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禮正義/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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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一 周禮正義
卷二十二
作者:鄭玄 孫詒讓  
卷二十三
經文參閱周禮/地官司徒,自〈州長〉至〈封人〉。


周禮正義卷二十二

瑞安孫詒讓學


州長[编辑]

州長,各掌其州之教治政令之灋。 鄭司農云:「二千五百家為州。《論語》曰:『雖州里行乎哉。』《春秋傳》曰:『鄉取一人焉以歸,謂之夏州。』」

●疏各掌其州之教治政令之灋者州長之官法也教者與鄉先生以鄉三物教於州學也教治政令四者平列猶鄉大夫云掌其鄉之政教禁令也賈疏謂治政令之法者十二教之外所施政令皆治之非經義阮元云賈意於經教字然黨正云政令教治則賈讀非也[1]

注鄭司農云二千五百家為州者大司徒注義同引論語曰雖州里行乎哉者衞靈公篇文何氏集解引鄭注云二千五百家為州五家為鄰五鄰為里亦據鄉為說又引春秋傳曰鄉取一人焉以歸謂之夏州者左宣十一年傳云楚子伐陳遂入陳殺夏舒因縣陳申叔時諫乃復封陳鄉取一人焉以歸謂之夏州杜注云州鄉屬示討夏氏所獲也引之者證侯國亦有州也


正月之吉,各屬其州之民而讀灋,以攷其德行道藝而勸之,以糾其過惡而戒之。 屬猶合也,聚也。因聚眾而勸戒之者,欲其善。

●疏正月之吉各屬其州之民而讀灋者以下並掌當州教治之事賈疏云謂建子之月一日對眾讀一年政令及十二教之法使知之云以攷其德行道藝而勸之者與司諫為官聯德行道藝等黨正以下各有所書此官又總校攷之說文力部云勸勉也云以糾其過惡而戒之者與司救為官聯也過惡即司救之衺惡過失糾戒亦與司救誅讓防禁事略同[1]

注云屬猶合也聚也者說文尸部云屬連也引申為合聚之義屬聚遂大夫大行人注並同云因聚眾而勸戒之者欲其義者為其聞之者眾將以勖其向善之志此與鄉大夫合眾賓興賢能意同


若以歲時祭祀州社,則屬其民而讀灋,亦如之。春秋以禮會民而射於州序。 序,州黨之學也。會民而射,所以正其志也。《射義》曰:「射之為言繹也。繹者,各繹己之志。」

●疏若以歲時祭祀州社者賈疏云上云歲時皆謂歲之四時此云歲時唯謂歲之二時春秋耳春祭社以祈膏雨望五穀豐熟秋祭社者以百穀豐稔所以報功案賈說是也州社葢亦有仲春仲秋兩祭黨正祭禜族師祭酺皆以春秋葢禮有隆殺而時則同此經不箸時者以下文云春秋會民而射於州序變文以避復重也凡社歲二祭詳肆師疏州社者州之官社鄉遂之制二千五百家以上始得立社也祭法云大夫以下成羣立社曰置社鄭注云大夫以下謂下至庶人也大夫不得特立社與民族居百家以上則共立一社今時里社是也孔疏云詩頌云百室盈止穀時犉牡故曰百家言以上皆不多少故鄭駁異義引州長職曰以歲時祭祀州社是二千五百家為社也雖云百家以上唯治民大夫乃得立社故鄭駁異義云有國及治民之大夫乃有社稷是也案以孔引駁異義說參綜攷之鄭意蓋謂周時有公社有私社公社斷自鄉州縣都此經州社是也其私社則大夫士庶人族居百家以上得立之祭法置社是也駁異義謂有國及治民大夫有社稷自指國邑公社言之孔以為百家以上之治民大夫非鄭恉也公社之祭王侯及治民大夫主之故州有社而黨族則別祭禜酺私社之祭貴家大族主之故祭法云大夫以下明平民百家以上尚不得立社也孔唯引鄭駁義而不詳許說云何攷說文示部云周禮二十五家為社異義說或當與彼同但經無此文風俗通義祀典篇引作周禮說蓋此經舊師說如是據彼則閭里二十五家即得立社史記魯世家集解引賈逵左傳注哀十五年左傳杜注呂氏春秋愼大篇高注漢書五行志顏注引臣瓚說管子小稱篇尹注史記孔子世家索隱荀子仲尼篇楊注說竝同商子賞刑篇云里有書社楚辭天問云何環穿自閭社丘陵爰出子文皆閭里立社之證然左哀十五年傳齊與衞書社五百晏子春秋內篇雜下說齊桓公以書社五百封管仲荀子仲尼篇作書社三百呂氏春秋高義篇說越以書社三百封墨子史記孔子世家楚昭王將以書社七百里封孔子以上諸書所云書社或致異國或賜諸臣則當為都鄙采地之制都鄙制丘甸則不得有二十五家之里戰國策秦策云賜之二社之地高注云吧皆有社二社二邑彼邑似即指都鄙四井之邑左傳昭二十五年傳自莒疆以西請致千社千社疑亦即千邑也若然鄉遂二十五家而立社都鄙公邑四井而立社與今攷呂氏春秋愼大篇云武王勝殷諸大夫賞以書社則周初已有書社竊疑即置社之制與閭里之社不同閭里二十五家立恐是晚周之法許應所稱雖經師舊義鄭所不從故郊特牲孔疏云周之政法百家以上立社其秦漢以來雖非大夫民二十五家以上則得立社故鄭志云月令命民社秦社也自秦以下民始得立社也案孔民社為秦民深得鄭恉管子乘馬篇又云方六里為社方六里為積三十六里以一里八家計之凡二百八十八家此疑齊制與禮亦不合也云則屬其民而讀亦如之者謂正月語日之外復有仲春仲秋社後兩次讀法亦有攷糾勸之事如正月吉也云春秋以禮會民而射于州序者即鄉射之禮王制云元日習射上功是也亦春秋兩行不必與祭社同月鄉射禮鄭目錄云州長春秋以禮會民而射於州序之禮謂之鄉州鄉之屬鄉大夫或在焉不改其禮又鄉飲酒義云合諸鄉射教之鄉飲酒之禮而孝弟之行立矣鄭彼注云鄉射則州長春秋以禮會民而射於州序之禮也謂之鄉者州黨鄉之屬也或則鄉之所居州黨鄉大夫親為主人焉如今郡下令長於鄉射飲酒從大守相之禮也賈疏云亦謂先行鄉飲酒之禮乃射故云以禮也[1]

注云序州黨之學也者鄉飲酒義注義同賈疏云案下黨正亦云飲酒於序故知州黨學同名為序若鄉則立庠故禮記鄉飲酒義云主人迎賓于庠門之外彼鄉大夫行賓賢能非州長黨所行故知庠則鄉學也詒讓案鄉射禮豫則鉤楹內堂則由楹外當左物北面揖鄭注云序無室可以深也周四代之學於國而又以有虞氏之庠為鄉學鄉飲酒義曰主人迎賓於庠門外是也庠之制有堂有室也今言豫者謂州學也讀如成周宣謝災之謝周禮作序凡屋無室曰謝宜從謝州立謝者鄉也今文豫為序序乃夏后氏之學亦非也又鄉射記云序則物當注云是五架之屋也案依鄭鄉注義則鄉郊之學為庠有室州黨之學為序無室序正字當作謝即爾雅釋宮之榭書泰誓孔疏引孫炎云榭但有堂也其序為大學東序之專名具有堂室與庠略同不可通於州黨無室之學經典凡說州學作序作豫者並聲近叚借字此經及學記注並不破序為謝者文不具也文王世子云王乃命公侯伯子男及羣吏曰反養老幼於東序注云群吏鄉遂之官彼注蓋並冡侯國言之不復析別耳實則鄉遂不得有東序也焦循云爾雅云無東西廂有室曰寢無室曰榭榭蒙無東西廂言則視寢又無室矣杜預注宣十六年傳云宣榭講武屋謂屋歇前孔疏云歇前者無壁如今廳是也歇前正無廂與室之屋也孟子云夏曰校殷曰序周曰庠學則三代共之以校序庠別於學序乃鄉學之名殷人尚質其制無室而歇前周立此制於州遂而易鄉學為庠也王制云夏后氏養國老于東序養庶老于西序文王世子於大學言東序是大學亦有序稱周之東序又曰東膠膠與校蓋同音通用字大學稱序校猶鄉學名庠而北學亦稱上庠也歇前之制惟在州遂者然耳段玉裁云成周學制鄉有鄉學其屬別為州黨族比閭州有州序黨有黨序古者仕焉而己者歸教於閭里朝夕坐於門側之堂學記所謂家有塾也鄉大夫等掌之大司徒令之自鄉而四郊每郊有郊學王制虞庠在國之四郊鄭注周立小於四郊鄉不帥教不變移之郊鄭注習禮於郊學文王世子凡語於郊者必取賢斂焉鄭注謂論說於郊學祭義天子設四學鄭注四學謂周有四郊之虞庠也皆是也亦大司徒頒之由郊而外距郊百里內為六遂鄰里酇鄙縣皆其屬別也每遂有學學記所謂術有序是也其所屬之學當亦如鄉遂大夫等主之亦大司徒領之此城中城外學之大槩也鄉學必在百里之適中而不在虞庠乃設百里之故記曰在國之四郊注謂之郊學命鄉簡不帥教者習禮先在本鄉繼右鄉移左鄉左鄉移右鄉繼移郊學繼移遂學終乃屏之遠方由近洎遠釐然可攷案段說甚覈周鄉遂學制依鄭三禮注義鄉學名庠六鄉則六庠也鄉之次為州州學名序六鄉三十州則有三十序也州之次為黨黨學亦名序六鄉百五十黨則有百五十序也六鄉地不逾四而立庠序百六十有六國學及四郊之學尚不與其數教法亦甚詳矣蓋周制自國學名鄉學郊學並名庠王制及鄉飲酒所說是也州黨及六遂之學並名序此經及學記所是也左襄三十年傳鄭有鄉校此猶東序之或稱東膠蓋侯國之制至孟子滕文公篇說夏校殷序周庠史記儒林傳同說文广部則云庠禮官養老夏曰校殷曰庠周曰序漢書儒林傳說同文雖差異要並指三代之鄉學而言焦循說甚塙段玉裁孔廣森說亦同遂學亦名序故學記云術有序注云術為遂聲之誤也孔疏云凡六鄉之內州學以下皆為序六遂之內縣學以下皆為序也皇氏云遂學曰庠與此文違其義非也陳祥道云周禮遂官各降鄉官一等則遂之學亦降鄉一等矣州長爵與大夫同則遂之學其名與州序同可也案陳說此例極是足申鄭孔義若然六遂亦當有六序遂之三十縣百五十鄙與鄉之州黨同當亦有學然其名不見於經學記疏謂亦名序未知然否漢書食貨志謂五比為鄰五鄰為里里有序序有左塾右塾白虎通義辟篇說同公羊宣十五年何注又謂一里八十家中里為校室以此例之則似閭族里酇亦有學經注並無文未知其審段玉裁謂班何所云即學記之家有塾也云會民而射所以正其志也者射義云內志正外體直是也引射義曰射之為言繹也繹者各繹己之志者證射為正志之義賈疏云繹陳也言各陳繹己志


