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朝實錄/卷之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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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修總裁官 光祿大夫 太保兼太子太傅 保和殿大學士兼戶部尚書 二等伯加四級 臣馬齊 光祿大夫 經筵日講官 起居注 少保兼太子太保 保和殿大學士仍兼管吏部戶部尚書 翰林院掌院事 加二級又加一級 臣張廷玉 光祿大夫 經筵講官 太子太傅 文華殿大學士仍兼理戶部尚書事務 加五級又加二級 臣蔣廷錫 總 裁 官 光祿大夫 文華殿大學士兼吏部尚書 臣朱軾 等奉敕修 |
康熙二十八年。己巳。三月。戊辰朔。御舟自江寧府啟行。泊上元縣朱家嘴
- 升揚州府知府高承爵、為江蘇按察使司按察使
- 調鑲白旗蒙古副都統尚圖為滿洲副都統。升護軍參領噶爾瑪、為鑲白旗蒙古副都統
- 以功加左都督何應元、為雲南楚姚蒙景總兵官
- 賞江寧鎮江杭州駐防兵丁、一月錢糧
- 己巳。御舟泊金山寺
- 工部題、前管理下河戶部右侍郎開音布等、疏請挑浚串場河、並丁溪、草堰、白駒、石䃮、及車兒埠下滔子河起、至苦水洋之處、經臣部議如所請。嗣復差侍郎徐廷璽、巡撫于成龍、勘閱回奏、自丁溪至白駒、有通海之口三處。又滔子灶上有歸入丁溪場之馮家壩小河一道、若將此處挑浚、則河垛之水、可由丁溪流入苦水洋。應如所題挑浚。餘悉停止。再上河為下河本原、互有相關。責成一人總理、則上下河道、可以兼顧。應將下河事務、一併交與河道總督王新命管理。開音布撤令回京。從之
- 庚午。御舟泊揚州寶塔灣
- 諭扈從諸臣曰、朕前閱中河、初疑狹隘。今行經丹陽、閱視河道、亦復狹隘、又聞眾官民、俱言中河挑浚有益。所關甚大。爾等會同總河、總漕、確議以聞
- 河道總督王新命、遵㫖議覆、尚書張玉書等奉命看河、奏稱攔馬河洩黃水三壩、原以宣洩黃河異漲之水、似應仍留、隨機開放。再駱馬湖減水壩三座、議留二座、減水入中河。留一座於遙堤之外。又以中河逼近黃河、而運河、駱馬湖水、俱入此河、恐河窄不能容納。令于中河往東蕭家渡、楊家莊、新莊口、有黃河沖決入海舊河形之處、量建減水壩三座減洩。臣竊謂既以運河駱馬湖水、俱入中河、河窄不能容納、何必又留此二壩之水、減入中河、復于蕭家渡等處、建壩減出。不若將此三座減水壩、俱留遙堤之外、令由舊河形入海。于蕭家渡舊河形三處、量留缺口二處、用竹絡裝入石塊、酌水勢高下、堵塞宣洩、以免沖漫。又以支河口議令閉塞、於鄰近處、建板閘一座。查支河口、乃北運河、會同微山湖、荊山口、彭河、沂河、泇河、白馬等河、並鎮口閘之水、流入黃河之口。一板閘豈能宣洩。不若仍舊聽其流通。如水勢淺阻、則建草壩閉塞、令其全入中河、以濟運道。又駱馬湖入黃河之口、令臣驗明、建減水壩二座。臣兩次親驗、堤外湖口、水深二丈有餘、難以建壩。不若用竹絡裝石、高出水面二三尺。成造堵塞。再查駱馬湖、原止匯沂河、白馬河、運河、微山等湖、泛溢之水、會入黃河。