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郡國利病書 (四部叢刊本)/冊十六
天下郡國利病書 冊十六 清 顧炎武 撰 清 錢邦彥 撰坿錄 崑山圖書館藏稿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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彊域天以河界豫是分之也舉河北三郡合而屬之河南襟帶
相維犬牙相錯畫彊者固有深心歟周書曰申畫郊圻慎固封守
以康四海豫處平原無險阨足恃古今治亂之原良可攷鏡矣噫
西跨崤函東連淮泗南絡荆襄北抗燕趙睇彼形𫝑豈特伊洛蟠
地脊河南比秦闗而已㢤
形勢 河南布政使司 居天下中〈鮑雲龍天原𤼵㣲云中州居天下中其次日鶉火大火壽〉
〈星豕韋神主嵩山曰鎮星負險用武之國于天象則宏農分陜為兩河之會自陜而西為秦涼北紀山河之曲為晋代南紀山河之〉
〈曲為巴蜀四戰用武之國則陜東三川中岳為成周西距外方大伾北濟南淮東達鉅野為宋鄭陳蔡河内及濟水之陽為邶衞漢〉
〈東濵淮隂為申随負海貨殖所阜之國則北紀東至北河北為邢趙南紀東至南河南為荆椘自北河下流南距岱山為三齊夾右〉
〈碣石為北燕自南河流北距岱山為鄒魯南渉江淮為吳越其用文用武貨殖𠩄阜之國皆𠩄以育人民成造化開中國君臣父子〉
〈仁義禮樂之區也〉咽喉九州閫域中夏〈唐賈至虎牢闗銘〉鎻天中區控地四鄙〈唐李〉
〈温成臯銘〉居南北要衝綿亘萬餘里〈白恪圎堂記汴居南北要衝分地尤廣河以南左海而右洛江以北〉
〈西楚而東淮綿旦萬餘里可謂重𭔃矣〉北拒并分東至淮海〈五代史梁帝記〉
開封府 天下要衝〈酈生説漢髙祖云陳留天下要衝〉水陸都㑹〈唐李勉汴川水陸一都㑹〉
岡阜繚轉龍盤虎伏〈李清臣汴都記〉分疆十同提封萬井〈宋周彦汴都賦〉處四
達之㑹〈宋史〉�方所凑為天下樞〈張泊封事〉
歸徳府 帶以黍邱之野包以閼伯之疆孟瀦出其右汴水經其
旁 僃禦東南則九州之奥區焉廣衍沃壤則天下之膏腴焉〈俱南〉
〈都賦〉南控江淮北臨大河徐城距其東汴國環于右〈舊志〉
彰徳府 山林幽映川澤回繚〈晋左思魏都賦〉其地平廣闊大挾上党撫
㐮國蹠澶掖衞常為天下要〈相臺士序〉沃野千里民物蕃阜淇陽列其
前洹漳繞其後左挾衛河兼挹萬金之竒右阻大行實表天峯之
險〈郡志〉
衛輝府 左孟門右大行大河經其南常山在其北〈史記〉峯𪋤竒峻
泉甘水温〈元史〉北通燕趙南走京洛河山之間一都㑹也〈元王煇記〉左右
山河古重鎮〈文獻通考〉
懷慶府 帶河為固北連上党南廹洛陽〈漢書寇恂傳〉大行北峙沁水
東流近帶黄河逺挹伊洛舟車都㑹號稱陸海〈舊郡志〉山川延袤䧺
跨衛孟〈舊圖經〉涞水出乎其西淇水出乎其東〈書傳〉
河南府 南望三塗北望嶽鄙〈史記載武王言〉三河若鼎足〈漢貨殖傳三河居天下之〉
〈中若𪔂足〉左㨿成臯右阻澠池前靣嵩髙後介大河〈漢書〉沂洛背河〈東京賦〉
洛邑為天下之中〈宋地里志〉崤函有帝王之宅河洛爲王者之里〈文選〉
南陽府 西通武闗東受淮海〈史記〉滄浪為隍方城為墉〈漢張衡南都賦武關〉
〈瞰其西桐柏控其東疏滄浪而為隍廓方城而為墉湯谷涌其後淯水盪其胸推淮引湍三方是通〉襄漢藩籬〈宋虞𠃔文〉
〈奏議鄧為襄漢之藩籬古形勝之國也〉用武之國〈宋熊剛大云南陽北連中原東通吳㑹西接巴蜀南控蠻粤故諸葛〉
〈亮以為用武之國〉
汝寧府 汝水屈曲形若垂〈水經〉隠然臣屏端若長城〈輿地紀勝〉四方最
