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禮集説 (四庫全書本)/卷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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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周禮集説 卷七 巻八

  欽定四庫全書
  周禮集說卷七
  司士
  下大夫二人中士六人下士十有二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劉氏曰司士掌羣臣之版凡仕於國者不以貴賤揔謂之士者始附於版者士也故曰司士焉 王先生曰今之六部古之六卿也自漢成帝初分尚書置四曹至光武分為六曹迄於魏晉或五或六初無常制宋齊以來多定為六曹稍似周禮至隋定為六部今考其職則天官冢宰為尚書令非吏部也司士掌羣臣之版其吏部乎 雜說司士諸子𨽻於司馬何也古者大夫士國子皆從金革之事而不征於司馬然非其官之長素稟焉一旦用之將有不如令者舍之則不能以衆正遽用法則不亦難乎為上矣俾之屬以傳軍政用之則其官自帥其徒自為伍所以整旅亦以全恩
  掌羣臣之版以治其政令歲登下其損益之數辨其年歲與其貴賤周知邦國都家縣鄙之數卿大夫士庶子之數以詔王治以徳詔爵以功詔祿以能詔事以久奠食唯賜無常奠音定
  王氏曰羣臣之版謂書其名於版也治其政令即損益之數與辨其年嵗貴賤之等是也損益謂黜陟也有損有益則有登有下其數有多少也辨其年則以知其齒之壯老辨其嵗則以知其任之久近貴若大夫以上賤若士以下邦國謂諸侯也都謂大都小都家家邑也縣鄙六遂也言六遂以見六鄉卿大夫士謂王臣及諸侯之臣與涖都邑者也庶子者卿大夫之庶子未命者也其適子已命者則為士 鄭氏曰以詔王治告王所當進退 劉氏曰太宰嵗終則令百官府各正其治受其㑹聽其致事而詔王廢置矣此又詔王治者太宰詔之於職事之終也司士詔之於論定之始也王制曰大樂正論造士之秀者以告於王而升諸司馬曰進士司馬辨論官材論進士之賢者以告於王而定其論論定然後官之任官然後爵之位定然後祿之則司士者司馬之屬也 陳氏曰古之六卿其分職也未嘗不通其聯事也未嘗不分司徒掌教司馬掌政未嘗不分也有發兵則司徒教士以車甲升造士則司馬辨論官材司馬之屬司士曰以徳詔爵此司馬辨論官材之謂也 王氏曰凡公侯伯子男公卿大夫士皆所謂爵也自諸侯之士下士視上農夫以至君十卿祿皆所謂祿也事有大小能大者治大能小者治小故以能詔事食有多寡治大者其食多治小者其食寡事成於久然後食可定故以久奠食以徳詔爵所以貴之以功詔祿所以富之以能詔事所以任之以久定食所以養之雜說爵祿事皆稱詔獨其食不言詔者則知爵祿事皆有去取進退惟上之特命而奠食乃其常俸所當得之稍食故不言詔也言久者計其嵗月之久所當食之俸若書稱德懋懋官功懋懋賞位事惟能得此理矣 雜説云司士掌羣臣之版則官悉𨽻焉有德者始詔以爵有功者惟詔以祿有能者始詔以事後世但以官府煩多疑周官不知當時以事之多寡而損益其員數觀卿士之賢能而為爵祿之與奪則官不至於冗矣 王氏曰唯賜無常者賜出於王之恩也恩有多寡則賜有厚薄又何常之有不可以有司法數制之也
  正朝儀之位辨其貴賤之等王南鄉三公北面東上孤東面北上卿大夫西面北上王族故士虎士在路門之右南面東上大僕大右大僕從者在路門之左南面西上司士擯孤卿特揖大夫以其等旅揖士旁三揖王還揖門左揖門右大僕前王入内朝皆退朝直遥反鄉許亮反大僕音㤗下放此
  鄭氏曰此王日視朝於路門外之位也 王介甫曰所謂治朝也若朝士之位與此不同者彼外朝之法聽獄𡚁訟詢衆庶之朝也鄉明以聽天下者王故王南鄉鄉王而荅之者三公故三公北面孤佑王者也故東面卿大夫佐王者也故西面王族故士虎士大僕大右大僕從者則從王者也順王所鄉故南面三公東上則北面以東為右故也自孤以下則皆以近尊為上公以上皆言面王獨言鄉不斥其體尊故也鄭氏曰王族故士故為士晚退留宿衞者未嘗仕
  雖同族不得在王宮大右也司右也大僕從者小臣祭僕御僕𨽻僕也司士擯詔王出揖公卿大夫以下朝者也卿大夫士皆君之所揖禮春秋傳所謂三揖在下特揖一一揖之族衆也大夫爵同者衆揖之公及孤卿大夫始入門右皆北面東上王揖之乃就位羣士及故士大僕之屬發在其位羣士位東面王西南鄉而揖之三揖者士有上中下王揖之皆逡巡既復位 王氏曰三孤六卿尊故特揖之大夫卑於孤卿故中大夫下大夫各以其等而衆揖之士又卑於大夫故上士中士下士旁三揖焉王還揖門左揖門右則在門左右者皆南面故也大僕前正王位故也王入内朝皆退王視事於治朝既畢而入内朝則百官皆退也内朝在路門内亦謂之燕朝
  掌國中之士治凡其戒令掌擯士者膳其摯凡祭祀掌士之戒令詔相其灋事及賜爵呼昭穆而進之帥其屬而割牲羞俎豆凡會同作士從賔客亦如之作士適四方使為介大喪作士掌事作六軍之士執披凡士之有守者令哭無去守國有故則致士而頒其守凡邦國三嵗則稽士任而進退其爵祿相息亮反昭上招反從才用反使色吏反又如字披方寄反
  疏曰卿大夫士揔皆號為士若濟濟多士文王以寧之類羣臣揔號 王氏曰士治治其進退損益也疏曰擯士謂初得命為卿大夫士執摯見於王司士擯相之使見王也膳其摯入於王之膳人凡祭祀掌其戒令者謂羣臣有事於祭祀皆掌其齊戒告令也詔其法事者謂告語并擯相其行禮之事也及賜爵者謂祭末衆酬無算爵之時皆有酒爵賜及之皆以昭穆為序也 祭統曰凡賜爵昭為一穆為一昭與昭齒穆與穆齒凡羣有司皆齒此之謂長㓜有序鄭氏曰割牲制體也羞進也 劉氏曰凡㑹同作士從者選之行藝而進之以從王也 王氏曰作士適四方使者奉王命而使也為介為之介者 王先生曰上卿使則大夫為之介大夫使則士為之介 鄭氏曰大喪作士掌事謂奠歛之屬披柩車行所以扶持棺者也凡士之有守者令哭無去守官不可空也國有故非喪則兵灾也稽士任其所掌治也 王氏曰邦國之士皆命於王故曰凡邦國三歲則稽士任而進退其爵祿 雜說此正稽諸侯貢士之賢否以行賞罰周禮諸侯貢士一項事别都不見惟司士此一段與合
  諸子
  下大夫二人中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鄭氏曰諸子主諸侯公卿大夫士之子者 劉氏曰適子庶子皆掌之 王氏曰自其衆而言之則謂之諸子鄭氏曰或曰諸子庶子也
  掌國子之倅掌其戒令與其教治辨其等正其位國有大事則帥國子而致於大子唯所用之若有兵甲之事則授之車甲合其卒伍置其有司以軍灋治之司馬弗正凡國正弗及大祭祀正六牲之體凡樂事正舞位授舞器大喪正羣子之服位㑹同賔客作羣子從凡國之政事國子存遊倅使之修徳學道春合諸學秋合諸射以攷其藝而進退之倅七内反治直吏反大子音㤗卒子怱反正音征下國正同鄭氏曰四民之業而士者亦世焉國子者是公卿大夫士之副貳也 劉氏曰國子之倅謂副貳於其父之職業者也以其將世於仕進則必漸摩以忠義故設諸子之官 疏曰燕義曰古者周天子之官有庶子官與周官諸子職同諸庶通名俱訓為衆 芸閣呂氏曰倅者貳也必用國子之倅者盖古之為國其使君臣相信非一日積也太子君之貳也國子之倅諸侯諸臣之貳也以諸侯諸臣之貳事其君之貳學相同則好相合矣王制曰春秋教以禮樂冬夏教以詩書王太子王子羣后之太子卿大夫元士之適子皆造焉是也事相同則情相信矣國有大事則帥國子而致於太子唯所用之是已故太子雖未為君也君臣之交際已盡賢不肖之知已悉可任使之才已備則先王之所以慮後世者不為不豫矣王氏曰諸子掌國子之倅而已盖國子之適則為正而其庶之介於適者則謂之倅 王先生曰下文遊倅是已盖王制所謂不世祿者 又王介甫曰上文言國子之倅而下言帥國子致於太子則諸子掌國子及其倅非特倅也鄭氏曰戒令致於太子之事教治修徳學道也
  劉氏曰辨其等以其父之爵為之等叙其齒而為之位也 鄭氏曰凡入學以齒 王氏曰國有大事則帥國子而致於太子者公卿大夫士則聽於王者也其子則聽於太子者也休戚所以一體而無異慮也東萊曰古者太子與卿大夫之子同其學或有大
  故則使太子帥其餘子在宫中天子同其父御兵於外其子弟佐王之太子守宮於内此見得内外相維持不㧞之理如此夫太子素與諸侯之子弟朝夕習熟故後來諸侯之子立為諸侯時事太子為君此正是封建諸侯之本不如後世徒然封建平日在學時必擇其能為諸侯者則他日立為諸侯有不可立者則不立也如國語宣王欲得國子之能訓諸侯者樊穆仲曰魯侯肅恭明神而敬事耆老賦事行刑必問於遺訓而咨於故實王乃命魯孝公於夷宫此是諸侯子弟同在學者又如楚世家曰當周成王時楚子熊繹與魯公伯禽衞康叔子牟晉侯爕齊太公子伋俱事成王此可以見太子素與諸侯子弟相處此其意可以概見至春秋鄭太子忽在周亦有此意 鄭氏曰軍法百人為卒五人為伍 王氏曰置其有司則若伍之有公司馬卒之有長也 李氏曰大哉王者之師其備矣乎非直興於閭里而又取諸世族彼以父祖貴富宜有報上之心况學習德行道藝孰不知忠孝之美任之以金革則與夫干賞蹈利庸徒鬻賣者盖有間矣且太子將為君國子將為臣君臣之分未定而恩義固已接則今日之遊倅未必不為嗣王之將帥也文王世子曰公若有出疆之政庶子以公族之無事者守於公宫正室守太廟諸父守貴宫貴室諸子諸孫守下宫下室此諸侯禮也豈天子之事而有不用力者乎 鄭氏曰國子屬太子司馬雖有軍事不賦之 王介甫曰司馬弗正凡國正弗及則是諸子正之太子用之而已 劉氏曰大司馬揔六鄉六遂都鄙之司無慮數十萬足以制九州御四夷之强弗友者矣而此國有大事則帥國子而致於太子聖人防微保邦之根本使諸侯卿大夫士之子為太子之肘腋而倅於王也故司馬弗正凡國正弗及則國之根本不可得而動搖矣 劉氏曰大祭祀正六牲之體者諸子學禮樂詩書將世其父而未之用也割牲體羞俎豆則已仕者為之而司士掌之諸子則涖而觀之朝踐而豚解必腥以獻也酳尸而體解必爇以獻也至於犬豕牛羊則升首薦血六牲之體必叙以獻苟失其叙有不中禮則諸子正而叙之故曰正六牲之體習之以其行也 鄭氏曰位佾處也 王氏曰正舞位謂國子之在舞位者也授舞器則國子之用舞器者也盖先王之教國子成之以樂而大司樂教之也國子亦謂之羣子者又以居而衆者名之從從王也國子之於政事若宿衞守固之屬也 鄭氏曰遊倅倅之未仕者 王氏曰存者使之在學而養之也 鄭氏曰學學宫也射射宫也 介甫曰春合諸學則修德學道也秋合諸射則以待兵甲之事也
