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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後漢文/卷七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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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十三 全後漢文卷七十四 
烏程嚴可均校輯
卷七十五

蔡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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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畱太守行縣頌幷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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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君勸耕桑于屬縣。《文選》陸機《吳趨行》注,又孔穉珪《北山移文》注。

行小黃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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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顥爲政,建時春陽。我君勸止,戾茲小黃。濟濟羣吏,攝齊升堂。乃訓乃厲,示之憲方。原罪㠯心,察獄㠯情。欽于刑濫,惟務求輕。有辜小罪,放死從生。玄化洽矣,黔首用寍。惟㠯作頌,式昭德聲。《蓺文類聚》五十。

行考城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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曖曖玄路,北至考城。勸茲穡民,東作是營。農桑之業,爲國之經。我君勤心,德章邈成。率爾苗民,愼不敬聽。女執伊筐,男執其耕。申戒羣僚,務在寬平。罪人赦宥,囹圄用清。《蓺文類聚》五十。

潁川太守王立義葬流民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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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此骼骴,惋彼孤魂。遭水爲泥,逢風成塵。殮㠯時服,葬于洛濱。《北堂書鈔》三十九。

胡廣黃瓊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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巖巖山嶽,配天作輔。降神有周,生申及甫。允茲漢室,誕育二后。曰胡曰黃,方軌齊武。惟道之淵,惟德之藪。股肱元首,代作心膂。天之蒸人,有則有類。我胡我黃,鍾厥純懿。巍巍特進,初踐其位。赫赫三事,七佩其紱。弈弈四牡,沃若六轡。衮職龍章,其文有蔚。參曜乾台,窮寵極貴。功加八荒,羣生㠯遂。超哉貌猗,莫參其二。《後漢‧胡廣傳》︰「熹平六年,靈帝圖畫廣及太尉黃瓊于省內,詔議郎蔡邕爲其頌。」注引謝承《書》;《本集‧外傳》;《文選》潘岳《西征賦》注引末一語,顏延之《皇太子釋奠會詩》注引末二語。

京兆樊惠渠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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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範》八政一曰食,《周禮》九職一曰農,有生之本于是乎出,貨殖財用于是乎在。九土上沃,爲大田多稔,然而地有埆塉,川有墊下,漑灌之便,形趨不至,明哲君子,刱業農事,因高卑之宜,驅自行之勢,㠯盡水利,而富國饒人,自古有焉。若夫西門起鄴,鄭國行秦,李冰在蜀,信臣治穰,皆此道也。陽陵縣東,厥地衍隩,土氣辛螫,嘉穀不植,草萊焦枯。而涇水長流,漑灌維首,編戶齊氓,庸力不供。牧人之吏,謀不暇給,蓋常興役,猶不克成。光和五年,京兆尹樊君諱陵字得雲,勤恤民隱,悉心政事,苟有可㠯惠斯人者,無聞而不行焉。遂諮之郡吏,申于政府,僉㠯爲因其所利之事者,不可已者也。乃命方略大吏麴遂、令五瓊揣度計慮,揆程經用,㠯事上聞,副在三府。司農遂取財于豪富,借力于黎元,樹柱累石,委薪積土,基跂功堅,體勢强壯。折湍流,欵曠陂,會之于新渠;流水門,通窬瀆,洒之于畎畝。清流浸潤,泥潦浮游,曩之鹵田,化爲甘壤,粳黍稼穡之所入,不可用勝算。農民熙怡,悅豫且康,相與謳歌疆畔,斐然成章,謂之樊惠渠云爾。其歌曰:

我有長流,莫或閼之。我有溝澮,莫或達之。田疇斥鹵,莫修莫治。饑饉困瘁,莫恤莫思。乃有樊君,作人父母。□□□□,立我畎畝。黃潦膏凝,多稼茂止。惠乃無疆,如何勿喜。我壤旣營,我疆斯成。泯泯我人,旣富且盈。爲酒爲釀,烝𢌿祖靈。貽福惠君,壽考且寍。本集,《蓺文類聚》九,《書鈔》三十九。

