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周官义疏 (四库全书本)/全览2
钦定周官义疏 全览2 |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十
夏官司马第四之三
司勲掌六乡赏地之法以等其功
正义郑氏康成曰赏地赏田也在远郊之内属六乡焉〈贾疏载师职以牛田赏田任远郊之地远郊内置六乡〉等犹差也以功大小为差
王功曰勲国功曰功民功曰庸事功曰劳治功曰力战功曰多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功辅成王业国功保全国家民功法施于民事功以劳定国治功制法成治战功克敌出奇司马法曰上多前虏〈贾疏上多战以功多为上前虏居于陈前虏获俘囚也引之者证多为战功〉 贾氏公彦曰六者皆对文为义散文则通左传舍爵策勲彼战还而饮至是战功亦曰勲也明堂位周公有大勲劳于天下是周公徳大有勲兼劳者也
凡有功者铭书于王之大常祭于大烝司勲诏之正义郑氏康成曰铭之言名也生则书于王旌以识其人与其功也死则于烝先王祭之盘庚告其卿大夫曰兹予大享于先王尔祖其从与享之是也今汉祭功臣于庙庭 贾氏公彦曰烝者众也冬时物成者众故祭功臣诏谓诏司常书之又以辞使春官告神
案大行人三等侯国皆曰建常疑诸侯在国对其臣民亦得称大常如路寝象魏之类故特标王之大常以别于使有勲者自铭其常也
大功司勲藏其贰
正义郑氏康成曰贰犹副也
案内史职王有赏赐赞为之以方出之六等之勲当赐地者司勲议其功之所称以上于王王使内史为之辞书于方以下司勲惟大功铭于大常者则以诏司常祭于大烝者则以诏典祀王之命辞其正则二官藏之而司勲藏其贰若功小无祭与铭之命而惟赐之田则司勲藏其正矣注谓功书藏于天府于经无据
掌赏地之政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政令谓役赋 贾氏公彦曰赏地在六乡之内其民亦从乡之徭役法
凡赏无常轻重眂功
正义郑氏康成曰无常者功之大小不可豫〈贾疏待有功乃随功之大小给之故云不可豫也〉
凡颁赏地参之一食惟加田无国正〈正音征〉
正义郑氏康成曰赏地之税参分计税王食其一也二全入于臣加田既赏之又加赐以田所以厚恩也郑氏众曰正谓税也禄田亦有给公家之赋贡若
今时侯国有司农少府钱榖矣〈贾疏汉法榖入司农钱入少府〉独加赏之田无正耳
存疑贾氏公彦曰加田未知所在或与赏田同处在远郊也凡大夫士赐地有四种大夫已上有采家邑任稍地之等是也又有赏田及加田又有士田士田即圭田王制大夫士有田则祭无田则荐少牢特牲礼是大夫士有田者是知士亦有田
马质掌质马马量三物一曰戎马二曰田马三曰驽马皆有物贾〈质如字量力阳反贾音嫁〉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三马买以给官府之使无种也〈贾疏马有六种此三者无种买以给官府齐马道马亦无种不买之者其种马上善似母齐马道马虽非上善似母者亦国家所蕃育不买之也〉 郑氏众曰皆有物色及贾直易氏祓曰案辀人国马田马驽马之辀各有尺寸
故皆以三物量之辨其物则可定其贾故谓之质案校人辨马之六物而马质所量惟三者惟师田杂役官吏受马于有司故量其贾有死而更或止更其物之法种马齐马道马非群下所得用无所庸其量也
纲恶马
正义郑氏康成曰纲以縻索维纲狎习之 王氏应电曰马有覂驾破车而其力可用者则以索纲维之使驯服也
凡受马于有司者书其齿毛与其贾马死则旬之内更旬之外入马耳以其物更其外否〈更音庚〉
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更谓偿也某谓旬之内死者受之日浅养之恶也〈贾疏旬之内虽任之过其任若养之善未必致死以其日少故也若养之恶虽不重任亦能致死〉旬之外死任之过其任也〈贾疏虽善养之任载过多可以致死〉其外否者旬之外逾二十日而死不任用非用者罪〈贾疏行使二十日以外马力既竭虽齐其任养之善容能致死〉 贾氏公彦曰所受之马谓给公家之役 李氏嘉会曰受马于官未及旬而死安知非前所养者失其职乎曰前者失养则后者不当受既受而马死必后者失职也责其备偿则受马之时致养之际必不苟矣案马以齿毛为别更以良驽定其贾之高下旬之内更者责以生时之贾也以其物更者以既死之皮筋肉物为价也入马耳乃旬内旬外之所同以物更者且入耳以防抵伪则以全贾更者不待言矣严其罚于受马之始俾谨视其马之性质而养之得其宜则调驯而不至暴疾矣
马及行则以任齐其行
正义郑氏康成曰识其所载轻重及道里齐其劳逸乃复用之 王氏曰司马法戎事齐力尚强也田事齐足尚疾也所谓以任齐其行也
案齐其行亦谓服与服齐骖与骖齐则行步匀停而疾徐如意也
若有马讼则听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讼谓卖买之言相负
案民间牛马之卖儥质人掌之此讼则师田行役卒隶有争及官买不得其平或稽其贾与同受马于有司马死伤当偿而以过失相推者注尚未尽
禁原蚕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原再也天文辰为马〈贾疏辰则大火房为天驷故云辰为马〉蚕书蚕为龙精月直大火则浴其种〈贾疏月直大火谓二月则浴其种内宰职仲春诏后帅外内命妇始蚕于北郊是也〉是蚕与马同气物莫能两大〈贾疏庄二十二年左传周史语〉禁再蚕者为伤马与
量人掌建国之法以分国为九州营国城郭营后宫量市朝道巷门渠造都邑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建立也立国有旧法式若匠人记所云分国定天下之国分也后君也言君容王与诸侯 贾氏公彦曰分国谓分诸侯之国为九州州各有疆界营国城郭即匠人营国方九里之类量市朝道巷谓若匠人市朝一夫经涂九轨门渠之尺度若应门容二辙三个之等造都邑谓造三等采地亦有城郭宫室市朝之等
案以分国为九州者周更定九州析冀以为燕并并徐于青而豫州之境西至华山则虞夏以来建国必有旧属于此而新属于彼者故曰分也凡建国大司徒制其域封人封其四疆而已城郭后宫市朝道巷门渠之细非王官所及也其国自有匠人营之而掌于量人封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以有出疆之职也量人下士二人兼共军旅丧祭之役岂能遍营六服之国邑哉
营军之垒舍量其市朝州涂军社之所里〈涂本又作涂〉正义郑氏康成曰军壁曰垒〈贾疏军行所拟停之处皆为垒壁以备非常〉州一州之众师行亦二千五百人聚一处故名州市也朝也州也皆有道以相之军社社主在军者里居也〈贾疏所居皆有里数故职在量人〉
案军有朝者凡相见之处皆曰朝或王亲在行或所命主帅必有朝也汉晋称郡朝县朝潘安西征赋曰励疲钝以临朝时为长安令也里所以定分界盖量市朝州涂军社之所届也诗瞻仰昊天云如何里亦当训届 云州涂者州为一乡之小成犹辨号名者乡以州名之意每涂不必定二千五百人即二千五百人不必定出一州也
存疑王氏应电曰师众所居非可苟也八阵之法中军倍于四正以为提挈张弛四正倍于四隅以为辅翼游军别有三之一以为应援营中大道纵横各二所谓涂也其地分为九所谓州也前有朝为天子诸侯大将临众之地后有市以为众兵贸易之所左祖以听命而行赏右社示有尊以行罚略如国中之制凡安营皆然但军行多寡不同则垒舍大小亦异耳
邦国之地与天下之涂数皆书而藏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书地谓方圜山川之广狭书涂谓支凑之远近〈贾疏支谓支分凑谓臻凑道涂有支分及相臻凑远近也〉 王氏应电曰封国庆削巡行征役皆于是乎考之
通论郑氏锷曰大司马掌九畿之籍而职方氏属焉量人复书地数涂数而藏之其事相备
凡祭祀飨宾制其从献脯燔之数量
正义郑氏康成曰燔从于献酒之肉炙也〈贾疏特牲馈食礼主妇献尸兄弟长以燔从〉数多少也量长短也〈贾疏案乡射记脯五膱祭半膱膱长尺二寸是多少长短燔之数量未闻 敖氏继公曰曲礼以脯修置者左朐右末是长尺二寸而中屈之祭半膱则不屈〉 王氏昭禹曰物之所共则有数器之所容则有量
通论郑氏锷曰从献脯燔之数量使量人制之义与巾车掌路有鸾声因使鸣铃以应鸡人车仆掌革车因使大射共三乏同义
掌丧祭奠竁之俎实〈竁昌绢反又昌锐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竁亦有俎实谓所包遣奠〈贾疏丧祭多据虞祭言此丧祭连奠竁竁是圹内故以为大遣奠〉士丧礼下篇曰藏包筲于旁〈贾疏士丧礼下篇即既夕礼包谓包牲取下体苇包二者也藏筲者即既夕礼云菅筲三黍稷麦并藏之于棺旁〉
凡宰祭与郁人受斝历而皆饮之〈斝古雅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宰祭者宰亦容摄祭斝读如嘏尸之嘏 郑氏锷曰历沥同谓受举斝之馀沥而皆饮之受神福也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引明堂位证斝是器名但周献用玉爵不用斝故后郑读如嘏尸之嘏从少牢尸嘏主人〈案欎人职大祭祀与量人受举斝之卒爵而皆饮之下既言爵则斝自不得从明堂位为器名〉
案王宅忧丧三年不祭而有事于宗庙则宰摄之商书惟元祀十有二月乙丑伊尹祠于先王是也王平时有丧疾则宗伯摄事此与郁人聨事彼不言宰此言宰盖王亲祭与宰摄祭皆同两职互相备也
小子掌祭祀羞羊肆羊殽肉豆〈肆注读作鬄他历反今读如字〉
正义郑氏众曰羞进也羊殽体解节折也肉豆者切肉也 郑氏康成曰肆读为鬄所谓豚解也〈贾疏士虞礼记主人不视豚解士丧礼特牲四鬄去蹄谓四叚解之殊肩髀如解豚故名豚解大夫士祭自馈孰始故正祭即体解为二十一体丧事略则有豚解其天子诸侯之祭有腥有爓有孰故初朝践有豚解而腥之馈献则有体解而爓之酳尸乃有孰与大夫士不同〉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以羊肆为体荐全烝后郑不从者以此经用羊是宗庙之祭非祭天案外传禘郊之事则有全烝王公立饫则有房俎礼运腥其俎孰其殽注腥其俎豚解而腥之孰其殽体解而爓之又云退而合亨体其犬豕牛羊是祭宗庙不得有全烝也
案或以我将诗维羊维牛维天其右之疑祀天亦用羊非也郊用特牲见于书传者甚多我将诗乃祀帝于明堂以文王配故有羊耳此经明曰羊肆羊殽肉豆则非所用以祀天者其为宗庙之祭何疑 醢人豆实无羊肉然戴记觞酒豆肉则肉固可为豆实礼文残缺不得专据醢人而谓古无是也
而掌珥于社稷祈于五祀〈珥而志反一音仍祈读作刏音机注故书祀作禩郑司农云禩读为祀书亦或为祀〉
正义郑氏康成曰珥读为衈祈或为刏刏衈者衅礼之事也用毛牲曰刏羽牲曰衈衈刏社稷五祀谓始成其宫兆时也〈贾疏杂记庙成则衅之〉春官肆师职祈或作畿秋官士师职凡刏衈则奉犬牲此刏衈正字与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以珥为以牲头祭后郑不从者案杂记衅庙之礼云门夹室用鸡其衈皆于屋下衈既为衅礼此刏与珥连文则刏亦是衅礼非祭祀之法何得为牲头祭乎后郑谓珥读为衈祈或为刏者以衅法无取于玉珥及祈祷之义故依士师刏衈为正也毛牲曰刏羽牲曰衈此相对而言杂记庙用羊门用鸡皆云衈散文通也
存异王氏与之曰珥当为弭如小祝所谓弭灾兵祈如小祝所谓祈福祥非衅事也
凡沈辜侯禳饰其牲〈禳如羊反〉
正义郑氏众曰沈谓祭川尔雅祭川曰浮沈辜谓磔牲以祭也月令九门磔禳以毕春气 王氏昭禹曰沈谓狸沈辜谓疈辜侯谓侯福禳谓却祸 易氏祓曰饰其牲谓羊牲被以文绣
辨正刘氏迎曰小祝掌侯禳祷祠之祝号注以侯为候嘉庆禳为却凶咎是以侯禳为二祭何此侯禳又以为候恶气而禳之羊人职沈辜衅禳四者各为一事则侯禳二祭也
衅邦器及军器
正义郑氏康成曰邦器谓礼乐之器及祭器之属〈贾疏礼器即射器之属乐器即锺鼓之属祭器即笾豆俎簋尊彝之属〉杂记凡宗庙之器其名者成则衅之以豭豚〈郑氏锷曰小子掌用羊血以衅注引此以证器始成则衅非谓小子职衅用豭豚也〉
凡师田斩牲以左右徇陈
正义郑氏康成曰示犯誓必杀之 贾氏公彦曰大司马职群吏听誓于陈前斩牲以左右徇陈是此职也 王氏曰斩牲徇陈以小子掌衅社不用命者戮于社故也
祭祀赞羞受彻焉
正义贾氏公彦曰赞羞谓大司马祭祀羞牲鱼之类则赞之受彻谓祭毕诸宰君妇废彻之时则受之
羊人掌羊牲凡祭祀饰羔
正义郑氏康成曰羔小羊也诗曰四之日其蚤献羔祭韭〈贾疏凡正祭皆用成牲今言饰羔则非正祭故引诗为证〉 王氏安石曰礼记饰羔雁者以缋
案祭祀无用羔者即如豳诗之献羔又焉用饰之饰以缋者唯卿所执摰之羔耳此二句文不相属中闲盖有阙文焉
祭祀割羊牲登其首
正义郑氏康成曰登升也升首报阳也〈案郊特牲膟膋燔燎升首报阳也〉升首于室〈贾疏郊特牲用牲于庭升首于室注制祭之后升牲首于北墉下也〉贾氏公彦曰三牲之首俱升此特言羊者以羊人止掌羊牲不升馀牲故也
案三牲皆升首独于羊人言之何也牛人共牛牲之互与其盆簝则割而升其首自属牛人之职故举共互与盆簝以相备也于牛言升首或疑羊之不必然于羊言之则豕可知矣牛人羊人等既主割牲而内外饔又掌祭祀之割烹何也掌牲者升首饔人则体解以纳烹也大祭祀司士又率其属而割牲何也其文上承赐爵而呼昭穆继以羞俎豆则所割乃祝众宾众兄弟之脀俎耳详见本职
凡祈珥共其羊牲〈祈珥读作刏衈〉
正义郑氏康成曰共犹给也 贾氏公彦曰犬人职㡬珥共犬牲用駹此职云共羊牲羊犬俱得为衅故两职各共之
案群儒以祈珥为祭祀破郑注不过以下文别言衅耳不知刏衈乃社稷宫庙始成之衅不害下文为衅器物也小子职珥于社稷祈于五祀之后亦别举衅邦器及军器义与此同此职于祭祀外别举祈珥正明共羊牲以衅而无事于割焉耳
宾客共其法羊
正义郑氏康成曰法羊飧饔积膳之羊 贾氏公彦曰言法即是依法度多少送于宾馆及道路掌客所列是也
案牛人备举牢礼积膳飨食宾射之牛其法具列于掌客故言法羊以该之而军事丧事之列于牛人职者此职亦以法共可知矣
凡沈辜侯禳衅积共其羊牲〈积音渍从智反又精智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积故书为眦郑司农云眦读为渍谓衅国宝渍军器也某谓积积柴禋祀槱燎实柴案牛人不言刏衈及衅事而小子掌衅社稷五祀邦器军器皆以羊则古者凡衅皆不用牛与 衅之外别有积疑即小子职所谓师田斩牲徇陈使血渍于地也若积柴之祀则不宜列诸毁事之后
若牧人无牲则受布于司马使其贾买牲而共之〈贾音价〉正义郑氏康成曰布泉 王氏应电曰牧人无牲或耗败也
案此云受布于司马而巫马入其布于校人则凡官长皆有存贮之布以备用明矣掌牲之官惟马质羊人有贾盖小祭祀小宾客所用羊牲为多时须买共而马质有贾则以马死或宜更其价或以其物更耳
司爟掌行火之政令四时变国火以救时疾
正义郑氏康成曰行犹用也变犹易也 郑氏众曰鄹子云春取榆柳之火夏取枣杏之火季夏取桑柘之火秋取柞楢之火冬取槐檀之火 王氏昭禹曰以火烹饪则纳其气于内逆用之则强弱相胜而气不均顺变之则休废相沿而疾可救故四时各取其所宜之木以变国火使民常得阴阳之正气而不溺于一偏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春取榆柳等旧师皆以为取五方之色同今案枣杏虽赤榆柳不青槐檀不黑其义未闻 王氏应电曰以四时之木所生者言之榆柳先百木而青得东方之色枣杏心赤得南方之色柞楢文理白得西方之色槐檀心黑得北方之色桑柘皮里皆黄得中央之色
季春出火民咸从之季秋内火民亦如之〈内音纳〉
存疑郑氏康成曰火所以用陶冶民随国而为之郑人铸刑书火星未出而作火后有灾〈贾疏见昭六年左传〉郑司农云以三月本时昏心星见于辰上使民出火〈贾疏三月诸星复在本位故云本时〉九月本黄昏心星伏在戍上使民内火故春秋传曰以出内火〈贾疏襄九年左传〉
案陶冶无四时之异注说未知何据或曰季春始燠则出火于外季秋始肃然后内而用之出内者谓室居所用之火与
时则施火令
正义易氏祓曰谓施四时变国火之令
案四时变国火火政也出内火火令也施火令即承出内火而言
凡祭祀则祭爟〈爟固玩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报其为明之功礼如祭爨〈贾疏祭爨祭老妇也〉 贾氏公彦曰祭爟祭先出火之人 王氏安石曰举火曰爟祭祀用爟故祭焉
凡国失火野焚莱则有刑罚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野焚莱民擅放火 贾氏公彦曰国失火谓国中之民失火有罚若今民失火有杖罚大司马仲春田猎主用火因除陈生新若二月后擅放火焚莱则有罚也
掌固掌修城郭沟池树渠之固
正义贾氏公彦曰云城郭沟池者谓环城及郭皆有沟池也树渠者非直沟池有树兼其馀渠上亦有树也 郑氏康成曰树谓枳棘之属有刺者也郑司农云国语城守之木于是乎用之〈贾疏案楚语灵王为章华之台伍举諌曰瘠硗之地于是乎为之城守之木于是乎用之引之者证城有守法〉 刘氏彝曰浚沟之土以为城凿池之土以为郭沟池深于外则城郭固于内用其深以増高也渠又在其外所以出水因之植木其上守固之材出焉 王氏安石曰司险设国之五沟五涂而树之林以为阻固盖司险树之掌固修之
案注树谓枳棘之属有刺者树之有刺者以樊垣墙为便耳土各有宜城郭沟渠凡树之成林者皆可以为阻固盖内有蔽则敌恫疑依以设守攻者难入故春秋传伐国而胜乃得焚刊其竹木秦汉以后塞上树榆柳盖古法之遗
颁其士庶子及其众庶之守
正义贾氏公彦曰宫伯注士谓卿大夫士之适子庶子其支庶 郑氏康成曰众庶民递守固者也 王氏安石曰颁其守则远近均劳逸更公卿大夫莅职于内而子弟守固于外休戚一体之道也
馀论黄氏度曰霍光谓函谷京师之固武库精兵所聚故以丞相弟为关都尉子为武库令犹识古以士庶子宿卫王宫及守固之意
设其饰器分其财用均其稍食任其万民用其材器正义郑氏康成曰饰器兵甲之属今城郭门之器亦然财用国以财所给守吏之用也稍食禄禀任谓以其任使之也民之材器其所用堑筑及为藩落 郑氏锷曰万民近地之民材器所用桢干木材及畚筑之具
案公卿大夫之子家有田禄万民计口授田俾各守其地之阻固以自卫而财用稍食国犹颁焉所以厚下安宅而其效至于民忘其劳民忘其死也财用曰分视地守之剧易而有多寡也稍食曰均计功力之多少以为差等也古者民之衣食灾患纎悉皆君为计处而民以材器给国事如于其家此国维所以固仁义之利所以长也
凡守者受法焉以通守政有移甲与其役财用唯是得通与国有司帅之以赞其不足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凡守者士庶子及他要害之守吏〈贾疏城郭所守是其常处他要害若殽皋河汉要路之所〉通守政者兵甲役财难易多少转移相给也非是不得妄离部署赞佐也王氏应电曰有地守者各致其守则呼吸不通故必受法于掌固以通守政庶㡬缓急应援声势相辅案通守政即均人所谓均地守使剧易相通而得其平此平时之守法也至移甲役财用则其地猝有警掌固必以达于司马使国中有司持符节以徴之他境故与帅而赞之旧说国有司即掌固或谓司甲役财用者皆非也 周官移用其民者二遂人移用其民以救其时事所以御天灾而食无不足也掌固移甲役财用所以捍人患而兵无不足也然非教化有素而信孚于民亦徒法耳后世习于㳺惰则子弟而怠耕溺于功利则将吏而外市安能使救人之事而尽其力固人之守而致其死哉
昼三巡之夜亦如之夜三鼜以号戒〈鼜音戚杜七报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巡行也行守者为众庶之解惰鼜谓击鼜警夜守也三巡之间又三击鼜 贾氏公彦曰此掌固立法与有地守者非自巡行之也 王氏应电曰夜更三鼜者一以为三巡之表号一以为凡守者之警戒 易氏祓曰号则呼守者之名戒则警守者之事
若造都邑则治其固与其守法
正义郑氏康成曰都邑亦为城郭
凡国都之竟有沟树之固郊亦如之民皆有职焉正义郑氏康成曰竟界也职谓守与任 贾氏公彦曰国都并言谓王国及三等都邑也民职谓国都民当守之处均其劳逸而递守也
案自国至远郊百里之外沟树凡三重地愈近则阻固之设愈数也凡郭外曰郊都之郭外亦宜有沟树凡此类皆所谓地职也
若有山川则因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山川若殽皋河汉〈贾疏殽谓若殽有二陵皋谓若东成皋汉若楚汉水以为池河为四渎之险皆因之为固不须别造〉 王氏昭禹曰因其自然之势以为阻固则用力不劳而为备也易馀论王氏曰先王之世道徳明仁义修然后掌固之守可赖若徒恃形势而不知其本委而去之虽有高城深池何足恃哉
司险掌九州之图以周知其山林川泽之阻而逹其道路
正义郑氏康成曰周犹遍也逹道路者山林之阻则开凿之川泽之阻则桥梁之〈贾疏开凿若禹凿龙门之类桥梁若十月舆梁成之类〉 贾氏公彦曰序官注国曰固野曰险是掌固掌在国城郭司险掌城外阻固 王氏应电曰周知山林川泽之阻则可以控御侯国也有事则守之以为固所以待暴客无事则逹之以为路所以便行路馀论杜氏佑曰管子云凡兵主者必先审知地图轘辕之险滥车之水名山通谷经川陵陆丘阜之所在茸草林木蒲苇之所茂道理之远近城郭之大小名邑废邑困殖之地地形之出入相错者必尽知之然后可以行军举错知先后不失地利
设国之五沟五涂而树之林以为阻固皆有守禁而逹其道路
正义郑氏康成曰五沟遂沟洫浍川也五涂径畛涂道路也〈贾疏遂人职夫间有遂遂上有径十夫有沟沟上有畛百夫有洫洫上有涂千夫有浍浍上有道万夫有川川上有路〉树之林作藩落也
案五沟五涂遂人所治也而于司险复曰设者凡井田沟涂之设一以尽地利一以为阻固故必使遂人与司险共议其形势之错连水流之输委道路之支凑犹邦之六典大宰建之而大史亦与共建疏谓非遂人田间之沟涂误矣不言都邑者曰国之五沟五涂则通乎畿内矣于掌固言都邑者守法之详皆具于掌固也
通论王氏应电曰井田中有无形之险固遂沟洫浍川以通水道即以限戎马径畛道路唯便农民而不利于驱车此尽东其亩齐人所以责晋也
案易曰王公设险以守其国山川丘陵之险天作地成非人力所能设也周公设司险掌固之官所恃唯沟树耳每见山泽豪民居阻沟树盗贼即不敢犯茍城邑要塞多设沟树则居者有以自固而戎马失其利此为民长虑者所宜先务也
国有故则藩塞阻路而止行者以其属守之唯有节者逹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有故丧灾及兵也闭绝要害之道备奸寇也 贾氏公彦曰节谓道路用旌节
案掌固所掌城郭沟池树渠之阻固所在皆有之非其属所能遍守也故唯颁其守于士庶子众庶司险所掌乃要害之道故国有故则以其属守之盖以其属下士监临士庶子众庶而严其守法耳
掌疆〈阙〉
𠊱人各掌其方之道治与其禁令以设𠊱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道治治道也国语云𠊱不在竟〈贾疏周语文〉讥不居其方也禁令备奸寇也以设𠊱人者选士卒为之〈贾疏即徒百二十人是也〉诗云彼𠊱人兮何戈与祋案𠊱人上士六人下士十有二人必每方各以三人掌之其六人则掌逹于朝或军行则从也
若有方治则帅而致于朝及归送之于竟
正义郑氏康成曰方治其方来治国事者也春秋传晋栾盈过周王使𠊱人出诸轘辕〈贾疏襄二十一年左传〉是其送之 贾氏公彦曰方治谓国有事不能自决当决于王国或有国事须报在上皆是也
环人掌致师察军慝
正义郑氏康成曰致师者致其必战之志古者将战先使勇力之士犯敌焉左传楚许伯御乐伯摄叔为右以致晋师许伯曰吾闻致师者御靡旌摩垒而还乐伯曰吾闻致师者左射以菆〈贾疏左传注菆矢之善者〉代御执辔御下掚马掉鞅而还〈贾疏左传注掚饰也掉正也〉摄叔曰吾闻致师者右入垒折馘执俘而还皆行其所闻而复〈贾疏宣十二年左传〉慝阴奸也视军中有为慝者则执之
环四方之故巡邦国搏谍贼讼敌国军旅降围邑〈降戸江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谍贼反间为国贼〈贾疏谓间伺此国之善恶反于彼言之也〉敌国兵来则往与讼曲直若齐国佐如师扬者为之威武以观敌诗云维师尚父时维鹰扬围邑欲降者受而降之春秋齐人降鄣〈贾疏庄三十年秋七月文〉
案环谓环伺四面或有掩袭冲突之变故也察军慝察已国之奸人为敌间者搏谍贼执敌之为谍者凡外谍必有内奸与表里故兼察之巡邦国谓从王敌忾之邦国也此职所列皆临敌时事前五者先为不可胜后三者盖欲不战而屈人之师
挈壶氏掌挈壶以令军井挈辔以令舍挈畚以令粮〈挈苦结反畚音本〉
正义郑氏众曰挈壶以令军井谓为军穿井井成挈壶县其上〈贾疏谓结之于竿首〉令军中士众皆望见知此下有井壶所以盛饮故以壶表井挈辔以令舍亦县辔于所当舍止之处使军望见知当舍止于此辔所以驾舍故以辔表舍挈畚以令粮亦县畚于所当禀假之处令军望见知当禀假于此下也畚所以盛粮故以表禀军中人多车骑杂会讙嚣号令不能相闻故各以其物为表省烦趋疾于事便也 郑氏锷曰辔畚二者非挈壶之职在军无别事故使兼掌之
凡军事县壶以序聚𣝔凡丧县壶以代哭者皆以水火守之分以日夜
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县壶以为漏〈贾疏县壶于上以水沃之水漏下入噐中以没刻为准法也〉以序聚𣝔以次更聚击𣝔备守也某谓击𣝔两木相敲行夜时也代亦更也礼未大敛代哭以水守壶者为沃漏也以火守壶者夜则火视刻数也分以日夜者异昼夜漏也漏之箭昼夜共百刻冬夏之间有长短焉大史立成法有四十八箭〈贾疏此据汉法而言以噐盛四十八箭箭各百刻以壶盛水悬于箭上节而下之水水淹一刻则为一刻四十八箭者取倍二十四气也 易氏祓曰挈壶之制不可考以唐制推之水海浮箭四匮注水始自夜天池入于日天池自日天池入于平壶以次相注入于水海浮箭而上以浮箭为刻分昼夜计十二时每时八刻二十分每刻六十分箭四十八二箭当一气铜乌引水而下注浮箭而上登则昼夜之刻分至之𠊱冬夏长短昏晓隐见与周官晷景无差〉 易氏祓曰守之以水则均其晷刻之多少守之以火则知其漏箭之迁易
及冬则以火爨鼎水而沸之而沃之
正义郑氏众曰冬水冻漏不下故以火炊水沸以沃之谓沃漏也 贾氏公彦曰沃谓沸水热浇沃壶中使下也
射人掌国之三公孤卿大夫之位三公北面孤东面卿大夫西面其摰三公执璧孤执皮帛卿执羔大夫执雁正义黄氏度曰此即司士朝仪之位公卿大夫初命见于王则其位如朝仪之位而有摰此射人掌其事也注谓将射始入见君之位非也若将射而非初命何用摰哉大抵射人本掌孤卿大夫之总故在朝则使掌其位等其摰会同朝觐则作大夫介及凡有爵者大宾客则作卿大夫从凡此皆非射事而射事彼兼掌之故以射人名官耳
案射人掌公孤卿大夫司士掌士诸子掌庶子三职相次则射人之官非专为射设也自首至掌其治逹皆非射事黄氏所见可谓伟然此朝位与司士朝位同则路门外之治朝也日日常朝固如司士职所云矣其有初命为大夫若卿若孤若公者则执摰以见于王而其位如此初命者执挚馀人各依位次立焉经但著所执之摰不同非谓在朝者人人执摰也王出负宁南面初命者执摰以前奠摰再拜稽首王答壹拜宰受币以东此已臣之摰故受之与五等诸侯朝觐之玉异见之于治朝亦与觐礼在庙者异也士相见礼曰始见于君执摰至下容弥蹙士大夫则奠摰再拜稽首君答壹拜此诸侯之臣之礼也王朝可以类推
存疑郑氏康成曰位将射始入见君之位不言士者此与诸侯之宾射士不与也燕礼公升即位于席西乡小臣纳卿大夫卿大夫皆入门右北面东上士立于西方东面北上大射亦云则凡朝燕及射臣见于君之礼同〈贾疏仪礼诸侯有燕朝及射朝不见正朝周官天子有射朝与正朝不见燕朝诸侯射朝与燕朝位同则天子燕朝亦与射朝位同则诸侯正朝亦与射朝位同故引仪礼见天子诸侯互见为义耳〉 贾氏公彦曰君南面答阳臣北面答君三公臣中最尊故屈之使北面答君之义也西方者宾位以孤无职尊而宾客之故在西也卿大夫皆有职故在东近君居主位也士无臣祭无所择不得自大射得与君大射故司裘职大射不言士也按下文士豻侯二正则士得自行宾射不得与君宾射矣
案射无执摰之法因官名射人而强属之射耳以为宾射尤非也燕礼内朝之位与此迥不同而云三朝位同殊不可解此朝位以北面者为尊东面者次之西面者又次之东面者宾方也聘礼私觌宾先入门右摈者辞之宾出乃入门左玉藻云公事自𫔶西私事自𫔶东则西方之尊于东方也足以见之矣不言士者士卑且非射人所掌也于射人与司士见治朝之位于小司寇与朝士见外朝之位于燕礼大射仪见内朝之位朝位之不同具矣
通论王氏详说曰朝士外朝之法孤卿大夫同西面射人司士二职则孤东面卿大夫西面者三孤无常职时乎与卿大夫同又时乎与卿大夫异乘夏篆服希冕所以与之异也位九卿爵六命所以与之同也
诸侯在朝则皆北面诏相其法〈相息亮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皆北面从三公位法其礼仪〈贾疏谓在朝进退周旋拱揖之仪〉
存疑郑氏康成曰谓诸侯来朝而未归王与之射于朝 贾氏公彦曰司几筵职大飨射王立扆前南乡司服职飨射则鷩冕此云王与诸侯射在朝当皮弁又何得有扆所以然者彼二者据大射在学故在扆著冕此宾射在路门之外朝与彼异也
案诸侯在朝或有或无不定若有则皆北面故云则也诸侯来朝者不必日日在朝亦以公孤卿大夫中有初命者故来与斯礼耳与三公偕北面三公稍东而东上诸侯稍西当少进而西上不与三公相统也诸侯不执摰以其朝觐时已执矣礼之盛者不可亵也诸侯非常朝者故射人诏相之公孤卿大夫则无庸诏相也注因有诸侯遂以为宾射而疏直以为宾射在路门之外朝凡射必先行燕礼有堂有阶乃可分别宾主而有升降之节路门外直有庭耳无堂无阶侯乏及其他射器如何位置而可以射乎经明言诸侯北面岂有射位而北面者乎其不然审矣通论黄氏度曰外朝诸侯东面宾之也治朝诸侯北面臣之也
若有国事则掌其戒令诏相其事掌其治逹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王有祭祀之事诸侯当助其荐献者也戒令告以齐与期治逹谓诸侯有所治则受而逹之于王王有治又受而下之
案此因上文而遂终言诏相诸侯之事
以射法治射仪
正义郑氏康成曰射法王射之礼〈贾疏言王射以别诸侯已下之射也〉治射仪谓肄之也 贾氏公彦曰此王射之仪兼有诸侯诸臣各在家与宾客射法各自有官掌之射人但以法与之耳
案自此以下乃言射也法者上下有一定之制如下文王以六耦之等是法也仪则行事之曲折如器物之陈饮射之节先后左右之序升降出入之文皆仪也循法而执其事者各有仪故曰以射法治射仪
王以六耦射三侯三获三容乐以驺虞九节五正诸侯以四耦射二侯二获二容乐以狸首七节三正孤卿大夫以三耦射一侯一获一容乐以采𬞟五节二正士以三耦射豻侯一获一容乐以采蘩五节二正
正义郑氏众曰三侯虎熊豹也容者乏也待获者所蔽也〈贾疏此言容仪礼乡射大射云乏云容者据唱获者容身于其中云乏者矢至此不过也〉二侯熊豹也豻侯豻者兽名也 郑氏康成曰豻大射仪作干读如宜豻宜狱之豻豻胡犬也士与士射则以豻皮饰侯下大夫也九节七节五节者奏乐以为射节之差 敖氏继公曰乡射之歌五终而鼓五节其三节先以听而二节之闲拾发以将乘矢焉此云五节二正是也王之大射九节五正诸侯七节三正卿大夫与士同
案此谓大射非宾射也考工记梓人云张皮侯而栖鹄则春以功谓大射也张五采之侯则远国属谓宾射也张兽侯则王以息燕谓燕射也大射仪干侯五十步注云干读为豻豻侯者豻鹄豻饰也此云士以三耦射豻侯豻侯固皮侯而栖鹄者与大射仪无异也则王之三侯诸侯之二侯孤卿大夫之一侯亦是皮侯栖鹄而其射为大射明矣且据此则大射士亦有之注疏谓士无大射又云士亦有宾射皆非也大司马职合诸侯之六耦谓正射之耦也此云以六耦射三侯当指初射之耦言之以其孤卿大夫士之三耦是初射故知六耦四耦者亦初射也六耦盖以士为之大射如此意宾射亦同与此诸侯与大射仪之君一也彼三耦三侯与此异者敖继公曰作经有先后故礼制有隆杀是以异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此皆与宾射于朝之礼也三侯者五正三正二正之侯也二侯者三正二正之侯也一侯者二正而已考工梓人职曰张五采之侯则远国属远国谓诸侯来朝者也五采之侯即五正之侯也正之言正也射者内志正则能中焉画五正之侯中朱次白次苍次黄玄居外三正损玄黄二正去白苍而以朱绿〈贾疏朱已下以相克为次向南为首故故先朱也三正二正皆依聘礼记缫藉而言三采者朱白苍二采者朱绿也〉其外之广皆居侯中参分之一中二尺〈贾疏梓人云参分其广而鹄居一焉彼谓大射之侯若宾射之侯亦当三分其广正居一焉九十步者侯中丈八尺七十步者侯中丈四尺五十步者侯中一丈也〉大夫以上与宾射饰侯以云气用采各如其正 贾氏公彦曰上文不言士天子与诸侯宾射士不与也而此云士豻侯二正则士得自行宾射不得与君宾射矣
案地官之牛人春官之镈师视了典庸器夏官之小臣于宾射皆有所共之事而梓人五采之侯别于皮侯兽侯则大射燕射之外别有宾射无疑但宾射唯天子诸侯有之或因来朝或因会同特举此礼故虽次于大射而隆于燕射侯用五采尚文徳也其燕之牲以牛盛其礼也若孤卿大夫以下则燕射而已恶睹所为远国属者而宾射云乎哉九节七节五节注以为乐节之差是已五正三正二正一句相聨与上三获三容二获二容一获一容之句无异舍乐节而忽指射侯错杂乖隔岂复成文
若王大射则以狸步张三侯
正义敖氏继公曰步者量器长六尺者之名如丈尺寻引之类刻画狸形于其上以为识故云狸步 郑氏康成曰三侯者司裘所共虎侯熊侯豹侯也侯道以弓为度弓之下制长六尺大射仪曰大侯九十参七十干五十是也〈敖氏继公曰参如无往参之参谓介于二者之闲也大侯者以其大于二侯名之参侯者以其参于二侯名之也大侯谓熊侯也则参侯其豹侯与九十七十五十其步数也〉王氏应电曰大射礼司马命量人量侯道然后射
人等张之
王射则令去侯立于后以矢行告卒令取矢
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射人主令人去侯所而立于后也〈王氏应电曰以避矢〉以矢行告射人主以矢行高下左右告于王也大射礼大射正立于公后以矢行告于公下曰留上曰左右曰方卒令取矢谓射卒射人令当取矢者取矢也某谓令去侯者命负侯者去侯也〈贾疏负侯者服不氏〉乡射礼司马命获者执旌以负侯王氏昭禹曰令取矢令射鸟氏也射鸟氏职射则取矢矢在侯高则以并夹取之
祭侯则为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祭侯献服不服不以祭侯为位为服不受献之位也大射礼服不侯西北三步北面拜受爵 贾氏公彦曰大射礼使服不氏负侯将祭侯之时先设位于侯西北北面服不氏于位受献讫乃于侯所北面祭侯
与大史数射中佐司马治射正〈数所主反中张仲反正音政〉
正义郑氏康成曰数射中数射者中侯之算也大射礼司射适阶西释弓去扑袭进由中东立于中南〈案中者盛算之器〉北面眂算〈贾疏大史数之射人但眂之耳大射诸侯礼谓之司射天子谓之射人司射恒执张弓搢扑以将眂数算故适阶西释弓去扑倚于阶西袭乃适中南北面眂数算也〉射正射之法仪也 贾氏公彦曰射之威仪乃礼之正故名射仪为射正〈王氏应电曰正政通〉司马所主射仪若命去侯命取矢乘矢之类
祭祀则赞射牲相孤卿大夫之法仪〈相息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国语禘郊之事天子必自射其牲今立秋有䝙刘云〈贾疏汉时苑中有䝙刘尔雅䝙似狸刘杀也引之者证烝尝在秋有射牲顺时气之法〉
案䝙刘似谓田取野兽以共祭与此经临祭之日射牲不同注疏微混
存疑郑氏康成曰烝尝之礼有射豕者 贾氏公彦曰宗庙之祭秋冬射之春夏否祭天则四时常射天尊故也是以司弓矢共王射牲之弓矢射人赞射牲也诸侯已下则不射楚语刲羊击豕而已
案王所射者牛耳羊豕小牲未必亲射注所引烝尝礼今无考尸以象神祝以事神故相尸者必祝礼莫重于祭王躬是饬故诏相王礼者必大小宗伯司徒大学所升之士并司士论辨之故掌其戒令诏相其法事者必司士会同朝觐宾客军旅孤卿大夫无事不与射人俱故使相祭祀之法仪凡从王及掌事者亦射人作之设官分职之意皆可以此类推
会同朝觐作大夫介凡有爵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作读如作止爵之作〈贾疏特牲礼三献作止爵三献宾长也宾长作起前尸所止之爵使尸饮之读从之者取动作之义〉诸侯来至王使公卿有事焉则作大夫使之介也有爵者命士以上不使贱者 贾氏公彦曰会同朝觐王使公卿有事则射人使大夫为上介使凡有爵者命士以上为众介也
案此下皆非射事其职之不专乎射可见矣
大师令有爵者乘王之倅车〈倅七内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倅车戎车之副〈贾疏戎仆职掌王倅车之政〉易氏祓曰不敢虗位故也 贾氏公彦曰王出征伐王乘戎路副车十二乘皆从则使命士以上乘之
有大宾客则作卿大夫从戒大史及大夫介
正义郑氏康成曰作者选使从王见诸侯戒戒其当行者觐礼诸公奉箧服加命书于其上升自西阶东面大史氏右〈贾疏引觐礼证王使诸公就馆赐侯氏之法也右谓大史在公之右〉 王氏昭禹曰大史与有事者以大史主协礼事故也
大丧与仆人迁尸作卿大夫掌事比其庐不敬者苛罚之〈比毗志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仆人大仆也仆人与射人俱掌王之朝位也王崩小敛大敛迁尸于室堂〈贾疏始死于北墉下迁尸于南牖下小敛于戸内是迁尸于室小敛讫迁尸于戸外大敛于阼阶大敛讫又迁尸于西阶以入棺是迁尸于堂也〉朝之象也檀弓扶君卜人师扶右〈贾疏檀弓注卜当为仆即仆人也〉射人师扶左君薨以是举苛谓诘问之 贾氏公彦曰作卿大夫掌事者谓王丧宜各有职掌比其庐若宫正所云亲者贵者居庐当比其本服亲疏及贵贱
案射人作摈介习察其徳器与容仪丧事作卿大夫知其材力所称也会同朝觐大宗伯为上相故所作唯介
服不氏掌养猛兽而教扰之〈扰日杳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猛兽虎豹熊罴之属扰驯也教习使之驯服
案教扰者纳之圈槛时其饥饱逹其怒心之谓也凡此类亦圣人所以尽物之性
凡祭祀共猛兽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中膳羞者兽人冬献狼春秋传熊蹯不熟〈贾疏宣三年左传〉
宾客之事则抗皮〈抗苦浪反刘古郎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谓宾客来朝聘布皮币者服不氏主举藏之抗读为亢其雠之亢〈贾疏僖二十八年左传城濮之战子犯曰背惠食言以亢其雠〉某谓抗者若聘礼有司二人举皮以东〈贾疏聘礼行享礼之时皮币布于庭使有司举皮以东即服不氏也〉
射则赞张侯以旌居乏而待获
正义郑氏康成曰赞佐也大射礼命量人巾车张三侯待获待射者中举旌以获 贾氏公彦曰待获者大射礼唱获者居乏中中则举旌以宫偃旌以商是也
通论王氏昭禹曰凡大射之侯共于司裘张于射人服不氏赞射人张之
射鸟氏掌射鸟〈射常亦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鸟谓中膳羞者〈贾疏下文云祭祀驱乌鸢乌鸢不中膳羞则之此直云射鸟明是中膳羞者也〉凫雁鸨鸮之属〈贾疏内则舒凫翠雁肾鹄鸮胖此等去翠肾胖并可膳羞云之属者兼有雉鹑鷃类〉
通论陈氏汲曰射鸟氏掌射鸟罗氏掌罗乌鸟不特以备祭祀肴羞之用庖人共丧纪之庶羞宾客之禽献膳夫羞用百二十品多取于是
祭祀以弓矢乌鸢〈音区〉
正义郑氏康成曰乌鸢喜钞盗便污人
凡宾客会同军旅亦如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会同有盟诅之礼杀牲之事军旅亦有斩牲巡陈之事故须乌鸢
射则取矢矢在侯高则以并夹取之〈并卑盈反夹音甲〉
正义郑氏众曰矢著侯高人手不能及则以并夹取之并夹鍼箭具夹读为甲司弓矢职大射燕射共弓矢并夹 贾氏公彦曰射皆三番第一番唯有六耦三耦初射虽中不释获第二第三皆众耦共射则释获皆有取矢之法大射宾射燕射皆同
罗氏掌罗乌鸟
正义郑氏康成曰乌谓卑居鹊之属〈贾疏小弁诗弁彼鸒斯归飞提提注云鸒卑居雅乌也鹊即山鹊卑居之类云之属兼有馀鸟也〉
蜡则作罗襦
正义郑氏康成曰作犹用也郑司农云蜡谓十二月大祭万物也郊特牲天子大蜡谓岁十二月合聚万物而索飨之某谓蜡建亥之月此时火伏蛰者毕矣〈贾疏十月之时火星已伏在戍将蛰者毕矣〉豺既祭兽可以罗网围取禽也王制豺祭兽然后田又曰昆虫未蛰不以火田存疑薛氏季宣曰戴记罗氏致鹿与女以戒诸侯曰好田好女者亡其国非真以鹿致也盖作罗以示之非真以女致也作襦以示之 郑氏锷曰罗以戒其好田襦以戒其好女也
仲春罗春鸟献鸠以养国老行羽物
正义郑氏康成曰春鸟蛰而始出者若今南郡黄雀之属是时鹰化为鸠鸠与春鸟变旧为新宜以养老助生气行谓颁赐 贾氏公彦曰司裘职仲秋献良裘王乃行羽物注云仲秋鸠化为鹰仲春鹰化为鸠顺其始杀与其将止而大颁羽物若然则一年二时行羽物 王氏应电曰献鸠者以养国老因以羽物颁群臣自此顺生气而不杀矣
掌畜掌养鸟而阜蕃教扰之〈畜许六反刘许又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阜犹盛也蕃蕃息也鸟之可养使盛大蕃息者谓鹅鹜之属
祭祀共卵鸟
正义郑氏康成曰其卵可荐之鸟
岁时贡鸟物共膳献之鸟
存疑郑氏康成曰鸟物谓鸮雁之属〈贾疏不言鹅鹜者所畜非贡物〉以四时来膳献之鸟雉及鹑鴽之属〈贾疏内则及公食大夫礼上大夫二十豆有雉兔鹑鴽〉
案注以鸟物为鸮雁之属盖疑家禽不宜岁时致贡不知掌畜所养无野鸟贡以岁时以便膳献耳盖王后世子之膳以及内宫外内朝冗食者之公膳宾客之禽献若每事每日而取于掌畜不胜其扰且无以辨其物之时与嘉故分四时贡其既成而当于用者膳羞秩赐则颁之于庖人宾客禽献则掌之以有司而属于掌客然后物可先期以辨事可应时而集至于祭祀之卵鸟则临祭然后共之以鸟必时卵而后肤革充盈此圣人察物之详也王氏安石谓鸟物为翠肾羽翮不知畜鸟之羽翮无可以饰车旗衣服者况翠肾乎
总论郑氏锷曰服不氏以下四官以共祭享膳羞及宾客之禽献故事虽微不可缺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十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十一
夏官司马第四之四
司士掌群臣之版以治其政令岁登下其损益之数辨其年岁与其贵贱周知邦国都家县鄙之数卿大夫士庶子之数以诏王治〈注故书版为班郑司农云班书或为版〉
正义郑氏众曰版名籍 郑氏康成曰损益谓用功过黜陟者〈黄氏度曰不独黜陟死者致仕者皆在此数〉县鄙乡遂之属〈贾疏县鄙属遂故云之属其中兼乡之州党故乡遂并言也〉诏者告王所当进退贾氏公彦曰群臣之版谓畿内朝廷及乡遂都鄙群臣名籍辨年岁者知群臣在任及年齿多少也县鄙谓去王国百里六遂之中也不言六乡者举远以包近
案群臣谓士也中庸先言体群臣而下即云所以劝士足以见之其大夫以上则为大臣矣在朝之群臣其损益可岁登下若邦国之卿大夫士都家县鄙之小吏则辟除废置各由其君长数可周知而损益登下则不遍记也故别言之不辨其年岁则用之或非所任六十不与服戎七十不与宾客之事是也爵列有经而复辨其贵贱者如小宰司会遂人州长并中大夫其表著之位必有辨矣邦国都家县鄙之吏会同军旅田役之等威亦然司士掌士而必周知卿大夫之数者士上陟则为大夫故当并知之也 王氏应电谓邦国句之数二字衍文非也同曰都家而卿大夫之有无则异同曰县鄙而公邑采邑必不能如六遂之县鄙地域夫家截然齐一且都家县鄙或设或裁或分或并岁有损益则官吏之多寡各殊故必先周知邦国都家县鄙之数而后能详卿大夫士庶子之数也 专言用功过黜陟者则曰岁登下其数可矣其曰损益之数或事剧而益其员或事少而损于其故也每岁正月和而布之者此类皆是通论刘氏彝曰大宰岁终则令百官府各正其治受
其会听其治事而诏王废置此又诏王治者大宰诏于岁事之终司士诏于论定之始也王制司马论辨官材故司士为之属
以德诏爵以功诏禄以能诏事以久奠食惟赐无常〈奠音定又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德谓贤者食稍食也〈贾疏月给食不倂给故云稍食能者先试之以事事久乃定以稍食〉王制司马辨论官材论进士之贤者以告于王而定其论论定然后官之任官然后爵之位定然后禄之赐多少由王不如禄食有常品贾氏公彦曰六德六行为贤六艺为能奠定也
易氏祓曰爵有高下皆以德诏禄有丰杀皆以功诏以久奠食未为禄也如宫正月终则会其稍食医师则岁终稽其医事而制其食稿人则乘其事试其弓弩而下上其食皆奠食于任事既久之后者 王氏应电曰赐虽曰无常然取于弊馀之赋而节以好用之式则亦不至于滥也
案教士始于司徒成于乐正而爵与事皆诏于司士者司马论辨官材然后尊卑剧易各当其任也 有德则宜授以爵未有有德而不能其职者也其能者必有功乃授以正禄有禄则有爵矣 上三句乃诏王治之目也三者既定则奠食自有常法以授地官司禄颁之而不复琐琐诏王矣
馀论吕氏祖谦曰案王制选于乡曰秀士升于司徒曰选士升于学曰俊士升诸司马曰造士论定然后官之任官然后爵之位定然后禄之一人之身凡经考校者七然后得禄其慎也如此汉唐以后大抵自重而渐轻自缓而渐速失三代慎重遗意
正朝仪之位辨其贵贱之等王南乡三公北面东上孤东面北上卿大夫西面北上王族故士虎士在路门之右南面东上大仆大右大仆从者在路门之左南面西上〈乡许亮反大音泰又如字从才用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王日视朝事于路门外之位〈贾疏对大仆职路寝庭有燕朝朝士职库门外有外朝而言 案外朝则有诸侯群吏燕朝则宜有王之宗人此至卿大夫士而止故知为每日常朝也〉大右司右也〈贾疏司右掌群右之政令故知大右是司右〉大仆从者小臣祭仆御仆隶仆 王氏安石曰王族故士虎士大仆大右大仆从者则从王者也故南面顺王所向焉三公东上则北面以东为右也自孤而下皆以近王为上
案此与射人所掌朝位一也此日日常朝故详于位而不言摰亦无诸侯彼主于初受命而见者故详于摰而位则略言之也士之位东面者从孤西面者从卿大夫皆在其下而少退经盖即以孤卿大夫统之下云士旁三揖则两旁皆有士足以见之矣王族故士谓王之族与亲故之为士者也虎士属虎贲氏从王者皆南面王出则目送王王入则面向王也盖以拥卫宜立于两旁而稍后
存疑郑氏康成曰王族故士故为士晚退留宿卫者〈贾疏以其与虎士同位故知是宿卫者也新升试士未得正爵者不得留宿卫〉未尝仕虽同族不得在王宫
通论贾氏公彦曰朝士外朝断狱弊讼幷三询之朝有诸侯在焉诸侯既在西方右九棘之下孤避之在东方群臣之位西面其馀三公卿大夫等仍与此位同 王氏昭禹曰朝士职左九棘孤卿大夫位焉群士在其后与此不同者朝士所掌者外朝听狱弊讼询众庶之朝也群士则公卿大夫之属官故在其后郑氏锷曰朝士所掌外朝之位宰夫司士所掌皆
治朝也司士正位而辨其等宰夫则察其不如仪者
司士摈孤卿特揖大夫以其等旅揖士旁三揖〈摈臂印反〉正义郑氏康成曰摈谓诏王出揖公卿大夫以下朝者〈贾疏王迎诸侯摈者是大宗伯及肆师小行人等非司士之职此上文云公卿大夫士等朝事下文云王揖故知为诏王出揖公卿大夫以下朝者〉特揖一一揖之旅众也大夫爵同者众揖之〈贾疏中大夫同得一揖下大夫同得一揖〉公及孤卿大夫始入门右皆北面东上王揖之乃就位群士及故士大仆之属发在其位〈贾疏此无正文约燕礼大射诸侯礼卿大夫皆始入门右北面东上得揖乃就位士发在其位故知王臣亦然〉三揖者士有上中下王揖之皆逡遁既复位也〈贾疏经不见群士位亦约燕礼大射诸侯之士西厢东面而知且故士虎士宿卫者门西南面明士不宿卫者东面可知位既东面眀知旁三揖者西南乡揖之也〉郑司农云卿大夫士皆君之所揖礼春秋传所谓三揖在下〈贾疏哀二年左传卫子南语〉 贾氏公彦曰此皆先入应门右北面士入即就西方东面位不待王揖其大夫已上皆待王揖乃就位也上文别三公位此直言孤卿者孤卿尚特揖则三公亦特揖可知
案不见士位以朝士职有明文在孤卿大夫之后也古者公孤多以六卿兼摄孤与卿大夫既分东西则群士各从其长故每旁皆三揖注据燕礼及大射谓群士东面王西南乡揖之非也燕与大射公即位于阼阶故卿大夫已上皆北面士西方东面而虚其东以臣无背君而立之义也王南面视朝孤与卿大夫位分东西群士何故偏聚于西哉
通论贾氏公彦曰案礼器诸侯视朝大夫特士旅之诸侯臣少大夫与卿同特揖士乃旅揖之天子臣多故大夫亦旅揖
馀论王氏志长曰观此经三代之君所以待其臣者何有礼也嬴秦至后代而逓甚焉夫君臣一体公卿其心膂大夫士其手足外心膂堕手足可乎诗曰岂弟君子遐不作人人才之盛皆人主志气精神所吹嘘而成者也是故能师臣则可师者至矣能友臣则可友者至矣奴隶役之俳优畜之则奴隶俳优者至矣树人犹树木也植枳棘于庭欲收楩枏杞梓之用岂可得哉三代以后臣品日以卑臣节日以替职是故耳
王还揖门左揖门右大仆前王入内朝皆退〈还音旋〉正义郑氏康成曰王入入路门也王入路门内朝朝者皆退反其官府治处也王之外朝朝士掌焉玉藻朝服以日视朝于内朝〈贾疏玉藻以路门外治朝为内朝对皋门内库门外之朝为外朝通路寝庭朝为三朝朝士职注周制天子诸侯皆三朝外朝一内朝二也〉朝辨色始入君日出而视之退适路寝听政使人视大夫大夫退然后适小寝谓诸侯也王日视朝皮弁服〈贾疏春官司服文诸侯视朝朝服则玄冠缁布衣素裳缁带素鞸也〉其礼则同 易氏祓曰在王门左右者其位皆南乡而在王后故还而揖之黄氏度曰大仆前导王入也
案门左揖大仆大右群仆也门右揖王族故士虎士也此数官之位逼介路门左右王始出未揖公卿不得先揖卑者故还入门而后揖之大仆前即大仆职所谓入亦如之盖前正王治事于路寝之位也 春秋传王揖而入盖楚犹用周礼他国可知
通论陈氏祥道曰天子库门之外外朝也朝士掌之路门之外治朝也宰夫司士掌之路寝燕朝则大仆掌之文王世子公族朝于内朝庶子掌之其在外朝司士掌之玉藻朝服以日视朝于内朝退适路寝听政则皆指诸侯而言也诸侯亦有路寝有外朝文王世子所谓内朝者玉藻所谓内寝也玉藻所谓内朝者文王世子所谓外朝也玉藻于路寝之外言内朝则有外朝明矣诸侯内朝司士掌之其官与天子同燕朝庶子掌之其官与天子异鲁语天子及诸侯合民事于外朝合神事于内朝自卿以下合官职于外朝合家事于内朝然则卿大夫亦二朝也
案卿大夫直有二门内朝在寝门外外朝在大门之外
掌国中之士治凡其戒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国中城中 黄氏度曰国中谓自郊关以内治有所请治也自甸以往各有所属案曰掌国中之士治者独升于司马之士故不及乡遂都鄙也于群臣之版则通掌之于邦国都家县鄙之数卿大夫士庶子之数则周知之而士治则独掌国中也此特举士治则上经诏王治无卿大夫而所诏乃以德诏爵以功诏禄之秩序可知矣疏谓此兼卿大夫非也
掌摈士者膳其摰
正义郑氏康成曰摈士告见初为士者于王也膳者入于王之膳人
凡祭祀掌士之戒令诏相其法事
案祀五帝及大神⽰享先王百官之戒誓具修皆冢宰总掌之其下以次分掌之凡祭祀之戒具小宰掌之射人相卿大夫之法仪司士所诏相兼上中下士
及赐爵呼昭穆而进之帅其属而割牲羞爼豆
正义郑氏康成曰赐爵神惠及下也此所赐王之子姓兄弟祭统凡赐爵昭为一穆为一昭与昭齿穆与穆齿凡群有司皆以齿此之谓长幼有序割牲制体也羞进也 贾氏公彦曰赐爵谓祭末旅酬无算爵之时皆有酒爵赐及之
案割牲羞爼豆承上文赐爵呼昭穆而进之则所割所羞乃同姓异姓庶姓助祭者赐爵时之牲俎及豆也少牢礼有雍正雍府亦犹王朝内外饔割制牲体也其有司马亦犹五官之正贰各帅其属牛人羊人小子之类羞牲体肉物也但大夫不能备官故宾尸时尸侑主人之豕脀俎湇鱼俎司士羞之王朝之司士则惟共群下赐爵之俎豆耳注谓割牲制体疏以豚解体解释之非其职也祭祀之豚解则内外饔掌其割亨其从献燔脯制于量人无为又使司士割之羞之以是知其为赐爵之荐俎也少牢下篇云众宾拜受爵荐俎设于其位下云洗献众兄弟如众宾仪其皆有荐俎可知俎即牲俎荐谓脯醢一笾一豆此经直言豆亦有笾可知经言昭穆何以知兼异姓庶姓也少牢人臣之礼故先宾而后兄弟周之宗盟异姓为后举昭穆则凡赐爵者皆视此矣惟二王之后及非二王后而为长宾次宾者宜在同姓之上而荐俎亦先设焉然要非司士之事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凡昭穆助祭者皆在东阶之前西面北上假令父行为昭子行为穆孙行还为昭曽孙行还为穆就昭穆之中皆年长者在上年幼者在下
凡会同作士从宾客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作士从谓可使从于王者
案会同朝觐射人作大夫介凡有爵者有大宾客射人作卿大夫从此司士所作惟士可以见其职掌之差矣
作士适四方使为介
正义郑氏康成曰士使谓士以王命使也〈贾疏即行夫职𡠾恶而无礼者有士特使法〉介大夫之介也〈贾疏聘礼大夫为次介其馀皆士介天子使大夫下聘诸侯亦使士为介〉春秋传天王使石尚来归脤〈贾疏定十四年公羊传石尚者何天子之士也 郑氏锷曰适四方亦有使卿大夫往而士为之介者此经作士为介是也〉
大丧作士掌事作六军之士执披
正义郑氏康成曰事谓奠敛之属作谓使之也披柩车行所以披持棺者有纽以结之谓之戴〈贾疏丧大记结披𫄸戴是也〉必当棺束于束系纽〈贾疏谓柩车两旁皆有柳材其棺皆以物束之〉天子诸侯戴柩三束〈贾疏丧大记注戴之言值也所以连系棺束与柳材使相值因而结前后披也〉大夫士二束丧大记君𫄸披六大夫披四前𫄸后玄士二披用𫄸人君礼文欲其数多围数两旁言六其实旁三 贾氏公彦曰六军之士即六乡之民以其乡出一军天子执披千人出自六乡故号六军之士非谓执披有七万五千人也 孔氏颖逹曰披用帛为之以一头系于戴出一头于帷外人牵之若柩车登高则引前适下则引后欹左则引右欹右则引左
案束棺于柩车者曰束连系棺束与柳材而结之者曰戴贯结于戴而出之于外人居旁牵之者曰披车之辕前后出横缚木于辕以属引者曰辂以长绳属辂之两端而人引之者曰引引即绋也行道曰引属于柩车者也在棺曰绋说柩车而但属于棺谓迁祖时及在圹窆时也遂人注曰正棺殡启朝及引六乡役之载及窆六遂役之又曰用綍旁六执之者天子其千人与此执披者则在执引者之外卿大夫掌事射人作之士掌事司士作之亦其差也
凡士之有守者令哭无去守
正义郑氏康成曰守官不可空也
国有故则致士而颁其守
正义郑氏康成曰故非丧则兵灾
案国有大事王宫之士庶子则宫伯作之国子则诸子帅而致之大子群士则司士致而颁其守乡邑之士庶子则掌固颁其守古者国之守政士无不与焉以其识义理而能为民之倡且未仕而已教以与国同忧也
凡邦国三岁则稽士任而进退其爵禄
正义郑氏康成曰任其所掌治 贾氏公彦曰稽士任文承邦国是邦国之士也但诸侯之臣进退应是诸侯当国为之今于天子司士言之者但司士作法与之使诸侯自黜陟耳非谓司士黜陟之也
案此即三载考绩之法邦国如此王朝可知举外以见内也大宰职三岁大计群吏之治而诛赏之司士之稽士任其始基矣邦国之士任邦国亦有司士稽之非谓王朝之司士往稽邦国之士也
又案记称司马论辨官材其事于此职见之国子俊选并升于司马司马论其贤者以告于王故司士摈焉而膳其摰也以德诏爵以功诏禄以能诏事即记所谓论定然后官之任官然后爵之位定然后禄之也盖地官师氏保氏乡大夫州长之属春官大司乐乐正之属所以教士者惟飬其徳厉其行朂以道艺而已人之材性刚柔敏钝文质不齐必司马论辨官材然后缓急各相其宜而剧易各得其任然使素不相习直待其升于司马然后论之辨之则恶从而得其实哉故设诸子之官凡国子之学于成均虎门国子之倅之修业于乡学者国有大事则帅之而致于大子有甲兵之事则合其卒伍会同宾客作以从王而掌固颁城郭沟池之守政又以士庶子为众庶之倡则士虽未仕而已狃习于国家之政事虽未升于司马而司马之属已熟察其材之所宜性之所近矣所以论辨官材审知灼见而无误也
存异王氏与之曰此稽诸侯贡士之贤否以行赏罚也诸侯贡士一事不见他官其稽考进退之责盖司士兼之
诸子掌国子之倅掌其戒令与其教治辨其等正其位〈倅七内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故书倅为卒郑司农云卒读如物有副倅之倅国子谓卿大夫士之子也燕义古者周天子之官有庶子官与周官诸子职同文某谓戒令致于大子之事教治修德学道也〈贾疏国子所学道徳即师氏三德三行并保氏六艺也〉 黄氏度曰庶子副贰适子故曰国子之倅 贾氏公彦曰等谓才艺高下等级 吕氏祖谦曰正其位谓在朝廷则尚爵在学校则尚齿也案公卿大夫元士之适子入于成均者谓之国子诸子所掌盖其众子为国子之副贰者故曰国子之倅也下经春合诸学秋合诸射则非国子之常在成均者明矣
国有大事则帅国子而致于大子惟所用之〈大子之大音泰〉正义贾氏公彦曰下有兵甲之事则此大事谓祭祀也〈吕氏祖谦曰大事通大祭祀大丧纪大宾客之类案王出疆巡守征伐亦当令宿故帅而致于大子惟所用之此所谓守曰监国也下经兵甲之事则所谓从曰抚军〉 黄氏度曰诸子不掌适子此则适庶咸在盖太子守则监国故诸子尽帅国子而致之
馀论吕氏祖谦曰古者大子与卿大夫之子同在学或有大故则使大子帅其馀子在宫中其父御兵于外其子佐大子守于内此见得内外相维持不㧞之意
若有兵甲之事则授之车甲合其卒伍置其有司以军法治之司马弗正凡国正弗及〈正音征〉
正义郑氏康成曰军法百人为卒五人为伍国子属大子司马虽有军事不赋之 贾氏公彦曰弗正谓兵赋国正谓凡乡遂之中甸徒力征皆不及也 吕氏曰古之为国者其使君臣一德非一日积也学相同则相好事相同则相信故王大子与公卿大夫元士之适子共学国有大事则帅国子而致于大子惟所用之是大子虽未为君也而君臣之交际已尽贤不肖之知己悉可任使之材已备则先王之虑奕世者不为不豫也
大祭祀正六牲之体
正义郑氏康成曰正谓朼载之〈贾疏特牲少牢移鼎入陈即有一人鼎中匕出牲体一人在鼎西北面载之于俎知正是此二事也〉
凡乐事正舞位授舞器
正义郑氏康成曰位佾处 黄氏度曰大胥掌学士之版以待致诸子凡祭祀之用乐者以鼓征学士故诸子于此正舞位授舞器〈案大胥所致诸子谓卿大夫之诸子学舞者即国子之倅非此诸子之官也〉
大丧正群子之服位会同宾客作群子从
正义郑氏康成曰从于王 贾氏公彦曰位谓在殡宫外内哭位也正其服者公卿大夫之适子为王斩衰与父同杂记大夫之子得行大夫礼故也作使也案曰群子兼国子与其倅也知然者师氏保氏大司乐之属别无正国子服位作国子以从之文也
凡国之政事国子存游倅使之修德学道春合诸学秋合诸射以考其艺而进退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学大学也射射宫也〈贾疏大学在国中即夏后氏东序在王宫之左射宫即国之小学在西郊则虞庠是也〉王制春秋教以礼乐冬夏教以诗书王大子王子群后之大子卿大夫元士之适子国之俊选皆造焉 贾氏公彦曰凡国之政事谓国内有繇役之事皆是也国有事时此国子存游暇无事之倅使修德学道
案凡国之政事谓力役社田追胥之类曰游倅者以其无职事而优㳺于庠序以学道艺也凡国之政事存游倅者国子则司马弗正国正不及其倅则国正不及而甲兵之事犹听于司马掌固颁士庶子之职与其守是也进退之者进则与国子选俊同升于大学以待辨材授官退则仍归于学或隶于宫正宫伯以宿卫也 周官掌士庶子之治教者不一天官则宫伯也地官则师氏保氏也春官则大司乐乐师大胥小胥也夏官则诸子也掌固也其职之分事之聨各有义焉宫伯所掌宿卫之士庶子也师氏保氏所掌王同姓及公卿大夫之适子也其职曰以教国子弟则王之同姓也曰凡国之贵游子弟学焉则士之子与者盖鲜矣大司乐乐师大胥小胥则国子国子之倅及国之选俊皆隶焉其曰国子者公卿大夫元士之适子也其曰学士者兼国之选俊也其曰以待致诸子者致国子之学于师氏保氏者及其倅也诸子所掌独国子之倅者其适子或学于师氏保氏或入于成均也诸子掌国子之倅而国有大事则帅国子而致于大子有甲兵之事则治以军法者师氏保氏大司乐乐师所掌者国子之教也使帅而治甲兵则亵矣故别以属诸子也师氏保氏会同丧纪王举必从而正国子服位作国子以从则属之诸子者其职兼诏王媺谏王恶无暇及乎其馀矣
司右掌群右之政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群右戎右齐右道右
案三右皆朝夕王所身自执事别无府史胥徒所谓政令者即下文合车之卒伍比其乘属其右是也戎右中大夫齐右下大夫不嫌以上士掌之者但比之属之而已无相临相制之事也或曰序官司右下脱中大夫二人五字未必然
存异李氏嘉会曰戎右齐右道右天子乘车之右皆中下大夫为之非司右之属也司右所掌乃萃车之右故凡国中有勇力者属焉有事则于是乎取之
凡军旅会同合其车之卒伍而比其乘属其右〈比毗志反属音烛〉
正义郑氏康成曰合比属谓次第相安习也车亦有卒伍 郑氏锷曰比其乘皆有行列属其右皆有统摄
案凡兵车皆有右而车既因事而殊则右之材力亦宜有差等故必比次其乘以属其右然后用各称其材也
凡国之勇力之士能用五兵者属焉掌其政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勇力之士属焉者选右当于中司马法弓矢围殳矛守戈㦸助凡五兵长以卫短短以救长〈贾疏围围城守守城助谓围守皆用戈㦸助之围者以弓矢为长戈㦸为短守者以戈㦸为短殳矛为长长以卫短短以救长使两相得也〉 贾氏公彦曰此五兵据勇力之士所用当不数弓矢司兵注车之五兵则无弓矢而有夷矛
案司士诸子论辨学校之士此则论辨武力之士平时试以五兵之用而訾相其能然后有事可比其乘而定其所属再言掌其政令者前所言用之之政令此则教之之政令也
虎贲氏掌先后王而趋以卒伍军旅会同亦如之〈贲音奔先细宴反后荷漏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出将虎贲士居前后虽群行亦有局分〈贾疏百人为卒五人为伍虎士八百人虽群行亦有局分置卒伍也〉
舎则守王闲王在国则守王宫国有大故则守王门大丧亦如之〈舎音赦〉
正义郑氏康成曰舎王出所止宿处闲梐枑也〈贾疏掌舍掌王之会同之舍设梐枑再重校人职飬马曰闲是闲与梐枑皆禁卫之物故以闲为梐枑〉 贾氏公彦曰大故谓兵灾
馀论胡氏安国曰康王初立大保俾齐侯吕伋以虎贲百人逆子钊于南门外伋大公望子以勲德世臣总司禁旅虎贲勇士宿卫王宫其为国家虑深远矣
及葬从遣车而哭〈从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遣车王之魂魄所冯依 贾氏公彦曰遣车多少之数天子无文案杂记遣车视牢具檀弓国君七个遣车七乘大夫五个遣车五乘则天子宜九乘故郑注杂记天子大牢苞九个遣车九乘
适四方使则从士大夫〈使所吏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虎士从使者
若道路不通有征事则奉书以使于四方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通逢兵寇若泥水奉书征师役也
旅贲氏掌执戈盾夹王车而趋左八人右八人车止则持轮〈盾常准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夹王车者其下士也下士十有六人中士为之帅焉 郑氏锷曰车行势疾及其止也馀力未定虑其运而不止故持其轮
凡祭祀会同宾客则服而趋
正义郑氏康成曰服而趋夹王车趋也会同宾客王齐服服衮冕则此士之齐服服玄端〈贾疏下节服氏掌祭祀朝觐衮冕朝觐服衮冕则会同宾客亦服衮冕觐礼天子衮冕负黼扆是也士助祭服爵弁会同则齐服服玄端〉郑氏锷曰言服而趋者军旅夹王车则以介祭祀
会同宾客则无用介惟服其常服
案此临事不当以齐服王齐服以衮冕亦未见所据郑锷得之旅贲所服其皮弁服与
丧纪则衰葛执戈盾〈衰七雷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葛葛绖武士尚轻〈贾疏臣为王贵贱皆斩衰麻绖至葬乃服葛今始死即服葛故云武士尚轻〉
军旅则介而趋
正义郑氏康成曰介被甲 贾氏公彦曰在军唯甲士著甲馀有不服甲者旅贲勇士卫王故被甲而趋也
节服氏掌祭祀朝觐衮冕六人维王之大常诸侯则四人其服亦如之
正义郑氏众曰维持之 郑氏康成曰维维之以缕王旌十二旒两两以缕缀连旁三人持之〈贾疏巾车职王玉路建大常十有二旒此经云六人维之明一畔有三人三人维六旒〉礼天子旌曳地〈贾疏礼纬文〉
案王祭祀宾客之服大仆正之燕服小臣正之复设节服氏盖朝夕王所而时视衣服之节适者列职无此文义已见于命官也独列祭祀朝觐之维大常郊祀之从尸车者见从王而供别役惟此三事其馀会同师田视朝巡狩燕飨吊临视学飬老诸礼事及燕出入皆不供他事而惟节服是司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衮冕者从王服也
辨正王氏应电曰祭祀朝觐节服氏掌为王服衮冕而以六人维大常郊祀节服氏掌为王服裘冕而以二人执戈送逆尸从车也旧说于衮冕六人裘冕二人句绝遂谓六人衮冕为服王之服二人裘冕为从尸服夫衮冕裘冕王之盛服也节服氏乃衣之以维大常执戈盾哉
案节服氏掌王生时衣服而王之复别属夏采祭仆隶仆馀丧纪亦弗与焉与膳夫内饔不供丧纪之鼎俎而别属外饔同义盖羞服以飬生古人虽无忌讳而分职则各有所主 其服亦如之疑注语而误录为经文也盖注家误以衮冕六人为句而疑诸侯四人何以不言所服妄缀此语而不知义不可通衮冕惟上公加命乃有之诸侯不得服也况以诸侯之下士而服之乎古者常朝则君臣同服盖尊可以兼卑而卑不可以干尊也若祭祀朝觐而乱法服之常义何所取哉
郊祀裘冕二人执戈送逆尸从车
正义郑氏康成曰裘大裘也从车从尸车送逆之春秋传晋祀夏郊董伯为尸〈贾疏外传晋语文〉 孔氏颖逹曰虞夏传云舜入唐郊以丹朱为尸是祭天有尸也许慎引鲁郊祀曰祝延帝尸 张子曰节服氏言郊祀送逆尸则祀天有尸也 王氏应电曰尸亦用裘冕故节服氏以裘冕衣尸王不送逆尸故节服氏执戈从车掌送逆之事 郑氏锷曰虽郊祀亦有尸士师职祀五帝则沃尸是也节服氏八人六人维大常故二人送逆尸
方相氏掌蒙熊皮黄金四目玄衣朱裳执戈扬盾帅百隶而时难以索室疫〈相悉亮反难乃多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时难谓四时作方相氏以难却凶恶也月令季冬命国难〈贾疏案月令惟三时难季春命国难仲秋惟天子得难诸侯亦不得季冬命有司大难则及民庶注云四时者总言之也〉索廋也〈案廋疑当作搜〉
大丧先匶及墓入圹以戈击四隅方良〈先悉荐反方良音罔两又并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先匶葬使之道〈贾疏丧所多有凶邪故使之导〉案玄衣朱裳执戈扬盾以疫可也而蒙熊皮黄金四目则怪诞而可骇大丧先匶宜也而卜得吉兆先王体魄之所安也乃入圹以戈击四隅方良不亦悖乎盖莽好厌胜〈如遣使负鷩持幢与令武士入高庙㧞剑四面提击正与二事相类〉故歆增窜此文以示圣人之法固如是其多怪变耳削去则职中辞义相承完善无疵
大仆掌正王之服位出入王之大命
正义郑氏康成曰服王举动所当衣也位立处也〈贾疏王行事之时多以立为正〉出大命王之教也入大命群臣所奏行〈贾疏谓群臣奉行王命报奏者皆是〉
通论黄氏度曰大仆掌治朝及路寝之服位若小寝之服位则小臣正之
掌诸侯之复逆
正义郑氏众曰复谓奏事也逆谓受下奏 贾氏公彦曰宰夫注复之言报也反也反报于王自下而上曰逆逆谓上书
案周官复逆大仆与小臣御仆分掌之以三官朝夕王所旋至而立逹也以天子耳目之司寄之卑散且分职径达而不关于其长何也圣人立法本无猜防群下之心惟出以至公而尽万物之理故奸弊亦无由生章邯在军使司马欣请事而丞相高不纳霍山领尚书上书言其家者屏不奏权重而职专故也
王眂朝则前正位而退入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前正位而退道王王既立退居路门左待朝毕〈贾疏此即司士职所云大仆前也大仆本位在路门之左今进前正位讫还退在本位待朝毕王退入路寝听事时亦前正王位却位立〉
案司士正朝仪之位统上下而言之此职正位而退则不兼群下以职首正王之服位知之也以司士职知大仆之退在路门之左以此职知司士职大仆前乃正王内朝之位经文辞简而义明类如此
建路鼓于大寝之门外而掌其政以待达穷者与遽令闻鼓声则速逆御仆与御庶子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寝路寝也其门外则内朝之中如今宫殿端门下矣政鼔节与早晏〈贾疏此鼔所用击之以声早晏或有穷遽者击之以声冤枉〉遽令邮驿上下程品御仆御庶子直事鼓所者〈贾疏御仆职以序守路鼔〉大仆闻鼔声则速逆此二官当受其事以闻 郑氏锷曰建鼔于大寝之门外则声必闻事必达 郑氏众曰穷谓穷冤失职则来击此鼓以达于王若今时上变事击鼓矣遽传也若今时驿马军书当急闻者亦击此鼓 王氏安石曰先穷者欲速达甚于遽令 贾氏公彦曰御仆有下士十二人分之为御庶子总名则曰御仆
案御仆下士十二人而别言御庶子者其直日御于王所者则曰御仆分守路鼔者则曰御庶子盖大仆与御仆常在大寝之门内而御庶子在门外故大仆闻鼓声则速御仆使迎受御庶子之所达速御庶子使迎问鼔者所欲达也肺石所达穷民乃不能自直于乡里之吏者故朝士以达于司寇也路寝所达穷者则吏士枉抑于长官及狱讼不能自直于司寇者而大仆以达于王也王制司寇以狱之成质于王王命三公参听之先王任人不疑惟于刑狱则惟恐其有蔽壅而多方以求达民隐如此康成谓即肺石所达穷民非也立于肺石士听其辞以告于上而罪其长则事无不直者矣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以令字下读为句后郑不从者若大仆主令御仆御庶子迎穷与遽则二官自白王不告于大仆事何得在大仆职乎故后郑以为大仆听其辞自白王也
祭祀宾客丧纪正王之服位诏法仪赞王牲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诏告也牲事杀割匕载之属〈贾疏云割者郊特牲云君肉袒亲割敬也礼器云君亲割牲祭统云君执鸾刀羞哜彼据诸侯明天子亦然云匕载者易震彖云震惊百里不丧匕鬯注云雷声百里诸侯之象人君于祭祀匕牲荐鬯而已其馀不亲彼诸侯亲匕明天子亦然是以大仆有赞牲之事少牢不亲匕下人君也特牲亲匕者士卑不嫌也〉案大仆赞王牲事与大宰同何也大宰职专言大祭祀则赞射牲也此并举祭宾客则不射牲而割与匕王犹亲为之大仆授刀授匕是赞也割匕之事王始之而大仆代王终之亦赞也其割之事犹有内外饔焉大仆祇就王所亲者赞之耳丧纪牲事王不亲则无庸大仆赞直有正服位诏法仪而已大宰凡事赞王挈其纲耳大仆朝夕正王之仪位故当执其事焉
王出入则自左驭而前驱
正义郑氏康成曰前驱如今道引也道而居左自驭不参乘辟王也亦有车右焉〈贾疏恐车倾陷备非常虽无尊者亦宜有车右勇力者也〉 贾氏公彦曰若使人驭身无事而居左则大尊故自驭也
案小臣职王之燕出入则前驱此大仆前驱则王以政务出入者也以乘王之倅车故不敢旷左以职主于御故居左而自驭也大仆不御王车者以大驭齐仆道仆戎仆田仆分掌之也记曰乘君之乘车不敢旷左左必式则自大仆而外乘王之倅车固有不自驭者矣
凡军旅田役赞王鼔
存疑郑氏康成曰王通鼔佐击其馀面〈贾疏王通鼔者谓王亲将待王击乃击之佐击其馀面者案大司马王执路鼔路鼔四面将居鼔下则前面不得击之大仆佐击一面戎右亦击一面王自击一面若然王与御者幷戎右已有三人更有大仆则驷乘案文十一年左传侯叔夏御庄叔绵房甥为右富父终甥驷乘注驷乘四人共车与此同也〉
案疏谓此驷乘之法是也主将居中御者在左戎右在右更益一人则为四此一人其亦在右而稍后与路鼔四面臆说也凡鼓本无四面六面八面之法况车长只四尺四寸人立必近式鼔树于跗仅可自式以前则鼔长八尺犹当变而通之未见有旁面可击者也赞王鼔者直赞王所鼔之一面耳
救日月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救日月日月食时也春秋传非日月之眚不鼓〈贾疏庄二十五年左传〉
存疑贾氏公彦曰日食阴侵阳当与鼓神祀同用雷鼔月食当用灵鼔
大丧始崩戒鼔传达于四方窆亦如之〈窆彼验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戒鼔击鼔以警众也 郑氏众曰窆谓葬下棺也春秋传所谓日中而塴〈贾疏昭十二年左传〉礼记谓之封皆葬下棺也音相似〈贾疏丧大记与檀弓皆以下棺为封字虽不同皆作窆音〉
县丧首服之法于宫门〈县音悬〉
正义郑氏康成曰首服之法谓免髽笄总〈免字疑误入〉广狭长短之数〈贾疏礼记注妇人筓齐衰榛木斩衰箭竹为之〉县其书于宫门示四方 贾氏公彦曰案小宗伯县衰冠之式于路门之外彼云冠专据男子云衰则兼妇人此云首服明无衰与男子冠直是妇人首服但始死将斩衰者男子笄纚深衣妇人麻髽笄总丧服斩衰章亦云女子子布总箭笄髽衰三年则齐衰已下者始死男子免妇人布髽也
案小宗伯所县男子之衰冠也故县于大寝之门外以示臣民大仆所县妇人之首服也故县于宫门男子之衰冠县其式可也妇人首服之式县之则䙝矣故不曰式而曰法盖第书其所用之物材与长短广狭之数而不悬其式也
掌三公孤卿之吊劳〈劳力报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使往 贾氏公彦曰或王有故不亲则使大仆往
案大仆掌公卿之吊劳小臣掌士大夫之吊劳皆不言王者盖亲吊则掌相其法仪而有故则奉使而往也
王燕饮则相其法王射则赞弓矢〈相息亮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相左右赞谓授之受之 贾氏公彦曰燕饮谓与诸侯燕或与群臣燕皆有主人酌酒献宾宾酢主人主人酬宾洗爵升降之法射谓大射也小臣职宾射掌事如大仆之法则知大射大仆所掌也
王眂燕朝则正位掌摈相
正义郑氏康成曰燕朝朝于路寝之庭王图宗人之嘉事则燕朝〈贾疏路寝安燕之处故谓之燕朝又与宾客飨食在庙燕在寝也与宾客及臣下燕时亦有朝见燕礼而图宗人嘉事之朝无所见故特见之嘉事冠昏嘉礼之等〉
案玉藻君日出而视之退适路寝听政则燕朝亦日日之常朝也盖治朝无坐法内朝有时而坐故云燕耳论语摄齐升堂及凡侍食侍饮皆在燕朝注云图宗人之嘉事谓燕朝有此耳其实燕礼射礼皆于路寝行之非必图宗人之嘉事而后有燕朝也
王不眂朝则辞于三公及孤卿
正义郑氏康成曰辞谓以王不眂朝之意告之春秋传公有疾不眂朔〈贾疏文十六年公羊传〉 郑氏锷曰王不眂朝必告以故则以安燕废朝当有论谏矣
总论王氏志长曰观大仆小臣诸职所列事无大小皆有仪法虽在燕闲必正服位其防之也豫其喻之也微使王以行以习日就月将而正身以正朝廷正朝廷以正百官正百官以正万民端本于是矣是故三代已上左右仆从雍容谈笑而有馀三代已下法家拂士犯颜极谏而不足也
小臣掌王之小命诏相王之小法仪
正义郑氏康成曰小命时事所敕问也小法仪趋行拱揖之容 贾氏公彦曰大仆诏祭祀宾客丧纪之法仪乃礼之大者小臣大仆之佐故掌其小者若趋以采齐行以肆夏天揖同姓时揖异姓之类
掌三公及孤卿之复逆
正义贾氏公彦曰诸侯宾也故其复逆掌于大仆若三公孤卿则在朝之臣故小臣掌之
正王之燕服位王之燕出入则前驱
正义郑氏康成曰燕服位谓燕居时也玉藻王卒食玄端而居〈贾疏谓在路寝中听事讫适小寝燕居玉藻玄端而居正谓在路寝食讫退适燕寝服玄端也〉燕出入若今㳺于诸观苑
大祭祀朝觐沃王盥
正义贾氏公彦曰王将献尸宾先盥手洗爵乃酌献故小臣为王沃水盥手也
小祭祀宾客飨食宾射掌事如大仆之法
正义贾氏公彦曰祭祀言小则宾客飨食皆蒙小字小宾客谓诸侯遣臣聘问者宾射对大射亦为小也郑氏康成曰宾射与诸侯来朝者射
案宾射非燕射也然其射前亦必有燕若飨食则无射法也如大仆之法即正王服位诏仪法赞牲事赞弓矢之类
掌士大夫之吊劳〈劳力报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亦王所使也
凡大事佐大仆
通论王氏曰案大仆掌正王之服位出入王之大命王出入则前驱而天官内小臣亦掌王后之命正其服位后出入则前驱小臣掌王之小命而天官内竖亦掌内外之通令凡小事此固大小分职之义也内小臣掌王后之命而不言大盖大命皆出于王
祭仆掌受命于王以眂祭祀而警戒祭祀有司纠百官之戒具既祭帅群有司而反命以王命劳之诛其不敬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王有故不亲祭也〈贾疏既祭反命于王明是王合祭有故使人摄也〉祭祀有司有事于祭祀者纠谓校录所当共之牲物
大丧复于小庙
正义郑氏康成曰小庙高祖已下也始祖曰大庙春秋僖八年秋七月禘于大庙 贾氏公彦曰大丧王丧也王生时所有事之处皆复此祭仆复小庙其大庙则夏采复小寝大寝则隶仆复也
凡祭祀王之所不与则赐之禽都家亦如之〈与音预〉正义黄氏度曰王所不与谓畿内山川及公卿百辟之有功徳于民者都家祭祀皆命于国亦各使其主者祭之
案王所不与谓四郊之外郊野甸稍县畺山川因国前哲令德之祀都家则王之懿亲尊属故皆赐禽辨正王氏应电曰注谓都家同姓有先王之庙则赐之禽非也诸侯不得祖天子都家安得立先王之庙
凡祭祀致福者展而受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臣有祭事必致祭肉于君所谓归胙也〈贾疏见僖四年左传〉展谓录视其牲体数体数者大牢则以牛左肩臂臑折九个少牢则以羊左肩七个特牲则以豕左肩五个〈贾疏并礼记少仪文周人尚右故右胖皆祭以左胖致人大牢谓天子大夫已上少牢谓天子之士牲皆用前体者前体贵故也肩臂臑折九个者一节折为三叚〉案致福于王当断自大夫已上士则所祭为王之懿亲尊属然后得致与
御仆掌群吏之逆及庶民之复与其吊劳
正义郑氏康成曰群吏府史以下 易氏祓曰民亦有复吏亦有逆与宰夫于诸臣云复万民云逆互备案诸侯之复𨒫大仆掌之三公孤卿之复逆小臣掌之则御仆所掌当自大夫士而下府史亦存焉经所称群吏惟小司寇外朝之位对群臣而言则专目府史外此皆大夫士也盖非常之事专讯万民故府史亦与焉若平时则府史已下纵有建白亦各达于其长耳士大夫之吊劳既掌于小臣则此职吊劳专承庶民而言其或府史胥徒有死国政者亦于庶民之吊劳包之
馀论李氏嘉会曰观宋阳门之介夫死而子罕哭之哀汉征民宿卫及其去也天子亲飨之则群吏庶民有吊劳宜也
大祭祀相盥而登〈相息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相盥者谓奉槃授巾与〈贾疏小臣沃盥此职又相盥明是奉槃授巾也少牢特牲尸盥时有奉槃授巾之事〉登谓为王登牲体于俎特牲馈食礼主人降盥出举入乃匕载〈贾疏载即登牲体于俎〉
大丧持翣〈翣所甲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翣棺饰也持之者夹柩车 贾氏公彦曰丧大记注汉礼翣以木为匡广三尺高二尺四寸方两角高衣以白布画云气谓之画翣画之以黼谓之黼翣天子用八诸侯六大夫四士二在路夹柩车两旁入圹则树之四旁
掌王之燕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燕居时之令
以序守路鼔
正义郑氏康成曰序更 贾氏公彦曰即大仆职所云速逆御仆与御庶子者也
隶仆掌五寝之扫除粪洒之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汜埽曰埽埽席前曰拼洒洒也郑司农云洒当为洒某谓论语曰子夏之门人当洒扫应对
存疑郑氏康成曰五寝五庙之寝也周天子七庙惟祧无寝〈贾疏知者此云五寝下云小寝大寝明二祧无寝也〉诗云寝庙绎绎前曰庙后曰寝 贾氏公彦曰必须寝者祭在庙荐在寝故立之
辨正刘氏敞曰隶仆掌洗乘石跸宫中之事古者神人不参若果典职宗庙不应更䙝之于宫中而役以劳辱之事然则此寝非庙寝也 王氏与之曰守祧掌守先王先公之庙祧庙则有司修除之祧则守祧黝垩之此隶仆所掌当为王之小寝
案天官宫人掌王之六寝之修注云路寝一小寝五路寝以治事小寝以时燕息此五寝即宫人所掌之小寝五也宫人掌之隶仆又掌之者一事两官并共天子官多也宫人所掌尤重路寝隶仆则直五寝而已宫人于凡修除井匽并掌之隶仆但事埽除粪洒而已康成以此为五庙之寝非也庙固有寝有其五而无其二何义乎康成即据此五寝之文立说耳
祭祀修寝
存疑郑氏康成曰于庙祭寝或有事焉月令凡新物先荐寝庙
案康成以五寝为庙寝者缘此文耳春秋修其祖庙不应舎庙而言寝也盖小寝王所燕息也祭祀则齐戒有十日之期王唯居路寝不居小寝此时小寝空故乘隙之耳月令秦法非周礼荐寝庙之文不可为典要而谓荐必于寝亦臆说也
王行洗乘石掌跸宫中之事
正义郑氏众曰乘石王登车之石也诗云有扁斯石履之卑兮〈贾疏诗小雅白华篇〉跸谓止行者清道若今时儆跸
大丧复于小寝大寝
存疑郑氏康成曰小寝高祖已下庙之寝也始祖曰大寝〈贾疏高祖已下庙称小始祖庙称大故寝亦随庙为称〉
案王丧必在路寝而五官中无复于王寝者刘氏敞谓此王之小寝大寝是也大丧夏采既复于大祖祭仆又复于小庙庙中之寝无庸更复则此大寝者即王之路寝也小寝者即王之五寝也但五寝未必尽复则路寝而外或但复于王近时所燕息之寝与后丧不必复于庙而正寝燕寝自宜复也士丧礼死于适室适室正寝也士复于正寝推此而上可知矣而隶仆所掌五寝之非庙寝也决矣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十一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十二
夏官司马第四之五
弁师掌王之五冕皆玄冕朱里延纽
正义郑氏康成曰延冕之覆在上是以名焉〈贾疏玉藻注延冕上覆言虽不同义则不异冕所覆前低一寸馀故得冕名冕则俛也〉纽小鼻在武上䈂所贯也今时冠卷当簪者广袤以冠縰其旧象与〈贾疏谓汉时冠卷贯簪之处当冠縰之中央似即周冕垂纽于武贯䈂之旧象也〉 贾氏公彦曰古者绩麻三十升布染之上以玄下以朱衣冕之上下延即上玄者也纽者缀于冕两旁垂之武两旁作孔以筓贯之使牢固也冕体周礼无文叔孙通作汉礼器制度取法于周案彼文凡冕以版广八寸长尺六寸以上玄下朱覆之乃以五采缫绳贯五采玉垂于延之前后谓之邃延玉藻云天子玉藻前后邃延龙卷以祭是也
辨正郑氏锷曰王之吉服六而冕止五者陆佃谓郊特牲戴冕璪十有二旒则大裘与衮同一冕此说得之
案注大裘之冕无旒故不聨数非也郊特牲戴冕璪十有二旒则天数也则衮冕与大裘之冕并十二旒可知矣
五采缫十有二就皆五采玉十有二玉筓朱纮〈缫古藻字音早纮戸成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缫杂文之名也〈贾疏若水草之藻有五采故云杂文之名〉合五采丝为之绳垂于延之前后各十二所谓邃延也〈贾疏玉藻文〉就成也绳之每一匝而贯五采玉十二斿则十二玉也每就闲盖一寸朱纮以朱组为纮也纮一条属两端于武〈贾疏谓以一条绳先属一头于左旁筓上以一头绕于颐下向上于右相筓上结之士冠礼注有筓者屈组以为纮垂为饰无筓者缨而结其绦彼有筓据皮弁爵弁此五冕皆有筓与彼同此言属于武者据筓贯武故以武言之其实在筓〉缫不言皆有不皆者〈贾疏王之五冕缫则有十二有九有七有五有三其玉皆十二故缫不言皆有不皆者则九旒以下是也玉言皆则五冕旒皆十二玉也〉此为衮衣之冕十二斿则用玉二百八十八鷩衣之冕缫九斿用玉二百一十六毳衣之冕七斿用玉百六十八希衣之冕五斿用玉百二十玄衣之冕三斿用玉七十二〈贾疏以其十二旒旒各十二玉前后二十四旒故用二百八十八已下计可知〉 贾氏公彦曰五采藻十有二谓合五采丝为藻绳十二道为十二旒也就皆五采玉十有二各据一旒而言五色玉贯于藻绳之上每玉闲相去一寸十二玉则十二寸以一玉为一成结之使不相幷也玉筓朱纮者以玉筓贯之又以朱纽为纮仰属结之也 朱子曰天子鷩冕与上公衮冕虽同是九斿但天子九斿亦十二玉诸侯则九斿九玉耳以下放此
通论陈氏祥道曰礼记祭义天子冕而朱纮诸侯冕而青纮士冠礼缁布冠青组缨皮弁筓爵弁筓缁组纮𫄸边盖朱者正阳之色天子以为纮青者少阳之色诸侯以为纮缁者阴之色士以为纮卿大夫弁冕之纮无所经见礼器管仲镂簋朱纮君子以为滥郑氏谓大夫士当缁组纮𫄸边理或然也
诸侯之缫斿九就瑉玉三采其馀如王之事缫斿皆就玉瑱玉䈂〈侯依注作公斿同旒离尤反一音游瑉本又作珉密寅反瑱替宴反注故书瑉作璑〉正义郑氏康成曰侯当为公字之误也〈贾疏知者以下文别见诸侯又上公以九为节也〉三采朱白苍也〈贾疏聘礼记公侯伯缫藉三采朱白苍〉其馀谓延纽皆玄覆朱里与王同也出此则异〈贾疏谓天子朱纮诸侯当青组纮之等不得与王同也〉缫斿皆就皆三采也每缫九成则九斿也公之冕用玉百六十二玉瑱塞耳者 贾氏公彦曰王不言玉瑱于此言之者互见为义王言玄冕朱里延纽及朱纮明诸侯亦有之诸公言玉瑱明王亦有之也 易氏祓曰言缫斿皆就又以见总言侯伯子男之冕之例侯伯七命则七就也子男五命则五就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诸公云缫斿九就又云缫斿皆就者上王冕言缫十有二就皆五采玉十有二缫玉别文则缫有差降玉无差降也此诸公缫玉同文则惟有一冕而已故注计一冕为九斿斿各九玉据冕九旒不别计鷩冕已下以其一冕而已冠五服故也已下侯伯子男亦皆一冕冠数服也
案司服公自衮冕而下侯伯自鷩冕而下则尊可兼卑卑不得僭尊耳一冕冠数服未必然 上经第曰缫此曰缫斿上经玉有数此无数则所谓缫斿九就者缫以行列言斿以所缀玉数言也既曰缫斿九就又曰缫斿皆就者见斿所缀玉皆如其缫之就以为下经诸侯及其孤卿之通例而王官亦各如其命数也故上经缫十有二不言皆而玉十有二言皆以示惟王之诸冕缫有杀而玉无杀耳
王之皮弁会五采玉璂象邸玉筓〈会仪礼作鬠刘古外反一音戸外反璂音其邸丁礼反注故书会作䯤〉
正义郑氏康成曰会缝中也璂结也皮弁之缝中每贯结五采玉十二以为饰谓之綦〈贾疏天子以十二为节约同冕旒也〉诗云会弁如星〈贾疏诗卫风淇澳篇〉又云其弁伊綦是也〈贾疏曹风鸤鸠篇綦既为玉又为结义得两合〉邸下柢也以象骨为之〈贾疏谓于弁内顶上以象骨为柢 王氏应电曰以象齿置于弁顶辏处故曰象邸〉
通论易氏祓曰王之吉服其弁三皮弁用于眂朝韦弁用于兵事冦弁用于田猎兵与田之弁有时而用之皮弁则以日眂朝其用数此弁师所以特言皮弁之制也
王之弁绖弁而加环绖
正义郑氏康成曰弁绖王吊所服也其弁如爵弁而素所谓素冠也〈贾疏案曾子问麻弁绖郑注布弁而加环绖也此不言麻者皆素为之诗素冠谓祥冠与此虽异亦同以素为之〉而加环绖环绖者大如缌之麻绖缠而不纠〈贾疏吊服乃五服之外故约同缌绖但缌绖两股此环绖以一股缠之不纠麤细同耳〉司服职凡吊事弁绖服
案弁绖之弁疑即皮弁说见春官司服及仪礼丧服记若素冠则迥别矣
诸侯及孤卿大夫之冕韦弁皮弁弁绖各以其等为之而掌其禁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各以其等缫斿玉璂如其命数也冕则侯伯缫七就用玉九十八子男缫五就用玉五十缫玉皆三采〈贾疏约聘礼记缫三采朱白苍而言〉孤缫四就用玉三十二三命之卿缫三就用玉十八再命之大夫缫再就用玉八缫玉皆朱绿〈贾疏亦约聘礼记聘臣缫皆二采朱绿而言〉韦弁皮弁则侯伯璂饰七子男璂饰五玉亦三采孤则璂饰四三命之卿璂饰三再命之大夫璂饰二玉亦二采弁绖之弁其辟积如冕缫之就然〈贾疏以吊服无饰故辟积有数也〉庶人吊者素委貌士变冕为爵弁其韦弁皮弁之会无结饰弁绖之弁不辟积禁令者不得相僭逾也玉藻君未有命不敢即乘服〈贾疏玉藻谓诸侯之卿大夫聘于天子赐之冕服归国告君得君命乃服之未得君命则为僭逾也〉不言冠弁冠弁兼于韦弁皮弁矣〈贾疏玄冠缁布衣缁带素韠天子以为田服即诸侯及臣之朝服亦皮弁之类〉不言服弁服弁自天子以下无饰无等〈贾疏服弁即衰绖丧服丧服自天子达于士一也〉 贾氏公彦曰上已言公则此诸侯谓侯伯子男也孤卿大夫承诸侯之下则诸侯之孤卿大夫也既不别见天子之臣则文中可以兼之上天子与公不言韦弁此言之亦以互见为义 易氏祓曰不言士者司服职士之服自皮弁而下则皮弁亦士服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一命之大夫冕而无旒〈贾疏一命若有旒则止一旒一玉而已非所以为文饰又见一命大夫衣无章士又避之变冕为爵弁若一命大夫有旒士则不须变冕为爵弁直服无旒之冕矣〉 贾氏公彦曰不言爵而言等则依命数矣天子三公八命卿六命大夫四命士三命以下冕弁之属亦各以其等为之可知 李氏嘉会曰诸侯卿大夫之制既以命数则天子之卿大夫士可以命数推之故不别言
案等即谓孤卿大夫之等卿缫三就则自六命之卿以至再命之卿一也大夫缫再就则自四命之大夫以至一命之大夫一也若更以命差之则错杂而不可以为等王卿六命直在子男之上矣而可乎然则冕固无无斿者而章服至一章而止也士无冕而衣无章故助祭以爵弁为上服天子之上士与子男不命之士亦同
司甲〈阙〉
司兵掌五兵五盾各辨其物与其等以待军事〈盾常准反〉正义郑氏众曰五兵者戈殳㦸酋矛夷矛 郑氏康成曰五盾干橹之属其名未尽闻也〈贾疏祭统朱干玉戚以舞大武秦诗蒙伐有苑注云伐中干㐮十年左传建大车之轮以为橹而当一队则有朱干中干及橹其二者未闻〉等谓功沽上下〈贾疏功谓善者为上等沽谓麤恶者为下等槀人职书其等以飨工乘其事试其弓弩以下上其食明兵盾亦然〉 贾氏公彦曰下经有舞者兵及𫷷五兵此直云以待军事者五兵五盾本为军事而设
案盾亦有五者车步异便险易异形攻守异势所用兵有长短则盾亦异焉故兼掌而辨所用然后司戈盾可颁授建设也物谓良苦等谓长短轻重上士中士下士所服之等也如王之旅贲故士所受虎士所执贰车乘车所建必其物之尤良者故辨以待之而司戈盾亦曰掌戈盾之物也
及授兵从司马之法以颁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司马之法师旅卒两人数所用多少也
存疑陈氏汲曰周制甸出革车一乘凡兵甲戈盾旗物鼓铎悉备焉调发则各以其具行司兵所颁卿大夫士从军旅会同者也故下经曰及其受兵输亦如之盖事毕则归之若民兵则自藏之民闲耳
案此即军事也故从司马之法颁之兵器虽民闲自有之及其行师要又有颁之者非专恃民闲也陈氏固矣岂民闲能备而卿大夫士不能备乎
及其受兵输亦如之及其用兵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兵输谓师还有司还兵也用兵谓出给卫守 郑氏锷曰康成以用兵为出给卫守上言颁兵从司马法此又言用兵则非军旅明矣
祭祀授舞者兵
正义郑氏康成曰授以朱干玉戚之属〈贾疏祭统朱干玉戚以舞大武又下司戈盾职祭祀授旅贲殳故士戈盾司兵尊于司戈盾明所授兵是朱干玉戚也司干所授者又是羽籥之等非干戚可知〉
大丧𫷷五兵〈𫷷虚金反注故书𫷷为淫郑司农读为𫷷〉
正义郑氏康成曰𫷷兴也兴作明器之役器五兵也士丧礼下篇有甲胄干笮〈贾疏既夕礼明器之用器有弓矢役器之内甲胄干笮彼虽不具五兵此既云五兵明五者皆有也士丧礼下篇即既夕礼彼注笮谓矢服也〉
军事建车之五兵会同亦如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建车之五兵者凡器在车皆有铁器屈之在车较及舆以兵插而建之故有出先刃入后刃之事 郑氏康成曰车之五兵郑司农所云者是也〈贾疏考工记庐人云戈殳㦸酋矛夷矛乃云六建既备车不反复注六建五兵与人也〉步卒之五兵则无夷矛而有弓矢
司戈盾掌戈盾之物而颁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分与受用
祭祀授旅贲殳故士戈盾授舞者兵亦如之〈殳当作及〉正义郑氏康成曰亦颁之也故士王族故士也与旅贲当事则卫王〈贾疏旅贲氏掌执戈盾而趋此执殳者以其与故士同卫王持以为仪卫故不执戈盾也〉殳如杖〈贾疏庐人为殳不见有刃故知如杖〉长寻有四尺 郑氏锷曰诗伯也执殳为王前驱又曰彼候人兮荷戈与祋祋即殳也盾干也用以自卫人持其一书云比尔干则夫人有之可知
案旅贲氏但执戈盾不言执殳此殳字当是及字以文与殳相近而误以下节例之可知 司兵授舞者兵此职于其时亦授戈盾也
军旅会同授贰车戈盾建乘车之戈盾授旅贲及虎士戈盾
正义郑氏康成曰乘车王所乘车也军旅则革路会同则金路 贾氏公彦曰军旅会同贰车皆有车右故授以戈盾
案兵车及旅贲虎士之戈皆以为卫也故司戈盾掌之古书每以干戈并称春秋传狄卒皆抽戈盾冒之以入于卫师岂非一卫一刺相备而不相离者与
及舍设藩盾行则敛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舍止也藩盾盾可以藩卫者如今之扶苏与 王氏应电曰王会同之舍有车宫坛壝宫帷宫所谓藩盾者其用以补车之阙者与藩者藩墙之义其制当高广于人所持者行则敛之以待用所以事给而费省也
案此职独无大丧𫷷藏之文以戈则司兵𫷷之盾则司干𫷷之也
司弓矢掌六弓四弩八矢之法辨其名物而掌其守藏与其出入〈藏才浪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法曲直长短之数〈贾疏曲直者若王弓弧弓合九成规已下或合七合五合三曲者合少直者合多长短者弓人弓之上制六尺六寸中制六尺三寸下制六尺是也〉 郑氏锷曰曰王曰弧曰夹曰庾曰唐曰大辨其名也彤弓赤玈弓黑天子之弓彤与玈辨其物也王氏应电曰弓矢畏湿喜燥贵正贱欹守藏不可
不慎也自弓人矢人入于司弓矢则有选择之法自司弓矢颁于有司则有颁受之仪事毕复自有司入于司弓矢则又有用否之数及会计之责也
中春献弓弩中秋献矢箙〈中音仲箙音服〉
