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志 (四庫全書本)/魏志/卷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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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九 三國志 卷二十 卷二十一

  欽定四庫全書
  魏志卷二十
  晉著作郎巴西中正安漢陳 壽撰
  宋太中大夫國子博士聞喜裴松之注
  武文世王公
  豐愍王昻   相殤王鑠  鄧哀王沖彭城王據   燕王宇   沛穆王林中山恭王衮  濟陽懐王玹 陳留恭王峻范陽閔王矩  趙王幹   臨邑殤公子上
  楚王彪    剛殤公子勤 穀城殤公子乗郿戴公子整  靈殤公子京 樊安公均廣宗殤公子棘 東平靈王徽 樂陵王茂贊哀王恊   北海悼王蕤 東武陽懐王鑒東海定王霖  元城哀王禮 邯鄲懐王邕清河悼王貢  廣平哀王儼

  武皇帝二十五男卞皇后生文皇帝任城威王彰陳思王植蕭懐王熊劉夫人生豐愍王昻相殤王鑠環夫人生鄧哀王沖彭城王據燕王宇杜夫人生沛穆王林中山恭王袞秦夫人生濟陽懐王玹陳留恭玊峻尹夫人生范陽閔王矩王昭儀生趙王幹孫姫生臨邑殤公子上楚王彪剛殤公子勤李姫生穀城殤公子乗郿戴公子整靈殤公子京周姫生樊安公均劉姫生廣宗殤公子棘宋姫生東平靈王徽趙姫生樂陵王茂
  豐愍王昻字子脩弱冠舉孝亷隨太祖南征為張繡所害無子黄初二年追封諡曰豐悼公三年以樊安公均子琬奉昻後封中都公其年徙封長子公五年追加昻號曰豐悼王太和三年改昻諡曰愍王嘉平六年以琬襲昻爵為豐王正元景元中累増邑并前二千七百户琬薨諡曰㳟王子廉嗣
  相殤玉鑠早薨太和三年追封諡青龍元年子愍王潛嗣其年薨二年子懐王偃嗣邑二千五百户四年薨無子國除正元二年以樂陵王茂子陽都鄉公竦繼鑠後鄧哀王沖字倉舒少聰察岐嶷生五六嵗智意所及有若成人之智時孫權曾致巨象太祖欲知其斤重訪之羣下咸莫能出其理沖曰置象大船之上而刻其水痕所至稱物以載之則校可知矣太祖大悦即施行焉時軍國多事用刑嚴重太祖馬鞍在庫而為鼠所齧庫吏懼必死議欲靣縛首罪猶懼不免沖謂曰待三日中然後自歸沖於是以刀穿單衣如鼠齧者謬為失意貌有愁色太祖問之沖對曰世俗以為鼠齧衣者其主者不吉今單衣見齧是以憂戚太祖曰此妄言耳無所苦也俄而庫吏以齧鞍聞太祖笑曰兒衣在側尚齧況鞍縣柱乎一無所問沖仁愛識逹皆此類也凡應罪戮而為沖㣲所辨理頼以濟宥者前後數十魏書曰沖每見當刑者輙探覩其寃枉之情而微理之及勤勞之吏以過誤觸罪常為太祖陳説宜寛宥之辨察仁愛與性俱生容貌姿羙有殊於衆故特見寵異臣松之以容貌姿羙一類之言而分以為三亦叙屬之一病也太祖數對羣臣稱述有欲傳後意年十三建安十三年疾病太祖親為請命及亡哀甚文帝寛喻太祖太祖曰此我之不幸而汝曹之幸也孫盛曰春秋之義立嫡以長不以賢冲雖存也猶不宜立況其既沒而發斯言乎詩云無易由言魏武其易之也言則流涕為娉甄氏亡女與合葬贈騎都尉印綬命宛侯據子琮奉沖後二十二年封琮為鄧侯黄初二年追贈諡沖曰鄧