至沭河、本東流由沭陽入海。郯城之東八里許、迎沭水之口、有禹王台。相傳禹治水引沭水穿山而西、恐其害郯、故築此台以遏水勢。及明代毀台取石修城、以致數年來沭水西流、由郯城北、會白馬河、沂河等水、入駱馬湖。不惟沂、郯、邳、宿、嶧、各州縣、歲受淹沒之害、而駱馬湖、黃河、亦愈覺氾濫。應于禹王台舊基處、亦迎水用竹絡𧚌石堵塞。內築土堤斷流、令其仍舊由故道入海。非但駱馬湖、黃河、水勢得以減殺、而郯、沂、邳、宿、嶧、各州縣、亦可免淹沒。再歸仁堤五堡減水壩、被水沖壞、議令修理。臣查倒壞漫溢之口、不止一處。若止修五堡減水壩、仍然無益。請暫停修築。得㫖、本內事情、著扈從諸臣確議具奏
- 辛未。遣官祭歷代帝王
- 御舟泊揚州府
- 壬申。御舟過淮安府
- 癸酉。御舟泊清河縣清口
- 甲戌。上率扈從諸臣、自七里閘、太平閘、閱視高家堰一帶堤岸閘壩。顧諸臣曰、觀此堤岸、頗為堅固。此堤亦不可無減水壩。若將減水壩輕塞、湖水勢大、堤岸安保無虞。但舊堤之外、更築重堤。實屬無益。蓋湖面高、堤勢卑、若舊石堤果不能保、以土新築之重堤、何足以遏之。徒使石堤兩面、皆受水耳。凡事必親歷乃知。爾等其詳加閱視。又諭諸臣曰、前總河王新命奏言、天長、盱眙、六合等處雨水、皆自洪澤湖入高郵諸湖。湖水漸溢、田廬往往淹沒。聞天長、盱眙、六合、舊有河通江、其形尚存。今若疏浚此河、使諸處雨水、歸之于江、則淮流減而不溢、堤岸不至沖決、下河之水亦少而易涸矣。朕於治河之事、究心年久。蓋黃淮水勢相敵、則清口刷而海口開。淮水弱、則黃水倒灌、湖底淤墊、堤勢危而海口閉塞矣。此千古不易之定理。先年因高家堰沖決、淮水東流、無敵黃之力、黃水倒灌、湖底淤墊、海口閉塞。此其實驗也。高家堰既有減水壩、不可又令分流、使淮河水弱。但遇大澇之年、淮水盛漲、出清口不及、則堤必受傷。故朕意以王新命所奏、亦有可行。何則、通江之河、若果挑浚、必于淮水會合之處、修置板閘。苟淮水盛漲、則啟閘以分其流。黃淮均敵、則閉閘不令旁溢、如此、庶可無患矣
- 是日、御舟過桃源縣
- 乙亥。御舟泊宿遷縣
- 尚書張玉書、圖納、蘇赫、左都御史馬齊、侍郎賽弼漢、席爾達、張英、徐廷璽、河道總督王新命等、會議中河事、奏言、從前挑浚中河、原避黃河一百八十里之險、且束散漫之水、使不致淹沒民田。止因黃河逼近、不便挑寬。應將中河無庸另議。其駱馬湖減水三壩、應如張玉書等所奏、將二壩之水、令流入中河、其一壩之水、留在遙堤之外、令流入海。至張玉書等奏、駱馬湖入黃河口、建減水壩二座、支河口建閘一座、中河北堤、建修減水壩三座、俱應停止。如王新命所議行。上曰、爾等疏言駱馬湖三減水壩、以二壩水歸中河、其一壩令水從遙堤外入海。不致淹損民田否。張玉書等奏曰、遙堤外向有通流故道、可無淹損。上曰、所建諸壩、爾等議用竹絡盛石、可保永遠乎。王新命奏曰、若建石壩、所費不貲。不如竹絡、費省易成。且臣鄉川江泛溢、亦常用此奏效。上曰、中河之水、取資于駱馬湖。汝欲修禹王台、以禦流入駱馬湖之水、倘遇大旱之歲、中河不致淺涸否。王新命奏曰、湖水甚大、似可無慮。上又問諸臣曰、中河逼近黃河。黃水泛漲、恐為中河害。奈何圖納奏曰、清江浦諸處堤岸、與黃河止隔一線。從來亦未有沖決。上又顧王新命曰、中河工尚未成、善後事宜、爾須留心隨處修治遙堤減水壩、所關尤要。天時旱潦不齊、爾當相其緩急、先時整理。至於黃河險工、靳輔修挑水壩、令水勢回緩甚善。王新命奏曰、聖諭至當。臣當竭力奉行
