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转到内容

北漢誌 (標點本)

維基文庫,自由的圖書館
北漢誌
作者:聖能
1745年
另見《北漢誌 (木版)》和《未標定版》。此為朝鮮國北漢山城之志。


北漢誌,1冊(24張)

道里

[编辑]

東去楊州牧六十里,西至高陽郡三十里,南至京都十里,北至𪪺福山二十里,本係楊州,今移屬漢城府。

沿革

[编辑]

本高句麗北漢山郡一云南平壤。百濟溫祚王取之。十四年丙辰漢哀帝建平二年築城總目云南平壤城,今京都之北漢山城,又《三國史》云蓋婁王五年壬申築北漢山城。近肖古王二十六年辛未晉簡文帝咸安元年移都。蓋鹵王二十一年乙卯宋蒼梧王元徽三年,高勾麗長壽王來圍,蓋鹵王出走遇害,城遂廢。 我 肅廟三十七年辛卯,即溫祚舊址築山城,以為保障之所。

山谿

[编辑]

三角山

山有仁壽、白雲、萬景三峯屹立,巑岏如三角焉,故名;一名華山,亦稱華嶽。我東之山起於白頭,至平康之分水嶺,西出一支連峯疊嶂,起伏迤邐,至楊州西南為道峯山,又為此山,實京城之鎭山也。

高麗吴諫議洵詩:聳空三朶碧芙蓉,縹緲煙霞幾萬重,卻憶當年倚樓處,日沉蕭寺數聲鍾。

李石灘存吾詩:三朶奇峯迥接天虗,無元氣積雲煙,仰看廉利攙長劍,橫似參差聳碧蓮。數載讀書蕭寺裏,二年留滯漢江邊,𠅩云造物無情者,今日相看兩𢡖肰。

李牧隱穡詩:少年挾冊寄僧窻,靜聽飛泉灑石矼,遙望西崖明歷歷,數聲鍾向夕陽撞,又三峯削出大初時,仙掌指天天下稀,自少已知真面目,人言背後玉環𦘺

本朝金東峯時習詩:三角高峯貫太清,登臨可摘斗牛星,非徒岳峀興雲雨,能使王家萬歲寧。

仁壽峯

即三角山之第一峯,四面純石削立,一巖贅於峯背,故又名負臾岳。高勾麗東朙王之子沸流溫祚南行至漢山,登負臾岳,相可居之地,即此峯也。

白雲峯

在仁壽峯西,一名白雲臺,即山之最高處也。

本朝鄭東溟斗卿詩:何物白雲䑓,通天挿斗魅。居肰五岳敵,自有二儀來。蒼翠陰相合,鴻濛氣不開。賦詩無傑句,還憶謫仙才。

洪世泰詩:突兀雲臺峻齊,摽露積䧺根,蟠千地裂,勢與九天通,積氣生青靄,飛流掛白虹。山僧或能上, 只是借冷風。

僧聖能詩:矗矗奇形幾萬重,雲中秀出碧芙蓉,神光永照黃金界,淑氣長留白玉峯,突兀岡巒含月色,幽深洞壑秘仙踪,清遊㪅欲登髙頂,俯瞰滄溟一快脑。

萬景峯

在白雲峯南,峻㧞奇壯,與仁壽峯爭䧺。

露積峯

在萬景峯西,湧峙磅礴,形如露積故名。重興洞、古石城在此。

本朝李月沙廷龜云:登露積峯最高頂,而望之西南大海,遠自靑齊,浮雲落日,銀界茫茫,目力有盡,而望勢無際。所可記者:水落、峩嵯、冠岳、淸溪、天磨、柗嶽、聖居諸山累累如丘垤,月溪峽坼驚波西注漢水,一帶如拖氷練,灣回屈曲、環繞王都,遙峯亂嶼、隱見雲際,都城百萬家,逼近不能見,但見脚底炊煙,粧㸃一活畫,雲𨻶露一螺䯻,知是終南山也。

