误。今人用白纸,而好事者多用雌黄灭 误,殊不相类。道佛二家写书犹用黄纸,《齐民要术》有 治雌黄法。或曰:古人何须用黄纸?曰:“糵染之,可用,辟 蟫。”今台家诏敕用黄,故私家避不敢用。
文有属对平侧用事者,供公家一时宣读施行,以便 快然久之,不可施于史传。发修《唐书》,未尝得唐人一 诏一令可载于传者,唯舍对偶之文近高古,乃可著 于篇。大抵史近古,对偶宜今。以对偶之文入史策,如 粉黛饰壮士,笙匏佐鼙鼓,非所施云。
《春明退朝录:唐日历》:“贞观十年十月,诏始用黄麻纸 写诏敕。”又曰:上元三年闰三月戊子敕:“制敕施行,既 为永式。比用白纸,多有虫蠹。自今已后,尚书省颁下 诸司及州下县,宜并用黄纸。”〈魏志刘放孙资劝明帝召司马宣王帝纳其言 即以黄纸令放作诏〉
本朝之制,凡霈宥、大赦、曲赦、德音三种,自分等差。宗 为言:“德音非可名,制书乃臣下奉行制书之名,天子 自谓德音,非也。”予按,唐《常衮集》,赦令一门,总谓之德 音,盖得之矣。
《野客丛谈》:敕旧用白纸,唐高宗上元间以施行之制, 既为永式,白纸多蠹,遂改用黄。除拜将相制书用黄 麻纸。其或学士制不自中书出,故独用白麻纸,所以 有黄麻、白麻之异也。诏,晋时多用青纸,见楚王伦、太 子遹等传。故刘禹锡诗曰:“优诏发青纸,表亦用黄纸。” 观《前燕录》载岷山公黄纸上表,《北史》:邢邵为人作表, 自买黄纸写送之,因知古者上下所书之纸,不拘如 此。李肇《翰林志》曰:“凡赐予、征召、宣索、处分曰诏,用白 藤纸。抚军旅曰书,用黄麻纸。道观荐告词文,用青藤 纸,谓之青词。凡诸陵荐告、上告,用白麻纸。”《石林燕语》 曰:“唐中书制诏有四画,旨而施行者曰发,曰敕,用黄 麻纸,承旨而行者曰敕,牒用黄藤纸”;赦书用绢黄纸, 或云取其不蠹也。《东斋杂记》:治平间,以馆中书多蠹, 更以黄纸写。又知易白以黄者,往往以避蠹之故,非 专为君命而然。
《谈苑》:后赵石季龙置戏马观,观上安诏书,用五色纸 衔于木凤之口而颁行之。故罗隐曰:“锁门千里,更无 人到,丝纶五色,惟其凤衔《闻见后录》:旧说武都紫泥用封玺,故诏有紫泥之名。 今阶州,故武都也,山水皆赤为泥,正紫色,然泥安能 作封?当是用为印色耳。
《画墁录》:予尝于浑氏见德宗所赐诏书、金钺、杂诏数 命,其二,奉天诏也。一曰:“今赐卿剑一口,上至天,下至 泉,将军裁之。”一曰:“今赐卿笔一管,空名补牒一千纸, 有立功将士,可随大小书给,不必中覆。如有急,令马 希倩奏来。朕今与卿诀矣。”
《青箱杂记》:梁高祖为宣武节帅,及受禅,乃升汴州为 开封府,其诏曰:“兴王之地,受命之邦,集大勋有异庶 方,沾庆泽所宜加厚。故丰沛著启祚之美,襄邓有建 都之荣,用壮”〈阙〉台,且旌“故里”,则汴州为开封府,自朱 梁时也。
