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表聖文集 (四部叢刊本)/卷第六
| 司空表聖文集 卷第六 唐 司空圖 撰 景上海涵芬樓藏舊鈔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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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表聖文集卷第六 一鳴集
碑
故鹽州防禦使王縱追述碑
夫爽貫五行粲星芒而騰列靈標萬彚挺人傑以降祥
式賛鴻釣乃符𤣥感恒運絪緼之化潜融槖籥之和然
而拂日貞松必生於喬岳環金重噐亦鑄於洪鑪水積
厚而蛻鵬門愈髙而容駟克蕃令緒固在華宗况自緱
嶺上征
委馭代為著姓人不乏賢或濟羙于参墟
㦯炳靈於沂水祥分鐵印系總旋〈疑璇〉源西晋殊勲則荣
連邸第北朝雅望則地𩔰官婚賂謀各著亍神家致用
皆光其佐命朱輪華冕豈獨推㤙甲令門風寔先種德
是資奕葉誰與提衡公諱縱字希聖太原祁人也曽祖
某譽合貴㳺跡追髙矩㝠鴻不失天爵逾
祖朂皇任
潭州端氏縣令價重儒林行熟士範早推仁於宰字已
属望于公台父載皇任檢校秘書少監贈少卿早振宏
猷雅多竒節自激封侯之志欲垂濟代之名位鬰于時
延其後宜鍾秀氣歴佐昌期公幼挺英姿夙彰傑操
雄〈或作鎔〉金入用百汰唯精建木標竒千尋自直禀説禮
敦詩之教藴
文緯武之材欲紹家聲遂𠫵戎右研精
玉帳演秘金韜隂符必勝之機制于掌握敵
相吞之
䇿决在豪釐氣盖三河聲髙六郡長𥘉以力𢧐拜兼
監察御史名藩振跡初加馭貴之榮憲府揚威更帖承
華之秩大和九年授河中馬歩都知兵馬使别選材官
教成𮪍陣自兹出討所向無前開成中宰相鄭公粛允
属鎮臨尤稱鍳畧仰賢有素授任不疑擢奏馬歩都虞
候搃中𫞐之劇務示列之上卿喜動旌旗威生里巷
得人之盛他鎮罕儔會昌二年武宗以回紇累葉慿驕
縁邉扇酷久事埽平之計尤難将領之𫞐既而蒲帥石
公雄授命濯征總戎出塞公為都知兵馬使捐家誓報
蓄鋭別营虜陣猶堅軍𨦟稍壮未振鼓行之𫝑空稽廟
𮅕之籌公内决一竒中分千𮪍出徒間道撃
疾雷已
捷書方麾大斾豈俟排山之力乃成破竹之資火烈
風驅震天駭地血滂大漠則𣻳洞長河顱積髙山則亘
連絶塞單于傾種貴主還都克宣宗社之靈頓雪神祗
之憤腥羶盡滌氛祲皆消萬里長城允膺朝𭔃九重髙
枕永殄難粃糠麟閣之雄孰為上将賛頌龍庭之績
彼獨何人上乃遣中貴人劉英侔賫詔慰劳自殿中侍
御史超拜兼御史中丞太尉李公久秉大𫞐素無濫賞
儻非公論莫致驟遷又拜晋州司馬上黨興祅復提王
旅太原崇亂兼領郡苻授沁州刺史外訓驍雄内蘇疲
瘵殊庸既𩔰善政亦聞擢邢州刺史充本州團練使山
東叛命積年人為難理公揣情設教俗乃驟移禮譲既
