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記集解 (司馬遷, 四庫全書本)/卷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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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四 史記集解 (司馬遷) 卷二十五 卷二十六

  欽定四庫全書
  史記卷二十五
  漢  太  史  令司馬遷 撰
  宋中郎外兵曹參 軍裴 駰集解
  唐國子博士𢎞文館學士司馬貞索隱
  唐諸王侍讀率府長史張守節正義
  律書第三
  王者制事立法物度軌則壹禀於六律索隱案律有十二陽六為律黄鐘太簇姑洗蕤賔夷則無射隂六為呂大呂夾鐘中呂林鐘南呂應鐘是也名曰律者釋名云律述也所以述陽𰚾也律歴志云呂旅陽宣氣也案古律用竹又用玉漢末以銅為之吕亦稱閒故有六律六閒之説元閒大呂二閒夾鐘是也漢京房知五音六律之數十二律之變至六十猶八卦之變為六十四卦也故中呂上生執始執始下生去滅上下相生終於南事而六十律畢六律為萬事根本焉索隱律歴志云夫推歴生律制器規圜矩方權重衡平凖䋲嘉量探賾索隠鉤深致遠莫不用焉是萬事之根本也其於兵械尤所重索隠易稱師出以律是於兵械尤重也正義内成曰器外成曰械械謂弓矢殳矛戈㦸劉伯莊云吹律審聲聽樂知政師曠審歌知晉楚之强弱故云兵家尤所重故云望敵知吉凶索隠凡敵陣之上皆有氣色氣强則聲强聲强則其衆勁律者所以通氣故知吉凶也正義凡兩軍相敵上皆有雲氣及日暈天官書云暈等力鈞厚長大有勝薄短小無勝故望雲氣知勝負彊弱引舊語乃曰故云聞聲效勝負正義周禮云太史執同律以聽軍聲而詔其吉凶左傳云師曠知南風之不競即其類百王不易之道也武王伐紂吹律聽聲索隠其事當有所出今則未詳推孟春以至于季冬殺氣相幷正義人君暴虐酷急即常寒應寒生北方乃殺氣也武王伐紂吹律從春至冬殺氣相并律亦應之故洪範咎徴云急常寒苦是也而音尚宫正義兵書云夫戰大師吹律合商則戰勝軍士彊角則軍擾多變失士心宫則軍和士卒同心徴則将急數怒軍士勞羽則兵弱少威焉同聲相從物之自然何足怪哉兵者聖人所以討彊暴平亂世夷險阻救危殆自含血戴角之獸見犯則校而況於人懷好惡喜怒之氣喜則愛心生怒則毒螫加正義螫音釋情性之理也昔黄帝有涿鹿之戰以定火災集觧文頴曰神農子孫暴虐黄帝伐之故以定火災顓頊有共工之陳以平水害集解文頴曰共工主水官也少昊氏衰秉政作虐故顓頊伐之本主水官因為水行也成湯有南巢之伐以殄夏亂正義南巢今廬州巢縣是也淮南子云湯伐桀放之歴山與末喜同舟浮江奔南巢之山而死按巢即山名古巢伯之國云南巢者在中國之南也遞興遞廢勝者用事所受於天也自是之後名士迭興晉用咎犯正義狐偃也咎季也又云胥臣也而齊用王子索隱徐廣云子成父呉用孫武申眀軍約賞罰必信卒伯諸侯兼列邦土雖不及三代之誥誓然身寵君尊當世顯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可不謂榮焉豈與世儒闇於大較索隠大較大法也淳于髠曰車不較則不勝其任是也較音角不權輕重猥云徳化不當用兵大至窘辱失守索隠徐