《容斋续笔》:东坡为文潞公作《德威堂铭》云:“元祐之初, 起公以平章军国重事,期年乃求去。诏曰:‘昔西伯善 养老,而太公自至。鲁穆公无人子思之侧,则长者去 之。公自为谋则善矣,独不为朝廷惜乎’?”又曰:“唐太宗 以干戈之事,尚能起李靖于既老;而穆宗、文宗以燕 安之际,不能用裴度于未病。治乱之效,于斯可见。”公 读诏,耸然不敢言去此二诏,盖元祐二年三月潞公 乞致仕不允批答,皆坡所作也。又《缴还乞罢青苖状》 云:近日谪降吕惠卿告词云:“首建青苖,次行助役。”亦 坡所作。《张文定公墓志》载尝论次其文,凡三百二十 字,结之云:“世以轼为知言。”又述《谏用兵》云:“老臣且死, 见先帝地下,有以借口矣。”亦其所作也。并引责吕惠 卿词亦然。乾道中,迈直翰苑,《答陈敏步帅诏》云:“亚夫 持重小棘门,霸上之将军;不识将屯冠长乐,未央之 卫尉。”后为敏作《神道碑》,亦引之,正以为法也。
《容斋四笔》:人君一话一言,不宜轻发,况于诏令形播 告者哉。汉光武初即位,既立郭氏为皇后矣,时阴丽 华为贵人,帝欲崇以尊位,后固辞,以郭氏有子,终不 肯当。建武九年,遂下诏曰:“吾以贵人有母仪之美,宜 立为后,而固辞不敢当,列于媵妾。朕嘉其义让,许封 诸弟。”乃追爵其父及弟为侯,皆前世妃嫔所未有。至 十七年,竟废郭后及太子彊,而立贵人为后。盖九年 之诏既行,主意移夺已见,郭后岂得安其位乎? 唐代宗即位,郭汾阳为近昵所摇,惧祸之及,表上自 灵武、河北至于绛州,两朝所贻诏书一千馀卷。家传 载其表语,其多如是。又读韦端符所撰《李卫公故物 记》云:“三原令座中有客曰李丞者,卫公之”胄,藏文帝 赐书二十通,多言征讨事,厚劳苦,其兵事节度皆付 公,吾不从中治也。暨公疾,亲诏者数四,其一曰:“有昼 夜视公病,大老妪令一人来,吾欲熟知公起居状。”权 文公视此诏,常泣曰:“君臣之际乃如是耶!”《新史》载其 事云:靖五代孙彦芳,太和中为凤翔司录参军,以高 祖、太宗赐靖诏书数函上之天子,悉留禁中,又敕摸 诏本还赐彦芳。即二事观之,唐世之所以眷礼名将 相者,绸缪熟复至此,汉晋以来所不及也。
《容斋五笔》:李德裕相武宗,言从计行。韦弘质建言,宰 相不可兼治钱谷。德裕奏言:“管仲明于治国,其语曰: ‘国之重器,莫重于令。令重君尊,君尊国安。治人之本, 莫要于令。故曰:亏令者死,益令者死,不行令者死,留 令者死,不从令者死,五者无赦’。”又曰:“令在上而论可 否在下,是主威下系于人也。”太和后风俗寖敝,令出 “于上,非之在下,此敝不止,无以治国。臣谓制置职业, 人主之柄,非小人所得干。弘质贱臣,岂得以非所宜 言妄触天听,是轻宰相也。”德裕大意欲朝廷尊,臣下 肃,而政出宰相,故感愤切言之。予谓德裕当国,他相 取充位而已,若如所言,则一命一令之出,臣下皆不 得有言,谏官、御史、给事舍人之职废矣。弘质位给事 中,亦非贱臣,宜其一朝去位,遂罹抵巇,皆其自取之 也。
《玉照新志》,明清每阅唐史甘露事,未尝不流涕也。嗟 夫!士大夫处昏庸之世,不幸罹此,后来无人别白,可 恨!近观《续皇王宝运录》云:僖宗光启四年正月诏云: “太和九年,故宰臣王涯以下十七家,并见陷逆名,本 承密旨,遂令忠愤,终被冤诬,六十馀年,幽枉无诉。宜 沾沛泽,用慰泉扃,并与洗雪,各复官爵,兼访其子孙” 与官,使衔冤之魂,亦信眉于九原矣。惜乎刘昫、宋景 文、欧阳文忠不见此诏,载之于《新、旧唐史》,殊为阙文。 如褒赠常濬、孟昭图二人之文,亦其时以见之。洪景 卢容斋《三笔》不复重录。