正义郑氏康成曰弓弩成于和〈王氏应电曰弓弩亦贵坚注据一端而言〉矢箙成于坚箙盛矢器也以兽皮为之〈贾疏案诗云象弭鱼服虽不言用兽盖鱼之似兽者为之〉
案槀人弓弩矢箙皆春献素秋献成此中春始献弓弩何也槀人所掌干材也秋合三材则弓弩之形制成矣故书其等而入功于司弓矢矢箙既成则工事无所加故遂献之弓之形制虽成而寒奠体冰析灂春被功乃讫故至中春始献之也槀人职所谓献者工献于槀人也此所谓献者献于王也
及其颁之王弓弧弓以授射甲革椹质者夹弓庾弓以授射豻侯鸟兽者唐弓大弓以授学射者使者劳者〈射食亦反椹张林反夹古洽反庾师儒相传读庚本或作庚豻音岸使所吏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弧夹庾唐大六者弓异体之名也往体寡来体多曰王弧往体多来体寡曰夹庾往体来体若一曰唐大〈贾疏弓人职文〉甲革革甲也春秋传蹲甲而射之〈贾疏见成十六年左传〉质正也树椹以为射正射甲与椹试弓习武也豻侯五十步及射鸟兽皆近射也近射用弱弓则射大侯者用王弧射参侯者用唐大矣〈贾疏此据诸侯言之若据天子则用王弧射虎侯用唐大射熊侯用夹庾射豹侯也〉学射者弓用中后习强弱则易也〈贾疏唐大往来体如一是中也〉使者劳者弓亦用中远近可也劳者勤劳王事若晋文侯文公受王弓矢之赐〈贾疏谓尚书文侯之命赐之彤弓玈弓僖二十八年左传㐮王赐晋文公彤弓玈弓是也〉故书椹为鞎郑司农云椹字或为鞎非也圉师职射则充椹质又此职曰泽共射椹质之弓矢以此观之言鞎质者非 敖氏继公曰甲革之革与皮侯之皮及鹄所栖之皮不同盖以中甲之革为的也中甲之革犀兕若牛之皮其为物坚厚惟强有力者乃能贯之乐记贯革之射指此若张皮侯与侯中之鹄则仍是礼射矣
其矢箙皆从其弓
正义郑氏康成曰从弓数也每弓一箙百矢〈贾疏文侯之命及左传皆云彤弓一彤矢百此射之弓矢约同之诗鲁颂束矢其搜毛注五十矢为束与此注异〉
凡弩夹庾利攻守唐大利车战野战
正义郑氏康成曰攻城垒者与其自守者相迫近弱弩发疾也车战野战进退非强则不及弩无王弧王弧往体少恒服则使矢不疾〈贾疏弓用则服不用则弛惟弩则用与不用一张之后竟不弛故云恒服也用弱者以强弓久不弛则就弱则随体不就也又王弧往体少使之恒服则矢不疾故不用也〉
凡矢枉矢絜矢利火射用诸守城车战杀矢𬭤矢用诸近射田猎矰矢茀矢用诸弋射恒矢痹矢用诸散射〈絜音结又戸结反𬭤音侯矰音增茀音弗痹必二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枉矢者取名变星飞行有光〈贾疏考工辀人弧旌枉矢以象弧也天文志枉矢状如流星是行时有光〉今之飞矛是也或谓之兵矢〈贾疏见考工记矢人〉絜矢象焉〈贾疏谓轻重象枉矢也〉二者皆可结火以射敌用诸守城车战前于重后微轻行疾也〈贾疏杀矢三分一在前二在后是最重者也枉絜二矢则五分二在前三在后云前于重后微轻微轻对已下矰矢恒矢等为最轻也〉杀矢言中则死𬭤矢象焉〈贾疏亦尤重者也〉𬭤之言候也二者皆可以伺候射敌之近者及禽兽前尤重中深而不可远也〈贾疏中深故名杀不可远故用之近射也〉结缴于矢谓之矰矰高也〈贾疏缴则绳也谓结绳于矢以弋射鸟兽者言矰高者取向上射飞鸟之义〉茀矢象焉〈贾疏亦结缴为射也〉茀之言刜也二者皆可以弋飞鸟刜罗之也前于重后微轻〈贾疏此又对枉矢絜矢五分者是重此于五分之重又微轻于彼以此矢七分故也〉行不低也诗云弋凫与雁恒矢安居之矢也〈贾疏考工弓人其人安其弓安其矢安〉痹矢象焉二者皆可以散射谓礼射及习射也前后订其行平也〈贾疏以矰矢七分三在前四在后则知此八分四在前四在后即行平也〉凡矢之制枉矢之属五分二在前三在后杀矢之属三分一在前二在后矰矢之属七分三在前四在后〈贾疏见考工记矢人〉痹读如痹病之痹痹之言伦比〈贾疏伦比与安居之义略同〉 王氏详说曰上经四弩用于攻守与战此枉矢絜矢用诸守城车战则二矢用之四弩明矣其馀六矢当六弓之用上经曰王弧以射甲革椹质甲革椹质军射也此曰杀矢𬭤矢用于近射田猎军射田射一事也故考工记兵矢田矢制亦同则此二矢以当王弧明矣上经曰夹庾以授射豻侯鸟兽此曰矰矢茀矢用诸弋射则以当夹庾明矣上经曰唐大以授学射者使者劳者即散射也此曰恒矢痹矢用诸散射则以当唐大明矣 李氏嘉会曰矢镞重则中深而不可以及远矢镞轻则行低而中浅弓弩强用重矢弱用轻矢近用重矢远用轻矢此特言其大体耳
案注谓恒矢痹矢前后订其行平非是士丧记志矢一乘轩輖中以其无镞通体皆笴故然耳此恒矢痹矢生人所用非明器之比前有鐡镞安得无轻重或其镞视矰矢茀矢又稍轻与
存疑郑氏康成曰此八矢者弓弩各有四焉枉矢杀矢矰矢恒矢弓所用也絜矢𬭤矢茀矢痹矢弩所用也〈贾疏以上文六弓四弩俱陈下总列八矢则知八矢为弓弩所设八矢两两相附知在上者属弓在下者属弩上经六弓在上四弩在下故也〉 贾氏公彦曰此八矢六弓四弩不相配者以四矢配四弩于义为可以四矢配六弓其数参差不可相当故不得相配但依六弓四弩与矢随义相当而用之
天子之弓合九而成规诸侯合七而成规大夫合五而成规士合三而成规句者谓之弊弓〈句音钩〉
正义郑氏康成曰体往来之衰也〈贾疏此皆据角弓反张不被而合之从合九合七合五合三降杀以两故言衰也〉往体寡来体多则合多往体多来体寡则合少而圜弊犹恶也句者恶则直者善矣〈王氏昭禹曰句者曲之甚也弓以弱为上强为下则直者善而句者恶矣〉 贾氏公彦曰天子之弓王弧也以其往体寡故合九成规诸侯之弓则唐大以其往来体若一故合七成规大夫之弓则夹庾以其往体多故合五成规士之弓则六弓之外句曲合三成规谓之弊弓者句之至极无过合三也案天子诸侯三侯士与大夫同射近侯今士合三与大夫弓别者以合三者托之于士其实无合三之弓也〈郑氏锷曰合三而圜之弓不可以射〉
存疑黄氏度曰康成以为弓体往来之衰若然天子之弓皆王弧诸侯之弓皆唐大大夫之弓皆夹庾恐不如此王弧以授射甲革椹质者是凡射甲革椹质者皆得用天子之弓唐大以授学射者使者劳者是凡学射者使者劳者皆得用诸侯之弓夹庾以授射豻侯鸟兽者是凡射鸟兽者皆得射大夫之弓恐亦不如此大抵弓六物三等强弱中之异制也合九合七合五合三长短曲直之异形也强弱不同优尊者也贾氏合而言之故抵牾耳
案成规者圜也以合几成规而计其等差此制弧曲之器之大法也故弓人为弓与筑氏为削皆然合九成规者句最少者也合七合五则句渐多矣句少者似弱句多者似强贵者射远侯而弓弱贱者射近侯而弓强是弓以弱而能射远者为良也古称夏后氏之繁弱良弓而以弱名弓之不以强为良也足以征之矣合九成规者材极媺工极巧以射则心手相应巧力易施挽之不觉其难而矢又贯坚及远是以天子用之所以优至尊弱者柔和之称非力不足之弱也疏谓天子之弓王弧诸侯之弓唐大大夫之弓夹庾案等而递属之良是然射甲革椹质者岂必皆用天子之王弧而要必以天子之王弧为善至其所颁同为王弧而不必合九成规也诸侯大夫而射甲革椹质即以合七合五之王弧可矣天子学射则唐大亦以合九成规者大夫用唐大亦合五成规惟诸侯适得中制使者劳者彤弓玈弓合七成规亦分之宜耳天子诸侯以弋则夹庾亦用合九合七者上不妨兼下也如此则王弧也唐大也夹庾也皆有强有中有弱强弱犹言良苦优劣贵者用其良者优者贱者用其苦者劣者既有一定之制量又有互通之活法斯得经意矣
凡祭祀共射牲之弓矢
正义郑氏康成曰射牲示亲杀也杀牲非尊者所亲惟射为可〈贾疏案礼记君亲制祭诗云执其鸾刀以启其毛则不惟射也而注云惟射为可者彼亦示行之非正制之耳〉国语禘郊之事天子必自射其牲 贾氏公彦曰祭祀言凡则兼天地宗庙
泽共射椹质之弓矢
正义贾氏公彦曰上经王弓弧弓以射甲革椹质是也
存疑郑氏众曰泽泽宫也所以习射选士之处也射义天子将祭必先习射于泽泽者所以择士也已射于泽而后射于射宫射中者得与于祭
案泽射未详姑存先郑之说椹质则不以栖皮画布者为侯而别用他物以为的盖挽强习武之事非礼射也
大射燕射共弓矢如数幷夹
正义郑氏康成曰如数如当射者之数也每人一弓乘矢幷夹矢𥬞也〈贾疏大射乡射礼皆人各乘矢矢𥬞之言出于汉时 王氏昭禹曰射鸟氏矢在侯高则以幷夹取之是也〉
案言大射燕射则宾射亦共可知
大丧共明弓矢
正义郑氏康成曰弓矢明器之用器也士丧礼下篇用器弓矢
凡师役会同颁弓弩各以其物从授兵甲之仪
正义郑氏康成曰物弓弩矢箙之属
案弓矢有利攻守者有利车战野战者有利射豻侯鸟兽者有利射甲革椹质者师则或攻或守或车战或野战役则田猎会同则射三侯故各以其物颁之司兵授兵从司马之法故颁弓矢从授兵甲之仪也
田弋充笼箙矢共矰矢
正义郑氏康成曰笼竹箙也矰矢不在箙者〈贾疏以其于共笼箙矢之下别言共矰矢也〉为其相绕乱将用乃共之 贾氏公彦曰笼箙皆盛矢物矰矢谓矢之有缴者 郑氏锷曰矰矢有绳缴非笼箙之物故别言之
案平居无礼射之事所佩矢有数不必满箙军旅则笼箙之外多备以防匮乏诗交韔二弓束矢其搜是也惟王之乘车及田弋则充其笼箙而止
凡亡矢者弗用则更
正义郑氏康成曰更偿也用而弃之则不偿 郑氏锷曰惟不用于射而亡则使之偿更与马质以其物更之更同
缮人掌王之用弓弩矢箙矰弋抉拾〈抉古穴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诗云抉拾既次诗家说或谓抉为引𫸩也拾谓韝捍也某谓抉挟矢时所以持饰也著右手巨指士丧礼抉用正王棘若檡棘则天子用象骨与韝捍著左臂里〈王氏应电曰诗传抉著于右手大指以句开体拾著于左臂以遂强〉以韦为之〈贾疏引士丧礼约吉礼同也〉
掌诏王射赞王弓矢之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告王当射之节赞谓弓矢授受贾氏公彦曰诸侯大射礼大射正授弓小臣授矢天子则缮人授之受之大仆职已赞授受此又赞者大仆赞时此官助赞也
案缮人掌弓矢预择善者付大仆授王及大仆受弓于王缮人又受而藏之
凡乘车充其笼箙载其弓弩既射则敛之无会计〈会古外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充笼箙以盛矢敛藏之也诗云彤弓弨兮受言藏之无会计者亡败多少不计 贾氏公彦曰言凡乘车则除革路之外玉金象木之车皆有右备制非常皆充其笼箙及所载弓弩也以王所费损故不会计
槀人掌受财于职金以赍其工〈赍音咨〉
正义郑氏康成曰赍其工者给市财用之直〈贾疏弓弩矢箙皆冬官百工造之故给市财用之直〉 刘氏曰职金掌凡金玉锡石丹青之戒令受其入征入其金锡于为兵器之府掌士之金罚货罚入于司兵故槀人受财于职金
弓六物为三等弩四物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三等者上中下人各有所宜弓人职曰弓长六尺六寸谓之上制上士服之弓长六尺三寸谓之中制中士服之弓长六尺谓之下制下士服之〈贾疏上中下皆据人长短非谓命数者也〉弩及矢箙长短之制未闻〈贾疏弩之长短当与弓同但无正文案矢人造矢注矢长三尺乃约而言之亦无正文且弓之长短既不同矢亦当有差等故与箙并曰未闻〉
矢八物皆三等箙亦如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案司弓矢注弓弩各有四矢应作四等而言三等者盖据长短为三等法矢人注矢长三尺者大略言之
通论王氏应电曰夏官掌兵用弓矢为多故特设下大夫二人以掌其名物收藏出入之事王之用弓弩矢箙不可与常器等也故别设缮人以领之其赍财与工食非司弓矢所能屑屑也故又设槀人以掌之司兵不过中士司弓矢乃下大夫者自天子至于庶人莫不因射以习礼乐天下无事则用之于礼义天下有事则用之于战胜非若五兵专用以捍御杀戮而已故其秩尊于司兵也
春献素秋献成
正义郑氏康成曰矢箙春作秋成〈贾疏案士丧礼明器献素献成注形法定为素饰治毕为成〉 易氏祓曰献素献成盖统指弓弩矢箙而言注不及弓弩者以考工记有明文也
书其等以飨工乘其事试其弓弩以下上其食而诛赏〈注故书试为考〉
正义郑氏众曰谓书工功拙高下之等乘计也计其事之成功 郑氏康成曰飨酒肴劳之也上工作上等其飨厚下工作下等其飨薄〈贾疏举上下有中可知〉考之而善则上其食尤善又赏之否者反此
案书其等者材有良苦必使上工为其良下工为其苦也乘其事者工有敏钝敏者所作必多钝者所作必少也飨工但以其等之大凡至试其弓弩则良苦之中又各有巧拙多少之中又各有坚瑕或上工而偶有疏失或下工而时得精坚必辨之至晰而后食可上下耳
乃入功于司弓矢及缮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功成 王氏昭禹曰入功于司弓矢以待颁也入功于缮人则共王用也
凡赍财与其出入皆在槀人以待会而考之亡者阙之〈会古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皆在槀人者所赍工之财及弓弩矢箙出入其簿书槀人藏之阙犹除也弓弩矢箙弃亡者除之计今见在者
戎右掌戎车之兵革使〈使所吏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使谓王使以兵有所诛斩也春秋传战于殽晋梁弘御戎莱驹为右战之明日㐮公缚秦囚使莱驹以戈斩之〈贾疏文二年左传〉 贾氏公彦曰戎右与君同车执戈盾备制非常幷充兵革使役
诏赞王鼓传王命于陈中〈传直员反陈直印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既告王当鼓之节又助击之传王命为王大言之也 郑氏锷曰传达于陈中非勇力之士则有时而不通
案军旅田役赞王鼓者大仆大仆驷乘者也此戎右诏赞王鼓者有时参乘无大仆则戎右诏之且赞之也御者心一于马又左御为难故诏赞之事惟右主之
会同充革车
正义郑氏康成曰会同王虽乘金路犹以革路从行也〈贾疏知会同乘金路者巾车金路以宾是也此言充革车故知犹以革路从〉充之者谓居左也曲礼乘君之乘车不敢旷左〈贾疏曲礼注君在恶空其位也〉
盟则以玉敦辟盟遂役之赞牛耳桃茢〈敦音对辟音辟〉
正义郑氏众曰敦器名赞牛耳春秋传主盟者执牛耳〈贾疏哀十七年左传〉 郑氏康成曰役之者传敦血授当㰱者也赞牛耳桃茢者尸盟者割牛耳取血助为之及血在敦中以桃茢拂之又助之也耳盛以珠盘尸盟者执之桃鬼所畏也茢苕帚所以扫不祥
辨正郑氏锷曰辟谓开辟盟载之书太史职辟法亦谓开辟以观法也注义未
齐右掌祭祀会同宾客前齐车王乘则持马行则陪乘〈齐侧皆反乘刘绳证反沈音绳〉
正义郑氏康成曰齐车金路王自整齐之车也前之者已驾王未乘之时〈贾疏曲礼仆执策立于马前备惊奔谓未乘时〉陪乘参乘谓车右也齐右与齐仆同车而有祭祀之事则兼玉路之右然则戎右兼田右与〈贾疏王路有五惟有戎右齐右道右不见祀右及田右以祭祀乃齐田与兵事可以相通故知齐右兼玉路戎右兼田右也〉 王氏昭禹曰荀子马骇舆君子不安舆故乘则持马 王氏安石曰王未乘则前车方乘则持马己乘而将行则陪乘
凡有牲事则前马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见牲则拱而式齐右居马前郤行备惊奔也曲礼国君下宗庙式齐牛〈贾疏曲礼国君式宗庙下齐牛宗庙尊宜下记误故改之〉
案不曰王式而曰凡牲事者齐行不出朝庙宫庭舍牲事无式也于道右曰王式则下前马而此不言下者王乘则持马行则陪乘齐右之职也有牲事则王式而车不行右己下持马不必更言下矣
道右掌前道车王出入则持马陪乘如齐车之仪正义郑氏康成曰道车象路也王行道徳之车 贾氏公彦曰齐右职王乘则持马此职王出入则持马文不同者互见为义也
自车上谕命于从车〈从才用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自由也 贾氏公彦曰案驭夫掌驭贰车从车注贰车象路之副从车戎路田路之副此从车即彼贰车与彼从车别但同名耳
诏王之车仪王式则下前马王下则以盖从
正义郑氏康成曰车仪顾式之属〈贾疏曲礼式视马尾顾不过毂〉以盖从表尊〈贾疏盖有二种一御雨一表尊此则表尊也〉 王氏昭禹曰记曰不广欬口之仪也不妄指手之仪也立视五巂式视马尾目之仪也顾不过毂首之仪也以至升车必正立执绥不疾言不亲指不内顾无非车之仪案车仪独道右诏者朝夕燕出入之仪既习则祭祀会同宾客加谨焉耳惟戎车之仪异常〈如玉藻戎容暨暨之类〉故戎仆别掌之
大驭掌驭玉路以祀及犯軷王自左驭驭下祝登受辔犯軷遂驱之〈軷蒲末反注故书軷作罚杜子春云当为軷〉
正义郑氏康成曰行山曰軷犯之者封土为山象〈贾疏月令郑注祀行之礼为軷坛厚三寸广五尺轮四尺此道祭亦宜然〉以菩刍棘柏为神主〈贾疏谓于三者之中用其一以为神主也〉既祭之以车轹之而去喻无险难也春秋传跋涉山川〈贾疏㐮二十八年左传子太叔语〉自由也王由左驭禁制马使不行也杜子春云诗云载谋载惟取萧祭脂取羝以軷诗家说曰将出祖道犯軷之祭也聘礼乃舍軷饮酒于其侧礼家说亦谓道祭〈贾疏大夫道祭无牲牢酒脯而已又于旁饮酒饯别故云饮于其侧也〉 贾氏公彦曰此据祭天故有犯軷之事〈易氏祓曰南郊在国门之外〉祭軷者王在左自驭驭下祝登受取王手之辔犯軷遂驱之而出也
及祭酌仆仆左执辔右祭两轵祭軓乃饮〈轵音止軓音犯从凡声〉正义郑氏康成曰故书轵为𨐆軓为范杜子春云𨐆当作轵谓两轊也〈贾疏轊即毂末〉軓当为𨊠𨊠谓车轼前也贾氏公彦曰及祭即上文将犯軷时当祭左右毂
末及轼前酌仆者使人酌酒与仆仆即大驭也大驭左执辔右手祭两轵幷祭軓讫乃饮饮者若祭末饮福乃轹軷而去
案生民诗取羝以軷则以羊也秋官犬人职伏瘗亦如之则以犬也聘礼记释軷祭酒脯有脯必有醢豆笾具而为偶也然则有脯有醢而牲则或羊或犬与月令注云制肾及脾为俎又设盛于俎东是亦有俎与敦也王自左驭者以驭将下车行礼故王虽在左而代之执辔即以执辔为敬也此时右亦下持马驭下祝者既释其祭物则祝之驭即祝不以祝官者礼小故便事也既祝仆乃登车受辔于王手其酌仆祭轵祭軓之仪当在受辔之下犯軷之上先言犯軷者承登受而终言之耳仆即大驭及祭祭车也车之祭以轵与軓主之祭车而酌仆犹祭侯而献服不也倂辔于左手以右手将有事也既受酌乃祭右轵次左轵次軓以获者先祭右个次左个次中知之三祭皆注酒少许不另酌也祭讫仆乃饮卒爵酌之者其车右与若远行祖道则饮酒于其侧此祭郊近则不必然当遂犯軷而驱也祭郊亦犯軷者见贵者不轻出虽近行必以无险难为祝也
凡驭路行以肆夏趋以采荠凡驭路仪以鸾和为节〈荠才私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凡驭路谓五路也〈贾疏经云凡则馀四路亦以玉路为法也〉肆夏采荠乐章也行谓大寝至路门趋谓路门至应门节舒疾之法也鸾在衡和在轼〈贾疏韩诗传升车则马动马动则鸾鸣鸾鸣则和应乘车先马动次鸾鸣乃和应则鸾近马首和更近后故知鸾在衡和在轼案秦诗𬨎车鸾镳毛传鸾在衡郑笺则云鸾在镳者以田车鸾在镳乘车鸾在衡也此云鸾在衡据乘车而言〉皆以金为铃
案工奏肆夏则路行缓而鸾和之鸣疏工奏采荠则路行疾而鸾和之鸣数驭者使鸾和之声与乐声相应则行趋各得矣即无乐之处而鸾和之声亦与有乐同盖舒疾之节随在有之不独路门内为行路门外为趋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乐师亦有此法彼据步迎宾客〈案独行亦然〉凡驭路行趋迟疾亦以步迎宾客为法故虽车亦曰行趋
戎仆掌驭戎车
正义郑氏康成曰戎车革路也师出王乘以自将贾氏公彦曰巾车职革路建大白以即戎是也
掌王倅车之政正其服〈倅七内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倅副也服谓众乘戎车者之衣服〈贾疏副车十二乘及广阙苹轻之萃皆是〉 贾氏公彦曰坊记注仆右恒朝服据不在军时若在军则服韦弁服也
犯軷如玉路之仪凡巡守及兵车之会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如在军〈贾疏谓如其犯軷巡守及兵车之会亦乘革路若乘车之会即乘金路也〉
案郊坛至近且犯軷则以田以鄙国外会同皆犯軷可知独言巡守及兵车之会举远也
掌凡戎车之仪
案注谓众兵车易氏祓遂以步伐止齐之仪实之非也其然则上文所掌倅车之政具矣仪与政不同戎仆身在王车安能遍察众车之仪盖掌王凡在戎车之仪耳行道按垒祷战誓师鼓进受恺各有仪法故以凡该之道右掌诏王车仪在师中则戎右之任重且繁故使仆掌之
齐仆掌驭金路以宾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待宾客
朝觐宗遇飨食皆乘金路其法仪各以其等为车送逆之节
正义郑氏康成曰节谓王乘车迎宾客及送相去远近之数上公九十步侯伯七十步子男五十步〈贾疏大行人职文〉司仪职车逆拜辱又曰及出车送 贾氏公彦曰郊特牲觐礼天子不下堂而见诸侯是秋冬受贽受享皆于庙并无迎宾法今言朝觐宗遇飨食皆乘金路者谓因此朝觐宗遇而与诸侯行飨食在庙即有乘金路迎宾客之法也
案疏说甚明然则不独秋觐也即春朝亦然矣经云朝觐宗遇飨食者非并列为文盖言朝觐宗遇之飨食也
道仆掌驭象路以朝夕燕出入其法仪如齐车
正义郑氏康成曰朝夕朝朝莫夕 贾氏公彦曰宫中行事皆称燕
案曰朝夕燕出入者谓朝夕视朝及或以燕游出入也大驭齐仆无掌副车之文盖祭祀飨食皆在庙无所用副车也朝夕视朝亦无庸有副车此掌贰车之政令岂谓燕出入与郊祀宜有副车而不言者王出宫则副车必从不待言也
馀论郑氏锷曰左传百官承事朝而不夕又曰右尹子革夕皆谓晚朝
掌贰车之政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贰亦副
田仆掌驭田路以田以鄙
正义郑氏康成曰田路木路也田田猎也鄙循行县鄙 贾氏公彦曰巾车职木路建大麾以田是也县鄙在六遂王巡六遂县鄙则六乡州党可知 王氏应电曰木路以田取其朴素浑坚山川草野之地便于驰逐也循行县鄙不尚文饰故亦用之
案以鄙省耕敛也盖以乡遂为限
掌佐车之政设驱逆之车
正义郑氏康成曰佐亦副也驱驱禽使前趋获逆衙还之使不出围 贾氏公彦曰少仪注朝祀之副曰贰戎猎之副曰佐王制大夫杀则止佐车佐车止则百姓田猎彼佐车则此驱逆之车也
令获者植旌及献比禽〈比毗志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植旌以告获也植树也田弊获者各献其禽比种物相从次数之
案比禽谓比次所献禽种物各相从且别其上杀中杀下杀也
通论郑氏锷曰山虞植虞旗泽虞植虞旌为属禽而设此则令获禽者自植以告获也
凡田王提马而走诸侯晋大夫驰
正义郑氏康成曰提犹举也晋犹抑也使人扣而举之抑之皆止奔也驰放不扣 王氏安石曰提节之晋进之驰则亟进之尊者安舒卑者戚速
驭夫掌驭贰车从车使车〈从才用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贰车象路之副也〈贾疏以道仆职云掌贰车之政令也〉从车戎路田路之副也〈贾疏见戎仆与田仆俱不言贰田与戎职俱烦故知兼此二者也不掌玉路金路之副者二者事暇盖车仆不共掌也〉使车驱逆之车存疑王氏安石曰从车谓属车也使车使者所乘之车
分公马而驾治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乘调六种之马〈贾疏趣马自主驾脱故知此驾治者是调习之也〉
校人掌王马之政〈校戸教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政谓差择养乘之数也〈贾疏下经辨六马是差择也凡颁良而养乘是养乘也〉月令班马政〈贾疏彼注谓齐其色度其力使同乘也〉
辨六马之属种马一物戎马一物齐马一物道马一物田马一物驽马一物
正义郑氏康成曰种谓上善似母者以次差之玉路驾种马戎路驾戎马金路驾齐马象路驾道马田路驾田马驽马给官中之役〈贾疏种马最在上驾玉路可知其驽马最在下五路之外给役可知〉
存疑王氏应电曰种马最良可以为种即所谓特居四之一者
案种马当兼特与牝三者专以特言似未备
凡颁良马而养乘之乘马一师四圉三乘为皂皂一趣马三皂为系系一驭夫六系为廏廏一仆夫六廏成校校有左右驽马三良马之数丽马一圉八丽一师八师一趣马八趣马一驭夫〈乘绳证反趣仓走反繋音计本又作𣪠〉
正义郑氏康成曰良善也善马五路之马郑司农云四匹为乘养马为圉春秋传马有圉牛有牧〈贾疏昭七年左传楚芋尹无宇语〉某谓二耦为乘师趣马驭夫仆夫帅之名也自乘至廏共数二百一十六匹易干为马此应干之䇲也至校变言成者明六马各一廏而王马小备也校有左右则良马一种者四百三十二匹五种合二千一百六十匹驽马三之则为千二百九十六匹五良一驽凡三千四百五十六匹然后王马大备丽耦也驽马自圉至驭夫凡马千二十四匹与三良马之数不相应八皆宜为六字之误也〈贾疏依经八计之得千二十四匹其三良马则当千二百九十六匹故言不相当若作六计得千二百九十六匹与三良马数合〉师十二匹趣马七十二匹则驭夫四百三十二匹然后从而三之为千二百九十六既三之无仆夫者不驾五路卑之也 贾氏公彦曰养乘之者已下皆四四为耦是因养马而乘习之案序官趣马下士皂一人徒四人与此所云皂一趣马合自师至驭夫中士二十人下士四十人幷之六十正充此良马之驭夫不见驽之驭夫或脱也
案养之事如良马师圉校多刍秣异等之类乘之事如齐道戎田徳力毛足各有所宜之类注谓趣马下士驭夫中士则仆夫上士疏以序官有驭夫趣马圉师而无仆夫因疑校人所属别有仆夫而文阙后儒又谓即五路之仆似俱未安大驭戎仆各二人皆中大夫与小宰小司马爵同即齐仆下大夫二人亦不宜下兼廏马以事理推之道仆田仆上士皆十有二人更番代御无事之日多故左右二校各以六人兼摄与天官内司服缝人职之女御即取诸御叙于王之燕寝者略同经不特文以见其为道仆田仆何也序官驭夫与二仆相次而列于校人之前则仆夫即道仆田仆亦可见矣盖有事则道仆田仆御王车驭夫御贰车无事则分掌廏系其职同也若趣马则专掌刍养之节故列校人之后而为官中之属 注谓校有左右则良马每种四百三十六匹不知此计两廏所容马数耳非谓每种数必齐同也盖物虽有五而用之则止四事若齐道戎田各有定数而分二廏则种马一类安所用之哉以事理推之王之齐路道路及副车从车出入宫庭更番驾脱数不过百至玉路惟共郊祀则其用尤稀三者必以种马之徳优者充之其馀皆以供戎田之用耳田以习戎自军帅及亲者贵者之车皆宜用种马使更番调习至于军旅会同巡狩则四路皆从加以戎车广车阙车苹车轻车之萃其数当十倍于齐马道马〈春秋传楚之游阙从在师中者四十乘〉由是观之齐马道马并驾玉路者合之尚不足以充二廏其馀种马各分散于戎马田马诸廏之中以领之而六校十二廏皆良马也注谓六马各一廏则驽三倍非二廏所能容而于经文别言驽马而无仆夫亦不可通矣 注以一种之数三之为千二百九十六匹本无可疑而群儒多谓驽马宜三倍于五种之数非也古者军旅之马皆丘甸自具卿大夫兵车各有定赋良马五物惟以驾王之乘车贰车从车耳其任载则有牛车有人辇驽马所共不过畿内小吏单骑及役车之用耳取于千二百九十六匹之中绰有馀裕矣三倍于五种何所用之哉古今事实不同不可不究也
天子十有二闲马六种邦国六闲马四种家四闲马二种
正义郑氏康成曰降杀之差也每廏为一闲诸侯有齐马道马田马大夫有田马各一闲其驽马则皆分为三焉 贾氏公彦曰天子十二闲分为左右一种马分为两廏故一种有四百三十二匹诸侯及大夫直一厢不分为左右则良马惟有三廏其数六百四十八匹驽马亦三其一种其数亦六百四十八匹幷之千二百九十六匹家有二种一良一驽良居一廏二百一十六匹驽马三之为六百四十八匹幷之为八百六十四匹〈案君十卿禄不应畜马之数仅多三之一〉 郑氏锷曰闲犹防也以防其出故名
案注谓诸侯有齐马道马田马大夫有田马各一闲其驽马皆分为三但诸侯不应竟无种马戎马特所畜不多故合种马齐马为一种戎马田马为一种家则良驽各一种耳 又案初试为大夫者畜马止一乘等而上之虽十倍止四十匹耳百乘之家据伊采所出言之私家安得有马至八百六十四匹之多也况大夫出聘私觌之马朝廷共之经特言天子邦国与家等杀之大槩耳
馀论贾氏公彦曰赵商问以司马法论之甸方八里有戎马四匹长毂一乘今大夫采地四甸一甸共王其馀三甸才有马十二匹就校人之职相较甚异答曰司马法甸有戎马四匹长毂一乘此为民出军赋无与于天子国马之数〈案康成盖以邦国与家皆为国马〉
凡马特居四之一
正义郑氏众曰四之一者三牝一牡 郑氏康成曰欲其乘之性相似也物同气则心一 郑氏锷曰特谓牡马也诗曰实维我特又曰百夫之特则特者雄而特立之义
案陈氏注谓牝牡杂则不可以驾此谓养马时不知马共槽栈亦蹄啮不可养惟注三牝一牡欲其乘之一性相似为近然果尔则经文当曰凡马乘匹牡居四之一其义乃著以近代之法证之凡牡驹扇九而存一以为特以非扇虽人骑亦难控制也况欲服之骖之而齐其任乎先王爱物之政则扇三而存一对扇而言故不曰牡而曰特也所存之特既少则通淫时以一特将三牝义亦可该矣见于诗者戎车田车使车皆用四牡则玉路齐路道路可知汉时闾阎聚会不乘字牝则国马虽驽亦无取牝之义疑十二闲皆牡马也其牧地所畜之马则宜数倍于此取为牺牲则地官之牧人掌之〈牺牲亦不用牝〉用为宾客及国使之币马则旋以庾人所教之駣补之若公马止于十二闲所畜则每岁币马必耗其半或三之一矣且游牝时三倍于特之牝将于何取之哉
春祭马祖执驹
正义郑氏康成曰马祖天驷也孝经说曰房为龙马执犹拘也春通淫之时驹弱血气未定为其乘匹伤之 郑氏众曰执驹毋令近母犹攻驹也二岁曰驹三岁曰駣〈贾疏尔雅文〉
存疑王氏应电曰天文阁道下王良前四星名曰天驷马禀其气以生春气发故祭之以祈蕃息旧说以房为天驷非也房主天子之后寝于五月初昏正当午位而干为马得午位盛阳之气适当房之次故傅会而为此说
案房固主后宫而一星不必止主一事伶州鸠曰武王克殷月在天驷日在析木之津辰在斗柄此天驷自是指房宿未可以为非也
夏祭先牧颁马攻特
正义郑氏康成曰先牧始养马者其人未闻夏通淫之后攻其特为其蹄啮不可乘用郑司农云攻特谓騬之〈案騬谓去势马曰騬牛曰犗羊曰羯一也〉 贾氏公彦曰祭先牧者夏草茂求肥充
存疑王氏安石曰攻特者驹之不可习者庾人攻之矣及成焉而不可习则校人攻之
案攻特之说先郑得之若絷维使不得乘匹则春执驹是也扇马必于为驹时谓气血易长而不伤既乘匹而后扇则有不能全活者而性不若驹之良故庾人攻其为驹者而校人于通淫后幷攻其特
秋祭马社臧仆
正义郑氏康成曰马社始乘马者世本曰相土作乘马 贾氏公彦曰秋时马肥盛可乘用故祭始乘马者 郑氏众曰臧仆谓简练驭者令皆善也
冬祭马步献马讲驭夫
正义郑氏康成曰马步神为灾害马者献马见成马于王也驭夫驭贰车从车使车者〈贾疏驭夫职文〉讲犹简习贾氏公彦曰马神称步谓若玄冥之步人鬼之步
之类步与酺字异音义同献成马于王以冬时万物成也
案臧仆谓即于驭夫内书其善者以补道仆田仆之阙至齐仆必上士清直久著乃升为下大夫大驭戎右则才徳出众然后任焉
通论王氏志长曰三代用人未有不先之以教者也驭夫之贱每岁冬必以驭法进而教之则进于驭夫者可知矣古人所以能尽其才而国家亦得士之用盖自食其教人之报也
存疑王氏昭禹曰马步为马祷行冬则大阅之时故祭马步
凡大祭祀朝觐会同毛马而颁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毛马齐其色也〈贾疏诗毛传宗庙齐豪尚纯也戎事齐力尚强也田猎齐足尚疾也又诗云驷𫘪彭彭武王以即戎又云驷铁孔阜秦㐮公以田则齐色不专据宗庙 王氏昭禹曰戎事非不齐足以齐力为主田猎非不齐力以齐足为主〉颁授当乘者
饰币马执扑而从之
正义郑氏众曰校人主饰之也币马以马遗人当币处者聘礼马则北面奠币于其前士丧礼下篇荐马缨三就入门北面交辔圉人夹牵之驭者执策立于马后
案诸侯来朝王赐车服必以马从又或加赐有马而以币将皆校人饰之也疏据觐礼王劳侯氏以璧谓王家遗人无庭实非也觐礼最略未至王郊以前礼皆缺必已见于春朝夏宗也赐车服之后继之曰重赐无数安知重赐中无马与币经云币马乃据觐礼所未详而断为有马而无币固矣 又案王使大夫出聘必有币马
凡宾客受其币马
正义郑氏康成曰宾客之币马来朝聘而享王者
大丧饰遣车之马及葬埋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埋之则马乃涂车之刍灵〈贾疏檀弓孔子谓为刍灵者善谓为俑者不仁刍灵谓以刍草为人马神灵也周衰或刻木为俑〉 贾氏公彦曰遣车杂记注天子九乘苞大遣奠之牲体大牢九个入圹藏于椁之内见之外者
田猎则帅驱逆之车
正义郑氏康成曰帅犹将也 贾氏公彦曰田仆设之校人帅领田仆
凡将事于四海山川则饰黄驹
正义郑氏康成曰四海犹四方也〈贾疏王巡守惟至方岳不至四海故以四海为四方〉王巡守过大山川则有杀驹以祈沈礼与玉人职有宗祝以黄金勺前马之礼 贾氏公彦曰山川地神土色黄故用黄驹
凡国之使者共其币马
正义郑氏康成曰使者所用私觌〈贾疏王使聘问诸侯行正礼后乃更以此币马私与主君相见谓之私觌诸侯之臣与君同行不得私觌若使聘则有之聘礼私觌是也前宾客来朝聘不言私觌者诸侯之臣于天子不敢私觌故也〉
凡军事物马而颁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物马齐其力
案文不承毛马之后者自饰币马至共币马皆齐色也诗曰路车乘黄书曰布乘黄朱是币马必齐色也诗曰驷铁孔阜又曰四黄既驾是田马亦齐色也六月之诗曰比物四骊谓物既比而色又齐见马之盛也牧野之师用驷𫘪盖君所乘其馀则皆齐力馀论陈氏汲曰周制甸出革车一乘马四匹是马亦民自备者此经凡军事物马而颁之亦谓颁于官府共军事者耳计六廏凡三千四百匹亦断不能遍及万民自井田既坏凡征战则国家赋马与民汉时大仆牧师诸苑三十六所分布西北边养马三十万头武帝时天下亭亭有马自是以来未尝俾民自养马也虽唐府兵之制有井田遗意而当给马者予其直市之每匹予钱二十五千刺史折冲果毅岁阅不任战事者鬻之以其钱更市不足则一府共之熙宁间王安石罢祖宗马监令民自养马每一都限马十五匹十五年而足谓之保马郡县茍阿上意不二三年而足于是天下骚然病矣
等驭夫之禄宫中之稍食〈宫当作官〉
正义郑氏康成曰驭夫于趣马仆夫为中举中见上下宫中师圉府史以下也 郑氏众曰稍食曰廪案宫当作官字误也他职有府史此更有师圉之属故以官中该之与秋官士师掌官中之政令同义据注义亦当作官盖汉时未误
趣马掌赞正良马而齐其饮食简其六节
正义郑氏康成曰赞佐也简差也节犹量也
案同曰良马而其性质血气于五路各有所宜用非其宜则当正之趣马朝夕拊驯知之审矣故校人辨六马必使赞正焉所以下无匿情事无遗便也辨正王氏应电曰良马以驾五路也趣马所掌止于三乘知之为详故掌赞校人而正其等不使之闲杂不齐也六节谓行止进退驰骤之节注疏以为种戎道齐田驽此乃六物不得为六节且经云赞正良马安得以驽马杂之
存疑刘氏彝曰目以知其胆之不惊口以知其性之不悖耳以知其力之不殚鬛以知其血之有馀毛以知其气之不暴蹄以知其行之不跲六者简马之大节也
掌驾说之颁辨四时之居治以听驭夫〈说音脱又始锐反〉正义郑氏康成曰驾说用马之次第〈贾疏用马当均劳逸故驾脱须依次第〉居谓牧庌所处〈贾疏放牧之处皆有庌厂以䕃马也〉治谓执驹攻特之属 贾氏公彦曰辨四时之居治者谓二月已前八月已后在廏二月已后八月已前在牧也趣马下士属驭夫中士故听于驭夫
巫马掌养疾马而乘治之相医而药攻马疾受财于校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乘谓驱步以发其疾知所疾处乃治之〈王氏昭禹曰如兽医观其所发而养之是也〉相助也 贾氏公彦曰巫知马祟医知马疾疾则以药治之祟则辨而祈之二者相须故巫助医也受财谓共祈具及药直 王氏曰医其属医四人也然医马疾大抵以兽医为主巫马则相之 李氏嘉会曰受财于校人则地近而医治速
马死则使其贾粥之入其布于校人〈贾音价粥音育〉
正义郑氏众曰贾谓其属贾二人粥卖也 郑氏康成曰布泉也
牧师掌牧地皆有厉禁而颁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颁之授圉者所牧处 刘氏曰牧地非一处度其年岁水草之宜与其马之众寡而颁之 贾氏公彦曰厉禁谓使其地之民遮护禁止不得使人辄牧牛马
孟春焚牧中春通淫掌其政令〈中音仲〉
正义郑氏康成曰焚牧地以除陈生新草也中春阴阳交万物生之时可以合马之牝牡月令季春乃合累牛腾马游牝于牧秦时书也秦地寒凉万物后动案太早则有妨于樵采太迟则有损于萌芽故焚牧以早春为断焚之火气入土且得灰以壅护其根则土沃而新草肥茂也
凡田事赞焚莱
正义郑氏康成曰焚莱者山泽之虞〈贾疏山虞二月焚莱除陈生新〉案山虞泽虞职无焚莱之文而蒐田有火弊则焚莱者虞人可知矣曰凡田事者王时田而外甸稍县都宜蒐兽之地应不禁其焚莱牧师通掌畿内之牧地具知其宜焚之处故凡田者皆受令于山泽之虞而又使牧师赞焉野人若无所禀而焚莱则司爟有罚矣
廋人掌十有二闲之政教以阜马佚特教駣攻驹及祭马祖祭闲之先牧及执驹散马耳圉马〈駣徒刀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阜盛壮也诗云四牡孔阜杜子春云佚当为逸郑司农云马三岁曰駣二岁曰驹散谓聒马耳毋令善惊也某谓逸者用之不使甚劳安其血气也教駣始乘习之也攻驹騬其蹄啮者闲之先牧先牧制闲者〈贾疏主制闲者言之也上经夏祭先牧直是先养马者〉散马耳以竹括押其耳头动摇则括中物后遂串习不复惊郑氏锷曰一特三牝所以阜之也安其血气以时
通淫所以佚之也駣可以任载则乘以教其进退之节驹气盛而未调则攻以治其蹄啮之性散者以其疏散而不知畏故聒其耳圉犹禁圉之圉盖禁而制之使不得以近母
辨正郑氏锷曰廋人职卑不宜主马祖之祭盖于校人祭马祖之时则祭闲之先牧于校人命执驹之时则散马耳圉马曰及者及此时则举此事尔
正校人员选
正义郑氏康成曰校人谓师圉也正员选者选择可备员者平之〈贾疏凡言正者以尊正卑自趣马已上并上官非廋人所正故知所正者师圉〉存疑王氏应电曰驭夫以下备员于校人而中其选者廋人差而正之
案注疏之说不可易也先王之法以尊临卑不以卑制尊凡官皆然不则舛矣
马八尺以上为龙七尺以上为騋六尺以上为马〈騋音来〉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小异名尔雅騋牝骊牡玄驹袅骖〈贾疏诗騋牝三千直言牝不言牡其实兼有牡故尔雅言騋中所有牝则骊色牡则玄色兼有驹袅骖也引之者证騋是马色〉郑司农云月令驾苍龙〈贾疏引之者证龙是马〉王氏安石曰使各从其类以待乘颁及以为种 郑氏锷曰校人掌辨六马之属而龙騋之尺寸乃列职于廋人何耶盖十二闲之广二千五百馀匹之多必主者表而出之然后校人可辨
圉师掌教圉人养马春除蓐衅廏始牧夏庌马冬献马〈蓐音辱庌五嫁反注故书庌为讶郑司农云当为庌〉
正义郑氏康成曰蓐马兹也〈案尔雅马兹曰蓐〉马既出而除之新衅焉神之也春秋传凡马日中而出日中而入〈贾疏庄二十九年左传春新延廏书不时也凡马日中而出日中而入日中谓春分秋分治廏当于是时孟春新延廏故云不时〉庌庑也庑所以庇马凉也 刘氏曰冬寒以草藉马曰蓐春则除之去其秽也衅廏辟去邪气也 贾氏公彦曰圉师即校人职良马乘一师四圉者也夏庌马即趣马辨四时之居是也冬献马即校人冬献马尊卑连事相成也
射则充椹质茨墙则翦阖
正义郑氏康成曰充犹居也茨盖也阖苫也椹质翦阖圉人所习也杜子春读椹为齐人言𫓧椹之椹椹质习射者所用为的〈贾疏司弓矢职泽则共椹质之弓矢〉 郑氏锷曰阖与左传戎子驹支所谓苫盖之盖同茨墙之时必使圉师翦阖以其莝斩马草熟于其事也
圉人掌养马刍牧之事以役圉师
正义郑氏康成曰役者圉师使令焉〈贾疏乘马一师四圉〉
凡宾客丧纪牵马而入陈
正义郑氏康成曰宾客之马王所以赐之者诗云虽无予之路车乘马丧纪之马启后所荐 贾氏公彦曰宾客则就其馆而陈之丧纪则谓将葬朝庙时既夕礼荐马缨三就者是也天子朝庙亦当在祖庙中陈设明器之时遣人荐马及缨入庙陈之此马谓拟驾乘车吉器最先者
𫷷马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𫷷马遣车之马人捧之亦牵而入陈〈贾疏遣车则天子九乘载所苞遣奠以入圹皆人捧之云亦牵而入陈者亦于祖庙陈此明器也案马而人捧之者校人职涂车之刍灵是也〉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十二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十三
夏官司马第四之六
职方氏掌天下之图以掌天下之地辨其邦国都鄙四夷八蛮七闽九貉五戎六狄之人民与其财用九榖六畜之数要周知其利害〈闽梅巾反貉孟曰反畜许六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天下之图如今司空舆地图也郑司农云东方曰夷南方曰蛮西方曰戎北方曰貉狄某谓闽蛮之别也国语闽芉蛮矣〈贾疏案郑语史伯曰蛮芊蛮矣不作闽后人传写误也郑氏以闽为正后分为七种故谓之七闽〉四八七九五六周之所服国数也财用泉榖货贿也利金锡竹箭之属害神奸铸鼎所象百物也〈贾疏宣三年左传王孙满对楚子〉尔雅九夷八蛮六戎五狄谓之四海〈贾疏尔雅数与此不同〉 郑氏锷曰辨其人民则以广谷大川异制民生其闲异俗衣服饮食异宜器械异制辨其财用则以布帛财货所资者不同辨其九榖则以土之所宜或四种五种各不同辨其六畜则以物之所产或四扰三扰各不同故也
案山师川师所辨之利害谓设险之要害也土训诵训所道地慝方慝谓恶物污俗之害也知其害则利可兴开道通津则疆圉之利也除恶革污则礼俗之利也职方通掌九畿必周知之然后封守可定政教可颁
通论郑氏锷曰职方所掌地图即大司徒土地之图也然大司徒所掌以知中国九州可以建国分封之地且辨土宜而施教也职方所掌则兼中国外蕃而知其土之所有司马施九畿之政职必本是图故属司马而不属司徒
存疑贾氏公彦曰赵商问明堂位九夷八蛮六戎五狄数与此异郑答职方氏四夷四方夷狄也九貉即九夷在东方戎狄之数或六或五尔雅有其数文不甚明故不定
乃辨九州之国使同贯利
正义郑氏康成曰贯事也 王氏昭禹曰事之有条谓之贯
东南曰扬州
正义贾氏公彦曰自此已下陈九州之事总为三道先从南方起周改禹贡以徐梁二州合于雍青分冀州地以为幽幷东南曰扬州次正南曰荆州西南不置州统属雍州故即次河南曰豫州为一道次正东曰青州次河东曰兖州次正西曰雍州为二道又次东北曰幽州次河内曰冀州次正北曰并州为三道若禹贡治水则以冀兖青徐为一道扬荆豫梁雍为一道先从下起与此异 易氏祓曰禹贡扬州之域东距海北据淮故曰淮海惟扬州殷人以淮入徐故扬州止谓之江南周人复以入扬循禹之旧〈案易氏说本尔雅九州郭璞疑尔雅所列为殷制也〉
其山镇曰会稽〈会古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镇名山安地徳者也会稽在山阴〈贾疏山阴县名案夏本纪禹会诸侯于江南计功而崩因葬焉命曰会稽会稽者会计也〉 易氏祓曰会稽汉志属会稽之山阴县唐为越州会稽县山在东南二十里今州为绍兴府 薛氏曰兖之岱荆之衡雍之岳并之恒豫之华五州五镇各正其方所谓五岳是也青之沂山幽之医无闾冀之霍山扬之会稽不可以岳名也则谓之镇而已总言之四镇五岳皆山镇也
其泽薮曰具区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泽曰薮〈贾疏案泽虞职注水锺曰泽水希曰薮则泽薮别此注大泽曰薮者泽薮相因故也〉具区在吴南 易氏祓曰孔安国云震泽吴南太湖名孔颖逹云吴县治居震泽之东北故传谓在吴南而地理志云具区在西也唐属苏州今为平江府 王氏鏊曰太湖在苏州西南四十五里广三万六千顷中有七十二山苏州之吴县吴江湖州之乌程长兴常州之宜兴武进无锡皆滨之其上源西北有宁国建康诸水至溧阳并延陵丹阳诸水于宜兴由百渎以入西南有苕霅诸水会于长兴乌程由七十二溇以入下流皆由吴江县之南入于松江以归海一名震泽书震泽底定是也一名具区职方扬州之薮曰具区是也
其川三江
辨正黄氏度曰韦昭以松江浙江浦阳江为三江郭璞以岷江松江浙江为三江大抵吴越去海近水多自为渎俗皆称为江有三焉则谓之三江其实皆小水非禹贡职方之三江也范蠡所云三江当为浙钱清剡子胥所云三江则郭景纯说近之盖岷江自彭蠡而下合池宣昇润真扬诸州水在其北松江合湖秀苏常诸州水居其中浙江合衢婺徽严杭越诸州水在其南此为全吴地域也 归氏有光曰古今论三江者班固韦昭桑钦之说近之但固以芜湖东至阳羡入海昭分钱塘江浦阳江为二桑钦谓南江自牛渚上桐水过安吉历长渎为不习地势程大昌辨之详矣然孔安国苏轼所论亦未必然也今从郭璞以岷江松江浙江为三江盖自扬州斜转东南扬子江吴松江钱塘江三处入海而皆以江名其为三江无疑直学边实修昆山志言大海自西㳌分南北由转斜而西朱陈沙谓之扬子江口由徘徊头而北黄鱼垛谓之吴松江口浮子门而上谓之钱塘江口以此验之禹迹无改
案三江之目言人人殊曰松江娄江东江者此吴之一隅曰浙江钱清江剡江者此越之一隅〈浦阳江与剡溪合下流为曹娥江〉皆土人因其支别有三而名之不足当三江之正扬州之域北跨大江南逾会稽则岷江在北浙江在南而松江居其中此说无以易矣韦昭分浦阳与浙为二而浦阳特浙之支耳桑钦谓大江水自贵口分流过安吉而入震泽而不知贵池以东宣歙之间中高不相接也班固谓芜湖水东至阳羡则汉时固然盖高淳县东五十里其地中高本不与江相通春秋时伍员伐楚穿渠以运因名胥溪江水漫溢则倒灌胥溪而趋阳羡以入震泽而三代以前本未通也自明筑广通坝〈今俗名东坝〉而芜湖以西之水仍入大江矣若禹贡东为北江东为中江者则专就岷江而别之且在扬州之上流要非职方所指也
其浸五湖〈浸子䕃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浸可以为陂灌溉者
案张勃陆龟蒙辈皆谓五湖即太湖或云以周行五百里故名或云上禀咸池五车之气或云环湖随地异称有菱湖莫湖游湖贡湖胥湖之别若然则经既言泽薮具区不必更言其浸五湖矣且扬州地域辽阔湖浸繁多胡舍其可纪者而必复举具区之一以当二乎是则具区纵有五湖之名而必非职方之五湖也虞翻曰滆湖洮湖射湖贵湖及太湖为五韦昭曰胥湖蠡湖洮湖滆湖就太湖而五李图以彭蠡巢湖鉴湖洞庭并太湖而五柯山以射阳湖丹阳湖彭蠡湖青草湖并太湖而五洞庭青草当属荆州非扬域也大抵楚州之射阳洪州之彭蠡巢县之巢湖暨洮滆鉴等皆为南方之浸或当数其尤大之五者而具区既列泽薮则不复数之与 每州泽薮一举其尤大者以表之犹山之有镇也川与浸则或二或三或五以包其馀山一而川泽多者舟楫灌溉之利其用广也
其利金锡竹箭其民二男五女其畜宜鸟兽其榖宜稻〈注故书箭为晋杜子春云晋当为箭书亦或为箭〉
正义郑氏康成曰锡镴也箭篠也〈贾疏箭一名篠故禹贡云篠簜是一物二名也〉鸟兽孔雀鸾䴔䴖犀象之属 易氏祓曰禹贡扬州惟金三品瑶琨篠簜尔雅会稽之竹箭考工记吴越之金锡 稻生于水泽之地扬州居东南之极及支川下流之所归厥土为涂泥为沮洳故其榖宜稻
案九州男女之数所以皆可凡数者司民自生齿以上皆书于版而诸侯岁献民数则按籍可稽所以具列于职方者男女偏多偏少之地所以差其征役纪其作业者政教不得而同也
正南曰荆州
正义易氏祓曰禹贡荆及衡阳惟荆州殷之荆州其北境曰汉南以地理志考之荆山在南郡临沮县汉水又在其北正属襄阳言汉南则跨荆山之北至周复以荆门之北属豫州复禹封域
其山镇曰衡山
正义郑氏康成曰衡山在湘南 蔡氏沈曰衡山南岳也〈广雅岣嵝谓之衡山〉地志在长沙国湘南县今潭州衡山县〈案衡山县宋属潭州今属衡州府〉 易氏祓曰衡山汉志在长沙国湘南县东南唐属衡州衡阳县本酃县地衡山连亘数邑凡酃县之东北以至湘南县之东南皆衡山也
其泽薮曰云瞢〈瞢鸣凤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云瞢在华容 杜氏预曰楚之云瞢跨江南北 贾氏公彦曰案禹贡荆州云土梦作乂注其中有平土丘水去可作畎亩之治则据有水之处亦得为泽也 易氏祓曰云梦泽汉志在南郡华容县南司马相如言云梦方八九百里则云瞢非止一泽随所在而为之名左传定四年楚子渉睢济江入于云中则知在江之北者为云昭三年楚子以郑伯田于江南之梦则知在江之南者为瞢禹贡言云土梦作乂盖南高北下不等故江北之云方见土而江南之梦已作乂其势然也
案汉书地理志云梦泽在南郡华容县南〈汉华容县今荆州府监利石首二县地非今岳州府之华容县〉水经注云杜县〈今安陆府京山县〉东北有云梦城又夏水东迳监利县南县土卑下泽多陂陁西南自州陵〈今安陆府沔阳州〉东界迳于云杜沌阳〈今汉阳府汉阳县〉为云瞢之薮杜预云枝江县〈今属荆州府〉安陆县〈今属徳安府〉有云梦元和志云梦泽在安陆县南五十里又云云梦泽在云梦县西七里〈今属徳安府〉然则东抵蕲州西抵枝江京山以南青草以北皆为古之云梦所谓云梦一泽而每处有名者也
其川江汉
正义易氏祓曰禹贡所记江汉皆发源于梁州周官不载梁州山川故至荆州而后言其川江汉也江自今归州之秭归县至鄂州之武昌县凡一千四百馀里汉江自今均州之武当县至汉阳军之汉阳县凡一千四百馀里皆荆州之地江汉分流于其间至是合流诗曰滔滔江汉南国之纪是也
案江水出今四川松潘卫北西蕃间源有三支正支自浪架岭〈岷山之随地异名者〉南流东支自弓杠口至樟腊营合正支西支自杀虎塘至黄胜关合正支南经茂州威州汶川县以至灌县离堆岐为数十股滂沱南下左抱成都府西环崇庆州众流以次会于新津县南又南行迳睂州嘉定州至叙州府东南合金沙江折而东北流至重庆府嘉陵江涪江自北来合流入之又东北经夔州府巫山县入湖广界东流至夷陵州东南流至枝江县又东流至荆州府折而南流至石首县又东流至监利县又南流至岳州府折而东北流至武昌府与汉水合又东流至黄州府又东南流入江西界至湖口县鄱阳水合之又东北流入江南界经江宁府镇江府至通州入海汉水出今陜西汉中府宁羌州北嶓冢山初名漾水东至南郑县南为汉水东流至白河县入湖广界又东流经郧县至均州又东南流历光化榖城二县至襄阳县东津湾折而南流经钟祥县至潜江县大汉口复东流经汉川县至汉阳县汉口合岷江
存疑贾氏公彦曰江在荆州未分为三故直云江有汉水过焉故江汉并言也
其浸颍湛〈湛音沈又直减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颍出阳城宜属豫州在此非也〈贾疏据地理志合在豫州又昭元年左传王使刘定公劳赵孟于颍亦在豫州〉湛未闻 易氏祓曰襄十六年左传楚公子格帅师及晋师战于湛阪杜注襄城昆阳县北有湛水东入汝案地志襄城即今汝州之襄城县昆阳故城在今汝州之叶县皆古豫州之地经以为荆州之浸必有脱误处
存疑黄氏度曰郑氏言颍宜属豫州据禹贡也然周人画地或有所更革湛水郦道元水经注出犨县北鱼齿山西北东南流历鱼齿山下为湛浦注云未闻疏也案今汝州鲁山县即汉之犨县鱼齿山在龙兴县连接梁县是则周荆州界自随巴唐邓东北至汝颍与豫州分界而荆牧治宛宣王封申伯〈案诗嵩高笺命申伯为侯伯孔疏申国在宛故云〉
案经曰浸则必潴水之陂泽也颍湛特川之小者无论荆豫暌隔抑亦不可以浸名矣荆州地域广远云梦而外洞庭青草太白诸湖不少乃欲借浸于邻壤乎盖古今名号无常或经传字画讹异不可得而指而要非楚竟诸湖不可被此名也
其利丹银齿革其民一男二女其畜宜鸟兽其榖宜稻正义郑氏康成曰齿象齿也革犀兕革也〈贾疏革用为甲故函人有犀兕春秋传犀兕尚多〉 王氏志长曰禹贡荆州厥贡羽毛齿革惟金三品砺砥砮丹 易氏祓曰禹贡荆州亦言金与簵楛则未尝无金锡竹箭扬州亦言齿革及惟金三品则未尝无丹银齿革特以其地产之多者言之
河南曰豫州
正义易氏祓曰禹贡荆河豫州其封在大河之南南条荆山之北故曰荆河殷之豫州则南境距汉北境接河故曰河南周人于豫州亦曰河南而南境则仍禹贡之旧
案以华山为镇则禹贡雍州东南之境亦入豫
其山镇曰华山〈华如字又胡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华山在华阴〈案华阴县今属同州府〉 易氏祓曰华山汉志太华山在京兆华阴县南后汉华阴属弘农郡唐及今为华阴县
其泽薮曰圃田〈圃音补〉
正义郑氏康成曰圃田在中牟 易氏祓曰圃田泽汉志在河南郡中牟县西唐以县属郑州今属开封府圃田泽一名原圃
其川荥雒〈荥户青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荥兖水也出东垣入于河泆为荥荥在荥阳〈案兖水即沇水出河东郡垣县注云出东垣东字衍文也〉 易氏祓曰荥水禹贡导沇水东流为济入于河溢为荥是也厥后济不溢河荥泽遂枯汉志河南郡虽有荥阳县而不言荥泽但云有狼汤渠首受泲东南至陈入颍唐元和志郑州荥阳县西北四里有故渎恐未必然盖水北为阳县当在泽北不当泽在县北也雒水汉志出弘农郡上雒县冢岭山东北至巩县入河唐志冢岭山在商州洛南县南七十里洛水所出也又东流至州之上洛县又东流至虢州卢氏县界熊耳山在县南五十里又东至河南府之巩县会伊涧瀍之水以入于河
案荥泽在今河南开封府荥阳县南三里古城村案孔安国书传云荥泽波水已成遏猪正义曰郑云今塞为平地荥阳民犹谓其处为荥泽在其县东雒水出今陜西西安府雒南县冢岭山至河南府巩县入河
其浸波溠〈溠庄加反又音诈〉
正义郑氏康成曰波读为播禹贡荥播既猪春秋传楚子除道梁溠营军临随〈贾疏庄四年左传〉则溠宜属荆州在此非也 易氏祓曰波注读为嶓孔安国亦言禹贡有播水无波水音与播同古字从山从番读为嶓冢之嶓尔雅水自洛出为波其地盖在卢氏巩县之间即今商虢州河南府之地也〈案易氏以水自洛出为波而洛水自卢氏县至巩县入河故云然乃揣度之辞卢氏在西南巩在东北相去七八百里从何处觅波水若商虢则皆深山河南府又廓落无可指也 虢州今之陜州〉
存疑易氏祓曰溠水左传庄四年楚令尹斗祁莫敖屈重除道梁溠营军临随杜氏以为溠水在义阳厥县西东南入郧水义阳即今信阳军之西去随甚近唐志溠水出随州随县西四十里此正古豫州之地康成以为宜属荆州盖汉人误以南阳郡为荆州不知古荆在荆山之南康成徇汉地志而误也 黄氏度曰水经注鲁阳县霍阳西大岭东谷俗谓之歇马岭即应劭所谓孤山波水所出也水南流入杜佑通典此为豫浸之波鲁阳今鲁山县霍阳山在今梁县俗称岘山又水经注溠水出随州随县黄山南南流入郧今案职方诸浸多相接而豫浸波溠原委颇异又相去远而马融广成泽颂亦曰浸以波溠波近广成泽溠则远矣不知何以自古聨称
案颍溠二字疑传写互讹豫州当曰颍波荆州当曰湛溠郑注似不可破 禹贡荥波既猪孔安国以为一水荥波即荥泽也职方既言其川荥则泽不应复数波岂所指即鲁山之波与抑荥波当为浸而川之荥有讹误与 易氏引唐志溠水出随州随县此正古豫州之地康成误以南阳郡为荆州徇汉地志而误此说似可听但溠最近南且属豫浸矣凡颍湛波之在北者荆又安能轶有之哉
其利林漆丝枲其民二男三女其畜宜六扰其榖宜五种〈枲思里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林竹木也〈贾疏地官山林别官郑注竹木生平地曰林〉六扰马牛羊豕犬鸡五种黍稷菽麦稻〈贾疏豫州东与青州相接青州有稻麦西与雍州相接雍州有黍稷故知有此四种麻菽及菰俱不见此经郑取菽者盖以当时目验而知〉 王氏志长曰禹贡豫州厥贡漆枲𫄨纻 郝氏敬曰豫州畜榖独全者土气正中也
正东曰青州
正义易氏祓曰禹贡有青有兖有徐殷并青于徐而徐兼扬之淮故江南曰扬州周复以淮归扬而并徐于青正在畿东故曰正东
案淮于禹贡属徐孟诸属豫据下文川泽则青州之西南侵豫南并徐且跨淮而与扬接矣
其山镇曰沂山
正义郑氏康成曰沂山沂水所出也在盖〈贾疏沂水出沂山水乃取名于山地理志沂水出今太山郡盖县〉 易氏祓曰唐沂州沂水县本汉东莞县属琅邪郡沂山在县北一百二十四里案汉志沂水出泰山郡盖县唐志沂州沂水县有沂山实一山也延亘两地耳在今山东青州府临朐县南百五十里
其泽薮曰望诸
正义郑氏康成曰望诸明都也〈贾疏案禹贡道柯泽被明都禹贡无望诸故从明都又案春秋宋薮泽有孟诸明都即孟诸也〉在睢阳 易氏祓曰孟诸泽唐志在宋州虞城县西北十里汉属沛郡今属南京应天府孟诸俗号盟诸故书谓之孟诸周官谓之望诸汉志谓之盟都史记谓之明都其实一也案孟猪泽今河南归徳府商邱虞城二县界有孟诸台寰宇记云虞城孟诸泽俗呼为湄台盖泽中有台也汉睢阳县今商邱县宋南京应天府今归徳府
其川淮泗
正义贾氏公彦曰案禹贡海岱及淮惟徐州又云淮沂其乂此在青州者周以禹贡徐州地为青故也又禹贡淮出桐柏泗水在鲁国出济阴乘氏东又至睢陵入淮行千二百一十里江河淮泗汉洛等注不释所出者以禹贡有成文如导洛自熊耳导渭自鸟鼠导河自积石导江自岷山导淮自桐柏导汉自嶓冢是也〈案康成作书注已于禹贡注明故周官职方不另释以示互见之意今但存孔安国书传而郑注亡矣〉 易氏祓曰禹贡导淮自桐柏汉志南阳郡平氏县桐柏大复山在其东南唐为桐柏县属唐州淮水所出也〈案河南志胎簪在桐柏县西三十里又名大复山〉东流至蔡州之真阳又至申州之义阳县今为信阳军信阳县又东流至光州定城县又东北流至濠州招信县招信县今属泗州本汉临淮郡淮陵县地乃古徐州之域汉志所谓淮至淮陵入海者也又东北经楚州之盱眙县今为盱眙军与泗州隔淮相对又至楚州山阳县入海泗水汉志所载有二其一在济阴郡乘氏县东南至睢陵入淮此孔安国引以证禹贡者汉乘氏属济阴郡唐以郡为曹州今为兴仁府县属焉睢陵即今泗州招信县之北境也又一出鲁国卞县西南至方与入沛唐元和志卞与方与皆在兖州今袭庆府泗水县东陪尾山泗水出焉其源有四西南流至本州曲阜县北分为二流北为洙南为泗其闲即孔子设教之地又西南三十五里至本州瑕邱县西二十五里洙复与泗合又南流至本州鱼台县界县本汉方与地属山阳郡即所谓自方与入沛者也又东南流经徐州沛县汉属沛郡即所谓自沛入淮者也又东南经徐州彭城县又至泗州以入于淮徐兖泗州皆古徐州之境周并于青
案淮水发源河南南阳府桐柏县桐柏山〈山下有淮井泉源所出〉水经云出胎簪山者即桐柏之支𡶶也东流至光州东北会汝水〈出汝宁府遂平县西六十里洪山〉又东由固始县入江南颍州府界又东流至颍上县东南渒水入之又东北至怀远县合㳡河又东经长淮卫至五河县合浍河又东经泗州城南盱眙城北漫衍入洪泽湖东北出淮安府清河县之清口与黄河会东则刷黄河以入海南则入运河以济漕历扬州府之宝应县高邮州抵江都县入扬子江案江淮本未通春秋时吴伐齐于广陵城东南筑䢴城城下掘深沟谓之䢴江东北通射阳湖而北至宋口属淮此沟通江淮之故道也至晋永和中江都水断乃于欧阳埭〈在江都县西南〉引江至广陵城而北出白马湖合中渎以至淮谓之山阳渎隋时又开广之以通战舰明初陈瑄循故渎开新运河以通漕即今之运道也泗水出山东兖州府泗水县东五十里陪尾山四源并发故名西南流至兖州府城东金口坝分为二派一越坝西南流至济宁州界为泗河又西南至鲁桥入运河一从坝上西流至兖州府城西为府河又西南至济寕州东合洸水又西南至天井闸入运河
其浸沂沭〈沭音述〉
正义郑氏康成曰沭出东莞 贾氏公彦曰沭出东莞属琅邪南至下邳入泗〈案汉志琅邪郡东莞县术水南至下邳入泗青州浸师古曰术水即沭水也〉 蔡氏沈曰沂水地志云出泰山郡盖县艾山〈寰宇记艾山一名临乐〉今沂州沂水县也 易氏祓曰沂水汉志在泰山郡盖县南至下邳入泗盖县在唐及今皆兖州之境下邳唐属泗州今为淮阳军沂水经下邳分为二一于城北西南入泗一经城东亦注泗谓之小沂水沭水汉志在琅邪郡东莞县南至下邳入泗案唐志沂州沂水县本汉东莞县地沭水所出东南至泗州下邳县又东北至泗州涟水县今为涟水军至此与泗水合而入淮
案沂水出山东沂州府沂水县西北一百七十里雕崖山〈郑康成云沂水出沂山或云临乐山郦道元云沂水出艾山盖雕崖临乐艾山皆沂山支阜之异名也〉接蒙阴县界南流至江南淮安府宿迁县北汇为骆马湖又南入运河沭水出沂水县北大弁山东南流迳莒州兰山郯城界至江南沭阳县迳桑沤湖为涟水
辨正薛氏季宣曰先郑以青州之淮或为睢沭或为洙直谓宋有次睢鲁有洙泗曽不谓青之包徐也
其利蒲鱼其民二男二女其畜宜鸡狗其糓宜稻麦正义易氏祓曰禹贡于徐州言淮夷蠙珠暨鱼周并徐于青故青州其利蒲鱼
存疑郑氏康成曰二男二女其数等似误也当与兖州同二男三女〈贾疏青州西北与兖州相接故宜与兖州同二男三女 案郑意若相等当云一男一女故疑误〉
河东曰兖州
正义易氏祓曰夏殷皆言济河惟兖州谓东河之东济水之北也周人以青兼徐而兖州又越济之东南故徐之岱山职方以为兖之镇山徐之大野职方以为兖之泽薮也故曰河东
案兖以岱为镇则其东南侵入青徐大野亦徐境也周无徐州盖分隶于青兖矣禹贡兖壤最小此稍扩焉
其山镇曰岱山
正义郑氏康成曰岱山在博〈案春秋博邑今泰安县〉 易氏祓曰岱山汉志在泰山郡博县西北博在唐为乾封属兖州今为袭庆府奉符县泰山一曰岱山禹贡海岱惟青州海岱及淮惟徐州是青州在岱山东北徐州在岱山东南周并徐入青而不以岱属青州兖在西北实兼有其地也〈案袭庆府今之兖州府奉符县今泰安府之泰安县〉
其泽薮曰大野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野在钜野 元和志曰大野泽一名钜野在郓州钜野县东五里〈钜野县今属山东曹州府〉南北三百里东西百馀里 易氏祓曰大野泽汉志在泰山郡钜野县北唐以县属郓州今属济州案禹贡徐州言大野既猪周无徐州故以属兖 王氏樵曰或云郓州中都西南有大野陂郓州今东平州即古东原而中都则汶上县也今南旺湖实在汶上西南萦回百五十馀里漕河贯乎其中西湖广衍倍于东湖东湖北接马踏伍庄坡湖以及安山南接蜀山马场坡湖以及昭阳诸湖连亘数百里而东原徐郓诸邑又悉环列左右与古经志合是南旺湖即古大野无疑
其川河泲〈泲子礼反〉
正义易氏祓曰禹贡言𨗳河积石案汉志积石山在金城郡河关县西南羌中河水行塞外东北入塞内唐及今为积石军然禹导河始于积石其实河源远在西塞之外汉张骞穷河源未至昆仑故汉志及水经注皆不知其地唐穆宗长庆元年刘元鼎使吐蕃归乃言湟水出蒙谷抵龙泉与河合河之上流繇洪济渠西南行二千里水益狭其南三百里三山中高而四下曰紫山古所谓昆仑者也其地盖剑南之西蕃曰闷摩黎山河源其闲色赤行益远他水并注则浊自此东北行直莫贺延碛尾入吐谷浑以至积石东北流至鄯州龙天县界又东流至河州枹罕县界又东流至兰州五泉县又东北流至会州会宁县又东北流至灵州回乐县又东北流至三受降城又东迤南至朔州之鄯阳县又南流至岚州合阿县又南流至石州临泉县又南流至隰州永和县又南流至慈州吉昌县又南流至绛州龙门县今以县属河中府乃龙门口即禹贡所谓至于龙门者也又南流至蒲州蒲州对河为华州华阴县大华山在县西八里河经大华之北即禹贡所谓南至于华阴者也至此方自南迤东至陕州陕右县今为陕县有底柱山在黄河中禹贡所谓东至于底柱者也又东流至河南府之王屋县又东流经府之河阳县今为孟州有孟津禹贡所谓东至孟津是也又东流经府之巩县有洛水入河禹贡所谓东过洛汭是也又东流至卫州汲县其黎阳县有黎山即禹贡所谓至于大伾是也又东北流至相州临河县又东北流至澶州顿邱县又北流至魏州贵乡县今省入于大名府之元城县又东北流至贝州经城县今省入大名府之宗城县又东北流至冀州南宫县禹贡洚水亦入河以禹河东徙故自入海而不入于河洚水故渎在县东南六里禹贡所谓北过洚水是也又冀州西北接邢赵深三州三州皆有大陆泽禹贡所谓至于大陆是也又东北流至沧州饶安县即禹贡北播为九河同为逆河入于海之地河行万馀里岂独谓兖州之川禹贡济河惟兖州即其地考之自魏至沧凡一千三百馀里其河之东境皆兖州之域也泲水经及汉志字皆从水从𠂔说文泲字注出兖州之川惟禹贡从水从齐又案汉志从水从齐者其水出常山郡房子县赞皇山乃别一水名则此二字音同实异后世虽例以从水从齐者为兖州之川其实乃字之误当以古文为正案禹贡导沇水东流为济考之在河东郡之垣县王屋山在县东北沇水所出伏流至河内郡之轵县唐为济源县以济水出平地有二源故名济源南流入于河禹贡入河复截河而南溢为荥荥在郑州荥泽县本汉荥阳县北实受溢河之济水济水自春秋后不复截河而入于荥今虽有荥泽而故渎湮塞不可考矣又东至汴州又东北至曹州为陶邱又东北至菏泽在广济军之东北自河至此凡七百馀里皆古济所经之地今不复有济水但存其名而已菏泽虽不受济水亦自有源仍旧东流俗因其旧亦以济名之然东南流至兖州金乡鱼台入徐州沛县与泗水合而入淮又一派禹贡济水至菏泽即东北会于汶汶水出兖州乾符县今袭庆府奉符县北流至郓州须昌县又东北流至齐州临邑县又东北流至淄州高苑县又东流至青州博昌县以入于海自汶水至此皆古济之地实古兖州之域也
案河出今西蕃巴颜喀拉山东名阿尔坦河东北流三百馀里合鄂敦塔拉诸泉源〈大小千百错列如星元史所谓火敦脑儿即星宿海也〉汇为查灵鄂灵二海子〈各周三百馀里东西相距五十馀里元史所谓汇二巨泽名阿剌脑儿也〉折而北经蒙古托罗海山之南转东南流千馀里南北受数十小水经乌蓝莽乃山下有多母打秃昆多伦河多拉昆多伦河自东南来入之〈元史所谓纳邻哈剌乞儿马出二水也〉自此折而西北流三百馀里前后小水奔注不可胜计绕阿木你马勒产母孙山之东〈即元史所谓昆仑山也〉流百五十馀里有齐普河呼呼乌苏河自西来入之又迤逦东北流三百馀里会跲克图衮俄罗济诸水历归徳堡〈元史作贵徳州〉经积石山至陕西临洮府河州入中国界过兰州又折而东北经宁夏府流出塞外〈河以内为河套地〉又东南至延安府府谷县入塞〈河以东为山西界〉南流至潼关县又折而东由河南山东界至江南淮安府安东县入海沇水即泲之上流蔡传所谓发源为沇既东为泲是也泲水出今河南怀庆府济源县王屋山既见而伏至济源县西北五里重源显发有东西二池合流至温县东南入河其后济水枯不复截河今所谓济非复禹时及周时之旧矣
其浸庐维〈庐维依注作雷雍庐石经作卢〉
正义郑氏康成曰庐维当为雷雍字之误也禹贡雷夏既泽雍沮会同〈贾疏禹贡及地理志无庐维又字类雷雍故从之〉雷夏在城阳 易氏祓曰注庐维当为雷雍盖以濮州雷泽县雷夏泽在其北〈案雷泽县今曹州府濮州〉又灉沮二水源俱出雷夏泽正兖州之境也
案雷夏今山东曹州府濮州东南有雷泽接菏泽县界水经注云雷泽在大城阳故城西北十馀里其陂东西二十馀里南北十五里即舜所渔也元和志灉水沮水俱出濮州雷泽县西北平地去县四十里九域志濮州有沮沟即禹贡灉沮会同是也宋时河决曹濮间灉沮之源适当其冲久而泥滓填淤二水遂涸蔡氏沈以汳睢当之非是韩汝节云汳睢在豫徐之境无预于兖州而兖自有灉沮也
存疑颜师古曰卢水在济北卢县康成读为雷非也唐以卢县属郓州今废入阳榖〈案今济南府长清县西有废卢县〉蔡氏沈曰潍水地志云出琅邪郡箕县今密州莒县〈案莒县今沂州府莒州〉东北维山北至都昌入海今潍州昌邑也〈案潍州今潍县属莱州府〉 黄氏度曰潍水出密州莒县潍山北至潍州昌邑县入海卢水水经注出密州诸城县卢山即久台水也西北入潍〈案康成以庐潍为雷雍解自明白师古以卢县水当之而黄氏度又谓即久台水久台水下流入维水水经注谓之卢水较师古说又似易晓然兖地之浸俱在青州何也〉
案潍水出今山东沂州府莒州西北九十里箕屋山即潍山也土人名为淮河〈淮即潍字通作维惟并见汉书地理志其淮沂之淮从隹与此异〉东流迳诸城县西折而北至莱州府昌邑县东北五十里入海
其利蒲鱼其民二男三女其畜宜六扰其糓宜四种正义郑氏康成曰四种黍稷稻麦〈贾疏兖州东与青州相接青州有稻麦西与冀州相接冀州有黍稷故知为此四种〉
正西曰雍州〈雍于用反〉
正义易氏祓曰禹贡有雍有梁故梁为正西而雍为西北殷周皆省梁入雍故雍州为正西
案雍于中国为正西职方无梁则雍直互南北矣所以无梁者蜀中险远必其时有未入版图者也以华为豫之镇则雍之东境有分入于豫者
其山镇曰岳山
正义郑氏康成曰岳吴岳也 蔡氏沈曰地志扶风汧县西吴山古文以为岍山今陇州吴山县吴岳山也〈案吴山县今陇州属凤翔府〉职方雍州山镇曰岳山晁氏以为今之陇山天井金门秦岭皆是
案岍山汉书地理志名吴山在今陕西凤翔府陇州南八十里
其泽薮曰蒲
正义郑氏康成曰蒲在汧 郑司农云或为汧蒲或为浦 贾氏公彦曰案地理志吴岳山在汧县西有蒲之薮汧水出焉西北入渭 易氏祓曰蒲汉志扶风汧县北有蒲谷乡中谷雍州薮也今属陇州汧源县
其川泾汭〈汭如锐反〉
正义淮南子曰泾出薄落之山〈高诱注薄落一名幵头山括地志筓头山一名崆峒山在原州平凉县西〉 郑氏康成曰泾出泾阳汭在豳地诗大雅公刘篇汭泦之即 蔡氏沈曰泾水地志出安定郡泾阳县西今原州百泉县岍头山也东南至冯翊阳陵县入渭今高陵县也汭水地志作芮扶风汧县蒲薮芮水出其西北东入泾今陇州汧源县蒲薮有汭水焉 易氏祓曰泾水汉志安定郡泾阳县幵头山在其西泾水所出唐以泾阳县为平凉属原州今属渭州又东南流至泾州临泾保定二县又东南至邠州之宜禄新平永寿三县又东北流至京兆府之醴泉高陵云阳三县以入渭汭水者非禹贡所谓芮也禹贡言芮渭水之北此汭则雍州之川名汉志出右扶风汧县之西北东流入泾此正公刘居豳之地诗所谓芮鞫之即也徐广曰古豳城在邠州东北二十九里三水县界唐志泾州临泾县有汭水西自陇州华亭县流入一名宜禄川泾陇二州在邠州之西则非即邠州之汭然要皆雍州之川也案泾水出陕西平凉府平凉县西南筓头山亦名崆峒山东至西安府高陵县西南入渭汭水出平凉府华亭县有二源北源出湫头山之朝那湫南源出齐山至县东与北河合又东至泾州西北入泾
其浸渭洛
正义郑氏康成曰洛出怀徳 贾氏公彦曰洛即诗瞻彼洛矣之洛与禹贡导洛自熊耳者别 蔡氏沈曰渭水地志出陇西郡首阳县西南今渭州渭源县鸟䑕山西北南谷山也东至京兆船司空县入河今华州华阴县也 易氏祓曰渭水汉志出陇西郡首阳县西南之鸟䑕同穴山唐省首阳入渭源今置渭源堡属熙州渭水有三源正东微南流至州之襄武县又东流至巩州之陇西县又东流至秦州上邽县又东流至陇州南田县今省入吴山又东流至凤翔府岐山县又东流至京兆府万年县又东流至华州华阴县东北入于河谓之渭口禹贡所谓汭是也洛水别是雍州一浸非禹贡导洛自熊耳之洛
案渭水出陜西兰州府渭源县西鸟䑕山东至同州府华阴县东北入河
存疑易氏祓曰郑注洛出怀徳疏引诗瞻彼洛矣为证按汉志左冯翊怀徳县之彊梁源即洛水东南入渭雍州浸怀徳即今京兆之富平县今县属耀州即汉左冯翊之地北条荆山在县南正汉志洛水之源也孔安国禹贡注亦曰洛水出冯翊北孔颖逹引水志出冯翊怀徳县东南流入渭正与汉志合又一洛水出庆州洛源县在唐京兆之西北五百馀里考之地志非一源案唐志庆州洛源县本汉归徳县属北地郡有于向山在县北三十里洛水所出因以名县东流至鄜州洛交县又东南流至京兆云阳县之东境又经同州澄城县之西境此去富平之怀徳亦甚近不应言两洛水以其异源而下流同入于渭故皆以洛水名之如冀之清漳浊漳青之大沂小沂徐之两泗不害其为名称之同
案康成注洛出怀徳本汉志其实北地郡之归徳县乃洛水上源汉志所谓洛水出北蛮夷中入河是也汉志于归徳但曰洛水于怀徳曰雍州浸原是一水归徳其源怀徳其委耳入河即谓入渭也关中诸水自西而东者莫大于渭自北而南者莫大于洛易氏因郑注而疑出庆州洛源者之别为一水非也汉归徳县唐宋之洛源县其下流曰洛川县曰洛交县皆因此水得名洛源今合水县也
其利玉石其民三男二女其畜宜牛马其糓宜黍稷正义贾氏公彦曰蓝田见有玉山出玉石雍州并宜麦此不言者以黍稷为主也 易氏祓曰禹贡雍州厥贡球琳琅玕孔氏谓球琳皆玉名琅玕石似玉
东北曰幽州
正义易氏祓曰舜十二州本有幽州水土既平因冀为帝都省幽入冀殷人南都河南之亳复舜幽州之名周人又以幽州兼殷之营州实禹贡青州隔海东北之境故曰东北
案幽之东北以医无闾为镇而南至淄水则跨海而与青州接界矣
其山镇曰医无闾
正义郑氏康成曰医无闾在辽东 易氏祓曰医无闾汉志在辽东郡无虑县〈案师古云无虑即所谓医无闾在今绵州府广宁县北〉
其泽薮曰貕养〈貕音兮〉
正义郑氏康成曰貕飬在长广〈贾疏长广县名地理志长广属徐州琅邪郡有莱山周时幽州南侵徐州之地也 案汉琅邪郡属徐州者在周亦青州地周无徐州也贾疏南侵徐州据汉时言耳〉杜子春读貕为奚〈案汉志作奚〉 易氏祓曰貕飬汉志在琅邪郡长广县西幽州薮唐莱州昌阳县本汉县属东莱郡今为莱阳县貕飬泽在县东北四十里盖泽介乎东莱琅邪两郡之间
案貕飬在今山东登州府莱阳县在禹贡宜属青州
其川河泲〈泲子礼反〉
正义易氏祓曰经于兖州言其川河泲盖兖州北距河而南据泲禹贡言济河惟兖州则为兖州之川宜也幽州远在东北于河泲何与盖幽州虽跨有辽水为东北而实西南越海兼有青州之东北境所以琅邪郡之貕养泽泰山郡之淄水千乘郡之时水皆在幽州之域光武十三年以辽东属青州二十四年还属幽州是幽州实可以有青州王璜张楫云九河陷海中是九河未陷之前凡登莱海岸及滨沧二州之东境皆在幽州之地与兖州东西分界故其川同列河泲
案河泲二字经或有讹易氏虽强言之恐非其实也
其浸菑时〈菑禹贡作淄〉
正义郑氏康成曰菑出莱芜时出般阳 蔡氏沈曰淄水地志云出泰山郡莱芜县原山今淄州淄川县〈案淄川县今属济南府〉东南七十里原山也东至博昌县入济今青州寿光县也 黄氏度曰淄水出淄州淄川县原山北至博兴县入济时水在临淄县齐城西平地出泉南北凡二十五里亦谓之源水东北至千乘县入淄 易氏祓曰淄水汉志出泰山郡莱芜县原山东至博昌入泲幽州浸考舆地记则袭庆府莱芜县有原山淄水所出其地即汉之泰山郡东北流入淄川县汉莱芜故城在其东北过临淄县东又东北入于海与汉志入泲不同者盖入泲乃禹迹之旧自泲之上流既涸故淄水入海时水在今青州临淄县本汉千乘郡之地汉志千乘郡博昌县有时水东北至钜定县入马车渎幽州浸
案淄水出青州府益都县西南颜神镇东南二十五里岳阳山即原山也其山接济南府章邱淄川泰安府莱芜三县淄水出于山之东谷东北流至青州府寿光县北由清水泊入海时出般阳汉地理志济南郡般阳县不言时水出而千乘郡博昌县言时水东北至钜定入马车渎志言其委耳今山东通志时水即乌河出青州府临淄县西南槐树村北流受𣶩水系水迳新城县之索镇口东南入博兴县界下注麻大泊
其利鱼盐其民一男三女其畜宜四扰其糓宜三种正义郑氏康成曰四扰马牛羊豕三种黍稷稻〈贾疏幽州西与冀州相接冀州皆黍稷幽州见宜稻故知三种为黍稷稻也〉 易氏祓曰幽州跨海故有鱼盐之利
河内曰冀州
正义易氏祓曰舜时十有二州有幽有并有冀水土既平之后以冀为帝都省幽并入焉以馀州准之则知禹贡冀州东西南三面距河而北境则越乎常山今之燕云营平诸州皆其地也殷人以冀州北境复舜之幽州而东西南皆禹迹之旧盖东河之西西河之东南河之北也故曰两河间周人又分冀而复舜之并州故曰河内而已
其山镇曰霍山
正义郑氏康成曰霍山在彘〈贾疏厉王流于彘后为县名汉改为永安县〉易氏祓曰霍山汉志霍太山在河东郡彘县东唐
及今晋州霍邑本汉彘县霍山一名太岳在县东三十里
案霍山一名霍太山亦名太岳今为中镇在山西平阳府霍州东三十里山周二百馀里南接岳阳赵城二县北接灵石县东接沁源县界
其泽薮曰杨纡〈纡影俱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杨纡所在未闻〈易氏祓曰杨纡注云未闻颜师古引尔雅秦有杨纡李巡又以为在扶风而经乃在冀州未详〉
其川漳
正义郑氏康成曰漳出长子 贾氏公彦曰案禹贡既修太原至于岳阳覃怀底绩至于衡漳注岳阳太原之南漳水横流入河地理志漳水出上党郡沾县大黾谷东北至阜城入河冀州川行千六百八十里长子即上党也 蔡氏沈曰漳水二一出上党沾县大黾谷今平定军乐平县少山也名为清漳一出上党长子县鹿谷山今潞州长子县发鸠山也名为浊漳郦道元谓之衡水又谓之横水东至邺合清漳东北至阜城入大河邺今潞州渉县也阜城今定远军东光县也
案清漳水出今山西平定州乐平县西南三十里沾岭水经注所谓少山大黾谷也东南流至河南彰徳府渉县交漳口会浊漳水又东北流入直隶界至广平县分二支一支东行入卫河一支为经流东北行经山东邱县界复分二支一支北行入大陆泽一支为经流东北行经直隶清河阜城交河至青县合卫河北流至天津西沽合桑干诸水东行入海所谓老漳河也其一支入大陆者亦东北行至天津西沽合诸水入海所谓新漳河也浊漳水出山西潞安府长子县西五十里发鸠山亦东南流至交漳口会清漳
其浸汾潞
正义郑氏康成曰汾出汾阳〈贾疏汾阳县名〉 蔡氏沈曰汾水出于太原经于太岳东入于河 易氏祓曰汾水汉志出太原郡汾阳县北山西南至汾阴入河冀州浸考唐岚州静乐县今属泽州即汉汾阳县之地汾水东南流入太原府之交城阳曲太原清源文水五县又东南流至汾州之温城介休灵石汾西四县又东南流入晋州之霍邑赵城洪洞临汾四县又东南流至绛州之正平稷山龙平三县又南流至河中府之宝鼎县北入于河
存疑郑氏康成曰潞出归徳〈贾䟽归徳县名〉 易氏祓曰唐潞州潞城县本汉潞县属上党郡漳水一名潞水在县北阚骃曰潞水在县北为冀州浸即漳也盖周以浊漳为潞清漳为漳 黄氏度曰郑注潞水出归徳今庆州华池县无潞水杜佑曰潞出密云郡密云县密云今檀州水经鲍邱水从塞外来经密云戍过幽州潞县西郦道元曰鲍邱水入潞通得潞称俗称东潞此殆杜佑所谓密云之潞也是在幽界非冀浸矣郦道元谓他川无可为浸者巨浪长湍惟漳水耳又案今潞城县为春秋赤狄潞子婴儿之国是则潞之得名已久漳水至潞为浸可以灌溉或以是也案潞水有二其一即浊漳乃一水而二名阚骃谓潞水即漳水今潞安府潞城县因水得名者也其一自塞外经密云至天津入海者即今京东之北运河名为白河亦曰潞河杜佑通典所指也诸儒皆以浊漳当之则一水而既谓之川复谓之浸岂其流者谓之川而潴者谓之浸与又汉时两归徳县一属汝南一属北地皆与河内冀州无汉志于北地郡归徳县言洛水出非潞水也以康成之精博宁当以洛水为潞水乎颜师古注汉书亦依郑说不可晓也北地归徳今庆阳府东北雍州之域岂可以言冀州邪易氏黄氏以浊漳为潞正在冀州之地但川与浸同是一水可疑耳
其利松柏其民五男三女其畜宜牛羊其糓宜黍稷正北曰并州〈并卑盈反〉
正义易氏祓曰舜时有并州禹贡以并入冀殷因之周复分冀立并州以天下之势言之冀州在西河之东雍州在西河之西而并州在冀州之北故曰正北
其山镇曰恒山
正义郑氏康成曰恒山在上曲阳 易氏祓曰恒山一名常山汉志恒山郡上曲阳县恒山北谷在西北并州山按唐定州恒阳县有北岳今改州为中山府县为曲阳即汉之旧也
案恒山在今直隶定州曲阳县西北百四十里又一在浑源州或云并州之镇当主在浑源者
其泽薮曰昭馀祁
正义郑氏康成曰昭馀祁在邬〈陆氏徳明曰邬县属太原郡〉 黄氏度曰昭馀祁在汾州介休县水经注汾水于大陵县左迤为邬泽地理志太原郡邬县九泽在北是为昭馀祁并州薮也吕氏春秋谓之大昭又侯甲水迳大谷谓之大谷水经祁县故城南自县连延西接邬泽是谓祁薮乐史寰宇记昭馀祁俗名邬城泊祁属太原汉故县也
案昭馀祁在今山西太原府祁县东七里
其川虖池呕夷〈虖音呼池徒多反呕翁侯反一音区〉
正义郑氏康成曰虖池出卤城呕夷祁夷与出平舒易氏祓曰虖池河汉志代郡卤城县虖池河东至
参合入虖池别从河东至文安入海并州川其河自雁门县西南流入崞与唐林二县又西南流至忻州秀容县又西南流入定襄县又南流至太原府之盂县又东流至恒州之灵寿真定九门藳城鼓城五县又东流至定州之无极县又东流入深州之饶阳鹿城安平三县又东南流入瀛州之高阳河间二县又东流入莫州之唐兴及莫县以至任邱文安即汉志所谓至文安入海者也呕夷郑注疑即祁夷出平舒考汉志代郡平舒县有祁夷水北至桑干入沽唐蔚州兴唐县本代郡地呕夷一名滱水出县西北之高氏山东北流至兴唐县又东流至瀛州之博野东入于河
案虖池水在今山西代州繁畤县东北泰戏山至直隶天津府静海县小直沽入海呕夷水在今大同府蔚州灵邱县西北高氏山一名唐河至直隶保定府安州北合于易水 又案郑注疑呕夷为祁夷郦道元注水经以呕夷即滱水师古注汉书则以并州之川为滱二说与郑注不同据水经注滱水出代郡灵邱县高氏山至长城入于易祁夷水出平舒县至桑乾县入湿水则祁夷之流短于滱不足槩一州之川似当以道元师古二说为是但郑说未必无据并存之
其浸涞易
正义郑氏康成曰涞出广昌易出故安 易氏祓曰涞水汉志代郡广昌县涞水东南至容城入河并州浸案唐蔚州飞狐县即汉广昌县地有飞狐口涞水所出东南流至易州易县又东北流至涞水县又南流入容城县即汉志所谓东至容城入河者也易水汉志易水出涿郡故安县阎乡东至范阳入濡〈即涞〉并州浸此言易出故安则近幽州之境案唐蔚州飞狐县周属并自县北入妫州之怀戎即古飞狐口易水所出东南流至易州易县至北方是汉涿郡故安县之地又东流至涿州之归义县又东北流入涿州范阳县之南界即汉志所谓至范阳入涞者也 黄氏度曰易水有三皆出易州易县寰宇记北易一名安国河出县西北穷独山水经注所谓濡水也中易出阎乡城宽中谷东南流至古易京城与北易合流入巨马河水经注易水与濡水互摄通称南易出县东南即山燕王仙台东石虎罡东流与雹河会又东至霸州容城县南流入高阳县合滱水水经注又云易水至文安县与虖池合班固阚骃皆以此为南易文安今霸州县并之极东界
案涞水即拒马河发源直隶易州广昌县流入紫荆关过易州西北界至房山县境分为二支一东流涿州经固安县东南入桑干河一南流涞水县经定兴新城入白沟河易水在易州南三十里发源易州宽中谷流至定兴县北河村合拒马河入白沟河
其利布帛其民二男三女其畜宜五扰其榖宜五种五义郑氏康成曰五扰马牛羊犬豕五种黍稷麦菽稻也〈贾疏六扰中鸡为缓故去之若馈用六榖则兼有苽若民之要用则去苽故知为此五者〉总论郑氏康成曰凡九州及山镇泽薮言曰者以其非一表其大者耳诸州界扬荆豫兖雍冀与禹贡略同青州则徐州地也幽并则青冀之北也无徐梁贾氏公彦曰周之兖州于禹贡侵青徐之地周之青州于禹贡侵豫州之地周之雍豫于禹贡兼梁州之地周之冀州小于禹贡时以北有幽并故也周之九州无徐梁禹贡有徐梁无幽并盖自古皆有九州惟舜时置十二州至夏还为九州〈易氏祓曰孔安国以禹贡九州为帝尧之制遂谓治水之后舜分为十二州非也舜典始言肇十有二州次言咨十有二牧然后命禹平水土其先后次第可考班史言尧遭洪水怀山襄陵天下分绝为十二州使禹治之水土既平更别九州列五服正所以发明当日置州之意〉而周之疆域又异也 经于三扰已上则言扰二扰则指畜名三种已上言种二者则指榖名 王氏安石曰九州之序禹贡始于冀次以兖而终于雍职方则始于扬次以荆而终于并者盖禹贡言治水之序职方言远近之序治水自帝都始然后顺水性所便自下而上故自兖至雍而止以远近言之则周之徳化自西北而南以南为远以远为难至故也始于扬州则以扬在东南次以荆以荆在正南终于并则以并在正北先远而后近也 薛氏季宣曰冀兖青徐扬荆豫梁雍禹贡之九州也冀豫雍幽营扬兖荆徐尔雅之九州也扬荆豫青兖雍冀幽并职方之九州也郭璞以尔雅所称为商制是商有幽营而无禹贡之梁青周有幽并而无禹贡之徐梁九州之内土高者宜黍稷下者宜稻麦山气多男泽气多女东南多丝纩西北多织皮先王于民因其东西南北之殊方山谷川浸之异宜男女之异数马牛羊豕之异产黍稷稻梁之异种丹漆丝枲之异利为之修其教而不易其俗齐其政而不易其宜然后五方之民各安其性乐其业而臻一道同风之治矣李氏嘉会曰周九州与禹贡不同者周时都雍地不可以不广梁州多险阻故合梁雍为一州徐地狭隘故青兼之尧舜都冀地壤最阔人民阜繁至周亦然故冀州分为幽并
案禹贡之分九州以山川为界河也海也淮也黒水也此以川为界也岱也荆也衡也华也此以山为界也周官之分九州以八方三河为界正南也正东也正西也正北也此以四正之方为界也东南也东北也此以两隅之方为界也河内也河南也河东也此以三河之地为界也雍州地广故无西北而亦不及西南者是时岭南之地未辟也 职方列举九州所利之物产与禹贡有无多寡不同何也禹贡详邦国之贡物而职方则闾阎所利赖四民所恃以为生其义各异也
乃辨九服之邦国方千里曰王畿其外方五百里曰侯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甸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男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采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卫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蛮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夷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镇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藩服
正义郑氏康成曰服服事天子也诗云侯服于周贾氏公彦曰侯之言𠋫为王斥𠋫甸之言田为王治田出税男之言任也为王任其职理采者事也为王事民以供上卫者为王卫御也蛮近夷狄蛮之言縻以政教縻来之自此已下皆夷狄矣夷者以其在夷狄中故以夷言之镇者以其入夷狄深故须镇守之藩者以其最在外为藩篱故以藩为称也蛮服大司马谓之要服亦是要束为义自侯服已下各举一边为号皆互通也其夷狄三服亦互相通是以大行人总谓之蕃国世一见也 陈氏傅良曰周天下方七千里大槩与四夷八蛮七闽九貊五戎六狄并言之其实诸侯封守不如是之广也以王制考之西不尽流沙南不尽衡山东不尽东海北不尽常山凡四海之内绝长补短方三千里且中国壤地亦有戎狄错居其间如淮夷徐戎姜戎之类是也又荆楚之地在江汉间自楚以南悉为百越之地而衡山在楚之极南岂尽入中国之版图邪举一隅则四海可知 郑氏锷曰九州各以其山川画界而九畿自王畿出四面画之地形不能整方九服阔狭相补而足
案国语祭公谋父言甸侯宾要荒而以日祭月祀时享岁贡终王分系之与此异盖国语非也
通论蔡氏沈曰禹贡每服五百里五服则二千五百里南北东西相距五千里故益稷篇言弼成五服至于五千然尧都冀州冀之北境并云中涞易亦恐无二千五百里籍使有之亦皆沙漠不毛之地而东南财赋之地则反弃于要荒以地势考之殊未可晓但意古今地土盛衰不同当舜之时冀北之地未必荒落如后世耳亦犹闽浙之闲旧为蛮夷渊薮而今富庶繁衍遂为上国不可以一时槩也周制九畿曰侯甸男采卫蛮夷镇蕃每畿亦五百里而王畿又不在其中并之则一方五千里四方相距为万里盖倍禹服之数也汉地志亦言东西九千里南北一万三千里先儒皆言禹服之狭而周汉地广或以周服里数皆以方言或以古今尺有长短或以为禹直方计而后世以人迹屈曲取之要之皆非的论盖禹声教所及则地尽四海而其疆理则止以五服为制至荒服之外又别为区画如所谓咸建五长是已周汉则尽其地之所至而疆画之也 邱氏曰职方九服而尚书周官唯曰六服群辟罔不承徳又曰五服一朝者盖卫服之外圣人虽制之服而不必其来故武成叙诸侯之助祭洛诰称诸侯之和会康王之诰陈诸侯之听命止言五服而已
存疑郑氏樵曰禹贡五服周官九服制虽不同详考之无不合盖禹之五服各五百里自其一面而数之职方九服各五百里自其两面而数之也周之王畿即禹之甸服但不在九服之内王畿之外始列为九服各五百里以两面相方而数之周之侯甸即禹之侯服周之男采即禹之绥服周之卫蛮即禹之要服周之夷镇即禹之荒服大率二畿当一服而周人镇服之外又有五百里之蕃服去王城二千五百里乃九州之外地增于禹贡五百里而已故大行人言九州之外谓之蕃服则九州之外又有五百里之蕃服明矣且禹贡既叙五服又曰东渐于海西被于流沙朔南暨声教讫于四海是九州之外地也又益稷篇曰弼成五服至于五千州十有二师外薄四海咸建五长谓四海之外各建诸侯为之长岂非周之蕃服乎先儒有禹加弼万里周斥封疆之说后人又为图以实之皆考古未精耳然尚书周官周礼大行人又有六服承辟六服一朝之文何也盖王巡守及于六服言六服则不及夷镇言九州之内则不及镇蕃明矣
凡邦国千里封公以方五百里则四公方四百里则六侯方三百里则七伯方二百里则二十五子方百里则百男以周知天下〈七伯之七当依注作十一〉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此率遍知四海九州邦国多少之数也方千里者为方百里者百〈贾疏方千里开方之百里一截纵横皆为十截十十而百则得为方百里者百〉以方三百里之积以九约之得十一有奇云七伯者字之误也〈贾疏方三百里三三而九用为方百里者九十九为十一伯馀有方百里者一不尽故云十一有奇十一似七字故云字之误也〉周九州之界方七千里七七四十九方千里者四十九其一为畿内馀四十八八州各有方千里者六一州之中以其千里封公则可四以其千里封侯则可六以其千里封伯则可十一以其千里封子则可二十五以其千里封男则可百 郑氏众曰此制亦见大司徒职诸公之地方五百里诸侯之地方四百里诸伯之地方三百里诸子之地方二百里诸男之地方百里贾氏公彦曰周惟二王后称公今言方千里封公
则四公明其法如此耳 林氏椅曰非实有此国也特计其地之广狭所能容耳
案州方千里合九州其方三千里王制云尔注谓方七千里七七四十九与彼异
辨正朱子语类僴问郑氏谓王制是夏商制中国方三千里周公斥而大之方七千里所以不同如何曰郑氏只文字上说得好看然甚不晓事情且如百里国增到五百里须并四个百里国方做得一国其所并四国又当裂地封之如此则天下诸侯东迁西移改立宗庙社稷皆为骚动矣若如此䟎去不数大国便无地可容何以处之武王当时封许多功臣之国縁当初灭国者五十得许多空地可封不然则周公太公亦自无安顿处孟子百里之说亦是大纲如此说不是实考见得古制也 向来陈君举进制度说周礼封疆方五百里是周围五百里径只百二十五里方四百里径只百里方三百里径只七十五里方二百里径只五十里方百里径只二十五里自奇其说与王制相合然本文方千里之地以封公则四公以封侯则六侯之类已有定数此说如何可通况男国二十五里则国君即今之一耆长耳何以为国
凡邦国小大相维王设其牧制其职各以其所能制其贡各以其所有
正义郑氏康成曰相维谓大国比小国小国事大国各有属相维聨也〈案相维如相朝相聘相媵相吊救灾恤患及奉王命以讨有罪之类〉设其牧者选诸侯之贤者为牧使牧理之职牧监参伍之属用能所任秩次〈贾疏注谓用其能者能称职则以次禄秩之〉所有国之地物所有〈贾疏即太宰九贡小行人春入贡及禹贡厥篚厥贡之类〉
案观此经则大行人六服所贡各主一物乃入见时贡而非岁贡之常可知矣
通论贾氏公彦曰王制五国以为属属有长十国以为连连有帅三十国以为卒卒有正二百一十国以为州州有伯亦相维之义牧即大宰建其牧是也
王将巡守则戒于四方曰各修平乃守考乃职事无敢不敬戒国有大刑
正义郑氏康成曰乃犹女也守谓国竟之内职事所当共具
及王之所行先道帅其属而巡戒令〈先悉荐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先道先由王所从道居前巡其前日所戒之令
王殷国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殷犹众也十二岁王若不巡守则六服尽朝谓之殷国其戒四方诸侯与巡守同存疑黄氏度曰大宗伯职殷见曰同大行人职殷同以施天下之政此经曰殷国正谓时巡朝诸侯于方岳考制度大明黜陟也言殷国则巡守可知注谓十二年王若不巡守则六服尽朝谓之殷国非也此年有故不出则次年亦当出矣
案殷国或在王城之外或在侯国皆有之王巡守亦因而举此礼然究不可与巡守并作一事也此经上言巡守而下云王殷国亦如之则巡守与殷国为二事明矣但殷国不必于十二年王不巡守之期乃举之盖朝觐之隆礼非因不巡守故也详见大行人职
土方氏掌土圭之法以致日景以土地相宅而建邦国都鄙〈相悉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致日景者夏至景尺有五寸冬至景丈三尺其间则日有长短也土地犹度地宅居也知东西南北之深而相其可居者〈贾疏景侵入为深地之远近里数侵入亦为深也〉
以辨土宜土化之法而授任地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土宜谓九榖稙穉所宜也土化地之轻重粪种所宜用也〈贾疏若草人职骍刚用牛赤缇用羊之类〉任地者载师之属
案土宜土化之法皆以土之浅深刚柔燥湿风气之寒燠而异故土方氏辨之
通论郑氏锷曰大司徒有土宜之法草人有土化之法土方氏则用是法以授任地者
王巡守则树王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之藩罗 贾氏公彦曰掌舍设梐枑之时土方氏亦为王于外周匝树藩罗
怀方氏掌来远方之民致方贡致远物而送逆之逹之以节
正义郑氏康成曰远方之民四夷之民也远物九州之外无贡法而至者〈黄氏度曰谓贸易者〉逹民以旌节逹贡物以玺节〈贾疏掌节职道路用旌节货贿用玺节贡物即货贿也〉
辨正陈氏汲曰注谓谕徳延誉以来之则是汉武使张骞軰说谕西域之法也盖谓远方之民有归附者则怀方氏怀之如大小行人之待诸侯耳
案疏方贡谓六服诸侯非也九服之贡皆大行人致之此曰来远方之民则非贡使明矣盖蕃国之民以货物交易者或贡其方物亦不拒也政职以聚百物故设此官
治其委积馆舍饮食
正义郑氏康成曰续食其往来〈贾疏遗人职十里有庐庐有饮食三十里有宿宿有委五十里有市市有积司仪职遂行如入之积是续食其往来也〉 王氏昭禹曰治其委积备其用也治其馆舍安其居也治其饮食顺其嗜好也
合方氏掌逹天下之道路
正义郑氏康成曰津梁相凑不得陷绝
通其财利
正义郑氏康成曰懋迁其有无〈贾疏案尚书益稷篇懋迁有无化居盖禹治水后懋勉天下徙有之无易其居积材木徙川泽鱼盐徙山林是通其财利〉
同其数器壹其度量
正义郑氏康成曰同者权衡不得有轻重壹者尺丈釜锺不得有大小
除其怨恶同其好善〈恶安路反好呼报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怨恶谓邦国相侵虐所好所善谓风俗所高尚〈贾疏风谓政教所施诗序上以风化下又曰风以动之是也俗谓民所承袭曲礼君子行礼不求变俗是也〉
案此官皆柔远人之事除其怨恶者禁土豪为商旅患同其好善者彼此地产交相好善则贸迁者利其息故其文承通财利同数器壹度量之后也上怀方氏来远方之民此官逹其道路以济其不通怀方氏致远物此官为之均调使乐往来也
训方氏掌道四方之政事与其上下之志诵四方之传道〈传直専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道犹言也为王说之四方诸侯也上下君臣也传道世世所传说往古之事也为王诵之 贾氏公彦曰政事及上下之志向王道未必诵之也若古昔之善道恒诵之于口王问则为王诵之
正岁则布而训四方而观新物