凡州之大祭祀、大喪、皆涖其事。 大祭祀,謂州社稷也。大喪,鄉老、鄉大夫於是卒者也。涖,臨也。

●疏凡州之大祭祀大喪皆涖其事者祭祀喪紀皆當州之禮事亦教治之一隅也[1]

注云大祭祀謂州社稷也者明與它職大祭祀天地宗廟者異賈疏云以上文云歲時祭祀州社此經又因言州之大祭祀故知還是上文州社也知有稷者以其天子諸侯三社皆稷對之故知兼有稷也云大喪鄉老鄉大夫於是卒者也以鄉史之中爵尊者無過鄉老鄉大夫卒於所治之州里亦得為喪紀之大者明與它職大喪關王后世子者異也云涖臨也者天官世婦注同


若國作民而師田行役之事,則帥而致之,掌其戒令與其賞罰。 致之,致之於司徒也。掌其戒令賞罰,則是於軍因為師帥。

●疏若國作民而師田行役之事則帥而致之者賈疏云言若者不定之辭若如也如有國家作起其民師謂征伐田謂田獵行謂巡狩役役作此數事者皆須徵聚其民州長則各帥其民而致之於司徒也[1]

注云致之致之於司徒也者賈疏云謂州長致與小司徒小司徒乃帥而致與大司徒故小司徒職云大軍旅帥其眾庶是也云當其戒令賞罰則是於軍因為師帥者夏官敍官云二千有五百人為師師帥皆中大夫師眾即一州二千五百家所出州長叙官云每州中大夫一人此又云掌其戒令賞罰故知在軍就為師帥左僖十五年傳晉作州兵杜注云使州長繕甲兵蓋亦師帥之事也賈疏云若眾屬軍吏別有軍吏掌之何得還自掌之故知因為師帥也但在鄉為州長已管其民在軍還領己民為師帥即是因內政寄軍令也


歲終,則會其州之政令。正歲則讀教灋如初。 雖以正月讀之,至正歲猶復讀之,因此四時之正重申之。

●疏歲終者對下正歲謂夏正一歲之終始也凡此經云歲終皆為建丑之月賈疏謂周歲終失之詳宰夫疏云則會其州之政令者此正當州之歲會亦州吏之官成也云正歲則讀教灋如初者夏正建寅之月又讀教法此在周正月後兩月仲春祭社前一月則此官一歲四讀法也[1]

注云雖以正月讀之至正歲猶復讀之因此四時之正重申之者上文正月之吉已屬州民而讀是建子之月已讀之此於正歲建寅之月又讀之明為四時之正故重復串戒欲民之徧諭也


三年大比,則大攷州里,以贊鄉大夫廢興。 廢興,所廢退、所興進也。鄭司農云:「贊,助也。」

●疏三年大比則大攷州里者此州吏之官計也賈疏云州長至三年大案比之日則大考州里者謂年年考訖至三年則大考之言大者時有黜陟廢興故也詒讓案大攷州里謂攷察吏民之賢否州里關黨族閭比言之詳鄉師疏云以贊鄉大夫廢興者此亦兼興民察吏二者言之鄉大夫於大比之時有實興賢能之事又因以察吏治遂大夫云三歲大比則帥其吏而興甿明其有功者屬其地治者凡為邑者以四達戒其功事而誅賞廢興之是大比民有賓興吏有廢置皆鄉遂大夫總掌其事州長縣正以下則贊之明大比與大計事相因也詳司書疏[1]

注云廢興所廢退所興進也者大宰注云廢猶退也興與進義亦相成鄭司農云贊助也者充人大行人注竝同小爾雅廣詁云贊助佐也


黨正[编辑]

黨正,各掌其黨之政令教治。 鄭司農云:「五百家為黨。《論語》曰『孔子於鄉黨』。又曰『闕黨童子』。」

●疏各掌其黨之政令教治者教謂教於黨學及後祭祀喪紀昏冠飲酒之禮事是也 注鄭司農云五百家為黨者大司徒注義同引論語曰孔子於鄉黨又曰闕黨童子者鄉黨憲問篇文彼彼魯制諸侯鄉亦五百家為黨故引以為證


及四時之孟月吉日,則屬民而讀邦灋以糾戒之。 以四孟之月朔日讀法者,彌親民者於教亦彌數。

●疏及四時之孟月吉日則屬民而讀邦灋以糾戒之者賈疏云黨四時孟月吉日則屬民而讀邦法者因糾戒之知州長之為也[1]

注云以四孟之月朔日讀法者者此亦注用今字作法也大宰注云言謂朔日云彌親民者於教亦彌數者賈疏云上文州長唯有建子建寅及春秋祭社四度讀法黨正四孟及下文春秋祭禜并正歲一年七度讀法者以其鄉大夫管五州去民遠不讀法州長管五黨去民漸親故四讀法黨正去民彌親故七讀法案下族師十四度讀法彌多於此故鄭揔釋云彌親民者於教亦彌數也惠士奇云讀法州長一年四黨正七族師十有四閭胥讀無時


春秋祭禜,亦如之。 禜謂雩禜,水旱之神。蓋亦為壇位,如祭社稷云。

●疏春秋祭禜者與州春秋祭社事相蓋亦以仲春仲秋祭之賈疏云黨正不與州同祭社故亦春秋祭禜神也云亦如之者亦屬民而讀法也[1]

注云禜謂雩禜水旱之神者即大祝六祈之禜也祭法云幽宗祭星也雩宗祭水旱也鄭注云宗皆當為禜故此云雩禜又左昭元年傳子產云山川之神則水旱癘疫之災於是乎禜之日月星辰之神則雪霜風雨之不時於是乎禜之說文示部云禜設緜蕝為營以禳風雨雪霜水旱癘疫於日月星辰山川也一曰禜衞使灾不生金鶚云大祝六祈三曰禬四曰禜禬之祭主於癘疫禜之祭主於水旱故祭法云雩宗祭水旱雪霜風雨之不時為水旱所由致義與水旱相因也第禜禬二祭相似鄭注大祝云禬禜告之以時有災變也是禬禜一類故禳癘疫亦通謂之也禜之祭雖有日月星辰與山川二者而山川較多楚語曰諸侯祀天地三辰及其土之山川韋注云此謂二王後也非二王後祭分野星山川而已然則禜於日月星辰者惟天子有之非天子則禜於山川黨正職云春秋祭禜是禜之祭達於大夫可知禜於山川者多也禜祭亦及社稷大祝職曰國有大故天烖彌祀社稷禱祠鄭注天烖疫癘水旱也是禜及社稷矣左傳言山川而不及社稷以臺駘為汾神故也且禜之時亦有二無定時者遇災而行所以禳水旱則山川社稷並祭有家時者於春秋二仲行之春祈雨暘之時若秋則報之與祭社稷之義略同其祭則主山川而不及社稷以社稷已自有春秋之祭也州長言春秋祭社黨正言春秋祭禜有定時則亦有定時可知社稷尊於山川故州長祭社黨正祭禜案金說甚覈此經之祭禜祭謂之雩蓋因祭水旱之神通謂之雩其實與祭雩不同周祭雩有二正雩為常禮月令繫於五月依鄭義則在周六月又有旱雩為變禮周秋三月遇旱則祭不旱則否月令大雩帝之下又有命百縣雩祀之文百縣即謂畿內鄉遂公邑則州黨得有常雩之祭其旱雩之祭亦當有之但二雩並無春秋再祭之法則雩禜與常雩不同明矣論衡謂古有春秋二雩其說絕無根據不足證此也雩禮詳女巫疏又晉書禮志引摯虞議謂此祭禜即書之六宗及月令之天宗其說甚誤但摯議以此祭禜與肆師社宗並舉審校文義疑摯氏所見本禜實作宗或據賈馬王諸家舊讀故與鄭異也云蓋亦為壇位如祭社稷云者鬯人注云禜謂營酇所祭營酇即謂壇之營域也禜與社稷同為地示故其壇位略同社稷壇位詳大司徒疏


