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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秀軒稿/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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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三秀軒稿
卷之二
作者:李賀朝
1712年
卷三

一百二十七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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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芝洞雜詠。效王維輞川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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栢山此鄕望。拔地最高廣。雲木翳其巓。猶存城郭狀。

右栢城山

仲尼沒已遠。此道久無傳。地號諒非偶。居人盍勉旃。

右傳道嶺

醉過西州宅。常含叩策哀。平泉花石老。應待使君來。

右紫霞庄

墟落被原陌。相聞雞狗音。翛林望欝欝。新月照陰陰。

右月陰

冥冥山上烟。遙報北來火。宛似城東時。坐對終南夜。

右烽峴

羣壑勢周遭。呀成一洞府。最愛鄭家居。池平樹亦古。

右獨井

菀彼宮村上。松梧蔽古原。春風草已綠。何處遊王孫。

右宮村

仙源不可尋。自歎身世拙。笑殺漁舟人。旣入還復出。

右武陵溪

李家占名湖。花柳蔭臺榭。隱映畫圖間。行人時駐馬。

右白楊谷

山從天磨遠。水入武溪長。應有隱君子。逃虛名自藏。

右逃藏谷

志事齋雜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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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山高漠漠。芝草秀煌煌。采采欲誰贈。馨香空滿筐。

右紫芝山

戶外秀孤峯。浮嵐橫翠黛。夕暉照更奇。睡起宛相對。

右晩對峯

雙溪西北出。谷口始同流。有土臨流起。他時築小樓。

右雙溪谷

溪水滙爲潭。奇巖鼎足峙。龜島較何如。三山無乃是。

右三石潭

方塘一畒餘。荷發凈如拭。世愛牧丹花。誰知君子德。

右凈友塘

先人愛此池。臨歿有遺詠。明月幾圓虧。徘徊猶照映。

右照月池

欲觀萬物理。心靜乃相宜。池水若翻動。豈分姸與媸。

右靜觀齋

靈臺主人翁。出入莫知向。惟一乃安存。二三非善養。

右涵一堂

樓中何所有。素帙間靑箱。可惜束高閣。不如腹裡藏。

右藏書樓

盆梅置西軒。日日銅甁灌。不有栽培勤。詎堪雪裡翫。

右護梅閤

春藏刁氏塢。爛發瑤池花。水似濯雲錦。山如蒸彩霞。

右桃花塢

難爲桃李華。不怕風霜勁。千載兩陶君。盤桓又靜聽。

右孤松亭

三逕不荒穢。掇英香滿盃。微吟岸欹幘。暝色南山來。

右采菊逕

見月起翻舞。舞休伴我眠。不思九臯唳。欲化臨臯仙。

右舞鶴臯

弄丸窩雜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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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風動沂上。携手幾童冠。浴罷振春服。歸來侍杏壇。

右浴沂壇

川濶涵村閭。湛湛如不去。農人集渡頭。野艇自容與。

右二十川

遠公今不存。誰與復蓮社。偶醉黃花樽。風來任帽墮。

右龍山寺

昂藏二松樹。屈曲交枝柯。自作山門固。俗人那得過。

右雙松關

積雪動寒凝。江湖一色皓。孤舟欲訪人。誰是戴安道。

右雪渚

端居無聊。與汝五用明朝高啓郊墅雜賦韻聯句。隨韻隨占。一以陶寫遣日爲主。字語之重複。音韻之不叶。皆不暇點檢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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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晩風暖。日長幽事增。樂甫。荷鋤隨野叟。杖策喚林僧。汝五。睡鶴晨驚露。流螢夜點燈。樂甫。沈吟默相對。佳句果誰能。汝五。

桑柘循溪綠。人烟挾岸居。樂甫。曉來殘月在。春盡雜花餘。汝五。草細宜眠犢。池淸劣畜魚。樂甫。行藏信痛飮。天地一蘧廬。汝五。

乳燕巢虛屋。潛蛇穴古垣。樂甫。靑靑桑柘晩。歷歷野人言。汝五。雨柳看如睡。風泉任自喧。樂甫。呼童持破傘。種藥向西園。汝五。

未竪騷壇幟。虛乘學海波。樂甫。江山本自在。歧路何其多。汝五。壯志鵬溟運。流年駒隙過。樂甫。浩歌天地窄。大醉擲金戈。汝五。

庭畔棠花發。幽杳入戶遙。樂甫。柳塘風淡淡。松澗雨蕭蕭。汝五。沙白供垂釣。山靑少採樵。樂甫。歸人帶暝色。簑笠過前橋。汝五。

幽人課僮僕。晨汲灌瓜田。樂甫。古澗鳴叢珮。新荷疊小錢。汝五。有書能遣日。無酒可爲年。樂甫。緬憶赤松子。仙家阿那邊。汝五。

謹次伯氏重陽日感懷之作。時金君汝五纔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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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君一去臥荒山。玉貌惟憑夢裡攀。淺酌澆爲蒿里餞。扁舟哭送廣陵還。瑤琴絃絶峩洋下。寶墨香殘几案間。偶檢蜀州人日作。掩門終夕淚空潸。

