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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紀/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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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六 西夏紀
卷二十七
作者:戴錫章 民國
卷二十八

卷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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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宗英文皇帝李遵頊,齊國忠武王彥宗子,襄宗安全族子也,遵頊始以策試狀元及第,充大都督府主(按《西夏書事》載:彥宗材器英敏,善騎射,饒武略,遇事敢為。任得敬害其能,中以蜚語,貶守涼州。在郡有政績,蕃漢畏懷。得敬誅,召入為馬步軍太尉。卒,諡忠武。遵項端重明粹,少力學,長博通群書,工隸篆。純佑廷試,進士唱名第一,令嗣齊王爵。未幾,擢大都督府主)。皇建二年七月三日,襄宗廢。有世子承禎不立,立遵頊。《宋》、《金史》俱不載其廢立之由,無可考。遵頊時年四十有九,改是年為光定元年。(《宋史·夏國傳》及《金史·西夏傳》)

秋九月,連陷金邢、涇。

時蒙古兵圍金中都,中都戒嚴,故夏兵乘隙得陷之也。金帥韓玉傳檄州郡,有云:「事推其本,禍有所基。始自賊臣貪容奸賂,繼緣二帥貪固威權。」又云:「裹糧坐費,盡膏血於生民;棄甲復來,竭資儲於國計。要權力而忘形勢,連歲月而守妻孥。」又云:「人誰無死,有臣子當為。事至於今,忍君親之弗顧。勿謂百年身後,虛名一聽史臣。只如今日目前,何顏再居人世。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富貴功名,當自致耳。」時玉募兵萬人出屯華亭,與夏人戰,敗之,獲牛、羊千餘。(《金史·韓玉傳》及《歸潛志》)

冬以兵五萬眾圍金平涼,復與韓玉戰於北原。夏兵疑蒙古軍至,夜解去。(《金史·韓玉傳》)

又以兵五萬圍金東勝,金西南路馬軍萬戶紇石烈鶴壽來救,突圍入城,夏兵解去。

時他將侵金者,亦為蒲察鄭留擊敗而還。(《金史·紇石烈鶴壽》及《蒲察鄭留傳》。按《蒲察鄭留傳》:大安二年知慶陽府,三年夏人犯邊,擊走之。考《衛紹王紀》:夏人犯慶陽在至寧元年六月,不在大安三年,疑《傳》有誤。)

嘉定五年(金衛紹王崇慶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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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稱光定二年春正月,遣使如金賀正旦。

是時金屢為蒙古兵所敗,居庸關失守。夏人乘其兵釁,侵略邊境,而通好如故。(《金史·衛紹王本紀》及《西夏傳》)

三月,金遣使來,冊遵頊為夏國王。(《金史·衛紹王本紀》。)

攻金葭州,為延安路兵馬總管完顏奴婢禦之,不克,還。(《金史·衛紹王本紀》)冬十二月,遣使如金謝封冊。

遵頊誌與金構難,受冊久之,始遣使謝,而賀正使仍不遣。(《金史·衛紹王本紀》)

嘉定六年(金衛紹王至寧元年,九月以後宣宗珣貞祐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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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稱光定三年

春,攻金邠州。

初,同知靜難軍節度使事李平父以邠城頹為憂,謀之州將,為浚築計不從,故陷。靖難軍節度使尚郜國公主駙馬都尉烏林答琳來降,遂虜答琳及官屬以歸。(《金史·烏林答琳傳》及元遺山《李寄庵墓碑》)

夏六月,攻金保安軍,破之,殺其刺史。攻金慶陽府,破之,殺其同知府事。(《金史·衛紹王本紀》)

秋八月,金胡沙虎弑其主衛紹王永濟,而立升王珣,是為宣宗,改元貞祐。(《金史·宣宗本紀》)冬十一月。遣兵數萬攻金鞏州。

彰德軍節度使夾穀守中乘城備守,兵少不能支,城陷,官軍盡降。守忠獨不屈,夏人壯之。且誘且脅,守中益堅,遂載而西。(《金史·夾穀守中傳》)

攻金會州,為都統徒單醜兒擊走之。

復與萬戶烏古論長壽戰於窄土峽,不勝。(《金史·西夏傳》及《烏古論長壽傳》)十二月,陷金涇州。(《金史·西夏傳》)進圍平涼。

夏兵既掠金鎮戎,陷涇、邠,遂進圍平涼。時平涼新被蒙古兵,夏兵復往攻,陝西按察副使盧庸與知平涼府蒲察鄭留團土兵招潰卒竭力禦守。矢盡,庸募人取夏兵射城上箭以濟急用,出府庫賞有功者,人樂為死,竟不能克。初執夾穀守中也,既至平涼,要以招降府人,守中佯許。至城下,即大呼曰:「外兵矢盡,且遁矣!慎勿降。」夏兵怒,乃交刃殺之。同時有劉德基者,城破不降,殺之。德基大興人,以進士守官邊邑。夏兵攻城,德基坐廳事,積薪其旁,謂家人曰:「城破即焚我。」及城破,其家人不忍縱火,遂被執。脅使跪降,德基不屈。同僚故人紿夏帥曰:「此人素疾狂,故敢如此。」德基曰:「為臣子當如此爾,吾豈狂耶!」夏帥壯其義,乃係諸獄,冀其改圖。已而召問,德基大罵,終不肯從,曰:「吾豈苟生者哉!」遂殺之。(《金史》盧庸、蒲察鄭留、夾穀守中、劉德基等傳)