廣云如宋襄公是也小乃侵犯削弱遂執不移等哉故敎笞不可廢於家刑罰不可捐於國誅伐不可偃於天下用之有巧拙行之有逆順耳夏桀殷紂手搏豺狼足追四馬勇非微也百戰克勝諸侯懾服權非輕也秦二世宿軍無用之地索隠謂常擁兵郊野之外也正義謂三十萬備北闕五十萬守五嶺也云連兵於邊陲即是宿軍無用之地也連兵於邊陲力非弱也結怨匈奴絓禍於越正義絓朝卦反顧野王云絓者所礙勢非寡也及其威盡勢極閭巷之人為敵國咎生窮武之不知足甘得之心不息也高祖有天下三邊外畔大國之王雖稱蕃輔臣節未盡會高祖厭苦軍事亦有蕭張之謀故偃武一休息羈縻不備歴至孝文即位將軍陳武等議曰南越朝鮮正義潮仙二音髙驪平壤城夲漢樂浪郡王險城即古朝鮮地時朝鮮王滿據之也自全秦時内屬為臣子後且擁兵阻阸選蠕觀望集解阸音戹賣反選音思兖反蠕音而兖反索隠蠕音軟選蠕謂動身欲有進取之状也高祖時天下新定人民小安未可復興兵今陛下仁惠撫百姓恩澤加海内宜及士民樂用征討逆黨以一封疆孝文曰朕能任衣冠正義朕音而禁反念不到此會呂氏之亂功臣宗室共不羞恥誤居正位常戰戰慄慄恐事之不終且兵凶器雖克所願動亦耗病謂百姓遠方何又先帝知勞民不可煩故不以為意朕豈自謂能今匈奴内侵軍吏無功邊民父子荷兵日久正義荷音何我反朕常為動心傷痛無日忘之今未能銷距願且堅邊設𠋫結和通使休寧北陲為功多矣且無議軍故百姓無内外之繇得息肩於田畝天下殷富粟至十餘錢鳴雞吠狗煙火萬里可謂和樂者乎
  太史公曰文帝時會天下新去湯火索隱謂秦亂楚漢交兵之時如遺墜湯火即書云民墜塗炭也人民樂業因其欲然能不擾亂故百姓遂安自年六七十翁亦未嘗至市井游敖嬉戲如小兒狀孔子所謂有徳君子者邪索隠論語曰善人為邦百年亦可以勝殘去殺也書曰七正二十八舍索隠七正者日月五星也七者可以正天時又孔安國曰七正日月五星各異政二十八舍即二十八宿之所舍也舍止也宿次也言日月五星運行或舍於二十八次之分也律歴天所以通五行八正之氣索隠八正謂八節之氣以應八方之風天所以成孰萬物也舍者日月所舍舎者舒氣也不周風居西北主殺生東壁居不周風東主辟生氣索隠辟音闢而東之至於營室索隠定星也定中而可作室故曰營室正義天官書云營室為清廟曰離宫閣道是有宫室象此言主營胎陽氣而産之二說不同營室者主營胎集觧徐廣曰一作含陽氣而産之東至于危危垝也索隠垝音鬼毁反言陽氣之危垝故曰危十月也律中應鐘正義應乙證反白虎通云應者應也言萬物應陽而動下藏也漢初依秦以十月為嵗首故起應鐘應鐘者陽氣之應不用事也其於十二子為亥亥者該也索隠律歴志云該閡於亥正義孟康云閡藏塞也陰雜陽氣藏塞為萬物作種也言陽氣藏於下故該也廣莫風居北方廣莫者言陽氣在下隂莫陽廣大也故曰廣莫東至於虚虚者能實能虛言陽氣冬則宛藏於虚正義宛音藴日冬至則一隂下藏一陽上舒故曰虚東至于須女索隠婺女名也言萬物變動其所隂陽氣未相離尚相如胥也故曰須女十一月也律中黄鐘正義白虎通云黄中和之氣言陽氣於黄泉之下動飬萬物也黄鐘者陽氣踵黄泉而出也其於十二子為子子者滋也滋者言萬物滋於下也其於十母為壬癸壬之為言任也言陽氣任養萬物於下也癸之為言揆也言萬物可揆度故曰癸東至牽牛牽牛者言陽氣牽引萬物出之也牛者冒也言地雖凍能冒而生也牛者耕植種萬物也東至於建星建星者建諸生也十二月律中大呂大呂者其於十二子為丑丑者紐也言陽氣在上未降萬物厄紐未敢出條風居東北主出萬物條之言條治萬物而出之故曰條