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後漢文/卷三十二

全後漢文卷三十二　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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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寵

寵，字昭公，沛國洨人，尚書陳咸曾孫。永平中，爲州郡吏，辟司徒鮑昱府，三遷。章帝初，爲尚書。和帝初，出爲太山太守，轉廣漢太守，擢爲大司農，拜廷尉，復爲尚書，遷太鴻臚。永元十六年，代徐防爲司空。

省刑疏

臣聞先王之政，賞不僭，刑不濫，與其不得已，寍僭不濫。故唐堯著典，曰：「流宥五刑，眚灾肆赦。」帝舜命皋陶，㠯「五宅三居，惟明克允」。文王重《易》六爻，而列重棘之聽。周公作《立政》，戒成王「勿誤乎庶獄」。伯夷之典，「惟敬五刑，㠯成三德」。由此言之，聖賢之政，㠯刑罰爲首。〈袁宏《紀》作「必㠯刑罰爲首。咨歎相戒者，重刑之至也」。〉往者斷獄嚴明，所㠯威懲姦慝，姦慝旣平，必宜濟之㠯寬。陛下卽位，率由此義，數詔羣僚，弘崇晏晏。而有司執事，未悉奉承，典刑用法，猶尚㴱刻。斷獄者急于篣格酷烈之痛，執憲者煩于詆欺放濫之文，違本離實，箠楚爲姦，或因公行私，逞縱威福。夫爲政猶張琴瑟，大絃急者小絃絕。故子貢非臧孫之猛法，而美鄭喬之仁政。《詩》云：「不剛不柔，布政優優。」方今聖德充塞，假于上下，宜因其時，隆先王之道，蕩滌煩苛之法。輕薄箠楚，㠯濟羣生；全廣至德，㠯奉天心。〈《後漢‧陳寵傳》，又見袁宏《後漢紀》十一，《晉書‧刑法志》，《通典》一百七十。〉

奏駁賈宗斷獄盡三冬議

夫冬至之節，陽氣始萌，故十一月有蘭、射干、芸、荔之應。《時令》曰：「諸生蕩，安形體。」天㠯爲正，周㠯爲春。十二月陽氣上通，雉雊雞乳，地㠯爲正，殷㠯爲春。十三月陽氣已至，天地已交，萬物皆出，蟄蟲始振，人㠯爲正，夏㠯爲春。三微成著，㠯通三統。周㠯天元，殷㠯地元，夏㠯人元。若㠯此時行刑，則殷、周歲首皆當流血，不合人心，不稽天意。《月令》曰：「孟冬之月，趣獄刑，無畱罪。」明大刑畢在立冬也。又：「仲冬之月，身欲寍，事欲靜。」若㠯降威怒，不可謂寍；若㠯行大刑，不可謂靜。議者咸曰：「旱之所由，咎在改律。」臣㠯爲殷、周斷獄，不㠯三微，而化致康平，無有灾害。自元和㠯前，皆用三冬，而水旱之異，往往爲患。由此言之，灾害自爲它應，不㠯改律。秦爲虐政，四時行刑，聖漢初興，改從𥳑易。蕭何草律，季秋論囚，俱避立春之月，而不計天地之正，三王之春，實頗有違。陛下探幽析微，允執其中，革百載之失，建永年之功，上有迎承之敬，下有奉微之惠，稽《春秋》之文，當《月令》之意，聖功美業，不宜中疑。〈《後漢‧陳寵傳》，《通典》一百六十六。〉

奏請刪除律令

臣聞禮經三百，威儀三千，故《甫刑》大辟二百，五刑之屬三千。禮之所去，刑之所取，失禮則入刑，相爲表裏者也。今律令，犯罪應死刑者六百一十，耐罪千六百九十八，贖罪㠯下二千六百八十一，溢于《甫刑》者千九百八十九，其四百一十大辟，千五百七耐罪，七十九贖罪。《春秋保乾圖》曰：「王者三百年一蠲法。」漢興㠯來三百二年，憲令稍增，科條無限。又律有三家，說各駁異，刑法繁多。宜令三公、廷尉平定律令，應經合義可施行者，大辟二百，耐罪、贖罪二千八百，合爲三千，與禮相應。其餘千九百八十九事，悉可刪除，使萬民改易視聽，㠯成大化，致刑措之美，俾傳之無窮。〈《後漢‧陳寵傳》，《晉書‧刑法志》，《通典》一百七十。〉