哀侯又追加號為公魏書載䇿曰惟黄初二年八月丙午皇帝曰咨爾鄧哀侯沖昔皇天鍾羙於爾躬俾聰哲之才成於弱年當永享顯祚克成厥終如何不禄早世夭昏朕承天序享有四海並建親親以藩王室帷爾不逮斯榮且葬禮未偹追悼之懐愴然攸傷今遷𦵏於髙陵使使持節兼謁者僕射郎中陳承追賜號曰鄧公祠以大牢魂而有靈休兹寵榮嗚呼哀哉魏略曰文帝常言家兄孝廉自其分也若使倉舒在我亦無天下三年進琮爵徙封冠軍公四年徙封己氏公太和五年加沖號曰鄧哀王景初元年琮坐於中尚方作禁物削户三百貶爵為都鄉侯三年復為己氏公正始七年轉封平陽公景初正元景元中累増邑并前千九百户
  彭城王據建安十六年封范陽侯二十二年徙封宛侯黄初二年進爵為公三年為章陵王其年徙封義陽文帝以南方下溼又以環太妃彭城人徙封彭城又徙封濟隂五年詔曰先王建國隨時而制漢祖増秦所置郡至光武以天下損耗并省郡縣以今比之益不及焉其改封諸王皆為縣王據改封定陶縣太和六年改封諸王皆以郡為國據復封彭城景初元年據坐私遣人詣中尚方作禁物削縣二千户列書載璽書曰制詔彭城王有司奏王遣司馬董和齎珠玉來到京師中尚方多作禁物交通工官出入近署踰侈非度慢令違制䋲王以法朕用憮然不寜于心王以懿親之重處藩輔之位典籍日陳於前勤誦不輟於側加雅素奉脩恭肅敬慎務在蹈道孜孜不衰豈忘率意正身考終厥行哉若然小疵或謬于細人忽不覺悟以斯為失耳書云惟聖㒺念作狂惟狂克念作聖古人垂誥乃至於此故君子思心無斯須逺道焉常慮所以累徳者而去之則徳明矣開心所以為塞者而通之則心夷矣慎行所以為尤者而脩之則行全矣三者王之所能偹也今詔有司宥王削縣二千户以彰八柄與奪之法昔羲文作易著休復之語仲尼論行既過能改王其改行茂昭斯義率意無怠三年復所削户邑正元景元中累増邑并前四千六百户
  燕王宇字彭祖建安十六年封都鄉侯二十二年改封魯陽侯黄初二年進爵為公三年為下邳王五年改封單父縣太和六年改封燕王明帝少與宇同止常愛異之及即位寵賜與諸王殊青龍三年徴入朝景初元年還鄴二年夏復徴詣京都冬十二月明帝疾篤拜宇為大将軍屬以後事受署四日宇深固譲帝意亦變遂免宇官三年夏還鄴景初正元景元中累増邑并前五千五百户常道鄉公奐宇之子入繼大宗
  沛穆王林建安十六年封饒陽侯二十二年徙封譙黄初二年進爵為公三年為譙王五年改封譙縣七年徙封鄄城太和六年改封沛景初正元景元中累増邑并前四千七百户林薨子緯嗣案嵇氏譜嵇康妻林子之女也
  中山恭王衮建安二十一年封平鄉侯少好學年十餘嵗能屬文每讀書文學左右常恐以精力為病數諫止之然性所樂不能廢也二十二年徙封東鄉侯其年又改封贊侯黄初二年進爵為公官屬皆賀衮曰夫生深宮之中不知稼穡之艱難多驕逸之失諸賢既慶其休宜輔其闕每兄弟游娯衮獨譚思經典文學防輔相與言曰受詔察公舉錯有過當奏及有善亦宜以聞不可匿其羙也遂共表稱陳衮羙衮聞之大驚懼責譲文學曰脩身自守常人之行耳而諸君乃以上聞是適所以増其負累也且如有善何患不聞而遽共如是是非益我者其戒慎如此三年為北海王其年黄龍見鄴西漳水衮上書贊頌詔賜黄金十斤詔曰昔唐叔歸禾東平獻頌斯皆骨肉贊羙以彰懿親王研精墳典耽味道真文雅煥炳朕甚嘉之王其克慎明徳以終令聞四年改封贊王七年徙封濮陽太和二年就國尚約儉教勑妃妾紡績織絍習為家人之事五年冬入朝六年改封中山初衮來朝犯京都禁青龍元年有司奏衮詔