嘉定七年(金貞祐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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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稱光定四年

秋七月,以書入四川,議夾攻金人。不報。

夏左樞密使吐蕃路都招討使萬慶義勇,遣蕃僧減波把波齎蠟書二丸至西和州之宕昌寨,欲與共圖金人,復侵地。製置使董居誼不報。(《宋史·寧宗本紀》及《建炎以來朝野雜記》)

八月,歸金國人喬成,令齎國書與其主。

大概言金邊吏侵略,乞禁戢。金主詔移文答之。宰臣言:「既非公牒,今將責問,彼必飾詞。徒為虛文,無益於事。」乃止。未幾,夏人攻慶原、延安、積石州,金有司乃移文來責問。(《金史·西夏傳》)

冬十一月,援金叛人程陳僧於蘭州。

金蘭州驛人程陳僧聚眾叛,敗金人於龕穀,遣其統製董九招西關堡都統王狗兒,狗兒殺九,起兵拒。陳僧來乞援,遵頊以兵三千應之。(《金史·西夏傳》及《西夏書事》)

蒙古主三入國境,破威哈喇城。(《多桑書》。按威哈喇城即萬里長城。)金詔有司來答牒。(《金史·宣宗本紀》)

是歲,攻金西寧縣,陷之。主簿張汝翼跳而免。(元遺山《張汝翼神道碑》)

嘉定八年(金貞祐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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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稱光定五年

春正月,攻金武延川。

金主曰:「此不足慮,恐由他道入也。」既而聞邊吏侵夏境,夏人乃出兵攻環州。環州刺史烏古論延壽及斜卯毛良虎等,敗夏兵於州境。金主乃治邊吏侵夏境罪。(《金史·西夏傳》及《宣宗本紀》)

是月,又攻金積石州,為都統薑伯通所敗。遣兵入金安鄉關,為都統曹記僧、萬戶忽三十所卻,不克,還。(《金史·西夏傳》)三月,金人會議來伐,不果。

陝西宣撫司奏:「往者夏人侵我環、慶、河、蘭、積石,以兵應之,悉皆遁去,遽還巢穴,蓋為我備也。今蘭州潰兵猶未集,軍實多不完,沿邊地寒,春草始生,未可芻牧,兩界無煙火者三百餘里,不宜輕舉。」從之。(《金史·西夏傳》。按詔議伐夏,《紀》在五月。)

夏四月,圍金臨洮。

初,金主詔河州提控曹記僧、通遠軍節度使完顏狗兒討程陳僧,夏兵往援,遂圍臨洮,扼渭源堡,內外不通。金統軍司募人偵候臨洮消息,都統烏古論長壽應募,馘二人,擒一人,問得臨洮及夏兵事勢以報。城圍凡半月。城中兵數千,而粟且不支,眾皆危之。知臨洮府事陀滿胡土門日為開諭順逆禍福,皆自奮。因捕其黨欲為內應者二十人斬之,擲首城外。夏兵四面往攻,金人出兵夜襲夏壘,夏兵大亂,金軍乘之,大敗,解圍還。(《金史·西夏傳》及烏古論長壽、陀滿胡土門等傳)

金詔防秋。

轉運使盧庸曰:「自鄜延至積石,雖多溝阪,無長河大山為之屏蔽,恃弓箭手以禦侮。其人皆剛猛善鬥,熟於地利,夏人畏之。向者徙屯他所,夏人即時犯邊,此近年深患也。人情樂土,且耕且戰,緩急將自奮。」金主從之。(《金史·盧庸傳》)

秋九月,破金西關堡。復攻第五將城,不克。(《金史·西夏傳》)

冬十月,入金保安,都統完顏家奴破之。攻延安,又為戍將所敗。(《金史·宣宗本紀》)陷金臨洮。

夏人入臨洮,金總管陀滿胡土門不能禦,陝西宣撫副使完顏胡失來救臨洮,大敗於渭源堡。城破,胡失來被執。(《金史·宣宗本紀》及《西夏傳》)

十一月,攻金熟羊寨。

夏兵侵金不已,金主以空名宣敕付陝西宣撫使:「夏人入寇,有臨陣立功者,五品以下並聽遷授。」於是金兵皆力戰。夏眾數萬攻綏德之克戎、綏平,皆敗。又攻熟羊寨,陝西副統軍移剌塔不也以兵萬人拒戰,遂卻。(《金史·宣宗本紀》)

復遣兵八萬圍臨洮,知府事陀滿胡土門破夏兵於城下。(《金史·宣宗本紀》)

