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䨓淵集/卷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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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九 䨓淵集
卷三十
作者:南有容
附錄

雅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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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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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源曰人之好我。示我周行。其妙在乎有言。德音孔昭。視民不恌。其妙在乎無言。有言者顯。無言者微。顯者易知。微者難見。此鹿鳴所以求道之深也。夫聽孔子之敎而曉於道者曾參也。揖孔子之容而融於心者顔淵也。若此章亦學者之所宜沉思也。今以視民不恌之義。不若視我周行之爲切云爾。則非惟不得其蘊。亦與程子所謂相觀而善。工夫多者。異矣。或者以爲此義未有深淺。學者不可以求之太過。不審何居。

余讀鹿鳴而知殷道之盛也。自成湯得伊尹而學焉。其所與詢度者。惟道之勉。而湯不以君自尊。尹不以臣自卑。其相接也。以質而剋文。故誠信相翕。而虗僞無自生焉。於是尹乃得以天下爲己任。湯崩一年而放太甲。又二年而復太甲。而天下不驚。自仲丁遷都于囂。河亶甲徙都于相。祖乙遷耿。又遷于邢。盤庚遷于殷。殷國之亂十三世。而至于武丁。天下可謂多事矣。維武丁學于甘盤焉。學于傅說焉。猶湯之於尹也。夫尊賢重道。帝王之盛節。而莫盛於殷之先后。維湯洪其源。維武丁濬其流。及紂之世而故家遺俗。流風善政。猶有存者。故太公明乎丹書。箕子通於洪範。是必有所受之耳。周先王之敎也。亦因其質而加之以文而已。洋洋乎鹿鳴之爲詩也。爲飮食燕饗之禮。以通上下之情。而求道以言。象德以儀。非殷之質乎。形于歌。協于樂。以發其歡欣和說之心者。非周之文乎。此丹書洪範所以發之於武王。而周之德益無憾矣。雖然無質不能以文。故曰觀於鹿鳴而知殷道之盛也。

四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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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源曰四牡前二章。序使臣不得寧處之情。後二章。序使臣不得將父母之情。夫四牡者。先王之所以代使臣而自序之辭也。使臣之情。當先其父母而後其身。何其論次之相反歟。必也其身寧處而後始言父母歟。且此章序。先其君而後其父母之義。夫人臣旣承君命。雖有父母。義不暇顧。則其父母臨死而君命在身。將舍而赴之乎否乎。於此之時。其處之也誠難矣。乞蒙示諭。

觀乎四牡而知人情之不相遠也。先王以己之心。推使臣之心。而言其情猶言己之情也。盖四牡則騑騑而周道則逶遅。其去父母日遠矣。審斯時也。人情豈不思歸乎。但以王事之靡盬。終不敢歸。而中心傷悲而已。於是焉翩翩者鵻。集于苞栩。載飛而載下。則我之不遑將父。曾不如彼鳥之得所矣。思歸之心。至此而益切。有不能自已者。是用作歌。以將母之情。來告於君也。一篇終始。未甞暫忘父母。恐不可以後其親疑之也。下段所諭更切。人之不幸當此。處之誠難。然在父母則盡子。在君則盡臣。仁義之經也。旣以王事出。君命在身。則身非吾身也。義不可顧私。若父母有疾則亦宜以切廹之情。疾告於君。得其兪命。然後來救之可也。若徑情直遂。委君命於草莽。則恐非人臣事君之義也。先王憂人之憂。慮已及此。故卒章已許其以私情來諗。旣曰來諗。則其不可不告而來可知也。

純澤曰四牡,皇皇者華。皆爲使臣而作也。序曰四牡勞使臣之來。皇皇者華。爲遣使臣。然則皇皇者華。當在四牡之先。而今後焉何也。且四牡一篇。皆爲去者之辭。又何據而知其勞使臣之來也。

四牡觀其辭旨。明是遣使臣而作。或者春秋時仍以遣其行者勞其來。而序據此爲說耳。

皇皇者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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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澤曰皇皇者華。遣使臣訪問疾苦。以宣上德達下情而作也。故四章疊言諏謀度詢之意。豈聖王之德澤。猶有未及於下民者歟。桃夭章曰之子于歸宜其家人。言文王敎化之所及。雖婦人孺子。各盡其道也。然則使臣之所當諏謀者。果何事歟。