國索鬼神而祭祀,則以禮屬民,而飲酒于序以正齒位:壹命齒于鄉里,再命齒于父族,三命而不齒。 國索鬼神而祭祀,謂歲十二月大蜡之時,建亥之月也。正齒位者,《鄉飲酒義》所謂「六十者坐,五十者立侍。六十者三豆,七十者四豆,八十者五豆,九十者六豆」是也。必正之者,為民三時務農,將闕於禮,至此農隙而教之尊長養老,見孝弟之道也。黨正飲酒禮亡,以此事屬於鄉飲酒之義,微失少矣。凡射飲酒,此鄉民雖為卿大夫,必來觀禮,《鄉飲酒》、《鄉射記》「大夫樂作不入,士既旅不入」是也。齒于鄉里者,以年與眾賓相次也。齒于父族者,父族有為賓者,以年與之相次;異姓雖有老者,居於其上。不齒者,席于尊東,所謂遵。

●疏國索鬼神而祭祀則以禮屬民而飲酒于序以正齒位者謂行鄉飲酒之禮於黨學之序也黨序亦無室與州序同學記云黨有庠孔疏云州黨曰序此云黨有庠者是鄉之所居黨為鄉學之庠不別立序庾氏云黨有庠謂夏殷禮非周法義或然也焦循云黨與遂對舉則鄉之通名案焦說近是互詳州長疏正齒位即王制云習鄉上齒是也管子觀篇云時無會同喪烝不聚禁罰不嚴則齒長輯睦無自生矣此因蜡祭而行鄉飲酒即同以明齒長教輯睦之事也賈疏云黨正行正齒位之禮在十二月建亥之月為之非蜡祭之禮此云國索鬼神而祭祀者以其正齒位禮在蜡月故言之以為節耳當國索鬼神而祭祀之時則黨正屬聚飲酒於序學中以行正齒位之法云壹命齒于鄉里再命齒于父族三命而不齒者祭義文同賈疏云當正齒位之時民內有為壹命已上必來觀禮故須言其坐之處此黨正是天子之國黨正則壹命亦天子之臣若有壹命之人來者即於堂下鄉里之中為齒也再命齒于父族謂父族為賓即與之為齒年大在賓東年小在賓西若有三命之人來者縱令父族為賓亦不與之齒若非父族是異姓為賓灼然不齒位在賓東故云不齒也若然典命雖不見天子之命數序官有上士中士下士則上士三命中士二命下士壹命則此壹命謂下士再命謂中士三命謂上士也[1]

注云國索鬼神而祭祀謂歲十二月大蜡之時建亥之月也者釋文云蜡依字作蜡案月令釋文引字林作即蜡之俗郊特牲云天子大蜡八蜡也者索也歲十二月合聚萬物而索饗之也蜡之祭也主先嗇而祭司嗇也祭百種以報嗇也饗農及禽獸仁之至義之盡也古之君子使之必報之迎貓為其食田鼠也迎虎為其食田豕也迎而祭之也祭坊與水事也鄭彼注云謂求索也歲十二月周之正數謂建亥之月也饗者祭其神也萬物有功加於民者神使為之也祭之以報焉造者配之也案鄭以此經云索鬼神與郊特牲蜡索之訓正相會故據以為說周十二月於夏正為十月故月令孟冬云是月也大飲烝鄭注云十月農功畢天子諸侯與其羣臣飲酒於太學以正齒位謂之大飲別之於他烝謂有牲體為俎也黨正職曰國索鬼神而祭祀則以禮屬民而飲酒于序以正齒位亦謂此時也月令又云天子乃祈來年于天宗大割祠于公社及門閭臘先祖五祀勞農以休息之鄭注云此周禮所謂蜡祭也天宗謂日月星辰也大大殺羣牲割之也臘謂以田獵所得禽祭也或言祈年或言大割或言臘互文勞農以休息之黨正屬民飲酒正齒位是也孔疏云此等之祭總謂之蜡若細別言之天宗公社門閭謂之蜡其祭則皮弁素服葛帶榛杖其臘先祖五祀謂之息民之祭其服則黃衣黃冠鄭注郊特牲云息民與蜡異也按黨正云國索鬼神而祭祀則以禮屬民而飲酒于序以正齒位則飲酒在蜡祭之後此大飲在蜡祭之前者若黨正屬民飲酒在蜡之後故下云勞農以休息之注黨正飲酒是也若天子諸侯羣臣大飲在蜡祭之前故以大飲敍在祈年之前然鄭為大飲之下注引黨正飲酒者證其正齒位同在此月不謂大飲即黨正飲酒也案據鄭孔說則建亥之月天子先大飲烝於大學大飲之後有蜡祭蜡之後有臘祭臘之後黨正乃屬民飲酒於序正齒位其次蓋如此此職云國索鬼神而祭祀即舉蜡祭以明黨正之飲酒在國蜡後也索鬼神即指大蜡八神而鄭孔據月令以說蜡謂八神之外又廣及日月星辰社門閭等眾神金鶚云月令多襍秦制秦無蜡祭而於孟冬祈天宗祠公社門閭臘先祖五祀勞農休息以倣周之大蜡而不以蜡名之後儒不察而以為周禮誤矣周禮孟春祈穀於上帝仲春祭社稷亦所以祈年皆於本年之春行之未有預祈於年前者也歲終之祭當報而不當祈且祈年不當但祈日月星辰而不及上帝日月從祀於圜兵南郊又祀於二分未聞祀於孟冬者也社已祀於春秋先祖已祭於四時此時適已烝祭五祀已分祭於四時乃復祭之不病其數乎況先祖五祀於勞農休息絕不相關又先祖祭於廟五祀祭於宮而勞農休息則在於郊其地隔遠皆不合於禮禮運云昔者仲尼與於蜡賓事畢出游於觀之上鄭注云謂蜡亦祭宗廟時孔子仕魯在助祭之中不知蜡祭畢必行燕禮燕禮以大夫為賓孔子為大夫故為蜡賓燕於寢故事畢而出游於觀若祭宗廟而助祭孔子安得為賓乎不得據此而謂蜡亦祭宗廟者也然則祈年於天宗以下三祭非周禮明矣鄭注皆指為周之蜡祭殊不思郊特牲明箸八蜡之神若蜡祭亦祭天宗公社等神經文何以不箸乎且經云蜡者索也以八神有功於民而非常祀之所及故必索而祭之若日月星辰社稷宗廟何得索邪案金謂祈年天宗祠公社門閭非蜡祭是也黃以周說同大蜡八神皆非常祀所及搜索而祭之故經云索鬼禮與大司徒十二荒政之索鬼神為修廢祀事異而義同也至臘為息民之祭與蜡同日行之但有尊卑之別耳通言之臘亦得謂之蜡其黨正飲酒正齒位即在蜡臘之日故郊特牲因蜡而及息民之祭月令又因臘而及勞農休息之事明黨飲亦與蜡臘事相因襍記云百日之蜡一日之澤鄭彼注亦引此經為說是其證也蜡臘異同詳籥章疏云正齒位者鄉飲酒義所謂六十者坐五十者立侍六十者三豆七十者四豆八十者五豆九十者六豆是也者案彼云鄉飲酒之禮六十者坐五十者立侍以聽政役所以明尊長也六十者三豆七十者四豆八十者五豆九十者六豆所以明養老也鄭彼注云此說鄉飲酒謂黨正國索鬼神而祭祀則以禮屬民而飲酒于序以正齒位之禮也孔疏云按鄉飲酒禮賓賢能則用處士為賓其次為介其次為眾賓皆以年少者為之此正齒位之禮其賓介等皆用年老者為之其餘為眾賓賓內年六十以上於堂上於賓席之西南面坐若不盡則於介席之北東面北上其五十者則於西階下東面北上示有陪侍之義非即在六十者傍司南而立也六十者三豆至九十者六豆者以其每十年加一豆非正禮故不得為籩豆偶也其五十者亦有豆也但二豆而己則鄉飲酒禮眾賓立於堂下者皆二豆其賓介之豆無正文當依眾賓之年而加之也云必正之者為民三時務農將闕於禮至此農隙而教之尊長養老見孝弟之道也者釋文云隙本又作郤案郤即隙之借字白虎通義鄉射篇云所以十月行鄉飲酒之禮何所以復尊卑長幼之義春夏事急浚井茨牆至有子使父弟使兄故以事閒暇復長幼之序也鄉飲酒義云民知尊長養老而后乃能入孝弟民入孝弟出尊長養老而后成教成教而后國可安也君子之所謂孝者非家至而日見之也合諸鄉射教之鄉飲酒之禮而孝弟之行立矣鄭亦本彼為說國語齊語云班序顚毛以為民紀統亦謂此也賈疏云春夏秋三時務在田野闕於齒序之節隙閑也至此十月農事且閑而教之言尊長養老即五十已上至九十正齒位是也云黨正飲酒禮亡者以今儀禮唯有鄉飲酒禮為諸侯鄉大夫禮無天子黨正飲酒之禮也云以此事屬於鄉飲酒之義微失少矣者賈疏云鄉飲酒義唯有五十已上豆數之言此經唯有一命已上觀禮之事二處相兼比於儀禮篇中鄉飲酒法義理乃未足微失於少故云微失少矣案賈說是也此冡上禮亡而言微失少者謂記雖略見其事而文不備耳云凡射飲酒者頁疏云州長春秋行射黨正十二月行鄉飲酒二事俱同故兼言射也云此鄉民雖為卿大夫必來觀禮者明此三命再命一命並據當鄉之民仕者而言也賈疏云證此經命以至三命齒與不齒之人來在位之法也云鄉飲酒鄉射記大夫樂作不入士既旅不入是也者鄉飲鄉射二記並有此文故兼引之賈疏云證二事俱有壹命已上觀禮來入時節案彼經鄉大夫皆作樂前入士未旅前入故云大夫樂作不入鄭彼注云樂賢也云士既旅不入注云正禮也若然大夫士來觀禮者皆為樂實行禮而至故大夫樂作不入士既旅不入也云齒于鄉里者以年則眾賓相次也者于注例當作於各本並誤文子世子云古者謂年齡齒亦齡也鄭彼注云齒人壽之數也又祭義注云齒者謂以年次立若坐也賈疏云謂在堂下與五十已下眾賢賓客相次以其壹命若據天子之國壹命為下士若據諸侯之國堂命為公侯伯之士若據子男之士不命固在堂下以其士立於下故也云齒于父族者父族有為賓者以年與之相次者于亦當作於此猶文王世子云不踰父兄也父族對異姓言之則凡同大宗者皆齒不徒九族也賈疏云以其賓在戶牖之閒南面若賓是同姓父族則與之齒也云異姓雖有老者居於其上者賈疏云既言齒於父族明異姓非父族不齒可知云不齒者席于尊東所謂遵者于亦當作於此不齒謂爵貴特居尊位雖父族亦不以年相次荀子大略篇云三命族人雖七十不敢先祭義文略所謂不齒也與大司寇圜土罷民不齒義異遵席於尊東亦兼據鄉飲鄉射二禮為說鄉飲酒禮云賓若有尊者諸公大夫則既一人舉觶乃入席于賓東公三重大夫再重鄭彼注云遵者諸公大夫也謂之賓者同從外來耳大國有孤四命謂之公席於賓東尊之不與鄉人齒也天子之國三命者不齒於諸侯之國爵為大夫則不齒矣又鄉射禮一人舉觶後云大夫若有遵者則入門左升席于尊東注云謂此鄉之人為大夫者也謂之遵者方以禮樂化民欲其遵法之也鄉大夫士非鄉人禮亦然主於鄉人耳今文遵為僎尊東明與賓夾尊也案鄉飲鄉射遵席皆與賓夾尊鄉飲酒禮遵席於賓東者賓東即尊東二經義不異也賈疏云案鄉飲酒鄉射皆酒尊在室戶東戶西賓主夾之鄉人為卿大夫來觀禮為鄉人所遵法謂之為遵席位在酒尊東公三重大夫再重故知不齒者席於尊東也案鄭注鄉飲酒云此篇無正齒位之事焉者彼是三年一貢士直行飲酒之禮賢者為賓其次為介其次又為眾賓賓而貢之如此無黨正正齒位之事案彼注又云天子之國三命者不齒於諸侯之國爵為大夫則不齒矣者以其賓賢能年幾必小於鄉大夫等是以天子之國三命士及公侯伯之卿三命大夫壹命子男之卿再命大夫壹命但是大夫已上無問命數皆不齒以其大夫已上爵尊故也但諸侯之卿當天子之上士故天子之國三命乃不齒天子士再命已下及諸侯之士則皆齒以其士卑立於下故在堂下與鄉人立者齒也彼是賓賢能禮若黨正飲酒之禮則此文是天子黨正飲酒法則壹命齒於鄉里在堂下與鄉人齒再命齒於父族父族為賓在堂上則天子再命之士亦在堂上與彼賓賢能鄉飲酒義異者案鄉射記云大夫與則公士為賓則此黨正飲酒有壹命已上觀禮則亦以公士為賓但公家之士其年必大故天子之士再命者亦與之齒若然賓賢能天子之士再命不齒者彼賓賢能非正齒位法別為一禮故與黨正正齒位禮異也案依鄭三禮注及賈疏義則此黨飲酒正齒位雖義主尚齒而實兼貴貴故一命無不齒再命則有齒有不齒三命則皆不齒其鄉飲酒賓賢能則尊賢而兼貴貴故天子中士再命仍齒於鄉里而侯國公侯伯之大夫子男之卿再命子男大夫一命者轉得與天子上士同不齒也至文王世子說天子諸朝公族於內朝則又親親而齒故彼文云公族其朝於公內朝則東面北上臣有貴者以齒又云雖有三命不踰父兄鄭彼注云唯於內朝則然其餘會聚之事則與庶姓同亦引此經為說然則內朝公族之朝雖三命仍無不齒蓋與此二禮又異矣


