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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後漢文/卷五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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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十 全後漢文卷五十一 
烏程嚴可均校輯
卷五十二

楊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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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字伯起,弘農華陰人,丞相安平矦敞玄孫。年五十,始仕州郡,辟大將軍鄧騭府。舉茂才,四遷荊州刺史,東萊太守,轉涿郡太守。元初中,徵爲太僕,遷太常。永寍初,代劉愷爲司徒。延光二年,代劉愷爲太尉。明年策免。卒年七十餘。

上疏請出乳母王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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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聞政㠯得賢爲本,理㠯去穢爲務。是㠯唐、虞俊乂在官,四凶流放,天下咸服,㠯致雍熙。方今九德未事,嬖倖充庭。阿母王聖,出自賤微,得遭千載,奉養聖躬。雖有推燥居溼之勤,前後賞惠,過報勞苦。而無厭之心,不知紀極,外交屬託,擾亂天下,損辱清朝,塵點日月。《書》誡牝雞牡鳴,《詩》刺哲婦喪國。昔鄭嚴公從母氏之欲,恣驕弟之情,幾至危國,然後加討,《春秋》貶之,㠯爲失敎。夫女子小人,近之喜,遠之怨,實爲難養。《易》曰:「無攸遂,在中饋。」言婦人不得與于政事也。宜速出阿母,令居外舍,斷絕伯榮,莫使往來,令恩德兩隆,上下俱美。惟陛下絕婉孌之私,割不忍之心,畱神萬機,誠愼拜爵,減省獻御,損節徵發。令野無《鶴鳴》之歎,朝無《小明》之悔,《大東》不興于今,勞止不怨于下。擬蹤往古,比德哲王,豈不休哉!《後漢‧楊震傳》。

復詣闕上疏諫劉瓌襲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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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聞高祖與羣臣約,非功臣不得封。攻城野戰,棄身沙漠,降服百蠻不羈之虜,然後得受茅土。故經制父死子繼,兄亡弟及,所㠯別親疏,殊適庶,尊國體,重繼嗣,防淫篡,絶姦謀,百王不易之道也。伏見詔書封故朝陽矦劉護再從兄瓌襲爵爲矦。護同產弟威,今猶見在。臣聞天子不專封,封有功;諸矦不專爵,爵有德。今瓌無他功德,但㠯配阿母女,旣忝位侍中,一時之閒,超至封矦,不稽舊制,不合經義,行人諠譁,百寮不安。臣誠知言與罪俱,辭與辜會,忝當台翰之任,故不敢不盡言之。陛下宜覽鏡旣往,順帝之則。袁宏《後漢紀》十七,又《後漢‧楊震傳》。

諫爲王聖修第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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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聞古者三年耕,必有一年之儲;九年耕,必有三年之儲。故堯之遭洪水,民無菜色。傳曰:「國無三年之儲,非其國也。」故豐年知禮,凶年減除。臣伏念方今災害發起,彌彌滋甚,百姓空虛,不能自贍。重㠯螟蝗,羌虜鈔掠,二邊震擾,戰鬬之役,至今未息,兵甲軍糧,不能復給。大司農帑藏匱乏,殊非社稷安寍之時。伏見詔書爲阿母興起津城門內第舍,合而爲一,連里竟街,雕修繕飾,窮極巧伎。今盛夏土王,而攻山采石,百姓布野,農民廢業,其大匠左校、別部將作,合數十處,轉相迫促,爲費巨億。周廣、謝惲兄弟,與國無肺腑枝葉之屬,依倚近倖奸佞之人,與樊豐、王永等分威共權,屬託州郡,傾動大臣。宰司辟召,承望旨意,招來海內貪汙之人,受其貨賂,至有臧錮棄世之徒,復得顯用。白黑溷淆,清濁同源,天下讙譁,咸曰財貨上流,爲朝結譏。臣聞師言:「上之所取,財盡則怨,力盡則叛。」怨叛之人,不可復使。故曰:「百姓不足,君誰與足?」惟陛下度之。袁宏《後漢紀》十七,《後漢‧楊震傳》,合錄成文。