中〈元志豫州于四方最中汝南于豫州又最中〉
汝州 靣環汝水背負嵩山左控襄許之饒右聨伊洛之秀乃中
州名郡也〈州志〉
豫譚
范守已
史記云秦孝公合諸侯于逢澤漢書曰逢澤在開封府東北尉氏
志乃謂逢澤在其縣北門外非是按古開封縣在尉氏西苑陵東
逢澤在其東北當在尉氏西北數十里也
春秋時中牟爲晉地故佛肹據之以叛其圃澤屬鄭不屬晉不應
在中牟郭外然則今之中牟非春秋之中牟矣以穆天子傳考之
今中牟當是邴邑井公所居之地也廣輿圖謂中牟爲制為廣武
非是鄭莊公曰制巖邑也虢叔死焉杜元凱釋爲滎陽鄭邑也中
牟非鄭地何得爲制廣武在滎澤河隂間去牟未遠
左傳隱公五年四月衛人以燕師伐鄭燕人畏鄭三軍而不虞制
人六月鄭二公子以制人敗燕師于北制註曰北制鄭邑今河南
成臯縣宣公十年諸侯遷于制田註曰苑陵縣東有制城是爲
南制
洧水出密縣馬嶺山東流受溱水又東過新鄭受黄水南至于長
北至于洧川東至南鄢陵東至于扶溝與鄭水合南至于西華
與潁水合東南至于潁上與淮水今自密至西華其水春夏可褰
裳渉也三月水增謂之桃花水夏秋淫潦𭧂集潰囓不常居人謂
之小黄河以其岸善崩故也或謂鄭水爲小黄河誤謂爲賈魯河
亦誤
漢書河南郡有京有密註云故國有大騩山潩水所出南至臨潁
入潁潁川郡有陽城註云陽城山洧水所出東南至長平入潁過
郡三行五百里陽干山潁水所出東至下蔡入淮過郡三行千五
百里案陽城今登封縣潁水所出是矣當�自有密縣豈割洧源
之地屬之登封𫆀
河南郡有滎陽註云汴水逢池皆在西南有狼湯渠首受泲東南
至陳入潁過郡行四七百八十里陳留郡有浚儀註云有睢水首
受狼湯水東至取慮入泗過郡四行千三百六十里陳留郡有陳
留註云魯渠水首受狼湯渠東至陽夏入渦渠有封丘註云濮渠
水首受泲東北至都關入羊里水過郡三行六百三十里淮陽國
有扶溝註云渦水首受狼湯渠東至向入淮案泲卽濟水所謂濟
水入河南泆爲榮者也卞卽汴水汴水卽狼湯渠亦作莨蕩唐宋
以前其水自滎澤竝河而東經中年浚儀至彭城與泗水合至泗
州入淮當時河自大伾東北入海故汴得專流若是長也其後大
河南徙奪汴泗之道以入于淮則渠汴遂没于河不復專流南下
矣所可見者唯滎水北流不數十里入河耳故至今徐州志猶以
大河爲汴河據北則曰泲曰滎曰狼湯曰汴皆相流貫也第所謂
狼湯渠至陳入潁睢水受狼湯至取慮入泗魯渠受狼湯至陽夏
入渦濮渠受泲至都闗入羊里水渦水受狼湯至向入淮者又何
支離若是也豈其正流合雎水入泗其支流又各不同𫆀今皆湮
塞莫可考據
漢書云滎陽下引河東南爲鴻溝以通宋鄭陳蔡曹衛與濟汝淮
泗㑹于楚是鴻溝在狼湯渠北瀕河東南下與濟泗合流南入于
淮者也其支派與宋鄭陳蔡諸水皆相流通厥後河徙不常故流
遂絶正綂間河自中年南行由開封西南經通許雎陳東流入淮
由是汴南諸水之故跡俱没于河已而河復北徙止遺河形瀰漫
而已古跡然莫可復辨今西華猶古鴻溝
漢書陳留郡有傿應劭曰鄭伯克叚于鄢是也潁川郡有傿陵莽
曰左亭李竒曰六國爲安陵則晉楚戰于鄢陵是也東漢魏晉俱
因之不知何者爲今鄢陵縣至于苑陵莽亦曰左亭豈鄢陵與苑
陵接壤王莽俱廢之以其地置在亭縣邪大氐陽翟以東鄭新以
南其地平壙無名山惟多岡陵横亘曲屈不下三二十許故左傳
所謂陽陵大陵魚陵鄢陵六國所謂安陵馬陵皆在其地第今不
能悉其所在耳唯安陵爲尉氏地漢爲富平縣者是
左傳襄公十八年楚師伐鄭次于魚陵右師城上𣗥遂涉潁次旃
然蔿子馮公子格率銳師侵費滑胥靡獻于雍梁右囬梅山侵鄭
東北至于蟲牢而反子庚門于純門信于城下而還涉于魚齒之
下註云魚陵魚齒山也在南陽旃然水出滎陽成臯縣東入汴胥