  司右
  上士二人下士四人府四人史四人胥八人徒八十人鄭氏曰右謂有勇力之士充車右 劉氏曰司右羣屬車之右也若王之五路右其玉路金路者則下大夫也右其象路者則上士也右其戎路木路者則中大夫也故司右上士二人下士四人徒八十人者皆羣屬車之右也
  掌羣右之政令凡軍旅會同合其車之卒伍而比其乘屬其右凡國之勇力之士能用五兵者屬焉掌其政令比毘志反乘䋲證反屬音燭
  鄭氏曰合比屬謂次第相安習也車亦有卒伍 劉氏曰軍旅㑹同合其車之卒伍所謂兵車也左氏稱其君之戎分為二廣廣有一卒卒偏之兩司馬法曰二十五乘為偏百二十五乘為伍周之遺法焉 王介甫曰比其乘者比其乘之馬使齊力屬其右者屬其右之人使同心 劉氏曰國之勇力之士能用五兵者屬焉習之以五兵而選以為右也司馬法曰弓矢圍殳矛守戈㦸助凡五兵長以衞短短以救長則㑹同而卒伍其車者有文事必有武備非特孔子也周公則然矣 王介甫曰先王既合萬民之卒伍以時習之皆使知戰矣又屬勇力之士能用五兵者於司右而使掌其政令則軍旅之事有選鋒以待敵齊民得免死焉無事之時武夫皆制於官府無所奮其私鬬矣
  虎賁氏音奔
  下大夫二人中士十有二人府二人史八人胥八十人虎士八百人
  王氏曰虎賁氏以下大夫二人為之其徒有虎士八百人則所以衞至尊者亦衆矣書牧誓序虎賁三百人 鄭氏曰不言徒曰虎士則虎士徒之選勇力者雜說虎賁八百人乃天子親兵也六軍之外禁衞惟此而已王不出則虎賁不出及其弊也以之從軍旅賜諸侯非舊法也僖二十八年襄王賜晉文公虎賁三百人 胡康侯曰自古盛王雖用文德必有親兵專掌宿衞周公指虎賁與常伯同戒成王欲其知恤虎賁者猶今侍衞親軍也康王初立太保俾齊侯吕伋以虎賁五百人迎於南門吕伋者太公望子自諸侯入典親軍猶今殿前馬步軍都帥也勲徳世臣揔司禁旅虎賁衞士宿衞王宫其為國家慮深逺矣
  掌先後王而趨以卒伍軍旅會同亦如之舍則守王閑王在國則守王宫國有大故則守王門大喪亦如之及葬從遣車而哭適四方使則從士大夫若道路不通有徵事則奉書以使於四方先悉薦反後户豆反使所吏反
  劉氏曰虎士八百人而下大夫二人中士十有二人掌之胥八十人部之王車之行而先後之雖趨亦不離其卒伍示衆以嚴肅也 鄭氏曰舍者王出所止宿處閑梐枑也守王宫為周衞也守王門非常之難要在門也遣車王之魂魄所依也 劉氏曰士大夫使於四方則以虎士從之䕶王命也 王氏曰道路不通有兵冦之故也有徵事徵師役之事也必勇猛有力者然後可以為使 東萊曰周人戒成王曰王左右常伯常任準人綴衣虎賁任人牧夫凖人固是係天下安危固當戒綴衣虎賁只是侍御僕臣何故與任人牧夫凖人同一般說而都無輕重此最是周公養成王君徳深厚處大抵外朝之人人君臨朝方得入覲而人君又見其望高徳厚待之尊嚴而不敢䙝近惟侍御僕從朝夕與他親比若得正人動作起居陰化黙移須到聖賢地位若䜛謟面諛之人朝夕與之相處便到失德處何故綴衣虎賁位最賤職最親所以不特是常伯常任凖人要得人而虎賁綴衣亦須要得人
  旅賁氏
  中士二人下士十有六人史二人徒八人
  王氏曰旅賁氏以旅力而衞王詩曰旅力方剛者此也
  掌執戈盾夾王車而趨左八人右八人車止則持輪凡祭祀㑹同賔客則服而趨喪紀則衰葛執戈盾軍旅則介而趨盾常凖反夾古洽反衰七雷反介音戒
  鄭氏曰夾王車者其下士也下士十有六人中士為之帥焉 王氏曰旅賁之夾王車則王衞之猶親者也故車止則持輪以為安 注疏服而趨夾王車趨也㑹同賔客王車齊服服衮冕則此士之齊服服𤣥端也臣為王服斬衰斬衰麻絰至葬乃服葛葛絰也介被甲也 王介甫曰王吉服則亦吉服王凶服則亦凶服王戎服則亦戎服 劉氏曰既衞王之行則從王之服吉凶介胄莫不如其所事
  節服氏
  下士八人徒四人
  鄭氏曰世為王節所衣服
  掌祭祀朝覲衮冕六人維王之太常諸侯則四人其服亦如之郊祀裘冕二人執戈送逆尸從車
  鄭氏曰服衮冕者從王服也維持之也王旌十二斿兩兩以縷綴連旁三人持之禮曰天子旌曵地 雜說此便是顧命一人冕執劉一人冕執戣相似 王氏曰諸侯則四人殺於王也其服亦如之亦如諸侯之服 鄭氏曰裘大裘也裘冕者亦從尸服也從車從尸車也送逆之往來也春秋傳曰晉祀夏郊董伯為尸
  方相氏
  狂夫四人
  王氏曰時儺而毆疫其官名之曰方相氏以其相視而攻疫者非一方也月令於季冬命有司大儺則曰旁磔亦以方之所在非一方
  掌蒙熊皮黃金四目𤣥衣朱裳執戈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盾帥百𨽻而時難以索室敺疫大喪先匶及墓入壙以戈擊四隅敺方良難乃多反敺起俱反先悉薦反壙音曠方音罔良音兩
  鄭氏曰蒙冐也 王氏曰蒙熊皮取其以毅而致果也黃金四目取其視無不見也黄者中之色金則剛而明剛中而明足以察見陰慝也執戈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盾所以致其威也帥百𨽻罪𨽻夷𨽻之屬也時儺以時而儺也月令於季春之儺則曰畢春氣仲秋之儺則曰達秋氣於季冬則命有司大儺是也以索室則以室者陰慝之所藏也敺疫則逐而去之也 鄭氏曰大喪先匶葬使之道也壙穿地也方良罔兩也 劉氏曰敺罔兩以安王神也
  大僕下大夫二人小臣上士四人祭僕中士六人御僕下士十有二人府二人史四人胥二人徒二十人鄭氏曰僕侍於尊者之名大僕其長也 雜說大僕祭僕𨽻僕大馭戎僕齊僕道僕田僕馭夫戎右齊右道右諸右自戎右而外諸馭自戎馭而外皆用之平居而𨽻於司馬何也凡車馬之政在國猶在軍一以師律治之也 王氏曰天下之治亂其原乃在乎一人之身一身之修廢乃在乎左右之輔先王知左右之不正則無與修其身一身之不修則無與治天下故其建官猶重於侍御之人而大僕則下大夫二人為之所謂侍從僕御罔匪正人則王之視聽言動何患於不正乎其身正而後天下歸之則周官之設大僕所掌如此豈不謂知要哉 伊川曰人主不可跬歩離正人盖所以涵養氣質薰陶徳性故能習與智長化與心成 東萊曰穆王命伯冏為大僕正作冏命夫陪僕執御之臣後世視為賤品而不之擇者也曽不知人主朝夕與居氣體移養常必由之潛消黙奪於㝠㝠之中而明争顯諌於昭昭之際抑末矣穆王之命其知本哉然自周公作立政而歎綴衣虎賁知恤者鮮則君徳之所繫前此知之者亦罕矣周公表而出之其選始重穆王之用大僕正特作命書至於大司徒畧等流風猶未遠也其書曰昔在文武聰明齊聖小大之臣咸懷忠良其侍御僕從罔匪正人以旦夕承弼厥辟出入起居罔有不欽發號施令罔有不臧下民祗若萬邦咸休夫文武君臣之際盛矣主聖臣直合而言之咸懷忠良也别而言之地愈近而選愈精君徳之成未有不自左右相與居之人然僕御之臣最切近於君者自古皆以士大夫之賢者為之曰罔匪正人蓋髪櫛而苗耨之不容一未堅正者厠乎其間也文武動容周旋何嘗不中禮今必先言侍御僕從旦夕承弼而後繼以出入起居罔有不欽發號施令罔有不臧蓋左右交修近臣之常職而内外交相養亦聖人不已之功也後世固有欲善其號令者矣曽不知本諸身出入起居漫不加省徒區區欲謹於議令之時所謂咸其輔頰舌感人之末者也下民祗若萬邦咸休豈口舌所能辨乎又曰今予命汝作大正正於羣僕侍御之臣懋乃后徳交修不逮慎簡乃僚無以巧言令色便辟側媚其惟吉士夫治有體統羣僕侍御之臣衆矣穆王雖急於左右之助苟徧告而親擇之則元首叢脞非君道也故命一伯冏作大正羣僕侍從之臣皆統焉使伯冏正帥其僚則其僚莫不質厚敦朴便佞屏跡藹藹王多吉士矣固不待穆王之親擇也此為治之體統也又曰僕臣正厥后克正僕臣諛厥后自聖后徳惟臣不徳惟臣此申言君徳所繫惟在左右而欲伯冏精擇之也又終之曰嗚呼欽哉永弼乃后於彝憲穆王卒章之命望於伯冏者深且長矣此心不繼造父為御周遊天下將必有車轍馬跡導其侈者果出於僕御之間抑不知伯冏猶在職乎否也穆王豫知所戒憂思深長猶不免躬自蹈之人心操舍之無常可懼哉
  大僕掌正王之服位出入王之大命掌諸侯之復逆王眡朝則前正位而退入亦如之建路皷於大寢之門外而掌其政以待達窮者與遽令聞皷聲則速逆御僕與御庻子祭祀賔客喪紀正王之服位詔灋儀贊王牲事王出入則自左馭而前驅凡軍旅田役贊王皷救日月亦如之大喪始崩戒皷傳達於四方窆亦如之縣喪首服之灋於宫門掌三公孤卿之弔勞王燕飲則相其灋王射則贊弓矢王眡燕朝則正位掌擯相王不眡朝則辭於三公及孤卿遽其據反乘䋲證反窆彼驗反縣音𤣥勞力報反相息亮反疏曰大僕親近王所之官故王之衣服及位處恐其不正故皆正之也 鄭氏曰出大命王之教也入大命羣臣所奏行 王氏曰正王之服則王之動容周旋無不中禮也正王之位則王之出入起居罔有不欽也出王之大命宣之於外也入王之大命納之於内也先正王之服位而後出入王之大命則能正位然後能凝命故也復有報於上逆有言於上 王先生曰有諸侯之復逆有公孤卿之復逆有吏民之復逆皆所以通上下之情諸侯復逆掌之大僕諸臣復逆掌之小臣吏民復逆掌之御僕皆以位之尊卑而為之次第也若宰夫則有曰諸臣之復萬民之逆夫復者雖為諸臣言之而民亦未始不復逆雖為萬民言之而吏亦未始不逆是以御僕又云諸臣之逆庶民之復是知復逆者通上下之辭也 雜說掌受臣民奏報漢之公車今之登聞鼓院也自諸侯羣臣萬民各有復逆勢有尊卑故大僕小臣御僕各以官尊卑受之達於宰夫告於冢宰與王參考行之所以通下情來諫諍也 雜說大僕掌傳達章報而已亦屬於司馬何耶嘗觀秦將軍章邯使長史欣請事咸陽畱司馬門三日不得見邯遂降楚趙充國六月戊申上奏七月甲寅璽書報自極逺至京師往還纔七日漢果以成功兵事貴速而忌壅蔽有如大僕掌復逆司馬不能令之緩急能無虞乎 王氏曰王眡朝眡治朝 疏曰大僕本位在路門之左今進前正王位訖王退入路寢亦如之 東萊曰如漢成帝臨朝之時尊嚴如神及退朝與張放等所說皆淫僻邪侈之事人君到此不是見得有力如何㑹到罔有不欽田地 王介甫曰路皷四面示欲四方無所不達大寢之門外自外至者莫近焉則欲其聞之速也先言窮者則欲其速達甚於遽令 鄭氏曰大寢路寢也其門外則内朝之中窮謂窮寃失職以達於王若今時上變事擊鼓矣遽傳也若今時驛馬軍書當急聞者亦擊此鼓太僕聞鼓聲則速逆御僕與御庶子當受其事以聞疏曰御僕云以序受路鼓御庶子者盖以御僕有下士十二人分之為御庶子總名曰御僕 鄭氏曰詔告也劉氏曰詔王之法儀正其容貎使中於禮也 王介