陳忠

忠，字伯始，寵子。永初中，辟司徒府，三遷廷尉正。元初中，擢拜尚書。安帝親政，轉僕射，遷尚書令。延光三年，拜司隸校尉。明年，出爲江夏太守，復畱拜尚書令。

薦劉愷疏〈永初元年〉

臣聞三公上則台階，下象山岳，股肱元首，鼎足居職，協和陰陽，調訓五品，考功量才，㠯序庶僚，遭烈風不迷，遇迅雨不惑，位莫重焉。而今上司缺職，未議其人。臣竊差次諸卿，考合眾議，咸稱太常朱倀、少府荀遷。臣父寵，前忝司空，倀、遷竝爲掾屬，具知其能。倀能說經書，而用心褊狹；遷嚴毅剛直，而薄于蓺文。伏見前司徒劉愷，沈重淵懿，道德博僃，克讓爵士，致祚弱弟，躬浮雲之志，兼浩然之氣，頻歷二司，舉動得禮。㠯疾致仕，側身里巷，處約思純，進退有度，百僚景式，海內歸懷。往者孔光、師丹，近世鄧彪、張酺，皆去宰相，復序上司。誠宜𥳑練卓異，㠯厭眾望。〈《後漢‧劉愷傳》。〉

清盜源疏

臣聞輕者重之端，小者大之源，故隄潰蟻孔，氣洩鍼芒。是㠯明者愼微，智者識幾。《書》曰：「小不可不殺。」《詩》云：「無縱詭隨，㠯謹無良。」蓋所㠯崇本絕末，鉤㴱之慮也。臣竊見元年㠯來，盜賊連發，攻亭劫掠，多所傷殺。夫穿窬不禁，則致强盜；强盜不斷，則爲攻盜；攻盜成羣，必生大姦。故亡逃之科，憲令所急，至于通行飲食，罪致大辟。而頃者㠯來，莫㠯爲憂。州郡督錄怠慢，長吏防禦不肅，皆欲採獲虛名，諱㠯盜賊爲負。雖有發覺，不務清澄。至有逞威濫怒，無辜僵仆。或有跼蹐比伍，轉相賦斂。或隨吏追赴，周章道路。是㠯盜發之家，不敢申告，鄰舍比里，共相壓迮，或出私財，㠯償所亡。其大章著不可掩者，乃肎發露。陵遲之漸，遂且成俗。寇攘誅咎，皆由于此。前年渤海張伯路，可爲至戒。覆車之軌，其迹不遠。蓋失之末流，求之本源。宜糺增舊科，㠯防來事。自今强盜爲上官若它郡縣所糺覺，一發，部吏皆正法，尉貶秩一等，令長三月奉贖罪；二發，尉免官，令長貶秩一等；三發㠯上，令長免官。便可撰立科條，處爲詔文，切敕刺史，嚴加糺罰。冀㠯猛濟寬，驚懼姦慝。頃季夏大暑，而消息不協，寒氣錯時，水涌爲變，天之降異，必有其故。所舉有道之士，可策問國典所務，王事過差，令處煖氣不效之意。庶有讜言，㠯承天誡。〈《後漢‧陳忠傳》。〉

薦周興疏〈永寍中〉

臣伏惟古者帝王有所號令，言必弘雅，辭必溫麗，垂于後世，列于典經。故仲尼嘉唐、虞之文章，從周室之郁郁。臣竊見光祿郎周興，孝友之行，著于閨門，清厲之志，聞于州里。蘊匵古今，博物多聞，《三墳》之篇，《五典》之策，無所不覽，屬文著辭，有可觀採。尚書出納帝命，爲王㗋舌。臣等旣愚闇，而諸郎多文俗吏，鮮有雅才，每爲詔文，宣示內外，轉相求請，或㠯不能，而專己自由，辭多鄙固。興抱奇懷能，隨輩棲遲，誠可歎惜。〈《後漢‧周榮傳》。〉