追次杆城從氏壁間留題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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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葉蕭蕭擁壁淸。一溪秋色老巖扃。隣人解佩盈樽酒。免使黃花笑獨醒。

次赤壺諸老韻。呈伯氏。時伯氏往居歙谷。辛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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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棲棲學問津。携家仍作鹿門人。山深庶可逢仙侶。嶺險將何奉老親。萱草尙含愁裡色。棣華空戀別來春。虛床夜雨難成夢。誰道天涯若比隣。

伯氏於吾懸弧日有詩。追後寄來。余於慈闈生朝。謹次以呈。蓋病况與別懷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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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眼昏昏經幾旬。金鎞無路見回春。庭稀到轍惟荒草。案有堆書自素塵。政値萱闈初度日。却懷蓬島遠遊人。湖邊小築今應就。歸與滄波白鳥親。

伯氏在海上寄詩。謹次以呈二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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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氏山澤癯。素有遺世情。促駕倐言邁。好事忌經營。師襄昔入海。此何異其行。生理亦自足。曠土宜可耕。滄溟渺空濶。楸嶺高崢嶸。不惜行路難。但愁天柱傾。

昔登侍中臺。勝槩關東無。蒼松蔭白沙。外海而內湖。惜哉無亭榭。名區久穢蕪。我兄卜新築。石島隣不孤。江山本無主。不須傾囊沽。所以羡門子。一生領蓬壺。

伯氏自海上歸。杆城從氏及徐兄與庶從兄來訪。庶從兄有詩。遂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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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何曾不共居。半年離恨剩沾裾。名湖卜築襟期爽。瘠土爲農活計疎。夢裡幾隨脩嶺鴈。秋來同釣故溪魚。諸兄又自携壺訪。此地依然阮巷如。

秋日乘閑訪我居。夜聯衾榻晝牽裾。早昇上舍詞鋒健。晩作將軍劒術疎。白首使君甘屈蠖。靑雲學士已焚魚。林間有約何曾踐。自在湖山活畫如。

半年空谷歎齋居。獨向萱堂舞彩裾。愁與病深詩酒廢。懶隨閑長簡編疎。庭前荷鍤頻培菊。溪上扶筇暗數魚。歸臥一床長面壁。澄心聊欲學眞如。

次贈金人鑑一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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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時有往復。風日任寒暄。惟爾多奇氣。如吾敢大言。功名等槐國。詞藻愧文園。半世端居志。非緣賦北門。

余於昨年。偶得一盆梅。樛枝曲査甚奇古。見者謂合格。余極愛之。置諸密室。早暮培灌。今始發花垂垂。芳芬馥郁。欲與衆共翫。遂移于溪堂。口占呈伯氏。壬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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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有樛枝與古査。憶曾移自遠人家。三年頗費栽培力。今日方看爛熳花。雪後暗香浮爵滿。夜深疎影伴燈斜。憐渠風格難長秘。合置溪堂向客誇。

奉別泛虛宋令丈光淵晉陽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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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判榮枯都在天。雅懷元不受人憐。十年龍臥名湖上。千里鳧飛瘴海邊。自古晉陽爲保障。祗今方丈有神仙。煩公搨寄孤雲筆。知道瑤鐫尙宛然。

次贈庶從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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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爾飄然海上行。滄浪曲裡一竿輕。春深盤谷歸仍早。夜過芝村坐到明。老去詩篇聞古調。醉來談謔見眞情。還愁別後勞相望。江漢盈盈秋嶺橫。

悼壺翁。用赤老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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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詩篇老更新。正聲東國播陽春。風流早慕香山老。名節仍推元祐人。關塞旅䰟招不得。氷壺仙韻接無因。龍門舊客將安仰。淚灑乾坤怨鬼神。壺翁嘗有景白之號。

金君殷重持示悼壺翁一律。遂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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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隨壺老上江樓。共賞黃花九月秋。爭道世間無此樂。忽驚泉下有離愁。春回陶谷人何去。夢落關山路自悠。最是赤翁同我感。不堪重掉舊漁舟。