正义郑氏康成曰布告以教天下使知世所善恶也四时于新物出则观之以知民志所好恶志淫行辟〈贾疏王制命市纳贾以观民之所好恶志淫好辟〉则当以政教化正之案四方之政事有得失上下之志有异同既以告于王则必褒嘉而饬正之故正岁布以为训也观新物则利于民用者可使四方仿效之所谓无者使有利者使阜也若作无益害有益则禁绝之所谓靡者使微害者使亡也 司徒之属有诵训而复设此职者诵训所掌独其国故事此则周知其国政人心俗尚而使王知所以纪其政教也诵训所掌独巡守之事而此则布训于四方也惟此职所诵四方之传道即诵训所道方志盖此职采而逹之而后诵训道之司徒所布于邦国者教典之常也此所布之训则因其国政人心俗尚之有偏而矫革化诱之者
形方氏掌制邦国之地域而正其封疆无有华离之地〈华注音𠇗苦哇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华读为𠇗哨之𠇗正之使不𠇗邪离绝〈贾疏地有𠇗邪离绝相侵入故令正之𠇗者两头宽中狭邪者谓一头宽一头狭投壶礼云枉矢哨壶哨亦是不正之义〉 王氏安石曰华与记为国君削瓜华之同义
案华析也离丽也地势应属此国而披于他国则在此为华在彼为离而统摄难争端起矣故正之
使小国事大国大国比小国〈比毗至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比犹亲也易比象曰先王以建万国亲诸侯
案诸侯不和多起于疆埸之争故事大比小政教多方而独系此职之末
山师掌山林之名辨其物与其利害而颁之于邦国使致其珍异之物
正义郑氏康成曰山林之名与物若岱畎丝枲峄阳孤桐〈贾疏禹贡于青州曰岱畎丝枲于徐州曰峄阳孤桐岱畎峄阳是其名丝枲孤桐是其物〉利其中人用者害毒物及螫噬之虫兽 贾氏公彦曰山师及下川师原师等皆遥掌畿外邦国之山川原隰等使出珍异以供王家也 王氏安石曰稲人职泽草所生种之芒种所谓利有如此者非特如注云中人用而已国语王孙满曰夏之方有徳也铸鼎象物百物而为之备使民知神奸故民入川泽山林不逄不若魑魅魍魉莫能逄之非特毒物及螫噬之虫兽也 王氏应电曰旅之训曰不贵异物民乃足不宝远物则远人格而此言致其异物者盖物性不同自有非常之物可以疗疾备用适欲用之不可必得故有则致之非以之为玩好而为常贡也
案名山大泽不以颁其馀山林川泽仍颁之于邦国而使致其珍异之物原师掌辨邱陵坟衍原隰之名物乃以建国邑与山师川师之职异故不言所致之物又原隰皆榖土无珍异之可致也
川师掌川泽之名辨其物与其利害而颁之于邦国使致其珍异之物
正义郑氏康成曰川泽之名与物若泗滨浮磬淮夷蠙珠暨鱼〈贾疏见禹贡〉泽之萑蒲
邍师掌四方之地名辨其丘陵坟衍邍隰之名物之可以封邑者〈邍同原〉
正义郑氏康成曰地名谓东原大陆之属〈贾疏禹贡东原底平大陆既作〉 贾氏公彦曰大司徒注土之高者曰丘大阜曰陵水涯曰坟下平曰衍高平曰原平湿曰隰皆有名 王氏安石曰辨其名以知平陂燥湿辨其物以知肥硗𡠾恶
案封建国也邑制都鄙也五土独掌其三者丘陵坟衍皆有榖土可计赋以建国邑山林川泽之小者则因其封域计其榖土相其形势而颁之以为阻固焉山师川师邍师与地官虞衡闾师之职同而事之
所主则异闾师所掌者任地而邍师则封国建邑以辨其疆圉虞衡所掌者作山泽之材而山师川师则辨利害以为设险守国之本盖五物九等国邑封域虽总于司徒而制畿封国则司马之职故特设职方形方以専掌之而山师川师佐焉邦畿之外五地土壌逹于四海闾师不能悉辨也故设邍师与山师川师司险掌固聨事而听于职方以定城郭沟涂树渠之分界也
辨正郑氏锷曰辨其丘陵坟衍原隰之名物之可以封邑者当为一句
匡人掌逹法则匡邦国而观其慝使无敢反侧以听王命
正义郑氏康成曰法则八法八则也邦国之官府都鄙亦用焉慝奸伪之恶也反侧犹背违法度也书曰无反无侧王道正直〈贾疏书洪范篇〉
案法则宰所建而使司马之属逹之且观其慝所以警不听命者逹法则遂足以匡邦国者使其国之臣皆禀王朝之法都鄙之吏皆守王朝之则诸侯虽欲反侧而势不能行矣
撢人掌诵王志道国之政事以巡天下之邦国而语之使万民和说而正王面〈撢同探语鱼据反说音悦〉
正义郑氏康成曰道犹言也以王之志与政事谕说诸侯使不迷惑面犹乡也使民之心晓而正乡王案正王面所谓四面而内乡也匡人逹法则而邦国之臣皆凛承乎王吏撢人诵王志而天下之民皆内乡于京师此先王飬诸侯而兵不试之道也齐鲁之衰民不知君而陪臣各固其私以成篡夺之渐则知止邪于未形周官之所虑远矣
都司马掌都之士庶子及其众庶车马兵甲之戒令正义郑氏康成曰庶子卿大夫士之子车马兵甲备军发卒 贾氏公彦曰宫伯注士适子庶子其支庶也此士庶子亦然
以国法掌其政学以听国司马
正义郑氏康成曰学修徳学道听者受行其所征为也国司马大司马之属皆是〈贾疏经云国司马不云大司马则小司马军司马舆司马皆得禀其戒令〉 郑氏锷曰所以会其车甲卒伍财赋者皆政也所以教其士庶子修徳学道者皆学也案政若诸子宫伯掌固之所掌学若大司乐之所掌是即所谓国法也都家士庶子之政学一以王国教胄子之法治之以听国司马者有军事则听于诸子有守政则听于掌固也
通论王氏与之曰古者国之子弟无时不加教无处不有学退则学校受教于大司乐大胥诸子进在王所受教于师氏保氏入而宿卫宫伯案其在版者而教之出而守御都司马掌其政学以教之非若后世之教止于庠序而庠序之教又为具文
家司马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夫家臣为司马者春秋传叔孙氏之司马鬷戾〈贾疏昭二十五年左传叔孙氏之司马鬷戾言于其众曰我家臣也不敢知国诸侯之卿家自置司马此王之卿大夫家亦是自置司马故引以况义〉
案此谓家司马视都司马人数则少而平时掌戒令政学用国法有事听于国司马一与都司马同也或以春官序官家宗人如都宗人之数例之谓此文与序官各使其臣以正于公司马互错求以事理之实决不可通盖都家宗庙社稷以及诸祀大略皆同故上士二人中士四人不得与都异若夫士庶子众庶甲兵之数则小都视家亦四倍焉故上士中士外增设下士八人正以所统者众耳若移此文于序官则土地人民仅四分之一而官徒则同不惟无所用之且将何以供亿乎移序官之文于本职则戒令政学不能该而各使其臣之义亦不显矣
总论陈氏汲曰自大司马至行司马自诸子至旅贲氏自司甲至稿人自校人至圉师其他则环人戎右戎仆都家司马皆与戎事者也自掌固至掌疆则司疆界者也自射人至掌畜则掌射而兼及鸟兽者也自大仆至隶仆及诸右诸驭则左右侍御仆从也自职方氏至撢人掌舆地自内及外者也小子羊人掌祭祀则系焉司爟行火政则系焉𠋫人掌方治则系焉挈壶氏司夜令则系焉司士掌朝仪弁师掌冠弁则又系焉设官分职或又以类相从或以事相补故不必皆军政也
案大司马掌邦政以兵事为主故凡兵甲车马之政隶御仆从之官九州邦国之形胜阸塞要害皆属焉兵事以赏罚为主故首司勲兵莫重于马故马质次之政莫重于地故量人次之次以小子羊人者祭祀之事也继以司爟者火政兵事之要也设险守固制胜于未形故掌固设险次之𠋫望讥察箫勺群慝故掌疆𠋫人环人又次之挈壶氏三军之耳目故又次之射以武事而备礼乐自天子以至庶人皆习焉故射人次之服不氏射鸟氏罗氏掌畜皆因射而及之也司马辨论官材司士佐之诸子以治国子司右以治戎右皆与射人之掌卿大夫者相次也虎贲旅贲夹卫王居节服方相以卫车而及故相次焉大仆小臣祭仆御仆隶仆皆侍御之官又次之王车有五路乘车之冕弁各有宜故弁师次之车中甲兵戈盾弓矢具故司甲司兵司戈盾司弓矢缮人稿人次之戎右齐右道右为车右者所谓勇士也大驭戎仆齐仆道仆田仆驭夫御车者所谓仆夫也马以驾车校人趣马巫马牧师廋人圉师圉人皆掌马之官司马官之所以名者此也职方土方怀方合方训方形方以及山师川师邍师匡人撢人皆所以周知天下之土地形势山川林泽原野之险易而施训道匡正之法焉司马之职于是尽矣都家司马在食邑采地者故附之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十三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十四
秋官司寇第五之一
惟王建国辨方正位体国经野设官分职以为民极乃立秋官司寇使帅其属而掌邦禁以佐王刑邦国正义王氏昭禹曰秋乃天地肃杀之时也谓之司寇者刑以惩盗为急 王氏应电曰舜命皋陶作士而先戒之曰蛮夷猾夏寇贼奸宄则刑以惩奸宄寇贼为要也 郑氏康成曰禁所以防奸者也刑正人之法孝经说曰刑者侀也过出罪施〈贾疏过误者出之实罪则施刑〉贾氏公彦曰王者恐民入罪故先设禁以防其奸恶若有不忌为奸然后以刑罪之 刘氏迎曰宰掌邦治司徒掌邦教大司寇所掌不曰刑而曰禁者设官之意本欲禁于未然刑之加非得已也 陈氏傅良曰先王之立刑法惟恐人入其中而不能出故先为之禁使知有如是之罪必陷如是之刑人有惧心斯易辟而难犯
通论周子曰天以春生万物止之以秋物之生也既成矣不止则过焉故得秋以成圣人法天以政养万民肃之以刑民之盛也欲动情胜利害相攻不止则贼灭无伦焉故得刑以治
刑官之属大司寇卿一人小司寇中大夫二人士师下大夫四人乡士上士八人中士十有六人旅下士三十有二人府六人史十有二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士察也主察狱讼之事者郑司农云论语柳下惠为士师乡士主六乡之狱者 贾氏公彦曰月令注云有虞氏曰士夏曰大理周曰大司寇天子诸侯同故鲁有司寇晋魏绛亦云归死于司寇
案遂士县士方士皆别设官而乡士即用士师之同官为之者所受国中之狱讼其治在国中也地官乡师各掌其所治乡秋官乡士亦各掌其乡眀刑所以弼教地官教之而不率者则秋官之刑加焉此乡士与乡师俱分乡而治也 又案大司徒职万民之不服教而有狱讼者与有地治者听而断之其附于刑者归于士小司徒职用众庶听其辞讼民讼以地比正之地讼以图正之乡师稽夫家众寡辨其可任与施舎者听其狱讼四时之田断其争禽之讼媒氏凡男女之阴讼听之于胜国之社其附于刑者归于士司市以质剂结信而止讼市师莅思次听大治大讼胥师贾师莅介次听小治小讼市刑小刑宪罚中刑徇罚大刑扑罚其附于刑者归于士遂师作役事则听其治讼遂大夫稽夫家众寡辨其可任与施舍者听其治讼县正掌其县之政令徴比以颁田里以分职事掌其治讼墓大夫凡争墓地听其治讼马质若有马讼则听之凡此类者虽有狱讼各有司存以其事系于所司人安于所统官民既相习知证佐皆其附近固易为剖决也事情既眀则狱讼随之解𣪚矣此无与于士师之治听者也其有应入于五刑者则其始在他官而终成于士经所云归于士者是矣若夫穿窬淫放杀人伤人之类一有所犯而即丽于五刑者则不必由他官而直归于士也
遂士中士十有二人府六人史十有二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遂士主六遂之狱者 贾氏公彦曰其职云掌四郊四郊有六遂之狱故也乡士主六乡之狱遂士主六遂之狱乡士使上士官尊而人少遂士使中士官卑而人多者六遂去王远故官卑以六遂在远郊外兼主公邑地广人众故官多也案折狱必从其近乃便民而于事无淹滞六乡之馀地有狱讼必掌于乡士则六遂之公邑有狱讼亦掌于遂士可知乡士上士八人中士十有六人其数多于遂士疏乃谓乡士官少遂士官多者直数上士不数中士故也盖司以治目所以佐其正贰者事非一端故中士虽员多不可拘以乡士之职掌耳
县士中士三十有二人府八人史十有六人胥十有六人徒百有六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县士主县之狱者距王城三百里至四百里曰县 贾氏公彦曰其职云掌野谓掌三等公邑之狱也彼注云距王城二百里以外至三百里曰野三百里以外至四百里曰县四百里以外至五百里曰都郊外曰野大总言之既三处狱并掌而此注云三百里至四百里者县在四百里中故举中以言其实外内兼掌之其六遂之中公邑之狱遂士兼掌之矣
存疑王氏详说曰乡士掌乡狱遂士掌遂狱方士掌采地之狱则知县士掌四等公邑之狱无疑矣自乡遂以达于畿皆有公邑在其内后郑以距王城三百里至四百里曰县贾氏遂谓县士掌三等公邑之狱其意以为公邑有四等而二百里之甸所有公邑之狱遂士兼之故止于三等公邑也不知遂士之不可兼治公邑犹乡之不可兼治六遂也况县士三十有二人则是以八人主一面公邑设官之数又甚眀乎案家稍县都之公邑大不过县故掌三等公邑之狱讼者以县名官宅田士田等在乡郊者亦如公邑其有狱讼必近就国中而取决于乡士则六遂之公邑亦必就近而取决于遂士可知疏说可安无庸立异
方士中士十有六人府八人史十有六人胥十有六人徒百有六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方士主四方都家之狱者
案自甸稍至县畺皆有公邑其狱讼纷纶故县士四倍于乡士三倍于遂士都家至众而方士数较少者都鄙八则刑赏以驭其威则都家狱讼各有士官治之方士特受其成而已
讶士中士八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八人徒八十人〈讶五嫁反〉正义郑氏康成曰讶迎也士官主迎四方宾客 贾氏公彦曰其职掌四方之狱讼非直迎宾客以狱讼为主故亦言士也
朝士中士六人府三人史六人胥六人徒六十人〈朝直遥反〉正义郑氏康成曰朝士主外朝之法 贾氏公彦曰朝士主询众庶谳疑狱故属秋官〈王氏志长曰外朝询众庶虽大事无所不询而谳狱尤为民命所关故属秋官〉
司民中士六人府三人史六人胥三人徒三十人正义郑氏康成曰司民主民数 王氏曰司民所书生齿之数即大司徒人民之数小司徒夫家之数也不属地官而属秋官者示圣人用刑以好生为本通论舒氏芬曰秋成物之时也故秋官献民数乡士遂士县士皆有掌民数之文三年大比司寇献民数王拜受之登于天府王及司寇皆知民数之重如此岂惟不敢滥于刑凡所以生聚教诲者自不容已矣
司刑中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正义贾氏公彦曰其职云掌五刑之法以丽万民之罪故在此 郑氏锷曰刑者大小司寇司之士师已下行之司刑盖掌五刑之书
司刺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徒四人〈刺千赐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刺杀也三讯罪定则杀之 贾氏公彦曰其职云掌三刺三宥三赦之法故在此存异刘氏迎曰官名司刺而掌三刺三宥三赦之法盖刺取人情之当否以施上服下服之刑也
司约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徒四人〈约于学反一于妙反〉正义郑氏康成曰约言语之约束 贾氏公彦曰其职云掌邦国及万民之约剂亦是禁戒之事故在此李氏如玉曰司约掌禁违约者
司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徒四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盟以约辞告神杀牲歃血眀著其信也曲礼曰莅牲曰盟 贾氏公彦曰其职云掌盟载之法亦是禁戒之事故在此 李氏如玉曰司盟掌禁违盟者 薛氏衡曰去古日远淳朴既𣪚私相盟约上之人不能禁也因设官以司之盟约不渝则狱讼可已刑法可省先王非获已也
通论郑氏锷曰天官玉府共珠盘玉敦夏官戎右赞牛耳桃茢皆与司盟联事先儒以盟为衰世之事盖据榖梁传盟诅不及三王之文然尚书载苗民罔中于信以覆诅盟则五帝之世已有是事诗曰君子屡盟乱是用长亦恶其盟之屡而无信耳非谓盟之必不可也
职金上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职主也 贾氏公彦曰其职云掌受金罚货罚亦刑狱之事故在此
通论郑氏锷曰服用之最贵者莫如玉故玉府兼受金玉良货贿而以玉名官五材之最贵者莫如金故职金兼掌金玉锡石丹青而以金名官
案秋于五行为金故职金属秋官
司厉下士二人史一人徒十有二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犯政为恶曰厉厉士主盗贼之兵器及其奴者 王氏昭禹曰春秋传曰鬼有所归乃不能为厉盗贼之厉于人犹厉鬼也
犬人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贾四人徒十有六人〈贾音嫁〉
正义贾氏公彦曰犬金畜故连类在此 李氏如玉曰司寇奉犬牲故犬人属焉 黄氏度曰犬逐盗故以犬人次司厉
案犬羊皆以共祭祀宾客之需而犬中又有田犬故羊人贾二人徒八人犬人则贾四人徒十六人少则不足以共也然贾与徒仅増一倍则田犬视他犬亦止倍之而从禽之事必准于礼矣
司圜中士六人下士十有二人府三人史六人胥十有六人徒百有六十人〈圜于权反〉
正义郑氏众曰圜者圜土谓狱城也今狱城圜大司寇职曰以圜土聚教罢民
馀论王氏曰圜者还也收教者期其往而能反
掌囚下士十有二人府六人史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囚拘也主拘系当刑杀者
案掌囚仅用司圜下士之数徒亦减四之一而无胥盖拘囚以待刑杀栖止有定耳目易周若罢民则施以职事所以稽其业绪纠其争斗防其遁逸者尤不可以不详故士有加徒有加而又有胥以董其徒惟恐其不能改而致屏远方或出圜土而入于大辟也
掌戮下士二人史一人徒十有二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戮犹辱也既斩杀又辱之 贾氏公彦曰其职云掌斩杀贼谍而搏之
司隶中士二人下士十有二人府五人史十人胥二十人徒二百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隶给劳辱之役者汉始置司隶亦使将徒治道沟渠之役后稍尊之使主官府及近郡贾氏公彦曰其职掌五隶之法五隶皆是罪人
薛氏衡曰五隶之员皆百有二十人而司隶之徒至二百人盖徴令出于司隶其徒不能不繁也
罪隶百有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盗贼之家为奴者 贾氏公彦曰古有大罪身既从戮男女縁坐女子入于舂槀男子入于罪隶
案古者罪人不孥而盗贼之子女不宥以奸凶之人或不顾父母兄弟而皆知爱其妻子故以是累其心又使其妻子畏惧警戒而或相止于恶也
蛮隶百有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征南蛮所获
闽隶百有二十人〈闽梅巾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闽南蛮之别
夷隶百有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征东夷所获
貉隶百有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征东北夷所获凡隶众矣此其选以为役员其馀谓之隶民〈贾疏谓隶中选取善者以为役之员数以百二十人为限其馀为隶民司隶軄帅其民而搏盗贼役国中之辱事者是也〉
案四翟之隶皆慕义而来愿留中夏者故因其能而各任以事焉谓之隶者王宫宿卫宫伯所掌士庶子也旅贲皆命士也虎贲所掌谓之虎士必粗知道义而有异于胥徒者故于司隶所掌称隶以别之春秋传人有十等隶班在六非甚贱也盗贼之子亦使班于四隶者非其身之恶也不使列于齐民者恐其习为匪僻也
存疑王氏与之曰闽居东南南蛮之别种貉居东北亦东夷之别种不见西戎北狄之隶者盖自文王时西有昆夷之患北有𤞤狁之难而化先被于南至武王通道于九夷八蛮而服属有素者则帅而为隶
布宪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宪表也主表刑禁者 贾氏公彦曰知宪不为法而为表宪者其职云正月之吉执旌节以宣布于四方而宪邦之刑禁明宪为表县以示人也 王氏志长曰先王平时既布刑禁矣又惧遐陬僻壤未能遍晓故特设布宪一官执旌节以宣布于四方外达四海所以辅司寇布刑宪禁所未逮也案大司寇布刑于邦国都鄙与大宰司徒司马同而特设布宪以表县于四方邦国何也治教政之有更易者以简书布于君长有司承令布治施教敷政则不患幽隐之不逹矣刑章有因事而增减者有随俗而轻重者若官吏知之而民氓不闻则陷入者多矣故使王官持旌节以班布于邦国而表县之所以宣播道路耸四方之观听也若小司寇所谓宣布于四方宪刑禁者则专指畿内而言
总论易氏祓曰司寇刑官也司寇掌刑士师则掌禁自乡士以至司隶皆用刑者也自布宪至衔枚氏皆用禁者也
禁杀戮下士二人史一人徒十有二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禁杀戮者禁民不得相杀案下士二人岂能司察畿内之私相杀者其职曰以告而诛之盖既立専司则怨家及守涂地之人皆得以告虑民之有受冤抑而不克自伸者也其不以有地治者掌之何也有地治者专司治教所听不过其地之民讼地讼必附于刑而后归于士此职所掌伤人见血攘狱遏讼皆大违法禁以刑官掌之则轻者诛罚重者即归于士然后奸民畏法而不敢轻犯耳
禁暴氏下士六人史三人胥六人徒六十人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亦谓禁民不得相陵曓 王氏昭禹曰以刑教中使民不暴刑乃所以弼教也案职所列皆禁于未然之前使欲为淫非者不得逞故官名禁暴
野庐氏下士六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庐宾客行道所舍〈贾疏遗人职云十里有庐〉贾氏公彦曰其职掌凡道禁
案国野之道庐宿𠋫馆委积皆隶于地官而刑官掌其几禁盖守涂地者虽得宵人必归于士而后可正其罪以刑官掌之则随时随地可以搏执挞戮而禁令无壅矣凡事物之禁皆属刑官职此之由
蜡氏下士四人徒四十人〈蜡清预反音覻〉
正义郑氏康成曰蜡骨肉腐臭蝇虫所蜡也月令曰掩骼埋骴此官之职也蜡读如狙司之狙 贾氏公彦曰其职云凡国之大祭祀禁刑者凶服者亦是禁戒之事故在此
雍氐下士二人徒八人〈雍于用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雍谓堤防止水者也 贾氏公彦曰此官掌沟渎浍池之禁 陈氏汲曰其职事颇重而命官止下士二人徒八人盖颁格令于民间使民知之而已
萍氏下士二人徒八人〈萍音平〉
正义郑氏康成曰尔雅萍蓱其大者𬞟萍氏主水禁萍之草无根而浮以之名官取其不沈溺 王氏安石曰萍之为物不沈溺又胜酒故掌国中之水禁几酒谨酒谓之萍氏
司寤氏下士二人徒八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寤觉也主夜𮗜者 贾氏公彦曰其职云御晨行者禁宵行夜游者亦是禁戒之事故在此 王氏昭禹曰非𮗜而不寐者安能定漏刻早晚故名官曰司寤氏
案盗贼奸宄多乘夜窃发故以刑官司寤王畿至广而所设仅下士二人徒八人者守涂地者各有夜士干掫司寤氏不过诏之以禁御耳 人皆寐而独寤分时以令干掫然后闾阎得安寝也
司烜氏下士六人徒十有二人〈烜许远反又虚鸳反注作毁许委反注故书毁为垣郑司农云当为烜〉
正义贾氏公彦曰其职云掌取明火及以木铎修火禁亦是禁戒之事故在此 易氏祓曰兼掌明水而以烜名官者月受日之光其本皆出于日故也存疑郑氏康成曰烜火也读如卫矦毁之毁〈贾疏春秋僖二十五年卫矦毁灭邢〉
案易曰日以晅之荀本作烜取火于日故以司烜名官不必易为毁秋气最清取水于月当秋倍眀洁凡祭祀眀水之用为多故属秋官而并掌夫遂以共眀火也眀水可积日而取之以待用若祭之日天适沈阴必不能取火于日岂亦当秋阳正烈之日传火于荆薪畜之以待更然故于司爟之外别设此职而禋祀五帝之眀水火必大司寇奉之与
条狼氏下士六人胥六人徒六十人〈条注作涤徒历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杜子春云条当为涤器之涤某谓涤除也狼狼扈道上〈贾疏谓不蠲之物在道犹今言狼籍也〉
存疑郑氏锷曰狼贪且狠故不率教化不遵检柙之人谓之狼戾之人此职执鞭以趋辟故名条狼案韩愈文有荒不条盖用此注疏之义但此职掌王公之趋辟师中之誓命绝无道除不蠲之事则职中其有阙文与或言令野修道者遂人巡道修者遂师则除不蠲乃彼二职事不知遂之去国远矣彼为四方之宾客来故修道若王城之内则公卿大夫时有往来而王有事出入亦将由之故设条狼氏以司之也
修闾氏下士二人史一人徒十有二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闾谓里门〈贾疏尔雅巷门谓之闾〉 郝氏敬曰掌闾巷之禁者
总论王氏与之曰自禁杀戮至修闾氏皆几防盗贼奸宄者㡬防严则奸宄消清刑罚之原也
冥氏下士二人徒八人〈冥迷形反又迷壁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冥如冥方之冥以绳縻取禽兽之名 贾氏公彦曰其职云掌设弧张为阱擭以攻猛兽是冥然使之不觉也
案猛兽旦昼多伏蔵设弧张为阱擭每以暮夜昏冥之时而得之故以名其官
总论薛氏衡曰自修闾而上达于布宪之官凡十有一皆先王所以尽乎人性也自冥氏已下至于庭氏之官凡十有二又先王所以尽乎物性也夫大而人之为民害者既去微而物之为民害者亦消先王之为民计者周矣
庶氏下士一人徒四人〈庶注作煮章语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庶读如药煮之煮驱除毒蛊之言书不作蛊者字从声 刘氏彝曰毒蛊病人非一种仅下士一人主之者盖掌其方书治禁之法
穴氏下士一人徒四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穴搏蛰兽所蔵者 贾氏公彦曰凡兽蛰皆蔵在穴中故以穴名官 王氏昭禹曰冥氏攻猛兽之趋走害人者至于蔵伏而害人者则穴氏攻之
案害人之物莫酷于猛兽故首冥氏以攫噬莫之能避也蛊毒次之其发较迟而死伤则一也穴氏又次之虽挚兽而伏蔵遭之者尚希翨氏已下则无关于躯命矣
翨氏下士二人徒八人〈翨音翅式至反又居企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翨鸟翮也 王氏昭禹曰攻猛鸟者必攻其翅然后可获故谓之翨氏
柞氏下士八人徒二十人〈柞侧柏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柞除木之名除木者必先刊剥之贾氏公彦曰诗云载芟载柞芟除草柞除木也
薙氏下士二人徒二十人〈薙天计反注薙书或作夷〉
正义郑氏康成曰薙读如剃小儿头之剃翦草也月令曰烧薙行水谓烧所芟草乃水之
案柞氏薙氏通言攻木杀草之法盖掌苑囿山林及公家园圃之官而使民取法焉知然者以掌凡攻木杀草之政令也陈氏汲专主苑囿义已不该而谓山林自有虞衡掌此则误矣二軄绝无柞薙之事薙氏下士仅二人而柞氏八人正以兼掌山林园圃攻木之事繁多耳
硩蔟氏下士一人徒二人〈硩音擿梯益反蔟苍屋反〉
正义郑氏众曰硩读为擿蔟读为爵蔟之蔟〈贾疏爵蔟是雀窠〉谓巢也 郑氏康成曰硩古字从石折声〈贾疏盖以石投掷毁之故字从石折为声也〉 贾氏公彦曰其职云掌覆夭鸟之巢是除恶之类故在此 王氏昭禹曰摘其窠而去之则夭鸟不复至矣
翦氏下士一人徒二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翦断灭之言也主除虫蠧者诗云实始翦商
案虫蠧虽无伤于人而害甚广故先之埋虫虽螫人而遇者希故后之
赤犮氏下士一人徒二人〈犮音拔蒲末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赤犮犹言捇拔也〈贾疏捇拔除去之也〉主除蠧豸自埋者〈贾疏尔雅有足曰虫无足曰豸〉
蝈氏下士一人徒二人〈蝈音国先郑音蜮〉
正义郑氏众曰蝈虾蟆也月令曰蝼蝈鸣故曰掌去蛙黾蛙黾虾蟆属
壶涿氏下士一人徒二人〈涿知角反注故书涿为独郑司农云独读为浊其源之浊音与涿相近〉
正义郑氏康成曰壶谓瓦鼓涿击之也〈贾疏壶乃酒器非可涿击之物故知是瓦鼓水虫〉
庭氏下士一人徒二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庭氏主射夭鸟令国中洁清如庭者也
总论易氏祓曰天子齐宿郊庙临御朝廷或游苑囿一物不去则防卫为疏故设翦氏至庭氏六职以除非常微伏之物 王氏应电曰天地有猛烈偏邪乖戾之气物感之而生为虎豹虫豸之类圣人毎事设官以驱除之而且以氏名者虽小道亦必宿其业而后能精 王氏安石曰周礼所掌道路沟浍草木鸟兽昆虫为民利害者无微不察凡兴利皆以地官主之凡除害皆以秋官主之
衔枚氏下士二人徒八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衔枚止言语嚻讙也枚状如箸横衔之为之繣结于项 贾氏公彦曰其职云大祭祀令禁无嚻亦是禁戒之事故在此
案大刑以征伐衔枚氏所掌本军旅田役而旁及道路之嚻哗故属秋官大祭祀谓郊坛亦禁道喧也
伊耆氏下士一人徒二人〈耆巨夷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伊耆古王者号始为蜡以息老物此主王者之齿杖后王识伊耆氏之旧徳而以名官与今姓有伊耆氏 郝氏敬曰物至秋成且老故齿杖属之
案戴记伊耆氏始为蜡制苇籥土鼓亦犹隶首造数容成造历苍颉作书之类耳
总论王氏与之曰秋官之属以氏称者几三之一焉所掌皆细事盖人情之所易忽非世宿其业莫能谙也
大行人中大夫二人小行人下大夫四人司仪上士八人中士十有六人行夫下士三十有二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四官在此者皆主宾客严凝之事故也 朱子曰周礼最是大行人等官属之司寇难晓案仪礼觐礼诸侯行礼既毕则降而肉袒请刑于庙门之东王曰伯父无事归宁乃邦然后再拜稽首出自屏南此所谓怀诸侯则天下畏之也所以属之于司寇如此等处皆是合著如此初非圣人私意郎氏兆玉曰大小行人掌侯国朝觐聘问及王朝
抚诸侯之礼籍司仪掌摈相之仪行夫掌奉使于四方之事 郑氏康成曰行夫主国使之礼
通论王氏应电曰大行人之职在虞廷为四岳之官所谓宾于四门也而周公以之属于秋官者主于齐之以礼而雍穆之齐之不足而后有掌交以谕之利害匡人以逹之法则又不得已而后有司马之法故曰先王之为教也微其止邪也于未形 王氏曰出爵赐命蔼然如春故典命属于春官正位肃仪森然如秋故司仪属于秋官
案朝廷大典礼每一事非一官所能共则六官胥有事焉又典礼本属春官而春官之员所掌视他官已倍则大行人诸官之属于秋亦裒益均称之义也乡饮酒义天地严凝之气始于西南而盛于西北宾者以义接人者也义属秋则宾客之官之隶于秋也亦宜
环人中士四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环户关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环犹围也主围宾客任器为之守卫〈贾疏即其职文〉
通论郑氏锷曰周官有二环人夏官之环人掌致师此官掌环绕宾客而为之卫事虽不同皆有取于循环之义故皆名曰环人
象胥毎翟上士一人中士二人下士八人徒二十人正义郑氏康成曰通夷狄之言者曰象胥其有才知者也玉制东方曰寄南方曰象西方曰狄鞮北方曰译今总名曰象者周之徳先致南方也
掌客上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一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正义贾氏公彦曰其职云掌宾客牢礼之陈 郑氏锷曰分而言之则尊者谓之宾卑者谓之客总言之皆可谓之客也
掌讶中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讶五嫁反〉正义郑氏康成曰讶迎也宾客来主迎之郑司农云春秋传使跛者讶跛者〈贾疏成二年公羊传文〉
通论易氏祓曰讶士主讶四方之狱讼故曰士此专迎送四方之宾客故曰掌讶
案设官之数与讶士同以宾客四面而至送迎之事必偕也府史胥徒则省半焉盖以讶士兼受四方之狱讼
掌交中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徒三十有二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交通结诸侯之好 郑氏锷曰邦国地远势隔故设掌交之官以道达其间隔之情使无疑阻
案小行人辨五物各为一书以反命于王则巡观侯国而究察之明矣而复设掌交以巡邦国何也掌交积日累月以得其礼俗政事利害顺逆饥禳苦乐悖逆和亲之迹然后小行人之出可周谘询度按实而别其类也〈小行人四人二人留治官中事当巡行之岁二人分出所至之国淹留不过旬日非平日具得其事迹安能仓卒而立定乎〉
掌察四方中士八人史四人徒十有六人
掌货贿下士十有六人史四人徒三十有二人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盖督察邦国之事及邦国所致货贿但二官阙不可强言也
朝大夫毎国上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一人史二人庶子八人徒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王之士也使主都家之国治而命之朝大夫云 贾氏公彦曰畿内三等采地虽有百里五十里二十五里总谓之国若王制云九十三国也庶子者盖亦主采地之诸子在府史之下者盖官长所自辟除也
案此云国即采地也与诸侯之国异此职府史之下有庶子而无胥何也世禄之家鲜克由礼其有政令事故非胥徒所能呼召也故即用都家之族人供胥之役〈庶子列府史下而别无胥故知供胥之役〉盖以胥掌事恐都家之子弟或有拒违以都家之族人为之则细民奉法惟谨矣朝大夫朝夕听事于王朝故庶子从而治叙焉其征令则使徒达之都家之司马掌士庶子车马兵甲之戒令而设胥如他职何也军政也师都且亲帅焉岂虑其玩忽乎传曰尽小者大治周官者当于此类求之
都则中士一人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庶子四人徒八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都则主都家之八则者也当言每都如朝大夫及都司马
案八则虽颁而遵守之诚奉行之善不可以不辨也故设二职于都家以考之朝大夫必朝夕王朝而后可听事以达政令都则家则必分寘于其国而后可守典以核僭差事各有宜也
都士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家士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都家之士主治都家吏民之狱讼以告方士者也亦当言每都
总论薛氏衡曰刑官之终宜首举都家之士而先朝大夫次都则而后及于都士家士何也盖八则以治都鄙七曰刑赏以驭其威使威福得以自行则是两政耦国之渐也故于王朝各设朝大夫以主其治都则以守其法而后以都士家士眀其刑然后纲维壹挈于上也
案治职教职绝无治都家之官以治教二典王畿侯国所通行也礼乐征伐威福必自天子出不惟诸矦擅命必加九伐即卿大夫之私邑亦必使王官掌之故春官则设都宗人家宗人夏官则设都司马家司马而狱讼放纷既设方士于王朝又设都士家士与有地守者共治之所以谨其操柄以防冒滥也 王氏与之谓先王议事以制不为刑辟无取乎书契之蔵秋官之府不宜多至七百馀人非也惟狱讼之要不得不详具而久蔵盖上下比罪不可无考于前听断失中尚或有反于后故都家狱讼之成士师并书其听狱讼者而况司盟之载书司约之约剂大司寇所献之民数士师所掌合联之简稽荒辨之法大小行人司仪掌客所掌宾客之礼籍小行人所献六服邦国之事书视五官已倍加且朝大夫都则都士每国而有之府安得不再倍于诸职哉圣人制法非求以事理之实不可妄议也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十四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十五
秋官司寇第五之二
大司寇之职掌建邦之三典以佐王刑邦国诘四方〈诘起吉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典法也诘谨也书曰度作详刑以诘四方〈贾疏书吕刑篇〉
案刑邦国即下经用三典于三等之国盖以刑邦国之民若诸侯之不率者则九伐施焉非五刑所及也既曰刑邦国又曰诘四方盖诘四方之寇贼奸宄而使之靖也大宰以刑典诘邦国即此义
一曰刑新国用轻典
正义郑氏康成曰新国者新辟地立君之国用轻法者谓其民未习于教
二曰刑平国用中典
正义郑氏康成曰平国承平守成之国也用中典者常行之法
三曰刑乱国用重典
正义郑氏康成曰乱国篡弑叛逆之国也用重典者以其化恶伐灭之
案如酒诰群饮汝勿逸尽执拘以归于周予其杀是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赵商问族师职曰四闾为族八闾为联使之相保相受刑罚庆赏相及相共在康诰曰父不慈子不孝兄不友弟不恭不相及也未达指趣答曰族师之职周公制礼使民相戒敕之法康诰之时周法未定又新诛三监务在尚宽以安天下故用轻典
总论王氏安石曰刑新国用轻典以柔乂之也刑平国用中典以正直乂之也刑乱国用重典以刚乂之也故书曰惟敬五刑以成三徳 邓氏元锡曰或轻或重权制耳而名典何也曰权其轻重以制中是乃不易之常法
案加刑于新国平国乱国之上者明制在王朝布刑于邦国之时即别异轻重而酌其中也其王国之或为新或为平或为乱而因之以为轻重之法亦存焉
以五刑纠万民
正义郑氏康成曰刑亦法也纠犹察异之〈贾疏察取与之罪使别异善恶 王氏应电曰纠兼督聚之义〉 贾氏公彦曰此五刑与墨劓等正刑别或一刑之中而含五或此五刑全不入五刑
案纠有约束之义示以所尚而不用命者刑随之则如木之从绳而无不可矫正矣
一曰野刑上功纠力
正义郑氏康成曰功农功力勤力 王氏应电曰野自国中以外之称若耕稼沟涂挽漕筑凿凡任众之事皆野民任之故事责其成功以刑纠之使致力
二曰军刑上命纠守
正义郑氏康成曰命将命也守不失部伍 何氏乔新曰兵以用命为上而察其不守律者则刑之
三曰乡刑上徳纠孝
正义郑氏康成曰徳六徳也善事父母为孝
四曰官刑上能纠职
正义郑氏康成曰能能其事也职职事修理
案大宰官刑以纠邦治则所纠乃有位者司寇官刑以纠万民则所纠乃庶人在官者
五曰国刑上愿纠暴〈暴依注作恭一读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愿悫慎也暴当为恭字之误也何氏乔新曰国国中以谨愿为上而察其强暴者则刑之暴者愿之反也
总论王氏安石曰野刑上功纠力力所以致功军刑上命纠守守所以致命乡刑上徳纠孝孝所以致徳官刑上能纠职职所以致能国刑上愿纠暴失愿而暴刑之所取也 李氏嘉会曰用刑虽贵当其情然必以事之所尚为重如治主仆之讼必以名分为先盖大体所关若不论其所宜尚则一情之得一法之行未必不妨其馀
案曰野曰乡曰国非以地别之以事别之也水土力后之政野刑也故曰上功纠力不孝不友不睦不姻不任不恤乡刑也故曰上徳纠孝吏之作奸民之为暴势家之灭义国刑也故曰上愿纠暴虽国中野外之人所犯乡刑也则以乡刑弊之馀刑皆然 刘氏彛谓国刑为典礼之刑盖据注以暴为恭不知义不可通盖变礼易乐革制度衣服则九伐之所施也乱名改作杀无赦者也至于祭祀宾客序事以贤即小有过差不宜遂丽于刑且礼典不可云尚愿失礼而有诃责不可以为国刑群儒多以五刑附治教礼政事五典义皆穿凿难通 王氏应电专以市言国刑非也纠之者市官之外禁杀戮禁暴萍氏等官皆有事焉
以圜土聚教罢民〈罢音皮〉
正义郑氏康成曰圜土狱城也聚罢民其中困苦以教之为善也民不愍作劳有似于罢 郑氏众曰罢民谓恶人不从化为百姓所患苦而未入五刑者也故下云凡害人者 金氏瑶曰聚教者司圜收而教之也
凡害人者寘之圜土而施职事焉以明刑耻之〈寘支试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害人谓为邪恶已有过失丽于法者以其不故犯法寘之圜土繋教之庶其困悔而能改也寘置也施职事以所能𭛠使之明刑书其罪恶于大方版著其背 贾氏公彦曰害人如抽拔刀劔误以伤人之类此罢民夲无故心直是过误比入五刑者为轻比坐嘉石者为重司救职云其有过失者三让而罚三罚而归于圜土即此罢民也
案民罢于作业则必放僻邪侈而有害于人寘之圜土欲其困而悔也施以职事欲其劳而思也
其能改者反于中国不齿三年其不能改而出圜土者杀
正义郑氏康成曰反于中国谓舍之还于故乡里也司圜职曰上罪三年而舍中罪二年而舍下罪一年而舍不齿者不得以年次列于平民也〈贾疏玉藻垂緌五寸惰㳺之士是也〉出谓逃亡 王氏安石曰其收之也三让而罚三罚而归之圜土其能改与否亦不可遽定故不齿者三年而后以伦类序之 王氏昭禹曰聚而教之者仁出而杀之者义
案使知改则终可安其生不改则无所逃其死奸凶之民舍此无以革其心虽周公制法亦不得不出于此 反其乡里而曰中国者使终不改则当屏之远方也
以两造禁民讼入束矢于朝然后听之〈造注七到反又昨早反〉正义郑氏康成曰使两造入束矢乃治之也不入束矢则是自服不直者也必入矢者取其直也古者一弓百矢束矢其百个与
案注以造为至非也无论所讼虚实未有被讼而不自质辩者果自知不直而不至为吏者当致其人平其事而后可以息争未有置而不听者盖造者作事之端两造者各陈其致争之由也书曰两造具备则不可以至训明矣
以两剂禁民狱入钧金三日乃致于朝然后听之〈剂子随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剂今券书也〈贾疏小宰职听卖买以质剂注云簿书之最目狱讼之要词皆曰契则剂谓劵书者为狱讼之要词若王叔氏不能举其契是也〉使狱者各赍券书既两券书使入钧金又三日乃治之重刑也不券书不入金则是亦自服不直者也必入金者取其坚也三十斤曰钧 吴氏澂曰争辩曰讼既讼而累繋曰狱
总论王氏应电曰两人皆至则词不获逞两剂并陈则诈不可逃而各入束矢钧金则心有所惜故虽健讼者多相与和解而止此所以为禁民讼禁民狱之法也 丘氏曰束矢钧金非贫民可办然理直者固当还之虽贫民固未遽困也况其不能致者又有肺石路鼓以达之乎
案讼是非可决者也两造具备则曲直可判矣狱迟久而后决者也或负财物或争征𭛠其约剂有真伪佐证有存亡未可以一言而决必致于狱然后其罪可定故所入加重又缓其期然后听之
以嘉石平罢民
正义郑氏康成曰嘉石文石也〈贾疏嘉善也有文理乃称嘉〉树之外朝门左平成也成之使善 贾氏公彦曰嘉石肺石在朝士职
凡万民之有罪过而未丽于法而害于州里者桎梏而坐诸嘉石役诸司空〈桎音质梏古毒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有罪过谓邪恶之人所罪过者也丽附也未附于法未著于法也木在足曰桎在手曰梏役诸司空坐日讫使给百工之役 王氏安石曰有罪过而未丽于法则司救所谓邪恶也其得罪反轻于过失者为其未丽于法故也司空之役不可废与其役平民孰若用罢民而教之且以安州里案州里者比闾族党之概词州长职云大考州里是也
重罪旬有三日坐期𭛠其次九日坐九月役其次七日坐七月役其次五日坐五月役其下罪三日坐三月役使州里任之则宥而舍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役月讫使其州里之人任之乃赦之宥宽也 贾氏公彦曰任之者恐习前为非而不改故使州长里宰保任之 王氏安石曰苟无任者终不舍焉是所以安州里
案五家以近相保此更远及二千五百家之州何也五家相保使纠察于平时也其过失邪恶未形故曰有罪奇邪则相及嘉石圜土之罢民则过失邪恶已成矣惧其暂求自脱而不能悛非比偶之民所能制也故使其有司任之闾胥里宰实掌挞罚任之而不改则鞭朴加焉傲狠怙终可复于州长而投窜之故不曰保而曰任盖使有地治者任其责耳必如此然后邪恶之民无遁情
以肺石达穷民〈肺芳爱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肺石赤石也〈贾疏必使之坐赤石者使之赤心不妄告也〉穷民天民之穷而无告者
凡远近惸独老幼之欲有复于上而其长弗达者立于肺石三日士听其辞以告于上而罪其长〈惸其营反长知文反〉正义贾氏公彦曰言远近者无问畿内外 郑氏康成曰无兄弟曰惸无子孙曰独复犹报也上谓王与六卿也报之者若上书诣公府言事矣长谓诸侯若乡遂大夫 王氏安石曰谓之穷民其惸独无助可诬其老无力可侮其幼无知可罔非此族也不为穷民以大仆职观之则欲其速达甚于遽令然而立于肺石三日然后听则又恶民之渎其上也民渎于告上烦于听其诚无告者反无以信于上矣 欧阳氏谦之曰士听其辞当是朝士其职曰右肺石达穷民焉
案断狱弊讼者大司寇也乃散见于群士而夲职无列焉何也圜土嘉石所以禁于狱讼未成之先而闭其径涂钧金束矢所以谨于疑狱疑讼而防其变诈肺石以达穷民又所以警有地治者与职听之士而惩其枉桡也盖使民无讼其夲原固在于皇建有极章志贞教而止恶于未萌董正诸司乃大司寇之职至于职断不失则群有司事耳此夲职无一言及于狱讼之义欤
正月之吉始和布刑于邦国都鄙乃县刑象之法于象魏使万民观刑象挟日而敛之〈县音悬挟子协反〉
正义王氏昭禹曰刑者侀也侀者成也宜无所加损然亦量时而有轻重是以正月必和而布之
案刑典每岁和布不惟科条有増损即诸侯之国有由新而为故既乱而复平先平而后乱者其典之轻重必随时变易乃得其中也
凡邦之大约莅其盟书而登之于天府大史内史司会及六官皆受其贰而藏之〈会古外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大盟约谓王与诸侯因大会同而盟所有约誓之辞 郑氏康成曰莅临也天府祖庙之藏六官六卿之官也贰副也 王氏安石曰大史内史司会皆受其贰而蔵之各以考事焉非特备失亡而已 郑氏锷曰大史掌邦之典法则之贰以逆治内史掌八枋之法以诏王治司会掌邦之典法则之贰以逆治六卿之长大事皆与故并受其贰而蔵之
案邦之大盟约有或背之则征讨必行六官皆有事焉故并蔵其贰又使邦人及诸侯知所约之必不可犯也
通论王氏应电曰蔵盟约惟见于大史而天府内史司会及五官并不载者互见也
凡诸侯之狱讼以邦典定之凡卿大夫之狱讼以邦法断之凡庶民之狱讼以邦成弊之〈弊必世反注故书弊为憋郑司农云当为弊〉
正义郑氏康成曰邦典六典也以六典待邦国之治邦法八法也以八法待官府之治邦成八成也以官成待万民之治郑司农云弊之断其狱讼也春秋传曰弊罪邢侯
通论易氏祓曰大宰治官之长故以三者待其治大司寇刑官之长故又以之听其狱讼
案此侯国有争讼非九伐之法所及也故以邦典定之如疆埸之争则所犯教典政典也秩序之争则所犯礼典也川防之闭纵则所犯事典也夲无轻重一定之法必随事而酌定之卿大夫之狱讼以八法断之者官职之不举官联之不会官常之不修官成之不守官法之不遵官刑之不当官计之不实国有常刑也若卿大夫而有土地财物之讼亦当以八成弊之
大祭祀奉犬牲
正义郑氏康成曰奉犹进也 贾氏公彦曰犬属西方金故司寇奉进犬牲
案奉犬牲荐孰而已不言羞其肆则犬不进体解也
若禋祀五帝则戒之日莅誓百官戒于百族
正义郑氏康成曰戒之日卜之日也〈郑氏锷曰大宰职祀五帝前期十日而卜日此谓戒之日则既得吉卜而戒以齐戒〉郊特牲曰卜之日王立于泽亲听誓命受教諌之义也献命库门之内戒百官也太庙之内戒百姓也〈贾疏王自泽宫而还入皋门至库门之内大宰献命命即戒百官之命又自库门内东入庙门庙门之内戒百姓彼注云百姓王之亲也以亲故入庙乃戒之〉王氏应电曰百族王之族姓虽不执事亦必与祭故记云戒于庙中
案大宰掌百官之誓戒而大司寇则莅之盖国之大事六官之长胥有事焉莅之以司寇亦所以肃之也上言奉犬牲其専职也此云莅誓戒则与大宰联事者也
及纳亨前王祭之日亦如之奉其明水火〈亨普庚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纳亨致牲〈贾疏纳亨谓将祭之辰祭之日谓旦明也此二者大司寇为王引道〉眀水火所取于日月者〈贾疏明水火见司烜职明者洁也水以配欎鬯与五齐火以给爨亨也〉 王氏应电曰明水明火奉于大司寇亦取严肃清明之义
凡朝觐会同前王大丧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丧所前或嗣王〈贾疏大䘮是王复云前王明是嗣王也言或者或是先后及王世子皆是大䘮〉
通论贾氏公彦曰大䘮有三大宰职赞赠玉含玉此主谓王䘮大宗伯朝觐会同则为上相大䘮亦如之宰夫大丧小䘮掌小官之戒令注云大䘮后世子也
大军旅莅戮于社
正义郑氏康成曰社谓社主在军者也郑司农云书曰用命赏于祖不用命戮于社
凡邦之大事使其属跸
正义郑氏康成曰属士师以下也故书跸作避杜子春云当为辟谓辟除奸人也某谓跸止行也
存疑王氏安石曰小司寇国之大事使其属跸则事在国中而已大司寇邦之大事使其属跸则事之所在通国野焉
小司寇之职掌外朝之政以致万民而询焉
正义金氏瑶曰外朝主听狱讼而兼大询之政 王氏应电曰朝士掌外朝之法小司寇则掌其政致万民乡大夫职国大询于众庶则各帅其乡之众寡而致于朝是也 郑氏众曰致万民聚万民也询谋也诗曰询于刍荛书曰谋及庶人 贾氏公彦曰案下文群吏并在内而独云致万民者群吏在朝是其常故特言万民
存疑郑氏康成曰外朝在雉门之外
辨正王氏与之曰后郑解外朝谓雉门外非也外朝朝士所掌在库门之外
案外朝在库门之外皋门之内朝士注甚明此云雉门外或传写讹耳
一曰询国危
正义郑氏康成曰国危谓有兵寇之乱
二曰询国迁
正义郑氏康成曰国迁谓徙都改邑
三曰询立君
正义郑氏康成曰立君谓无冢适选于庶也
总论易氏祓曰三者君与民共者也民心不欲则不可强使从故所询者惟此三事
案司徒掌万民而大询则小司寇致之者以外朝小司寇之所掌也小司寇致之乡大夫令之则州长帅其民而至矣故下云州长百姓北面
其位王南乡三公及州长百姓北面群臣西面群吏东面小司寇摈以叙进而问焉以众辅志而弊谋〈乡许亮反长知丈反弊必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群臣卿大夫士也群吏府史也孤不见从群臣也〈贾疏大询即朝士所掌之位左九棘孤卿大夫位焉故知孤从群臣〉摈谓揖之使前也叙更也辅志者尊王贤明也 王氏安石曰三公乡老也上言三公中言州长下言百姓则乡官皆在于此矣百姓北面答君也三公及州长北面帅民也群臣西面群吏东面则相为左右也王氏详说曰司士掌治朝摈者司士也大仆掌燕朝摈者大仆也惟朝士掌外朝不为摈而小司寇摈盖询万民非常朝也朝士既掌其位又帅其属以鞭呼趋辟禁错立族谈者无暇为摈此小司寇之所以为摈也 王氏安石曰以王志为主而辅之以众以众谋为稽而弊之于王 王氏应电曰死刑亦大事故三刺所讯亦与此同
案臣莫尊于三公故北面答王亲民之官莫尊于州长故帅百姓而位三公之后若乡大夫则六卿也虽监临六乡而不与民治宜西面以帅群臣〈朝士职左九棘孤卿大夫位焉群士在其后〉观此而乡大夫以六卿摄乡老以三公摄益明矣使别设乡大夫而非六卿则帅百姓者宜乡大夫而不宜以州长注疏谓乡大夫在公后义不可通
以五刑听万民之狱讼附于刑用情讯之至于旬乃弊之读书则用法〈注故书附作付〉
正义郑氏康成曰附犹著也讯言也用情理言之冀有可以出之者十日乃断之王制曰刑者侀也侀者成也一成而不可变故君子尽心焉 王氏志长曰刑之轻重必与其罪分刌相准故曰附至旬乃弊谓既用情研讯恐尚有生路务于旬日闲反复推求至无憾而后已焉倘讯时先有纎疑则直谓之未用情耳岂得姑附于法而至旬乃弊哉 金氏瑶曰读其入刑之书使之闻之庶有以服彼之心而死者与我皆无憾也 郑氏众曰读书则用法如今时读鞫已乃论之
案既附于刑复用情讯之记所谓悉其聪明致其忠爱以尽之也书者所书犯法之由即狱词也读之而囚无不服众以为宜然后法可用
凡命夫命妇不躬坐狱讼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治狱吏䙝尊者也躬身也不身坐者必使其属若子弟也䘮服传曰命夫其男子之为大夫命妇其妇人之为大夫妻者春秋传曰卫侯与元咺讼甯武子为辅鍼严子为坐士荣为大理〈贾疏僖二十八年左传卫侯坐杀弟叔武元咺诉于晋晋使人断之若然元咺甯子鍼子皆大夫得坐讼者大夫身不得与士坐讼若两大夫或代君皆得坐无嫌案注引此者明国君不坐狱讼使大夫代之若大夫自有狱讼亦不躬坐当使其属若子弟代之也〉
凡王之同族有罪不即市
正义郑氏众曰有罪不即市盖刑诸甸师氏礼记曰刑于隐者不与国人虑兄弟〈贾疏文王世子文〉 郑氏锷曰一以责廉耻一以重国体
案掌囚掌戮职凡有爵者皆刑杀于甸师氏而小司寇及甸师职独举王之同族何也其法夲为同族设而有爵者视焉故司寇甸师职第举其法之所自始而掌囚掌戮职乃并详其事之所兼及也
论王氏安石曰命夫命妇不躬坐狱讼者贵之也凡王之同族有罪不即市者亲之也贵贵亲亲如此而已耳岂以故挠法哉
以五声听狱讼求民情
正义贾氏公彦曰案下五事惟辞听属声而以五声目之者四事虽不是声亦以声为夲
案吕刑惟貌有稽以色包耳目辞气此以声包色气耳目也盖或貌变或声变则馀必从之声以辞言而辞不足以尽声不直而巧辨者辞虽不屈而声必有异则声听乃色气耳目之枢纽也
一曰辞听
正义郑氏康成曰观其出言不直则烦〈贾疏直则言要理深虚则辞烦义寡〉
二曰色听
正义郑氏康成曰观其颜色不直则赧然
三曰气听
正义郑氏康成曰观其气息不直则喘
四曰耳听
正义郑氏康成曰观其听聆不直则惑
五曰目听
正义郑氏康成曰观其眸子视不直则眊然
论王氏安石曰听狱讼求民情以讯鞫作其言因察其视听气色以知其情伪故皆谓之声焉言而色动气䘮视听失则其伪可知也 项氏安世曰心者形之君辞者心之声声发于中不能揜于外其辞信则色定气舒耳目不乱其辞伪则色变气索耳目皆惑以此听之人焉廋哉 黄氏度曰此在辞事之外其情之发现与隐伏皆于是求之
以八辟丽邦法附刑罚〈辟音辟注故书附作付〉
正义郑氏康成曰辟法也丽附也易曰日月丽乎天贾氏公彦曰曲礼刑不上大夫注云其犯法则在
八议轻重不在刑书议得其罪乃附邦法而附于刑罚也 郑氏锷曰八辟以待八议之人俟其议定已丽于邦法乃附之于刑罚无一定之制也
案邦法中夲无此八议之法故以丽之既曰丽邦法又曰附刑罚者以八等人之刑应末减者著于邦法之中弊罪时得权衡其彼此之轻重低昻而附之于刑罚也
一曰议亲之辟
正义郑氏众曰若今时宗室有罪先请是也
二曰议故之辟
正义郑氏康成曰故谓旧知也
三曰议贤之辟
正义郑氏康成曰贤有徳行者郑司农云若今时廉吏有罪先请是也
四曰议能之辟
正义郑氏康成曰能谓有道艺者春秋传曰夫谋而鲜过惠训不倦者叔向有焉社稷之固也犹将十世宥之以劝能者今壹不免其身以弃社稷不亦惑乎〈贾疏襄二十一年左传〉
五曰议功之辟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有大勲力立功者
六曰议贵之辟
正义郑氏众曰若今时吏墨绶有罪先请是也〈贾疏汉法墨绶为贵县令六百石铜印墨绶是也若周则大夫以上皆贵也〉
七曰议勤之辟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憔悴以事国
八曰议宾之辟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所不臣者三恪二代之后与贾氏公彦曰议勤已上虽以王为主诸侯亦有之惟八曰议宾据王而言不及诸侯
论王氏应电曰八者之人非于王躬有所关系即于国家有所裨益不幸而有罪从而议之可赦则赦次亦为之末减焉其必不可赦则若盘水加劔罄于甸人及有爵者不为奴同族者无宫刑之类虽当刑当杀而以礼待之使知自重且不拘系束缚困辱之则小人常知敬畏而朝廷愈尊也 王氏安石曰谓之议则刑诛赦宥尚未定也必情法两伸而无所偏桡焉可知矣
以三刺断庶民狱讼之中〈刺七赐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刺杀也中谓罪正所定〈贾疏所刺不必是杀馀四刑亦是三刺直言杀者举法重者而言〉 王氏应电曰所谓三刺即司刺三刺之法刑主于中杀非私怒宥非私恩故必三刺而后庶民之狱讼得其中
存疑郑氏锷曰此三刺亦有刺取之义
一曰讯群臣二曰讯群吏三曰讯万民
正义郑氏康成曰讯言也三讯罪定则杀之 郑氏锷曰讯问也
听民之所刺宥以施上服下服之刑
正义郑氏康成曰宥宽也民言杀杀之言宽宽之王氏昭禹曰上服服刑之重者下服服刑之轻者也司刺有三赦此不言言刺宥则赦可知矣 王氏与之曰民以为可刺则服上刑无疑矣民以为可宥亦非全然宥之特服下刑比上刑为轻耳
存疑郑氏康成曰上服劓墨也下服宫刖也 贾氏公彦曰墨劓施于面宫刖施于下体
案三讯并用而要以民为断者所讯取于民乃其情之实也盖民之所共白而以为可宥者末减可也其不可宥者则权其情罪之轻重而施上服下服之刑即吕刑所谓上刑适轻下服下刑适重上服也司刺言三刺三宥三赦而此不言赦者凡宥必酌于民言若幼弱老旄憃愚之应赦者不必讯于民而后得其情也
及大比登民数自生齿以上登于天府内史司会冢宰贰之以制国用〈比必里反上时掌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比三年大数民之众寡也人生齿而体备男八月而生齿女七月而生齿人数定而九赋可知国用乃可制耳 易氏祓曰司民三年大比以万民之数诏司寇是受其数于司民也 王氏安石曰民轻犯法多由于贫民之贫以赋敛之重赋敛之重以国用之靡故使刑官献民数而内史司会冢宰以制国用也
通论王氏昭禹曰天府所藏有不书其贰者狱讼之书也有一官书其贰者贤能之书也有数官书其贰者民数也有不止数官书其贰者盟约也
案三年则天道凶丰之数至此齐矣公私出入之经上下可较量矣民之少者则已壮未老者则及老矣故大比之而凡受田归田之令或征或舍之差耕三馀一之法民数有稽则国用可制也周官登于天府者四民数则宰司会贰之者以制国用兼考吏治也内史贰之者执国法国令之贰以逆会计也贤能之书独内史贰之者以诏王废置爵禄也盟约之书六官皆贰者邦之大盟约若有畔者则礼乐征伐不行于天下六官皆有责也大史内史司会复贰之者大史掌约剂内史掌八柄其有会同征伐则财用计要司会之所职也狱讼之登不书其贰者自群士达于士师小司寇讯而弊之大司寇听之士师受中而致于下书之者不一而足矣第登中于天府以示罪皆天讨而无事复书其贰也 古者民闲男女无不在九职所任之中故计民数即可以制财用后世游民众多凡赋皆出于田故陆贽论两税之弊谓先王制赋以丁夫为夲不以务穑增其税不以辍稼减其租则播种多不以植产厚其徴不以流寓免其调则地著固不以饬励重其役不以窳怠蠲其庸则功力勤诚有见于先王惩游惰恤农重榖之道也
小祭祀奉犬牲凡禋祀五帝实镬水纳亨亦如之〈镬户郭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奉犹进也纳亨致牲也其时镬水当以洗解牲体肉〈案牲初杀必以热水去毛注云洗盖兼去毛言之〉 刘氏曰实镬所以涤牲也纳亨所以煮牲也亦实其水
大宾客前王而辟后世子之䘮亦如之〈辟婢亦反〉
正义郑氏众曰小司寇为王道辟除奸人也若今时执金吾下至令尉奉引 贾氏公彦曰士师职诸侯为宾帅其属跸于王宫此小司寇为王辟亦谓于宫中飨燕在寝及庙时也后世子之䘮当朝庙之时王出入亦为王辟
案朝觐会同大司寇前王盖正举朝觐会同之礼其事特重故大司寇亲之飨食燕饮行于庙及寝者则礼稍杀矣故小司寇主之
小师莅戮
正义郑氏康成曰小师王不自出之师
案云莅戮则于社可知
凡国之大事使其属跸
正义郑氏康成曰属谓士师以下
案国犹邦也此与大司寇文同则两官并使之与或云此大事当为小事字之误也正贰所掌应有差焉
孟冬祀司民献民数于王王拜受之以图国用而进退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司民星名谓轩辕角也小司寇于祀司民而献民数于王重民也进退犹损益也国用民众则益民寡则损 贾氏公彦曰前登民数于天府据三年大比而言此则据年年民数皆有增减于孟冬春官祭司民之时小司寇以民数多少献于王也
案王氏应电谓上经及大比登民数一节当移属于此良然盖孟冬献民数者比年之事大比而登于天府则以三年为期也如此则脉络相联而及字亦不虚矣 又案乡师遂师乡大夫遂大夫既以岁时登之稽之而复设司民于秋官以登其数至献数于王则不以司徒而以司寇者司徒事繁司寇事简宜以属之且秋主收成献民数于王亦有收成之义焉故以小司寇也
通论王氏志长曰于此见周先王之世无游民也大宰以九职任万民有一民则有一民之职有一职则有一职所生之财货盖化治聚敛凡嫔妇臣妾之微莫不以手足之勤佐天地之施生以供于国用故其国用可以民数之众寡为进退后世非无民也纷纷扰扰耗财者多而生财者少于国用何裨乎此天官九赋九式九贡必先之以九职盖理其源而后可及其流也
岁终则令群士计狱弊讼登中于天府
正义郑氏康成曰上其所断狱讼之数 贾氏公彦曰群士谓乡士遂士已下必登断狱之书于天府者重刑使神监之 王氏安石曰中谓狱讼事实之书易氏祓曰有已成之狱讼有未成之狱讼岁终所
令则谓其已成者计稽也弊断也〈何氏乔新曰计其多寡断其淹滞〉案狱已成辞而附于罪者岁终则计其数讼之可立决者则遂断之也 王氏应电谓下经命其属入会乃致事当系于此下亦当从之
正岁帅其属而观刑象令以木铎曰不用法者国有常刑
案小宰职曰观治象之法见不独悬其象并书其法也小司徒职曰观教法之象互文以备其义也此职曰观刑象义具于前则文可省也小宰小司徒职曰徇以木铎此变文曰令何也曰徇者义主于警其人曰令者义主于达其语也天官之属皆在国中地官之属乡大夫即六卿都鄙之长则王子弟公卿大夫也遂及公邑吏虽不在国中而总其事者有载师闾师县师均人土均之属皆亲观教法故义主于警其人秋官之属自乡士而外治在郊野都鄙势不得尽去其治所而观象于国中故义主于逹其语也
令群士乃宣布于四方宪刑禁
正义郑氏康成曰群士遂士以下宣遍也宪表也谓县之也刑禁士师之五禁 贾氏公彦曰刑禁布宪职所云者是也小司寇主之布宪布之 金氏瑶曰乃字疑羡文 王氏应电曰乡大夫令群吏考法于司徒各宪之于其所治与此同意可知令群士应联下读
案大司寇既县刑象于象魏小司寇复令宣布何也县于象魏以示国中之民及民之有事于国中者而不能遍也故正岁小司寇又令群士宣布于四方而各宪于所治之地与大司徒正月县教象于象魏而小司徒正岁又令群吏宪禁令同也
乃命其属入会乃致事〈会古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得其属之计乃令致之于王辨正金氏瑶曰大宰岁终受会各官焉得正岁入会此节恐有错文 王氏应电曰小司徒考治后即令群吏正要会而致事此二句应系登中于天府下案士师职正要会在岁终宪禁令在正岁则此经宜在登中于天府之下错简也
士师之职掌国之五禁之法以左右刑罚〈左右音佐佑〉正义郑氏康成曰左右助也助刑罚者助其禁民为非 贾氏公彦曰刑期于无刑故豫施禁使民不犯是禁者刑罚之助也
通论易氏祓曰古者有五刑而无五罚观士师职左右刑罚则有五禁先后刑罚则有五戒周公建典非特欲其无刑亦欲其无罚也司圜职罚不亏财不过如虞书之赎刑施于宜加鞭朴者而已至穆王作五刑之罚视司刑所掌者增至三千而宫及大辟皆得以金赎观其迹亦近于矜恤而究其实则富者得生贫者独死害义伤教甚矣
案曰五禁之法者其法掌于士师而遵法而施禁者则六官之属凡职系于此者胥有事焉备为之禁使民知少有倾侧则䧟于刑罚而谨凛以协于中是谓左右刑罚也
一曰宫禁
正义郑氏康成曰宫王宫也 毛氏应龙曰宫禁如阍人职䘮服凶器不入宫者是也
案曰宫禁则凡事在宫中者皆具焉不独阍人所掌也如宫正比次舍则去守者有禁矣纠徳行则奇邪者有禁矣稽功绪则淫怠者有禁矣秋官禁暴氏司奚隶之聚而出入犯禁者有戮又其显著者也至宫中之火禁则宫正修之国中及军旅则司烜氏掌之国失火野焚莱则司爟掌之盖一事而通乎五禁焉萍氏之㡬酒谨酒亦然馀可类推
二曰官禁
正义郑氏康成曰官官府也
案朝士职慢朝错立族谈乃官禁之行于宫中者司市命夫过市之罚乃官禁之行于国中者至宫正职所谓去守宰夫职所谓失财用物辟名则且入于官刑矣
三曰国禁
正义郑氏康成曰国城中也
案凡司市所禁皆国禁也而郊野都邑亦用之司门几出入不物及财物犯禁者其法聨于关市戴记王制郊特牲及月令所列法禁皆可以是推之
四曰野禁
案山虞泽虞林衡川衡卝人迹人囿人所禁专行于野者也野庐氏蜡氏萍氏修闾氏所掌野禁为多而宾客祭祀之禁则通乎国中司隶守王宫之厉禁而兼及野舍馀可类推
五曰军禁
案衔枚氏禁无嚻军禁也田𭛠同之至尚书费誓所称春秋传侵官失官离局乱行皆军禁之大者縂论郑氏康成曰古之禁书亡矣今宫门有符籍官府有无故擅入城门有离载下帷野有田律军有嚻讙夜行之禁其觕可言者 王氏昭禹曰此五者以由内及外为叙 郑氏锷曰或谓此有宫禁大司寇何以无宫刑盖邦之宫刑小宰专掌之矣
皆以木铎徇之于朝书而县于门闾
正义何氏乔新曰徇以木铎使众共闻县于门闾使人共见
案刑则大司寇县于象魏使群士宣布于四方而已禁则书而县于门闾使编户之民皆若耳提而面命焉所以犯禁而丽于刑者寡也犹司徒之教法令群吏宪之于其所治而已而辨穜稑之种与其所宜地则使司稼县于邑闾所以致其周密也
以五戒先后刑罚毋使罪丽于民〈先悉荐反后胡遘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先后犹左右也 王氏安石曰先者引而导之也后者随而相之也若盘庚上篇则以诰先之盘庚下篇则以诰后之 王氏应电曰此与上文五禁相似而有辨禁者施于无事之时主闭绝其非心戒者谓于作事之时戒敕提撕使之勤事或未至于刑而先丁宁之或不幸而有刑罚复申敕之期民之不犯故曰先后刑罚毋使罪丽于民也案以誓言之费誓则戒之于先秦誓则以戒于后以诰言之大诰则戒之于先多士多方则以戒于后故曰以先后刑罚
一曰誓用之于军旅
正义郑氏康成曰誓于书则甘誓汤誓之属 王氏应电曰条狼氏所掌是也
二曰诰用之于会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诰若大诰康诰之属
三曰禁用诸田𭛠
正义郑氏康成曰禁则军礼曰无干车无自后射之类〈贾疏比九五王用三驱失前禽谓禽在前来者不逆而射旁去又不射惟其走者顺而射之不中亦已用兵之法亦如之降者不杀奔者不禁背者不杀以仁恩养威之道若然此不自后射亦谓不中之后不重射也〉
案诸犹之于也缓声则二急声则一其义无异
四曰纠用诸国中
案野外亦有纠而专言国中举其大者多者
五曰宪用诸都鄙
案对国中而言则都谓小都大都鄙谓乡郊公邑甸稍也小司徒令群吏宪禁令小司寇令群士宣布于四方宪禁令盖通乡郊公邑甸稍县都皆县之论王氏昭禹曰誓之所用非特军旅也而军旅为主祭祀田役之类皆有誓也禁之所用非特田𭛠也而以田役为主宫中官府皆有禁也以是推之曰诰曰纠曰宪可知已
案誓用于军旅者赏罚用命不用命必出矢言使知必行也诰用于会同者宣谕以礼义也禁用于田𭛠者使众守法而不敢逾也国中用纠者其民聚可合致而申警之也都鄙用宪者其地远必分布而表县之也
掌乡合州党族闾比之聫与其民人之什伍使之相安相受以比追胥之事以施刑罚庆赏〈闾比毗至反比追必里反〉正义郑氏康成曰乡合乡所合也追逐寇也胥伺捕盗贼也 贾氏公彦曰五家为比比一伍二伍为什王氏应电曰地各有守人各有居而无以约束之
于是有逐盗贼于邻境纳叛亡于他邑者先王制为联法由族而党而州莫不有聨焉而合之于乡三公各主二乡乡师四人共主六乡故六乡之属如一家民人之什伍亦如一人以追胥盗贼能匿者寡矣李氏嘉会曰士师所聨比而用之者止追胥之事耳大于此者则司徒司马任之 王氏详说曰大司徒族师比长特言相受士师掌联法而兼云相安者诛乱民以安民也此所以为刑官之考 郑氏锷曰此皆乡官之职乃使士师掌之者教以诱之于先刑以警之于后则民知所畏而六乡之政成
案族师之法八闾为聨止于二族而此经并举州党何也五族为党党之奇族有合于别党者矣五党为州州之奇党有合于他州者矣至于乡而数无奇零聨无外合故曰乡合州党族闾比之聨也族师职曰相保相受者所以教相受之人使之相保而笃于恩义也此职曰相安相受者所以纠所受之人使之相安而止其邪恶也族师合职即军政也故刑罚庆赏合八闾而相及相共追胥之事则相及相共者多寡无定数故第曰以施刑法庆赏而不限以八闾也三代盛时诸侯轨道兵革不试故坐作击刺寓于四时之田庆赏刑罚寓于追胥之比盖军政不可以无警而弛民气不可使久安而怠也
掌官中之政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司寇之官府中也〈贾疏士师所施政令惟在当官故曰大司寇之官府中〉
案诸官之司惟此曰掌官中之政令何也宰夫所掌则通六官之事乡师分掌其乡肆师则掌礼事之小者以佐宗伯惟士师则狱讼之上察其辞以诏司寇狱讼之成致其令以付群士凡官中之政令无不待之以定由之以达者故特文以著之
察狱讼之辞以诏司寇断狱弊讼致邦令〈弊必世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狱讼之辞各有司存谓若乡士遂士县士方士各主当司之狱讼其有不决来问士师者士师审察以告大司寇断狱弊讼也断讫致与群士谓之致邦令 王氏安石曰致邦令致之于乡遂及都鄙
掌士之八成
正义贾氏公彦曰士即士师已下是也凡言成者皆旧有成事品式后人依而行之此八成皆是狱官断事成品式
通论王氏曰官府之八成经治之成法也士师之八成止乱之成法也
案曰士之八成所以别于小宰之八成也八者旧狱载在刑书具有成法群士守之如春秋传鲁盟臧纥召外史掌恶臣而问盟首是也
一曰邦汋〈汋上药反注音酌〉
存疑郑氏众曰汋读如酌酒尊中之酌邦汋者斟酌盗取国家密事若今时刺探尚书事〈贾疏汉时尚书掌机密〉案三代盛时列国分土君臣同体无所为刺探国事者春秋榖梁传僖八年郑伯来乞盟盖汋之也注云汋血而与之尔雅井一有水一无水曰瀱汋集韵汋挹取也其诸聚敛掊克之臣浚民之生以亏邦夲者故列于邦贼邦谍之上与
二曰邦贼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逆乱者
三曰邦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异国反闲〈王氏应电曰即夏官环人职之谍贼也〉
四曰犯邦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干冒王教令者
五曰挢邦令〈挢音矫〉
正义郑氏康成曰称诈以有为者 郑氏锷曰挢如矫制之矫上无是令辄出已意矫而为之
六曰为邦盗
正义郑氏康成曰窃取国之宝藏者
案注据春秋书盗窃宝玉大弓故以窃宝藏解之但如窃邑外畔杀国之大臣懿亲及凡窃财货者皆盗也
七曰为邦朋〈注故书朋作傰郑司农云读如朋友之朋〉
正义郑氏康成曰朋党相阿使政不平者
八曰为邦诬
正义郑氏康成曰诬罔君臣使事失实〈王氏昭禹曰如造讹言以惑众之类〉
总论王氏应电曰八者皆不轨之徒不利于国者也司寇所诘之奸慝莫此为大士师所以定为八成必诛而无赦 王氏昭禹曰先王患夫奸人为祸夲者如此立八成之法使士师掌之则制治保邦所以防其芽蘖者至矣
若邦凶荒则以荒辩之法治之〈辩注作贬今读如字〉
正义刘氏迎曰荒辩之法谓辩其轻重而为之备也使凶荒而无辩安知食二鬴与不能人二鬴者哉案其岁之祲有等差其地之民有众寡其民之困有浅深其财之用有多寡其事之施有缓急故曰荒辩之法
存疑郑氏康成曰辩读为贬声之误也遭饥荒则刑罚国事有所贬损作权时法也朝士职曰若邦凶荒札䘮寇戎之故则令邦国都家县鄙虑刑贬
令移民通财纠守缓刑
正义郑氏康成曰移民就贱救困也通财补不足也纠守备盗贼也缓刑舒民心也
案移民通财地官所掌而又使刑官令之者移民则虑有颠越不恭暂遇奸宄者通财而使刑官董之则富者知必偿而无匿财矣
通论王氏应电曰比闾卒伍乃地官夏官之职而秋官亦掌其追胥合聨之事荒政通财乃地官聚万民之职而秋官亦掌荒辩之法盖为治必从其夲未有不教训之而可以相安者未有不救其饥寒而能止盗者故秋官掌除盗贼而必兼夫保任荒辩之法使之知礼义足衣食而自不为盗也苟徒设刑罚以待有罪之至不㡬于罔民乎
凡以财狱讼者正之以傅别约剂〈傅音附剂子随反注故书别为辩郑司农云读为别〉
正义郑氏锷曰小宰八成所谓听称责与买卖者是也称责之财则以傅别正之买卖之财则以约剂正之 王氏安石曰民知无傅别约剂之不可治皆无敢苟简于其始此讼之所由省也
若祭胜国之社稷则为之尸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刑官为尸略之也周谓亡殷之社为亳社〈贾疏据周胜殷谓之胜国据殷亡即云亡殷郊特牲云䘮国之社屋之春秋亳社灾是也〉
王燕出入则前驱而辟
正义郑氏康成曰道王且辟行人 贾氏公彦曰燕出入宫苑皆是
案燕出入偶以游燕出入也夏官小臣王之燕出入则前驱此士师亦前驱明前驱者非一也士师前驱而辟则士师之车又在小臣之前矣 跸以禁止行者辟则开道而使辟于旁故宫中庙中则跸王燕出入则辟
通论王氏详说曰夏官小臣王之燕出入则前驱此王燕出入则前驱而辟盖成周之典其为王卫备矣以经考之有前马有前车有前王有前驱有前王而辟有前驱而辟前车者谓车已驾而王未乘之时如齐右掌祭祀会同宾客前齐车王乘则持马是也前马者谓车已行而王冯式之时如道右王式则下前马是也前王者谓王在坛庙步行之时大司寇职禋祀五帝及纳亨前王是也前驱者谓车行之时太仆王出入则自左驭而前驱小臣王燕出入则前驱是也然前王一也有前王而辟者有前王而不辟者前驱一也有前驱而辟者有前驱而不辟者大司寇尊矣故前王而不辟前王而辟者小司寇也然大司寇前王于纳亨小司寇前王于大宾客抑亦宗庙之中无庸辟止行人也太仆掌正王之服位于王出入则前驱小臣掌正王之燕服位故燕出入则前驱皆前驱而不辟也士师前驱而辟与小司寇之辟同但前王者步而近于王前驱者亦乘车则在前而稍远若夫跸天官宫正凡邦之事跸宫中庙中则执烛夏官隶仆掌跸宫中之事大司寇凡邦之大事使其属跸小司寇凡国大事使其属跸士师诸侯为宾则帅其属而跸于王宫乡士各掌其乡之禁令帅其属夹道而跸宫正掌王宫故以邦事言隶仆掌五寝故以宫中之事言大司寇小司寇事在国中故以邦国言士师无与于邦国之大事故以诸侯为宾而跸于王宫言乡士掌六乡王之祭祀宾客军旅有出入于六乡者故以夹道而跸言然宫正掌王宫而言跸邦之事与士师跸于王宫异者盖宫正言凡邦之事则王宫之祭祀等事无所不跸士师特跸于诸侯为宾之时而已曰辟曰跸皆以刑官主其事正所以重万乘而肃众志也若乃王之三公六卿大夫出入于乡遂公邑之间亦有辟而无跸外诸侯入于王国则有辟居于客馆则有跸乡士于三公遂士于六卿县士于大夫皆言为之前驱而辟是三公六卿大夫有辟而无跸也讶士职邦有宾客入于国则为之前驱而辟野亦如之居馆则帅其属而为之跸是知外诸侯有辟而又有跸也然三公六卿大夫在乡遂公邑之闲则辟在王城之内则否以邦事则辟非邦事则否诸侯辟于王之国跸于客之馆则其在国皆得用也明矣
祀五帝则沃尸及王盥洎镬水〈洎其异反镬户郭反〉
正义李氏如圭曰沃尸及王盥谓沃尸盥并沃王盥郑氏康成曰洎谓増其镬汁 王氏昭禹曰小司
寇实镬水士师续司寇之事而终之
通论贾氏公彦曰此直言祀五帝沃尸及王盥其馀冬至夏至及祭先王先公所沃盥者小祝职大祭祀沃尸盥小臣职大祭祀朝觐沃王盥如是则冬至夏至及先王先公小祝沃尸小臣沃王又郁人职凡祼事沃盥此惟在宗庙为祼时
凡刉珥则奉犬牲〈刉珥音机衈〉
正义郑氏康成曰珥读为衈刉衈衅礼之事〈贾疏知刉衈是衅礼者杂记成庙则衅之门夹室皆用鸡其衈皆于屋下彼虽不言刉刉衈相将故知是衅礼〉用牲毛者曰刉羽者曰衈〈贾疏杂记鸡言衈则毛曰刉可知〉
诸侯为宾则帅其属而跸于王宫大䘮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诸侯来朝若燕飨时 贾氏公彦曰大䘮在宫中谓朝庙时 王氏安石曰大司寇小司寇皆言使帅其属不亲帅也士师言帅其属则亲帅矣
大师帅其属而禁逆军旅者与犯师禁者而戮之正义郑氏康成曰逆军旅反将命也犯师禁干行陈也〈贾疏案昭元年晋荀吴败狄于太原将战魏舒曰请皆卒自我始荀吴之嬖人不肯即卒斩以徇是反将命也襄公三年鸡泽之盟晋侯之弟扬干乱行于曲梁魏绛戮其仆是干行陈也 案犯师禁如书费誓寇攘逾垣墙窃马牛诱臣妾之类〉 王氏应电曰古者兵刑一职故军旅莅戮禁戒并属刑官
案其属乡士遂士县士方士讶士也旅帅卒长即乡遂公邑都家邦国之有地治者群士即平时断狱弊讼之监司也必与群士偕然后无事而申禁则其令眀有罪而傅刑则其议当
岁终则令正要会
正义郑氏康成曰定计簿 王氏应电曰正其属吏之月要岁会以小司寇入会于大司寇也
正岁帅其属而宪禁令于国及郊野
正义郑氏康成曰去国百里为郊郊外谓之野通论易氏祓曰小司寇命其属入会此亦令正要会小司寇掌宪刑禁于四方此则宪禁令于国及郊野盖贰与考之辨耳
案士师先令正要会然后小司寇命入会小司寇令群士宪刑禁则士师帅而宪之所帅者乡士遂士县士诸官及布宪是也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十五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十六
秋官司寇第五之三
乡士掌国中各掌其乡之民数而纠戒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国中之地距王城百里内言掌国中者主国中狱也六乡之狱在国中〈贾疏六乡地虽在百里郊内要言国中者指狱而言〉乡士八人言各者四人而分主三乡 郑氏锷曰乡民之数教官掌之此又掌其数者为纠戒也
案掌国中其治所在国中也六乡之狱讼其不附于刑者乡师听之矣其附于刑者与夫初末附于刑而继附于刑者则乡士听之也纠戒禁之于未有狱讼之前
听其狱讼察其辞
正义郑氏康成曰察审也
辨其狱讼异其死刑之罪而要之旬而职听于朝〈要于妙反〉正义郑氏康成曰辨异谓殊其文书也要之为其罪法之要辞如今劾矣〈贾疏劾实也〉十日乃以职事治之于外朝容其自反复〈贾疏恐囚虚承其罪〉 郑氏锷曰辨谓辨论其狱与讼之情实也 王氏应电曰先辨其罪状之轻重然后案其入于死者与入于刑者分异而为之要书 黄氏度曰职主也以司寇亲听故主其狱者移而致于朝
案既曰听其狱讼又曰辨其狱讼者听之以探其情辨之以附于法也凡争讼之附于刑者归于士则不附于刑者乡师遂大夫之属已听断使解散矣其附于刑者士又听之察之辨之旬而后致于司寇其死刑则又别异其要加审慎也职听于朝者司寇弊讼断狱群士皆在各丽其法献其议而主六乡之狱讼者则乡士也遂士已下皆然 春秋传使王叔之宰与伯舆合要王叔氏不能举其契
司寇听之断其狱弊其讼于朝群士司刑皆在各丽其法以议狱讼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即朝众听之事吕刑云师听五辞恐専则有滥故众狱官共听之 郑氏康成曰丽附也各附致其法以成议〈王氏安石曰若司刑掌五刑之法司刺掌三刺三宥三赦之法各丽其法使罪与法相应 王氏应电曰令群士各出所见而议之或从初议或有他议有从重而轻有从轻而重务协厥中〉
存疑王氏详说曰王制大司寇以狱成告于王王命三公参听之此经不及三公者散见于朝士职也其职云面三槐三公位焉则三公在其中矣
案遂士职云若欲免之则王令三公会其期县士职云若欲免之则王令六卿会其期然则断狱弊讼于外朝唯司寇及群士司刑之属在耳非有所欲免则三公六卿皆不与也王制王命三公参听之即谓有所欲免而令会其期者耳朝士职之朝位主于询万民则王亦在焉非断狱弊讼之常朝也
狱讼成士师受中协日刑杀肆之三日〈协陆氏释文作汁〉正义郑氏康成曰受中谓受狱讼之成也〈王氏昭禹曰受中谓受其事实之书 易氏祓曰书谓之中小司寇所谓登中于天府是也〉士师既受狱讼之成乡士则择可刑杀之日至其时往莅之〈贾疏知非士师刑杀者士师是司寇之考总摄诸士无暇往治〉 郑氏众曰论语肆诸市朝春秋传曰三日弃疾请尸〈贾疏襄二十二年楚杀令尹子南于朝三日弃疾请尸〉 贾氏公彦曰肆之三日据犯死罪者而言其四刑之类刑讫即放不须肆之
案古者司寇行戮君为不举故必累犯法者同日而刑杀也
若欲免之则王会其期
正义郑氏康成曰免犹赦也谓乡士职听于朝司寇听之之日王欲赦之则用此时亲往议之 王氏应电曰免之盖谓罪之疑而当赦或在八议而当宥者刘氏彜曰死刑而欲免之用八议也不以司寇会
王而王会其期者刑人于市与众弃之非王所得専也是以虽在八议之中必反复议成其罪而后舎之李氏曰杀人者死而民犹有相杀伤人者刑而民
犹有相伤苟以不忍而赦之则杀人者不死伤人者不刑被杀伤者无以申其枉矣是故先王虽矜恤罪囚必与众议其可否而后免之其免焉者非王免之彼之罪情自可免也 李氏嘉会曰王及三公六卿群臣悉心以议之罪果不可免其人亦无辞
案王会其期则三公六卿咸在而位如大询之位矣
大祭祀大丧纪大军旅大宾客则各掌其乡之禁令帅其属夹道而跸
正义贾氏公彦曰大祭祀若祭天及四郊大丧纪当葬所经道大军旅王出行所经过大宾客四方诸侯来朝各由其方而入并过六乡故各掌其乡之禁令郑氏康成曰属中士已下
案大祭祀丧者不哭不敢凶服禁也汜埽反道乡为田烛令也大宾客诛相翔者暴宾客者禁也守涂地者聚𣝔令也馀可类推
三公若有邦事则为之前驱而辟其丧亦如之〈为于伪反辟音辟后并同〉
正义王氏应电曰邦事谓有国家政事行于国中或出畺也其丧谓葬于墓
凡国有大事则戮其犯命者
正义金氏瑶曰国国中乡士所治者 郑氏锷曰民虽乡官所治刑戮则在乡士
案大事即上大祭祀大丧纪大军旅大宾客也戮有以刑杀言者秋官掌戮是也有以辱言者司市凡有罪者挞戮而罚之是也此戮犯命者轻重皆有之不仅如疏所云征伐田猎之事而已
遂士掌四郊各掌其遂之民数而纠其戒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遂地距王城百里已外至二百里言掌四郊者主四郊狱也六遂之狱在四郊遂士十二人言各者二人而分主一遂
案遂士掌遂之狱讼而治所则在四郊也远郊乃六乡之地而遂士居之者近于遂则民隐可闻不远于国中则狱讼易达也
听其狱讼察其辞辨其狱讼异其死刑之罪而要之二旬而职听于朝司寇听之断其狱弊其讼于朝群士司刑皆在各丽其法以议狱讼狱讼成士师受中协日就郊而刑杀各于其遂肆之三日
正义郑氏康成曰就郊而刑杀者遂士也遂士择刑杀日至其时往莅之如乡士为之矣言各于其遂者四郊六遂遂处不同 贾氏公彦曰乡士之狱在国中不湏言就此在郊故云就也六乡之狱并在国中不得言各六遂之狱分在四郊故言各也 欧阳氏谦之曰各于其遂令当遂之人见之庶知所惩案刑杀于郊者就遂士之治所也肆各于其遂者与众弃之以惩其未也
若欲免之则王令三公会其期
正义郑氏康成曰令犹命也王欲赦之则用遂士职听之时命三公往议之 贾氏公彦曰会其期皆在外朝但民有远近故六乡狱王会其期六遂狱使三公会其期
若邦有大事聚众庶则各掌其遂之禁令帅其属而跸正义郑氏康成曰大事王所亲也 贾氏公彦曰乡士在四郊内有大祭祀大丧纪等四事此在四郊之外无大祭祀大丧纪惟有大军旅大宾客出入所经故总云大事 王氏应电曰邦有大事聚众庶则遂人帅所治之民而至故遂士掌其禁令
六卿若有邦事则为之前驱而辟其丧亦如之〈为于伪反〉正义贾氏公彦曰六乡近则使三公六遂差远使六卿 金氏瑶曰为六卿前驱三公可知矣盖遂士已下职卑于乡士故迎送之礼亦渐多也
凡郊有大事则戮其犯命者
正义贾氏公彦曰郊有大事亦谓六遂之民从军征伐田猎
县士掌野各掌其县之民数纠其戒令而听其狱讼察其辞辨其狱讼异其死刑之罪而要之三旬而职听于朝
正义郑氏康成曰地距王城二百里以外至三百里曰野三百里以外至四百里曰县四百里以外至五百里曰都都县野之地非王子弟公卿大夫之采邑者皆公邑也谓之县县士掌其狱焉郊外曰野故总称曰野狱居近野之县狱在二百里土县之县狱在三百里上都之县狱在四百里上〈贾疏案载师职公邑任甸地县士惟掌稍县畺者其二百里内公邑之狱讼遂士兼掌之矣〉 黄氏度曰乡法成于州野法成于县稍县都馀邑皆行县法如遂故总称之曰野 金氏瑶曰野三旬亦朝士期内之治总论王氏详说曰乡士云掌国中遂士云掌四郊县士云掌野是乡之狱近于王城遂之狱近于乡县之狱近于遂盖所居之地以近者为主也
案此职掌公邑之狱讼县师掌稍县都之赋贡而皆以县名官眀公邑都家邑虽大不得过二千五百家也知此职所掌惟稍县公邑之狱讼者甸之赋贡役事皆兼掌于遂吏遂师于征遂之财征外别入野职野赋遂人于致六遂之丧役外凡事致野役遂大夫于令为邑者会政致事外戒凡为邑者之功事皆以兼公邑故也稍县畺公邑之狱讼并以三旬而上则甸之公邑以二旬为期而兼掌于遂士眀矣
司寇听之断其狱弊其讼于朝群士司刑皆在各丽其法以议狱讼狱讼成士师受中协日刑杀各就其县肆之三日若欲免之则王命六卿会其期
正义郑氏康成曰刑杀各就其县者亦谓县士也期亦谓县士职听之时
案遂之刑杀就郊而肆之各于其遂以遂本近于郊耳县之狱在二百里三百里四百里上故此职曰各就其县肆之三日眀就其县而刑杀因肆之与遂之刑杀就郊异也
若邦有大役聚众庶则各掌其县之禁令
正义贾氏公彦曰不言帅其属而跸者言大役则非王征行之事故直掌其县之禁令而已
案不曰邦有大事而曰邦有大役何也大祭祀大丧纪自六遂无及焉惟宾客军旅所道经则通乎畿内然其入也必近王都而后礼事繁其出也逾乡遂则事益简野庐氏掌道治遗人委人共委积薪刍公邑都家不过埽除道路守涂者聚𣝔而已故自县士而下不复言邦之大事盖宾客军旅所经无所为聚众庶之事也惟役事则公邑与乡遂略同而诸官无眀文故于此见之其不言致众与役所致何也遂人职若起野役则令各帅其所治之民而至以遂之大旗致之则致众者遂人也又曰凡事致野役而师田作野民帅而至掌其政治禁令则致役于司徒者亦遂人也〈遂人职惟大丧称六遂之役则野役兼公邑眀矣〉县士盖兼掌其禁令耳以其为刑官之属故独掌禁令而政治不与焉
若大夫有邦事则为之前驱而辟其丧亦如之凡野有大事则戮其犯命者〈为于伪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凡野有大事则戮其犯命者谓有军事于此而犯命者也
方士掌都家听其狱讼之辞辨其死刑之罪而要之三月而上狱讼于国
正义郑氏康成曰都王子弟及公卿之采地家大夫之采地大都在畺地小都在县地家邑在稍地不言掌其民数民不纯属王也三月乃上要又变朝言国者以其自有君异之 贾氏公彦曰县士掌三等公邑之狱亲自掌之若方士掌三等采地之狱遥掌之采地自有都家之士掌狱有事上于方士耳 金氏瑶曰都三月亦朝士期内之治
案不言掌其民数者其数自有都士家士掌之且县士之法方士修之即所以遥掌之也康成谓民不纯属王盖大宰施则于都鄙而建其长立其两设其伍陈其殷置其辅则民已属于都家但王畿之内总统于王与侯国之民纯属诸侯者不同耳 乡士遂士县士皆听其狱讼察其辞者皆已之职所専也都家之狱讼则已经都士家士成议附法矣故第听其狱讼之辞而不复亲听其狱讼也死刑之罪独曰辨者以未尝亲听其狱讼辨之尤不可以不审也 易氏祓谓第上狱讼于国不必职听非也群士司刑皆在而方士反不在乎盖都士家士随时而上狱讼之辞于方士方士听之苟有未当必复下于都家核察而眀辨之必的然无疑乃上于国也县士所掌公邑在县畺者亦限以三旬而方士所掌在稍地者宽以三月正以不亲听狱讼而听其辞必远其期乃有往复驳议之隙耳
司寇听其成于朝群士司刑皆在各丽其法以议狱讼正义郑氏康成曰成平也郑司农曰春秋传晋邢侯与雍子争鄐田久而无成〈贾疏昭十四年左传〉 贾氏公彦曰成谓采地之士所平断文书
案不曰听狱讼而曰听其成者都家各有士以掌狱讼必先定议附法而后上于国故变文言成所以别于乡遂公邑之未成者都家之狱讼盖质其成而犯者不与之俱故方士第听其辞司寇第听其成书其成而已 方士不言职听于朝何也司寇听其成盖独听方士所上之狱辞而未尝听其狱讼也则方士不得曰职听于朝眀矣不言刑杀及肆之地何也曰书其刑杀之成与其听狱讼者则各就都家邑宰之治所可知也不言方士之治所何也曰凡都家之士所上治则听之则方士待其治于国中不待言矣
狱讼成士师受中书其刑杀之成与其听狱讼者正义王氏安石曰既成而后上于国而于群士司刑丽法以议又言狱讼成者前所谓成都家听断之成也后所谓成司寇群士司刑听议之成也 郑氏康成曰都家之吏自协日刑杀但书其成与治狱之吏姓名备反复有失实者 王氏应电曰都家八则有刑赏之威王朝主驭其大略故但书其刑杀之成而已
凡都家之大事聚众庶则各掌其方之禁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方士十六人言各掌其方者四人而主一方也其方以王之事动众则为班禁令焉王氏应电曰各禁戒其所率而致之民
案不举邦事而曰都家之大事何也専地与民即王朝征役亦为都家之大事而其长又自有祭祀丧纪城郭沟池浚筑之役故以都家之大事包之
以时修其县法若岁终则省之而诛赏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县法县师之职也其职掌邦国都鄙稍甸郊野之地域而辨其夫家人民田莱之数及其六畜车辇之稽方士以四时修此法岁终又省之则与掌民数亦相近〈贾疏乡士等皆言民数惟方士不言故此云县师职夫家之数与民数亦相近〉 王氏昭禹曰县师掌其地域辨其夫家人民田莱之数及其六畜车辇之稽而其狱讼则方士掌之故以时修县师之法岁终则又巡而省之以行其诛赏也
凡都家之士所上治则主之〈治直吏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都家之士都士家士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所上治者谓狱讼之小事不附罪者也主之告于司寇听平之
案如果小事不附罪者则不惟不关于司寇即都家之士亦不必上于方士矣此所上治即朝大夫职所云都家之治也如上文聚众庶亦其一端盖不専指狱讼方士以时修县法岁终省之而诛赏则于其所上治固宜主之而以达于其长矣
讶士掌四方之狱讼谕罪刑于邦国
正义郑氏众曰四方诸侯之狱讼也 郑氏康成曰谕罪刑者告晓以丽罪及制刑之本意
案春秋以杀大夫为乱王法则士民之私刑皆邦国所専决也设倒行逆施以贼贤害民何以制之故设讶士以掌四方之狱讼使司政典狱者有所忌也然六服广远王官遥制无由得其情实故据其所上狱辞而察之其有刑罪不相附者则谕之使更平反焉
凡四方之有治于士者造焉〈造七报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谳疑辨事先来诣乃通之于士也士主谓士师〈贾疏士师受中故知疑狱亦士师受之造焉者谓先造诣讶士乃通之于士师〉如今郡国亦时遣主者吏诣廷尉议者 刘氏迎曰此盖谓疑狱非诸侯所能断者
案有治于士宜兼士民枉桡而诉于王朝者注専指邦国之吏谳疑辨事尚未该
四方有乱狱则往而成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乱狱谓若君臣宣淫上下相虐者也往而成之犹吕步舒使治淮南狱〈贾疏汉书儒林传吕步舒事董仲舒眀公羊春秋仕为丞相长史时淮南王刘安与其太子迁谋反武帝诏使宗正刘徳与步舒穷验其事〉
案必往而成之者就其地然后可以刺群言得情实也
邦有宾客则与行人送逆之入于国则为之前驱而辟野亦如之居馆则帅其属而为之跸诛戮暴客者客出入则道之有治则赞之〈为并于伪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送逆谓始来及去也出入谓朝觐于王时也春秋传曰晋侯受策以出出入三觐〈贾疏僖公二十八年左传〉入国入野自以私事〈贾疏使者入国须有亲故相见之法适野须有采取之宜并是私事故曰自以私事〉 郑氏锷曰与行人送逆之行人掌其礼而讶士治其刑
案此治盖亦指争讼之类群儒以为有朝享之事为通于王此大小行人及掌讶之职与讶士无渉也盖其国之仆隶舆台有与王民相犯争讼者客自治之而讶士佐治之
通论易氏祓曰掌讶职与士逆宾于疆士即讶士也宾客出入讶士道之从者之出则掌讶使人道之掌讶専主送迎宾客讶士佐之故其分职聨事如此金氏瑶曰讶士虽与掌讶同送迎而所重惟辟跸及诛戮暴客耳
凡邦之大事聚众庶则读其誓禁
正义贾氏公彦曰大事征伐之等讶士读其誓禁之辞
案邦之大事聚众庶谓诸侯若遣卿大夫帅师来会者也既同所事则誓禁亦及之如武王誓师称友邦冢君是也即大役时田亦然
朝士掌建邦外朝之法
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王有五门外曰皋门二曰雉门三曰库门四曰应门五曰路门路门一曰毕门外朝在路门外内朝在路门内某谓眀堂位说鲁公宫曰库门天子皋门雉门天子应门言鲁用天子之礼所名曰库门者如天子皋门所名曰雉门者如天子应门此名制二兼四则鲁无皋门应门矣〈贾疏鲁之库门向外兼皋门鲁之雉门向内兼应门则天子库门在雉门外何得倒在雉门内此破先郑二日雉门三曰库门之说〉檀弓鲁庄公之丧既葬而绖不入库门言其除丧而反由外来是库门在雉门外必矣如是王五门雉门为中门雉门设两观与今之宫门同阍人讥出入者穷民盖不得入也郊特牲讥绎于库门内言远当于庙门庙在库门之内见于此矣小宗伯职建国之神位右社稷左宗庙然则外朝在库门之外皋门之内与周天子诸侯皆有三朝外朝一内朝二内朝之在路门内者或谓之燕朝
通论郑氏锷曰宰夫司士大仆掌朝位法仪皆不言建其法独朝士言建外朝之法何耶盖治朝乃王所日视燕朝亦然其法仪不待建惟大询于外朝群吏庶民咸造王廷事非常有所以特谓之建也
左九棘孤卿大夫位焉群士在其后右九棘公侯伯子男位焉群吏在其后面三槐三公位焉州长众庶在其后