行里閭相勉旋當謝疾莫遂乞留𩦸路未伸雀羅無愠
志詎
於
魯言恐及於平吳久之拜右龍武軍将軍
仍知事環翼宸居僉諧宿徳剗煩荷于積𡚁罷浮惰于
竄名心膂所資𧴀貅自粛雖居中而持重毎急病而譲
夷宣宗皇帝以河隴䧟戎祖宗遺憤将謀恢復翹注忠
賢又属鹽州守臣政失人和釁連羗部雅重専城之選
仍當錯節之難公簡在宸衷對於便殿伏波強記備述
山川充勇行請圗方畧仍授鹽州防禦使檢校常侍
凋殘之後輯睦惟艱虜交未固於觧仇漢爵已頒于欵
塞兵農競𭄿夷夏肅齊既而閒使行邉飛章言状上乃
臨軒歎激累詔褒
獨授中規希其重任繕魯州之堅
壘食力兼儲資隴右之威聲墟榛漸闢和薰獷俗恵洽
惸𡠉已彰拓境之勤即議疏封之賞方延渥澤别蒞䧺
藩而運鬰時來福𧇾㝠𢾗連中
而岳裂
右将以星
沉色
朝端悼深宸極雖荊州罷市衡紀屡遷而蜀郡
奉祠謌謡未息古之遺爱無以加焉咸通三年三月三
日薨享年六十八理命具存邉是切益勵鑿楹之誡
如𫝊𨩐𪔂之勲某月遷窆於某處祔先塋禮也地啟佳
城儀陳詔
舞鶴既占於形𫝑謀龜乃兆於公侯封樹
増嚴音英如在皆知世祀之必昌矣𥘉大理府君娶于
隴西李氏追贈隴西郡太君簮組聫華蘋蘩頌羙公實
為嫡嗣娶某郡石氏今封祁太夫人四徳兼崇六姻
推敬早貽芳于閨範宜應禱於河靈保是鍾祥成其𪔂
貴五子長曰重章少稱豪爽深究韜鈐從撃匃奴著劳
盟府歴諸衛将軍終威州刺史次曰重簡今任華州防
禦使檢校兵部尚書朗拔
羣恵和得衆左馮致捷宏
略居多次曰重盈今任陜虢𮗚察使檢校左僕射沉機
中濟雅量外夷撫寕西河鎮静東道次曰重荣今任河
中節度使平章事明澄海鏡響震霜鐘體先𮗜以通竒
應旁求而騁績錙銖王佐表映人宗自北府𥘉授副車
即持戎律外師謀入危城𫝑摇四鄰閉境以相觀一柱
中天而獨立首排群議决䇿勤王賑贍諸都指揮突将
破連营以通西路質季弟而撫北軍同華既平関防盡
闢納歸盟之衆遽成尅復之功羈制姧豪保安封守
而又處勞期推俸僦徒環築觧城峻増関壘舉無遺
䇿動必中機巨極底寕議勲殊等次曰重益勇而知義
和以秉謙
險不疑輸忠以竭以任子拜左千牛衛将
軍𥘉先公之捐館也清塵未逺儉節彌彰産簿一壥家
徒四壁太夫人保和安遺演訓擇鄰俾蹈前修皆
聳
構且及親之貴自古罕兼老萊則空耀彩衣多慙紱冕
潘岳則唯
夀酒固乏𪔂
豈同大國進封髙堂拜
劉加二𩦸荀併八龍相印師壇共觀晝錦金相玉映各
晨葩猶陳㫁織之規寕軫𠋣門之念一女早適温氏
致克和于鄉族亦禀教于母儀而又慈訓諸孫蔚為令
器亦升寵秩森列庭闈方𫝊帶礪之盟實冠古今之盛
夫力攘大患𩔰致隂功則必降祐于上玄紹𤋮□來裔
永夷堅敵累洽仁風果培𣗳善之基益凛勝殘之報司
徒相公以豊功繼志異政𫝊芳褒崇致感于漏泉紀述
欲先于表道謀刋懿烈辱命蕪詞合申𧺫敬之誠敢避
非才之誚𥨸以祥源流裔文武争謳家諜雖分靈根共
貫至公崇上宰績賛中興彼江右之蟬聮昔慙丕運我
晋陽之龜組今煥盛時綿祚層瀾盍雕豊砥銘曰
維德有融維賢克嗣禮法貽舉勲華命瑞雜躡芳塵紛