壺谷挽三十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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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挺騷壇第一豪。妙年聲價壓時髦。靑雲路濶摶鵬翼。白雪才高耀鳳毛。禁苑烟花輸弄墨。蓬山風月入揮毫。爭傳李白千篇詠。時醉劉伶五斗醪。桑域東臨垂陸槖。燕都北上擁蘇旄。自天恩厚重攀桂。愛日誠深幾獻桃。南服歌謠留召樹。雄州盤錯驗牛刀。絲綸久掌推三昧。旗皷新提效六鞱。周室天官榮已極。商家霖雨望仍勞。傾班峻秩犀橫帶。瑞世仙標錦作袍。儉約由來同布素。門庭依舊自蓬蒿。松篁傲雪方知勁。砥柱撑流獨見牢。事有難言爭必力。心無所愧譴猶褒。投閑尙喜壺中隱。罹譖誰能網外逃。蘇軾罪名由制誥。屈平哀怨賦離騷。德陽詩句眞成讖。靑海風霜政値饕。春至臥龍猶未起。日斜飛鵩已先號。英䰟奄作星辰返。晩節將隨日月高。宇宙文章渾漠漠。風流江漢謾滔滔。詞林雨泣嗟難贖。欒棘星奔痛所遭。斯世不曾遺一老。淸都應復躡仙曹。先人交契平生最。小子依歸卄載叨。猥以疎才蒙奬詡。常瞻德宇荷薰陶。同尋蓮社携禪錫。幾向龍湖泛小舠。疇昔追遊還忽忽。祗今存歿更忉忉。樑摧大廈吾安仰。柁失龍驤衆莫操。綠野琴棋閑別墅。靑山衣履葬新臯。偏憐錦里詩盈篋。忍對黃爐酒滴槽。一瓣燒香濡涕淚。數行陳誄薦蘋芼。荒辭豈盡先生美。良史千秋筆湧濤。

汝奎兄在晉陽。用先君子矗石樓韻。作長古以寄之。不敢不和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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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丈三韓有頭流。伽倻一號爲牛頭。故人別我遊此地。嶺路迢迢幾千里。知君自是有仙分。一生飽見名山水。家近蓬壺望崔嵬。行經瑞石吟眸開。孤竹仍窺石潭遍。春州更泛昭陽廻。嶠南今又作主人。道流神僧與往來。睢園翠色萬竿竹。大庾淸香千樹梅。雙溪谷裡住輕策。武陵橋邊滌塵盃。孤雲笙鶴杳千秋。巖上瑤鐫猶在不。矗石樓瞰古戰塲。寒月凄風夜自愁。漲海洪濤若噴雪。帆檣合沓魚龍出。丈夫瓌觀有如此。胷襟浩浩增奇氣。它日歸示錦囊作。應使驚人更泣鬼。

赤谷翁於昨年。與壺翁及紫霞趙丈晩靜徐兄諸公。各有屬意次韻之作。獨吾昆季以喪慘滯京洛。不獲與焉。今者赤翁謂欲作帖。督吾輩追和。不得已承應。顧韻語多爲前人所先占。窘甚媿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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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早慕白分司。結社山中退豈遲。名節高懸天北斗。文章爭誦日南詞。楓林絶塞䰟應返。榟樹新阡淚幾滋。門下十年陪侍忝。情均骨肉義猶師。右屬壺翁。

文章自是致身資。才大堪嗟位尙卑。靜裡琴書娛晩境。鏡中容髮似童時。愁州別後曾留曲。蓬島歸來更有詩。夢斷靑雲甘蠖屈。春明咫尺杳天涯。右屬赤翁。翁有愁州別曲。

素志常存遺世榮。幽居喚着紫霞名。一時儒雅推經幄。下邑絃歌卽武城。筆陣並驅松雪妙。詩聲更似渭南淸。囂塵易汚歸何晩。沙鳥溪雲自在明。右屬紫霞丈。

田舍何如金馬閨。弟兄蹤跡隔雲泥。年來自有同車約。晩節應思一壑棲。桂樹秋風須早返。桃花春水不曾迷。懸知日夕相隨地。常許詩奚酒並携。右屬晩靜兄。兄動輒以詩卷酒壺自隨。

窮途敢望見陽春。且作田間漫浪身。蕭寺淸遊呼韻釋。野亭佳約集漁人。邇來頗覺風流散。病裡空憐藥裹親。死別生離俱可恨。屋梁殘月竟非眞。右総述從遊之事。

仲秋之初。與晩靜兄曁鄕中諸人集湖亭。安翁晩成誦前日遊茲亭所作。遂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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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湖一曲水空明。野客携樽濁酒盈。回薄舊遊多感慨。高樓徙倚聽秋聲。