正义郑氏康成曰群吏谓府史也州长乡遂之官王氏昭禹曰孤卿大夫王臣也在王畿故位于左公侯伯子男国宾也从宾礼故位于右三孤六卿其位凡九公侯伯子男其服亦九故左右皆九棘公位止于三故面三槐 郑氏锷曰外朝之设为询众庶也故三公引之以正王面而王得以亲问焉
案此朝位谓询众庶与小司寇之朝位一也此不言王南乡彼不言公侯伯子男皆互见也但彼略而此详耳公侯伯子男或有或无不定有则朝位在西客之也若断狱讼之朝则惟刑官咸在而公孤大夫不与必有欲免之人乃令会其期耳
存疑郑氏康成曰树棘以为位者取其赤心而外刺象以赤心三刺也槐之言怀也怀来人于此欲与之谋
左嘉石平罢民焉右肺石达穷民焉
正义郑氏锷曰嘉石肺石必设于外朝者惟外朝人皆得入焉欲使坐者有耻于其类穷者得至而无所壅也
案嘉石肺石之法详见大司寇职故于此略言之通论叶氏梦得曰周有三朝外朝之位朝士掌之当大询之时百姓众庶得与公卿侯伯群士群吏相后先于其间治朝之位司士掌之大仆建路鼓以待达穷者而宰夫复掌叙群吏之治以待庶民之逆燕朝之法大仆掌之而庶民之复逆又掌于御仆是庶民之隐得与诸侯公卿群吏之复逆并达于燕寝之内成周盛时户庭无壅其疏通洞达何如哉
帅其属而以鞭呼趋且辟禁慢朝错立族谈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趋朝辟行人执鞭以威之慢朝谓临朝不肃敬也错立族谈违其位僔语也〈贾疏经云族注云僔皆聚也〉 郑氏锷曰外朝乡野众庶得至焉或不知朝仪而慢未有班叙则错立不定且就其族类而聚谈所以辟而禁之
案以鞭呼趋且辟所施于庶民徒隶也慢朝错立族谈惟此职见之亦以有群吏万民若司士大仆所掌常朝则禁地肃清仪皆素习无所用此禁矣
凡得获货贿人民六畜者委于朝告于士旬而举之大者公之小者庶民私之
正义王氏昭禹曰彼失而我有之之谓得伺度而得之之谓获左传得器曰得得人曰获春秋书获麟得宝玉大弓盖有难易之辨 郑氏康成曰委于朝十日待来识之者人民谓刑人奴隶逃亡者郑司农云若今时得遗物及放失六畜持诣乡亭县廷大者公之大物入公家也小者私之小物自畀也某谓人民之小者未龀七岁已下 易氏祓曰司市言得货贿六畜者三日而举之市民所集其亡易得其求宜速若外朝之所委则求者或远待之宜缓故旬而后举也 王氏安石曰市所得货贿六畜皆举之而得者无私焉以民之所会其求必速即终无求者亦藏于官以待之不可使民无故而得利也委于朝旬而不求者则终无求者矣故使庶民得私其小者又所以兴起其善心而无或隐匿也
案委于朝谓得之他处者亦委于朝也或其物别有存贮则书而揭之亦于朝大者公之官收之以待求索也若鸡豚剑帯之细过时而不索则失者已弃置矣故使得者私之曰庶民私之者设士大夫得获亦不私而入于官也
凡士之治有期日国中一旬郊二旬野三旬都三月邦国期期内之治听期外不听〈国期音基馀并如字〉
正义郑氏众曰期外不听若今时徒论决满三月不得乞鞫 贾氏公彦曰国中一旬据乡士郊二旬据遂士野三旬谓县士都三月谓方士云邦国期者应指讶士期外不听者所以省烦息讼也 王氏应电曰士民有不服者当于期内诉辨过期则不为之理郑氏锷曰或谓逾期而不听无乃不能使民伸其
枉乎不知事之抑而不直者彼固不能久安也若过期然后反复其变诈或生于意外且证逮所及扰民必多此其所以不听与
案自此以下非朝士之専职乃乡士遂士县士方士讶士诸官之所同也以其诸官所同故附于朝士之后而毎节皆以凡起之士者自乡士以下诸士也士之治谓民间狱讼各诉于其士者也此期日与地官质人之治质剂同皆所以杜变诈而息事宁民也
凡有责者有判书以治则听〈责侧卖反又如字下同注故书判为辨〉正义郑氏康成曰判半分而合者郑司农云谓若今时词讼有劵书者为治之 郑氏锷曰小宰所谓听称责以傅别是也
凡民同货财者令以国法行之犯令者刑罚之
案同货财即士师职所谓凶荒令民通财也天灾流行令民同货财以相济而以国法行之为责其偿与息则富者乐于出财而民常不困矣犯令谓多取息与能偿而过期不偿者士师令之朝士又令之犯者加刑罚焉所以使出者无顾惜而贷者不敢负也存疑郑氏众曰同货财者谓合钱共贾者也以国法行之司市为节以遣之 郑氏康成曰同货财者富人蓄积者多时收敛之乏时以国服之法出之虽有腾跃其赢不得过此过此则罚之若今时加责取息坐臧
案合钱共贾者不必官为治之商贾皆以节行又不必合钱者而后有也富人买贱卖贵亦不可以通货财言国服为息之说尤为悠缪
凡属责者以其地傅而听其辞〈属音烛或如字傅音附〉
存疑郑氏康成曰属责转责使人归之而本主死亡归受之数相抵冒者也以其地之人相比近能为证者来乃受其辞为治之
案此谓身亡而亲属执傅别以责者盖或妻子耎弱或族属疏远欺其不知故抵冒也若转责使人归之则必契约佐证而无从抵冒矣地傅谓傅别有土人佐证者小司徒听民讼所该者广独以其地附近之人正之不必有傅别故曰地比
凡盗贼军乡邑及家人杀之无罪
正义郑氏众曰若今时无故入人室宅庐舎上人车船其时格杀之无罪
案此节疑有脱文讹字大意谓军中乡邑有盗贼来劫窃其财物及家人者当时杀之则无罪也盖奸人起于仓卒不杀之则恐反为彼所杀伤故不可以擅杀罪之费誓曰无敢寇攘逾垣墙窃马牛诱臣妾此盗贼之在军者
凡报仇雠者书于士杀之无罪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同国不相辟者将报之必先言之于士 王氏安石曰已书于士而士得之则以刑而论其罪已书于士而士不得则罪不嫌于不眀故许之専杀也
案仇雠即在异国将往报之亦先言其情于本国之士士核得其实而书之他日杀仇于异国则异国之士得考其实于本国而释其罪也
若邦凶荒札丧寇戎之故则令邦国都家县鄙虑刑贬〈注故书虑为宪贬为窆〉
正义郑氏康成曰虑谋也贬犹减也谓当图谋缓刑欧阳氏谦之曰虑刑贬只当是减省刑罚 刘氏
迎曰凶荒札丧寇戎之际法不宽减则民滋不安而盗贼之变起故令邦国都家县鄙议刑贬也先儒以减用为虑贬士官何与于减用哉
案贬谓刑从末减也札丧以札而死亡者众也盖荒札则比屋皆然乡邻族姻莫能相救其罪不至死而附于刑者或一人系狱举家不宁则无罪而死于荒札者多矣寇戎相逼不能守御则其祸更烈故或减其等或缓其期俟既定而后弊狱焉其曰虑者刑罪中有情不可恕者必详虑之非㮣行宽释也 惟呼趋且辟及禁慢朝举委朝之人民器物为朝士本职其馀诸士听治之期收责同货之令御寇复雠之法荒札寇戎刑贬之虑乃刑章之凡非外朝之法故以附于朝士之末
司民掌登万民之数自生齿以上皆书于版辨其国中与其都鄙及其郊野异其男女岁登下其死生
正义郑氏康成曰登上也男八月女七月而生齿版今户籍也下犹去也每岁更著生去死 贾氏公彦曰国中据六乡在城中者都鄙据三等采地郊谓六乡之民在四郊者野谓六遂及四等公邑是遍畿内矣
案重民命司寇献数之本义也而大宰之制国用大计群吏必据此为根柢以制财用则知其都数足矣以考吏治则疆邑区分殷耗各殊辨之不可以不悉也必异其男女者九州土风别异所生男女或相倍半知其数则所以作其配偶任以作业者政教必有调剂〈如多男之地则课以耕牧多女之地则导以蚕绩之类〉故三年大比内史则据之以赞大宰考吏治司会则据之以赞大宰制国用而职方氏所以具知九州男女多寡之数亦由积年较比而得其详也
及三年大比以万民之数诏司寇司寇及孟冬祀司民之日献其数于王王拜受之登于天府内史司会冢宰贰之以赞王治〈比必里反会古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赞佐也三官以贰佐王治者当以民多少黜陟主民之吏〈郑氏锷曰民者王所当治民有登耗则为公卿大臣者当据是数佐王以治之使其繁庶而已故曰以赞王治〉 贾氏公彦曰内史掌八柄司会掌天下大计宰贰王治事故皆贰民数以赞王治 王氏安石曰小司寇职王受民数以图国用而此言以赞王治盖生齿不蕃以王无陪无卿政教不修所以治官治民者多失其道非特为贫故也通论易氏祓曰小司寇于每岁祀司民献每岁之常数此则于大比之岁以民数诏司寇故司寇于祀司民之日而献三岁之总数
案王拜受者一则贤能之书一则万民之数盖国非民不立民非贤不治民为万物之灵而贤能尤万民之秀王所受于天地祖宗者莫重于此故拜而登于天府 小司寇职曰内史司会宰贰之以制国用者以民数之殷耗而制国用之多少也此职曰以赞王治者以民数之殷耗而考政治之得失也 汉文帝一岁断狱数百而武帝时乃数万周公置司民于秋官而献民数以司寇使王知生齿不可耗于刑杀而使民远罪宜有道也
馀论徐氏干曰治平在庶功兴庶功兴在事役均事役均在民数周民数周为国之本先王周知万民众寡之数则勤隋者可闻故周礼司寇献民数于王王拜受之登于天府其重如此是以制乡遂之法维持其民而为之纲目使其邻比相保受赏罚相延及故出入存亡臧否逆顺可得而知也后世之为政也户口漏于版图夫家脱于聨伍避役逋逃者有之奸心并生伪端并作严刑峻令不能救也 又曰人数者庶事之所自出也莫不取正焉以分田里以令贡赋以制禄食以作军旅国以建典家以立度五礼用修五刑用措其惟民数乎
司刑掌五刑之法以丽万民之罪墨罪五百劓罪五百宫罪五百刖罪五百杀罪五百〈劓鱼器反刖音月〉
正义郑氏康成曰墨黥也先刻其面以墨窒之劓截其鼻也今东西夷或以墨劓为俗古刑人逃亡者之世类与宫者丈夫则割其势女子闭于宫中若今宦男女也刖断足也周改膑作刖杀死刑也书传曰决关梁逾城郭而略盗者其刑膑男女不以义交者其刑宫触易君命革舆服制度奸轨盗攘伤人者其刑劓非事而事之出入不以道义而诵不祥之辞者其刑墨降畔寇贼劫略夺攘挢䖍者其刑死此工千五百罪之目略也其刑书则亡夏刑大辟二百膑辟三百宫辟五百劓墨各千〈贾疏此据吕刑而言吕刑剕辟五百宫辟三百今此云膑辟三百宫辟五百转写者误当以吕刑为正〉周则变焉所谓刑罚世轻世重者也 王氏昭禹曰五刑之序皆自轻入重案罪之重至大辟而止矣惟盗贼则不止于杀而奴其妻子惟七十与未龀者不为奴故别见于司厉而不列于司刑以示盗贼而外更无从坐之法也盖非耄与悼任其天属为邪恶而不能匡其将入于盗贼也不以告于邻里使收教于圜土而共私其奸利则罪固宜有所分矣
馀论朱子曰汉文帝除肉刑后世之五刑降死一等则流徒杖笞而已生刑死刑轻重相悬不能使民无犯善乎胡仁仲之言曰生刑轻则易犯是教民以无耻也死刑重则难悔是绝民自新之路也生刑死刑轻重不相悬庶㡬民知所避而风化兴矣 刑虽非先王所恃以为治然眀刑弼教禁民为非则所谓伤肌肤以惩恶者亦既竭心思而继之以不忍人之政之一端也今徒流之法既不足以止穿窬淫放之奸而其过于重者则又有不当死而死如强暴赃满之类者苟采陈群之议一以宫剕之辟当之则虽残其支体而实全其躯命且绝其为乱之本而使后无以肆焉岂不仰合先王之意而下适当世之宜哉 王氏应麟曰崔浩序汉律文帝除肉刑而宫不易尚书正义隋开皇之初始除宫刑案通鉴西魏大统十三年三月除宫刑非自隋始也
若司寇断狱弊讼则以五刑之法诏刑罚而以辨罪之轻重
正义郑氏康成曰诏刑罚者处其所应不如今律家所署法 贾氏公彦曰刑罚并言刑疑则入罚故也
司刺掌三刺三宥三赦之法以赞司寇听狱讼
正义郑氏康成曰刺杀也讯而有罪则杀之宥宽也赦舎也
案宥谓流放尚书流宥五刑春秋传郑放游楚于吴子产曰宥女以远是也春秋刺公子偃小司寇听民之所刺宥皆以刺为杀
存疑易氏祓曰刺者刺取人情之当否而后加以刑杀也
壹刺曰讯群臣再刺曰讯群吏三刺曰讯万民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三刺之事所施谓断狱弊讼之时先群臣次群吏后万民先尊后卑之义
案三刺盖以情罪之可疑及群士司刑所议之不齐者讯也群儒多谓讯之而皆曰可杀则杀之否则释之非也以万民为本参以群臣群吏之说而折以情理之中或从其多或从其少不必群臣群吏万民皆同辞也下经云然后刑杀则三刺固有减杀而刑者矣
壹宥曰不识再宥曰过失三宥曰遗忘
正义郑氏康成曰识审也不审若今仇雠当报甲见乙诚以为甲而杀之者过失若举刃欲砍伐而轶中人者遗忘若间帷薄忘有在焉而以兵矢投射之〈案注举此以为类耳可宥者多小过杀人而宥不过间一有之〉 王氏应电曰三者皆非故犯也随其罪之大小而宥以宽之
壹赦曰幼弱再赦曰老族三赦曰憃愚〈旄本又作耄莫报反憃书雍反又禇用反〉
正义郑氏众曰幼弱老旄若今时律令年未满八岁八十已上非手杀人他皆不坐 郑氏康成曰憃愚生而痴𫘤童昏者 王氏应电曰三者皆可矜也则赦而免之若记所谓悼与耄虽有罪不加刑是也案幼弱老旄身犯者固有之亦有连坐而恶非已作者如司厉所谓七十及未龀者是也憃愚则懵然无知或为奸人盗贼所诳诱指使情本可矝舜典所谓𤯝灾肆赦易所谓赦过皆此类耳管夷吾以赦为奔马之委辔盖自周有乱政五刑皆赎诸侯放肆徇私从欲纵奸宄以贼无罪故极言其害而秦汉以后识治体者皆以赦为戒也
馀论马氏端临曰案唐虞三代之所谓赦者或以其情之可矜或以其事之可疑然后赦之盖临时随事而为之斟酌所谓议事以制者也至后世乃有大赦之法不问情之浅深罪之轻重凡有犯在赦前者则杀人者不死伤人者不刑盗贼奸宄不诘于是赦遂为偏枯之物长奸之门矣
以此三法者求民情断民中而施上服下服之罪然后刑杀
正义王氏应电曰司刺専掌此三法求万民之情断狱讼之中定其当服上刑当服下刑务使之输情服罪然后刑杀 金氏瑶曰断狱求中三刺备矣三宥三赦皆三刺中所有事盖讯而得其不识过失遗忘之情则以情用法而宽其罪讯而得其幼弱老旄憃愚之实则直赦之而已苟无可解免则彼之所犯彼自取之我固不得屈法以行私彼亦不得雠法而生怨矣
案三刺所以求民情也三宥三赦亦曰以求民情者求其情而不在可宥可赦之列然后罪无所疑而中可断刑可施也 求民情求所犯之情也断民中则于群臣群吏万民所复之参差不齐者而断以理之中即中庸所谓执两端而用中也
通论王氏应电曰有情真罪当者则加以五刑在虞书为象以典刑周礼以五刑之法丽万民之罪吕刑五辞简孚正于五刑是也过者则在所当宥虞书流宥五刑周礼分为不识过失遗忘三者吕刑则正于五罚使出财以赎之是也𤯝灾则在所当赦虞书𤯝灾肆赦周礼分为老幼憃愚三者吕刑五刑之疑有赦五罚之疑有赦是也经之所言无不𦙑合
司约掌邦国及万民之约剂〈剂子随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剂谓劵书〈郑氏锷曰剂如质剂之剂两书一札同而别之〉王氏应电曰约者有事相期剂则载其所约之词
也凡有约必有剂故大史职与此经皆以约剂并称
治神之约为上
正义郑氏康成曰治者理其相抵冒上下之差也神约谓命祀郊社群望及所祖宗也䕫子不祀祝融楚人伐之 易氏祓曰宗庙有位山川有域有社稷之壝有五祀之次所以事神者不待约矣至于非其所祀而命之祀则书其所命者以为约若鲁用郊禘是也
治民之约次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民约谓征税迁移仇雠既和若怀宗九姓在晋殷民六族七族在鲁卫皆是也
治地之约次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地约谓经界所至田莱之比也王氏安石曰若卫取于有阎之土以共王职取于相之东土以会王之东蒐之属是也
治功之约次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功约谓王功国功之属赏爵所及也 刘氏迎曰功约则铭誓带砺之属 王氏与之曰如勲在王室蔵于盟府是也 黄氏度曰功约水土之功郑下文注讼约引春秋将城成周宋仲㡬不受功即此功也今民闲受沟洫桥梁先后大小之差亦有约以为据
案注说正也黄氏度亦可备一义
治器之约次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器约谓礼乐吉凶车服所得用也王氏安石曰若鲁得用四代服器之属
治摰之约次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摰约谓玉帛禽鸟相与往来也王氏安石曰摰约谓若公孙黒使强委禽之属总论郑氏康成曰此六约者诸侯已下至于民皆有焉
凡大约剂书于宗彜小约剂书于丹图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约剂邦国约也小约剂万民约也丹图未闻或雕器簠簋之属有图象者与春秋传曰斐豹隶也著于丹书今俗语有铁劵丹书岂此旧典之遗言
存疑郑氏康成曰大约剂书于宗庙之六彜欲神监焉
案此经所谓宗彜与尚书异盖宗庙之典册也约剂至众非六彛所能备载且有讼者则辟蔵数启宗庙而视祭器非义所安也其义与鼎之有铭异铭祖考之功德于祭器宜也邦国万民之约剂而书于天子之祭器何义乎况祭器有定数而约剂日增将因约剂而别增祭器乎其不可通明矣丹图如春秋传著于丹书之类亦册籍也
若有讼者则珥而辟藏其不信者服墨刑〈蔵才浪反下同〉正义郑氏康成曰讼讼约若宋仲㡬薛宰者也〈贾疏定元年会于狄泉左传〉辟蔵开府视约书不信不如约也珥读曰衈谓杀鸡取血衅其户〈贾疏杂记割鸡当门珥于屋下此言珥故知用鸡也 王氏安石曰珥而辟蔵重其事〉
若大乱则六官辟藏其不信者杀〈辟音辟〉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乱谓僣约若吴楚之君〈贾疏僣称王〉晋文公请隧以葬者〈贾疏僖二十五年左传〉六官辟藏眀罪大也六官初受盟约之贰
司盟掌盟载之法
正义郑氏康成曰载盟辞也盟者书其辞于策杀牲取血坎其牲加书于上而埋之谓之载书春秋传曰宋寺人恵墙伊戾坎用牲加书为世子痤与楚客盟〈贾疏襄二十六年左传〉
案盟者载其所要之辞于策谓之载书
凡邦国有疑会同则掌其盟约之载及其礼仪北面诏明神既盟则贰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有疑不协也明神神之明察者谓日月山川也觐礼加方明于坛上所以依之也〈贾疏案觐礼方明者木也方四尺设六色又云设六玉上圭下璧南方璋西方琥北方璜东方圭注云六色象其神六玉以礼之设玉者刻其木而著之〉诏之者读其载书以告之也贰之者写副当以授六官 郑氏锷曰此谓合诸侯而盟盖将有所作为未知其心之同否故与之要言于天神 王氏应电曰春秋传盟于亳北载书曰或闲兹命司慎司盟名山名川群神群祀先王先公七姓十二国之祖明神殛之 易氏祓曰盟而加之以约谓之盟约之载 欧阳氏谦之曰盟之礼仪即朿牲载书㰱血戎右赞牛耳桃茢玉府共珠槃玉敦之事案贰在司盟故云载在盟府其正则与牲俱埋矣王氏昭禹谓其正则蔵于天府非也天府与此职并无此文安得以臆揣乎
盟万民之犯命者诅其不信者亦如之〈诅侧虑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盟诅者欲相与共恶之也犯命犯君教令也不信违约者也春秋传曰臧纥犯门斩关以出乃盟臧氏〈贾疏襄二十三年〉又曰郑伯使卒出豭行出犬鸡以诅射颍考叔者〈贾疏隐十一年〉 贾氏公彦曰盟者盟将来诅者诅往过 王氏志长曰盟者恐负约而盟于神期其久要也诅者已负约而诅于神令其必祸也 王氏应电曰盟重于约而诅又在盟约之后案万民犯命必国之大事如甯武子宛濮之盟以国人多直元咺而贰于卫侯子产请焚载书以安反侧也诅其不信者则事微而人亦无多
凡民之有约剂者其贰在司盟
正义郑氏康成曰贰之者检其自相违约也 贾氏公彦曰此谓司约副写一通来入司盟〈郑氏锷曰民之有约剂书于丹图司约掌之此则蔵其贰以傋遗失〉
有狱讼者则使之盟诅
正义郑氏康成曰使盟诅者不信则不敢听此盟诅所以省狱讼 黄氏度曰狱讼覆情匿诈无质证不可推究者多矣株连则恐其枉故为盟诅以止之诗苏公刺暴公之诗曰出此三物以诅尔斯是盖去古未远以盟诅为惧也
案司约辟藏不信者服墨刑而此则使之盟诅何也司约所谓不信者所讼与约剂不符者也其或历年久远情事别有变诈而约剂难冯则使要言于神以惧之又使其地域之众庶共牲与酒脯则或有知其实而相质证者且使为变诈者惧不见直于乡里而他日不相保受也
凡盟诅各以其地域之众庶共其牲而致焉既盟则为司盟共祈酒脯〈为于伪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使其邑闾出牲而来盟已又使出酒脯司盟为之祈明神使不信者必凶 郑氏锷曰既使众庶共质之邻里共牲之人必有能诘责之者彼将知愧而自悔也
职金掌凡金玉锡石丹青之戒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青空青也〈郑氏锷曰荀卿言南海则有曾青丹于注云曾青铜之精可绘画者所谓青殆此类耳〉 贾氏公彦曰地官丱人主取此官主蔵 郑氏锷曰戒令者物不苟取入必以时
受其入征者辨其物之𡠾恶与其数量楬而玺之入其金锡于为兵器之府入其玉石丹青于守藏之府〈楬音竭玺思倚反〉
正义郑氏众曰受其入征者谓主受采金玉锡石丹青者之租税也〈贾疏案山虞泽虞等出税者皆以当邦赋榖税不虚取也〉楬而玺之者楬书其数量以著其物也玺者印也既楬书揃其数量又以印封之〈贾疏楬即今之版书揃即今录记文书谓以版记录其多少善恶为后易分别也〉 郑氏康成曰为兵器者攻金之工也守藏者玉府内府也〈贾疏案玉府职掌王之金玉玩好兵器内府职凡四方之金玉入焉故知此二府守藏〉 郑氏锷曰受其入则取官所自采者受其征则取诸民而官所税赋者 王氏应电曰楬表其上复玺以封之既不使混杂吏亦不得侵没
入其要
正义郑氏康成曰要凡数也入之于大府〈贾疏职金既知量数录要簿入于大府〉
掌受士之金罚货罚入于司兵
正义郑氏康成曰给治兵及工直也货泉贝也罚罚赎也书曰金作赎刑 贾氏公彦曰货罚者出罚之家时或无金即出货以当金直 项氏安世曰金罚货罚皆士官掌之士入于职金职金入于司兵 易氏祓曰入于司兵即槀人职所谓受财于职金以赍其工者是也
案所受入征之金锡入于为兵器之府者铸造之用多非入征不能充金罚货罚则入于司兵者缮修之赍少则罚金与货可给也既以金罚货罚入于司兵而槀人不受财于司兵何也五兵五盾之缮修自当受赍于职金司弓矢别职而不属于司兵则直受于职金可也观职金所受曰金罚则知钧金之入不直然后罚之直则仍反之其人
通论王氏应电曰金罚货罚并入于司兵者辜累之物不以入经用与司厉职以盗贼之任器货贿入于司兵者同义
旅于上帝则共其金版飨诸侯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鉼金谓之版此版所施未闻案汲冢周书大聚篇武王闻周公之言乃召昆吾冶而铭之金版以类相推岂国有大事旅于上帝其罪己惩艾之辞亦镂于金版与此虽周未伪书而称用金版以镌铭或于古有传飨诸侯无所用金版此句盖衍文
凡国有大故而用金石则掌其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其取之令也用金石者作枪雷椎椁之属〈贾疏枪雷椎椁皆守城捍御之具陆氏德明曰椁宅耕反本又作捊〉 王氏应电曰或给以府库之蔵或采于所产之地皆职金掌其令
案良苦之等多少之数适用之宜给受之节及事毕而会之皆令也
司厉掌盗贼之任器货贿辨其物皆有数量贾而楬之入于司兵〈贾音嫁〉
正义郑氏众曰任器货贿谓盗贼所用伤人兵器及所盗财物也入于司兵若今时伤杀人所用兵器盗贼赃加责没入县官 郑氏锷曰以其物充兵器之用取诸盗贼还以为除盗贼之具
案盗贼之货贿宜反之失者而以入司兵何也若应时追获具有主名自宜反之其人或窜伏他邦越岁逾时而后得之失者主名已难指实必一一推究而求其人以反之则牵连纠诘滋蔓无穷故入于司兵而已
其奴男子入于罪隶女子入于舂槀〈舂书容反槀古老反〉
正义郑氏众曰谓坐为盗贼而为奴者输于罪隶舂人槀人之官也由是观之今之为奴婢古之罪人也书曰予则奴戮女论语曰箕子为之奴罪隶之奴也春秋传曰斐豹隶也著于丹书请焚丹书我杀督戎耻为奴欲焚其籍也 郑氏康成曰奴从坐而没入县官者男女同名〈郑氏锷曰同名曰奴〉 金氏瑶曰独言盗贼奴则馀罪不奴可推矣
凡有爵者与七十者与未龀者皆不为奴〈龀初觐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有爵谓命士以上也龀毁齿也王氏应电曰有爵者不为奴亦议贵之意七十与未龀者不为奴亦赦老耄幼弱之意
案身有爵不宜有为盗贼者其诸戚属有如士师职所谓邦贼邦盗书传所称降畔亦以盗贼之法治之其父兄子弟有爵者宜连坐犹不为奴盖先王以廉耻厉士大夫之节行如此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十六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十七
秋官司寇第五之四
犬人掌犬牲凡祭祀共犬牲用牷物伏瘗亦如之〈牷音全瘗于例反〉
正义郑氏众曰牷纯也〈贾疏商书微子篇牺牷牲注云牺纯毛牷体完具彼牷与牺对是牺为纯毛牷为体完具此无牺故以牷兼牺也〉物色也伏谓伏犬以王车轹之〈贾疏以王车轹之者即生民诗云取羝以軷聘礼注云其用牲犬羊可也是犬羊俱得〉瘗谓埋祭也尔雅祭地曰瘗埋 贾氏公彦曰伏瘗谓王出国軷道之祭即大驭职所云是也 王氏应电曰祭祀伏瘗用纯色之牲即牧人所谓毛之也案充人所刍者牛羊也犬则槀人豢之临祭犬人共之下言用駹则此牷兼牺言之明矣
凡几珥沈辜用駹可也〈駹模江反注故书駹作龙郑司农云龙读为駹〉
正义郑氏康成曰几读为刉珥当为衈刉衈者衅礼之事 郑氏众曰大宗伯职曰以埋沈祭山林川泽以疈辜祭四方百物駹谓不纯色也 贾氏公彦曰沈谓沈牲于水辜谓疈磔牲体牧人职云毁事用駹云可也者用纯为正用駹亦可也
凡相犬牵犬者属焉掌其政治〈相息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相谓视择知其善恶 贾氏公彦曰犬有三种田犬吠犬观其善恶食犬观其肥瘦皆须相之牵犬者谓呈见之少仪云犬则执绁是也欧阳氏谦之曰掌其政治若用牷用駹因所祭以别其所用相犬牵犬择其人差其廪禄皆是
案此职贾徒倍于羊人疏兼田犬是也但牵田犬非十有六人所能共相犬者亦不仅官中之贾经云凡相犬牵犬者属焉作推广之辞则别有共其事者明矣
司圜掌收教罢民〈罢蒲宜反〉
正义郑氏锷曰拘之圜土所以收之劳苦以生其善心所以教之 项氏安世曰司寇执其总故曰聚司圜掌其出入故曰收
凡害人者弗使冠饰而加明刑焉任之以事而收教之能改者上罪三年而舍中罪二年而舍下罪一年而舍其不能改而出圜土者杀虽出三年不齿
正义郑氏康成曰弗使冠饰者著墨幪若古之象刑欤〈贾疏孝经纬云五帝画象三王肉刑画象者上罪墨幪赭衣杂屦中罪赭衣杂屦下罪杂屦而已〉舍释之也 郑氏众曰任之以事若今时罚作矣王氏应电曰任之以事所以强其罢而劝之善亦使之自食其力不以无罪养有罪也 易氏祓曰此与大司寇寘之圜土而施职事之文同大司寇不言任舍而司圜则有一年二年三年之差盖彼言其要而此言其详
凡圜土之刑人也不亏体其罚人也不亏财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其刑人但加以明刑罚人但任之以事耳 郑氏众曰以此知其为民所苦而未入刑者也故大司寇职曰凡万民之有罪过而未䴡于法而害于州里者桎梏而坐诸嘉石役诸司空又曰以嘉石平罢民国语曰罢士无伍罢女无家言为恶无所容入也 易氏祓曰司刑之墨劓宫刖杀亏体者也职金掌受士之金罚货罚亏财者也
案不亏体疑即掌戮职所谓髠以其既改而发仍可蓄也惟髠故无冠饰
掌囚掌守盗贼
正义贾氏公彦曰古者五刑不入圜土故使身居三木掌囚守之 王氏安石曰掌囚凡囚皆守焉独言盗贼者重也
凡囚者上罪梏拲而桎中罪桎梏下罪梏王之同族拲有爵者桎以待弊罪〈梏古毒反拲音拱桎之实反弊必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凡囚者谓非盗贼以他罪拘者也在足曰桎 郑氏众曰拲者两手共一木也 刘氏敞曰在颈曰梏春秋传以弓梏华弱于朝易曰童牛之梏 王氏安石曰梏在脰桎在足拲在手左传子荡以弓梏华弱于朝则梏在脰明矣
及刑杀告刑于王奉而适朝士加明梏以适市而刑杀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告刑于王告王以今日当行刑及所刑姓名也其死罪则曰某之罪在大辟其刑罪则曰某之罪在小辟奉而适朝者重刑为王欲有所赦且当以付士士乡士也〈案诸士刑杀各于其地自当各就其市注云士乡士者自朝适市则必国中之市也〉加明梏者谓书其姓名及其罪于梏而著之也囚时虽有无梏者至于刑杀皆设之以适市就众也庶姓无爵者皆刑杀于市
凡有爵者与王之同族奉而适甸师氏以待刑杀正义郑氏康成曰适甸师氏亦由朝乃往也待刑杀者掌戮将自市来也文王世子曰虽亲不以犯有司正术也所以体异姓也〈贾疏同姓亦有刑则异姓心服故云体异姓〉刑于隐者弗与国人虑兄弟也
掌戮掌斩杀贼谍而搏之〈谍音牒搏注作膊匹各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斩以𫓧钺若今要斩也杀以刀刃若今弃市也谍谓奸寇反间者贼与谍罪大者斩之小者杀之搏当为膊诸城上之膊〈贾疏见成二年左传〉字之误也 扬氏雄曰膊曝也 金氏瑶曰贼谍即士师八成之邦贼邦谍不可赦者
存疑郑氏康成曰膊谓去衣磔之
凡杀其亲者焚之杀王之亲者辜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亲缌服以内也焚烧也易曰焚如死如弃如辜之言枯也谓磔之 王氏昭禹曰焚之者不存其形辜之者不全其体
案焚酷于辜杀王之亲其律尚轻于杀其亲者圣人立法所以仁至而义尽也今律不孝不弟列逆叛之前义亦如此
总论金氏瑶曰已上三者皆非常刑
凡杀人者踣诸市肆之三日刑盗于市凡罪之丽于法者亦如之〈踣步克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踣僵尸也肆犹申也陈也凡言刑盗罪恶莫大焉罪二千五百条上附下附刑五而已〈贾疏上附下附是罪附于法〉于刑同科者其刑杀之一也 贾氏公彦曰亦如之者合入死者亦踣之合入四刑者虽不踣亦刑之于市
案不曰盗亦如之而曰刑盗于市者劫请攘窃之盗未曾伤人刑或止于刖劓也上言凡杀人者则杀人之盗已具其中
通论贾氏公彦曰鲁语臧文仲曰大刑用甲兵其次用斧钺中刑用刀锯其次用钻笮薄刑用鞭朴大者陈之原野小者致之市朝
唯王之同族与有爵者杀之于甸师氏凡军旅田役斩杀刑戮亦如之
辨正黄氏度曰后郑以戮为膊焚辜肆非也戮犹辱也古刑戮字皆合轻重称之
案军旅则有斩杀田役则有刑戮也田以习军旅故乡师巡前后之屯而戮其犯命者春秋传孟诸之田楚申舟抶宋公之仆是也役亦有刑戮者如坏堤防以灾民倡讹言以惊众之类是也经统言斩杀刑戮者军旅之小罪亦有刑戮田役而作奸犯科惑众害民亦或斩杀以徇也 杀人刑盗既曰凡罪之䴡于法者亦如之谓于市也此又云亦如之专指王之同族与有爵者言也盖古者大田大役皆大司马莅众属植以军法部勒徒庶恐疑在师中则戮于社田役之刑各徇其地故特著其亦于甸师氏也
墨者使守门劓者使守关宫者使守内刖者使守囿髠者使守积〈髠苦门反积子赐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黥者无妨于禁御截鼻者亦无妨以貌丑远之宫者守内以其人道绝也刖者断足驱卫禽兽无急行 刘氏迎曰刑之以偿其罪飬之以全其仁先王视刑馀之民犹其民也 王氏曰先王之于罪人流之则有居刑之则有使记言公家不畜刑人非不畜也君子不近耳
辨正王氏应电曰注以髠为王族犯宫刑而减之者非也公族不翦其类但可减为刖以下耳苟降从髠则应劓刖者不获减刑乃反重耶
案记所谓公族无宫刑盖议狱时不当以宫而降从劓刖耳先郑以髠者为司圜所收罢民似可通其不冠饰而墨幪疑即为其髠也盖能改者反其州里不能改而出圜土者杀其罪不至杀而又不能改者州里莫任将焉置之则长髠而使之守积宜矣
司隶掌五隶之法辨其物而掌其政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五隶谓罪隶四翟之隶也物衣服兵器之属 王氏应电曰辨其物使不得相杂也政令谓各有所当执之役与其叙次法度 王氏曰法其役使之差等也正之则有政使之则有令
帅其民而搏盗贼役国中之辱事为百官积任器凡囚执人之事〈搏音博为于伪反积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民五隶之民也郑司农云百官所当任持之器物此官主为积聚之某谓任犹用也〈郎氏兆玉曰牛人职所云公任器是也〉
馀论王氏应电曰民谓罪隶之民也罪隶之人于盗赋能得踪迹故因其能而使之
邦有祭祀宾客丧纪之事则役其烦辱之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烦犹剧也士丧礼下篇曰隶人涅厕〈贾疏涅厕窒塞之示死者不复用引之者证烦辱之事〉 王氏应电曰如典祀征役于司隶而役之之类
案下经别列四翟之隶所共职事则上所列诸事皆役罪隶明矣盖以四翟之隶而为百官积任器役祭祀宾客丧纪之事则非其所习远人观徳而使役烦辱事体亦不宜且四翟之服事于王朝者其数未必多以役国中庶事兼搏盗贼掌囚执人则力有不暇给惟罪隶则百二十人之外实繁有徒以力则能给以事则易习而体亦宜之曰帅其民正以见罪隶之为国民而别于四翟又以包百二十人以外之徒众也
掌帅四翟之隶使之各服其邦之服执其邦之兵守王宫与野舍之厉禁
正义郑氏康成曰野舍王行所止舍也厉遮列也贾氏公彦曰服其邦之服执其邦之兵若东方南方衣布帛执刀剑西方北方衣毡裘执弓矢守王宫与野舍者即师氏职帅四夷之隶守王之门外朝在野外则守内列是也 王氏应电曰守王宫与野禁重事也而使四翟者夷人性朴其戴君父之心纯一不二因其愿留而任以事一以通在彼尊亲之心一以示王者无外之意也 郑氏锷曰司隶正掌之师氏又使其属董之
存疑易氏祓曰周之兴也东南先服王化四翟之隶即南方之蛮东南之闽东方之夷东北之貉其服属有素故使列于守卫
罪隶掌役百官府与凡有守者掌使令之小事〈令力呈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役给其小役 王氏曰虽充百官府与有守者之役亦掌使令之小事而已
凡封国若家牛助为牵徬〈徬步浪反〉
正义郑氏众曰凡封国若家谓建诸侯立大夫家也牛助为牵徬此官主为送致之也 郑氏康成曰牛助国以牛助转徙也罪隶牵徬之在前曰牵在旁曰徬〈贾疏车辕内一牛前亦一牛二隶前者牵前牛徬者御当车之牛〉 王氏应电曰所谓烦辱之事此类是也
其守王宫与其厉禁者如蛮隶之事
正义王氏应电曰上司隶职止言掌帅四翟之隶守王宫及野舍之厉禁未及于罪隶也以文势推之不应未言蛮隶而先言如蛮隶之事十四字疑闽隶脱简而误见于此
案盗贼之子其类奸凶又亲戚为戮不宜俾守王宫与野舍故司隶通掌五隶而守王宫与其厉禁独举四翟之隶此为闽隶下错简无疑
蛮隶掌役校人养马其在王宫者执其国之兵以守王宫在野外则守厉禁
正义贾氏公彦曰云掌役校人者为校人所役使校人良马乘一师四圉不见隶者盖杂役之〈王氏昭禹曰校人徒八十人有不足以给其役者蛮隶兼役其事〉
闽隶掌役畜养鸟而阜蕃教扰之〈闽梅巾反〉
正义王氏安石曰役于掌畜〈王氏昭禹曰此与掌畜所谓阜蕃而教扰之同事〉
掌子则取隶焉
存疑杜氏子春曰子当为祀 郑氏康成曰掌子者王立世子置臣使掌其家事而以闽隶役之
案此经不可强解姑存注说掌子二字其有讹脱与
夷隶掌役牧人养牛马与鸟言
正义郑氏众曰夷狄之人或晓鸟兽之言故春秋传介葛卢闻牛鸣曰是生三牺皆用之矣〈贾疏解鸟言者或解兽言故郑兼言之介葛卢事见僖二十九年〉
其守王宫者与其守厉禁者如蛮隶之事
貉隶掌役服不氏而养兽而教扰之掌与兽言〈貉孟白反〉正义郑氏康成曰不言阜蕃者猛兽不可服又不生乳于圈槛也 贾氏公彦曰夷隶既鸟兽之言俱解此貉隶解兽言亦解鸟言互见之也
案与鸟兽言即所谓教扰之也能言之鸟必人与之言而调习之猛兽媚养己者命以起伏动跃则应焉盖久而习于人言耳
总论刘氏彝曰罪隶用之搏盗贼役烦辱积任器为牵徬则其罪之所宜为也养鸟兽牧牛马审鸟兽之言乃其俗之所素习也
案闽隶所养非畜鸟也貉隶所养非常兽也珍禽奇兽不育于国似不宜养之然鸟言兽言等事有其术则不废如古有豢龙氏之类或四夷来王亦有时而用之匪直以为玩弄之具而已
其守王宫者与其守厉禁者如蛮隶之事
布宪掌宪邦之刑禁正月之吉执旌节以宣布于四方而宪邦之刑禁以诘四方邦国及其都鄙达于四海〈诘起吉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刑禁者国之五禁所以左右刑罚者司寇正月布刑于天下正岁又县其书于象魏布宪于司寇布刑则以旌节出宣令之于司寇县书则亦宪之于门闾及都鄙邦国刑者王政所重故屡丁宁焉诘谨也使四方谨行之尔雅曰九夷八蛮六戎五狄谓之四海 贾氏公彦曰掌宪邦之刑禁与下文为目布宪为司寇属官以刑禁为重故每事共丁宁之也 刘氏彝曰布宪中士二人下士四人而行四方达四海恐未之能遍也意者书其刑禁之宜宪于民以达于州伯州伯以达于诸侯而以达于四海案小司寇令群士宣布于四方宪刑禁士师又帅其属而宪禁令于国及郊野盖小司寇以令士师而士师帅其属宪之其属之中布宪亦存焉
凡邦之大事合众庶则以刑禁号令
正义贾氏公彦曰征伐巡守田役皆大事合众庶也以其为布宪之官故于聚众庶皆以刑禁号令 王氏应电曰若野禁军禁之类并布宪号令之
禁杀戮掌司斩杀戮者凡伤人见血而不以告者攘狱者遏讼者以告而诛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司犹察也察此四者告于司寇罪之也斩杀戮谓吏民相斩相杀相戮者伤人见血见血乃为伤人耳郑司农云攘狱者距当狱者遏讼者遏止欲讼者 贾氏公彦曰谓吏民私相戕贼而不以告于官者伺而得之则以告也
案不以告者被害之人慑于势力而不敢闻诸官也攘狱者已当赴狱而距违遏讼者人欲见讼而阻遏皆强梁怙恶之人故设官以察缉而诛之所以达民隐而伸其屈雪其冤也或乃谓不以告者与犯罪之人同科则扶强而抑弱也愈甚矣 职司斩杀戮而所告无斩杀戮何也伤人见血者必告则相杀不待言矣攘狱遏讼乃斗伤贼杀之渐严此三者乃所以禁杀戮也其既相杀戮者则以归于士而罪在大辟亦不待言矣
禁暴氏掌禁庶民之乱暴力正者挢诬犯禁者作言语而不信者以告而诛之〈正音征挢居表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民之好为侵陵称诈谩诞此三者亦刑所禁力正以力强得正也 王氏昭禹曰逆理害治者谓之乱恃强虐物者谓之暴人所不乐为者力不能敌则不得已而听服焉是之谓力正也 王氏应电曰挢诬犯禁若伪称制令假为符节而有所规图以犯邦禁也作言语而不信若造言生事以疑众者
案正者使人慑伏而从已也乱暴之民以力求正而不依于理法战国秦汉任侠奸人是也
通论陈氏汲曰比闾族党之法凡所以为政之道纎悉傋矣二官所禁大抵暴横足以侮上陵下倾险足以蠧政虐民故别立刑官紏以法禁庶奸民有所慑而乡遂之官得以安行教化
凡国聚众庶则戮其犯禁者以徇
正义贾氏公彦曰聚众庶谓征伐之等〈王氏昭禹曰若师田行役之属〉
凡奚隶聚而出入者则司牧之戮其犯禁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其聚而出入有所使〈贾疏谓国有烦辱之事使奚隶则有此出入〉 王氏昭禹曰司以察之牧以治之辨正王氏应电曰奚民间妇女服役于后宫者通论王氏应电曰王之宫寝若无预于秋官之事而司隶掌四翟之守禁暴司奚隶之出入先王于给事宫壸内外之人防御之严如此所以为端本清源之道
野庐氏掌达国道路至于四畿
正义郑氏康成曰达谓巡行通之使不陷绝也去王城五百里曰畿 王氏昭禹曰遂人所谓千夫有浍浍上有道万夫有川川上有路以达于畿是也谓之四畿则是王城五百里四面皆达之也
比国郊及野之道路宿息井树〈比必里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比犹较也宿息庐之属宾客所宿及昼止者也井供饮食树为蕃蔽 王氏昭禹曰三十里有宿宿有路室所谓宿也十里有庐庐有饮食所谓息也 刘氏彝曰地官遗人既掌之矣野庐氏主往来按比之事
若有宾客则令守涂地之人聚𣝔之有相翔者诛之〈令力呈反𣝔音托〉
正义郑氏康成曰守涂地之人道所出庐宿旁民也相翔犹昌翔观伺者也 郑氏众曰聚𣝔之聚击𣝔以宿卫之也有奸人相翔于宾客之侧则诛之不得令寇盗宾客
凡道路之舟车轚互者叙而行之〈轚居锡反又音计〉
正义郑氏康成曰舟车轚互谓于迫隘处也车有轘辕坻阁〈贾疏道路名〉舟有砥柱之属〈贾疏水之隘道〉其过之者使以次叙之 郑氏锷曰轚者相值而碍也互者交互而不行也
案春秋昭公八年蒐于红穀梁传御轚者不得入范注轚挂则不得入门又国䇿车毂击
凡有节者及有爵者至则为之辟〈为于伪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辟辟行人亦使守涂地者 王氏应电曰有节者不可滞有爵者不可慢故为之辟
禁野之横行径逾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皆为防奸也横行妄由田中径逾射邪趋疾越堤渠也 王氏应电曰亦恐其妨稼穑
凡国之大事比修除道路者〈比必里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大事若征伐巡守田猎郊祀王亲行所经并须修除道路皆野庐氏校比民夫 王氏昭禹曰治其坏谓之修去其秽谓之除 郑氏康成曰比校治道者名若今次金叙丈功〈贾疏汉时主役之官名次金叙主以丈尺赋功〉
掌凡道禁
正义郑氏康成曰禁若今绝蒙布巾持兵杖之类王氏昭禹曰若修闾氏所谓以兵革趋行者与驰骋于国中者是也在国之道修闾氏禁之在野之道野庐氏禁之
案国野之道庐宿路室𠊱馆之委积地官遗人掌之而不使兼掌道路之禁令何也凡民之有罪过者可使有司治之附于刑而后归于士若道路宵晨暂遇奸宄非刑官之属巡察监视随缚而刑之不足以肃也
邦之大师则令埽道路且以几禁行作不时者不物者正义郑氏康成曰不时谓不夙则莫者也不物谓衣服操持非比常人也几禁之者傋奸人内贼及反间通论王氏应电曰夏官有司险合方氏主达天下之道路但治其大略而已此官则主达畿内之道路盖侯国皆有是职而王畿为之主也国语单襄公过陈道茀不可行司里不授馆客无寄寓而知陈之将亡野庐氏之职岂可忽乎
蜡氏掌除骴〈蜡清预反骴详赐反注故书骴作脊郑司农云脊读为㱴〉
正义郑氏康成曰曲礼四足死者曰渍郑司农云骴谓死人骨也月令揜骼埋胔〈贾疏月令注云骨枯曰骼肉腐曰骴〉骨之尚有肉者也及禽兽之骨皆是
凡国之大祭祀令州里除不蠲禁刑者任人及凶服者以及郊野大师大宾客亦如之〈蠲古渊反亦音圭〉
正义郑氏康成曰蠲读如吉圭惟饎之圭〈贾疏毛诗吉蠲为饎郑从三家诗故不同〉圭洁也刑者黥劓之属任人司圜所收教罢民也〈贾疏罢民谓之任人者司圜职任之以事是也〉凶服服衰绖也此所禁除者皆为不欲见人所薉恶也
案任人虽归州里三年不齿服饰尚异于平民故与刑人同禁
若有死于道路者则令埋而置楬焉书其日月焉县其衣服任器于有地之官以待其人〈楬音竭〉
正义郑氏康成曰有地之官主此地之吏也〈贾疏若比长闾胥党正之軰皆是〉其人其家人也 郑氏众曰楬欲令其识取之有地之官有郡界之吏今时乡亭是也
掌凡国之骴禁
正义郑氏康成曰禁谓孟春揜骼埋胔之属 王氏应电曰此职掌洁清道路之事盖野庐氏分职
雍氏掌沟渎浍池之禁凡害于国稼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沟渎浍田间通水者也池谓陂障之水道也害于国稼谓水潦及禽兽也 王氏应电曰沟渎浍池国之利也而小民恒挟其私智或因旱而为匽上流或以潦而曲为堤防或盗人之水以自利或决已之水以注邻至于因一窦之开成滔天水患因一时之障致百年湮塞其为害于国稼大矣故设雍氏专禁其事
案曰国稼者沟渎浍池本以利通国之稼也
春令为阱擭沟渎之利于民者秋令塞阱杜擭〈阱才性反擭胡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阱穿地为𡐛所以御禽兽其或超逾则陷焉世谓之陷阱擭柞鄂也〈贾疏柞鄂者或以为竖柞于中向上鄂鄂然所以截禽兽使足不至地不得跃而出〉坚地阱浅则设柞鄂于其中秋而杜塞阱擭収刈之时为其陷害人也书粊誓曰杜乃擭敜乃阱 郑氏锷曰五沟五涂以通灌溉至春又为沟渎何耶盖五沟者田野之中一定之制此乃闾里之间春夏雨集沟浍皆盈水去不速不可不通之也 王氏志长曰秋塞阱杜擭固防其害人时既収刈亦所以疏禽兽之禁
禁山之为苑泽之沈者
存疑郑氏康成曰为其就禽兽鱼鳖自然之居而害之郑司农云不得擅为苑囿于山也〈贾疏先郑此解虽与后郑异得为一义〉泽之沈者谓毒鱼及水虫之属〈贾疏谓以药沈于水中以杀鱼及水虫〉
案此节文义未详姑存注疏之说
萍氏掌国之水禁
正义郑氏康成曰水禁谓水中害人之处〈贾疏如深泉洪波沙虫水弩之类〉及入水捕鱼鳖不时〈贾疏月令春秋冬三时取鱼若夏取则不时〉
几酒谨酒
正义郑氏康成曰几酒苛察沽买过多及非时者〈贾疏若酒诰惟祀兹酒及乡饮酒及婚娶为酒食以召乡党僚友是其时也〉谨酒使民节用酒也书酒诰曰无彝酒 王氏应电曰萍氏掌水禁而兼酒者水所以载舟亦所以覆舟酒所以为人合欢而溺则生祸取其类也
案诗曰无酒酟我盖惟大夫以上祭祀乃及时命为酒则士庶人祭祀冠婚力或不能自造亦不禁市沽但宜有限量耳几酒盖苛察其无事而漫作者谨酒则戒毖其因事多作及市沽而溢于礼事所宜用者与
馀论苏氏轼曰自汉武至今皆有酒禁未尝少纵而私酿不绝周公独何以能禁之曰周公无所利于酒也以正民徳而已甲乙皆笞其子甲之子服而乙之子不服何也甲笞其子而责之学乙笞其子而夺之食此后世所以不能禁酒而周公独能禁酒也 吕氏祖谦曰周公作酒诰恐人沉湎以伤徳也降而汉文帝为酒酺景帝以岁旱禁人酤酒已非酒诰本意然而犹有重本抑末之心焉至桑弘羊建榷酒之说则公家日专其利古者惟恐人饮酒后世惟恐人不饮酒可慨甚矣
禁川游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傋波洋卒至沈溺也
司寤氏掌夜时以星分夜以诏夜士夜禁
正义郑氏康成曰夜时谓夜晚早若今甲乙至戊夜士主行夜行徼𠊱者如今都𠊱之属〈王氏应电曰夜士若修闾氏国中宿互𣝔之类〉 贾氏公彦曰以星分夜若今时观参辰知夜早晚 郑氏锷曰夜虽有时其分则以星盖月出尚有早晚唯星丽天至夜必见故也
案夜之长短不同而星出之早晚亦异月令每月记昏旦中星以正时亦以分夜也农民行旅见某星至某方则知为某时不惟昏旦所见注云甲乙至戊所谓五夜也疏乃以戌亥言之缪矣
御晨行者禁宵行者夜游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晨先明也宵定昏也御亦禁也谓遏止之无刑法也傋其遭寇害及谋非公事 郑氏锷曰先明谓之晨中夜谓之宵通夕谓之夜诗言夜向晨则知晨先明也又肃肃宵征夜如何其夜未央则宵与夜固异矣
司烜氏掌以夫遂取明火于日以鉴取明水于月以共祭祀之明齍明烛共明水〈烜许远反又虚鸳反夫如字先郑音符〉
正义郑氏康成曰夫遂阳遂也〈贾疏取火于木为木遂以其取火于日故名阳遂〉鉴镜属取水者世谓之方诸〈成氏伯玙曰冬至日子时铸铜为鉴谓之阳遂夏至日午时铸铜为鉴谓之阴鉴 王氏昭禹曰鉴遂之齐考工记谓以金锡半为之者是也〉取日之火月之水欲得阴阳之洁气也明烛以照馔陈明水以为玄酒〈贾疏郁鬯五齐以明水配三酒以玄酒配玄酒井水也玄酒与明水别而云明水以为玄酒者对则异散文通谓之玄酒是以礼运云玄酒在室亦谓明水为玄酒〉郑司农云夫发声明齍谓以明水修涤粢盛黍稷 王氏曰考工记金锡半谓之鉴遂之齐言阳遂则知方诸之为阴言方诸则知阳遂之为圜
凡邦之大事共坟烛庭燎〈注故书坟为蕡〉
正义郑氏康成曰坟大也树于门外曰大烛于门内曰庭燎皆所以照众为明〈贾疏树于门外者非人所执也燕礼甸人执大烛于庭不言树者诸侯不树于地使人执庭燎与大烛一也郊特牲云庭燎之百由齐桓公始也郑注庭燎之差公盖五十侯伯子男皆三十其百者盖天子礼庭燎所作依慕容所为以苇为中心以布缠之饴蜜灌之如今蜡烛若人所执者用荆燋为之执烛抱燋烛不见䟦是也〉
中春以木铎修火禁于国中军旅修火禁〈中音仲〉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季春将出火也火禁谓用火之处及傋风燥 王氏应电曰军中尤宜慎火 易氏祓曰大众所集虽非时亦禁之
案南方火位也故司爟通掌四时改火出纳火之令职主于布火之利而不掌火禁其曰国失火野焚莱则有刑罚焉盖因布令而及之使民知避其害非火禁也火禁如用火之地救火之法以及夏毋烧灰昆虫未蛰不以火田之类以刑官之属掌之使民不敢犯也军旅之火禁以刑官修之者非军刑所及也司烜掌明火故并共坟烛庭燎以为刑官之属故并为屋诛之竁焉
邦若屋诛则为明竁焉〈竁处院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屋诛谓所杀不于市而以适甸师氏者也明竁若今楬头明书其罪法也〈贾疏昭二年左传郑公孙黑作乱子产数其罪云不速死大刑将至七月壬寅缢尸诸周氏之衢加木焉故知有明刑书于木也〉司烜掌明竁则罪人夜葬与〈贾疏曾子问篇见星而行者唯罪人是夜葬之事司烜主明火掌夜事掌为明竁则罪人夜葬可知〉 贾氏公彦曰屋诛诛于屋舍中也
案冢人职凡死于兵者不入兆域正为此也盖不惟王族及公卿大夫之兆域不宜有此以污辱其先人即庶人清门亦用为耻故使其子姓亲戚别葬之而有司为明竁以示惩焉
条狼氏掌执鞭以趋辟王出入则八人夹道公则六人侯伯则四人子男则二人〈条音涤辟避益反音辟〉
正义郑氏康成曰趋辟趋而辟行人若今卒辟车之为也孔子曰富而可求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言士之贱也
通论王氏应电曰凡王出入虎贲氏先后王而趋在王前后也旅贲氏夹王车而趋在王左右也条狼氏八人夹道而驰则夹道而在前也公则六人以下在其国及至王国皆然盖亦各有条狼氏故并著于此
凡誓执鞭以趋于前且命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前谓所誓众之行前也有司读誓辞则大言其刑以警所誓〈贾疏誓自有大官若月令田猎司徒北面以誓之誓时条狼氏则为之大言使众闻知〉誓者谓出军及将祭祀时也案云凡誓则不独军旅及祭祀也五戒之中禁用诸田役而大司马职有司表貉誓民又云群吏听誓于陈前则凡纠禁戒诰皆可通言誓也如祭祀之誓大宰掌之大司寇莅之条狼氏执鞭以命之军事尤重故下又详其所誓之辞 朝士帅其属而以鞭呼趋且辟与此职异文何也朝士所掌外朝也故呼百官使就位又辟胥徒万民使无拥杂此职掌王出入则身执鞭以趋而辟止行者耳故于誓亦执鞭以趋于前
誓仆右曰杀誓驭曰车轘誓大夫曰敢不关鞭五百誓师曰三百
正义郑氏康成曰出军之誓誓左右及驭则书之甘誓傋矣车轘谓车裂也 贾氏公彦曰仆大仆与王同车故大仆职曰军旅赞王鼓右谓勇力之士在车右傋非常驭谓与王驭车者也仆右与驭及王驷乘也 王氏应电曰大夫师帅以下也有不关谓关白于大将
案此专言军旅之誓也王在军则王为主将王不在军则卿为主将主将居车中在鼓下而驭者在左其右有两人此驷乘法也主将誓人者不在所誓之中若参乘则将在左主射亦在所誓矣如甘誓所云是也大夫则师帅旅帅也事有当关白而不关者则鞭之鞭作官刑故也师谓百夫之长族师鄙师以下也不言敢不关蒙上省文也春秋传晋楚之君在行其出谋发命者皆主将则大夫以下皆关于主帅周官之法大司马掌戒令及战巡陈眂事而赏罚则所关者大司马及本军之帅也
通论王氏应电曰士师职以五戒先后刑罚一曰誓用之于军旅观书甘誓汤誓等篇皆主军旅之事可见此本夏官之事而掌于司寇之属者兵刑本一事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誓大夫曰敢不关谓不关于君也某谓大夫自受命以出则其馀事莫不复请师乐师也
案阃以外将军制之将在军君命有所不受若事事关于君则机失于遥制恐不免矣注以师为乐师盖谓祭祀祭祀之前总誓百官无为特誓乐师也乐师无目尤加矜敬焉而誓之曰鞭三百乎
誓邦之大史曰杀誓小史曰墨〈大音泰〉
案大史之职大师抱天时与大师同车小史之职大军旅佐大史夫大史即在军中有何所犯而至于杀乎若夫祭祀之誓不过共矢其敬慎小心执事有恪耳要无大刑也此二句盖刘歆所増窜也详见总辨
修闾氏掌比国中宿互𣝔者与其国粥而比其追胥者而赏罚之〈粥注音育注故书互为巨郑司农云当为互〉
正义郑氏康成曰国中城中也粥养也国所游养谓羡卒也〈贾疏国家粥养未入正卒且为羡卒者使之追伺盗贼修闾氏比之〉郑司农云宿谓宿卫也互谓行马所以障互禁止人也𣝔谓夜行击𣝔
禁径逾者与以兵革趋行者与驰骋于国中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皆为其惑众
案修闾氏与野庐氏同掌道治而所禁各异何也国中有径逾而无横行在野则逐捕盗贼及行旅自卫以兵革趋行者不可禁道路宽广而行人稀且有风雨之急而投庐宿驰骋不可禁〈曲礼入国不驰则国外可驰〉
邦有故则令守其闾互唯执节者不几
正义郑氏康成曰令令其闾内之闾胥里宰之属〈贾疏修闾氏虽主六乡其实兼主六遂故言里宰以包之〉 贾氏公彦曰恐有奸非故命各守其闾
案闾亦有互王政之周于守御如此
通论王氏应电曰凡巡警之事王宫之比宫正掌之国门之守司门掌之二十五家为里里门曰闾闾有宿互𣝔一有缓急守此足矣故特设修闾氏专掌其事以时比而修之万一奸盗窃发人尽兵而道皆险也何地之可匿哉
冥氏掌设弧张为阱擭以攻猛兽以灵鼓驱之〈冥莫经反又音觅〉
正义郑氏康成曰弧张罿罦之属〈贾疏诗云雉罹于罿雉罹于罦言之属仍有兔罝之等〉所以扃绢禽兽者灵鼓之使惊趋阱擭贾氏公彦曰弧弓也谓张弓以取猛兽 王氏应
电曰猛兽多力弧张阱擭为机坎以乘其不见故曰冥氏
案楚辞九章设张辟注辟谓机矢张谓罻罗即此经所谓弧张也
若得其兽则献其皮革齿须傋
正义贾氏公彦曰革谓无文章者去毛而献之 郑氏众曰须直谓颐下须傋谓搔也 王氏应电曰不特去其害亦资其用
庶氏掌除毒蛊以攻说禬之嘉草攻之〈庶注作煮章语反禬胡内反说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毒蛊蛊物病害人者贼律曰敢蛊人及教令者弃市攻说祈名祈其神求去之也嘉草药物其状未闻〈案柳宗元种白蘘荷诗云庶氏有嘉草攻禬事久泯嘉草疑即蘘荷之类〉攻之谓熏之郑司农云禬除也某谓此禬读如溃痈之溃〈郑氏锷曰大祝六祈有攻说皆以辞责神也此曰攻曰说又曰禬非六祈之所谓禬当读如溃痈之溃谓以辞责之使其毒溃散〉 贾氏公彦曰攻说禬之去其神嘉草攻之去其身 郑氏锷曰左传于文皿虫为蛊谷之飞亦为蛊皆谓其腐坏也毒物能腐坏人之心腑故谓之蛊
凡驱蛊则令之比之〈比必里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使为之又校次之 刘氏彝曰凡驱蛊者随其方土之所宜各有能者人有病则令驱之已乃比其优劣
案此官仅下士一人故人有能驱蛊者则令之而比次其术之高下
穴氏掌攻蛰兽各以其物火之以时献其珍异皮革正义郑氏康成曰蛰兽熊罴之属冬藏者也〈王氏应电曰不必皆冬藏之兽但取其穴居如蛰耳〉
存疑郑氏康成曰将攻之必先烧其所食之物于穴外以诱出之乃可得
案蛰兽猝不易得各以其物火之盖物性各有所畏故令触其烟焰而不能藏也
翨氏掌攻猛鸟各以其物为媒而掎之以时献其羽翮〈翨式至反掎居绮反翮户革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猛鸟鹰隼之属置其所食之物于绢中鸟来下则掎其脚〈贾疏若今取鹰隼者置鸠鸽罗网中以诱之〉通论王氏昭禹曰兽人皮毛筋骨入于玉府冥氏穴氏翨氏所献不云入于玉府者盖此特除其害而已不可以为常继而责其必献也
案蛰兽猛鸟特设官以攻之者非独虑其害于人亦所以安众鸟兽而使之生息蕃滋也
柞氏掌攻草木及林麓〈柞侧百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林人所养者山足曰麓 贾氏公彦曰攻木之处有草则兼攻之 郑氏锷曰草木林麓根固蟠结不可削除用力尤多故曰攻
案柞氏攻木薙氏攻草皆主苑囿之官若畿内林麓欲化为谷土或以奠民居则第掌其政令下经凡攻木者掌其政令是也
夏日至令刊阳木而火之冬日至令剥阴木而水之正义郑氏康成曰刊剥互言耳皆斫去次地之皮生山南为阳木生山北为阴木火之水之使其肄不生贾氏公彦曰夏至阴生冬至阳生阳木得阴而鼓
阴木得阳而发故须其时而刊剥之也山虞取其坚韧冬斩阳夏斩阴此欲死之故夏刊阳木冬剥阴木案此示人以攻草木林麓之法也凡草木阴阳和则滋生阴阳极则败绝夏火盛而又火之以绝其阴冬水盛而又水之以绝其阳则萌蘖不生根株腐烂而土可化矣
若欲其化也则春秋变其水火
正义郑氏康成曰变其水火者所火则水之所水则火之则其土和美〈贾疏夏火之者秋以水渍之冬水之者春以火焚之如此则地和美〉王氏安石曰化谓薄于阴阳相沴之气则化而为
土
案既以水火绝其萌芽矣俟其火气之既得而水之俟其水气之既浃而火之又所以使之相剂相成故土和美而可种植也
通论王氏安石曰先王之于林麓欲其材木为用则为厉禁以毓蕃之欲其地宅民稼穑则刊剥而化之柞棫斯㧞松柏斯兑则虞衡之职修也作之屏之其菑其翳则柞氏之职修也
凡攻木者掌其政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除木有时〈贾疏如上冬夏〉
薙氏掌杀草春始生而萌之夏日至而夷之秋绳而芟之冬日至而耜之〈绳常陵反注作孕异证反芟所衔反注故书萌作甍杜子春云当为萌书亦或为萌〉
正义郑氏康成曰杜子春云萌谓耕反其萌芽某谓萌之者以兹其斫其生者〈贾疏汉世兹其即今之锄也〉夷之以钩镰迫地芟之也若今取茭矣含实曰绳芟其绳则实不成熟耜之以耜侧冻土刬之 郑氏锷曰杀草之法其去必以渐春始生之初则薙其萌萌去而根尚在也未能不生夏日至则阳极而热于是芟而夷之犹未能尽其蔓也于是含实绳育之时则芟刈而蕴崇之及冬日已至阴极而冻则耜而刬之刬覆其根使来春不复萌
若欲其化也则以水火变之掌凡杀草之政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以火烧其所芟萌之草已而水之则其土亦和美矣月令季夏烧薙行水利以杀草如以热汤是其一时著之
硩蔟氏掌覆夭鸟之巢〈硩梯益反蔟苍屋反复芳六反夭音妖〉
正义郑氏康成曰覆犹毁也夭鸟恶鸣之鸟若鸮鵩郑氏锷曰王政仁及飞鸟不毁卵不覆巢今乃设
官以摘去之何耶观韩愈有射训狐诗圣惠方言有鸟夜飞小儿衣服遭之辄成疾状如五疳是知夭鸟之害有如此者不可以不去也
以方书十日之号十有二辰之号十有二月之号十有二岁之号二十有八星之号县其巢上则去之〈县音悬〉正义郑氏康成曰方版也日谓从甲至癸辰谓从子至亥月谓从陬至荼岁谓从摄提格至赤奋若〈贾疏尔雅太岁在寅曰摄提格在卯曰单阏在辰曰执徐在已曰大荒落在午曰敦牂在未曰协洽在申曰涒滩在酉曰作噩在戌曰阉茂在亥曰大渊献在子曰困敦在丑曰赤奋若正月为陬二月为如三月为寎四月为余五月为皋六月为且七月为相八月为壮九月为玄十月为阳十一月为辜十二月为涂〉星谓从角至轸夭鸟见此五者而去其详未闻〈王氏安石曰日辰月岁星之神凡有气形者制焉故书其号可以胜夭〉 邱氏曰夭鸟避此五者理亦有之蝠忌庚申燕辟戊巳虎豹以冲破鹊作巢辟太岁以此观之周公不虚言也
案此刘歆所增窜详见总辨
翦氏掌除蠧物以攻禜攻之以莽草熏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蠧物穿食人器物者蠧鱼亦是也攻禜祈名莽草药物杀虫者以熏之则死 郑氏锷曰谓其有神则以攻禜攻之谓其有毒则以莽草熏之
凡庶蛊之事〈庶注作煮一读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庶除毒蛊者蛊蠧之类或薰以莽草则去 贾氏公彦曰翦氏主除蠧物除蛊毒自有庶氏今云凡庶蛊者同类相兼左右掌之
案无氏掌除毒蛊蛊之病人者此职庶蛊蛊之病群物者
赤茇氏掌除墙屋以蜃炭攻之以灰洒毒之〈茇音㧞蜃是忍反注故书蜃为晨郑司农云当为蜃书亦或为蜃〉
正义郑氏康成曰洒洒也除墙屋者除虫豸藏逃其中者〈贾疏尔雅有足曰虫无足曰豸〉蜃大蛤也𢭏其炭以坋之则走淳之以洒之则死〈贾疏淳沃也谓洒沃以汁则死也〉
凡隙屋除其狸虫〈狸莫皆反又莫拜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狸虫䗪肌蛷之属 郑氏锷曰隙屋则离宫别馆希御幸之地无所不除之矣
蝈氏掌去蛙黾焚牡蘜以灰洒之则死以其烟被之则凡水虫无声〈蝈音国蛙乌瓜反又乌乖反黾米引反蘜居郁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齐鲁之闲谓蛙为蝈黾耿黾也蝈与耿黾尤怒鸣为聒人耳故去之牡蘜蘜不华者杜子春云假令风从东方来则于水东面为烟令烟西行被之水上 郑氏锷曰蝼蝈多矣疑此所去者亦为王宫 刘氏彝曰宗庙之祭祀宾客之飨燕凡礼乐未作以肃静为敬则蛙黾之喧鸣不可以不禁案或以灰洒之或以烟被之者郊庙朝廷学校严閟之地乃绝其类若会同师田所暂止则使之无声可矣曰水虫不独蛙黾也
壶涿氏掌除水虫以炮土之鼓之以焚石投之〈涿知角反炮步交反注故书炮作泡〉
正义郑氏康成曰水虫狐蜮之属〈贾疏蜮即短狐南方水中有之含沙射人则死〉炮土之鼓瓦鼓也焚石投之使惊去〈贾疏石燔烧得水作声故惊去〉 刘氏彝曰攻之以火气应之以阳声则阴邪之虫去
若欲杀其神则以牡橭午贯象齿而沈之则其神死渊为陵〈橭音枯亦音辜〉
正义郑氏康成曰神谓水神龙罔象故书橭为梓午为五杜子春云梓当为橭橭读为枯枯楡木名五贯当为午贯〈贾疏以橭为干穿孔以象牙从横贯之为十字〉
案此刘歆所增窜详见总辨
庭氏掌射国之夭鸟〈射食亦反下同〉
正义郑氏锷曰言国中之夭鸟者旧所无有偶自远而至如春秋所书鸜鹆来巢故以为异 贾氏公彦曰城郭人聚之处不宜有夭鸟故去之
若不见其鸟兽则以救日之弓与救月之矢射之正义郑氏康成曰不见鸟兽谓夜来鸣呼为怪者兽狐狼之属日月之食阴阳相胜之变也 王氏昭禹曰弓矢曾用之救日月则其精气足以胜妖
存疑郑氏康成曰于日食则射大阴月食则射大阳与
案专言国中者若山林田野则不必御也曰鸟兽者既不见其形则不辨其为鸟与兽也
若神也则以太阴之弓与枉矢射之
存疑郑氏康成曰神谓非鸟兽之声若或叫于宋太庙嘻嘻出出者太阴之弓救月之弓枉矢救日之矢与不言救月之弓与救日之矢者互言之救日用枉矢则救月以恒矢可知
案夭鸟可射太阴太阳岂可射乎救日月陈五方之兵弓矢非用以射也若神也以下刘歆所增窜总论王氏应电曰秋官掌刑而有冥氏以下十二官则凡猛鸷昆虫与夫托夫神奸而为害者并不能逃夫刑罚之威而况于奸慝暴乱之人乎
衔枚氏掌司嚣
正义郑氏康成曰察嚣讙者为其聒乱在朝者之言语
国之大祭祀令禁无嚣
正义郑氏康成曰令令主祭祀者〈案主犹司也谓司祀事之官若郊祀则扈从及道所经皆令焉〉
军旅田役令衔枚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其言语以相误 易氏祓曰祭祀禁无嚣而已若军旅田役则人情杂遝非法之能禁直使之衔枚而后肃然无哗
禁嘂呼叹呜于国中者行歌哭于国中之道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其惑众相感动呜吟也 刘氏彝曰声大而急曰嘂高而缓曰呼嗟而怨曰叹悲而伤曰呜
案国中之道谓广路通衢若巷歌巷哭固不禁也野涂无禁以不能遍禁也
伊耆氏掌国之大祭祀共其杖咸〈咸音函户缄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咸读为函老臣虽杖于朝事鬼神尚敬去之有司以此函藏之既事乃授之 王氏安石曰非大祭祀则杖于朝者弗预
军旅授有爵者杖
正义郑氏康成曰别吏卒且以扶尊者将军杖钺郑氏锷曰军中以斧钺为威将帅所执耳若有爵者在其中既非杖钺之将又匪将校之列宜有以表异之故授以杖见其爵位之尊
案将军杖钺群帅皆执兵其有事于军中而不亲甲兵者如小宗伯肆师大师大史小史师氏之类则不论其年齿皆授以杖用以别于即戎者军中自主将至公司马皆各有所统之人所司之局故不任军事则别之曰有爵者 授有爵者杖以别于即戎者观此益知无誓大史小史以墨杀之理
共王之齿杖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所以赐老者之杖郑司农云谓年七十当以王命受杖者今时亦命之为王杖某谓王制曰五十杖于家六十杖于乡七十杖于国八十杖于朝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十七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十八
秋官司冦第五之五
大行人掌大宾之礼及大客之仪以亲诸侯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宾要服以内诸侯大客谓其孤卿〈贾疏言要服以内诸侯者对要服以外为小宾下文蕃国世壹见是也大客谓大宾下孤卿对小行人所云小客言孤卿者据大国得立孤一人孤来聘侯伯已下无孤使卿来聘不言大夫士者殷聘使卿时聘使大夫士虽不得时聘为介来亦入客中故下云诸侯之卿其礼各下其君二等大夫士亦如之是皆得为客此但举尊者而言〉 贾氏公彦曰大宾大客尊卑异故言及以殊之云亲诸侯者易云先王以建万国亲诸侯则朝聘往来是也 郑氏锷曰语其体则曰礼见于揖逊周旋则曰仪对举之互文也
通论孙氏之宏曰六服之君各以岁时朝觐宗遇而陪臣将命入贡献功㡬无虚日委积飧牵以待之郊劳燕飨以宠之送逆必于其疆而不惮其烦存覜必以其时而不厌于数周公经纪天下精神会聚于此此意管仲犹知之故其言曰招携以礼怀远以徳徳礼不易无人不怀故五霸桓公为盛也
春朝诸侯而图天下之事秋觐以比邦国之功夏宗以陈天下之谟冬遇以协诸侯之虑〈朝直遥反后皆同比毗志反〉正义郑氏康成曰此与下时会殷同六事者皆以王见诸侯为文图比陈恊皆考绩之言王者春见诸侯则图其事之可否秋见诸侯则比其功之高下夏见诸侯则陈其谟之是非冬见诸侯则合其虑之异同六服以其朝岁四时分来更迭如此而遍〈贾疏下文依服数来朝则有不朝之岁故云以其朝岁〉 贾氏公彦曰事由春始故图事秋时物成故比功夏物盛大故陈谟冬物伏藏故合虑 郑氏锷曰谟欲其明夏文明故言陈谟虑欲其密冬闭藏故言协虑谟欲众共知故言陈虑恐人异志故言协 黄氏度曰诸侯平居无事之时王者于徳意志虑则道之使知度量法则则谕之使同好恶已一于心用舎己一于事及其入王又会而图之盖合四海为一家中国为一人之意 李氏曰君臣之礼不接则上恩不下流下情不上达嫌疑易以生毁誉易以入故制朝觐宗遇之礼以图事比功陈谟协虑则上下交而志同绝无壅隔之患者矣
案朝觐宗遇四时之礼文质繁简微有不同要无大异图事比功陈谟协虑大槩主其所重者分系之于一时亦非春必不可比功而秋必不可图事夏必不可协虑而冬必不可陈谟也言此者见天子诸侯一体相亲之意虽岁事之常亦非无事而空行者耳曲礼天子当依而立诸侯北面而见天子曰觐与仪礼之觐礼皆于庙而特见者也秋觐当以之曲礼天子当宁而立诸公东面诸侯西面曰朝此于路门之外旅见者也春朝当以之康成云夏宗依春冬遇依秋礼或然与然谓春朝受挚于朝受享于庙则非也受挚受享礼无更端且挚重而享轻既受挚于朝则受享亦必于朝矣又冬见曰遇遇者草次之期岂以冬寒晷短不拘何处即离宫别馆皆可行礼不必定在朝庙故谓之遇而仪亦从杀与
存疑贾氏公彦曰侯服年年朝春东方来夏南方来秋西方来冬北方来甸服二岁一见男服三岁一见当朝之岁亦春东夏南秋西冬北采卫要服皆然案朝觐宗遇四方之诸侯皆有之随其至之早晚而与之为礼故有四时之异名也如疏说则东方者有朝而无觐宗遇西方者有觐而无朝宗遇南方者惟有宗北方者惟有遇既偏苦而不平亦窒碍而不可行矣
时会以发四方之禁殷同以施天下之政
正义郑氏康成曰时会即时见也无常期诸侯有不顺服者王将有征讨之事命为坛于国外合诸侯而发禁命事焉禁谓九伐之法殷同即殷见也王十二岁一巡守若不巡守则殷同〈贾疏郑知王不巡守则殷同者下文云十有二岁王巡守殷国殷国与巡守连文明同是十二岁若王巡守何须殷同明不巡守乃殷同也〉殷同者六服尽朝王亦命为坛于国外合诸侯而命其政政谓邦国之九法九伐九法皆在司马职
案时会殷同大宗伯大行人既并言之而诸职中言会同者非一公西氏言志亦云如会同可见人多礼盛不仅如寻常朝觐而已会同则为坛于国外如司仪职所云合诸侯令为坛三成觐礼所云诸侯觐于天子为宫方三百步者是也按之乡师牛人县师遗人稍人廪人司市贾师诸官会同则有徒役輂辇牛车任器委积之共众庶之作粮食之备卖儥之市而大祝职言大会同过名山大川用事焉则会同似不专在近畿国外者意发禁施政所行者远则于侯国封壤择一都会之地以为会同之所而王适焉者盖亦有之会同二者对文则别合言则通故诸官皆连言会同也其合诸侯大约不过数十国而止以坛宫所容无几而君行师从则其地止宿之处或虞不给而刍薪亦难继也然则当会同时方伯连帅量率其当有事于王家者而非胥六服以行矣 又案小司马职小会同掌事如大司马之法意四方之方伯连帅率诸侯而毕会则为会同之大者若止一方则为会同之小者与 注谓十二岁王不巡守则殷同据下经巡守殷国并承十有二岁之文也然因不巡守而殷国经亦究无明文先王卜征五年而岁习其祥祥习则行不习则増修其徳而改卜是巡守虽以十二年为期而是年不行次年可改卜也既可改卜何为遍召六服而使之尽朝哉盖朝觐宗遇常礼也犹祭享之有祠禴尝烝也会同盛礼也犹祭享之有大禘大祫也盛礼阅数年而一举所以震燿声灵而齐一诸侯之心志也举盛礼则不复举常礼岁无二朝盖不欲数勤诸侯矣反复经文似是如此但注义承习已久不敢辄废故并存而论之
存疑郑氏康成曰殷同四方四时分来岁终则遍矣时会殷同既朝命为坛于国外 贾氏公彦曰殷同春东方六服尽来夏南方六服尽来秋西方六服尽来冬北方六服尽来是岁终则遍矣诸侯不当朝岁者就国外坛朝而已若当朝者则于国内依常朝之法既朝乃向外就坛行礼
案会同有四方俱来者亦有祗一方者常武诗徐方既同盖宣王既征淮徐之戎而因以殷同彼地附近之诸侯也即在王国或一方以有政而来即未必遍徴之他方矣四方拘以四时未必然也既以坛为会同之所则在坛而将币即朝觐也将币必执玉执玉重礼不可以再为之再则亵矣谓既朝而后之坛非也朝时受玉礼当还之还玉终事也方其未还将令执何玉以行会同将币之礼乎
时聘以结诸侯之好殷覜以除邦国之慝〈好呼报反覜通笑反〉正义郑氏康成曰此二事者以王见诸侯之臣来使者为文时聘亦无常期天子有事诸侯使大夫来聘亲以礼见之礼而遣之所以结其恩好也天子无事则已殷覜谓一服朝之岁也〈贾疏案宗伯注云一服朝在元年六年十一年以其朝者少聘者多故亦得称殷殷众也〉慝犹恶也一服朝之岁五服诸侯皆使卿以聘礼来𫖯天子以礼见之命以政禁之事所以除其恶行 易氏祓曰或谓聘覜即下经遍存遍𫖯遍省之事乃天子遣使以抚邦国诸侯然大宗伯以此二者为宾礼而此职亦有大客之仪则知非天子遣使之文注义不可破也
案邦国有交相恶者当众聘其国卿皆在故谕使觧除
闲问以谕诸侯之志归脤以交诸侯之福贺庆以赞诸侯之喜致禬以补诸侯之灾〈闲记苋反脤上脤反禬音会〉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四者王使臣于诸侯之礼也闲问者闲岁一问诸侯谓存省之属〈贾疏下文云岁遍存三岁遍𫖯五岁遍省七岁属象胥九岁属瞽史十有一岁达瑞节并是闲岁之事〉谕诸侯之志者谕言语谕书名其类也交或往或来者也〈贾疏云或往或来者见臣有祭祀之事亦得归胙于王故玉藻云臣致膳于君有荤桃茢〉赞助也致禬凶礼之吊礼禬礼也〈贾疏大宗伯职以禬礼哀围败此云禬者同是会合财货故亦穪禬〉灾〈亦易氏祓曰郑氏见禬礼哀围败吊礼哀祸灾以致禬为凶礼之吊礼禬礼其实五凶礼皆所以补诸侯之灾也〉补诸侯灾者若春秋澶渊之会谋归宋财〈贾疏见㐮三十一年左传〉 王氏应电曰小聘曰问存问列国使诸侯之志靡不谕乎王之志也归脤者宗庙之胙分赐同姓之国及异姓有大功者以示同福贺庆者诸侯有冠婚嘉事以赞助其喜致禬者即大宗伯凶礼五以哀邦国之忧也 郑氏锷曰时聘殷𫖯闲问归脤固有一定之制贺庆致禬则以时举无常期
通论易氏祓曰大宗伯以脤膰贺庆分同姓异姓而大行人则一概以为诸侯者盖大宗伯言其定制而此言其通制也大宗伯之言宾礼不过朝觐宗遇会同聘𫖯八者而已如禬礼则见于凶礼脤膰贺庆则见于嘉礼盖行人以亲诸侯为主凡嘉礼凶礼皆亲诸侯之意不必定以宾礼为拘也
总论王氏安石曰冬遇所协之虑时聘所结之好闲问所谕之志归脤所交之礼贺庆所赞之喜致禬所补之灾邦国之君而已故称诸侯秋觐所比之功殷𫖯所除之慝臣民与焉非特诸侯故称邦国时会所发之禁非特一国故称四方春朝所图之事夏宗所陈之谟殷同所施之政非特一方故称天下言归脤而不及膰者膰有事而执焉因以赐之非大行人之所归也言致禬而不及丧荒吊恤者举一而四者可知也言诸侯而不言兄弟者大宗伯以礼辨亲疏大行人则言亲诸侯之通制耳
以九仪辨诸侯之命等诸臣之爵以同邦国之礼而待其宾客
正义郑氏康成曰九仪谓命者五公侯伯子男也爵者四孤卿大夫士也〈案诸臣若以命则三等之国不齐故须以爵为等四等专指上公之国而侯伯子男之三等在其中矣〉 郑氏锷曰命言辨爵言等命之尊者以五七九为节辨之使有别而已若夫爵则不然同为卿大夫士也而有大国次国小国之分必因其国之小大以齐之若小大无等待之之礼何由而同耶 欧阳氏谦之曰诸侯之命诸臣之爵不同既辨而等之则命同爵同者可以同其待之之礼矣是所谓同邦国之礼也
案此与典命之文互傋典命所掌者诸侯在国之仪此所辨所等者王朝待宾之礼也
上公之礼执桓圭九寸缫藉九寸冕服九章建常九斿樊缨九就贰车九乘介九人礼九牢〈缫音藻藉在夜反斿音留樊步干反乘绳证反下并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缫藉以五采𮧯衣板〈贾疏案聘礼记公侯伯三采朱白苍子男二采朱绿典瑞天子五采此诸侯礼而言五采者合三采二采而言五耳〉若奠玊则以藉之冕服著冕所服之衣也九章者自山龙以下常旌旗也斿其属㡎垂者也〈贾疏正幅为㡎旌旗之幅也其下属旒故云属㡎而垂者也〉樊缨马饰也以罽饰之每一处五采备为一就就成也〈贾疏樊马腹帯缨马鞅以五采罽饰之而九成〉贰副也介辅已行礼者也礼大礼饔饩也三牲傋为一牢〈郑氏谔曰谓之礼者王朝礼宾之礼莫盛于此然其礼致于既朝享之后今乃叙于介九人之下者盖述礼者因其数用九故并列之〉
存疑贾氏公彦曰上公执桓圭九寸缫藉九寸此主行朝礼于朝所执其服则禆冕若行三享则执璧瑞建常九斿者对文日月为常交龙为旗而云常者常总称故号旗为常也介九人者陈于大门外宾北面时介皆西北陈之也
案缫藉聘礼记云朝天子缫九寸三采六等朱白苍问诸侯朱绿缫八寸皆玄𫄸典瑞职公侯伯缫皆三采三就子男缫皆二采再就此疏引之未悉缫者其饰也质则玄𫄸玄𫄸盖帛为之非韦也据觐礼及玉藻诸侯禆冕以朝禆则上公应鷩冕侯伯应毳冕子男应希冕而此云上公九章则衮冕也与侯伯七章子男五章均为上服又觐礼偏驾不入王门入觐但乘墨车而此云贰车五乘经有不同未详所以
其朝位宾主之间九十步立当车轵摈者五人〈轵音只〉正义郑氏康成曰朝位谓大门外〈案注大门谓库门〉宾下车及王车出迎所立处也王始立大门内交摈三辞乃乘车而迎之齐仆为之节〈贾疏必知有交摈者案下文惟大国之孤继小国之君不交摈明凡诸侯于天子皆交摈交摈是敌礼也〉上公立当轵王立当轸与贾氏公彦曰轵谓毂末车辕北向在西边去大门
九十步公于车东当毂末摈者五人大宗伯为上摈小行人为承摈啬夫为末摈其馀二人是士
案陈氏傅良易氏祓谓王行四十五步以迎宾宾行四十五步以朝王非也经言公立当车轵注推之以为王立宜当轸则宾主皆立于其所然后陈摈传辞诸侯趋而进或近王数武而王乃少前以就之耳存疑贾氏公彦曰觐礼天子不下堂而见诸侯此春夏受贽在朝亦无迎法至朝后行三享在庙天子亲迎并申上服乘金路之等 孔氏颖达曰崔云诸侯春夏来朝各乘其命车至皋门外陈介天子车时在大门内传辞既讫乘车出大门下车若升朝之时王但迎公自诸侯以下随之而入更不别迎也天子还服朝服立于路门之外诸侯更易服朝服执䞇以入应门而行礼若熊氏之义则朝无迎法惟享有迎诸侯之礼 陈氏祥道曰齐仆朝觐宗遇皆乘金路其法仪各以其等为车送迎之节〈案齐仆本言朝觐宗遇之飨食陈氏删脱二字遂生缪觧〉盖朝宗于朝觐遇于庙其送迎之礼则同先儒谓秋觐无逆送之礼春夏受贽于朝亦无迎法其言与齐仆不合非所信也 易氏祓曰不下堂而见诸侯特汉儒之说耳上公朝位后郑止曰宾下车及王车出迎所立处若贾氏则直以为在庙乃有此迎宾之法经既明言朝位则是外朝之位有此迎宾之法奈何强为之说乎
案朝位宾主之间先儒讲说纷杂不一崔氏谓迎入应门而朝于路门外之朝则朝礼乃君臣之正不应以宾主之法迎之故熊氏贾氏皆不从据齐仆职皆乘金路则当迎之以至庙而非入朝者矣郑贾以朝礼无迎法而三享则杀故谓行朝礼于朝正南面之尊既讫然后讲宾主之礼迎入庙而行享如此则无下堂见诸侯之嫌而又与曲礼当宁之文对峙而不相悖然觐聘之礼受玉受享皆同时逓举而不更端朝礼既行于朝享礼何必改而之庙且司仪之将币正礼与享礼并赅此经将币专指享礼而不及朝礼文义亦不画一齐仆职云朝觐宗遇飨食皆乘金路其法仪各以其等为车送逆之节此谓朝觐宗遇之飨食也岂此迎入者为飨食之礼经文但错举而不必顺叙与抑天子于诸侯有不纯臣之义春见之法即以宾主礼行之则方朝时亦有迎与
庙中将币三享王礼再祼而酢〈注故书祼作果〉
正义郑氏康成曰庙受命祖之庙也三享皆束帛加璧庭实惟国所有〈贾疏聘礼与觐礼皆有庭实〉朝事仪曰奉国地所出重物而献之明臣职也王礼王以郁鬯礼宾也郁人职曰凡祭祀宾客之祼事和郁鬯以实彜而陈之再祼而酢者再祼宾乃酢王也
案朝聘以圭璋享以璧琮币则圭璋璧琮之统名也司仪职诸公相宾及诸公之臣相为国客贾氏皆以将币为正行朝聘而用圭璋之礼仪礼觐聘皆受圭讫旋即行享并无更端且朝重而享轻受圭于朝而受享于庙疑无此理则此经当以将币为受圭而以三享为受享俱在庙中行之为得也若受挚于朝则受享亦于朝或另是一礼此经特著其在庙者耳存疑郑氏康成曰礼者王使宗伯摄酌圭瓉而祼王既拜送爵又摄酌璋瓉而祼后又拜送爵是谓再祼辨正郑氏锷曰小宰职曰凡宾客赞祼谓赞王也小宗伯赞祼将亦赞王也若宗伯摄酌何用小宰小宗伯赞之乎内宰职曰凡宾客之祼献瑶爵皆赞谓赞后也若王后不与则外宗赞宗伯而内宰亦必赞矣康成盖因大宗伯职言大宾客则摄而载祼遂失之不知大宗伯乃后不与而摄之以拜送耳宗伯摄后则内宰亦赞宗伯矣
案再祼后职也但正行觐享之时后不出则虽礼有再祼亦大宗伯摄之故大宗伯职云大宾客则摄而载祼谓此也注以赞为摄故误耳
飨礼九献食礼九举出入五积三问三劳〈食音嗣积子赐反劳力报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飨设盛礼以饮宾也〈贾疏飨礼烹大牢以饮宾食礼亦亨大牢以食宾但食礼无酒而飨礼有酒有食兼燕与食故云盛礼〉九举举牲体九饭也〈贾疏特牲礼尸食与三饭佐食举干尸又三饭举骼及兽鱼尸又三饭举肩及兽鱼〉出入谓从来讫去也毎积有牢礼米禾刍薪问问不恙也劳谓苦倦之也皆有礼以币致之 郑氏众曰积谓馈之刍米 贾氏公彦曰出入五积谓在路供宾来去皆五积也三问者使卿大夫问之亦有礼以致之所行三处亦当与三劳同处也三劳者按小行人逆劳于畿觐礼云至于郊王使人皮弁用璧劳注云郊谓近郊其远郊劳无文但近郊与畿大小行人劳则远郊劳亦应使大行人
存疑贾氏公彦曰九献者王酌献宾宾酢主人主人酬宾酬后更八献是为九献
案九献者王祼后祼为二献王与后又各一献为四献馀五献未详
诸侯之礼执信圭七寸缫藉七寸冕服七章建常七斿樊缨七就贰车七乘介七人礼七牢朝位宾主之间七十步立当前疾摈者四人庙中将币三享王礼壹祼而酢飨礼七献食礼七举出入四积再问再劳诸伯执躬圭其他皆如诸侯之礼〈信音申〉
正义郑氏康成曰七章者自华虫以下一祼而酢者祼宾宾酢王而已后不祼也 郑氏众曰前疾谓驷马车辕前胡下垂者〈贾疏辀人辀深四尺七寸軓前曲中〉 郑氏锷曰辀人之辀长一丈四尺四寸其軓前之曲中者名曰前疾进而立前疾则比之车轵为稍近矣
诸子执谷璧五寸缫藉五寸冕服五章建常五斿樊缨五就贰车五乘介五人礼五牢朝位宾主之间五十步立当车衡摈者三人庙中将币三享王礼一祼不酢飨礼五献食礼五举出入三积一问一劳诸男执蒲璧其他皆如诸子之礼
正义郑氏康成曰五章者自宗彜以下一祼不酢者祼宾而已不酢王也〈王氏安石曰一祼不酢有礼而无报若不敢当焉卑故也〉不酢之礼聘礼礼宾是与〈贾疏子男一祼不酢与聘礼礼宾同但子男用郁鬯不用醴则别故云与以疑之〉 王氏昭禹曰车衡谓在辀下軶两服者
总论王氏应电曰先命圭缫藉者守国之瑞朝觐所执以为信也次言冕服至贰车车服以庸辨尊卑莫大于此二者也次言在朝在庙在馆在途其礼无不同而有隆杀之义 朝位步数以至门为度迎送以远为敬也立则以进前为敬故上公立当轵侯伯则当疾子男则当衡也
凡大国之孤执皮帛以继小国之君出入三积不问壹劳朝位当车前不交摈庙中无相以酒礼之其他皆眂小国之君〈相息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以君命来聘者也孤尊既聘享更自以其挚见执束帛而已豹皮表之为饰〈贾疏孤行正聘则执瑑圭璋八寸不执皮帛故知既聘享更自以其挚见也但侯伯以下使臣无此更见法以大国孤尊天子别见之故自以其挚见执束帛而已〉继小国之君言次之也朝聘之礼每一国毕乃前不交摈者不使介传辞交于王之摈亲自对摈者也〈贾疏诸侯交摈者侯介传于王摈传而下又传而上亲自对摈者聘礼宾来在末介下东面上摈亦至末摈下亲相与言者是也〉庙中无相介皆入门西上而立不前相礼者聘之介是与〈贾疏聘礼宾行聘之时摈者纳宾宾入门左介皆入门左北面西上注云随宾入也介无事止扵此是介入庙门西上不相者也彼诸侯法约同天子礼故云与以疑之〉以酒礼之酒谓齐酒也〈贾疏聘礼用醴齐明此亦用醴齐对文三酒五齐别通言之齐亦名酒故云齐酒也〉和之不用郁鬯耳其他谓贰车及介牢礼宾主之间摈者将币祼酢飨食之数 郑氏锷曰朝位当车前则进而近王也愈蹙以速 贾氏公彦曰赵商问其他眂小国之君以五为节下云诸侯之卿各下其君二等注云公使卿亦七侯伯亦五子男三不审大国孤五而卿七何答云卿奉君命七介孤尊更自特见故五介此有聘礼可参又问出入三积此即与小国同应视小国之君何须特云三积与例似错答曰三积者卿亦然不独孤也故不在视小国之中然则壹劳者亦是卿亦然故须见之 易氏祓曰春秋传鲁叔孙婼曰列国之卿当小国之君固周制也
案天子旅见诸侯故有此礼盖六服之国未能同时而至一日之内将币三享礼宾成礼亦不能多人故时其众寡而旅见焉然后馆舎可以逓容饔积可以闲致讶劳可以徐周所以旅见时多也鲁侯国而旅见滕薛之君故春秋并书以志非礼 朝位当车前经不言宾主之间则王无出门迎法但至朝下车拱立车前听命趋入库门东向入庙耳此以见下文凡诸侯之卿大夫士至王朝皆有下车拱立之位䧏其君二等又见诸侯之臣相为国客其朝位亦然故司仪职不更及也
通论易氏祓曰大宗伯言孤执皮帛则天子之孤也此言大国之孤则为上公之孤其执皮帛与天子之孤同者天子之孤六命则执束帛而加之以虎皮也上公四命之孤则执束帛而加之以豹皮也
凡诸侯之卿其礼各下其君二等以下及其大夫士皆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亦以君命来聘者也所下其君者介与朝位宾主之间也〈案卿虽有朝位王不迎之注云宾主之间盖縁蒙上文而误〉其馀则自以其爵聘义曰上公七介侯伯五介子男三介是谓使卿之聘之数也朝位则上公七十步侯伯五十步子男三十步与 贾氏公彦曰大夫士皆如之者大夫又各自下卿二等士虽无介与步数至牢礼之等又䧏杀大夫
案诸侯之卿虽聘享后无特见法但入朝下车退朝升车自有远近步数是亦朝位也王虽不迎之注云宾主之间者蒙上文耳况为国客则有宾主朝位经亦举王朝以见侯国也无庸以注为疑
总论郎氏兆玉曰诸公之礼九仪之一也诸侯之礼九仪之二也诸伯之礼九仪之三也诸子之礼九仪之四也诸男之礼九仪之五也孤以君命来聘九仪之六也卿以君命来聘九仪之七也大夫九仪之八也士九仪之九也
邦畿方千里其外方五百里谓之侯服岁一见其贡祀物又其外方五百里谓之甸服二岁一见其贡嫔物又其外方五百里谓之男服三岁一见其贡器物又其外方五百里谓之采服四岁一见其贡服物又其外方五百里谓之卫服五岁一见其贡材物又其外方五百里谓之要服六岁一见其贡货物〈注故书嫔作频〉
正义郑氏康成曰祀物者牺牲之属嫔物丝枲也器物尊彜之属服物玄𫄸𫄨纩也材物八材也要服蛮服也货物龟贝也 贾氏公彦曰此因朝而贡与大宰九贡小行人春入贡者别彼二者是岁之常贡也王氏昭禹曰六服其见有六岁之差所以节远迩
之期其贡有六物之异所谓别土地之宜 或问周官五服之贡限以定名不问其地之有无与禹贡不合何故朱子曰一代自有一代之制大概是近处贡重底物事远处贡轻底物事恰如禹贡纳铚纳秸之类 王氏应电曰此亦约六服所贡之大分而言职方氏制其贡各以其所有六服每岁皆有贡则小行人所令春入贡也
案旧说虞夏之制天子巡守之明年诸侯各以其方岁见四载而遍此注其朝贡之岁四方各四分趋四时而来皆非也果尔则或一岁而空一方之诸侯或一岁而空一服之诸侯其方或有寇戎之警其谁御之窃意周制侯服最近故每岁一见而遍甸服地较远分国较多両岁中各以其时其事一见而遍男采卫要地愈远分国愈多则期愈宽所以顺人情便国事也虞夏之制亦大率类此成王之崩事在旬日而康王之立大保率西方诸侯入应门左毕公率东方诸侯入应门右则六服皆有朝者可知矣舜典日觐四岳群牧班瑞于群后则非一方之诸侯可知矣
九州之外谓之蕃国世一见各以其所贵宝为挚正义郑氏康成曰九州之外夷服镇服蕃服也〈贾疏分为三服据职方而言此经总言之〉曲礼曰其在东夷北狄西戎南蛮虽大曰子然则九州之外其君皆子男也无朝贡之岁父死子立及嗣王即位乃一来耳所贵宝见传者若犬戎献白狼白鹿是也〈贾疏周语穆王征犬戎而得〉其馀则周书王会傋焉〈贾疏王会汲周书篇〉
存疑郑氏康成曰各以其所贵宝为挚则蕃国之君无执玉瑞者
案蕃服之君来朝未必不执玉所贵宝者或以为享币耳
王之所以抚邦国诸侯者岁遍存三岁遍覜五岁遍省正义郑氏康成曰抚犹安也存覜省者王使臣于诸侯之礼所谓闲问也〈贾疏上文云闲问以谕诸侯之志〉岁者巡守之明岁以为始也 刘氏彝曰存者问其安否覜者视其治效省者察其风俗〈王氏昭禹曰覜详于存省又详于覜〉 易氏祓曰抚诸侯而言邦国者兼臣若民而加惠焉非独厚其君也
七岁属象胥谕言语协辞命九岁属瞽史谕书名听声音〈属章束反注故书协辞命作汁词命郑司农云汁当为协词当为辞〉
正义郑氏康成曰属犹聚也自五岁之后遂间岁遍省也郑司农云象胥译官也某谓胥读为谞王制五方之民言语不通嗜欲不同达其志通其欲东方曰寄南方曰象西方曰狄鞮北方曰译此官正为象者是通言语之官为象胥谞谓象之有才知者也辞命六辞之命也瞽乐师也史大史小史也书名书文字也古曰名聘礼曰百名以上七岁省而召其象胥九岁省而召其瞽史皆聚于天子之宫教习之也〈郑氏锷曰自七岁而下皆可谓之省者不止于视之察之而又有以教之焉〉 易氏祓曰谕言语则通五官之言语恊辞命则合九等之辞命皆象胥之职也谕书名则达六书之文听声音则察五言之和皆瞽史之职也〈王氏应电曰瞽掌声乐史掌字书〉 王氏安石曰谕言语所以使之相通协辞命所以使之相交案辞如致福告丧及自通于尊长侪軰之礼辞命谓称于君大夫自称称人所举之号名如曲礼少仪所记是也
十有一岁达瑞节同度量成牢礼同数器修法则正义郑氏康成曰度丈尺也量豆区釜也数器铨衡也〈贾疏铢両之等〉法八法也则八则也成平也平其僣逾者也达同成修皆谓赍其法式行至则齐等之
通论易氏祓曰瑞节达于小行人之官牢礼成于掌客之官法则正于匡人之官度量数器同于合方氏之官凡此皆所以待王之巡守也
十有二岁王巡守殷国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巡守诸侯会者各以其时之方书曰遂觐东后是也 郝氏敬曰殷众也所至之方诸侯皆朝于方岳下曰殷国 王氏应电曰十二岁一巡守于期已疏然观遍存以下六事及将巡守职方氏又戒于四方则时巡之期虽疏而周防之法更密实无旷事也 吕氏祖谦曰巡守之礼此乃维持政治摄服人心之道大抵人心久则易散政治久则必缺一次巡守又提摄整顿一次此新新不己之意案巡守殷国因巡守而即以殷国也殷国即殷同殷同之礼因巡守而举者此经是也有特举于王国或侯国者则朝觐之盛礼阅数岁一行之职方氏先言巡守而下言王殷国亦如之可见其为二事不必在巡守之年矣郑氏谓王不巡守乃殷国疑未必然详见上文
通论杨氏时曰虞舜之世其事简其人寡其于巡守也兵卫少征求轻故行之五岁不为数成周之世其事烦其人众其于巡守也兵卫多供亿繁故行之十二年不为疏
凡诸侯之王事辨其位正其等协其礼宾而见之正义郑氏康成曰王事以王之事来也诗曰莫敢不来王春秋传曰诸侯有王 贾氏公彦曰辨其位谓九十七十五十步之位正其等谓冕服旌旗贰车之等协其礼谓牢礼飨燕积膳之礼以此礼宾敬而见之也
若有大丧则诏相诸侯之礼〈相息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诏相左右教告之也 贾氏公彦曰哭位周旋进退擗踊皆有礼法
若有四方之大事则受其币听其辞
正义郑氏康成曰四方之大事谓国有兵冦诸侯来告急者礼动不虚皆有贽币以崇敬也受之以其事入告王也聘礼曰若有言则以束帛如享礼〈贾疏聘礼是诸侯自相告告天子亦然故引为证〉 易氏祓曰受其币而听其辞小行人所以待小客也而大行人乃以待四方之大事盖谓诸侯以宼戎闻必待行聘享之礼而后听其辞非所以急诸侯之病也
凡诸侯之邦交岁相问也殷相聘也世相朝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小聘曰问〈贾疏聘礼云小聘曰问不享是也大聘使卿小聘使大夫〉殷中也久无事又于殷朝者及而相聘也父死子立曰世凡君即位大国朝焉小国聘焉〈贾疏文元年左氏传文〉此皆所以习礼考义正刑一徳以尊天子也〈贾疏礼记文〉必择有道之国而就修之郑司农云春秋传孟僖子如齐殷聘是也〈贾疏昭九年左传〉 贾氏公彦曰诸侯邦交谓同方岳者一往一来为交小国朝大国大国聘小国敌国则两君自相往来故司仪职诸公诸侯皆言相为宾是也 郑氏谔曰问以言为礼聘以财为礼
馀论程子曰先儒有王臣无外交之说非也若天下有道诸侯顺轨岂有内外之限其相交好乃常礼也然不安官守而远相朝无是道也周礼所谓世相朝谓邻国耳
小行人掌邦国宾客之礼籍以待四方之使者〈使色吏反〉正义郑氏康成曰礼籍名位尊卑之书使者诸侯之臣使来者也 贾氏公彦曰大行人待诸侯小行人待诸侯之使者其邦之礼籍则诸侯及臣皆在焉案大行人曰礼仪小行人则曰礼籍者书曰享多仪百辟来王大行人辨其位正其等协其仪宾而见之所尤谨者仪也小行人各以其国之籍礼之则不过按故籍以时飨食致饩积而已礼籍即司仪掌客所列二官既分掌其事而小行人复通掌其籍者以使适四方协九仪宾客之礼其籍已豫具也
令诸侯春入贡秋献功王亲受之各以其国之籍礼之正义郑氏康成曰贡六服所贡也〈贾疏对九州外蕃国无此贡〉功考绩之功也秋献之若今计文书断于九月其旧法贾氏公彦曰此贡即大宰九贡是岁之常贡也必
使春入者以侯国出税于民民税既得经冬至春乃可入王也秋献功者物皆秋成故秋献之 王氏安石曰各以其国之籍礼之则常以所礼之国各籍焉以为故常左传曰非礼也勿籍
案职贡虽有常而必时其岁之丰凶以为赢缩故往岁之贡至春而后入之月令制诸侯贡职之数以季秋盖农収傋入而后其数可定也功谓治国事之状至秋则岁功成万事理凡治状皆举矣故献之
凡诸侯入王则逆劳于畿及郊劳视馆将币为承而摈〈劳力报反〉
正义郑氏众曰入王朝于王也春秋传曰宋公不王〈贾疏隐九年宋公不王不宗觐于王郑伯为王左卿士以王命讨之伐宋也〉又曰诸侯有王王有巡守〈贾疏荘二十三年夏公如齐观社非礼曹刿諌曰不可诸侯有王王有巡守非是君不举矣注云有王朝于王〉 郑氏康成曰眂馆致馆也〈贾疏聘礼及下司仪皆云致馆云眂者使卿大夫观其可否云致者致使有之〉承犹丞也王使劳宾于郊〈贾疏郊劳使大行人〉致馆于宾〈案觐礼天子赐舎郑注云赐舎犹致馆也所使者司空与〉至将币使宗伯为上摈〈贾疏将币谓至庙将币三享惟将币大宗伯为上摈〉皆为之丞而摈之 欧阳氏谦之曰三事皆非小行人之职但为承以摈而已 易氏祓曰四时常朝小行人既为承摈肆师佐摈为大朝觐设也
案大宗伯惟将币为上摈则郊劳眂馆宜使他官故小行人为承而摈摈者三人则啬夫为末摈〈见觐礼〉必摈者五人然后肆师佐小行人承而更以士充其数矣 国语卿出郊劳则郊劳宜使卿觐礼第举皮弁而不目其人注云使大行人故此疏用之也意侯伯使大行人上公则使卿与盖据觐礼郑注而郑注亦未知何据
凡四方之使者大客则摈小客则受其币而听其辞正义郑氏康成曰摈者摈而见之王使得亲言也受其币者受之以入告其所为来之事 贾氏公彦曰大行人注云大宾要服以内诸侯大客谓其孤卿则此大客谓要服以内之使臣小客谓蕃国之使臣也易氏祓曰诸侯遣孤卿聘覜皆于庙中行享礼摈
而见之但旅摈不交摈耳
使适四方协九仪宾客之礼朝觐宗遇会同君之礼也存覜省聘问臣之礼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适之也协合也 王氏应电曰九仪之礼大行人既以之同邦国矣但恐变故不齐或岁久沿革不能无异小行人奉使于四方时因而和协之庶礼行之久而无弊也 贾氏公彦曰自此已下皆小行人使适四方之事宾据命者五客据爵者四朝觐宗遇会同皆诸侯故云君之礼存𫖯省三者天子使臣抚邦国之礼聘问二者是诸侯使臣于天子之礼
案宾客来享来王固欲其仪之协即其邦交亦恐以地之逖远国之强弱过恭过汰以违王度故使小行人适四方而协之所以消患于未萌也观春秋列国会盟之次朝聘之数时有烦言则九仪不协之明徴也