凡其黨之祭祀、喪紀、昏冠、飲酒,教其禮事,掌其戒禁。 其黨之民。

●疏注云其黨之民者賈疏云此一經並是民之所行與之祭祀大喪義異此祭祀已下雖是民之所行民者冥也非教不可故黨正皆教其禮事也因掌其戒命督禁之


凡作民而師田行役,則以其灋治其政事。 亦於軍因為旅帥。

●疏則以其灋治其政事者法即大司徒之役法大司馬之戰法田法此官受彼法以治之也[1]

注云亦於軍因為旅師者冡上州長在軍為師帥也夏官敍官云五百人為旅旅帥皆下大夫黨正敍官亦每黨下大夫一人賈疏云此亦如上釋非眾屬軍吏者黨正在鄉各管五百家出軍之時家出一人則五百人為旅黨正還為旅師亦如州長因為師帥也


歲終,則會其黨政,帥其吏而致事。

●疏歲終則會其黨政帥其吏而致事者此正黨之歲會亦黨吏之官成也歲終謂夏之季冬詳宰夫疏賈疏云黨正以一黨之內有族師以下諸官等故歲終則會計一黨政治功狀則帥其族師以下之吏致其所掌之事於州長州長又致與鄉大夫鄉大夫致與大司徒而行賞罰也


正歲,屬民讀灋而書其德行道藝。 書,記之。

●疏正歲屬民讀灋而書其德行道藝者前孟春朔日已讀此月之內擇日重復讀之因書其德行道藝戒事尤詳也[1]

注云書記之者廣雅釋言云書記也謂記其德行道藝於版籍書益稷云書用識記識義亦同賈疏云以其三年乃一貢今每年正歲皆書記勸勉之三年即貢之也


以歲時涖校比。 涖,臨也。鄭司農云:「校比,《族師職》所謂『以時屬民,而校登其族之夫家、眾寡,辨其貴賤、老幼、廢疾可任者,及其六畜、車輦』。如今小案比。」

●疏以歲時涖校比者酇長注云校猶教也此即木囚之字叚借為校數之名夏官釋文謂比校字皆當從手非也詳夏官敍官疏賈疏云案族師職以歲之四時校比此黨正管五族至校比之時黨正往臨之恐其有差失故也[1]

注云涖臨也者天官世婦注義同鄭司農云校比族師職所謂以時屬民而校登其族之夫家眾寡辨貴賤老幼疾可任者及其六畜車輦者賈疏云並族師職文以其黨正所臨臨族師故還引族師校比之法以證成其義也云如今小案比者小司徒大比先鄭注云今時八月案比是也蓋即大案比其小案比不知以何月呂飛鵬云淮南子時則訓三月官鄉注云三月料民戶口故官鄉也據此則漢之案比亦或以三月詒讓案高氏所云或即小案比也先鄭以此四時校比對小司徒三年大比為小故舉漢法為況然漢大案比亦每年一行與周制小異賈疏謂漢小案比亦對三年大比為小非也


及大比,亦如之。

●疏及大比亦如之者賈疏云及至也族師至三年大案比黨正亦涖之


族師[编辑]

族師,各掌其族之戒令政事。 政事,邦政之事。鄭司農云:「百家為族。」

●疏注云政事邦政之事者此讀政如字與他職讀為征者異賈疏云謂國之征役皆是也鄭司農云百家為族者大司徒注義同


月吉,則屬民而讀邦灋,書其孝弟睦婣有學者。 月吉,每月朔日也。故書上句或無「事」字。杜子春云:「當為『正月吉』。」書亦或為「戒令政事,月吉則屬民而讀邦法」。

●疏月吉則屬民而讀邦灋書其孝弟睦婣有學者者賈疏云黨正所書德行道藝具言此云孝弟睦婣惟據六行之四事有學即六藝也計族師所書亦應不異黨正但文有詳畧故所言有異但族師親民故析別而言耳詒讓案閭胥讀法已書其敬敏任恤者故此官唯書孝弟睦婣與閭胥互相備也[1]

注云月吉每月朔日也者以經不著某月明每月朔日皆讀法也吉為朔日大宰注義同賈疏云以其彌親民教亦彌數故十二月朔皆讀之云故書上句或無事字杜子春云當為正月吉者段玉裁云故書或無事字故杜易政為正下屬讀之黃以周云與凌人故書掌冰政杜破攻為正下屬歲十有二月其例正同詒讓案杜云當為正月吉者據州長讀法亦在正月之吉也賈疏云但族師親民讀法宜數若為正月之吉則與州長同於義不可云書亦或為弁令政事月吉則屬民而讀邦法者此即與今書同法經例作灋注例用今字故作法葢故書止有兩本一本無事字一本有事字後鄭以有事字者為正本則以無者為或本杜以無事字者為正本則以有者為或本前後兩舉故書或作而文不同由鄭杜意各有所主耳


春秋祭酺,亦如之。 酺者,為人物烖害之神也。故書酺或為步,杜子春云:「當為酺。」玄謂《校人職》又有冬祭馬步,則未知此世所云蝝螟之酺與。人鬼之步與。蓋亦為壇位如雩禜云。族長無飲酒之禮,因祭酺而與其民以長幼相獻酬焉。