  甫曰王之牲事以事鬼神苟外不能治其人内不能正其身雖日用牲祭鬼神猶弗饗也大臣衆矣所與治其人莫尊於太宰近臣衆矣所與正其身莫親於大僕故贊牲事以此兩官 鄭氏曰前驅如今道引也道而居左自馭不參乘辟王也亦有車右焉 疏曰凡軍旅田役贊王皷王執路皷路皷四面佐擊其餘面也 鄭氏曰救日月日月食時也春秋傳曰非日月之𤯝不鼓大喪戒鼓擊鼓以警衆也窆葬下棺也首服之法謂免髽等總廣狹長短之數縣其書於宫門示四方掌三公孤卿之弔勞王使往也 王氏曰王燕飲則相其法者謂王與諸侯及羣臣燕飲酒時也燕雖以示慈惠其飲無酌數以醉為度然亦有法故太僕相之也 鄭氏曰王射賛弓矢授之受之 王氏曰燕朝内朝也 疏曰燕朝朝於路寢之庭以其路寢安燕之處則謂之燕朝以其與賓客饗食在廟燕在寢也 鄭氏曰辭以王不視朝之意告之也春秋傳曰公有疾不視朔
  小臣掌王之小命詔相王之小灋儀掌三公及孤卿之復逆正王之燕服位王之燕出入則前驅大祭祀朝覲沃王盥小祭祀賔客饗食賔射掌事如大僕之灋掌士大夫之弔勞凡大事佐大僕
  鄭氏曰小命時事所勑問 王先生曰夏官太僕小臣之於王天官内小臣内豎之於后其職一也内小臣掌王后之命正其服位出入則前驅而大僕掌正王之服位出王之大命王出入則前驅是大僕之職與小臣同内豎云掌内外之通令凡小事而小臣云掌王之小命是小臣之職與内豎同然大者掌其大小者掌其小此大僕小臣之職所以分也至於内小臣之所掌宜若掌后之小命也今乃曰掌王后之命而其通令凡小事則内豎掌之此所以見后之次於王者也况后言命不言大命王雖有好令於卿大夫曽何大命之有是知大命皆出於王也周之時后且不預王之大命况他人乎後世陪臣執國命可勝嘆哉 鄭氏曰小法儀趨行拱揖之容 王氏曰燕服位朝退適小寢燕居之時也 鄭氏曰燕出入若今遊於諸觀苑 王氏曰大祭祀朝覲沃王盥者以水盥手所以致潔也祭祀以接神朝覲以接人濁穢非所以為敬也王侍從之小臣猶能御王以其潔又况其大者哉 鄭氏曰賔射與諸侯來朝者射
  祭僕掌受命於王以眡祭祀而警戒祭祀有司紏百官之戒具既祭帥羣有司而反命以王命勞之誅其不敬者大喪復於小廟凡祭祀王之所不與則賜之禽都家亦如之凡祭祀致福者展而受之與音預
  劉氏曰王之於祭祀也冢宰正其綱宗伯正其職六官之屬各祗其事先期誓戒擇賢執事齋戒滌濯可謂盡其誠敬備乎禮文矣而具脩之初王不得以躬眡之也乃設祭僕之職專受王命以眡祭祀而警戒祭祀有司紏百官之戒具是代王躬眡於其事也聖人之於鬼神盡心如此故以祭則饗於帝而受其福也 鄭氏曰小廟高祖已下也始祖曰太廟祭祀王之所不與同姓有先王之廟者則賜之禽也凡祭祀致福者謂臣有祭祀必致祭肉於君所謂歸胙也展録眡其牲體數 王氏曰言展而受之則以胙自外至受而膳王不可以不慎也此又祭僕所以忠於君者如此
  御僕掌羣吏之逆及庶民之復與其弔勞大祭祀相盥而登大喪持翣掌王之燕令以序守路鼓翣所甲反
  王介甫曰庶民之復即大司㓂所謂遠近惸獨老幼欲有復於上者也故大僕言建路鼓以待達窮者聞鼓聲則速逆御僕也 劉氏曰小臣掌沃則御僕相盥者捧盤授巾也 鄭氏曰登為王登牲體於俎牲饋食禮主人降盥出舉入乃七載翣棺飾也燕令燕居時之令也序更也 王氏曰御僕下士十有二人以序更守路鼓以待達窮民與遽令也
  𨽻僕
  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鄭氏曰𨽻者其事褻也
  掌五寢之掃除糞洒之事祭祀修寢王行洗乘石掌蹕宫中之事大喪復於大寢小寢掃素報反糞方問反洒所賣反
  王氏曰宫人掌王宫六寢之修則王宫之事𨽻僕掌王寢之埽除則宗廟之事也 鄭氏曰五寢五廟之寢也詩曰寢廟繹繹相連貎也前曰廟後曰寢 王介甫曰王者七廟而云五寢者盖二祧將毁先除其寢去事有漸故也鄭氏謂唯祧無寢是也以文武為二祧則誤矣禮記以逺廟為祧當此時文武最為近廟豈宜稱祧又不設寢乎然則二祧其高祖之父與其祖歟劉氏曰成王之時其廟以天子之禮而致六享者五后稷為太祖也太王為高祖也王季為曽祖也文王為祖也武王為禰也 鄭氏曰祭祀修寢或有事焉月令凡新物先祭寢廟乘石王所登上車之石也詩曰有扁斯石履之卑兮蹕止行人者宫中有事則蹕王氏曰修之所以治壞洗之所以治潔蹕之所以警備 鄭氏曰小寢高祖以下廟之寢也始祖曰大寢
  弁師
  下士二人工四人史二人徒四人
  鄭氏曰弁者古冠之大稱 䟽曰按郊特牲及士冠禮皆云夏收殷冔周弁三代皆祭冠則弁亦冕也即是六冕皆得稱弁若皮弁爵弁自然是弁
  掌王之五冕皆𤣥冕朱裏延紐五采繅十有二就皆五采玉十有二玉笄朱紘諸侯之繅斿九就瑉玉三采其餘如王之事繅斿皆就玉瑱玉笄王之皮弁㑹五采玉璂象邸玉筓王之弁絰弁而加環絰諸侯及孤卿大夫之冕韋弁皮弁弁絰各以其等為之而掌其禁令繅音早侯當為公字之誤也瑉亡貧反填丁念反㑹古外反璂音其又作琪𤣥謂讀如薄借綦之綦邸丁禮反王氏曰冕服有六而云五冕者祀昊天上帝服大裘則服衮可知矣大裘與衮其冕一也此所以謂之五冕歟 䟽曰凡冕以版廣八寸長尺六寸上以𤣥下以朱覆之 王氏曰於朱言裏則知𤣥之為表也延冕之覆在上者以自下而視之則延長故謂之延紐小鼻也 註䟽紐者綴於冕兩旁垂之武兩旁作孔以笄貫之使得其牢固也五采繅繅雜文之名也合五采絲為之䋲貫五采玉垂之於延之前後各十二旒玉藻所謂天子玉藻前後邃延也皆五采玉十有二者此各據一旒而言玉有五色青赤黄白黒於一旒之上以此五色玉貫於藻繩之上每玉間相去一寸十二玉則十二寸就成也以一玉為一成結之使不相并也繅不言皆有不皆者此為衮衣之冕十二旒則用玉二百八十八鷩衣之冕繅九斿用玉二百一十六毳衣之冕七斿用玉百六十八希衣之冕五斿用玉百二十𤣥衣之冕三斿用玉七十二玉言皆則五冕旒皆十二玉也 王介甫曰五采備采也十有二備數也玉十有二備物也 王氏曰玉笄者以玉為笄所以貫也 鄭氏曰朱紘以朱組為紘紘一條屬兩端於武 劉氏曰紘上繞笄之兩端欲其固也 王氏曰諸侯之繅斿九就此指上公之制言之也盖上公以九為節 䟽曰每繅九成則九旒也旒各九玉公之冕用玉百六十二 王氏曰瑉玉三采則亦徳之殺也異乎王之全也荀子曰雖有瑉之昏昏不若玉之昭昭則瑉者石之美而似玉者 注疏三采朱白蒼也聘禮公侯伯繅藉三采朱白蒼其餘謂延紐皆𤣥覆朱裏與王同也出此則異繅斿皆就皆三采也玉瑱塞耳者 王氏曰玉瑱塞耳以示反聽也前旒蔽明以示其内視也 䟽曰王不言玉瑱於此言之互見也 王氏曰皮弁者王眡朝之服鄭氏曰㑹縫中也綦結也皮弁之縫中每貫結五采玉十二以為飾謂之綦詩云㑹弁如星又曰其弁伊綦是也 王氏曰象邸以象骨飾弁内頂上之抵劉氏曰又貫之以玉笄則為王之皮弁也 鄭氏曰弁絰王弔所服也加環絰者大如緦之麻絰纒而不紏 王氏曰冕吉服也韋弁戎服也皮弁朝服也弁絰弔服也其為之各有等 鄭氏曰各以其等繅斿玉璂如其命數也冕則繅七就用玉九十八子男繅五就用玉五十玉皆三采孤繅四就用玉三十二三命之卿繅三就用玉十八再命之大夫繅再就用玉八藻玉皆朱緑韋弁皮弁則侯伯璂飾七子男璂飾五玉亦三采孤則璂飾四三命之卿璂飾三再命之大夫璂飾二玉亦二采弁絰之弁其辟積如冕繅之就然禁令者不得相僣踰也 劉氏曰尊卑貴賤由乎冕弁定等差也卑不可踰於尊賤不可踰於貴弁師掌其禁令則禮行於九服矣
  司甲
  下大夫二人中士八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鄭氏曰甲今之鎧也兵戈盾官之長 王氏曰書之費誓言敹乃甲胄敿乃干無敢不弔而後言備乃弓矢鍛乃戈矛礪乃鋒刃無敢不善盖甲胄干所以自保弓矢與矛所以討敵戎事先自保而後討敵故周官之序先司甲而後司兵也
  司兵
  中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掌五兵五盾各辨其物與其等以待軍事及授兵從司馬之灋以頒之及其受兵輸亦如之及其用兵亦如之祭祀授舞者兵大喪廞五兵軍事遣車之五兵㑹同亦如之廞虛金反
  王氏曰五兵弓矢戈殳矛也 鄭氏曰五盾干櫓之屬名未盡聞 劉氏曰掌辨其物者常利其器以待用也與其等者常類其聚以待授也 王氏曰以待軍事除器戒不虞之意 東萊曰古者藏兵於廟大夫家不藏甲凡用兵必取之廟歸而必飲至以見不敢輕舉之意如用命賞於祖不用命戮於社亦此意如鄭莊公將伐許授兵於大宫魯公治兵楚武王授師孑之類此見春秋之初其制尚存 鄭氏曰從司馬之灋令師旅卒兩人數所用多少也兵輸謂師還有司還兵也用兵出給衞守 雜說甸出革車一乘凡甲戈楯旗物鼓鐸悉備焉鄉遂之官簡其兵器是也調發則各以其具行而官府不與知也而司兵司戈盾司弓矢掌授兵器非授之民也授之卿大夫從軍旅㑹同者也故司兵曰及其受兵亦如之是卿大夫畢事則歸之也若民兵則自藏之民間耳秦人銷鋒鏑欲兵不在民不知掲竿之夫乃能亡秦其與周人藏兵於民之意大異矣 鄭氏曰舞者兵朱干玉戚之屬車之五兵戈殳㦸酋矛夷矛也若步卒之五兵則無夷矛而有弓矢 薛氏圖曰夷矛雖不施於步而弓矢未嘗不施於車故兵車射者取左御者處中戎右處右則車上固有弓矢也
  司戈盾
  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徒四人
  鄭氏曰戈今句孑㦸
  掌戈盾之物而頒之祭祀授旅賁殳故士戈盾授舞者兵亦如之軍旅㑹同授貳車戈盾建乘車之戈盾授旅賁及虎士戈盾及舍設藩盾行則斂之乘䋲證反
  王氏曰掌戈盾之物而頒之謂祭祀軍旅㑹同之時頒之以給用也 鄭氏曰故士王族故士也與旅賁當事則衞王也殳如杖長尋有四尺 王氏曰貳車副貳之車也 鄭氏曰乘車王所乘之車也軍旅則革路㑹同則金路 劉氏曰旅賁夾王車左右虎賁趨王車前後舍則守王閑則殳與戈盾戒備之猶急者也非其有屏蔽之用乎 王氏曰藩盾設盾以藩衞之王行則無所用故斂之也 劉氏曰盾有藩盾有車盾有舞盾所施不同則制亦異矣所以有五者之制
  司弓矢