曰王素敬慎邂逅至此其以議親之典議之有司固執詔削縣二户七百五十魏書載璽書曰制詔中山王有司奏王乃者來朝犯交通京師之禁朕惟親親之恩用寝吏議然法者所與天下共也不可得廢今削王縣二户七百五十夫克己復禮聖人稱仁朝過夕改君子與之王其誡諸無貳咎悔也衮憂懼戒勑官屬愈謹帝嘉其意二年復所削縣三年秋衮得疾病詔遣太醫視疾殿中虎賁齎手詔賜珍膳相屬又遣太妃沛王林並就省疾衮疾困勑令官屬曰吾寡徳忝寵大命将盡吾既好儉而聖朝著終誥之制為天下法吾氣絶之日自殯及葬務奉詔書昔衞大夫蘧瑗葬濮陽吾望其墓常想其遺風願託賢靈以弊髪齒營吾兆域必往從之禮男子不卒婦人之手亟以時成東堂堂成名之曰遂志之堂輿疾往居之又令世子曰汝㓜少未聞義方早為人君但知樂不知苦不知苦必将以驕奢為失也接大臣務以禮雖非大臣老者猶宜答拜事兄以敬恤弟以慈兄弟有不良之行當造膝諫之諫之不從流涕喻之喻之不改乃白其母若猶不改當以奏聞并辭國土與其守寵罹禍不若貧賤全身也此亦謂大罪惡耳其微過細故當掩覆之嗟爾小子愼脩乃身奉聖朝以忠貞事太妃以孝敬閨闈之内奉令于太妃閫閾之外受教於沛王無怠乃心以慰予靈其年薨詔沛王林留訖葬使大鴻臚持節典護䘮事宗正弔祭贈賵甚厚凡所著文章二萬餘言才不及陳思王而好與之侔子孚嗣景初正元景元中累增邑并前三千四百户
  濟陽懐王玹建安十六年封西鄉侯早薨無子二十年以沛王林子贊襲玹爵邑早薨無子文帝復以贊弟壹紹玹後黄初二年改封濟陽侯四年進爵為公太和四年追進玹爵諡曰懐公六年又進號曰懐王追諡贊曰西鄉哀侯壹薨諡曰悼公子恒嗣景初正元景元中累増邑并前千九百户
  陳留恭王峻字子安建安二十一年封郿侯二十二年徙封襄邑黄初二年進爵為公三年為陳留王五年改封襄邑縣太和六年又封陳留甘露四年薨子澳嗣景初正元景元中累増邑并前四千七百户
  范陽閔王矩早薨無子建安二十二年以樊安公均子敏奉矩後封臨晉侯黄初三年追封諡矩為范陽閔公五年改封敏范陽王七年徙封句陽太和六年追進矩號曰范陽閔王改封敏琅邪王景初正元景元中累増邑并前三千四百户敏薨諡曰原王子焜嗣
  趙王幹建安二十年封髙平亭侯二十二年徙封賴亭侯其年改封𢎞農侯黄初二年進爵徙封燕公魏畧曰幹一名良良本陳妾子良生而陳氏死太祖令王夫人飬之良年五嵗而太祖疾困遺令語太子言此兒三嵗亡母五嵗失父以累汝也太子由是親待隆於諸弟良年小常呼文帝為阿翁帝謂良曰我汝兄耳文帝又愍其如是毎為涕涙臣松之案此傳以母貴賤為次不計兄弟之年故楚王彪年雖大傳在幹後尋朱建平傳知彪大幹二十嵗三年為河間王五年改封樂城縣七年徙封鉅鹿太和六年改封趙王幹母有寵於太祖及文帝為嗣幹母有力文帝臨崩有遺詔是以明帝常加恩意青龍二年私通賔客為有司所奏賜幹璽書誡誨之曰易稱開國承家小人勿用詩著大車惟塵之誡自太祖受命創業深覩治亂之源鑒存亡之機初封諸侯訓以恭慎之至言輔以天下之端士常稱馬援之遺誠重諸侯賔客交通之禁乃使與犯妖惡同夫豈以此薄骨肉哉徒欲使子弟無過失之愆士民無傷害之悔耳髙祖踐阼祗慎萬幾申著諸侯不朝之令朕感詩人常棣之作嘉采菽之義亦縁詔文曰若有詔得詣京都故命諸王以朝聘之禮而楚中山並犯交通之禁趙宗戴㨗咸伏其辜近東平王復使屬官歐壽張吏有司舉奏朕裁削縣令有司以曹纂王喬等因九族時節集㑹王家或非其時皆違禁防朕惟王㓜少有恭順之素加受先帝顧命欲崇恩禮延乎後嗣況近在王之身乎且自非聖人孰能無過已詔有司宥王之失古人有言戒慎乎其所不覩恐懼乎其所弗聞莫見乎隠莫顯乎㣲故君子慎其獨焉叔父兹率先聖之典以纂乃先帝之遺命戰戰兢兢靖恭厥位稱朕意焉景初正元景元中累増邑并前五千户