是歲,遣兵攻定羌,為金將蒲剌都逆擊潰歸。(《金史·蒲剌都傳》)

嘉定九年(金貞祐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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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稱光定六年

夏四月,葩俄族總管汪三郎叛降於金。

葩俄向屬夏國,金陝西行省都元帥仆散端遣納蘭伴僧齎諭招之,汪三郎與臨洮{艸瓜}黎五族都管青覺兒、積石州都管章羅謁蘭冬及鐸精族都管阿令結等相繼叛附於金,進羊千口。金主命優給之,賜汪三郎姓完顏氏。後力禦夏兵,為金名將。(《金史·宣宗本紀》及《仆散端傳》)

五月,修河橋以窺來羌城,金兵焚之。

遵頊潛於來羌城之界河起修折橋,以通兵路。金元帥右都監完顏賽不遣兵焚之,俘馘甚多。(《金史·宣宗本紀》)諜者陳岊入金,被獲。

遵頊復圖臨、鞏,窺長安,使岊入金界探事,來遠鎮將獲以聞,金主命陝西行省嚴備之。(《金史·宣宗本紀》)秋閏七月,金人來伐,襲阿彌灣。

夏與金屢起兵端,而奏報尚用金年號。是時,移牒尾署夏國光定年號。鄜延路上之,金主詔封還其牒。命慶陽總管慶山奴出第三將懷安寨,環州刺史完顏胡曾出環州。金主曰:「聞夏人移軍,備其王城。尚恐詐我,勿墮其計中也。」提控完顏狗兒抵蘭州西關堡,招得舊部曲九人,掩擊夏兵於阿彌灣,殺其將土百餘人。(《金史·西夏傳》)

八月,攻金安塞堡,元帥左監軍烏古論慶壽遣軍敗之。(《金史·宣宗本紀》。按《西夏傳》作敗夏兵於寇安堡。寇安即安塞,判而為二,殊誤。)

又遣兵入金結耶觜川,金將完顏賽不逆擊,夏兵敗績。尋復破夏師於車兒堡。(《金史·西夏傳》)冬十月,以兵從蒙古入金鄜延,遂克潼關。

遵頊數戰不勝,遣人與蒙連兵攻延安、代州等郡,殺經略使奧敦醜和尚,進犯潼關。金西安軍節度使尼龐古蒲魯虎戰沒,關遂破。(《金史·宣宗本紀》及奧敦醜和尚、尼龐古蒲魯虎等傳。按真德秀《奏議》作韃靼與西夏並兵,東出潼關,深入許、鄭。)

十一月,圍金定西城。

遵頊既破金兵,復遣騎四萬餘突圍定西,輦致攻具,志在必取。金提控赤盞合喜與節度使楊斡烈(即楊沃衍)率兵鏖戰,夏兵被斬者二千餘級,失馬匹八百,器械無數。(《金史·赤盞合喜傳》)

十二月,金議來伐。

金主與皇太子議伐夏,以右監軍陀滿胡土門、延安總管古裏甲石倫(按《弘簡錄》作汪石倫。《金國語解》古裏甲曰汪)攻鹽、宥、夏諸州,慶陽總管慶山奴、知平涼府移剌塔不也攻威、靈、安、會等州。(《金史·西夏傳》。按胡土門、石倫、慶山奴三傳皆無文,惟《塔不也傳》有此語,亦空言耳。)

嘉定十年(金宣宗興定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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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稱光定七年

春正月,金主復謀大舉來伐,不果。

金主命胥鼎選兵三萬五千,付陀滿胡土門統之西征。鼎馳奏,以為非便。略曰:「自北兵經過之後,民食不給,兵力未完。若又出師,非獨饋運為勞,而民將流亡,愈至失所。或宋人乘隙而動,復何以製之?此係國家社稷大計。方今事勢,止當禦備南邊,西征未可議也。」遂止。(《金史·胥鼎傳》)

遣使如金賀正旦。

使臣互市於會同館。金外戚有身貿易於其間者,吏部主事聶天驥上章曰:「大官近利,失朝廷體。且取輕外方。」遂忤太后旨,出為知汝州防禦使事。(《金史·聶天驥傳》)

夏兵三萬自寧州還,金帥慶山奴以兵邀擊,敗之。

時他將侵金者,亦屢為赤盞合喜所敗。(《金史·西夏傳》及《赤盞合喜傳》)

夏入福山以俘戶往降於金,金以為同知澤州軍州事。(《金史·西夏傳》)

金右都監完顏仲元請試兵西夏,出其不意,必獲全勝,兵威既振,國力益完。詔下尚書省、樞密院議。(《金史·西夏傳》)

夏五月,夏兵入大北岔,金都統紇石烈豬狗掩擊,敗之。(《金史·西夏傳》)金欲與夏議和。

右都監慶山奴屯延安,奏曰:「夏國決不肯和,徒見欺耳。」既而獲諜者言,遵頊聞大金將約和,戒諭將士無犯金境。金宰臣曰:「就令如此,邊備亦不宜弛。」金主以為然。(《金史·西夏傳》)