綸寶氣武烈披𩔰儒風横被績茂佐秦名髙輔魏継祖
無忝圖徽罔墜
天臨我唐瑞降文昌驅崦𤼵架浪雄張虹攄耀采電
震飛鋩英標激俗峻莭凌霜研竒制變料敵摧强量吞
巨壑威懾窮荒
申命寶臣𠃔兹薄伐壮志逾勵沉謀獨决日逐偷魂天
驕浴血魚窮竄𪔂蟻懼搜穴轒輼下碎攙搶上决利盡
長驅聲稜有截
我武惟揚我伐用張俾侯寵錫謁帝休光和如金石著
在旂常内司環衛外峻巨防通班石室進秩銀璫臨機
必㫁視物如傷
兩地緝綏五原惠爱禦侮材難開𭛌計大日駐麾戈雲
横出塞白虜迎降青羗自潰筦守益嚴資儲永賴轉軸
摧輈揚旍委斾
禎融積祚表垂仁綿休自逺啟映惟新茶茶令嗣濟
濟良臣名藩重𭔃暢轂文□〈或補茵字〉門交華㦸地鼔洪鈞
推忠致主履孝榮親〈唐人呼小児為茶茶或改作恭恭字非〉
潤接靈長勝資磅礴此兆松阡昔圗煙閣漢語勝褒夏
卿薦渥林蔚逾繁源深不涸刋爾将來𬗟懐可作克濟
寵珍永延懿鑠
華帥許公徳政碑〈奉勅撰〉
臣常跪讀貞𮗚政要伏覩太宗文皇帝即位之初毎以
爲将致治〈一作沉〉平必先仁誼在得賢而作乂乃
祚而
永延治古足徴格言可鍳豈不以化馴則易服威肅則
難齊者哉然政教初張徳刑具舉文衰則削将𡚁也其
風必佻武瀆則危将亂也其政必𭧂始於厚俗方克濟
和視今足以知昔矣聖唐照臨萬方韜軼三代固資天
力實廓帝圗神靈蓄不測之威正朔被無垠之俗皇帝
中興昌運丕𩔰耿光洞徳澤於六幽雲蒸其潤仰徽明
于八表日焕其文内輔外藩而𠃔諧上祗下粛而迺𭄿
太平之祉可固矣乾寕元年上因御便殿遂出鎮國
軍使董重彦所奏前後将吏軍人百姓僧道等懇請為
其帥置生祠紀德政表章俾楊陟状宣𠃔衆情宰臣亦
僉謂近鎮大臣諒䏻推心及物苐因牢譲久盖嘉庸宜
徵摭實之詞用著不嚴之治翊日遂請詔吏前户部侍
郎司空圖條次所上刋示無窮謹按華商節度使太尉
潁川郡王許昌人也汝潁標竒勲華焕偉登壇而挺
佐壮柱以連榮閒氣廼鍾英材卓振鎮為岑𪔂用作
雄鋩志不急于封侯誓惟堅於效節累陳秘䇿俄領偏
師潔身而遽出險中振跡而旋歸行在詳觀機變乃控
河潼既申匡復之謀實𩔰肅清之效師徒自戢都邑晏
然大駕旋廻宸衷乃睠撫綏益至疲瘵漸蘓初王之到
理所也公署僅存人煙殆絶晝静而狐狸傲視風驚而
雞犬蔑聞王寝興匪寕吏士相免山祗應禱膏澤以時
稍實倉箱漸知禮譲𦆵喻朞月自復流移兒童沿路而
不驚草木罹霜而亦潤関畿無阻旅次皆安汙莱盡闢
甍宇兼倍其新附土衆亦競課農桑凡資生聚莫不蕃
息加墾公私田若干頃畜牧藝植亦皆稱足但三縣兵
荒之後雖頼招懐𢾗都節制之師必申威略匪招懐何
以附衆匪威畧何以安人動則經戎静則濟理飡和自
化别為君子之營仗順無前亦有諸侯之劍其始王之
入乎京室也商州程景思乗虚掩欲恣攻凌公馳自
青門𢧐于赤水其蔡軍臨陣剪滅驅係而至者並觧甲
縱之明年秦宗𫞐復遣賊将圍逼陜郊虢州刺史張存
背陜迎降旋又持疑搆隟遂宻表請状部伍據関捍敵
曾未浹旬遽聞失守蔡将張𤥨席卷深入兵近五千王