  下大夫二人中士八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八人徒八十人鄭氏曰司弓矢弓弩矢箙官之長
  掌六弓四弩八矢之灋辨其名物而掌其守藏與其出入中春獻弓弩中秋獻矢箙及其頒之王弓弧弓以授射甲革椹質者夾弓庾弓以授射豻侯鳥獸者唐弓大弓以授學射者使者勞者其矢箙皆從其弓凡弩夾庾利攻守唐大利車戰野戰凡矢枉矢絜矢利火射用諸守城車戰殺矢鍭矢用諸近射田獵矰矢茀矢用諸弋射恒矢庳矢用諸㪚射守手又反藏才浪反中音仲箙音服射食亦反椹張林反夾古洽反庾本作庚豻音岸使所吏反絜苦結反枉於往反鍭音侯茀音弗庳方二反散素旦反
  鄭氏曰法曲直長短之數 䟽曰辨其名物者六弓八矢等各有名號物色出者頒之入者受之 鄭氏曰弓弩成於和矢箙成於堅箙盛矢器也以獸皮為之 陳氏曰詩曰象弭魚服 王氏曰中春陽氣方和之時故獻弓弩中秋陰氣方堅之時故獻矢箙盖四時有明法萬物有成理先王以道制器固不違乎時之序物之理而與造化同其功矣是以器之成也既完且美而天下之利用於是乎出矣 鄭氏曰王弧夾庾唐大六者弓異體之名往體寡來體多曰王弧往體多來體寡曰夾庾往體來體若一曰唐大王先生曰記曰左射騶虞右射貍首而貫革之射息傳曰養由基蹲甲而射之是所謂甲革也 鄭氏曰質正也樹椹以為射正射甲與椹試弓習武也 王氏曰考工記曰往體寡來體多謂之王弓之屬利射革與質以其强也 鄭氏曰豻侯五十步及射鳥獸者皆近射也近射用弱弓則射大侯者用王弧射糝侯者用唐大矣 王氏曰考工記曰往體多來體寡謂之夾庾之屬利射侯與弋以其弱也 鄭氏曰學射者弓用中後習强則易也使者勞者弓亦中逺近可也 王氏曰唐大往來體若一以授學射者使者勞者以其得强弱之中也 鄭氏曰勞者勤勞王事若晉文侯文公受王弓矢之賜者其矢箙皆從其弓從弓數也每弓者一箙百矢 䟽曰文侯之命及僖二十八年晉文公受弓矢皆曰彤弓一彤矢百 鄭氏曰凡弩夾庾利攻守攻城壘者與其自守者相廹近弱弩發疾也唐大利車戰野戰車戰進退非强不及也弩無王弧王弧恒服弦往體少者發矢不疾也凡八矢者弓弩各有四焉枉殺矰恆弓所用也絜鍭茀庳弩所用也 薛氏曰鍭矢殺矢三分一在前二在後前鐡最重此所以中之即死而謂之殺矢也鍭矢象焉以其前尤重故中深而不可逺用諸近射田獵為宜枉矢絜矢五分二在前三在後其鐡比鍭殺為差小前於重後微輕其行則疾故利火射用諸守城車戰枉矢狀大如流星行時有光絜矢象焉二者皆可結火射敵守城車戰也矰矢茀矢七分三在前四在後其鐡比枉絜又差小其行不低故用諸弋射結繳於矢謂之矰矰高也茀矢象焉茀之言刜也二者皆可弋飛鳥刜羅之也 王氏曰恆矢則以其用於㪚射可常用也庳矢象焉以其矢行而卑故也薛氏曰矰矢茀矢七分三在前四在後則此二矢八分四在前四在後訂其行平也二者皆可以㪚射謂禮射及習射也
  天子之弓合九而成規諸侯合七而成規大夫合五而成規士合三而成規勾者謂之弊弓弊婢世反
  王氏曰規者正圓之器謂之規則圓之至也弓强則往體寡來體多合多而圓弓弱則往體多來體寡合少而圓 鄭敬仲曰剛健者乾之德君之道也至柔者坤之德臣之道也合多而成規者其弓剛合少而成規者其弓柔 䟽曰天子之弓王弧也以其往體寡故合九成規諸侯之弓唐大也以其往來體若一故合七成規大夫之弓夾庾也以其往體多故合五成規士之弓則六弓之外向曲故合三成規 王氏曰勾者曲之甚也弓以强為上以弱為下則直者為善而勾者為惡矣故謂之弊弓 鄭氏弓人注曰材良者勾少
  凡祭祀共射牲之弓矢澤共射椹質之弓矢大射燕射共弓矢如數并夾大喪共明弓矢凡師役㑹同頒弓弩各以其物從授兵甲之儀田弋充籠箙矢共矰矢凡亡矢者弗用則更籠魚東反更音庚
  鄭氏曰祭祀射牲示親殺也殺牲非尊者所親唯射為可國語曰禘郊之事天子必自射其牲是已澤澤宫也所以習射選士之處也射義曰天子將祭必習射於澤澤者所以擇士也已射於澤而後射於射宫射中者得與於祭 䟽曰所共弓矢據王弧也上文王弓弧弓以射椹質 鄭氏曰大射燕射共弓矢如數如當射者之數每人一弓乘矢乘矢四矢也 王氏曰并夾司弓矢共之射鳥氏用之 鄭氏曰大喪共明弓矢弓矢明器之用器也士喪禮曰用器弓矢師役㑹同頒弓弩各以其物物弓弩矢箙之屬 王氏曰籠箙皆所以盛矢籠以竹為之箙以皮為之田弋之時則共矣而以其矢充實於籠箙之中也矰矢矢之有繳者不在籠箙之中也為其相繞亂於田弋則共而已凡亡矢者弗用則更更謂償也用於射而亡則不償弗用而亡者償之宜矣
  繕人
  上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一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王氏曰詩曰繕甲治兵繕之為言善其物也
  掌王之用弓弩矢箙矰弋抉拾掌詔王射賛王弓矢之事凡乘車充其籠箙載其弓弩既射則歛之無㑹計抉古穴反㑹古外反
  䟽曰此繕人所掌王之用弓弩者謂司弓矢選擇大善者入繕人以共王之用也 鄭氏曰抉挾矢時所以持弦飾也著右手巨指拾韝扞韝扞着左臂裏以韋為之詩曰决拾既佽詔王射告王當射之節也賛王弓矢之事授之受之也 王氏曰乘車王所乘之車也充其籠箙以矢實其中也載其弓弩載之於車也既射則斂之謂收而藏之也詩曰彤弓弨兮受言藏之無㑹計至尊所用不可以有司之法拘之也
  槀人古老反讀之如芻槀之槀
  中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鄭氏曰箭幹謂之槀此官主弓弩箭矢故謂之槀人
  掌受財於職金以齎其工弓六物為三等弩四物亦如之矢八物皆三等箙亦如之春獻素秋獻成書其等以饗工乘其事試其弓弩以上下其食而誅賞乃入功於司弓矢及繕人凡齎財與其出入皆在槀人以待㑹而攷之亡者闕之齎音咨上時掌反
  劉氏曰職金掌凡金玉錫石丹青之戒令受其入征入其金錫於兵器之府及掌士之金罰貨罰入於司兵故受財於職金也 王氏曰弓弩矢箙百工造之在冬官也槀人以所受之財而為之齎以給其市材之直也皆三等者以弓弩矢箙皆有上中下之制故也 鄭氏曰三等上中下人各有所宜弓人職曰弓長六尺六寸謂之上制上士服之弓長六尺三寸謂之中制中士服之弓長六尺謂之下制下士服之弩及矢箙長短之制未聞 䟽曰形法定為素飾治畢為成 劉氏曰春獻素秋獻成謂弓弩之胎素必備四時之氣而後成也 弓人曰凡弓冬析幹而春液角夏治筋秋合三材寒奠體體定則成而可獻矣鄭氏曰矢箙亦春作秋成饗酒殽勞之也書工工拙高下之等上工作上等其饗厚下工作下等其饗薄乗計也計其事之成功也 王氏曰試其弓弩試其巧拙良窳用式以攷之也 鄭氏曰攷之善則上其等尢善又賞之否者反此 王氏曰入功於司弓矢則以待頒也入於繕人則共王用也 鄭氏曰凡齎財與其出入皆在槀人者所齎工之財及弓弩矢箙出入其簿書槀人藏之以待㑹而攷之也闕猶除也弓弩矢箙棄亡者除之計今見在者
  戎右
  中大夫二人上士二人
  鄭氏曰古者參乘此充戎路之右田獵亦為之右焉薛氏曰王路有五其右唯有齊右道右戎右三者不見祀右及田右以類推之齊右兼玉路戎右兼田右盖祭祀亦名齊田與戰伐俱用兵故可以相通
  掌戎車之兵革使詔贊王鼓傳王命於陳中㑹同充革車盟則以玉敦辟盟遂役之贊牛耳桃茢使色吏反傳直宣反敦音對茢音列
  䟽曰戎右與君同車在車之右執戈盾備非常并充兵中使役故云掌戎車之兵革使 鄭氏曰使謂王使以兵有所誅斬也春秋傳曰戰於殽晉梁𢎞御戎萊駒為右戰之明日襄公縛秦囚使萊駒以戈斬之詔贊王鼓既告王當鼓之節又助擊其餘面也傳王命於陳中為王大言之也 王氏曰以軍衆所在懼其有不聞故也㑹同充革革車者盖㑹同王乘金路而革車從行則充革車之左而弗敢曠也曲禮曰乘君之乘車不敢曠左盟則以玉敦辟盟者敦器名也盟之事以不恊也戎右以禦侮為職故以玉敦共㰱血玉敦者玉府所共戎右則以之而㰱血也辟盟則辟啓其載書也盟必割牛耳取血相與㰱也牛耳以示順聽尸盟者所執而戎右贊之 鄭氏曰及血在敦以桃茢拂之又助之也桃鬼所畏也茢苕帚所以掃不祥
  齊右側皆反
  下大夫二人
  鄭氏曰齊右充玉路金路之右 王介甫曰金路以賓亦謂之齊車齊正所以承祭祀王敬賓如祭故也
  掌祭祀㑹同賓客前齊車王乘則持馬行則陪乘凡有牲事則前馬齊側皆反乘繩證反
  王氏曰記曰君車將駕則僕執䇿立於馬前齊右亦以王未乘車時立在馬前備驚奔也荀子曰馬駭輿則君子不安輿王方乘則持馬亦所以備駭輿之患也及王既乘而行則齊右在車右為參乘也夫王弗乘則前馬方乘則持馬既乘而行則陪乘則齊右之嚴於事王思患豫防無或須臾之離矣與所謂既輸爾載將伯助予者豈可同日語哉 鄭氏曰凡有牲事則前馬王見牲則拱而式居馬前郤行備驚奔也曲禮曰國君下宗廟式齊牛
  道右
  上士二人
  鄭氏曰道右充象路之右
  掌前道車王出入則持馬陪乘如齊車之儀自車上諭命於從車詔王之車儀王式則下前馬王下則以蓋從從才用反蓋從同
  王介甫曰象路以朝夕燕出入而謂之道車王朝夕燕出入無非道之故也 王氏曰自車上諭命於從車者王行則以車從王有命焉則道右宣王之命而諭之也詔王之車儀若記曰不廣欬則口之儀也不妄指則手之儀也立視五雋式視馬尾則目之儀也顧不過轂則首之儀也以至升車必正立執綏不内顧不疾言無非車之儀也如是則動容周旋無不中禮則無適而非儀矣王式則下前馬與齊右凡有牲事前馬同意王下則以蓋從者非特以奉至尊以其詔王以車儀而儀之在物左右前後無乎不在則以蓋從者於下車亦以儀輔王也 鄭氏曰以蓋從表尊也
  大馭
  中大夫二人
  鄭氏曰大馭馭之最尊者 王先生曰大馭即玉路之僕玉路得以馭名重之也 王氏曰云大馭者以玉路為大故也
  掌馭玉路以祀及犯軷王自左馭馭下祝登受轡犯軷遂驅之及祭酌僕僕左執轡右祭兩軹祭軌乃飲凡馭路行以肆夏趨以采薺凡馭路儀以鸞和為節軷蒲末反祀之又反軹音帋軌音犯故書軹為𨊻軌為範𨊻當為軹薺才私反
