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傳折諸 (四庫全書本)/左傳折諸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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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傳折諸卷十 三傳折諸 左傳折諸卷十一 左傳折諸卷十二

  欽定四庫全書
  左傳折諸卷十一  興國縣知縣張尚瑗撰宣公
  楚子圍鄭
  此文全取楚牘故于鄭則冩其卑于楚則冩其大已為邲之勝立一根脚
  夷于九縣
  疏九縣莊十四年滅息十六年滅鄧僖五年滅弦十二年滅黄二十六年滅夔文四年滅江五年滅六滅蓼十六年滅庸傳稱楚武王克權使鬬緡尹之又稱文王縣申息凡十一國不知何以言九
  聞鄭既及楚平桓子欲還
  梧岡曰先縠之見未為失計正坐諸將畏楚以取敗耳不然克矣當是時楚勢張甚伐蕭而蕭潰縣陳而陳滅圍鄭而鄭服楚既得鄭則已扼諸夏之咽喉而得進兵以窺中原問周鼎蠶食之勢且駸駸及上國矣此門庭之冦利用禦之者也奈何大軍臨河一聞楚氛遽欲退走桓子之氣固已餒矣元帥三軍之司命元帥氣餒而諸將之氣亦餒矣或曰楚直或曰楚壯或曰天方授楚畏之如雷霆避之如熊虎而又何戰之敢望是役也知罃見獲于楚罃父荀首以其屬反焉斬楚一將軍囚一公子而還以一旅之敗卒摧强楚之全鋒而况當三軍未北之先乎惟諸臣不能勠力同心共禦大敵雖欲不敗不可得也而獨罪彘子剛愎過矣
  蒍敖為宰
  吕覽賛能篇孫叔敖沈尹莖相與友叔敖遊于郢三年修行不聞沈尹曰子何不歸耕乎吾將為子遊沈尹莖游于郢五年莊王欲以為令尹沈尹曰期思之鄙人有孫叔敖者聖人也王必用之臣不若也荆王於是迎叔敖以為令尹而莊王霸按蒍敖為蒍賈子世臣登用非戰國游説之流沈尹尹于沈官名非姓也邲之戰沈尹將中軍莊王欲以為令尹而轉薦叔敖又為史記優孟象孫叔敖之説所自起譌傳反覆殊不足取
  衆散為弱川壅為澤
  陸粲曰坎為衆衆聽于一則彊今變為兊之少女而弱衆散之象也又坎為川川流則不竭今變為兊之澤止水川壅之象也
  與其專罪六人同之不猶愈乎
  朱子曰左傳分謗事近世士大夫多如此只要徇人情如荀林父邲之役先縠違命而濟乃謂與其專罪六人同之是何等語也為林父者只合按兵不動召先縠誅之
  其三帥者專行不獲
  胡寜曰邲之戰先縠趙旃實敗晉師而獨書林父者責元帥也武侯祁山之戰違命于街亭者馬謖也失于箕谷者鄧芝也而武侯深自刻責以為咎皆在已此亦春秋之義也任歸于一者責有所歸權分于下者衆無適從吳楚既反漢用條侯以梁王之貴太后之尊交請救援條侯謹守便宜竟破七國唐六道重兵圍淮蔡乆而無功及裴度視師雖韓𢎞亦輿疾督戰遂擒元濟代宗以九節度之師圍安慶緒不立元帥一夕而潰其成敗之效豈不著明也哉
  告令尹改乗轅而北之
  令尹不欲則竟南轅王病之必告令尹而改北其君之禮大臣大臣之任國事如此迨潘黨望塵騁告而遽進兵愈見大臣心事若使小人當此反幸國師之敗以罪伍參矣
  晉師在敖鄗之間
  述征記碻磝津名也自黄河泛舟而渡者皆為津其城臨水崩于河宋元嘉中王𤣥謨為平朔將軍前鋒入河平碻磝守之都督劉義恭以沙城不堪守毁城而還
  
  郡縣志敖山在鄭州滎澤縣西十五里宋武北征記秦時築倉于山上漢髙亦因敖倉傍築甬道下汴水踐土臺故王宫在縣西北十五里臨汴水南帶三皇山秦所置商仲丁遷囂此也詩搏獸于敖皆此也
  民生在勤
  伯厚曰生如生于憂患之生蓋心生生不窮勤則生矣生則惡可已也怠則放放則死矣公父文伯之母曰民勞則思思則善心生
  廣有一卒卒偏之兩
  鄱陽馬氏論邲之戰楚軍制綦備三軍以為正軍二廣以為親軍游闕以為游兵臨陳則分左右二拒行軍之翼日則輜重至凡此皆軍政之善也其曰廣有一卒卒偏之兩司馬法百人為卒二十五人為兩車十五乗為大偏九乗為小偏其尤大者又有二十五乗之偏卒偏之兩者蓋防正軍有敗則以偏卒易之正卒有闕則以偏卒補之
  