因地震復上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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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蒙恩僃台輔,不能奉宣政化,調和陰陽。去年十一月四日,京師地動。臣聞師言:「地者陰精,當安靜承陽。」而今動搖者,陰道盛也。其日戊辰,三者皆土,位在中宮,此中臣近官盛于持權用事之象也。臣伏惟陛下㠯邊境未寍,躬自菲薄,宮殿垣屋傾倚,枝柱而已,無所興造,欲令遠近咸知政化之清流,商邑之翼翼也。而親近倖臣,未崇斷金,驕溢踰法,多請徒士,盛修第舍,賣弄威福。道路讙譁,眾所聞見。地動之變,近在城郭,殆爲此發。又冬無㝛雪,春節未雨,百僚燋心,而繕修不止,誠致旱之徵也。《書》曰:「僭恆陽若,臣無作威作福玉食。」唯陛下奮乾剛之德,棄驕奢之臣,㠯掩訞言之口,奉承皇天之戒,無令威福久移于下。《後漢‧楊震傳》。

救趙騰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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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聞堯、舜之世,諫鼓𧩂木,立之于朝;殷、周哲王,小人怨詈,則還自敬德。所㠯達聰明,開不諱,博採負薪,盡極下情也。今趙騰所坐,激訐𧩂語爲罪,與手刃犯法有差。乞爲虧除,全騰之命,㠯誘芻蕘輿人之言。《後漢‧楊震傳》,又見袁宏《後漢紀》十七,有刪節。

楊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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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字叔節,震中子。年四十餘始應司空辟,拜侍御史,歷豫、荊、徐、兖四州刺史,遷任城相。桓帝卽位,拜太中大夫、左中郎將,遷侍中、尚書、光祿大夫,㠯梁冀擅權,稱病去官。冀誅,拜太僕,遷太常,㠯爭白馬令李雲事免。徵拜河南尹,復坐事輸作左校,遇赦拜太常,代劉矩爲太尉。延熹八年卒,年七十四。

因風災上疏諫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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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聞瑞由德至,災應事生。傳曰:「禍福無門,惟人自召。」袁宏《紀》此下有「乃者暴風迅病,殆必有異」。天不言語,㠯災異譴告,是㠯孔子迅雷風烈,必有變動。《詩》云:「敬天之威,不敢驅馳。」王者至尊,出入有常,警蹕而行,靜室而止,自非郊廟之事,則鑾旗不駕。故《詩》稱「自郊徂宮」,《易》曰「王假有廟,致孝享也」。諸矦如臣之家,《春秋》尚列其誡,況㠯先王法服,而私出槃游!袁宏《紀》作「私從意志,日般游諸臣之家」。降亂尊卑,等威無序,侍衞守空宮,紱璽委女妾,設有非常之變,任章之謀,上負先帝,下悔靡及。臣弈世受恩,得僃納言,又㠯薄學,充在講勸,特蒙哀識,袁宏《紀》作「光識」。見照日月,恩重命輕,義使士死,敢憚摧折,略陳其愚。《後漢‧楊震傳》,又見袁宏《後漢紀》二十一,有小異。

上疏諫任左右除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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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聞先王建國,順天制官。太微積星,名爲郎位,入奉㝛衞,出牧百姓。皋陶誡虞,在于官人。頃者道路拜除,恩加豎隸,爵㠯貨成,化由此敗,所㠯俗夫巷議,白駒遠逝,穆穆清朝,遠近莫觀。宜割不忍之恩,㠯斷求欲之路。《後漢‧楊震傳》。

上言吏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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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外吏職,多非其人,自頃所徵,皆特拜不試,致盜竊縱恣,怨訟紛錯。舊典,中臣子弟不得居位秉勢。而今枝葉賓客布列職署,或年少庸人,典據守宰,上下忿患,四方愁毒。可遵用舊章,退貪殘,塞災𧩂。請下司隸校尉、中二千石、二千石、城門五營校尉、北軍中𠊱,各實覈所部,應當斥罷,自㠯狀言,三府廉察有遺漏,續上。《後漢‧楊震傳》︰「延熹五年,秉代劉矩爲太尉。是時宦官方熾,任人及子弟爲官,秉與司空周景上言。」

上言計吏宜絕橫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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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署見郎七百餘人,帑藏空虛,浮食者眾,而不良守相,欲因國爲池,澆濯釁穢。宜絕橫拜,㠯塞覬覦之端。《後漢‧楊震傳》。

奏劾矦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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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取受罪臧累億。牂柯男子張攸,居爲富室,參橫加非罪,云造訛言,殺攸家八人,沒入廬宅。又與同郡諸生李元之官,共飲酒,醉飽之後,戲故相犯,誣言有淫慝之罪,應時捶殺。㠯人臣之勢,行桀、紂之態,傷和逆理,痛感天地,宜當糺持,㠯謝一州。《後漢‧楊震傳》注引謝承《書》。