●疏春秋祭酺者酺與醵事相因據王居明堂禮葢亦以仲春仲秋與祭社同月也云亦如之者亦屬民而讀法仲春仲秋月朔既讀法具祭酺之日更復讀之是卯月酉各兩次讀通前為十四讀法也 注云酺者為人物烖害之神也者烖注例用今字當作災校人注亦作災此疑誤詳膳夫疏字書酺字無祭神之義鄭以黨正祭禜及漢法約之知酺亦與人物為烖害之神也云故書酺或為步杜子春云當為酺者賈疏云校人職云馬步亦為行步之字而子春破之從酺者子春亦無正文直以疑之今此為正故依之也段玉裁改當為酺為當從酺云故書酺步兩有杜從酺不從步今本作當為酺者非也林頤山云史記趙世家惠文王三年大赦置酒酺五日秦始皇紀天下大酺集解文穎曰酺周禮族師掌春秋祭酺為人物烖害之神蘇林曰陳留俗三月上已水上飲食為酺杜子春以酺見於周末而漢時陳留人謂三月上巳水上飲食為酺尚沿周禮春秋祭酺遺俗遂改故書祭步為祭酺案林說亦通云玄謂校人職又有冬祭馬步者彼注亦云馬步神為災害馬者鄭引者欲證故或作步義亦得通也云則未知此世所云蝝螟之酺與人鬼之步與者此據漢時民間有此二祭蝝螟之酺即為物烖害之神人鬼之步即為人烖害之神也賈疏云但此經云酺不知何神故舉漢法以況之但漢時有蝝螟之神又肴人鬼之步神未審此經酺定當何酺故兩言之徐養原云酺步通用可以兩從鄭君之說與子春小異惠士奇云封禪書有諸布索隱引爾雅祭星曰布非也大祝六號二曰鬼號布者鬼號出秦漢之布即周官之酺淮南子氾論訓曰羿除天下之害而死為宗布布也步也族師祭校人祭步所謂布也酺步布音相近而通詒讓案酺之為祭古書別無所見步為祭名自校人馬步外又見大戴禮記誥志篇云天子崩步於四川代於四山則祭川亦謂之步矣又儀禮經傳通解續引洪範五行傳云惟元祀帝令大禹步于上帝惟時洪祀六沴用咎于下此步或即祈禳六沴之祀名與誥志步四川義略同鄭五行傳注訓步為推演天道似失其義至此注蝝螟之酺人鬼之步蓋漢時世俗祈禳小祀之名今無可考惠氏謂即史記封禪書所載雍諸祠祀之諸布其說近是爾雅釋天云祭星曰布郭注云布散祭於地公羊僖三十一年何注亦云日月星辰布此祭酺雖非祭星辰而鄭謂亦為壇位如雩禜則與布散祭於地禮正相類故與祭星同名猶之黨正祭禜亦與幽禜祭星同名也淮南書之宗布高注云羿古之諸侯有功於天下故祀於宗布祭星為布謂此也一曰今人室中所祀之宗布是也或曰司命傍布也案宗布疑亦即此經之祭禜祭酺祭法幽禜雩禜字並作宗即其比例禜酺並祈禳災害之祭羿除天下之害神因託祀於禜酺其義正相應惠氏謂布即酺而不知宗亦即禜也淮南注後二說或即此注人鬼之步古制茫昧未能定也至校人冬祭馬步注云馬步神為災馬者字與此人鬼之步同彼疏引此注蝝螟之酺作玄冥之步則傳寫譌舛不足據也云蓋亦為壇位如雩禜云者釋文云禜本亦作榮下黨禜同案禜榮聲之誤此謂祭酺之禮約與黨正雩禜之祭同也云族長無飲酒之禮者賈疏云案上州長春秋習射有飲酒禮黨正十月農功舉亦有飲酒禮皆得官物為之今此族卑不得官物為禮故云族無飲酒禮也云因祭酺而與其民以長幼相獻酬焉者明酺與醵事相因也賈疏云鄭必知因祭酺有民飲酒之禮者案禮記禮器云周旅酬六尸曾子曰周禮其猶醵與鄭注彼云合錢飲酒為醵旅酬相酌似之也即引明堂禮乃命國醵鄭據禮器明堂禮皆有醵法醵即合錢飲酒以不得官酒故須合錢耳徐養原云漢書文帝紀初即位酺五日注文穎曰漢律三人以上無故羣飲酒罰金四兩今詔橫賜得令會聚飲食五日也此酺又與祭酺不同祭酺雖亦飲酒然非賜酺也故良耜正義謂因此祭酺聚錢飲酒故後世聽民聚飲皆謂之酺是聚飲之酺乃後起之義周制酺為祭名醵乃為飲酒事雖相因實則異也林頤山云周制有酺無醵禮器及注引王居明堂禮有醵無酺說文酉部酺王德布大飲酒也醵會飲酒也漢制酺是詔賜曠典族師春秋祭酺乃與醵會飲酒相近詩周頌良耜以開百室鄭彼箋云百室一族也出必其洫閒而耕入必其族中而居又有祭酺合醵之歡後鄭箋詩舉合醵以足祭酺之義其故由於州長黨正有飲酒禮飲酒之錢皆官長所供給此之族師本無飲酒禮特因祭酺而合錢飲酒乃合民閒私錢為之即禮器及王居明堂禮所謂醵也漢食貨志上李悝以為一夫治田百畞社閭嘗新春秋之祠為錢三百又即族師春秋祭酺合民閒之錢為醵得一佐證劉向列女傳魯母師傳酺醵醉飽則祭酺自古然矣案徐林說是也黃佐六蓺流別引尚書大傳亦云仲秋乃命民畋醵與鄭引明堂禮同鄭以逸禮說醵亦在中秋與此經春秋祭酺時合故謂祭酺後有與民飲酒之事詩箋所言甚析後世沿襲遂以酺亦專為會飲而失其祭神之義乃與醵無復區別非其本也


以邦比之灋,帥四閭之吏,以時屬民而校,登其族之夫家眾寡,辨其貴賤、老幼、癈疾可任者,及其六畜、車輦。 登,成也,定也。

●疏以邦比之灋者與鄉師國比之法義同即小司徒云頒比法於六鄉之大夫是也此亦小案比四時有之與小司徒三年大比事異云帥四閭之吏者賈疏云族師管四閭閭胥皆中士又有二十比比長皆下士是帥四閭之吏也云以時屬民而校者賈疏云謂屬聚其民而校比之也云及其六畜車輦者月令季春云犧牲駒犢舉書其數即六畜之校比也六畜之馬牛及車輦所以備田役之用不以共師旅以鄉遂出兵而不出車也詳小司徒鄉師鄉大夫疏[1]

注云登成也定也者小司徒注義同


五家為比,十家為聯;五人為伍,十人為聯;四閭為族,八閭為聯。使之相保相受,刑罰慶賞相及相共,以受邦職,以役國事,以相葬埋。 相共,猶相救相賙。

●疏五家為比十家為聯五人為伍十人為聯者即士師所掌鄉合州黨族閭比之聯與其民人之什伍之法也賈疏云在家為有五家為比比長領之無十家為聯相管之法今云十家為聯者以在軍之時有十人為什本出於在家故并二比為十家為聯入軍時相并故覆云五人為伍十人為聯是在軍耳案據士師說鄉合之法云使之相安相受以比追胥之事以施罰慶賞則此并比族為聯者欲使之相與佐助保任乃在鄉之常法賈謂是在軍法非是鄉邑當自一閭二十五家始然邑之小者或二比十家亦可自為保聚論語公冶長篇大戴禮記曾子制言篇穀梁莊九年傳並云十室之邑是亦可為聯不必軍法也周書聚篇云發令以國為邑以邑為鄉以鄉為閭禍災相䘏資喪比服五戶為伍以首為長十夫為什以年為長合閭之教以威為長合族同親以敬為長飲食相約興彈相庸耦耕俱耘男女有㛰墳墓相連民乃有親即平時比伍閭族相為合聯之事云四閭為族八閭為聯者八閭二百家也若然在軍蓋亦百人為卒二卒為聯經文不具也賈疏云張逸問族百家安得有八閭鄭荅并之為聯耳若然亦如二比為聯之類也云使之相保相受者大司徒云令五家為比使之相保五比為閭使之相受此又以二閭二族相聯保受其事同也彼注云保猶任也受者宅舍有故相受寄託也云刑罰慶當相及相共者鄭賈讀相及句斷案當讀相及相共為句賈疏云案趙商問族師之義鄰比相坐康誥之說門內尚否書禮是錯未達旨趣鄭荅族師之職周公新制禮使民相共勑之法康誥之時周法未定又新誅三監務在尚寬以安天下先後異時各有云為乃謂是錯莊存與云鄭君言非至理也夫罪有不相及者其惡在身雖父子兄弟不能化之使正也如石碏之於石厚是也有相及者其惡非一人所能獨為非隣里佐助相與比周則立敗矣故令相及以孤惡人之黨類也如經所謂進言亂民之等是也案莊說是也又管子立政篇云十家為什五家為伍罰有罪不獨及賞有功不專與又禁藏篇云輔之以什司之以伍伍無非其人人無非其里里無非其家故奔亡者無所匿遷徙者無所容與此義略同云以受邦職者民各有職各受而任之若大宰九職大司徒十二職事之屬云以役國事者州長云若國作民而師田行役之事是也士師鄉合云以比追胥之事亦其一隅云以相葬埋者釋文云埋本或作貍阮元云經當用貍字此淺人以俗字改之案阮說是也埋正字當作薶經並借貍為之詳鼈人疏此即大司徒云四閭為族使之相葬也[1]

注云相共猶相救相賙者羊人注云共猶給也賈疏云案大司徒職云五族為黨使之相救五黨為州使之相賙此所戒勅亦與彼同故引為證也俞樾云相共猶相及蓋既使之互相保受故有罪而刑罰有善而慶賞亦相及相共也鄭君誤以相共為相救相賙賈疏遂斷刑罰慶賞相及為句皆非經旨案俞說於義為長


若作民而師田行役,則合其卒伍,簡其兵器,以鼓鐸、旗物帥而至,掌其治令、戒禁、刑罰。 亦於軍因為卒長。

●疏若作民而師田行役則合其卒伍者賈疏云族師主百家家出一人即為一卒卒長還使族師為之云簡其兵器者兵謂五兵器謂車輦任器之屬此亦謂田役追胥羨卒竭作民自備兵器若大師發六軍其兵器皆官授非鄉里所自共詳鄉師司兵疏云以鼓鐸旗物帥而至者鼓鐸旗物亦簡閱備具而後帥其眾而至所期之處也亦詳鄉師疏賈疏云族師以帥士卒具備帥至於鄉師以致司徒也[1]

