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南寔錄/大南正編列傳二集/卷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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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南正編列傳二集 卷之四十六 逆臣列傳二 農文雲 高伯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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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文雲

農文雲，宣光保樂人，知州文弼之子也。弼死，雲襲之，爲人鷙悍。明命十四年五月，逆𠐤稱亂，據藩安城。雲，其內弟也，因此萌異志。適興化有警，在省檄召土勇防截，雲不之應，尋干命案。省臣布按范溥、黎秉忠派人提問，而遴出大蠻土知州阮廣凱兼辦州務。廣凱先與雲通，省派至，雲以兵嚇之，且曰：「我將舉大事，豈屑為知州？不日且抵省，何待拘問我。今寬汝一死，姑借汝面寄之省官。」乃刺「省官偏賄」四字于其面，放之還。自稱爲節制上將軍，召集徒黨。其辰，土司土目如保樂之麻仕榮、麻久高，渭川之麻仲岱、阮世俄、麻祥安，陸安之劉仲璋、黃禎宣，大蠻之阮廣凱、何德泰、麻久養糾黨徒之眾至六千。以書誘寧邊土司黃金順，約以舉事，金順不從，以事馳報。溥等先委領兵陳有晏率兵勦捕，溥亦繼往接應。有晏進兵至大蠻福宜堡，檄召土司、土勇，皆不應。忽見匪目麻仕榮〈原保樂土吏目〉率黨千餘，水步前來，四面圍住。我兵僅二百餘，悉力鏖戰，匪黨潰走。溥兵次渭川寧邊堡，雲率黨潛往拉嶺、支嶺、悶隘〈三山名，均屬渭川州〉，謀欲圍陷。溥聞之，派城守尉張福元與黃金順提將兵勇，分道邀截。纔至小沔江，匪突來拒戰，金順死於陣，土勇潰散。我兵寡不敵，退回堡。雲率夥攻䧟之，堡中官兵僅四百餘，糧食不繼。溥度不能支，自縊死。福元與弁兵四百皆俘于匪〈福元後脫回，以與匪關通坐罪〉。

雲復遣其黨僞稱前勝旅土管農文仕糾夥三百，侵擾太原白通州。省派率隊陳廷譽、楊廷乙，與野市守堡閉文德兵駐鴈門〈社名〉，北淰市匪自憑城〈地名〉來，三靣夾擊，譽、乙敗走，德投于匪。匪遂占據野市，脅誘土民，黨至千餘。辰太原布政阮敦素駐北件堡，派太雄奇管奇丁珖璡率兵捍禦。適匪徒二千侵據那猫〈地名〉，珖瓚〈住那猫屯〉兵寡不敵，退守那衢〈地名〉。匪千餘又自憑隴〈地名〉來逼北件堡所，敦素引兵退買市〈地名〉。及領兵阮文告至，敦素促令進次北件，派兵防截象頭堡。匪分黨自那衢來，一攻象頭，一攻北件，告中礮死。匪乃合夥擊破象頭，右勝率隊阮廷柔死於陣，珖瓚與管奇丁珖璡皆爲匪擄〈珖瓚不屈，匪殺之。珖璡投匪，受僞雄順旅職；後投首，以陰順陽違，誅之。〉敦素在買市，聞之，率兵象赴援。纔至從化〈地名，屬白通州〉，匪據險伏射，兵不能進。匪又於密隴、油隴、閉隴〈三社名，夾高平地界〉，界接清國鎭安府，連設五堡，眾二千餘，中有韶州二百人黃阿連〈人名〉爲之首唱。宣、太二省報至，帝命山興宣總督黎文德爲總督勦捕宣光土匪軍務，海陽署督阮公著爲參贊，帶領弁兵各五百迅往；又命寧太總督阮廷普量摘屬省奇兵，多帶過山神功礮彈，前往太原省城，隨機攻勦。