趙士維泰壽到龍湖。邀余少話。口號一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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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後川原濶。蒼茫稻黍秋。臨分隔水話。明日可同舟。

次士維示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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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落秋山欲暮時。一樽難負美人期。沙禽近爾還飛去。應爲湖邊卜築遲。士維卜亭基於湖邊而久未築屋。

嘉陵歸路。得一短律述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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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已嚴霜。山田豆葉黃。烟生喜有店。川濶恨無梁。逝水終難住。歸鴻不作行。墳菴纔一宿。松檟入回望。

追次晩靜兄龍山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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隣社高人次第來。殘樽聊復待君開。龍山茱菊回秋色。壺老風流秘夜臺。新月欲臨平野濶。孤舟初放大江廻。齊吟擬續曾題句。誰是千年李白才。

奉別最樂堂朗原公子赴燕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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氊車夜凍黑貂寒。雪落胡天露宿難。華表柱高雲外指。巫閭山近馬前看。延陵不復觀周樂。遺老還能說漢官。今去試探天下事。東南佳氣未應殘。

贈別全山公子侍春府最樂堂赴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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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情一疏聖恩紆。前後西游父子俱。宗國本支龍有種。使臣行李鳳將雛。陽關物色箕京最。燕塞山川碣石孤。壯觀如君眞可羡。嶺東纔又陟蓬壺。

爲谷雲翁賦觀雨癸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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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人睡新足。支頤坐茅屋。春陰釀晩雨。冥冥滿巖谷。庭草綠如髮。物性皆自得。

謹次赤翁韻二十二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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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攀蟾桂上天河。咫尺仙班雨露多。補衮初看資黼黻。調羹仍佇作鹹鹺。讒同白壁猶留足。命似紅顔已老蛾。關塞三年悲柳笛。丘園半世和芝歌。芙蓉露落空餘葉。松檜霜寒不改柯。宦海歸來乘釣艇。朝衣脫却換烟簑。幽懷遠岫看雲出。好語空庭聽鳥過。函丈當時游洛建。文章千古繼岷峩。桓盟縱未齊壇主。杜氣猶堪賈壘摩。踏遍蓬萊多記述。移來物色怳森羅。先人早許金蘭托。小子將期玉石磨。十里風烟迷杞梓。一川門巷接藤蘿。音高綠綺誰知己。夢隔靑雲不羡他。瀑榭肩輿曾共賞。龍山携杖幾同哦。湘潭歲暮䰟何去。錦里詩留涕欲沱。雪後獨邀諸客飮。座中爭襲一春和。閑蹤偶向西湖路。餘潤難霑北海波。長句催酬心已㥘。新梅動色頰如酡。收才正似延東閤。憂國還同在諫坡。休惜雄圖成濩落。偏憐晩計不差訛。人間始覺神仙有。鏡裡全無鬂髮皤。魯殿巍然須自愛。我生依仰更於何。

再疊詠懷。兼呈趙丈,徐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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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叟嘗嘆鼠飮河。窮途活計我還多。寒梅繞酌新開釀。嫰菜登盤別有鹺。自是數飛難學鳥。從來時術豈如蛾。孟家寧望雙珠號。商嶺空吟四皓歌。卷裡聖賢瞻北斗。世間榮利夢南柯。尋山病脚須輕策。近水閑情愛短簑。汾曲弊廬聊自庇。瀼東新築復誰過。常嗟天地壺中小。謾憶蓬萊海上峩。素志平生期不負。丹田一夜試曾摩。鴈行離恨憐關塞。鵩賦忠䰟吊汨羅。野濶層陰連闕里。山寒積雪露天磨。舟非李郭常維柳。逕爲羊求幾掃蘿。雲雨覆翻都不管。滄桑互換却從他。佳辰政屬三冬盡。好事頻傳七字哦。每到黃壚心易感。仍同赤谷淚如沱。文章尙有王吳郡。筆法爭推晉永和。絶學千秋迷大道。正聲何日激頹波。山陰興發宜相訪。栗里顔怡更欲酡。浪跡不妨成蠖蟄。高才難復置鸞坡。紫霞烟月偏孤潔。晩靜圖書少舛訛。浮世年光還苒苒。丈夫容髮易皤皤。追遊隣社雖知樂。不勉其如暴棄何。

謹次泛虛丈謫中寄示之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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姱節淸標夙所推。瓊琚時得美人貽。誰憐楚澤三閭玦。難贈商顔四皓芝。定有歸心懸北闕。任他讒舌作南箕。春來雷雨龍應起。擬向虛亭送賀詞。