上疏豫通帝意

臣聞仁君廣山藪之大，納切直之謀；忠臣盡謇諤之節，不畏逆耳之害。是㠯高祖舍周昌桀紂之譬，孝文嘉爰盎人豕之譏，武帝納東方朔宣室之正，元帝容辥廣德自刎之切。昔晉平公問于叔向曰：「國家之患孰爲大？」對曰：「大臣重祿不極諫，小臣畏罪不敢言，下情不上通，此患之大者。」公曰：「善。」于是下令曰：「吾欲進善，有謁而不通，罪至死。」今明詔崇高宗之德，推宋景之誠，引咎克躬，諮訪羣吏。言事者見杜根、成翊世等新蒙表錄，顯列二臺，必承風響應，爭爲切直。若嘉謀異策，宜輒納用。如其管穴，妄有譏刺，雖苦口逆耳，不得事實，且優游寬容，㠯示聖朝無諱之美。若有道之士，對問高者，宜垂省覽，特遷一等，㠯廣直言之路。〈《後漢‧陳忠傳》，又略見袁宏《後漢紀》十七。〉

上疏請許大臣寍告終喪〈建光元年〉

臣聞之《孝經》，〈袁宏《紀》作「昔先王孝治天下」。〉始于愛親，終于哀戚。上自天子，下至庶人，尊卑貴賤，其義一也。夫父母于子，同氣異息，一體而分，三年乃免于懷抱。先聖緣人情而著其節，制服二十五月，是㠯《春秋》臣有大喪，君三年不呼其門，閔子雖要絰服事，㠯赴公難，退而致位，㠯究私恩，故稱「君使之非也，臣行之禮也」。周室陵遲，禮制不序，《蓼莪》之人，作詩自傷曰：「瓶之罄矣，惟罍之恥。」言己不得終竟子道者，亦上之始也。高祖受命，蕭何創制，大臣有寍告之科，合于致憂之義。建武之初，新承大亂，凡諸國政，多趣𥳑易，大臣旣不得告寍，而羣司營祿念私，鮮循三年之喪，㠯報顧復之恩者。禮義之方，實爲彫損。〈袁宏《紀》此下有「然仁道無遠，弘之卽是」。〉大漢之興，雖承衰敝，而先王之制，稍㠯施行。故籍田之耕，起于孝文；孝廉之貢，發于孝武；郊祀之禮，定于元、成；三雍之序，僃于顯宗；大臣終喪，成乎陛下。聖功美業，靡㠯尚茲。《孟子》有言：「老吾老㠯及人之老，幼吾幼㠯及人之幼，天下可運于掌。」臣願陛下登高背望，㠯甘陵之思，揆度臣子之心，則海內咸〈袁宏《紀》作「則海內羣生，各」。〉得其所。〈《後漢‧陳忠傳》，又見袁宏《後漢紀》十七，有刪節。〉

因災異上疏劾中侍伯榮〈伯榮，安帝乳母王聖女。〉

臣聞位非其人，則庶事不敘；庶事不敘，則政有得失；政有得失，則感動陰陽，妖變爲應。陛下每引災自厚，不責臣司，臣司狃恩，莫㠯爲負。故天心未得，隔幷屢臻；青、冀之域，淫雨漏河；徐、岱之濱，海水盆溢；兖、豫蝗蝝滋生，荊、揚稻收儉薄；幷、涼二州，羌戎叛戾。加㠯百姓不足，府帑虛匱，自西徂東，杼柚將空。臣聞《洪範》五事，一曰貌，貌㠯恭，恭作肅，貌傷則狂，而致常雨。春秋大水，皆爲君上威儀不穆，臨蒞不嚴，臣下輕慢，貴倖擅權，陰氣盛强，陽不能禁，故爲淫雨。陛下㠯不得親奉孝德皇園廟，比遣中使致敬甘陵，朱軒軿馬，相望道路，可謂孝至矣。然臣竊聞使者所過，威權翕赫，震動郡縣，王矦二千石，至爲伯榮獨拜車下，儀體上僭，侔于人主。長吏惶怖譴責，或邪諂自𡡾，發人修道，繕理亭傳，多設儲跱，徵役無度，老弱相隨，動有萬計，賂遺僕從，人數百匹，頓踣呼嗟，莫不叩心。河閒託叔父之屬，清河有陵廟之尊，及剖符大臣，皆猥爲伯榮屈節車下。陛下不問，必㠯陛下欲其然也。伯榮之威，重于陛下；陛下之柄，在于臣妾。水災之發，必起于此。昔韓嫣託副車之乘，受馳視之使；江都誤爲一拜，而嫣受歐刀之誅。臣願明主嚴天元之尊，正乾剛之位，職事巨細，皆任賢能，不宜復令女使干錯萬機。重察左右，得無石顯世漏之姦；尚書納言，得無趙昌讚崇之詐；公卿大臣，得無朱博阿傅之援；外屬近戚，得無王鳳害商之謀。若國政一由帝命，王事每決于己，則下不得逼上，臣不得干君，常雨大水必當霽止，四方眾異不能爲害。〈《後漢‧陳忠傳》︰「忠轉爲僕射。時帝數遣黃門常侍及中侍伯榮往來甘陵。又霖雨積時，河水涌溢。忠上疏。」〉