- 丙子。吏部等衙門議覆、山西巡撫葉穆濟疏言、大計不謹罷軟等官、雖經具疏、必俟部文到日、方行委官署理、交代離任。誠恐此等官員、自知被劾、官箴民瘼、益罔顧恤、且致衙役乘機滋弊。請嗣後計參之官、及督撫不時題參之官、於拜疏之日、即行遴官委理。再武職官、有不職者、其被劾之後、亦照文職例舉行。應如所請。從之
- 敘平楚逆夏逢龍功。給湖廣提督徐治都、辰州副將郭忠孝、各一拖沙喇哈畨。其餘將弁、俱加等授職有差
- 贈湖廣陣亡永定營守備孟泰、為署遊擊。蔭一子以衛千總用
- 戊寅。御舟泊濟寧州天井閘
- 吏部議覆、工科給事中譚瑄疏言、各省大計所參年老一條、多開教職充數。臣思教職、專司訓飭生員、無刑名錢谷之責。若果衰邁聾瞆者、仍令照例題參。其年紀雖老、而精力未衰、尚能課士者、停其開列年老。應如所請。從之
- 調杭州副都統董元卿、為京口副都統
- 予故江西提督趙國祚、祭葬、諡敏壯
- 己卯。御舟泊壽張縣西河灣
- 庚辰。御舟過東昌府
- 辛巳。御舟過臨清州
- 以盛京旗民日增、較前稠密、事繁員少、添設刑部郎中二員、員外四員、筆帖式十四員
- 吏部議覆、廣東道御史阮爾詢疏言、各部員外等官、由外官升授者、曆久未經到任、以致事多廢弛。請嚴違限處分之例。查定例、官員赴任、捏稱患病遲延者、及出結各官、俱罰俸。今應將捏稱中途患病遲延者、改革職。出結之官、改降級調用。從之
- 升杭州府知府馬如龍、為浙江按察使司按察使
- 壬午。清明節。遣官祭永陵、福陵、昭陵、暫安奉殿、孝陵、仁孝皇后、孝昭皇后陵
- 是日、御舟過故城縣
- 乙酉。萬壽節。停止行禮筵宴
- 遣官祭福陵、昭陵、暫安奉殿、孝陵、仁孝皇后、孝昭皇后陵
- 遣官祭真武、東嶽、城隍之神
- 是日、上至天津。皇太子、諸皇子、在京內大臣、侍衛等、迎駕。上由陸路啟行。駐蹕武清縣
- 丙戌。上進崇文門。因和碩安親王岳樂薨逝、未發引、親臨其第。奠酒、舉哀畢。還宮。詣皇太后宮、問安
- 升福建汀州副將薛受益、為廣東潮州總兵官
- 丁亥。兵部議覆、兵科給事中能泰疏言、考取滿洲生員、宜試騎射。應如所請。上命如議。又諭曰、滿洲以騎射為本。學習騎射、原不妨礙讀書。考試舉人進士、亦令騎射。倘將不堪者取中。監箭官、及中式人、一併從重治罪
- 諭大學士等、總漕馬世濟有疾、著原品休致。其員缺、以兵部右侍郎董訥補授
- 以鑲黃旗滿洲副都統黃海、正白旗滿洲副都統胡西塔、懶惰、才力不及、俱著解任
- 戊子。諭大學士等、朕巡行南省、閱視河道。江南淮安諸地方、自民人船夫、皆稱譽前任河道總督靳輔、思念不忘。且見靳輔浚治河道、上河堤岸、修築堅固。其於河務、既克有濟。實心任事勞績昭然。著復其原品
- 九卿等議覆戶部疏言、各省藩司庫銀、屢以虧空見告應於每年奏銷時、該撫將新舊存庫銀兩、清查一次。如無虧空、於奏銷本內保題。倘保題之內、仍有查出虧空者、將巡撫照交盤例治罪。又各州縣官虧空錢糧、往往于去任之後、始得發覺。請敕藩司、知府、將州縣錢糧、每𡻕察核。如有隱匿不舉事發、以徇庇議處。又民間最苦私派。乃私派之中、有部費名色。請敕各督撫、嚴行禁飭。又各布政司每年奏銷錢糧內、有駁察核減者、有不准支銷、見在察核、另案歸結者、有民欠未完、官役侵那者。請令該布政司、於每年終、將歷年未清各案錢糧、開明舊管新收、開除實在、並完欠細數、造冊報部。俱應如所請。從之