靡獻于雍梁皆鄭邑河南陽翟縣東北有雍氏城梅山在滎陽密
縣東北魚齒山之下有滍水故言涉案上文言子庚帥師治兵于
汾註云襄城縣東北有汾丘城兹乃謂魚陵爲魚齒山在南陽豈
子庚治兵于襄城及欲伐鄭乃南還走南陽𫆀然則魚陵之不爲
魚齒山明甚况下文又言魚齒山何故于此言魚陵邪至于梅山
若在密縣東北則是鄭新西北矣左氏何以云右囬梅山侵鄭東
北也元凱之癖多此類
開封六國時魏邑名惠王都大梁在開封東秦屬三川郡西漢置
開封縣屬河南郡漢書註云逢池在縣東北又有浚儀縣屬陳留
郡註云惠王自安邑徙此所謂大梁也東漢因之開封屬河南尹
浚儀屬陳留郡晉開封屬滎陽郡浚儀屬陳留國東魏置開封郡
屬梁州北齊廢開封郡併入陳留郡後周改梁州爲汴州隋廢陳
留郡煬帝𥘉廢汴州唐復置汴州後改爲陳留郡浚儀開封二縣
屬之五代梁以爲東都升開封爲府後唐爲汴州罷東都後晉復
爲開封府號東京宋因之郭内分開封祥符二縣罷浚儀金以爲
南京案此則古開封縣在今城西中牟之南尉氏之西矣非今之
祥符地也
睢州春秋時承筐地宋襄公葬于此因曰襄凌秦併天下置襄邑
縣屬碭郡兩漢晉宋北魏俱因之改屬不常北齊併入雍丘縣隋
復置之宋崇寧間置拱州以襄邑爲附郭縣金改爲睢州洪武𥘉
省襄邑縣或謂𭅺襄牛非也首止大𣗥曲𣗥鄫邲小黄滑亭俱在
其地漢時置官服主織冕服故後人名其池曰濯錦池古語云逰
雎渙者工藻繢之妍以此睢渙二水名睢水在城北六里首受莨
蕩渠東至取慮入泗渙水不可考城北六十里有巴河疑卽渙也
今皆湮塞
考城古戴國春秋時鄭取之爲榖城秦置甾縣東漢始名考城以
周封伯邑考之後于亳北故名其地有葵丘齊桓會諸侯處鄉有
䝉潭莊周故里有外黄有武安城也
柘城古朱襄氏之邑春秋爲陳株野毛詩所謂株林是巳漢置柘
縣以有柘溝故名
永城春秋時名犬丘亦爲芒縣地西漢置犬丘芒二縣東漢改芒
爲臨睢改犬丘爲太丘晉併入酇縣酇音嵯非南陽之酇也南陽
地音贊隋置永城縣金爲永州碭山在城北八十里漢高祖所隱
處也山下有石洞曰夫子岩相傳夫子避雨于此今肖像事之城
西北三十里有太丘城陳仲爲令地也其鄕有邵平陳平墓
疑假
禹州古夏地大禹𥘉封于此徐廣云夏居河南𥘉在陽城後居陽
翟是也受禪後都安邑啓卽鈞臺以享諸候春秋時屬鄭曰櫟邑
周襄王取櫟陽翟爲畿内地韓景侯徙都陽翟歷烈文三侯垂三
十年爲秦所滅遂置潁川郡項羽封韓王成于此漢高帝亦封韓
王信于此㝷徙之復爲潁川晉遷潁川郡于許昌罷故郡爲陽翟
縣屬河南郡東晉置陽翟郡東魏因之隋開皇罷郡以陽翟縣屬
嵩州大業間改屬襄城郡唐後改屬不常劉豫置潁順軍金大定
問置順州㝷改爲鈞州萬暦三年改爲禹州其地有禹山荆山具
茨山九山翟山空同山有潁水
韓退南陽人古今人物志略遂𭣣退之于南陽府不知南陽屬河
内今修武縣左傳僖公四年晉文公圍南陽史記白起攻韓南陽
太行道絶豈今南陽府𫆀修武故名南陽秦始皇更今名今有文
公祠山東濟寜之南亦有南陽則魯欲使慎子伐齊以取者也
河南洛陽漢二縣名東西相距四十里案文獻通考河南古郟鄏
地是爲王城洛陽古城周地是爲下都蓋武王克商定鼎于郟鄏
至成王卜澗水東𤄊水西而宅洛邑王城是也又于𤁄水東卜之
亦吉遷殷頑民居之則下都是也平王東遷居王城至敬王與子
朝爭立出奔晉定公使魏舒率諸侯之大夫㑹于狄泉城成周居
王時子朝在王城故萇弘云西王天棄之東王必大克蓋以成周
在王城東故也成周夲王城下都之總號至是以下都爲成周别
于王城云成周有狄泉在城中有殷王家東北有芒山王城西有
榖城至孝王封其弟于河南以續周公之職是為桓公其孫惠公
封少子于鞏號東周君至是又以成周爲西周矣王赧立又徙都