霞洞小飮。得一詩呈主人丈。用爲瑞山別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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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沼殘荷近酒香。別懷秋思共茫茫。一麾難借神仙府。千里將行斥鹵鄕。爛胃鱗醒非所願。埋頭朱墨苦相妨。聞公倩寫淵明賦。應使山居免就荒。

龍湖亭上。又得一律。呈瑞山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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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梧蕭瑟落秋風。離別關心彼此同。海上行看飛紫馬。世間那復覩冥鴻。雲浮聚散尋常事。鼎峙溪山一半空。遙賀瑞民能得所。蜀中儒化待文翁。

夜飮栢谷。感念往事。呼韻得天字。仍贐堂姪雨臣西行覲從氏謫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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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闌燈燭語依然。往事思量共不眠。窮巷莓苔封積雪。古槐門舘鎖寒烟。靈芝宅遠長爲客。常棣花殘半作仙。將送阿咸千里去。夢隨孤月到西天。

謹次谷雲先生壽席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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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外紛紛摠覺輕。華陰泉石獨關情。遐齡自是傳家物。未必區區學養生。

和寄金君仲輔時佐觀瀾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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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江空濶且淪漪。日夜西來無歇時。何幸吾人爲此學。卽看新搆枕其涯。晦翁高詠今誰繼。鄒聖名言尙可知。珍重歲寒相勉意。臨風聊復和淸詞。

題朗原公子玉流堂甲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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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溪堂已落成。寒泉如玉遶階鳴。時來磐石雙垂足。或傍孤松獨濯纓。壁上圖書應自潤。壺中襟韻要同淸。泠泠日夜無休歇。長和諸郞誦讀聲。

淸明日。宿嘉陵玉井菴。示再從弟晦仲震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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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盡嘉陵十二橋。美人今夕遠招招。僧居祗樹多新面。春返松楸長幾條。寒食淸明逢令節。暗燈孤月送殘宵。鴒原死別君休怨。楚客江潭夢亦遙。

赤谷翁挽四十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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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哭壺翁淚不乾。風流文彩盡凋殘。瞻依獨有靈光殿。蟬蛻今催白玉棺。太乙亭空秋寂寂。丫溪洞邃夜漫漫。詞林共切云亡慟。鄕黨偏增不憗嘆。崛起雖同興草莾。源深自是盛門闌。丰姿婥約神仙骨。彩筆縱橫錦繡肝。月窟初騰天馬步。雲霄仍展大鵬搏。溫言昵侍銅龍席。直氣高峩獬豸冠。早以靑衿游絳帳。將期赤幟建騷壇。聖君知奬坡翁似。諸老吹噓國士看。南邑暫臨爲吏隱。北京專對富瓌觀。天門雨露重攀桂。楚澤風霜遠泣蘭。榮悴向來俱有命。世情看去劇多端。君平與世元相棄。子美書懷獨耻干。虛老絲綸資衮手。謾持簑篛釣魚竿。偏慈養盡斑衣奉。錫類恩推菽水懽。關塞數年聞折柳。蓬萊一入訪驂鸞。仙緣紫府三生夢。幽築香山八節灘。豪性不須耽大白。華顔應自賴還丹。千篇秀句囊中滿。三尺瑤徽膝上彈。海內知音能幾在。世間行路一何難。翻嬰二竪春難復。強就長桑技已殫。曉月英䰟歸故宅。秋天旅櫬發長安。炳然忠悃傳遺草。汗漫眞游想玉欄。莫道傍人空噭噭。偏憐病棘任欒欒。八旬年甲踰稀壽。三品銘旌尙外官。位比高才雖有憾。名隨晩福亦云完。鯫生半世追陪密。先契尋常禮數寬。燕石叨參紅瑪瑠。木瓜贏得翠琅玕。心期歲暮遺三秀。和氣春融襲一團。壺裡去尋雙栢老。雪中來賦短梅寒。風光最愛芙蓉榭。趣味爭誇苜蓿盤。下榻高人同跌宕。倚樓詞客許盤桓。居然人事新封墓。牢落林居舊考槃。昭代登庸方煥爀。九原存歿獨悲酸。星辰已返眞同傅。山嶽新摧詎仰韓。賴有孫郞交似漆。每同村叟淚傾瀾。空違蒿里看埋玉。愧負靈筵敬爇檀。一曲挽歌寧盡述。千秋遺蹟未應刓。醉來不忍東岡過。痛哭羊曇恨一般。

錦山從氏新拜醴泉。舟自東湖發。余與金君仲輔隨之。歷角巾亭。携金姊兄。共泝至白雲樓下。醉中聯句記實。乙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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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巾亭下泝流舟。子正。勝事眞同李郭遊。仲和。蕭瑟江湖將落日。蒼凉原野已高秋。樂甫。居然勝地含盃興。忘却他鄕送客愁。仲輔。世事卽今無快意。只須搥碎白雲樓。仲和。