  臨邑殤公子上早薨太和五年追封諡無後
  楚王彪字朱虎建安二十一年封壽春侯黄初二年進爵徙封汝陽公三年封弋陽王其年徙封呉王五年改封壽春縣七年徙封白馬太和五年冬朝京都六年改封楚初彪來朝犯禁元年為有司所奏詔削縣三户千五百二年大赦復所削縣景初三年増户五百并前三千户嘉平元年兗州刺史令狐愚與太尉王凌謀迎彪都許昌語在凌傳乃遣傅及侍御史就國案驗收治諸相連及者廷尉請徴彪治罪於是依漢燕王旦故事使兼廷尉大鴻臚持節賜彪璽書切責之使自圖焉孔衍漢魏春秋載璽書曰夫先王行賞不遺仇讎用戮不違親戚至公之義也故周公流涕而决二叔之罪孝武傷懐而㫁昭平之獄古今常典也惟王國之至親作藩於外不能祇奉王度表率宗室而謀於奸邪乃與太尉王凌兗州刺史令狐愚構通逆謀圖危社稷有悖忒之心無忠孝之意宗廟有靈王其何面目以見先帝朕深痛王自陷罪辜既得王情深用憮然有司奏王當就大理朕惟公族甸師之義不忍肆王市朝故遣使者賜書王自作孽匪由於他燕刺之事宜足以觀王其自圖之彪乃自殺妃及諸子皆免為庻人徙平原彪之官屬以下及監國謁者坐知情無輔導之義皆伏誅國除為淮南郡正元元年詔曰故楚王彪背國附奸身死嗣替雖自取之猶哀矜焉夫含垢藏疾親親之道也其封彪世子嘉為常山真定王景元元年増邑并前二千五百户臣松之案嘉入晉封髙邑公元康中與石崇俱為國子博士嘉後為東莞太守崇為征虜将軍監青徐軍事屯於下邳嘉以詩遺崇曰文武應時用兼才在明哲嗟嗟我石生為國之俊傑入侍於皇闥出則登九列威檢肅青徐風發宣呉裔疇昔謬同位情至過魯衞分離踰十載思逺心増結願子鍳斯誠寒暑不踰契崇答曰昔常接羽儀俱游青雲中敦道訓胄子儒化渙以融同聲無異嚮故使恩愛隆豈惟敦初好欵分在令終孔不陋九夷老氏適西戎逍遥滄海隅可以保王躬世事非所務周公不足夢𤣥寂令神王是以守至沖王隠晉書載吏部郎李重啓云魏氏宗室屈滯毎聖恩所存東莞太守曹嘉才幹學義不及志翕而良素脩潔性業踰之又已歴二郡臣以為優先代之後可以嘉為員外散騎侍郎剛殤公子勤早薨太和五年追封諡無後
  榖城殤公子乗早薨太和五年追封諡無後
  郿戴公子整奉從叔父郎中紹後建安二十二年封郿侯二十三年薨無子黄初二年追進爵諡曰戴公以彭城王據子範奉整後三年封平氏侯四年徙封成武太和三年進爵為公青龍三年薨諡曰悼公無後四年詔以範弟東安鄉公闡為郿公奉整後正元景元中累増邑并前千八百户
  靈殤公子京早薨太和五年追封諡無後
  樊安公均奉叔父薊恭公彬後建安二十二年封樊侯二十四年薨子抗嗣黄初二年追進公爵諡曰樊安公三年徙封抗薊公四年徙封屯留公景初元年薨諡曰定公子諶嗣景初正元景元中累増邑并前千九百户廣宗殤公子棘早薨太和五年追封諡無後
  東平靈王徽奉叔父朗陵哀侯王後建安二十二年封歴城侯黄初二年進爵為公三年為廬江王四年徙封壽張王五年改封壽張縣太和六年改封東平青龍二年徽使官屬撾壽張縣吏為有司所奏詔削縣一户五百其年復所削縣正始三年薨子翕嗣景初正元景元中累増邑并前三千四百户臣松之案翕入晉封廩丘公魏宗室之中名次鄄城公至泰始二年翕遣世子琨奉表來朝詔曰翕秉徳履道魏宗之良今琨逺至其假世子印綬加騎都尉賜服一具錢十萬隨才叙用翕撰觧寒食㪚方與皇甫謐所撰並行於世