注云亦於軍因為卒長者冡上黨正在軍為旅帥也夏官敍官云百人為卒卒長皆上士卒眾即一族百家所出族師敍官亦每族上士一人故知在軍就為卒長也賈疏云亦釋經掌其治令已下亦非眾屬軍吏還是自為卒長者也


歲終,則會政致事。

●疏歲終則會政致事者此正族吏之歲會亦族師之官成也


閭胥[编辑]

閭胥,各掌其閭之徵令。 鄭司農云:「二十五家為閭。」

●疏各掌其閭之徵令者與宰夫掌百官府之徵令同亦通晐徵役徵賦二義詳彼疏賈疏云即下文歲時以下之事是也詒讓案閭胥在軍亦因為兩司馬注不言者文略[1]

注鄭司農云二十五家為閭者大司徒注義同


以歲時各數其閭之眾寡,辨其施舍。凡春秋之祭祀、役政、喪紀之數,聚眾庶;既比,則讀灋,書其敬敏任恤者。 祭祀,謂州社、黨禜、族酺也。役、田役也。政若州射黨飲酒也。喪紀,大喪之事也。四者及比,皆會聚眾民,因以讀法以勑戒之。故書「既」為「暨」。杜子春讀政為征,暨為既。

●疏以歲時各數其閭之眾寡者謂當閭案比之事賈疏云謂歲之四時閭胥各自數當閭之內戶口多少云辨其施舍者即鄉師云辨其可任者與其施舍者此不云可任者文不具亦辨之可知云凡春秋之祭祀役政喪紀之數聚眾庶者役政釋文作政役阮元云注先釋役後釋政釋文蓋誤王引之云祭祀役政喪紀不得言政蓋本篇官某某之數若大司徒人民之數地域廣輪之數之類而誤也數當為事州長云師田行役事酇長云喪紀祭祀之事此亦當云春秋之祭祀役政喪紀之事惟有事故聚眾庶若作數則文義不可通矣鄭注賈疏皆不解數字則其為事字可知事字易明無須作解也唐石經始誤作案王說是也此春秋惟據祭祀言凡州社黨族禜皆以春秋是也其餘役政喪紀皆無定時凡因事聚眾庶即是屬民故任在何時皆與之讀法賈疏云謂州長黨正族師祭祀及役政與王家喪紀閭胥皆為之聚眾庶以待驅使也云既比則讀為者比亦謂四時小案比即上數眾寡之事亦即族師云以邦比之法帥四閭之吏以時屬民而校登其夫家眾寡之等是也賈疏云上族師已上官尊讀法雖稀稠不同皆有時節但閭胥官卑而於民為近讀法無有時節但是聚眾庶比之時即讀法云書其敬敏任恤者者賈疏云以上書其德行道藝今此閭胥親民更近故除任恤六行之外兼記敬敏者也詒讓案敬即大司徒十二教以祀教敬敏即師氏三德之敏德以為行本是也任恤則大司徒六行之二錯舉此四者以明教民德行條目匪一皆互相備也[1]

注云祭祀謂州社黨禜族酺也者明當閭無祭祀之事經言祭祀謂佐州黨族祭祀之事也云役田役也者謂因田而發徒役與凡役事異詳鼓人疏賈疏云上文師田行役並言則役是役作但田是國之常事田重於功作此文不云田故知役是田役也云政若州射黨飲酒也者鄭讀政如字經注皆不言閭有學則當閭無特為射飲之法惟於州長黨正射飲時閭胥則與其事也王引之云役政即政役杜子春讀政為征是也後鄭分役政為二以為政若州射黨飲酒失之上祭祀下喪紀皆二字為一事何役政獨為二事乎案王說是也役政即小宰八成之聽政役以比居政亦當讀為征詳彼疏云喪紀大喪之事也者賈疏云此大喪王之喪也知者以其聚眾庶明非上州之大喪故以王之喪解之云四者及比皆會聚眾民因以讀法以勑戒之者此亦注用今字作法也比亦謂小案比四者謂一祭祀二役三政四喪紀與比為五皆聚眾庶則皆讀法以勑戒之依王說政役為一則止有四事經云既比則讀法既當訓為已謂歲時案比事竟因眾庶未散遂留與之讀法也注云四者及比皆會聚眾民者以經先言祭祀政役喪紀聚眾庶而後云既比嫌比不聚眾庶故云及以類舉之非以及比詁既比也勑即敕之借字詳大宰疏云故書既為暨者說文乑部云臮眾詞與也暨即臮之俗與既聲類同云杜子春讀政為征暨為既者皆依聲類破字鄭讀政如字不從杜而暨從今書作既與杜讀同政讀為征均人注義同互詳小宰疏


凡事,掌其比觵撻罰之事。 觵撻者,失禮之罰也。觵用酒,其爵以兕角為之。撻,扑也。故書或言「觵撻之罰事」,杜子春云:「當言觵撻罰之事」。

●疏凡事掌其比觵撻罰之事者小胥注云比猶校也此比為一事觵撻罰為一事賈疏云言凡非一則是鄉飲酒及鄉射飲酒有失禮者須罰之掌其比者人聚則有校比之法皆掌之凡有失禮者輕者以觵酒罰之重者以楚撻之故雙言觵撻罰之事[1]

注云觵撻者失禮之罰也者小胥云掌學士之徵令而比之觵其不敬者巡舞列而撻其怠慢者此閭胥掌比觵撻罰與彼事相類失禮即不敬怠慢之事也鄉射記云射者有故則撻之亦失禮之罰云觵用酒其爵以兕角為之者小胥注云觵罰爵也說文角部云觵兕牛角可以飲者也其狀觵觵故謂之觵重文觥俗觵从光詩周南卷耳篇我姑酌彼兕觥毛傳云兕觥角爵也左昭元年傳云穆叔子皮及曹大夫興拜舉兕爵杜注云兕爵所以罰不敬詩卷耳孔疏云異義韓詩說一升曰爵爵盡也足也二升曰觚觚寡也飲當寡少三升曰觶觶適也飲當自適也四升曰角角觸也不能自適觸罪過也五升曰散散訕也飲不自節為人謗訕緫名曰爵其實曰觴觴者餉也觥亦五升所以罰不敬觥廓也所以著明之貌君子有過廓然著明非所以餉不得名觴詩毛說觥大七升許愼謹案觥罰有過一飲而盡七升為過多由此言之則觥是觚觶角散之外別有此器故禮器曰宗廟之祭貴者獻以爵賤者獻以散尊者舉罈卑者舉角特牲二爵二觚四觶一角一散不言觥之所用是正禮無觥不在五爵之例禮圖云觥大七升以兕角為之先師說云刻木為之形似兕角蓋無兕者用木也案孔引舊禮圖說與毛詩義同是也先師說於古無徵疑不足據觵以兕角為之故亦通稱角少儀云不角注云角謂觥罰爵也此與四升之爵異又案爾雅釋獸云兕似牛郭注云一角青色重千斤左傳宣二年孔疏引劉欣期交州記云兕出九德有一角角長三尺餘形如馬鞭柄依郭劉說則兕角甚長故可制爵矣云撻扑也者司市注云扑撻也二字互訓小胥注云撻猶抶也抶以荊扑說文手部云撻鄉飲酒罰不敬撻其背重文𨘈古文撻虞書曰𨘈以記之鄉記云司射取扑搢之注云扑所以撻犯教者書云扑作教刑互詳司市小胥疏云故書或言觵撻之罰事杜子春云當為觵撻罰之事者段玉裁云所以必從杜者觵撻之外別有罰事也詒讓案觵撻並為罰事故以觵撻罰連文司市市刑有扑罰即此撻罰也


比長[编辑]

比長,各掌其比之治。五家相受,相和親,有辠奇衺則相及。 衺猶惡也。

●疏五家相受相和親者賈疏云宅舍有故崩相寄託五家之內有不和親則使之自相和親云有辠奇衺則相及者釋文云辠本亦作罪案辠罪古今字經例用古字作辠或本非詳甸師疏此即族師云刑罰慶賞相及也有罪則刑奇衺則罰不及慶賞之事者文不具賈疏云五家有罪惡則連及欲使不犯莊存與云奇衺謂造言亂民之類也匿不以告故相及耳詒讓案比長在軍亦因為伍長注不言者文略[1]

注云衺猶惡也者衺注例用今字當作邪各本並誤宮正注云奇邪譎觚非常司救云掌萬民之衺惡過失而誅讓之注云衺惡謂侮慢長老語言無忌而未麗於罪者衺惡與奇衺義同互詳宮正疏


徙于國中及郊,則從而授之。 徙謂不使其居也,或國中之民出徙郊,或郊民入徙國中,皆從而付所處之吏,明無罪惡。

●疏徙于國中及郊則從而授之者此治五家內遷徙之事所以檢察逃亡也[1]

注云徙謂不便其居也者說文辵部云迻也迻遷徙也徙即之隸變廣雅釋言云徙移也不便其居謂民不便安其故居則時有迻徙也詩魏風碩鼠云三歲貫女莫我肯顧逝將去女適彼樂土鄭箋云古者三年大比民或於是徙案詩箋蓋以三年大比釋詩三歲貫女之文不謂非大比之期民即不得出徙也賈疏據彼箋謂古者必三歲大比之年乃有遷徙固矣云或國中之民出徙郊或郊民入徙國中者賈疏云周法遠郊百里內并國中共為六鄉此國中及郊所徙者並不離當鄉之內案鄭賈意鄉地互國中及四郊此徙於國中及郊並謂同在一鄉屬地之中對下文徙於他為異鄉為文然其說非也六鄉七萬五千家計家定里蓋內不及國中外不盡四郊書費誓說魯三鄉為三郊明國中非鄉民所居遺人鄉里郊里兩舉明鄉里之外別有郊里此云徙于國中及郊者謂出鄉里而徙於國中及郊里也詩碩鼠又云適彼樂郊毛傳云郭外曰郊彼詩即謂徙於郊以毛義推之郭內即國中郭外即郊蓋國中及郊里雖已出鄉而地尚與鄉相近故惟比長授之不必以旌節行之國中郊有授則其自此鄉徙彼鄉或不出當鄉者亦有可知矣鄭賈說並非經義又泉府朝士賈疏謂國中即六鄉郊即六遂亦非是凡六鄉不及國中與郊里互詳縣師鄉士遂士疏云皆從而付所處之吏明無罪者鄰長注云授猶付也所處之吏謂所徙處當地之官吏比長以徙者付之若然五家之內既有出徙則不成伍當於比外更徙入一家以補之亦自有彼之吏來授此比長則受之矣賈疏云若有罪惡則下文無授無節圜土內之其人私逃有何付授之也今伍長自往付授明無罪惡直是不便其居耳