达天下之六节山国用虎节土国用人节泽国用龙节皆以金为之道路用旌节门关用符节都鄙用管节皆以竹为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谓邦国之节也达之者使之四方亦皆赍法式以齐等之也诸侯使臣行覜聘则以金节授之以为行道之信也虎人龙者自其国象也〈贾疏知是使臣所执者掌节职凡邦国之使节山国用虎节故知此亦使臣所执也诸侯自行不须节〉道路谓乡遂大夫也都鄙者公之子弟及卿大夫之采邑之吏也〈贾疏都鄙之主与都鄙之吏同用管节〉凡邦国之民远出至他邦他邦之民若来入由国门者门人为之节由关者关人为之节〈贾疏司关职掌国货之节以聨门市故知所由之处皆得授之节也〉其以徴令及家徙乡遂大夫及采地吏为之节皆使人执节将之以达之〈贾疏比长职邦之民徙于郊则从而授之〉亦有期以反节〈案此掌节职文〉管节如今之竹使符也〈贾疏汉文本纪六年九月初与郡国守相为铜虎符竹使符应劭曰竹使符以竹箭五枚长五寸镌刻书第一至苐五〉其有商者通之以符节如门关门关者与市聨事节可同也亦所以异于畿内也〈贾疏掌节职货贿用玺节门关用符节各别司关掌国货之节以联门市门市既相聨此无货贿玺节明同用符节可知畿内货贿用玺节门关用符节畿外同用符节是异也〉凡节有天子之法式存于国 贾氏公彦曰达天下之六节据侯国而言掌节所云据畿内也虎节人节龙节三者据诸侯使臣出聘所执旌节符节管节三者据在国所用掌节职守邦国者用玉节此不云玉节者文略耳亦达可知
通论王氏详说曰天子使者使于诸侯诸侯使者聘于天子其为节一而已此虎节人节龙节之所以同也天子王畿之道路门关与诸侯之道路门关亦一而已此旌节符节之所以同也其无玺节何也小行人所达六节特谓诸侯使者之入聘耳非有货贿之事也 王氏安石曰邦节先门关后道路以自内达外言之天下之节先道路后门关以自外达内言之案无玉节者此所达惟使节邦国所守非所及也都鄙用管节者别于畿内之都鄙盖别嫌明微于其贵者尤严也
成六瑞王用瑱圭公用桓圭侯用信圭伯用躬圭子用榖璧男用蒲璧〈瑱音镇信音申〉
正义郑氏康成曰成平也瑞信也皆朝见所执以为信 贾氏公彦曰侯国无镇圭因而言之不言达六瑞者诸侯受命已得之无用别作法式以齐之也案成者考验符合均一整齐之意
合六币圭以马璋以皮璧以帛琮以锦琥以绣璜以黼此六物者以和诸侯之好故〈琮才宗反琥音虎璜音黄好呼报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合同也六币所以享也〈贾疏对上文六瑞是朝时所用〉五等诸侯享天子用璧享后用琮其大各如其瑞〈贾疏玉人云璧琮九寸诸侯以享天子聘礼享君以璧享夫人以琮知五等诸侯同用璧琮者觐礼总称侯氏用璧明五等同也〉皆有庭实以马若皮〈贾疏案案觐礼三享皆束束帛加璧庭实惟国所有奉束帛匹马卓上九马随之西上是以马也聘礼以束帛加璧享庭实皮则摄之是用皮也〉聘礼记云皮马相闲可也皮虎豹皮也用圭璋者二王之后也二王后尊故享用圭璋而特之〈贾疏享天子用璧琮九寸者上公之礼上公用璧琮则圭璋是二王后明矣特之者惟有皮马无束帛之加故云特〉礼器云圭璋特义亦通于此〈贾疏彼据朝聘时所行无束帛可知是特也〉其于诸侯亦用璧琮耳〈贾疏玉人云瑑琮八寸诸侯以享夫人明享君用璧亦八寸是下享天子一等如是明二王后与诸侯相享不可同于天子用圭璋则用璧琮可知〉子男于诸侯则享用琥璜下其瑞也〈贾疏二王后相享用璧琮则子男自相享用琥璜可知子男朝时用璧自相享䧏一等故用琥璜〉凡二王后诸侯相享之玉大小各䧏其瑞一等〈贾疏玉人云瑑琮八寸诸侯以享夫人礼无重用八寸之法明是上公九寸䧏一等至八寸上公既䧏一等则侯伯子男各䧏一等可知〉及使卿大夫𫖯聘亦如之〈贾疏不分别聘享则聘享皆䧏一等同玉人云瑑圭璋八寸璧琮八寸以𫖯聘此据上公之臣圭璋璧琮皆䧏一等其馀侯伯子男䧏一寸明矣〉 贾氏公彦曰圭以马璋以皮二者本非币云六币者二者虽非币帛以用之当币处故总号为币也 郑氏锷曰言合者以两両相配故言合也 王氏应电曰马物之贵者也皮虎豹之皮记曰示服猛也故合圭以马合璋以皮纯色曰帛采色曰锦昏礼聘礼食礼皆以束帛为上束锦为次故合璧以帛合琮以锦五采备为绣白与黒二色为黼绣之功多于黼故合琥以绣合璜以黼王氏昭禹曰通彼此之情而来谓之好因事而来谓之故
总论刘氏敞曰九仪既正乃达六节以为行道之符乃成六瑞以为朝见之信乃合六币以致用享之诚
若国札丧则令赙补之〈注故书赙作傅〉
正义郑氏众曰赙补之谓赙丧家补助其不足也贾氏公彦曰宗伯职以丧礼哀死亡据吊葬致哀此则以财物补其不足相包乃具
若国凶荒则令赒委之
正义王氏应电曰赒委如县都之委积以待凶荒令邦国移民通财以赒恤之即荒礼哀凶札也 贾氏公彦曰宗伯职以荒礼哀凶札言自贬损若年谷不登君膳不祭肺之类此令他人以财赒委之亦相包乃具
若国师役则令槁禬之〈槁读作犒可奥反禬音会注故书槁为槀郑司农云槀当为犒〉正义郑氏康成曰师役者国有兵宼以致匮病者也使邻国合会财货以与之春秋定五年夏归粟于蔡是也〈贾疏定四年秋楚人围蔡故五年归其粟〉大宗伯职以禬礼哀围败郑氏众曰犒谓犒师也 贾氏公彦曰不见恤礼
当于师役中兼之
若国有福事则令庆贺之
正义王氏昭禹曰庆贺即大宗伯以贺庆之礼亲异姓之国也 王氏应电曰庆贺所以乐之即大行人贺庆以赞诸侯之喜
若国有祸灾则令哀吊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祸灾水火 王氏应电曰哀吊即吊礼哀祸灾也
凡此五物者治其事故
正义王氏昭禹曰所作谓之事所逢谓之故札丧凶荒祸灾出于所逢者也师役福事或出于所作 李氏嘉会曰大宗伯虽已具是法小行人则令行之案此五者其四大宗伯所掌凶礼其一嘉礼也复列于此者设所至之国有此则令邻国供具而后以复于王故其文次于使适四方之后也盖凶荒之赒委师役之槁禬必待奏请则缓不及事即适遇其国札丧祸灾福事亦必于常礼有加礼意乃洽且札丧祸灾福事之小者或不敢以闻于王朝而王使适遇之则不得为弗闻也者而过之也治其事故者酌财用多少之宜施行缓急之节以及兴发调移之法也其亦与方伯连帅定议而后令之与 或曰治其事者行此五者之事宜治其故者庆贺哀吊或致辞或兼币玉货财若赙补赒委槁禬则或取于闲田所储偫也
及其万民之利害为一书
正义王氏应电曰条录一书将以兴利除害
案天子省方所以清问万民之利害也知其利害然后可聚所欲去所恶而诸侯之功罪以是为准虞书及王制所列巡守黜陟之大政无出此五书之外者惟札丧凶荒出于时变而其君臣所以处此必有辨矣至于厄贫则万民之利害平时漫不省忧可知故五者皆所以定诸侯之功罪也
其礼俗政事教治刑禁之逆顺为一书〈治直吏反〉
正义王氏应电曰此自致治言顺则因之逆则革之郎氏兆玉曰将以为庆让之地
其悖逆暴乱作慝犹犯令者为一书
正义郑氏康成曰慝恶也犹图也 郎氏兆玉曰将以讨正之
存疑郑氏锷曰犹有二义此谓已曽犯令而犹不改者
其札丧凶荒厄贫为一书
正义郎氏兆玉曰将以宽恤之
其康乐和亲安平为一书
正义郎氏兆玉曰将以褒嘉之
凡此五物者毎国辨异之以反命于王以周知天下之故
正义李氏嘉会曰故者必求其原委而知其所以然也 王氏昭禹曰圣人以百姓为心而忧乐与同自行人之官巡行天下每国辨异之以反命于王先王所以同四海于一堂之上于此得其要矣
案小行人使适四方无国不到所以实察诸侯之治状也首协九仪宾客之礼行人出王畿即当达所经道路之节故达六节次之礼以朝享为重故成六瑞合六币次之凡行人过宾之国有吉凶事故必加礼焉以示王与天下同其忧乐故令赙补以下五事次之王巡守将施加地进律及削绌流讨诸大政故以万民之利害以下五书终焉王虽巡守未能遍至群侯之国故使小行人每国别异之以反命于王以周知天下之故圣人制法凡事必既其实而不徒以其名所以能知周万物而道济天下也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十八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十九
秋官司寇第五之六
司仪掌九仪之宾客摈相之礼以诏仪容辞令揖让之节〈相悉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出接宾曰摈入相礼曰相以诏者以礼告王〈贾疏九仪即大行人九仪命者五爵者四是也出接宾曰摈者下文交摈在门外是也入赞礼曰相者下文及庙惟上相入是也以礼告王者下文诏王仪是也〉 易氏祓曰九仪即大行人所掌是也司仪特掌其中宾客摈相之礼而已 郑氏锷曰仪容通形貌而言辞令以应对言揖让以交接言
将合诸侯则令为坛三成宫旁一门
正义郑氏康成曰合诸侯谓有事而会也〈贾疏左传文〉为坛于国外以命事宫谓壝土以为墙处所谓为坛壝宫也〈贾疏掌舍为坛壝宫〉觐礼曰诸侯觐于天子为宫方三百步四门坛十有二寻深四尺是也〈郑氏锷曰其制为坛三成即觐礼所谓深四尺者是也盖从下向上为深发地一尺上有三成则总四尺矣宫旁一门即觐礼所谓宫方三百步四门是也盖封土为坛坛外为宫每旁一门则四门矣〉王巡守殷国则其为宫亦如此与 郑氏众曰三成三重也尔雅云丘一成为敦丘再成为陶丘三成为昆仑丘谓三重 王氏安石曰坛三成为三等公于上等侯伯于中等子男于下等是也 贾氏公彦曰令令封人 敖氏继公曰四方诸侯皆来于是为坛壝宫于国门外之南方而受之此所谓大朝觐也宫者筑宫墙也
案凡朝觐诸侯将币王礼诸侯皆于庙无所为坛仪礼觐礼既终附载为坛帅诸侯以朝日反祀方明乃此经所谓合诸侯大宰职所谓大朝觐会同也郑氏锷易氏祓见觐礼称诸侯觐于天子为宫方三百步遂谓凡朝觐皆有坛不知飨礼乃归以前觐礼之本文也飨之礼之而归其国则觐事终矣复言诸侯觐于天子为宫云云乃记者更端略举大朝觐会同之礼不与上相属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天子春帅诸侯拜日于东郊则为坛于国东夏礼日于南郊则为坛于国南秋礼山川丘陵于西郊则为坛于国西冬礼月四渎于北郊则为坛于国北既拜礼而还加方明于坛上而祀焉所以教尊尊也
案觐礼所云礼日于南门外礼月与四渎于北门外礼山川丘陵于西门外者盖继拜日祀方明之后相属而为之非四时之异也门即谓坛宫之四门非国门也详见仪礼
诏王仪南乡见诸侯土揖庶姓时揖异姓天揖同姓〈乡许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诸侯上介皆奉其君之旗置于宫乃诏王升坛诸侯皆就其旗而立〈案觐礼注云诸侯入壝门或左或右各就其旗而立王降阶南乡见之三揖与此互相备〉庶姓无亲者也土揖推手小下之也异姓昏姻也时揖平推手也卫将军文子篇独居思仁公言言义其闻诗也一日三复白圭之玷是南宫縚之行也夫子信其仁以为异姓谓妻之也〈贾疏此大戴记子贡答将军文子之辞 案注引此者证异姓为昏姻也〉天揖推手小举之 贾氏公彦曰诸侯各就位立王在坛亦立司仪乃告王升坛南乡见诸侯乃揖之先疏后亲为次欧阳氏谦之曰天揖举手高尊之也时揖举手平
次之也土揖举手近下卑之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诸公中阶之前北面东上诸侯东阶之东西面北上诸伯西阶之西东面北上诸子门东北面东上诸男门西北面东上王揖之者定其位也
案坛三成每成高一尺则无阶也坛宫虽有四门诸侯则皆从南门入其位则自西而东皆北面与明堂位朝事仪所言诸侯之位异诸侯既就位王乃于坛上揖之揖之者升之也
及其摈之各以其礼公于上等侯伯于中等子男于下等其将币亦如之其礼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执玉而前见于王也〈贾疏下云将币据三享故知此文摈之据执玉见王〉上等中等下等者谓所奠玉处也坛三成深四尺〈贾疏深四尺觐礼文〉则一等一尺也〈贾疏发地一尺上有三成为三尺总四尺〉坛十有二寻〈贾疏觐礼文〉方九十六尺则堂上二丈四尺每等丈二尺与〈贾疏以寻八尺计之得九十六尺上二丈四尺为堂王立之处并祀方明之所〉诸侯各于其等奠玉降拜升成拜明臣礼也既乃升堂授王玉〈贾疏公奠玉于上等降拜于中等侯伯奠玉于中等降拜于下等子男奠玉于下等降拜于地及升成拜皆于奠玉之处知有降拜升成拜者约燕礼王既受玉约聘礼亦当授宰玉〉将币享也礼谓以郁鬯祼之也皆于其等之上〈贾疏即大行人上公再祼而酢亦如公于上等之类〉
存疑郑氏康成曰摈之各以其礼者谓摈公者五人侯伯四人子男三人也
案摈之谓上摈延之使升也是时上摈盖立于坛之上等稍东而西面以摈升降而传辞承摈以下立于门东北面之位以群侯立于三等之坛为地无几不能容多人也一朝三享所谓四传摈也礼亦如之又在四传摈之外礼之盖一祼而已无酢亦不授几地窄人多诸礼从简可知
王燕则诸侯毛
正义郑氏众曰毛谓老者在上也老者二毛故曰毛郑氏康成曰谓以须发坐也朝事尊尊上爵燕则
亲亲尚齿 易氏祓曰王揖诸侯则亲亲而序族摈则尊尊而序爵燕则老老而序齿
案此亦谓因合诸侯而燕也既于国外则离宫别馆皆可以燕不必于寝矣坐次以毛如祭毕而燕之礼以其礼杀于飨食故也亦膳夫为主人宾则以诸侯齿最长者为之而无苟敬亦不烦临时请宾而王命之也经云则似亦有不燕时盖发禁施政容有不需日而遽行者
凡诸公相为宾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相朝也〈贾疏相朝是两公自相朝下经云诸侯诸伯诸子相为宾以礼相待并是两诸侯相朝之事〉 郑氏锷曰此下记侯国之礼仪
案诸侯之邦交于大行人之终略见其凡其礼仪则详于司仪其共具则详于掌客列职之差也大小行人所掌皆天子所以礼诸侯也司仪掌客掌天子礼诸侯之仪物而并掌列国相为宾相为客之仪物盖以其秩叙定为典籍而颁布使行之
主国五积三问皆三辞拜受皆旅摈〈积子赐反旅如字又音胪〉正义郑氏康成曰宾所停止则积〈贾疏遗人职五十里有市市有候馆候馆有积是也〉闲阔则问其礼皆使大夫致之〈贾疏下句云致飧如致积之礼知致飧使大夫者聘礼宰夫朝服设飧宰夫即大夫问亦小礼明亦使大夫也〉从来至去数如此也〈贾疏五积三问再劳来去皆有此数〉三辞辞其以礼来于外也积问不言登受之于庭也旅读为鸿胪之胪胪陈之也宾之介九人〈贾疏自从公介九人之礼〉使者七人〈贾疏自从降二等之礼〉皆陈摈位不传辞也宾之上介出请使者则前对位皆当其末摈焉〈郑氏锷曰旅摈者不上下相传直宾及上摈相对而语不交摈也两君相见则交摈使卿大夫致之臣道卑直对之可知〉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读旅为旅于泰山之旅谓九人传辞相授后郑不从者下文云主君郊劳交摈三辞明与此别旅直陈摈介不传辞交则一往一来传辞也
再劳三辞三揖登拜受拜送〈劳力报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行道则劳其礼使卿致之〈贾疏聘礼宾至近郊君使卿劳臣来尚遣卿劳明君来卿劳可知〉三揖谓庭中时也〈贾疏谓如聘礼入门揖当曲揖当碑揖〉拜送送使者 贾氏公彦曰再劳者一劳在境一劳在远郊皆使卿其近郊劳主君亲为之也〈王氏详说曰聘礼遣卿行劳礼劳臣以卿则劳君以卿明矣〉
主君郊劳交摈三辞车逆拜辱三揖三辞拜受车送三还再拜致馆亦如之〈还音旋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君郊劳备三劳而亲之也交摈者各陈九介使传辞也〈贾疏交摈者主君至郊郊有馆舍宾在内主君至大门外北面而陈九介去门九十步东面宾在大门内于门外之东亦陈九介西面以其在道俱不为主故无五摈之事交摈者上摈传辞与承摈承摈传与末摈末摈传与末介末介传与承介承介传与上介上介传与宾宾又传与上介上介传与承介承介传与末介末介传与末摈末摈传与承摈承摈传与上摈上摈入告谓之交摈〉车迎拜辱者宾以主君亲来乘车出舍门而迎之若欲远就之然见之则下拜迎谢其自屈辱来也至去又出车若欲远送然主君三还辞之乃再拜送之也车送迎之节各以其等则诸公九十步立当车轵也〈贾疏宾主俱立当轵大行人文〉三辞重者先辞辞其以礼来于外后辞辞升堂馆舍也使大夫授之君又以礼亲致焉〈贾疏凡云致者皆有币以致之〉 贾氏公彦曰拜受宾再拜乃受币主君亦当拜送不言省文也 敖氏继公曰凡拜送宾者皆于其既退乃拜之故宾不答拜异于迎也〈案仪礼乡饮酒礼毕主人送宾介于门外再拜郑注云宾介不答拜礼有终也〉
通论王氏详说曰天子之于诸侯其馆之也赐舍而已至诸侯相为宾则有致馆之礼焉案觐礼曰赐伯父舍但使人以命致之初无束帛而侯氏受馆傧使者用束帛乘马所以尊王使也贾疏赐馆致命者盖司空眂馆者小行人也此云致馆亦如之继主君郊劳后故知其君亲致也注谓使大夫授者以聘礼大夫帅至馆卿致之耳但彼授馆于聘使故使大夫此诸侯相为宾既亲致馆则授馆当使卿与
致飧如致积之礼〈飧素尊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俱使大夫礼同也飧食也小礼曰飧〈郑氏锷曰宾已入馆乃飧飧夕食也言其微而寡也 王氏昭禹曰三辞拜受旅摈与致积同〉大礼曰饔饩 王氏详说曰注谓致积致飧使大夫者以聘礼使宰夫朝服设飧而积视飧牵耳然此诸侯相为宾君既亲致馆则致飧与积似当使卿
及将币交摈三辞车逆拜辱宾车进答拜三揖三让每门止一相及庙惟上相入宾三揖三让登再拜授币宾拜送币每事如初宾亦如之〈相悉亮反授依注作受宾亦如之依注作傧〉正义贾氏公彦曰将币谓行朝礼之时币即圭璋也此交摈宾陈九介主君陈五摈而传命 郑氏康成曰既三辞主君则乘车出大门外而迎宾见之而下拜其辱〈贾疏传辞既讫主君乘车出大门至宾所下车拜宾屈辱来此也 王氏详说曰郊劳宾车迎主君而拜其辱者谢主君之远出此将币主君车逆宾而拜其辱者谢宾之远来也〉宾车乃前下答拜也〈贾疏宾乘车进就主君主君下宾亦下车答主君拜也〉三揖者相去九十步揖之使前也〈王氏详说曰车逆之后未入大门故知揖者在朝位宾主之间揖之使前〉至而三让让入门也〈贾疏主君遥揖宾使前北面三让入大门也〉相谓主君摈者及宾之介也谓之相者于外传辞耳入门当以礼诏侑也介绍而传命君子于其所尊不敢质敬之至也〈贾疏聘义文〉每门止一相弥相亲也〈贾疏既入门回面东至祖庙之时祖庙西仍有二庙以诸侯五庙始祖庙在中两厢各有二庙各别院为之则有两门门旁皆有南北隔墙皆通门故曰每门〉君入门介拂𫔶大夫中枨与𫔶之闲士介拂枨〈贾疏玉藻文〉此谓介雁行相随也〈贾疏君入由𫔶西亦拂𫔶不言之者君特行不与介连类故也〉止之者绝行在后耳〈贾疏聘礼介皆入庙门门西北面西上此介亦入门门西北面西上可知故云绝行在后在后亦入庙也〉宾三揖三让让升也〈贾疏三让者至阶主君让宾宾让主君如是者三主君先升〉登再拜授币授当为受〈贾疏受玉者主君〉主人拜至且受玉也〈贾疏拜中含此二事〉毎事如初谓享及有言也〈贾疏案聘礼若有言束帛如享礼是也〉宾当为傧谓以郁鬯礼宾也上于下曰礼敌者曰傧礼器曰诸侯相朝灌用郁鬯无笾豆之荐谓此朝礼毕傧宾也〈王氏详说曰不曰礼而曰傧者案觐礼云赐伯父舍侯氏再拜稽首受傧之束帛乘马是侯氏之礼于天子使者曰傧故两君相礼亦曰傧 郝氏敬曰傧亦如之揖让拜同〉 贾氏公彦曰上相入者上相即上摈上介须诏礼故入宾拜送币者宾既授乃退向西阶上北面拜送币乃降也 郑氏锷曰将币交摈三辞者盖主君谦不敢当其将币之礼
案此诸公相宾及下经诸公之臣相为国客贾疏皆以将币为用圭璋则是正行朝聘之礼而非直以三享当之矣大行人职之庙中将币亦为正行朝礼受玉可推彼注似缪当以此正之详见彼职
及出车送三请三进再拜宾三还三辞告辟〈辟音避〉正义郑氏康成曰三请三进请宾就车也主君每一请车一进欲远送之也三还三辞主君一请宾亦一还一辞
案主君出送以车从备宾退乘以入且若将远送故宾辞也及三辞则宾告辟以主君将拜驱而辟之不欲见主人之拜也主君再拜当在宾告辟后而序于前见宾告辟时主君即拜而宾已辟然后主宾之敬皆曲尽而各得其安也 入时自大门外步行入庙故直言三揖三让也出时亦步行至大门外送升车而别
致饔饩还圭飨食致赠郊送皆如将币之仪〈还音环食音嗣下同〉正义郑氏康成曰主君亲往则宾为主人主人为宾君如有故不亲飨食则使大夫以酬币侑币致之聘以圭璋礼也享以璧琮财也已聘而还圭璋轻财而重礼〈贾疏聘义文〉赠送以财既赠又送至于郊 王氏详说曰聘礼使卿归饔饩使卿归圭于馆此六礼皆如将币之仪则主君亲往也
案注谓六礼惟飨食速宾其馀主君亲往非也冠礼之宾侪辈也主人犹亲速况敌体之国君乎
宾之拜礼拜饔饩拜飨食
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宾之拜礼者因言宾所当拜者之礼也所当拜者拜饔饩拜飨食某谓宾将去就朝拜谢此三礼三礼礼之重者也宾既拜主君乃至馆赠之去又送之于郊 贾氏公彦曰案聘礼饔饩燕羞俶献之明日宾皆拜于朝将去又三拜乘禽于朝彼臣故尽拜谢此宾之拜礼在致赠郊送之下则不及燕羞俶献乘禽以其君略小惠将去惟拜其大礼也
案主君亲郊劳致馆而拜礼不及何也二礼以拜其来朝之辱也故宾无庸拜之不拜还圭者还圭非加礼也
宾继主君皆如主国之礼
正义郑氏康成曰继主君者傧主君也〈贾疏傧者报也报主君为傧聘礼宾至郊君使卿劳宾用束锦傧劳者君使卿韦弁归饔饩大夫奉束帛宾降授老币出迎大夫注云出迎欲傧之庭实设马乘宾降受老束锦西面致币是皆有傧法〉傧之者主君郊劳致馆饔饩还圭赠郊送之时也〈贾疏聘礼致馆无傧彼君使卿致馆不以币故无傧此两君致时有币合傧之也〉如其礼者谓玉帛皮马也有馔陈之积者不如也
诸侯诸伯诸子诸男之相为宾也各以其礼相待也如诸公之仪
正义郑氏康成曰宾主相待之仪与诸公同也饔饩飨食之礼则有降杀〈贾疏五等诸侯以命数分为三等其圭璋饔饩飧积步数摈介皆降杀备于大行人掌客其进退揖让之仪则一与公同〉
诸公之臣相为国客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相聘也
则三积皆三辞拜受
正义郑氏康成曰受者受之于庭也〈贾疏此谓在道之礼于路馆致之亦以束帛上诸公云登此不言登故知受之于庭〉侯伯之臣不致积〈贾疏侯伯之臣不致积但不以束帛致之非于道全无积也〉 王氏昭禹曰臣下其君之礼二等故三积 王氏应电曰大国之卿当小国之君故积与子男同皆有束帛致之三辞而后受无问礼杀于诸侯也
案王氏详说谓有积无问异于国君以下经问君大夫则问聘者亦在其中非也大行人掌客职之问承飨食饔饩之问而问以修脯也此职下经所谓问则对聘使而问君大夫无恙混为一事可乎
及大夫郊劳旅摈三辞拜辱三让登听命下拜登受宾使者如初之仪及退拜送〈宾依注作傧〉
正义易氏祓曰诸公先再劳而后主君郊劳若诸公之臣使大夫劳之于近郊而已主君郊劳则交摈大夫郊劳仅旅摈而已 贾氏公彦曰宾使各陈七介郑氏康成曰登听命宾登堂也宾当为傧劳用束
帛傧用束锦侯伯之臣受劳于庭〈王氏详说曰案聘礼宾揖至门内劳者致命是不受劳于堂也侯伯之臣如此子男可知矣〉
案使者亦三辞而后拜受也
通论黄氏度曰案诸公相为宾敌则交摈不敌则旅摈大夫虽敌亦旅摈不敢拟于君也
致馆如初之仪
正义郑氏康成曰如郊劳也不傧耳侯伯之臣致馆于庭〈贾疏案聘礼卿致馆无束帛宾亦无傧知此亦然侯伯之臣致馆于庭者亦案聘礼知之〉不言致飧者君于聘大夫不致飧也聘礼记曰飧不致宾不拜〈案聘礼宰夫设飧不言致不使大夫以束帛致命也〉 贾氏公彦曰案聘礼宾至使大夫帅至馆卿乃致馆
及将币旅摈三辞拜逆客辟三揖每门止一相及庙唯君相入三让客登拜客三辟授币下出每事如初之仪〈辟音避相悉亮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将币亦谓圭璋也旅摈三辞亦于大门外主君陈五摈客陈七介不传辞也此三辞辞其主君以大客礼当已也拜逆者三辞讫主君遣上摈纳客客入大门主君在大门内南面拜拜客奉君命屈辱来见己客辟者奉君命来不敢当拜故辟也三揖者亦揖之使前也三让客登不言三揖而后至阶文不具也客登主君与客俱登据客而言也授币者授玉与主君也 郑氏康成曰客辟逡巡不答拜也惟君相入客臣也相不入矣拜主君拜客至也〈贾疏主君于阼阶上北面拜客至此堂并拜受币〉客三辟三退负序也〈贾疏聘礼文〉每事享及有言〈王氏昭禹曰亦与诸公拜送币之后言每事如初同〉 易氏祓曰客辟不敢当主君也不敢拜送币者亦不敢当主君也 王氏详说曰案聘义君拜逆于大门之外而庙受北面拜贶拜君命之辱是拜聘君也非拜使者也故拜逆拜受拜问君皆辟而不答拜
案聘礼公皮弁迎宾于大门内宾入门左公再拜宾辟不答拜即此拜逆客辟也公揖入每门每曲揖此以三揖约之也及庙门公揖入立于中庭宾执圭入门左三揖至于阶三让即此三让也公升二等宾升西阶西东面致命公当楣再拜宾三退负序即此客登拜客三辟也公受玉于中堂与东楹之闲宾降出即此授币下出也不敢拜送币者奉君命以将事不敢当君也故私面私献皆再拜稽首
及礼私面私献皆再拜稽首君答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礼以醴礼客〈贾疏案聘礼礼客用醴齐异于君郁鬯〉私面私觌也〈贾疏聘礼宾奉束锦请觌〉既觌则或有私献者〈贾疏聘礼记既觌宾若私献奉献将命〉郑司农云春秋传楚公子弃疾见郑伯以其乘马私面〈贾疏昭六年左传〉 贾氏公彦曰此三者皆于聘之日行之故并言之君答拜者见异国之臣当空首拜也
案王氏详说谓私觌私面之币皆已物而以聘礼证之非也内府职凡适四方使者共其所受之物而奉之校人职凡国之使者共其币马则凡币物皆官给之明矣即以聘礼言之宰书币命宰夫官具特言官者正以明私觌私面之币物皆官给耳既返国使者公币私币皆陈上介陈公币群介不陈盖使者卿也故陈之以示体国之义得君命而后以私币归上介已下则不敢遍陈以烦君之命耳乃用此以为私觌私面币皆已物之征则义浅狭而不可通矣
通论吕氏曰聘礼宾卒聘事奉束锦乘马请觌所谓私觌也宾朝服问卿既致命出宾面如觌币所谓私面也盖列而言之则见君曰觌见卿曰面离而言之则面即觌亦可为见君如春秋传楚公子弃疾见郑伯以乘马八匹私面于君是也
出及中门之外问君客再拜对君拜客辟而对君问大夫客对君劳客客再拜稽首君答拜客趋辟〈辟音避下同劳力报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中门之外即大门之内也〈贾疏聘礼及大门内公问君〉问君曰君不恙乎〈贾疏尔雅恙忧也〉对曰使臣之来寡君命臣于庭问大夫曰二三子不恙乎对曰寡君命使臣于庭二三子皆在劳客曰道路悠远客甚劳劳介则曰二三子甚劳〈贾疏问君曰已下未知所出或云孔子聘问之辞亦无征〉问君客再拜对者为敬慎也 贾氏公彦曰聘享讫乃始行私相慰问之事是以聘礼注云以公礼将事时无由问也 敖氏继公曰及大门内客东面君西面而问之是时上摈往来传命承摈绍摈亦负东塾
致饔饩如劳之礼飨食还圭如将币之仪
正义郑氏康成曰飨食亦谓君不亲而使大夫以币致之 贾氏公彦曰飨食与还圭共文故知使大夫致之如将币者盖不尽如之所如者如旅摈主人皮弁宾皮弁袭与将币同自馀则别聘礼君使卿皮弁还玉于馆是与将币别者也
案飨食还圭盖有亲不亲两法公食大夫礼公迎宾拜至此与将币同也飨礼亦然可知意还圭亦有公亲之者但聘礼未备载耳君亲还圭客亦当三辞拜辱揖让而升堂与使卿还圭者不同矣然则司仪与聘礼一亲一不亲固可互备也卿还圭客主两不拜若大夫致飨食恐无竟不拜之礼其间仪节要不尽同此经言如将币之仪亦大槩之辞而所如者当不止于疏所云也
君馆客客辟介受命遂送客从拜辱于朝〈辟音避〉
正义郑氏康成曰君馆客者客将去就省之尽殷勤也遂送君拜以送客〈贾疏聘礼云聘享夫人之聘享问大夫送宾公皆再拜是君拜之事也〉 敖氏继公曰馆者就其馆之称也君馆客将致四者之拜也此礼在还圭之明日是时君盖朝服而立于宾馆之外门外东乡接西塾客辟者不敢辞不敢见若隐辟然故云辟此辟字与上文所云者异君于聘享夫人之聘享问大夫皆拜者拜君命之辱也
案聘礼注云为宾将去公亲存送之且谢聘君之意也上介西面受命摈者每赞君辞则曰敢不承命告于寡君之老客从拜辱于朝拜主君之馆已也
明日客拜礼赐遂行如入之积
正义郑氏康成曰礼赐谓乘禽君之加惠也〈贾疏聘礼宾三拜乘禽于朝〉如入之积则三积从来至去
案乘禽日日受赐故于将去总拜之以明虽小亦识也诸公相为宾拜饔飨食之大礼而不拜其小礼卿则饔飨食皆旋拜之已勤矣而又拜其小此尊卑疏密之差也
凡侯伯子男之臣以其国之爵相为客而相礼其仪亦如之〈相并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爵谓卿也大夫也士也 李氏嘉会曰以爵相为客足矣国有大小子男之卿仅可当公国之士故必以国之爵言也 郑氏锷曰礼之各以其爵命其仪与辞则与公之臣同
凡四方之宾客礼仪辞命饩牢赐献以二等从其爵而上下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上下犹丰杀 贾氏公彦曰二等谓降杀以两
案上经言同等之国君相朝及使卿相聘之礼而未及大小之国相朝相聘者故统举四方之宾客而以从其爵而上下包之
凡宾客送逆同礼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郊劳郊送之属 王氏应电曰不丰前而啬后不敬始而怠终礼也
凡诸侯之交各称其邦而为之币以其币为之礼〈称尺证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币享币也于大国则丰于小国则杀主国礼之如其丰杀谓贿用束纺礼用玉帛乘皮及赠之属〈贾疏聘礼还玉之下云宾迎大夫贿用束纺注云所以遗聘君又云礼玉束帛乘皮注云礼礼聘君所以报享也又云遂行舍于郊公使卿赠如觌币又记云贿在聘为贿是其丰杀多少者也〉
凡行人之仪不朝不夕不正其主面亦不背客〈朝如字〉正义郑氏康成曰谓摈相传辞时也不正东乡不正西乡〈易氏祓曰日出为朝朝东也日入为夕夕西也〉常视宾主之前郤得两乡之而已 贾氏公彦曰此经论司仪为摈相之法郑氏锷曰主南面不正其主面谓不正如君南面
也客答君而北面不背客谓亦不正乡北也
通论王氏应麟曰仪之别虽至于九其总不过乎五又约而言之则三而已故典命之叙诸侯曰五仪诸臣曰五命而孟子王制之序爵皆五等即武成之列爵惟五也司服有公之服侯伯之服子男之服掌客有公之礼侯伯之礼子男之礼行人叙诸伯则曰如诸侯男则曰如诸子而司仪赞见亦为坛三成序揖皆三等即武成之分土惟三也仪以九为数故详而难紊仪以三为等故简而易明 王氏安石曰邦国之君臣相为宾客先王设官以掌其礼问劳赠送物为之数拜揖辞受事为之节此邦国之君臣所以相亲也观春秋之时一言之不雠一揖之不中而两国因之起衅则周官之图民祸患岂为不豫哉
行夫掌邦国传遽之小事媺恶而无礼者〈传张恋反遽其豫反〉正义郑氏康成曰传遽若今时乘传骑驿而使者也媺福庆也恶丧荒也此事之小者无礼行夫主使之贾氏公彦曰无摈介而单行谓之无礼
案传遽者以其从者少也云媺恶者如王小有问劳虽媺而不得谓之贺庆小有吊慰虽恶而不得谓之忧凶致命自有币礼动不虚故也但无皮马等物耳
凡其使也必以旌节虽道有难而不时必达〈使色吏反难乃旦反〉正义郑氏康成曰道有难谓遭疾病他故不以时至也必达王命不可废也其大者有礼大小行人使之有故则介传命不嫌不达
居于其国则掌行人之劳辱事焉使则介之〈注故书曰夷使夷发声〉
正义郑氏康成曰使谓大小行人
案居于其国谓居王国而非出使时也五服君臣以朝聘至者行人劳辱之事甚多皆行夫掌之以其为行人中之下士官卑且员多也司隶职国有宾客则役其烦役之事然则诸隶受役行夫令之矣行人有使事则为之介亦尊卑副贰之差也
环人掌送逆邦国之通宾客以路节达诸四方
正义郑氏康成曰通宾客以常事往来者也路节旌节也四方畿上〈贾疏畿上者出畿则入诸侯国诸侯国自有通之者〉 王氏安石曰通宾客谓诸侯宾客取道往来者
舍则授馆令聚𣝔有任器则令环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馆谓道上庐宿市所馆舍任器谓宾客任用之器 郑氏康成曰令令野庐氏〈贾疏野庐氏若有宾客则令守涂地之人聚𣝔之〉郑司农云四方人有任器者则环人主令殉环守之 王氏曰国野之道五十里有候馆环人主授之
凡门关无几送逆及疆
正义郑氏康成曰环人送逆之则宾客出入不见几通论王氏应电曰地官以怀宾客为职故遗人之官所以养之之道备秋官以诘奸慝为职故野庐之官所以卫之之法严然无统一之者大行人主宾于四门故特设环人之官兼此二事
案逆宾于疆及宿令𣝔归送亦如之掌讶之职也而又设环人者所以待过宾之道经王畿而之列国者故曰通宾客又曰以路节达诸四方又曰门关无几送逆及疆则非止而有事者明矣曰环人者环四境而待过宾以达之于四方也
象胥掌蛮夷闽貊戎狄之国使掌传王之言而谕说焉以和亲之〈闽迷巾反使色吏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蕃国之臣来𫖯聘者〈贾疏以中国𫖯聘之礼况之其实蕃国之臣无聘𫖯法〉
若以时入宾则协其礼与其辞言传之凡其出入送逆之礼节币帛辞命而宾相之〈宾相之宾音摈下同相悉亮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时入宾谓其君以世一见来朝为宾者自来至去皆为摈而相侑其礼仪 郎氏兆玉曰其拜跪坐起不同于中国则教之以中国之仪而协其礼其言语声音不同于中国则译外国之音而传其语 王氏应电曰主于夷则非王朝之礼主于华则夷人不能行故和协其所当行之礼与其所以奉上之辞而译传之至于出入王国送逆有礼节赐予有币帛诰谕有辞令彼受之不可以无礼于是摈相之以存中国之体
凡国之大丧诏相国客之礼仪而正其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客谓诸侯使臣来吊者〈贾疏若王丧诸侯皆来此盖谓王后世子也〉 郎氏兆玉曰相其哀临之仪正其坐立之位
案此下三节皆小行人错简〈黄氏度云然〉盖贰之职事常与正相差大丧大行人诏相诸侯之礼则诏相国客必小行人也凡诸侯之王事大行人辨其位正其等协其礼宾而见之则军旅会同受国客币而宾礼之必小行人也小行人掌邦国宾客之礼籍辨别等威最明故作事亦属之乃得人与事称也
凡军旅会同受国客币而宾礼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诸侯以王有军旅之事使臣奉币来问
案此谓王有军旅会同之事而诸侯不从者王或在京师或在畿外诸侯各使卿大夫劳问于王所则受其币而宾礼之
凡作事王之大事诸侯次事卿次事大夫次事上士下事庶子
正义郑氏康成曰作使也郑司农云王之大事诸侯使诸侯执大事也次事卿使卿执其次事也次事使大夫次事使上士〈贾疏王之三等之士皆以上士总之〉下事使庶子案作事承上军旅会同而言当军旅会同时王或有调遣进止更改约束之事则随其事之大小而分别作之
掌客掌四方宾客之牢礼饩献饮食之等数与其政治〈治直吏反〉
正义易氏祓曰牢礼即凡用牢之礼饩谓饩九牢之类献谓禽献之类饮食谓飨燕膳食之类 郑氏锷曰等如司仪所谓以二等从其爵而上下之数即下文所陈之数 郑氏康成曰政治如国新杀礼之类
王合诸侯而飨礼则具十有二宰庶具百物备诸侯长十有再献〈长知丈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飨诸侯而用王礼之数者以公侯伯子男尽在是兼飨之莫敌用也〈案敌当作适〉
存疑郑氏康成曰诸侯长谓九命作伯者也献公侯以下如其命数
案此会同既毕而飨诸侯以五等咸在故并飨之十有再献者九献为正三献为加犹正鼎九陪鼎三也注谓献如其命数若然恐竆日不给矣此长字如燕礼大夫长升受旅之长谓尊先卑后而次第献之也群侯虽多以十二献统之毕则已十二牢者亦以群侯多不可遍陈故总用十二牢以此为人人受献人人有牢也经云而又云则盖亦有不飨时以其事有缓急时有久暂故不一律也飨当在庙近国则入国即国外亦当于有庙之所行之传所谓邑有先君之庙曰都者可也于司仪言燕于掌客言飨者牢礼饮献之数掌客所司也不见食礼者食礼不可以众举故合诸侯则无之
王巡守殷国则国君膳以牲犊令百官百牲皆具从者三公眂上公之礼卿眂侯伯之礼大夫眂子男之礼士眂诸侯之卿礼庶子壹眂其大夫之礼〈从才用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国君者王所过之国君也犊茧栗之犊也以膳天子贵诚也牲孕天子不食也祭帝不用也凡宾客则皆角尺令者掌客令主国也百牲皆具言无有不具备 王氏应电曰王之三公出封为上公卿出封为侯伯大夫出封为子男上士三命而诸侯之卿亦三命故待之皆眂其礼惟庶子壹眂诸侯大夫之礼则以为客而稍加也
案群儒多不用注义谓王至方岳而合诸侯主国始共具盖以涂所经过令百官百牲皆具疑太烦扰耳不知王巡守而过诸侯之国都自当舍其祖庙即经其四鄙惟帷宫旌幕王官可自具耳飧牵委积不以令守国者将焉取之且名曰百牲然牛羊豕而外亦不过鱼腊乘禽及陆产水物合之为百品耳周语邻使过宾百官各以物至况王巡守君亲监之百官尚有不各共其职事者乎凡此类乃好以私意小知妄立异说而不求之事理之实也
凡诸侯之礼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以下并是诸侯自相朝主国待宾之礼〈郑氏锷曰此下文有夫人致礼之事则知为诸侯待宾之礼无疑〉若然天子掌客不见天子待诸侯礼而见诸侯自相待者以外包内也
上公五积皆眂飧牵〈积子赐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积皆眂飧牵谓所共如飧而牵牲以往不杀也不杀则无铏鼎〈贾疏铏鼎即陪鼎〉簠簋之实其米实于筐豆实实于瓮其设筐陈于楹内瓮陈于楹外牢陈于门西车米禾薪刍陈于门外壶之有无未闻〈贾疏皆约公食大夫礼解之〉
案积用飧之牢以为礼也生而致之一夕迁次不尽用也始至则飧孰腥并陈嗣致饔饩飧牵并陈固是礼有大小亦顺事之宜以适宾耳 司仪职既详相为宾之仪而此职第言上公五积侯伯四积子男三积牢礼饩献饮食皆以爵等为之数而不辨致礼者为王朝为邻国则上下同之明矣
三问皆修群介行人宰史皆有牢〈群介以下九字依注作文误当衍〉正义郑氏康成曰修脯也上公三问皆修下云群介行人宰史皆有牢君用修而臣有牢非礼也盖误衍耳
飧五牢食四十簠十豆四十铏四十有二壶四十鼎簋十有二牲三十有六皆陈〈铏音刑下同四十有二当作三十有八牲当作腥〉正义郑氏康成曰飧客始至致小礼也〈贾疏对饔饩为大礼〉公侯伯子男飧皆饪一牢其馀牢则腥〈贾疏腥之数备于下〉食者其庶羞美可食者也其设盖陈于楹外东西不过四列〈贾疏所陈皆约公食大夫致食之礼案公食若不亲食庶羞陈于碑内以堂上有豆实簋实无容庶羞处也设飧之时楹外既空不须向堂下碑内故疑在楹外陈之十以为列故四列也〉簠稻粱器也公十簠堂上六西夹东夹各二也〈贾疏约聘礼致饔饩东西夹各二以外置于堂上〉豆菹醢器也公四十豆堂上十六西夹东夹各十二礼器曰天子之豆二十有六诸公十有六诸侯十有二以聘礼差之则堂上之数与此同〈贾疏聘礼致饔饩于上大夫八豆下大夫六豆并是堂上豆数礼器豆数亦是堂上所陈可知馀者分之于东西夹也〉铏羮器也〈贾疏铏器名所以盛膷臐膮三等之羮〉礼之大数铏少于豆公铏四十二推其差数宜为三十八〈贾疏侯伯子男皆铏少豆多子男十八侯伯二十八以十为降杀故知此四十二宜为三十八是其衰也〉堂上十八西夹东夹各十〈贾疏亦约聘礼致饔饩而言〉壶酒器也其设于堂夹如豆之数〈贾疏亦约聘礼但此壶与豆数同故知设于堂夹如豆数也〉鼎牲器也簋黍稷器也鼎十有二者饪一牢正鼎九与陪鼎三皆设于西阶前〈贾疏牢鼎九谓牛羊豕鱼腊肤与肠胃鲜鱼鲜腊陪鼎三者膷臐膮也聘礼鼎设于西阶前陪鼎当内廉 王氏详说曰所谓陪鼎者即铏羮之鼎也羮孰于鼎而载之于器所以既言鼎又言铏〉簋十二者堂上八西夹东夹各二〈贾疏亦约聘礼知之〉合言鼎簋者牲与黍稷俱食之主也〈贾疏黍稷与众馔为主牲与羞物为主是俱得为食之主也聘礼致饔饩二十簋彼臣多此君少者礼有损之而益故也 王氏昭禹曰牲天产以养精黍稷地产以养形二者相资以为养食之主也〉牲当为腥声之误也腥谓腥鼎也于侯伯云腥二十有七其故腥字也〈案侯伯腥字是则公与子男牲字并误无疑〉诸侯礼盛腥鼎有鲜鱼鲜腊每牢皆九为列设于阼阶前〈贾疏聘礼设飧饪一牢在西鼎九羞鼎三腥一牢在东鼎七致饔饩则腥二牢鼎二七无鲜鱼鲜腊设于阼阶前西面南陈如饪鼎二列此云三十六故知有鲜鱼鲜腊也〉公腥鼎三十六腥四牢也皆陈陈列也飧门内之实备于此矣〈贾疏见门内既备仍有车米之等在门外〉亦有车米禾刍薪公飧五牢米二十车禾三十车刍薪皆倍其禾〈贾疏此约饔饩死牢而言上公死牢五明米禾合五十车刍薪皆倍其禾亦同饔饩礼 郑氏锷曰已上所致飧之物皆列于客馆也食陈于楹外簠与豆铏壶簋皆陈于堂上及东西之夹鼎则陈于西阶之前腥则陈于阼阶之前凡此皆谓之门内之实车米禾刍薪之类列于门外〉
饔饩九牢其死牢如飧之陈牵四牢米百有二十筥醯醢百有二十瓮车皆陈车米眂生牢牢十车车秉有五䉤车禾眂死牢牢十车车三秅刍薪倍禾皆陈〈车皆陈之车字衍文瓮乌弄反䉤素口反秅丁故反或宅加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饔饩既相见致大礼也大者既兼飧积有生有腥有熟馀又多也〈贾疏死牢五是兼飧牵四牢言兼积积当五牢是兼不尽以牵与积同故云兼之〉死牢如飧之陈亦饪一牢在西馀腥在东也〈贾疏约聘礼知之〉牵生牢也陈于门西如积也〈贾疏亦横陈于门西而东上〉米横陈于中庭十为列每筥半斛公侯伯子男黍粱稻皆二行公稷六行侯伯稷四行子男稷二行〈贾疏约聘礼致饔饩法彼云米百筥筥半斛设于中庭十以为列北上黍粱稻皆二行稷四行此但増稷馀不增故知三等行数然也〉醯醢夹碑从陈亦十为列酰在碑东醢在碑西〈贾疏聘礼注云夹碑在庭之中央酰在东酰穀阳也醢在西醢肉阴也言夹碑故知从陈〉皆陈于门内者于公门内陈之也言车者衍字耳车米载米之车也聘礼曰十斗曰斛十六斗曰䉤十䉤曰秉每车秉有五䉤则二十四斛也禾稿实并刈者也聘礼曰四秉曰筥十筥曰稯十稯曰秅每车三秅则三十稯也稯犹束也米禾之秉筥字同数异禾之秉手把耳筥读为栋梠之梠谓一穧也皆陈横陈门外者也米在门东禾在门西〈贾疏皆约聘礼致饔饩法〉刍薪虽取数于禾薪从米刍从禾也〈王氏昭禹曰车米眂生牢牢十车牵四牢则车米四十车也车禾眂死牢牢十车死牢如飧之陈则车禾五十车也刍薪倍禾则百车也〉 贾氏公彦曰上公醯醢百二十瓮与王举百二十瓮同故郑志云此公乃二王后若王之上公当与侯伯俱同百瓮 王氏应电曰筥米陈于中庭以备贵者之食若车米则陈于门外贱者之食也
乘禽日九十双殷膳大牢以及归〈乘绳证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乘禽乘行群处之禽谓雉雁之属〈贾疏兼有鹅鹜之等故云之属〉于礼以双为数殷中也中又致膳示念宾也〈贾疏牢礼之外于宾中闲未去又致此膳所以示念宾之意无倦也〉
三飨三食三燕若弗酌则以币致之〈食音嗣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若弗酌谓君有故不亲飨食燕也不飨则以酬币致之不食则以侑币致之
案大行人惟言飨食司仪及掌客始兼言燕者大行人掌大宾之礼及大客之仪以亲诸侯惟飨食为待诸侯之正礼燕则王所以亲公卿大夫而兼用于群侯司仪通掌九仪掌客专掌四方宾客之共具则于燕不得独遗矣 注引聘礼不过证以币致耳贾氏遂谓飨食严而燕亵故无币致之礼觐礼疏又云燕亦以币致自相抵牾聘礼所以不言燕者盖飨燕皆有酬币言飨币则燕如之耳
凡介行人宰史皆有飧饔饩以其爵等为之牢礼之陈数惟上介有禽献
正义郑氏康成曰凡介行人宰史众臣从宾者也行人主礼宰主具史主书皆有飧饔饩尊其君以及其臣也以其爵等为之牢礼之陈数爵卿也则飧二牢饔饩五牢大夫也则飧大牢饔饩三牢士也则飧少牢饔饩大牢〈贾疏皆约聘礼宾卿上介大夫士介四人归饔饩降杀而言〉此降小礼丰大礼也〈贾疏小礼谓飧及乘禽之等去君远大礼谓饔饩卿五牢子男卿与君等是丰大礼也〉以命数则参差难等略于臣用爵而已 郑氏锷曰上介相礼其爵亦尊宜有礼赐以示优厚故亦用禽献聘礼乘禽于客日如其饔饩之数士中日则二双是也〈案士是众介非上介聘礼士亦有乘禽二经微有异同〉
夫人致礼八壶八豆八笾膳大牢致飨大牢食大牢正义郑氏康成曰夫人致礼助君养宾也笾豆陈于户东壶陈于东序〈贾疏约聘礼夫人使下大夫韦弁归礼知之〉凡夫人之礼皆使下大夫致之〈贾疏内宰致后宾客之礼内宰是下大夫王后尚使下大夫况诸侯乎〉
卿皆见以羔膳大牢〈见贤遍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卿皆见者见于宾也既献之又膳之亦所以助君养宾〈贾疏言亦者亦夫人也〉
侯伯四积皆视飧牵再问皆修飧四牢食三十有二簠八豆三十有二铏二十有八壶三十有二鼎簋十有二腥二十有七皆陈饔饩七牢其死牢如飧之陈牵三牢米百筥醯醢百瓮皆陈米三十车禾四十车刍薪倍禾皆陈乘禽日七十双殷膳大牢三飨再食再燕凡介行人宰史皆有飧饔饩以其爵等为之礼惟上介有禽献夫人致礼八壶八豆八笾膳大牢致飨大牢卿皆见以羔膳特牛
正义郑氏康成曰侯伯八簠堂上四西夹东夹各二豆三十二堂上十二西夹东夹各十铏二十八堂上十二西夹东夹各八腥鼎二十七腥三牢也每牢皆九为列
子男三积皆视飧牵壹问以修飧三牢食二十有四簠六豆二十有四铏十有八壶二十有四鼎簋十有二牲十有八皆陈饔饩五牢其死牢如飧之陈牵二牢米八十筥醯醢八十瓮皆陈米二十车禾三十车刍薪倍禾皆陈乘禽日五十双壹飨壹食壹燕凡介行人宰史皆有飧饔饩以其爵等为之礼惟上介有禽献夫人致礼六壶六豆六笾膳视致飨亲见卿皆膳特牛〈牲当作腥〉正义郑氏康成曰子男六簠堂上二西夹东夹各二豆二十四堂上十二西夹东夹各六铏十有八堂上十西夹东夹各四牲亦当作腥腥鼎十八腥二牢也膳视致飨言夫人致膳于小国之君以致飨之礼则是不复飨也飨有壶酒〈贾疏致膳无酒〉亲见卿见读如卿皆见之见〈贾疏明此亦是卿见朝君非谓朝君来见卿也〉言卿于小国之君有不故造馆见者故造馆见者乃致膳 王氏昭禹曰夫人致礼于侯伯不言食大牢则不致食也于子男膳眂致飨则并不致飨也 贾氏公彦曰聘礼士介四人米百筥数多于子男与侯伯等者彼乃臣法自为一礼不与相差亦是损之而益也
通论易氏祓曰鼎牲器也簋黍稷器也公侯伯子男皆十有二而无所降杀者以牲与黍稷为食之主也
凡诸侯之卿大夫士为国客则如其介之礼以待之正义郑氏康成曰言其特来聘问待之之礼如其为介时〈贾疏前文云介行人宰史是从君之法此言不从君而特来聘问者亦依爵等待之如其为介时〉
凡礼宾客国新杀礼凶荒杀礼札丧杀礼祸灾杀礼在野在外杀礼〈杀所界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皆为国省用爱费也国新新建国也凶荒无年也祸灾新有兵寇水火也 王氏应电曰凶荒宜赒委札丧宜赙补祸灾宜哀吊邻国当分灾恤患在野谓行礼于郊在外谓两君相遇于途亦不能备物故皆杀礼 易氏祓曰大荒大札天地有灾王皆为之不举所以为内省自疚之道至矣于是数者而杀礼抑亦以其自处者而待宾客也 贾氏公彦曰在野在外匆遽礼物不可卒备故亦杀之
凡宾客死致礼以丧用
正义郑氏康成曰死则主人为之具而殡矣丧用者馈奠之物〈贾疏如小敛特豚一鼎大敛时特豚三鼎之类是也〉
宾客有丧惟刍稍之受〈稍所教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丧谓父母死也客则又有君焉刍给牛马稍人廪也其正礼飧饔饩主人致之则受〈贾疏若飨食加之亦不受也〉
遭主国之丧不受飨食受牲礼〈牲当依注作腥〉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受飨食飨食加也牲亦当为腥声之误也有丧不忍煎亨正礼飧饔饩当孰者腥致之〈贾疏案聘礼聘遭丧入境则遂主人毕归礼宾惟饔饩之受注云受正不受加〉
掌讶掌邦国之等籍以待宾客〈讶误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等九仪之差数〈贾疏即大行人命者五爵者四是也〉王氏应电曰邦国之等籍必使掌讶掌之者盖宾
客初至于境即用其等之礼以待之
若将有国宾客至则戒官修委积与士逆宾于疆为前驱而入〈积子赐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官谓牛人羊人舍人委人之属〈贾疏委积有牛羊豕米禾刍薪故知所戒谓牛人以下〉士讶士也既戒乃出迎宾〈王氏昭禹曰知为讶士者以讶士与行人送迎宾客入于国则为之前驱而辟故也〉
案必与讶士俱以设有暴客者可即时诘搏且讶士掌侯国之狱讼既入王畿即宾客之从者或有斗争亦不敢专治而归于讶士也
及宿则令聚𣝔及委则致积
正义郑氏康成曰令令野庐氏〈贾疏野庐氏职有宾客令其地之民聚𣝔之〉致积以王命致于宾 王氏应电曰此皆宾在郊外之事
案国宾客将至往逆时已关于野庐氏矣及身经其地又申令守涂地之人使聚𣝔耳应致积之地其积早委焉掌讶逆宾于疆为前驱而入则随地可致故以属之
至于国宾入馆次于舍门外待事于客
正义郑氏康成曰次如今官府门外更衣处待事于客通其所求索
及将币为前驱至于朝诏其位入复及退亦如之正义郑氏康成曰前驱道之以如朝〈贾疏朝即大门外陈摈介之处〉郑司农云诏其位告客以其位次也某谓入复者入告王以客至也退亦如之如其为前驱
凡宾客之治令讶讶治之〈治直吏反〉
案宾客之治谓宾客有事于王朝与王朝之公卿大夫士一切往来之礼皆是也宾客以令掌讶则掌讶治之言此以包上文所未备耳注以治为正其贡赋理国事则阔远而不近于事情或以所令者为讶士掌讶与讶士爵均也奚以相令为哉
凡从者出则使人道之〈从才用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从者凡介以下也人其属胥徒也使道宾客之从者营䕶之
及归送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如之者送至于竟如其前驱聚𣝔待事之属
凡宾客诸侯有卿讶卿有大夫讶大夫有士讶士皆有讶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谓朝觐聘问之日王所使迎宾客于馆之讶〈贾疏聘礼记卿大夫讶大夫士讶士皆有讶〉 王氏应电曰凡宾客掌讶既迎之矣讶士复相之矣而又有所谓讶何也盖掌讶讶士其爵皆中士位既卑不敢与尊者为礼但任驱使奔走之劳而已故诸侯则以卿卿以大夫大夫以士士皆有讶然后为讶之正也案士皆有讶不言讶之之人者士多则讶者不定也司士职会同宾客作士从诸子职会同宾客作群子从则讶列国之士者其诸王朝未命之士庶子与
凡讶者宾客至而往诏相其事而掌其治令〈相悉亮反〉正义王氏应电曰治令主国所以待宾客之治而有所征令也此非掌讶之职以其同为讶故附载于此案凡讶者谓上所云卿大夫士皆待宾至而后往非若掌讶之逆于疆也掌讶唯至于朝诏其位而已此讶者则诏相其礼事掌讶及退为之前驱而已若宾有治王有令于宾则此讶者通掌之
掌交掌以节与币巡邦国之诸侯及其万民之所聚者道王之德意志虑使咸知王之好恶辟行之〈好呼报反下同恶乌路反辟音避〉
正义郑氏康成曰节以为行信币以见诸侯也咸皆也辟读如辟忌之辟使皆知王之所好者而行之知王之所恶者辟而不为 易氏祓曰王之志虑出于德意则无偏好无偏恶可知己 王氏志长曰观掌交职使咸知王之好恶辟行之而知王之好恶不可以不慎也王之好恶在深宫曲房颦笑寝兴之际而诸侯之贞邪生民之休戚风俗之污隆系于此矣后世名法之家乃务隐其好恶示人以不测上深中而多数下饰貎而匿情三代之治所以不可复追也案万民所聚谓其国之大都会也四海九州山陬海澨掌交何能遍至惟于民聚之地道王之德意然后可树之风声播传幽隐
使和诸侯之好达万民之说〈说如字注音悦〉
正义郑氏康成曰诸侯有欲相与修好者则为和合之说所喜也达者达之于王若其国君 项氏安世曰和诸侯之好使无猜疑怨忌之隙达万民之说使无抑郁愤怨之情
案说论说也盖或自言其利害或议政事之得失有不能达于王及国君者皆为达之是之谓士传言
掌邦国之通事而结其交好以谕九税之利九礼之亲九牧之维九禁之难九戎之威〈难乃旦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谕告晓也九税所税民九职也〈郑氏锷曰谕以九税之利使用九职任民而取其利〉九礼九仪之礼〈郑氏锷曰谕以九礼之亲使遵九仪之礼以相聘问而致其亲〉九牧九州之牧〈郑氏锷曰谕以九牧之维使依九州之牧以相亲比〉九禁九法之禁〈郑氏锷曰谕以九禁之难使知司马九法以禁邦国者不可犯〉九戎九伐之戎〈郑氏锷曰谕以九戎之威使知司马九伐之法以威邦国者为可畏〉王氏安石曰言九禁又言九戎者方其制军诘禁
则为九禁及致讨伐则为九戎 王氏应电曰掌交专掌邦国之通事使无往而不来来而不往兼谕以九税已下五者此上下之交所以固结而不可解案注通事谓朝觐聘问非也朝觐聘问礼有常经无为别设官以掌之盖非朝聘之期而邻国有事欲相通则因王官之巡行而达其意也其事如通防交籴联婚姻诘逋逃之类
掌察〈阙〉
掌货贿〈阙〉
朝大夫掌都家之国治
正义郑氏康成曰都家王子弟公卿及大夫之采地也主其国治者平理其来文书于朝者 黄氏度曰国治王国之治都家当奉行者冢宰职以八则治都鄙
日朝以听国事故以告其君长〈长知丈反〉
正义王氏昭禹曰所作谓之事所遭谓之故 郑氏康成曰告其君长使知而行之也
案君长即谓其公孤卿大夫注以君为国君非也
国有政令则令其朝大夫
正义郑氏康成曰使以告其都家之吏
案上文国事故乃天子日所施为者听之以告其君长使知王之所好恶辟行之也此政令方是施于都家者
凡都家之治于国者必因其朝大夫然后听之惟大事弗因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以小事文书来者朝大夫先平理之乃以告有司也大事者非朝大夫所能平理郑氏锷曰事之大者其君长当自至而禀王命 王氏应电曰常事不因于朝大夫则事无统理而王国不胜其劳大事不听其君长之自达则恐有未当而都家不免于壅蔽故小治因之而大事则弗因也案方士职曰凡都家之士所上治则主之则此职所谓治乃请事而非狱讼可知矣此职曰治于国则掌讶职凡宾客之治令讶讶治之乃治宾客之从者与邦人之争讼而非宾客以事请可知矣
凡都家之治有不及者则诛其朝大夫在军旅则诛其有司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及谓有稽殿之〈贾疏不能催促〉有司都司马家司马 贾氏公彦曰言诛有司者见军旅不干朝大夫之事 王氏应电曰责有所归则事治诛有司而不及其君长所以全亲亲贵贵之道也
都则〈阙〉
都士〈阙〉
家士〈阙〉
通论王氏应电曰王畿千里公邑之外为家邑家邑之外为小都大都封其子若弟公卿大夫错居而统领之非若诸侯之世国而私其地也故设王官以驭之祭祀名器礼之大经也于是有都宗人家宗人军旅国之大柄也于是有都司马家司马法则者驭官之大权也于是有都则司刑者民命之所关也于是有都士家士此数官者皆列王朝之爵而任都家之事其治法一体于王官其废置一听于冢宰此政教所以齐一血脉所以流通也
总论易氏祓曰秋官刑官也司宼掌刑士师掌禁自乡士至司隶言其用刑者也自布宪至衔枚氏言其用禁者也用刑则掌戮在后用禁则禁杀戮居先圣人之意欲申禁以止杀也大行人掌客诸官列于司寇之属者其伯夷降典折民惟刑之义与
案自大司宼小司宼士师三长官而下畿内之狱讼乡士遂士县士方士主之六服之狱讼讶士主之次以朝士者断狱弊讼皆于外朝也次以司民者见民者天之所司王之所敬刑罚不可以不中也狱讼既弊有五刑以丽其辟故次司刑有刺宥以议其轻重故次司刺有大乱狱则故府之藏可覆视故次司约有疑狱不决则质之明神故次司盟于是罪轻而赎刑者则职金受其入罪重而孥戮者则司厉执其法稍重而未丽于法者则司圜收教已丽于法则囚而刑杀故掌囚掌戮次之从坐者恕其死因任以事故司隶罪隶又次之蛮闽夷貉之隶或得之征伐亦以类附焉继犬人于司厉者司厉治盗犬能逐盗者也虽然刑非得已也禁于未发则民安而上不烦故布宪申禁于天下禁杀戮禁暴氏司禁于国中野庐氏蜡氏雍氏萍氏司寤氏所以使行者无害死者有主陆走者无险阻水浮者不沈溺时其宵昼行止以节皆道路之禁也司烜氏条狼氏修闾氏皆祭祀军旅之禁也自冥氏至庭氏十二职草木鸟兽为民害者驱而除之义之尽也继以衔枚氏司嚻者无端歌哭杂气妖声不祥也于是刑事尽矣次以伊耆氏者秋养耆老故也次以大行人等官者宾位于西北天地之义气属秋也朱子曰凡诸侯朝觐会同礼毕则降而肉袒请刑司寇主刑故属焉宾客见王则有仪故司仪次之而行夫掌小事环人主送逆象胥掌四夷国使以类附焉宾客朝见有饔飧牢礼之归故掌客次之宾客自来至去皆有讶故掌讶终焉掌交所以谕王志于天下之邦国也掌察以下所以达王事于畿内之都家也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十九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
考工记
正义郑氏康成曰司空掌邦事篇亡汉兴购求千金不得此前世识其事者记录以备大数尔〈案河间献王得此记其后以附五官〉 贾氏公彦曰考工记虽不知作于何时要在秦以前是以遭秦灭籍韦氏裘氏等阙也 首末相承总有七叚从国有六职至谓之妇工言百工事重在六职之内也从粤无镈至夫人而能为弓车言四国皆能其事不须置国工也从知者创物至此皆圣人所作言圣人创物之意也从天有时至此天时也言材虽美工又巧不得天时地气则不良也从攻木之工至陶瓬言工之多少之数及工别所宜也从有虞氏至周人上舆论四代所尚不同之事也从一器而工聚者车为多专据周家所尚之事也 林氏希逸曰此记原无冬官二字乃汉人所增匠人并举世室重屋明堂则所记不独周制但不全耳
案冬官名司空者四时之有冬积于虚空不用之地而度地居民立城邑治沟洫川梁于农事既毕为宜司空者盖主于空虚不用之时而使民有兴事任力之实用也冬日之闭冻也不固则春夏之长草木也不茂此天道之以虚为实也事典不立则三时之利不能尽四民之业无所基此圣人之以虚为实也故官以司空名而其职则曰以富邦国以养万民以生百物 司空之职居四民时地利工事其末耳今其大经大法无一存者盖诸侯恶其害已而皆去其籍惟百工造作之法自古相沿意者故府亦有其籍以其为民生所习用工师所世守故犹可传述然观匠人营国为沟洫仅具高阔广袤之度而所以建立城邑分处四民因山川形势以辨井牧别疆潦规偃潴町原防者无一及焉则工事中有关于大经大法者亦不存矣盖记者仅得之工师之传述而未见故府之典籍故也 记言秦郑是东周语淮北济汶皆齐鲁闲地终古戚速椑茭注以为齐语其周末齐鲁间晓工事而工文辞者为之与
国有六职百工与居一焉〈与音预〉
正义郑氏康成曰百工司空事官之属司空掌营城郭建都邑立社稷宗庙造宫室车服器械监百工者唐虞已上曰共工〈贾疏史记楚世家共工作乱帝使重黎诛之又舜典帝曰畴若予工佥曰垂哉帝曰兪咨垂汝共工〉 贾氏公彦曰六职即下或坐而论道至治丝麻以成之是也
案王公所任天职也与士大夫共之农工商亦谓之职者各有所守之业以服事其上一失其职则生养不遂而教治以倾矣女史掌王后之礼职内命妇亦皆有职而况外命妇及农工商贾之妇女乎先王之世贵贱男女无一人而无职礼乐政刑无非所以警其职者故自上以下莫敢淫心舍力此正德利用厚生之根夲也大宰九职不出农工商三者虞衡所掌即守山泽之农园圃薮牧农之类也闲民则农民之不受田者臣妾则士大夫之家众也司徒所增职事三学艺者士也世事者贱技末艺世善其事服事者不能为农工商而给役于官其无职者则罚及焉不勤其职则谓之罢民而刑施焉后世四民之外益以二氏杂以倡优而民多失职论者所以欲塞其流而明先王之道以道之也
或坐而论道或作而行之或审曲面埶以饬五材以辨民器或通四方之珍异以资之或饬力以长地材或治丝麻以成之〈埶音势饬音敕辨皮苋反长知丈反下同注故书资作齐杜子春云当为资〉正义郑氏康成曰言人德能事业之不同者也论道谓谋虑治国之政令也作起也辨犹具也资取也操也此五材金玉皮木土 郑氏众曰审曲面埶审察五材曲直方面形埶之宜以治之及阴阳之面背是也春秋传曰天生五材民并用之 陈氏傅良曰论之者在上行之者在下未有论之不当而行之不悖者也 易氏祓曰古者珪璧金璋锦文珠玉不粥于市又司市害者使无靡者使微禁唯恐不严此乃通四方之珍异以资之盖所谓珍异非必金玉锦文之物也但地之所无而人以为贵者则谓之珍地所罕见而人以为不常者则谓之异以切于民用故通之也 贾氏公彦曰饬勤也地财糓物皆是 林氏希逸曰田亩最争人力人力所及田无高下 陈氏祥道曰三农生九谷园圃毓草木虞衡作山泽之材皆所谓长地财也
案周官所云珍异多指食物此记所指则玉石丹漆金锡之类耳盖民生日用必需之物随地而有之商贾所通不过四方之珍异且锦文珠玉用之各有差等是以民勤于夲业惟土物是爱商贾无奇赢而逐末者少乃经国之大猷也后世无物不转贩半无益于民用而滋其淫侈土利之所以不博民生之所以不厚风俗之所以衰敝恒必由之资借也济也借懋迁以济民用之不足也
存疑郑氏众曰五材金木水火土也 郑氏锷曰郑康成谓五材金玉皮木土盖据考工记所用之材以为言贾疏水火单用不得为器物故不以备五材之目以下文考之凡器非水火无自而成轮人斩毂以火养其阴水之以视其轮之平沈之均弓人为弓挢干挢角欲熟于火䰞胶则欲水火相得是水火亦得为材也
坐而论道谓之王公作而行之谓之士大夫审曲面埶以饬五材以辨民器谓之百工通四方之珍异以资之谓之商旅饬力以长地财谓之农夫治丝麻以成之谓之妇功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公天子诸侯也士大夫受职居官者五材各有工言百众言之也商旅贩卖之客也易曰至日商旅不行农夫三农受夫田也妇功布帛妇官之事
案春秋五等之君葬皆称公仪礼有公食大夫礼一国之政决于君故注以公为诸侯其不言三公以三公论道经邦举王则与三公坐论在其中矣
粤无镈燕无函秦无庐胡无弓车〈粤越同镈音博函户南反庐鲁吴反〉正义郑氏康成曰此四国者不置是工也镈田器诗云㣥乃钱镈又云其镈斯赵函铠也孟子曰函人唯恐伤人庐读为纑谓矛㦸柄竹攒柲〈贾疏汉世以竹为之攒谓柄之入銎处柲即柄也〉胡今匃奴
粤之无镈也非无镈也夫人而能为镈也燕之无函也非无函也夫人而能为函也秦之无庐也非无庐也夫人而能为庐也胡之无弓车也非无弓车也夫人而能为弓车也〈入注如字沈音扶〉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人人皆能作是器不须置国工粤地涂泥多草薉而山出金锡铸冶之业田器尤多燕近强胡习作甲胄秦多细木善作矜柲〈贾疏矜即前注所谓攒〉匃奴无屋宅田猎畜牧逐水草而居皆知为弓车案不置是工疑未必然特言其器皆精良无以技名者耳
知者创物巧者述之守之世谓之工〈知音智〉
正义郑氏康成曰创物谓始闿端造器物若世本作者是也〈贾疏世本无句作磬仪狄造酒之类〉守之世谓父子世以相教贾氏公彦曰此知者即下文圣人
案必知周万物而后能创伏羲神农黄帝尧舜是也巧者官司之长如工垂殳斨伯与之类能知圣人之意循而逹之以究尽制作之理工则世守其成法而已轮人记所云巧者和之则工之巧者耳
百工之事皆圣人之作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事无非圣人之所为也〈贾疏据世夲作篇多非圣人亲为要君统臣功皆圣人统摄之〉 王氏昭禹曰易言备物致用立成器以为天下利莫大乎圣人盖百工之事虽形于度数之粗而天下之至理寓焉一方一圆而具天地之象一奇一偶而具阴阳之数或曲或直而有刚柔之理或厚或薄而有盈亏之义岂浅识者所能及哉
案易大传网罟耒耜衣裳舟车门柝杵臼矢棺椁宫室书契之作或出于上古之圣人或出于中古及后世之圣人
烁金以为刃凝土以为器作车以行陆作舟以行水此皆圣人之所作也〈烁始灼反注故书舟作周郑司农云当为舟〉
正义赵氏溥曰烁谓镕铸 郑氏康成曰凝坚也王氏昭禹曰以金为体者以火为用故于金言烁以土为体者以水为用故于土言凝
天有时地有气材有美工有巧合此四者然后可以为良
正义郑氏康成曰时寒温也气刚柔也良善也 贾氏公彦曰时若弓人春液角夏治筋秋合三材冬定体之属
材美工巧然而不良则不时不得地气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时不得天时 刘氏彝曰不言不得天时者器有迁乎其地而不能为良以于地气有不得也若天时则大略相同而为之不以其时人之过耳
橘逾淮而北为枳鸜鹆不逾济貉逾汶则死此地气然也〈枳诸氏反鸜其俱反鹆音欲济子礼反貉戸各反汶音问〉
正义毛氏应龙曰晏子云江南为橘江北为枳 林氏希逸曰枳橘只是一种移橘于淮北则变而为枳郑氏康成曰鸜鹆鸟也春秋昭公二十五年有鸜
鹆来巢传曰书所无也汶水在鲁北 郝氏敬曰鸜鹆产南方济齐鲁间水名逾济自南而北也貉属产北方汶水入于济逾汶自北而南也
郑之刀宋之斤鲁之削吴粤之剑迁乎其地而弗能为良地气然也〈削思约反又思诏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去此地而作之则不能使良也
燕之角荆之干妢胡之笴吴粤之金锡此材之美者也〈干古旱反妢扶云反笴古老反注故书笴为笋杜子春云当为笴笴读为槀〉
正义郑氏康成曰荆荆州也干柘也可以为弓弩之干妢胡胡子之国在楚旁笴矢干也禹贡荆州贡櫄干栝柏及箘簵楛 郝氏敬曰角牛角可为弓材燕地寒角坚实
天有时以生有时以杀草木有时以生有时以死石有时以泐水有时以凝有时以泽此天时也〈泐音勒泽音释又音亦〉正义郑氏康成曰言百工之事当审其时也 郑氏众曰泐谓石解散也夏时盛暑大热则然
凡攻木之工七攻金之工六攻皮之工五设色之工五刮摩之工五抟埴之工二〈刮古八反抟音团埴时职反注故书七为十刮作捖郑司农云十当为七捖读为刮〉
正义郑氏康成曰攻犹治也抟之言拍也埴黏土也〈贾疏以手拍黏土以为培乃烧之〉 郑氏锷曰设色者敷布其采色也刮摩刮去而摩鑢也先郑以刮摩为玉工义未该雕人楖人矢人不得谓之玉工也
攻木之工轮舆弓庐匠车梓攻金之工筑冶凫㮚段桃攻皮之工函鲍韗韦裘设色之工画缋锺筐㡛刮摩之工玉楖雕矢磬抟埴之工陶旊〈㮚古栗字段丁乱反韗音运缋戸对反㡛莫黄反楖侧笔反旊甫罔反注故书雕或为舟埴或为植杜子春云舟非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庐矛㦸矜柲也国语曰侏儒扶庐梓榎属也 郑氏众曰鲍或为鞄苍颉篇有□㼱〈贾疏艺文志苍颉七章李斯作□㼱篇有治皮之事故引以为证 案㼱如兖反或音儁柔韦也治皮革者以瓦为灶而反复熏揉之〉
存疑郑氏康成曰事官之属六十此识其五材三十工略记其事耳其曰某人者以其事名官也〈贾疏若匠人梓人韗人鲍人之类〉其曰某氏者官有世功若族有世业以氏名官者也〈贾疏官有世功若韦氏裘氏冶氏之类以官为氏族有世业若凫氏㮚氏之类以氏名官〉
辨正贾氏公彦曰三十工于六十为不备记人录者未必在六十属之内直以数言之充得三十工而已案诸工当各有官统之未可以工即为官也黏定事官注说殊滞
有虞氏上陶夏后氏上匠殷人上梓周人上舆故一器而工聚焉者车为多
正义郑氏康成曰官各有所尊王者相变也舜至质贵陶器甒大瓦棺是也〈贾疏士丧礼两甒醴酒明堂位泰有虞氏之尊檀弓有虞氏瓦棺〉禹治洪水民降丘宅土卑宫室尽力乎沟洫而尊匠汤放桀疾礼乐之坏而尊梓〈贾疏梓人所以造礼乐之器〉武王诛纣疾上下失其服餙而尊舆 郑氏锷曰商人变虞夏之质而用木器以昭礼乐之文周人用殷辂之坚而异物采以辨尊卑之等 贾氏公彦曰车一器也而轮人舆人车人辀人聚焉以周所尚故也案陈氏傅良荟萃车制名目颇便学者但舛误甚多恐滋疑略为改正 夹车两旁而圆转者曰轮轮之外𫐓而行地者曰牙〈亦曰车辋关西曰𫐓〉牙之中直指凑毂者曰辐〈亦曰轮轑〉辐之所凑而贯轴利转者曰毂〈亦谓之𬨂见诗〉毂内之大穿曰贤毂末之小穿曰轵〈毂中鐡关西曰釭輨毂端沓也〉毂中空壶处容轴者曰薮毂外以皮约束之而画以五采曰篆以革鞔毂曰帱辐之近毂稍麤处曰股辐之近牙稍细处曰骹辐榫之入毂凿者曰葘〈亦曰弱〉辐榫之入牙者曰蚤毂与牙之受菑蚤者曰凿凿有榝以固之曰槷轮牙稍偏于外而辐股向内隆起者曰绠〈汉时人曰轮箄已上轮人〉车身受载者曰舆舆之深曰隧舆后横木曰轸〈六分车广以一为之轸围〉全舆之底通曰轸〈轸方象地又云加轸与轐四尺又云弓长四尺谓之庇轸 亦谓之收见诗〉车两旁为阑者曰輢〈亦谓之辄〉輢之植者横者曰轵〈与毂末同名〉两輢上出式人立可用一手冯之者曰较〈九辨倚结𫐉兮𫐉即此〉自较以前揉曲以周于当面人可俛冯之以为敬者曰式〈式低较高如两层较然故曰重较亦曰重耳若牛车及后世之车无高低两层谓之平较亦曰平鬲〉式之下植者横者曰轛〈已上舆人〉车辕曰辀〈前曲如梁诗谓之梁辀〉辀之前持衡者曰颈〈又辀前胡曲中曰疾见大行人〉辀之后承轸者曰踵辀之当伏兔者曰当兔舆下三面材持车正者曰任正〈左右并前軓为三〉任正之当前一面曰軓〈軓前十尺亦作𨊠〉任正三面亦通曰軓〈郑注軓谓舆下三面之材〉辀之前颈所持而下属两軶以驾服马者曰衡两軶之间曰衡任两端贯于毂中横舆下为伏兔所钳而承舆者曰轴〈轴末以鐡止轮之外轶者曰牵见诗〉上连舆底下钳轴为驾说之用者曰轐一曰伏兔〈亦谓之輹见易已上辀人〉
车有六等之数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谓兵车也车有天地之象人在其中焉六等之数法易之三材六画
车轸四尺谓之一等
正义郑氏康成曰轸舆后横木〈贾疏即今之车枕〉 杨氏恪曰车轸四尺注以为舆后横木下记言加轸与轐焉四尺注以为轸舆也盖轸本后横木之名而通舆下四面皆可谓之轸其形则方故曰轸方象地舆下四面虽皆曰轸而论轸之高则以后横木为度轸围一尺一寸方径二寸四分寸之三轮六尺六寸故轵高三尺三寸并轸与轐七寸共高四尺
戈柲六尺有六寸既建而迆崇于轸四尺谓之二等〈柲兵媚反有音又下凡言尺寸者并同迆以氏反崇本亦作古崈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戈殳㦸矛皆插车輢〈贾疏当皆以鐡围范邪置于輢之上下乃插而建之〉崇高也郑司农云迆谓著戈于车邪倚也 赵氏溥曰戈谓刃柲谓柄戈柲虽长六尺六寸然邪倚则有折除之数故只高四尺
案戈短兵可迆而建之其馀长兵则建而不迆故下皆直言崇之数而无迆之分也五兵何以皆建古者兵车容三人中御左挟弓矢右虽主击刺亦时下推车持轮不常持兵且车战相持惟利弓矢必辂而相及车毂错然后短兵接焉故建于车之右方随其所宜取而用之为便耳 左传楚人教晋人脱扃杜注扃车上兵阑兵阑可脱当在輢之外贾疏所云以鐡围范者是也其建之则短者在前长者在后与
人长八尺崇于戈四尺谓之三等
正义林氏希逸曰人长八尺立于车上是又崇于戈者四尺
殳长寻有四尺崇于人四尺谓之四等
正义郑氏康成曰八尺曰寻殳长丈二
车㦸常崇于殳四尺谓之五等
正义郑氏康成曰倍寻曰常
存疑赵氏溥曰言车㦸者以其长不必皆倍寻惟建于车者必然
酋矛常有四尺崇于㦸四尺谓之六等〈酋在由反〉
正义郑氏众曰酋发声直谓矛
案酋矛夷矛皆刺兵非句兵也后人因诗二矛重乔意其为句不知乔所以县英郑笺谓矛矜室题是也非以乔为句古曰矛后世曰矟又曰槊今则为枪不言夷矛以并轸高为六等已备也庐人备载夷矛之度而曰六建既备车不反复郑风鲁颂皆言二矛则夷矛亦建矣
车谓之六等之数
正义郑氏康成曰申言数也
案上文曰车有六等之数嫌车之制有六等故申明之见后五等虽非车之数而人在车中戈殳㦸矛建于车上故并谓之车之等数也
凡察车之道必自载于地者始也是故察车自轮始正义郑氏康成曰先视轮也自从也 郑氏锷曰汉志曰古之圣人观转蓬始知为轮轮行可载因物智生复为之舆舆轮相乘流转罔极则车以轮为重可知矣
凡察车之道欲其朴属而微至不朴属无以为完久也不微至无以为戚速也〈属章欲反戚音促〉
正义郑氏康成曰朴属犹附著坚固貌也齐人有名疾为戚者春秋传曰盖以操之为已蹙矣〈贾疏庄三十年公羊传〉速疾也书或作数 郑氏众曰微至谓轮至地者少言其圜甚著地者微耳著地者微则易转也故不微至无以为戚数 郑氏锷曰轮合三材而为之故欲其附著坚固
轮已崇则人不能登也轮已庳则于马终古登阤也〈庳音婢又音卑阤丈尔反刘堂何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已大也甚也齐人之言终古犹言常也阤阪也轮庳则难引 贾氏公彦曰轮已崇则过六尺六寸轸即过四尺为太高故人不能登轮已庳则不及六尺六寸而轸不及四尺为太下则马难引常似上阪
故兵车之轮六尺有六寸田车之轮六尺有三寸乘车之轮六尺有六寸〈乘绳证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以马大小为节也〈贾疏以马大小为节者马高则车亦高马下则车亦下〉兵车革路也田车木路也乘车玉路金路象路也兵车乘车驾国马〈贾疏云国马者据辀人职国马之辀而言校人所云种马戎马齐马道马四者是也〉田车驾田马 贾氏公彦曰先言兵车重戎事也田猎战伐相类即言田车以继兵车后别言乘车之等也 李氏嘉会曰田车轮低便于逐兽
六尺有六寸之轮轵崇三尺有三寸也加轸与轐焉四尺也人长八尺登下以为节〈轵音只轐音卜又音仆〉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车之高者也轵毂末也轸舆也郑司农云轵軎也〈贾疏物有二名〉轐谓伏兔也〈贾疏今谓之车屐〉某谓此轸与轐并七寸田车又宜减焉〈贾疏车轴上有伏兔伏兔尾后上载车轸轸上始有车舆轴去地三尺三寸上兼伏兔及轸并七寸则车舆去地总四尺也田车轵崇三尺一寸半减乘车寸半加轸与轐亦减乘车寸半为五寸半也〉乘车之轨广取数于此轨广八尺旁出舆亦七寸也〈贾疏轨谓辙辙广八尺车舆六尺有六寸则轨旁出舆两相各七寸七寸之数取于轸轐七寸之数〉 贾氏公彦曰此经论轸崇四尺不高不下之节兵车乘车轮高六尺六寸轵是轴头处轮之中央故崇三尺有三寸加轸与轐二者七寸则得四尺 孔氏颖达曰说文云轵轮小穿也轊车轴端也先郑谓轵轊也〈轊軎同〉康成谓毂末也然则毂末轴端共在一处而有轵轊二名 薛氏季宣曰轵亦谓之轊又谓之轨少仪曰祭左右轨郑氏谓轨轵同是轊头也
案车轸之说前杨氏恪已详此轸方径二寸七分有半当车后登降之处自轴心至轸面总高七寸〈轴之半径即轵之半径〉毂入舆下左右任正木在毂上须稍高以容毂转故轴上必有轐庋之轐之围径无文辀人当兔之围居辀长十之一方径三寸六分辀亦在舆下庋舆者则兔围与当兔等大可知经不言者因辀以见也轴半径二寸二分加轐方径三寸六分共高五寸八分除毂半径五寸一分弱〈此用密率计算围三不能径一毂围三尺二寸实径一尺二分弱〉中间距任正木七分强可以容转以五寸八分加后轸出轐上者一寸二分总高七寸也〈舆板之厚上与轸平亦以一寸二分为率后轸在舆下者馀一寸五分有半辀踵兔尾为缺曲以承之〉轐左右各一设之盖在任正木内八寸许以毂入舆下者七寸必稍离使不碍毂转也轐当连于舆有两木钳于轴为驾说之活法康成谓伏兔至軓盖如式深在轴前者尺四寸又大半寸尾后上载车轸处亦当如辀之踵围以当兔之围例之可见
轮人为轮斩三材必以其时
正义郑氏康成曰三材所以为毂辐牙也斩之以时材在阳则中冬斩之在阴则中夏斩之今世毂用杂榆辐以檀牙以橿也
三材既具巧者和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调其凿内而合之〈贾疏凿内谓孔入毂入牙者并须调使得所也 案注言内即枘谓辐榫之入毂入牙者菑蚤是也凿谓毂与牙之受菑蚤者〉通论郑氏锷曰惟轮人为轮弓人为弓皆曰巧者和之者盖轮合三材弓合六材惟材之合者多故贵乎工之巧
毂也者以为利转也辐也者以为直指也牙也者以为固抱也〈牙五嫁反又午加反〉
正义郝氏敬曰轮之中虚容轴者曰毂轮内周回直木三十曰辐外行地而周廽抱辐者曰牙 郑氏康成曰利转者毂以无有为用也〈贾疏老子三十辐共一毂当其无有车之用注无有谓空虚毂中空虚轮得行〉 贾氏公彦曰辐以为直指者入毂入牙并须直指不邪曲也 郑氏众曰牙谓轮𫐓也世或谓之罔书或作𫐓 王氏昭禹曰毂中虚而有容故有取于利转辐实轮而凑毂故有取于直指牙周环毂辐以运行故有取于固抱
轮敝三材不失职谓之完
正义郑氏康成曰敝尽而毂辐牙不动 贾氏公彦曰谓之职者毂辐牙各自职任自相支持
案用之敝而见其完乃知材美工巧故筑氏为削亦曰敝尽而无恶
望而眂其轮欲其幎尔而下迆也进而眂之欲其微至也无所取之取诸圜也〈幎迷锡反圜于权反注郑司农云微至书或作危至故书圜或作员〉
正义郑氏康成曰轮谓牙也幎均致貌微至至地者少也非有他也圜使之然也 颜氏曰望而视之远而眂之也进而眂之近而眂之也
案望远视进迫近曰望而视者稍远而视之已得其大略进而眂之则迫近而可以得其精微也幎尔言其周遭之度皆同下迆言其近地之处渐杀 上言合三材以为轮则毂为先辐次之牙次之此则轮成而视其善否初视轮次视辐次视毂物之理言之序也
望其辐欲其揱尔而纎也进而眂之欲其肉称也无所取之取诸易直也〈揱音萧又音朔称尺证反易以豉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揱纎杀小貌也〈贾疏凡辐皆向毂处大向牙处小言揱纎据向牙处小而言也〉肉称弘杀好也〈贾疏向毂为弘故为弘杀 案弘似谓股杀似谓骹好言各得其分而相称〉 王氏昭禹曰易则无挫损直则无挠曲
望其毂欲其眼也进而眂之欲其帱之廉也无所取之取诸急也〈眼鱼恳反帱音蹈又音涛又音畴〉
正义郑氏康成曰眼出大貌帱幔毂之革也革急则裹木廉隅见 王氏昭禹曰帱之廉即下文所谓帱必负干也
眂其绠欲其蚤之正也察其菑蚤不齵则轮虽敝不匡〈绠音饼又歌冷反蚤音爪菑侧吏反齵五构反一音隅〉
正义郑氏众曰绠谓轮箄也匡枉也 郑氏康成曰蚤当为爪谓辐入牙中者也轮虽箄爪牙必正也菑谓辐入毂中者也菑与爪不相佹乃后轮敝尽不匡刺也 贾氏公彦曰凡造车轮皆向外箄向外箄则车不掉爪入牙中凿孔必正直不随邪也凡植物于地谓之菑辐入毂中似植物地中亦谓之菑人齿参差谓之齵此三十辐之菑入毂与蚤入牙一一相当不相佹戾是不齵也如此轮虽敝尽不匡刺
案绠字之义注疏得之牙之凿与毂之凿正相值牙若不稍偏向外则重势两平轮可掉向外亦可掉向内故令牙向外箄三分寸之二不正与辐股相当则重势稍偏而轮不掉矣箄者何也饭甑内以篾作底四周下而中央隆起谓之甑箄轮牙稍偏于外而辐股向内隆起亦若甑箄然然则圆物之中隆而四周下者皆可以箄名之故汉时有轮箄之语耳牙向外而蚤仍正者牙之凿未尝偏但辐入牙之枘不用正而用偏缺边向内则牙自向外矣林希逸不得其解缪谓轮外有一重䕶牙者于是或从箄字生义则以为竹或从绠字生义则以为绳愈说愈迷皆由不详考注疏之故也
凡斩毂之道必矩其阴阳
正义郑氏康成曰矩谓刻识之也故书矩为距郑司农云当作矩谓规矩也 贾氏公彦曰欲斩毂之时先就树刻之记其向日为阳背日为阴之处为后以火养其阴故也
案木之体圆中分其阴阳而以矩画而识之
阳也者稹理而坚阴也者疏理而柔是故以火养其阴而齐诸其阳则毂虽敝不藃〈稹之忍反一音真藃黑各反又呼报反〉正义郑氏康成曰稹致也火养其阴炙坚之也藃藃𭧂阴柔后必桡减帱革𭧂起 贾氏公彦曰若不以火养炙阴柔之处使坚与阳齐等后以革鞔则阴柔处瘦减革不著木必有暴起以火养之虽敝尽不藃暴也
毂小而长则柞大而短则挚〈柞庄百反挚鱼列反〉
正义郑氏众曰柞读为迫唶之唶谓辐间柞狭也挚读为𣙗谓辐危𣙗也〈案危𣙗之训是也辐字疑讹车人记长毂则安𣙗者安之反毂大而短则车易于左右倾侧𣕕杌而不安矣〉 郑氏康成曰小而长则菑中弱大而短则毂末不坚〈贾疏小而长则辐间柞狭故菑中弱大而短即毂末浅短故不得坚牢 案毂末浅短则容轴者少而不得安固坚即安固之意〉
是故六分其轮崇以其一为之牙围
正义郑氏康成曰六尺六寸之轮牙围尺一寸 贾氏公彦曰此据兵车乘车言若田车轮小其数亦可推而知
存疑易氏祓曰以两面牙围一尺寸言之每面得五寸半
案牙有四面依下注牙厚一寸三分寸之二计之则上下两面各一寸三分寸之二内外两面各三寸六分寸之五合之得一尺一寸易氏祓但以两面言之于围字义解不明
参分其牙围而漆其二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漆其践地者也漆者七寸三分寸之一不漆者三寸三分寸之二令牙厚一寸三分寸之二则内外面不漆者各一寸也〈贾疏牙厚一寸三分寸之二馀二寸分于外内面故各一寸也 案注言令者行泽欲杼行山欲侔牙之广狭不同故言令也虽广狭不同而牙围尺一寸则无异〉
椁其漆内而中诎之以为之毂长以其长为之围〈诎邱勿反〉正义郑氏众曰椁者度两漆之内相距之尺寸也郑氏康成曰六尺六寸之轮漆内六尺四寸是为毂长三尺二寸围径一尺三分寸之二也〈贾疏不漆者外内面各一寸则两畔减二寸故漆内有六尺四寸也中屈此六尺四寸故毂长三尺二寸也又以三尺二寸为围围三径一故径一尺三分寸之二也 案围径之实数径一不止围三围三不能径一祖冲之约率径七围二十二者近之此注疏皆以围三径一释之实未密也学者知之〉
案史记平准书更铸五铢钱周郭其下令不可磨取鋊盖古语以周遭为郭而郭椁义并同
以其围之阞捎其薮〈阞音勒捎音萧薮素口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捎除也阞三分之一也郑司农云薮读为蜂薮之薮谓毂空壶中也某谓此薮径三寸九分寸之五壶中当辐菑者也〈案此谓壶中外当辐菑之处非指辐菑所入之孔也〉蜂薮者犹言趋也薮者众辐之所趋也 贾氏公彦曰车毂之法其孔必大头宽小头窄当辐入处谓之薮宽窄得中而已下文贤是大头穿内径四寸五分寸之二此当辐菑处径三寸九分寸之五案以其围之阞捎其薮谓以三分之二为肉三分之一为壶中空也壶中空所以受轴者下文言五分其毂之长去二以为贤去三以为轵则壶中内大而外小惟外当辐菑处其内正得三分之一也统而言之中空处皆可名薮下经量其薮以黍是也切而指之外当辐菑处为薮此经是也
五分其毂之长去一以为贤去三以为轵〈去起吕反一依注作二〉正义郑氏众曰贤大穿也轵小穿也 郑氏康成曰此大穿径八寸十五分寸之八小穿径四寸十五分寸之四大穿甚大似误矣大穿实五分毂长去二也去二则得六寸五分寸之二凡大小穿皆谓金也今大小穿金厚一寸则大穿穿内径四寸五分寸之二小穿穿内径二寸十五分寸之四如是乃与薮相称也〈贾疏以其大穿与薮中及小穿三者须相类故郑以五分去二为允也 案辀人云五分其轸间以其一为之轴围轴围一尺三寸五分寸之一当径四寸五分寸之二加金厚一寸得六寸五分寸之二大小适相合〉 贾氏公彦曰上经言毂空壶中此经言毂之大小两头也
案外穿小于内穿者内穿大然后轴体厚壮而承舆力强外穿小然后毂体坚实而无破裂之患大穿在壶中之内小穿在壶中之外则二在外一在内以置其辐者正壶中当辐菑之处也
容毂必直陈篆必正施胶必厚施筋必数帱必负干〈篆直转反数色角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容者治毂为之形容也篆毂约也帱负干者革毂相应无赢不足〈贾疏帱覆也谓以革覆毂毂之木隐著革使之急是革毂相应毂不耗瘦则革无赢毂亦无不足也〉 郝氏敬曰辐所辏处防损折施胶为黏必厚施筋为束必密包之以革必贴木数密也负干皮负木也即上节云廉急也案篆者以革约毂采芑诗言约𬨂孔疏引此以解之巾车职夏篆注云五采画毂约也必正者言施革不邪迤则约之固也毂体直而短除辐凿三寸五分不约则其馀内外皆约之矣以次第言当施胶施筋更施胶而后以革约之先言陈篆者革在外指其可见者而后及其内也既云胶厚筋数而又云帱必负干者见筋胶虽多而通体均匀所以帱革紧傅于毂而不失其容之直篆之正也
既摩革色青白谓之毂之善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丸漆之干而以石摩平之革色青白善之徴也〈贾疏谓以革鞔毂讫将漆之先以骨丸之待干乃以石摩平之其色青白则善也 案骨丸之法未详角人注有骨入漆浣之语巾车注有软读为漆垸之漆之语说文垸字注云漆和灰而髤浣垸与丸盖一音之通转然则以骨丸之盖以骨灰和漆先涂之乃再漆之也既摩而革色青白其即显此骨灰之色与〉
参分其毂长二在外一在内以置其辐
正义郑氏康成曰毂长三尺二寸者令辐广三寸半则辐内九寸半辐外一尺九寸〈贾疏知辐广三寸半者上云以围之阞捎其薮毂径一尺三分寸之二取三之一作薮径三寸九分寸之五两畔得二分有七寸九分寸之一一畔得三寸九分寸之五下云量其凿深以为辐广深三寸半故辐广三寸半也〉 贾氏公彦曰此论置辐于毂相去外内远近之法
凡辐量其凿深以为辐广〈量音良〉
正义郑氏康成曰广深相应则固足相任也〈贾疏如上所计则辐之广深各有三寸半是相应也若毂小而长大而短则不相应非柞即𣙗也〉
案不言辐之厚者毂围三尺二寸以三十辐均之辐股当厚一寸有奇其弱之入凿者以渐而杀焉骹之向牙者亦杀也
辐广而凿浅则是以大扤虽有良工莫之能固凿深而辐小则是固有馀而彊不足也〈扤五骨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扤摇动貌彊不足言辐弱不胜毂之所任也 贾氏公彦曰此论毂与辐不得所之病林氏希逸曰辐广而凿浅则枘入不深是以易摇
扤而不固凿深而辐小则其干弱是以虽固而不强也
案凡枘之广狭未有不与凿相得者而辐之广狭亦必与凿之浅深相称凿有浅深以毂之围有大小也围小凿浅而辐广则凿之衔辐不固围大凿深而辐小则辐之支毂不强
故竑其辐广以为之弱则虽有重任毂不折〈竑获耕反〉正义郑氏众曰竑谓度之 郑氏康成曰言力相称也弱菑也今人谓蒲本在水中者为弱是其类也〈案辐直指毂以为彊故以菑之没于凿中者曰弱深广相称周毂三十凿肉好均停故虽重而毂无破折之患〉赵氏溥曰度其辐之广狭以为菑之大小长短则
菑与辐其力相称虽任重载毂亦不毁
参分其辐之长而杀其一则虽有深泥亦弗之溓也〈杀色界反溓注作黏女廉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杀衰小之也郑司农云溓读为黏谓泥不黏著辐也 贾氏公彦曰假令辐除入毂之中其外长三尺则杀一尺以向牙〈案外长三尺假设言之轮半径三尺三寸除毂半径与牙之博牙毂间唯有二尺三寸有奇其杀约八寸也〉以本麤末细涂则向下利故泥不黏著之也
参分其股围去一以为骹围〈骹下教反又苦教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杀辐之数也郑司农云股谓近毂者也骹谓近牙者也方言股以喻其丰故言骹以喻其细人胫近足者细于股谓之骹羊胫细者亦谓骹 贾氏公彦曰上言杀其一者据长短之中杀一分此言三分杀一据本粗末细而言假令辐近毂处围六寸其近牙处则围四寸也
揉辐必齐平沈必均〈揉如九反又音柔〉
正义郑氏康成曰揉谓以火槁之众辐之直齐如一也平沈平渐也 郑氏众曰平沈谓浮之水上无轻重
直以指牙牙得则无𣙗而固不得则有𣙗必足见也〈𣙗鱼列反注音涅乃结反见贤遍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得谓倨句凿内相应也〈贾疏辐直为倨牙曲为句凿内必正正则为得〉郑司农云𣙗榝也蜀人言榝曰𣙗某谓必足见言𣙗大也然则虽得犹有𣙗但小耳〈贾疏郑非直以文势反之知有𣙗以意量之辐入牙中无有不用𣙗而固者也〉
案直以指牙谓蚤入牙之凿与菑入毂之凿必正相对也但欲辐之指牙者直而又欲牙之少偏向外则入牙之枘必内边缺三分寸之二以为倨句〈枘之长者为倨以纵言之短者为句以横言之〉凡凿枘无不相应而倨句则唯此为然故记特言牙得也疏以辐直为倨牙曲为句盖未晓此理故于下节缪谓牙孔向外侵耳 无𣙗而固甚言其固耳后人纷纷以为果无𣙗失之矣
六尺有六寸之轮绠参分寸之二谓之轮之固
正义郑氏康成曰轮箄则车行不掉也参分寸之二者出于辐股凿之数也〈贾疏凿牙之时孔向外侵三分寸之二使辐股外箄故云辐股凿之数也〉
案上经云眂其绠欲其蚤之正则牙孔不偏可知牙孔不偏而辐蚤缺三分寸之二缺边向内是以蚤虽正而牙已偏向外辐股隆起而箄矣疏谓凿牙时孔向外侵三分寸之二似无庸然 固者安固不摇注云不掉是也冠以六尺有六寸之轮者大车之轮九尺绠一寸若田车之轮六尺三寸则绠又微敛可知
凡为轮行泽者欲杼行山者欲侔〈杼直吕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杼谓削薄其践地者侔上下等
杼以行泽则是刀以割涂也是故涂不附侔以行山则是抟以行石也是故轮虽敝不甐于凿〈抟音团甐音吝一音鳞〉正义郑氏康成曰附著也抟圜厚也甐亦敝也以轮之厚石虽啮之不能敝其凿旁使之动 郑氏锷曰泽下湿厥土涂泥轮之践地处不薄则涂附必多而滞留难行山高峻地多落确轮之践地处不圜厚则磨磷必速而凿孔易动矣
案牙不外杀则近地处厚虽为石所啮仅甐其两旁而不能甐中央之凿
存疑郑氏众曰不甐于凿谓不动于凿中也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以甐为动而不动于凿中后郑以甐亦敝不能敝于凿旁不从先郑者以动者必先动于旁乃及于中不可云先动于中也
凡揉牙外不廉而内不挫旁不肿谓之用火之善〈挫作卧反又祖加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廉绝也挫折也肿瘣也 贾氏公彦曰此经论用火揉牙使之圜正古者车辋屈一木为之揉木多外廉绝理内挫折中旁肿负起无此三疾是用火之善 毛氏彦清曰内牙之抱辐面者外牙之践地者旁则其两边 王氏昭禹曰传曰恃自圜之木则千岁无轮荀卿曰木直中绳揉以为轮其曲中规皆成于矫揉之善也
是故规之以眂其圜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轮中规则圜矣
万之以眂其匡也〈万姜禹反李音俱注故书万作禹郑司农云读为禹书或作矩〉正义郑氏康成曰等为万蒌以运轮上轮中万蒌则不匡刺也〈贾疏见今车近万蒌于轮一边置于轮上轮一转一匝不高不下中于万蒌则轮不匡刺也 案此以试轮牙之平也〉
案扬雄方言云枸蒌车弓也自关而西谓之枸篓又集韵□篓规车辋则也即此注万篓文有异同耳后人以矩解之非也
县之以眂其辐之直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轮辐三十上下相直从旁以绳县之中绳则凿正辐直矣
水之以眂其平沈之均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平渐其轮无轻重则斵材均矣贾氏公彦曰两轮俱置水中观眂四畔入水均否郑氏锷曰上文言平沈必均欲三十辐之均也此则轮已成又置之水欲其两轮之均
量其薮以黍以眂其同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黍滑而齐以量两壶无赢不足则同〈贾疏谓两轮俱用黍量之眂其容受同不〉
存异林氏希逸曰牙毂之薮皆以黍量则知其穿孔皆无小大深浅也
案林说非也解已见上捎其薮节
权之以眂其轻重之侔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侔等也称两轮钧石同则等矣轮有轻重则引之有难易
故可规可万可水可县可量可权也谓之国工
正义郑氏康成曰国之名工 贾氏公彦曰此总结上文也
通论郑氏锷曰经言谓之国工者三轮人为盖庐人为柲与此轮人为轮皆以其难尽善故能者可贵也
轮人为盖
正义贾氏公彦曰轮辐三十盖弓二十有八器类相似故因使轮人造盖 林氏希逸曰盖亦圆体故使轮人为之
逹常围三寸
正义郑氏众曰逹常盖斗柄下入杠中者〈贾疏盖柄有两节达常是盖柄上节〉 郑氏康成曰围三寸径一寸也〈案围三寸则径不足一寸郑特以大略言之耳凡言围径之数皆然〉
桯围倍之六寸〈桯音盈〉
正义郑氏众曰程盖杠也 郑氏康成曰围六寸径二寸足以含逹常〈贾疏桯者盖柄下节麤于逹常一倍向上含逹常也〉
信其桯围以为部广部广六寸〈信音申广古旷反〉
正义郑氏众曰部盖斗也〈贾疏盖斗乃四面凿孔内盖弓者于上部高隆穹然谓之部〉 郑氏康成曰广谓径也 郑氏锷曰取在下桯之围以为在上部之径故曰信部径六寸则围尺有八寸
部长二尺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斗柄逹常也 贾氏公彦曰此部即逹常以入部中遂名为部 毛氏彦清曰部厚一寸而曰二尺者注谓兼逹常言之然则逹常在部一寸其不入于部者尺九寸
案不曰逹常二尺而曰部长者下记盖崇十尺曰部长则知逹常与桯合而为十尺部之二尺连达常计之矣盖之柄必分为二节者时张时弛以便事也古法盖弓无中断线贯之节故柄纳于部凿而不可移动非若后世之盖弓可开可合也故曰良盖弗冒弗纮殷亩而驰不队若通一木以为柄则冒纮张弛及收蔵皆不便后世可开可合故又以一木为便耳〈盖崇而重非粗柄不能胜然斗之所容者有限故必先以小柄入斗而后以大柄承之此亦一义〉
桯长倍之四尺者二
正义郑氏康成曰杠长八尺谓逹常以下也加逹常二尺则盖高一丈立乘也〈贾疏人长八尺盖弓有宇曲之减二尺得不蔽人目也〉
案桯长倍之则逹常长四尺矣此以见逹常之入桯中者又有二尺也逹常长二尺桯长八尺合而崇十尺皆以其可见者言之而不数其不可见者至桯之入舆底者又当有数寸且有键以固之是以虽有疾风莫之摇也
十分寸之一谓之枚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下起数也枚一分故书十与上二合为二十字杜子春云当为四尺者二十分寸之一
案尚书枚卜功臣春秋传南蒯枚筮之又左骖迫旋门中以枚数阖〈以凫氏篆间谓之枚例之枚亦阖上之金乳也阖二扇何用数杜注误〉其训如个夏官之属有衔枚氏则以名物此又以起数皆缘文而别其义也
部尊一枚
正义郑氏康成曰尊高也盖斗上隆高高一分也案此一枚在厚一寸之上逹常所不入处
弓凿广四枚凿上二枚凿下二枚〈凿才报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弓盖橑也〈贾疏汉世名盖弓为橑子〉广大也是为部厚一寸 贾氏公彦曰孔上二枚孔下四枚以其弓下用力故也