鄭東溟斗卿詩:步入重興洞,回看露積峯。巖奇皆夏禹,草異漏神農。𱩧沫流千尺,雲陰結萬重。翛肽出塵外,仙侶倘相逢。

龍巖峯

在萬景峯南。

日出峯

在龍巖峯前。

月出峯

與日出峯並峙。

起龍峯

在月出峯前。

盤龍峯

在起龍峯旁。

柴丹峯

在盤龍峯南,上有東將臺,下有御需齋。

德藏峯

在柴丹峯南,諸峯皆若環揖於此,故名。

福德峯

在德藏峯南,其形勢氣像與德藏相似,故亦名。

釋迦峯

在東門外靑藪洞上。

聖德峯

在釋迦峯西。

化龍峯

在聖德峯傍。

濳龍峯

在化龍峯近西。

普賢峯

在大西門外。

文殊峯

在普賢峯西,峯下有文殊窟,窟中有甘泉鍊石像,文殊與五百羅漢。

本朝忠壯公南延年題名於窟中,戊申殉節後,僧普心刻之,今大司成李天輔為 之記。

蘿月峯

在歡喜峯南。

甑炊峯

在蘿月峯西。

龍穴峯

在甑炊峯西。

龍出峯

在龍穴峯西。

彌勒峯

在龍出峯西。

元曉峯

在水口上,有元曉菴。

靈鷲峯

在元曉峯上。

侍者峯

在白雲臺下,登臨可盡北漢之一城形勢。

麒麟峯

在露積峯上。

將軍峯

在重興寺西,高麗崔瑩所留,故名云。

登片峯

在將軍峯之上,重興寺之後。

龜巖峯

在東將臺下。

上元峯

在文殊峯北。

鵂巖峯

在南將臺北。

天龍岡

自元曉峯連絡而來,與登片峯對峙。

卧龍岡

起脉於甑峯,與將軍峯對峙,上有興龍池。

走馬岡

與卧龍岡分起,向露積峯。

義相臺

在彌勒峯下,新羅義相祖師住錫處,義相始至興州之太白山,創浮石寺及移住于此山也,卓錫於舊居室前,仍以開花生葉,即所謂仙飛花。

元曉臺

在義相臺北水口上,義相弟元曉住錫處。

僧聖能詩:玉𣗳瓊林宻不開,琉璃淨界絕塵埃。峩峩雪色峯千疊,激激雷聲水萬回。觀靜高僧枯㪅寂,學飛雛鶴去還來。超然是處尋眞客,薄暮登臨元曉臺。

太古臺

在龜巖峯下。

逍遙臺

在東將臺傍。

法王臺

在輔國寺南。

游仙臺

在扶旺寺前。

曲龍臺

在普光寺左腋。

瑤草臺

在元曉臺下。

長春洞

自水口至白雲橋下。

玉流洞

自白雲橋至萬景峯下。

靑溪洞

自白雲橋上至靑雲橋下。

露積洞

在露積峯下。

靈泉洞

在露積峯下,其上有靈泉窟,其下有降仙橋。

隱仙洞

在重興洞上,萬景峯下。

龍溪洞

在龍巖洞口,日出峯下。

呌龍洞

自重興洞口上至武學堂下。

濳龍洞

在上元峯下。

龍遊洞

在甑峯下。

白雲洞

在將軍峯下,洞門刻「白雲洞門」四字。

紫霞洞

在仙遊臺下。

女妓潭

在喚仙橋下,降仙橋上。

盤龍潭

在沆瀣樓下。

月印潭

在水口上。

國寧𱩧

在龍穴峯洞口。

祥雲瀑

在白雲峯下。

城池

[编辑]

周七千六百二十步。

作里二十一里六十步內,自水門北邊至龍巖二千二百九十二步;訓錬都監所築,自龍巖南邊至普賢峯二千八百二十一步;禁衛營所築,自水門南邊至普賢峯二千五百七步;御營㕔所築。

平地體城高,築十四尺或十二尺;山上體城高,築十尺半,築六尺或七尺,或只築女墻高四尺,廣三尺;捴高築者二千七百四十六步,半築者二千九百六步,半半築者五百十一步,只築女墻者一千四百五十七步。

十四。

北門、大東門、大西門、大成門、中城門,此五門高十一尺或十三尺,廣十三四尺;作虹蜺,設譙樓。小東門、小南門亦作虹蜺;西暗門、白雲峯暗門、龍巖峯暗門、東暗門、青水洞暗門、扶旺洞暗門、袈裟堂暗門;以上九門高低不一,又有水門高十六尺,廣五十尺。

中城門在元曉義相兩峯之間,爲西邊水口低下,淺露也。

將臺三。

東將臺在奉聖巖後,峯南;將臺在羅漢峯東北;北將臺在中城門西北。

洪世泰東將臺詩:憶奉鸞輿上此臺,千官劍佩杳徘徊。山河本爲王居設, 城壘還憑佛力開。天語似聞嗟絶險,廟謨尤㥯問奇才。只今劍閣銘誰獻,獨有微臣浪跡來。

城廊一百四十三。

四十二訓錬都監,四十一御營㕔,六十禁衛營。

二十六。

十一訓錬都監,十二御營㕔,三禁衛營。

九十九。

事實

[编辑]

孝廟亥,有宻勿之教。

孝廟諭文正公宋時烈曰:「凢被兵之國,外方雖蕩,殘根本堅,因故終不至敗亡。我國則少有兵亂,都城先潰,公私蓄積皆付敵人,甚可歎也。何祖宗規模如是踈濶也!嘗欲修築北漢城,又塞造署洞口以爲臨亂𥿄移御之所,公私人物皆保無事,而敵人必欲來爭,是敵人送死之地。然而,此時役民爲難,故不敢生意耳。」北漢築城之議,實原於此。