京兆尹袁逢于長安客舍中得參重車三百餘乘,金銀珍玩,不可稱紀。《後漢‧楊震傳》注引謝承《書》。

奏劾矦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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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案國舊典,宦豎之官,本在給使省闥,司昏守夜,而今猥受過寵,執政操權。其阿諛取容者,則因公褎舉,㠯報私惠;有忤逆于心者,必求事中傷,肆其凶忿。居法王公,富擬國家,飲食極肴饍,僕妾盈紈素,雖季氏專魯,穰矦擅秦,何㠯尚兹!案中常侍矦覽弟參,貪殘元惡,自取禍滅,覽固知釁重,必有自疑之意,臣愚㠯爲不宜復見親近。昔懿公刑邴歜之父,奪閻職之妻,而使二人參乘,卒有竹中之難,《春秋》書之,㠯爲至戒。蓋鄭詹來而國亂,四佞放而眾服。㠯此觀之,容可近乎?覽宜急屛斥,投𢌿有虎。若斯之人,非恩所宥,請免官送歸本郡。《後漢‧楊震傳》。

對尚書詰責任方突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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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不誅黎比而魯多盜,方等無狀,釁由單匡。刺執法之吏,害奉公之臣,復令得逃竄,寬縱罪身,元惡大憝,終爲國害。乞檻車徵匡,考覈其事,則姦慝蹤緒,必可立得。《後漢‧楊震傳》。

使掾屬對尚書詰劾矦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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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趙鞅㠯晉陽之甲,逐君側之惡。《傳》曰:「除君之惡,唯力是視。」鄧通懈慢,申屠嘉召通詰責,文帝從而請之。漢世故事,三公之職,無所不統。《後漢‧楊震傳》,又略見袁宏《後漢紀》二十二

楊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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賜,字伯獻,案︰袁宏《紀》作「子獻」,蔡邕撰碑作「伯猷」。秉子。辟大將軍梁冀府,除陳倉令,㠯病不行。司空舉高第,遷侍中、越騎校尉。建寍初,遷少府、光祿勳。熹平中,代唐珍爲司空,免。復拜光祿大夫,代袁隗爲司徒,免。復拜光祿大夫。光和初,爲三老,復拜少府、光祿勳,代劉郃爲司徒,遷太尉,中平初免。尋封臨晉矦,位特進,代張溫爲司空。卒,諡曰文烈矦。

蛇變上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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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聞和氣致祥,乖氣致災,休徵則五福應,咎徵則六極至。夫善不妄來,災不空發,必應行而至。王者心有所惟,意有所想,雖未形顏色,而五星㠯之推移,陰陽爲其變度。㠯此而觀,天之與人,豈不符哉?《尚書》曰:「天齊乎人,假我一日。」是其明徵也。夫皇極不建,則有蛇龍之孼。袁宏《紀》作「蛇者,于《洪範》鱗蟲之象,思心不逮之所致也。不逮之效,時則有龍蛇之孼」。《詩》云:「惟虺惟蛇,女子之祥。」故《春秋》書鄭昭公時,兩蛇鬬于南門之外,其後昭公殆㠯女敗。昔周康王承文王之盛,一朝宴起,夫人不鳴璜,宮門不擊柝,《關雎》之人見幾而作。夫女謁行則讒夫昌,讒夫昌則苞苴通,故殷湯㠯之自戒,終濟亢旱之災。惟陛下思乾剛之道,別內外之宜,崇帝乙之制,受元吉之祉,抑皇甫之權,割豔妻之愛,則蛇變可消,禎祥立應。殷戊、宋景,其事甚明。《後漢‧楊震附傳》,又見袁宏《後漢紀》二十三。

上疏諫封爵過差游觀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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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聞天生蒸民,不能自理,故立君長,使司牧之。是㠯唐、虞兢兢業業,周文日昃不暇,明愼庶官,俊乂在職,㠯立雍熙之化。頃聞拜爵過多,每被尚書劾,非眾所歸,或不知何人。昔堯用舜,猶尚先試,三載考績,㠯觀厥成。而今所序用,無他名德,有形勢者,旬月之間,累遷高位,守道之徒,歷載不轉,勞逸無別,善惡同流,《北山》之詩,所爲訓作。又聞微行數出,幸諸苑囿,觀鷹犬之勢,極般游之荒,政事日墮,大化陵遲,忘乾乾之不息,忽屢省之欽哉。陛下不顧二祖之勤止,追慕五宗之高蹤,殆非所謂光昭之美,而欲㠯望太平,是由曲表而求直景,卻行而求及前人也。惟陛下絕慢游之戲,念官人之重,割超越《後漢》本傳作「用板」。之恩,愼貫魚之次,無令醜女有四殆之歎,遐邇有憤怨之聲。臣受恩偏厚,特忝師傅之任,不敢自同凡臣,括囊避咎。謹自手書,皁囊密上。袁宏《後漢紀》二十四,又《後漢‧楊震附傳》。