案广当通上下左右言之皆四枚其形正方也至内端则下杀二枚其广二枚左右杀三枚其广一枚若但论上下之广则下文凿端一枚知其内不知其外矣部围尺有八寸凿广四枚二十八弓占一尺一寸五分寸之一尚有六寸五分寸之四为馀地不患其柞也下经股围贾疏亦以方圆四四十六言之
凿深二寸有半下直二枚凿端一枚
正义郑氏康成曰凿深对为五寸是以不伤逹常也〈贾疏部广六寸达常上入部中径一寸则两畔共有五寸凿深两畔各二寸半是不伤达常也〉下直二枚者凿空下正而上低二分也〈贾疏上云凿下四枚今于内畔凿下亦四枚上云凿上二枚今于内畔孔低二分则凿上亦四枚也〉其弓菑则挠之平剡其下二分而内之〈贾疏部总一寸今凿上凿下俱四枚已用八枚其中惟有二枚在桡减也弓外畔上下四枚今于内畔减二枚故云平剡其下二分而内之〉欲令盖之尊终平不蒙挠也〈贾疏盖弓向外头仰但以盖弓三分一分外为宇曲又以衣蒙之则弓低故使盖尊终平不蒙挠又得吐水也〉端内题也〈贾疏其内端又削使狭止一分〉 贾氏公彦曰此言盖斗内弓之凿孔内外高下广狭之度案凿空下正而内畔则上低二分所以然者部斗之上仅二枚虞其易裂故留其内畔之二枚以为固又弓端向外以衣蒙之如经雨则愈重而易垂故使凿空稍仰以作其势乃与宇曲之杀相称也凿端一枚者部之体圆弓凿非以渐而杀则不能容
弓长六尺谓之庇轵五尺谓之庇轮四尺谓之庇轸〈庇笔肄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庇覆也故书庇作秘杜子春云秘当为庇谓覆輨也〈陆氏徳明曰輨或作干音管辖也〉某谓轵毂末也舆广六尺六寸两毂并六尺四寸旁减轨内七寸则两轵之广凡丈一尺六寸也〈贾疏上云以其毂长二在外一在内以置其辐辐内九寸半绠三分寸之二金辖之间三分寸之一辐又三寸半总尺四寸以七寸承舆七寸为轨故云旁减轨内七寸也舆六尺六寸并两毂六尺四寸总一丈三尺减尺四寸入舆下其馀有丈一尺六寸也〉六尺之弓倍之加部广凡丈二尺六寸有宇曲之减可覆轵不及輨〈贾疏下注云股面三尺㡬半通尊二尺为五尺㡬半倍之加部广六寸总丈一尺六寸故云可覆轵 案辖出毂之外以御毂之外轶较毂又长故云不及輨〉 贾氏公彦曰此言盖有大小不定之事
案弓有长短庇有广狭或等威之辨或时事所宜
参分弓长而揉其一
正义郑氏康成曰参分之持长挠短短者近部而平长者为宇曲也六尺之弓近部二尺四尺为宇曲贾氏公彦曰本凿弓孔时外畔弓上二枚弓下四枚内畔上下俱四枚由弓头仰故须近部挠之使平向下四尺则持之为宇曲吐水也
参分其股围去一以为蚤围
正义郑氏康成曰蚤当为爪以弓凿之广为股围则寸六分也〈贾疏上云弓凿广四枚以方围之四四十六故知围寸六分也〉爪围一寸十五分寸之一 贾氏公彦曰此言弓近部麤近末细也 王氏昭禹曰弓近部平谓之股犹辐近毂之为股宇曲之末谓之蚤犹辐入牙之为蚤也
参分弓长以其一为之尊
正义郑氏康成曰尊高也六尺之弓上近部平者二尺爪末下于部二尺二尺为句四尺为求其股股十二除之面三尺㡬半也〈贾疏此郑解宇曲之减减盖之宽覆轵不及干之故以蚤末低二尺为句持长四尺为而句下空中直平者为股四尺自乘为十六尺句二尺自乘为四尺算法以句除馀为股将十六尺除句四尺仍有十二尺在以闻方法算之面三尺三三去九尺仍有三尺破之以益方不及五寸故云面三尺㡬半〉
上欲尊而宇欲卑上尊而宇卑则吐水疾而霤远〈卑如字一音婢霤力又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上近部平者也𬯎下曰宇〈贾疏上谓近部二尺者宇谓持长四尺者〉盖者主为雨设也乘车无盖礼所谓潦车谓盖车与〈贾疏案巾车五路皆不言盖以其建旌旗故无盖其云及葬执盖从车持旌注云王生时乘车建旌雨则有盖又道右职王下则以盖从注云表尊也既夕礼槀车载蓑笠注云今文槀为潦盖车于天子当木路司常职斿车载旌注云斿车木路也是木路与潦车为一物但田猎则建大麾无盖在国巡行则或载旌或设盖也〉 林氏希逸曰势斗则水去疾而霤亦远霤如屋之霤也因上曰宇卑故云霤远
盖已崇则难为门也盖已卑是蔽目也是故盖崇十尺正义郑氏康成曰十尺其中正也盖十尺宇二尺而人长八尺卑于此蔽人目 郑氏锷曰车出入乎门盖太高则门不能容人立乘乎车盖太卑则目无所见
案王乘车而出路门则五门皆车之所出入匠人言路门应门所容之广而不言其高以此推之盖崇加车之轵轸轐四尺总十四尺门必更高于此可知
良盖弗冒弗纮殷亩而驰不队谓之国工〈纮戸耕反殷音隐队直类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队落也善盖者以横驰于垄上无衣若无纮而弓不落也〈贾疏弗冒则无衣弗纮则有衣而不须纮也 案纮盖衣之繋也横驰于垄上者如南亩则东西驰之东亩则南北驰之轩轾频而弓易落也〉 王氏昭禹曰弗冒者弗以衣覆之弗纮者弗以绳繋之中亩而驰宜队而不队盖弓之入于部者固而不可㧞故也非巧出乎众工焉能及此
舆人为车轮崇车广衡长参如一谓之参称〈穪尺证反〉正义郑氏康成曰称犹等也车舆也衡之长容两服〈贾疏服服马也以骖马别有軥鬲引车故衡唯容服也〉 贾氏公彦曰舆人専作舆言车者车以舆为主参如一谓俱六尺六寸也薛氏曰车制始于舆广故诗人以权舆为始〈权为衡之〉
〈始舆为车之始〉舆人之法皆以车广起度隧式较轸轵轛其数小大广狭崇卑皆始于舆广所以指舆为车而兼数材也
案指舆为车者舆乃车之正体轴毂轮辀皆为舆而设也 舆谓两輢较式之间六尺有六寸左右任正木之相距则然除輢厚一寸輢内广六尺四寸
参分车广去一以为隧〈隧音遂〉
正义郑氏众曰隧谓车舆深也 郑氏康成曰兵车之隧四尺四寸〈贾疏言兵车者案上文先言兵车后言乘车故据先而言其实乘车亦同也〉 贾氏公彦曰隧舆之从也凡人所乘车皆取横阔以或参乘或驷乘故横则六尺六寸从四尺四寸
参分其隧一在前二在后以揉其式
正义郑氏康成曰兵车之式深尺四寸三分寸之二〈案或因曲礼兵车不式疑兵车无式非也以军事不崇敬故不式耳若无式岂复成车乎〉 贾氏公彦曰式谓人所冯依而式敬
案式在车前可冯横于当面在阴板之上而于车深三分之一者式有三面此谓式之两相也两相之端与轵之植者相接向前则左右并折而横于当面故当面者曰式其两相深三分之一者亦式也揉者揉其两曲也后人祇知式之在当面可冯而不知其端之在两相者于是缪说纷然矣
以其广之半为之式崇
正义郑氏康成曰兵车之式高三尺三寸
以其隧之半为之较崇〈较吉学反注故书较为榷杜子春云当为较〉
正义郑氏康成曰较两輢上出式者兵车自较而下凡五尺五寸〈贾疏较谓车舆两相今人谓之平鬲也两輢谓车相两旁竖立者较之两头皆置于輢上二木相附故据两輢出式言之式已崇三尺三寸更增隧之半二尺二寸故为五尺五寸 林氏希逸曰輢车旁也音倚案輢者以其在旁可倚也〉
案车之深四尺四寸其前三之一式也后三之二则较也较长二尺九寸三分寸之一左右同较横于车之两旁下与轵之植者相贯式在前而低较在后而高故郑云两輢上出式者也以式低较高望之若两重然故亦曰重较重较祗以式之在两旁者言之而不指其当面者当面者不可名较也较在旁亦可冯者人直立则稍向后而一手可以冯较俛躬则稍向前而两手可以冯式也曲礼孔疏谓式上又横一木为较此缪论之始也若横于当面则御者射者皆不便于运动即俛而冯式首且为较所触矣而可乎式崇三尺三寸自车上计之较崇二尺二寸又自式上计之故郑云自较而下凡五尺五寸 牛车之较无高低故名平较贾云今人谓之平鬲者意唐时已不见有重较之制故云然抑亦借牛车以明兵车乘车也
六分其广以一为之轸围
正义郑氏康成曰轸舆后横者也兵车之轸围尺一寸
案毛氏彦清谓辀人所谓任正即轸其围尺有四寸与此不同此言田车之轸非也无为舎乘车兵车而忽言田车又不明著其为田车也注轸谓舆后木任正谓舆下三面材盖轸之围杀于前及左右三面材凡三寸耳
参分轸围去一以为式围
正义郑氏康成曰兵车之式围七寸三分寸之一
参分式围去一以为较围
正义郑氏康成曰兵车之较围四寸九分寸之八
参分较围去一以为轵围
正义郑氏康成曰兵车之轵围三寸二十七分寸之七轵輢之植者衡者也与毂末同名 贾氏公彦曰此轵是车较下竖直者及较下衡者直衡者并纵横相贯也
案輢在两旁较在輢上轵则植者与衡者午贯而上承较植者之上端为枘牡贯入较中以为固其数则植者三衡者二与〈古人每取奇偶相错意此亦然〉此以一相言之左右同
参分轵围去一以为轛围〈轛音对注书或作𫐉〉
正义郑氏康成曰兵车之轛围二寸八十一分寸之十四轛式之植者衡者也谓之轛者以其乡人为名贾氏公彦曰轛形状与轵同但在式木之下对人
为名耳
案式横于当面而两相揉深入隧三之一〈式两端各长尺四寸三分寸之二〉下以轛承之其数则植者十二衡者三与二植于两隅近式之揉曲处四植于两相六植于当面匀布如棂轛者既取对人为名兼以偶数为对也
圜者中规方者中矩立者中县衡者中水直者如生焉继者如附焉〈中知仲反县音悬〉
正义郑氏康成曰治材居材如此乃善也如生如木从地生如附如附枝之弘杀也〈贾疏材有大小相附著如木之枝柯夲大末小之弘杀也〉
案立者横者谓轵轛也较式亦衡者也直者如生即中县者言其著于任正木甚固如地中生木深固而不可摇也板之相连与轵轛较式横直之相交皆为继者如附言熨贴泯缝如枝条附干一片而不可析也
凡居材大与小无并大倚小则摧引之则绝〈居如字旧音据并必政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并偏邪相就也用力之时其大并于小者小者强不堪则摧也其小并于大者小者力不堪则绝也 贾氏公彦曰上言居材得所此言不得所之事凡居材当各自用力若使大材倚并小材小材不堪大材所倚则摧折矣若小并于大大木振其小木力不堪则绝断也
栈车欲弇饰车欲侈〈栈士版反弇于检反注故书侈作移杜子春云当为侈〉正义郑氏康成曰栈车欲弇为其无革鞔不坚易拆坏也士乘栈车〈贾疏士乘栈车巾车职文〉饰车谓革鞔舆也大夫以上革鞔舆 孔氏颖逹曰弇者上狭下阔 贾氏公彦曰弇向内也侈向外也车有异物之饰者则得玉金象之名号无名号者直以革为称革路墨车之等是也若木路亦以革鞔但不漆饰故以木为号孤卿毂上有篆饰即以篆缦为名也
辀人为辀〈辀张留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辀车辕也诗云五楘梁辀〈贾疏引秦诗证辀为车辕彼注云楘历录也梁辀上句衡也一辀五束束有历录是也〉 贾氏公彦曰三十工无辀人之官但车事难故车官别主此职也
辀有三度轴有三理
正义郑氏康成曰目下车度深浅之数 郑氏锷曰三度者国马田马驽马之辀深浅不同其度数有三也 郝氏敬曰轮心直木为轴亦辀人为之三理谓选材之法
国马之辀深四尺有七寸
正义郑氏康成曰国马谓种马戎马齐马道马高八尺〈贾疏知国马谓种戎齐道者校人马有六种下文有田马驽马明此四者当国马也廋人职马八尺以上为龙故云高八尺〉兵车乘车轵崇三尺有三寸加轸与轐七寸又并此辀深则衡高八尺七寸也除马之高则馀七寸为衡颈之间也〈贾疏下注衡围一尺三寸五分寸之一颈围九寸十五分寸之九并尺三寸与九寸为二尺二寸衡围五分寸之一于十五分寸之九当得十五分寸之三并为十五分寸之十二围三径一二十一寸径七寸馀一寸十五分寸之十二将一寸亦作十五分通为二十七分得径十五分寸之九此多馀九分当为马颈消之 案注衡颈之间此颈谓马颈也若辀颈则不得云之间以辀颈在衡之上也衡下有軶軶亦非直厌马颈必有物以承之其间消去七寸而衡与马颈相属矣疏误以颈为辀颈又不计軶与所承之数又以辀径与衡并两围而推径此算法之疏也 衡下之軶盖即论语之𫐄以曲木为之左传又谓之軥以其句曲故曰軥以其㧖马领故曰軶而𫐄其异名也古注谓辕端上曲钩衡以驾马恐非是辕端上曲即辀颈与辀相连非别一物未可与大车之𫐐对〉
田马之辀深四尺
正义郑氏康成曰田车轵崇三尺一寸半并此辀深而七尺一寸半今田马七尺〈贾疏田马七尺亦约廋人马七尺曰騋以兵车乘车驾国马明田车騋马役车驽马也〉衡颈之间亦七寸〈贾疏田车轵崇三尺一寸半并辀深四尺为七尺一寸半加轸与轐五寸半总七尺七寸马高七尺则七寸亦衡颈之间消之〉轸与轐五寸半〈贾疏知五寸半不七寸者约轵崇与兵车校寸半明轸轐亦校半尺也〉则衡高七尺七寸
案田以习戎而车则异者兵凶战危非国马不可用其次力强而高不及八尺者使驾田车以习驰骤则可也
驽马之辀深三尺有三寸〈驽音奴〉
正义郑氏康成曰轮轵与轸轐大小之减率寸半也〈贾疏田车之轮下于兵车乘车轵崇及轸轐皆校一寸半驽马是六尺之马所驾之车又宜下故知轮轵轸轐大小之减率例一寸半与田车减兵车乘车同也〉则驽马之车轵崇三尺加轸与轐四寸又并此辀深则衡高六尺七寸也今驽马六尺除马之高则衡颈之间亦七寸〈贾疏衡颈之问同七寸著车虽有高下至于衡颈不得不同故下云小于度谓之无任衡颈用力同是以不得有麤细〉
轴有三理一者以为媺也二者以为久也三者以为利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媺无节目也久坚刃也利滑密也易氏祓曰下文曰五分其轸间以其一为之轴围
则轴之制附于辀人也宜矣
軓前十尺而策半之〈軓𨊠同音犯注十或作七非也郑司农云书或作𨊠〉
正义郑氏众曰軓谓式前也 郑氏康成曰谓辀軓以前之长也策御者之策也軓是軓法也〈赵氏溥曰取其在下持住车有为法则之意〉谓舆下三面之材輢式之所尌持车正也 贾氏公彦曰軓字车旁凡与古书车旁已作𨊠者字虽异同是式前若轨则车旁九辙之广为轨毂末亦为轨 孔氏颖逹曰说文云轨车辙也軓车式前也然则軓非轨也但轨声九軓声凡于文易误写者乱之 王氏昭禹曰五尺之策御者执之则适可以及马而无过与不及故取以为度 赵氏溥曰据下文軓中有灂则舆上置隧处乃是軓軓即舆前任正之横木
案軓前十尺以辀之自軓至衡相距之直度言之而弧曲者不计也若依康成揉辀倨句十二之法则軓前十尺当得十三尺三寸三分寸之一互见下凡揉辀节
凡任木任正者十分其辀之长以其一为之围衡任者五分其长以其一为之围小于度谓之无任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目车持任之材也任正者谓舆下三面材持车正者也〈案三面材谓前軓与两旁軓车之三面也其后轸舆人作之故不数贾氏以为此木上面不见止见三面故云三面材恐非正解〉辀軓前十尺与隧四尺四寸凡丈四尺四寸则任正之围尺四寸五分寸之二衡任者谓两軶之间也〈贾疏服马有二马有一軶軶者厄马领不得出两軶之间谓当辀颈用力之处也 案两軶缚于衡中间有空隙处故以两軶之间言之其实衡围无麤细也〉兵车乘车衡围一尺三寸五分寸之一〈贾疏衡长六尺六寸故得一尺三寸五分寸之一〉无任言其不胜任 贾氏公彦曰两輢树于此木较式依于两輢故曰任正也案任正与軓注皆以为三面材持车正者则任正即軓也盖车后横木并全车之底皆谓之轸其任正则稍加厚而三面持之以其为全车之匡郭故谓之軓以其内持轸而两輢较式依之以立又谓之任正上云軓前十尺専指式前者从此起度耳亦如全车为轸而又指后横木以当之也 凡任木统下任正与任衡也任者用力持载车以舆为正故舆下前及左右三材为任正以力持舆之正载处也曰衡任者上钩于辀下属于马以引车衡之力也
五分其轸闲以其一为之轴围
正义郑氏康成曰轴围亦一尺三寸五分寸之一与衡任相应 贾氏公彦曰舆人职轮崇车广衡长参如一则俱六尺六寸轸间即车广也
十分其辀之长以其一为之当兔之围
正义郑氏康成曰辀当伏兔者也亦围尺四寸五分寸之二与任正者相应〈案方径当三寸五分寸之三〉 贾氏公彦曰当兔谓舆下当横轴之处 欧阳氏谦之曰两伏兔居两旁辀在中央所谓当兔之围谓辀也
案此下三节言辀之三处麤细不同之度当兔特麤以其全舆所著力又驾时与轴午贯也至踵而细其承载舆底一面必平而外则杀也当兔之前亦应渐杀以承軓而又渐杀以至于颈 设兔之处自车前入深三之一下文郑注伏兔至軓盖如式深是一尺四寸三分寸之二其后二尺九寸三分寸之一是伏兔之长
参分其兔围去一以为颈围
正义郑氏康成曰颈前持衡者围九寸十五分寸之九〈贾疏衡在辀颈之下其颈于前向下持制衡鬲之辅故云颈前持衡者也〉
五分其颈围去一以为踵围
正义郑氏康成曰踵后承轸者也围七寸七十五分寸之五十一 贾氏公彦曰后承轸之处似人之足跗在后故名为踵 赵氏溥曰前为颈后为踵颈以持衡踵以承轸轴之上当兔当兔之围大于持衡持衡之围大于承轸
凡揉辀欲其孙而无深〈孙音逊音胡〉
正义郑氏康成曰孙顺理也木弓也凡弓引之中参中参深之极也揉辀之倨句如二可也如三则深伤其力〈贾疏弓之下制六尺引之三尺是中参深之极也若六尺引二尺则是每尺得三寸三分寸之一辀长丈四尺四寸引三分之一为四尺八寸国马之辀深四尺七寸言如二举大数而言 案辀出前軓渐曲而上至衡微钩而下軓前十尺揉之已定者也倨句如二引其三之一盖以一丈三尺三寸三分寸之一揉之为十尺也疏并舆下之不揉者及軓前揉之已定者通计十二亦算法之疏〉 贾氏公彦曰揉者以火揉使曲也欲顺理揉之无得如弓之深弓之深太曲也
案辀虽揉之而曲亦必以木之本曲而可为辀者揉之若直木而全恃火力以相胜则马之所引未有不久而返其直性者矣
今夫大车之辕挚其登又难既克其登其覆车也必易此无故唯辕直且无挠也〈挚竹二反复芳服反易以豉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车牛车也挚輖也〈案既夕礼志矢一乘轩輖中注轩輖犹轩轻中适中也前重则轾后重则轩〉登上阪也克能也〈案又难犹言甚难既克其登言竭牛力而仅能登也〉 贾氏公彦曰辀人主为四马车辕因说牛车之辕直而不挠之意
案牛之高者视驽马又肩高而颈低大抵五尺有馀下者则五尺不足大车轮半径四尺五寸加辕径与轴半径约六七寸合五尺一二寸柏车轮半径三尺加毂半径一尺毂入舆下则伏兔必高伏兔与辕径约尺四五寸合四尺四五寸以牛之高下差三等之车则辕用直可见矣大车辕无曲法登下之间易犯诸病全恃牵傍者为之调剂补救马车进退便捷而不患此者以辕曲而揉之善故也 大车之辕挚惟直故挚也既曰辕直又曰且无挠者直言其无穹而上者无桡言其无曲而下以持衡者
是故大车平地既节轩挚之任及其登阤不伏其辕必缢其牛此无故唯辕直且无桡也〈缢一计反注故书伏作偪杜子春云偪当作伏〉
正义郑氏康成曰阤阪也
案上言大车不利于登此言大车虽行平地时多而亦有不能不登阤之时牵傍者必抑制而伏其辕如不伏其辕则车后仰而牛之吭膺间束绊者必若绞缢矣曰节轩挚之任者必所载前后适相称然后无轩轾之患也
故登阤者倍任者也犹能以登及其下阤也不援其邸必緧其牛后此无故唯辕直且无桡也〈邸丁礼反緧音秋注故书緧作䱸郑司农云䱸读为緧关东谓纣为緧〉
正义郑氏康成曰倍任用力倍也 郝氏敬曰下阤车邸前颓不使人扳援则压制牛尾如緧也
案此言下阤尤难必手援舆底之向前者以轻其任然后无崩奔之患若不援其邸则任重势猛其下若崩而緧其牛后矣以上三节借牛车之辕以明兵车乘车之辀不可不曲之意非谓牛车之辕亦当曲也
是故辀欲颀典〈颀苦狠反典音殄注郑司农云颀读为恳典读为殄〉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已下还说四马车之辕 郑氏康成曰颀典坚刃貌
存疑郑氏众曰驷马之辕率尺所一缚颀典似谓此也
辀深则折浅则负
正义郑氏康成曰揉之太深伤其力马倚之则折也揉之浅则马若负之〈贾疏辀直似在马背负之相似〉
辀注则利准利准则久和则安〈先郑依故书准作水后郑读注则利句准则久句衍准利二字〉
正义王氏昭禹曰注而利准此辀之和也和则人乘之而安 易氏祓曰不深不浅若水之注无所凝滞故行则利而顺载则准而平利准则愈久而愈坚马引之而和人乘之而安此辀之善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注则利谓辀之揉者形如注星则利也准则久谓辀之在舆下者平如准则能久也和则安注与准者和人乘之则安 郑氏锷曰惟其势如注则车必利而无凝滞其平如准则车必平而无倾侧利而速准而平则其弊坏也亦难此车所以能久
案注水之管中穹而两端微下辀之不浅不深似之则马之引之也利而车行如准之平久者言辀之难弊也安者言车之无倾也
辀欲弧而无折经而无绝
正义郑氏康成曰揉辀大深则折也经亦谓顺理也郑氏锷曰孙即经也顺其文理谓之孙顺理而直
谓之经不顺理则断绝而不相属矣
案上言凡揉辀欲其孙而无深此申明之言其形亦近于但不可太深而折欲其孙必循木之经而毋绝其理也
进则与马谋退则与人谋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进退之易与人马之意相应马行主于进人则有当退时〈案交衢水曲车多毂击驭者自有退之留之以为避就恰适之法疏谓路远则倦当有退时非也〉 郝氏敬曰凡车之任重致远者皆马之力也故进则欲其与马谋凡车之迟速进退惟人之驭也故退则欲其与人谋然非辀之和则不能也
终日驰骋左不楗〈楗杜音蹇郑作倦〉
正义郑氏康成曰杜子春云楗或作劵某谓劵今倦字也辀和则久驰骋载在左者不罢倦尊者在左〈贾疏寻常在国乘车之法尊在左御者中央曲礼乘君之乘车不敢旷左左必式注云君存恶空其位是尊者在左也〉
行数千里马不契需〈契苦结反需音须又乃乱反〉
正义郑氏众曰契读为爰契我龟之契需读为畏需之需谓不伤蹄不需道里
终岁御衣衽不敝
正义郑氏康成曰衽谓裳也 王氏昭禹曰车行而无摇动之劳则御者衣衽亦无伤敝之害也
此唯辀之和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和则安是以然也谓进则与马谋而下
案已上四节言车左安马安御者安皆由辀和而马行穏称停匀疾徐中节也不言车右者右时下推车无取乎安且或贰乘则无右也
劝登马力马力既竭辀犹能一取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登上也辀和劝马用力马止辀尚能一前取道喻易进
案辀则持衡衡则缚軶軶在马颈总在七寸之闲马止则辀止而记云尔者极言辀和轮利虽马止而尚有乡前之势耳
良辀环灂自伏兔不至軓七寸軓中有灂谓之国辀〈灂子肖反李在学反〉
正义郑氏众曰环灂谓漆沂鄂如环〈贾疏灂谓漆也沂鄂如环谓漆之文理也〉 郑氏康成曰伏兔至軓盖如式深〈案如式深是一尺四寸三分寸之二兔长二尺九寸三分寸之一轴当车前后之中轴前有兔七寸三分寸之一轴后二尺二寸也〉兵车乘车式深尺四寸三分寸之二灂下至軓七寸则是半有灂也〈贾疏自伏兔至軓一尺四寸三分寸之二半有灂则七寸三分寸之一言七寸不言三分寸之一举全数而言也〉辀有筋胶之被用力均者则灂远
案弓人记角环灂牛筋蕡灂麋筋斥蠖灂盖漆以所著而异其文角质坚而理密既治滑易故漆文如环辀之漆文如环则木坚密而治之滑易如角矣故以验其良
通论毛氏应龙曰韗人为皋陶曰良鼓瑕如积环弓人为弓曰角环灂皆谓漆之文理自然如环
存疑郑氏锷曰辀不和而动摇则軓中之漆消磨而不见矣
轸之方也以象地也盖之圜也以象天也轮辐三十以象日月也盖弓二十有八以象星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轮象日月者以其运行也日月三十日而合宿 易氏祓曰舆与轸皆方而轸最下故不言舆而言轸以所象者地也轮与盖皆圜而盖居上故不言轮而言盖以所象者天也
案车动则轮转故以象日月之运行盖建无迁移故以象经星之布列
龙旗九斿以象大火也〈斿音留〉
正义郑氏康成曰交龙为旗诸侯之所建也〈贾疏司常职文〉大火苍龙宿之心其属有尾尾九星 贾氏公彦曰车上皆建旌旗故因说旗斿之义此九斿七斿六斿四斿之旌旗皆天子自建非谓臣下知者以九七六四不与臣下命数相当故也若臣下则皆依命数然天子以十二为节今建九斿七斿六斿四斿者上得兼下也注引司常者盖取彼交龙以释此旗因言诸侯亦建旗非谓此记论诸侯事下州里师都县鄙并同
案旗之正幅为縿斿则别以帛为之如其数缀于縿如冕之有旒赵氏溥谓裂旗之边幅为数条臆说也惟别为一物而相连属故尾九星取大火之属星七星取鹑火之属参与伐连而为六营室与东壁连而为四群儒争以不取本星而取连属之星破郑注皆由未逹此义耳 以上文盖弓轮辐已著日月星辰故不及三辰之常记者因事以立文义当然也且日月为常载在春官人所共晓可不必详
鸟旟七斿以象鹑火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鸟隼为旟州里之所建〈贾疏司常职文〉鹑火朱鸟宿之柳其属有星星七星
熊旗六斿以象伐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熊虎为旗师都之所建〈贾疏司常职文〉伐属白虎宿与参连体而六星
龟蛇四斿以象营室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龟蛇为旐县鄙之所建〈贾疏司常职文〉营室玄武宿与东壁连体而四星 毛氏应龙曰九旗特举其四者全羽为旞析羽为旌未尝有斿也通帛为旜杂帛为物未尝画也不举大常义未详
案聂氏崇义三礼图九斿者九龙七斿者七乌非也惟一升一降故曰交龙若各准其斿数则大常十有二斿日月星辰可各画十二乎赵氏溥谓龙横画取可升可降然注一象升朝一象下复于义为近难以臆说破也
旌枉矢以象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觐礼侯氏载龙旗韣则旌旗之属皆有也以张縿之幅有衣谓之韣又为设矢象星有矢也妖星有枉矢者蛇行有尾因此云枉矢盖画之 贾氏公彦曰旌者弓也旌旗有弓所以张縿幅故曰旌也枉矢者就旌旗张縿弓上亦画枉矢
案注据觐礼谓旌旗之属皆有但此记旌宜为军事所特建盖画与枉矢于旌以象天讨也上四旗乃平时所建故特表旌与司常九旗不列大白而别见巾车义同以军用凶礼故耳如郑注则祭祀宾客所建大常龙旗皆画枉矢何义乎
存疑易氏祓曰曲礼前朱雀而后玄武左青龙而右白虎正与此记合彼记曰前有车骑古者有车徒而无骑骑始于战国所记岂战国之旗物与
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一
考工记之二
攻金之工筑氏执下齐冶氏执上齐凫氏为声㮚氏为量段氏为镈器桃氏为刃〈齐才细反下同段丁乱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多锡为下齐大刃削杀矢鉴燧也少锡为上齐锺鼎斧斤戈㦸也声锺𬭚于之属量豆区鬴也镈器田器钱镈之属刃大刃刀剑之属 王氏昭禹曰筑氏为削五分其金而锡居二则用锡为多故曰执下齐冶氏为戈㦸四分其金而锡居一则用锡为少故曰执上齐以削为下齐而言筑氏执之则大刃鉴燧之属皆下齐也以戈㦸为上齐而言冶氏执之则锺鼎斧斤之属皆上齐也 贾氏公彦曰凫氏为锺言声者锺之类非一桃氏为剑言刃者剑之类非一
存疑贾氏公彦曰凫氏入上齐桃氏入下齐其㮚氏为量叚氏为鏄器亦当入上齐中
案下文六齐中无镈器则镈器或以铁为之未可以叚氏强为上齐也但古时铁不名金而叚氏亦曰攻金之工则叚者有铜有铁与
金有六齐
正义郑氏康成曰目和金之品数 郑氏锷曰齐如食医所云食饮膳羞之齐谓其分数剂量也金锡相和各有剂量或过不及则不当物而不适于用案禹贡金三品谓金银铜而鐡不与焉班氏固曰金有三等黄金为上白金为中赤金为下赤金即铜也乐器量器自当用铜此记六齐皆镕冶则斧斤戈㦸剑削杀矢并以铜为之左氏传称铸兵秦人销锋铸鐻以为金人十二皆言铜也然传曰楚之鐡剑利而娼优拙则周以前固有以鐡为兵器者后世以为便故易以鐡者益众耳叚氏记阙所成造或兵器农器之用铁者但铜则入铅同镕鐡则与镂同煆而此云齐皆和以锡然则古者铅亦通谓之锡与
六分其金而锡居一谓之锺鼎之齐五分其金而锡居一谓之斧斤之齐四分其金而锡居一谓之戈㦸之齐参分其金而锡居一谓之大刃之齐五分其金而锡居二谓之削杀矢之齐金锡半谓之鉴燧之齐
正义郑氏康成曰鉴燧取水火于日月之器也〈贾疏司烜氏职文 案鉴之为器多为用广不止取水于月也注特指其大者耳〉鉴亦镜也凡金多锡则忍白且眀也〈案忍柔忍之忍今作韧〉 贾氏公彦曰六齐四分以上为上齐三分以下为下齐
存疑郑氏锷曰攻金之工独无为鼎为斧斤为鉴燧者鼎亦锺之属可附于凫氏之官斧斤亦上齐可附于戈㦸之列鉴燧独无所可附意者自有鉴燧之工执中齐记者亡之耳 郝氏敬曰锺以击鼎以烹宜坚故用锡独少斧以伐斤以斫故次之戈㦸以刺欲发硎易故用锡多于斧斤大刃刀剑之属薄于戈㦸易折故用锡又多于戈㦸削书刀杀矢矢有刃者小于刀故用锡多于大刃鉴燧以取水火于日月或用以照贵鲜明故用锡最多半于金也
案本草铅谓之黒锡宝藏论东阳黒锡可以和铜则六齐之锡即铅也铅镴通谓之锡对文则别散文则通铜之初出于矿色皆红古曰赤金以铅和之则黄视铅之多少为铜质之高下则上齐下齐之区分也
筑氏为削
正义郑氏康成曰削今之书刀〈贾疏秦蒙恬造笔汉蔡伦造纸古者未有纸笔以削刻字至汉虽有纸笔仍用书刀是古之遗法也〉
案曲礼史载笔尔雅不律谓之笔笔之名由来已久非蒙恬始造也古帛书铭旌之类及缋画之事非可刀刻必有笔为之疑古但用竹故笔字从竹至蒙恬乃用兽毛耳 康成谓今之书刀是以汉书况之言书刀亦然非削不可以他用也书刀用以刻字亦用以除字故曰笔则笔削则削然则古者书刀与笔两用之
长尺博寸合六而成规
正义贾氏公彦曰削反张为之若弓之反张以合九合七合五成规也〈案少仪削授拊孔疏削谓曲刃拊谓削把〉 王氏昭禹曰以长尺而累之则合六削适六尺矣故环而围之其势圜而足以成规
欲新而无穷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其利也郑司农云常如新无穷已
敝尽而无恶
正义郑氏众曰谓锋锷俱尽不偏索也 郑氏康成曰刃也脊也其金如一虽至敝尽无瑕恶也
案此与上句相足新而无穷则敝尽而无恶矣见和金之匀脊与刃一也而制之精淬之妙亦可见焉
冶氏为杀矢
正义郑氏康成曰杀矢与戈㦸异齐而同其工似补脱误在此也杀矢用诸田猎之矢〈贾疏司弓矢职文〉 赵氏溥曰矢人只是理会轻重笴羽至于箭镞却是冶氏以金造之然矢有五而冶氏止为杀矢者意杀矢用于近射田猎用金为多故与削同齐也
案杀矢与削同齐故郑疑为筑氏之脱文然异齐不可同工亦无以见其必然意杀矢与戈㦸皆兵器又皆锐首故同工与
刃长寸围寸铤十之重三垸〈铤徒顶反垸音丸〉
正义郑氏众曰铤箭足入槀中者也垸量名读为丸〈贾疏垸是称两之名非斛量也垸之度量未闻〉 赵氏溥曰刃长寸谓箭镞长一寸也围寸刃围转亦一寸也据矢人三分其羽以设其刃刃长二寸者意者刃只一寸并刃与近铤处言之却有二寸铤十之则入槀中凡一尺矣谓之铤取其直也
案矢镞长二寸中阔而首锐其形斜方向外为刃处长一寸其向内近铤处亦一寸不为刃故但言刃一寸也其中阔处脊厚而旁杀故以围言之围一寸则广约四分而留分许为脊中隆起之地至铤则圆之而弥小矣
戈广二寸内倍之胡三之援四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戈今句孑㦸也或谓之鸡鸣或谓之拥颈〈贾疏以胡曲似鸡鸣又类拥颈故有此数名案刘熙释名领颈也以雍颈也隋书礼仪志曲领案释名在单衣内襟领上横以拥颈〉内谓胡以内接柲者也〈贾疏柲即柄〉长四寸胡六寸援八寸 郑氏众曰援直刃也胡其孑 贾氏公彦曰戈广二寸据胡宽狭内倍之据胡下柄入处之长胡三之据胡之长援四之据最上刺刃之长也 孔氏颖达曰戈如㦸而横安刃但头不向上为钩也直刃长八寸横刃长六寸刃下接柄处长四寸并广二寸用以钩害人也 赵氏溥曰内谓胡下接柲处是筒子冒木柄者胡谓孑之旁出者王氏昭禹曰内援与胡广皆二寸倍之三之四之
言其长
已倨则不入已句则不决长内则折前短内则不疾〈句古侯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戈句兵也〈贾疏庐人云句兵欲无弹注云句兵戈㦸属以其有胡孑故为句兵〉主于胡也已倨谓胡微直而邪多也以啄人则不入〈贾疏谓胡头太舒〉已句谓胡曲多也以啄人则创不决〈贾疏胡头大横则拥不削物故创不决〉胡之曲直锋本必横而取圜于磬折〈贾疏胡孑横捷微邪向上不倨不句似磬之折杀也〉前谓援也内长则援短〈贾疏内四寸援八寸并有定数若胡内长则胡向上侵援故援短〉援短则曲于磬折〈贾疏以胡向上近援则胡头低胡头低则曲于磬折〉曲于磬折则引之与胡并钩〈贾疏胡既与援相近故援共胡并钩并钩则援折〉内短则援长〈贾疏胡近下则下无四寸而援长〉援长则倨于磬折〈贾疏以胡近下安之则头舒头舒则倨于磬折〉倨于磬折则引之不疾〈贾疏以头舒故引之不疾〉 贾氏公彦曰戈之所用主于胡故言胡之四疾之事
案戈胡六寸如鸡鸣如拥颈两端皆有尖锋可以啄人而钩之倨者直多曲少故邪向上而啄人不入也句者曲太甚则横拥而啄人不决也不便于啄则亦不利于钩矣戈胡正当三寸之处著于援与内之间则恰好如胡太上或太下则有长内短内之病而不利于钩也 戈主于胡而胡又以刃之上锋为主倨句磬折俱以两刃之末相距六寸起数六寸自胡末缘倨句至胡本上下各四寸所谓磬折也援上出胡末相距处五寸内下出胡末相距处一寸此其安胡上下之则也胡上已句曲于磬折则外长不及四寸胡下必过倨而不止四寸如此则胡头向上侵援而长内之病作由上下三寸中闲近本处不广故也胡上已倨直于磬折则外长过于四寸胡下必过句而不及四寸如此则胡头过舒与援远而短内之病作亦由上下三寸中闲近本处不广故也故下文言倨句外博以明其制之善
是故倨句外博
正义郑氏康成曰博广也倨之外胡之里也句之外胡之表也广其本以除四病而便用也〈贾疏倨谓胡上句谓胡下倨与句皆有外广倨之外胡之里谓胡下近本増之使广句之外胡之表谓胡上近本増之使广则胡本上下俱宽自然合于磬折无上四疾而便用矣〉
案四病皆由本不广而生若从两锋相距六寸之末縁倨句之外上下各四寸至本横度之令博二寸圜其内以为刃如是安之则胡本外博处正当援八寸内四寸之闲而无已倨已句之病亦无长内短内之病自然合于磬折矣 倨句即句股之法但句股以长短分倨句以曲直分耳凡磬折不中矩者谓之倨句〈如㦸援倨句耒庛倨句又磬氏倨句一矩有半〉故或指直者为倨曲者为句或指在上者为倨在下者为句皆从两端以求也上节倨句以曲直虚言此倨句以上下实指语虽似异理实相通 倨与句之背皆为外对刃之弯处为内也倨句之中博处为本对两端之锐处为末也
重三锊
正义郑氏众曰锊量名也 郑氏康成曰许叔重说文解字云锊锾也今东莱称或以大半两为钧十钧为环环重六两大半两〈贾疏凡数皆以三分之二为大三分之一为少〉锾锊似同矣则三锊为一斤四两
㦸广寸有半寸内三之胡四之援五之倨句中矩与刺重三锊〈中知仲反刺七赐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㦸今三锋㦸也内长四寸半胡长六寸援长七寸半三锋者胡直中矩言正方也刺者著柲直前如𨱔者也〈贾疏刺长短无文盖与胡同六寸乃充三锊之数〉㦸胡横贯之〈贾疏胡六寸横贯三寸直下三寸〉胡中矩则援之外句磬折与〈贾疏援七寸半亦以三寸为横稍举之使不中矩以四寸半者向上为磬折磬折向外故云外句〉孔氏颖达曰㦸两边皆安横刃长六寸中刃长七
寸半横刃下接柄处又长四寸半并广寸半〈案中刃长七寸半者并横刃之广寸半计之其实六寸〉 薛氏曰㦸柲长一丈四尺八寸合援之七寸半内之四寸半共长一丈六尺车㦸常是也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云刺谓援也后郑不从者经上言援及胡下别言刺明刺与援别知三锋胡向下者三锋皆向上者无用故庐人注句兵戈㦸属也案戈㦸皆为句兵以其有曲胡也而其用不止于钩人戈有援直刃可摏人其胡之曲刃可斩人㦸有刺有援直上皆可刺人其胡之曲下者可钩人戈胡㦸胡其形异戈胡作倨句而外博胡背连于援形如鸡鸣如拥颈而背广㦸胡中矩横贯援而曲下形如覆矩戈胡钩人即所以伤人以其钩处有刃也㦸胡锋直下而曲中无刃欲生获其人则钩之此戈㦸之异用也以传考之获长狄侨如而富父终甥摏其喉以戈杀之此用援之直刃摏之也狼瞫取戈以斩囚此用胡之曲刃斩之也齐氏以戈断宗鲁之肱以中公孟之肩王何以戈击庆舍解其左肩皆用曲刃苑何忌刜林雍断其足当亦是戈胡刜之他若士华免以戈杀国佐长鱼矫以戈杀驹伯用援用胡皆可杀之唯钩之用未见于传而记言长内则折前短内则不疾自是言钩人不便利之病子都拔棘逐颍考叔灵辄倒㦸御公徒皆儗用㦸之刺与援者也狂狡倒㦸出郑人于井反为郑人所获栾乐乘槐本而覆或以㦸句之断肘而死皆用下胡句人者也㦸胡横直皆三寸其闲甚狭何能句人出于井盖句其衣若帯是以其人不伤反能禽句者也句栾乐断肘而死盖其人本欲生禽之故不用刺与援而用胡以钩之句之而胡之下锋贯肘曵之而肘遂断也明乎戈㦸之用则可以得戈㦸之形矣
桃氏为剑
案剑之为用最广虎贲旅贲王出乃执戈盾当宿卫则佩剑〈乐记虎贲之士脱剑〉商旅在涂惟剑可卫身见于春秋战国两汉之书公卿大夫士见于君皆得佩剑秦王亦身佩焉秦销锋铸鐻而项籍犹得学剑韩信亦时佩剑以其不为兵噐故秦禁不及也
腊广二寸有半寸两从半之〈腊鲁颊反一音猎从子容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腊谓两刃〈贾疏两刃者两面各有刃也〉 郑氏众曰两从谓剑脊两面杀趋锷〈贾疏锷即锋〉 林氏希逸曰剑面通广二寸半从自脊中而分两边
案脊之广必半于刃而设此文者明脊之居中而无偏也脊直上至剑末故曰从
以其腊广为之茎围长倍之〈茎户耕反〉
正义郑氏众曰茎谓剑夹人所握镡以上也〈说文镡剑鼻也三苍镡剑环〉 郑氏康成曰茎在夹中者茎长五寸〈贾疏二郑意剑夹是柄茎在夹中 案战国策弹铗之铗即夹与〉
案茎谓剑之铤入夹中者穿其中以夹铤故谓之夹人之四指为一肤四寸也夹长五寸则握之宽然矣
中其茎设其后
正义郑氏众曰中谓穿之也〈贾疏谓穿剑夹纳茎于中故云中其茎〉存疑郑氏康成曰从中以却稍大之也后大则于把易制〈贾疏后郑意设训为大故易繋辞云益长裕而不设郑注云设大也〉
案茎在夹中夹当以木为之先郑谓穿之盖茎穿木而入夹也设其后者夹端或设金玉象骨以为饰而亦以固茎也
参分其腊广去一以为首广而围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首围其径一寸三分寸之二〈贾疏首广谓剑把接刃处之径也围之谓圜之故庐人皆以围为圜之也〉 薛氏曰圜于上以接刃者为首
案曲礼进剑者左首少仪泽剑首孔疏云剑首则镮也定十年左传叔孙之圉人授公若剑以末而杀之锋为末则镮为首矣镮即镡九歌抚长剑兮玉珥注珥剑镡也镡径一寸三分寸之二盖指两相之出腊者言之其一相则一寸三分寸之二之半也
身长五其茎长重九锊谓之上制上士服之身长四其茎长重七锊谓之中制中士服之身长三其茎长重五锊谓之下制下士服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上制长三尺重三斤十二两中制长二尺五寸重二斤十四两三分两之二下制长二尺重二斤一两三分两之一此今之匕首也人各以其形貌大小帯之
案注谓此士乃国勇力之士能用五兵者非也弓人亦有上中下制所以称其人之材力弓尽人可挟剑尽人可佩非若五兵各有常度必能用者始执之
凫氏为锺
案锺兼大小大则镛镈也小则编锺也此已下言为锺之法如此故郑下注云其铸之各随锺之制为长短大小也至言其厚乃别大与小而二之
两栾谓之铣〈栾本又作鸾力端反铣先典反注故书栾作乐杜子春云当为栾〉
正义郑氏康成曰铣锺口两角〈贾疏栾铣一物俱谓锺两角古应律之锺状如今之铃不圜故有两角也〉
馀论欧阳氏修集古录曰景祐中修大乐冶工拾铜更铸编锺得古锺有铭于腹因存而不毁即宝龢锺也余知太常礼院时尝于太常寺按乐命工叩之与王朴夷则清声合初王朴作编锺皆不圆至李照奉诏修乐皆以朴锺为非及得宝和其状正与朴同乃知朴为有法也
铣闲谓之于于上谓之鼓鼔上谓之钲钲上谓之舞正义郑氏康成曰此四名者锺体也〈贾疏对下甬衡非锺体也〉郑氏众曰于锺唇之上袪也〈贾疏以锺唇厚褰袪然故谓之袪 案凡袂袪有縁较袂必加厚锺唇视锺亦加厚故以袪况之祛聨于袂此锺袪聨于鼓见与鼔为一节也〉鼔所击处 俞氏廷椿曰钲在鼔上居锺体之正鼓舞之正中者故云钲舞则在钲上声之震动于此者故云舞
案郑氏锷引戴记易则易于则于谓于者宽缓不迫锺声之发欲其缓既失彼记本指亦非此记的义盖此记著锺之度与名而下文乃言其声彼记于训广大锺之衡度惟铣闲最广大故以于名耳
舞上谓之甬甬上谓之衡〈甬音勇〉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二名者锺柄也
案下文甬长视钲之长则甬衡固纵立于锺之顶者郑氏锷以为横显与记悖又云如甬道之甬抑凿矣
锺县谓之旋旋虫谓之干〈旋如字李信犬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旋属锺柄所以县之也郑司农云旋虫者旋以虫为饰也某谓今时旋有蹲熊盘龙辟邪 郑氏锷曰其形如环有盘旋之义其名曰干则有正固之义
锺带谓之篆篆闲谓之枚枚谓之景〈篆直转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带所以介其名也介在于鼔钲舞甬衡之间凡四郑司农云枚锺乳也某谓今时锺乳侠鼓与舞每处有九面三十六〈贾疏锺有两面面皆三十六〉存疑郝氏敬曰大星曰景乳似大星故又谓之景
于上之攠谓之隧〈攠音靡密宜反又莫贺反隧音遂〉
正义郑氏康成曰攠所击之处攠弊也隧在鼓中窐而生光有似夫隧〈贾疏本造锺之时即窐于后生光夫隧见司烜职〉
十分其铣去二以为钲以其钲为之铣闲去二分以为之鼓闲以其鼓闲为之舞修去二分以为舞广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言钲之径居铣径之八而铣闲与钲之径相应鼓闲又居铣径之六与舞修相应舞修舞径也舞上下促以横为修从为广舞广四分今亦去径之二分以为之闲则舞闲之方恒居铣之四也舞闲方四则鼓闲六亦其方也鼓六钲六舞四此锺口十者其长十六也锺之大数以律为度广长与圜径假设之耳其铸之则各随锺之制为长短大小也〈贾疏此锺从鼔钲舞三处上下为十六口径十而言故注云此锺口十者其长十六按周语景王将铸无射问律于伶州鸠对曰律所以立均出度古之神瞽考中声而量之以制度律均锺韦昭注均平也度律吕之长短以平其锺和其声也据此义假令黄锺之律长九寸以律计自倍半为锺倍九寸为尺八寸又取半得四寸半通二尺二寸半以为锺馀律亦如之是以律为广长与圜径也此口径十上下十六者假设之耳其铸之形则各随锺之制为长短大小者此即度律均锺也 案贾氏据国语韦昭注以为度律均锺其法如此细究之实臆说也假令编锺同在一虡其长短大小未有不相等者而声之高下清浊律之为黄锺大簇以至南吕应锺异焉其异焉者不于其长短大小之形而于其厚薄侈弇轻重之制也康成谓假设之而各随其制为长短大小者以镛镈与编锺制有不同耳岂十二律之锺而形模迥异乎朱子常谓韦昭不晓事此亦其类而贾氏未之察也〉凡言闲者亦为从篆以介之钲闲亦当六今时锺或无钲闲 王氏昭禹曰凡锺之制皆下侈而上敛故钲之径得铣径十分之八而铣闲则与钲同也鼓闲又去二分则居铣径十分之六也舞修舞之横也与鼔闲等舞广舞之从也又去二分则居铣径十分之四也
案记无钲闲之文康成谓亦当六者意其与鼔闲同耳以下记大锺十分其鼓闲小锺十分其钲闲推之则钲闲与鼓闲故不同也鼓闲若六疑其太长且以此为甬衡之数更觉太长舞广之下或有阙文钲闲其四与若然则舞四钲四鼓六而铣闲之于约有二分仍符锺长十六之数 铣之十分以其角之外侈者言之铣闲之八分以其鼓末之内直者言之铣与鼔相距无多也鼔闲鼓与钲相去之分也舞广舞与钲相去之分也铣闲鼓闲舞广皆以从度上下相去言惟舞修以横度左右相去言不言鼓径舞六钲八铣角外侈则十内闲则八鼓径之为八可见矣
以其钲之长为之甬长
正义郑氏康成曰并衡数也〈贾疏经不言衡长又以钲长为甬长太长不类故知并衡数也〉 林氏希逸曰甬锺柄也其柄之长如其钲之长
案以此知钲不得有六也安有锺柄如此其长者
以其甬长为之围参分其围去一以为衡围
正义郑氏康成曰衡居甬上又小〈贾疏自两栾已上至甬皆下宽上狭衡又在甬上故宜小于甬一分〉 林氏希逸曰长如其围若甬长一尺则其径三寸三分以上矣衡小于甬故得其围之二
案甬大在下衡小在上其围皆环其外而计之也甬衡之间有帯亦以界之
参分其甬长二在上一在下以设其旋
正义郑氏康成曰令衡居一分则参分旋亦二在上一在下以旋当甬之中央是其正 赵氏溥曰衡居一分甬居二分旋则穿于甬之正中旋下有一分甬是一在下也旋上有一分甬一分衡是二在上也馀论沈氏括曰今太常锺镈皆于甬本为纽谓之旋虫侧垂之所谓衡者锺縻自其中垂下当衡甬之闲以横括挂之横括所谓旋虫是也
案文献通考王朴所制编锺皆侧垂李照胡瑗并非之后得古宝龢锺其形侧垂瑗改铸正其纽使下垂叩之弇欎而不尝疑旋设于甬甬上之衡无所用古人何必作此今以沈氏语与文献通考参观之则甬上之衡似为侧垂而设盖旋贯于甬旋上作虫兽兽口衔衡之上端以拒之而后锺可侧垂也旋虫谓之干干其拒衡者与
薄厚之所震动清浊之所由出侈弇之所由兴有说〈说如字徐始税反注故书侈作移郑司农云当为侈〉
正义郑氏康成曰说犹意也
案上言锺制之尺度已备此更言声音之故在于厚薄侈弇之闲也谓体之厚薄所震动乃声之清浊所由出而声之清浊又或兴于形之侈弇故必厚薄侈弇适其宜而后清浊得其分也下文言薄厚侈弇而不及清浊以此 少仪工依于法㳺于说郑注云说谓鸿杀之意所宜也亦引此记以证之盖声律之理制作之巧有难以笔之于书者想工师转相授受必有口诀焉而非得其精微者莫之能承也故曰有说与
存疑陈氏祥道曰声出于噐有说可推下文所谓已厚则石至长甬则震乃其说也得其说而以类推焉然后能去病而得其所谓善者典同以辨声为职其言不得不祥凫氏为锺记其为之之法足矣不必悉举也
锺已厚则石已薄则播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厚则声不发大薄则声散〈贾疏典同职厚声石薄声甄注甄犹掉也声散则掉与此播一也〉 郑氏锷曰石坚实而无声也播布散而不聚也
侈则柞弇则欎〈柞侧百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柞读为咋声大外也欎声不舒扬〈贾疏典同注侈则中央约声迫筰出去疾弇谓中央宽声欎勃不出与此亦一也〉
长甬则震
正义郑氏康成曰锺掉则声不正〈贾疏典同职薄声甄注甄犹掉也据锺形薄则声掉此据甬长县之不得所则锺掉而声不正也〉
辨正郑氏锷曰震掉也言其动摇不定也王安石以为声震而远闻失之
是故大锺十分其鼔闲以其一为之厚小锺十分其钲闲以其一为之厚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如此则不石不播也 欧阳氏谦之曰鼓闲之数居铣径十之六钲闲之数不著窃意钲闲必差小于鼓闲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鼓钲之闲同方六此宜异又十分之犹大厚皆非也若言鼔外钲外则近之鼓外二钲外一〈贾疏据上所图鼔外有铣闲乃铣外有二闲钲外唯一闲就外中十分之一为锺厚可也 案铣闲与铣径为二故云鼔外二闲〉
案大锺小锺镛镈与编锺之别也其厚薄之殊盖小者差薄矣然十二律之锺虽长短大小均齐而厚薄必不如一以其为声音之所由辨也记特粗言其略而未及其详与据此记则鼓闲钲闲之异显然钲闲要视鼓闲为短但康成谓十分之犹大厚又言鼓外钲外则近之皆所未喻姑志之以俟知音博古者
锺大而短则其声疾而短闻锺小而长则其声舒而远闻
正义郑氏康成曰浅则躁躁易竭深则安安难息〈贾疏远闻亦是声病乐记云止如槁木此不欲远闻之验〉 郑氏锷曰远闻非闻及远也谓声之久而长远也
为遂六分其厚以其一为之深而圜之〈注故书圜或作围杜子春云当为圜〉
正义郑氏康成曰厚锺厚深谓窐之也其窐圜 贾氏公彦曰遂谓所击之处初铸时即已深而圜以拟击也
案锺鼎同齐凫氏不言铸鼎又不别立为鼎之工足见此记之不全
㮚氏为量
正义郑氏康成曰量当与锺鼎同齐工异者大器〈贾疏不使凫氏兼造量者噐大故别工〉
改煎金锡则不秏〈秏耗同呼到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消湅之精不复减也 贾氏公彦曰重煎谓之改煎秏减也
案金锡之质刚柔本异所出之地又殊或一再煎而本质已呈或三数煎而查滓始浄每煎则体色必改必至于不秏而后止故曰改煎至㮚氏始著其法者量体坚厚不虑损折非若锺有考击鼎用烹饪五兵以击刺矢镞剑削尤贵精坚量且改煎则他不待言矣郑氏锷谓锺鼎不改煎非也
不秏然后权之权之然后准之准之然后量之〈量音良注故书准或作水杜子春云当为水〉
正义郑氏康成曰权谓称分之也虽异法用金必齐〈贾疏法谓模假令为两鬴即为两模是异法而噐之用金多少必须齐均也〉准击平正之又当齐大小〈贾疏已称知轻重然后更击令平正之齐其金之大小也〉量铸之于法中也〈贾疏量谓既准讫量金汁以入模中铸作之时也〉
案以是知改煎盖分金锡而煎之至不秏然后各权其数而合之以铸焉如合而煎之则金锡之秏有多有少而其分不均不可以定其齐也注以准之为齐大小者凡重者体小轻者体大锡重于金故使金锡各平正而以立方体积算之金之积㡬何锡之积㡬何然后案鬴身及臀耳之尺度形制计其所容而以金锡之积数合之以为模乃合金锡镕之而倾入模中所谓量之也
量之以为鬴深尺内方尺而圜其外其实一鬴其臀一寸其实一豆其耳三寸其实一升〈臀徒门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其容为之名也四升曰豆四豆曰区四区曰鬴鬴六斗四升也鬴十则锺〈贾疏四升曰豆已下昭三年左传齐晏子辞〉方尺积千寸于今粟米法〈贾疏粟米算法以方一尺深尺六寸二分容一石〉少二升八十一分升之二十二其数必容鬴此言内方耳圜其外者谓之唇也故书臀作唇杜子春云当为臀谓覆之其底深一寸也耳在旁可举也〈贾疏耳实一升亦谓覆之所受〉 贾氏公彦曰量之以为鬴者谓量金汁入模以为六斗四升之鬴深尺内方尺者模之形状圜其外者谓向下方尺者鬴之形向上谓之外绕口圜之又厚之以为唇也 此量镇在市司所以勘当诸廛之量噐以取平非寻常所用
案此方尺深尺所容约当今量九升七合七勺弱与廪人一月食米人四鬴为上年三鬴为中年二鬴为下年者正相仿佛但疑圜外之唇如作实体则重不止一钧而体太厚者声石叩之亦未必中黄锺之宫也意内之方尺以铜版作隔而四畔皆中空者与臀一寸若方尺则实当六升四合而止一豆者臀校上为小则鬴底非方尺矣 郑氏锷据梓人记一献而三酬则一豆管子百升而成鬴破郑注不知方尺而圜其外之鬴其臀一寸岂能容一斗梓人或以豆斗音同而误古惟寻丈而管子之敷七尺则百升成鬴之说亦不足据也
重一钧其声中黄锺之宫〈中知仲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钧三十斤〈贾疏据律历志三十斤曰钧百二十斤曰石〉其声应律之首〈贾疏云之宫者十二辰其变声辰各有五声子上有宫商角徴羽五声具今所中者其宫声也〉 赵氏溥曰一市之间用量亦众矣若如㮚氏之制民得量而用不亦难乎又况三十斤之重何以运用而举之乎又升合鬴萃于一噐何以分别而量物乎以理究之铸一量蔵于王府每国各铸一量以颁之使民仿其制而自为量欲为升则仿鬴耳欲为豆则仿鬴臀若民妄自增损则以王府侯国所藏之量正之舜巡狩同度量是也所以下文继之以永启厥后兹噐维则
存疑程氏迥曰汉斛重二钧方尺以圜函方声中黄锺夫龠管小差已不得其调周鬴汉斛相去甚远乃俱吻合黄锺此愚所未解也或曰以声定龠若鬴斛则离合其数与黄锺之声会耳非叩击而得其声也
槩而不税〈税旧读如字一音脱又音駾〉
存疑郑氏众曰令百姓得以量而不租税 林氏希逸曰槩平也用此鬴者取平而已而赋入租税之时实不用之注疏及诸家皆谓官司为之听民自用不收其税盖民所用鬴当以木噐为之此特以为式故铭曰兹器维则也
案金铸之量司市守之民间及小邑小市必准其所容受而以木为之若必以金铸则过重而难运且比户资用民力亦不能多铸也制量为式而取人之税虽暴君污吏亦所必无记何用著此语且与槩字文不相应檀弓云小功不税䘮服小记云为君之父母妻长子君已除䘮而后闻䘮则不税皆谓过时而服也税有过字义然则槩而不税者盖言以槩平之而不过与今市俗有尖量平量二法其尖量者吴人亦曰脱尖
其铭曰时文思索允臻其极嘉量既成以观四国永启厥后兹噐维则〈索所白反观古玩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铭刻之也时是也允信也臻至也极中也言是文徳之君思求可以为民立法者而作此量信至于道之中〈案极字汉儒俱以中训之不如作至字解之为安〉以观示四方使放象之永长也厥其也兹此也又长启道其子孙使法则此噐长用之
凡铸金之状金与锡黒浊之气竭黄白次之黄白之气竭青白次之青白之气竭青气次之然后可铸也〈注故书状作壮杜子春云当为状〉
正义郑氏康成曰消湅金锡精粗之候 贾氏公彦曰候烟气以知生孰之节
案筑冶凫桃㮚五氏皆合铸金锡之工故言铸金之状以结之义不専系乎㮚氏也此后叚氏则兼鍜铁者与 上文言改煎金锡不秏分金锡而各镕之未铸而炼其质也此言铸金之状齐金锡而合镕之临铸而视其候也
叚氏〈阙〉
函人为甲
正义陈氏祥道曰甲亦曰介曰铠甲犹植物之有甲也介犹互物之有介也经言甲而不及铠古者甲以革为之后世乃用金耳管子曰蚩尤以金为铠不可考也
犀甲七属兕甲六属合甲五属〈属之树反音注〉
正义郑氏康成曰属读如灌注之注谓上旅下旅札续之数也〈毛氏曰凡甲以皮为之析而成片如书札木叶然故谓之札叶〉革坚者札长 郑氏众曰合甲削革里肉但取其表合以为甲贾氏公彦曰上旅下旅皆有札续一叶为一札上
旅之中续札七节六节五节下旅之中亦有此节案合甲不言其物即合犀兕而为之也或用两犀革或用两兕革或合用一犀与一兕而为之费多工多而价重甲之尤良者也凡甲皆削革里肉合甲则削之弥薄惟存其表两面皆表故坚久也甲续札为之节节相续每以下札之端接上札之半则札札皆两重矣犀甲尤密者虑其不甚坚也合甲不湏过密故五属而已足
犀甲夀百年兕甲夀二百年合甲夀三百年
正义郑氏康成曰革坚者又支久
馀论郑氏锷曰左传犀兕尚多弃甲则那荀子言楚人鲛革犀兕以为甲越语言夫差衣水兕之甲亿有三千合甲于传无徴其夀远故倍其费以为之
凡为甲必先为容然后制革
正义郑氏众曰容谓象式〈赵氏溥曰象式谓相人形容以为式恰容其身〉郑氏康成曰先为服者之形容然后裁制札之广袤〈贾疏广据横而言袤据上下说〉
权其上旅与其下旅而重若一以其长为之围
正义郑氏众曰上旅谓要以上下旅谓要以下 郑氏康成曰围谓札要广厚
存疑贾氏公彦曰旅众也札叶众多故谓之旅上旅为衣下旅为裳春秋传曰得其甲裳以其长为之围者据一札之上先量上下之长乃以长中央围之一匝如此则长短广狭相称也〈案旅即膂字谓腰也疏训为众殊失先郑之意〉案重若一者长短广狭不能一也 以其长为之围文承权其上旅下旅之后必通计上旅下旅之长盖甲裳当下蔽胫中人长八尺自肩以下约六尺五六寸计上旅下旅正合人身之腰围〈深衣裳讣腰半下七尺二寸者彼礼服欲宽博甲欲贴身紧促故腰围当杀数寸〉注谓围谓札要广厚者当人身之要也甲皆以札为之故通谓之札而疏谓量一札之长又以长之中央为围失之矣
凡甲鍜不挚则不坚已敝则桡〈鍜丁乱反挚音至〉
正义郑氏众曰鍜鍜革也鍜革大孰则革敝无强故曲桡也 郑氏康成曰挚之言致也 贾氏公彦曰挚谓孰之至极也
凡察革之道眂其钻空欲其惌也〈空音孔惌于阮反〉
正义郑氏众曰惌小孔貌〈案小孔者言其鍼工密致而线与革相比也〉
眂其里欲其易也〈易以䜴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无败薉也 林氏希逸曰皮近肉处多薉去之必尽
眂其朕欲其直也〈朕直忍反〉
正义郑氏众曰朕谓革制
案朕字或从目作眹谓目缝也故浑然无缝者有冲漠无眹之云此朕谓甲之缝也缝欲正直不可斜枉此直字与深衣负䋲及踝以应直之直略同深衣背缝直中䋲甲亦如是耳
櫜之欲其约也〈櫜音羔〉
正义郑氏众曰谓卷置櫜中也春秋传櫜甲而见子南〈贾疏昭元年左传彼以衣𠂻甲为櫜此亦以甲衣蔵甲与相似故引以为证〉
举而眂之欲其丰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丰大也 贾氏公彦曰此文与上经相对谓于櫜中取而举之
衣之欲其无𬹼也〈衣于既反𬹼户界反〉
正义郑氏众曰𬹼谓如齿𬹼 贾氏公彦曰齿𬹼前却不齐札叶参差与齿𬹼相似
眂其钻空而惌则革坚也
正义郑氏锷曰革坚则钻之而空不宽
案钻空之惌由工良而费日多是以革坚而鍼空不裂
眂其里而易则材更也
正义郑氏众曰更善也
案更变化也治革功少则粗硬革里之脂秽尽浄变而孰易柔滑则其材化矣
眂其朕而直则制善也
正义郑氏锷曰朕之直者必其裁制之尽善
案制善兼裁与缝言之谓裁既正而缝亦正也
櫜之而约则周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周密致也
举之而丰则明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明有光耀
案凡物丰与约难于两兼櫜之而约则收褶紧密而无堆疉懈散之病矣举之而丰则体色开明而无踡曲晦涩之态矣 革色光明则举而视之倍觉其丰
衣之无𬹼则变也
正义郑氏众曰随人身便利
案变犹动也言变动活泼随人运旋也
鲍人之事〈鲍依注作鞄普学反音朴〉
正义郑氏康成曰鲍故书或作鞄郑司农云苍颉篇有鞄㼱〈贾疏鲍从鱼此官治皮宜从革〉 陈氏祥道曰说文鞄柔革之工皮去毛为革孰之为韦韦氏篇亡鲍人所掌皆治革而柔之之事 林氏希逸曰不曰鲍人为某而曰之事其所治之皮不主一用也
望而眂之欲其荼白也〈荼音徒〉
正义郑氏康成曰韦革远视之当如茅莠之色〈贾疏此官主革不主韦韦自韦氏为之郑云韦革者夹句耳〉
存疑郑氏锷曰荼茅莠也易曰藉用白茅茅本自白矣茅之始生曰荑则又柔而白也欲其荼白盖指茅之荑为荼也
进而握之欲其柔而滑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亲手烦撋之 郑氏锷曰鍜革至于极熟则握之必柔而滑
卷而抟之欲其无迆也〈抟直转反一音圑〉
正义郑氏众曰抟读为䌸一如瑱之䌸〈贾疏见昭二十六年左传〉谓卷䌸韦革也迆读为既建而迆之迆无迆谓革不□〈案□音亏不平均也〉
案抟谓卷作一束也若革有厚薄则卷抟之必斜迆而不正
眂其著欲其浅也〈著直略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韦革调善者铺著之虽厚如薄然林氏希逸曰著幔著于物之上不见其厚但见其
薄浅即薄也
案著浅则治之熟而膜尽矣故曰则革信也
察其线欲其藏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故书线或作综杜子春云综当为糸旁泉读为絤谓缝革之缕 林氏希逸曰藏者缝之而不露线也 郑氏锷曰其线若藏则革之坚而缝之善可知
案甲札坚故言钻空之小然其线犹可见也寻常服用之革则细而软缝者精巧则线之迹㡬灭矣
革欲其荼白而疾澣之则坚〈澣户管反〉
正义郑氏众曰韦革不欲久居水中
欲其柔滑而腛脂之则需〈腛音屋需人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故书需作𠟺郑司农云腛读如沾渥之渥𠟺读为柔需之需谓厚脂之则韦革柔需通论赵氏溥曰此革既欲荼白又欲柔滑盖毂篆矢箙韠舄之革必柔耎光白方可用若韦氏却是为韦弁等物
引而信之欲其直也信之而直则取材正也信之而枉则是一方缓一方急也若苟一方缓一方急则及其用之也必自其急者先裂若苟自急者先裂则是以博为帴也〈信音申下同帴音践〉
正义郑氏众曰帴读为翦谓以广为狭也 郑氏康成曰翦者如俴浅之俴〈贾疏诗小戎俴收俴者浅也〉
案毛氏谓此节当在卷而抟之之后非也覆释上文而忽出此节者水澣脂柔之后正当引而信之耳取材正而无缓急则用无先裂之患而卷而抟之亦不迆矣
卷而抟之而不迆则厚薄序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序舒也谓其革均也 王氏昭禹曰言其体均而厚薄各得其序也 林氏希逸曰序谓停匀
眂其著而浅则革信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信无缩缓
察其线而藏则虽敝不甐〈甐音吝〉
正义郑氏康成曰故书甐或作邻郑司农云邻读为磨而不磷之磷谓缝缕没蔵于韦革中则虽敝缕不伤也
韗人为皋陶〈韗音运陶徒刀反〉
正义郑氏众曰韗书或为𩋃皋陶鼓木也〈贾疏下即云长六尺有六寸故知皋陶即鼔木〉
长六尺有六寸左右端广六寸中尺厚三寸
正义郑氏康成曰版中广头狭为穹隆也 郑氏众曰谓鼓木一判者其两端广六寸而中央广尺也如此乃得有腹
案厚三寸似太厚岂记有讹字邪
穹者三之一〈穹区邕反〉
正义郑氏众曰谓鼓木腹穹隆者居鼓三之一也郑氏康成曰穹读如穹苍之穹穹隆者居鼓面三分之一则其鼓四尺者版穹一尺三寸三分寸之一也倍之为二尺六寸三分寸之二加鼓四尺穹之径六尺六寸三分寸之二也此鼓合二十版〈贾疏此注皆从二十版计之乃得面四尺及穹之尺数经不言版数知二十版者此鼓言版之宽狭不言面之尺数下记二鼓皆言鼓四尺知此鼔亦面四尺若然鼔木两头广六寸二十版一丈二尺得面径四尺以面四尺穹隆加三之一得一尺三寸三分寸之一合两相为二尺六寸三分寸之二也〉 毛氏一清曰鼖鼓曰中围合四围而言此分左右相故言穹而不言围
案凡径一不止围三如鼓径四尺则其围一丈二尺五寸七分弱以端广六寸计之㡬有二十一版此记不言版数盖造鼔时自有伸缩以求密合或用二十版而稍加其六寸之度或用二十一版而稍减其六寸之度皆可也先儒习于径一围三之说未知有密率耳
上三正〈三依注作参七南反〉
正义郑氏众曰谓两头一平中央一平也 郑氏康成曰三读当为参正直也参直者穹上一直两端又直各居二尺二寸不弧曲也〈贾疏参直者三处尺数等不弧曲者下皋鼓倨句磬折即弧曲不参直此与彼异也〉此鼓两面以六鼔差之贾侍中云晋鼓大而短近晋鼓也以晋鼓鼓金奏〈贾疏鼓人文〉案上谓鼓腹穹上处三正者以一版分为三截上一截两端各一截其背则平故郑云不弧曲也不弧曲则其曲在三正交接之闲矣鼓版皆中广两头狭此与皋鼓异者此为三折曲彼则中半曲之故为磬折耳
鼓长八尺鼓四尺中围加三之一谓之鼖鼓〈鼖扶云反〉正义郑氏康成曰中围加三之一者加于面之围以三分之一也面四尺其围十二尺加以三分一四尺则中围十六尺径五尺三寸三分寸之一也今亦合二十版则版穹六寸三分寸之二耳大鼓谓之鼖以鼖鼓鼓军事〈贾疏鼓人文〉 郑氏众曰鼓四尺谓革所蒙者广四尺 贾氏公彦曰鼓四尺谓鼓面也中围加三之一与上穹三之一者异彼据一相之穹加面三之一故两相加二尺六寸三分寸之二此则于面四尺总加三分之一则一尺三寸三分寸之一也版穹六寸三分寸之二者亦据一相而言 赵氏溥曰鼔用于军旅要声洪大所以长八尺然诗言鼖鼓维镛则不特军事用之
为皋鼔长寻有四尺鼓四尺倨句磬折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皋鼓鼓役事〈贾疏鼔人文〉磬折中曲之不参正也中围与鼖鼓同以磬折为异 贾氏公彦曰磬折者粗处近上故不得参正也
案注云磬折中曲之则其正曲处当在寻有四尺之中但其倨句如磬折不正中矩耳晋鼔三折而背平皋鼔两折而背俯此其异也 于鼛鼔曰倨句磬折则上三正兼晋鼔鼖鼔可知矣于鼖鼔曰中围加三之一则鼛鼓视此矣穹者三之一知为一相者所言鼓木之衡度也必合二相乃与中尺之围合也曰中围加三之一则计围之共数可知矣厚三寸乃三鼓之所同故鼖鼛不复言厚也
凡冒鼓必以启蛰之日
正义郑氏康成曰启蛰孟春之中也〈案今法以雨水为正月中惊蛰为二月节旧法则以启蛰为正月中也〉蛰虫始闻雷声而动鼓所取象也冒蒙鼓以革 郑氏锷曰雷之发蛰声震百里鼓欲其声如雷故冒之必以启蛰之日
良鼓瑕如积环
正义郑氏康成曰革调急也 贾氏公彦曰瑕与环皆谓漆之文理革调急故然若急而不调则不得然也
存疑林氏希逸曰鞔急则革上有圜纹累累如环之积
鼓大而短则其声疾而短闻鼓小而长则其声舒而远闻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乃鼓之病大小得所如上三者则无此病 郑氏锷曰皆鼓之病与锺同 陈氏祥道曰鼓之名多矣此所记者二而已盖此一篇或言其鼓之制或言其鼓木之制或举中围以见上下使后人可触类而长之然则雷鼔灵鼓之大鼙鼓鼗鼓之小皆可知矣
案记盖论为鼓之大法如此非但言其病也欲其声之疾而短闻也则大而短欲其声之舒而远闻也则小而长然则大而长者必疾而远闻矣小而短者必舒而短闻矣因形以推其声审音以定其形则参差之法可以引伸得之而少不如法则病亦于此在也
韦氏〈阙〉
通论易氏祓曰韦氏之篇亡矣其所掌不可考上经鲍人之事则治革而柔之者盖皮之去毛则为革熟之则为韦革如革车之类不必其熟也韦如韦弁服之类必待熟而后可或者韦氏所掌用于弁服之类云耳
裘氏〈阙〉
通论易氏祓曰裘氏亡篇亦不可考天官掌皮为大裘以至良裘功裘此记复有裘氏亦犹春官有典瑞此记复有玉人耳
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一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䟽卷四十二
考工记之三
画缋之事杂五色〈画胡卦反缋胡对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画缋并言者画是縂语以其缋绣皆须画之缋则据对方而言东方已下是也六方有六色但玄与黒二者大同故云五也 王氏昭禹曰模成物体而各有分画谓之画分布五色而会聚之谓之缋 陈氏祥道曰画缋不止于衣裳故不言所缋而统言其事
东方谓之青南方谓之赤西方谓之白北方谓之黒天谓之玄地谓之黄青与白相次也赤与黒相次也玄与黄相次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言画缋六色所象〈贾䟽觧地谓之黄已上文〉及布采之第次〈贾䟽觧青与白已下文〉缋以为衣〈贾䟽虞书予欲观古人之象日月星辰山龙华虫作缋是据衣而言缋故云缋以为衣也〉 赵氏溥曰木者金之配故青与白相次火者水之配故赤与黒相次地者天之配故玄与黄相次想布采画之时青必与白对其他亦然如画火在南边是赤必画黒色者在北边此又顺方隅之次第
青与赤谓之文赤与白谓之章白与黒谓之黼黒与青谓之黻五采备谓之绣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言刺绣采所用绣以为裳〈贾䟽此皆比方为绣次凡绣亦须画乃刺之故画绣二工共职虞书宗彝藻火粉米黼黻𫄨绣谓刺绣于裳故云绣以为裳也衣在上阳阳主轻浮故画之裳在下阴阴主沉重故刺之〉
案上言六采之相对者所谓对方为缋次也此以四时相续之义次之所谓比方为绣次也
馀论郑氏锷曰易曰物相杂故曰文文者言阴阳之杂也青与赤谓之文者盖东方之青少阳柔也南方之赤盛阳刚也以青合赤刚柔相杂粲然可观所以为文传曰东南为文谓此也〈易氏祓曰巽位乎东南万物趋于文明之地故青与赤谓之文〉易曰分阴分阳迭用柔刚故易六位而成章章者言阴阳之相成也赤与白谓之章者赤者夏之色万物洁齐而文明白者秋之色万物肃杀而刻制以赤合白阴阳相成其功著见所以为章传曰西南为章谓此也〈易氏祓曰坤位乎西南万物均成于致役之地故赤与白谓之章〉黼画为斧形斧之为物能㫁制也非义则不能㫁白与黒谓之黼者惟义惟智然后㫁故也盖白者西方之金金刻制所以为义黒者北方之水水明内景其照在内所以为智也〈陈氏祥道曰乾位西北其道主㫁故白与黒谓之黼〉黻两已相背相背所以见其辨也黒与青谓之黻者盖黒北方之色北方者万物归根复本之地藏而不见青东方之色东方者万物出萌拆甲之时见而不藏其辨明矣〈陈氏祥道曰艮位东北阴阳各止其所而辨故黒与青谓之黻〉
存疑项氏安世曰青以白次赤以黒次玄以黄次此六色之相配者缋之以为衣青以赤继赤以白继白以黒继黒以青继此五色之相生者绣之以为裳易氏祓曰书言六章之裳宗彝藻火粉米黼黻𫄨绣言藻而继之以火青与赤之文也言火而继之以粉米赤与白之章也言粉米而继之以黼白与黒之黼也言黼而继之以黻青与黒之黻也惟黄之色无所见而宗彝绣以虎蜼则亦以黄为色兹实五采备之证
土以黄其象方天时变
正义郑氏康成曰古人之象无天地也为此记者见时有之耳子家驹曰天子僣天意亦是也郑司农云天时变谓画天随四时色〈贾䟽天逐四时而化育四时有四色今画天之时天无形体当画四时之色以象天若然画土当以象地色也〉 郑氏锷曰土者地也黄者地之中色故画以黄地道成矩惟矩则方故画地之形则以方惟天以一气运而为四时四时之色春则为青夏则为赤秋则为白冬则为黒故画天则随时而变其色
火以圜
正义郑氏众曰为圜形似火也 郑氏康成曰形如半环然在裳〈贾䟽知在裳者虞书宗彝藻火粉米黼黻皆绣之于裳〉 林氏希逸曰画火则取其焰但为圜而旋上之文则知为火矣
山以章
存疑郑氏康成曰章读为獐獐山物也在衣齐人谓麇为獐 贾氏公彦曰马氏以为獐山兽画山者并画獐龙水物画水者并画龙郑即以獐表山以龙见水此二者各有一是一非古人之象有山不言獐有龙不言水今记既有獐有水止可画山并画獐画龙并画水何有弃本而遵末也 郝氏敬曰谓画山欲其分明山形层累高故宜章 赵氏溥曰星辰天之章草木地之章画山虽有形须画出草木之文而成章
案或曰尔雅释山上正章郭注训章为平盖缋山之上平者
水以龙
正义郑氏康成曰龙水物在衣 赵氏溥曰龙水中神物画水不画龙则无以见变化之神
鸟兽蛇
存疑郑氏康成曰所谓华虫也在衣虫之毛鳞有文采者〈贾䟽言鸟有翼言兽有毛言蛇有鳞故云虫之毛鳞有文采者〉 郑氏宗颜曰鸟即鸟隼为旟之类兽即熊虎为旗之类蛇即龟蛇为旐之类凡此者或绘之于衣或绘之于旗常之间皆画绘之事也
杂四时五色之位以章之谓之巧
正义郑氏康成曰章明也缋绣皆用五采鲜明之是为巧
案四时所用车服旗章色各有主而以他时之色间杂成文所谓杂四时五色之位以章之也礼记五色六章十二衣旋相为质即谓此
凡画缋之事后素功
正义郑氏众曰论语曰绘事后素〈林氏希逸曰素者画时先为粉地也功与工字同先施素地之功而后可画缋也〉 王氏昭禹曰素功者质也画缋者文也惟白为能受采故素功为先而画缋为后 郑氏康成曰素白采也后布之为其易渍污也案康成说与论语觧不同然亦得为一义
锺氏染羽
正义郑氏康成曰羽所以饰旌旗及王后之车〈贾䟽司常职全羽为旞析羽为旌自馀旌旗竿首亦有羽巾车职有重翟厌翟翟车之等是也〉 贾氏公彦曰染布帛者在天官染人此锺氏惟染鸟羽而已用朱与秫则同彼染祭服用玄𫄸与此不异故也存疑郑氏锷曰尧舜之世羽畎夏翟徐州贡之周时设官以染羽盖有虞之时尚质虽用犹寡后世日趋于文以周制观之王后之衣服则用羽后车容盖则用羽国之旌旗则用羽舞者所执则用羽故取羽之可染者而用之也
以朱湛丹秫三月而炽之淳而渍之〈湛子潜反秫音述淳章均反〉正义郑氏众曰湛渍也丹秫赤粟 郑氏康成曰湛读如渐车帷裳之渐炽炊也〈贾䟽炽之当及盛暑热润则初以朱湛丹秫当春日豫湛之至六月则染矣〉淳沃也以炊下汤沃其炽烝之以渍羽渍犹染也〈贾䟽以炊下汤淋所炊丹秫取其汁以染鸟羽而又渐渍之也〉
存疑王氏昭禹曰朱谓朱砂也〈案诗言朱芾斯皇我朱孔阳笺䟽不言以何物染之此云朱砂未知何据〉以朱砂渐赤粟以染羽至于天时之一变而后炊炽之以羽之入色为难故也淳与㡛氏记渥淳其帛之淳同熟之使厚也
案此言醸色之候也朱湛丹秫必历一时之久而后成既成则可染矣于是投之羽而渍之
三入为𫄸五入为緅七入为缁〈𫄸许云反緅侧留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染𫄸者三入而成又再染以黒则为緅緅今礼俗文作爵言如爵头色也又复再染以黒乃成缁矣郑司农云论语曰君子不以绀緅饰又曰缁衣羔裘尔雅曰一染谓之縓〈郑氏锷曰縓音茜朱与丹秫所染故始入必茜也〉再染谓之竀〈郑氏锷曰竀音頳诗鲂鱼頳尾言其赤也〉三染谓之𫄸〈郑氏锷曰𫄸赤而黄之色也〉诗云缁衣之宜兮某谓此同色耳染布帛者染人掌之凡玄色者在緅缁之间其六入者与〈贾䟽此经及尔雅不言四入及六入案士冠礼注云朱则四入与是更以𫄸入赤汁则为朱若不入赤而入黒汁则为绀若更以绀入黒则为緅若更以緅入黒汁则为玄故云玄则六入与玄入黒汁则为缁缁与玄相类故礼家每以缁布衣为玄端也〉
案凡染𫄸緅缁等色必先以朱染之而后以他色旋加之染布帛然此染羽亦然也夏翟之属不用染其他则以白羽染之备诸色者以辨等威耳
存疑郑氏锷曰礼制所用者玄𫄸与缁色为多而此只言𫄸緅而已至于青黄非不用也皆不言焉岂非羽之所染者只此三色故欤
筐人〈阙〉
㡛氏湅丝〈㡛音芒湅音练〉
正义毛氏彦清曰㡛氏之湅以待染人之染素功不立则采色无所附此㡛氏所以与设色之工
以涚水沤其丝七日去地尺暴之〈涚书锐反暴步卜反注故书涚作湄〉正义郑氏康成曰涚水灰所泲水也沤渐也楚人曰沤齐人曰涹〈贾䟽礼有涚齐谓泲酒为涚则此亦当以泲灰汁为涚〉 郑氏锷曰沤如沤麻之沤盖浸渍之也
昼暴诸日夜宿诸井七日七夜是谓水湅
正义郑氏康成曰宿诸井县井中 王氏昭禹曰昼暴诸日则以阳气温之也夜宿诸井则以阴气寒之也
案以寒水逼之以烈日炙之如是相间则瑕垢浄而光辉发矣
湅帛以栏为灰渥淳其帛〈栏音练渥与沤同乌豆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渥读如鄫人渥菅之渥〈贾䟽哀八年左传初武城人或因于吴竟田焉拘鄫人之沤菅者〉以栏木之灰渐释其帛也赵氏溥曰渥浸之淳沃也
案欧阳氏谦之谓渥淳为煮孰其帛非也凡帛煮孰者质耎而易敝良工不为也锺氏注淳沃也䟽以淋觧之盖以灰水浸之又作数遍淋之
实诸泽噐淫之以蜃
正义郑氏众曰泽噐谓滑泽之噐蜃蛤也掌蜃共白盛之蜃谓灰也士冠礼曰素积白屦以魁柎之〈贾䟽谓以蜃灰柎之〉 郑氏康成曰淫薄粉之令帛白也 赵氏漙曰既渥淳旋实诸润泽之噐又以蛤为粉浸淫噐中
清其灰而盝之而挥之而沃之而盝之而涂之而宿之明日沃而盝之〈盝音鹿〉
正义郑氏康成曰清澄也于灰澄而出盝晞之晞而挥去其蜃更渥淳之朝更沃至夕盝之又更沃至旦盝之亦七日如沤丝也 王氏昭禹曰既浸淫之以蜃灰澄而清矣则盝而出之而挥去其所染之蜃灰而沃之以水又盝出之又以蜃灰涂之使经宿焉明日又沃以水又盝出之
案始盝之后挥则再盝亦如之再盝之后涂则明日沃盝之后亦如之
昼暴诸日夜宿诸井七日七夜是谓水湅
正义贾氏公彦曰湅帛湅丝者有二法上文为灰湅法此是水湅法也
案覆出此文明惟昼暴夜宿与湅丝同馀法则各异也 丧服传有事其缕无事其布曰缌无事其缕有事其布曰锡又小功澡麻治去莩垢大功布则鍜治之功麤沽之自四等丧服以至纯吉之衣其湅麻湅布之法等杀尤备岂当时人人共晓故不著与抑记文第举丝帛之法而其他从同与
玉人之事镇圭尺有二寸天子守之命圭九寸谓之桓圭公守之命圭七寸谓之信圭侯守之命圭七寸谓之躬圭伯守之〈信音身〉
正义郑氏康成曰命圭者王所命之圭也朝觐执焉居则守之〈贾䟽谓以为镇守〉子守榖璧男守蒲璧不言之者阙耳故书或言命圭五寸谓之躬圭杜子春曰当为七寸某谓五寸者璧文之阙乱存焉〈贾䟽五寸是子男之璧故云阙乱存焉〉 郑氏锷曰琢玉为噐非一噐也故曰玉人之事 王氏昭禹曰徳莫备于天子镇圭之长尺有二寸以备天数也九者阳数之极七者阳数之盛上公九命侯伯七命其礼仪各视其命之数故其圭有九寸七寸之差也公之承王如宫室之有桓楹视侯伯少尊而伸故所守之圭谓之信伯视侯少卑而屈故所守之圭谓之躬
案凡圭锐首为三角之形故算家以为方之半而圭窦圭门皆取象焉镇圭以镇守为义则其下当少广而厚可植立也经言守而不言执盖非常执者顾命太保承介圭孔䟽以此镇圭觧之见付授之重视此宝也
通论王氏昭禹曰大宗伯作六瑞则制其度数执之以行礼故皆言执小行人成六瑞则奉其成事用之以合符故皆言用玉人斵玉以为噐噐以将礼而守之以保其国故皆言守
存疑王氏详说曰天子之圭言尺寸而不言厚薄以宗后内镇之文则知广四寸厚一寸矣诸侯之圭言尺寸而不言广厚以杂记之文则知广三寸厚半寸矣
天子执冒四寸以朝诸侯
正义郑氏康成曰名玉曰冒者言徳能覆盖天下也四寸者方以尊接卑以小为贵
存疑贾氏公彦曰案书传云古者必有冒言不敢专逹之义天子执冒以朝诸侯见则覆之顾命孔注言冒所以冒诸侯圭以齐瑞信方四寸邪刻之 赵氏溥曰诸侯之圭则剡其上天子冒圭则剡其下故可以冒之一则表君徳之能覆冒一则验诸侯之无僣逾也以四寸者或谓象徳冒四方或谓取其方正以率下也
案冒方四寸盖纵横高厚皆同稍隆其上而窐其下以为冒形取王者覆冒天下之义朝诸侯执之以为容且示先王所传重也若云冒诸侯之圭以齐瑞信则子男二璧既不在所冒之列而三等之圭共此一冒虽有诈伪亦恶从而辨之此实先儒之陋说后人祖述之者虽多皆可废也
天子用全上公用龙侯用瓒伯用将〈龙莫江反瓒才旱反〉
正义郑氏众曰全纯色也龙当为尨尨谓杂色 郑氏康成曰全纯玉也瓒读为𩜾𩛻之𩛻龙瓒将皆杂名也 贾氏公彦曰此因天子以下执玉遂说尊卑之玉纯杂不同
存疑郑氏康成曰卑者下尊以轻重为差玉多则重石多则轻〈贾䟽盈不足术云玉方寸重七両石方寸重六两〉公侯四玉一石伯子男三玉二石〈贾䟽此注出于礼纬〉
案此节二郑俱未著其为何噐䟽以康成所据礼纬指为天子及公侯伯之圭龙瓒将三者皆是于杂色之中分等次而非玉与石之相续也
存异郑氏锷曰凡祼噐前有龙口以流注中有瓒如盘以盛鬯后有柄以执持用圭为之谓之将天子则三者用一玉成之故谓之全上公之祼噐惟龙口得如天子用玉其瓒其将皆石之似玉者侯之祼噐惟瓒得如天子用玉其龙其将皆石之似玉者伯之祼噐惟将得如天子用玉其龙其瓒皆石之似玉者林氏希逸曰艾轩云祼玉有三为龙首一等玉也以次于全玉为瓒一等玉也又次于龙首瓒盛酒也为祼将又一等玉也又次于瓒上文言圭此一节乃论为圭之玉谓天子之圭则用纯全之美玉上公之圭则用为祼瓒龙之玉诸侯之圭则用为瓒之玉伯之圭则用为祼将之玉其文正在言圭之下此说极正而易通
继子男执皮帛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公之孤也见礼次子男贽用束帛而以豹皮表之谓饰天子之孤表帛以虎皮〈贾䟽虎豹二者皮中为美虎皮又贵天子孤尊故知义然也〉此说玉及皮帛者遂言见天子之用贽 郑氏锷曰有天子之孤有公之孤大宗伯职孤执皮帛天子之孤也〈案大宗伯亦兼公之孤言之〉典命职公之孤四命以皮帛视小国之君二者皆执皮帛天子之孤不当继子男之后故注谓此公之孤然典命又有诸侯适子未誓则以皮帛継子男之文此文上无所承意其㫁简失次也 林氏希逸曰此句是縂言子男以上则用玉継子男者则执皮帛尚书五玉之下即曰三帛亦是等则如此
案此非玉人所掌而附于此者因上历言所执玉而类及之也然则上经用全用龙用瓒用将者不得以祼噐目之矣
天子圭中必〈必府结反戚如字沈音毕〉
正义郑氏康成曰必读如鹿车縪之縪谓以组约其中央为执之以备失队 贾氏公彦曰案聘礼记五等诸侯及聘使所执圭璋皆有缫藉及绚组绚组所以约圭中央恐失队即此中必之类圭之中必尊卑皆有此独言天子举上以明下也
案群公皆执圭以将事而天子端拱于上举诸侯以下则疑于天子之不必然天子且用縪则执以将事者不必言矣
四圭尺有二寸以祀天
正义郑氏康成曰郊天所以礼其神也典瑞职四圭有邸以祀天旅上帝 赵氏溥曰典瑞䟽谓用一大玉中央为璧形亦肉倍好四面琢出四圭各尺二寸与镇圭同其璧为邸径六寸縂三尺与大圭三尺等皆一玉俱成两圭祀地者亦然据此则四圭是就璧平出非植起者
案知尺有二寸为四圭琢出之数者以下经圭璧五寸两圭五寸有邸非以琢出之数言则不可通也圭璧不言有邸璧即邸也四圭不言有邸以两圭有邸从可知也不于四圭言有邸者于四圭言有邸或疑坤二而虗祀地之两圭不必一玉俱成也
大圭长三尺杼上终葵首天子服之〈杼直吕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所搢大圭也或谓之珽〈贾䟽玉藻天子搢珽方正于天下也注云言珽然无所屈对诸侯为荼前屈后直大夫前屈后屈也〉终葵椎也〈贾䟽齐人谓椎为终葵〉为椎于其杼上明无所屈也杼閷也相玉书曰珽玉六寸明自炤〈贾䟽谓于三尺圭上除六寸之下両畔杀去之使己上为椎头言六寸据上不杀者而言 案明自炤者光可以鉴也言玉之明洁也天子搢珽方正于天下也必明能自鉴而后可方正于天下义取于此〉贾氏公彦曰以其长故得大圭之称以其搢于衣带之间故以服称之 赵氏溥曰杼与轮人行泽者欲杼同谓大圭三尺于圭首馀六寸令方正如椎头自六寸下两畔微杀以下依旧方正
案圭首六寸体正方自首以下度虽减杀而体亦正方故曰珽也盖搢于带间非大其首而削薄其下则虞失队亦当有縪不然虽有椎头亦队
土圭尺有五寸以致日以土地
正义郑氏康成曰致日度景至不夏日至之景尺有五寸冬日至之景丈有三尺〈贾䟽于地中立八尺之表于中漏半夏至日表北尺五寸景与土圭等冬至日丈三尺为景至若不依此皆为不至 案此惟洛邑土中夏至之景则然故制土圭以合之或南或北日近天顶则晷短远天顶则晷长以土圭之尺寸伸缩计之详见大司徒职〉土犹度也建邦国以度其地而制其域
祼圭尺有二寸有瓒以祀庙
正义郑氏康成曰祼之言灌也谓始献酌奠也〈贾䟽小宰注祼亦谓祭之啐之奠之以尸不饮故云奠之司尊彝注祼始献尸郊特牲注始献神也以祼入献于尸故云献尸又灌圭为降神故云献神三注不同其义一也〉瓒如盘其柄用圭有流前注〈贾䟽典瑞注引汉礼瓒盘大五升口八寸下有盘口径一尺言有流前注者按下三璋之勺鼻寸是也言前注者以尸执之向外祭乃注之也〉 贾氏公彦曰天地大神至尊不祼惟人道宗庙有祼故云以祀庙也 郑氏锷曰言祼圭尺有二寸而又曰有瓒则第言圭长而不兼瓒王之祼圭法天数也
案旱麓诗郑笺云圭瓒之状以圭为柄黄金为勺青金为外朱中央孔䟽云瓒者盛鬯酒之噐以黄金为勺而有鼻口鬯酒从中流出故毛云黄金所以饰流鬯也盖亦依此记大璋中璋边璋之文以觧之则圭瓒璋瓒形制略同惟圭璋之柄为异
琬圭九寸而缫以象徳〈琬于阮反缫音早〉
正义郑氏康成曰琬犹圜也王使之瑞节也诸侯有徳王命赐之使者执琬圭以致命焉缫藉也 王氏昭禹曰典瑞言以治徳以结好而此言以象徳者惟象徳然后可以治徳结好也
案下琰圭曰判规则此不判者首圜如规可知矣此琬圭之首圜则凡不琬者皆锐而三角又可见矣
琰圭九寸判规以除慝以易行〈琰馀冉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凡圭琰上寸半琰圭琰半以上又半为瑑饰〈贾䟽凡圭琰上寸半者杂记文琰圭则自半以上琰至首〉诸侯有为不义使者征之执以为瑞节也除慝诛恶逆也易行去烦苛
案琰圭对琬圭言之故曰规以其首亦圜也琰其上寸半者去其両角为圜形此琬与琰同也琰圭则又于寸半之一截琰其中为両岐使岐头向上得四分寸之三即是琰上寸半之半也故曰判规䟽尚未析存疑郑氏敬仲曰除慝用之于众覜时大行人职殷覜以除邦国之慝是也
璧羡度尺好三寸以为度〈羡异贱反又习彦反好呼报呼老二反〉
正义郑氏众曰羡也好璧孔也尔雅曰肉倍好谓之璧好倍肉谓之瑗肉好若一谓之环 郑氏康成曰羡犹延也其袤一尺而广狭焉〈贾䟽羡不圜之貌璧应圜九寸造时减广一寸以益上下之袤一寸则上下一尺广八寸故云其袤一尺而广狭焉狭焉谓八寸也〉贾氏公彦曰以为度者天子以为量物之度也 薛氏季宣曰以十寸之尺起度则为丈为引以八寸之尺起度则为寻为常故同谓之度尺
圭璧五寸以祀日月星辰
正义郑氏康成曰礼其神也圭其邸为璧取杀于上帝〈贾䟽圭璧谓以璧为邸旁有一圭故曰圭其邸为璧也上文四圭尺有二寸以祀天此日月星辰为天之佐故一圭五寸是取杀于上帝也〉易氏祓曰圭锐以象天之用璧圆以象天之体而其制五寸者杀乎祀天之璧又以象天数之中
璧琮九寸诸侯以享天子〈琮才宗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享献也聘礼享君以璧享夫人以琮 贾氏公彦曰小行人注二王后享天子及后用圭璋则此璧琮九寸据上公九命若侯伯当七寸子男当五寸 王氏昭禹曰璧礼天之玉也故以享天子琮礼地之玉也故以享后此不言享后者诸侯来享以天子为主故也由此推之则二王后之享用圭璋子男之享用琥璜玉人不言以小行人见之也〈案小行人郑注以琥璜为子男于诸侯相享所用则享王同也〉
糓圭七寸天子以聘女
正义郑氏康成曰纳征加于束帛〈贾䟽自士已上皆用玄𫄸束帛但天子加以糓圭诸侯加以太璋〉 林氏希逸曰圭上刻为糓之形其长七寸〈案典瑞注其饰若粟文然〉 王氏昭禹曰典瑞兼和难此不言者玉人为此以聘女为主
大璋中璋九寸边璋七寸射四寸厚寸黄金勺青金外朱中鼻寸衡四寸有缫天子以巡守宗祝以前马〈射食亦反下并同勺上灼反衡音横〉
正义郑氏康成曰射琰出者也〈贾䟽向上谓之出谓琰半已上其半已下为文饰也〉勺故书或作约杜子春云当为勺谓酒尊中勺也郑司农云鼻谓勺龙头鼻也某谓鼻勺流也凡流皆为龙口也衡古文横假借字也衡谓勺也三璋之勺形如圭瓒〈贾䟽圭瓒口八寸下有盘一尺此四寸既倍狭明所容亦小但形状相似耳〉天子巡守有事山川则用灌焉〈贾䟽知用灌者以圭瓒灌宗庙明此天子巡守用灌山川可知〉于大山川则用大璋加文饰也于中山川用中璋杀文饰也于小山川用边璋半文饰也其祈沈以马宗祝亦执勺以先之〈陆氏徳明曰小尔雅祭山川曰祈沈〉礼王过大山川则大祝用事焉〈贾䟽大祝职不言中小山川者举大者而言或使小祝为之〉将有事于四海山川则校人饰黄驹孔氏颖逹曰大璋中璋边璋皆是璋瓒 贾氏公彦曰三璋据为勺柄黄金勺以下据为勺头
案典瑞及此记皆无璋瓒之目孔氏诗䟽以此当之理或然也但祭义言灌以圭璋棫朴诗言奉璋峩峩书顾命言秉璋以酢则璋瓒亦于宗庙用之而此无文何也岂以圭瓒已云祀庙即可于彼互见与抑此记尚有阙文与 王灌以圭瓒后若臣则以璋瓒阳全阴半之义也
通论王氏详说曰杜氏以勺为尊中之勺二郑谓以比于圭之瓒盖勺有二明堂位夏后氏龙勺商䟽勺周蒲勺尊中之勺也此曰黄金勺者谓圭瓒之首鼻勺之勺也当以二郑为当
存疑陈氏祥道曰注谓凡流皆为龙口瓒盘大五升口八寸下有槃口一尺然古者有圭瓒璋瓒而无下槃有鼻而无龙口注所云其汉制与 王氏详说曰瓒盘之制出于汉仪六经所无
大璋亦如之诸侯以聘女
正义郑氏康成曰亦纳征加于束帛也大璋者以大璋之文饰之也〈贾䟽以其与上大璋同名明以大璋之文饰之〉亦如之者如边璋七寸射四寸〈贾䟽知如边璋七寸射四寸者以天子糓圭七寸以聘女诸侯不可过于天子为九寸既文承边璋之下而言亦如之明知如边璋七寸射四寸也〉
辨正陈氏祥道曰此错简也当继糓圭七寸天子以聘女之后亦如之者亦如糓圭之七寸盖天子聘女用圭诸侯聘女用璋此尊卑隆杀之等也若以继边璋之后则聘女以加于束帛非酌事无所用勺
瑑圭璋八寸璧琮八寸以覜聘〈覜吐吊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瑑文饰也覜视也聘问也众来曰覜特来曰聘聘礼曰凡四噐者惟其所宝以聘可也贾氏公彦曰此谓上公之臣执以覜聘用圭璋享
用璧琮于天子及后也若両诸侯自相聘亦执之侯伯之臣宜六寸子男之臣宜四寸凡诸侯之臣覜聘不得执君之桓圭信圭之等直瑑为文饰耳
案此言瑑则已上之圭璋璧琮皆不瑑矣是不瑑者贵于瑑者也 据此记则论语集注以聘圭为诸侯命圭者误
牙璋中璋七寸射二寸厚寸以起军旅以治兵守正义郑氏康成曰二璋皆有鉏牙之饰于琰侧先言牙璋有文饰也〈贾䟽知二璋皆有鉏牙之饰者以其同起军旅以牙璋为首故知中璋亦有鉏牙但牙璋文饰多故得牙名也〉 贾氏公彦曰典瑞无中璋以其大小等故不见也二璋皆起军旅盖军多用牙璋军少用中璋
馀论赵氏溥曰以牙为象取其能制人而人畏之若后世铜虎符发兵之类
驵琮五寸宗后以为权〈驵音祖〉
正义郑氏康成曰驵读为组以组系之因名焉〈贾䟽以组为系名组琮如以玉饰豆名玉豆是其类〉郑司农云以为称锤以起量〈贾䟽量自是斗斛之名而云起量者对文量衡异散文衡亦得为量以其量轻重故也〉 贾氏公彦曰下文天子以为权有鼻此不言鼻者举彼以见此亦有鼻可知 郑氏锷曰权者铢两斤钧所由生宗后以组系五寸之琮以为权盖献茧称丝则用之通论易氏祓曰璧圆象天琮八方象地万物之数莫不取法于天地故权度之噐法度所自出而政事系焉先王虑其制之不存故托于琮璧使定于一而不可易也
案宗尊也天子继世故尊无与并后则或有母后若祖母后存焉惟祭祀宾客夫妇亲之必时王之后若宫中内治王之母若祖母在焉则卑者不敢专也故内镇必宗后守之而驵琮以为权亦称宗后与
大琮十有二寸射四寸厚寸是谓内镇宗后守之正义郑氏康成曰如王之镇圭也射其外鉏牙〈贾䟽据八角锋故云鉏牙也〉 贾氏公彦曰大琮者对上驵琮为大也十有二寸者并角为尺二寸〈郑氏锷曰琮本八寸并两旁之角为十有二寸〉射四寸者角各出二寸两相并四寸
驵琮七寸鼻寸有半寸天子以为权
正义郑氏众曰以为权故有鼻也 毛氏应龙曰琮八方其中实可为鼻故以为权 郑氏锷曰权不用璧而用琮者盖莫高于天长短之所由生莫厚于地轻重之所由积所以审轻重者用法地之噐
两圭五寸有邸以祀地以旅四望
正义郑氏康成曰邸谓之柢有邸僢共本也〈贾䟽僢共本者亦一玉俱成两圭足相对为僢也〉
瑑琮八寸诸侯以享夫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献于所朝聘君之夫人也 贾氏公彦曰言享夫人则是诸侯自相朝所用致享者也五等诸侯朝天子享用璧琮不降瑞若自相享降瑞一等此八寸据上公二王后侯伯当六寸子男自相享退用琥璜降用四寸注兼言聘者其臣聘瑑圭璋璧琮亦皆降一等与君寸数同经直言瑑琮不言瑑璧以享君文略可知也 赵氏溥曰瑑谓就上雕琢成文缕要别于礼神之琮即如上文瑑圭璋璧琮也诸侯享天子用璧享后用琮则享夫人以瑑琮宜矣璧琮九寸以享天子则后在其中后以九寸夫人降用八寸宜矣
案易氏祓谓此天子之三夫人非也夫人虽有致饮于宾客之礼亦以助后礼宾耳若既享后而又享夫人则并后匹嫡乱政之尤者成周时必无此礼
案十有二寸枣㮚十有二列诸侯纯九大夫纯五夫人以劳诸侯〈劳力报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案玉饰案也纯犹皆也枣㮚实于噐乃加于案聘礼夫人使下大夫劳以二竹簋方〈贾䟽簋法圜此竹簋方或以异于黍稷簋与〉玄被𫄸里有盖其实枣烝㮚择兼执之以进〈贾䟽聘礼诸侯夫人使下大夫劳无案直有枣㮚引之者见虽有案枣㮚亦盛于竹簋也〉 贾氏公彦曰枣㮚十有二列者玉案十二枚案案皆有枣㮚据案十二为数不谓一案之上十有二也 陈氏祥道曰其劳诸侯不以命数之多寡为节盖厚之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夫人王后也记时诸侯僭称王而夫人之号不别是以同王后于夫人也玉案十二以为列王后劳朝诸侯皆九列聘大夫皆五列则十有二列者劳二王之后也
璋邸射素功以祀山川以致稍饩
正义郑氏康成曰邸射剡而出也〈贾䟽半圭曰璋璋首邪却之今于邪却之处从下向上縂邪却之名为剡而出〉致稍饩造宾客纳禀食也〈贾䟽食米曰禀宾客在馆主人使人稍稍致之〉郑司农云素功无瑑饰也饩或作气杜子春云当作饩 贾氏公彦曰以祀山川者谓四望之外所有山川皆是
楖人〈阙〉
雕人〈阙〉
磬氏为磬倨句一矩有半〈倨音据句音钩〉
正义郑氏康成曰必先度一矩为句一矩为股而求其既而以一矩有半触其则磬之倨句也〈贾䟽一矩为句据上曲者一矩为股据下直者谓两头相望者假令句股各一尺今以一尺五寸触两其句股之形即磬之倨句折杀也〉磬之制有大小此假矩以定倨句非用其度也
案倨句者磬折之法不整方如矩也一矩有半者言倨句之度止于此也凡一矩为句一矩为股以整方求其则不及一矩有半今一矩有半则视如矩者稍舒矣凡言倨句者皆视矩为舒而度各不同如戈胡之倨句耒庛之倨句亦略似磬折也 注谓以一矩有半触其一言㧖要可见古人算学之精通论赵氏溥曰考工工名有假物而名者如凫氏为锺㮚氏为量是也有假意而名者如筑氏为削锺氏染羽是也至于物无可假意无可取直以所制噐名之如轮人为轮矢人为矢磬氏为磬是也
其博为一股为二鼓为三参分其股博去一以为鼓博参分其鼓博以其一为之厚
正义郑氏众曰股磬之上大者鼓其下小者所当击者也〈贾䟽股面广鼓面狭故先郑以大小而言〉 郑氏康成曰博谓股博也博广也〈贾䟽下文因此博而云股为二明此博即股广也此上下云一二三者亦假一二三而为长短广狭故不言其尺寸也〉股外面鼓内面也〈贾䟽以在上故云外面以在下故云内面〉假令磬股广四寸半者股长九寸也鼓广三寸长尺三寸半厚一寸
已上则摩其旁已下则摩其耑〈耑音端〉
正义郑氏众曰磬声大上则摩鑢其旁 郑氏康成曰大上声清也薄而广则浊大下声浊也短而厚则清 贾氏公彦曰凡乐噐厚则声清薄则声浊今声清由厚故摩其两旁而使薄声浊由薄薄不可使厚故摩使短短则形小而厚也
案记言为磬之法但以一二三虚设其数而不以尺寸质言之则磬固有大小矣然编磬同在一虡必无或大或小者而声音之入律各有不同则存乎厚薄之间也或上厚下薄或下厚上薄或中厚边薄或边厚中薄而音律别焉记言摩其旁则亦有摩其中者矣言摩其端则亦有摩其上者矣盖互见也注䟽以摩其端作长短言之亦可兼备要当以厚薄之说为正也 磬有大小则当有特磬明矣
矢人为矢
正义赵氏溥曰矢人止为矢笴其镞则成于冶氏特刮摩而用之故列矢人于刮摩之工
通论王氏昭禹曰夏官有槀人司弓矢而考工又有矢人弓人者盖槀人则掌以财赍弓矢之干所以给矢人弓人之用而矢人弓人之所成则司弓矢掌其守藏出入也
𬭤矢参分茀矢参分一在前二在后〈𬭤音侯茀依注作杀李音拂〉正义郑氏康成曰参订之而平者前有鐡重也司弓矢职茀当为杀〈贾䟽司弓矢职𬭤矢与杀矢相对茀矢自与矰矢相对故破茀为杀〉郑氏众曰一在前谓箭槀中鐡□居参分杀一以前毛氏苌曰𬭤矢参亭〈孔䟽谓三分矢一在前二在后轻重钧停〉 易氏
祓曰矢槀长三尺槀之前设刃故有鐡而重槀之后设羽故无鐡而轻矢人之职必称量其槀而订平之𬭤矢杀矢三分其槀之三尺则一尺在前二尺在后后二尺之重与前一尺相等则槀前之鐡极重故其发迟而近射用焉
案冶氏为杀矢刃长寸而铤十之槀长三尺铤长一尺则前三之一有鐡后三之二无鐡后郑以轻重言先郑以长短言故䟽以为义合引之在下也
兵矢田矢五分二在前三在后
正义郑氏康成曰鐡差短小也兵矢谓枉矢絜矢也〈贾䟽以司弓矢职参之下有七分当茀矢矰矢此五分当枉矢絜矢也〉此二矢亦可以田田矢谓矰矢〈贾䟽依郑志此云田矢谓矰矢非谓经中田矢正是下文七分者既非经之田矢郑言之者欲见矰矢正田矢此经二矢亦可以田也〉 易氏祓曰五分其槀之三尺以在后尺有八寸之重而与前尺有二寸相等则槀前之鐡比杀矢盖短而小矣故其发远而火射用焉