  王氏曰王出郊以祀則有犯軷之事 䟽曰出國封土為山象祭軷 鄭氏曰行山曰軷犯之者封土為山象以菩芻棘栢為神主既祭之以車轢之而去喻無險難也春秋傳曰䟦涉山川詩云載謀載惟取蕭祭脂取羝以軷詩家說曰將出祖道犯軷之祭也聘禮曰乃舍軷飲酒於其側禮家説亦謂祖祭 劉氏曰大馭下而為祀則王當左代之馭也既祭則登受王手之轡犯軷遂驅之而出 䟽曰及祭酌僕者即上文將犯軷之時當祭左右轂末及式前乃犯軷而去酌僕者使人酌酒與僕僕即大馭也大馭則左并轡右手祭兩軹并祭軌之式前三處訖乃飲飲者若祭末飲福酒乃始轢軷而去王介甫曰書曰僕臣正厥后克正盖僕正王服位以招贊擯相前驅為職王有行也僕為之節王有為也僕為之道故祭祀則贊牲事既祭則王使馭酌焉明與之並受福也 王氏曰凡馭路謂五路也行以肆夏趨以采薺爾雅曰堂上謂之行門外謂之趨則馭路之儀其疾徐進止固有節矣樂師則教樂工而歌其詩大馭則馭車兩應其節此二官所以皆言之也盖行則欲其舒則歌肆夏所以節其行也趨則欲其齊則歌采薺所以節其趨也凡馭路儀以鸞和為節者謂舒疾之法也和鸞皆金鈴也鸞在衡和在軾凡車升則馬動馬動則鸞鳴鸞鳴則和應此和鸞之聲所以養王聰而匪僻之心無自而入矣然則王之行趨固有環佩之聲鏘鳴於左右車之行趨又有和鸞之聲相應於衡軾是以倫清而聽聰心虚而氣和有諸中必形諸外也
  戎僕
  中大夫二人
  鄭氏曰馭言僕者此亦侍御於車
  掌馭戎車掌王倅車之政正其服犯軷如玉路之儀凡廵守及兵車之㑹亦如之掌凡戎車之儀倅七内反
  鄭氏曰戎車革路也師出王乘以自將倅副也服謂衆戎車者衣服亦如之者如在軍也凡戎車衆之兵車也書序曰武王戎車三百兩 王氏曰大馭掌馭玉路以祀名官曰馭而戎僕之馭戎車齊僕之馭金路道僕之馭象路田僕之馭田路皆以馭為職而名官曰僕不曰馭者所以尊玉路也戎車革車也王乘以出則戎僕馭馬倅車副車也正其服則正乘戎車者之服盖兵事則韋弁服故也然倅車貳車左車皆副也戎車之副謂之倅者若衆子之倅其嫡以備卒也有時而佐焉田車之副謂之佐者如衆臣之佐其君謂之卿佐也常以佐之為事道車之副謂之貳者如世子之貳其父謂之貳儲也有故乃攝而代之其義各有所主也犯軷如玉路之儀者王以兵出故有犯軷之儀田路不言犯軷則以戎路見之凡巡守則戎車從焉兵車之㑹亦乘戎車也掌凡戎車之儀戎以威為主甲胄有不可犯之色則戎車之儀可知矣
  齊僕
  下大夫二人
  鄭氏曰古者王將朝覲㑹同必齊所以敬宗廟及神明 王氏曰王敬賔事如祭故車右謂之齊右車僕謂之齊僕然僕以馭車而馭不可以兼職故齊右兼祭祀賔客之事而馭則異官也
  掌馭金路以賔朝覲宗遇饗食皆乘金路其灋儀各以其等為車送逆之節
  鄭氏曰以賔以待賔客 王氏曰王送逆公侯伯子男各以其爵命尊卑之等而為逺近之節行人所謂上公九十步子男五十步與司儀所掌有車逆拜辱及出車送之法儀也
  道僕
  上士十有二人
  掌馭象路以朝夕燕出入其灋儀如齊車掌貳車之政令
  劉氏曰朝夕謂旦暮以乘之也自内外朝乘之以還燕寢故曰朝夕燕出入 王氏曰其灋儀如齊車則其朝夕燕出入其度數動容亦各以其等為之節也掌貳車之政令以其有故乃攝而代之故道車之副謂之貳車若典命言適子攝其君則下其君之禮一等是也
  田僕
  上士十有二人
  掌馭田路以田以鄙掌佐車之政設驅逆之車令獲者植旌及獻比禽凡田王提馬而走諸侯晉大夫馳劉氏曰木路以田即田路也王既乘之以適四時之田又以適縣鄙 王氏曰王行在鄙則去飾故乘木路記曰大夫殺則止佐車佐車止則百姓田獵則佐車用於田獵可知設驅逆之車驅謂驅禽使前趨獲逆謂逆還之使不出圍也令獲者植旌則以告獲也及獻比禽則比其大小而致之大者公之小者私之也 劉氏曰凡田王提馬而走諸侯晉大夫馳者所以佐佑翼禽致獲於王也王提馬首而走其田路者將以趨其禽而射之也故諸侯則晉其車大夫則馳其車皆以翼禽致獲於王也 王介甫曰提節之晉進之馳則亟進之尊者安舒卑者速疾
  馭夫
  中士二十人下士四十人
  掌馭貳車從車使車分公馬而駕治之
  王氏曰自大馭以至田僕皆王五路之御者也馭夫則馭貳車從車使車而已其車既衆非多其員則有所不給故馭夫以中士二十人下士四十人為之也貳車副車也從車屬車也使車使者所乘之車也三者皆公車也故公馬而駕治之 劉氏曰駕而調治之俾閑習齊一安於五御而去其驚奔也
  校人户教反
  中大夫二人上士四人下士十有六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鄭氏曰校人馬官之長校之為言校也主馬者必仍校視之 王先生曰自戎右至馭夫凡九職所以掌五路之車也自校人至圉人凡七職所以掌五路之馬也 陳氏曰先王之時國馬足以行車公馬足以稱賦周禮鄉師以時辨其馬牛之物均人均馬牛之力政縣師遂人遂大夫等皆辨其六畜或登之或稽之而牛馬與人及其用之則司馬法甸出長轂一乘牛三頭馬四匹此國馬也校人以下所掌此公馬也漢之養馬有五監六廐而武帝之時馬至四十萬匹唐置八使五十六監麟徳間馬至七十萬開元間至四十五萬匹而與周公馬數相去逺甚者盖周制六軍之馬出於民而校人所養者特給公家之用而已漢唐出軍之馬盡出於公所以多寡不同 東萊曰自黄帝堯舜觀象立制服牛乘馬自此馬始為用考三代之制自天子萬乘諸侯千乘大夫百乘立國制賦之法莫不本於馬所以乘馬之法古今最為精宻然而大而天子次而諸侯下而士大夫固是乘馬之數多寡不同細考當時之數所謂牧養之馬有養之於官有藏之於民所謂藏之於民如丘甸嵗取馬一匹之類是藏之於民只仰國家芻秣如有事田獵征伐臨時徵召然而在天子之都諸侯之國大夫之家未嘗不自蓄馬此是養之於官者舉此一件事論之便可見且如周禮說天子十有二閑先儒説數不過三千餘匹衞文公承夷狄所滅之後新造之國末年亦至騋牝三千若以制度論之衞以諸侯之國當殘亂之餘其他固未及論如何便及成周全盛乘馬之數所謂天子十有二閑是養之於官者衞文公所謂騋牝三千舉通國言之又以當時春秋戰國論之且如鄭西宫之亂子國為盗所殺子産以車七十乘出討賊子產當時謂之百乘之家若是徵求馬於郊野之間盗賊卒至如何便得集所謂七十乘之馬乃是育之於家者以此數事論之三代馬政時固有在官者亦有在民者數之多者在民平時無芻秣之費數之少者在官征伐無不至之憂當時法度最為詳備到漢家所謂三十苑之馬亦是官司所養之馬若是其他郡國民間養馬雖多亦是養之於民如衞青霍去病之徒伐匈奴有所謂官馬有所謂私馬則其制所尚到後周隋唐之間治兵之制天子閑廐監牧馬非不盛然府兵未嘗給馬初不過給之以錢使府兵自買若是不足衆人共出錢買馬以此知尚有古之遺法在後來府兵之法漸壞府兵貧不足以買然後方以監牧之馬給之這是制度壞如此 何氏曰馬政之用古今一也而古之牧者在民而今之牧者在官以其在民也故牧養之法不可得而詳以其在官也故牧養之法不可以不講成周之制官有馬質下士為之而賈二人以平馬大小之價直則是當時公私皆有馬也然考之於周校人之職掌王馬之政自乘至廐為匹二百六十有竒五分其良而駑居其一焉凡五良而一駑則總為馬二千六百此其大數也王馬之政不過於是及以井田之法計之甸六十四井也其賦兵車一乘戎馬四匹又以六鄉六遂之民而實計之十有九萬家則王之馬不能加其二分之一至於徒役之興戰陳之事則王命校人掌物其馬而次之則馬不專賦於民矣又以大司馬之法而計之則天子提封萬井兵車萬乘戎馬四萬匹則是所賦之馬多於王數十倍而當時不有牧養之法為其在民者多也及漢有牧師諸苑三十六所蓄之馬三十萬匹用官奴婢三萬人散在北邉則牧之以民而已有牧之之地唐初得隋馬三千匹八坊四十八監而張萬嵗掌之其後萬嵗失職馬亦減少至王毛仲領牧而有四十三萬唐之諸監或在隴右或在河西馬之蕃耗皆係乎監牧之人而又有牧之之地則其在官也多矣
  掌王馬之政辨六馬之屬種馬一物戎馬一物齊馬一物道馬一物田馬一物駑馬一物
  鄭氏曰王馬之政謂差擇養馬之政也月令曰班馬政 王氏曰辨六馬之屬天子十有二閑馬六種故也 鄭氏曰種馬謂上善似母者以次差之玉路駕種馬戎路駕戎馬金路駕齊馬象路駕道馬田路駕田馬駑馬給宫中之役 王氏曰物者謂其毛其足其力皆所謂物也辨其物使之各以類而相從故皆曰一物也
  凡頒良馬而養乘之乘馬一師四圉三乘為皁皁一趣馬三皁為繫繫一馭夫六繫為廄廄一僕夫六廏成校校有左右駑馬三良馬之數麗馬一圉八麗一師八師一趣馬八趣馬一馭夫乘繩證反圉魚吕反皁才早反趣倉走反繫音計廄九又反鄭氏曰八皆疑為六字之誤也
  鄭氏曰良馬善馬也五路之馬也鄭司農云四匹為乘養馬為圉故春秋傳曰馬有圉牛有牧 王氏曰圉人良馬匹一人故乘馬四圉圉師教圉人養馬乘馬則一人故乘馬一師也三乘為皁則馬十二匹趣馬皁下士一人故皁一趣馬也三皁為繫繫凡三十六匹繫一馭夫也 疏曰按馭夫中士二十人下士四十人正充此良馬之馭夫 鄭氏曰自乘至廄其數二百一十六匹易乾為馬此應乾之筴也 王先生曰玉路之僕曰大馭金路之僕曰齊僕象路之僕曰道僕木路田僕革路戎僕揔而言之皆僕夫也薛氏曰六廐成校變為言成者明六馬各一廐而王馬之數少備焉故曰成校校有左右則十二廐為十二閑良馬一種者四百三十二匹三種合二千一百六十匹駑馬三之則為千二百九十六匹五良一駑凡三千四百五十六匹然後王馬大備矣 劉氏曰六廐成校校有左右為馬二千五百九十二匹又以中大夫二人為校人是謂王馬六種十有二閑也若駑三於良又増八百六十四匹是為三千四百五十六匹而王馬大備矣 薛氏曰駑馬三良馬之數二馬為麗麗耦也麗馬一圉六麗則十二匹六師為兩廐故一種馬有四百三十二匹諸侯與大夫直一廂不分為左右則良馬惟有三廐其數六百四十八匹駑馬亦三其一種其數亦六百四十八匹并為千二百九十六匹家有四閑二種其數適當八百六十四匹盖家有二種一良一駑良居一廐二百一十六匹駑馬三之為六百四十八匹并之為八百六十四匹王氏曰凡馬特居四之一者特牡特也詩共姜謂共伯亦曰實維我特特居四之一則三牡也欲其生之衆也 鄭氏曰馬祖天駟也孝經説曰房為龍馬王氏曰房星為天駟馬資之以生春者生之時故祭馬祖 鄭氏曰執猶拘也春通淫之時駒弱血氣未定為其乘匹傷之也先牧始養馬者 疏曰祭之者夏草茂求肥充也 鄭氏曰夏通淫之後攻其特為其蹄齧不可乘用 王氏曰馬社廐中之土示也凡馬日中而出日中而入秋馬入廐之時也故祭馬社臧僕則簡練馭者今皆善也馬步為馬禱行也冬大閱之時故祭馬步 鄭氏曰獻馬獻成馬於王也王介甫曰講馭夫者五馭之法講其藝也
  凡大祭祀朝覲㑹同毛馬而頒之飾幣馬執扑而從之凡賔客受其幣馬大喪飾遣車之馬及葬埋之田獵則帥驅逆之車凡將事於四海山川則飾黄駒凡國之使者共其幣馬凡軍事物馬而頒之等馭夫之禄宫中之稍食扑晉卜反使所吏反