若徙于他,則為之旌節而行之。 徙於他,謂出居異鄉也。授之者有節乃達。

●疏若徙于他則為之旌節而行之者與掌節為官聯也[1]

注云徙於他謂出居異鄉也者賈疏云對上經直言國中及郊為鄉內此言徙於他明是出異鄉也案鄭賈說亦非也此徙於他者謂由鄉遷於六遂及都鄙公邑者也以其距鄉道里較遠不可徙授故必待旌節乃行若如鄭說出居異鄉則仍不出六鄉界內上文徙國中及郊已足晐之矣云授之者有節乃達者賈疏云鄭欲見上經鄉內徙者有授無節此徙外鄉非直有授兼亦有節乃可行故鄭言此有節亦授之者也此節即道路用旌節


若無授無節,則唯圜土內之。 鄉中無授,出鄉無節,過所則呵問,繫之圜土,考辟之也。圜土者,獄城也。獄必圜者,規主仁,以仁心求其情,古之治獄,閔於出之。

●疏注云鄉中無授出鄉無節者賈疏云上釋出鄉有授兼節此注釋鄉中無授出鄉無節者以其出鄉雖兼有授直舉有節以對鄉內有授也云過所則呵問繫之圜土考辟之也者葉鈔本釋文呵作荷案葉本釋文是也宮正注幾荷字亦作荷荷即訶之叚字呵俗體也詳宮正疏繫之圜土謂歸之司圜使繫之賈疏云謂所過之官司見即呵問之必知有呵問之者若不呵問窮詰則虛實明故知問休繫之圜土謂繫在獄中辟法也考量以法推問無授無節之由也云圜土者獄城也者大司徒注同云獄必圜者規主仁以仁心求其情古之治獄閔於出之者釋獄城圜之義詩小雅沔水敍箋云規者正圓之器也規主仁恩也孔疏引援神契云春規淮南子天文訓云東方木其帝大皥其佐句芒執規而治春中庸注云木神則仁是規與仁於五同屬木故規主仁也漢書刑法志云孔子曰今之聽獄者求所以殺之;古之聽獄者,求所以生之閔於出之亦謂求所以生而宥之也


封人[编辑]

封人,掌設王之社壝,為畿封而樹之。 壝謂壇及堳埒也。畿上有封,若今時界矣。不言稷者,稷,社之細也。

●疏掌設王之社壝者賈疏云謂王之三社三稷之壇及壇外四邊之壝皆設置之直言壝不云壇舉外以見內內有壇可知也案賈說三社三稷者謂大社大稷王社王稷及戒社亦有稷也晉書禮志引摯虞奏謂封人所設專指王社非也云為畿封而樹之者此與掌固為官聯也大司馬云方千里曰國畿賈疏云謂王之國外四面五百里各置畿限畿上皆為溝塹其土在外而為封又樹木而為阻固案賈說樹專屬畿封據掌固文也今攷凡社稷亦皆有樹經樹之當冡社壝畿封二者而言魏書劉芳傳引此經以明社稷之有樹可互詳大司徒疏[1]

注云壝謂壇及堳埒也者大司徒注義同凡委土為壇及卑垣之堳埒通謂之壝周書作雒篇云封人社壝下即言大社壝備五色土之制蓋謂壇也史記夏本紀集解引鄭書注云土五色者所以為大社之封是鄭亦謂大社備五色土若然王社土依方色則西都以白土東都以黃土與詳大司徒疏云畿上有封若今時界矣者大司徒注云千里曰畿封起土界也崔氏古今注云封疆畫界者封土為臺以表識疆境也畫界者於封之閒又為壝埒以畫分界域也依鄭賈義此畿封據距王國五百里大界言之實則近郊述郊及甸稍縣都亦皆有封大戴禮記王言篇云五十里而封蓋王國近郊之封也經唯云畿封者文不具爾云不言稷者稷社之細也者魏書劉芳傳引注不言稷者下有王主於社四字疑劉氏所增賈疏云案大司徒及下文皆社稷俱言此獨言社不言稷故解之按孝經緯社是五土神稷是原隰之神原隰即是五土之一耳故云稷社之細舉社則稷從之矣故言社不言稷也案稷為穀神鄭賈以為原隰之神非也但穀生於土穀神自卑於土神鄭此注義自不誤宋書禮志引晉傅咸表云周禮封人掌設社壝無稷字今帝社無稷蓋出於此然國主社稷周禮王祭社稷則絺冕此王社有稷之文也封人設壝之無稷字說者以為略文從可知也義與鄭此注同


凡封國,設其社稷之壝,封其四疆。 封國,建諸侯,立其國之封。

●疏凡封國設其社稷之壝者建侯國亦立三社三稷也賈疏云案禹貢徐州貢五色土孔注云王者封五色土為社建諸侯則各割其方色土與之使立社以黃土苴以白茅茅取其潔黃取王者覆四方是封諸侯立社之法也案賈引書孔傳說亦本周書作雒篇彼說大社備五方之土云將建諸侯鑿取其方一面之土以黃土苴以白茅以為社之封故曰受列于周室白虎通義社稷篇史記三王世家引春秋大傳說並略同白虎通又引春秋文義云天子之社稷廣五丈諸侯半之此並邦國社稷之云封其四疆者夏官敍官注云疆界也此以侯國之界為疆別於王國之界為畿通言之王畿亦曰疆載師云以大都之田任畺地是也賈疏云諸侯百里以上至五百里四邊皆有封疆而樹之[1]

注云封國建諸侯者以下別出都邑明封國指畿外侯國不關內諸侯也云立其國之封者亦據侯國大界而言實則侯國皆有郊縣等亦各有小


造都邑之封域者亦如之。

●疏造都邑之封域者亦如之者此建內諸侯采邑之法與縣師量人為官聯也膳夫注云造作也謂作立都邑賈疏云造都邑者謂大都小都家邑之等采地有百里五十里二十五里皆有四邊封域亦如上諸侯有四疆也詒讓案都邑亦有社稷經不言設其壝者文略又左宣十一年傳楚令尹鳶艾獵城沂使封人慮事以授司徒杜注云封人司徒之屬官大司馬大役與慮事屬其植注亦以封人為釋若然此官掌造都邑并掌治其築作城郭之役不徒正其封域矣


令社稷之職。 將祭之時,令諸有職事於社稷者也。《郊特牲》曰:「唯為社事單出里,唯為社田國人畢作,唯為社丘乘其粢盛,所以報本反始也。」

●疏注云將祭之時令諸有職事於社稷者也者賈疏云春秋祭社日皆用甲未祭之前令諸有職事於社稷者也令者使各依職司而行引郊特牲曰唯為社事單出里者鄭彼注云單出里皆往祭社於都鄙二十五家為里孔疏亦謂據采地言之案依孔說則此為祭都鄙之社與下丘乘之制相應賈疏以此為據六鄉州長之社與下為三處之社也但都鄙制丘乘則不得有二十五家之里鄭彼注說亦微誤云唯為社田國人畢作者鄭彼注云舉作人則行非徒羨也賈疏云鄭云非徒羨謂在六遂之中以下致甿當家之內一人為正卒一人為羨卒其餘為餘夫但田與追胥竭作餘夫亦行故云非徒羨也案依鄭說此亦都鄙之社賈謂據六遂亦誤云唯為社丘乘共粢盛者鄭彼注云丘十六井也四丘六十四井曰甸或謂之乘乘者以於車賦出長穀一乘賈疏云此據三等采地之中故有丘甸井田之法案小司徒職云九夫為井四井為邑四邑為丘四丘為甸甸方八里旁加一里則為一成成百井九百夫一井之地九夫八家各治一夫自入其治一夫稅入於君以共粢盛而祭社故云丘乘共粢盛也案賈謂一井九夫八家治之據侯國都鄙制也若畿內都鄙無公田則一井當九家治之其丘甸共粢盛則一也云所以報本反始也者賈疏云社稷為上神是民之本句龍后稷是民之始反亦報也命民共之者所以報本反始也引之者證祭社各有職事案郊特牲疏載皇據二義不同賈依熊說皇氏則云國人舉作是報本而丘乘共粢盛是反始言粢盛是社所生故云反始也今案本始文義畧同皇熊曲為分別義似並未塙


凡祭祀,飾其牛牲,設其楅衡,置其絼,共其水稾。 飾謂刷治絜清之也。鄭司農云:「福衡,所以楅持牛也。絼,著牛鼻繩,所以牽牛者,今時謂之雉,與古者名同。皆謂夕牲時也。」杜子春云:「楅衡所以持牛,令不得抵觸人。」玄謂福設於角,衡設於鼻,如椵狀也。水稾,給殺時洗薦牲也。絼字當以豸為聲。」

●疏凡祭祀飾其牛牲者天地大祭用犢它大祀中祀用大牢皆有牛牲也賈疏云謂王之天地宗廟先大次小之祭祀非一故云凡以廣之云置其絼者釋文云絼本又作紖案紖正字絼別體詳後云共其水稾者稾唐石經誤稾葉鈔本釋文同今依宋岳本婺州本嘉靖本正[1]