  陳祥道禮書曰昔周伐鄭鄭為魚麗之陳先偏後伍伍承彌縫邲之戰楚君之戎分為二廣廣有一卒卒偏之兩申公巫臣使于吳以兩之一卒適吳舍偏兩之一焉考之周禮五伍為兩四兩為卒司馬法二十五為兩百人為卒卒兩則人也偏則車也杜預十五乗為大偏九乗為小偏其尤大者又有二十五乗之偏則鄭魚麗之偏二十五乗之偏也楚二廣之偏十五乗之偏也巫臣所舍之偏九乗之偏也先偏後伍伍從其偏也卒偏之兩兩從其偏也先其車足以當敵後其人足以待變則古者車戰之法略可知也
  
  傅士凱曰注云十五乗為一廣而傳云廣有一卒則所謂百人者將分屬于十五乗耶抑别有百人耶又云司馬法十五乗為大偏而傳云卒偏之兩則既云廣又云偏而二十五人亦何所麗耶杜蓋以下文楚子乗廣三十乗分為左右與司馬十五乗為偏之制同而此偏字又即十五乗為偏之偏故强解之耳愚合下文觀之則廣兵車名楚子即以名其親兵以其兵為左右二部故名二廣每車用百人故曰廣有一卒其云偏者蓋車之半耳五十人為偏以百人四分之一為承副則逸多勞少自精專無廢事矣傳文太簡奥故難通
  
  愚菴曰注十五乗為一廣司馬法百人為卒二十五人為兩車十五乗為大偏今廣十五乗亦用舊偏法復以二十五人為承副疏下云楚子為乗廣三十乗分為左右知十五乗為一廣也成七年九乗為小偏故此為大偏也桓五年二十五乗為偏又不與此相對為大小
  子良鄭之良也師叔楚之崇也
  師叔即潘崇曰子良鄭之良潘崇楚之崇故犯其名作韻語以賛之晉王濟為侍中與楊濟孔恂王恂同列武帝嘗㑹公卿顧而言曰朕左右可謂恂恂濟濟矣梁武帝亦言吳均不均何遜不遜又言朱异實異並同此句法
  原屏咎之徒也
  北史魏諸將傳論引用其句曰劉潔咎之徒也又盧斐傳論曰子章殘忍為志咎之徒也
  與鄭夾輔周室無廢王命
  春秋以霸予齊晉不以霸予楚皆就其戰勝之後愚辯之特詳此則當未戰之前兩國通使而晉謹稱王命楚不知有王命晉為霸者之裔雖戰未勝而其詞已嚴義已正矣先縠更之自取死耳
  樂伯左射馬而右射人
  任安世曰三路來逐若射其人則受傷不過一人其車仍可進追故於左角先射其馬馬傷則一車皆不能進然後從容以射右角之人右角亦退而逐者惟中路之鮑癸耳且射馬易於射人急忙中先其易者以少其敵
  射麋麗龜
  斛律光射獸必麗龜逹腋其父金以此賞之曰明月必背上著箭豐樂隨處即下手數雖多去兄逺矣麗龜之射善之善者也
  及滎澤
  穆天子傳天子浮于滎水乃奏廣樂晉地道志濟自大淮入河與河水合南溢為滎澤通典鄭州滎澤縣禹貢濟水之泆為滎也今濟水不復入滎東流經温縣入河秦始皇二十二年王賁斷故渠引水東南出以灌大梁謂之梁溝索隠云滎澤之口與今汴河口通其水深可以灌大梁按閔二年衛懿與狄戰敗于滎澤乃在河北此河南之滎澤也猶晉文公始啓南陽在脩武亦河北地而鄧州之南陽則在河南
  桓子不知所為
  身為元帥敵至而無所措手足視向魋之先逃趙羅之痁作而伏憒怯一類前此無端濟河而東此無端復濟而西隕師辱國乃賴士渥濁幸免于死晉之失刑甚矣
  舟中之指可掬也
  史通曰不言攀舟者衆以刃斷指而但曰舟指可掬則讀者自覩其事矣王邵齊志髙季式破敵韓陵追奔逐北夜半方歸槊血滿袖同此筆法
  屈蕩户之
  少讀宣十二年戰于邲傳云屈蕩尸之殊不覺
  其誤讀前漢王嘉傳坐户殿門失闌免師古曰戸止也嘉掌守殿門止不當入者而失闌入之故坐免也春秋左氏傳曰屈蕩户之乃知俗本尸字户字之譌也本傳云彘子尸之又云以表尸之遂譌户為尸耳淳熈九經本長平游御史本相臺岳氏本巾箱小本並作户而建安本却作尸知此字承譌乆矣
  董澤之蒲
  一統志董澤在山西平陽府聞喜縣一名豢龍池即舜封董父豢龍之所
  吾不可以苟射故也
  毛晉曰李廣度不中不發與此同
  楚師軍于邲
  邲即汴水也胡渭曰漢志作卞説文作汳後人惡反字因改為汴自秦將王賁斷滎澤故渠引水東南出以灌大梁謂之梁溝世遂目故渠曰隂溝而以梁溝為蒗蕩渠隂溝東南至大梁城合蒗蕩渠其東導者為汳水京相璠曰在敖北
  京觀
  司馬懿討公孫淵破襄平誅其公卿以下及兵民七千餘人築為京觀赫連勃勃敗秃髮傉檀兵于陽武下峽殺傷萬計積屍而封之又襲劉義真取咸陽戰于青泥晉兵大敗勃勃積人頭為京觀皆號髑髏臺西魏時信州蠻蜑據江峽反陸騰討破之死者築為京觀安定人劉迎論反屈突通擊斬之首級萬餘築京觀于上郡山南
  