肅廟庚寅,命將臣往審築城便宜。

在 肅廟二十八年壬午,右議政申琓陳萬言劄,其論城池,極言江都南漢决非緩㥯可恃之地,仍言「壬辰去邠之時,朝臣多請守都城,而以城旣太濶,且多所忌,故不見用。臣曾見蕩春臺舊址,實合設險,四面壁立,其最低者彰義門百步濶耳,若於北岳之右,仁王之左,附築雉城,壓賊路以遏衝突,雖有萬衆,莫敢誰何。水滙蕩春臺下,不患無水,而預置倉舎三江倉糓運入,積置彼,雖百萬吾何畏哉。築城之議非今創始,朝多浮議尚今空棄,可勝惜哉」。上有熟講之教,其後又登筵,陳達有先審基址之命,審訖進地圖,又詳陳形便。上下詢諸臣,諸臣之見皆以爲便。判書李濡引太 宗朝設六鎭, 仁祖朝築南漢,専委於金宗瑞、李曙故事以戒之。判書金昌集、李寅燁、大將李基夏亦以爲便好,而以彼人詰責之慮難之。上命更加商度。

癸未,又連有俯詢諸議可否。叅半判府事尹趾善陳劄請更加詳確。申琓又上劄爭之。甲申大將尹就商李基夏承命,審都城形勢,圖形以進,有都城修築之命。至是北咨以海賊爲慮,中外頗繹騷。上囙邊臣權𢜫狀啓詢于廟堂,右議政金昌集、行兵曼刻書閔鎭厚言:「我國有所拘碍,不敢修築城池,今宜因咨文中語憑藉措辭於回咨。」

是年十月,命訓錬大將李基夏、御營大將金錫衍往審弘福北漢築城形便。基夏歸奏其論光漢曰:「臣出去之日由北漢,還歸之日由西道,遍見山之形勢,東西兩邊絶險無比,而仁壽峯、白雲臺、萬景臺三峯是爲三角山,屹立于後稍西,曰露積峯。下有重興寺,而萬景峯東轉逶迤爲釋迦峴、普賢、文殊等峯,文殊展翼爲兄弟兩峯。又南爲㣘蹲白岳山,而自文殊峯一枝轉西爲七星峯,七星出兩枝,落爲羅漢甑峯。穴望義相諸峯。至重興水,又一枝西走爲僧迦峯,香林寺後峯白雲峯西轉爲靈鷲、元曉兩峯,至重興水口而止。四面諸峯鐵壁如削,自成城郭,人難接足,眞所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者也。故相臣李德馨文集中雖曰主山後路到白雲,而斷問于僧人,則仁壽、白雲兩峯之間有一鳥道,傳命可通,其他東西南三方擔載往來,雖未可爲,而行步則不難云矣。臣之入重興寺也,路由水口有石門舊址,卽所謂西門也。城磚崩圯,尚有石築基址,而進入內城又有城門,此則距寺僅數百步許,若稍加修治,亦可以通牛馬任載,而城 基內山谷之間處處有水。雖大軍留屯,似無不足之患,而山上柗木古甚茂盛,柗虫之後雖不如前深峻處,猶頗長養,比諸南漢似有勝焉。都城不遠之地有此天險處棄置,試可惜。第局勢殊不寛敞,人無可居處,惟重興寺上邊文殊寺之東,曹溪寺之西,左右洞壑,地勢少平,稍有𡈽膚不至朿狹,似可以居也。」

十二月又進山圖,因以指㸃曰:「此自弘福而落爲道峯,自道峯而入爲北漢、白雲、普賢諸峯,四面壁立,雖飛鳥不能直上,形勢則實爲天險之地,而但狹隘,恐難容衆矣。」上曰:「與南漢何如?」基夏曰:「險阻則非南漢比矣。」上曰:「頃聞閔鎭厚所達,若並築外洞,則雖畿內之民可以容入云,周回幾何耶?」基夏曰:「若包入外洞而築之,則可以容衆,而畿內之民似難盡入矣。」領議政徐宗泰曰:「包築內外則不爲小矣。」錫衍曰:「臣往見其形勢果是絶險之地,臣雖無見識意,以爲决不可棄之地矣。適見故相臣李德馨書啓,則以爲都城至近之地有如此形勢,而棄置可惜。德馨卽宣廟朝名臣,身經患難而其言如此尤可信矣。蓋欲守都城,則北漢不可不築;欲棄都城,則不可全頼於北漢矣。」基夏曰:「都城根本之地,先築都城爲堅守之計,此則從容完築,與都城爲表裏相應之地。似好輕棄都城,以北漢爲駐蹕之所,未知其可也。」昌集曰:「都城、宗社人民之所在,固不可棄去。守城之言,大意則是,而以地形觀之,多有虚踈之處。聖上亦以濶大爲慮,誠如下教,故曾前議築之時,臣則以難守之意與人酬酢矣。今此北漢雖曰諸識之參差,第觀形勢則似爲便好。弘福規模窄狹,而功力浩大,北漢則非但便近於都城,所築之處不多,比築 弘福亦多省費,㨿險設築似爲得力矣。」上曰:「今此北漢之議築,適值北咨出來之後,有如烏飛梨落,人或疑其爲海冦計,而予意則㨿險設築爲將來深遠之慮,不但爲海冦矣,且沿邊防守,實爲根本,固守邊境,不以賊遺君父爲上策,而如或失守,將何以處之耶?都城、宗社所在,堅守之議誠是,而周回濶大,欲守之議非萬全之道。且壬辰西狩,只以皇朝爲恃,而以今思之,龍灣播遷,時事實多有𠕀極者,況以今日之人心尤無離都遠去之勢,亦無可恃以往之處。今此北漢距都城咫尺,糧𥹝器械雖不別爲措置,都城所在可以輸去,雖以狹窄爲慮,閔鎭厚以爲外洞,若並築,則足以容入圻民,終爲棄置,實爲可惜。予意則如此矣。」宗泰曰:「閔鎭厚可容圻民之說似過,而都城之民或可幾盡容入矣。」是年判府事李濡陳劄論城池,其略曰:「先正臣宋時烈遺疏中錄進聖祖宻勿之教,其疏上於甲戌夏間。聖批有『聖祖宏規遠謨,度越千古,其在予繼述之心,欽翫莊誦』等語矣。竊伏惟念聖祖濳邸時,必躬臨北山深察地形,慨然於都城先潰之患,有意於㨿險阻,固根本保國保民,實非偶然而發此教也。聿追當日未就之志,以盡繼述之道者,豈非我殿下今日之責乎?修築北漢舊城,又塞造𥿄署洞,又以爲臨亂移御之所,一如聖祖所論。則表裏重城便作金湯之固,旣無窺峯,又不涉津,比之南漢,不啻倍勝國家萬全之計,孰有過於此者㦲?」