自松楸薄暮發。還見荒田。感而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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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發墳菴已暮天。隔灘墟落暝生烟。回頭忽失松楸路。立馬時看黍粟田。地勢眞如小有洞。秋成却是大無年。山中拾橡偏辛苦。誰向朝廷肉食傳。

到栗里店。風雨凄然。夜久不寐。謀酒而不能得。次東坡逆旅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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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窓燈火夜生凉。兄弟無眠聽雨長。林外翻飛驚睡鵲。壁間幽咽響哀螿。酬詩自幸吟聯榻。待酒誰能送過墻。明發却愁尋去路。峽雲灘水共蒼茫。

早發途中。示從氏子東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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峽深朝旭苦遲遲。倍憶前村濁酒巵。倦馬停㘅野葛葉。兒僮折贈山査枝。杈枒古石臨溪瘦。爛熳酣楓傍岸欹。埃𡏖一年乾沒甚。與君今得數篇詩。

到郊外。與從氏乍離旋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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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亭惜別起來遲。重爲隣翁各勸巵。僮僕催行將落日。弟兄留待更連枝。村烟半雜秋陰薄。嶽石渾疑夜雪奇。餘興明朝江漢上。扁舟同泛賦新詩。

暮秋。自仁衙奉伯氏及從兄子東。作紫烟行。舟泊太平樓。次從氏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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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有大海。掛席卸鞍餘。仙子如相見。吾行定不虛。樓高看日落。波伏愛風徐。隨處杯盤好。鮫人各薦魚。

次歐陽集中韻記昔先君子嘗出宰仁府。作此島之游。伯氏以童子隨之。今伯氏又以太守作此行。實有不勝愴涕者。虎頭卽海中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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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舟近岸櫓聲休。畫角高吹水國秋。太守風流氓俗喜。將軍禮數我曹留。天雲浩渺低鵬背。島嶼蒼茫縮虎頭。垂淚桐鄕尋舊跡。此行云似昔年遊。

題朗原公子畫帖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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峩峩天畔萬千巒。云是蓬萊海上山。笙鶴寒聲如可聽。芙蓉秀色政堪攀。神仙自在虛無裡。秦漢空勞夢想間。瑤草琪花春不老。洞門深鎖梵宮閑。

右金剛山

嶺嶠山川最永嘉。爭雄智異與伽倻。杉松掩翳千峯日。洞壑微茫五彩霞。溪井不分羅代郭。天花空護梵王家。仙區自有淸凉界。堪向炎塵苦海誇。

右淸凉山

永宗二絶。謹用伯氏韻。時洪上舍文龜丈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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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世浮生閱逝川。遠遊江海賞風烟。醉來仍拍洪崖手。夾岸看同李郭船。

依依遠樹泛晴川。點點羣山羃暮烟。滕閣鶴樓眞髣髴。將軍兼領下江船。

七月初二壽親會後。次姜上舍宅揆韻。述懷。己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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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辰佳集北堂開。邀得情親幾箇回。萱草春暉連彩服。桂陽秋色落金杯。將身久負三遷敎。作宰寧論百里才。不是田間饒菽水。淵明元欲賦歸來。

復疊前韻。寄姜上舍。三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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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門終日不曾開。吏散空庭宿鳥回。古杏層陰侵夕砌。碧梧寒葉動秋杯。吳中謾有思歸興。赤壁誰憐作賦才。畫角三更欹枕臥。一眉新月近人來。

不用金鎞眼刮開。新詩七疊詠三回。天然淸水荷千朶。爽若仙盤露一杯。西子祗應嗟嫫醜。張儀終合讓秦才。殘兵自此惟堅壁。驚殺風聲鶴唳來。

牢落幽懷爛熳開。風簷終夕坐忘回。嘉瓜早熟樊遲圃。新釀秋濃李白杯。廊廟祗今誰好手。山林終古老奇才。陶村自有蟠溪釣。白髮明時可起來。

歲庚辰二月初六。扶病作覲行。向海衙。以下西行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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齒酸官况沒。春半意奚如。隔歲思天只。前宵夢伯兮。病軀偏覺瘦。寒日尙含凄。跋履將何以。遙遙向海西。

巴陵渡口作。時撥棄官冗。見江上春物。身與心覺頗浩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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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發桂陽路。躭看種麥田。任拋盈案牒。來泛渡江船。晩靄輕垂地。春波杳拍天。民飢雖可念。身世覺翩然。