王城是爲東西二周秦滅二周置二川郡漢置河南郡乃以成周
為洛陽縣附郡王城爲河南縣在郡西東漢置河南尹屬司𨽻魏
晉改爲司州後魏亦爲河南尹北齊爲洛州隋後改屬不常二縣
俱自若也宋爲西京二縣俱附郭金省河南縣至今因之其地東
有成臯虎牢之險西有函谷關南阻伊闕嵩少諸山北帶大河其
間沃壤三百餘里伊洛諸水縈𢃄周囬眞帝王之都㑹也惜其規
模爲少隘耳
嵩高山在偃師縣東南登封境内緜延周二百里其山之最高者
曰太室少室東西對峙相距殆二十里太室二十四峯少室三十
六峯皆直立挿雲表而少室峯尤秀如玉笋排空然少室後有寺
曰少林魏孝文帝爲跋陀師建也寺東北八里曰㠋嶺口在五乳
峯東其北卽轘轅道一十二曲古稱最險處唐高宗欲幸少林乃
𤼵徒鑿其嶺可通輦𮪍云五乳峯面少室玉屏𣑽宫後有講
堂堂後左有立雪亭惠可侍逹磨處西北山上有逹磨菴九年面
壁處菴後室中有逹磨影石高二尺許其影宛然乃面壁時精神
所貫也後有逹磨洞寺中有唐太宗爲秦王時賜寺僧教鐫之豐
碑其辭云王世充叨𥨸非據敢違天常法師等並能深悟幾變早
識妙因擒彼兇孽廓兹淨上聞以欣賞不可思議今東都危急旦
夕殄除竝宜勉終茂功以垂令範蓋是時寺僧立功者十有三人
曇宗拜大將軍餘不受官賜地四十頃故云云至今寺僧以技擊
聞其由來乆矣俗傳錦那羅變形禦冦事因此附㑹之爾嘉靖末
寺僧月空者受檄禦倭于松江其徒三十餘人自爲部伍持鐵棒
擊殺倭奴甚衆卒以智屈殱亦可爲永戒云太室黄蓋峯下有
嶽神祠祠後有盧巖二寺蓋唐盧鴻隱處有廢嵩陽觀觀内三古
栢大者圍三丈許漢武帝封爲大將軍次為次將軍輪囷怪甚其
東有崇福宮亦廢稍東有啓石塗山氏所化也説見淮南子
空同山在禹汝二州境上有大仙觀盤旋以上懸崖有瀑布水飛
下石澗淙淙振林木崖巔有石洞中有白犬常逰洞外因號其冢
爲玉狗峯上有廣成子廟及空同觀下有廣成墓及城𭅺黄帝問
道處平凉臨洮各有空同山各云廣成于隱地第莊子言黄帝問
道空同遂言見大隗迷于襄城之野其爲此言無疑
閿鄕古鼎湖地黄帝採首山之銅鑄鼎荆山之陽鼎成有龍下迎
乗之而去因名其地曰鼎湖案禹貢道岍及岐至于荆山逾于河
壺口雷首至于太嶽則荆山鼎湖之地固自不相遠也
衛水出共之百泉東北至直沽與潞水合其源距河不五十里沁
水自山西經懷孟至武陟入河其委距衛源不百里沁有故道由
修武新鄕入于衞河可爲 國家通漕之一助
開封府志河防
洪武七年河決開封堤 詔𠫵政安然塞之
十四年河溢原武祥符中牟
十五年河決滎陽陽武
十六年秋八月戊辰河決開封東月堤〈自陳橋至陳留潰流十餘里是月復決杞縣入巴河 上用惻然乃〉
〈命户部遣官督所司塞之〉
二十年河決開封城〈自安逺門入渰沒官民宇甚衆〉
二十四年河決原武之黒洋山〈東經開封城北五里又南行至項城經潁州頴上東至夀州正陽鎮入于淮而故道〉
〈遂淤〉
秋八月河溢開封〈時城三面皆受水将侵及軍儲倉巨盈庫 詔令滎陽髙阜處築倉庫以待之〉
冬十一月蔡河南徙入陳州〈先是河決由府城北而東行至是下流淤塞故又決而南之也〉
永樂元年饋運自陳州穎岐口北輸於京〈時户部尚書郁新奏言近因淮河至黄河淤淺以致饋運不通〉
〈請自淮安用輕舟運至沙河及陳州穎岐口仍以大舟載入黄河復陸運衞河以轉輸北京 上曰可〉
四年 詔修陽武中牟及汴河北隄
八年河南守臣請修汴梁壞城〈徃河決汴梁壞城二百餘丈至是修築上諭工部臣曰汴城廹黄河不免衝決之〉
〈患此國家藩屏之地不可以緩且聞黄河水増三尺其急遣人徃視之〉
九年三月壬午 命侍𭅺張信濬黄河故道〈先因河水累𡻕為患修築提防民用困敝至是河決壞民〉