辛卯二月,始决筑城之議。

二月初五日承㫖韓配周言:「臣於數年前以𢚩築北漢之意對,故判書李寅燁及户曹判書金宇杭有酬酢語。昨年 冬又及於辭疏。厥後聖明特下僃忘,至引漢照烈不忍棄民之事,以北漢爲大計,在廷諸臣宜奉承聖意,料理築城,而今已四朔,猶不能决,今日國事實爲沓沓。北漢之絶險,不待臣言,諸臣亦已目擊而上達,今日𢚩務固當不容他議,𢚩時築城。若待朝議歸一,則有同作舎路傍,無時可成。惟聖明不謀於衆,斷自宸衷,無使大計遷就。」徐宗泰曰:「韓配周所達,誠有意見,而今日則臣等不得僃員入待,待後日招原任大臣及諸宰,更加審問,後斷定宜矣。上曰:謀之雖多,决之欲獨。時任原任大臣、僃局諸宰及將臣,旣皆往見,更無詳察之事矣。《易》云:王公設險以守其國。《孟子》云:鑿斯池也,築斯城也;與斯民守之。《詩》云:迨天之未隂,雨撒彼桑土。今此北漢乃溫𧙓舊都,而實爲天險都城,咫尺有此天險之地,若不及今修築,則又待何時乎?請守都城之議,非不好矣,而第周囘濶大,終不可守。今此欲城北漢者,是與民同守之意也。前日則惟以水泉爲慮,今聞水泉亦多云。險阻旣如彼,難得水泉又如是,甚足矣。若待廣聚而决定,則事難成矣,决爲築城可也。」宗泰曰:「此事重大,待原任大臣諸宰入侍,更爲下教何如?」上曰:「原任旣已往見,不必更待後日矣。」刑曺判書趙泰老略陳作事謀始之義,又議者以為「北漢旣築,都城亦可守;都城旣以濶大不可守,則以何兵力並守兩處乎?且旣築之後,軍餉戎器須僃置,然後可以入守,今國無三年之蓄粮餉,未易措辦。若移江都南漢之糓,則有同毁東補西矣。若不儲軍餉,雖築是城,將焉用㦲?」副校理洪致中曰:「趙泰老之言頗詳盡,有粮餉然後可以守城,雖金城湯池無食,則不可守也。」 上曰:「如此之議,誠爲泄泄也。都城濶大難守,故前後儒生武臣之請,予皆不許矣。江都則海冦及氷澌,時非可恃之地;南漢則以渉津爲難,此則距都城至近,無異都城,故欲與民入守,而人之所見如人面之不同。若必待諸議俱同然後作事,則事無可成之日,眞所謂待汝議論定時,我已渡江者矣。定築之後,設有未盡措置者,猶可入守矣。今若一年、二年無一定處,則將何往乎?軍餉等事不過莭目間事,且與遠地有異,商量措置似不難矣。」諸臣旣退。上以御製詩一首書贈海昌都尉,詩曰:

臨筵定計出深思,更喜吾民與守之。昔目溫都斯地建,今辰行殿此山治。羙㦲可比𥘿崤險,高矣殊同蜀道危。屹屹崇墉新堞壯,海東第一果誰為?