匪自據野市，勢日滋蔓，謀欲襲取宣光。乃分水陸三支，一支往端雄〈府名〉地頭，阻截山西援兵之路；一支合與太原匪渠阮廷濂，由大蠻取路，直抵省城之前；一支自寧邊從小沔江，直趨省城之後。城中官兵先以大礮放擊，匪皆披靡。領兵陳有晏自管兵象出城戰，匪多傷潰。雲復委僞稱宣美道勦捕將軍劉仲璋、僞稱雷河左道大將軍黃禎宣，糾夥二千，侵擾大同堡〈界接山西關縣〉。黎文德乃派領兵阮文權，與後振管奇阮有瑜、端䧺知府阮德宏，率兵千餘、象二匹，分道夾攻，遇匪於黃鸞〈社名〉林分，大破之，斬其匪馘，收獲械杖。

雲既敗，率黨來侵高平，土司閉文瑾附之。布、按裴增輝、范廷擢以城孤兵寡，力不能支，移守寧樂山堡，咨援于諒。匪四面圍之，復分黨侵至尖嶺〈諒山界〉，以阻援兵。諒平馴服黃文權進抵七泉州，聞高平已䧟，乃駐兵那冷堡，遣該隊楊文風率兵迎戰于尖嶺。匪退郤。是夜，匪復潛來堡所，三靣攻圍，大礮亂發，我兵多有傷斃。權退駐七泉州莅。知州阮克和先與匪通，襲圍之，權爲所擄。匪乘勝進圍諒山省城，眾至萬餘，設立屯札，滿山塞野，勢益鴟張。農文仕又自野市堡糾同北寧逋匪陳文體、僞副統領阮廷濂、僞前勝旅正管旅宋南通、副管旅武光珠〈南通、光珠均清人〉等，合兵攻逼太原。阮廷普率兵截捕，殺南通、光珠于陣。匪黨退郤。雲在高平，聞黎文德進抵宣光，先使其黨頓聚于大蠻福宜堡及吟江兩岸，謀圖旅拒。文德與公著先遣中定管奇武進牟、右定管奇阮文訓、原按察革効黎秉忠率兵船、糧船，別由瀘河駛往寧邊堡；德與公著親督兵勇各二千五百餘，竝各項礮彈，進至渭川。土司麻祥輝自率手下斬匪目麻祥常，以首馘獻。麻仲岱、麻久養投首，從征。文德道復由瀘河之右所過，均有匪堡憑險邀伏。官兵奮勇而前，或擒或斬。匪棄堡走。惟文朗〈社名。屬宣光〉一帶林分素稱絕險，匪徒五百聚於山嶺；餘零星三五，分伏樹叢、石腳，伺間放鎗，及于巖腰轉石下落。文德督將大輪車過，山礮向叢中轟擊；領兵阮權亦率兵勇趂擊，匪退一步，我兵進一步。自辰至未，方能渡險。匪散于林，我兵直抵雲中鋪〈屬保樂州。逆雲巢穴〉，鋪後土山高嶺有一大堡。我兵初至，匪發鎗數聲而走。追獲一犯，始知雲自宣光敗後，別從太原向高平滋事；雲中賊巢但委黨守之耳。德乃派兵巡邏，遙見軍色數十人，疾招之來，則高平失事弁兵也。問之，皆云：「九月初二日，逆瑾圍住山堡，逆雲接至，攻之益急。堡中糧藥殆盡，外無援兵。十月初五日，高平布、按與諒山領兵自盡，弁兵皆爲所擄。雲乃委瑾據守省城，摘彼等弁兵二百，從僞參贊陳權〈原宣光刑房書吏，逃役，投爲逆雲書手。〉、僞參論武文儒〈懷德人〉管率，共回保樂。纔至玉帽，聞官兵已抵雲中，雲遂于此隱伏，使權等往探。彼等先行，餘尚聚在後路。」文德即密囑彼等速返，爲內應。我兵隨之，擒儒，斬權，弁兵二百皆投于我。公著道由瀘江直左，所至，匪皆先遁。有白猫蠻長祝文仝〈人名〉，率蠻丁，願從効力。數日後，亦抵雲中，與文德會。乃自雲中前進，經宣光〈社名〉至曲嶺，山徑崎嶇。匪或於叢莾設伏放鎗，或於巖腰疊石爲壘。我兵鼓噪而前，匪皆潰散。及至玉帽〈乃逆雲別窟〉，此處環堵皆山，其中寬厰平田可二千畝，民家三五，各成村落，瓦屋五十，茅舍一百餘。遍覔之，沒無人影。搜獲僞管奇一名，訪之，則雲已辮髮，挈妻子竄于清界。乃令悉燬蘆舍，分往陸安、大蠻搜拏匪黨〈劉仲璋、黃禎宣、阮廣凱、何德泰〉。