祖德頌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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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文王始受命,武王定禍亂,至于成王,太平乃洽,祥瑞畢降,夫豈后德熙隆漸浸之所通也?是㠯《易》嘉「積善有餘慶」,《詩》稱「子孫其保之」。非特王道然也,賢人君子,修仁履德者,亦其有焉。昔我列祖,曁于予考,世載孝友,重㠯明德,率禮莫違,是㠯靈祗,降之休瑞,兔擾馴㠯昭其仁,木連理㠯象其義。斯乃祖禰之遺靈,盛德之所貺也,豈我童蒙孤稚所克任哉!乃爲頌曰:

穆穆我祖,世篤其仁。其德克明,惟懿惟醇。宣慈惠和,無競伊人。巖巖我考,蒞之㠯莊。增崇丕顯,克構其堂。是用祚之,休徵惟光。厥徵伊何?于昭于今。園有甘棠,別幹同心。墳有擾兔,宅我柏林。神不可誣,僞不可加。析薪之業,畏不克荷。矧貪靈貺,㠯爲己華。惟予小子,豈不是欲。干有先功,匪榮伊辱。本集,《蓺文類聚》二十。

五靈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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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矣大角,降生靈獸。視明禮脩,麒麟來乳。春秋旣書,爾來告就。庶士子鉏,獲諸西狩。《初學記》二十九。

白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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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乘精,白虎用生。思叡信立,繞于垣坰。《蓺文類聚》九十九。

焦君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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猗歟焦君,常此玄墨。衡門之下,栖遲偃息。泌之洋洋,樂㠯志食。鶴鳴九皋,音亮帝側。乃徵乃用,將受衮職。昊天不弔,賢人遘慝。不遺一志,幷此四國。如何穹蒼,不昭斯惑。惜哉朝廷,喪茲舊德。恨伊學士,將何法則。《蓺文類聚》三十九。

太尉陳公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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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在百里,有西產之惠。賜命方伯,分陝餘慶。餘慶伊何?兆民其觀。少者是懷,老者是安。綱紀文王,文王用平。東督京輦,京輦用清。乃登三事,三事攸寍。契稷之佐,具于堯庭。今則由古,于穆誕成。《蓺文類聚》四十六。 案︰太尉陳耽、陳球俱與邕竝時,此疑是陳球。

赤泉矦矦五世像贊《御覽》七百五十引孫畼之《述畫》曰:「漢靈帝詔蔡邕圖赤泉矦楊喜五世將相形像于省中,又詔邕爲贊,仍令自書之。邕文畫書,于時獨擅。」 案︰《歷代名畫記》㠯趙岐、劉裒、蔡邕、張衡竝列,今人不復知有蔡畫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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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交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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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之前訓曰:「君子㠯朋友講習,而正人無有淫朋。」是㠯古之交者,其義敦㠯正,其誓信㠯固。逮夫周德始衰,《頌》聲旣寢,《伐木》有「鳥鳴」之刺,《谷風》有「棄予」之怨,其所由來,政之缺也。自此㠯降,彌㠯陵遲,或闕其始終,或彊其比周。是㠯縉紳患其然,而論者諄諄如也。疾淺薄而攜貳者有之,惡朋黨而絕交游者有之。其論交也,曰富貴則人爭趣之,貧賤則人爭去之。案︰《文選》應璩《與曹長思書》注引蔡邕《正論》云:「皮朽則毛落,水涸則魚逝,其勢然也。」當是此下脫文。《正論》卽《正交論》,《選》注落一「交」字。是㠯君子愼人所㠯交己,審己所㠯交人,當富則無暴集之客,貧賤則無棄舊之賓矣。故原其所㠯來,則知其所㠯去;見其所㠯始,則覩其所㠯終。彼貞士者,貧賤不待夫富貴,富貴不驕夫貧賤,故可貴也。蓋朋友之道,有義則合,無義則離。善則久要不忘平生之言,惡則忠告善誨之,不可則止,無自辱焉。故君子不爲可棄之行,不患人之遺己也。信有可歸之德,不病人之遠已也。不幸或然,則躬自厚而薄責于人,怨其遠矣;求諸己而不諸人,咎其稀矣。夫遠怨稀咎之機,咸在乎躬,莫之能攺也。子夏之門人問交于子張,而二子各有聞乎夫子,然則㠯交誨也。商也寬,故告之㠯拒人;師也褊,故訓之㠯容眾,各從其行而矯之。至于仲尼之正敎,則汎愛眾而親仁,故非善不喜,非仁不親,交游㠯方,會友㠯文,可無貶也。穀梁子亦曰:「心志旣通,名譽不聞,友之罪也。」今將患其流而塞其源,病其末而刈其本,無乃未若擇其正而黜其邪與!與其彼農皆黍而獨稷焉,夫黍亦神農之嘉穀,與稷竝爲粢盛也,使交而可廢,則黍其愆矣。括二論而言之,則刺薄者博而洽,斷交者貞而孤。孤有羔羊之節,與其不獲已而矯時也,走將從夫孤焉。《後漢‧朱穆傳論》注。