  樂陵王茂建安二十二年封萬嵗亭侯二十三年改封平輿侯黄初三年進爵徙封乗氏公七年徙封中丘茂性慠很少無寵於太祖及文帝世又獨不王太和元年徙封聊城公其年為王詔曰昔象之為虐至甚而大舜猶侯之有鼻近漢氏淮南阜陵皆為亂臣逆子而猶或及身而復國或至子而錫土有虞建之於上古漢文明章行之乎前代斯皆敦叙親親之厚義也聊城公茂少不閑禮教長不務善道先帝以為古之立諸侯也皆命賢者故姫姓有未必侯者是以獨不王茂太皇太后數以為言如聞茂頃來少知悔昔之非欲脩善将來君子與其進不保其往也合封茂為聊城王以慰太皇太后下流之念六年改封曲陽王正始三年東平靈王薨茂稱嗌痛不肯發哀居處出入自若有司奏除國土詔削縣一户五百五年徙封樂陵詔以茂租奉少諸子多復所削户又増户七百嘉平正元景元中累増邑并前五千户
  文皇帝九男甄氏皇后生明帝李貴人生贊哀王恊潘淑媛生北海悼王蕤朱淑媛生東武陽懐王鑒仇昭儀生東海定王霖徐姫生元城哀王禮蘇姫生邯郸懐王邕張姫生清河悼王貢宋姫生廣平哀王儼
  贊哀王恊早薨太和五年追封諡曰經殤公青龍二年更追改號諡三年子殤王尋嗣景初三年増户五百并前三千户正始九年薨無子國除
  北海悼王蕤黄初七年明帝即位立為陽平縣王太和六年改封北海青龍元年薨二年以琅邪王子贊奉蕤後封昌鄉公景初二年立為饒安王正始七年徙封文安正元景元中累増邑并前三千五百户
  東武陽懐王鑒黄初六年立其年薨青龍三年賜諡無子國除
  東海定王霖黄初三年立為河東王六年改封館陶縣明帝即位以先帝遺意愛寵霖異於諸國而霖性麤暴閨門之内婢妾之間多所殘害太和六年改封東海嘉平元年薨子啓嗣景初正元景元中累増邑并前六千二百户髙貴鄉公髦霖之子也入繼大宗
  元城哀王禮黄初二年封秦公以京兆郡為國三年改為京兆王六年改封元城王太和三年薨五年以任城王楷子悌嗣禮後六年改封梁王景初正元景元中累増邑并前四千五百户
  邯郸懐王邕黄初二年封淮南公以九江郡為國三年進為淮南王四年改封陳六年改封邯郸太和三年薨五年以任城王楷子溫嗣邕後六年改封魯陽景初正元景元中累増邑并前四千四百户
  清河悼王貢黄初三年封四年薨無子國除
  廣平哀王儼黄初三年封四年薨無子國除
  評曰魏氏王公既徒有國土之名而無社稷之實又禁防壅隔同於囹圄位號靡定大小嵗易骨肉之恩乖常棣之義廢為法之弊一至于此乎袁子曰魏興承大亂之後民人損减不可則以古始於是封建侯王皆使寄地空名而無其實王國使有老兵百餘人以衞其國雖有王侯之號而乃儕於匹夫縣隔千里之外無朝聘之儀鄰國無㑹同之制諸侯游獵不得過三十里又為設防輔監國之官以伺察之王侯皆思為布衣而不能得既違宗國藩屏之義又虧親戚骨肉之恩魏氏春秋載宗室曹冏上書曰臣聞古之王者必建同姓以明親親必樹異姓以明賢賢故傳曰庸勲親親昵近尊賢書曰克明峻徳以親九族詩云懐德維寧宗子維城由是觀之非賢無與興功非親無與輔治夫親親之道專用則其漸也微弱賢賢之道偏任則其𡚁也刼奪先聖知其然也故博求親疎而並用之近則有宗盟藩衛之固逺則有仁賢輔弼之助盛則有與共其治衰則有與守其土安則有與享其福危則有與同其禍夫然故能有其國家保其社稷歴紀長久本