四月,始築城;九月,訖役。

城役分授三軍門,四月初三日始役,至九月鱗次畢役。

築役時所入米一萬六千三百八十一石,木七百六十七同十二疋,錢三萬四千七百九十九兩,正鉄二千七百八十五斤,新鉄二十二萬九千一百八十斤,石灰九千六百三十八石,炭一萬四千八百五十九石,生葛二千二同,四升布四同,小帽子九百立。

壬辰,車駕幸山城。

四月初十日,駕幸山城,周覧城堞,嘆其天作之險。有御製詩六首:

計深隂雨幸新城,曉出南門皷角鳴。驍騎數千分扈蹕,風熏日永屬朱朙。

西門初入一囘頭,氣壯心䧺寫我憂。國都咫尺金湯固,何棄吾民守漢州。

間關十里到行宮,萃萃柴丹卽在東。露積峯頭雲未捲,白雲臺上霧猶朦。

登彼東臺若上天,千峯削立接雲烟。冦賊非徒不敢近,猿猱亦必愁攀綠。

仗衛巳先陳返途,城東 駕出亦崎嶇。徐行周覧多形勝,況是清江興不孤。

過剎道成逢坦路,風埃滿目日將暮。士女如林瞻羽旄,抱寃皆許駕前訴。

乙未,相臣李濡陳北漢事冝。

以册子條錄二十一事,隨劄投進。聖批條錄詳盡,可不依施其請,儲餉曰:「此城非若江都南漢之比,數十萬之民衆,皆當隨駕以入,則儲餉之道大異於江都南漢,大略計其人口,男丁十餘萬口,一日米二升,一朔當爲四萬餘石;女人十餘萬口,每口一日米一升,一朔當爲二萬餘石;一年之粮爲七十餘萬石。戶曺宣惠㕔常年稅入幾至四十萬石,而其一年用餘之數,並與各軍門各司餘儲及閭巷𥝠藏,似不過二十萬石。必別儲五十萬石,而後可準七十萬石之數,而足爲一年之粮也。議者或以爲賊無一年相持之理,儲餉何必如是過多?夫變亂遲速,有不可期。丙子南漢被圍,不過數月間,而猶患軍食已乏,不能支數日;况如壬辰經年之兵燹乎?自古兵家最重者粮餉,苟可以辦得,雖百萬石不厭其多,何可預度其日月乆近而便謂之過多乎?且我國素不以積儲爲務,而外方官糓率多㪚在野處,終必爲齎盗之歸。則乘此措置之際,俱收並蓄於根本之地,以僃不虞,豈非䇿之善者乎?第城內則糶糴改色之道甚艱,只儲五萬石。一年每以一萬石分給於所屬各邑,當其受納之時,該邑守令主管,而山城別將眼同看檢,則可使民無怨而省弊矣。且三軍門亦各設倉,儲餉俱不下萬石,則都合爲八萬石。其視南漢之並與皮雜糓未滿十萬石者,反有勝焉。以此亦足爲初頭接濟之資,而元數五十萬石之內,除此五萬石,則其餘四十五萬石 當儲於蕩春臺平倉矣。」

又曰:「儲餉五十萬石之說,驟聽者必疑其辦出與改色之俱難。而三南儲置米中,每年隨基多少,多則除出四五萬石,少則除出二三萬石。八道還上,雖云太半逋次,時存取耗之數似不下數十萬石。亦爲除出四五萬石之米取來積儲,則十年之前可準五十萬石,何憂乎辦出之難?户曺宣惠㕔一年稅入,幾至四十萬石,而百官頒禄、軍兵放料、貢物價放下者,殆近三十萬。以此五十萬石之餉米,每年限十五萬石,先下於料祿與貢物價,取其翌年稅米收米之上納者而還充其代,則用舊蓄新,不出四五年之間,何憂乎改色之難?此與南漢江都之専事糶糴,厚招民怨,猶患積逋陳腐者,利害不翅相懸。且外方累萬石之糓,連年運致,勞費可慮。無論沿邑山郡,察其市直之高下,或令該邑轉換錢布上送,後與貢物主人軰所受之米相換,仍留該㕔,以其上納之收米移捧於經理倉,則亦合於推移變通之道。雖或以貢物年條之相換,謂之有弊,而此則不然。近來錢布三色中,從貴上下,自是貢物主人之所大願者。旣非引年引朔,預給廉價私相買賣,而當其分等受出之際,比市直加給其價,則便同從貴上下,必皆樂從,何弊之有哉?自今依此施行,京外他衙門之圖買年條者,一𭃄防塞,以專本㕔鳩聚軍餉之路。且忠州還糓最多,不患糶糴之不足,則陽津倉之米,不必積置於無城之地;安興倉之米,其數過多,本道欲其减省。此兩倉米,各除出一萬石,海西詳定米以逐年添入,漸至陳乆有所難處,云限萬石恒留本道之外,其餘則並爲移儲平倉,亦似得宜矣。」