《缃素杂记》:《旧唐书·李藩传》曰:“王锷以钱数十万赂遗 权幸,求兼宰相。权德舆在中书,有密旨曰:‘王锷可兼 宰相,宜即拟来’。藩遂以笔涂‘兼宰相’字,却奏上云:‘不 可’。德舆失色曰:‘纵不可,宜别作奏,岂可笔涂诏耶’?”曰: “势迫矣。出今日便不可止,日又暮,何暇别作奏?”事果 寝。又按崔铉《会要》曰:此乃不谙故事者之妄传,史官 之谬记耳。既称奉密旨宣拟,状中陈论,固不假以笔 涂诏矣。凡欲降白麻,若商量于中书门下,皆前一日 进文书,然后付翰林草麻制。又称藩曰:“势迫矣,出今日便不可止。”尢为疏阔,盖由史氏以藩有直谅之名, 欲委曲成其美,岂所谓直笔哉?《权德舆传》曰:“初,锷来 朝,贵幸多誉锷者,上将加平章事,李”藩坚执以为不 可,德舆继奏云云,乃止,今从之。
《老学庵笔记》:《宋白集》有《赐诸道节度观察防团刺史 知州以下贺登极进奉诏书》云:“朕仰承先训,缵嗣丕 基。眷命历之有归,想寰区之同庆。卿辍由俸禄,恭备 贡输。遥陈称贺之诚,知乃尽忠之节。省览嘉叹,再三 在怀。实真庙登极时诏书也。”乃知是时贡物,皆守臣 以俸禄自备,今既以库金为贡,而推恩则如故,可谓 “厚恩”矣。
《林下偶谈》:“为文须遇佳题伸直笔,不然则文虽工不 足贵也。”今世以掌制为儒者至荣,夫不能堪其任者, 固不足为荣矣。就能堪其任,而朝廷或缪于升黜,不 必遇佳题;朝廷或牵于忌讳,不能伸直笔,则掌制乃 儒者之至辱也。开禧间,庙堂欲以水心直北门,水心 辞不能,且云:“某作一诏,当用十日半月,恐不及事。”盖 是时国论已非水心,正虑堕此二者,故设辞耳。筼窗 初入馆,史相极倾慕。未几,意向不合,语人曰:“陈寿老 好一台谏官,只太执耳。”又遣所亲谕意,欲以为权直 学士院,筼窗答云:“某不能以文字与人改,不可为权 直。”史闻之不乐,筼窗遂久不迁。盖《史》当国,凡代言者, 必进槁本史,或手自涂抹,或令馆人删改。如辛卯火 灾,陈立道卓草《罪己求言诏》,有云:“朕为人子孙而不 能保守宗庙,为人父母而不能安全井邑。”尽有意味。 史恶其太直,不用再具槁复,不用三具槁复不付,出 叩之,则曰:“令敷文窜改矣。”敷文,其子宅之也,陈但饮 气而已。所谓儒者之至辱,又不止于无佳题,枉直笔 而已。当时代言之人,“犹不自知耻”,可叹也。
《贵耳集》自嘉定以来,百官见宰相,尽不纳所业,至端 平衔袖书启亦废,求举者纳脚色,求阙者纳阙札而 已。文人才士,无有自见,碌碌无闻者杂进。三十年间, 词科又罢,两制皆不是当行。京谚云:“戾家是也。”不过 人主上臣下一启耳,初无王言训诰之体。如拜平章、 二相、三制,岂不有惭于东坡?如改元灾异、罪己诸诏, 岂不有愧于陆贽?因读陆放翁《南唐书》:“李主小国耳, 自有陶谷、徐铉,钱王尚有罗隐。”不意堂堂中国,不能 得一士如小国之陶、徐,两浙之罗隐者,良可叹也。 馀干有王德者,僭窃九十日为王。有一士人被执,作 诏云:“两条胫脡,马赶不前;一部髭髯,蛇钻不入。身坐 银校之椅,手执铜锤之䤪。翡翠帘前,好似汉高之祖; 鸳鸯殿上,有如秦始之皇。一应文武百官,不许著草 屦上殿。”王德就擒,此士人得以作诏免。
《玉海》:周官:“御史掌赞书。”注云:“若今《尚书》作诏文。”秦改 令为诏。汉下书有四,三曰诏书,四曰诫敕。唐贞观末, 张昌龄召见,试息兵诏,此试诏之始也。其后学士试 批答。皇朝西掖初除试诏。绍圣试格止曰诫谕,如近 体诫谕风俗或百官之类。绍兴改为诏。