復援金叛人李平於蘭州。

蘭州當金夏之衝。金水軍千戶李平苦提控蒲察燕京貪暴,殺之以叛,遣使至夏陳可取狀。遵頊令兵應之。已而平脅其徒張扆俱行,扆以計執平等殺之,夏兵乃還。(《金史·宣宗本紀》)

秋七月,攻金黃鶴岔,為右都監完顏間山所敗。(《金史·西夏傳》)圍金羊狼寨。

都統黨世昌與戰,完顏狗兒遣都統夾穀瑞夜斫夏營,遂解圍,猶屯近地。左都監白撒發定西銳兵、龕穀副統包孝成緋翮翅軍合軍來擊,乃退。(《金史·西夏傳》)

八月,以三千兵攻金安定堡,為馬家平總押李公直擊敗。(《金史·西夏傳》)九月,金都統羅世暉卻夏兵於克戎賽。(《金史·西夏傳》)

冬,金將楊沃衍與內族白撒等將兵五千出鞏州鹽井,至故城,逢夏兵三百,擊走之。(《金史·楊沃衍傳》)十二月,蒙古兵圍興州,國主遵頊出走西涼。

夏與蒙古自納女請降,合兵攻金,遂為役屬。繼征發日多,不堪奔命,禮意漸疏。蒙古主怒,渡河來攻,列城不能禦,直抵中興府圍之。遵頊命太子德任居守,己出走西涼。已而遣使請降,蒙古兵退,始還。(《元史·太祖本紀》及《金史·宣宗本紀》。按錢大昕《養新錄·大祖紀》:十三年,伐西夏圍其王城,夏主遵頊出走西涼,此金興定二年、宋嘉定十一年也。陳桱《通鑒續編》、薛應旂《宋元通鑒》皆在前一年。今按《金宣宗紀》:興定二年正月,陝西行省獲歸國人言,大元兵圍夏王城,李遵頊命其子居守而出走西涼。夏與金相去遼遠,而金人於是年正月已傳聞知之,則必是前一年事。元《紀》誤。)

嘉定十一年(金興定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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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稱光定八年

春二月,以秘書監蘇寅孫為樞密都承旨。

寅孫風姿奇爽,少力學,善屬文,以世蔭授秘書監,剛正不撓,遇事敢言無所忌。見遵頊與金構兵,數勸修好,共拒蒙古,至以涕泣爭。遵頊知其忠,擢之。(《西夏書事》)

三月,令邊吏通好於金,請復互市。不許。

遵頊遺書金之綏德、葭州,乞復互市,以尋舊盟。慶山奴以聞,金主不許。(《金史·西夏傳》)夏五月,攻金鄜、延二州。

遵頊因互市不許,以步騎三千引蒙古兵由葭州入鄜延。金元帥左都監慶山奴自鄜州發兵逆戰於馬吉峰,夏兵被斬數百級,失首領二人。(《金史·慶山奴傳》)

秋七月,攻金龕穀寨。

金提控夾穀瑞及其副趙防擊走之。未幾,復攻龕穀,夾穀瑞又大破之。(《金史·宣宗本紀》)

冬十一月,夾穀瑞敗夏人於質孤堡。(《金史·宣宗本紀》。按《金史·夏國傳》:興定二年七日,夏人犯龕穀,夾穀瑞、趙防敗之,追至質孤堡。似質孤、龕穀是一事,與此異。

《元朝秘史》:是年,太祖差人去對唐兀惕不兒罕說:「你先說與我做右手,如今回回百姓殺了我使臣,要去與他折證,你可與我做右手。」不兒罕未及言語,其臣阿沙敢不說:「你氣力既不能,不必做皇帝,不肯與軍。」太祖聞此語說:「阿沙敢不如何敢這般說?將我這軍馬逕去征他也有何難,但我初意並不征他,若天祐護回回處,回來時卻去征他。」按唐兀氏即河西賜姓,《廿二史考異》、《元史·鎮海傳》:從攻塔塔兒、欽察、唐兀、隻溫、契丹、女真、河西諸國。按唐兀即河西,吳海《王氏家譜序》云:「元初得天下,惟河西累年不服,最後乃服。世祖以其人剛直守義,嘉之,賜姓唐兀氏。」《傳》有唐兀,又有河西,蓋史臣不通譯語,而誤重出耳。)

嘉定十二年(金興定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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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稱光定九年

春二月,復令邊吏通好與金。

金元帥、右都監慶山奴以綏德、保安之境各獲夏人統軍司文移來上,其辭雖涉不遜,而皆有保境息民之言。金主詔尚書省議之,宰臣言:「鎮戎、靈平等鎮近耗,夏人數犯疆場,此文正緩我爾。宜嚴備禦,以破奸計。」金主然其言。(《金史·宣宗本紀》)