- 以福建海壇總兵官穆維雍、為杭州副都統。升江南壽春營副將楊元弼、為福建海壇總兵官
- 以杭州副都統朱山、庸劣、著解任
- 辛卯。上詣皇太后宮、問安
- 升左副都御史王維珍、為兵部右侍郎
- 以正白旗漢軍副都統對秦、懶惰、才力不及、著解任
- 壬辰。上御太和門視朝。文武升轉各官謝恩。次喀爾喀進貢使臣等行禮
- 以內閣學士彭孫遹、郭琇、充經筵講官
- 以原任工部尚書杜臻、為刑部尚書
- 先是、兵部議、江西道御史錢三錫、請定武闈條例一疏、以馬箭中三箭、步箭中二箭者、為合式。奉㫖、馬箭弓刀等項、俱已合式、惟因步箭中不及兩箭、不准合式、似屬屈抑、著再議。至是議、步箭雖未中式、其射法精善者、亦准考取。至比箭之時、應令內大臣、都統、內閣大臣、與臣部公同監試。庶善射者不致遺漏。得㫖、嗣後武鄉會考試馬箭、以中四箭為合式。步箭以中一箭為合式。餘依議
- 以武備院總管馬思喀、為鑲黃旗滿洲副都統
- 癸巳。以戶部右侍郎開音布、為正白旗滿洲副都統
- 甲午。上奉皇太后、幸暢春園
- 乙未。以翰林院侍講王頊齡、編修曹鑒倫、充日講起居注官
- 丙申。諭大學士等、凡地方文武官員、務須各盡職掌、實心任事、黽勉效力、方為稱職。今見直隸各省文武各官、多有虛糜廩祿、怠玩因循、事務廢弛、行伍虛冒、船隻任其朽壞、器械全不整理、且有無多寡、茫然不知。總因分內職業、視為具文、漫不經心。殊屬不合。著各該督撫提鎮通行所屬官員、嚴加申飭、令其痛改積習力圖振刷、恪勤守職。如仍前玩忽、定行從重治罪
- 丁酉。以原任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吳琠、補原官
- 增設火器營操練官各五員、派每旗副都統一員兼管
閏三月。戊戌朔。升左副都御史阿山、為戶部右侍郎
- 吏部右侍郎王封溁、丁母憂。命回籍守制
- 己亥。升前鋒參領色格印、為正白旗漢軍副都統
- 升前鋒參領索羅希、為杭州副都統
- 壬寅。上詣皇太后宮、問安
- 諭兵部、朕幸江南、浙江、見驍騎校、小撥什庫、披甲內、曾效力行間、材力壯健者甚多。此輩出兵時、有雖得功牌、未應得官者、亦有因罪抵銷功牌者、因是皆不得擢用、淹滯可惜。其行文江寧、杭州、荊州、西安、滿洲將軍、副都統等、如果有才堪管轄、及曾經效力者、選擇十人、或十五人、不拘旗分、遇彼處佐領、防禦品級官員、驍騎校缺出、即將選擇之人、一併咨送來京。爾部引見、以備任用
- 正紅旗蒙古副都統穆呈額、以老病乞休。允之
- 賑濟江南亳州、被水饑民
- 甲辰。上回宮
- 命八旗漢軍副都統田象坤、張俊、色格印、科爾代、蘇曷、郎化麟、喻維邦、張朝午等、各兼管本旗火器營事
- 乙巳。上御經筵。講畢。賜大學士、九卿、詹事、及講官等宴
- 升內閣學士郭琇、為吏部右侍郎
- 丙午。上幸暢春園
- 丁未。免河東康熙二十八年分、額徵鹽池地租