風南至於箕箕者言萬物根棋集觧徐廣曰一作横故曰箕正月也律中泰簇正義簇音千豆反白虎通云泰者大也簇者湊也言萬物始大湊地而出之也泰簇者言萬物簇生也故曰泰簇其於十二子為寅索隠音以真反寅言萬物始生螾然也索隠螾音引又音慎故曰寅南至於尾言萬物始生如尾也南至於心言萬物始生有華心也集觧徐廣曰一作莖南至於房房者言萬物門戸也至於門則出矣明庶風居東方眀庻者明衆物盡出也二月也律中夾鐘正義白虎通云夾孚甲也言萬物孚甲種類分也夾鐘者言隂陽相夾厠也其於十二子為卯卯之為言茂也言萬物茂也其於十母為甲乙甲者言萬物剖符甲而出也集觧符音孚索隠符甲猶孚甲也乙者言萬物生軋軋也南至于氐正義氐音丁禮反氐者言萬物皆至也南至於亢亢者言萬物亢見也南至于角角者言萬物皆有枝格如角也三月也律中姑洗正義姑音沽洗音先典反白虎通云姑者故也洗者鮮也言萬物去故就新莫不鮮明也姑洗者言萬物洗生其於十二子為辰辰者言萬物之蜄也集觧蜄音之慎反索隠蜄音振或作娠同音律歴志云振羡於辰清眀風居東南維主風吹萬物而西之軫軫者言萬物益大而軫軫然西至於翼翼者言萬物皆有羽翼也四月也律中中呂正義中音仲白虎通云言陽氣将極中充大也故復中言之也中呂者言萬物盡旅而西行也其於十二子為己已者言陽氣之已盡也西至于七星七星者陽數成於七故曰七星西至于張張者言萬物皆張也西至于注索隠注音丁救反注咮也天官書云柳為鳥咮則注柳星也注者言萬物之始衰陽氣下注故曰注五月也律中蕤賔正義蕤音仁佳反白虎通云蕤者下也賔者敬也言陽氣上極隂𰚾始賔敬之也蕤賔者言隂氣幼少故曰蕤痿陽不用事故曰賔景風居南方景者言陽氣道竟故曰景風其於十二子為午午者隂陽交故曰午索隠律歴志云咢布於午也其於十母為丙丁丙者言陽道著明故曰丙丁者言萬物之丁壯也故曰丁西至于弧弧者言萬物之呉落集觧徐廣曰吴一作柔且就死也西至于狼狼者言萬物可度量斷萬物故曰狼涼風居西南維主地地者沈奪萬物氣也正義沈一作洗六月也律中林鐘正義白虎通云林者衆也言萬物成熟種類多也林鐘者言萬物就死氣林林然其於十二子為未未者言萬物皆成有滋味也索隠律歴志昧薆於未其意殊北至於罰罰者言萬物氣奪可伐也北至于參正義音所林反參言萬物可參也故曰參七月也律中夷則正義白虎通云夷傷也則法也言萬物始傷被刑法也夷則言隂集觧徐廣曰一作陽氣之賊集觧徐廣曰一作則萬物也其於十二子為申申者言隂用事申賊萬物集觧徐廣曰一作則索隠律歴志物堅於申也故曰申北至于濁索隠按爾雅云濁謂之畢濁者觸也言萬物皆觸死也故曰濁北至于留索隠留即昴也毛傳亦以留為昴留者言陽氣之稽留也故曰留八月也律中南呂正義白虎通云南任也言陽氣尚任包大生薺麥也南呂者言陽氣之旅入藏也其於十二子為酉酉者萬物之老也索隠律歴志留熟於酉也故曰酉閶闔風居西方閶者倡也闔者藏也言陽氣道萬物闔黄泉也其於十母為庚辛庚者言隂氣庚萬物故曰庚辛者言萬物之辛生故曰辛北至于胃胃者言陽氣就藏皆胃胃也北至于婁婁者呼萬物且内之也北至于奎集觧徐廣曰一作䖯索隠天官書奎為溝瀆娄為聚衆胃為天倉今此説異及六律十母又與漢書不同各是異家之説也奎者主毒螫殺萬物也奎而藏之九月也律中無射正義音亦白虎通云射終也言萬物隨陽而終當復隨隂而起無有終已此說六吕十干十二支與漢書不同無射者隂氣盛用事陽氣無餘也故曰無射其於十二子為戍戍者言萬物盡滅故曰戍索隠律歴志畢入於戍也
  律數