先王視民如傷。雖其德化所曁。無一人不得其所。而先王之心。常若有所不足。故遣使臣觀風俗訪疾苦。而其爲使臣者。又能每懷靡及。廣詢博訪。以補其不及。此文王所以致二南之化也。若謂化已行矣。俗已美矣。不復以民事爲念。是豈豈弟君子爲民父母之意哉。愼終如始。先王之所勉也。

常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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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澤曰常棣一篇。只是平管蔡之後。心常有惻怛之情。故及其兄弟宴樂之時。自然感發也。見其第四章兄弟䦧于墻。外禦其侮。疑周公專爲管蔡而作也。二義安從。

今有兄弟死者。與他兄弟燕樂。則其情必追念死者。增其惻愴之心。而於生者益篤其親愛矣。周公之心。想自如此。而其怛然傷痛。盖有倍於常情矣。此常棣所以哀而切也。若謂周公專爲管蔡而作。則大失其旨矣。

伐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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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澤曰伐木燕朋友故舊之詩。而其招呼之勤如此。酒食之盛如此。親愛之篤又如此。酬酢宴樂之餘。宜有以德業相勸勉。如鹿鳴所謂示我周行者。而三章之中。卒無一語及此何歟。

余甞疑伐木之作。必感乎心而發者也。其心感者其言激。常棣伐木皆然。惟常棣之情易見。伐木之情難見。其首章曰相彼鳥矣。獨求友聲。矧伊人矣。不求友生。方燕之也。奚患乎不求。次章曰寧適不來。靡我不顧。寧適不來。靡我有咎。方速之也。奚患乎不來。卒章曰民之失德。乾餱以愆。有酒醑我。無酒酤我。方樂之也。奚患乎以愆。觀其辭。雖若忠厚。而味其旨。實少和平。意或朋友之中。有相失於義者。而勤勤以好意相勉。冀保其故情。故姑致其歡愛之心。以相感發。而至德業相勸之事。有所未暇也。或問伐木大義。皆自言待朋友加厚之意。所以感發之也。朱子然其說。其微旨亦可見矣。

天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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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澤曰天子於燕饗。以賓主而不以君臣。不惟布其惠愛也。將欲來衆善也。如鹿鳴則求道之意愈切。而天保祝願福祿而已。不以䂓戒者何也。

人君能孝享祖考。德及群黎。方可以受天多福。按天保四章云吉蠲爲糦。是用孝享。五章云群黎百姓。徧爲爾德。非至德庸能及此乎。必也其所以求福者如此。然後獲福如此。則雖曰頌禱。箴戒之意。實寓於其中矣。

采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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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澤曰夏禹征三苗。誓于師曰爾尙一乃心力。甘誓曰用命賞于祖。不用命戮于社。湯誓曰爾不從誓言。予則孥戮汝。牧誓曰爾所不勖。其于爾有戮。此四誓曉之以義。勉之以威。采薇遣戍役。極言其勤苦之狀以勞之。豈禹,啓,湯,武其師急不暇私恩耶。抑出師之義。本當如此。而當文王遣戍之時。其化未洽。故先之以恩歟。

行師而用賞罰勸勵者則大將之事。禹之征苗。啓之伐扈。湯之伐夏。武王之征商。皆親將其軍。用命而賞。不用命而戮。其權在我。故誓師之日。不可不明告之也。若采薇則先王遣將將士卒戍役則臨戎號令。固有其人。先王不得以干之也。姑致其憂傷勞苦之意。以慰征士之心而已。於此亦可見先王任將之一端矣。

出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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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澤曰王命南仲。往城于方。若以南仲爲文王之將則不當稱王。若以爲殷商之將則無係文王之事。且文王之伐昆夷。見於經傳。而玁狁之征。見於何書。或以此疑爲宣王之詩。而按常武篇王命卿士南仲太祖太師皇父。以此推之。南仲明非宣王時人。或引靈臺詩王在靈囿。以爲文王雖當王稱。不害於義。此說亦何居。

按帝乙二十四祀。西有昆夷之患。北有玁狁之難。文王以天子之命。命將帥以備之。南仲卽其時大將也。逸周書所謂西距昆夷。北備玁狁。亦指此也。

杕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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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澤曰勞役。於豳風則東山。於小雅則杕杜。而東山已歸之辭。杕杜未歸之辭。其辭各異。不能無疑。詩意與采薇。頗相類。安知非同爲遣師之詩耶。