閏三月,破葭州之通秦寨。

通秦寨,舊名升羅嶺,本夏國地,宋神宗元豐五年收復,靖康中沒於金。至是,以兵襲破之,殺其刺史紇石烈王家奴等,旋棄之歸。(《金史·宣宗本紀》)

遣人如宋,請會師伐金。

初,金人南遷後,議徙都長安,遣元帥赤盞合喜以重兵宿鞏州,遵頊畏其侵迫,乃遣樞密使都招討寧子寧忠翼赴蜀,議夾攻秦、鞏。蜀帥聶子述俾利州安撫丁育答書許之,飭將吏嚴兵以待。(《宋史·夏國傳》)

夏四月,取通秦堡。

通秦堡,舊名精移堡,在通秦寨北,遵頊以二萬騎破之。慶山奴遣提控納合買住赴援,夏兵逆戰不勝,棄堡走。已,復進兵取之。慶山奴自將兵來攻,夏兵被斬五千級,餘眾由葭蘆川遁回。(《金史·宣宗本紀》及《慶山奴傳》。按《金史·夏國傳》:夏人破通秦寨,納合買住擊之,由葭蘆遁去。未免混兩事為一,故特從《宣宗紀》。)

五月,金人侵隆州。

夏兵屢犯通秦,金元帥完顏合達出兵安塞堡,抵隆州。夏人自城中出步騎二千逆戰,合達進兵擊之,斬首數十級,俘十人,遂攻隆州,陷其西北隅。會日暮,乃還。(《金史·完顏合達傳》)

六月,宋利州安撫使丁焴復以書來,約伐金。(《宋史·寧宗本紀》)冬十一月,放金前嵐州倉使張祐歸。

金明昌中,夏破嵐、石諸州,獲祐,脅之降,不從,羈於衙頭。至是求歸,遵頊縱遣之。(《金史·宣宗本紀》及《西夏書事》)十二月,金詔有司來移文並答書。

初,夏有書抵金告和。至是,答書曰:「以生民為心,不以細故而忽生民之命。以天下為度,不以私忿而傷天下之功。惟我國家,奄宅中外,威製萬里,恩結三方。高麗叛歸,卻而不受。孽宋既服,免其稱臣。苟可利於生靈,有不較其名分。矧惟大夏,特我寶鄰,盟誓既百年於茲,恩好若一家之舊。乃者北兵之大擾,因而東道之不通;豈意同盟,墮此奸計;俾我兩朝之交質,至於一矢之相加。幸上天開悔禍之期,使赤子有息肩之望。茲紆信使,特枉載書,忍以一朝之違,遽忘累世之好。矧此輔車之勢,屬我唇齒之邦。與其厭外夷之陸梁,孰若結諸夏之親昵。維茲不類,乃我同仇。當人心厭亂之秋,見天道好還之意。眾既烏合,罪復貫盈。彼物極則終衰,此數離而復合。且鬩牆猶可禦侮,況同舟何患異心。既有成言,當如來約。」(《金史·西夏傳》及閑閑老人《滏水集》)

金議收復蘭州,不果。

金廷議:蘭州當西夏之衝,久為敵據,將遣內族白撤以兵復之。白撒奏:「臣近入宋境,略河池,下鳳州,破興元,抵洋州而還。經涉險阻數千里,士馬疲弊,未得少休。而欲重為是舉,甚非計也。不若息兵養士以備。」金主從之。(《金史·白撒傳》)

是歲,大舉攻金環州。

城中軍不滿二千,刺史術虎筠壽以老幼婦女乘城。度夏人至木波,地狹道險,利用設伏。自將步騎五百,乘夜襲之。夏兵驚潰南走,被斬千人,擄老、幼四千,獲將領一人。夏兵復奔西道,筠壽又邀擊之,被斬數百人,擄牛、羊萬餘。(元遺山《術虎筠壽神道碑》)

侵金威戎城。

時威戎民饑,且地震城圯,夏兵乘隙攻之,威戎令商衡率蕃部土豪守之,不克。(《金史·商衡傳》)

嘉定十三年(金興定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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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稱光定十年

春正月,復遣使往四川,議夾攻金人。(《宋史·寧宗本紀》)二月,攻金鎮戎。

先是,金石盞女魯歡上言:「鎮戎赤溝川,東西四十里,地無險阻,當夏人往來之衝。比屢侵突,金兵常不得利。明年春,當城鎮戎,彼必出兵來撓。乞於二三月間,征旁郡兵聲言防護,且令鄜、鞏各屯兵境上,示進伐之勢,以掣其肘。臣領平涼之眾,由鎮戎而入攻其心腹。彼自救之不暇,安能及我?如此則鎮戎可城,而彼亦不敢來犯。」金主從之。至是,果城鎮戎,夏人往撓其役,金師敗績。(《金史·西夏傳》及《石盞女魯歡傳》)