  九九八十一以為宫
  三分去一五十四以為徴
  三分益一七十二以為商
  三分去一四十八以為羽
  三分益一六十四以為角
  黄鐘長八寸十分一宫索隠案上文云律九九八十一故云長八寸十分一而漢書云黄鐘長九寸者九分之寸也劉歆鄭元等皆以長九寸即十分之寸不依此法也云宫者黄鐘為律之首宫為五音之長十一月以黄鐘為宫則聲得其正舊本多作七分盖誤也
  大呂長七寸五分三分一索隠謂十一月以黄鐘為宫五行相次大吕為商者大吕所以助陽宣化
  太簇長七寸七分二角
  夾鐘長六寸一分三分一
  姑洗長六寸七分四羽索隠亦以金生水故也
  仲呂長五寸九分三分二徴
  㽔賔長五寸六分三分一
  林鐘長五寸七分四角索隠水生木故以為角不用㽔賔者以隂氣起陽不用事故去也
  夷則長五寸四分三分二商
  南呂長四寸七分八徵
  無射長四寸四分三分二
  應鐘長四寸二分三分二羽
  生鐘分索隠此算術生鐘律之法也正義分音扶問反
  子一分索隠自此已下十一辰皆以三乘之為黄鐘積實之數也丑三分二索隠案子律黄鐘長九寸林鐘為衡衡長六寸以九比六三分少一故云丑三分二即是黄鐘三分去一下生林鐘数也寅九分八索隠十二律以黄鐘為主黄鐘長九寸太簇長八寸圍八分寅九分八即是林鐘三分益一上生太簇之義也正義孟康云元氣始起於子未分之時天地人混合為一故子数獨一漢書律歴志云太極元氣函三為一行於十二辰始動於子參之於丑得三又参於寅得九又參之於卯得二十七又參之於辰得八十一又參之扵已得二百四十三又参之於午得七百二十九又参之於未得二千一百八十七又参之於申得六千五百六十一又参之於酉得萬九千六百八十三又参之扵戍得五萬九千四十九又参之扵亥得十七萬七千一百四十七此隂陽合德氣鍾於子化生萬物者也然丑三分二寅九分八者並是分之餘数而漢書不說也卯二十七分十六索隠此以丑三乘寅寅三乘卯得二十七南呂為卯衡長五寸三分寸之一以三約二十七得九即黄鐘之本數又以三約十六得五縣三分之一即南呂之長故云卯二十七分十六亦是太簇三分去一下生南吕之義已下八辰並凖此然丑三分二寅九分八者皆分之餘數也辰八十一分六十四巳二百四十三分一百二十八午七百二十九分五百一十二未二千一百八十七分一千二十四申六千五百六十一分四千九十六酉一萬九千六百八十三分八千一百九十二戍五萬九千四十九分三萬二千七百六十八亥十七萬七千一百四十七分六萬五千五百三十六
  生黄鐘
  術曰以下生者倍其實三其法索隠案蔡邕云陽生陰為下生隂生陽為上生又律歴志云陰陽相生自黄鐘始而左旋八八為五孟康註云從子数辰至未得八下生林鐘数又自未至寅亦得八上生太簇律是也然上下相生皆以此為率今云以下生者謂黄鐘下生林鐘黄鐘長九寸倍其實者二九十八三其法者以三為法約之得六為林鐘之長也以上生者四其實三其法索隠四其實者謂林鐘上生太簇林鐘長六寸以四乘六得二十四以三約之得八即為太簇之長也上九商八羽七角六宫五徴九索隠此五聲之数亦上生三分益一上生三分宫宫去一下生徴徴益一上生商商去一下生羽羽益一上生角然此文似数錯未暇研覈也置一而九三之以為法索隠漢書律歴志曰太極元氣函三為一行之扵十二辰始動於子参之於丑得三又叅之於寅得九是謂置一而九三之也韋昭曰置一而九以三乘之是也樂彦云一氣生於子至丑而三是一三也又自丑至酉為九皆以三乘之是九三也實如法得長一寸索隠實謂以子一乘