尺一者,汉遗单于书,以尺一牍,辞曰:“皇帝敬问匈奴 大单于无恙。”选举召拜书之尺一版。萧子良《古文篆 隶文体》曰:“鹤头书”与偃波书俱诏板所用,汉则谓之 尺一简。
《晋诏书》以青纸紫泥。
陈制《铨选补用》,以黄纸录名,八座通书奏可,以名帖 鹤头板。
汉高祖二年,令立汉社稷,令诸侯子集栎阳为卫令, 祠官祀天地四方上帝山川;四年,令吏为衣衾,转送 军士;五年,令更立韩信为楚王;八年,令吏卒从军守 城者复终身。封芮于长沙,封亡诸于闽粤,绾之于燕, 佗之于南粤,织之于南海,皆封异姓之诏也。齐荆以 建王国,代吴以封子弟,恢王梁友,建王淮阳,燕,皆封 同姓之诏也。复田赐爵则有诏,善遇高爵则有诏,归 尊上皇则有诏,以至赋献立程,求贤劝驾,未习法而 犯令则赦之,秦、楚、赵、魏亡后则念之,燕吏民来归者 爵之,贤士诸臣有功者谕告之。二年,置祝宰,有《重祠 敬祭》之诏。后四岁,诏御史令丰治枌榆社。其后制诏 御史令天下立灵星祠。相国臣何等议:“天子所服,则 受诏长乐、长沙王忠;其定著令则制诏御史,赐太子 则有书,封功臣则有誓。”
秦,少府吏在殿中主发书,谓之“尚书”,汉因之。武昭以 后稍重。张安世以善书给事尚书,簪笔事武帝数十 年。后汉始置尚书郎三十六,又主作文书起草。十月, 赐赤管大笔、隃麋墨。永宁中,陈忠谓尚书出纳帝命, 为王喉舌,诸郎鲜有雅才,每为诏文,转相求访,且辞 多鄙固,遂荐周兴为尚书郎。
嘉祐三年十二月甲辰,枢密院上《端拱以来宣敕札 子》六十卷、《目录》二卷,一本留中,一本藏龙图阁。初,韩 琦为副枢,言:“尝任河北,见祖宗所下诏令,皆契丹未 讲和以前经武御戎之事,请下本院编录上之。” 元丰五年七月辛卯,编《中书御笔手诏》千三百四十 六事,自治平四年至熙宁十年,为三十一册,付中书省。
绍兴二年十一月庚午,诏自今御笔并作圣旨行下。 时右谏议徐俯言:“祖宗朝批降御笔,并作圣旨行下。 自宣和以来,所以分御笔、圣旨者,以违慢住滞、科罪 轻重不同也。今明诏许缴駮论列,当依祖宗法。方其 批付三省称御笔,三省奉而行之称圣旨,然后名正 言顺。人但见宣和御笔,谓不当然,不知祖宗御笔不 少。王广渊在仁宗朝,尝编类成书,以为后法。乞依故 事施行。”从之。
绍兴四年七月辛酉,知湖州汪藻上所编《建炎中兴 诏旨》三十七册,诏送史馆。十六年三月二十二日,耿 世南以编类徽宗朝诏诰来上。七月四日,董陵上编 集《徽宗御集手诏》二册,赐帛。
三十二年六月二十三日,〈孝宗即位未改元〉诏:“朕惟太上临 御三纪,法令典章,粲然备具。嗣位之初,深惧坠失其 仪,设官裒集建炎、绍兴以来所下诏旨、条例以闻,朕 当与卿等恪意奉行,以对扬慈训。”既而差吏部侍郎 徐度、刑部侍郎路彬裒集。
绍兴八年十一月丁未,龙图阁直学士汪藻与鲍延 祖、孟处义准诏编修元符庚辰至宣和乙巳以来诏 旨,书成上之,降付史馆。先是,绍兴二年十一月壬午, 藻守湖州,请以《太上道君皇帝》逮上登极所降御笔 手诏赏功罚罪文字,自元符庚辰至建炎己酉,凡三 十年事,分年编类,至六年编成。庚辰以后凡十三年 诏旨,诏藻转一官。至是,藻悉以所编《诏旨》六百六十 五卷上之。