〈田廬益甚事 聞遣信來視信至詢訪故老得祥符魚王口至中灤二十餘里有舊黄河岸與今河面平浚而通之俾循故道則水勢可殺遂〉
〈繪圖以進 詔𤼵河南民丁十萬命興安伯徐亨工部侍𭅺蔡廷瓉率運木夫同侍𭅺金純相度治之仍遣定國公徐景昌以太牢祠河神户〉
〈部侍𭅺古朴以太牢祭河南境内山川時工部尚書宋禮督工開㑹通河遂命禮兼董之𥘉 朝議開會通河及浚河南黄河命户部凡開浚〉
〈民丁皆給米鈔及蠲户内是年租稅于是河南山東之人聞風而自願効力者甚衆因 諭户部臣曰開河効力之人賞蠲之惠一如編役民〉
〈由是益戴之〉
秋八月庚戌新港成河復故道〈是年六月丁未 勅尚書宋禮曰曩命卿等濬黄河故道及築塞河港以紓民患今〉
〈乆未見成績而河水泛溢日加為民患苦卿等其恊心併力無夙夜脱民墊溺用副朕委任之意七月乙酉浚河工告竣凡役民丁十一萬〉
〈四百有竒自是河循故道與㑹通河合而河南之水患息矣八月庚戍禮等還京 皇太子遣人勞視自是無水灾者三十餘年〉
正統十三年河決滎澤〈東過開封之城西南又東南經陳留入渦口又經䝉城至懷逺東北而逹于淮焉是時開封府城在〉
〈河之北矣時汴水出滎陽大周山合京索湏鄭汜水東南至中牟而入於汴尚書右璞侍𭅺王永和都御史王文相繼塞之弗績又六年徐有〉
〈貞治之決口乃塞〉
天順五年秋七月河決開封城〈鎮平王避水如尉氏〉
上命工部侍𭅺薛逺塞之
六年春二月作石牐成〈吕原有記其畧曰維開封城周廽二十里外則繚以隄當宋時近於城者惟汴蔡諸水而黄河流經〉
〈城之東北以逹於海至元時河始南徙逼城流合汴泗入淮 國朝正統戊辰亦當分決張秋口東北入海其後復東北入海如故築隄䕶城〉
〈其來葢已乆矣夫土䟽固易遷徙而流雜泥沙又易淤澱以故水載髙地堤日増而城益下也天順五年秋七月四日客水暴至河溢踰防土〉
〈城遂決越六日猛風激浪擁突北門以入平地水深丈餘王府及官衞儒黌廬井市𢋨無慮数萬區盡浸沒摧圮力能結筏者僅以身免而老〉
〈弱者徃徃溺死事聞 上特命工部右侍𭅺瓊臺薛君逺徃拯治之璽書授以事宜君星馳汴敷宣 帝徳綏援衆慼即移粟以賑其飢躬〉
〈率三司官僚按視地形商度工用及以緩急詢之故老乃命左布政使侯臣按察使吳中徴集丁夫預調塞治之物於所属委開封府知府魚〉
〈侃通判蔡保等管領役先令右布政使豐慶副使項𤧚於決口上流督夫下樁埽作截水堤二百四十餘丈浹旬隄就決口絶流而水趋〉
〈故道又令副使張諫𠫵議王鉉於土城東起獨巒岡訖猫児岡督夫鑿渠二千二百七十八丈引水東注而城中積水日漸耗減又命𠫵議史〉
〈敏僉事髙逵於土城東南曰州門浚舊渠之湮塞者起太平岡直抵陳留渠長一萬二千四百八十丈以洩城中積水使下流逹于黄河自〉
〈是地稍髙者咸得修葺舎宇凡王府官亦漸可居而居民蕩析流離者接踵復業野田堪乂者俱播宿麥矣顧城地低窪稍水莫能盡出則〉
〈令𠫵議蕭儼李浩僉事王紹督夫車戽𠫵議何陞又導而分之閲月水盡乾涸𥘉環城五門俱有潦水河決後水益瀰漫無津畔徃來者必藉〉
〈舟楫一遇風濤莫或敢濟由是米薪之價湧貴数倍則又令項𤧚等築道路於大梁仁和等三門以通車馬内外莫不便之且令李浩修𥙷城〉
〈垣缺處及剏築各門月隄軍民有貧餒者給以粟麥凡八千餘石有屋居漂蕩無存者給以榱檩共一萬三千餘株事将竣因念積水全頼開〉
〈渠浚導議即州門置牐以限内外倘後内水有積啓而洩之或外水欲入閉而塞之庻為永乆之利適廵按御史梁君覲董君廷圭至議用〉
〈𠑽協即委布改司照磨金景輝等於鄭之賈峪山採石煉灰𭄿客舟如期輸至就令景輝及開封推官劉錡董役未㡬牐成盖首事於是年九〉
〈月十二日而以明年二月二十六日輟工凡用丁夫三萬八千四百有竒樁木三萬一百七十有竒芟稍以束計者一十二萬七千有竒犍囤〉