丑三至亥得十七萬七千一百四十七為實数如法謂以上萬九千六百八十三之法除實得九為黄鐘之長言得一者算術設法辭也得下有長一下有寸者皆衍字也韋昭云得九寸之一也姚氏謂得一即黄鐘之子数凡得九寸命曰黄鐘之宫故曰音始於宫窮於角索隠即如上文宫下生徴徴上生商商下生羽羽上生角是其窮也數始於一終於十成於三氣始於冬至周而復生神生於無形正義無形為太陽氣天地未形之時言神夲在太虗之中而無形也成於有形正義天地既分二儀已質萬物之形成於天地之間神在其中然後數形而成聲正義数謂天数也聲謂宫啇角徵羽也言天数既形則能成其五聲也故曰神使氣氣就形形理如類有可類或未形而未類或同形而同類類而可班類而可識聖人知天地識之别故從有以至未有正義從有謂萬物形質也未有謂天地未形也以得細若氣微若聲正義氣謂太易之氣聲謂五聲之聲也然聖人因神而存之正義言聖人因神理其形體尋迹至於太易之氣故云因神而存之上云從有以至未有是也雖妙必効情核其華道者明矣正義妙謂微妙之性也効猶見也核研核也華道神妙之道也言人雖有微妙之性必湏程督己之情理然後研核神妙之道乃能究其形體辨其成聲故謂明矣故下云非有聖心以乘聰眀孰能存天地之神而成形之情哉是也非有聖心以乗聰眀孰能存天地之神而成形之情哉神者物受之而不能知及其去來正義言萬物受神妙之氣不能知覺及神去來亦不能識其徃復也故聖人畏而欲存之唯欲存之神之亦存正義言聖人畏神妙之理難識而欲常存之惟欲常存之故其神亦存也其欲存之者故莫貴焉正義言平凡之人欲得精神存者故亦莫如貴神之妙焉
  太史公曰在旋璣玉衡以齊七政即天地二十八宿正義宿音息袖反又音肅謂東方角亢氐房心尾箕南方井鬼柳星張翼軫西方奎婁胃昴畢觜參北方斗牛女虛危室壁凡二十八宿一百二十八宿星也十母正義十干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二子正義十二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鐘律調自上古建律運歴造日度可據而度也正義度音田洛反合符節通道徳即從斯之謂也索隠述贊曰自昔軒后爰命泠綸雄雌是聽厚薄伊均以調氣𠉀以軌星辰軍容取飾樂器斯因自微知著測化窮神大哉虗受含飬生人




  史記卷二十五
  史記卷二十五考證
  律書壹禀於六律索隱漢京房知五音六律之數十二律之變至六十律○臣照按律有六而音有五六律之間為六吕而成十二五音之間為變宮變徴而為七然十二仍六也七仍五也若自此律至彼律彼吕則其間分數豈止六十引而伸之百千萬億不能盡猶如入海筭沙矣即音又豈止于七大而雷霆小而蟻蠓亦百千萬億不能盡也然而統之五音則盡矣加之以二變則五音旋相為宫矣律亦如之統之以六則盡矣間之以六吕則可以正五音矣音者天也律者地也音者陽也律者隂也以天統地以隂從陽則萬物靡不該舉于其中若枚舉夫物謂天地隂陽莫不在物則物可盡數耶京房六十律何以異是後世律吕之失傳由京房始所為求眀而反晦
  其於兵械尤所重○臣照按械字為戒字之訛盖審幾察㣲莫精於律氣者生死之根也氣不可見以聲察之兵者千萬人之死生係焉故于兵戒為尤重也於器械何渉索隱曰師出以律故于兵械為尤重也或索隱之文本亦作戒未可定若正義謂械者弓矢殳矛戈㦸則以傳訛為械而穿鑿附㑹也
  武王伐紂吹律聽聲索隠其事當有所出今則未詳○臣照按至今明載周國語何未詳也