注云飾謂刷治絜清之也者說文巾部云飾也讀若式又部云飾也轉相訓刷即之借字釋名釋言語云飾拭也物穢者拭其上使明由他物而後明猶加文於質上也爾雅釋詁云拭刷清也郭注云校拭掃刷皆所以為潔清拭飾聲義亦同大史飾中小子飾牲羊人飾羔校人飾幣馬飾黃駒凡云飾者義並如是陳祥道曾釗並謂飾為文飾引莊子列禦寇篇牛衣以文繡為證案祭牲必先刷治絜清而後被以文繡陳曾說亦經義所晐然非其本義也鄭司農云楅衡所以楅持牛也者賈疏云司農意以衡為持故云所以楅持牛以楅衡共一物解之與子春同後鄭不從之矣詒讓案說文角部云衡牛觸橫大木其角木部云楅以木有所揊束也又云角械也又告部云告牛觸人角箸橫木所以告人也易日牛之告據許說則楅衡與告異名同物並為角械與先鄭說同廣雅釋詁亦云梏楅衡也正本許說又毛詩魯頌宮秋而載夏而楅衡傳云楅衡設牛角以楅之也鄭彼箋云楅衡其牛角為其觸觝人也陳祥道云楅衡以木為之橫設於角則楅幅其角射以楅幅其矢也曾釗云楅逼也衡橫也橫逼於角以防牛觸衡說文在角部則非設於鼻之物魯頌夏而楅衡毛義即先鄭所本康成詩箋亦同毛此獨為異解失之案陳曾說是也文選東京賦薛注云橫木於牲角端以備抵觸謂之楅衡李氏周易集解引虞翻云梏謂以木楅其角繩縛小木橫著牛角故曰童牛之梏又引侯困云梏楅也以木為之橫施於角上止其觝之威也並同毛許先鄭義云經著牛鼻繩所以牽牛者者原本氏玉篇糸部云絼字書亦紖字也說文糸部云紖牛系也讀若祭統云及迎牲君執紖注云紖所以牽牲也周禮作絼孔疏云紖牛鼻繩君自執之入繫於碑又少儀云犬則執緤牛則執紖馬則執靮注云緤紖靮皆所以繫制之者廣雅釋詁云紖繫也又釋器云紖索也云今時謂之雉與古者名同者謂漢時名牛鼻繩為雉與絼音同段玉裁云絼字从糸豸聲音直氏反漢時謂之雉古音豸在支隹部雉在脂微部部分最近又雙聲故司農曰名同也晉太子申生雉經而死蓋謂以繩自縊也曾釗云絼說文無之蓋即紖字又謂之雉雉从矢聲爾雅矢雉引陳也矢引聲同故引可作絼亦可謂雉蓋皆一物也案曾說是也匠人量宮城之度以雉亦絼之叚借也云皆謂夕牲時也者謂飾及設楅衡置絼三事皆在夕牲時夕牲即充人之展牲也賈疏云但名牲在祭前之名正祭在厥明二時皆有此事明據在前夕牲時而言也案賈謂正祭時亦有此事是也但據魯頌閟宮文則牲始繫時即設楅衡是亦應有置絼而先鄭謂此經專屬夕牲時者以牲始繫宜充人設置之此祭前一日夕牲則封人更特設置之以臨祭彌敬謹也杜子春云楅衡所以特牛令不得抵觸人者賈疏云子春意楅衡唯設於角與司農義同後鄭亦不從也云玄謂楅設於角者即先鄭子春所云楅持牛之木也云衡設於鼻者賈疏云衡者橫也謂橫木於鼻今之猶然故知設於鼻破先鄭子春之義詒讓案後鄭以衡別為一物與楅所設異處然此義經典未見說文木部云牛鼻中環也此別為穿牛鼻之環與鄭說衡為橫木不同云如椵狀也者賈疏云漢時有置於犬之上謂之椵故舉之以為況惠士奇云椵一作枷馬融廣成頌曰枷天狗三秦記曰鹿山西有白鹿原原上有狗枷堡案惠說是也管子戒篇云管仲曰東郭有狗嘊嘊旦暮欲齧我椵而不使也尹注椵作枷云謂以木連狗枷即椵也說文辵部云𨔣𨔣互令不得行也椵枷並𨔣之借字云水稾給殺時洗薦牲也者明唯此非夕牲時所共也說文禾部云稾稈也稈禾莖也謂祭日二祼之後王親射牲殺之此官則共水以洗牲體又以稾薦之祭統說祭祀君迎牲事云士執芻注云芻謂稾也殺牲時用薦之亦引此文為證賈疏云其牛將殺不須飼之又充人已飼三月不得將殺始以水稾飲飼水所以洗牲稾所以薦牲故雙言洗薦牲也云絼字當以豸為聲者正其字之形聲也段玉裁云釋文絼本又作紖案少儀牛則紖祭統君執紖鄭此注曰字當以豸為聲正謂不當從禮記以引為聲也鄭意蓋駁說文說文糸部有紖無絼


歌舞牲,及毛炮之豚。 謂君牽牲入時,隨歌舞之,言其肥香以歆神也。毛炮豚者,爓去其毛而炮之,以備八珍。鄭司農云:「封人主歌舞其牲,云博碩肥腯。」

●疏注云謂君牽牲入時者入謂二祼之後王迎牲入廟門時也賈疏云案禮記祭義云君牽牲穆荅君卿大夫序從是君牽牲入時也云隨歌舞之言其肥香以歆神也者說文欠部云歆神食气也明封人隨牲後歌舞為求神之歆享舞蓋亦以手袖為威儀若樂師之人舞也云毛炮豚者爓去其毛而炮之者謂封人助爓毛之事也賈疏云經直云毛炮恐人以并毛炮之案禮記內則有炮豚炮牂皆編萑以苴之塗之以墐塗乃擘去之彼雖炮亦不言去毛炮之鄭知去毛者牂豚之毛於牲無用空以汙損牲體故知凡炮者皆去毛也詒讓案內則注云炮者以塗燒之為名也又禮運注云炮裹燒之也祭義注云湯肉曰爓鄭意蓋謂炮與燔炙同為燒肉惟炮以有包裹為異依禮運注義凡牲皆先豚解腥之後體解而爓之則亨豚常法腥時解為七體已去其毛此毛炮之豚則不解而爓之湯既爓乃去其毛而包裹全體燒之此經炮豚與內則炮豚牂同物而經兼言毛炮明是以湯火去毛而後裹燒之與內則義互相備也說文火部云炮毛炙肉也毛詩小雅瓠葉炮之燔之傳云毛曰炮又魯頌宮毛炰胾羮傳云毛炰豚也廣韻五云炰炮字同尋毛許之義當亦以毛為去毛詩之毛炰即此經之毛炮也蓋凡燔炙之屬皆制割肝肉而後火熟之炮則不制割而以全體包裹燒之其牂豚之屬有毛者則先去其毛而燒之謂之毛炮故詩禮並特著毛文以示別異毛許亦皆隱據毛炮為訓實則炮从包以聲名義當以鄭訓裹燒為正凡單言炮者不必皆有毛故詩小雅六月大雅韓奕並云炰鼈韓奕箋云以火熟也孔疏及陸釋文並讀為缹大射儀注引作炮鼈釋文載或本作𤈒缹詩疏又引字書云炰毛燒肉也缹烝也通俗文云燥煑曰缹明其義別陸孔意蓋泥於毛許毛炮之訓謂炰炮同字缹𤈒同字嫌鼈無毛不可言炰故改讀從缹不知豚有毛須去則云毛炮鼈無毛可去亦不妨云炰其字實同或作缹者乃通借字故漢書楊傳云烹羊缹羔顏注云毛炙肉也即今所謂也齊民要術作鱣魚脯術云草裹泥封煻灰中之漢書之缹羔猶此毛炮豚要術之魚猶詩之炮鼈可互證也禮運燔黍捭豚鹽鐵論散不足篇作焷豚廣雅釋器云焷謂之缹缹亦與炮通疑西漢禮家說有謂捭豚即炮豚者若然祭祀有毛炮之豚或沿用上古法與云以備八珍者據內則文鄭司農云封人主歌舞其牲云博碩肥腯者博碩肥腯左桓六年傳隨季良語詳充人疏彼告神即充人碩牲之辭此封人歌舞牲辭約與彼同故先鄭依以為說知唯歌舞牲不歌舞豚者以八珍非正饌事輕且豚君不親牽不當有歌舞之事也


凡喪紀、賓客、軍旅、大盟,則飾其牛牲。 大盟,會同之盟。

●疏凡喪紀賓客軍旅大盟則飾其牛牲者賈疏云言凡凡此下四事王之喪紀有牲者除朝夕奠用脯醢以外大小斂朔月月半薦新奠祖奠大遣等皆有牲牢賓客有殺牲者唯據致飧及饔餼饗食皆有殺牲之事軍旅殺牲者謂饗獻軍吏大盟謂天子親往臨盟此一經皆用牛牲故揔云飾其牛牲也詒讓案軍旅又有師祭亦當用牛牲也[1]

注云大盟會同之盟者玉府云若合諸侯則共珠槃玉敦司盟云凡邦國有疑會同則掌其盟約之載是合諸侯時見曰會殷見曰同並有盟法以王親涖諸侯盟故謂之大盟其十二年巡守殷國亦有盟法會同大盟當關彼諸事注義亦通晐之矣詳玉府疏國語齊語云與諸侯飾牲為載以約誓於上下庶神左襄十年傳瑕禽曰昔平王東遷吾七姓從王牲用備具王賴之而賜之騂旄之盟杜注云騂旄赤牛也舉騂旄者言得重盟不以犬雞是王重盟必用牛牲也其小盟則有用羊馬豕犬雞者詳秋官敍官及司盟疏


周禮正義卷二十二終

注釋[编辑]

  1. ^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孫疏凡例皆先疏經再疏注,原其間空一字別之,此處作分段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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