午憇花田村舍。寄意潭陽使君金兄盛最,李士秋晩成學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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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過高陽里。翻思舊酒徒。宦遊皆倦矣。我輩盍歸乎。杏榭春猶早。花田路欲蕪。明廷宜補衮。敢望與吾俱。

臨津舟中。有懷栗牛兩先生。又念壬辰之亂。獨鰲城翁執靮從王。終樹匡復之勳。慨歎有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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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牛生並世。關洛道還同。花石千年勝。坡山一路通。臨流懷往事。戡亂竟誰功。已矣英豪盡。春風意不窮。

道中逢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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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漠春陰合。霏霏雨脚垂。披簑自有興。驅馬欲何爲。石犖山燒斷。村深野饁遲。雙溪長入夢。歸去采靈芝。

暮入松京村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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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無勝國敗。烏有聖朝昌。每及興亡際。猶爲感慨長。婦人皆戴笠。閭屋盡穿墻。舊俗今仍在。山川更欝蒼。

到海衙。隨伯氏往見按使李令公寅炳於芙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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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祖當年御此堂。至今光耀被荷塘。春波正漲新穿日。按使風流與共長。

許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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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亭奇勝愜曾聞。古木蒼巖路不分。天際海山皆歷歷。雨餘花柳欲欣欣。漁竿坐兀雙童子。皁蓋來容兩使君。欹醉石壇雲氣濕。水中蟠有老龍云。

石潭九曲。用曲名中一字題一絶。時先訪文山。以次至冠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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層峯矗處是文山。老木淸流作好顔。依舊山名眞自好。文風應振海西間。

右九曲文山

大野中間忽小灘。月明何似玉溪寒。先生逝後琴亡矣。誰復泠泠作夜彈。

右八曲琴灘

一道長川走劈峽。橋崩水濶悵難涉。官僮催喚貫魚來。政値漁人操網集。

右七曲釣峽

丹書字古在危巖。巖上楓林巖下潭。欲識四時奇絶景。九秋紅葉帶霜酣。

右六曲楓巖

古廟前頭玉作屛。高臺鐵笛最堪聽。溪山亦有集成地。將向沙邊更築亭。伯氏將搆一小亭於屛下溪上。名以瑤琴。

右五曲隱屛

巖間側掛古松皆。菴廢猶稱境最佳。知有佛家無量力。飛甍不日煥層崖。古有架空菴子今廢。伯氏方令沙門惠寬營立。

右四曲松崖

廣野高張雲錦屛。沙頭立馬見蒼翠。春陰欲雨日將西。未可溪邊成一醉。天雨日曛。立馬草草望見。

右三曲翠屛

落落蒼松夾水多。松間隱暎兩三家。遊人莫道春猶早。巖上辛夷盡發花。

右二曲花巖

一曲冠巖最後看。茲行知是幾童冠。莫將曲曲論高下。大抵溪山此亦難。

右一曲冠巖

聽溪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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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上來登君子堂。夫人棹楔爛生光。儀容謦欬如相接。月隔輕烟水自長。月烟用龜峯語。

又用朱先生武夷九曲韻。以寓高山景行之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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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盃聊欲賀山靈。九曲溪潭乃爾淸。早得先生爲地主。高名千古共流聲。

一曲深深可泛船。海門咫尺受長川。武夷山勢如方帽。今有冠巖立紫烟。

右一曲冠巖

二曲蹲蹲列衆峯。雨餘林木作春容。漁人欲逐桃花浪。借問仙源路幾重。

右二曲花巖

三曲搖搖不繫船。錦屛蒼翠自千年。君山一點洞庭野。造化奇功眞可憐。屛在大野中。兀兀搖搖。狀如虛舟之不繫。

右三曲翠屛

四曲奇奇白玉巖。古松蒼翠落𣰦毶。不知當日茅山下。能有龍吟百丈潭。

右四曲松崖

五曲丹靑古廟深。庭前槐木儼成林。山高水濶徘徊地。誰識先生一片心。

右五曲隱屛

六曲楓林烟兩灣。綠楊春色也非關。登臨不賦騷人怨。緬想當時杖屨閑。

右六曲楓巖

七曲何如八節灘。漁人垂釣愛相看。磻溪暫試經綸手。敢道閑盟白鳥寒。

右七曲釣峽

八曲橫臨大野開。暮雲流水共沿洄。瑤琴一斷無人續。千載高山我獨來。

右八曲琴灘

九曲奇形無不然。大賢元得好山川。文山秀色偏相感。縮地能移海曲天。

右九曲文山

留院中一日。觀伯氏與諸儒講栗翁文集。早起向神光。歷昇仙巖。令笛童吹鐵笛數曲。向晩至寺題二律。蓋寺本胡元時遣太監所建。丁巳被火。重創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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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處堪爲鐵笛臺。仙巖泉石最奇哉。曹溪一勺心先識。嵩嶽千峯勢欲摧。太守講筵開白鹿。列仙歸路覔天台。胡皇寶刹今何在。一夕丹靑付劫灰。