詩軆各自不同。有述其旣歸之樂。以見其未歸之苦者。東山是也。有述其未至之思。以見其旣至之喜者。杕杜是也。且東山之士。周公三年于外。躬與之勞苦。其思愛之篤。憂傷之切。有不待言而知者。畧之可也。杕杜則專言室家之情。不爲之備述。何以使征人知其未歸之時。思念之心乎。此其所以異也。采薇多說戰陣之事。又與此不類矣。

魚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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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澤曰六章專言酒食之豐。以美主人禮意之盛。天子用是歌燕群臣。不亦夸乎。此天子自作歟。抑與燕之人所作歟。

朱子甞言魚麗諸篇。如今燕飮致語之類。亦有間叙賓客之辭者。按詩言君子有酒則其非主人自作可知也。

南山有臺,蓼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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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澤曰燕饗之詩。主人致殷勤於賓。賓致頌禱於主人。而南山有臺,蓼蕭二詩。主人爲賓祝願之辭。此亦有一軆歟。鹿鳴曰我有嘉賓德音孔昭。南山有臺曰樂只君子德音是茂。蓼蕭曰旣見君子其德不爽。若言其賢則同。而待之有異何也。或疑鹿鳴用之尊敬之臣。故稱其德求之以道。南山有臺蓼蕭用之親戚勳舊之臣。故稱其德而祝之以福耶。

或美其德以求大道。或頌其德以祈景福。要之皆尊之敬之愛之厚之之意耳。

蓼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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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源曰蓼蕭一篇。天子所以燕諸侯之詩。諸侯宜有答天子之什而闕焉。以鹿鳴詩觀之。其所燕饗者。賓主之禮也。賓主之禮。必有相酬之義。故其受賜者。亦得以賓主之禮。作天保以答之。然若燕諸侯。未甞執賓主之禮。而諸侯不敢有答者歟。按行葦詩所以燕父老者。而鳧鷖詩所以賓公尸者也。其答之也。有旣醉假樂等詩。此亦以賓主之禮接焉。故有所答也歟。非然則行葦鳧鷖之有答。而蓼蕭之無答。甚可疑。燕饗之禮。報答之制。有可據之文否。

舜作歌。臯繇賡載。臣之於君。有報答之禮尙矣。况在朝曰君臣。於燕曰賓主。按湛露詩厭厭夜飮在宗載考。夜飮私燕也。在宗在路寢也。則其以賓主之禮相接也明矣。夫豈以君臣之嚴而不敢有答也。元城劉氏曰鹿鳴以下五詩。所言非一事。所歌非一時。所燕非一臣。而其臣之答之則惟同歌天保六章而已。盖臣子之祝報其君。惟願其福祿也壽考也。試取鹿鳴五詩。分以讀之。而各以天保答之。尤見一時君臣相與殷勤之意。蓼蕭之無答也。非無答也。特以篇次在天保之後。而疑於無答耳。今須且讀湛露。繼以天保則蓼蕭之答可見也。

蓼蕭,湛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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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源曰序以鹿鳴爲燕群臣之詩。以蓼蕭湛露。爲燕諸侯之詩。盖三詩通用於燕饗。而其義有不同者。鹿鳴主尊敬師保之道也。蓼蕭與湛露。主燕嬉朋友之道也。豈周之燕禮。以師保待群臣。而以朋友待諸侯歟。然三詩皆屬武王時所定。則其群臣無踰於召公太公周公之列也。其諸侯亦無踰於召公太公周公之列也。彼三公者將受師保之禮於鹿鳴。而受朋友之禮於蓼蕭湛露耶。所燕之人同。而所待之禮異者何歟。

古者太公封於齊。周公於魯。召公於燕。皆留相王室。故明堂位曰道者。導天子以道者也。恒立于前。周公是也。輔者輔天子之意者也。恒立于左。太公是也。拂者。拂天子之過者也。恒立于右。召公是也。承者承天子之遺忘者也。恒立于後。史佚是也。此四人者。國之元老。其餘百執事。亦皆四人之徒也。鹿鳴所宴之賓。而王烏得不敬乎。周之始。兄弟之國十五。同姓而封者四十餘國。分釐四方之民。欲常常見之而不得也。其以朝正來也。可以盡親睦之情。而又不可久留也。蓼蕭,湛露所宴之賓。而王烏得不燕嬉乎。盖所燕之人不同。故待之之禮有異也。先代帝王之後受封於周者。天子有事則膰焉。有喪則拜焉。無朝正之禮也。來諭以燕嬉爲朋友之道。恐未然也。友之道豈止於燕嬉乎。必也如鹿鳴然後友之道盡矣。