〈以件計者三千二百有竒麻以斤計者九千七百八十有竒而牐用石八百餘片磚二萬餘塊灰三萬餘斤是役也諸公開誠𭄿諭人心咸悦〉
〈故勞雖乆而無怨費雖鉅而易完者及薛君已還闔城士庻咸謂其仰體 朝廷之心既拯民於昏墊又防患於未然其徳宏其慮逺宜有述〉
〈以告來者而崇明訓導祥符艾俊為書以求予記嗟夫中原水患惟河為甚而禹之治河也務多其委以分其𫝑故當大伾而下析為二渠大〉
〈陸而下播為九河今河失禹道治之固難如能先事為備訪求遺瀆以為委則亦不至臨事而失措矣穿渠置牐盖知從事於委者然委弗多〉
〈而泛溢所當虞也用記夫施工次第並贅以是說云〉
成化十四年春黄河決祥符縣杏花營
秋七月河決延津縣西奡村〈泛溢七十餘里又明年徙之縣南〉
弘治六年夏河決黄陵岡
上遣都御史劉大夏太監李興平江伯陳鋭治之功成
命大學士劉徤作記勒石河上〈記曰弘治二年河徙汴城東北過沁水溢流為二一自祥符于家店經蘭陽歸徳至〉
〈徐邳入於淮一自荆隆口黄陵岡東經曹濮入張秋運河所至壊民田廬且𫝑損南北運道 天子之嘗命官徃治時運道尚未損也六年〉
〈夏犬霖雨河流驟盛而荆隆口一枝甚遂決張秋運河東岸併決水奔注於海由是運道洊涸漕舟阻絶 天子益以為復命都察院右〉
〈副都御史臣劉大夏太監臣李興平江伯臣陳鋭治之 命下三臣乃同心恊力以祗奉 明詔遂自張秋決口視潰決之源以西至河南廣〉
〈武山洊涸之跡以北至臨清衞河地𫝑事宜既悉然以時當夏半水𫝑方盛又漕舟鱗壅口南因相與議曰治河之道通漕為急乃於決口両〉
〈岸鑿月河三里許属之舊河以通漕舟既通又相與議曰黄陵岡在張秋之上而荆隆等口又黄陵岡潰決之源築塞固有緩急然治水之法〉
〈不可不先殺其𫝑遂鑿滎澤孫家渡口河道七十餘里濬祥符四府營於河二十餘里以逹淮䟽賈魯舊河四十餘里由漕縣粮進口出徐州〉
〈運河支流既分水𫝑漸殺於是乃議築塞諸口其自黄陵岡已上凡地属河南者悉用河南兵民夫匠即以其方面官分統臣大夏徃來總督〉
〈之愽采群議晝夜計畫殆忘食故官属夫匠等悉用命築䑓埽齊心畢力遂𫉬成功焉𥘉河南諸口之塞惟黄陵岡屡合而屡決為最難〉
〈故既塞之後特築隄三重以護之其髙各七丈厚半之又築長隄荆隆口之東西各二百餘里黄陵岡之東西各三百餘里直抵徐州俾河恒〉
〈南行故道而下流張秋可無潰決之患矣是役也用夫匠以名計五萬八千有竒柴草以束計一千二百萬有竒竹木大小以根計一萬二百〉
〈有竒鐵生熟以斤計一萬九百有竒麻以斤計三十二萬有竒其興功以弘治甲寅十月而畢以次年二月㑹張秋以南至徐州工程俱畢臣〉
〈興等遂具功完始末以聞 天子嘉之特易張秋鎮名為安平賜臣興禄米𡻕二十四石加臣鋭太保兼太子太傅禄米𡻕二百石進臣大夏〉
〈左副都御史理院事及諸方面官属進秩贈俸有差仍從臣興等請於塞口各賜額立廟以祀水神安平鎮曰顕惠黄陵岡曰昭已而又〉
〈命翰林院儒臣各以功完之跡文之碑石昭示永乆臣徤以次撰黄陵岡臣惟前代於河之决而塞之若漢瓠子宋澶濮曹濟之間皆積乆而〉
〈後成功或至臨塞躬勞萬乗今黄陵岡諸口潰決已歷数年且其𫝑洪闊奔放若不可為而築塞之功顧未盈二時此固諸臣恊心夫匠用命〉
〈之所致然非我 聖天子至徳格天水靈効職及 宸断之明委任之專豈能成功若是速哉臣職在文字覩其惠政誠不可以無紀乃謹摭〉
〈其事撰次如右且繫之以詩曰中州之水河其最大龍門砥柱猶未為害大行既北平壤是趋奔放潰決遂無寕區粤稽前代築修数起瓠子〉
〈宣房實肇其始 皇明啓運亦屡有聞安平黄陵奏決紛紜壞我民廬損我運道 帝心憂之成功欲蚤乃命憲臣乃弘 廟謨諄諄戒諭冀〉