- 諭戶部、國家設關榷稅、原以通商裕課、利益民生。非務取盈、致滋紛擾。朕巡行地方、軫恤民隱、咨諏利弊、有應興革者、即見諸施行。近聞江、浙、閩、廣、四省海關、于大洋興販商船遵照則例、徵取稅課、原未累民。但將沿海地方採捕魚鰕、及貿易小船、概行徵稅。小民不便。今應作何徵收、俾商民均益。著九卿、詹事、科道、會同確議以聞
- 戊申。升少詹事恕舒、為都察院左副都御史
- 庚戌。增造在京倉廒三十座
- 壬子。上奉皇太后回宮
- 升翰林院侍讀學士顧汧、為內閣學士兼禮部侍郎
- 予和碩安親王岳樂祭葬。立碑。諡曰和
- 乙卯。上詣皇太后宮、問安
- 旌表山西烈婦、賈應鳳妻賈氏、拒奸殞命、給銀建坊如例
- 丙辰。戶部議覆、偏沅巡撫興永朝疏言、丈量湖南地畝、及豪強侵隱者、准自首免罪。應如所請。得㫖、丈量地畝、地方經管各官、務須潔己奉公、實心任事。勿得藉端生事、科派擾民。如有濫派滋擾者、事發、照貪官從重治罪
- 上謁陵。是日啟行。駐蹕夏店
- 丁巳。上駐蹕薊州
- 戊午。上詣暫安奉殿。行禮。舉哀。隨詣孝陵。行禮舉哀。又至仁孝皇后孝昭皇后陵。舉哀。是日、駐蹕湯泉
- 己未。上詣暫安奉殿。奠酒舉哀。是日回鑾。駐蹕馬伸橋
- 庚申。上駐蹕夏店
- 辛酉。上回宮。詣皇太后宮、問安
- 壬戌。宗人府、進呈玉牒。上御中和殿受之。隨御太和門。總裁纂修等官行禮。賜總裁纂修等官、銀幣有差
- 癸亥。遣吏部尚書阿蘭泰、戶部尚書徐元文、審理在京獄囚。諭曰、時已入夏、天氣亢暘。農事方殷、雨澤未降。朕軫念民依、深為惓切。或因刑獄中、有無知罹法、審擬失平、情罪未符、致幹天和。亦未可定。茲特遣阿蘭泰、徐元文、會同三法司、將已結重案、見在監禁者、逐一詳加審理凡有罪可矜疑、即與察明事由、開列具奏。務俾情法允協、不致淹滯圜扉、以副朕省刑恤民至意
- 丙寅。升京口協領柏天毓、為西安右翼副都統
- 江西南瑞總兵官陳平、以病乞休。命原品致仕
夏。四月。丁卯朔。享太廟。上親詣行禮
- 戊辰。上詣皇太后宮、問安
- 九卿遵㫖議覆海關抽稅事。一議、錢糧無多、應交地方官徵收。又一議、交與地方官、則無專管之員。應仍差官收稅。至海中船隻、何者應免收稅、惟候聖裁。得㫖、採捕魚鰕船隻、及民間日用之物、並糊口貿易、俱免其收稅。嗣後海關、著各差一員
- 升通政使李逈、為都察院左副都御史
- 己巳。世祖章皇帝恭靖妃薨。上輟朝三日
- 辛未。上詣皇太后宮、問安
- 癸酉。升廣東龍門副將趙彝鼎、為江西南瑞總兵官
- 兵部左侍郎張可前、以遷葬乞假。允之
- 甲戌。以巴林故固山貝子溫春子俄爾得尼、襲爵
- 乙亥。頒御製孔子贊序、及顏曾思孟四贊、命翰林官繕寫。國子監摹勒。分發直隸各省。序曰、蓋自三才建而天地不居其功。一中傳而聖人代宣其蘊。有行道之聖、得位以綏猷。有明道之聖、立言以垂憲。此正學所以常明、人心所以不泯也。粵稽往緒、仰溯前徽。堯舜禹湯文武、達而在上、兼君師之寄。行道之聖人也。孔子不得位、窮而在下、秉刪述之權。明道之聖人也。行道者、勳業炳於一朝。明道者、教思周于萬世。堯舜文武之後、不有孔子、則學術紛淆、仁義湮塞、斯道之失傳也久矣。後之人而欲探二帝三王之心法、以為治國平天下之准。其奚所取衷焉。然則孔子之為萬古一人也審矣。朕巡省東國。謁祀闕里。景企滋深。敬摛筆而為之贊曰、清濁有氣。剛柔有質。