上書諫作林泉畢圭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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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聞使者竝出,規度城南民田,欲㠯爲苑者。昔先王制囿,裁足取牲,㠯僃三驅,薪采芻牧者往焉。故《詩》曰:「王在靈囿,麀鹿攸伏。」傳曰:「吾王不游,吾何㠯休。」皆被其德政,而樂所爲如此。至六國之際,取獸者有罪,傷槐者被誅。孟軻爲梁惠王極陳其事。先帝之制,左開洪池,右作上林,不儉不泰,㠯合禮中。今猥規都城之側,㠯爲苑囿,壞沃野,廢田園,驅居人,已上四語從《後漢》本傳補。㠯畜禽獸之物,非所㠯保養民庶赤子之義。築郎不時,《春秋》有譏;盤于游田,周公作戒。其城外之苑,已有五六,足用逞情意,順四時,何必變革舊制,㠯罷民力?楚興章華,郢人乖叛;秦作阿房,黎甿憤怨。宜思夏后卑室之意,太宗露臺之費,慰此下民勞止之歌。袁宏《後漢紀》二十四,又略見《後漢‧楊震附傳》。

上言願減賜戶㠯封劉寬張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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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前與故太尉劉寬、司徒張濟竝被侍講,俱受三事;張角謀亂,又共陳便宜;而獨蒙師傅之澤,茅土之祚,而寬、濟不蒙雲雨之潤。乞減賜戶,㠯封寬、濟。袁宏《後漢紀》二十五。

虹蜺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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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聞經傳所載,或得神㠯興,或得神㠯亡。國家休明,則鑒其德;邪辟昬亂,則示其禍。今嘉德殿所見黑氣,考之經傳,應爲虹蜺,皆妖邪所生,不正之象,詩人所謂蝃蝀者也。于《中孚》經曰:「蜺之比,無德㠯色親。」方今內多嬖倖,外任小臣,上下竝怨,諠譁盈路,是㠯災異屢見,前後丁寍。今復投蜺,可謂孰矣。案《春秋讖》曰:「天投蜺,天下怨,海內亂。」加四百里之期,亦復垂及。昔虹貫牛山,管仲諫桓公無近妃宮。《易》曰:「天垂象,見吉凶,聖人則之。」疑妾媵之中,有因愛放縱;左右嬖人,閹尹之徒,共專國朝,欺罔日月。又鴻都門下,招會羣小,造作賦說,㠯蟲篆小技,見寵于時,如驩兜、共工,更相薦說,旬月之閒,竝各拔擢︰樂松處常伯,任芝居納言;郄儉、梁鵠,俱㠯便辟之性,佞辯之心,各受豐爵不次之寵。而令搢紳之徒,委伏畎畝,口誦堯、舜之言,身蹈絕俗之行,棄捐溝壑,不見逮及。冠履倒易,陵谷代處,從小人之邪意,順無知之私欲,不念《板》、《蕩》之作,虺蜴之誡。殆哉之危,莫過于今,幸賴皇天垂象譴告。《周書》曰:「天子見怪則修德,諸矦見怪則修政,卿大夫見怪則修職,士庶人見怪則修身。」唯陛下愼經典之誡,圖變復之道,斥遠佞巧之臣,速徵鶴鳴之士,內親張仲,外任山甫,斷絕尺一,抑止槃游,畱思庶政,無敢怠遑。冀上天還威,眾變可弭。老臣過受師傅之任,數蒙寵異之恩,豈敢愛惜垂沒之年,而不盡其慺慺之心哉!袁宏《後漢紀》二十四,《後漢‧楊震附傳》。

虎見平樂觀又見憲陵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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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者,金行參伐之精,很戾之獸也。今在位率多奢暴貪殘酷虐乎?袁宏《後漢紀》二十四。