其請並築蕩春臺曰:「蕩春臺一區,亦是天險之 地。前有都城舊堞,後有北漢新築,今又完畢水門之役,以塞其洞口。自此倉庫無虗踈之虞,人民有安接之意,不但爲外賊之可防,而第自水門西至于文殊峯,前又自白岳北至于大成門外,獨無所障蔽。若徒恃其阻隘而置之,則似非萬全之計。臣意則就此兩面,若築土城,可省功力,而亦足守禦。且觀白岳以北至大城門外山麓,乆通樵路,無一草一木,以致沙土流下,崖岸漸圮。從其外面堅築土城,添𥙷新土於内面,被莎其上,仍𣗳雜木,則禦賊之道旣甚完備,亦可山麓堅實,永無空缺之慮矣。且彰義門之內,不設夾城,則只憑舊城無以禦賊。自白岳西邊至于仁王峯,曲城之底,隨其懸崖絶壁之間,略施女堞,擺列若干軍卒。曲城之上,多設大砲,凭高㨿險,俯瞰都下,則賊雖有百萬之衆,决無攀登之勢,亦不得遁形匿跡,不戰而自挫矣。此爲兼守都城之一大要,並宜從便料理,劃卽成就矣。」

此外民兵分屬江倉,移設軍器,移置牧牛,移給𥿄所設置,蒭秸收斯、塩醬措置等事,不能盡錄。

官貟

[编辑]

經理㕔

別設一㕔於京城鄉校洞,略有所儲軍官、書吏等守直。

都提調一貟

領議政例兼。

提調一貟

𡖖宰中啓下兼帶。

郎㕔一貟

僃邊司武郎廳中一人劃出兼帶。

管城將一貟

以曾經閫帥人啓下。始稱行宮所衛將,後稱都別將,壬寅改稱管城將。

將校吏卒附

[编辑]

經理㕔

户房一貟

軍官三貟

書吏四人

庫直二人

使 今五人

文書直一人

軍士二人

丘從二人

平倉庫直一人

軍士二人

管城所

軍官二十三貟

二十一窠射料三窠應料

執事二貟

把捴一貟

哨官五貟

各色次知五貟

書貟二人

庫直三人

使令二人

㕔直二人

旗手二十人

行宫軍士二人

倉軍士三人

房直二人

大成門將、東門將、西門將、甲士屯將、黔岩屯將各一貟

以本城軍官望報差出

守堞軍官二百六十六人

別破陣二百人

牙兵六百三十五人

僧營

僧大將一貟

以人道都捴攝兼

中軍左右別將、千捴、把捴、左右兵房各一人

教錬官、旗牌官、中軍兵房各二人

五旗次知一人

都訓導別庫監官各一人

射料軍官十人

書記二人

通引二人

庫直三人

册掌務板掌務各一人

吹手二人

各寺僧將十一人

首僧十一人

義僧三百五十人

分定各道一年分六次上畨

訓錬都監

留營監官一貟

以該營執事分差兩 軍門同

書貟一人

庫直二人

守直軍一人

使喚軍北門直各二人

守口門直一人

御營㕔

留營監官一貟

書貟一人

庫直二人

守直軍一人

使喚軍西門直、中城門直各二人

文殊門直一人

禁衛營

留營監官一貟

書貟一人

庫直二人

守直軍一人

使喚軍大城門直各二人

户曺庫直一人

軍士二人

宮殿

[编辑]

行宫

在上元峯下,坐中。

內殿二十八間

左右上房各二間,大㕔六間,四面退十八間,共爲二十八間。又左右行閣房九間,㕔五間,中門一間。又大門三間,水刺所五間,中門一間,厠二間。

外殿二十八間

制同上。又大門三間,北俠門一間,外北墻中門一間。又外行閣房十二間,樓四間,㕔四間。又虛間二間,中門二間,外大門三間,北邊外大門一間。

寺剎

[编辑]

