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類苑/卷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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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事實類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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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知遇(一)

文太師[编辑]

元豐七年春,文太師告老,奏乞赴闕親辭天陛,庶盡臣子之誠。既見神宗,即日對御錫宴,顧問溫密,上酌御琖親勸。數日,將朝辭,上遣中使以手札諭公,留過清明,敕有司為公備二舟,泝汴還洛。清明日,錫宴玉津園,公作詩示同席。將行,特命三省已上赴瓊林苑宴餞,復賜御詩送行。公留京師一月,凡對上者五,錫宴者三,賜詩者再,顧問不名,稱曰太師,寵數優異,近世無比。見澠水燕談。

王冀公[编辑]

王冀公罷參政,真宗朝夕欲見,擇便殿清近,惟資政為優,因以公為本殿大學士。公奏曰:“臣雖出於寒賤,不能獨宿,欲乞除一臣僚兼之。”遂以陳文僖彭年並直。一夕,公攜一巨榼入宿,方與陳寒夜閑飲,遽中人持鑰開宮扉,獨召公,怱怱而入,謂陳曰:“請同院不須相候,獨酌數盃,先寢。”至行在,真宗與公對飲,飲罷,持禁燭送歸,繁若列星。陳危坐伺之,已四鼓,笑曰:“同院尚未寢乎?”陳曰:“恭候司長,豈敢先寢?”公喜笑,倒載解襪褫帶,幾不能支,坦腹自矜曰:“某江南一寒生,遭際真主,適主上以巨觥敵飲,僅至無筭,抵掌語笑如僚友之無間。”已而遂寢,殆曉,盥櫛罷,與陳相揖。覺夜歸數談,頗疎漏,自言:“夜來沉湎,殊不記歸時之早晚,無乃失容於君子乎?”陳曰:“無之。”但殷勤愧謝,既辨色,將赴班,同趍出殿門,執其手以語文禧曰:“夜來數事,止是同院一人聞之。”文僖歸,謂子弟曰:“大臣慎密,體當如此。”見湘山野錄。

杜祁公[编辑]

皇祐中,明堂大享,時世室亞獻無官僚,惟杜祁公衍以太子太師致仕南京。仁宗詔公歸以侍祠,公已老,手染一疏以求免,但直致數句,更無牋章鋪敍之飾,止以奇牋妙墨,臨帖行書,親寫陳奏:“臣衍,向者甫及年期,上還印紱,天慈極深,曲徇私欲。今犬馬之齒七十有三,外雖支持,中寔衰弊。且明堂大享,千載難逢,臣子豈不以捧璋侍祭為榮遇?臣但恐顛倒失容,取戾非淺。伏望陛下察臣非矯,免預大禮,無任懇切之至。臣某謹奏竊聞。”仁宗置玉机,常取玩閱。以上出湘山野錄。

李文靖公[编辑]

李文靖公沆初知制誥,太宗知其貧,多負人息錢,曰:“沆為一制誥,俸入幾何,家食不給,豈暇償息耶?”特賜錢一百三十萬令償之。後為學士,因宴,上目送愛之,曰:“沆風度端粹,真佳士也。”後登右揆,居輔弼,當太平無一事,凡封章建議,務更張喜激昂輩,搖鼓捭闔,悉屏之。謂所親曰:“無以報國,聊用此以安黎庶爾。”景德二年薨,上臨哭之慟,大呼曰:“天乎!忠良純臣,合享遐壽!”玉壺清話。

李漢超[编辑]