上疏諫因災異免三公

臣聞「君使臣㠯禮，臣事君㠯忠」。故三公稱曰冢宰，王者待㠯殊敬，在輿爲下，御坐爲起，入則參對而議政事，出則監察而董是非。漢典舊事，丞相所請，靡有不聽。今之三公，雖當其名，而無其實。選舉誅賞，一由尚書。尚書見任，重于三公。陵遲㠯來，其漸久矣。臣忠心常獨不安，是故臨事戰懼，不敢穴見有所興造，又不敢希意同僚，㠯謬乎典，而𧩂讟日聞，罪足萬死。近㠯地震，策免司空陳褒；今者災異，復欲切讓三公。昔孝成皇帝㠯妖星守心，移咎丞相，使賁麗納說方進，方進自引，卒不蒙上天之福，徒乖宋景之誠。故知是非之分，較然有歸矣。又尚書決事，多違故典，罪法無例，詆欺爲先，文慘言醜，有乖意憲。宜責求其意，割而勿聽。上順國典，下防威福，置方圓于規矩，審輕重于衡石，誠國家之典，萬世之法也。〈《後漢‧陳忠傳》。又見袁宏《後漢紀》十七，有小異。〉

議救西域疏〈延光二年〉

臣聞八蠻之寇，莫甚北虜。漢興，高祖窘平城之圍，太宗屈供奉之恥。故孝武忿怒，深惟久長之計，命遣虎臣，浮河絕漠，窮破虜庭。當斯之時，黔首隕于狼望之北，中國弊于盧山之壑，府庫殫竭，杼柚空虛，算至車船，貲及六畜。夫豈不懷，慮久故也。遂規酒泉、敦煌四郡，㠯隔絕南羌；開三十六國，妻㠯公主，㠯斷其右臂。是㠯單于孤持，竄遁遠藏。至于宣、元之世，遂僃蕃臣，關徼不閉，羽檄不行。由此察之，戎狄可㠯威服，難㠯化洽。西域內附日久，區區東望扣關者數矣，此其不樂匈奴慕漢之效也。今北虜㠯破車師，勢必南攻鄯善，棄而不救，則諸國從矣。若然，則北虜財賄益增，膽勢益殖，威臨南羌，與之交連。如此，河西四郡危矣。河西旣危，不得不救，則百倍之役興，不訾之費發矣。今議者但念西域絕遠，䘏之煩費，不見先世苦心勤勞之意也。方今邊境守禦之具不精，內羣武衞之僃不修，敦煌孤危，遠來告急，復不輔助，內無㠯慰勞吏民，外無㠯威示百蠻。蹙國減土，經有明誡。臣㠯爲敦煌宜置校尉，案舊增四郡屯兵，㠯西撫三十六國。建屯益兵，宣揚雷風，冀㠯折衝萬里，震怖匈奴。〈袁宏《後漢紀》十七，又《後漢‧西域傳》。〉

上言令屯役者得歸葬送

孝宣皇帝舊令，人從軍屯，及給事縣官者，大父母死未滿三月，皆勿徭，令得葬送。請依此制。〈《後漢‧陳忠傳》︰「元初三年，有詔大臣得行三年喪，服闋還職。忠因此上言。太后從之。」〉

奏劾陳禪〈永甯二年〉

古者合歡之樂舞于堂，四夷之樂陳于門，故《詩》云：「㠯《雅》㠯《南》，《韎》《任》《朱離》。」今撣國越流沙，踰縣度，萬里貢獻，非鄭、衞之聲，佞人之比，而禪庭訕朝政，請劾下禪獄。〈《後漢‧陳禪傳》。〉