與王允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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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㠯張讓事,百日再徵,宜深思之。袁宏《後漢紀》二十七。

楊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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琦,一作奇,震曾孫。靈帝時侍中,出爲汝南太守。帝崩,後復入爲侍中,領衞尉,從獻帝西遷。

上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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傕,邊鄙之人,習于夷風,今又自知所犯悖逆,常有怏怏之色,欲輔車駕幸黃白城,㠯紓其憤。臣願陛下忍之,未可顯其罪也。《魏志‧董卓傳》注引《獻帝起居注》︰「李傕移乘輿幸北塢,侍中楊琦上封事。」又見袁宏《後漢紀》二十八。

楊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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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字文先,賜子。熹平中,徵拜議郎,遷侍中、京兆尹。光和中,復爲侍中、五官中郎將,遷潁川、南陽太守。復爲侍中,三遷永樂少府、太僕、衞尉。中平末,代董卓爲司空,又代黃琬爲司徒。初平初免。拜光祿大夫,遷大鴻臚,從獻帝西遷,轉少府、太常,免。復爲京兆尹、光祿勳,再遷光祿大夫,代湻于嘉爲司空,免。興平初,代朱儁爲太尉,錄尚書事。車駕還洛,復守尚書令。建安元年,從遷都許,爲曹操所誣下獄,尋理出。後復拜太常,免。曹丕受禪,授光祿大夫,待㠯賓禮。黃初六年卒,年八十四。

荅曹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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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曰:雅顧隆篤,每蒙接納,私自光慰。小兒頑鹵,謬見采錄,不能期効,㠯折所愛。方今軍征未暇,其僃位匡政,當與戮力一心,而寬玩自稽,將違法制。相子之行,莫若其父,恆慮小兒,必致傾敗。足下恩恕,延罪迄今。近聞問之日,心腸酷裂。凡人情誰能不爾?深惟其失,用㠯自釋。所惠馬及雜物,自非親舊,孰能至斯?省覽眾賜,益㠯悲懼。《古文苑》。

楊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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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字德祖,彪子。建安中,舉孝廉,除郎中,署丞相倉曹屬主簿,坐罪誅。有《集》二卷。

節遊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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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乃息偃暇豫,攜手同征,遊乎北園,㠯娛㠯逞。欽太皞之統氣,樂乾坤之布靈。誕烟熅之純和,百卉挺而滋生。谷風習㠯順時,橈百物而有成。行中林㠯彷徨,玩奇樹之抽英。或素華而雪朗,或紅彩而發頳。綠葉白蔕,紫柯朱莖。楊柳依依,鍾龍蔚青。紛灼灼㠯舒葩,芳馥馥㠯播馨。嗟珍果之叢生,每異類而絕形。禀沖和㠯固植,信能實而先榮。于是迴旋詳觀,目周意倦。御于方舟,載笑載言。仰泝涼風,俯濯纖腕。極歡欣㠯從容,乃升車而來反。《蓺文類聚》二十八。

出征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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嗟夫吳之小夷,負川阻而不廷。肇天子之命公,總九伯而是征。整三軍而飭戒,殄征夫而叛驚。舫翼華㠯鱗集,蒼鷹雜㠯星陳。塞川原而上下,蔽城隍而無垠。于是州牧覆舟,水衡戒事,飭師就部,乃講乃試。信大海之可橫,焉江湖之足忌。公命臨淄,守于鄴都。矦懷大舜,乃號乃謩。茂國事之是勉兮,歎經時而離居。企歡愛之偏處兮,獨搔首于城隅。《蓺文類聚》五十九。

汎從風而回艫,徐日轉而月移。旆已入乎河口,殿尚集于園池。處者□垂拱而基安,觀者若結駟□□□。《北堂書鈔》未改本一百三十七,《御覽》七百七十。

許昌宮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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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儀北極㠯構橑,希形制乎太微。□□□□□□,結雲閣之崔嵬。植神木與靈草,紛蓊蔚㠯參差。爾乃置天臺于扆角,列執法于西南。築舊章之兩觀,綴長廊之步欄。重閨禁之窈窕,造華蓋之幽深。儉則不陋,奢則不盈。黎民子來,不督自成。于是天子乃具法服,戒羣僚。鐘鼓隱而雷鳴,警蹕嘈而響起。晻藹《文選》陸倕《石闕銘》注作「晻曖」。低徊,天行地止,㠯入乎新宮。臨南軒而向春,方負黼黻之屛風。憑玉几而按圖書,想往昔之興隆。《蓺文類聚》六十二。