太祖時,以李漢超為關南巡檢使,捍北虜,與兵三千而已。然其齊州賦稅最多,乃以為齊州防禦使,悉與一州之賦,俾之養士。而漢超武人,所為多不法,久之,關南百姓詣闕訟漢超貸民錢不還,及掠其女以為妾。太祖召百姓入見便殿,賜以酒食,慰勞之,徐問曰:“自漢超在關南,契丹入寇者幾?”百姓曰:“無也。”太祖曰:“往時契丹入寇,邊將不能禦,河北之民,歲遭劫虜,汝於此時,能保其貲財婦女乎?今漢超所取,孰與契丹之多?”又問訟女者曰:“汝家幾女?所嫁何人?”百姓具以對,太祖曰:“然則所嫁,皆村夫也。若漢超者,吾之貴臣也,以愛汝女,則取之,得之必不使失所,與其嫁村夫,孰若處漢超富貴?”於是百姓皆感悅而去。太祖使人語漢超曰:“汝須錢,何不告我,而取於民乎?”乃賜以銀數百兩,曰:“汝自還之,使其感汝也。”漢超感泣,誓以死報。見廬陵居士集。

蘇內翰[编辑]

蘇內翰易簡在禁林八年,寵待之深,敻出彝等。李相沆入玉堂後於公,一旦先除參政,以公為承旨,賚賜與參政等,蘇不甚悅。上謂公曰:“朕欲正舊典,先合用卿,即正台宰,然庶欲令卿延壽厚基,稔欲問望,乃先用沆,卿宜無慊。”蓋知其齡促也。公以母老,急於進用,因乾明聖節,進內道場醮步虛十首,中有“玉堂臣老非仙骨,猶在丹臺望泰階。”上悉其意,俾參大政,未幾遂卒,年三十九。嗟悼為之洒涕,賜挽詞,斷句云:“時向玉堂尋舊迹,八花塼上日空長。”見玉壺清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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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翰林易簡一日直禁林,得江南徐邈所造欹器,遂以水試於玉堂。小璫傳宣於公,見之不識其名,因密奏。既晚,太宗召對,問曰:“卿所玩者得非欹器乎?”公奏曰:“然。”亟取進之於便坐,上親試之,其於水或增損一絲許,器則隨欹,合其中,則凝然不搖。上嘆曰:“真聖人切誡之器也。”公奏曰:“願陛下執大寶神器,持盈守成,皆如此器,則王者之業,可以與天地同久。”上徐笑謂公曰:“若腹之容酒,得此器以節,安有沉湎之過耶?”蓋公嗜飲過中,故託此規之。易簡泣謝慚佩,上親撰欹器銘及草書誡酒詩以賜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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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易簡為學士,最被恩遇。初與賈黃中、李沆同時上擢,黃中、沆參知政事,以易簡為中書舍人,充承旨,並賜白金三千兩,諭旨曰:“朕之待卿,非必執政而為重矣。”上作五七言詩各一首賜之,為真草行三體,刻於石。又飛白書“玉堂之署”四字以賜本院,今龕於堂南門之上。易簡以御三體書石本,分遺秘書監李至及從祖脩撰江陵公洎梁周翰,知制誥柴成務、呂祐之、錢若水、王旦,直秘閣潘慎脩,翰林侍書王著,侍讀呂文仲等凡十五人。及召至等宴于翰林,以觀神筆之迹,上遣內司供擬坐客,各賦詩。宰相李昉等亦以詩貽易簡,易簡悉以奏御。上謂昉等曰:“易簡以卿等詩來上,有以見儒墨之盛,而學士之光也,可別錄一本進入。”以其本賜易簡。楊文公談苑。

陳執中[编辑]

世傳陳執中作相,有壻求差遣,執中曰:“官職是國家底,非臥房籠篋中物,壻安得有之?”竟不與。故仁宗朝,諫官累言執中不學無術,非宰相器,而仁宗注意愈堅。其後,諫官面論其非,曰:“陛下所以眷執中不替者,得非以執中嘗於先朝乞立陛下為太子耶?且先帝止二子,而周王已薨,立嗣非陛下而誰?執中何足眷?”仁宗曰:“非為是,但執中不欺朕耳。”然則人臣事主,宜以不欺為先也。

劉昌言[编辑]