銘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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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之論銘也,曰:「天子令德,諸矦言時計功,大夫稱伐。」昔肅愼納貢,銘之楛矢,所謂天子令德者也。黃帝有巾几之法,孔甲有槃杅之誡,殷湯有《甘誓》之勒,毚鼎有丕顯之銘。武王踐阼,咨于太師,而作席机楹杖雜銘十有八章。周廟金人,緘口書背,銘之㠯愼言,亦所㠯勸進人主,勖于令德者也。昔召公作誥,先王賜朕鼎出于武當曾水;呂尚作周太師而封于齊,其功銘于昆吾之冶;漢獲齊矦寶樽于槐里,此句從《御覽》七十一補。獲寶鼎于美陽;仲山甫有補衮闕,式百辟之功;《周禮‧司勳》凡有大功者,銘之大常,所謂諸矦言時計功者也。宋大夫正考父,三命茲益恭,而莫侮其國;衞孔悝之父莊叔,隨難漢陽,左右獻公,衞國賴之,皆銘于鼎;晉魏顆獲秦杜回于輔氏,銘功于景鐘,所謂大夫稱伐者也。鐘鼎禮樂之器,昭德紀功,㠯示子孫,物不朽者莫不朽于金石,故碑在宗廟兩階之閒。此句從《文選‧頭陀寺碑》注引補。近世㠯來,咸銘之于碑。德非此族,不在銘典。此二語從《文選‧新刻漏銘》注引補。《御覽》五百九十。《續漢‧律厤志中》注補引邕《命論》一段,「命」當作「令」,乃《月令論》也。見卷十二。

陳仲舉李元禮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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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舉强于犯上,元禮長于接下。犯上爲難,接下爲易,仲舉爲先,元禮後矣。《御覽》四百四十七姚信《士緯》引陳畱蔡伯喈云。

敘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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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祖追修前業,采讖緯之文,曰大予樂府,曰黃門鼓吹。《北堂書鈔》九十六《讖篇》引蔡邕《敘樂》 案︰此卽《戍邊上章》之《樂意》,唯多首二語耳。本傳稱邕所著百四篇,有《敘樂》一篇,卽此篇也。

車駕上原陵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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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寍五年正月,車駕上原陵,蔡邕爲司徒掾,從公行到陵,見其儀,愾然謂同坐者曰:「聞古不墓祭。朝廷有上陵之禮,殆爲可損。今見其儀,察其本意,乃知孝明皇帝至孝惻隱,不可易奪。」或曰:「本意云何?」昔京師在長安時,其禮不可盡得聞也。光武卽世,始葬于此。明帝嗣位踰年,羣臣朝正,感先帝不復聞見此禮,乃帥公卿百寮,就園陵而創焉。尚書陛西陛爲神坐,《通典》作「尚書階西祭設神座」。天子事亡如事存之意,苟先帝有瓜葛之屬,男女畢會,王、矦、大夫,郡國計吏,各向神坐而言,庶幾先帝神魂聞之。今者日月久遠,後生非時,人但見其禮,不知其哀。㠯明帝聖孝之心,親服三年,久在園陵,初興此儀。仰察几筵,下顧羣臣,悲切之心,必不可堪。邕見太傅胡廣曰:「國家禮有煩而不可省者,不知先帝用心周密之至于此也。」廣曰:「然。子宜載之,㠯示學者。」邕退而記焉。《續漢‧禮儀志上》注引謝承《書》,又見袁宏《後漢紀》二十三,《通典》五十二。

連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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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爲知者設,馬爲御者良,賢爲聖者用,辯爲知者通。《書鈔》九十九引蔡邕《連珠》。