所統見軍不踰六百率先士卒盡殪兇狂不崇朝而𭣣
復関城自此藩方改𮗚矣又交𨦟之隘恤物猶勤遺犢
弃
皆令護飬扶羸挈幼免復驚奔斯乃稔其富庶及
天師北征招討使以繄仰請行指撝務重𤁋懇固譲拜
章累陳竟慮上軫主久稽朝㫖臨危不惮赴救逺征
及餉道阻艱物情沮撓猶嬰
寨常保萬全前後獨當
八十五陣擒戮五六千衆并𭣣奪堡寨七所而我軍未
嘗敗衂王初欲事行旁無取濟至於粮仗皆自賫持及
猜沮班師險夷著節所千里不犯一豪竟能亘抵為
梁楘旗振旅俾感撫循之徳悉平憤激之心又属楊復
恭〈宋本作茶〉楊守亮之在興元宻叶狂謀𩔰□逆状既連商
略逾逼封畿王知其拒命不悛迎𨦟立潰朝廷乃詢故
實益委制臨巖險𢘤平農商胥悦及邠岐合𫝑梁漢須
隟殘㓂𦆵奔𠒋威尚熾乃命都将選精鋭五百赴商州
南鄙俾其捍禦授以機𫞐奮少擊〈宋夲作激〉多排山壓𡖉魁
渠折首支黨束身凡梟擒之外其所歸降并家属尚𢾗
萬衆實資神𮅕大振威爵賞既行中外同遂册拜
太尉本郡王食邑若干户王常謂滿能招損貴必期驕
斡宰造之𫞐無容乂〈宋夲作入〉巧窒閒離之隟莫若推誠誡
在永形于崇譲故自加相印太保及今封拜凡𤁋懇
𢾗事上言無不至人以為煩朝㫖莫廻絲綸叠降鄰藩
方睦勉諭萬端至于恭命之時猶切氷之懼噫為臣
為子安安家固俟交修乃爾訓推其錫𩔖足以及
人體忠貞則其道適同且非黨□社稷則其心不隐
意亦何尤内絶私嫌外周泛愛此又持政之難也致政
僕射雖著義方罕施嚴訓王恭勤備至浣濯必親臨敵
唯恐貽憂居常未曽挂慮怡顔侍膳跼影循墻此又力
行之難也識以濟才學而敏政退公齋慮開卷忘疲雅
好咨詢尤敦名教毎用通儒之術時開
禮之筵此又
聳𭄿之難也洞逹物情深涵雅度邪䛕必照狷直皆容
心稱自平豪端靡𫻪幕中取士必以精修麾下選材亦
兼敦悦舉無遺算用即成功此又鑒局之難也勝殘之
夲往哲所先聴訟之明片言立辯王自治軍蒞政𦆵及
壯年照𫻪揣情必研精慮司法吏乞常陳具獄縲囚等
三軰已甘抵刑王察其深𡨚果騐真欵𠩄司考校奏陟
殊尤不示威強唯修輯睦□匪畋漁之好入無聲妓之
娱恵不費于公財利不
于私室以是訓服可齊蠻貊
又常滋種徳非止恤刑危者不擠窮者必拯昭報果符
于㝠感嘉祥屡表於有年亦奉真宗庶能柔物慮苟希
致福必将強斂于人唯申孝思自置精舎有詔褒慰仍
賜陟屺為名而又剏製都門崇嚴岳廟僦徒繕壘賦食
修營皆役遲奪農怳能集事凡築新城若干尺増搆营
舎若干閒架又添主客軍額干人至乃上勤時貢下
濟朝班毎于均節之中須用方圎之術英規茂績輝爍
古今昔周人之錫彤弓漢氏之刑白馬用昭信誓實賴
匡扶故命歴之延更逾于定鼎山河之誓共於貽孫
煦作春臺恢為夀域其閒偶
災𢾗暫翳妖氛方摇𤼵
殺之機已屈争衡之力紏踐土兵車之㑹敢瀆齊盟稽
防風玉帛之期終嬰大戮况我國家仁敷行葦澤霈漏
泉協宣睿作之規茂對昭升之列運符幽賛賢為時生
金石俱諧旂常並焕其或疇咨戡定別紀修良既允属
于當仁宜更標於刻石今據都押衙録事𠫵軍等状具