劉昌言,泉州人,先仕陳洪進為幕客,歸朝,願不授官。舉進士,三上始中第,後判審官院,未百日,為樞密副使。時有言太驟者,太宗不聽,言者不已,乃謂昌言閩人,語頗獠,恐奏對間陛下難會,太宗怒曰:“我自會得。”其篤眷如此。並見青箱雜記。

郭進[编辑]

太祖時,郭進為西山巡檢,有告其陰通河東劉繼元,將有異志者。太祖怒以誣害忠臣,命縛其人予進,使自處置。進得而不殺,謂曰:“爾能為我取一城一寨,不止贖爾死,當請賞爾一官。”歲餘,其人誘其一城來降,進具其事,送之于朝,請賞以官。太祖曰:“爾誣害我忠良,此纔可贖死爾,賞不可得也。”命以其人還進,進復請曰:“使臣失信,則不能用人矣。”太祖於是賞以一官,君臣之間,蓋如此。見廬陵居士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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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進少以壯勇,依漢祖於太原,開國,歷刺史、團練使。國初,遷洛水防禦使,為西山巡檢,以扞太原。進御軍嚴而好殺,部下整肅,每帥師入晉境,無不克捷,太祖因遣戍西山,必語之曰:“汝輩當謹奉法,我猶赦汝,郭進殺汝矣。”嘗擇御龍官三十人隸麾下押陣,適與晉人戰,多退卻,進斬十餘人。奏至,上方御便殿閱武,厲聲曰:“御龍官千百人中始選擇得一二,而郭進小違節度,遽殺之,試如此龍種健兒,亦不足供矣。”潛遣中使諭進曰:“恃其宿衞親近,驕倨不禀令,戮之甚得宜矣。”進感泣,由是一軍精勇無敵。上為治第,令廳堂悉用■〈甬瓦〉瓦,有司言,親王公主始得用此,上曰:“進事國盡忠,我待之豈不比吾子,有何不可哉?”太宗征太原,北戎自石嶺關入援,進大破之,獻俘行在,暴於城下,并人喪氣,遂約降。進功高負氣,監軍田欽祚所為不法,進屢以語侵之,欽祚心銜,因誣以佗事,進不能甘,自縊死。太宗微知之,黜欽祚,終其身不復用。已上楊文公談苑。

梁丞相[编辑]

梁丞相適始任詳刑,一旦隨判院盧南金上殿,進劄子,奏案中偶有臣僚名次公者。仁宗忽問曰:“因何名次公?”判院以明法登仕,不能即對,時梁代對曰:“臣聞漢黃霸字次公,必以霸之字而名也。”上遂問曰:“卿是何人?”對曰:“臣秘書丞審刑詳議官梁適。”又問:“卿是那箇梁家?”適對曰:“先臣祖顥,先臣父固,俱中甲科,獨臣不肖,於張唐卿牓行間及第。”上曰:“怪卿面貌酷肖梁固。”又他日,上殿對罷,適抱笏俯躬奏曰:“向蒙陛下金口親諭,臣面貌類先臣,伏念先臣祖父頃事太宗真宗,皆祥符之前,不知陛下以何知之?”上曰:“天章閣有名臣頭子,朕觀之甚熟。”適因下殿謝,音儀堂堂,上頗愛之,有用之之意。一旦中書進擬除一臣僚為益漕,凡進,孰例更無改批,但紙尾書可而已,忽持批之“差梁適”。未幾,又除脩記注,以合格臣僚進之,復批梁適。自後知制誥,至翰林學士,除目凡上,皆批於公,由秘丞至台輔,不十年。

石元懿[编辑]

石元懿熙載,西洛人,家貧游學,事母以孝聞。嵩陽道中遇一叟,熟視之,稽顙曰:“真太平良弼也。吾幼為唐相房玄齡檢書蒼頭,公酷似房公。”囑之曰:“見子事契相投者,即真主也,善事之。”語既訖即滅。後國初,太宗建太寧軍節,公謁之,傾意投,為掌書記,情禮深厚。公長於太宗,間侍樽俎,常以兄呼之,然亦得事上之體,不諂不瀆,故免數入聲斯之辱。迨踐祚,七年為右僕射平章事,卒,太宗幸其第,臨喪哭之哀。謂近侍曰:“石某以純正事朕,自府幕至台席,朕窺之無纖瑕纇,方此委用,朕不幸也。”