彤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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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澤曰彤弓所以醻有功也。諸侯受彤弓。得以專征伐。不亦重乎。此詩不言其賜何人。而若在宣王時則不出於方叔,尹吉甫,仲山甫,召穆公之徒。然則賜有德。不但爲有功也。若以功而已。則漢之韓,彭之徒。其功不在此數人之下。亦可以賜彤弓乎。韓信之徒皆受彤弓而專征。則天下之不亂者鮮矣。漢已後無諸侯專征之法者。或繇此故歟。周之時雖有功。亦必有德者然後始可以賜彤弓也歟。

諸侯有功然後賜弓矢者。古之制然也。故雖韓,彭之徒。若有功賜之可也。旣賜矣。因以叛焉。是罪在諸侯。不在天子。夫彤弓者。報人之功而已矣。又焉知人之將叛而廢其已成之功哉。有德者始受彤弓之言。恐非通論。

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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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澤曰尹吉甫以天子之命。平玁狁而歸。天子當燕饗以勞之。而六月卒章曰吉甫燕喜。曰飮御諸友。是私燕也。非天子饗之也。豈旣享天子之燕。而又燕其朋友耶。

詩言吉甫燕喜。旣多受祉。盖云獻功之日。燕飮喜樂。多受福祉於天子也。所謂福祉亦不過錫賚之豐。褒寵之隆。則天子之燕吉甫。於此可知也。

斯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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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資氣於一父。資形於一母。兄者先於吾而得吾之形氣者也。弟者後於吾而得吾之形氣者也。雖其得之有先後而爲二人。原其本則一人而已。人孰不愛其身。愛兄弟或不如其身者。二之而已。二之之甚。路人而已。象日以殺舜爲事。後之言不友者。必曰象。然推其心則不過曰二之而已。舜知象之將殺己也。而象憂則亦憂。象喜則亦喜。後之言友者。必曰舜。然推舜之心則亦不過曰一之而已。故仁人之於兄弟也。順吾天性之愛而已。不加毫髮。其樂自足。若以親厚睦敦之義。相與謀度。則是彼我相成而強勉焉者也。強勉者可以齊義。非所以處恩也。何則。恩不待勉也。勉之而善。已與油然而生者有間矣。勉之而有不善則怨詈從此而生。可不懼哉。斯干曰兄及弟矣。式相好矣。無相猶矣。猶者以善道相謀度也。則強勉之謂也。但言相好則天性之愛見矣。或曰如子之言。常棣非至乎。曰周公遭人倫之變。旣施其刑政焉。常有惻怛之存乎中者。故方其燕飮兄弟之時。備言兄弟友愛之意。亦所以感發其良心而已。

無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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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羊刺幽王也。幽王之世。賊虐生民。毒痡四海。因之以饑饉。重之以師旅。壯者散而之四方。老弱塡于溝壑。而視其羊則三百。群之多也。視其牛則九十。犉之具也。降阿飮池。無驚畏之虞。矜矜兢兢。無耗敗之患。而至其牧人。亦皆荷簑負餱。優游得所。則此正孟子所謂率獸而食人者也。衆維魚矣。民亂之徵也。旐維旟矣。戎興之象也。而太人占之則乃曰年豐人衆之兆。此正所謂訊之占夢。具曰予聖者也。其譏刺之意。隱然於辭氣之外。而序以爲宣王考牧非也。

節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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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躬弗親。言尹氏委政於群小。弗以身率民。故民自不親。非庶民之不信於上而然也。弗問弗仕。言未甞訪問側陋之賢者。故賢者不仕於朝。勿謂世之無賢。以罔君子也。君子如届。言君子若至則民之亂心息矣。君子如夷。言若使君子平其政則民之惡怒遠矣。