杀矢七分三在前四在后〈杀依注作茀〉
正义郑氏康成曰鐡又差短小也司弓矢职杀当为茀〈贾䟽不言矰矢以其与茀矢同制故略〉 易氏祓曰七分其槀之三尺在后七分之四与前七分之三相等则槀前之鐡比兵矢又短而小矣故其发高而弋射用焉
通论刘氏彝曰司弓矢所辨者八矢而此所记止五矢又田矢兵矢司弓矢无有盖司弓矢辨其名物考工记止记其为之之法则有名异而法同者皆该在其中且司弓矢据事之重者为先故枉矢絜矢用于战伐则列在前而𬭤矢杀矢在后此据鐡之重者为先故𬭤矢杀矢列在前而枉矢絜矢却作田矢兵矢而在后也
参分其长而杀其一五分其长而羽其一以其笴厚为之羽深〈杀本又作閷色界反笴古老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矢槀长三尺杀其前一尺令趣镞也〈贾䟽槀长三尺约羽六寸逆差之〉羽者六寸笴读为槀谓矢干古文假借字厚之数未闻
水之以辨其阴阳夹其阴阳以设其比夹其比以设其羽〈夹古洽反比毗至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辨犹正也阴沈而阳浮〈贾䟽就其浮沈刻记之〉夹其阴阳者弓矢比在槀两旁弩矢比在上下设羽于四角〈贾䟽弓竖用之故比在槀之两畔弩横用之故比在槀上下〉 郑氏众曰比谓括也 赵氏溥曰比谓箭括抵处以其贴近故名为比
案投笴于水必半沈半浮因刻记之就其中央设比则两畔各有阴阳而轻重之分均否则或上轻下重或上重下轻而低昂不得其准矣
参分其羽以设其刃则虽有疾风亦弗之能惮矣〈惮都逹反又徒旦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刃二寸故书惮或作但郑司农云读当为惮之以威之惮谓风不能惊惮箭也
案观此则凡矢镞出槀外者皆二寸也注谓下记刃长寸当作二寸据此不知曰以设其刃乃并铤之出槀者而为二寸也若刃长二寸则当曰参分其羽以为刃长矣弗之能惮谓不畏风之振撼也
刃长寸围寸铤十之重三垸〈铤徒顶反垸音丸〉
正义郑氏康成曰铤一尺 赵氏溥曰此言刃长寸而上文三分其羽以设其刃乃谓二寸者盖一半刃镞一半刃根并而言之
存疑郑氏康成曰刃长寸脱二字
案三等之矢鐡以渐而短小则重三垸者杀矢所独也诸矢之鐡轻重无文按其前后长短之分则轻重之差可推矣
前弱则俛后弱则翔中弱则纡中强则扬羽丰则迟羽杀则趮〈俛音免趮音躁子到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干羽之病使矢行不正俛低也翔廽顾也纡曲也扬飞也丰大也趮旁掉也
是故夹而摇之以视其丰杀之节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今人以指夹矢□䘙是也 郑氏锷曰欲知其病者必夹于两指之间以摇之如丰杀中节则摇之必均平而无轻重也
桡之以视其鸿杀之称也〈桡乃孝反称尺证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桡搦其干 贾氏公彦曰鸿即上文强也杀即上文弱也 赵氏溥曰丰杀之节谓羽强弱之称谓笴摇之以试羽也桡之以试笴也笴体欲相称故于鸿杀言称羽欲有节故于丰杀言节
凡相笴欲生而抟同抟欲重同重节欲䟽同䟽欲㮚〈相息亮反抟徒丸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相犹择也生谓无瑕蠧也抟读如抟黍之抟〈贾䟽尔雅黄鸟抟黍也〉谓圜也〈郑氏锷曰欲其圜出于自然非琢削也〉郑氏众曰欲㮚欲其色如㮚也〈贾䟽㮚义取坚实色如㮚即是坚实〉
〈者〉
案节欲䟽以竹言也竹谱箭竹高者不过一丈节间三尺坚劲中矢禹贡言箘簵顾命言垂之竹矢传言会稽之竹箭是其良也然笴用木者不少如肃慎氏之楛董泽之蒲之类此不言者记特举一以见法耳
陶人为甗实二鬴厚半寸唇寸〈甗音彦〉
正义郑氏众曰甗无底甑〈贾䟽对甑七穿是有底者〉 郑氏康成曰量六斗四升曰鬴〈贾䟽昭三年左传齐晏子辞〉 赵氏溥曰厚半寸言其身唇寸言其口 陈氏祥道曰舂榖以为米臼杵之利兴焉炊米以为食鬲甑之噐用焉案甗甑盆鬲诸噐不言崇广之度何也㮚氏为鬴方一尺深一尺此其法也计所实之㡬何或崇而小或卑而广乘除进退不可以一律拘故不著也 又案少牢馈食礼廪人摡甑甗匕敖氏継公曰甗如甑有底而无孔所以盛米也甑则炊之匕则出之盖甑甗并列必有两用甑为炊噐则甗当为盛噐矣若无底则不可用也敖说比注为长并存之以备参考存疑欧阳修集古录载宋太宗时长安民耕地得此甗初无识者其状下为鼎三足上为方甑中设铜箄可以开合制作甚精有铭在其侧学士句中胥于篆籀能识其文曰甗也遂藏于秘阁
存异陈氏祥道曰先儒所引者齐人之乱法非先王之制度所以知鬴为斛者盖㮚氏为量深尺内方尺而圆其外其实一鬴其唇一寸其实一豆豆谓斗也斗十之而为斛则鬴之方尺为斛可知或言鬴或言斛互相见也
案㮚氏为鬴方尺深尺实六斗四升其臀一寸实一豆豆四升臀虽深一尺而方广不及尺也陈祥道以豆为一斗鬴为一斛从此纠纷遂令甑鬲庾簋诸噐之数皆无定准矣
盆实二鬴厚半寸唇寸
正义毛氏一清曰盆以盛物亦以为量荀子谓亩数盆
案盆实二鬴亩数盆以盆计所入耳非用盆为挽量之噐也盆盖用以淅米兼以俟甑炊熟而覆之
甑实二鬴厚半寸唇寸七穿
正义王氏昭禹曰甑有底而七穿所以通火气而熟物用之以烝者也 郑氏锷曰尔雅言甑谓之鬵诗所谓溉之釜鬵者也
鬲实五觳厚半寸唇寸〈鬲音历觳音斛〉
正义郑氏康成曰豆实三而成觳则觳受斗二升郑氏锷曰鬲则鼎之类所以烹饪也尔雅款足谓之鬲款空也盖其足中空也
存疑陈氏祥道曰有甑必有鬲鬲盛水于下甑加于上以木巽火水在火上而水火相逮炊以熟物案甗甑当加鐡镬之上非鬲所能承载也陈说未必然
庾实二觳厚半寸唇寸〈庾羊主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庾读如论语请益与之庾之庾〈案庾二觳容二斗四升与论语容十六斗者异故贾以为有二法也郑但取音同耳〉 贾氏公彦曰小尔雅匊二升二匊为豆豆四升四豆曰区四区曰釜二釜有半谓之庾庾本有二法故聘礼记十六斗曰䉤注云今文䉤为逾逾即庾也昭二十六年左传申丰云粟五千庾杜注庾十六斗
案瓬人记豆实三而成觳二觳则二斗四升群儒多主易豆为斗非也其误始于陈祥道误觧㮚氏为量之说
瓬人为簋实一觳崇尺厚半寸唇寸豆实三而成觳崇尺〈瓬方往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崇高也豆实四升 贾氏公彦曰祭宗庙皆用木簋今此用瓦簋据祭天地及外神尚质噐用陶匏之类也地官舎人注方曰簠圆曰簋是簋法圆也
通论郑氏锷曰簋者盛黍稷之噐也说者以为宗庙用木天地用瓦然诗言于豆于登则祀天亦有木豆矣仪礼少牢馈食有瓦豆则宗庙亦用瓦豆矣案郑氏锷谓瓬人合土为噐陶人用火成之非也甗盆甑鬲庾簋豆之尺度形制具列于前然后并举陶瓬之事则髺垦薜暴之禁转均合䏝之法为二职所同惟所造之噐各异可知矣 群儒多谓春秋传豆区鬴锺醢人四豆为木豆实四升惟此职实三而成觳者为瓦豆实一斗非也以记证记爵献觯酬正四升考之传记亦无以豆为十升者
存疑欧阳氏修集古录簋容四升其形外方内圆而小似龟有首有尾有足有甲有腹今礼家作簋亦外方内圆而其形如桶但于其盖刻为龟形与原父所得真古簋不同〈案孝经注簋当内方外圆此所言者盖簠也〉
凡陶瓬之事髺垦薜暴不入市〈髺先郑读为刮后郑作跀音月又音兀垦苦很反薜音蘖暴音剥一蒲到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其不任用也髺读为跀垦顿伤也薜破裂也暴坟起不坚致也〈贾䟽跀谓不正欹邪者〉
案此下陶瓬言之以见其从同也髺垦薜暴皆火齐不得之病
噐中䏝豆中县〈䏝市専反县音悬〉
正义郑氏康成曰䏝读如车辁之辁既拊泥而转其均尌䏝其侧以拟度端其噐也〈贾䟽下文䏝崇四尺上下高四尺无邪曲转其均之时当拟度此䏝宜与䏝相应其噐则正也案均以圆板为之平面而隆其底置噐之坯于上转而旋之则圆正而厚薄高下适均故名均犹恐目力之虚而无所冯也立䏝于均之前则拟度之而得其准矣此盖与轮人萭蒌之法相近〉县县䋲正豆之柄〈贾䟽豆柄中央把之者长一尺上下直与县䋲相应其豆则直〉
案此言噐则凡陶噐皆然不仅如上文所列者矣豆有直柄较之他噐为异故又云中县豆亦中䏝可知也
䏝崇四尺方四寸
正义郑氏康成曰凡噐高于此则垺不能相胜〈说文垺郭也谓盛噐以入窑者〉厚于此则火气不交因取式焉
案䏝夲为转均拟度之准因言其度以见为噐之度即以此为式也陶人为甗甑之属皆不言其崇盖凡噐虽极崇不过四尺而止方四寸者又所以为方噐取方正也噐固有整方八觚方及体方而口圆者矣则䏝既可以拟圆又可以准方也䏝之纵横盖有分刌界画可以随噐之崇卑广狭而取数焉
钦定周官义䟽卷四十二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三
考工记之四
梓人为簨虡〈簨息允反本又作笋虡音巨〉
正义郑氏康成曰乐器所县横曰簨植曰虡〈贾疏乐噐之县于簨虡者谓锺磬镈也〉 王氏昭禹曰梓材之美可以为礼乐之噐故工能治材以为噐者谓之梓人
天下之大兽五脂者膏者裸者羽者鳞者〈裸力果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脂牛羊属膏豕属裸者谓虎豹貔𧴁浅毛之属〈按此裸者与大司徒之裸物月令季夏之虫裸自别彼指蛙螾之属〉羽鸟属鳞龙虵之属 贾氏公彦曰郑注内则云凝者曰脂释者曰膏〈案豕膏亦凝但不如牛羊脂之坚耳脂膏二字对文则别散文则通〉
宗庙之事脂者膏者以为牲裸者羽者鳞者以为簨虡正义郑氏康成曰为牲致美味也为簨虡贵野声也郝氏敬曰谓刻其形为簨虡之饰
外骨内骨却行仄行连行纡行以脰鸣者以注鸣者以旁鸣者以翼鸣者以股鸣者以胸鸣者谓之小虫之属以为雕琢〈却羌略反仄音侧纡乙俱反脰音豆〉
正义郑氏康成曰刻画祭噐博庶物也外骨龟属内骨鳖属〈贾疏鳖外有肉縁故为内骨〉却行螾衍之属〈陆氏徳眀曰尔雅螾𧊔入耳郭注蚰蜒也案此虫能两头行是却行刘云或作衍蚓衍音延今曲蟮也〉仄行蟹属连行鱼属纡行虵属脰鸣蛙黾属〈贾疏蟹侧行今人谓之旁蟹鱼唯唯行相随故谓之连行纡曲也虵行屈曲蛙黾即虾蟆也脰项也以其项中鸣也〉注鸣精列属〈贾疏尔雅蟋蟀蛬注云今促织也亦名青𧊿南楚之间或谓之王孙〉旁鸣蜩蜺属〈贾疏即蝉也蝉鸣在胁〉翼鸣发皇属〈贾疏尔雅蛂蟥蛢郭注甲虫也大如虎豆绿色江东呼为黄蛢即此发皇也〉股鸣蚣蝑动股属〈贾疏七月诗五月斯螽动股陆机云幽州人谓之舂箕长而青角长股股鸣者〉胸鸣荣原属〈贾疏此记本不同马融以为胃鸣干宝以为骨鸣皆难信不如作胸鸣也扬雄以为蛇医或谓之荣原 郝氏敬曰荣原俗名脚蛇〉 贾氏公彦曰上言大鸟兽或为宗庙牲或为簨虡讫此更别言小虫之属以饰祭噐者也
厚唇弇口出目短耳大胸燿后大体短脰若是者谓之裸属恒有力而不能走其声大而宏有力而不能走则于任重宜大声而宏则于锺宜若是者以为锺虡是故击其所县而由其虡鸣〈弇于检反燿注音哨所教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燿读为哨颀小也〈贾疏哨与颀皆少小之义〉贾氏公彦曰凡猛兽有力者皆前麤后细故云大胸燿后 郑氏众曰宏读为纮𫄧之纮〈贾疏桓二年左传臧哀伯辞〉谓声音大也由若也 赵氏溥曰弇小敛貌 郑氏锷曰出目目突而出也 林氏希逸曰击其所县若其声出于所刻裸属之口
锐喙决吻数目顅脰小体骞腹若是者谓之羽属恒无力而轻其声清扬而远闻无力而轻则于任轻宜其声清扬而远闻于磬宜若是者以为磬虡故击其所县而由其虡鸣〈数音促又粗角反顅古贤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吻口腃也顅长脰貎故书顅或作牼郑司农云牼读为鬝头无发之鬝〈贾疏时俗以无发为鬝〉林氏希逸曰数目视急也小体骞腹其身小而腹缩可以骞举也磬小物故以此为虡
案骞腾而上也凡羽物胸腹多向上 庄子其脰肩肩亦谓其长
小首而长抟身而鸿若是者谓之鳞属以为簨〈抟徒丸反〉正义郑氏康成曰抟圜也鸿佣也 贾氏公彦曰上论锺磬之虡用鸟兽不同此论二者之簨同用龙蛇鳞物
凡攫閷援簭之类必深其爪出其目作其鳞之而〈攫俱博反閷杀同又色界反簭音筮〉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簨虡之兽也深犹藏也作犹起也之而颊𩑔也 贾氏公彦曰攫閷者攫著则杀之援簭者援揽则噬之深其爪出其目又作其鳞之而鳞之而谓动颊𩑔此皆可畏之貎
深其爪出其目作其鳞之而则于眂必拨尔而怒苟拨尔而怒则于任重宜且其匪色必似鸣矣〈拨必末反注故书拨作废匪作飞郑司农云废读为拨飞读为匪〉
正义郑氏康成曰匪采貌故书拨作废匪作飞郑司农云废读为拨飞读为匪 郝氏敬曰拨拔起貌怒谓张其鬐鬛 昜氏祓曰曲肖其形神则无声者亦疑于有声
爪不深目不出鳞之而不作则必颓尔如委矣苟颓尔如委则加任焉则必如将废措其匪色必似不鸣矣〈颓徒回反李汤过反措七故反注故书作厝杜子春云当为措〉
正义郑氏康成曰措犹顿也 贾氏公彦曰此说脂者膏者止可为牲不可为虡之义也
梓人为饮噐勺一升爵一升觚三升献以爵而酬以觚一献而三酬则一豆矣〈勺上灼反觚依注作觯之豉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勺尊升也觚当为觯〈贾疏古书觯或作觗或作□学者传写误觚〉豆当为斗觚豆字声之误〈贾疏韩诗说一升曰爵二升曰觚三升曰觯四升曰角五升曰散古周礼说同案一献而三酬则一豆若觚则二升不满豆矣马季长谓豆当为斗故郑从师说礼噐制度云觚大二升觯大三升故郑从二升觚三升觯也〉
存异刘氏敞曰献以一升酬以三升幷而计之为四升豆虽非饮噐以数计则然
食一豆肉饮一豆酒中人之食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一豆酒又声之误当为斗 郑氏锷曰记曰觞酒豆肉至于酒非可以豆计也故义当为斗
凡试梓饮噐乡衡而实不尽梓师罪之〈乡许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衡平也平爵乡口酒不尽则梓人之长罪于梓人焉〈案梓人有师则凡工皆有师可知孟子所谓工师也〉
存疑郑氏众曰衡谓麋衡也 王氏志长曰麋眉通先郑之说为长眉间曰衡向衡而酒不尽是饮噐大深也
案饮噐断句谓试众梓人所为之饮噐也
梓人为侯广与崇方参分其广而鹄居一焉〈鹄古毒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崇高也方犹等也高广等者谓侯中也天子射礼以九为节侯道九十弓弓二寸以为侯中高广等则天子侯中丈八尺诸侯于其国亦然〈贾疏射人及乐师皆云天子以驺虞九节大射礼大侯九十弓天子九节亦九十弓可知弓二寸以为侯中乡射记文〉鹄所射也以皮为之各如其侯也〈贾疏谓以皮饰两畔其鹄之皮亦与作侯皮同若虎侯以虎皮饰侯侧其鹄亦用虎皮熊麋豹侯亦然〉居侯中三分之一则此鹄方六尺惟大射以皮饰侯大射者将祭之射也其馀有宾射燕射〈贾疏惟大射以皮饰侯者对宾射射正以五色饰侯之侧为云气也燕射射兽侯亦画云气饰侯之侧〉
案梓人攻木者也当主为侯植而详言鹄及身与个者必眀乎其广崇之度而后植乃相应也其缝布栖皮画正等事自有他工为之专言梓人者侯以植为骨三等侯之降杀以植为主也
上两个与其身三下两个半之〈个注读为干一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个读若齐人搚干之干〈贾疏桓十八年公羊传齐侯使公子彭生搚干而杀桓公是干为胁骨个居两旁如侯之胁〉上个下个皆谓舌也身躬也乡射礼记曰倍中以为躬倍躬以为左右舌下舌半上舌然则九节之侯身三丈六尺上个七丈二尺下个五丈四尺其制身夹中个夹身在上下各一幅此侯凡用布三十六丈言上个与其身三者眀身居一分上个倍之耳亦为下个半上个出也个或谓之舌者取其出而左右也侯制上广下狭盖取象于人也张臂八尺张足六尺是取象率焉〈贾疏古者布幅广二尺二寸除二寸为缝昏以二尺计之此侯是九十弓侯侯中丈八尺则九幅布布长丈八尺九幅九丈幅有八尺为七丈二尺添前为十六丈二尺上下躬各三丈六尺即上下共为七丈二尺其上个七丈二尺下个有五丈四尺添前縂用布三十六丈也其七十弓侯侯中一丈四尺其五十弓侯侯中一丈皆倍中以为躬倍躬以为左右个计之皆可知也〉 贾氏公彦曰此经云身即中上布一幅者是也上两个居二分身居一分故云上两个与其身三谓三分如等也云下两个半之者半其出者也一侯二侯三侯皆然故不定侯名存疑郑氏众曰两个谓布可以维持侯者也上方两枚与身三设身广一丈两个各一丈凡为三丈下两个半之傅地故短也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意身即与中为一谓方丈者其上又加布一幅长三丈为两个后郑不从者侯有中有躬有个今先郑惟有身不见中故不从之也
上纲与下纲出舌寻縜寸焉〈縜于贫反〉
正义郑氏众曰纲连侯绳也舌维持侯者縜笼纲者郑氏康成曰纲所以繋侯于植者也〈贾疏植在两旁邪竖之以〉
〈下个半上个皆出舌寻故知两旁邪向外也〉上下皆出舌一寻者亦人张手之节也 昜氏祓曰纲所以持侯而繋于植縜所以持纲而繋于侯〈赵氏溥曰縜是圈子穿在个边纲却穿过圈子以缚在植上〉
张皮侯而栖鹄则春以功〈春注音蠢今读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皮侯以皮饰之侯司裘职曰王大射则共虎侯熊侯豹侯设其鹄谓此侯也〈案司裘注云谓之鹄者取名于鳱鹄鳱鹄小鸟而难中是以中之𫇭隽〉天子将祭必与诸侯群臣射与之事鬼神焉 贾氏公彦曰天子三侯用虎熊豹皮饰侯之侧号曰皮侯栖鹄者各以其皮为鹄缀于中央似鸟之栖故云栖鹄也
案功犹事也春谓春官宗伯也将祭而射以习礼乐之事于是春官将有事焉故曰春以功
存疑郑氏康成曰春读为蠢蠢作也出也以作其容体出其合于礼乐者
张五采之侯则远国属
正义郑氏康成曰五采之侯谓以五采画正之侯也五采者内朱白次之苍次之黄次之黑次之其侯之饰又以五采画云气焉远国属者诸侯朝会王张此侯与之射所谓宾射也正之方外如鹄内二尺 郑氏锷曰五采之侯以文为主所以眀用文徳而不用武之意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射人职曰以射法治射仪王以六耦射三侯三获三容乐以驺虞九节五正下曰若王大射则以狸步张三侯则此五正之侯非大射之侯眀矣其职又曰诸侯在朝则皆北面 贾氏公彦曰此据宾射之侯言五采是九十弓之侯若七十弓者则三正五十弓者则二正也言远国属者对畿内为远也
案射人职言士以三耦射豻侯豻侯皮侯也比而观之则其上文王诸侯孤卿大夫之射亦大射非宾射也盖宾射唯天子诸侯有之孤卿大夫士燕射而已何宾射之有至其所云九节五正七节三正五节二正者自以歌诗之节言之如九节五正则四节先以听而五节之中拾发乘矢故云正也如以为五正之侯则一句之中忽言歌忽言侯文不相贯矣观牛人镈师典庸噐小臣诸职宾射与飨食相次盖诸侯来朝或诸侯自相朝而特举此礼非因燕为之故次于大射而隆于燕射也
张兽侯则王以息燕
正义郑氏康成曰兽侯画兽之侯也乡射记曰凡侯天子熊侯白质诸侯麋侯赤质大夫布侯画以虎豹士布侯画以鹿豕凡画者丹质是兽侯之差也燕谓劳使臣若与群臣饮酒而射 贾氏公彦曰燕射之侯天子已下惟有五十步侯而无尊卑之别以其事亵也 敖氏继公曰乡饮酒礼乃息司正息疑即燕之异名
案熊侯麋侯布侯皆兽侯也熊侯麋侯者各以其兽皮之全者二夹置于质之旁以为饰布侯则画虎豹若鹿豕以为饰而不以皮也其质在中犹正鹄也于布体各以纯色采之与正之五采者异
祭侯之礼以酒脯醢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司马实爵而献获者于侯荐脯醢折爼获者执以祭侯〈贾疏司马实爵已下皆以大射而言彼虽诸侯礼天子射亦然又不辨大射宾射燕射则三等射皆同〉
案凡射必献获者以其执事有功当受献也获者以侯为功故即以祭侯乡射大射俱在饮不胜者之后三请射之前盖射礼于是始成故节次在此也
其辞曰惟若寕侯毋或若女不寕侯不属于王所故抗而射女强饮强食诒女曾孙诸侯百福〈女音汝强技养反〉正义郑氏康成曰若犹女也或有也若如也属犹朝会也抗举也张也诒遗也曾孙诸侯谓女后世为诸侯者
存疑贾氏公彦曰祭侯祭先有功徳之侯若射侯则射不寕侯有罪者举有功以劝示又举有罪以惩之案所祭即所射之侯非谓诸侯之有功徳者也祭侯于梓人之职无与记盖因三侯之用而牵连言之又大射仪梓人与工人士有画物之役岂献左右正与内小臣时梓人亦得与献而记有阙文邪 又案此辞非仁人之言后人因射侯之侯与诸侯之侯字同而傅会为之耳果尔则是诸侯使不属矣曽是圣人制礼而有是哉
庐人为庐噐〈庐鲁吴反〉
正义易氏祓曰庐噐谓五兵之柄也
戈柲六尺有六寸殳长寻有四尺车㦸常酋矛常有四尺夷矛三寻〈柲音秘酋在由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柲犹柄也八尺曰寻倍寻曰常酋夷长短名酋之言遒也酋近夷长矣〈贾疏凡此经所云柄之长短皆通刃为尺数八尺曰寻倍寻曰常皆约上文车有六等之数皆以四尺为差而知之也夷为长故开口引声而言之酋为短故合口促声而言之〉
凡兵无过三其身过三其身弗能用也而无己又以害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人长八尺与寻齐进退之度三寻用兵力之极也无己不徒止也 贾氏公彦曰又以害人人谓己身也 郑氏锷曰无己犹言不特如此
故攻国之兵欲短守国之兵欲长攻国之人众行地远食饮饥且涉山林之阻是故兵欲短守国之人寡食饮饱行地不远且不涉山林之阻是故兵欲长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罢羸宜短兵壮健宜长兵〈王氏志长曰罢羸壮健亦未尽攻守之势宜短宜长备诵经文自得〉 贾氏公彦曰司马法弓矢围殳矛守戈㦸助攻国之兵短则弓矢是也〈案短兵长兵当指戈殳以上五等不数弓矢以弓矢不系庐人也且弓矢是兵之尤长者在五兵之外攻守皆不可缺〉守国之兵长则殳矛是也攻国守国皆有戈㦸以助弓矢殳矛以戈㦸长短处中故也
凡兵句兵欲无弹刺兵欲无蜎是故句兵椑刺兵抟〈句音钩弹徒旦反蜎于全反椑薄兮反抟徒丸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句兵戈㦸属〈贾疏以戈有胡孑㦸有援向外为磬折又胡刃向下故皆得为句兵也〉刺兵矛属故书弹或作但蜎或作绢郑司农云但读为弹丸之弹弹谓掉也绢读为悁邑之悁某谓蜎亦掉也谓若井中虫蜎之蜎齐人谓柯斧柄为椑则椑隋圜也抟圜也〈贾疏椑隋圜谓侧方而去楞 案隋即嶞山乔岳之嶞谓狭而长也〉 毛氏彦清曰句兵椑刺兵抟正言所把之处凡柲皆八棱把处句兵则侧方而去棱刺兵则去棱而全圆
案弹丸圆而滑易诗曰蜎蜎者蠋盖蠕动之貌皆以物喻也句兵握之固然后傅人无转移故以弹为病椑则不虑其弹矣刺兵抟则体圜而力强不虑其蜎矣
毄兵同强举围欲细细则校刺兵同强举围欲重重欲傅人傅人则密是故侵之〈毄纪益反校纪巧反傅音附〉
正义郑氏康成曰改句言毄容殳无刃同强上下同也举谓手所操校疾也傅近也密审也正也人手操细以击则疾操重以刺则正然则为矜句兵坚者在后刺兵坚者在前〈贾疏以句兵向后牵之故云坚者在后刺兵向前推之故云坚者在前言此者欲见句兵手执处欲细细则执之牢刺兵执处欲麤而劲则手稳也〉 郑氏众曰重欲傅人谓矛柄之大者在人手中者侵之能敌也
凡为殳五分其长以其一为之被而围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被把中也围之圜之也大小未闻凡矜八觚〈贾疏凡矜八觚者以近手处皆云围之明不圜者则八觚也 案凡为圜必先为八觚近手处尽去其觚棱或隋或圜矣其馀则仍之〉 贾氏公彦曰殳长丈二尺五分取一则得二尺四寸为把处而圜之也
参分其围去一以为晋围五分其晋围去一以为首围正义郑氏众曰晋谓矛㦸下铜𨱔也 郑氏康成曰晋读如王搢大圭之搢矜所捷也〈贾疏殳于手把处亦有铜𨱔拟插地竖之典瑞搢为插此晋亦插〉首殳上𨱔也〈贾疏殳下有铜𨱔取其入地此殳首无𨱔以上头为首而稍细之似𨱔故云首殳上𨱔也〉为戈㦸之矜所围如殳
案被之长二尺四寸围之大小未闻晋在下则如被之围而三分去一也首在上则如晋之围而五分去一也
凡为酋矛参分其长二在前一在后而围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夷矛如酋矛
案殳之举围短而矛之举围长者殳毄兵也执其下端乃便于毄矛刺兵也其长二丈非仅举其端遂可以刺也故必近前三之一而后可以伸缩进退焉
五分其围去一以为晋围参分其晋围去一以为刺围正义郑氏众曰刺谓矛刃胸也〈贾疏人胸当前故以前为胸以矛刃直前故云矛刃胸也〉 易氏祓曰刺围指其上锐者言之于殳言首以其上无刃直指其首而已于矛言刺以其上有所入故以其锐名之
案此曰刺围则二矛为刺兵而非句兵眀矣所谓胸者其刃内之容柄末者与 柲身短者必稍粗长者必稍细盖柲围与刃广必相称戈柲六尺有六寸刃广二寸则短者粗可知矣㦸常刃广寸有半寸则长者细可知矣〈下文云试其蜎亦细之验〉殳长于戈则柲必细于戈矛长于㦸则柲必细于㦸然后人力可胜殳去三分之一以为晋围者其柲围较粗也矛去五分之一以为晋围者其柲围本细也更细则过弱而不可用矣
凡试庐事置而摇之以眂其蜎也灸诸墙以眂其桡之均也横而摇之以眂其劲也〈灸音救与炙字异〉
正义郑氏康成曰置犹树也灸犹柱也以柱两墙之间挽而内之本末胜负可知矣正于墙墙歰 贾氏公彦曰置而摇之谓竖之于地上以手摇之以眂其蜎蜎然均否灸诸墙谓柱之两墙观其体之强弱均否横而摇之谓横置膝上以一手执一头摇之以眂其坚劲否也
案句兵欲无蜎而此又视其蜎者彼言用以直刺此言树而摇之也用以直刺则虑其大弱而挠树而摇之以眂其蜎之均则知其材坚忍而上下周围如一矣若蜎不均则偏刚偏柔之处必受病而先折 树而摇之祇试其中半以上而未得其中半以下故又柱之两墙之间横而摇之眂其通体之桡均则本末皆得矣此兼说五兵之柄要之于两矛尤详以柄之长而佳者难得也试庐之所当有两墙相距如酋矛之长者愈入则愈窄更或加木石以为进退与
六建既备车不反复谓之国工
正义郑氏康成曰六建五兵与人也〈贾疏案上车有六等除轸与人则四兵此云六建建在车上眀不数轸自取人与五兵为六建可知也〉反复犹轩輖案车不反复谓兵之建于车上者驰骋动摇而其柄无偏挺曲桡也
匠人建国水地以县〈县音悬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立王国若邦国者于四角立植而县以水望其高下高下既定乃为位而平地 贾氏公彦曰欲置国城先当以水平地于四角立四柱于柱四畔县䋲以正柱柱正然后去柱远以水平之法遥望柱高下定即知地之高下然后平高就下地乃平也〈案今水平之法用小柱下端施足令可随地安放上端平安木槽长二三尺从槽至足高四尺此水平噐也如量高下置水平于此处注水满槽不得倚侧于彼处立竽令木槽之两端与竿参直乃引䋲至竿令䋲与木槽平不得轩轻于是量竿从䋲至地若干尺与水平之高相较若相等则地平无高下若比水平多一尺则其处下一尺若比水平少一尺则其地高一尺也〉 郑氏锷曰天下之至平者莫如水至直者莫如䋲既度地而筑之未知其高下乃用水以望之然水可以望高下必以䋲而验之用水以平地立柱以悬䋲观水则平与直皆可知也
案以水平地之法随所在而各取其平乃以其平之相距之数差之则数里数十里之平面可得而相距之数亦得矣置城则仍有高下焉贾疏谓欲高下四方皆平乃始营造城郭无是理也假令倚山为城则山岂可平乎如造宫室则堂上一平庭中一平庭较堂当下若干尺而皆以水平之法定之其庭虽平必有一隅稍下以为泄水之路又平中之活法也其馀可推
置槷以县眂以景〈槷鱼列反景倚丙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故书槷或作弋某谓槷古文臬假借字于所平之地中央树八尺之臬以县正之眂之以其景将以正四方也尔雅在墙者谓之杙在地者谓之臬〈贾疏天文志云夏日至立八尺之表通卦验亦云立八神树八尺之表臬即表也神即引也〉 贾氏公彦曰槷柱也欲取柱之景先须柱正欲取柱正当以䋲县而垂之于柱之四角四中以八䋲县之其䋲皆附柱则其柱正矣然后眂柱之景故云眂以景也 毛氏一清曰立槷以致日景而正四方槷或不正则景从而差先垂其䋲以正其槷而后眂其所致之景焉
案眂以景者眂东西南北之方位皆以此表之景也
为规识日出之景与日入之景〈识音志〉
正义郑氏康成曰日出日入之景其端则东西正也〈贾疏谓于平地之中央立表讫乃于日出时画记景之端日入时又画记景之端以䋲测景之两端则东西正矣〉又为规以识之者为其难审也自日出而画其景端以至日入既则为规测景两端之内规之规之交乃审也度两交之间中屈之以指臬则南北正案此言为规以识日出入之景非先识景而后为规也其法应于国中治地极平作圆规中心置槷日出时景在臬西视景交规处识之日入时景在臬东视景交规处识之未取两交相距中屈之以指臬则臬为正南屈处为正北
昼参诸日中之景夜考之极星以正朝夕
正义郑氏康成曰日中之景最短者也极星谓北辰〈贾疏大司徒职日至之景尺有五寸以其在上临下故最短也尔雅北极谓之北辰极中也以居天之中故谓之北极当夜半考之 案极星无景可测但于夜半当其正北则南北正矣然地之偏东偏西去极远近各别记特言当地中者耳〉 贾氏公彦曰前经已正东西南北犹恐不审更以此二者正南北言朝夕即东西也南北正则东西亦正故兼言东西
存疑易氏祓曰又虑所规之不正也复以出入之景与日中之景三者相参故曰参又虑所参之或偏也复以日中之景与极星之度两者相考故曰考极星之度何与于日月之景凡以验日景之中而已盖夏至日在南陆躔于东井去极六十六度有奇而其景尺有五寸冬至日在北陆躔于牵牛去极一百一十六度有奇而其景丈有三尺春分日在西陆躔于娄秋分日在东陆躔于角去极九十一度有奇而其景均焉观日躔去极之远近以验四时考四时日景之短长以求地中则东西可正
通论王氏应麟曰诗定之方中注云揆日出入以知东西南视定北准极以正南北疏云笃公刘诗曰既景廼冈传曰考其日景是也
匠人营国方九里旁三门
正义郑氏康成曰营谓丈尺其大小天子十二门贾氏公彦曰典命职上公九命国家宫室车旗衣服礼仪以九为节注国家谓城方公之城盖方九里侯伯七里子男五里幷文王有声诗笺差之天子当十二里此云九里者案下文有夏殷则此九里通异代也〈易氏祓曰文王有声诗笺方十里曰成淢其沟也城方九里幷城外沟渠则为十里〉
案上记水地以县主正其基址故曰建此主筑城郭辨涂巷作宫室故曰营 方九里以径言其周围则三十六里积八十一里
国中九经九纬经涂九轨〈涂音涂〉
正义郑氏康成曰国中城内也经纬谓涂也经纬之涂皆容方九轨轨谓辙广乘车六尺六寸旁加七寸凡八尺是谓辙广九轨积七十二尺则此涂十二步也旁加七寸者辐内二寸半辐广三寸半绠三分寸之二金辖之间三分寸之一〈贾疏辐内二寸半者计毂在辐内九寸有馀今言二寸半者不计与下所覆毂也〉 贾氏公彦曰南北之道为经东西之道为纬王城面有三门门有三涂男子由右女子由左车从中央
左祖右社面朝后市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宫所居也〈贾疏谓经左右前后据王宫所居处中而言之〉祖宗庙面犹乡也王宫当中经之涂〈案此谓九经涂之中涂则王宫在国之中央〉 王氏昭禹曰左人道所尚右地道所尊言祖则宗可知言社则稷可知朝市义利之分于朝言面则知市之在背于市言后则知朝之在前
市朝一夫
正义郑氏康成曰方各百步〈案两足连上为步古者步六尺当今三尺七寸有奇〉 贾氏公彦曰案司市市有三若总于一夫之地为之则大狭盖市曹思次介次所居之处与天子三朝皆居一夫之地各方百步也
案群儒多以朝市一夫太挟为疑非也三朝朝各百亩盖祇计所立之廷之修广而门阙不计也广轮六十丈当今度三十七丈有奇可容人千许矣而犹曰窄乎三市亦然
夏后氏世室堂修二七广四修一
正义郑氏康成曰修南北之深也夏度以步令堂修十四步其广益以四分修之一则堂广十七步半赵氏溥曰六尺为步十四步则八丈四尺十七步半则十丈五尺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世室者宗庙也鲁庙有世室牲有白牡此用先王之礼
案以下丈五室九阶推之则此世室非庙也凡宗庙必前堂后室中为室而东西两房堂上两楹以为行礼之节堂下两阶以为升降所由天子诸侯以下皆然考之觐礼聘礼公食大夫礼及书之顾命足以见其然矣若五室九阶者则唯眀堂耳然则此世室者即眀堂与郑据眀堂位鲁公之庙文世室武公之庙武世室之文以此为宗庙记文夸诞本不足信然当时有此语者周礼祀上帝于眀堂以文王配之人或因此以眀堂为文王庙于是以世室之名被诸眀堂而庙寝眀堂三者同制之误由兹起矣或云周之眀堂夏谓之世室故与庙寝制异不言庙寝者以其常制故不著也
五室三四步四三尺
正义郑氏康成曰堂上为五室象五行也三四步室方也四三尺以益广也木室于东北火室于东南金室于西南水室于西北其方皆三步其广益之以三尺土室于中央方四步其广益之以四尺此五室居堂南北六丈东西七丈〈贾疏中央之室大一尺者以其在中号为大室故多一尺也此五室居堂南北六丈东西七丈者以大室居中四角之室皆于大室外接四角为之大室四步四角室各三步则南北三室十步故六丈东西三室中室二丈八尺两边各二丈一尺故七丈也〉
九阶
正义郑氏康成曰南面三三面各二〈贾疏郑知南面三阶者眀堂位云三公中阶之前北面东上诸侯之位阼阶之东西面北上诸伯之国西阶之西东面北上故知南面三阶也知馀三面各二者大射礼工人士与梓人升自北阶又杂记夫人至入自闱门升自侧阶奔䘮记妇人奔䘮升自束阶以此而言四面有阶可知〉
存疑贾氏公彦曰贾马诸家皆以为九等阶以周殷差之禹卑宫室当一尺之堂为九等之阶于义不可故为旁九阶也
案贾马诸家以为九等阶者亦以宗庙不合有四面之九阶故云尔然以宗庙论则不但无九阶并不当有五室若眀堂设为五室四面户牖洞然开眀则四字无壁自当各有可升之阶矣疏谓禹卑宫室此为一尺之堂盖未必然阶必三级以上然后可以为行礼升降之节也殷崇三尺夏岂遽过之乎 又案侧阶谓东房之北阶以其西房无阶故曰侧妇人奔䘮升自东阶即侧阶也此不可为三面阶之证贾氏病亦在牵合庙制耳 眀堂之阶四面均布惟多正中一阶宗庙与寝则阼阶西阶直东西序之下侧堦在东房北堂之北与眀堂迥异眀堂九阶乃为朝诸侯而设
四旁两夹窗
正义郑氏康成曰窗助户为眀每室四户八窗 贾氏公彦曰五室室有四户四户之旁皆有两夹窗则五室二十户四十窗也
白盛
正义郑氏康成曰蜃灰也盛之言成也以蜃灰垩墙所以饰成宫室〈贾疏地官掌蜃掌共白盛之蜃尔推地谓之黝墙谓之垩垩即以蜃灰垩之也〉
案门窗之外皆壁白盛所施也白盛所以耀门窗而益之眀也若寝与庙之室则鬼神尚幽暗尊者所居曰奥或不必尽白之
门堂三之二
正义郑氏康成曰门堂门侧之堂取数于正堂令堂如上制则门堂南北九步二尺东西十一步四尺尔雅门侧之堂谓之塾
室三之一
正义郑氏康成曰两室与门各居一分 贾氏公彦曰此室即在门堂之上作之也 陈氏祥道曰此门堂之室也正堂南北十四步门堂三分西得其二为九步二尺室三分而得其一则为四步四尺矣正堂东西十七步半门堂三分而得其二则为十一步四尺室三分而得其一则为五步五尺也 朱子曰门堂通谓门与塾其广与修取数于堂得其三之二室三之一者两室与门各居一分也
案门堂室之制未详姑存注疏诸说以俟参考疑门屋东西之广与正堂同乃整方而相称堂三之一者谓南北之深与如正堂修十四步则门堂修九步三分步之一也此堂兼室而言者也中一间为门两旁为塾于塾之中分堂与室则室又得堂三之一焉如门屋修九步三分步之一则室得三步有奇堂得六步有奇也但外塾南乡内塾北乡各分堂与室则止得其半数耳
殷人重屋堂修七寻堂崇三尺四阿重屋〈重直龙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重屋者王宫正堂若大寝也其修七寻五丈六尺放夏周〈贾疏周在殷后而言放者犹言约夏周也〉则其广九寻七丈二尺也五室各二寻崇高也四阿若今四注屋〈贾疏燕礼设洗当东霤此四阿四霤者也〉重屋笮也〈贾疏眀堂位复庙重檐注云重檐重承壁材也笮亦谓重承壁材 尔雅屋上薄谓之筄郭注屋笮也 案笮所以承瓦或编竹或木为之说文在瓦之下棼之上棼屋栋也徐注云屋背重梁〉
案殷人重屋记不言五室则或通论庙制寝制未可知郑亦以五室言之盖即夏周而推也 又案四注屋四面各增两檩而覆之东西亦有霤故四霤也此所增之檩则谓之阿与左传成二年椁有四阿盖仿此屋制郑注昏礼以阿为当脊之栋似不类
周人眀堂度九尺之筵东西九筵南北七筵堂崇一筵五室凡室二筵〈度戚待洛反刘犆路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眀堂者眀政教之堂周度以筵亦王者相改〈贾疏夏度以步殷度以寻周度以筵是王者相改〉 贾氏公彦曰直言凡室二筵不言东西广或五室皆方二筵与夏异制也
辨正朱子曰礼经虽亡阙然于觐见天子之礼于燕射聘食见诸侯之礼馀则见大夫士之礼宫室名制不见其有异特其广狭降杀有不可考耳按书顾命成王崩于路寝其陈位也曰设斧扆牖间南向则户牖间也西序东向东序西向则东西序也东房西房则左右房也宾阶面阼阶面则两阶前也左塾之前右塾之前则门内之塾也毕门之内则路寝门也两阶戺则堂廉也东堂西堂则东西箱也东垂西垂则东西堂之宇阶上也侧阶则北阶也又曰诸侯出庙门俟则与士䘮礼殡宫曰庙合也然则郑氏谓天子庙及路寝如眀堂制者盖未必然眀堂位与考工所记眀堂之制度非出于旧典亦未敢必信也 李氏谧曰眀堂者所以告月朔布时令宗文王祀五帝者也故五室者合于五帝各居一室之义其室居中者谓之太庙当太室之东者谓之青阳当太室之南者谓之眀堂当太室之西者谓之总章当太室之北者谓之玄堂郑注以宗庙王寝眀堂互言之以眀其同制夫顾命翼室即路寝也其下曰东房西房此路寝有左右房见于经者也䘮大记君夫人卒于路寝小敛妇人髽带麻于房中郑注云房中则西房也天子诸侯有左右房此路寝有左右房见于注者也同制之说还相矛盾通儒之论何其然乎
案王寝与宗庙同制可也谓寝庙与眀堂同制则反复思之而必不可通盖误觧眀堂记太庙天子眀堂一句而云然孔贾因之展转轇轕愈说愈迷或云此记所言三代虽有异名总之皆为眀堂之制姑存以俟考订
存异郑氏康成曰此三者或举宗庙或举王寝或举眀堂互言之以眀其同制〈贾疏其同制者谓当代三者其制同非谓三代制同也〉
总论朱子曰论眀堂之制者非一某窃意当有九室如井田之制东之中为青阳太庙东之南为青阳右个东之北为青阳左个南之中为眀堂太庙南之东〈即东之南〉为眀堂左个南之西〈即西之南〉为眀堂右个西之中为总章太庙西之南〈即南之西〉为总章左个西之北〈即北之西〉为总章右个北之中为玄堂太庙北之东〈即东之北〉为玄堂右个北之西〈即西之北〉为玄堂左个中央为太庙太室凡四方之太庙异方所其左右个则青阳之右个乃眀堂之左个眀堂之右个乃总章之左个总章之右个乃玄堂之左个玄堂之右个乃青阳之左个也但随其时之方位开门耳太庙太室则每季十八日天子居焉古人制事多用井田遗意此恐也是〈案朱子随时之方位开门之说至当不易但以九室言则用大戴所记与考工异疑考工五室为是四方之太庙当同所而异其方〉 杨氏复曰眀堂王者所居以出教令之堂非王者之常居也疏家云眀堂在国之南丙巳之地三里之外七里之内虽未可为据然其制必森严清静周人祀上帝于明堂而以文王配之者此也
案眀堂盖取向眀而治之义亦以四宇无壁户牖洞然取四匝通眀之义中为太室而四室各居其隅所以二十户四十牖面面皆向空而通眀也康成所谓象五行者意祀五帝之时其方位然与五室之隅与隅相接无闻〈赵氏溥谓室一筵或一步以通路未必然果尔则溢于七筵之外矣〉中一室为太庙太室所谓中央土也其东向则曰青阳太庙南向则曰眀堂太庙西向则曰总章太庙北向则曰玄堂太庙〈月令四仲皆居太庙可见是一室此一室四时当四室并中央土为五室〉东南隅之室东向则曰青阳右个南向则曰眀堂左个西南隅之室南向则曰眀堂右个西向则曰总章左个西北隅之室西向则曰总章右个北向则曰玄堂左个东北隅之室北向则曰玄堂右个东向则曰青阳左个〈艮者万物成始成终之地冬春之交在焉室于四隅以此〉以中为五而合隅之四则九室之数赅焉以中为四而合隅之八则十二辰之位备焉凡所居皆闭其三面而开其一面故随所向之方而易其称也其室间所空四正之地为堂以堂之虚合室之实又所谓井田之遗意也馀论马氏端临曰黄帝眀堂制度乃汉武帝时济南人公玉带所上杨氏祭礼眀堂篇以其不经而削之然所言茅盖通水与大戴所记略同又考工所记夏世室殷重屋周眀堂其制大概由质而趋于文由狭而趋于广以是推之黄帝无眀堂则已苟有之则一殿无壁盖以茅正太古俭朴之制未可以其言之出并于封禅求仙之时而例黜之也
室中度以几堂上度以筵宫中度以寻野度以步涂度以轨
正义郑氏康成曰周文者各因物宜为之数〈贾疏对殷已上质夏度以步殷度以寻无异称也〉室中举谓四壁之内〈贾疏对宫中是合院之内〉贾氏公彦曰此记据周而作故备于周而略于夏
殷自此节至此章之终皆据周而言 易氏祓曰隐几而坐者宜于室故室中度以几肆筵为礼者宜于堂故堂上度以筵人之张臂为八尺此八尺之寻宜于宫中故宫中度以寻人之举足为六尺此六尺之步宜于野故野度以步涂有三道车从中央而车轨广八尺故涂度以轨 王氏昭禹曰㝷也步也取诸身以为度也几也筵也轨也取诸物以为度也案春官司几筵疏阮谌云几长五尺疑非一手所胜或当长三尺
庙门容大扃七个闱门容小扃参个〈扃古荧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扃牛鼎之扃长三尺每扃为一个七个二丈一尺庙中之门曰闱小扃膷鼎之扃〈贾疏陪鼎三膷臐膮〉长二尺参个六尺 陈氏祥道曰闱则旁出之小门尔雅宫中之门谓之闱郭注谓相通小门是也〈案杂记夫人至入自闱门士冠礼冠者降自西阶适东壁见于母注云适东壁者出闱门也〉
路门不容乘车之五个应门二彻参个
正义郑氏康成曰路门者大寝之门乘车广六尺六寸五个三丈三尺正门谓之应门谓朝门也〈贾疏正门谓之应门者尔雅文以其应门内路门外有正朝是以云朝门也〉二彻之内八尺三个二丈四尺 郑氏锷曰二门以乘车为度者盖王乘五路出入往来皆由是门故也于庙门度以鼎扃于朝门度以乘车岂非因物宜而为之数哉
案眀堂位九采之国应门之外北面东上则眀堂之南亦有应门其广之度当与朝之应门同
存疑郑氏康成曰言不容者是两门乃容之两门乃容之则此门半之丈六尺五寸 陈氏祥道曰据记文不容乘车之五个则自四个以上其数广于应门二彻三个理宜不然而郑氏之说又非也然则所谓乘车之五岂三字之误与应门虽正朝之门疑无大于庙门者二彻之内八尺三之二丈有四尺焉反大于庙门岂牛鼎扃长三尺乃汉制而不可据为周制与应门外有皋库雉三门举应门之度则从可知矣
内有九室九嫔居之外有九室九卿朝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内路寝之里也外路门之表也九室如今朝堂诸曹治事处〈贾疏九卿之九室在路门外正朝之左右为之故郑据汉法云然谓正朝左右为庐舎者也〉九嫔掌妇学之法以教九御六卿三孤为九卿 贾氏公彦曰九卿九室是治事之处则九嫔九室亦是治事之处故与六宫不同案九室宜列后正寝之旁在礼妇不命适私室不敢退九嫔之事后亦然曰居者不惟治事起居饮食皆于是也九卿则惟入朝次焉事毕而退故不得言居九嫔上承三夫人下领世妇九御故昼居九室夕返六宫匪是则事失其序而亦非人情之所安矣通论王氏昭禹曰三孤六卿同谓之九卿以典命三公八命卿六命而未尝言孤则孤盖与卿同六命矣故外朝之法孤卿之位同于九棘司士之摈孤卿之仪同于特揖
九分其国以为九分九卿治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九分其国分国之职也〈贾疏郑恐人谓分其地域故云然〉三孤佐三公论道六卿治六官之属
王宫门阿之制五雉宫隅之制七雉城隅之制九雉正义郑氏康成曰宫隅城隅谓角浮思也〈贾疏汉时东阙浮思灾浮思小楼也眀堂位云疏屏注今浮思也刻之为云气虫兽如今阙上为之〉雉长三丈高一丈〈贾疏凡版广二尺公羊传五版为堵高一丈三堵为雉〉度高以高度广以广〈毛氏一清曰雉之飞高不逾丈此言五雉九雉指其高言之也〉 贾氏公彦曰言宫隅不言宫墙宫墙宜高五丈言城隅不言城身城身宜高七丈也
案尔雅大陵曰阿则阿盖指其高者门阿门隅之楼也以其高于门故谓之阿宫隅城隅皆谓阿也门不言隅宫隅城隅不言阿文互见耳设此者所以壮观瞻故远则弥高也此阿与殷人四阿重屋之阿异存疑郑氏康成曰阿栋也〈贾疏谓门之屋两下为之其脊高五丈〉案栋在脊阿非栋也说见士昏礼此阿是门之楼故有此高若门屋则当卑于堂屋焉得如许高乎两下为之不为四霤则宜然
经涂九轨环涂七轨野涂五轨〈注故书环或作轘杜子春云当为环〉正义郑氏康成曰广狭之差也环涂谓环城之道〈贾疏谓绕城道如环然故谓之环〉 贾氏公彦曰国外谓之野通至二百里内以其下有都之涂三轨言都则三百里大夫家涂亦三轨也不言纬者以与经同也
门阿之制以为都城之制宫隅之制以为诸侯之城制正义郑氏康成曰都四百里外距五百里王子弟所封其城隅高五丈宫隅门阿皆三丈〈贾疏畿外诸侯尊得伸故为台门此畿内屈故宫隅门阿皆三丈也〉诸侯畿以外也其城隅制高七丈宫隅门阿皆五丈礼噐曰天子诸侯台门〈贾疏引礼噐者欲见诸侯门阿得与天子同之意〉 陈氏祥道曰都城近故其制卑而屈诸侯远故其制崇而伸
案诸侯守在四方不威不强不足以临民御敌故城隅宜高广非都城在王宇下之比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按异义古周礼说天子城高七雉隅高九雉公城高五雉隅高七雉侯伯之城高三雉隅高五雉都城之高皆如子男之城高
环涂以为诸侯经涂野涂以为都经涂
正义郑氏康成曰经亦谓城中道诸侯环涂五轨其野涂及都环涂野涂皆三轨〈贾疏以经涂七轨差降之故知诸侯环涂五轨野涂三轨也凡涂皆男子由右女子由左车从中央故知都野涂不得降为一轨也〉
匠人为沟洫〈洫虚滴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通利田间之水道〈贾疏凡耕皆畎上种谷畎遂沟洫之间通水〉 陈氏祥道曰遂也沟也洫也浍也川也皆匠人所为者也总而言之谓之五沟此谓之沟洫则举中以见上下
案自禹尽力乎沟洫三代圣王皆不恤膏腴之地以为沟涂引小水以入于大水以人凿之小川通天作地成之大川当其时农无芜田民无水患自商鞅开阡陌毁沟涂自谓富国强兵之奇计人争效之湮沟塞浍数世以后支川垫淤伏秋潦涨大川汎滥连州比郡庐舎沈没人民流殍坐视而不可拯救乃秦变周法醸成百世之大患也井田虽不可骤复而匠人以水漱沟疏小川以通大川之法可不亟讲哉 沟洫土功也奚为属之攻木之工盖自沟至川凡有四等由浅入深积细成钜必以其差唯匠人晓水平之法以广絜而递设之则虽数十百里之远高下不爽蓄泄皆宜而不致有此疆彼界遏防争道之虞矣抑更有以木桩木版设为水准之处须用矩度䋲尺焉
耜广五寸二耜为耦一耦之伐广尺深尺谓之𤰕田首倍之广二尺深二尺谓之遂〈𤰕畎同举远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古者耜一金两人倂发之其垄中曰𤰕𤰕上曰伐伐之言发也𤰕畎也今之耜岐头两金象古之耦也田一夫之所佃百亩方百步地遂者夫间小沟遂上亦有径 贾氏公彦曰耜谓耒头金金广五寸耒面谓之庛庛亦当广五寸二人各执一耜若长沮桀溺耦而耕两人所耕共一尺一尺深者谓之𤰕𤰕上高土谓之伐伐发也以发土于上故名伐也
九夫为井井间广四尺深四尺谓之沟方十里为成成间广八尺深八尺谓之洫方百里为同同间广二寻深二仞谓之浍专逹于川各载其名
正义郑氏康成曰九夫为井井者方一里九夫所治之田也三夫为屋屋具也一井之中三屋方十里为成方百里为同郑司农说以春秋传曰有田一成又曰列国一同逹犹至也谓浍直至于川复无所注入载其名者识水所从出 贾氏公彦曰井田之法畎纵遂横沟纵洫横浍纵自然川横 薛氏曰遂人百夫有洫而匠人十里为成成间有洫则九百夫之地遂人千夫有浍而匠人百里为同同间有浍则九千夫之地其不同何也成间有洫非一成之地包以一洫而已谓其间有洫也同间有浍非一同之地包以一浍而己谓其间有浍也遂入沟沟入洫洫入浍浍入川周世井田之法实公行于天下内外远近之沟洫固无异制则遂人匠人之所掌其制一也
案先儒谓遂人匠人之法不同盖以遂人百夫有洫而匠人成间谓之洫乃九百夫之地也遂人千夫有浍而匠人同间谓之浍乃九万夫之地也不知百夫有洫而九百夫之地不过为洫者八其外始有浍环之千夫有浍而九千夫之地不过为浍者八其外始有川环之积至于九万夫之地亦不过为浍者七十有二环浍之川九而已其环于百里之外者即环于三十三里外之川也同间之浍积数虽多而其实即千夫之浍同间之浍所达之川即千夫之浍所达之川然则遂人匠人之法实一而已〈遂人经田野之官匠人司其工役而己未有不受法于遂人者〉曰专逹于川者沟洫必因浍以逹浍则直达于川而无或旁行侧注于沟洫也 夫间有遂井间有沟以其在外者言之也成间有洫同间有浍以其在内者言之也曰各载其名则知逹川者非止一浍矣推之沟洫皆然即此可为遂人匠人同法之证
存异郑氏康成曰此畿内采地之制采地制井田异于乡遂及公邑九夫三三相具以出赋税共治沟也方十里为成成中容一甸甸方八里出田税縁边一里治洫方百里为同同中容四都六十四成方八十里出田税縁边十里治浍采地在三百里四百里五百里之中载师职曰园廛二十而一近郊什一远郊二十而三甸稍县都皆无过十二谓田税也皆就夫税之轻近重远耳
凡天下之地埶两山之间必有川焉大川之上必有涂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通其壅塞 贾氏公彦曰言地埶然也
案遂人万夫有川人力所为之川也此经两山之间必有川天作地成之川也天作地成之川或数十里或数百里而后有之以人为之川通焉然后尺寸之流皆距四海而无壅涨之患矣
凡沟逆地阞谓之不行水属不理孙谓之不行〈阞音勒属之树反孙音逊〉
正义郑氏康成曰沟谓造沟阞谓脉理属读为注孙顺也不行谓决溢也禹凿龙门播九河为前此逆地阞与不理孙也〈贾疏凡沟非谓田间广深四尺之沟凡人所造沟渎引水者皆是也〉案水必就下沟之所经或阻于高地或大陵大阜当其下流水无可泄则不行必周视其可施人力之处而迂曲以行之此沟逆地阞之说也凡水之注节节相赴必以其渐如第二节宜稍低不可太低若太低则第三节已下必倒灌矣此水属不理孙之说也
梢沟三十里而广倍〈梢音蛸〉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不垦地之沟也〈贾疏此非田间之沟〉郑司农云梢谓水漱啮之沟故三十里而广倍
案此言下流渐大以此为度也梢沟盖谓一水独流无旁流会之者若旁流会之则或潴而为浸且三十里亦不止广倍矣
凡行奠水磬折以参伍〈奠先郑读为停又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坎为弓轮水行欲纡曲也郑司农云奠读为停谓行停水沟形当如磬直行三折行五以引之 陈氏祥道曰奠之为言定也谓水于此若停蓄然 赵氏溥曰必磬折以三五然后水埶虽湍激流疾而不壅徐徐渐杀而不冲突也
案行奠水者欲水之通流无滞而又停缓不驶也盖藉以为舟楫灌溉之用若流急则易涸矣故多作曲折以缓之今江南丹阳等处漕运河如是磬折以参伍者如磬之折而或以参或以伍也疏谓因曲埶则水去疾非也 此治清流则然若浊流曲则易淤而决矣故黄河以曲处为险工而逢湾取直乃治河之要也正可与此反勘之
欲为渊则句于矩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曲则流转流转则其下成渊〈贾疏当句曲于矩使水埶倒向上句曲尺则为回涹自然深为渊验今皆然〉
凡沟必因水埶防必因地埶善沟者水漱之善防者水淫之〈漱色救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漱犹啮也淫读为淫液之淫郑司农云淫读为𫷷谓水淤泥土留著助之为厚〈贾疏谓以淤泥淫液使厚也〉
凡为防广与崇方其閷参分去一大防外閷〈閷色界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崇高也方犹等也閷者薄其上外閷又薄其上厚其下 贾氏公彦曰令堤高丈二尺下基亦广丈二尺上閷则宜广八尺外閷则三分去一之外更去也 王氏志长曰外閷者非更閷其上乃益厚其下耳下愈厚则上愈閷矣
凡沟防必一日先深之以为式
正义郑氏康成曰程人功也沟防为沟为防也 贾氏公彦曰以一日之中所作尺数为式后则以此功程赋其丈尺步数言深者谓深浅尺数 毛氏一清曰为沟者掘土而为深为防者积土而为高此沟防皆曰深者要其成则皆上向下以为深也
案防自上视下以为深与聘礼坛十二寻深四尺义同
里为式然后可以傅众力〈里注改作己今如字〉
正义王氏昭禹曰但依一里之长广以为之式则众力可以傅著而用之也
案既以一日所作为式而又以一里为式者人力有强弱功作有难易以一里为式则所用非一人所积非一日可度众力所能任附合以就功役也 日为式者将积日而程其功也里为式者将计里而分其役也此盖一纵一横之法康成以此承上为一觧而改里为已似不必然
凡任索约大汲其版谓之无任〈注故书汲作没杜子春云当为汲〉正义郑氏康成曰约缩也〈郭氏璞曰缩缚束之也〉汲引也筑防若墙者以䋲缩其版大引之言版桡也版桡筑之则鼓土不坚矣诗曰其䋲则直缩版以载又曰约之格格椓之橐橐 毛氏一清曰索䋲也以䋲约物故谓之索约 郝氏敬曰用䋲约版引之大急则版斜曲而筑不坚谓之无任版不胜任也
葺屋参分瓦屋四分
正义郑氏康成曰各分其修以其一为峻 贾氏公彦曰葺屋谓草屋草屋宜峻于瓦屋假令堂修南北丈二尺草屋三分取四尺为峻瓦屋四分取三尺为峻也 郑氏锷曰以茅盖屋为葺草之去水校迟瓦之去水甚疾故其峻之埶宜有差也
囷窌仓城逆墙六分〈囷邱贫反窌古孝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逆犹却也筑此四者六分其高却一分以为閷囷圜仓穿地曰窌 贾氏公彦曰却墙六分者假令高丈二尺下厚四尺则于上去二尺为閷囷仓城地上为之湏为此閷窌入地亦为此閷者虽入地口宜宽则坚固也
堂涂十有二分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阶前若今令甓裓也分其督旁之修以一分为峻也尔雅曰堂涂谓之陈〈贾疏汉时名堂涂为令甓裓令甓即今之砖裓则砖道也中央为督督者所以督率两旁修谓两旁上下之尺数假令两旁上下尺二寸则取一寸于中央为峻取水两向流去引尔雅者释宫文即诗云胡逝我陈〉
窦其崇三尺〈窦音豆〉
正义郑氏康成曰宫中水道 王氏昭禹曰必崇三尺所以防壅塞也
案崇即深也自外言之耳
墙厚三尺崇三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高厚以是为率足以相胜〈案若高一丈八尺则厚当六尺其上盖亦少閷焉〉 贾氏公彦曰高恒两倍于厚王氏昭禹曰墙基广三尺则高九尺盖不高九尺不足以为防蔽不厚三尺不足以为完久其他皆以是为率〈案二尺为版五版为堵则一丈此云九尺约大数耳人长八尺故墙以此为始取蔽内外也子贡云及肩盖设言之〉
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三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四
考工记之五
车人之事
正义赵氏溥曰车人造车其事不一而足故以事名之如画缋之事
案既有舆人复设车人又不以类相从次于辀人之后何也兵车田车国事所用自五路至墨车栈车有爵者所乘故轮人舆人辀人作之大车羊车柏车则任载所用及庶人之役车故车人作之而舆人记所载式轵轛之度无一及焉盖古者非有爵不得乘两马之车车人三车之舆皆狭而长则专主任载故也
半矩谓之宣
正义郑氏康成曰矩法也所法者人也人长八尺而大节三头也腹也胫也以三通率之则矩二尺六寸三分寸之二头发皓落曰宣半矩尺三寸三分寸之一人头之长也柯欘之木头取名焉易巽为宣发贾氏公彦曰下文取宣为尺度故先定宣之长短如上轮人十分寸之一谓之枚之类也
案注据说卦以宣为人头但说卦本言发之皓落与广颡相对非谓头也以宣为头盖以宣表头耳此记曰欘曰柯曰磬折皆借器物以明尺度则宣亦器名与 项氏安世据尔雅璧六寸谓之宣谓矩尺有二寸柯当尺三寸有半非也柯长三尺记有明文则宣欘磬折之度即柯可推矣且项氏说于下记毂长半柯牝服二柯决不可通
一宣有半谓之欘〈有音又下同欘张玉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欘斲斤柄长二尺尔雅句欘谓之定 易氏祓曰一宣之度为一尺三寸三分寸之一宣之半则为六寸三分寸之二合之则二尺也
一欘有半谓之柯
正义郑氏康成曰伐木之柯柄长三尺诗云伐柯伐柯其则不远郑司农云苍颉篇有柯欘 易氏祓曰一欘为二尺半欘为一尺合之则三尺也
案诗传隋銎曰斧方銎曰斨下文言首六寸则方銎也斨即斧之大者散言则斨亦名斧耳历言诸度而以柯为主者柯则车人之所不离也
一柯有半谓之磬折
正义郑氏康成曰人带以下四尺五寸磬折立则上俛玉藻三分带下绅居二焉绅长三尺 赵氏溥曰人长八尺系带在四尺之上带以下有四尺五寸人磬折之节在此一柯有半计长四尺五寸合人磬折之长故谓之磬折
车人为耒
正义郑氏众曰耒谓耕耒 王氏昭禹曰易曰揉木为耒耒亦用揉器殊而事类故车人兼为之
庛长尺有一寸中直者三尺有三寸上句者二尺有二寸〈庛音刺七赐反又似斯反句音钩〉
正义郑氏康成曰庛读为棘刺之刺刺耒下前曲接耜 贾氏公彦曰庛者耒之面耒状若今之曲锨柄面长尺有一寸中直者谓庛上句下三尺有三寸也句者谓人手执之处二尺有二寸也古法耒下惟一金不岐头先郑云庛谓耒下岐据汉法而言
案耒耜耕器也耨则薅器也陈氏祥道混之而反以郑注为误非也吕氏春秋耨柄尺此其度也其耨六寸所以间稼高诱注耨芸苗也六寸所以入苗间此其长短不侔而用亦异矣世本云垂作耨意上古圣人始为耒耜其他诸器则历代有增设者积久而后大备与郝氏敬以牛耕之犁言之尤缪 耒之用初则高举而入之继则向内而发之故分三节作二曲乃向人身作抱势而便于起土也此两曲处皆须揉之
自其庛缘其外以至于首以其内六尺有六寸与步相中也〈中张仲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缘外六尺有六寸内六尺应一步之尺数耕者以田器为度宜耜异材不在数中〈贾疏未知耜金长短要耒自长六尺不通耜故量地时脱耜而用之〉 贾氏公彦曰自其庛缘其外以至于首者据庛下至手执处逐曲量之以其内者据庛面至句下望直量之与步相中中应也耕者以田器为度在野度以步以人步或大或小恐其不平故以六尺之耒代步以量地也 陈氏祥道曰缘谓循而上之谓直而度之
案易谓斲木为耜则上古制器之初耜亦用木而已然木不能发土用力倍而成功难意未及中古而已有以金易之者与自耒之外逐曲量之则六尺有六寸自其内望直量之则六尺其馀六寸于弧曲处消之不兼耜金者耜金之长短随地异宜不可为限唯除金计之适得一步则以耒量地一耒而成一亩之阔百耒而成一亩之长甚便也
坚地欲直庛柔地欲句庛直庛则利推句庛则利发倨句磬折谓之中地〈推汤雷反中张仲反贾读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中地之耒其庛与直者如磬折则调矣调则六尺 陈氏祥道曰坚地刚而难入而直庛则利推柔地著而难起而句庛则利发 郑氏锷曰推者推而前也发者举而起也
案推即天子三推三公五推之推谓以耜入土发则向内而发之以反其墢也耕之法必先推而后发一推一发相循无间但地之坚柔不同则推发有难易直庛句庛所争无多不过比句者稍直直者稍句耳坚地直庛则入土有力柔地易入故稍句焉以为反墢之便而已倨句磬折谓直庛句庛并中六尺之度也盖上句与下庛两曲相为乘除消长而要以内六尺为准谓之中地则坚地柔地悉中矣中者恰适便用之谓非以坚柔之间为中也疏误会注意存疑贾氏公彦曰此直庛句庛皆不六尺惟中地之耒合磬折者乃六尺之度
车人为车
案驾马之车以辨等威而尚饰其功密其事繁故轮人舆人辀人并作而聨事牛车惟主任载其功麤其事略直车人作之而已 大车毂短知其行泽柏车毂长知其行山康成又以大车为平地载任之车者车无终日行泽之理在平地则有时而行泽也羊车唯短一尺盖大车之别制
柯长三尺博三寸厚一寸有半五分其长以其一为之首
正义郑氏康成曰首六寸谓今刚关头斧柯其柄也郑司农云柯长三尺谓斧柯因以为度 贾氏公彦曰凡造作皆用斧因以量物故先论斧柄长短及刃之大小
案斧柄之长三尺以柄关斧孔合计之亦三尺故曰以其一为之首首谓銎也然则銎长六寸可见矣刃或稍宽焉庐人为庐噐皆合刃通计为数柯亦然博三寸而厚寸半去其棱则所谓隋圜也
毂长半柯其围一柯有半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车毂径尺五寸〈贾疏下柏车别论毂辐牙故知此是大车其围一柯有半围三径一故知径一尺五寸也〉
案兵车之毂长三尺二寸围亦三尺二寸此围四尺五寸而长仅尺五寸则大而短矣下文行泽者欲短毂是也
辐长一柯有半其博三寸厚三之一〈注故书博为搏杜子春云当为博〉正义郑氏康成曰辐厚一寸也
案马车之辐三十此不言其数以厚一寸推之毂以三分之二为凿孔而以三分之一为肉亦当三十或柏车则不必备此数与置辐之度亦当如马车三在外二在内以置之
渠三柯者三
正义郑氏众曰渠谓车𫐓所谓牙〈贾疏牙谓牙围〉 郑氏康成曰渠二丈七尺谓罔也其径九尺〈贾疏案上辐长一柯有半两两相对则九尺然尚有毂空壶中其实辐无一柯有半不过通计其大略耳〉
行泽者欲短毂行山者欲长毂短毂则利长毂则安正义郑氏康成曰泽泥苦其大安山险苦其大动贾氏公彦曰此总言大车柏车所利之事以大车在平地并行泽柏车山行各有所宜也
案此制毂长短之通例利则恐其不安安则恐其不利故长短各有所当合之轮人言毂小而长则柞大而短则挚毂不同而病同也此不言柞者柏车之辐数或减耳
行泽者反𫐓行山者仄𫐓反𫐓则易仄𫐓则完〈𫐓人九反易以豉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故书仄为侧郑司农云反𫐓谓轮𫐓反其本里耎者在外泽地多泥柔也侧当为仄山地刚多沙石某谓反𫐓为泥之黏欲得心在外滑仄𫐓为沙石破碎之欲得表里相依坚刃 易氏祓曰然则大车宜反𫐓柏车宜仄𫐓矣
六分其轮崇以其一为之牙围
正义郑氏康成曰轮高轮径也牙围尺五寸〈贾疏轮崇九尺六分取一故尺五寸也〉
柏车毂长一柯其围二柯其辐一柯其渠二柯者三五分其轮崇以其一为之牙围
正义郑氏康成曰柏车山车轮高六尺牙围尺二寸〈贾疏轮崇六尺五分取一故尺二寸也〉 贾氏公彦曰柏车山行故毂长轮崇又下皆欲取安故也其辐一柯两辐相对六尺渠围二柯者三围丈八尺亦通毂空壶中并数而言也
案柏车之毂长三尺围六尺所谓长毂则安也此毂之长倍大车矣而短于兵车之毂尚二寸此兵车所以专长毂之名也轮径六尺半径三尺毂之入舆下者当有三寸毂半径高一尺又须留馀地以容转约一寸则伏兔当高一尺一寸是轮虽卑而车底仍高四尺以上矣
大车崇三柯绠寸牝服二柯有参分柯之二〈绠彼郢反又歌冷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大车平地载任之车毂长半柯者也绠轮箄〈贾疏轮箄者谓轮之四面外箄一寸则安〉牝服长八尺谓较也郑司农云牝服谓车箱服读为负〈贾疏牝服谓较者即今人谓之平鬲皆有孔内𫐉子于其中向下服故谓之牝服是以先郑云牝服谓车箱服读为负以众𫐉所依负然也〉案上文言渠三柯者三大车之轮崇三柯已前见矣此又言之者为绠寸起案也绠之制详见轮人此亦与之同但此轮大于彼轮则此绠宽于彼绠耳牝服即较较即车箱先后郑之言一也〈较专指其在上者牝服车箱则举其全言之〉但兵车乘车较之前为式式低较高故曰重较此则有较无式前后平故疏以平鬲解之牝服不言左右相距之度以后言鬲长六尺可推也 不言任正何也两辕在旁即以两辕为任正而牝服尌焉乘车之轸六尺有六寸又三分去一以为隧者御与左右并乘必衡广乃能容而从不可长也大车鬲广六尺而牝服则八尺者衡狭而从长然后载物多而当辕一牛可驾也
羊车二柯有参分柯之一
正义郑氏康成曰羊善也善车若今定张车较长七尺〈贾疏汉世定张车未知何用但知在宫内所用故差小谓之羊车 案宫内亦有需任载出入时故汉之定张车若羊车非谓宫人所乘者也〉 林氏希逸曰此继牝服而言其深之度也
案此亦驾牛之车也注以羊为善想古有此训故善美义等字并从羊非以羊驾也此车牝服七尺短于大车一尺不言其他之度则其他盖与大车同岂因大车长而重别置此短一尺者乃得稍便捷与疏谓柏车较虽短毂辐牙则长羊车较虽长毂辐牙则小恐是臆说〈柏车之毂则长辐与牙无长于羊车之理〉 郑氏锷引晋武帝乘羊车宫人争以竹叶插戸盐水洒地以引帝车证此记非也晋武非仿古羊车之制或于宫中为两轮迫地之车以羊驾而人挽之以行乐耳圣人立成噐以为天下利安得有此试思七尺之车其重几许羊虽高大安能胜此贾疏云宫内所用盖因晋史所云而揣度汉时亦尔锷乃引此以实之缪矣〈晋以后齐梁亦仿其制隋大业中作车驾果下马其大如羊谓之羊车皆非考工之羊车也〉
柏车二柯
正义郑氏康成曰较六尺也柏车轮崇六尺其绠大半寸〈贾疏大车轮崇九尺绠一寸此柏车轮崇六尺三分减一其绠亦宜三分减一三分寸之二即大半寸也〉
案柏车长六尺者以其行山大长则不便于陟降恐易覆也大车之牝服八尺羊车七尺柏车六尺此车箱之长也若车底之长则不尽乎此辕与车底齐故辕必出于车箱之后数尺详见下文
凡为辕三其轮崇
正义贾氏公彦曰云凡为辕则柏车大车羊车皆在其中轮崇虽不同其辕当各自三其轮崇假令大车轮崇九尺三之为辕二丈七尺柏车轮崇六尺三之为辕丈八尺
案牛车辕长者牝服之后犹有辕辕尾互于车底故长也以下文推之大车辕尾长五尺柏车辕尾长三尺俱在牝服之后合牝服与辕尾计之大车之底长丈三尺辕在车前者丈四尺柏车之底长九尺辕在车前者九尺然则九尺之长足以驾牛矣大车之辕加长者以所载重必使牛与车相距稍远乃节力而易为引也柏车行山恐﨑岖难于逐曲不得已而短之
参分其长二在前一在后以凿其钩
正义郑氏众曰钩钩心 孔氏颖逹曰舆下缚木与轴相连钩心之木也〈案此本康成易注孔氏引之小畜辐古亦作輹此钩心之木谓輹也〉
案今车制于辕之入箱下者各凿二孔下铁铤以钳轴之两旁谓之钩心以凿其钩谓此 牛车以两辕为任正而伏兔连属之凿其钩谓伏兔当轴处凿之为钳以衔轴也轴上亦稍凿之钩者令其相钩著不脱也 凿钩之处当牝服前后之中而下与轴齐如柏车辕长丈八尺钩前丈二尺除牝服之半三尺故辕之出车前者九尺也大车辕长二丈七尺钩前丈八尺除牝服之半四尺故辕之出车前者丈四尺也马车之辕曲而向上以马颈高也牛车之辕直而
平以牛颈低也
彻广六尺鬲长六尺〈彻辙同广六尺之六当作八鬲音軶于革反〉
正义郑氏众曰鬲谓辕端厌牛领者〈案鬲即軶论语所谓𫐐指此彼注谓辕端横木缚軶以驾牛盖非也〉 贾氏公彦曰鬲长六尺者以两辕一牛在辕内四马车鬲长六尺六寸者以其一辕两服马在辕外故也
案鬲长六尺即车广之度也辙之广若仅与车广同旁无所加则牙之下行地者上齐于两辕而无出入也轮以利转必无压于辕下之理况又有绠一寸金辖之间所消之数乎然则彻广六尺六字当为八字之讹而前人未之正也 马车之舆广而不深欲其骖乘驷乘可排列而便驰骋也牛车长而不广取其任载故长以一牛介两辕之间故不可以广也马性骤故毂欲长而安牛性缓故毂可短欲其利而惟山行者毂长则又斟酌于安与利之间也御马车者总六辔于车上君子所事牛车则牵傍之者野人而已服牛乘马因所宜而利用之者如此 马车二马可驾加两骖则为驷再加之则为五为六如干旄诗所言及夏书驭六马是也牛车一牛当辕若重载力不能胜其前及左右自可递加数牛而以索属之以无关车制故记不言焉
弓人为弓取六材必以其时六材既聚巧者和之正义郑氏康成曰取干以冬取角以秋丝漆以夏〈贾疏山虞职仲冬斩阳木仲夏斩阴木二时俱得斩但冬时尤善故月令日短至则伐木取竹箭取角以秋者下记秋杀者厚夏时丝孰夏漆尤良〉筋胶未闻聚犹具也 贾氏公彦曰和之谓春液角夏治筋之类
干也者以为远也角也者以为疾也筋也者以为深也胶也者以为和也丝也者以为固也漆也者以为受霜露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六材之力相得而足〈贾疏六材在弓各有主用相得乃可为足也〉 王氏昭禹曰弓所以及远者其力在干故干以为远弓所以疾发者其势在角故角以为疾角干资筋以为坚刃以射则中深故筋以为深三者得胶然后相合故胶以为和结而固之在丝故丝以为固饰而坚之在漆故漆以受霜露
凡取干之道七柘为上檍次之檿桑次之橘次之木瓜次之荆次之竹为下〈檍于力反檿于簟反〉
正义郑氏众曰檍读为亿万之亿尔雅曰杻檍又曰檿桑山桑国语曰檿弧箕箙〈邢氏昺曰诗唐风隰有杻郑氏锷曰诗小雅北山有杻〉
存疑王氏昭禹曰柘之为木刚实如石故为上檍寡枝叶而多曲俗谓之牛筋则其坚可知橘其皮蹙而坚实木瓜其材稹栗而劲荆类楚而坚竹刚而有节故为下
案柘字从石旁生义类王安石字说竹材脆且表里本末不停自不如木非以其有节也木亦有节但与竹节不同耳
凡相干欲赤黑而阳声赤黑则乡心阳声则远根〈相息亮反下并同乡许亮反远于愿反〉
正义赵氏溥曰上既辨其材之善否取之矣然后相眂而用之 郑氏康成曰阳犹清也木之类近根者奴 王氏昭禹曰凡木近本在下则声浊而属乎阴远本在上则声清而属乎阳阳声则远根者以其远于本而清也
凡析干射远者用埶射深者用直〈埶势同〉
正义郑氏众曰埶谓形埶假令木性自曲则当反其曲以为弓故曰审曲面执 郑氏康成曰曲执则宜薄薄则力少直则可厚厚则力多〈贾疏先郑言随木形势而用之后郑则论厚薄力多力少之法相兼乃具〉 贾氏公彦曰弓弱则宜射远若夹庾之类弓直则宜射深若王弧之类
案反其曲而用之则引满而发木性自还故能射远以记中诸执字揆之盖物形之自曲而反张者为埶木角同下记云柔故欲其执谓角也
居干之道菑栗不迆则弓不发〈菑侧其反又侧冀反栗注读如裂迆羊氏反〉正义郑氏众曰菑读为菑畬之菑菑栗谓以锯副析干〈案曲礼为天子削瓜者副之副普逼反劈也〉迆谓邪行绝理者弓发之所从起某谓栗读为裂𦈡之裂〈贾疏见隐元年左传〉 贾氏公彦曰居谓居处解析干之法但菑栗不邪迆失理则弓后不发伤也
凡相角秋閷者厚春閷者薄〈閷杀同戚色界反〉
正义王氏昭禹曰秋万物揪敛而充实于中故角厚春万物发生而英华在外故角薄
稺牛之角直而泽老牛之角紾而昔〈紾弟演反一章忍反昔雌郝反〉正义郑氏众曰紾读为抮䌸之抮昔读为交错之错谓牛角觕理错也 贾氏公彦曰紾而错谓理麤错然不润泽也
案紾交纒之纹也紾而错谓其纹绞纒而交错也
疢疾险中瘠牛之角无泽〈瘠在亦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牛有久病则角里伤无泽少润气也 贾氏公彦曰疢疾谓久病险伤也中角里也瘠者惟瘦瘠非病角则无润泽也
角欲青白而丰末
正义郑氏康成曰丰大也〈贾疏下注云本白中青末丰〉
案稺牛角直则末虽柔而本无执之可用老牛紾昔则中虽坚而末未必柔至中险而外无泽则三者必皆夫理矣青白而丰末惟无疾而壮盛之牛乃有之耳
夫角之本蹙于𠜶而休于气是故柔柔故欲其埶也白也者埶之征也〈夫音扶蹙子六反又音促𠜶李作脑乃老反休注读为煦虚羽反〉正义郑氏康成曰蹙近也休读为煦郑司农云欲其形之自曲反以为弓某谓色白则埶 贾氏公彦曰言角之本近于𠜶得和煦之气是故柔柔故欲其形之自曲反之以为执色白则埶之征验也
案以本之白验埶埶则自本而上也然则稺牛之角未曲其本亦不得白矣
夫角之中恒当弓之畏畏也者必桡桡故欲其坚也青也者坚之征也〈畏乌回反桡尼敖反又女效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故书畏作威杜子春云威谓弓渊角之中央与渊相当某谓畏读如秦师入隈之隈〈贾疏隈为曲隈之义僖二十五年左传秦人过析隈〉
夫角之末远于𠜶而不休于气是故脆脆故欲其柔也丰末也者柔之征也〈脆七岁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末之大者𠜶气及煦之 贾氏公彦曰末不丰者脆末丰则柔柔则不脆可知 易氏祓曰不休于气则必枯瘁而脆脆则易折故欲其柔案角之本接柎而末接箫其著力处全在于隈非坚不足以任也本之埶亦为隈之地而已至末则以角之馀为弓之馀柔而不脆则宜之末之去𠜶远而气之休犹及之则牛之壮盛可见矣
角长二尺有五寸三色不失理谓之牛戴牛
正义郑氏康成曰三色本白中青末丰郑司农云牛戴牛谓角直一牛
案弓长六尺下士服之除挺臂五寸必角长二尺有五寸乃及于箫故虽三色不失理而长不中度尚非角之尤良者必兼此数美乃直一牛
凡相胶欲朱色而昔昔也者深瑕而泽紾而抟廉〈昔雌郝反抟徒丸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抟圜也廉瑕严利也〈贾疏胶之性叚叚皆抟圜也廉瑕二者俱严利之状〉 贾氏公彦曰案下鹿胶青白以下惟牛胶火赤则牛胶为善矣
案紾与昔在相角以为病胶则为善也深瑕而泽则不枯紾而抟廉凝结坚利之意
鹿胶青白马胶赤白牛胶火赤䑕胶黑鱼胶饵犀胶黄凡昵之类不能方〈昵女乙反又音职〉
正义郑氏康成曰皆谓煮用其皮或用角〈贾疏今人鹿犹用角自馀皆用皮〉饵色如饵故书昵或作樴杜子春云樴读为不义不昵之昵〈贾疏隐元年左传文〉或为䵑黏也 王氏昭禹曰鹿胶用其角鱼胶用其膘马牛犀䑕用其皮〈案今以鱼膘胶为尤良〉 郑氏锷曰凡物亦有能黏而不解者然比之于胶则不能比方其坚
凡相筋欲小简而长大结而泽小简而长大结而泽则其为兽必剽以为弓则岂异于其兽〈剽匹妙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简读如简札之简谓筋条也〈贾疏竹简一片为一札筋条亦冇简别故读从之〉剽疾也〈贾疏言此筋之兽剽疾为弓亦剽疾〉 王氏昭禹曰简言条直泽言滋润筋之小者贵乎条直而长大者贵乎稹密而润
案兽之剽由于筋可见弓之射深以此
筋欲敝之敝
正义郑氏众曰嚼之当孰〈贾疏椎打欲得劳敝〉 王氏昭禹曰筋生则硬熟则耎以物击嚼之欲其劳敝而熟然后可用故曰敝之敝 赵氏溥曰言熟之又熟也
漆欲测
正义郑氏康成曰测如测度之测测犹清也〈案清则可以鉴物故以测为清也今俗试漆亦以清明为上〉
丝欲沈
正义郑氏康成曰如在水中时色〈贾疏言据干燥时色还如在水湅之色〉 陈氏祥道曰取其莹也
得此六材之全然后可以为良
正义郑氏康成曰全无瑕病良善也
案已上言选材之善已下言为之之时与其方
凡为弓冬析干而春液角夏治筋秋合三材寒奠体冰析灂〈液音亦灂子召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三材胶丝漆郑司农云液读为醳〈贾疏液是渍液之义〉奠读为定寒奠体至冬胶坚内之檠中定往来体〈贾疏檠谓弓㭱定往来体则六弓往体来体多少者是也〉冰析灂大寒中下于檠中复内之〈贾疏谓复如上寒奠体内之于檠中但上内为定体此为析灂所为有异也〉 贾氏公彦曰干角筋须胶漆丝三材乃合秋是作弓之时故至冬寒而定体也 陈氏祥道曰角亦析而治之干亦渍而治之于干言析于角言液互见也
案三材干角筋也三时各治其一至秋乃合其合之则以胶丝而外又加漆也
存疑欧阳氏谦之曰析灂谓待其坚定而磨治今工为黑漆器尚有此法
冬析干则易春液角则合夏治筋则不烦秋合三材则合寒奠体则张不流冰析灂则审环〈易以豉反上合依注作洽〉正义郑氏康成曰易理滑致也液角则合之合读为洽烦乱也秋合三材则合合坚密也流犹移也〈贾疏不移谓不失往来之体〉审犹定也〈贾疏纳之檠中析其漆灂其漆之灂环则定后不鼓动〉存疑陈氏祥道曰审谓察之也环即下文所谓引之如环释之无失体如环也析灂则必引之以察其如环与不如环则弓之美恶可见矣
春被则一年之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期岁乃可用 贾氏公彦曰云一年者据冰析灂已前为一年春被是用时不数也
析干必伦析角无邪
正义郑氏康成曰伦顺其理也无邪亦正之 郑氏锷曰析干必顺乎木之理则干不迆析角必顺乎角之理则角不枉
案木之文理易见故必循其伦角湾环而本末粗细不均不能如木心之直故惟取其面势正而无邪
斲目必荼斲目不荼则及其大修也筋代之受病〈荼音舒〉正义郑氏众曰荼读为舒舒徐也目干节目 郑氏康成曰修犹久也 贾氏公彦曰筋在弓皆与干为力今弓干有节目则用力不得其所故筋代干受病以其偏用力故也
案荼之义犹庄子所谓斲轮徐也盖木之节目强舒徐斲之令其分少宽乃不与筋相摩
夫目也者必强强者在内而摩其筋夫筋之所由幨恒由此作〈幨昌廉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摩犹隐也幨绝起也 贾氏公彦曰此还释筋干不得所之意
故角三液而干再液
正义郑氏康成曰重醳治之使相称〈贾疏角须三液干须再液乃得相称〉
厚其帤则木坚薄其帤则需〈帤女居反需汝远反〉
正义郑氏众曰帤读为襦有衣絮之絮帤谓弓中禆〈贾疏弓中禆者弓干虽用整木仍于干上禆之乃得调适也 郝氏敬曰干内以木副之曰帤〉 郑氏康成曰需谓不充满〈案需即耎字不充满则耎矣〉 郑氏锷曰需偃弱也
案干厚则木强而不灵薄则耎弱而无力故另为帤以里之帤所以助干而消息于强弱之间者也故帤之厚薄还以强弱消息之下文所谓节也
是故厚其液而节其帤
正义郑氏康成曰厚犹多也节犹适也 贾氏公彦曰多其液谓角干其裨须节适厚薄得所也
约之不皆约疏数必侔〈数音朔侔莫矦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皆约纒之缴不相次也皆约则弓帤〈案帤下疑有阙文〉侔犹均也 贾氏公彦曰约谓以丝胶横纒之不皆约谓不次比为之疏数必侔约之多少稀疏必均也 林氏希逸曰弓有纒约处有不纒约处虽约而不皆约也其约处疏数必侔
案丝所以约帤也使比次而皆约之则束缚大急帤不能少有屈伸以随干角为张弛古人体物之精如此
斲挚必中胶之必均〈挚音至〉
正义郑氏康成曰挚之言致也中犹均也 贾氏公彦曰斲干厚薄必调均为之施胶亦均不得偏厚也自此以下论弓之隈里施胶之事 王氏昭禹曰上下如一之谓中多寡适匀之谓均
斲挚不中胶之不均则及其大修也角代之受病夫怀胶于内而摩其角夫角之所由挫恒由此作〈挫子卧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干不均则角蹴折也 贾氏公彦曰谓干不均而有高下则摩其角 林氏希逸曰胶在角内若有厚薄则角必为之摩动
案前以不中不均并列而后独言怀胶者明斲干虽中而施胶不均亦能摩角而使之挫也
凡居角长者以次需〈需汝远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当弓之隈也长短各称其干短者居箫〈刘氏熙曰弓末曰箫又谓之弭中央曰弣箫弣之闲曰渊〉
存疑易氏祓曰上经言角长二尺有五寸谓之牛戴牛则角固贵乎长也然以逹对短则逹为长之过需须也良工以次需而用之不可过于长亦不可过于短
恒角而短是谓逆挠引之则纵释之则不校〈恒古邓反又如字校纪巧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恒读为搄竟也竟其角而短于渊干引之角纵不用力若欲反挠然校疾也既不用力放之又不疾〈郝氏敬曰逆犹反也言反引之易挠也〉 贾氏公彦曰竟角而短施角竟两畔而上下短于隈也不校者角以放矢角不用力故释之不疾
恒角而逹辟如终绁非弓之利也〈辟音譬绁西孑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逹谓长于渊干若逹于箫头绁弓䪐角过渊接则送矢大疾若见绁于䪐矣弓有䪐者为发时备顿伤诗云竹䪐绲縢〈贾疏绲绳也縢系约之也 朱子曰以竹为䪐而以绳约之于弛弓之里檠弓体使正也〉 赵氏溥曰终犹常也与终古登阤之终同
今夫茭解中有变焉故校于挺臂中有柎焉故剽恒角而逹引如终绁非弓之利〈茭欺交反又音交解戸隘反挺弟郢反柎芳武反引注改作譬〉
正义郑氏康成曰茭读如齐人名手足𢯲为骹之骹茭解谓接中也变谓箫臂用力异〈案臂谓挺臂〉校疾也挺直也柎侧骨〈林氏希逸曰侧骨者把处两旁贴以木也〉剽亦疾也重明逹角之不利变譬言引字之误 贾氏公彦曰茭解中谓弓隈与弓箫角接之处有变谓弓箫与臂用力异引之则臂中用力放矢则箫用力既用力异故校校谓矢去疾也直臂中谓弓把处有柎者于把处两畔有侧骨骨坚强所以与弓为力故剽疾也
挢干欲孰于火而无赢挢角欲孰于火而无燂引筋欲尽而无伤其力䰞胶欲孰而水火相得然则居旱亦不动居湿亦不动〈挢纪夭反燂音潜又音寻或大含反䰞章吕反注故书燂或作朕郑司农云字从燂〉
正义郑氏康成曰赢过孰也燂炙烂也不动者谓弓也 贾氏公彦曰此明治干角筋胶四者得所不得所之事不言丝漆者用力少故也
案引筋谓傅筋于干须引之急乃无宽弛之病大甚伤力则筋又恐断绝也
苟有贱工必因角干之湿以为之柔善者在外动者在内虽善于外必动于内虽善亦弗可以为良矣
正义郑氏康成曰湿犹生也
凡为弓方其峻而高其柎长其畏而薄其敝宛之无己应〈畏乌回反敝读为蔽必艺反〉
正义郑氏众曰敝读为蔽塞之蔽谓人所握持者郑氏康成曰峻谓箫也宛谓引之也引之不休止常应言不罢需也 贾氏公彦曰箫宜方为之柎把中高对方谓柎骨宜高为之长其隈谓柎之上下宜长为之蔽谓人所握持手蔽之处宜薄为之有此四善故引之无休止而应
存疑赵氏溥曰弓把处稍细把处上下皆堆起稍高搀接著角面敝即把处稍细者柎乃把处两头两侧畔稍高接角畏者敝言其两面故曰薄柎置于两侧侧目视之故不言厚而言高
案峻疑当箫隈之交而结所著者〈今名弓垫子〉此处引之则离而虚发矢则撒而实故宜方为之高其柎薄其蔽似只一物谓向之一面稍高而两旁则薄也宛之无己应未详
下柎之弓末应将兴
正义郑氏康成曰末谓箫也兴犹动也发也弓柎卑箫应则柎将动 贾氏公彦曰下柎者谓把骨大下为之由弓隈下短故箫应则将动发也
为柎而发必动于閷
正义郑氏康成曰閷接中 贾氏公彦曰柎既发动则接中亦必发动 赵氏溥曰閷谓角之接柎者
弓而羽閷末应将发〈羽注作扈音户〉
正义郑氏康成曰羽读为扈扈缓也接中动则缓閷箫应则角干将发
案以上三节言弓之病盖与方其峻一节相反者然词语难解姑存注疏
弓有六材焉维干强之张如流水
正义郑氏康成曰无难易也〈贾疏强弱得所故无难易〉 贾氏公彦曰干外五材依干而有以干为本故曰强之
维体防之引之中参
正义郑氏康成曰体谓内之于檠中定其体防深浅所止谓体定张之居一尺引之又二尺〈贾疏体谓浅深所止若王弧之弓往体寡来体多弛之五寸张之则一尺五寸夹庾之弓往体多来体寡弛之一尺五寸张之则五寸唐弓大弓往来体若一弛之一尺张之亦一尺云张之一尺引之又二尺者据唐大中者而言馀四者弛张之多少虽不同及其引之皆三尺以矢长三尺须满故也〉 郑氏锷曰凡物相参则为参弓不论强弱引之皆以三尺为中中参者三者相参常得中也
维角䟫之欲宛而无负引之如环释之无失体如环〈䟫直庚反又抽庚反或之亮反〉
正义郑氏众曰䟫读如牚距之牚〈郑氏锷曰䟫如牚柱之牚所以辅而正之也角在弓隈为弓之助所以䟫之也〉 郑氏康成曰负辟戾也负则不如环如环亦谓无难易〈贾疏放矢后无失体亦得如环然〉案以上三节玩其文势似当云弓有六材不可缺一而强之者则维干也弓之张如流水自柎至箫其力均散而防之者则维体也体谓隈中往来之体皆在乎此防如水之有堤防也引之则矢与半弧半中参所以中参者角为之牚距也如弹弓不用角则弧短而不中参矣欲宛而无负言引之而无负之病则善也下二句又申此意引之如环释之无失亦如环环虽有深浅而如环则一 又案自下柎之弓至此皆韵语也弓与兴䪨发与閷韵强防䟫为韵环为韵以韵读之亦可以寻其条理焉
材美工巧为之时谓之参均角不胜干干不胜筋谓之参均量其力有三均均者三谓之九和〈胜陆音升案注当如字有三依注作又参注故书胜或作称〉
正义郑氏康成曰有三读为又参量其力又参均者谓若干胜一石加角而胜二石被筋而胜三石引之中三尺假令弓力胜三石引之中三尺弛其以绳缓擐之每加物一石则张一尺〈贾疏谓不张之别以一条绳系两箫乃加物一石张一尺二石张二尺三石张三尺则与前干角筋三者力各一石同也〉不胜无负也存疑贾氏公彦曰弓未成时干未有角称之胜一石又安角胜二石更被筋胜三石引之中三尺者据干筋角三者具总称物三石得三尺若据初空干时称物一石亦三尺更加角称物二石亦三尺又被筋称物三石亦三尺
案材美为之时已明著于上记工之巧则尽去所陈诸病而曲得所利是也胜当读去声言角不可强于干干不可强于筋也惟其如是故量其力亦三均三均注以角干筋之力言得之疏谓以次而加则非也斲目不舒则摩其筋施胶不均则摩其角三材同时而合角在干内筋附干外而胶以黏之丝以约之定法也惟干胜一石可试而知安得有加角而胜二石加筋而胜三石之法哉惟所谓以绳擐之而递加三石者则于其已成而验之如此耳
九和之弓角与干权筋三侔胶三锊丝三邸漆三斞上工以有馀下工以不足〈锊音劣又色劣反斞羊主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权平也侔犹等也角干既平筋三而又与角干等也锊锾也〈贾疏冶氏亦言锊锊与锾一也尚书其罚百锾锾重六两大半两〉邸斞轻重未闻 郑氏锷曰角与干权言其力之相等也 易氏祓曰九和之弓以角干筋为主故角与干权筋三侔即所谓角不胜干干不胜筋之意
案工拙则弓既不精而物料反多费故不足以不能恰适也
为天子之弓合九而成规为诸侯之弓合七而成规大夫之弓合五而成规士之弓合三而成规
正义郑氏康成曰材良则句少也〈贾疏据王弧及唐大已上而言〉贾氏公彦曰此据角弓形不张而言
弓长六尺有六寸谓之上制上士服之弓长六尺有三寸谓之中制中士服之弓长六尺谓之下制下士服之正义郑氏康成曰人各以其形貌大小服此弓 赵氏溥曰上士中士下士乃泛言人之长短 郎氏兆玉曰天子诸侯大夫士之弓分为四等以弓之美恶而别上士中士下士之弓分为三等以弓之长短而言
凡为弓各因其君之躬志虑血气
正义郑氏康成曰又随其人之性情 王氏昭禹曰射之道其中在巧存乎志虑其至在力存乎血气躬者血气志虑之所寓焉者也人之躬有长短志虑有缓急血气有强弱故为弓者必因之也
案下文丰肉而短骨直以立躬与血气之异也宽缓以荼忿埶以奔志虑之异也
丰肉而短宽缓以荼若是者为之危弓危弓为之安矢骨直以立忿埶以奔若是者为之安弓安弓为之危矢〈荼依注音舒〉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损赢济不足危奔犹疾也骨直谓强毅荼古文舒假借字 贾氏公彦曰危弓则夹庾弱者安弓谓王弧之类强者危矢据恒矢安矢据杀矢丰肉宽缓是不足则危弓济之危弓为赢则以安矢损之骨直忿埶是赢则安弓损之安弓是不足则以危矢济之
其人安其弓安其矢安则莫能以速中且不深其人危其弓危其矢危则莫能以愿中〈中张仲反愿音愿一音元注故书速或作数郑司农云字从速〉
正义郑氏康成曰速疾也三舒不能疾而中言矢行短也中又不能深愿悫也三疾不能悫而中言矢行长也长谓过去 贾氏公彦曰上文言以安危损益此三安三危而无损益故不可也
往体多来体寡谓之夹臾之属利射侯与弋〈夹古洽反臾音庾射食亦反注故书与作其杜子春云当为与〉
正义郑氏康成曰射远者用埶〈贾疏谓审曲面埶夹庾反张多随曲埶向外〉夹庾之弓合五而成规侯非必远顾埶弓者材必薄薄则弱弱则矢不深〈贾疏弱则射远不能深即近亦不深故射近侯用之〉中侯不落〈贾疏谓弓射远以其材弱纵射远亦不深故矢中矦但不落也〉大夫士射侯矢落不获〈贾疏大射仪司射命曰中离维纲触梱复君则释获众则否是大夫士矢至矦不著而落则不释获〉弋缴射也 贾氏公彦曰司弓矢职夹弓庾弓以授射豻侯鸟兽者 陈氏祥道曰往来云者据张弛而言之也弛之则弓体往张之则弓体来
往体寡来体多谓之王弓之属利射革与质
正义郑氏康成曰射深者用直此又直焉于射坚宜也王弓合九而成规弧弓亦然革谓干盾质木椹天子射侯亦用此弓〈贾疏记不言此者举射革与质有上文弱弓射近可参故可知也〉大射仪曰中离维纲触梱复君则释获其馀则否〈贾疏中谓中侯离犹过也丽也维与纲皆所以持侯彼注云触者谓中他物而触侯也复反也梱复谓矢至侯不著而还复〉 贾氏公彦曰司弓矢职王弓弧弓以授射甲革椹质者 赵氏溥曰天子将祭先射于泽而后射于射宫在泽立椹木以为质射于宫则不用椹质故司弓矢职泽共射椹质之弓矢而射人职王大射则以狸步张三侯
案来体谓被时之度也被之度有定而以多寡言者以往体之多而见为寡也以往体之寡而见为多也射远者用埶故往体多射深者用直故往体寡
往体来体若一谓之唐弓之属利射深
正义郑氏康成曰射深用直唐弓合七而成规大弓亦然〈贾疏唐大合七成规言射深用直则王弧合九成规者亦射深用直可知〉春秋传曰盗窃宝玉大弓〈贾疏春秋定八年经文〉 贾氏公彦曰司弓矢职唐弓大弓以授学射者使者劳者此不言者各举一边而言兼有彼事可知
通论陈氏祥道曰司弓矢主颁之故各言所授之人弓人主为之故言其所用之利
大和无灂其次筋角皆有灂而深其次有灂而疏其次角无灂〈灂子肖反有灂而疏之上石经有角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和尤良者也深谓灂在中央两边无也角无灂谓隈里 贾氏公彦曰大和谓九和之弓六材俱善故无漆灂也其次筋在背角在隈皆有灂但深在中央两边无也其次两边亦有但疏之不皆有其次角无灂谓隈里无灂箫头及背有之存疑陈氏祥道曰以文意推之当言大和无灂其次角无灂其次有灂而疏其次筋角皆有灂而深恐先儒传之失叙
合灂若背手文〈背补内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弓表里灂合处若人合手背文相应
角环灂牛筋蕡灂糜筋斥蠖灂〈蕡扶云反斥音尺蠖于郭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蕡枲实也斥蠖屈虫也 贾氏公彦曰此说弓表及里灂文也〈案角弓之里筋弓之表〉角环灂谓隈里灂文如环牛筋蕡灂弓背用牛筋漆如麻子文若用麋其灂文如斥蠖文 赵氏溥曰麋筋不及牛筋之坚蕡文不及尺蠖文之细密也
和弓𣪠摩〈𣪠纪益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和犹调也𣪠拂也将用弓必先调之拂之摩之大射仪曰小射正授弓大射正以袂顺左右隈上再下一〈贾疏谓以左手横执之上隈向右下隈向左而上再下一拂去尘乃授与君大射虽不言调亦调可知也 案隈有上下者以挞之所在为上挞今名箭溜〉
案弓将用恐角干辟戾而不和故以袂钩其近箫处而膝倚其左右隈以调之大射礼所云正所谓𣪠摩也注疏以为拂尘似未尽其义
覆之而角至谓之句弓覆之而干至谓之侯弓覆之而筋至谓之深弓〈覆孚屋反句音钩〉
正义郑氏康成曰句于三体材敝恶不用之弓也覆犹察也谓用射而察之至犹善也但角善则矢虽疾而不能远〈贾疏上云射远曰埶埶是弱弓而射远此句弓弱于彼虽疾不能射远也〉侯弓射侯之弓也干又善则矢疾而远〈贾疏上文夹臾利射侯与弋言矢疾而远对上句弓疾而不远不及侯者也〉深弓射深之弓也筋又善则矢既疾而远又深〈贾疏案上文唐大射深则王弧三善亦射深可知举中以见上也〉贾氏公彦曰此论弓有六材角干筋用力多故特言之若一善者为敝二善者为次三者全善则为尤良也 王氏昭禹曰详察谓之覆极善谓之至 易氏祓曰句弓司弓矢职所谓句者谓之敝弓是也侯弓上所谓夹臾利射侯与弋是也深弓上所谓唐弓之属利射深是也不及王弧其质尤坚于深弓不待言也
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四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五〈礼器图一〉
案周之王畿与九服共方万里故此九服除王畿之外每服言又方以别之畿者限也树之封疆而限以千里故曰王畿侯者候也为王斥候服者服事于王甸田也为王治田出税男者任也为王任其职理采事也为王事民以供其上蛮者縻也以政教縻之又蛮服大司马谓之要服要者以政令要束为义于四要之内方七千里故王制注云周公复唐虞旧域分其五服为九其要服之内凡七千里夷之一服在夷狄之中故以夷言之镇服入夷狄又深故须镇守之藩服者以其最在外为藩篱也
案诗曰邦畿千里春秋传曰天子一圻周语曰规方千里则天子面五百里为王城百里为郊郊置六乡七万五千家而近郊之宅田士田贾田远郊之官田牛田牧田任其馀地皆谓之郊以其与邑交故也二百里为甸甸置六遂七万五千家而公邑任其馀地皆谓之甸以甸法在是故也三百里为邦稍稍所以封大夫与王子弟之尤疏者谓之稍以其削于县都故也四百里为邦县所以封卿与王子弟之疏者谓之县以其系于上故也五百里为邦都所以封公与王子弟之亲者谓之都以其有邑都故也此周制也周九服侯在畿外夏则五服甸在畿内也