〈効勤劬功不且上復遣近侍継以勲臣俾同徃治三臣恊力兼采群謀晝夜焦勞罔或暫休既分别支以殺其𫝑遂遏洪流永堅其閉水由故〉
〈道河患斯平運渠無損舟楫通行工畢來聞 帝心嘉悦加禄與官㤙典昭赫惟兹大役不日告成感格之由 天子聖明天子聖明化行〉
〈徳布匪直河水萬靈咸附殊方異域靡不來王以漕以貢億世無疆〉
七年都御史徐恪上修河䟽〈其畧曰去𡻕孫家渡口賈魯舊河使之南注以殺水𫝑功雖成矣不意夏秋水盛而滎澤〉
〈之流遂淤且水勢趋北似難挽囬蹙凌水𤼵而賈魯之河亦壅今不亟力為之以續前修則不惟隳黄陵岡之功實以速張秋之患耳然黄陵〉
〈岡口既塞河必南決陽武以至考城俱當下衝城郭人民必為墊溺若止保全運道不及地方生靈恐非 朝廷以仁治天下之本意也今南〉
〈北両岸隄防決口皆當修築夫匠粮料之費動以萬計近𡻕河南洊罹災傷人民失業雖安閒優養尚不聊生若加之科差必難堪命請假九〉
〈江淮揚等處鈔関折銀及荆州蕪湖等處抽分料銀各数萬両以備修河之需水患可除而 國計民生兩無所損矣䟽上不報〉
正徳四年河決楊家口〈侍𭅺崔巖乃於祥符董盆口寕陵五里舖各開地四十里接黄河故道引水由鳯陽逹亳州又濬孫〉
〈家渡故道十餘里引水由朱𠎣鎮至壽州而合入于淮䟽賈魯舊河四十餘里以殺水𫝑築梁靖口下埽以防衝決會䨙雨暴漲新築臺埽遂〉
〈蕩然無遺矣〉
八年侍𭅺趙璜䟽分水湏水二河〈先因崔巖功弗就河遂衝决益甚至是璜乃於滎澤東濬分水河鄭州西鑿湏〉
〈水河䟽亳州河渠自是水𫝑漸殺不為害〉
嘉靖五年都御史盛期䟽趙皮寨河弗就〈期呉江人以薦起都御史總理河道時工部𭅺中柯維〉
〈熊與之偕維熊言於期曰 皇上厲精中興明公起自閑廢宜大有樹立以荅休命期曰諾乃謀䟽趙皮寨支河綿亘数百里以濟運道〉
〈是時趙皮寨為上流其地視河髙数尺而其土又皆沙也隨䟽隨淤乆之功弗成期之乃日夜止宿水次復益夫数萬治之益弗就百姓〉
〈怨咨於是期坐論免歸〉
七年學士霍韜上治河䟽〈其畧曰臣前過徐州聞議者欲引河自蘭陽注于宿遷以為可殺河𫝑庻徐沛不致泛溢運道〉
〈不致沙淤也夫水溢徐沛猶有吕梁二洪為之束捍東北諸山為之防垣水患所及尚有底極若引河自蘭陽注宿遷則歸徳諸處河溢奔潰〉
〈将数郡一壑其患不止於徐沛二州縣而已也莫若自河隂原武孟津懷慶之間擇地形便導河入衞河冬春水平則漕舟由江入海泝流至〉
〈于河隂順流至于衞河沿流至于天津夏秋水迅則仍由徐沛以逹天津庻可以𫉬運舟兼濟之便矣〉
三十二年夏四月
上遣刑部侍𭅺吳鵬來視趙皮寨孫家渡二支河〈𥘉河決曹縣都御史詹翰欲殺水𫝑乃上䟽請〉
〈開趙皮寨之支河計役夫八萬有竒明年都御史胡松上䟽請開孫家渡之支河計役夫六萬有竒二䟽俱下河南山東撫按藩臬臣㑹議之〉
〈二十五年都御史方純乃采僉論上䟽其畧曰趙皮寨一開河性叵測不可限董設使全流南從不惟二洪涸竭有干運道而勢趋鳯泗則又〉
〈在 皇陵矣若䟽孫家渡雖云省易而 夀春王園宻邇淮河衝決之患亦不可不慮况弘沼迄今凡十有五濬矣卒莫有成今 皇上〉
〈聖徳格天川瀆效靈舟楫通利生民奠安似宜罷為便三十二年漕渠稍滯議者復申前説 上命侍𭅺鵬來視鵬自蘭陽而南抵泗上相其〉
〈地形水𫝑乃上奏曰竊見黄河上流開濬趙皮寨約三百九十餘里計役夫一十八萬六千有竒工費鉅大寔難遽圖孫家渡所淤塞者僅六〉
〈里八十丈計役夫九萬有竒其費省而為力頗易取之河道亦自足用不煩别為措辦宜行司河者秪除淤土四尺七寸照舊不必開濬其髙〉
〈阜陂陀之處盡為祧治一㮣使平水小則聽其歸槽順流水大則任其泛溢平漫其河北隄障劉獸醫口張家湾筒瓦廂崔家𭐏等處俱隨〉
〈宜修築䟽上制曰可自是開濬之議遂〉