  唐太宗貞觀五年詔諸州有京觀處無問新舊悉令剗削加土為墳勿令暴露真盛徳之舉 宋皇祐四年狄青破儂智髙于邕州築京觀其銘有曰遺骸草野百里腥膻肩䏶之葬銅柱齊天雖為荒峒叛蠻以是懲之要亦可以為忍也
  猶有晉在
  楚旅此語大無道純以吞滅諸夏為心其先以問鼎起而後嗣以詬龜終猾夏之罪所以見黜於桓文不必盡由其荆蠻開國也或以其引汋篇止戈為武之語髙出桓文之上幾於王者謬甚矣桓文召陵城濮皆奉天子以號令諸侯楚旅何知惟曰為先君宫告成事而已論五伯者不列秦楚最有深意夫差句踐皆致胙于周固宜進之而鄙著折諸極重春秋列國而痛恨戰國七雄謂五伯有功于三王有心世道之君子其許我乎
  作先君宫告成事而還
  疏引大傳牧之野武王之大事也既事而奠于牧室新作主而奠祭也楚子作先君宫直以武王牧野之勝自居周公城洛邑祀文王是洛邑有廟也漢惠帝思髙帝之悲樂沛以沛宫為髙祖廟武帝巡狩所幸之郡國皆立廟後代多踵事為之楚子自多邲之勝所作之先君宫不知其為熊繹武文成穆蓋僴然以王者戰勝之禮追崇其先世其僭甚矣
  師人多寒
  尸子雨雪莊王被裘當户曰我猶寒彼百姓賔客甚矣乃使巡國中求百姓賔客之無居宿絶糧者賑之國人大悦
  有麥麴乎
  唐劉欽明為源州都督為突厥黙啜所執至靈州城下呼曰我乏食有美醬乎有粱米乎并乞墨一枚時賊營四面阻水惟一路得入欽明欲選將簡兵乗夜襲賊也而城中無悟其廋者
  衛人以為成勞復室其子使復其位
  文之初年衛以不朝晉之故執孔逹以説于晉至是又以伐陳之故殺孔逹以説于晉君憂臣勞君辱臣死以孔逹視甯俞又有生忠死忠之分焉甯子所以不可及
  