  鄭氏曰毛馬齊其色也頒授當乘者 王氏曰如詩所謂比物四驪有駜所謂駜彼乘黄凡此皆齊毫也爾雅言宗廟齊亳而此於宗廟㑹同亦毛馬者承賓如敬神故也 鄭氏曰幣馬以馬遺人當幣處者也校人主飾之士喪禮曰馭者執䇿立於馬後所謂執扑而從之也賓客之幣馬來朝聘而享王者校人受之也大喪飾遣車之馬及葬埋之言埋之則是馬塗車之芻靈也 王氏曰驅逆之車田僕設之校人帥之鄭氏曰帥猶將也四海猶四方也王廵守過大山川則有殺駒以祈沈禮與玉人職有宗祝以黄金勺前馬之禮 劉氏曰飾黄駒者黄地之色駒地之類也以其行地無疆故廵守四方則飾之以為牲 王氏曰使者之幣馬以賜諸侯及私覿也 鄭氏曰軍事物馬齊其力也 王氏曰爾雅言戎事齊力尚强也田事齊足尚疾也 雜説云甸出革車一乘馬四匹則馬亦民自備也而校人凡軍事物馬而頒之頒官府卿大夫共軍事者不然校人六廐凡三千四百匹安得及庶民乎 王氏曰等馭夫之禄者校人之屬自趣馬至圉師皆有禄舉馭夫以見之也宫中之稍食則王馬有養乘於内者故也
  趣馬七口反
  下士皁一人徒四人
  疏曰巫知馬祟醫知馬病故連類在此
  掌養疾馬而乘治之相醫而藥攻馬疾受財於校人馬死則使其賈粥之入其布於校人相息亮反賈音古粥音育
  王氏曰掌養疾馬而乘治之者馬疾則不可以乘用故養之然其疾之所在為難知必驅步之以發其疾而後可驗而療故乘治之乘謂驗步以知其疾而治之也若獸醫觀其所發而養之是已相醫而藥者盖其屬有醫四人其治疾則亦以藥攻焉然醫馬疾大抵以獸醫為主巫馬之用藥亦以相醫而已攻馬疾攻謂繫而治之也盖其疾有藥不足以療之者乃用攻焉猶瘍醫所謂以毒藥攻之也受財於校人者以資醫馬之費也馬死則以其賈粥之以其屬有賈二人以知其直也入其布於校人則備馬費也 鄭氏曰粥賣也布泉也
  牧師牧音日
  下士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鄭氏曰牧師主牧放馬而頒之 雜説古人養馬處處有牧所謂牧田是也可井則井之不可井者則為牧地如華山之陽牧於坰野皆是牧馬馬既在民雖小國亦自有官掌之少康所謂仍牧正大抵皆寓兵於農之意但令農事弗擾則馬政自修故詩之稱馬政必歸之農魯頌美僖公亦曰務農重穀牧於坰野爾故修農政則馬政自修馬既在民特設官以掌之耳自井牧之制廢而馬皆在官
  掌牧地皆有厲禁而頒之孟春焚牧中春通淫掌其政令凡田事賛焚萊中音仲
  劉氏曰牧地非一處度其年嵗水草之宜與其馬之衆寡而頒之 鄭氏曰頒之者授圉者所牧之處疏曰言厲禁者謂可牧馬之處亦使其地之民遮䕶禁止不得使人輙牧牛馬 鄭氏曰孟春焚牧焚牧地以除陳生新草也中春通淫中春陰陽交萬物生之時可以合馬之牝牡也田事焚萊者山澤之虞也劉氏曰牧師賛之所以䕶牧地弗盡焚之也
  廋人
  下士閑二人史二人徒二十人
  鄭氏曰廋之言數也
  掌十有二閑之政教以阜馬佚特教駣攻駒及祭馬祖祭閑之先牧及執駒散馬耳圉馬正校人員選馬八尺以上為龍七尺以上為騋六尺以上為馬佚音逸散素旦反上時掌反王氏曰掌十有二閑之馬政政以正之教以導之也鄭氏曰阜馬者阜盛壯也詩曰四牡孔阜逸者用之不使甚勞安其血氣也教駣者三嵗曰駣始乘習之也攻駒者二嵗曰駒騬其蹄齧者也閑之先牧先牧制閑者㪚馬耳以竹括押其耳頭動搖則括中物後遂串習不復驚劉氏曰圉馬教圉其馬 鄭氏曰校人謂師圉也正員選者選擇可備員者平之 劉氏曰其員不應其選者正之也凡馬八尺以上則備天子五路之所駕故曰龍 註疏月令曰駕蒼龍詩曰騋牝三千小大異名也
  圉師圉魚吕反
  乘一人徒二人
  鄭氏曰養馬曰圉四馬為乘
  掌教圉人養馬春除蓐釁廐始牧夏庌馬冬獻馬射則充椹質茨墻則翦闔蓐音辱茨在私反庌五嫁反闔户臘反
  王氏曰掌教圉人養馬故以師名官 劉氏曰冬寒藉馬以蓐春則除之釁廐辟去邪氣也 王氏曰春秋傳曰凡馬日中而出日中而入日中而出謂春分也日中而入謂秋分也故春始牧 鄭氏曰庌廡也廡所以庇馬凉也 劉氏曰椹質盤草以代侯也鄭氏曰茨蓋也闔苫也 王氏曰次草謂之茨詩曰墻有茨苫謂之闔以剉草為苫則蓋而用之也椹質翦闔皆圉師所習也故因而使之
  圉人
  良馬匹一人駑馬麗一人
  鄭氏曰良善也麗耦也
  掌養馬芻牧之事以役圉師凡賓客喪紀牽馬而入陳廞馬亦如之
  鄭氏曰役圉師者圉師使令也 劉氏曰牽馬而入陳賓客則陳之於舘喪紀則陳之於廟 鄭氏曰廞馬遣車之馬 王氏曰芻以食馬牧以放馬皆所以養之也圉人受教於國師故以役圉師也凡賓客喪紀牽馬入陳者詩曰雖無予之路車乘馬則賓客之馬王所以賜之也大司馬喪祭奉詔馬牲則喪紀之馬遣車所用也
  職方氏
  中大夫四人下大夫八人中士十有六人府四人史十有六人胥十有六人徒百有六十人
  鄭氏曰職主也主四方之職貢者職方氏主四方官之長 雜說夫量人掌固司險及職方氏土方懷方合方形方山師川師右此一項官與司徒虞衡土訓誦訓頗相關涉宜屬地官今乃屬夏官司馬職事專主諸侯此以下皆邦國之事也所以不屬司徒司徒却至邦國不得而山川林澤之官司徒乃是㑹其財物 陳氏博議自古封建之法行天下至廣難以統一故五載一廵守以一風俗以通民情至周而稍多五載一廵守既不能行故置撢人訓方氏職方氏之官以通達上下使無壅蔽逮漢或遣博士或遣謁者循行天下是亦得周公之遺意也自元封五年初置刺史每以秋分行部以詔書六條察郡國舉不法而後天下民情利害其壅遏通達皆係於刺史之手而上或不得以聞之宣元以後稍還古意天子則有郎官之出宰相則有椽吏之行上下相察莫之或匿如元帝詔條責于定國曰郎有從東方來者言民父子相棄丞相御史案事之吏匿而不言耶將從東方來者加増之耶何以錯繆至是定國惶恐自劾是丞相欲隱之天子而不知郎吏已得以上聞如魏相敕椽吏案事郡國輙自四方異聞或有逆賊風雨灾異郡不上達相輒奏言之是郡國欲隱之宰相而不知椽吏已得以上達民情既通上下不壅則治可為也
  掌天下之圖以掌天下之地辨其邦國都鄙四夷八蠻七閩九貉五戎六狄之人民與其財用九穀六畜之數要周知其利害閩亡巾反貉孟白反畜許谷反
  王氏曰大司徒掌建邦之土地之圖以天下之圖知九州之地域廣輪之數則其掌者特圖而已職方氏掌天下之圖以掌天下之地則其所掌非特圖也又掌其地焉邦國諸侯之國也都鄙邦國之采邑也東方曰夷其種有四南方曰蠻其種有八東南曰閩其種有七西北曰貉其種有九西方曰戎其種有五北方曰狄其種有六自邦國都鄙至於夷蠻閩貉戎狄雖有内外之殊然先王之政一視而同仁其人民之所聚財用之所出九穀之所生六畜之所產其數要不可以不辨也其利害不可以不知也數則列而計之也要則摠而計之也利則凡可以利人者也害則凡可以害人者也周知其利害則將以興其利而除其害也 雜說掌天下之地圖而𨽻於司馬何也謹之也戰國䇿士每言窺周室則可以按圖籍爭天下漢大將軍王鳳亦云太史公書有地形阨塞不宜在諸侯王然則古人圖志雖司徒營之即藏之司馬秘不得見所以弭姦而防患也蕭何入秦獨收圖書自漢掌之司空浸以泄露當時如淮南諸王皆按輿地圖謀變以此知古人之慮逺矣 雜說周天下方千里大概與四夷八蠻七閩九貉五戎六狄并言之其實諸侯封内不如是之廣以王制考之西不盡流沙南不盡衡山東不盡東海北不盡恒山凡四海之内斷長補短方三千里是天子土地之實如荆楚之地在江漢之間自楚以西悉為百越之地而衡山在楚之極南安在天子之封内耶舉一方四方可知
  乃辨九州之國使同貫利東南曰揚州其山鎮曰㑹稽其澤藪曰具區其川三江其浸五湖其利金錫竹箭其民二男五女其畜宜鳥獸其穀宜稻㑹古外反藪素口反區起俱反浸子鴆反本又作𡫏
  劉氏曰乃辨九州之國使同貫利者四方之人民好惡之不同財用有無之不等必周知其利害貫而通之使有無之相易也善惡之相濟也一天下之財用養天下之人民俾同享其利焉其山曰鎮者能出雲雨以生萬物鎮安於一州水瀦而不流以生蒲魚者曰澤水涸而不耕而生草木者曰藪水流而趨海者曰川水積而成淵者曰浸其民資之以為生者曰利其衆待之以為養者曰畜其土宜之以為食者曰穀八者九州之民仰之以為生者也九州之邦國仰之以為富者也苟不周知其數要則天下之民不可得而同貫其利矣得以同貫其利則四夷於中國資其有以濟其乏是九服安於其土而不失乎其養矣疏曰自此以下陳九州之事摠為三道陳之先從南方起盖取尊於陽方周改禹貢以徐梁二州合之於雍青分冀州地以為幽并東南曰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州次正南曰荆州周之西南不置州統屬雍州即次河南曰豫州為一道也次正東曰青州次河東曰兖州次正西曰雍州為二道又次東北曰幽州次河内曰冀州次正北曰并州為三道 薛氏曰以職方考之九州山鎮五州五鎮各正其方當以岳名之所謂五岳兖之岱荆之衡雍之岳并之恒豫之華是也四州四鎮不可以岳名也直謂之鎮而已所謂四鎮青之沂山幽之醫無閭冀之霍山揚之㑹稽是也四鎮五嶽揔言之皆山鎮也 鄭氏曰㑹稽在山陰 爾雅注具區吳越之間有具區今吳縣南太湖即震澤也 季氏圖云三江大江吳江錢塘 王氏曰禹貢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州所謂三江既入是也 季氏圖云五湖彭蠡洞庭巢湖太湖鑑湖 氏曰按國語伍子胥吳與越三江環之范蠡曰與我争三江五湖之利者非吳耶然則三江五湖乃吳越之境内也春秋越與吳戰於五湖注今太湖也然則太湖即五湖耳范蠡扁舟五湖亦與此同非太湖之外又有四也 王氏曰禹貢惟金三品瑤琨篠簜則金錫竹箭固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州所產也
  正南曰荆州其山鎮曰衡山其澤藪曰雲夢其川江漢其浸潁湛其利丹銀齒革其民一男二女其畜宜鳥獸其穀宜稻夢亡貢反湛直减反或為汗
  禹貢荆及衡陽惟荆州 鄭氏曰衡山在湘南雲夢在華容輿地廣志雲夢今雲夢澤在安陸縣然楚之雲澤跨江南非止此而已 王氏曰江漢即禹貢所謂荆州江漢朝宗於海詩所謂滔滔江漢南國之紀是已 鄭氏曰潁出陽城湛未聞 王氏曰禹貢荆之厥貢羽毛齒革惟金三品與夫礪砥砮丹則丹銀齒革固荆州所産也