聖人參之、人極以立。行著習察、舍道莫由。惟皇建極。惟後綏猷。作君作師、垂統萬古。曰惟堯舜、禹湯文武。五百餘𡻕、至聖挺生。聲金振玉、集厥大成。序書刪詩。定禮正樂。既窮象系。亦嚴筆削。上紹往緒。下示來型。道不終晦、秩然大經。百家紛紜、殊途異趣、日月無踰。羹牆可晤。孔子之道、惟中與庸。此心此理、千聖所同。孔子之德、仁義中正。秉彝之好、根本天性。庶幾夙夜、勖哉令圖。溯源洙泗。景躅唐虞。載曆庭除。式觀禮器。摛毫仰贊、心焉遐企。百世而上、以聖為歸。百世而下、以聖為師。非師夫子、惟師於道。統天禦世、惟道為寶。泰山岩岩。東海泱泱。牆高萬仞、夫子之堂。孰窺其籓。孰窺其徑。道不遠人。克念作聖。顏子贊曰、聖道蚤聞。天資獨粹。約禮博文。不遷不貳。一善服膺。萬德來萃。能化而齊、其樂一致。禮樂四代、治法兼備。用行舍藏、王佐之器。曾子贊曰、洙泗之傳、魯以得之。一貫曰唯、聖學在茲。明德新民、止善為期。格致誠正、均平以推。至德要道、百行所基。纂承統緒。修明訓辭。子思子贊曰、于穆天命、道之大原。靜養動察。庸德庸言。以育萬物。以贊乾坤。九經三重、大法是存。篤恭慎獨、成德之門。卷之藏密。擴之無垠。孟子贊曰、哲人既萎、楊墨昌熾。子輿辟之、曰仁曰義。性善獨闡。知言養氣。道稱堯舜。學屏功利。煌煌七篇、並垂六藝。孔學攸傳。禹功作配
- 升正紅旗護軍參領額爾贅、為蒙古副都統
- 丙子。調正白旗滿洲副都統開音布、為步軍統領
- 己卯。先是、上以雨澤愆期、命大學士等、傳問九卿政事得失、令詳議陳明。至是、大學士伊桑阿等奏、九卿言、皇上仁恩浩蕩、蠲免錢糧、慎重刑獄、諸事盡善。臣等實無可言。上復傳諭曰、自去秋以來、雨雪不能沾足。聞直隸、山西、山東、以至江南、浙江、皆旱。心甚憂之。屢諭九卿、或有未當之事、及應行之事、令其陳奏。曾不得一。朕思政事失於下、則災患應於上、如影響然。尚書洪范曰、僣、恒賜若。蒙、恒風若。去𡻕將舊任諸臣、罷斥甚多。擇其有品有守者用之。至於在外督撫司道等官、近亦頗有令聞。似應風雨以時。以此觀之、所關必在於上。非由他故。諸臣肯直言乎。至祈雨一事、朕非不留意。前此屢率諸臣、禱於天壇。幸皆遇雨。此天愛蒼生、於朕毫無與焉。目今諸臣、誠心祈禱。與朕祈禱無異。若能切直言事、是即所以召甘霖也。朕自幼過勞。知慮所及、弗復如前。目力不能書寫細字。諸疾時作、不離灼艾。今一身之識見精力、不敢自恃。惟爾諸臣之勤慎是賴。明示朕懷、與諸臣共悉之
- 諭大學士等、頃者時已初夏、雨澤雖降、而猶未沾足。其命禮部、照前祈禱之禮、三日禁止殺牲、不理刑名事務、虔恭齋祓、以祈甘雨
- 遣理藩院尚書阿喇尼、散秩大臣吳巴錫、歸化城劄薩克大喇嘛阿齊圖綽爾濟、一等侍衛阿南達、使厄魯特。諭曰、噶爾丹必問及巴圖爾額爾克濟農之事。爾等但述醜年四月之約、並言達賴喇嘛、向亦遣使至西海、及我使者定議、令羅卜臧滾卜阿喇布坦、與巴圖爾額爾克濟農等、同居一處。至今尚未同居。且巴圖爾額爾克濟農、雖在我地駐紮、並未受彼歸順、分為旗隊。況厄魯特、喀爾喀、交惡之後、巴圖爾額爾克濟農請曰、乘此機會、欲復我讐。但我兵器、已易粟而食。乞賜我等兵器。亦曾諭而遣之曰、厄魯特、喀爾喀、向俱誠心朝請職貢。朕未嘗異視。但欲使兩國罷兵安生而已。豈肯給爾兵器、使爾興戎耶。