金主以夏人公移語不遜,命詞臣草牒來折之。(《金史·西夏傳》)夏四月,攻金新泉城,敗績。

遵頊遣兵千人駐鹿兒原,金左都監赤盞合喜遣提控烏古論世顯率偏師逐之。已而以幹五百人攻新泉,又為都統王定所敗。(《金史·西夏傳》)金兵入宥州,圍神堆府。

金慶山奴兵侵宥州,守將禦之敗,退守神堆府。金兵穴其城。方登陴,遵頊遣援師至,與慶山奴戰,不勝,被斬二千餘。金兵獲雜畜三千餘而去。(《金史·西夏傳》及《赤盞合喜傳》)

宋四川宣撫使安丙遣書,定議夾攻金。

初,宋帥聶子述罷去,丁焴持初議,不肯出師赴夾攻之約。寧子寧遣使復申前說,且責以失期。時安丙為閫帥,始遺書來許之。(《金史·宣宗本紀》及《西夏傳》)

秋八月,攻金會州,陷之,降其刺史烏古論世顯。

遵頊遣萬眾圍會州,主兵者人、馬皆衣金碧,出入陣中。金同知平涼府事郭祿大引矢一發,殪之。又一矢,貫人兩手於樹。夏兵憤,並力攻之,城遂破。擒祿大及其弟蝦蟆,憐其技,囚之。守將烏古論世顯降,關右大震。金詔有司移文來議和,遵頊不納。(《金史·西夏傳》及《郭蝦蟆傳》)

進圍定西州,與金節度使烏古論長壽戰,不克。

遵頊以兵三萬復犯龕穀,為夾穀瑞所卻,乃從高峰鎮圍定西。環城為柵,執烏古論世顯至城下,謂長壽曰:「若不速降,即殺汝弟!」長壽不顧,偕刺史愛申阿失剌、提控溫郭永昌分兵出戰,夏兵退走,失馬仗甚眾。(《金史·西夏傳》及《烏古論長壽傳》)

寧子寧以伐金告於宋,宋四川宣撫司命利州統製王仕信引兵赴熙、鞏州來會。(《宋史·夏國傳》及《寧宗本紀》)九月,破西寧州,再圍定西。

夏兵略綏平寨、安定堡,進攻西寧。金行元帥府事赤盞合喜發兵救。未至,夏移兵臨洮。烏古論長壽先伏兵五千於定西險要間,夏兵逆戰不利。會西寧已破,並攻定西(《金史·宣宗紀》:興定四年九月庚子,夏人入定西州。己酉,夏人陷西寧州。而《烏古論長壽傳》則云已破西寧乃犯定西,《傳》《紀》不合),長壽力擊不退,攻益急。長壽乘城拒戰,矢石如雨,夏兵死者數千,被創者眾,乃解去。(《金史·西夏傳》及《烏古論長壽傳》)

遣兵攻鞏州,且使人趣宋師來會。

大將你思丁、兀名二人獻計曰:「鞏州,帥府所在。破鞏州,則臨洮、積石、河洮諸城不攻自下。」遵頊從之,遣樞密使寧子寧、嵬名公輔率兵二十萬攻鞏州,金行元帥府事赤盞合喜遣兵拒敵。一日十餘戰,夏兵退回南岡。尋以精騎三萬傅城,合喜出城奮擊,夏兵敗,副將劉押、甲玉等被擒。子寧遣使入四川趣師,宣撫使安丙命利州副都統程信督諸將張威、王仕信分道進兵,克來遠、鹽川兩鎮及定邊城,會於鞏州城下。約以夏兵野戰,宋師攻城。既而合攻不克,殺傷者萬計,遂焚攻具,拔柵自安遠寨退師。合喜先伏甲要地邀擊之,夏兵失亡甚眾。(《宋史·寧宗本紀》及《赤盞合喜傳》)

冬十月,程信使來邀共攻秦州,不從。(《宋史·寧宗本紀》。按黃震《古今紀要》作安丙約夏人合攻秦、鞏,夏兵爽約不至,我師敗績。與《宋史》異。)

十一月,殺金會州刺史郭祿大,弟蝦蟆逸還。

祿大兄弟被擒,誓死不屈。已而同謀歸金,自拔髭鬚,以改狀貌。事覺,祿大被殺,蝦蟆逸還。(《金史·郭蝦蟆傳》)攻金綏德州。

駐兵於柱天山。右都監完顏合達將兵來擊,別遣先鋒提控樊澤等,各率所部分三道以進,畢會於山巔,見夏人數萬餘傅山而陣,即縱兵分擊。澤先登,摧其左軍,諸將繼攻其右,夏軍大敗。(《金史·完顏合達傳》)

嘉定十四年(金興定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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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稱光定十一年

春正月,金詔樞密院議夏事。

樞密院奏曰:「夏人聚兵境上,欲由會州入,已遣行省白撒伏兵險要以待之,鄜延元帥府伺便發兵,以綴其後,足以無慮。」(《金史·西夏傳》)