  河南曰豫州其山鎮曰華山其澤藪曰圃田其川熒雒其浸波溠其利林漆絲枲其民二男三女其畜宜六擾其穀宜五種華如字又胡化反圃布古反熒户扃反溠音詐又莊加反枲思似反擾而小反爾雅曰河南華鄭有圃田 鄭氏曰華山在華陰圃田在中牟禹貢荆河惟豫州伊洛瀍澗既入於河滎波既豬 鄭氏曰滎兖水也出東垣入於河溢為滎滎在滎陽春秋傳曰楚子除道梁溠營軍臨隨則溠宜屬荆州在此非也林竹木也 王氏曰禹貢豫之厥貢漆絲絺紵則林漆絲枲固豫州所產也 鄭氏曰六擾馬牛羊豕犬鷄五種黍稷菽麥稻
  正東曰青州其山鎮曰沂山其澤藪曰望諸其川淮泗其浸沂沭其利蒲魚其民二男二女其畜宜鷄狗其穀宜稻麥沂魚祈反泗音四沭音述或為洙
  鄭氏曰沂山沂水所出也在蓋縣 爾雅曰宋有孟諸 疏曰望諸即孟諸也在睢陽淮出桐柏泗出魯國沭出東莞屬瑯琊禹貢海岱及淮惟徐州又曰淮沂其乂盖周公以徐為青州故也 禹貢泗濱浮磬淮夷蠙珠暨魚
  河東曰兖州其山鎮曰岱山其澤藪曰大野其川河泲其浸盧維其利蒲魚其民二男三女其畜宜六擾其穀宜四種泲子禮反盧維上音雷下於恭反
  爾雅曰河東岱魯有大野 鄭氏曰岱山在博大野在鉅野盧維當為雷雍字之誤也禹貢曰濟河惟兖州九河既道雷夏既澤雍沮㑹同四種黍稷稻麥
  正西曰雍州其山鎮曰嶽山其澤藪曰弦蒲其川涇汭其浸渭洛其利玉石其民三男二女其畜宜牛馬其穀黍稷弦或為汧蒲或為浦汭如鋭反雍於用反
  爾雅曰河西嶽 鄭氏曰嶽吳嶽也弦蒲在汧涇出涇陽汭在豳地公劉曰汭鞠之即洛出懷徳 疏曰地里志吳山有汧西有弦蒲之藪 禹貢黒水西河惟雍州涇屬渭汭厥貢球琳琅玕
  東北曰幽州其山鎮曰醫無閭其澤藪曰貕養其川河泲其浸菑時其利魚鹽其民一男三女其畜宜四擾其穀宜三種貕音兮
  爾雅曰燕曰幽州東方之美有醫無閭之珣玗琪焉鄭氏曰醫無閭在遼東貕養在長廣 輿地廣志云貕養今萊陽縣有奚養津 鄭氏曰菑出萊蕪時出般陽 疏曰幽州之河泲亦與兖同者盖兖在河東比二州相連皆有河泲也盖禹貢又北播為九河同為逆河入於海導沇水東流為濟則幽兖皆河濟所經之地也 鄭氏曰四擾馬牛羊豕三種黍稷稻
  河内曰冀州其山鎮曰霍山其澤藪曰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紆其川漳其浸汾潞其利松栢其民五男三女其畜宜牛羊其穀宜黍稷紆於于反汾伏文反潞音路
  鄭氏曰霍山在彘 爾雅曰霍山之多珠玉秦有陽陓 禹貢冀州覃懷底績至於衡漳 鄭氏曰汾出汾陽潞出歸徳
  正北曰并州其山鎮曰恒山其澤藪曰昭餘祁其川虖池嘔夷其浸淶易其利布帛其民二男三女其畜宜五擾其穀宜五種虖喚胡反池徒多反嘔烏侯反
  爾雅曰河北恒燕有昭余祁 鄭氏曰虖池出鹵城嘔夷祁夷歟出平舒淶出廣昌易出故安五擾牛羊豕犬馬五種黍稷稻菽麥也 王氏曰凡九州之男女異數穀畜異宜皆據當時所辨而計之者其大㮣如此也 薛氏曰凡九州之土高者宜黍稷下者宜稻麥山氣多男澤氣多女東南多絲纊西北多織皮先王之於民因其東西南北之異方山澤川浸之異宜男女異數玉石異產黍稷稻梁之異種丹漆絲枲之異利廣谷異制民生異俗為之修其教而不易其俗齊其政而不易其宜山者不使居川澤者不使居中原騂剛之地糞種不以羊赤緹之地糞種不以牛然後五方之民各安其性樂其業而無偏弊之患矣鄭氏曰此九州界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荆豫兖雍冀與禹貢畧同青州則徐州地也幽并則青冀之地也無徐梁 薛氏曰禹貢九州有青徐梁無幽并營爾雅有徐幽營無青梁周禮有青幽并無徐梁營 王先生曰禹貢九州之名舊矣舜時肇十有二州分冀而為幽并分青而為營至夏時復如禹貢之九州矣爾雅九州郭璞云商制也職方九州周制也周之時徐梁入於青雍而折冀於幽并則地域之因革判合固不常也禹貢職方九州之界間有相侵入者且職方九州大界而冀州為小於禹貢以分冀而為幽并如舜時制則是一分而為三雖無徐州而青兖之間是已禹貢曰海岱及淮惟徐州是徐州之南及淮也又曰大野既豬徐州之大野也今職方青州之川淮泗兖州之澤大野是以徐而入青兖也明矣禹貢華陽黒水惟梁州是梁州之域據華山之南也又曰厥貢璆鐡砮磬是梁州之有玉石也今職方豫州之山華雍州之利玉石是以梁而入雍豫也明矣夫職方既以青兖而包徐矣故青州多入禹貢之豫州而兖州又多入禹貢之青州禹貢豫州曰被孟豬今職方青州有其澤望諸望諸即孟豬也此非青之入豫乎禹貢青州曰鹽絺海物今職方原缺十六字
  此非兖之入青乎夫職方既有冀而又有幽并矣
  故幽州多入禹貢之青徐而冀州多入禹貢之雍州且幽州其山曰醫無閭其澤貕養其浸菑時其醫無閭在遼東漢光武以遼東屬青州後又屬幽州此非幽之入青乎貕養在長廣菑出萊蕪地理志以長養屬徐州瑯琊有萊山此非幽之入徐乎冀州曰其澤楊紆爾雅謂秦有陽陓李廵以為在扶風此非冀之入雍乎大抵周以夏之一冀州為三以其徐州為三其勢不能如禹貢之舊也然杜子春與二鄭不本此說不改職方之字則必改職方之意非學者所敢論也後鄭以潁在陽城宜屬荆非也以溠在楚之間宜屬荆今屬豫非也是不知幽青梁雍兖豫尚多侵入况荆豫相距之州乎是改職方之意而注之也先鄭以青州淮字當為睢沭字當為洙直謂宋有次睢魯有洙泗耳殊不知青之包徐也先鄭又以雍之弦字當為汧蒲字當為浦直謂雍有汧水耳殊不知吳山在汧西有弦蒲之藪是改職方之字而注之也 王氏曰九州之序禹貢始於冀次以兖而終於雍職方則始於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次以荆而終於并者盖禹貢言治水之序也職方言逺近之序也治水則自帝都而始然後順水性所便自下而上故自兖至雍而止也以逺近言之則周之化自北而南以南為逺故關雎鵲巢之詩分為二南漢廣亦言文王之道被於南國徳化所及以逺為主故也始於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則以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在東南次以荆則以荆在正南終於并則以并在正北先逺而後近也且禹别九州九州載於禹貢則堯之時固九州矣至舜分青為營分冀為幽并則肇十有二州矣至周公之時又止於九州而已盖方禹治水之初草木暢茂禽獸繁殖則人民寡矣故九州而已至舜之時險阻既逺鳥獸之害人者消人民衆矣故分而為十有二州至於周又為九州盖商之亂夷羊在牧蜚鴻滿野則雖及周公之時尚如禹治水之初也州或九或十二亦因時而已聖人豈好異哉
  乃辨九服之邦國方千里曰王畿其外方五百里曰侯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甸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男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采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衞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蠻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夷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鎮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藩服
  鄭氏曰服服事天子也詩曰侯服于周 雜說周制九服而周官惟曰六服羣辟罔不承徳又曰五服一朝者盖衞服之外品制其服而不必其來故武成叙諸侯之助祭康誥稱諸侯之和㑹康王之誥陳諸侯之聽命止言五服 鄭漁仲曰禹貢有五服各五百里是禹之時地方五千里職方有九服亦各五百里并王畿千里則周之時地方萬里矣五服九服之制雖若不同詳考制度無不相合禹之五服各五百里自其一面而數之職方九服各五百里自其兩面而數之也周之王畿即禹之甸服各方千里禹貢之甸服五百里据一面而數之周畿千里不在九服之内王畿之外定制為九服各五百里以兩面相方而數之大抵周之王畿即禹之甸服周之侯甸即禹之侯服周之男采即禹之綏服周之衞蠻即禹之要服周之鎮夷即禹之荒服大率二畿當一服而周人鎮服之外又有五百里之藩服去王城二千五百里乃九州之外地増於禹貢五百里而已故行人之職其言九州之外謂之藩服則九州之外又有五百里之藩服明矣且禹貢五服而止周人必加以藩服五百里何也求之禹貢亦莫不然禹貢既叙五服又曰東漸於海西被於流沙朔南暨聲教訖於四海是九州之外地也又如益稷曰弼成五服至於五千州十有二師外薄四海咸建五長謂四海之外各建諸侯為之長豈非周之藩服乎詳考制度無不相合求之里數未始不同先儒有禹加弼萬里之說周斥大封疆之說後人又為圖以實之皆考古未精耳然尚書之周官周禮之行人又有六服承辟六服一朝之文何也盖王巡守及於六服六服之外夷服鎮服即禹之荒服言六服則不及夷鎮言九州之内則不及藩鎮明矣如此不特見二畿當一服藩服當四海之外今制而為圖則周之王畿有鄉遂稍縣都即禹之甸服納緫秸銍粟米之地周之侯服即禹采男之地周之男服即禹揆文教之地周之采服即禹奮武衞之地周之衞服即禹三百里夷之地周之要服即禹二百里蔡之地周之夷服即禹三百里蠻之地周之鎮服即禹二百里流之地周之藩服即禹九州之外地
  凡邦國千里封公以方五百里則四公方四百里則六侯方三百里則七伯方二百里則二十五子方百里則百男以周知天下七伯當為十一伯字之誤也
  王先生曰按禮記疏云職方氏方千里封公以方五百里則四公註云毎事言則者殺也是不實封必知不實封者以毎州有四公八州則三十二公周之上公惟杞宋耳故知非實封也 薛氏圖云邦國有正封之地有廣封之地公侯方百里伯七十里子男五十里此正封也諸侯之地封疆方五百里侯四百里伯三百里子二百里男百里此廣封也職方兼附庸之地而言之廣封者也然以邦國千里計之方四百里則六侯餘四百里方三百里則十一伯餘百里何也盖地勢不能常如碁局之方特因侯伯之爵以里數封之而已餘里無所餘焉職方氏舉其大數然也周制天下之地凡五千五百里一千為王畿一千五百里為夷鎮蕃之服封諸侯之地則三千里而已今此封公侯伯子男地各千里合而數之則六千里何也盖職方氏特言封疆之數非有地里如此廣也鄭氏謂九州之界方七千里七七四十九凡千里者四十九其一為畿内餘四十八州各有方千里者六以封公侯伯子男之地誤矣