臣聞目瞤耳鳴,近夫小戒也;狐鳴犬嗥,家人小祅也。猶忌愼動作,封鎭書符,㠯防其禍。是故天地示異,災變橫起,則人主恆恐懼而修政。《御覽》四百五十九引蔡邕《廣連珠》。

參絲之絞㠯絃琴,緩張則撓,急張則絕。《御覽》八百十四引蔡邕《廣連珠》。

東鼎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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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寍三年秋八月丁丑,延公于玉堂前廷,乃詔曰:「其㠯大鴻臚喬玄爲司空。」再拜稽首㠯讓。帝曰︰「俞,往哉!」三讓,然後受命。公乃虔恭,夙夜帝采,勤施八方,㫄作穆穆,㠯對揚天子丕顯休命。越在先民,毗佐天子,罔不著其股肱,畢其思心,式率天行,式昭德音。公亦克紹厥由,鑒于法,罔敢不法;憲于誡,罔敢不誡。用總是羣后,保乂帝家,勛在方策。民咸曰:「休哉!」惟帝念功,越若來二月丁丑,遷于司徒。本集,《蓺文類聚》四十七。

中鼎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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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寍四年春三月丁丑,延公登于玉堂前廷,乃制詔曰:「其㠯司空喬玄爲司徒。」公拜稽首㠯讓。帝曰:「俞,往哉!」三讓,然後受命。公允迪厥德,宣力肆勤,戰戰兢兢,㠯役帝事。越其所㠯,率夫百辟,𡡾于天子。天子曰︰「都!」愼厥身,修思永,同寅協恭,㠯和天衷。德則昭之,違則塞之,回乃不敢不弻,枉乃不敢不匡。股肱之事旣充,三事之繇允僃。災眚作見,乃引其責曰:「凡庶徵不若,彝倫不敘,是惟臣之職,祗㠯疾告表。」越十日庚午記此。本集,《蓺文類聚》四十七,《書鈔》五十二,《御覽》二百八。

西鼎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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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和元年冬十二月丁巳,延公入崇德殿前,乃制詔曰:「其㠯光祿大夫玄爲太尉。」公拜稽首曰:「臣聞之,三讓莫或克從,臣不敢辭。臣犬馬齒七十,可㠯生,可㠯死,其戮力閑私,悉心在公,㠯盡爲臣之節。」于時侍從陛階,與聞公之昌言者,莫不惕厲,如履薄冰,旣乃碑表百代。本集。

黃鉞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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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桓之季年,鮮卑入塞杪盜,起匈奴左部;梁州叛羌逼迨兵誅,淫衍東移;高句麗嗣子百固逆謀竝發。三垂騷然,爲國憂念,四府表喬公昔在涼州,柔遠能邇,不煩軍師,而車師克定;及在上谷漢陽,連在營郡,膂力方剛,明集御眾;徵拜度遼將軍,始受旄鉞鉦鼓之任,扞禦三垂。公㠯吏士頻年在外,勤于奔命,人馬疲羸撓鈍,請且息州營橫發之役,㠯補困憊,朝廷許之。于是儲廩豐饒,室罄不懸,人逸馬蓄,弓勁矢利,而經用省息,官有餘資。執事無放散之尢,簿書有進入之嬴。治兵示威,戎士踴躍,旌旗曜日,金鼓霆奮。守有山岳之固,攻有必克之勢。羌戎授首于西疆,百固冰散于東鄰,鮮卑收迹,烽燧不舉。視事三年,馬不帶鉂,弓不受彄,是用鏤石,作茲鉦鉞軍鼓,陳之東階,㠯昭公文武之勛焉。銘曰:

帝命將軍,執茲黃鉞。威靈振耀,如火之烈。公之蒞止,羣狄斯柔。齊斧罔設,介士斯休。本集,《蓺文類聚》六十八,《北堂書鈔》一百十五引此篇爲《鼎銘》。

鼎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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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文朱公,名穆,字公叔,有殷之胄。微子啟㠯帝乙元子,周武王封諸宋,㠯奉成湯之祀。至元子啟生公子朱,其孫氏焉。後自沛遷于南陽之宛,遂大于宋,爵位相襲。烈祖尚書令,肅宗之世,守于臨淮。考曰實,爲陳畱太守。乃及忠文,克愼明德,㠯紹服祖禰之遺風;悉心臣事,用𡡾天子,顯允其勳績;尋綜六蓺,契闊馳思,所㠯啟前惑而覺後疑者,亹亹焉,雖商、偃其猶病諸。初舉孝廉,除郎中、尚書、侍郎。獨念運際存亡之要,乃陳五事,諫謀深切。退處畎畝,㠯察天象,驗應著焉。孝順晏駕,賊發江淮,時辟大將軍府,實掌其事。用拜宛陵令,非其好也,遂㠯疾辭。復辟大將軍,再拜博士,高第。作御史,明司國憲,㠯齊百僚,矯枉董直,罔肎阿順,㠯黜其位,潛于郎中。羣公竝表,乃遷議郎,登于東觀,纂業前史。于是冀州凶荒,年饉民匱,而貪婪之徒,乘之爲虐。錫命作牧,靜其方隅,乃攄洪化,奮靈武,昭令德,塞羣違,貞良者封植,殘戾者芟夷,去惡除盜,無俾比而作匿,用陷于非辜。復徵拜議郎,病免官。徵拜尚書,清一㠯考其素,正直㠯醇其德,出納帝命,乃無不允。雖龍作納言,山父㗋舌,靡㠯尚之。享年六十有四。漢皇二十一世,延熹六年夏四月乙巳,卒于官。天子痛悼,詔曰:「制詔︰尚書朱穆,立節忠亮,世篤爾行,虔恪機任,守死善道,不幸而卒,朝廷閔焉。今使權謁者中郎楊賁贈穆益州刺史印綬,魂而有靈,嘉其寵榮。嗚呼哀哉!」肆其孤用作茲寶鼎,銘載休功,俾後裔永用享祀,㠯知其先之德。本集。

酒樽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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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㠯成禮,弗繼㠯淫。德將無醉,過則荒沈。盈而不沖,古人所箴。尚鑒茲器,茂勖厥心。《蓺文類聚》七十三。

警枕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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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龍蟠蟄,潛德保靈。制器象物,亦《蓺文類聚》、《御覽》作「示」。有其形。哲人降鑒,居安慮傾。《北堂書鈔》一百三十四,《蓺文類聚》七十,《御覽》七百七。

槃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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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槃就用,㠯享嘉賓。內丹其實,外若玄眞。《御覽》七百五十八。

銅籥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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籥黃鍾之宮,長九寸,空圍九分,容秬黍一千二百粒,稱重十二銖,兩之爲一合。三分損益,轉生十二律。《隋書‧律厤志上‧審度》祖孝孫云:「相承傳是蔡邕銅籥。

女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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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姑若命之鼓琴,必正坐操琴而奏曲。若問曲名,則捨琴興而對,「而」字從《書鈔》一百九補。曰某曲。坐若近,則琴聲必聞;若遠,左右必有贊其言者。凡鼓小曲,五終則止;大曲三終則止。無數變曲,無多少,尊者之聽未厭,不敢早止;若顧望視他,則曲終而後止,亦無中曲而息也。琴必常調,尊者之前,不更調張。私室若近舅姑,則不敢獨鼓;若絕遠,聲音不聞,鼓之可也。鼓琴之夜,有姊妹之宴則可也。《御覽》五百七十七。

女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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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女始行服纁。纁,絳也;絳,正色也。紅紫不㠯爲褻服,緗綠不㠯爲上服。繒貴厚而色尚深,爲其堅紉也。《御覽》八百十四。

而今之務在奢麗,志好美飾,帛必薄細,采必輕淺。或一朝之晏,再三易衣;從慶移坐,不因故服。《書鈔》未改竄本一百二十九引蔡邕《女誡》,陳禹謨本作《衣箴》,張溥等皆爲所誤。

夫心,猶首面也,是㠯甚致飾焉。面一旦不修飾,則塵垢穢之;心一朝不思善,則邪惡入之。人咸知飾其面,而莫修其心,惑矣。夫面之不飾,愚者謂之醜;心之不修,賢者謂之惡。愚者謂之醜,猶可;賢者謂之惡,將何容焉?故覽照拭面,則思其心之潔也;傅脂,則思其心之和也;加粉,則思其心之鮮也;澤髮,則思其心之順也;用櫛,則思其心之理也;立髻,則思其心之正也;攝鬢,則思其心之整也。《文選》張華《女史箴》注;《御覽》三百六十五,四百五十九,七百十四,七百十八,七百二十。

賜進士出身二品銜廣東等處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兼管驛傳事務黃岡王毓藻校刊

《全後漢文》卷七十四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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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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