初，諒平城䧟，帝復命安靜總督謝光巨爲總統諒平軍務大臣，掌奇武文徐爲參贊。匪聞大兵進勦，潰圍而去。問之獲犯，皆云：「匪渠僞稱督領將軍閉文玹〈雲妻弟〉與僞正統領阮克爍〈原諒平該隊〉、僞副統領阮克和〈原七泉州知州〉、僞總理參督阮克張〈舊宣慰〉、僞正護撥阮公渠〈原諒䧺該隊〉、僞提督阮廷直〈脫朗州吏目〉合夥滋事。」光巨派拏獲公渠、廷直及數十犯，斬之；又續獲克張，檻送京師。既復諒城，乃自洛陽〈地名。屬諒山〉前進。匪皆逃竄。及抵高平，匪瑾已先帶夥去了。進復其城，商委文徐帶領兵象，抵玉帽會勦。文徐探問前途，自讓畔堡通至玉帽、雲中賊巢這處有三條路。乃派衞尉阮進林、城守尉尊室嗣等，於中條良醫、通農〈二社名〉，左條㙮那、平朗〈二社名〉，分道防堵；而自領大兵駐中倘堡；復咨光巨派兵于右條扶柔、溯江〈二社名〉按截。辰宣光道黎文德先已截回，匪復糾潮州人，與逆瑾、逆玹、逆召、逆幹〈召、幹皆僞𠐤姪〉率黨，沿山而來，憑高放射，與官兵連日抗拒。光巨得報，進兵與文徐會。光巨次讓畔，文徐次翻東〈社名〉。匪中支由功嶺下，右支由溯江下、我兵射斃者多，匪稍引退。左支忽自太原金馬〈總名〉而來，約二千餘，突向嘉憑堡。副管奇黎文仕按據釘嶺，終日交戰，兵力已疲。入夜，匪三面闖至。我兵不能戰，多被傷斃。光巨收軍退駐。適太原按察阮謀率兵一千、戰象五匹，自憑城、古道〈二社名〉進抵感化〈縣名，夾宣光界〉，先咨高平道會勦。匪聞兩路官兵俱進，退回龍隴峝，分黨三千圍䧟寧邊堡。領兵阮文權度不能支，自率兵勇取路退回。文德聞之，與公著復倍道進攻，復之。既而高平道武文徐與諒平巡撫黎道廣〈代黃文權〉各領兵勇，一由淰渚，一由淰東〈二地名〉，進抵那情、平半諸山分〈夾保樂密隴處〉，聞渚嶺有匪設伏。前道兵緣溪而行，遇匪游兵殺之。匪夥於山上放鎗投石，我兵不能進，匪亦不能下。會日暮雨急，乃停軍。光巨亦自閉嶺往與之會。辰方五月，酷暑夏霖，餉運艱難。軍次以情飛奏。下詔班師休息，以圖後舉。