二月,金寧遠節度使夾穀海壽破夏兵於搜嵬堡。(《金史·西夏傳》)三月,復取金來羌城。

因金叛人竇趙兒之招,遂入據之。孛術魯合住以重賞誘脅從人為內應,督兵急攻城,拔之。(《金史·宣宗本紀》)夏五月,金內族白撒諭諸蕃族來討。

初,白撒令臨洮路總管女奚烈古裏間計約喬家丙令族首領以諭諸族,又別遣權左右司都事趙梅等同往撫諭。未幾,梅等報:溪哥城等處諸族與先降族共願助兵七萬八千餘人,本國蕃族願助兵九千。至是,令古裏間將鞏州兵三萬,合諸蕃族來討。(《金史·白撒傳》)

是月,吏部尚書權鼎雄卒。

鼎雄,涼州人,天慶中舉進士,以文學名授翰林學士。安全篡逆,棄官入青岩山不出,遵頊立,召為左樞密使。嘗奉使謝金橫賜,與接伴爭相見儀,金人服其論正。及進吏部,氣宇肅然,抑僥幸,拔淹滯,雖在亂離中,無敢幹以私者。(《西夏書事》)

冬十月,復以書如四川趣會兵伐金。(《宋史·寧宗本紀》)遣兵從蒙古,取金葭州及綏德州,遂攻延安府。

先是,蒙古太師國王木華黎征陝右,假道於夏,由東勝州涉河引兵而西。國主聞之,遣塔爾海監府等宴木華黎於河南,且遣塔哥甘普將兵五萬屬焉。是月,木華黎引兵東行入葭州,金將王公佐遁。蒙古左副元帥石天應曰:「西戎雖降,實未可信。此州當金、夏之衝,居人健勇,倉庫豐實,加以長河為限,脫為敵軍所梗,緩急非便宜。命將守之,多造舟楫以備,不虞此萬世計也。」木華黎然其言,即以天應權行台,留守葭蘆。國主愈懼,而木華黎自將兵攻綏德,破馬蹄、克戎兩寨。國主遣迷仆往會之,迷仆問木華黎相見之儀,木華黎曰:「汝見汝主,汝主見我主,即其禮也。」迷仆曰:「未受命,不敢拜。」因引眾去。未幾,木華黎攻延安,迷仆始贄馬而拜。(《元史》木華黎、石天應等傳及《元史類編》)

侵金龕穀及積石,復以萬餘眾攻定西。金同知蘭州軍州事郭蝦蟆逆戰,夏師敗績。

被斬七百人,亡失馬五十匹。(《金史·宣宗本紀》及《郭蝦蟆傳》)復攻龕穀,為白撒所敗。(《金史·西夏傳》)十一月,蒙古來約共攻金安塞堡。

夏軍先至,金完顏合達與征行元帥納合買住禦之。合達策之曰:「比北方兵至,先破夏人,則後易為力。」於是潛軍裹糧,倍道兼進,夜襲其營,夏人果大潰。追殺四十里,墜崖穀死者不可勝計。金主聞之,詔曰:「經劃如此,彼當知畏。期之數年,卿等可以休息矣。」(《金史·完顏合達傳》)

是歲,遣兵入宋鳳州,約共攻金,不納。

先是,安丙嘗納夏合從之請,會兵攻秦、鞏。而夏兵不至,遂有皂郊之敗。至是,夏人復攻,金人遣百騎入宋鳳州,邀宋將出援兵。宋帥崔與之使都統李衝來言曰:「通問當遣介持書,不當遣兵徑入。恐邊民不相悉,或有相傷,則失兩國之好,宜斂兵退屯。」夏人知不可動,不復有言。(《宋史·崔與之傳》。按《魏鶴山文鈔》論擇人分四重鎮以備金夏韃事曰:「夏人久有吞噬關陝之志,數通邊臣,要結兵援秦、鞏之會,棄我先遁。反謂將士少,更請濟師。今又遠連強韃,近向全秦,行李往來,邀我未已。利害難於階度,真偽不可測知。稍失應酬,便生間隙。」又謂:「夏人則令四川製司因其來使諭,以各用所長分道出師,乘便即發,不必即相牽引。凡此者,第以款敵而紓憂耳。」)

是歲,夏將也蒲甘卜率所部叛降蒙古。(《元史·也蒲甘卜傳》)

嘉定十五年(金宣宗元光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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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稱光定十二年

春正月,陷金大通城,金復取之。

先是,夏兵數十萬分侵龕穀、鄜延、大通諸城,遂破大通據之。金主命白撒等發兵襲夏人浮橋,遂趨西涼,別遣將取大通城,出溪哥路略夏地。白撒徐出鎮戎,合達出環州,以報二道之役。白撒馳至臨洮,遣總管女奚烈古裏間、積石州刺史徒單牙武各攝帥職,率兵西入,敗夏兵千餘於踏南寺,因圍大通城。分兵奪其橋,與夏守兵七千人戰,大敗之。幾殺其半,入河死者不可計。餘兵焚其橋西遁,金人乃還軍攻大通,克之。斬首三千,因招來諸寺族被脅僧、俗人。(《金史·西夏傳》及《白撒傳》)