香林寺

在碑峯南,今廢。高麗顯宗庚戌之亂,移安太祖 榟宫于是寺。七年丙辰,還葬顯陵。九年,契丹蕭遜 寧來侵,又移安于 是。十年復葬顯陵。

積石寺

今爲訓 局倉舎。

清凉寺

今廢,舊址未詳。 高麗李資玄在春 州淸平山,睿宗幸南京,遣其弟資德論赴行在,留清凉寺。 嘗引見問養性之要,遂進《心要》一篇,王歎賞,待遇甚厚。

僧伽寺

在碑峯東,今廢。有高麗李䫨所撰《重修記》。

高麗俞 文安元淳詩:崎嶇石棧躡雲行,華構隣天若化城。秋露 輕霏千里爽,夕陽遙浸一江明。漾空𫵽細連香穗,啼谷禽閑 𨔛磬聲。可羡髙僧心上事,世途名利揔忘情。

本朝鄭文成 麟趾詩:巉巖山路險,携杖更𫽷蘿。簷際行雲宿,窓前瀉瀑多。 煑茶缾細呌,汲水井微波。數箇高僧在,觀空或放歌。

柳泰 齋方善詩:僧伽蘭若倚岧嶤,却筭曾遊歲 月遙。何日更於禪榻畔,一燈淸坐度寒宵。

三千寺

在小南門 外,今廢。 有高麗李靈幹所撰碑。元曉和尚與眞寛祖師建此寺及 津寛寺,其遺址宛肰。皆各有大石槽一,是其時沐浴之器云。


津寛寺

在三千洞,今廢。有權近水陸社造成記。

鄭郊隱 以吾詩:靑靑松栢擁池臺,地僻天深洞府開。溪似玉 圍流屈曲,山如雲湧勢崔嵬。汰僧元魏猶供笑,惑佛 蕭梁不滿哀。無是無非心自正,孰爲緣覺孰如來。

道成菴

在東門外,貞懿 公主願𭃯,今廢。

文殊寺

在文珠峯下。

高麗李樂軒藏用詩: 城南十里平沙白,城北數朶重岑碧。 老守跌慵放早衙,出遊浩蕩尋幽跡。還他駕鶴楊州天,添却 騎驢華山籍。官事欲了無奈癡,賞心易失尤堪惜。黃裾喝引 太俗生,碧眼相携有高格。試攀崎嶇石徑斜,漸出濛龍林嶺 隔。俯臨絶谷但蒼茫,上到危巔增跼蹐。睛峯距日纔數尋,雲 棧凌虗幾千尺。鳥飛杳漠椘天低,野廣分朙漢江畫。非煙西 望卽仙州,大浸南連通水驛。一廻徙倚獨嗟咨,八極須臾可 揮斥。懸磴參差九十層,舊躅依俙上下屐。奇哉不世靑蓮宫, 云是大智眞人宅。石窟呀開苔蘚斑,林龕眩晃丹靑射。晬容 宛若福城東,寳跌高馭金猊脊。相望遍吉長者居,誰識法界 玄關闢。大慈的的蠲煩襟,一掬㳙㳙貯靈液。遊人恐觸天龍 嗔,卜飲試呪盃梭擲。煙霞影裏孤塔靑,鍾梵聲中一燈赤。依 然勝會移普光,應有妙供來香積。聞昔先王焚御香,至今中 使祈宗祏。我來適值雲物秋,僧留勸賞山色夕。倚簷列峀玉 嵯峨,當檻遙林錦狼籍。喜飡蔬食飫淸芳,旋借蒲團寄安適。 語䦨缺月入深扉,夜久微風吟聳栢。最憐禪塌靜寥寥,忽笑 人生何役役。未能容易掛衣冠,儻可功名垂竹帛。淸眠恰被 健稚呼,紅暈巳動鴉輪赫。擬追台崖招手人,愧同廬嶽攅眉 客。莫嫌塵語汙青山,曾演綸言直丹掖。

僧坦然詩:一室何 廖廓,萬緣俱寂寞。路穿石罅通,泉透雲根落。皓月掛簷楹,凉 風動林壑。誰從彼上人,淸坐學眞樂。

本朝崔簡易岦詩:文 殊路已十年迷,有夢猶尋北郭西。萬壑倚笻雲逺近,千峯開 户月髙低。磬殘石竇晨泉滴,燈剪松風夜鹿啼。此况共僧那 再得,官街七月困泥蹄。

洪世泰詩:蕭寺昏鍾度上方,俯看 千界一微茫。星摇絶頂樓臺影,風㪚諸天草木香。行處嶽雲 生蠟屐,坐來江色到禪床。當時 老宿今無在,不恠滄翁自髮長。

重興寺

在登岸峯下,古寺只 有三十餘間,及築城 後,增建爲一百三十六間。

本朝金農嚴昌恊詩:高秋霜落 洗林丘,喜見三峯天畔浮。絶壁泠霞餘雨氣,壞城斜日暎寒 流。藤蘿古道深難取,燈火禪房暝始投。勝處每懷長往志,會 攀叢桂共僧留。

洪世泰詩:一入中興洞,千峯不可分。孤菴 問樵子,敗堞吊將軍。古壁花垂雨,春 潭氣吐雲。漫山肥膩草,步步佛香聞。

龍巖寺

在日出峯下,八 十七間,以下並 築城後 所剏。

輔國寺

在禁衛營下,一百七十七 間。僧琢心明熈等所剏。

普光寺

在大成門 下,七十一 間,僧雪 輝所剏。

扶旺寺

在鵂巖峯下,一百十一間,僧尋雲所剏。

洪 世泰詩:午飯文殊獅嶺東,西峯又宿此禅宮。 來穿萬壑爭流處,卧在千林落葉中。秋晚菊花當佛座, 夜寒鈴鐸語天風。山河旺氣偏分占,護得神京力最雄。

元覺寺

在甑峯近東,七十 四間,僧信椘所剏。

國寧寺

在義相峯下,八十六 間,僧清徽徹禪所剏。

祥雲寺

在 靈 鷲峯下,一百三十 三間,僧懷秀所剏。

西巖寺

在水口門內,一百三十三間,僧廣 軒所剏。始稱閔漬寺,以閔文仁 遺址在傍故也。後避公諱改今名。

吳月谷瑗詩:客至山寺 瞑,夕磬猶未歇。却坐淸溪石,携來碧峯月。幽巖延逺白,澄景 踈樾。風泉漸多聲,羣壑凉籟 發。樽酒不成醉,泠肰淸神骨。

太古寺

在太古臺下,卽重興 寺左峯。高麗僧普愚 住此,扁以「太古」,倣永嘉体,作歌一篇。及死,李牧隱穡撰碑銘。 築城後,捴攝僧聖能卽普愚遺址經紀剏寺,凡一百三十一 間,仍名以太古。又自備物力,刻《四書三經具諺解》、《少㣲通鑑》、 《十九史略》、《唐詩品彚》、《古文百選》、《䘮禮備要》、《剪燈新話》、《三韻通 考》、《千字文》、《朱子筆》共五千七百板,又備鑄字十一斗;又備黔 炭一千六百石,以備緩急之用。