  孔逹事衛成公當晉文始霸之時成公奔楚適陳而歸復坐獄京師幾亡而復存至是享國三十餘年矣公之復國甯武子首功逹蓋追隨其後至是更以救陳獲罪晉宋以死捍國諡曰莊子莊子七世孫孔悝以納蒯聵蒯聵賜之鼎鼎銘傳于禮記祭統篇衛孔悝鼎銘云乃祖莊叔左右成公隨難于漢陽即宫于宗周奔走無斁蒯聵欲盡逐舊臣徒以孔悝立已之功出于劫制圖結其心鼎銘並非實語郜鼎悝鼎皆堪遺臭傳于孔逹之死表其勤事捍患之功子孫所以世為卿族合之祭統篇鄭注孔悝鼎銘逺相符契考古者不可不知
  屨及于窒皇劒及于寢門之外車及于蒲胥之市
  二泉曰寢門之外逺于窒皇蒲胥之市逺于寢門之外屨人進屨追而及于窒皇前此未及屨也劍人進劍追而及于寢門之外前此未及劍也車人駕車追而及于蒲胥之市前此未及車也蓋興師之速如此
  使解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如宋
  鄭世家云伯宗諫晉君毋伐楚乃求壯士得霍人解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字子虎誆楚令宋毋降按宣元年趙盾伐鄭楚蒍賈救于北林囚解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本晉人嘗弱于楚矣既歸晉而復膺是使怯于始者勇于終名震諸侯遂有誇飾其履歴者太史公未核而採之耳
  
  漢景帝時膠西菑川濟南三國共圍齊齊使路中大夫告天子天子復令還報堅守三國將與路中大夫盟使反其言許諾至城下望見齊王曰漢已發兵百萬擊破吳楚方引兵救齊必堅守無下三國遂屠之馬超圍冀涼州别駕閻伯儉潛出水中將告急夏侯淵為超所獲令告城無救伯儉曰大軍方至咸稱萬嵗超怒殺之王敦圍湘州譙王氶使周﨑求救于外為魏乂偵人所執乂教語城中稱大將軍已破劉戴外援理絶如是者當活汝﨑許之到城下大呼曰王敦軍敗于湖甘安南已尅武昌即日大衆來赴努力堅守乂殺之苻秦彭超攻戴𨔵于彭城謝𤣥救之軍于泗口遣中部將田泓没水潛行報城中為秦人所獲賂之使云南軍已敗泓偽許既而告曰南軍垂至勉之超殺之蕭梁兵圍益州元魏統軍胡小虎救之為梁將樊文熾所擒使于城下説長史和安使早降小虎遙謂安曰努力堅守魏行臺傅梁州援兵已至語未終被殺薛仁杲圍涇州唐將劉感為所擒令語城中援軍已敗不如早降感至城下大呼曰秦王數十萬衆四面俱集城中勿憂仁杲怒射殺之諸人之忠與解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同而遭逢異也
  使華元夜入楚師
  楚備甚嚴華元必不能夜入且登子反之牀也所以然者楚莊之意已倦元側之交本親子反開壁以來之抑亦楚莊之意耳左氏密謀徒以夜入見異讀者另當著眼
  登子反之牀
  淮南子楚將子發好求技道之士有善為偷者徃見子發見而禮之後齊伐楚子發將以當之兵三却於是巿偷進曰臣願為君行則夜解齊將軍之幬帳而獻之子發因使人歸之曰卒有出薪者得將軍之帷使歸之執事明日復徃取其枕明日又復徃取其簪子發俱使歸之齊帥大駭曰今不去楚恐取吾頭乃還師而去子反正懼華元之夜入登其牀也子反國策一稱子發而情事互見
  與之盟而告王
  嚴開止曰楚國之法内官序當其夜豈一司馬之帳閴無守人顧使敵國大臣排闥以入而猶不之覺豈復成其為楚也哉竊意華元子反為交素深元欲向楚特合子反以巧行其事楚之君臣志在服宋不妨開壁以來之登子反之牀而與之盟直以此為誑晉之語耳豈當日之事理哉然則伐陳以挑其釁殺申舟以速其來皆所以為謝晉地要其向楚之本謀固早定于清丘之日矣
  
  梧岡曰子反懼其猝害己也戰國刺客之風於此兆矣杜氏謂兵法因其郷人而知其守將左右謁者門者而利道之蓋用此法
  酆舒有三儁才
  酆舒之儁才三智瑤之賢于人者五亡國喪身皆由於此
  後有辭而討焉無乃不可乎
  東萊曰赤狄伐晉圍懐之際勢至强也晉侯欲犯其强荀林父請待其衰林父之策是也赤狄酆舒殺伯姬惡己暴矣晉大夫欲縱其暴伯宗欲討其罪伯宗之策是也林父則曰使疾其民以盈其貫將可殪也伯宗則曰後之人將敬奉徳義以事神人而申固其命若之何伐之嗚呼是何心哉聞君子成人之美未聞成人之惡也聞君子懼人之亂不聞懼人之治也今林父則養人之惡惟恐其不盈伯宗則幸人之亂惟恐其或改處心積慮可謂忍矣
  