支百世也今魏尊尊之法雖明親親之道未備詩不云乎鶺鴒在原兄弟急難以斯言之明凡弟相救於䘮亂之際同心於憂禍之間雖有䦧牆之忿不忘禦侮之事何則憂患同也今則不然或任而不重或釋而不任一旦疆場稱警闗門反拒股肱不扶胷心無衞臣竊惟此寝不安席思獻丹誠貢䇿朱闕謹撰合所聞叙論成敗論曰昔夏殷周歴世數十而秦二世而亡何則三代之君與天下共其民故天下同其憂秦王獨制其民故傾危而莫救夫與民共其樂者人必憂其憂與民同其安者人必拯其危先王知獨治之不能久也故與人共治之知獨守之不能固也故與人共守之兼親疎而兩用參同異而並建是以輕重足以相鎮親疎足以相衞并兼路塞逆節不生及其衰也桓文帥禮苞茅不貢齊師伐楚宋不城周晉戮其宰王綱弛而復張諸侯慠而復肅二霸之後浸以陵遲呉楚慿江負固方城雖心希九鼎而畏迫宗姫姦情㪚于胷懐逆謀消於脣吻斯豈非信重親戚任用賢能枝葉碩茂本根頼之與自此之後轉相攻伐呉并於越晉分為三魯㓕於楚鄭兼於韓暨於戰國諸姫微矣惟燕衞獨存然皆弱小西廹彊秦南畏齊楚憂懼㓕亡匪遑相恤至於王赧降為庻人猶枝幹相持得居虚位海内無主四十餘年秦據勢勝之地騁譎詐之術征伐關東蠶食九國至於始皇乃定天位曠日若彼用力若此豈非深固根蒂不㧞之道乎易曰其亡其亡繫於苞桑周徳其可謂當之矣秦觀周之弊以為小弱見奪於是廢五等之爵立郡縣之官弃禮樂之教任苛刻之政子弟無尺寸之封功臣無立錐之地内無宗子以自毗輔外無諸侯以為藩衞仁心不加於親戚𠅤澤不流於枝葉譬猶芟刈股肱獨任胷腹浮舟江海捐棄楫櫂觀者為之寒心而始皇晏然自以為闗中之固金城千里子孫帝王萬世之業也豈不悖哉是時淳于越諫曰臣聞殷周之王封子弟功臣千有餘城今陛下君有海内而子弟為匹夫卒有田常六卿之臣而無輔弼何以相救事不師古而能長久者非所聞也始皇聼李斯偏説而絀其議至於身死之日無所寄付委天下之重於凡夫之手託廢立之命於奸臣之口至令趙髙之徒誅鉏宗室胡亥少習刻薄之教長遵凶父之業不能改制易法寵任兄弟而乃師譚申商諮謀趙髙自幽深宮委政讒賊身殘望夷求為黔首豈可得哉遂乃郡國離心衆庻漬叛勝廣倡之於前劉項弊之於後向使始皇納淳于之䇿抑李斯之論割裂州國分王子弟封三代之後報功臣之勞士有常君民有定主枝葉相扶首尾為用雖使子孫有失道之行時人無湯武之賢奸謀未發而身已屠戮何區區之陳項而復得指其手足哉故漢祖奮三尺之劍驅烏集之衆五年之中遂成帝業自開闢以來其興立功勲未有若漢祖之易也夫伐深根者難為功摧枯朽者易為力理勢然也漢監秦之失封殖子弟及諸呂擅權圖危劉氏而天下所以不傾動百姓所以不易心者徒以諸侯彊大盤石膠固東牟朱虚受命于内齊代呉楚作衞于外故也向使髙祖踵亡秦之法忽先王之制則天下已傳非劉氏有也然髙祖封建地過古制大者跨州兼郡小者連城數十上下無别權侔京室故有呉楚七國之患賈誼曰諸侯彊盛長亂起奸夫欲天下之治安莫若衆建諸侯而少箕力令海内之勢若身之使臂臂之使指則下無背叛之心上無誅伐之事文帝不從至於孝景猥用晁錯之計削黜諸侯親者怨恨疎者震恐呉楚倡謀五國從風兆發髙帝釁鍾文景由寛之過制急之不漸故也所謂末大必折尾大難掉尾同於體猶或不從況乎非體之尾其可掉哉武帝從主父之䇿下推恩之令自是之後齊分為七趙分為六淮南三割梁代五分遂以陵遲子孫微弱衣食租税不預政事或以酎金免削或以無後國除至於成帝王氏擅朝劉向諫曰臣聞公族者國之枝葉枝