其以是答之。將此等案卷、俱錄之以往。爾等閒論時、當以己意、語濟爾噶郎寨桑曰、噶爾丹倘不奉詔、則絕爾等每年進貢貿易之路。厄魯特人眾、必大失利矣。阿喇尼等又奏、噶爾丹有請安進貢貿易等使、欲與臣等偕發。臣等應令其同來。上是之。賜噶爾丹敕曰、朕統御宇內、率土生民、皆朕赤子。一夫失所、朕心憫焉。雖窮鄉異域之民、亦必撫養、俾以安和、各得其所。前聞喀爾喀右翼劄薩克、內自作亂。兄弟屬裔、多歸左翼。其左翼劄薩克兄弟屬裔、亦有歸右翼者。喀爾喀兩翼七旗汗、濟農、台吉等、皆累世職貢、與本朝通好。今彼兄弟、互相吞噬。特敕達賴喇嘛、約同遣使、諭令和好、共用安樂。達賴喇嘛謂朕垂憐眾生、同于父母。故遣使與朕所遣使臣等偕往、使七旗喀爾喀會閱、令其兄弟立誓。此乃朕欲喀爾喀汗、濟農、台吉等、式好無尤、同享安樂之意也。其后土謝圖汗奏至雲、聞厄魯特兩路來攻、因而興兵迎敵。朕念厄魯特、喀爾喀、皆累世職貢不絕。並無異視。若果交惡、有一殘毀、朕心殊為不忍。故敕所司傳檄於爾。復諭喀爾喀土謝圖汗曰、厄魯特噶爾丹、恭順職貢有年、果舉此大事、豈有不奏聞於朕者。或系不逞之徒、從中交構離間。若厄魯特未動、而爾等先舉、則此亂自爾始矣。達賴喇嘛、亦遣使與爾解紛。朕又遣阿齊圖綽爾濟、學士拜裏、前往。此朕待厄魯特、喀爾喀、一體無異之至意也。乃喀爾喀土謝圖汗、澤卜尊丹巴胡土克圖等、自作弗靖、違㫖興戎。又先發兵殺劄薩克圖汗、及得克得黑墨爾根阿海。又殺爾弟多爾濟劄卜。是自取滅亡耳。爾因彼先舉、遂興兵破喀爾喀。其過在喀爾喀、不在爾也。爾本敬奉佛教之人、雖焚喀爾喀地方廟宇、毀其佛像、朕亦不深責爾。今喀爾喀為爾所敗、其汗、濟農、台吉等、率舉國之人、前來歸朕。朕矜其流離窮困、雖向非屬國、而隨屬國之列、誠心職貢。且追念彼為元之苗裔、窮而來歸。即以所屬待之。朕統御天下、來歸之人、若不收撫、誰撫之乎。故受而安插於汛界之外。其窮困人民、賑以米糧。而嚴責其興戎之罪。復其汗、濟農、台吉之號。以車臣汗之子、仍襲為汗。朕興滅繼絕之念、非特於喀爾喀已也。諸國有窮迫來歸者、朕皆一體撫養。不但朕所行如此、即達賴喇嘛養育眾生之心、亦與朕同。伊若歸達賴喇嘛、亦必如是撫之。戰爭非美事。輾轉報復、將無已時。讐敵愈多、亦不能保其常勝。是以朕欲爾等解釋前讐、互市交易、安居輯睦、永息戰爭。特遣使齎㫖前來。汝果遵朕諭㫖、自今以後、各守疆界、不興兵戎。既不失輯睦之道、爾兩國人民、亦免塗炭。朕普恤群生。俯念爾素不違㫖、特遣尚書阿喇尼等諭意。又令伊拉古克三胡土克圖、商南多爾濟等、與達賴喇嘛使人同往
- 吏部議覆、江南江西總督傅拉塔、疏參贛縣知縣劉瀚芳、科派婪贓。江西布政使多弘安、按察使吳延貴等不行詳究、明系徇庇。查官員徇庇例、降三級調用。今多弘安等、於屬縣私派之案、不行詳究。恐別有情弊、不便照常例議處。請將多弘安等、革職發審。從之
- 庚辰。上詣皇太后宮、問安
- 壬午。喀爾喀班第達厄爾德尼台吉、遣使進貢。賞賚如例
- 癸未。孝端文皇后忌辰。遣官祭昭陵
- 甲申。上詣皇太后宮、問安
- 調正白旗蒙古副都統郎伊達、為滿洲副都統。升正白旗護軍參領雅途為蒙古副都統