小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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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於小旻而知申后太子之所以廢也。天下之惡。不壹其爲道也。要其萌則其心未定而已。天下之患。不壹其爲變也。求其本則亦乘其心之未定而已矣。其心未定則未有不爲物所勝者也。天至難勝也。禍福與奪之理。一有所未定。則有時爲人力所勝。若孔子之不得位。秦之有天下之類是已。聖人至難勝也。其經緯施措之政。一有所未定。則有時爲愚人所勝。若堯之試伯鯀。周公之用三叔監殷之類是已。天與聖人猶如此。而况後世人主明不足以達理。知不足以盡性。而處乎善惡傾奪之中。其爲患可勝言哉。人之性本善。繇是而動。不爲物所遷焉。則不加毫髮而衆善自足。惟其情隨物變。而性爲所蔽。心不能自定。故爲惡易爲善難。故曰天下之惡。其心未定而已。天下之至難勝者莫如善。故舜處頑父嚚母傲弟之間而不瑕。文王處於紂君臣之間而不化。孔子圍於匡而不變。心定故也。天下之至易制者莫如惡。故桀紂之暴而一婦人制之。厲王之虐而一貪夫制之。孔甲之亂而一妖巫制之。穆王之荒而一御者制之。心不定故也。故曰天下之禍。乘其心未定而已。嗟乎。幽王之世。王無定心。國無定猷。發言盈庭。是非相奪。其必有讒諛之臣乘間而制王者矣。夫心之未定。必有所偏僻焉。故讒諛之臣。欲逞其說。則必先揣君心之偏僻者而中之。當是時。王心之所偏僻。非褒姒而誰也。故其讒必自申后始。未有母危而子安者也。故曰觀於小旻而知申后大子之所以廢也。

小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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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於小宛而知先王之訓民有道也。窮而不忘德義。

何人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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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謂蘇公之待己也忠。遇人也恕。恐不然。按三章曰我聞其聲。不見其身。不愧于人。不畏于天。四章曰彼何人斯。其爲飄風。胡不自北。胡不自南。五章曰爾之安行。亦不遑舍。爾之亟行。遑脂爾車。是眞以魑魅鬼蜮視暴公。而猶且曰一者之來。云何其盱。一者之來。俾我祗也。是猶以朋友待之也。夫內以鬼蜮視之。而外以朋友遇之。不恭孰甚焉。沔水曰我友敬矣。讒言其興。蘇公之被讒也宜哉。

蓼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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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蓼莪之義事親。以烝民事君。以女曰鷄鳴處夫婦。以常棣處兄弟。以鹿鳴待朋友。以行葦序長幼。以東山之意使民。君子以七詩善其身。以施于家國而天下治。

大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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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山甫之言曰防民之口。甚於防川。盖民有所懷。其悲哀愉悅。皆宣之於口。閔賦役之重則有大東。憂讒舌之巧則有巷伯。無含畜不泄之情。故其性情之正可以見。而巧詐隱僻之心無自生焉。後世以言爲諱。有誹謗之誅。甚至於腹非唇反。皆爲死律。上下之情始不通。民心抑欝。動觸忌諱。畜禍滋甚。可勝歎哉。

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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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之詩人。君子哉。勞苦之極。而不忘納人於善。比之北山。厚莫大焉。

鼓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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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鐘。宜臼在申。聽鼓鐘之聲而思宗周也。中山靖王聞樂聲而泣。中有悲哀不洩之情。而聽鐘鼓之音則其思益切。人之情也。宜臼棄於父。孤寄於淮水之上。而聞鐘鼓而悲。仍思周之盛王而不能忘。盖哀今之不能然。而其怨慕幽王之心。亦可見矣。

頍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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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集維霰。言天下將亂。而其兆已見。如將雪而霰爲之徵也。天下亂則死亡流離。親戚不相保。雖欲源源相見不可得矣。故勉之以樂酒今夕。以盡其歡洽也。

魚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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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之在鎬。萬民所瞻。而飮酒而已。安居而已。亦異乎禹之爲君矣。故曰魚藻。非美之也。譏之也。隋煬帝時內史侍郞薛道衡上高祖頌。帝覽之不悅曰道衡致美先朝。此魚藻之義也。註魚藻刺幽王而思武王。亦通。

都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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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公以周謂之鎬京。盖懼其混於王風耳。然以東遷後看似襯。

綿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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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也。盖言黃鳥則止其所止。而我則道遠而勞甚矣。似從軍者怨其將帥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