绍兴二十五年九月十三日丁巳,宰臣上《宽恤诏令》 一百六十八卷,目录三十一卷,《修书指挥》一卷,共二 百卷,五十门,诏名曰《绍兴编类宽恤诏令》,颁行之。孝 宗践阼之始,未及三月,内出宽恤事十八条颁行郡 国。淳熙十年九月六日,详定贾选言:“参修隆兴以来” 〈绍兴三十二年至淳熙十年〉“俟成门目,审覆讫乃进。”上曰:“官名册 定,须有去取。”十一年六月一日,上《淳熙宽恤诏令》三 百卷,戊午,颁行。光宗改元二年,议臣请编类《绍熙宽 恤诏条》,镂板颁行。庆元二年三月四日,敕局自淳熙 十六年二月至绍熙五年七月五日,编为三百馀卷。 十一月十一日,进《绍熙宽恤诏令》三百四十六卷,庆 元续修《淳熙宽恤诏令》一百七十五卷。〈自十一年正月至十二年 二月一日〉五年三月二十四日,又请纂辑《庆元宽恤诏令》。 六年四月十五日,进《庆元诏令》四百二十六卷,颁布 郡国。五月二十八日,置宽恤局,选侍从、郎官各二人、 台谏二人领之。嘉定六年五月二十八日,兵部尚书 李大性请纂辑庆元六年以后。十四年五月二十二 日,上《续修庆元诏令》七百五十八卷。
吕祖谦曰:“近代诏书,或用散文,或用四六皆得,唯《四 六》下语须浑全,不可如表求新奇之对而失大体,但 观前人之诏自可见。”
散文当以西汉诏为根本,次则王岐公、荆公、曾子固 诏,熟观然后约以今时格式,不然则似今时文策题 矣。
《两汉诏》中语,如“吏独安取此皆秉德以陪朕”之类,当 勾抹出,规仿之。
《吴兹与詹叔羲诏》皆得体。
李汉老曰:“两汉诏令,温厚雅驯,或人主自亲其文。 太史公书《高》、景二纪,诏书皆不书上,独《文纪》凡诏皆 称上曰,以其出于帝之实意也。”
真德秀曰:“王言之体,当以《书》之诰誓、命为祖,而参以 两汉诏册。”
两汉诏令,辞气蔼然,深厚尔雅,可为代言之法。 曾巩曰:“《汉诏令》典正谨严,尚为近古。唐常衮、杨炎、元 稹之属,号能为训辞,其文未有远过人者。”
朱文公曰:“三代训诰、誓、命,皆根源学问,敷陈义理。” 又曰:“国初文章,皆严重老成,嘉祐以前,文虽拙而辞 谨重,所以风俗浑厚。”
谢景思曰:开宝幸西京,诏曰:“豆笾陈有楚之仪,黍稷 奉惟馨之荐。”不以“笾豆有楚”对“黍稷非馨。”时人许其 裁剪。
英宗谓辅臣曰:“学士唯王珪能为诏。”
《丹铅总录》:“晋诏首称‘纲纪’”,唐诏首称“门下”,元诏首称 “指挥。”惟本朝诏首直入事,有三代典谟之体。
汉武帝元朔三年诏曰:“夫刑罚所以防奸也,内长文 所以见爱也。以百姓之未洽于教化云云,其赦天下。” “内长文”之语,了不可解。张晏云:“‘长文,长文德也。”终不 了然。许少伊右丞言:往年见江南旧本,以“内’为而长 为‘肆’”,“肆文为肆赦,于下文尢为贯穿。”
野老记闻:《汉高纪》“诏令雄健”,《孝文纪》“诏令温润”,去先 秦古书不远,后世不能及。至孝武诏令始事,文采亦 寖衰矣。
《群碎录》:“令甲,今人称法令曰令甲”,出汉宣帝诏。盖是 法令首卷。观《江充传注令乙》,《章帝诏令丙》可知,想汉 律有十卷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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