  晉謀伐吳王濬上疏曰孫皓荒淫宜速征伐若一旦皓死更立賢主則强敵也北周克晉州且欲西還以避齊鋒宇文忻曰以陛下聖武乗敵人之荒縱何患不克若使齊得令主君臣協力雖湯武之勢未易平也趨時若猛獸鷙鳥之發智勇兼并之術徃徃如是
  王孫蘇與召氏毛氏爭政
  宛斯曰春秋自定簡以来王室多故經不勝書書一王子札殺召伯而周大夫之相殺不盡書書一周公出奔晉而周大夫之出奔者不盡書書一天王居于狄泉而敬王之出居者亦不盡書豈惟不勝書亦不欲書爾
  使王子捷殺召戴公及毛伯衛
  北魏胡太后擅政宿衛羽林軍相率焚領軍張彞宅擊殺之及其子仲瑀不復窮治因大赦以安之懐朔髙歡至洛陽見其事歎曰為政如此天下事可知矣定王之事亦然
  疾病則亂吾從其治也
  毛晉曰曰必嫁曰必以殉總一情字徃來顛倒魏顆用治亂二字分解所謂發乎情止乎禮義也
  
  陳乾昔寢疾命其子尊己曰如我死必大為我棺使吾二婢子夾我乾昔死其子曰以殉葬非禮也况又同棺乎魏顆之知禮與乾昔之子同
  顆見老人結草以抗杜回
  李西涯曰自老人結草之説興後世有以謝𤣥之捷為蔣子文之功者有稱白衣老父之言立老子廟者有稱𤣥元皇帝降于朝元閣而求其像者咸陽人上言見白起請為國捍西陲徳宗贈起以官人君之愚未有如此者
  晉侯賞桓子狄臣千室
  桓温擒李勢破苻雄振積弱之晉而不能免于枋頭之衂哥舒翰屢破吐蕃青海赤嶺之捷聲威赫然及使之禦安禄山則棄潼闗而不守固時有利鈍亦敵有堅瑕而才力亦於此分勇怯焉楚莊才雄實非晉所能敵晉
  適當無君之時其臣如荀林父庸庸無足道郤克隨㑹之才稍髙於林父㑹之功著于滅留吁鐸辰克之功顯於鞍之勝齊皆遇不若己者而後能一展當邲之時亦與林父同束手矣晉于滅潞之役推重林父者特至羊舌職之徒至以文王造周方之擬非其倫論世者平心
  自見東漢馮異始焉垂翅回谿終於奮翼澠池光武之所極賞亦異之才實足以功救過林父諸臣烏能較其
  什一哉
  且為太傅
  子常曰天子太傅三公之官也諸侯太傅孤卿之官也周禮典命云公之孤四命鄭衆云九命上公得置孤卿一人春秋晉為霸主亦置孤卿文六年有太傅陽子太師賈佗則晉嘗置二孤
  于是晉國之盜逃奔于秦
  列子晉國苦盜有郄雍者能視盜之貌察眉睫之間而得其情使視盜千百無遺一焉晉侯大喜趙文子曰君恃伺察而得盜盜不盡矣且郄雍必不得其死俄而羣盜謀共殘郄雍晉侯召文子告之曰果如子言矣然取盜何方文子曰周諺有言察見淵魚者不祥智料隠匿者有殃君欲無盜莫若舉賢而任之使教明于上化行于下民有恥心則何盜之為於是用隨㑹知政而羣盜奔秦按趙文子知晉政在隨㑹之後此時同括猶未滅也以其出沖虛經故録之
  郤子登
  劉知幾論若公羊稱郤克眇季孫行父秃孫良夫跛齊使跛者逆跛者秃者迎秃者眇者迎眇者宜除跛者以下字但云各以類逆足矣必事皆再述則于文殊費
  