其年六月，雲復與文瑾糾眾六千，蔓下鄱東讓畔。諸軍力戰，匪稍卻。忽有韶州一夥千餘從山後襲擊，我兵潰散。匪乘勢燒破石林州，進逼高平省城；又蔓過尖嶺〈夾諒山〉。阮進林與副衞尉阮情祿整飭兵象齊進，纔到諒指〈站名〉山隘，匪截擊之，情祿死于陣。進林退回洛陽屯，匪逼圍之。聞公著兵至，匪遂登山據險，分設寨柵二十餘所，與我兵拒；又分黨潛下花山〈社名。今改錦山〉，夾路邀截粮道。光巨乃親督弁兵，自花山連上洛陽，一齊勦殺，焚其寨柵。匪大潰竄。先是，高平失守，布政黃文秀等倍道走回諒山，高雄副管奇阮祐琔、該隊麻玉理、正隊長程文珠等據守廣淵、上琅、下琅諸縣，召集土勇以拒，匪不敢犯。至是，大兵進抵七泉，琔等率眾直向寵山〈近省城之左〉，望見城倉火起，至，則逆雲已從城外右後路去了。琔等既復省城，訪知逆瑾在洛陽爲官兵殺退，乃分派土勇於寧樂堡後設伏，邀其歸路。瑾果至，伏兵四起。文勇鎗擊，中之；土勇何廷寶趂入，斬其首馘，齎納光巨軍前。光巨以聞。帝嘉賞之，命按兵整理封疆，俟至秋深，三道竝進，搗破賊巢。

十月日，宣光道黎文德與提督范文典自陸安分道而前，德進抵蟬蛺〈山名〉，兩邊石巖屹立，中間凹處有一條路，蜂石磷𥒘，拾級而登，勢極險要。匪於嵿上傍石作壘，立堡以守。德遴得力兵勇數十人緣崖攀水，登最高山放射。匪黨驚避。我兵趕上，匪棄堡走入林中。典道兵亦進抵晝峽〈山名〉，與蟬峽相對，左倚山巖，右臨沔渚。中有徑路蹺蹊，匪亦疊積木石，樹柵放尖，憑險旅拒。典督兵殺進，匪隨潰散。典與德會，進至底定〈地名〉界首。匪副統領麻久高糾黨千餘於百的〈社名〉處，左臨沔水，兩岸依山，左右設兩大堡，相爲犄角。自山腰至水次，積木疊石爲壘，壘外樹柵放尖，又於來路多斫大樹橫塞之。德派副衞尉阮文權，管力戰兵數百爲前驅，負蒙衝木板，以禦礮彈，剪開塞木，斷柵拔尖，且攻且進；復派安隆堡目黃廷鳳，率土勇穿山登最高嵿，暗出匪堡之右，憑高放射。諸軍乗之，鎗礮迭發。匪立腳不定，遂棄堡遁。收獲粮米八十餘檯。

及抵雲中，逆雲已燒燬所居，挈眷先遁。權即帶兵進勦玉帽。高平道謝光巨、阮進林、胡佑亦於是月進次淰渚，先遣衞尉程文珠，率土勇往探那情山路。匪於嵿上設立寨柵，疊石爲壘者二重；壘外有濠，濠外放尖，勢甚險急。珠纔至山腳，爲匪礮中，傷；其弟光亦斃。光巨即遴戰心軍數百爲前驅，乗夜暗襲，拔其壘。匪退走。光巨等直進，與宣光道相會。太原道阮廷普、阮公著進北奮〈地名〉，匪分二支，一頓山上，一頓溪邊，與我兵拒。普分派北寧副領兵范緋、南定副領兵黎福山，率勇向前攻勦，占得三重嶺。忽有一夥自北淰〈地名〉來，據險放鎗，副衞尉范德行、試差管奇白文誘皆死於陣，緋被傷退卻。福山提劍盾，身先士卒趕上。纔過半嶺，亦爲飛彈中，斃。辰公著軍于江羅〈社名〉，匪合圍之。公著統兵力勦，匪傷散。乃合兵進抵偕樂〈社名。屬雲光總匪總戎農文仕所管兵民〉山，分搜獲匪統領將軍趙文召〈清人，寓白通州雁門社。與匪仕合黨，攻擾太原。〉及從夥七犯。遂與宣高二道會于雲中。探獲逸犯賈文趨、鮑布合〈二人名〉，訪知逆雲已潛投清國弄猛、博炭〈二村名〉隱慝。乃會作移文鎭安分府，祈以拏交，具將情形入奏，按兵以待。帝命禮部繕咨文，投遞廣西；又改保樂州爲底定縣，擇土司從征得力二人，設爲知縣、縣丞，召集邊民，各安田里。三道兵分行搜拏，太原道捕獲匪玹，檻送京師。僞統制農廷有〈匪仕壻兄〉、僞正翊農文孽、僞後勝旅農文海〈孽、海，均仕弟〉、農文焉〈孽子〉亦爲高平道所獲，均誅之。僞左翊衞衞尉農廷潘、僞右勝旅正管旅農靖和詣軍投首，次臣責以探捕逆雲贖罪。