戴恩[编辑]

戴恩為御龍弓箭直都虞候,一日,西蜀進青龍城道觀長壽仙人圖,其本吳道玄之迹。太宗閱之,酷肖戴恩,又恐所見有殊,亟召數班軍校近侍內臣遍示之,曰:“汝輩且道此圖似何人。”羣合奏曰:“似戴恩。”上笑而異之,因是擢用,後至建寧遠軍節,舉朝止呼“戴長壽”。

邢尚書[编辑]

邢尚書昺,曹州田家子,深曉播殖。真宗每雨雪不時,憂形于色,責曰:“官所定雨澤豐凶之兆,多或不中。”昺因進耒耜歲占三卷,大有稽驗,皆牧童村老,歲月於畎畝間揣占得。咸平二年,置經筵侍讀,首命公為之。昺初應五經,庭試日,升殿講“師”、“比”二卦,取羣經發題。太宗嘉其精博,擢九經第一。真宗晚年,多召於禁寢,從容延對。忽一日,見公衰甚,御袖掩目泫然曰:“宮邸舊僚,淪謝殆盡,存者惟卿爾。”遽密賚銀千兩、繒千疋。昺康裕無恙,果非久感疾,將易簀,車駕臨問,公拖紳整巾,歷敍遭際,上為之流涕。既終,又為之臨喪,惟將相喪疾,方有此幸。

竇偁諫議[编辑]

竇偁為晉府賓佐,後至左諫議大夫參知政事。僖起居郎,儼文甚高,皆有集在秘閣。偁亦有文,為晉府記室。賈琰為判官,每諸王宗室宴集,琰必怡聲下氣,動息褒讚,誚辭捷給,偁叱之曰:“賈氏子,何巧言令色之甚?獨不懼於心邪!”太宗甚怒,白太祖,斥出為經州節判。後即位,思之,召為樞密直學士,數月參政,中謝語之曰:“汝知何以及此?”偁曰:“陛下以臣往年霸府遭逢所至耳。”上曰:“不然,以卿嘗面折賈琰,故任卿左右,思聞直言耳。”見楊文公談苑。

李文正[编辑]

至道元年燈夕,太宗御樓,時李文正昉以司空致仕於家,上亟以安輿就其宅召至,賜坐於御樓之側,敷對明爽,精力康勁。上親酌御樽飲之,選餚核之精者賜焉。謂近侍曰:“昉可謂善人君子也,事朕兩入中書,未嘗有傷人害物之事,宜其今日所享也。”又從容語及平日藩邸唱和之事。公遽離席,歷歷口誦御詩七十餘篇,一句不遺。上謂曰:“何記之精耶?”公奏曰:“言不敢妄。臣自得謝,每晨起盥櫛,坐於道室,焚香誦詩,每一詩日誦一遍,間或卻誦道佛書。”上喜曰:“朕亦以卿詩別笥貯之,每愛卿翰墨也。楷字,老來筆力在否?”公對曰:“臣素不善書,皆豚犬宗訥所寫爾。”上即令以六品正官與之,遂除國子監丞。見玉壺清話。

唐質肅[编辑]

潭州一巨賈,私藏蚌胎,為關吏所搜,盡籍之,皆南海明珠蚌胎也。在仕無不垂涎而愛之,太守而下,輕其估,悉自售焉。唐質肅公介時以言事謫潭倅,分珠獄發,奏方入,仁宗預料,謂近侍曰:“唐介必不肯買。”案具,奏覆,上覽之,果然。真所謂知臣莫若君也。

趙韓王[编辑]