  彭士望曰公榖俱極力描寫左只一登字畫出跛神不覺失笑
  郤子登婦人笑于房
  朱子答林栗書室户在房之西偏入室者由房而進至于室郤子登必自西階歴考禮書不見此曲折
  
  楊繩武曰平原君傳民家有躄者槃散行汲平原君美人居樓上臨見笑之躄者至平原君門請得笑者頭平原君不殺賔客門下稍稍引去乃斬笑躄者自造門謝焉此與郤子事俱以一笑啓釁蓋隠疾之惡人指斥如是推之人情凡䕶其所短者皆然
  余將老使郤子逞其志
  大臣謀國當圖國政之是非而同僚之喜怒不足問其於與國也當視交情之向背而儀節之疎密又在所緩齊與晉自昭公偕宋衛陳鄭盟于扈以定靈公之位嗣後懿弑其君晉欲討之而竟以賂免晉弑其君齊亦不問徴㑹斷道齊之四臣實來而晉執之晉有加于齊齊未嘗有貳隨㑹當國宜執大誼以正郤克若子産之檢束豐卷費褘之節制姜維而顧葸然畏之退位以讓之俾得弄兵肆志厥後燮之避三郤也其勢逾熾至不惜祈死以脱身于局外以是為庇宗則得矣如主夏盟之不得其道何蓋郤氏之亡實亡于范氏父子趙文子稱范武子之徳謂言于晉國無隠情恐武子之有媿斯言也
  公弟叔肸卒
  叔肸為宣公所忌子鉏子偃與於僑如之逆公衍公為從昭公出奔于是文宣以降藩翰凋殘而三桓專國之勢成矣
  凡稱弟皆母弟也
  李廉曰兄弟先公之子當稱公子諸侯之兄弟當稱字其稱弟稱名若齊年鄭語衛黒背陳招之類者罪其兄有寵愛之私亦罪其人之恃寵而當國也陳光秦鍼宋辰衛𩹲周佞夫之類罪其兄薄友于之義亦罪其人之不能盡道以取禍也蔡紀許叔紀季蔡叔魯季子等稱字者春秋之正例無貶詞也無貶即賢之也其不稱公子者不以貴戚累之其不稱弟者不以私與薄累其兄也係國者言與國一體也季子不可稱國則以子係之美之也叔肸書弟而書字此春秋之變例稱弟明其得弟道稱字者著其賢也惟其稱字所以異於其餘之稱弟者也
  公使如楚乞師
  傳為陽橋起本亦自矯截揆之事理則全不可宣公事齊十有八年後雖從晉為斷道盟于齊則未隙也何至起楚師以伐齊乎且是時歸父猶用事東門氏逐而奔仍在齊安得有伐齊之舉此蓋陽橋之後季實致兵乗公之已殁歸父之方奔而駕為此言以誣死者死不能辨亦遂從而致之耳故知傳失之疑當以經斷文之美惡又當别論也
  自外曰戕
  鄫子屢為邾人所戕次且之社宋襄使之此則邾人專殺非受主使之比無楚靈之兵力而行子發朱絲之虐鄫人亦從無復仇者春秋亡國五十二此事尤其最僅者也
  子欲去之許請去之
  仲遂聘晉謀去三桓僑如言于郤犨欲去季孟此二局者魯季興衰大關鍵也二人之計成所謂去疾而得死也卜楚丘之繇曰季氏亡則魯不昌猶之江左之淮流竭王氏滅然自襄昭之世作三軍毁中軍皆非叔孫氏之意而意如逐君何忌朋比婼必立異以行父之詐忠志逐東門歸父必有不能與之一朝居者陶侃没而庾亮殺偁其情可見吾獨惡夫臧孫之助逆也無行如公孫敖謀亂如僑如皆為之立後則叔孟二氏不絶祀臧紇之奔齊也亦然獨歸父為行父所致毒許迎其意而急逐之其父文仲不使展禽後展氏宣叔復廢東門一則為季氏得政一則為之除患其處心或未必有意于弱魯而季之專魯由臧氏兩世釀之厥後寳龜僂句臧㑹之奪臧昭伯又與季氏逆亂相始終亦竒矣哉
  遂逐東門氏
  王方麓曰行父始與仲遂同謀以成宣公之篡後因歸父欲去三桓又假殺適立庶之説以逐東門氏季氏不臣之跡於此見之矣臧孫許身為司冦陽怒而不力爭反代之逐謂非季氏之黨吾不信也
  
  黄東發曰按宣公之立出于公子遂故東門氏專魯政及公孫歸父繼之三桓之强反不若東門氏矣至是歸父欲假晉以去三桓未及復命而公薨故臧孫許逐東門氏而季孫行父主其謀事勢翻覆固有必然者然三桓若去則東門氏益專今東門氏逐則三桓益專歸父也行父也皆以魯為利而皆非魯之利也















  左傳折諸卷十一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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