華殿炳而岳立。《文選》潘岳《藉田賦》注

神女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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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玄媛之逸女,育明曜乎皇庭。吸朝霞之芬液,澹浮遊乎太清。余執義而潛厲,乃感夢而通靈。盛容飾之本豔,奐龍采而鳳榮。翠黼翬裳,纖縠文袿。順風揄揚,乍合乍離。飄若興動,玉趾未移。詳觀玄玅,與世無雙。華面玉粲,韡若芙蓉。膚凝理而瓊絜,體鮮弱而柔鴻。回肩襟而動合,何俯仰之妍工。嘉今夜之幸遇,獲帷裳乎期同。情沸踊而思進,彼嚴厲而靜恭。微諷說而宣諭,色歡懌而我從。《蓺文類聚》七十九。

孔雀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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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王園中有孔雀,久在池沼,與眾鳥同列。其初至也,甚見奇偉,而今行者莫眂。臨淄矦感世人之待士,亦咸如此,故興志而作賦,幷見命及。遂作賦曰:

有南夏之孔雀,同號稱于火精。寓鶉虛㠯挺體,含正陽之淑靈。首戴冠㠯飭貌,爰龜背而鸞頸。徐軒翥㠯俛仰,動止步而有程。《蓺文類聚》九十一。

荅臨淄矦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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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死罪死罪。不侍數日,若彌年載,豈由愛顧之隆,使係仰之情深邪!損辱嘉命,蔚矣其文。誦讀反覆,雖諷《雅》、《頌》,不復過此。若仲宣之擅漢表,陳氏之跨冀域,徐、劉之顯青、豫,應生之發魏國,斯皆然矣。至于修者,聽采風聲,仰德不暇,自周章于省覽,何遑高視哉!伏惟君矦,少長貴盛,體發、旦之資,有聖善之敎。遠近觀者,徒謂能宣昭懿德,光贊大業而已,不復謂能兼覽傳記,畱思文章。今乃含王超陳,度越數子矣。觀者駭視而拭目,聽者傾首而竦耳。非夫體通性達,受之自然,其孰能至于此乎?又嘗親見執事握牘持筆,有所造作,若成誦在心,借書于手,曾不斯須,少畱思慮。仲尼日月,無得踰焉。修之仰望,殆如此矣。是㠯對鶡而辭,作《暑賦》彌日而不獻,見西施之容,歸增其貌者也。伏想執事不知其然,猥受顧錫,敎使刊定。《春秋》之成,莫能損益。《呂氏》、《淮南》,字直千金,然而弟子箝口,市人拱手者,聖賢卓犖,固所㠯殊絕凡庸也。今之賦頌,古詩之流,不更孔公,《風》《雅》無別耳。修家子雲,老不曉事,强著一書,悔其少作。若此,仲山、周旦之儔,爲皆有諐邪!君矦忘聖賢之顯跡,述鄙宗之過言,竊㠯爲未之思也。若乃不忘經國之大美,流千載之英聲,銘功景鍾,書名竹帛,斯自雅量素所畜也,豈與文章相妨害哉?輒受所惠,竊僃矇瞍誦詠而已,敢望惠施,㠯忝莊氏!季緒璅璅,何足㠯云?反荅造次,不能宣僃,修死罪死罪。《魏志‧曹植傳》注引《典略》,又見《文選》。

司空荀爽述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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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應正性,體含中和,篤誠宣于初言,晚允朗于始察,是㠯在童齔而顯奇,漸一紀則布名。須幼之可師,甘羅之少者,何㠯踰公之性量乎?砥心《六經》,探索道奧,瞻乾坤而知陰陽之極,載而集之,獨說十萬餘言,士林景附,羣英式慕,由毛羽之宗鵬鸞,眾山之仰五嶽也。昔楚思叔敖而作歌,鄭謳子產而興歎,瞻望弗及,作詞告思。

詞曰:

爰在大漢,挺荀作貞。其德允明,誕發幼齡。行蠲體潔,如玉之瑩。確乎其志,乃勵乃清。遂陟司空,天子是毗。惟君之德,朋僚所咨。清水平土,茂哉是力。將混六合,繩㠯正直。散㠯禮樂,風㠯道德。《蓺文類聚》四十七。

賜進士出身二品銜廣東等處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兼管驛傳事務黃岡王毓藻校刊

《全後漢文》卷五十一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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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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