白足閑閑有爾曹。赬肩何事替人勞。風烟可豁心胸窄。山水能供眼目高。吏役三年身已倦。客游千里興偏豪。醉來暫借蒲團睡。蓮榻空憐佛坐牢。

鵂巖。詠崔牧使永濡故事。蓋公當麗朝紅巾亂。投所佩印于巖下潭。又齧指血書。識其所于石。仍投水死。貢生一人。公所畜一狗。亦隨來同投。其墳皆在山北。州人至今祭之。州城中又有祠。吏主其祀。伯氏方建別廟於文憲院右。使士子一體看護行祀。潭邊有公事蹟碑。是日卽仲春卄三。而實爲公投水之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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鵂巖水綠血書丹。狗瘞童墳辨亦難。千載忠䰟汨羅咽。一年春色介山寒。蕭條香火傳鄕吏。灑落風聲警後官。過者祗今猶必式。古碑苔字更堪看。

三月初四日。伯氏設壽酌於老親。方伯及都事金君德恒,延安使君李兄大謙皆會。謹賦一律。用申喜懼之忱。仍呈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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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國東風好雨頻。桃花欲動柳陰新。纔經曲水流觴日。政値高堂獻酌辰。鶴髮居然垂八袠。草心難得報三春。夜深華燭絃歌閙。留醉情歡荷衆賓。

謁二子廟。廟在首陽山側淸風洞口。昔先君子引晦翁臥龍菴事。勸方伯金公宇亨。立夷齊廟。其後議遂定。終得營建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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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東非是屬周家。有粟其如自餓何。萬古雙瞻孤竹節。至今空誦採薇歌。先人倡議新祠建。小子來尋舊跡多。洞裡淸風吹不歇。首陽山色欝嵯峩。

初十日。拜辭慈闈。發行東歸道中。得一韻三律以述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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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草垂楊怨客顔。漏雲殘照驛樓間。侍懽若夢難爲別。官事關心却告還。餘債尙留潛洞瀑。歸程遙指桂陽山。悠悠行邁何時已。羡彼中流浦鳥閑。栗翁嘗稱潜陽洞瀑布可方朴淵。今行未及往訪。故下聯云云。

萱闈昨日別慈顔。夢繞長衾大枕間。衙信可論嬌女候。民飢虛待使君還。春霖屢下憂無麥。朝霧初收喜見山。病骨不堪供吏役。幾時歸作野人閑。

風雨餘春摠好顔。水鳧飛散渚蒲間。南池可倣西湖勝。四面能周十里還。垂柳宛藏蘇小宅。遠峯疑對苧羅山。秋來萬柄荷花月。何似襄陽倒載閑。右一首。咏延安南大池。府伯兄曾經襄陽。故末句云云。

西行錄跋文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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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未有不矜名欲上人者。獨樂甫此意絶少。平居每事推人。而自視若無有。以故於文辭才實過人。而亦不甚刻意求工。余每規其稍加持擇。亦當名出一時。樂甫輒遜謝不敢當。余旣歎其爲長者。而亦不能無恨。今觀此錄。數十百篇。大抵皆率意信筆之作。卽事寫景。語皆眞實。而佳篇秀句。未嘗不錯落其間。詩如是足矣。何必過求工麗。彼矜持太甚。往往對境遇勝。噤不出一語者。要皆好名之過耳。以視樂甫。其得失何如也。樂甫要余題其後甚勤。豈猶未能無意於人言耶。第書此以歸之。余少侍外王父之官海州。頗得從長者。觀遊邑中勝處。獨不得一至石潭。此如過泗州不見闕里。後來思之。每深媿恨。往歲尤齋先生約同志諸公。分詠石潭九曲。用朱先生武夷棹歌爲韻。先生旣首倡而先君子繼之。余亦猥被見屬。而至今一紀。不果作。俯仰幽明。愧恨尤耿耿矣。今樂甫旣遍游九曲。又逐曲用棹歌韻。以詠其勝。何余之所未能。樂甫盡得之也。自念此身老矣。隱屛松厓之間。恐無可到之日。唯俟病憂少間。勉賡一小詩。庶可以償其宿逋。而田地又被樂甫所占。却恐亦卒不易成。此又可歎也已。庚辰七月日。仲和書于三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