- 河道總督王新命疏言、下河七邑民田、久罹淹沒。我皇上念切拯救、再行巡視河工。命臣兼理。臣詳勘下河、形同側釜。丁溪、草堰、白駒等海口、誠洩水要道。自開岡門、白駒、二口以來、勢雖疾趨東下、但深淺不等、尚未一律深通。應速行挑浚。惟是目今已屆孟夏、伏水將至。白駒一工、去海不遠。潮水甚大。草堰一工、挑過無幾。應俟今冬明春、水退潮消之日、克期興作。止丁溪一口、去海稍遠。臣相度形勢、自沈家灶、至撈魚港、及丁溪閘下、未挑工程、次第先行挑浚。至串場河、為西來諸水匯歸、下丁溪、草堰、白駒等河入海之要道。所有應挑三十七里、已經乘時趲挑矣。下所司知之
- 乙酉。升山東按察使王梁、為江西布政使司布政使
- 丙戌。上詣皇太后宮、問安
- 丁亥。轉兵部右侍郎王維珍、為左侍郎。升左副都御史吳琠、為兵部右侍郎
- 升按察司副使管福建臺灣府事蔣毓英、為江西按察使司按察使
- 戶部議覆、直隸巡撫于成龍疏報、昌平州民馮三等、自首出開墾地、共一百二十一頃。查從前隱地不報、例應治罪。但既經自首、應免議。至錢糧應自開墾之日起科。從前不行查出之該管官、亦應處分。得㫖、馮三等既行自首、免其按年追徵。該管官員、不必查取職名。嗣後民人自首地畝。不必拘定年限、俱自出首之年起科。該管官員、亦免議處
- 己丑。以翰林院編修史夔、周金然、充日講起居注官
- 辛卯。上詣皇太后宮、問安
- 壬辰。鄂羅斯遣使費要多羅等、至尼布潮地方、請議分界事宜。上復遣領侍衛內大臣索額圖等、赴尼布潮就議。索額圖奏言、尼布潮、雅克薩、既系我屬所居地。臣等請如前議、以尼布潮為界。此內諸地、皆歸我朝。上曰、今以尼布潮為界、則鄂羅斯遣使貿易、無棲托之所。勢難相通。爾等初議時、仍當以尼布潮為界。彼使者若懇求尼布潮。可即以額爾古納為界。並調黑龍江兵一千五百人、往會之
- 喀爾喀岳蘇圖阿海台吉、率所屬來歸。命駐牧烏闌地方
- 升順天府府尹許三禮、為都察院左副都御史
- 命臺灣府、開爐鼓鑄
- 甲午。先是、喀爾喀土謝圖汗等、以米糧將盡、續到二萬餘人、不能瞻給、奏請賑濟。上命領侍衛內大臣伯費揚古等、齎銀兩茶布、前往散給。至是、諭大學士等曰、朕聞喀爾喀乏食、有至餓死者。深為軫念。項雖令內大臣費揚古等、齎茶布銀兩、採買牲畜、賑其乏絕。但採買尚需時日。若不速發糧以拯之、則死者愈多矣。澤卜尊丹巴胡土克圖、見有貿易駱駝百餘、在張家口。並內駟廠、及太僕寺駱駝、共發一百。將張家口倉米、星速運到散給。計支一兩月間、費揚古等所買牲畜、可繼之矣。如此、則喀爾喀可活也。其令侍衛吳達禪、侍讀學士西拉、牧廠侍衛、太僕寺堂官、戶部賢能司官、各一員、前往經理
- 乙未。禮部議覆、巡視南城御史阿邇賽疏言、亳州民李殿機、於康熙二十三年、賣身鑲紅旗護軍厄爾庫為奴。厄爾庫給婢蕭氏為妻。其李殿機幼時聘妻王氏、在籍未娶。王氏年三十四𡻕、被伊叔伊兄逼嫁不從。偵知李殿機尚存、千里尋夫、誓圖完聚。厄爾庫重王氏節義、不取身價、願將李殿機、並蕭氏、放出為民、給與完聚。查旗人無斷出為民之例。但王氏矢心守節、冒死尋夫、有關風化。應如所題。並令王氏母家、給與資陪、令其得所。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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