案周礼小司徒乃经土地而井牧其田野九夫为井四井为邑四邑为丘四丘为甸四甸为县四县为都以任地事匠人九夫为井井间广四尺深四尺谓之沟方十里为成成间广八尺深八尺谓之洫方百里为同同间广二寻深二仞谓之浍王制方一里者为田九百亩方十里者为方一里者百为田九万亩方百里者为方十里者百为田九十亿亩方千里者为方百里者百为田九万亿亩凡四海之内断长补短方三千里为田八十万亿一万亿亩方百里者为田九十亿亩山陵林麓川泽沟渎城郭宫室涂巷三分去一其馀六十亿亩孟子曰方里而井井九百亩其中为公田八家皆私百亩同飬公田公事毕然后敢治私事前汉志曰六尺为步步百为亩亩百为夫夫三为屋屋三为井井方一里是为九夫八家共之各受私田百亩公田十亩是为八百八十亩馀二十亩以为庐舍民受田上田夫百亩中田夫二百亩下田夫三百亩岁耕种者为不易上田休一岁者为一易中田休二岁者为再易下田三岁更耕之农民户一人受田其家众男为馀夫亦以口受田司马法六尺为步步百为亩亩百为夫夫三为屋屋三为井井十为成成十为通通十为终终十为同盖井方一里为九夫四井为邑邑方二里三十六夫十六井为丘丘方四里百四十四夫六十四井为甸甸方八里五百七十六夫二百五十六井为县县方十六里二千三百四夫一千二十四井为都都方三十二里九千二百一十六夫郑康成以小司徒有邑甸县都之别而其名与采邑同匠人有甽遂沟洫浍之制而多寡与遂人异故言都鄙采地制井田乡遂公邑制沟洫贾公彦遂谓乡遂及四等公邑皆用贡而无助也岂知先王之为井田也使所饮同井所食同田所居同廛所服同事出入相友守望相助疾病相扶持乡遂六军之所寓岂各授之田而不为井法乎且大田之诗言曽孙来止而歌雨我公田遂及我私噫嘻之诗言春夏祈谷于上帝而歌骏发尔私终三十里亦服尔耕十千维耦周官遂人言兴锄旅师有锄粟此非乡遂井田之事乎载师所征之赋非一夫受田之法而甸稍县都皆无过十二则采地固有不为井田者矣观二百一十国谓之州而五党亦谓之州万二千五百家谓之遂而一夫之间亦谓之遂王畿谓之县而五鄙亦谓之县县都之名岂特施于采邑已哉
案匠人营国方九里旁三门国中九经九纬经涂九轨左祖右社面朝后市贾释注云营谓丈尺其大小天子十二门通十二子谓以甲乙丙丁等十日为毋子丑寅卯等十二辰为子国中王城内经纬之涂皆容九轨轨谓辙广也乘车六尺六寸傍加七寸凡八尺九轨七十二尺则此加十二步矣王城面有三门门有三涂男子由右女子由左车従中央南北之道为经东西之道为纬王宫当中经
案朱子曰王宫之外门五一曰皋门二曰雉门三曰库门〈郑康成以雉门在库门内而设两观〉四曰应门五曰路门〈又日毕门亦曰虎门〉其朝在雉门之外者曰外朝在路门之外者曰治朝路寝之廷曰内朝郑康成小司寇注以外朝在雉门之外朝士注又疑外朝在库门之外皋门之内盖因雉门外有宗庙社稷故疑不得置外朝不知外朝为致民三询之地雉门为人民观法之区则外朝当在雉门之外故依郑前注及朱子说以图之又尔雅观谓之阙是刘熙释名所谓在门两旁中央阙然为道也据春秋定公二年雉门及两观灾则雉门夲有门观则在门外两旁耳
案考工记匠人左祖右社面朝后市市朝一夫礼记王制市廛而不税谓赋其市地之廛而不征其货此与孟子所谓廛而不征法而不廛之廛同然廛字夲解乃市宅之谓则所谓公宫居中前朝后市左右三廛是也与孟子廛无夫里之布之廛同
案大司徒设社稷之壝郊特牲云君南乡于北墉下注以为社内之北墙大司徒疏谓中有坛坛四面有壁壁外有壝此礼书所谓其壝北面也又小宗伯左宗庙右社稷注谓库门内雉门外之左右盖注以雉门为中门也白虎通曰天子社广五丈〈礼书方广五丈〉诸侯半之其色东方青南方赤西方白北方黒冒以黄土记谓大社必受霜露风雨以达天地之气故不屋胜国之社则屋之其祭也贾疏以为同坛共位则一坛也礼书以为社东稷西则二坛也以理论之社稷本二神则礼书说为是又郑康成以社用石礼书云议者谓社主长五尺方二尺剡其上以象物生方其下以体物体埋其半以根在土中而夲末均此臆论也夫石为地类先儒谓社主石为之长不过尺五寸盖有所传然也
案庙说为礼家聚讼之门今依朱子说图之以为折衷据朱子云庙制皆于中门外之左各有寝庙别为门垣大祖在北左昭右穆以次而南天子大祖百世不迁一昭一穆为宗亦百世不迁〈宗亦曰祧亦曰世室〉二昭二穆为四亲庙高祖以上亲尽则毁而递迁昭常为昭穆常为穆诸侯则无二宗大夫则无二庙〈谓高曽庙〉其迁毁之次则与天子同仪礼所谓以其班祔檀弓所谓祔于祖父者也三代之制其详虽不得闻然其大略不过如此今由朱子说推之则五庙以下及刘歆九庙之说其制大槩可知矣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五>
案世室重屋其制不传惟陈氏祥道礼书载此二图于考工说亦未尽合存之以阙疑也至于明堂说者甚多大抵不外汉方士说即有依考工记而为之说者所谓九阶四户八窗又皆移世室重屋之制而归之明堂似俱未协今合陈聂二氏图而以朱子井田说増损之其四门三阶则夲之明堂位馀说虽繁不敢滥及〈案堂当方此东西独广者匠人谓东西九筵合八丈一尺南北七筵合六丈三尺也〉
案周礼司仪为坛三成宫旁一门以合诸侯其摈之有上等中等下等之别郑注所谓坛壝宫是也觐礼天子为宫方三百步四门坛十有二寻深四尺加方明于其上郑注司仪为坛三成成犹重也三重者自下差之为三等而上有堂焉堂上方二丈四尺上等中等下等每面十二尺贾疏将合诸侯为坛于国外以命事天子春帅诸侯拜日于东郊则为坛于国东夏礼日于南郊则为坛于国南秋礼山川丘陵于西郊则为坛于国西冬礼月与四渎于北郊则为坛于国北既拜礼而还加方明于坛上而祀焉四方之坛并宜在近郊之内东方八里南方七里西方九里北方六里天子帅诸侯拜日等于近郊退来就坛 又案二礼三成之制虽同而文有详略郑氏两注乃合言之者盖二礼夲互文见义虽一门四门似乎微别要知司仪所谓一门盖谓宫旁各一门其实即四门也故二礼并以一图槩之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五>
案此井田谱市肆图也第一图载全市之制第二图载一肆之制全市之制四方环列为肆者二十每肆四面皆有坊巷相通中间十六肆地则为思次介次之所内宰所谓设其次置其叙正其肆郑康成所谓市在一院之内是也一肆之制四方列屋二十中间十六屋地为二十屋之庭礼书所谓市中空地为廛是也司市以次叙分地而经市思次市师莅焉胥师贾师莅于介次大司徒序官胥师贾师皆二十肆一人司虣十肆一人司稽五肆一人胥二肆一人肆长每肆一人则全市之中凡肆长二十胥十司虣二胥师贾师各一也又司市云胥执鞭度守门市为四达之道四方当各一门据礼书云市门谓之巷阓巷门谓之闳则坊巷之间其门多矣又考工记匠人云朝市一夫贾疏谓市有三期总于一市之中为之若市总一夫之地则为太狭盖市曹思次介次之地与天子三朝皆居一夫之地也然不可考矣
案春官司几筵王位设黼依觐礼天子设斧依于户牖之间郑注云依如今绨素屏风也有绣斧文所以示断也斧谓之黼贾疏云尔雅牖户之间谓之扆以屏风为斧又置于依地孔安国顾命传云扆屏风画为斧文置户牖间是也汉时屏风以绨素为之绨赤也素白也象古者白黒斧文也聂氏崇义曰扆従广八尺斧无柄设而不用之义 又案扆或作依言其有所依也黼作斧言其有所断也凡朝于寝觐于庙射于郊学朝于明堂皆于户牖之间设之又士虞礼佐食无事出户负依南面士未必有依特据其为设扆之地言之耳
案大射礼注云次若今更衣处即所设之帷幄也故周礼幕人掌帷幕幄帟掌次射则张耦次后郑以耦次在洗东又幕人职注云在旁曰帷在上曰幕帷幕皆以布为之四合象宫室曰幄帟则幕与幄中坐上承尘也幄帟皆以缯为之贾释云帷在下幕在上共为室幄帟又在帷幕内设之也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五>
案周官大司徒曰以土圭之法测土深正日景以求地中日南则景短多暑日北则景长多寒日东则景夕多风日西则景朝多阴日至之景尺有五寸谓之地中玉人曰土圭尺有五寸以致日以土地冯相氏曰冬夏致日春秋致月以辨四时之序匠人曰昼参诸日景郑康成曰昼漏半置土圭表阴阳审其南北景短于土圭谓之日南则地于日为近南景长于土圭谓之日北则地于日为近北东于土圭谓之日东则地于日为近东西于土圭谓之日西则地于日为近西如是则寒暑阴风偏而不和是未得其所求凡日景千里而差一寸陈氏祥道曰先王以四表明中表之正以中表定四方之中在地则无道里远近之不均在天则无寒暑风阴雨之不和万物得极其高大故至于阜得其宜由其道故至于安然后以建王国焉匠人所谓昼参诸日景夜考诸极星盖如此也
案分野之说前人多疑之盖在地之位一定不移在天之象转运不穷是诚不可以臆测矣但保章氏经文言以星土辨九州之地所封封域皆有分星以观妖祥则分野之说何可厚非至郑注所传十三国如大梁赵出自战国则非古保章旧法可知然三代以下天官家占验虽或不同而十二次之分至今不废则郑说固有夲也至六家分域度各不同其亦随时为变易与今依郑说图之
案聂氏崇义曰汉礼器制度冕制皆长六寸广八寸天子以下皆同董巴舆服志云广七寸长尺二寸应劭汉官仪云广七寸长八寸盖随代变易不同司马彪舆服志云冕前圎后方王白玉珠诸侯青大夫黑又云冕者俛也后高前下有俯仰之形因名焉又云纽缀于冕两旁垂之与武旁孔相当以筓贯之又以纮一条先属于左边筓上以一头绕于颐下于右边筓上绕之又陈氏祥道曰汉叔通冕制版广八寸而
长倍之板质而麻饰之上玄为延下朱为里约之以武设之以纽贯之以筓固之以纮五采玉则朱白苍黄玄也玉十二每玉间以寸裘冕十二旒旒十二玉康成谓裘冕无旒误天子衮冕十二旒鷩冕九旒毳冕七旒希冕五旒玄冕三旒旒皆十二玉诸侯大夫衮冕九旒鷩冕七旒毳冕五旒希冕四旒玄冕三旒玉视旒数〈案司服王吉服六皆用冕弁师亦曰五冕此第载一冕者其制同也其旒数虽有多寡皆可由此推之〉
案旧图弁高二寸据说文云古文弁形象合手则其制上锐聂图爵弁如冕而无旒前不俯盖郑说也其皮弁则仍如许氏合手说礼经有爵弁皮弁𮧯弁礼书夲孔安国及刘氏熙释名谓韦弁即爵弁则如冕之说未尽确矣然据注皮弁以白鹿皮为之𮧯弁以韎𮧯爵弁以爵头色布则三弁夲异质而其制则一耳 又案弁师皮弁有五采会有玉璂有象邸玉筓士冠礼爵弁皮弁皆缁组纮邸为弁顶下柢璂在会缝中诗所谓会弁如星是也陈氏祥道曰康成云侯伯璂七子男五皆三采孤四卿三大夫二皆二采推此则公九天子十二可知礼记天子朱纮诸侯青纮则士皮弁其缁组纮与由此推之则著纮之法当亦如冕也
案陈氏祥道曰荀卿称鲁公问舜冠于孔子孔子曰古者有务而拘领〈书大传务作冒拘作句〉汉舆服志曰上古衣毛而冒皮后世圣人见鸟兽有冠角𩑺胡之制遂作冠冕缨緌以为首饰则古者冒而已及冠冕缨緌之作皆有所象也檀弓曰古之冠也缩缝今也衡缝故䘮冠之反吉非古也杂记曰三年之练冠亦条属右缝〈吉冠不条属者通屈一条䋲若布为武垂下为缨属之冠吉冠则缨武异材右缝者右缝之〉小功以下左〈左象吉轻也〉盖一副之材顺经为辟积则少而
质顺纬为辟积则多而文顺经为缩缝顺纬为衡缝古者吉凶之冠皆缩缝今吉冠衡缝而䘮冠缩缝是䘮冠与吉反矣故记者讥之右为阴左为阳凶阴事也大功以上右缝之所以明凶也吉阳礼也小功以下左缝之所以趋吉也其饰有缘其贯有筓其束有武其系有缨其垂有緌记曰素冠彻缘又曰缟冠素纰则冠有缘矣国语曰范文子击其子折委筓则冠有筓矣居冠属武则凡非居冠不属矣䘮冠不緌则凡吉冠皆緌矣〈案旧图冠两旁俱空露首似非冒义易之 缁布冠同但制小而缨无緌为异〉
案弁师掌王之五冕五采缫十有二就皆玉筓诸侯缫斿皆就玉筓士冠皮弁爵弁筓则冕弁有筓也国语范文子以杖击其子折委筓则冠有筓也士䘮服妇人吉筓有首尺二寸吉筓象筓也男子之筓亦或尺二寸大夫士之筓亦或象为之与郑氏释士冠礼谓有筓者屈组为纮垂为饰无筓者缨而结其绦无筓盖指缁布冠言之也杂记缁布冠不蕤则缁布冠既无筓又缨而不緌矣䘮服传曰折筓首者折吉筓之首则吉筓有首也
案陈氏祥道曰瑱以充耳𬘘以垂瑱周官弁师王之五冕皆玉瑱诗于卫夫人言玉之瑱也于卫武公言充耳琇莹于卫之臣言褎如充耳齐诗言充耳以素以青以黄尚之以琼华琼莹琼英则瑱不特施于男子也妇人亦有之不特施于冕也弁亦有之故诗言充耳琇莹继之以会弁如星䘮礼士无冕而瑱用白纩则弁亦有之可知也士瑱用白纩即诗所谓充耳以素者也人君用黈纩即诗所谓充耳以黄者也毛
氏以充耳以素为士之服充耳以青为卿大夫之服充耳以黄为人君之服其说是也然以素为象瑱青为青玉黄为黄玉而用琼华以饰象则是士瑱用二物与馀瑱不类非礼意也贾公彦曰古者瑱不纩士死则用白纩然士之袭礼皮弁褖衣缁带韎韐竹笏之类皆用生时之物孰谓瑱用白纩特死者之饰哉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五>
案古礼服皆用端采菽诗序以玄衮为玄衣而画衮乐记注以端冕之端为玄衣则冕服玄衣亦用端张氏怡三礼合纂所谓玄端而绘龙也端衣裳殊冕服之端以丝用正幅为身旁属两袂长皆二尺有衽有韠有大带革带及佩深衣裳十二幅此裳前三后四康成说也但深衣之裳一幅分而为二此则当以整幅为之长视身其章十二虞书所谓日月星辰山龙华虫作会宗彝藻火粉米黼黻𫄨绣是也会在衣绣在裳其章各六衮冕以下其章降杀以两康成注司服谓周以日月星辰绘于旗而冕服九章先儒多非之所谓不应天子九章同于上公及龙虎亦绘于旗而九章不废龙虎是也然郊特牲注云被衮有日月星辰则已自觉周礼注说之非矣今依虞书图之又案陈氏祥道曰裘冕加衮见领而已康成谓大裘之上又有玄衣无据其说是也要之陈氏所谓衮即康成所谓有日月星辰之衮耳盖裘冕祀上帝其服最尊故以十二章上服袭之但大裘不裼以为见领者误陈氏又云十二章升龙降龙为一章虎彝蜼彝为一章又孔氏颖逹以星辰为五星十二次是皆合二者为一章也其馀一而已矣又龙谓之衮其即许氏慎所谓蟠者与并从之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五>
案陈氏祥道曰王之服衣裳之色异后之服连衣裳而其色同以妇人之徳夲末纯一故也〈郑氏曰妇人连衣裳不异其色素纱以为里观䘮服言女子髽衰而不言裳昏礼言女次纯衣而不及裳则妇人连衣裳而同色可知〉王之服襌而无里后之服里而不襌以阳成于奇阴成于偶故也尔雅曰伊雒而南素质五色皆备成章曰翚江淮而南青质五色皆备而成章曰揺素质义也青质仁也五色皆备成章礼也有仁义以为质有礼以为文后之徳如此而已然地道尚义故袆衣为上揄狄次之言袆衣则知揄之为翟阙狄周礼谓之阙礼记谓之屈则其制屈于揄袆而已三翟盖皆画之于衣如王之冕服郑贾之徒谓褖衣黑而象水水生于金故展衣白金生于土故鞠衣黄土生于火故阙狄赤火生于木故揄狄青五色之上则玄而已故袆衣玄祭先王服袆衣祭先公服揄狄祭群小祀服阙狄蚕则服鞠衣以礼见王及宾客服展衣燕居及御于王则服褖衣崔灵恩谓王后三翟数皆十二王者之后诸侯夫人三公而下夫人雉数如命数于理或然然谓二翟刻绘画之缀于衣阙翟刻之而不画其说无据玉藻所谓夫人揄翟君命屈狄再命鞠衣周官司服辨外内命妇之服鞠衣展衣褖衣郑氏以为鞠衣九嫔也展衣世妇也褖衣女御也外命妇者其夫孤也则鞠衣卿大夫也则展衣士也则褖衣三夫人及公之妻其阙狄以下乎侯伯之夫人揄狄子男之夫人亦阙狄惟二王后袆衣然记言士褖衣则明妇命眂夫也言君命则明再命一命非女君也盖子男之夫人屈狄侯伯之夫人揄狄公之夫人袆衣记称夫人副袆是也再命鞠衣则上至于四命可知也郑氏谓侯伯之夫人揄狄子男之夫人屈狄孤鞠衣卿大夫展衣士褖衣而改袆为鞠其说是也谓三夫人及公阙狄误矣王制言三公一命衮则三公在朝鷩冕其妻揄狄可知也玉藻言夫人揄狄则三夫人揄狄可知也公之夫人袆衣而明堂位言鲁夫人副袆者鲁侯得用衮冕则夫人副袆可知也少牢大夫之妻衣侈袂则其上至后夫人之袂皆侈特士妻褖衣之袂不侈〈案周礼有袆衣揄翟阙翟礼记亦如之三者色异而制同又周礼有鞠衣展衣褖衣礼记亦如之又仪礼𫄸衻宵衣之属虽色与褖各有不同而其制则一故以袆衣槩三章服以鞠衣槩诸礼服云〉
案屦人掌王及后之服屦为赤舄黒舄赤𫄷黄𫄷青句素屦葛屦注云复下曰舄单下曰屦舄屦有絇有𫄷有纯者饰也贾释云下谓底也复下重底也重底者名舄单底者名屦𫄷者是牙底相接之𫄷缀绦于其中后用黄𫄷是𫄷者缝中𬘓如今之嵌鹿皮是也句读为絇絇之为言拘状如刀衣鼻拘著舄屦之头取自拘持为行戒使常低目不妄顾视也纯谓以绦为口缘如今之以线锁口是也屦舄各象裳色
案周礼仪礼俱言十二鼎惟礼记言鼎俎奇故郑注以十二为正鼎九陪鼎三也古礼器大槩以木为之鼎与铏为亨芼器故独以金考工记所谓六分其金而锡居一谓之钟鼎之齐是也聂氏崇义曰牛鼎受一斛天子饰以黄金诸侯饰以白金口底径及深俱一尺三寸羊鼎受五斗大夫亦以铜为之无饰口底径各一尺深一尺一寸豕鼎受三斗口底径皆八寸深九寸强士以铁为之无饰鼎皆三足有耳有其制如此至云牛鼎足饰牛首羊豕鼎足之饰亦各视其牲其说前人多疑之据膳夫及公食大夫礼鼎皆十二中有鱼腊肤肠胃之属焉得尽以牲首饰之但仪礼设鼎多言面乡则鼎固有面抑或作饕餮文于腹以为食戒与又鼎铏以亨芼为名其腹下应有受爨之地但经传无文姑存其说以备考 又案扃为贯耳举鼎之具匠人注云大扃牛鼎之扃长三尺小扃膷鼎之扃长二尺而不言羊豕鼎之扃聂氏云羊鼎扃长二尺五寸豕鼎扃长二尺谓郑注云然不知何夲然以口径度之其长短略可知也又云扃丹漆两端各三寸天子以玉饰两端诸侯以黄金亦各丹漆三寸是即陈氏礼书所谓木其质金玉其饰者与〈案鼎及扃各十二虽长短大小有别其制则同故以一图槩之〉
案春官典瑞王晋大圭执镇圭以朝日考工记玉人云大圭长三尺杼上终葵首天子服之注云王所搢大圭也杼閷也终葵椎也齐人谓椎为终葵为椎杼上明无所屈也比他圭最长故得大圭之名以其搢于衣带之间同于衣服故以服言之又据礼器大圭不琢是无瑑饰也 又案典瑞大圭镇圭缫藉五米五就桓圭信圭躬圭缫皆三采三就谷璧蒲璧二采再就瑑圭璋璧琮皆二采一就聘礼记朝天子圭与缫皆九寸博三寸缫三采六等朱白苍问诸侯朱缘缫八寸皆玄𫄸系长尺绚组杂记赞大行圭公九寸等藻三采六等曲礼疏载熊氏曰五采五就者采别二行为一就故五就三采三就及二采二就并如之二采一就者采则别惟一行共为一就知然者杂记及聘礼记三采六等则知天子诸侯采别为二等也又据左传藻率孔疏云凡五采者玄黄朱白苍则镇圭之缫十有二寸其画韦之法玄二行黄二行白二行朱二行苍二行如是为一就又稍间之再画玄二行以下皆如前至五匝而中间四间之是为五采五就画皆横韦板如玉之长聘礼所谓垂缫屈缫者据绚组为垂屈耳盖圭与缫相连者有组执圭而拖其组是为垂缫以韦板藉圭屈其组是为屈缫韦板两旁有系上玄下𫄸无事则以系玉有事则解而垂之其制如此大圭以搢而大宗伯乃合大圭镇圭言则防失坠之义同也馀制略同故不多赘
案玉人云天子执冒四寸以朝诸侯注云名玉曰冒者言徳能覆盖天下也四寸者方以尊接卑以小为贵也又案考工记玉人镇圭尺二寸天子守之又曰天子圭中必注以四镇山为瑑饰也必同縪以组约其中央备失坠也杂记赞大行圭皆剡上左右各寸半又聂氏崇义曰以五采组约之也窦仪曰公侯以下圭璋皆有绚组陈氏祥道曰或曰镇圭犹天府所谓玉镇非四镇山之谓是亦一说也郑氏锷曰典瑞珍圭以征守以恤凶荒杜子春谓珍当作镇康成谓为王使之瑞节大小当琬琰相依〈案琬琰二圭俱九寸则珍圭亦九寸〉其不以珍圭为镇圭者盖镇圭天子守之以镇安天下可付使者执之以出乎若然则镇圭之外别有珍圭但其制莫考阙之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五>
案大宗伯以玉作六瑞以等邦国镇圭之外此五玉即五等诸侯所执者虞书所辑之五瑞也公执桓圭侯执信圭伯执躬圭子执谷璧男执蒲璧周礼疏云桓若屋之桓楹桓宫室之象所以安其上也双植谓之桓柱之竖者竖之则有两棱也桓圭盖以桓为瑑饰长九寸信圭躬圭皆长七寸与桓圭皆博三寸厚半寸剡上左右各寸半周礼注云信当作身皆象以人形为瑑饰欲其慎行保身陆氏佃不取其说特谓信圭直躬圭屈耳信伸也伯次于侯故少屈焉又周礼注云谷所以养人蒲为席所以安人以谷蒲为瑑饰皆径五寸不执圭者未成国也大宗伯云七命赐国子男五命故云未成国也
案大宗伯以玉作六器以苍璧礼天注璧圜象天又陈氏祥道曰苍天之色又聂氏崇义曰案玉人璧好三寸疏云古人造璧应圜圜径九寸肉倍好谓之璧则两边肉各三寸与中三寸共为九寸也阮郑二图皆云苍璧九寸厚寸一也又玉人云璧琮九寸诸侯以享天子〈琮则享后〉是有九寸之璧也崔灵恩三礼义宗云昊天及五精之帝圭璧皆长尺二寸今检周礼璧惟九寸则所谓长尺二寸之璧未知崔氏据何文以为说 又案玉色多白此六玉皆以色言之则凡不言色者其白可知
案大宗伯以黄琮礼地疏云易天玄而地黄地用黄琮依地色也陈氏祥道曰郑氏曰琮体八方射其外鉏牙贾公彦曰八角锋各出二寸然地体方而四隅有维盖所射者四角而已八角之说未闻也又聂氏崇义曰此比大琮毎角各剡出寸六分长八寸厚寸盖陈说固合大宗伯玉人两注疏意会言之其图正方理非不近但八角之说未必无所夲据考工记明言射四寸曰射则有角可知曰射四寸则其角非小
锐又可知若四隅为角平正即或可谓之射亦无从判四寸之介则郑说是也又考工记大琮十有二寸是为内镇故长与镇圭等而琮制则一故不复载又案郊特牲疏引先师说祀中央黄帝亦用黄琮其琮宜九寸以别于地祗并存之
案大宗伯以青圭礼东方注圭锐象春物初生又聂氏崇义曰青圭亦九寸厚寸博三寸剡上各寸半又案大宗伯以赤璋礼南方注半圭曰璋疏公羊传曰璋判白又聂氏崇义曰熊氏云祀中央黄帝亦用赤璋案祀五帝币玉各如其色祀黄帝独不如其色于理未允准孔义用黄琮九寸为当又据聂氏谓青圭九寸璋半之
案大宗伯以白琥礼西方注虎猛象秋严聂氏崇义曰郑图云以玉长九寸广五寸刻伏虎形高三寸案孙氏符瑞图云白虎西方义兽白色黑文一名驺虞尾倍其身开元礼避讳而云礼西方以驺虞是也又晋中兴书曰白虎尾参倍其身又尚书大传散宜生等之于陵取怪兽尾倍其身名曰虞郑云虞盖驺虞也周书曰英林酋耳若虎豹尾长参倍其身于陵英林音相近其是之谓乎 又案诸玉白者皆不言白此独言者以在六玉苍璜青赤中特以白明之 又案大宗伯以玄璜礼北方疏逸礼半璧曰璜陈氏祥道曰南正阳也阴生午半故璋以半圭北正阴也阳生子半故璜以半璧方明东圭南璋西琥北璜亦其类与案圭璧皆象天阳也南北各用阳之半扶阳之义则然玄者北方之色也 又案六器缫藉无考又案璜尺寸无考据苍璧八寸则此亦应八寸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五>
案典瑞曰谷圭以和难以聘女郑注谷圭亦王使之瑞节谷美也色若粟文然玉人曰榖圭七寸天子以聘女郑注聘礼加于束帛贾疏自士以上皆用玄𫄸束帛天子加谷圭诸侯加大璋陈氏祥道曰谷圭以谷为文以善为义故可和难以释仇聘女以纳征也圭贵于璋璋贵于皮天子纳征以谷圭诸侯以大璋士以俪皮此尊卑之所别也 又案陈氏祥道曰书曰琬琰在西序典瑞曰琬圭以治徳以结好琰圭以易行以除慝玉人曰琬圭九寸而缫以象徳琰圭九寸判规以除慝以易行行人曰时聘以结诸侯之好殷覜以除邦国之慝郑康成谓琬圭王使之瑞节除慝亦于诸侯使大夫来覜既而使大夫执而命事于坛调人仇弗辟则与之瑞节而以执之郑康成曰瑞节琰圭也说文曰琰璧上起美色也盖琬圭圜而宛之也琰圭剡而有锋也圜而宛之仁也故以治徳以结好剡而有锋义也故以易行以除慝琰圭判规则圭上圜而判之与凡圭之琰上寸半者异矣康成谓琰圭琰半以上又半为瑑饰贾氏公彦曰判半也又云规明半以上琰至首规半以为瑑饰可知然琬琰之有瑑饰于经无见此不可考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五>
案典瑞曰瑑圭璋璧琮以覜聘玉人曰瑑圭璋八寸又曰瑑琮八寸诸侯以享夫人行人合六币圭以马璋以皮璧以帛琮以锦琥以绣璜以黼此六物者以和诸侯之好故郑康成曰五等诸侯享天子用璧享后用琮其大各如其瑞二王之后享用圭璋其于诸侯亦用璧琮耳子男于诸侯则享用琥璜下其瑞也凡二王后诸侯相享之玉大小各降其瑞一等及使卿大夫覜聘亦如之史记乐书曰情好珍善为之瑑磨圭璧以通其意盖玉有朝觐之玉有覜聘之玉有享献之玉礼于朝觐之玉言其所瑑桓躬信谷蒲是也覜聘之玉言瑑而已瑑圭璋璧琮以覜聘是也若夫享献之玉诸侯以享天子则不瑑玉人谓璧琮九寸诸侯以享天子是也诸侯以享夫人则瑑玉人谓瑑琮八寸诸侯以享夫人是也觐礼侯氏觐天子三享皆束帛加璧礼噐曰束帛加璧尊徳也郊特牲曰束帛加璧往徳也夫诸侯相朝而享夫人以琮聘卿亦享夫人以琮则诸侯享后亦必以琮诸侯享王以璧聘卿享君亦以璧则诸侯相享亦必以璧玉人言璧琮以享天子则后举矣言瑑琮享夫人则璧举矣
案典瑞四圭有邸以祀天旅上帝注郑司农曰于中央为璧圭著其四面一玉俱成疏云用一大玉琢中央为璧形亦肉倍好六寸四面各琢出一圭长各尺二寸合邸六寸总三尺与大圭同典瑞两圭疏四圭亦两足各相对考工记玉人四圭尺有二寸以祀天疏此尺二寸者未知璧在中央两畔总计为尺二寸未知除璧之外两畔之圭各尺二寸仍未审以璧为邸邸㡬许不可考也聂氏崇义曰四圭亦博三寸厚寸贾谓与大圭长三尺同然或玉不及尺度不妨用六寸璧为邸四面各瑑出一圭各长三寸以合镇圭尺有二寸之制郑氏锷曰用四圭者象天道流行于四方要之四圭之制莫考典瑞疏说似近之矣而玉人疏仍不敢决者盖礼文莫考疑信不得不相参也然两圭五寸既以琢出之数言则四圭尺有二寸之义从可知矣以六寸之邸合大圭三尺理或有然若琢出三寸说未免武断
案典瑞两圭有邸以祀地旅四望注两圭以象地数二也僢而同邸考工记玉人两圭五寸有邸疏亦一玉俱成又聂氏崇义曰两圭亦于六寸璧两边各琢出一圭俱长二寸半博厚同四圭又赵氏曰用玉琢成方琮于琮两旁琢出两圭相对各长五寸植于神座前陈氏祥道曰璧天象也故四圭邸璧以祀天琮地象也则两圭当邸琮以祀地日月星辰天类也故一圭邸璧山川地类也则当一璋邸琮谓地与山川皆邸璧非也其说如此但诸图邸皆作璧因四圭注中央为璧之说也陈说存之以备参
案典瑞圭璧以祀日月星辰注云圭其邸为璧取杀于上帝考工记玉人圭璧五寸疏以璧为邸旁琢一圭易氏祓曰圭制五寸杀于祀天之璧仍以象天数之中郑氏锷曰圭璧一圭象日月星辰之用主于一也有邸者象托体于天也 又案典瑞璋邸射以祀山川以造赠宾客考工记玉人璋邸射素功以祀山川以致稍饩注云璋有邸而射剡而出也素功无瑑饰又聂氏崇义曰自邸向上邪却之
案考工玉人云牙璋中璋七寸射二寸厚寸以起军旅以治兵守注曰牙璋中璋皆有鉏牙先言牙璋有文饰疏谓牙璋文饰多夫多者少之对也以巡守之大璋中璋准之则牙璋文饰多如九寸之大璋中璋文饰少如九寸之中璋也但彼瑑云气此作龃牙文耳要之文饰虽异而其制同故以一牙璋槩之 又案考工玉人大璋中璋九寸边璋七寸射四寸厚寸天子以巡守注谓大璋加文饰中璋杀文饰边璋半文饰聂氏以文饰为瑑云气又玉人大璋诸侯以聘女此大璋注谓如边璋七寸剡四寸聂氏则谓遍体瑑云气如巡守之大璋四璋尺寸瑑饰不同而其制则一故不多载
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五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六〈礼器图二〉
案考工记璧羡度尺好三寸以为度注云羡犹延其袤一尺而广狭焉疏云羡不圜之意此璧应圜径九寸今减一寸以益上下之袤一寸则上下一尺广八寸又说文人手却十分动脉为寸口十寸为尺周制寸尺咫寻常仞诸度量皆以人之体为法又曰中妇人手长八寸为之咫周尺也然则璧羡袤十寸广八寸同谓之度尺则周制十寸八寸皆为尺矣以十寸之尺起度则十尺为丈十丈为引以八寸之尺起度则八尺为寻倍寻为常故鬴深十尺内方八寸而为嘉量币长一丈八尺而为制币此皆璧羡縦横之数也度必为璧以起之则围三径一之制亦寓乎其中矣林氏希逸曰璧之好三寸两边肉各三寸为九寸其形稍延则上下之羡处各半寸共为一尺其广则八寸也度即量物之尺度
案考工记玉人驵〈注作组下同〉琮五寸宗后以为权驵琮七寸鼻寸有半寸天子以为权注云以组系琮因名为称锤以起量也以为权故有鼻陈氏祥道曰琮以为权与璧羡起度同王有镇后亦有镇王有权后亦有权相须而成也后立市故有权其说备矣要之两琮制一故不重图
案郁人凡祼玉濯之陈之注祼玉谓圭瓒璋瓒典瑞祼圭有瓒以肆先王以祼宾客注郑司农云于圭头为器可以挹鬯祼祭谓之瓒国语谓之鬯圭后郑谓汉礼瓒槃大五升口径八寸下有槃口径一尺考工记玉人祼圭尺有二寸有瓒注瓒如盘其柄用圭有流前注又玉人大璋中璋九寸边璋七寸射四寸厚寸黄金勺青金外朱中鼻寸衡四寸有缫天子以巡守宗祝以前马注三璋之勺形如圭瓒疏其径倍狭所容亦小但形状相似耳又聂氏崇义曰圭柄金勺既异其牝牡相合处各长可三寸厚一寸博二寸半流道空径可五分三璋之勺皆然又祼时有祭有奠有啐郑谓有流前注以祭则可以啐恐未便意流当旁出以便于啐特其制莫考耳又圭瓒为槃大璋等则言勺且大小不同然制则一耳故不多赘
案礼记玉藻曰古之君子必佩玉右征角左宫羽又曰凡带必有佩玉惟䘮否佩玉有冲牙天子佩白玉而玄组绶公侯佩山玄玉而朱组绶大夫佩水苍玉而纯组绶世子佩瑜玉而綦组绶士佩瓀玫而缊组绶大戴礼曰下车以佩玉为度上有双衡下有双璜冲牙玭珠以纳其闲琚瑀以杂之陈氏祥道谓其上衡下璜中有琚瑀下有冲牙贯之以组绶纳之以蠙珠而其色有白苍赤之辨其声有角征宫羽之应其
象有仁智礼乐忠信道徳之备或结或垂所以著屈伸之理或设或否所以适文质之仪此所以纯固之徳不内迁非僻之心无自入也盖衡以平其心璜以中其徳琚欲其有所安牙欲其有所制右征角所以象事与民左宫羽所以象君与物趋以采齐行以肆夏所以比于乐周旋中规折旋中矩所以比于礼则佩之为物奚适而非道也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六>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六>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六>
案陈氏祥道曰节之为物或以玉或以角或以金或以竹或用以守或用于使或用于民周官掌节之所掌者八玉节也角节也虎节也人节也龙节也符节也玺节也旌节也小行人之所达者六虎节也人节也龙节也旌节也符节也管节也掌节守邦国者用玉节守都鄙者用角节此用以守者也山国用虎节土国用人节泽国用龙节皆金为之此用以使者也门关用符节货贿用玺节道路用旌节皆有期以反节此用于使与民者也〈行人凡其使也必以旌节此使者所执也比长若徙于他则为之旌节以达之此民所执也〉析竹为符节全竹为管节小行人有管节而掌节无之者掌节所掌谓之邦节以辅王命则所谓邦国之使节使邦国者所执也小行人所达谓之天下之节则所谓龙节人节虎节管节邦国都鄙使者所执非王官所掌也掌节无都鄙之使节以使都鄙者无节特以旌节行之也小行人无玺节以其所掌者使节而货贿之事不预也然节不特八节六节而已典瑞珍圭以征守以恤凶荒牙璋以起军旅琬圭以治徳以结好琰圭以除慝以易行谷圭以和难以聘女郑氏皆以为王使之瑞节则珍圭牙璋琬圭琰圭谷圭使者为信于所适者也龙节虎节人节符节旌节行人为信于道路者也调人凡和难弗辟则与之瑞节而以执之此琰圭耳则琰圭不特施于使者民亦与之也春秋之时宋司马握节以死司城效节于府人而去司马牛致其邑与圭而适齐则守节不特于邦国都鄙虽官府小臣亦有之也考工记牙璋谷圭七寸琬圭琰圭九寸汉竹使符竹箭五枚长五寸然则先王之节其长盖亦不过于此若夫旌节之制又加长焉观苏武之仗节则非以寸计之也汉竹使符铜虎各分其半右留京师左付郡守唐符玺郎凡国有大事则出纳符节班其右藏其左先王之节其班藏盖亦如此
案陈氏祥道曰掌节凡邦国之使节山国用虎节土国用人节泽国用龙节皆金也以英荡辅之郑氏曰使节使卿大夫聘于天子诸侯行道所执之节也杜氏子春云荡当作帑谓以函器盛此节或曰英荡画函考之于经禹贡扬州贡篠荡大射礼荡在建鼔之闲则荡竹也诗曰二矛重英又曰朱英绿縢则英饰也节之函以竹为之而有饰焉先儒谓画函英荡辅之则英荡之辅王命特虎人龙节而已非辅其他也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六>
案大宗伯以禽作六挚以等诸臣孤执皮帛卿执羔大夫执雁士执雉庶人执鹜工商执鸡注以皮为虎豹皮帛为黒色缯据士昏用束帛俪皮皮以鹿则此帛亦束皮则异耳陈氏祥道曰帛有衣被之仁皮有炳蔚之文故孤执之羔有跪乳之礼有群而不党之义故卿执之进必以时行必以序者雁也故大夫执之交有时别有伦被文以相质死分而不变者雉也故士执之可畜而不散迁者鹜也故庶人执之可畜
而不违时者鸡也故工商执之士相见礼于雉左头奉之于雁饰之以布维之以索如执雉于羔饰之以布四维之结于面左头如麛执之盖执禽者必左首雉必左首而无饰维雁有饰维而亦左首雁之饰与羔同而维与羔异羔四维而结于面郑氏谓系聨四足交出背上于胸前结之是也士执雉而昏礼用雁以贽不用死且摄盛故也观其所乘者墨车所冠者爵弁女衣必𫄸衻领必顈黼腊必用鲜鱼必用鲋则其摄盛可知郑氏谓雁顺阴阳往来故昏用焉误也诗曰雝雝鸣雁旭日始旦士如归妻迨冰未泮亦谓用雁士礼也贾氏公彦曰昏礼无问尊卑皆用雁盖附会郑氏而为之说与〈案皮帛见下六币〉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六>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六>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六>
案此既聘而享之币也币类不一此则小行人所谓六币耳据典瑞职云瑑圭璋以覜聘则六玉皆瑑矣又制帛以束计十端为束端长丈八尺所谓帛锦绣黼其数同也 又案注谓五等诸侯享天子用璧享后用琮其用各如其瑞皆有庭实以马若皮用圭璋者二王之后也二王后尊故用圭璋而特之其于诸侯亦用璧琮子男于诸侯则用琥璜下其瑞也凡二王后诸侯相享之玉大小各降其瑞据易氏祓云典瑞瑑圭璋璧琮以覜聘则诸侯所通用安得曰二王后用圭璋又礼器曰琥璜爵未闻为子男所专用经无明文不可臆说也并存之以备参
案周礼醢人掌四豆之实朝事之豆馈食之豆加豆之实凡祭祀共荐羞之豆实宾客䘮纪亦如之仪礼聘礼堂上八豆西夹六豆公食大夫六豆上大夫两豆士昏四豆士䘮毼豆两既夕四豆士虞四豆特牲两豆少牢四豆有司彻四豆礼记明堂位夏后以楬豆殷玉豆周以献豆郑注云楬无异物之饰也献疏刻之也聂氏崇义云豆以木为之高尺二寸考工旊人瓦豆高一尺受四升口圆径尺二寸漆赤中大夫以上画云气口足之饰诸侯以象天子加玉有盖盛昌本脾析豚拍之韲醓蠃兔雁之醢韭菁芹笋之菹及麋臡鹿臡郑注所谓豆宜濡物是也
案周礼笾人掌四笾之实朝事之笾馈食之笾加笾之实羞笾之实凡祭事共其笾䘮事及宾客之事共其荐笾羞笾仪礼士冠礼再醮两笾栗脯乡射礼大夫与则公士为宾荐脯用笾注所谓笾宜干物是也礼记郊特牲鼎俎奇而笾豆偶阴阳之义也笾豆之实水土之品也明堂位夫人荐笾豆聂氏崇义云笾以竹为之口有縢缘形制如豆受四升〈案此则笾亦高尺二寸〉盛枣栗桃梅菱芡脯修膴鲍糗饵之属有巾玄被𫄸里圜一幅案士䘮礼笾无縢则士大夫吉事之笾有縢可知矣明堂位鲁用雕篹篹笾属也惟鲁得用雕篹则士大夫之笾无雕可知矣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六>
案聂氏崇义曰内方外圆曰簋外方内圆曰簠皆足高二寸漆赤中天子饰以玉诸侯饰以象簠受一斗二升口圆径六寸深七寸底径五寸二分厚八分足底径六寸厚半寸唇寸挫其四角考工旊人为簋受一斗二升簋高一尺厚半寸唇寸口径五寸二分深七寸二分底径五寸二分厚八分足底径六寸郑注有盖龟陈氏祥道曰管仲镂簋礼以为僭则大夫士刻龟于盖而已人君则全饰之簠盛稲梁簋盛黍稷朱子图曰铜簠并盖重一十三斤二两通盖高七寸深二寸阔八寸一分腹径长一尺一寸簋并盖重九斤通盖高六寸七分深二寸八分阔五寸腹径长七寸九分阔五寸六分
案陈氏祥道曰周礼玉府若合诸侯则共珠槃玉敦〈敦槃类珠玉以为饰古者以槃盛血以敦盛食合诸侯者必割牛耳取其血歃之以盟珠槃以盛牛耳尸盟者执之故书珠为夷郑司农云夷槃或为珠槃玉敦歃血玉器 案此盟时盛血之敦别详下珠槃案〉九嫔凡祭祀赞玉齍〈玉齍玉敦受黍稷器后进之而不彻〉礼记内则曰敦牟非馂莫敢用〈敦牟黍稷器〉明堂位有虞氏之两敦夏后氏之四琏殷之六瑚周之八簋〈皆黍稷器制之异同未闻〉士昏礼期初昏馔于房黍稷四敦皆盖妇至赞启会却于敦南对敦于北少牢礼主妇自东房执一金敦黍有
盖〈敦有首者尊者器饰也饰盖象龟周礼饰器各以其类龟有上下甲〉士䘮礼废敦重鬲皆濯〈废敦敦无足者所以盛米〉朔月奠无笾有黍稷用瓦敦有盖当笾位彻朔奠敦启会面足〈面足执之令足闲乡前〉既夕用器两敦士虞赞设两敦于俎南特牲礼盛两敦陈于西堂藉用萑又曰敦簠簋之盖皆象也礼记以管仲镂簋为僭者大夫之簋刻龟于盖而已非若人君全镂之也其说如此今礼图敦制仿佛如龟是其义与
案少牢饔人陈三鼎在羊镬之西二鼎在豕镬之西说文云江淮闲谓釡曰锜又曰镬则釡也镬也皆烹饪之器也然诗以锜釜湘菜以釜鬵烹鱼周礼仪礼以镬烹牲则镬又大于釡矣
案仪礼公食大夫有四铏少牢有两铏皆有扱铏之柶旧图云铏受一斗口径底及深皆六寸两耳三足有盖饰同鼎士以鐡大夫以铜诸侯以白金天子以黄金饰其柶用木为之柶长尺㯿博三寸曲柄长六寸铏者所以和菜羮者也登盛太羮铏具五味其芼则藿苦薇也其臭则膷臐膮也 又案公食大夫礼设四铏而扱上铏辨擩之止有一柶少牢羞两铏皆有柶尸扱以柶祭羊铏豕铏者公食大夫以优宾故
止用一柶少牢以祭神故各有柶以奉尸也
案俎以盛牲体及鱼肉也牲体在鼎曰脀在俎曰载虞夏商周俎各不同见明堂位而周则名房俎郑注房谓足下跗上下两间有似于房疏云俎头各有两足足下各别为跗足闲横下二跗似堂之东西两头各有房也少牢言俎距即此横距也旧图云高二尺四寸广尺二寸 又案鼎俎贵奇故少牢五鼎五俎特牲三鼎三俎而肵俎非正俎玉藻亦云诸侯日食三俎朔月五俎则俎之尚奇明矣有司彻独有六俎
者盖列而陈之则贵奇散而用之则虽偶可也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六>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六>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六>
案周礼司尊彝春祀夏禴祼用鸡彝鸟彝秋尝冬烝祼用斝彝黄彝追享朝享祼用虎彝蜼彝皆有舟是礼记明堂位所谓灌尊也据明堂位夏后氏以鸡彝殷以斝周以黄目馀三彝未详一祼而用两彝贾疏所谓郁鬯配以明水也聂氏崇义曰鸡彝口圆径九寸底径七寸腹上空径一尺足高二寸下径八寸受三斗司尊彝注云鸡彝鸟彝刻而画之为鸡凤凰之形六彝所画虽别其形制容受皆同又陈氏祥道以鸡东方之物为仁鸟南方之物为礼虎为义兽蜼为智兽〈案尔雅蜼卬鼻而长尾山海经鬲山注云蜼似猴而大黄黒色尾末有岐雨则县树以尾塞鼻孔或以两指故谓之智〉其说如此据郊特牲曰黄目郁气之上尊也黄者中也目者气之清明者也要之黄取其中而稼得冲气之和故六者共取为彝饰则彝之为常亦惟其徳不惟其器耳又陈氏据春秋传燕人以斝耳赂齐谓斝亦有耳然不可考矣 又案陈氏祥道曰司尊彝曰彝皆有舟尊皆有罍舟以屐彝而罍非屐尊言彝有舟以见尊有禁也天子诸侯之尊废禁以下为贵则彝舟之为物盖象舟之形而已先儒以废禁为去禁谓舟若汉承槃圜而崇尺恐不然也又案彝皆有幂用画布巾另图详之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六>
案周礼司尊彝春祠夏禴其朝践用两献尊再献用两象尊礼记明堂位牺象周尊则献当作牺阮氏谌礼图曰牺尊饰以牛象尊饰以象皆于尊腹画为牛象形此可见王氏肃全刻牛象形凿背为尊之误而郑氏之读献为莎竟以鸟彝为牺尊者〈郑注以鸟彝为凤凰形此又以牺尊为象凤凰〉其误又不必言矣又尊皆有幂用疏布巾另图详之
案聂氏崇义曰著尊受五斗漆赤中旧图有朱带者与概尊相涉恐非周礼司尊彝云秋尝冬烝其朝献用著尊一盛玄酒一盛醴齐王以玉爵酌献尸明堂位曰著殷尊也注云著著地无足今以黍寸之尺计之口圆径一尺二寸底径八寸上下空径一尺五分与献尊象尊形制容受并同但无足及饰耳
案通记辑略谓壶尊盖以壶为尊昆吾氏之尊也据此则其制古矣以壶为尊如大射尊于大侯之两壶也聂氏崇义曰壶尊受五斗周礼司尊彝云秋尝冬烝其馈献用两壶尊一盛玄酒一盛盎齐王以玉爵酌献尸左传曰尊以鲁壶今以黍寸之尺计之口圆径八寸中径六寸半脰下横径八寸腹下横径一尺一寸底径八寸腹上下空径一尺二寸足高二寸下横径九寸漆赤中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六>
案聂氏崇义曰太尊受五斗周礼司尊彝云追享朝享其朝践用两太尊一盛玄酒一盛醴齐王用玉爵酌醴齐献尸注云太尊太古之瓦尊也明堂位曰泰有虞氏之尊也今以黍寸之尺计之口圆径一尺脰高三寸中横径九寸脰下大横径一尺二寸底径八寸腹上下空径一尺五分厚半寸唇寸底平厚寸与瓦甒形制容受皆同 又案司尊彝追享朝享再献用两山尊郑注以山尊为山罍是明堂位所谓山罍夏后氏之尊盖即罍尊也贾疏云罍之于雷字别而同声雷起于云云出于山故刻而画之为山云之形据此则罍当作云云雷回文而加以山也大罍洗罍并同又聂氏崇义曰山罍口圆径九寸腹高三寸中横径八寸脰下横径尺二寸底径八寸腹上下空径一尺五分足高二寸下径九寸知受五斗者又郭氏璞云罍形似壶大者受一斛罍既在中尊之列受五斗可知也
案以下五尊皆掌自鬯人则盛鬯酒之尊也经云禜门用瓢赍注谓取甘瓠割去柢以齐为尊疏所谓取质略之义此亦匏爵类但彼半而此全耳其尺寸未闻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六>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六>
案聂氏崇义曰蜃尊概尊散尊阮氏并不图载此尊名饰虽殊以义例皆容五斗漆赤中案周礼鬯人云庙用修〈作卣〉凡山川四方用蜃凡埋事用概凡疈事用散后郑云卣蜃概散皆漆尊蜃者画为蜃形蚌曰含浆尊之象也卣中尊也谓献象之属然中尊皆容五斗其蜃概散等又列于中尊之下与卣同曰漆尊故知皆受五斗今以黍寸之尺计之口径一尺二寸底径八寸足高一寸下径九寸底至口上下中径一尺五分乃容五斗之数槩制容受如蜃尊案鬯人职云凡祼事用槩后郑云槩漆尊以朱带者贾义云槩尊朱带玄𫄸相对既是黒漆为尊以朱络腹故名槩尊取横槩之义也又大宗伯云狸沈祭山林川泽后郑云祭山林曰狸川泽曰沈然则狸沈之类皆用槩尊散尊形制容受如槩案鬯人职云凡疈事用散尊后郑云漆尊无饰曰散贾义云对槩蜃献象等四尊各有异物为饰言此散尊唯漆而已别无物饰故曰散又大宗伯云疈辜祭四方百物后郑云疈疈牲胸也贾疏云此无正文盖见当时疈磔牲体者皆従胸臆疈析之言此疈辜谓披析牲体磔𧟄及蜡祭也蜡祭有神与四方百物是其一事如此之类乃用散尊
案聂氏崇义曰以木为之漆赤中馀同玉爵又朱子绍兴礼器图曰范铜为之两柱三足有流有𨧸通柱高八寸二分深三寸三分阔二寸九分又陆氏佃礼象曰古铜爵有首有尾有柱有足有柄先儒谓柄为尾非也据朱子图爵上作两柱者赵氏谦声音文字通所谓象爵头两柱连柄尾之形也〈许氏慎说文爵作□赵所谓两柱连柄尾者以□言〉三足者杨氏桓六书统爵字作三足据隶书爵首従爪爪三足之象说文所谓凡爪之属従爪
也两柱之前为流如圭瓒龙口在前以其出酒故谓之流𨧸即柄宣和博古图所谓其后为尾执者为𨧸也〈朱子图前有流后有尾图说不言尾省文〉中作篆鄂口足皆然盖本士虞礼𫄷爵注篆饰之义𨧸上有首当象爵为之陆氏礼象爵似朱子说而无篆其素爵与 又案聂氏云今祭祀之爵刻木雀立方板失之矣汉书律历志斛制口足皆圆有两耳其状如爵以前代玉爵柄尺之类多半刻其形也其说如此乃其图仍作爵立方板误矣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六>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六>
案酒器有觚有觯有角有散是数者考其形则体圜足方诸器略同唯觯无耳觚与角散皆有耳据聂氏引郑鬯人注云散尊无饰惟明堂位璧散璧角以璧饰其口耳考其所容则二升曰觚三升曰觯四升曰角五升曰散而口径腹底各相称也考其所用则献酬皆用觚而尊者举觯卑者举角贱者举散考其总称则皆可名之曰爵而其实则皆曰觞也独觥则所载甚少故特牲云二觚二爵四觯一角一散而独不
及觥则觥之所用正礼所无不在五爵之例矣然考之七月诗言称彼兕觥春秋传卫侯飨苦成叔而甯惠子歌兕觥其觩则飨有觥也郑人燕赵孟穆叔子皮举兕爵是燕有觥也闾胥掌比觥是乡饮有觥也丝衣言兕觥是宾尸有觥也其质用兕其容七升其用主罚陈氏祥道谓燕礼乡饮酒大夫之飨皆有旅酬无算爵于是时也用觥其或然与 又案诸器名虽不同而圣人制器尚象之意则总教人节饮而已疏云觚者寡也饮当寡也觯者适也饮当自适也角者触也触罪过也散则讪也饮不节为人讪也许慎云觥罚有过一饮而尽七升为过多也又诸爵皆可奠而觥不可奠岂以罚爵异之与此圣人制器之意一览斯器已不啻立之监而佐之史矣
案考工记梓人为饮器勺一升注云勺尊升盖㪺酒之器也据明堂位云夏后氏以龙勺殷以疏勺周蒲勺注龙龙头疏通疏其头蒲合蒲凫头勺制之不同如此梓人之勺未详何代之器然考工周礼似当以合蒲如凫头之蒲勺为准然又据聂氏崇义云梓人为勺受一升亦宜画龙头柄依旧图长二尺四寸馀制并同郁勺郁勺者即龙勺疏勺蒲勺也明堂位三勺本承鸡彝黄目言之故以三勺为郁勺据此则梓人之勺即明堂位之龙勺矣特据聂说图之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六>
案周官幂人祭祀以画布巾幂六彝以疏布巾幂八尊凡王巾皆黼陈氏祥道曰八尊以献及祀天地故巾疏而不画六彝以祼施于宗庙故巾画而不疏幂人言疏布巾则画用精者可知言画布巾则疏之不画可知郑氏曰周尚武画黼用文徳也又曰画者画云气此皆不可考也燕礼公尊幂用绤若锡大射幂用锡若𫄨士䘮幂用功布士虞幂用𫄨乡饮酒士昏特牲幂皆用绤盖人君尊也故燕与大射之幂用葛若锡冬夏异也人臣卑也故乡饮昏䘮祭之幂用葛而已冬夏同也然士冠礼礼宾昏礼赞礼妇聘礼礼宾皆用醴而无幂以醴质故也醮用酒亦无幂従礼子之质故也燕礼君尊有幂方壶圜壶无幂卑屈于尊故也昏礼尊于室内有幂尊于房戸外无幂贱屈于贵故也若夫乡饮与射则无所屈焉故皆有幂大射之礼幂缀诸箭则异于他幂矣又曰凡王巾皆黼则诸侯大夫士之巾不画黼据此则郑注所谓画云气者其诸侯大夫士之巾与又王制疏云巾布广二尺二寸帛广二尺四寸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六>
案大司徒牛人祭祀共其牛牲之互与其盆簝以待事注谓盆以盛血簝以受肉互若今屠家县肉格疏谓始杀解体未荐时县之陈氏谓互为行马行马盖掌舍所谓梐枑耳然陈图甚卑不可县肉特易而高之 又案陶人盆受二鬴唇半寸厚寸此当差小其制则一簝之大小似与盆同
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六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䟽卷四十七〈礼器图三〉
案旧图云篚以竹为之如笭长三尺广一尺深六寸足高三寸有盖实于篚者若爵若膳若币若食其制则一也 又案舍人宾客共其筥米聘礼米百筥筥半斛采𬞟诗传曰圆曰筥受半斛陈氏祥道曰筥筲也小于筐
案陈氏祥道曰诗维北有斗不可以挹酒浆又曰酒醴维需酌以大斗盖斗亦谓之勺勺非斗也勺挹于尊彛而注诸爵瓉斗挹于大器而注诸樽彛旧图樽受五斗斗实五升勺柄长二尺四寸斗柄长三尺盖其所传者尚矣史记曰赵㐮子令工人作为金斗长其尾可以击人与代王饮厨人因反斗以击代王杀之此又非先王之所谓斗
案玉府若合诸侯则共珠槃玉敦注谓敦槃以珠玉为饰合诸侯者必执牛耳取其血歃之以盟珠槃以盛牛耳尸盟者执之疏谓玉敦盛血敦槃皆以木为之郑司农则又以敦为歃血玉器也 又案郑注以敦为槃类疏则以盛黍稷言之朱子则以敦为杯盂之属诸家所传图亦与盛黍稷之敦同据聂氏图敦受一斗二升其盛血之敦当差小而其制则一也故不复图又聂氏洗槃与此略异别于礼记图详之
案陈氏祥道曰㮚氏升豆鬴止于三汉律历志五量起于黄锺之龠以子榖秬黍中者千二百实其龠以井水准其槩十龠为合十合为升十升为斗十斗为斛其法用铜深尺六寸方尺而圜其外旁有庣其上为斛其下斛底为斗左耳为升右耳为合龠其状似爵其重钧又曰鼓容十二斛槩以竹木为之五量资之以平也又聂氏崇义曰㮚氏疏云六斗四升晏子曰齐旧四量四升为豆四豆为区四区为釜四釜为锺由二说推之则升斗合之制大槩可见矣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七>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七>
案甗盆甑鬲庾五者皆掌自陶人则皆瓦量也据陶人五器皆厚半寸唇寸甗实二鬴鬴六斗四升是甗实一石二斗八升也盆甑实二鬴与甗同惟鬲实五觳注以豆实三而成觳言则鬲觳实斗二升五之则六斗也庾实二觳仅二斗四升则又小矣据少牢礼廪人槩甑甗陈氏祥道引孙炎说云关东谓甑为鬵则皆釜属盆则盥盆缫盆礼经杀牲淅米之类皆用之鬲则据士丧礼为敦瓶之属惟庾之用未闻则小量而已 又案郑注以甗为无底甑贾疏云对甑七穿为有底甑陈氏祥道曰春秋时有玉甗则不但陶器矣又林氏希逸曰甗底虚如格子然可蒸物甑则七空不为格子眼又陈氏祥道曰尔雅鼎款足者谓之鬲郭氏璞曰鼎曲脚也然先儒皆以窽为空
案聘礼疏云既夕注瓮瓦器容一觳瓬人曰豆实三而成觳四升曰豆则瓮受斗二升又聂氏崇义曰瓮以盛醯醢高一尺受二斗口径六寸五分腹径九寸五分底径六寸五分腹下渐杀五分与贾说所受不同其各有所授与
案司几筵五几详已觐礼天子设斧依于戸牖之间左右几聘礼宰夫奉两端以进公于序端受宰几摄之以授宾宾进讶受有司彻主人降受宰几二手横执以授尸尸二手横于手间则行礼之际必授几矣王左右皆有几优至尊也诸侯而下或设之左或设之右祭祀阴事也故右之筵国宾阳事也故左之且吉事变几尚文而几必变也凶事仍几尚质而几常仍也大抵生人几在左鬼神几在右其授之受之有节其操之辟之有仪阮氏图云几长五尺高尺二寸广二尺两端赤中央黑漆马融则云长三尺未知孰是窃谓几由手授则马说为长 又案几不特施于行礼也燕居亦有之士丧礼所谓燕几是也不特施于燕居也行役亦有之周礼甸役右漆几春秋传智伯怒投之以几是也〈案司几筵五几曰玉曰雕曰彤曰漆曰素饰殊而制一故仅以一几槩之〉
案周书王牖间见群臣朝诸侯则重篾席〈桃枝席〉黼纯〈黼同斧绣斧黑白采纯縁也〉西序旦夕听事则重底席〈蒲席〉缀纯〈杂采〉东序养老飨群臣则重丰席〈传谓笋席陈氏师凯曰下有笋席此当为莞席〉画纯〈五色云气〉西夹亲属私燕则重笋席〈以蒻竹之皮为之〉玄纷纯则王席皆二重周礼司几筵王朝觐大祭祀封国命诸侯及胙席皆莞筵〈蒲筵〉纷纯加缫席〈削蒲蒻展之编以五采〉画纯加次席〈桃枝席有次列成文〉黼纯凡三重诸侯祭祀蒲筵缋纯加莞筵纷纯胙席筵国宾莞筵纷纯加缫席画纯皆二重王甸役则熊席丧事则苇席其柏〈注作椁〉席则萑黼纯〈萑细于苇〉诸侯则纷纯仪礼乡饮乡射皆蒲筵缁布纯燕礼注宾席准乡饮君席准诸侯胙席卿席如宾而重大射宾有加席公食大夫记宾席亦准乡饮而特言常〈丈六尺〉又加萑席寻〈八尺〉玄帛纯上大夫蒲筵加萑席纯如下大夫注谓孤为宾如司几筵国宾席士虞礼有苇席厞亦用席礼器有越席〈蒲席〉郊特牲有蒲越稿鞂〈疏云今礼稿鞂祭天蒲越祭地〉玉藻有蒯席〈菲草席〉要之席縁必华于席以饰必尚文也加席上席必华于下席上尊也故礼书云席莫贵于次席而次席黼纯则断割之义惟王所独是也又席有上下公食大夫疏所谓织之自有首尾可为识记也又曲礼注云常席四人宾席一人席之大概如此其用之有单有重有加皆于分之尊卑辨之然司几筵王有莞缫次蒲熊五席而所设止有莞缫次三重诸侯所设亦各二重而郊特牲乃云天子之席五重诸侯三重彼此互异故贾疏以郊特牲为大祫之席也然据郊特牲又言大飨君席三重则不止于袷矣大夫再重故乡饮乡射遵者及燕礼大射卿皆重其燕礼大夫不重者大夫之席继宾宾席不重故大夫亦不重也公食聘宾其重宜矣其大夫不重为宾降也而君亦有为聘宾降者郊特牲所谓三献之介君专席而酢焉是也又礼器云鬼神之祭单席故司几筵苇席士虞礼室中之席皆不言加其蒲越稿靺亦不加可知馀居恒坐席亦不加宾至则加故曲礼曰客彻重席又据郑注云铺陈曰筵藉之曰席贾疏云初在地一重谓之筵重在上者谓之席故诸经加席为席也然士冠礼单席亦曰就筵是对文则筵席别散文则通也又据礼器孔疏谓仪礼一种席皆称重故燕礼注云重席重蒲筵所以乡射大夫辞加席亦是一种席称加者以上云公三重大夫再重故变云加是可知重与加之分非定论也至所云席有两则称两重席有一则称一重席于经无考又据公食记云蒲筵常加萑席寻则加席视下席为窄盖以明著其为加耳礼书云筵席之制短不过寻长不过常中者不过九尺〈考工记匠人度九尺之筵是也〉纯縁之制上不过黼下不过缁布是矣抑不知席之制亦尊不过次卑亦不过蒯衽亦席类礼书云衽于文从衣与簟不同然不可考矣 又案席必有织组文公食礼云皆卷自末注以末为经之所终则其经纬可识但其制莫详故以一席槩之
案说卦传云圣人幽赞于神明而生蓍其生也守以灵龟䕶以卿云礼记谓假尔泰筮尊之也其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其筮也有分挂揲扐及错综参伍引伸触类之法天子蓍长九尺诸侯七尺大夫五尺士三尺故仪礼有立筮坐筮之不同周礼大卜掌连山归藏周易三易之法史及筮人卦者占者分掌之仪礼士冠筮人执筮抽上韇少牢史先抽上韇后抽下韇韇长视蓍如天子蓍九尺则上下韇各四尺五寸也韇从革则以皮为之矣
案礼记玉藻云卜人定龟史定墨君定体周礼卜师掌开龟之四兆一曰方兆二曰功兆三曰义兆四曰弓兆龟人掌六龟之属各有名物天龟曰灵属地龟曰绎属东龟曰果属西龟曰靁属南龟曰猎属北龟曰若属凡取龟用秋时攻龟用春时菙氏掌共燋契以待卜事凡卜以明火爇燋遂龡其焌契以授卜师盖燋者燃火之炬也契者灼龟之木也契谓之焌亦谓之楚焞楚其材也焞其体也契其用也焌与焞其名一也契与作其义一也凡卜必以墨画龟以求吉兆乃钻之以观其所拆若从墨而拆大谓之兆广若裂其旁岐细出则谓之璺拆〈璺音问器破而未离之名〉体者兆象之形体定者决其吉凶也
案杖长六尺所以优老也王制五十杖于家六十杖于乡七十杖于国八十杖于朝祭义曰七十杖于朝八十不俟朝其说略别然莫非优老之义周礼伊耆氏掌国之大祭祀共其杖函〈函藏杖之具〉共王之齿杖注谓年七十王命赐杖故共之杖有函者郑氏锷所谓祭时老臣不敢杖故共函以盛之既事乃授之也
案内则事佩有金燧木燧皆取火器金燧镜也木燧钻火器也金燧在周礼司烜氏谓之夫遂所谓以夫遂取明火于日以鉴取明水于月以共祭祀之明齍明烛明水是也注皆以镜言之又以鉴为方诸陈氏祥道因方诸说谓鉴体方夫遂圜且引王充论衡曰阳燧取火于日方诸取水于月相去甚远而火至水来者气感之也其说是矣乃又引高诱淮南注说以方诸阴燧为大蛤谓熟摩向月则水生以铜盘受之下水数石此淮南子所谓方诸见月则津而为水也不知祭取致洁古圣人舍江湖川渎而求之月惟其洁耳若蛤之津而为水则血肉之馀胡得谓之明水且经明言鉴又不当以大蛤混之也
案系传神农氏斵木为耜揉木为耒耒耨之利以教天下盖取诸益考工车人专官为之仪礼士丧又继明器而陈之阶下月令耕耤则天子亲载之参保介之御间盖重之也据车人庛〈同耜〉长尺二寸中直者三尺有三寸上句者二尺有二寸盖耒下前曲接耜手执处为句庛刺也耒下有金古惟一金不岐主于入土故以刺名然据系传第言斵木则创制之始无金后人踵而増耳匠人云耜广五寸二耜为耦一耦之伐尺注以耜一金言之则其广可知由此推之以及遂沟洫浍皆然又其内得六尺六寸与步相中则度即在此其利不特上动下入而已
案礼记礼运曰五声六律十二管还相为宫周礼太师掌六律六同以合阴阳之声子月建黄锺而辰在星纪丑月建大吕而辰在元枵寅月建太簇而辰在娵訾亥月建应锺而辰在析木辰月建姑洗而辰在大梁酉月建南吕而辰在夀星午月建蕤宾而辰在鹑首未月建林锺而辰在鹑火申月建夷则而辰在鹑尾巳月建中吕而辰在实沈戌月建无射而辰在大火卯月建夹锺而辰在降娄辰与建交错贸处如表里然是其合也其相生则以阴阳六体为之黄锺初九下生林锺之初六林锺又上生太簇之九二太簇又下生南吕之六二南吕又上生姑洗之九三姑洗又下生应锺之六三应锺又上生蕤宾之九四蕤宾又上生大吕之六四大吕又下生夷则之九五夷则又上生夹锺之六五夹锺又下生无射之上九无射又上生中吕之上六同位者象夫妻异位者象子母所谓律取妻而吕生子也凡下生者三分去一上生者三分益一五下六上乃一终矣十二律惟黄锺九寸林锺六寸太簇八寸皆全寸而无馀分此三统之道也陈氏祥道曰黄锺至大簇阳之阳也林锺至应锺阴之阴也阳之阳阴之阴则阳息阴消之时阳常下生而有馀阴常上生而不足蕤宾至无射则阴之阳也大吕至中吕则阳之阴也阴之阳阳之阴则阳消阴息之时阳常上生而不足阴常下生而有馀然则自子午以左皆上生子午以右皆下生矣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七>
案礼记乐记云钟声铿铿以立号号以立横横以立武周官锺师掌金奏考工记凫氏为钟两栾谓之铣铣闲谓之于于上谓之鼓鼓上谓之钲钲上谓之舞舞上谓之甬甬上谓之衡钟环谓之旋虫旋虫谓之干钟带谓之篆篆闲谓之枚枚谓之景于上之攠谓之隧十分其铣去二以为钲以其钲为之铣闲去二分以为鼓闲以其鼓闲为之舞修去二分以为舞广以其钲之长为之甬长以其甬长为之围三分其围去一以为衡围大钟十分其鼓闲以其一为之厚六分其厚以其一为之深盖铣也于也钲也鼓也舞也钟之体也甬与衡钟之柄也国语单穆公曰先王之制钟也大不出钧重不过石律度量衡于是乎生乐器待律然后制而律度又待钟然后生故有十二辰之钟以应十二月之律十二月之钟大钟也大钟特县诗书尔雅所谓镛是也非十二辰之钟则为编钟十六枚周礼所谓编钟是也梓人职云厚唇弇口出目短耳大胸耀后大体短胫若是者谓之裸属恒有力而不能走其声大而宏有力而不能走则于任重宜声大而宏则于钟宜若是者以为钟虡是故击其所县而由其虡鸣郑氏康成曰横者曰簨饰之以鳞属植者曰虡饰之以裸属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七>
案广雅云𬭚如钟而有舌又聂氏崇义曰鼓人以金𬭚和鼓注云𬭚𬭚于也圆如碓头大上小下乐作鸣之与鼓相和又陈氏祥道曰周礼小师掌六乐之声节与其和和𬭚于也国语曰战以𬭚于丁寕儆其民也又黄池之会吴王亲鸣钟鼓丁寕𬭚于振铎则兵法固用𬭚矣汉大予乐有之又鼔人以金镯节鼓大司马职公司马执镯军行鸣镯诗曰钲人伐鼓国语曰鼓丁寕春秋传曰射汰辀而著于丁寕说文曰镯钲也韦昭曰丁寕钲也然则钲也丁寕也皆镯之异名郑康成曰镯如小钟军行鸣之以为鼓节又鼓人以金铙止鼓郑康成曰铙如铃无舌有秉执而鸣之以止鼓说文曰钲铙也铙小钲也似铃柄中上下通乐记曰始奏以文则登歌清庙之类也复乱以武则下管象之类也郑氏以文为鼓武为铙岂其然乎又鼓人以金铎通鼓大司马职曰两司马执铎又曰三鼓摝铎三鼓振铎司马法曰鼓声不过阊鼙声不过阘铎声不过琅郑康成许慎皆曰铎大铃也盖铎有金铎木铎金铎舌以金木铎舌以木金铎振武事若司马之振铎摝铎揜上振之谓之摝黄池之会官师振铎是也小宰徇以木铎郷师以木铎徇于市朝乐记曰天子夹振之郑氏谓王与大将夹舞者振铎以为节铎虽用之于乐然非王与大将振之也晋荀氐得赵人牛铎然后能谐乐则古人之为铎镯铙𬭚施于声律皆有当也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七>
案礼记乐记曰石声磬磬以立辨辨以致死考工记磬氏为磬倨句一矩有半其博为一股为二鼓为三三分其股博去一以为鼓博三分其鼓博以其一为之厚已上则摩其旁已下则摩其耑郑氏注曰先度一矩为句一矩为股而求其既而以一矩有半触其则磬之倨句也磬有大小此假矩以定倨句非用其度也盖钟圆中规磬方中矩则倨句一矩有半触其也其博为一疑一律也股为二后长二律也鼓为三前长三律也股非所击也短而博鼓其所击也长而狭郑司农云股磬之上大者鼓其下小者康成曰股与鼓小大长短虽殊而其厚均也大戴礼曰悬一磬而尚拊则堂上有特悬磬矣小胥职云凡悬钟磬半为堵全为肆注云钟磬偏悬之二八十六枚而在一簨虡谓之堵钟一堵磬一堵谓之肆梓人云锐喙决吻数目顅脰小体骞腹若是者谓之羽属恒无力而轻则于任轻宜其声清扬而远闻则于磬宜若是者以为磬虡故击其所悬而由其虡鸣小首而长抟身而鸿若是者谓之鳞属以为簨凡磬在东曰笙磬在西曰颂磬
案礼记乐记曰舜作五之琴以歌南风琴操云伏羲造广雅云琴长三尺六寸六分象三百六十六日广六寸象六合又风俗通曰七法七星聂氏崇义曰旧图谓舜作五周文王又加二曰少宫少商蔡邕复増二故有九二大次三小次四尤小蔡邕本传无文未知何据桓谭新论云今琴四尺五寸法四时五行 又案琴徽称琴体为之自临岳至龙龈折半立第七徽又各折半立第四徽十徽又再折半立一徽十三徽又度临岳至龙龈三分之立第五徽九徽又六分之立第二徽第十二徽又度临岳至龙龈五分之立第三徽六徽八徽十一徽当徽取汎声则有声不当徽则无声也
案礼记乐记曰清庙之瑟朱而疏越有遗音者矣乡饮酒礼燕礼皆有人左何瑟尚书大传曰大瑟朱达越盖越瑟底孔也疏达通之也朱练而朱之也丝不练则劲而声清练则熟而声浊孔小则声急大则声迟故歌清庙之诗所弹之瑟疏越以迟其声然后不至于太急练丝以浊其声然后不失之太清也世本曰庖牺作瑟五十黄帝使素女鼓之哀不自胜乃破为二十五具二均声尔雅曰大瑟谓之洒旧图云瑟长八尺一寸广一尺八寸二十三其常用者十九其馀四谓之番番赢也颂瑟则长七尺二寸广尺八寸二十五尽用之
案礼记明堂位下管象乐记曰从以箫管前此虞书曰下管周礼小师掌教管笙师掌吹管大司乐有孤竹孙竹阴竹之管燕礼大射礼皆下管新宫盖匏竹在下故于堂下吹管以播之也郑司农曰管如篪六孔说文亦曰管六孔十二月之音郑氏康成曰管如笛而小并两而吹之今大予乐有焉广雅云管象箫长尺围寸八孔无底夫并两吹之则象箫之说信矣而八孔之说则未确也且管或作琯则古者之管殆有以玉为之者乎 又案管六孔诸图俱止五孔殆并上出之吹孔而为六与
案礼记月令仲夏之月均管箫乐记曰从以箫管周礼小师掌教箫笙师掌吹箫诗箫管备举尔雅云大箫谓之言小者谓之筊旧图云雅箫长尺四寸二十四𫸩颂箫长尺二寸十𫸩博雅云箫大者二十四管无底小者十六管有底蔡氏邕曰箫编竹有底长则浊短则清以审窒其底而増损之则和盖皆述其所传然也风俗通云舜作竹箫以象凤翼则箫之来也久矣
案周礼笙师掌教龡篪尔雅大篪谓之沂孙氏炎曰沂悲也郭氏璞曰篪以竹为之长尺四寸围三寸一孔上出寸三分名曰翘横吹之小者尺二寸聂氏崇义曰先郑云七孔贾疏云九孔皆误惟广雅云八孔为是
案竽笙之大者礼记月令仲夏调竽笙周礼笙师掌教龡竽先郑云竽三十六簧贾疏竽长四尺二寸郑康成云竽管类用竹为之形参差象鸟翼韩非曰竽者五声之长故竽先则钟瑟皆随竽唱则诸乐皆和盖后世之乐然也竽三十三管宫管在中央又礼记明堂位女娲之笙簧诗小雅曰吹笙鼓簧尔雅云大笙谓之巢小者谓之和郭氏璞注列管匏中施簧管端大者十九簧小者十三簧旧图云笙长四尺谓管参差有如鸟翼至簧为笙中之舌或者离笙簧为二物误矣〈案竽笙有大小之别其制则同故以一竽槩之〉
案礼记乐记云圣人作为埙篪周礼小师掌教埙注云埙烧土为之大如雁卵谓之雅埙郭氏璞尔雅注云大如鹅子锐上平底形如称锤小者如鸡子谓之颂埙凡六孔上一前三后二世本云暴辛公作埙围五寸半长三寸四分 又案白虎通曰埙坎音也埙在十一月阳气于黄泉之下薰蒸而萌唐乐志曰埙曛也立秋之音万物将曛黄也然埙土也土位于坤而时立秋则唐志之说是而白虎通之说非也
案礼记礼运曰夫礼之初始诸饮食蒉桴土鼓犹若可以致其敬于鬼神明堂位曰土鼓蒉桴苇籥伊耆氏之乐也周礼籥章春秋击土鼓吹豳诗以逆暑迎寒祈年吹豳雅击土鼓以乐田畯祭蜡吹豳颂击土鼔以息老物盖乐之作本于籥始于土鼓而周家王业之兴本于豳逆暑迎寒祈年皆本始民事蜡息老物则使之反本而已故所击者土鼓而击之者蒉桴也土鼓筑土为之也杜子春曰土鼓以瓦为皋陶以革为面然礼运土鼓起于未合土之前与壶涿氏炮土之鼔异矣蒉或作蒯盖结草以为桴也郑氏改蒉为凷非也
案考工韗人为皋陶其长六尺六寸左右端广六寸中尺厚三寸穹三之一上三正者注以为晋鼓长八尺鼓四尺中围加三之一者记以为鼖鼓长寻有四尺鼓四尺倨句磬折者记以为皋鼓夫曰穹三之一则中广而旁窄也曰上三正据注穹上一直两端又直各居二尺二寸不弧曲则与皋鼓之参差不正者异也鼖鼓无文其承上三正言之可知馀𣌾应朔鼙及雷鼓灵鼓路鼓提鼓鼗鼓县鼓足鼓楹鼓之属虽
或饰有不同其鼓制则一惟雷灵路三鼓郑注有八面六面四面之说旧图如其说皆一鼓而作多面其制不经且开元闲用之不可考击宋太常集礼路鼓聚四鼓于一架雷鼓八面灵鼓六面亦如之则又成编鼓不可为训也要之郑说当自有本后失其传不应以臆为说又县鼓应有簨虡考工止言钟磬之簨虡而不及鼓据明堂位云夏后氏之龙簨虡其为鼓设与然彼注则第以钟磬言也并阙之 又案诗大雅商颂虡业必合鼓言之又明堂位言周县鼓则鼓有簨虡可知但考工记梓人簨虡第言钟磬而不及鼔惟明堂位言龙簨虡而不言所县之器岂即鼓之簨虡与然注固以钟磬言也阙之
案大射礼云建鼓在阼阶西应鼙在其东一建鼓在其南朔鼙在其北诗曰应田县鼓先儒以田为𣌾𣌾小鼔应应鼙也今大射有朔鼙应鼙诗又以应配𣌾则朔鼙乃𣌾鼙也以其引鼓焉故曰𣌾以其始鼓焉故曰朔是以仪礼有朔无𣌾周礼有𣌾无朔郑氏以应与𣌾及朔为三鼓恐不然
案礼记月令曰修鼗鞞仪礼大射鼗倚于颂磬西纮周官小师掌教鼓鼗瞽蒙掌播鼗视了掌教播鼗书曰下管鼗鼓其制郑氏以为如鼓而小持其柄揺之旁耳还自击是也案小鼓有柄曰鼗大鼗曰鞞则鼗也鞞也鼗也大小有殊而其制一也
案陈氏祥道曰郑康成云鼓柄曲木植立马上贾氏公彦云郑据当时有单骑以况周其实周时无骑法也然公羊传称齐晋相遇以鞍为几礼记称前有车骑盖古者容或有骑其说辨矣然所引特或有之事若四时之田当以常法论则贾说是也况提为提持之义不必单骑也
案礼记乐记曰会守拊鼓明堂位谓之拊搏书则谓之搏拊盖以其或或拊莫适先后也陈氏祥道曰拊之为物以韦为之状若鼓然书传所谓以韦为鼓是也实之以糠白虎通所谓拊革著以糠是也其设则堂上尚书所谓搏拊是也其用则先歌周礼所谓登歌合奏击拊是也乐记注云拊一名相相即拊也然既曰会守拊鼓又曰治乱以相则拊非相也郑氏以拊为相误矣且玩经文会守之义则拊也者殆众乐待之而动者与
案书曰合止柷敔诗曰鼗磬柷圉周礼小师掌教柷敔礼记乐记曰圣人作为椌楬明堂位有揩击盖柷敔以椌楬为体椌楬以戛揩击为用故椌楬戛揩击先儒皆谓之柷敔也尔雅云所以鼓柷谓之止郭氏璞注云柷如漆桶方二尺四寸深一尺八寸中有椎柄连底挏之令左右击止者椎名郑氏康成云合乐之时投椎其中而撞之聂氏崇义从郑说今太常乐亦人执其椎投而击之盖柷以合乐也鼓柷谓之止欲戒止于其早也柷方二尺四寸为阴乐作于阳故以阴数成之
案尔雅云所以鼓敔谓之籈郭氏璞注云敔如伏虎背上有二十七龃龉刻以木长尺栎之籈者其名也唐制则用竹长二尺四寸破为十茎于敔背横栎之又郑注云敔木虎也背有刻所以鼓之以止乐盖鼓敔谓之籈欲修洁于其后也敔二十七龃龉为阳乐止于阴故以阳数成之
案陈氏旸曰牍以竹为之杀其声而使小以节乐也牍长者七尺短者三尺虚中无底应如桶而方长六尺五寸中象柷有椎连底左右相击以应柷礼图其形正圆而外皆朱雅旁有两纽疏画为云气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七>
案陈氏祥道曰古之舞者或以干配戚或以干配戈〈案司兵职授舞者兵注以干戚言又据文王世子春夏学干戈陈说本此〉盾以革为之其背曰瓦〈左传中其盾瓦〉其瓦设朱干朱质而绘以龙龙之外又绘以杂羽系之以绣陈氏旸曰广雅钺戚斧也六韬曰大柯斧重八斤一名天钺毛氏苌谓斧隋銎斨方銎戚斧也扬钺也书一人执刘孔氏颖达曰刘镵斧也盖名异耳考工车人柯长三尺博三寸厚寸五分其长以其一为之首则首六寸矣黄钺饰以金玉戚饰以玉又考工冶氏戈广二寸内倍之胡三之援四之注云句孑㦸也庐人疏戈㦸有胡向下皆为句兵据冶氏则胡其孑也长六寸楦长七寸半胡下柄接柲处曰内长四寸柄以木或竹长六尺六寸曰柲又曰庐陈氏祥道曰胡曲而下垂者也楦直而上达者也柲所以受胡者也或谓之鸡鸣或谓之拥颈皆胡也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七>
案聂氏崇义曰羽舞皇舞案舞师注曰羽析白羽为之形如帗陈宛丘诗曰无冬无夏值其鹭羽值者持也鹭羽即鹭翿谓舞者所持以指麾又蔽翳其身也乐师注云皇谓杂五采羽如凤皇色持以舞籥师掌教国子舞羽吹籥祭祀则鼔羽籥之舞注云鼓之者恒为之节也又舞师掌教羽舞帅而舞四方之祭祀教皇舞帅而舞旱暵之事注云四方祭谓四望旱暵谓雩也暵谓热气或曰籥之六孔者盖籥章所吹之籥也其三孔者舞人所吹之籥也舞人左手执籥右手秉翟三孔为宜若五孔则非一手能开闭也存之以备参
案陈氏祥道曰鼓人曰凡祭祀百物之神鼓兵舞帗舞者舞师掌教兵舞帅而舞山川之祭祀教帗舞帅而舞社稷之祭祀教羽舞帅而舞四方之祭祀教皇舞帅而舞旱暵之祭祀乐师教小舞又有旄舞人舞帗舞裂五采缯为之〈先儒曰析五采缯如汉灵星舞子所持者也〉羽舞析众羽为之皇舞以皇羽为之旄舞以𣯛牛尾为之采缯之饰盛于众羽众羽之饰盛于皇羽皇羽盛于旄干则执之而无饰人则手舞之而无执乐师先之以帗舞羽舞次之以皇舞旄舞而后之以干舞人舞以饰之隆杀为序故也人君有山川为之阻固然后可以保社稷保社稷然后可以有事于四方有事于四方然后可以待变事舞师先干舞以祀山川帗舞以祀社稷羽舞以祀四方皇舞以舞旱暵之事以事之先后为序故也郑司农云社稷以帗宗庙以羽四方以皇辟廱以旄兵事以干星辰以人舞郑氏康成曰四方以羽宗庙以人山川以干旱暵以皇然古者之于大祭祀有备乐必有备舞春秋书有事于大庙万入去籥则宗庙用干与羽矣若夫散而用之则有所不备故山川以干社稷以帗四方以羽旱暵以皇然则司农康成之论不知何据然也旄人掌教夷乐凡祭祀宾客舞其燕乐明堂位以禘礼祀周公而纳夷蛮之乐于大庙则宗庙亦以旄也然司兵祭祀授舞者兵司戈盾祭祀授旅贲殳故士戈盾授舞者兵亦如之大司乐大射诏诸侯以弓矢舞乐师帅射夫以弓矢舞则兵舞不特以干而已然则乡大夫乡射之礼五物询众庶而终之以兴舞盖以弓矢舞与然舞者所乐之极而乐之盛者也以其为乐之极故乐成而后诏舞以其为乐之盛故小祭祀不兴焉舞师凡小祭祀不兴舞文王世子曰既衅器用币然后释菜不舞
钦定周官义䟽卷四十七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八〈礼器图四〉
案车箱谓之舆舆前设较式輢轵轛两旁为輢后空以便乘箱底有版四旁夹以木曰轸箱板下以轐与任正承之轐又谓之伏在箱底之中上承箱板下制车轴其尾直逹车尾轐之前为任正又谓之軓承箱底直逹车前阴板揜之详小戎诗车后建旗详朱子诗传车前为辀辀尾为踵自车尾直贯軓前上穹为辕至末下垂钩衡以驾马衡横木也两端有轭两服马夹辕以轭拘之轐下为轴横贯左右两毂两端有辖又曰輨以键毂也毂在轮辐内者短而大在轮辐外者长而小中贯以金为大小穿轮外廓为牙牙与毂以辐合之辐入牙处曰蚤又谓之爪近爪曰骹入毂处曰菑近菑曰股车上有盖以蔽雨盖杠曰桯盖顶曰部上贯部下入桯者曰逹常盖四面有弓弓根扵部上覆以衣旁帷以裧以纮维之此车之大槩也 又案陈氏祥道曰容裧帷皆帷裳之异名又陆氏佃曰杂记曰其輤有裧郑氏曰裧鳖甲边缘士昏礼曰妇车亦如之有裧郑氏谓裧车裳帷裧一而郑两解之岂足据哉裧谓盖下垂额若今伞檐矣据诗渐车帷裳帷裳可渐则在下近水与裧不同陆说是也
案兵车之制与乘车并同但车右有五兵车建大白车前树二盾为异耳树二盾者小戎诗所谓龙盾之合是也左氏传云建大车之轮以为橹盖以为卫橹则司兵疏所谓五盾之一也考工车六等第有四兵注云戈殳㦸矛皆插车輢疏谓以铁围范邪置扵輢之上下乃插而建之据旧图殳㦸皆插扵车之左旁刃邪向前则所谓插扵輢者即林所谓两旁如阑干之輢也又据司兵注五兵为戈殳㦸酋矛夷矛夷矛三寻高酋矛四尺今补入又旧图五兵皆载之车左以保介在右准之则当在车右也易之〈旗建车后说见前图〉
案陈氏祥道曰大车两辕故车人言凡为辕三其轮崇辙广六尺此未合鬲长六尺〈鬲谓辕端厌牛领者也〉辙广六尺则与驷车八尺之辙不同鬲长六尺则与六尺六寸之衡不同是两辕之车一牛在辕内故鬲短而辙狭也大车毂长尺五寸围尺五寸〈案记毂长半柯围一柯有半则围四尺五寸径尺五寸云围尺五寸误〉辐长四尺五寸渠〈牙也〉围二丈七尺轮崇九尺牙围尺五寸绠一寸柏车毂长三尺围二尺〈车人作二柯此误〉辐长三尺渠围一丈八尺轮崇六尺牙围尺二寸绠大半寸辕一丈八尺大车轮高辕长而毂短小柏车轮卑辕短而毂长大者以其行山泽不同故也〈行山欲长毂长则安行泽欲短毂短则利〉大车牝服二柯有三分之二则八尺矣羊车二柯有三分柯之一则七尺矣柏车二柯则六尺矣〈俱谓牝服〉柏车较短而毂辐牙长羊车较长而毂辐牙短者亦以所行之不同也轮人之牙〈驷马车〉车人谓之渠舆人之较车人谓之牝服舆人之衡车人谓之鬲舆人之车其箱广而不方车人之车其箱方而不广其制异也
案聂氏崇义曰旌旗之杠皆注旄与羽于竿首故夏采注以旄牛尾缀扵橦上阮氏梁正等图旗首为金龙头唐志云金龙头衔结绶及铃则古注旄及羽之遗制与〈案尔雅素锦绸杠等制下龙旗案详之大常当不异也〉又觐礼云天子乘龙载大旗郑注大旗大常也王建大常縿首画日月其下及旒交画升龙降龙贾疏日月为常交龙为旗是旗与常别也但九旗有定称亦有通名故左传三辰旗旗服氏注云九旗之总名故诸侯建之交龙为旗用九斿亦谓之常也惟天子大常十二斿为异耳大常画日月又有交龙则诸侯交龙为旗无日月王之大常非直有日月兼有交龙也凡旌旗之杠皆注旄与羽扵竿首其杠长九仭其斿曵地 又案书曰厥有成绩纪于大常司勲凡有功者铭书扵王之大常大常不特以祀天凡拜日礼月祀方明礼四渎礼山川秋治兵冬大阅皆载焉大常之用广矣哉又案周礼典命自上公至士其车旗各如其命之数礼书谓上公建常九斿等是也据此则天子之旗皆十二斿馀则各如其命数故考工龙旗九斿及七斿四斿注以诸侯言之疏以天子所建误也今据郊特牲王之旗十二斿龙章而设日月则天子之旗不止九斿大常及大赤大白大麾皆十二斿矣其青龙等四旗则如考工斿数以示诸侯以下之等云 又案周礼司常云日月为常交龙为旗熊虎为旗鸟隼为旟龟蛇为旐考工记辀人云龙旗九斿鸟旟七斿熊虎六斿龟蛇四斿曲礼则云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孔疏即以辀人九斿七斿六斿四斿言之则三说本一耳故此下四图合三说为一以此推之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八>
案巾车王象路建大赤革路建大白木路建大麾明堂位所谓殷之大白周之大赤是也郑注又以大麾为夏后氏所建盖意会言之耳又据郑注大赤正色无饰则大白大麾亦无饰可知三旗色异而制同图大赤则大白犹是矣惟大麾色黑故别图之 又案周礼司常孤卿建旜仪礼聘礼使者使者亦建旜又司常云通帛为旜注通帛谓大赤从周正色无饰则即大赤也斿数未闻准以典命如其命数之说则王之卿六斿公之孤四斿卿三斿侯伯子男之卿则以次递杀焉其张縿之弧亦如大赤兹不复赘
案觐礼侯载龙旗弧韣司常交龙为旗考工记龙旗九斿盖交画升龙降龙一象其升朝一象其下复此侯所建也上公九斿侯伯则七斿子男则五斿上得兼下下不得僭上也尔雅云素锦绸杠𫄸帛縿素陞龙扵縿练旒九饰以组维以缕盖揭旗以杠绸杠以锦正幅为縿属縿为旒旒亦曰旆縿以𫄸则斿𬘬矣左传所谓𬘬茷也升龙素则降龙青矣曲礼所谓左青龙也青阳也素阴也阳在上而降阴在下而升交泰之道也其斿之长短则诸侯齐轸天子则长如大常
案西方白虎七宿为金金刑官主杀故守猛莫敢犯虎居其方以象之参伐六星上下故熊旗六斿其縿及竿饰则与旗同其斿之长短则所谓大夫齐较士齐肩也据巾车师都建旗大司马则军吏载旗注以师都为郷遂大夫疏以军将至伍长皆军吏则大夫士皆得用旗其齐较齐肩则异若天子建之则曵地诸侯则齐轸 又案周礼熊虎为旗曲礼言虎不言熊考工言熊不言虎盖曲礼专以居方者言考工专以极猛者言互文见义一而已与火凤之不可混为鸟隼者别
案尔雅错革鸟曰旟郭氏璞注云以鸟皮置竿头若礼记载鸿及鸣鸢与此不同礼书非之要之错者杂鸟隼之谓陆氏佃以革为隼是也郭注误又郑康成以鸟隼为勇捷以龟蛇为捍难辟害盖在前者主勇往在后则贵其能守也
案陆氏以旐北方七宿斿四郭氏璞曰帛全幅长八尺又陆氏佃曰旐色黒以斿少故得用广终幅若旗旟而上斿多充幅为之则縿不能容必削其幅乃称据此则帛皆削惟旐全幅也
案司常杂帛为物注谓以帛素饰其侧盖殷之大白无饰物则似之但其侧有杂帛之饰为异耳大夫士建物王之大夫四命士三命以下各视其命数为之此从王之大夫故作四斿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八>
案司常全羽为旞析羽为旌注云皆五采系之扵旞旌之上疏则以夏翟言之则翟羽也又疏云谓全羽析羽皆有羽而无帛但二者明在九旗中又郑注明言九旗之帛且无帛亦何以谓之旗据司常又云道车载旞斿车载旌又巾车云象路建大赤木路建大麾象路道车也又九旗无大赤大麾则焉知旞非大赤而旌之非大麾虽郑注以通帛之旜为大赤然郑亦以意言之又焉知通帛之不以他色为之而大赤之必非旞耶但经无明文姑依诸图图之而存此备考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八>
案甲亦曰介亦曰函亦曰铠甲言犹物之有甲介言犹物之有介函言所以周其身铠言所以致其恺古者之甲惟以革为之后世加之以金耳考工记曰函人为甲犀甲七属兕甲六属合甲五属犀甲夀百年兕甲夀二百年合甲夀三百年凡为甲必先为容然后制革权其上旅下旅而重若一贾疏上旅衣也下旅裳也属者续也陈氏祥道曰甲之制腰以上为上旅腰以下为下旅革坚者札长故其属少其次札短故其属多也
案孔氏颖逹曰说文曰胄兜鍪也经言甲胄秦始有铠兜鍪之名盖古用革后以铁为之陈氏祥道云鲁人之胄缀以线饰以贝文则古胄制盖亦类此
案㦸有三锋刺则锋之直前者也胡则正方中矩而下垂者也援则磬折而上逹者也贾氏公彦曰必知三锋胡向下者三锋皆向上者无用也观春秋传言卫公㦸其肘史言㦸手骂之则援上向可知晋人以㦸钩栾乐而杀之宋狂狡倒㦸而出郑人于井则胡之下垂者也楚武王荆尸授师孑而先儒谓之㦸书一人执戣一人执瞿而先儒以为㦸则㦸之异名多矣
案林氏希逸曰庐人云矛三分其长二在前一在后而围之者谓柄之上二分稍大下一分稍小也五分其围去一以为晋围三分晋围去一以为刺围者刺围刺刃之围也假令围有五寸去其一而得四则酋矛之下𨱔其围四寸也三分其下𨱔而去其一则刺围二寸六分以上也又陈氏祥道曰庐人矛有刺围则为刺兵说文曰矛象形则为勾兵盖矛之为器上锐而旁勾酋言其就夷言其易短者其体就长者其体易此矛之辨也诗曰二矛重英又曰二矛重乔〈毛氏曰重英矛有饰也乔矛矜郑氏云矛有画饰矜及室题县羽毛〉又曰二矛重弓朱英绿縢则矛之饰以朱而矜室之间饰以羽毛矣郑氏曰矛㦸柄竹攒柲则矛之柄以竹
案陈氏祥道曰举则取而提之者也被则操而用之者也晋则矜于搢者也首则上而𨱔者也以殳之长五分之一为之被而围之则所操者圜也三分其围去一为晋围则趋𨱔者又杀也晋围五分去一为首围则趋𨱔者愈杀也围其所操则非所操者有棱矣郑氏谓矜八棱是也细而能击则非竹不可许氏慎谓积竹为之是也
案剑上制长三尺重三斤十二两中制二尺五寸重二斤十四两三分两之二下制长二尺重二斤一两三分两之一腊广二寸五分茎长五寸围半之首围径一寸三分寸之二陈氏祥道曰剑柄之名六后夹鼻茎镡首也剑刃之名三腊脊锷也所握者为夹在夹中者曰茎其旁鼻曰镡〈带所贯鼻也〉夹下大者为后圜其上以接刃者为首两刃为腊其中高者为脊其末杀者为锷亦谓之锋鼻亦谓之彘字林又谓之珥〈博雅〉
〈珥又谓之镡〉又曰椟剑匣也夫襓剑衣也
案陈氏祥道曰筑氏为削长尺博寸合六而成规桃氏为刃郑氏曰刃刀剑之属削今之书刀书曰赤刀大训孔氏安国曰赤刀赤刃削少仪曰刀郤刃授颖削授拊郑氏曰颖环也拊把也释名曰刀到也其末曰锋若锋刺之利也其本曰环形似环也然则直而本环者刀也曲而本不环者削也据此则内则之刀当为书刀书刀则削耳盖对文则曰刀曰削散文则削亦曰刀也
案周礼司弓矢掌六弓王弓弧弓合九而成规夹弓庾弓合五而成规唐弓大弓合七而成规王弧王之弓唐大诸侯之弓夹庾大夫之弓王弧则雕之唐大则彤之荀卿曰大夫黑弓则夹庾黑之可知 又案弓人职弓之长短强弱因乎人故人有上士中士下士之别则弓有六尺六寸六尺三寸六尺之制材强则往体寡材弱则往体多强弱中则体一 又案陈氏祥道曰说文云弓象形史记曰弓以木为身以角为面筋所以为深丝所以为固张则筋外而角内弛则角外而筋内弣把中也箫弓弰也隈其曲也茭其接也弣〈或作拊〉又曰质旁曰剽中曰蔽箫或作弰又曰珥曰别曰峻
案陈氏祥道曰凡弩夹庾利攻守唐大利车战野战无王弧者恒服往体少者使矢不疾也书曰若虞机张机弩牙也矢人夹其阴阳以设其比夹其比以设其羽弓矢比在槀两旁弩矢比在上下则比括也
案陈氏祥道曰弩一而矢五十弓一而矢百郑氏曰枉矢杀矢矰矢恒矢弓所用也絜矢𬭤矢茀矢庳矢弩所用也尔雅金镞翦羽谓之镞骨镞不翦羽谓之志则金镞不特镞矢有之茀矢以上皆然故镞谓之𬭤也君子志扵中不志扵杀故礼射习射之矢皆谓之志射必翦羽尚疾也志不翦羽尚舒也尚疾则金镞而必其入尚舒则以骨镞而防其伤镝錍钯弩皆镞也括校比皆矢末也聂氏崇义曰弓矢相配强弓用重矢弱弓用轻矢既唐大彊弱中恒矢轩轾中则彤玈二矢当恒矢若用之扵战则当枉矢矣 又案陈氏祥道曰诗云象弭鱼服陆玑谓鱼服鱼兽也然所谓鱼服者鱼皮之坚者皆可为之不必鱼兽而已司弓矢中秋献矢箙盖皮以秋坚也司弓矢田弋充笼箙矢共矰矢矰矢不在箙盖欲其缴之不紊也
案侯制有鹄有中有躬有舌〈又谓之个〉有纲有縜有植侯中视侯道弓二寸虎侯侯道九十弓二九方广一丈八尺为侯中三分侯中而鹄居一方广六尺以虎皮画其形为鹄旁亦以虎皮饰熊侯七十弓豹侯麋侯犴侯俱五十弓其广以次而减画饰各视其皮中之上下为躬躬倍中虎侯中一丈八尺上下躬各三丈六尺半当侯中两旁出侯中各九尺躬之上下曰舌上舌倍躬广七丈二尺以半当躬两旁出躬各一丈八尺下舌出躬半上舌左右各出九尺合当躬三丈六尺通广五丈四尺舌上下各有纲纲以绳为之上下纲左右各出舌寻上纲广八丈八尺下纲广七丈持纲曰縜左右各广寸各侯皆凖诸此凡侯用布俱撗设布阔二尺二寸去边各一寸惟侯中方虎侯中一丈八尺用布九幅其舌及躬俱高二尺也五正三正二正以侯中之采色言诸图画其大槩惟林氏希逸就图加注最为分明但注多不合本位侯中两旁又多四竖与各经记传注义不合故为之改正如右馀图亦有未合者并存参
案大射礼谓之乏射人职谓之容尔雅云容谓之防容之与防皆乏之异名乃唱获者所蔽以御矢聂氏崇义曰乏似今之屏风其制从广七尺以牛革鞔漆之凡乏用革大射宾射乡射燕射等乏皆用革也
案决以象骨为之著扵右巨指所以钩而开之者也聂氏崇义谓决著扵右三指三字乃大字之讹遂射韝也以韦为之所以遂也其非射时则谓之拾拾敛也所以蔽肤敛衣也大射注云遂著左臂裹以遂也
案聂氏崇义曰乡射大射之仪其射物在庠之楹间若丹若黑而午画之从者长三尺横者曰距随长尺二寸言距随者谓先以左足履射物东头为距后以右足来合而南面并立曰随又曰司弓矢云大射燕射共弓矢幷夹注云幷夹矢𥬞贾疏云矢𥬞之言出扵汉时若王射则射鸟氏主取矢其矢著侯高人手不能及则以幷夹取之
案大阅礼虞人莱所田之野大艾草以为防立四表南第一表北至第二表百步又北至第三表百步又北至第四表五十步合二百五十步第四表即后表也左右足以容车徒司马建旗后表之中以致众然后司徒北面负表誓众群吏陈前南面向表听誓遂鼓行每表作止如法〈初鼓行由后表行及第三表皆止坐又鼓行至第二表止坐又鼓车驰徒走及第一表乃止又三鼓车三发徒三刺乃退此习战法也〉遂以狩田南表之南为和门门左右有旌群吏帅车徒由和门出车徒有屯有司巡之有司表貉扵陈前〈此在和门外陈前〉遂鼓行而进至田所当止之处而止 又案习战从后表起则誓当在后表之北经云群吏南面听誓则司徒在后表之北可知
案士丧礼为铭各以其物檀弓铭明旌也以死者为不可别已故以其旗识之注云明旌神明之旌也周礼司常大丧共铭旌注云王则大常 又案司常职王建大常诸侯建旗孤卿建旜大夫士建物铭旌亦然但尺数异耳天子九尺诸侯七尺大夫五尺士三尺若不命之士则以缁布半幅长一尺也赪其末长终幅长二尺也缁赪共长三尺广三寸书铭扵末曰某氏某之柩竹杠长三尺置扵宇西阶上注云杠铭幢也宇梠也梠者两端连绵木也
案士丧礼云重木刊凿之甸人置重扵中庭三分庭一在南注云木也县物焉曰重刊斲治之也凿之为县簪孔士长三尺贾疏云木也县物焉曰重者解名木为重之意以其木有物县扵下相重累故得名重云簪孔者下繋用靲靲即䈼也䈼首竹之青皮以䈼贯二鬲内此孔中言簪者若冠之簪使冠连属扵紒此用靲䈼贯鬲连属内扵重木之孔故云
案天地为阴阳之主人之腹背象之故疏璧琮者所以通天地也驵圭璋璧琮琥璜之渠睂疏璧琮以敛尸注云渠睂玉饰之沟瑑也驵读为组以组穿聫六玉沟瑑之中以敛尸圭在左璋在首琥在右璜在足璧在背琮在腹盖取象方明神之也疏璧琮者通扵天地疏云知扵大敛加之者以其六玉所与为饰明在衣裳之外故知在大敛后加之也渠睂者六玉两头皆有孔又扵两孔之间为沟渠扵沟渠之两畔稍高为睂瑑故以组穿其中以敛尸也圭在左云云者约大宗伯青圭以礼东方之等以尸南首而置此六玉然也置璧扵背置琮扵腹以背为阳以腹为阴故随尸腹背而置之也〈案璧在下故阙而不图〉
案礼记丧大记云君设大盘造冰周礼凌人大丧共夷槃冰注云夷之言尸也实冰扵夷槃中置之尸床之下所以寒尸也尸之槃曰夷槃床曰夷床衾曰夷衾皆依尸而为言者也汉礼器制度大槃广八尺长丈二尺深三尺漆赤中诸侯谓之大盘与夷槃等其制则有大小也
案礼记丧大记曰熬君四种八筐大夫三种六筐士二种四筐加鱼腊焉郑注云熬者以火熬榖使香以筐盛之设棺旁以惑蚍蜉使不至棺也又郑注士丧礼曰熬黍稷各二筐又曰设熬傍各一筐大夫三种加以粱君四种加以稻四筐则手足各一馀设扵左右加鱼腊者案特牲士腊用兔少牢大夫腊用麋天子诸侯无文当用六兽之属今案用熬筐者或亦以榖气者人精气所依置之棺旁亦实口用米实鬲用饭之意必谓以惑蚍蜉窃恐熬榖易竭而蚍蜉无穷也迂矣
案丧大记饰棺先以𫄸戴六左右各三繋棺纽着柳骨使固因结六披左右各三各出一头扵帷外人牵之素锦褚覆之如屋上设鳖甲然后加龙帷于上交处𫄸纽固之左右各三君用黼荒火三列黻三列缘边画黼中央设五采齐缀以五贝鳖甲四瓜边隅县竹器如池以象屋之承霤天子四县池四瓜县铜鱼所谓鱼跃拂池也鱼下设振容取其振动有容也长丈馀以绞缯为之如幡上画雉柳旁设帷帷即墙君用龙帷又柳车四轮迫地有轮无辐所谓輲也旧图诸未合者并正之或云池下有振容池上有揄绞谓君礼亦当有之但据丧大记注以揄为翟谓画翟扵绞缯而垂之以为振容则池下之振容即揄绞矣大夫无揄绞故画揄扵荒所谓池上有揄者如此若谓君礼池上又有揄绞则于经无考不敢妄增 又案丧祝疏天子千人执六引在柩车前披在车旁二者别则六披之外尚有六引也补之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八>
案聂氏崇义曰丧大记君饰棺黼翣二黻翣二画翣二皆戴圭大夫士皆戴緌礼器曰天子八翣诸侯六翣大夫四翣又郑注丧大记引汉礼翣以木为筐广三尺高二尺四寸方两头高衣以白布画者画云气其馀各如其象柄长五尺车行使人持之而从以幛车既窆树扵圹中障柩天子八翣加龙翣二其戴皆加璧垂羽
案此明器也聂氏崇义曰巾车职云大丧饰遣车遂𫷷之行之郑注云𫷷兴也谓陈驾也行之使人以次举之以如墓一曰鸾车用疏布为輤四面有幛置扵四隅郑云輤其盖也四面皆有障蔽以隐翳牢肉置扵椁中之四隅孔贾义云遣车谓将葬柩朝庙毕将行设遣奠竟取遣奠之牲臂臑折之为叚用此车载之遣送亡者之入圹也饰者还以金玉象革饰之如生存之车但粗小为之耳知小者以其人各举一置扵椁中之四隅故也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八>
案明堂位有虞氏之緌天官夏采掌大丧以乘车建绥复扵四郊绥者注所云以旄牛尾缀扵橦上橦上者竿首据注王祀四郊乘玉路说则为大常之緌至谓去其旒异之扵生者亦注说也〈案详礼记〉又聂氏崇义曰地官郷师及葬执纛以与匠师御匶而治役注葆也执以指麾挽柩之役正其行列进退也又聂氏崇义曰夏官方相氏掌蒙熊皮黄金四目玄衣朱裳执戈扬盾大丧先匶葬使之前导以却凶恶也及墓入圹以戈击四隅驱罔两也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八>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八>
案丧服斩衰三年者有衰有裳有首绖要绖绞帯冠缨菅屦又有负有适有衣帯下有衽有袂有袪其帯及冠缨皆以苴麻为之所谓斩衰貌若苴也盖苴为有子麻最为粗恶故斩衰以之斩者不辑之谓凡服下齐皆辑惟重服按尺寸截之而不辑故曰斩疏所谓取痛甚之意也其衣用三升或三升半布八尺八寸对截为二每幅各四尺四寸又各折之前后各长二尺二寸分属左右以为衣身又用布二幅如前法属之衣身以为袂长与衣等所谓袂属幅者此也袂长二尺二寸而袪仅尺二寸则杀而圜之矣负适者衣之开领处也盖扵衣身二幅开领处各横裁入四寸合前后为八寸正折向外以为适适注以为辟领记云适博四寸盖左右各四寸也其辟领处又别以布属之以为方领领之下当心者曰衰衰长六寸博四寸当背上者曰负又曰负版负出扵适寸盖适左右合阔八寸负又两旁各出一寸也其长当比于衰衰缀扵衣身之左而郑注以为当心者盖左襟掩右之二寸故得与心相当也又据疏云负缝著领上垂放之则缝衰之法当亦如之矣且衣与裳谓之斩则凡斩衰之辟领负衰皆不辑也馀则辑之经文言斩衰裳衰与裳对举则所谓衰者谓衣身也然未尝不用此六寸之衰以名之据郑云前有衰后有负左右有辟领孝子哀戚无所不在则其制重矣先儒有谓惟斩衰有之者有谓齐衰亦有之者有谓惟孝子乃有负领者又有谓五服皆当有衰者要而论之负版辟领当独为孝子之服若衰以表心之哀摧则五服俱应有之不然何以大功小功皆谓之衰又记云凡衰外削幅裳内削幅谓边幅内外乡也谓之凡则亦五服共之矣衰衣之制如此记又云衣帯下尺又曰衽二尺有五寸者盖衣仅及要裳际易露故以长尺之布为衣要以掩裳上际其两旁下际则以衽掩之衽之制疏谓取布三尺五寸广一幅留上一尺为正一尺之下从一畔旁入六寸乃邪向下一尺五寸去下畔亦六寸横断之亦留一尺为正乃分为两条衽衽各二尺五寸两旁皆缀扵衣垂之向下以掩裳际盖与深衣之衽大略相似裳前三幅后四幅广终幅长如其身内削幅下齐亦斩而不辑裳要之下每幅作三辟积辟积之广狭准诸要记云裳幅三袧注所谓辟两侧空中央也又丧服云斩衰冠六升以其冠为受则受服六升矣齐衰有三年与期及三月之分其异于斩者惟易三分之布为四升〈受八升〉变斩而为缉馀则并同也故不复图
案大功以下皆布衰裳齐衰言疏注以疏为粗可知斩衰并非粗之可言至疏衰始得言粗耳然究不甚相远也故特言齐以别之大功以下皆齐矣乃不言齐而言功以别之者盖齐斩太粗不足以见人功大功以下则人功见也然而其功犹粗沽也故又言大以别于小知大功之犹为粗则知小功之为细并知缌麻之尤细矣大功降服七升正服八升冠皆十升义服九升冠十一升所受升数如其冠缌麻十五升布抽其半穗衰如小功缕成布则四升半耳要之大功而下去辟领负版而当心四寸之衰及衰外裳内则五服共之故不多赘
案丧服记斩衰冠六升受冠七升则视衰之升数为倍之盖用布二尺二寸布以为冒其布太广故作三辟积以摄之丧冠谓之厌者以去纚为紒〈详经文本案〉故冠卑如厌也冠必有武经言绳缨而不言武盖武亦用六升之布如冠以绳属之为缨也丧服传冠条属右缝外毕鍜而勿灰条属右缝者缨缝属扵武之右而结之左也丧冠不緌则以缨结之不垂其馀以为饰也外毕者冠前后屈而出缝扵武也鍜则治之矣勿灰则犹存其质也旧图武作粗绳如首绖冠梁仅寸许全顶俱露不知人顶几何能容此两大槅之相累耶又吉凶虽异事而冒首则一岂有名冒而反露之理且寸许之布亦何用此三辟积为 又案黄氏干曰案五服之丧冠其升数〈斩衰正服义服冠皆六升齐衰三年杖期与不杖期䧏服冠皆七升正服冠皆八升义服冠皆九升齐衰三月冠九升大功殇服大功正服与小功殇服冠皆十升大功义服与小功正服冠皆十一升小功义服冠十二升缌麻十五升抽其半〉及绳缨之与布缨澡缨〈惟斩衰用枲麻绳为缨自齐衰三年至小功皆用布为缨缌冠澡缨绳之大小布之升数未详〉右缝之与左缝勿灰之与灰〈惟斩衰鍜而勿灰盖以水濯之而已勿用灰自齐衰三年以下皆用灰治之缌则有事其缕复以灰治之也〉其各异者也至扵条属〈属犹著也著之冠垂之为缨也斩衰则用一条绳齐衰以下则皆用一条布从额上约之至项后交过两厢各至耳缀之为武其馀垂而结之颐下者为缨〉外毕〈外毕者冠前后两头皆在武下向外出反屈之缝扵武而为之两头缝毕向外〉辟积之数〈自斩至缌其冠皆三辟积〉则同故以一冠槩之又曰大功以上辟积之缝左缝小功右缝
案丧服斩衰苴绖绞帯齐衰牡麻绖布帯大功小功则言牡麻绖而不言帯缌麻并不言绖要之皆有绖及帯也绖有二一曰首绖一曰要绖要绖以象大帯斩衰首绖以苴麻传谓苴绖大槅去五分一以为帯帯即要绖也齐衰之首绖其数同又去五分一以为帯大功之首绖数同又去五分一以为帯小功之首绖数同又去五分一以为帯缌麻之首绖数同盖降杀以两也要绖之下又有绞帯以象革帯王氏肃以为大如要绖惟雷氏以为比要绖又五分去一是也斩衰绖帯皆苴麻齐衰以下皆牡麻缌麻三月以澡麻绞帯皆以布其升数则递降焉〈齐衰七升八升九升大功十升十一升小功十升十一升十二升缌十五升抽其半〉斩衰首绖有绳缨下本在左齐衰以下右本在上大功以上有缨小功以下无缨其大槩如此朱子曰首绖右本在上者齐衰绖之制以麻根处著头右边而从额前向左围向头后却就右边元麻根处相接即以麻尾藏在麻根之下麻根撘在麻尾之上缀杀之有缨者以其加于冠外故湏著缨方不脱落也又问绖帯之制曰首绖大一扼只是拇指与第二指一围要绖较小绞帯又小扵腰绖腰绖象大帯两头长垂下绞帯象革带一头有𫸩子以一头串于中而束之又曰革帯是正帯以束衣者不专为佩而设大帯乃申束之尔
案周礼肆师禁外内命男女之衰不中法者且授之杖夫衰言法则杖亦言法矣丧服言苴绖杖疏谓苴麻为首绖要绖苴竹为杖竹谓之苴者大雅疏所谓苴草木之枯槁者则苴杖亦竹之枯者与丧服传苴杖竹也削杖桐也杖各齐其心皆下本礼记问丧云为父苴杖为母削杖又丧服疏以斩衰之杖为苴杖以齐衰之杖为桐杖此不特父母之丧也以推之君后及夫妇之丧凡斩衰之杖皆苴齐衰之杖皆削矣
削者削而圆之如竹丧服小记疏所谓子为父礼申痛自然圆足削杖用桐者明其外虽被削而其心本同也又丧服小记绖杀五分而去一杖大如绖如绖则圆可知自孔贾之流创为桐杖方以象地之说书仪家礼又以桐杖为上圆而下方则益无谓矣
案传云菅屦菅菲外纳也在周公时谓之屦在子夏时谓之菲其实一也菅屦谓以菅草为屦菅白华也已沤为菅外纳者向外编之也疏屦者粗屦也传曰疏屦者藨蒯之菲也藨蒯皆草名按斩衰言菅屦见草体举恶貌其服重也齐衰言疏屦举草之总称其服轻也自此不杖期则言麻屦齐衰三月则与大功同绳屦小功缌麻不言屦要皆各因其差降之宜也又檀弓曰丧屦无絇
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八
Public domainPublic domainfalsefal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