言乞置生祠已令罷請其制碑事王雖遵㤙詔唯飾□
詞累命賔寮致書申諭且道由屈已久則惟艱舉不避
讐非徒禦怨言而必察孰敢隐情研深本在於防㣲慮
禍莫先於
敵靡忘慎恪方保初終以此持危自鍾全
祉旁徴明哲載考聲猷久副𢎞慈果膺異奬臣僑居郡
境備聼人謡雖乏潤色之功夙慕陽秋之㫖今則䖍承
綸焕俾振寵光将致不刋敢濵溢羙仰太華捧天之跡
力可扶危縈渭川潮海之瀾人知注意𥨸惟尊戴克盡
褒庶用永孚斯為炯戒銘曰
天視唐徳丕祐一人克文惟叡克武惟神乃戡乃乂自
我勤興運以固萬國益親
有君有臣内祗外粛載庸碩勲以輔以牧惟此戎藩控
臨近服惟此韓王華人之福
既忠既孝上行下傚靡剛靡柔惟王之教王之士伍化
王仁勇鼓之而抃賞之如恐王之農夫化王勤瘁乃積
而輸乃糧而峙王之吏属化王明恕察而不煩誘而不
𭧂王之賔朋化王德義惟窮是恤惟善是庇王之親鄰
化王服儉人有贏財官無横斂王之僑寓化王恱古蚤
夜孜孜里如鄒魯匪勵匪率孰濟厥庸匪誠匪藎孰表
厥衷華郛惟鄭郭氏舊鄉始終敬慎千古汾陽誰克継
之兢兢韓王明宣祥𤼵與國無𭛌
碑于道周於王何有銘于王心而後可久儒臣奉詔俾
圗不朽永保休光在王克守
觧縣新城碑〈奉𠡠撰〉
夫披圗著象即亘長垣裂壌奠居必扃峻閾雖四鄰之
可恃在百雉之難窺然而事有弛張得時而後𩔰功無
巨細得人而後施今見之於觧城矣我皇帝之御宇也
累聖勤求登賢致乂鑿乾締搆𠃔歸睿作之功夀陶
融必有挺生之佐式扶昌運對越上𤣥皇帝體睿哲之
機延統和之祚髙視無外旁羅不遺洪□安瀾洞兹窮
壌眀廷委瑞分映古今粛清廟之威靈竭大臣之忠力
雖鍾災會益振英圗繫在知人念兹活内則臯䕫叶
賛外則方邵專征克著廟謨且貞師律其有兼膺注意
宜属宏材正柱石於洪基感風雲於
數盖祥𤼵神授
祐我昌期斯又見之於蒲帥司徒王公矣大爽炳靈中
條會秀致用則牢籠三傑圖功則擬議一匡受𭔃股肱
僉諧夢卜遇帝車出狩天邑
兵鄧禹則封拜関中方
之未重㓂恂則撫綏河内比此寕艱輟外帥之稔謀導
鄰藩之叶舉於是使星逺降詔命始通瞻日月而惟新
𮗜山河之自固神祗洞感軍旅益䧺但既逼宼讎且當
津要車徒遝至竟赴齊盟戎夏駿驅共匡京室慮風廻
於原燎竭日費於雲屯輯睦𠃔諧供儲克贍棟持廣厦
𪔂鎮厚坤始以一城之危抗移國之盗竟以𢾗郡之力
壮勤王之師勲復舊都延殊渥盛矣哉𫝊曰徳刑具
舉武之也農𢧐交修政之本也總是𢾗者方為全羙
此府自大歴貞元之隆郭公渾公臨雖博厚粹和本
朝實賴而儉徳異政舊史𨵗然公洞識古今兼資文武
𢎞以御物而恕以探情明以照姧而殺惟制亂人皆知
恥道不拾遺視禮法之率由信恩威之並濟猶以為備
則無患志在格言安則懐生命於善教是資蔽惡有侍
必攻晋人之固護河南齊将之營汾北雖謀非善守
難嬰𢧐角之晨而利有必争宜保馬頭之險由是公之
初𦲷鎮也即以此地北綿汾晋西逼界秦造舟而雖貫
複関壓境而匪憑髙壘時當無事則雞犬混并運属有
戎則𧲣狼宻邇浮𦉍或渡縈帯是虞遂創新規驟成堅