吳月谷瑗詩:下馬禪門一 磬淸,飄然棕竹入山輕。烟霜衆壑秋容淨,楓櫪千巖夕氣晴。 溫祚雄圖遺堞盡,麗朝舊刻老苔生。邦家設險勞籌策,鑿 翠樓譙 拱列營。

鎭國寺

在露積峯下,中城門之內, 八十五間,僧聖能所剏。

奉聖菴

在龜巖峯 下,二十五 間,僧聖 能所剏。

元曉菴

在元曉峯下,十 間,僧聖能所剏

樓觀

[编辑]

沆瀣樓

在重興寺洞口,跨溪有偃龍橋,上建二層樓, 僧聖能所剏,有大提學李德壽所撰上樑文。

山暎樓

重興寺前。舊有小橋覆以閣,卽此樓,今毀。

吳月谷瑗詩: 青藜拄遍水東西,霜落層峯日氣凄。秋𣗳可能留去馬,虗 樓不忍別淸溪。崇城萬雉看人力,伯氣千年 聽鳥啼。多愧書生無逺略,一樽雙屐只相携。

洗心樓

在西巖 寺前溪 上。

橋梁

[编辑]

喚仙橋

在盤龍潭下 扶旺洞口。

偃龍橋

在沆瀣 樓下。

降仙橋

在中城 瀑上。

喚仙橋

在鶴峴下 紫霞洞口。

鳳凰橋

在女妓 潭下。

靑雲橋

在中城外 長春洞。

白雲橋

在祥 雲瀑下。

倉廪

[编辑]

經理㕔

上倉

在行宫,右有㕔事,扁以八非軒。 管城將前統制使李玗爲文以記。

中倉

在重 興寺 前。

下倉

在西門內。

平倉

在蕩春臺。

户曹倉

在行宫前, 御供米藏于此。

訓錬督監留營

在露積 峯下。

禁衛營留營

在普光 寺下。

御營㕔留營

在大成 門内。

定界

[编辑]

自北門至達峴立標,自元曉峯至老姑山蟬峯立標,自水 口門至𥿄匠里老姑山脊立標,屬訓錬都監。

自大成門 東至貞陵里前立標,自東門東至水踰峴立標,自東將臺 至嶂峴立標,自龍巖峯至牛耳川立標,屬禁衛營。

自女妓 淵至𥿄匠里馬墳 立標屬御營㕔。

古蹟

[编辑]

古石城

在重興寺北,周九千四百 十七尺,有石門及門址。

神穴寺

高麗顯宗祝髮 寓此寺,千秋太 后屢遣人謀害,有老僧穴地於室而匿之,上置卧榻,以防不 測。一日王偶題《溪水詩》云:一條流出白雲峯,萬里滄溟路自 通。莫道潺湲巖下在, 不多時日到龍宫。

崔公戰地

俗以將軍峯爲高麗崔瑩戰 地,而本傳無所考,未詳。

本 朝鄭東溟斗卿詩:崔公昔破賊,此地戰塲開。大𣗳今猶在,將 軍獨不廻。峯如劍色動,瀑似皷聲來。緬𨓅前朝事,囘凮日暮 哀。

又:麗季垂亡日,崔公鏟賊年。雲林遊客到,戰伐野僧 傳。大𣗳空山裏,春花廢寺前。危峯似長劍,還憶倚靑天。

閔公遺棲

高麗文仁公閔漬遺址,在水口門內,名其巖曰閔漬 巖,名其寺曰閔漬寺。寺今爲西巖寺。

本朝鄭東溟 斗卿詩:閔老幽棲處,樵夫亦自傳。少㣲星不見,七里瀨依然。 叢𣗳攀疑桂,奇峯望或蓮。終當謝簪𥿈,來卧白雲邉。

洪世 泰詩:閔漬巖頭花正紅,倚花吹笛向春 空。不愁前路穿雲遠,且坐松風澗水中。

[编辑]

惟此北城之築,實出於 肅廟爲萬世深遠之謨,而旣築之後,議論多端。近年以來,則便置之度外,無復如當時諸 相公之極意規畫,亦安知前功之不歸於盡棄耶?賤僧猥被諸相公使令,抛却山門本分,竭力奔走於此事者,已三十年矣。才卸重擔,將還故山,謹録山城事十四条,名之曰《北漢志》,與新捴攝瑞胤上人商議以付剞劂氏。略識卷末如此云爾。

乙丑十一月上澣 山人聖能 識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Public domainPublic domainfalsefal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