奏太官宜著兩梁冠

令史質堪上言，太官宜著兩梁。尚書孟希奏，太官職在鼎俎，不列陛位，堪欲令比大夫兩梁冠，不宜許。臣伏惟太官令職在典掌王饔，統六清之飲，列八珍之饌，正百品之羞，納四方之貢，所奉尤重，用思又勤。明詔愼口實之御，防有敗之姦，增崇其選。侍御史主捕案，太醫令奉方藥供養，符節令掌幡信金虎，故位從大夫，車有韜沂，冠有兩梁，所㠯殊親疏，別內外也。太官令㠯供養言之，爲最親近；㠯職事言之，爲最煩多。令又高選，又執法比太醫令，科同服等。而冠二人殊，名實不副。又博士秩卑，㠯其傳先王之訓，故尊而異之，令服大夫之冕。由此言之，兩梁冠非必列于陛位也。建初中，太官令兩梁冠。《春秋》之義，大于復古。如堪言合典，可施行。克厭帝心，卽聽用之。〈《續漢‧輿服志下》注引荀綽《晉百官表注》︰「建光中，尚書陳忠㠯爲云云。」〉

奏言太初厤不宜從

諸從《太初》者，皆無他效驗，徒㠯世宗攘夷廓境，享國久長爲辭。或云孝章改《四分》，災異卒甚，未有善應。臣伏惟聖王興起，各異正朔，㠯通三統。漢祖受命，因秦之紀，十月爲年首，閏常在歲後。不稽先代，違于帝典。太宗遵修，三階㠯平，黃龍㠯至，刑犴㠯錯，五是㠯僃。哀、平之際，同承《太初》，而妖孼累仍，痾禍非一。議者不㠯成數相參，考眞求實，而汎采妄說，歸福《太初》，致咎《四分》。《太初厤》眾賢所立，是非已定，永平不審，復革其弦望。《四分》有謬，不可施行。元和鳳鳥不當應厤而翔集。遠嘉前造，則喪其休；近譏後改，則隱其福。漏見曲論，未可爲是。臣輒復重難衡、興，㠯爲《五紀論》推步行度，當時比諸術爲近，然猶未稽于古。及向子歆欲㠯合《春秋》，橫斷年數，損夏益周，考之表紀，差謬數百。兩厤相課，六千一百五十六歲，而《太初》多一日。冬至日直斗，而云在牽牛。迂闊不可復用，昭然如此，史官所共見，非獨衡、興。前㠯爲九道密近，今議者㠯爲有闕，及甲寅元復多遺失，皆未可取正。昔仲尼順假馬之名，㠯崇君之義。況天之厤數，不可任疑從虛，㠯非易是。〈《續漢‧律厤志中》「尚書令忠奏」。〉

奏選尚書郎

尚書爲王㗋舌，而諸郎多文俗，鮮有雅才，每爲詔文，宣示內外，轉相求請也。〈《御覽》引《後漢書》。〉

王阜

阜，〈《後漢‧滇王傳》作「追」。〉字世公，蜀郡成都人。永平中，太守第五倫察舉孝廉，爲重泉令。元和中，遷益州太守。

老子聖母碑

老子者，道也。乃生于無形之先，起于太初之前，行于太素之元。浮游六虛，出入幽冥。觀混合之未別，窺清濁之未分。〈《御覽》一。〉

梁鴻

鴻，字伯鸞，扶風平陵人。肅宗時，東出關，易姓運期，名耀，字矦光。終于吳。

安丘嚴平頌

無營無欲，澹爾淵清。〈《文選‧雪賦》注、《補亡詩》注。　按：《選》注引鴻《安丘嚴平頌》，脫「梁」字，楊愼《丹鉛錄》因㠯「鴻安丘」爲成都人，無所據也。鴻仰慕前世高士，爲四晧㠯來四十四人作頌，此蓋頌安丘望之、嚴君平二人也。《玉海》引鴻本傳及《選》注甚明。又案︰皇甫謐《高士傳序》云︰「梁鴻頌逸民。」卽指此頌也。〉

梁松

松，章帝初司隸校尉。〈案：梁統子松，字伯孫，明帝永平四年下獄死，未爲司隸校尉。此蓋別有一梁松也。〉

奏免馬防等

特進防光廖，廖子豫，兄弟父子，竝受爵士，榮顯冠世，多買京師膏腴美田，作大廬舍，近帶城郭，妨困小民。〈□□□□引《東觀漢記》︰「司隸校尉梁松奏。」〉

特進馬防，兄廖，廖子孫，三家奴婢千人。〈《御覽》五百引《東觀漢記》。〉

賜進士出身二品銜廣東等處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兼管驛傳事務黃岡王毓藻校刊

《全後漢文》卷三十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