壘挾洪流而作固屹㫁岸以髙臨事等振喉𫝑同捍首
豈比平原伐隴自標威㓂之名斛律侵周别建定誇之
號及城陥馮翊西靣益□舉隰川北軍方至遷延未
測偵諜相摇日有風𫝊士無人色頼我関防夾峙津戍
旁通社兩岸之金湯堅衆心之鐵石共増聲𫝑得以枝
梧既納欵於師臣仍撫安其新附交獲利濟並致成功
不然則所恃長川亦當奪險矣而又以觧因沃饒之潤
置摧貨之司官帑委輸商徒繁㑹雲連里閈山峙貲財
弦歌詎稱于武城錦繡慙誇於㐮邑貫天錢而下積已
星文認寳氣而旁瞻非惟劍彩所患者素無城守難
固人心微有警於烟氛遽深蔵於林壑孰懲誨盗克譲
周防振古所遺非公莫集既総兩河之務□值多事之
秋檢吏通商機制用矯時阜俗儉以率先凡立科條
皆能刻勵五使雖於兼俸一豪不潤於私家用給工
徒遂興板築精擇主将得張郁時官聚軍儲市摇物估
欲因賦役亦以賑飢夫事貴研深所以見于未兆人難
慮始所以樂于視成初公宻計他宜且稽農隙裁其
緯授以規繩吏既克勤期不𠎝素自中和二年冬十月
奏請興役至明年夏六月凡計工五十萬城髙三丈周
𦆵九里一百六十歩隍刳濬洫堞冠層樓外剏犒軍之
營内修禦敵之具𮗚其地縈壮址雲鬰平川擁形𫝑而
増嚴屏要衝而莫犯歸師逺跡自忘意于窺覦匝境罷
扃亦寕虞于奔竄其他緝飾悉叶機宜公旋陟上台懇
辭劇務咸欣庇賴益著詠歌遂乞飛章願刋殊績以圖
同庥樂土見託蕪詞攉鹽後〈疑使〉韋雍檢律在公巡官王
慤𤥨磨效用與植将及商人等聫狀同
所居𤁋懇至
於垂涕𥨸惟自古恢盛業激賛宏圗朝則𢃄礪𫝊盟
家則盤盂著誓必資麟筆共振鯨鐘雖代積峥嶸而聲
稜悠久滄溟鼇抃日𮗚可危片石螭䘖雲臺永峙将貽
終古實在斯文雅非振藻之工敢徇披丹之欵攉鹽使
崔賛温恭奉上感勵知□催勘使王能遵妙簡宸衷喜
成王事並以磨礱已久結搆仍崇靡知跼地之誠遽有
聞天之請名微墨客短才本謝於徼事僭詞臣牢譲
豈申于恭命且禁𭧂曰治濟衆曰仁以此視其爲誠足
以知其爲政衆惟同仰𭧂莫可凌彼或蔽捍邉荒繕修
堡障猶誇溢羙𩔰示将來况数仭聳威近函陜右一方
増氣旁帯関河儲國用于無虞息人勞于永寵𫝊褒
詔喜動鄰封方属沉緜難辭紀述與崇墉而並掲豈深
谷之俄遷式備昭功靡慚摭實銘云
蒲乃樞險惟天作挾魏控秦佩河冠嶽藩屏是䧺勲
賢是託孰膺帝俞克振王略
上喆𠋣注元臣激干霄作鎮跨海為梁令無不粛謀
無不臧擢彼新壘屹然巨防
川廣可踰山髙可轢
以善閈必資全䇿城□増嚴晨
驚夕惕利害斯覩天懸壤隔
觧實近盬貨則兼贏車喧咽軋户侈連甍財雄擅響鼎
食提衡三河競凑六輔皆傾
内貫通荘外無固圉戒易啟讎𮗜同細侮或駭一呼難
施九拒雖有棟榱孰庇風兩
𫝊褒命目詩羙維翰長空嶽聳厚地雲蟠俸兼濟衆
得懐安聖衷乃眷茂跡宜刋
兆叶人謀機先神授虞於不虞守其必守峻亦□夷堅
亦□朽唯此殊功垂之克久
司空表聖文集卷第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