  凡邦國小大相維王設其牧制其職各以其所能制其貢各以其所有
  鄭氏曰大國比小國小國事大國各有屬相維聯也王氏曰牧九州之牧也 鄭氏曰王設其牧選諸侯之賢者使牧理之 雜說三代時牧守更代諸侯世襲權皆出於上如周初時荆州之牧則蔡叔其後則申侯豫州之牧則管叔其後則虢公周公君陳畢公迭居東郊初周公為東伯周公既没君陳不為東伯止行東伯之事至康王命畢公曰今予祗命公以周公之事則是為東伯也按成王崩畢公率東方諸侯則已為東伯漢諸侯王自景武後若寄君然已不足言至唐藩鎮則是舉五侯九伯女實征之之事而付之世襲之人其弊有不勝言者 雜說宣王中興只是理會牧伯而已故韓侯在韓召虎在淮申伯在荆方叔在齊 鄭氏曰制其職牧監參伍之屬也制其貢各因其地物所有也
  王將巡守則戒於四方曰各修平乃守考乃職事無敢不敬戒國有大刑及王之所行先道帥其屬而巡戒令王殷國亦如之
  王氏曰王巡守則諸侯各朝於方嶽之下故戒於四方也修平乃守則諸侯所守之土也考乃職事則諸侯所治之職也故曰天子適諸侯曰巡守巡守者巡所守也諸侯朝於天子曰述職述職者述所職也鄭氏曰先道先由王所從道居前行其前日所戒之令也殷猶衆也十二嵗王若不巡守則六服盡朝謂之殷國其戒四方諸侯與巡守同 疏曰王殷國所在無常或在畿内國城外即為之或向畿外諸侯之國行之故有戒令之事
  土方氏
  上士五人下士十人府二人史五人胥五人徒五十人鄭氏曰土方氏主四方之土地
  掌土圭之灋以致日景以土地相宅而建邦國都鄙以辨土宜土化之灋而授任地者王巡守則樹王舍相息亮反鄭氏曰致日景者夏至景尺有五寸冬至景丈三尺其間則日有長短土地猶度地知東西南北之深而相其可居者宅居也土宜謂九穀植穉所宜也土化地之輕重糞種所宜用也任地者載師之屬 王氏曰大司徒凡建邦國以土圭土其地而土方掌土圭之法以土地相宅而建邦國都鄙則輔相司徒建國之事而已大司徒掌土宜之法而土方氏亦辨土宜土化之法而授任地者則輔相司徒草人任土糞之事而已司徒草人所掌止於王畿而土方氏所掌則及於四方故名官以土方氏焉 鄭氏曰樹王舍為藩籬也 疏曰若掌舎設梐枑之時時則此官亦為王於外周帀樹藩籬也
  懷方氏
  中士八人府四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鄭氏曰懷來也主來四方之民及其物
  掌來逺方之民致方貢致逺物而送逆之達之以節治其委積館舍飲食
  鄭氏曰逺方之民四夷之民也諭徳延譽以來之劉氏曰逺人不服則修文德以來之是懷萬方以成蓼蕭之化者聖王之事也逺人既來則懷方氏掌其送逆道路之給而開之以道徳仁義之化悅之以聖人中和禮樂之方陳之以位天地和陰陽之本感之以致神祗遂生育之義使之心懷而誠服踴躍於向内而不知其已者也 王氏曰致方貢則逺方所貢之物若西旅底貢厥獒是也致逺方則致逺方所獻之物若所謂無有逺邇畢獻方物也逺方之有貢猶六服之貢則世一見各以其所貴之寶為摯是也逺方有所獻之物猶六服諸侯之獻國珍是也送逆之送往而迎來以為之禮也逹之以節達民以旌節達貢物以璽節也治其委積所以備其用也治其館舍所以安其居也治其飲食所以順其嗜好也達之以節使無留難治其委積館舍飲食使有所資頼此所以懷之也名官謂之懷方氏其以此歟
  合方氏
  中士八人府四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鄭氏曰合方氏主合同四方之事 雜說合方氏之職見先王剖破藩籬天下為公
  掌達天下之道路通其財利同其數器壹其度量除其怨惡同其好善好呼報反
  鄭氏曰達天下之道路津梁相凑不得䧟絶也通其財利懋遷其有無也同其數器權衡不得有輕重也一其度量丈尺釜鍾不得有大小除其怨惡邦國相侵虐也同其好善風俗所高尚也 雜說同其好善所以一道徳而同風俗
  訓方氏
  中士四人府四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鄭氏曰訓方氏主教道四方之民訓道也
  掌道四方之政事與其上下之志誦四方之傳道正嵗則布而訓四方而觀新物
  鄭氏曰道猶言也四方諸侯也上下君臣也傳道世所傳說往古之事也為王誦之正嵗則布告以教天下 雜說先知覺後知先覺覺後覺則易昏為明易惡為善變化氣質螟蛉之肖蜾蠃新物如舊染汙俗咸與為新周雖舊邦其命維新在新民亦以新子之國 王氏曰夫訓方氏道四方之政事與上下之志誦其傳道則有以資王見聞而王之所聞益聰所見益明矣正嵗則布而訓四方正歲一歲之始也既訓以所道又訓以所誦察其志好而訓焉如是則四方之逺所聞者無非正言所見者無非正行而道徳由之而一風俗由之而同矣夫先王之所以致天下之大順而以中國為一人者吾何容心哉置官設屬使取四方之善以同之而已
  形方氏
  中士四人府四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鄭氏曰形方氏主制四方邦國之形體
  掌制邦國之地域而正其封疆無有華離之地使小國事大國大國比小國華讀為𠇗哨之𠇗苦蛙反
  王氏曰大司徒凡建邦國以土圭土其地而制其域自諸公至子男其封疆各有多寡之數形方氏之職掌制邦國之地域而正其封疆凡以成大司徒之事而已 疏曰制邦國之地域大小形勢又正其封疆勿使相侵地有𠇗邪離絶逓相侵入則不正矣 王介甫曰析而不絶為華絶而不屬為離正其封疆使無有華離之地則小國易以守大國難以侵人各有其土字而無交争矣 劉氏曰大司馬建邦國之九法有均守平則以安邦國之法則形方氏正其封疆不使相侵而無有𠇗離是也有比小事大以和邦國之法則形方氏小國事大國大國比小國是也大國不比於小國則侵其封疆而有𠇗離矣正之弗從然後詔於大司馬而九伐行焉聖人於征伐必有其漸不得已而後行也
  山師
  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掌山林之名辨其物與其利害而頒之於邦國使致其珍異之物
  鄭氏曰山林之名與物若岱畎絲枲嶧陽孤桐矣利其中人用者害毒物及螫噬之蟲獸 劉氏曰頒其名數於邦國致之於王以供膳羞服用也既曰珍異之物則非貢賦所及也
  川師
  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王氏曰山林川澤皆有虞衡而山師川師又設於夏官者則以其所掌有及於邦國故也 疏曰王制云名山大澤不以封故天子立山師以遙掌之使貢故與職方連類在此
  掌川澤之名辨其物與其利害而頒之於邦國使致其珍異之物
  鄭氏曰川澤之名物若泗濵浮磬淮夷蠙珠暨魚
  邍師音原
  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八人徒八十人鄭氏曰邍地之廣平者
  掌四方之地名辨其丘陵墳衍邍隰之名物之可以封邑者
  王氏曰大司徒辨山林川澤丘陵墳衍原隰之名而辨其邦國都邑之數而溝封之而邍師所掌如此亦以輔成司徒之事而已 鄭氏曰地名東原大陸之屬 疏曰邍師雖以原為主除山林川澤四者餘丘陵墳衍原隰六者皆主之 王介甫曰辨其名以知平陂燥濕辨其物以知其肥磽𡠾惡 鄭氏曰物之謂相其土地可以居民立邑
  匡人
  中士四人胥四人徒八人
  鄭氏曰匡正也主正諸侯以法則 王氏曰匡人達法則以匡邦國使之考禮正刑一徳以尊天子也
  掌達灋則匡邦國而觀其慝使無敢反側以聽王命鄭氏曰法則八法八則也邦國之官府都鄙亦用焉慝姦偽之惡也反側猶背違法度也書曰無反無側王道正直 劉氏曰如是則諸侯之犯令陵政者暴内陵外者不䧟於九伐矣
  撢人他南反與探同
  中士四人史四人徒八人
  鄭氏曰撢人主撢序王意以語天下
  掌誦王志道國之政事以巡天下之邦國而語之使萬民和說而正王而語魚據反說音悅
  鄭氏曰道猶言也 劉氏曰撢人掌誦王之志及道國之政事以語於諸侯及四方之人民也 鄭氏曰面猶向也使民之心曉而正向王
  都司馬
  每都上士二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八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鄭氏曰司馬主都家軍賦 雜說都家皆畿内采地既有其地又有其民又有其賄非王朝制其兵柄則將抗衡於上矣春秋楚子與若敖氏戰於滸與晉之六卿魯之三家宋之華氏其調發禁令悉自主之而國家弗敢問安得不與上競乎
  掌都之士庶子及其衆庶車馬兵甲之戒令以國灋掌其政學以聽國司馬
  鄭氏曰士庻子卿大夫士之子 王氏曰衆庶凡在都之人民 鄭氏曰車馬兵甲備軍發卒 劉氏曰夫采地之卿大夫仕於王朝士庶子在外既不屬於宫伯大司樂則以國教胄子之法教之於其都之學及有軍旅之事徵兵於都鄙則以士庶子作其衆庶車馬兵甲而都司馬掌其戒令以聽於國大司馬奉其節制以進退攻討焉
  家司馬
  各使其臣以正於公司馬
  鄭氏曰家卿大夫采地正猶聽也公司馬國司馬也卿大夫之采地王不特置司馬各自使其家臣為司馬主其地之軍賦往聽政於王之司馬王之司馬其以王命來有事則曰國司馬 注疏大夫家臣為司馬者春秋傳曰叔孫氏之司馬鬷戾曰我家臣也不敢知國
  亦如之
  王氏曰都司馬掌大都小都之士庶子者也家司馬掌家邑亦如都司馬之事















  周禮集說巻七
<經部,禮類,周禮之屬,周禮集說>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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