  而音尚宫○正義監本訛舛不可讀今據周禮典同注改
  成湯有南巢之伐以殄夏亂正義淮南子云湯伐桀放之歴山與末喜同舟浮江奔南巢之山而死○臣世駿按淮南修務訓云整兵鳴條困夏南巢譙以其過放之歴山無末喜同舟之語
  五月也律中蕤賔蕤賔者言隂氣㓜少故曰蕤痿陽不用亊故曰賔景風居南方景者言陽氣道竟故曰景風其於十二子為午午者隂陽交故曰午其於十母為丙丁丙者言陽道著眀故曰丙丁者言萬物之丁壯也故曰丁西至於弧孤者言萬物之吳落且就死也西至於狼狼者言萬物可度量斷萬物故曰狼凉風居西南維主地地者沉奪萬物氣也六月也律中林鐘林鐘者言萬物就死氣林林然其於十二子為未未者言萬物皆成有滋味也北至於罰罰者言萬物氣奪可伐也北至於參參者言萬物可參也故曰參七月也○一本作五月也律中蕤賔蕤賔者言隂氣㓜少故曰蕤痿陽不用事故曰賔其於十二子為午午者隂陽交故曰午其於十母為丙丁丙者言陽道著明故曰丙丁者言萬物之丁壯也故曰丁景風居南方景者言陽氣道竟故曰景風六月也律中林鐘林鐘者言萬物就死氣林林然其於十二子為未未者言萬物皆成有滋味也西至於弧弧者言萬物之吳落且就死也西至於狼狼者言萬物可度量斷萬物故曰狼涼風居西南維主地地者沉奪萬物氣也北至於罰罰者言萬物氣奪可伐也北至於參參者言萬物可參也故曰參七月也
  律數○蔡元定曰黃鐘八寸十分一林鐘五寸十分四太簇七寸十分二南吕四寸十分八姑洗六寸十分四應鐘四寸二分三分二蕤賔五寸六分三分二强四百八十六大吕七寸五分三分二强四百□□五夷則五寸□□三分二弱二百一十六夾鐘六寸七分三分一强一百九十八無射四寸四分三分二强六百□□二仲吕五寸九分三分二强五百八十一按律書此章所記分寸之法與他說不同以難曉故多誤盖取黄鐘之律九寸一寸九分凡八十一分而又以十約之為寸故云八寸十分一本作七分一者誤也今以相生次序列而正之其應鐘以下則有小分小分以三為法如歴家太少餘分强弱耳其法未宻也今以二千一百八十七為全分七百二十九為三分一一千四百五十八為三分二餘分之多者為强少者為弱列於逐律之下其誤字悉正之隋志引此章中黄鐘林鐘太簇應鐘四律寸分以為與班固司馬彪鄭氏蔡邕杜䕫荀朂所論雖尺有増減而十二律之寸數並同則是時律書尚未誤也及司馬貞索隱始以舊夲作七分一為誤其誤亦未乆也沈括亦曰此章七字皆當作十字誤屈中畫耳大要律書用相生分數相生之法以黄鐘為八十一分今以十為寸法故有八寸一分漢前後志及諸家用審度分數審度之法以黄鐘之長為九十分亦以十為寸法故有九十分法雖不同其長短則一故隋志云寸數並同也
  神者物受之而不能知及其去來○臣照按及字衍文言物受之而不能知其去來也何以不能知以知者神知之神不知神猶日不見日眼不見眼也雖然神無去來受者物而神者物物則本無去來無知而無不知也
  又按張晏數闕書有兵書無律書而顔師古謂自叙目録本無兵書竊意律之為用兵其大者張晏或即以律書為兵書未可知也其文固太史公之文非後人所能補盖以漢武用兵不以律而推原本始舉孝文以為法殆即所謂兵戒者歟












  史記卷二十五考證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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