葉落則本根無所庇䕃方今同姓疏逺母黨專政排擯宗室孤弱公族非所以保守社稷安固國嗣也其言深切多所稱引成帝雖悲傷歎息而不能用至於哀平異姓秉權假周公之事而為田常之亂髙拱而竊天位一朝而臣四海漢宗室王侯解印釋紱貢奉社稷猶懼不得為臣妾或乃為之符命頌莽恩徳豈不哀哉由斯言之非宗子獨忠孝於恵文之間而叛逆於哀平之際也徒權輕勢弱不能有定耳頼光武皇帝挺不世之姿禽王莽於已成紹漢嗣於既絶斯豈非宗子之力也而曾不監秦之失策襲周之舊制踵亡國之法而徼倖無疆之期至於桓靈閹監執衡朝無死難之臣外無同憂之國君孤立於上臣弄權於下本末不能相御身首不能相使由是天下鼎沸姧凶並爭宗廟焚為灰燼宮室變為榛藪居九州之地而身無所安處悲夫魏太祖武皇帝躬聖明之資兼神武之略耻王綱之廢絕愍漢室之傾覆龍飛譙沛鳯翔兗豫掃除兇逆剪㓕鯨鯢迎帝西京定都潁邑徳動天地義感人神漢氏奉天禅位大魏大魏之興于今二十有四年矣觀五代之存亡而不用其長䇿覩前車之傾覆而不改於轍迹子弟王空虚之地君有不使之民宗室竄於閭閻不聞邦國之政權均匹夫勢齊凡庻内無深根不㧞之固外無盤石宗盟之助非所以安社稷為萬世之業也且今之州牧郡守古之方伯諸侯皆跨有千里之土兼軍武之任或比國數人或兄弟並據而宗室子弟曾無一人間厠其間與相維持非所以彊幹弱枝備萬一之虞也今之用賢或超為名都之主或為偏師之帥而宗室有文者必限小縣之宰有武者必置百人之上使夫廉髙之士畢志於衡軛之内才能之人耻與非類為伍非所以勸進賢能褒異宗室之禮也夫泉竭則流涸根朽則葉枯枝繁者䕃根條落者本孤故語曰百足之蟲至死不僵以扶之者衆也此言雖小可以譬大且墉基不可倉卒而成威名不可一朝而立皆為之有漸建之有素譬之種樹久則深固其本根茂盛其枝葉若造次徙於山林之中植於宮闕之下雖壅之以黑墳煖之以春日猶不救於枯槁而何暇繁育哉夫樹猶親戚土猶士民建置不久則輕下慢上平居猶懼其離叛危急将若之何是以聖王安而不逸以慮危也存而設備以懼亡也故疾風卒至而無摧拔之憂天下有變而無傾危之患矣冏中常侍兄叔興之後少帝族祖也是時天子㓜稚冏冀以此論感悟曹爽爽不能納



  魏志卷二十
  魏志卷二十考證
  鄧哀王沖智意所及○意元本作慧
  時孫權曽致巨象太祖欲知其斤重訪之羣下咸莫能出其理沖曰置象大船之上而刻其水痕所至○何焯曰按孫䇿以建安五年死時孫權初統事至建安十五年權遣歩隲為交州刺史士爕率兄弟奉承節度此後或能致巨象而倉舒已于建安十三年前死矣知此事之妄飾也置船刻水疑算數中本有此法
  彭城王據削縣二千户注列書載璽書曰○列書疑作魏書
  中山恭王衮衮獨譚思經典○譚疑當作覃
  楚王彪元年為有司所奏○元年上疑脫青龍二字増邑并前二千五百户注同聲無異嚮○嚮毛本作響東平靈王徽奉叔父朗陵哀侯王後○王一本作玉為法之弊一至於此乎注蠶食九國○蠶食元本作薦食
  又注而乃師譚申商○譚文選作謨
  又注踵亡國之法而徼倖無疆之期○亡監本誤王今改正












  魏志卷二十考證
<史部,正史類,三國志__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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