太祖時,趙韓王普為相,車駕因出,忽幸其第。時兩浙錢俶方遣使致書,及海物十瓶於韓王,在左廡下,會車駕至,倉卒出迎,不及屏也。上顧見,問何物,韓王以實對。上曰:“此海物必佳。”即命啟之,皆滿貯瓜子金也。韓王皇恐,頓首謝曰:“臣未發書,實不知;若知之,當奏聞而卻之。”上笑曰:“但取之無慮。彼謂國家事皆由汝書生耳。”因命韓王謝而受之,韓王東京宅,皆用此金所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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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初登極時,杜太后尚康寧,常與上議軍國事,猶呼趙普為書記。嘗撫勞之,曰:“趙書記且為盡心,吾兒未更事也。”太祖寵待趙韓王如左右手,御史中丞雷德驤劾奏普強市人第宅,聚斂財賄,上怒叱之,曰:“鼎鐺尚有耳,汝不聞趙普吾之社稷臣乎?”命左右曳於庭數匝,徐使復冠,召升殿,曰:“今後不宜爾,且赦汝,勿令外人知也。”

王光祿[编辑]

光祿卿王濟,刑部詳覆官,屢上封章。是時,道置提舉茶鹽酒稅一官,朝廷因令訪察民間事,吏之能否,甚重其選。會京西道闕官,太宗問左右,刑部有好言者,為誰?左右以濟對,上即以授之。

寇員外[编辑]

太宗時,寇準為員外郎,忤上旨,拂衣起,欲入禁中,準手引上衣,令復坐,決其事,然後退,上由是嘉之。太宗器重準,嘗曰:“朕得寇準,猶唐文皇之得魏鄭公也。”準為虞部員外郎,言事召對稱旨。太宗謂宰相曰:“朕欲擢用寇準,當授以何官?”宰相請用為開封府推官,上怒曰:“此官豈所以待準者邪?”宰相請用為樞密直學士,上沉思良久,曰:“且使為此官可也。”

李尚書[编辑]

李穆,字孟雍,陽武人,幼沉謹,恩厚好學,聞酸棗王昭素先生善易,往師之。昭素喜其開敏,謂人曰:“觀李生材能器度,佗日必為卿相。”昭素先時著易論三十三篇,秘不傳人,至是盡以授穆,穆由是知名,舉進士,翰林學士徐台符知貢舉,擢之上第,除郢州軍事判官,遷汝州防禦判官。周世宗即位,求文學之士,或薦穆,擢拜右拾遺。太祖登極,遷殿中侍御史,屢奉使偽國。平蜀之初,通判洋州,又通判陝州,坐有罪,復免一官。久之,召為中允,尋以左拾遺知制誥。太宗即位,累遷至中書舍人,宰相盧多遜得罪,穆與坐以同年登進士第,降授司封員外郎。上惜其材,尋命之考校貢院。及御試進士,上見其顏色憔悴,憐之,復以為中書舍人,職任皆如故。尋命知開封府事,有能名,遂擢參知政事。穆性至孝,母病累年,惡暑而畏風,穆身扶侍起居,能適其志,或通夕不寐,未嘗有倦惰之色。母卒,哀毀過人,朝命起復,固辭,不得已視事,然終不飲酒食肉,未終喪而卒,年五十七。上甚惜之,謂宰相曰:“李穆,國之良臣,奄爾淪沒,非穆之不幸,乃國之不幸也。”贈工部尚書。

馮元 孫奭[编辑]

馮元、孫奭,以儒素稱,諸科及第,數上直諫。真宗末,侍東宮。天聖初,皆為侍講勸學。十年,奭固請去不已,乃遷禮部尚書,知兗州。上宴太清樓下以餞之,已詔兩制三館餞於秘閣,奭辭以亟行,詔遷追餞席於瑞聖園。先是,言兩制者,中丞不預。王隨時為中丞,恥之,曰:“朝廷盛事也,吾不可以不預。”上疏請行,詔許之。上又賜御書以寵之,卒於兗州。元性微吝,判國子監公讌,自以其家所賜酒充事,而取其直以歸,以此少之。無子,死之日,家貲鉅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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