三月,與金提控李師林戰於永木嶺,敗績。(《金史·宣宗本紀》)

夏六月,蒙古來約伐金,由河中葭州路入,許之。(《元史·石天應傳》)秋八月,攻金寧安寨。(《金史·西夏傳》)

積石州蕃族叛金來附,金鞏州提控尼龐古三郎討之,獲羊千口。(《金史·宣宗本紀》)攻金德順。(《金史·宣宗本紀》)冬十月,掠德順之神木堡。(《金史·宣宗本紀》)

十二月,與金蘭州提控唐括昉戰於質孤堡,敗績。(《金史·宣宗本紀》)是歲,蒙古來伐。

及秦州,夏人撤橋梁為備,軍阻不得前。蒙古將王楫夜督士卒運木石,比曉橋成,軍乃得道。(《元史·王揖傳》)

嘉定十六年(金元光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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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稱光定十三年

春二月,以步騎數十萬圍金鳳翔。

東自扶風、岐山,西連訝、隴,營柵連數百里不絕。金元帥赤盞合喜以郭蝦蟆統領軍事,從巡城壕外,夏一人坐胡床,以箭力不及,氣貌若蔑視城守者。合喜指似蝦蟆云:「汝能射此人否?」蝦蟆測量遠近,曰:「可。」蝦蟆平時發矢,伺腋下甲不掩處射之,無不中。即持弓矢,伺坐者舉肘,一發而斃。已而夏師退。(《金史·赤盞合喜傳》及《郭蝦蟆傳》)

是春,使太子德任伐金,不果。

德任諫曰:「彼兵勢尚強,不若與之約和。」遵頊笑曰:「是非爾所知也。彼失蘭州竟不能復,何強之有?」德任固諫不從,乞避太子位,願為僧。遵頊怒,幽之靈州,遣人代將。會天旱,不果。以德旺為太子。(《金史·西夏傳》)

蒙古來伐。

金延安慶原元帥府欲乘夏困敝來攻,陝西行省白撒合達以為不可,乃止。(《金史·西夏傳》)掠金隴安軍。

金隴安軍節度使完顏阿鄰日與將土宴飲,不治軍事。夏人乘之,掠民五千餘口,牛、羊雜畜數萬而去。(《金史·西夏傳》)秋七月,攻金積石州。

羌界寺族多陷沒,惟桑逋寺僧看逋、昭逋、斯沒及答那寺僧奔鞠等拒而不從。(《金史·宣宗本紀》)陰坡族之骨鞠門等叛金來降。金元帥夾穀瑞發兵討之,以捷聞。(《金史·宣宗本紀》)

九月朔,日有食之,食既,色淡無光,興慶府城外大風拔木。(《西夏書事》)冬十月,蒙古兵圍積石州,五日而解。

蒙古以鳳翔之役,惡夏無禮,遣將攻積石州,四出抄掠。逾旬,聞金人圖其後,解圍去。(《西夏書事》。按積石,西蕃溪哥城地,金、夏兩有其名。然《宋史》積石軍所屬,一寨兩堡。《金史》城一、寨三、堡三。界至不甚相同,俟考。)

罷御史中丞梁德懿。

蒙古兵雖退,國中荒羸殆甚。遵頊猶集十二監軍司家兵圖金鞏州。德懿上言:「天人之道,理自相通。國家用兵十餘年,田野荒蕪,民生塗炭,雖婦人、女子,咸知國勢瀕危。而在廷諸臣,清歌夜宴,舌結口鉗。太子以父子之親,憂宗社之重,毅然陳大計,獻忠言,非得已也,一旦位遭廢斥,身辱幽囚,宜乎?天垂變異,歲告災祲。臣望主上,撫恤黎庶,修睦鄰邦,召還青宮,復其儲位。庶幾臣民悅服,危者得安。」遵頊惡其言,直面詰之,令致仕。德懿雖世胄,性恬退。歸後十餘年,逍遙山水而卒。(《西夏書事》)

十一月,金郭蝦蟆與鞏州元帥來攻會州。

蝦蟆率騎兵五百,皆被赭衲,蔽州之南山而下。夏人猝望之,以為神。城上有舉手於懸風版者,蝦蟆射之,手與版俱貫。凡射死數百人。夏人震恐,乃出降。蓋會州為夏人所據近四年,至是乃復為金所有。(《金史·宣宗本紀》及《郭蝦模傳》)

十二月,金主煦薨,太子守緒即位,是為哀宗。(《金史·哀宗本紀》。按《元太祖紀》作十月。)遵頊自稱上皇,傳位於太子德旺。

夏與金自天會議和,八十餘年未嘗有兵革之事。及貞祐之初,小有侵掠,以至構難,十年不解,一勝一負,精銳皆盡。而兩國俱敝,復屢為蒙古所攻,力不能支,故有是命。遵頊在位十三年,改元一光定。至乾定四年乃薨,年六十四,諡曰英文皇帝,廟號神宗。(《金史·西夏傳》及《宋史·夏國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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