十六年二月，廣西巡撫自接移文，促鎭安捕弁索之益急。雲自清界潛回恩光〈社名〉。審撥山首丁靖和偵得其寔，馳報軍前。文德等即派衞尉阮文權領兵勇千餘，迅往圍捕。未至，雲將穿山別去。靖和率手勇放鎗邀截，雲復退隱。此處山勢崎嶇，灌莽極目。日向晚，權恐其兔脫，四面縱火焚之。適風猛火烈，頃刻間茅草叢篁盡成灰燼。雲在石隙突出，死于火落崖旁，身邊有黃金一大錠、飭金銀刀一把。德等飛遞，紅旗報捷，竝函雲首馳獻，以高竿倒掛其屍于雲中山嵿，人皆快之。雲首級送至闕下。命肆于市曹三日，再傳于廣南以南、廣治以北諸省懸掛三日，後搗碎，投于坑溷。雲之祖父墓，令土人報掘其骸骨，投之于江。既而鎭安分府送交前後所獲逆雲眷黨，軍次盡誅之；存雲之子雷解回京，盡法懲治，而雲之族屬無孑遺者。

高伯适

高伯适，北寧嘉林人，與其兄伯達一胞雙生，故名。少頴悟，俱有文才。适後卜宅于河內大羅城內。明命十二年辛卯科，領鄉亞元，及部閱，置之末項。舉禮闈屢屈，伯适以爲恨，日加磨琢，文大進，與壽昌副榜方亭阮文超齊名，辰人多慕之，有「文如超适無前漢」之語。紹治元年，充承天場初考，與同院潘迓暗將燈煙增改士人文理凡二十四卷，後中者五名。士論沸騰，監察場務胡仲濬糾彈之。及案上，擬以死罪。帝以适等逞意妄爲，原無情節，加恩改絞監候，後蒙放釋起用。嗣德七年，歷授國威府敎授，自負才名，屈於下位，鬱鬱不樂，遂告歸北寧。辰宣、高、太、諒均有邊警〈清股匪〉，又有黎維秬自稱爲黎後者。适乃陰聚徒黨，潛謀不軌，約日就河內城舉事。謀洩，北寧與河內省索之甚急，伯适遂與其黨推維秬爲盟主，而自爲國師。潛誘山西土目丁功美、白功珍，叫黨蔓下河內，連燒應和府及青威縣，河內官兵破于桐陽〈社名〉。伯适復由美良竄過永祥府，燒掠三陽縣城，潛往國威、安山諸府縣滋擾。山西副領兵黎順大率兵攻之，伯适敗死于陣，僞尚書阮金聲、僞副衞阮文寔亦被擒〈後均斬之〉，斬獲一百餘級，生擒八十餘丁。事聞，命將伯适首級傳交北圻諸省梟示，磔投于江。

伯達於明命十五年亦領鄉薦，歷官農貢知縣，有惠政。以适故，緣坐死，縣民哀之，立祠以祀。

大南正編列傳二集卷之四十六〈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