三十八年河決判官村〈七月河決原武縣判官村八百餘丈由中牟經府城西南直至教塲距南熏門百武而近居民驚惶〉
〈廵撫都御史章煥率司道府縣治河等官悉詣堤口經營塞之三晝夜始免於患〉
隆四年秋七月決陶家店断月堤明年復決壊民田廬
萬曆五年秋八月決劉獸醬口
九年夏六月溢
十五年夏秋雨𤄊雒沁水泛漲决劉獸醫口銅瓦廂荆隆口南浸城堤
東北虞張秋運道東至茶城河逆而上淮黄合流以河臣𫞐分乃使工科
都給事中常居敬視事䟽塞之
論曰古云治河無常䇿非謂水性流動變不可以預圗哉要在治之以
不治而已治之以不治者順水之性而利導之孟子所謂行其所無事
是己近見一遇衝決不審水𫝑輙議開支河以殺之賈魯河之變可不
為前車哉夫黄河之為中州患固矣然而有利存焉則人自棄之耳諺
有之曰北人水旱聽命于天使近河之民效南方水車以掣之而又分
區築港可通百里之逺則未必不為利也或謂黄河急湍未易輕引而
不有慢流别出之渚乎且四境之内豈無别河曲澗可慨者乎無己則
倣古井田之制每田百畆四隅及中各穿一井每井可田二十畆四
圍築以長溝深闊各丈餘旱則掣井之水以灌田潦則放田之水以入
溝不庻㡬有備哉余當試為之計穿井築溝之費不踰百金即百金所
謂一勞永逸者此也矧其利更有大焉者乎
衞輝府志 欽差管理河道副使曹 為查勘黄河上源支流以免併患
事䝉 欽差理河道右僉都御史萬 批㩀本道呈即便㑹同大名穎
川各兵備道及轉行所属瀕河州縣各掌印官公同委官頴州同知鄒元
明細加查勘要見汾沁丹漳伊洛𤄊澗等水各於某䖏𤼵源由某䖏經流
至某䖏併於黄河如汾沁丹漳等水相距衞河里数若干伊洛𤄊澗等水
相距淮河里数若干南北地形孰髙孰下開渠導水有無通利如前各河
可改要見河以北者由某䖏地方可以開渠至某䖏入衞河以南者由某
某䖏地方可以開渠至某䖏入淮河中間但可支開不論多寡即為黄河
便利逐一勘明白𦘕圗貼説具由通詳以慿施行䝉此即便轉行開封
府管河同知張 親詣黄河沁水上源公同各州縣掌印正官率同瀕河
知因耆民南自大樊口起至新鄉縣直抵衞河正偏來歷開渠一帶細加
相㸔愽采民情要見引沁入衞有無後患如或沁水洶湧衞河難容上自
新鄉下至臨清作何捍禦可免後艱但恐該縣地方官民畏懼大工即便
明示占過土田悉與重價後用夫役悉給厚顧所謂以河道之全力治此
河道决不偏累一縣一民逐一覆勘明白計慮周悉務求永利𦘕圗貼説
具由呈報䝉此八月十三日㩀本官呈於七月二十一日親詣武陟縣西
北沁河自大樊口堤𭐏起由脩武縣西𫉬嘉縣北直抵新鄉縣西北至衞
河止相去一百二十里并沿河直至衞輝府迤東接直𨽻濬縣界止約百
里㑹同多官㸔得沁河北岸大樊口先年原有决開堤𭐏故道一䖏詢問
居民執稱先年秋水漲大溢過堤岸以致此處决開隨将脩武𫉬嘉新鄊
等䖏一帶城郭田舎盡渰衝官民受害彼時即令官夫併力築堵増加
堤𭐏見今遺有可形及至脩武縣西北有囬馬泉流來清水河一道經流
𫉬嘉縣北六里直至新鄊縣西北地方侯家橋入衞河隨㩀本地居民齊
口稱苦皆曰此處原有山河数處每年秋水泛漲平地出水渰沒民田以
致小民迯竄生命難堪若再開沁河則滔天之𫝑入於衞河相接髙湧則
本縣城郭鄉村盡皆飄流及相度地形委的西南大髙東北卑下以脩武
縣較之大樊口地下約十五餘丈水平備照至衞輝府府誌至元間議通
沁水以漕運總管董文用言衞地最下㑹遣使相地形上言衞城浮圗最
萬𦆵與沁水平𫝑不可開也為照衞河自揮縣衞源𤼵源經流過新鄉歷
衞輝府直抵直𨽻大名山東等處㑹流入海在新鄊則河流城墻下両岸
居民千餘家在衞輝府西北一面離城雖有半里両岸係商貨之數㞐民
稠宻公署驛逓俱建於此若欲開濬両岸各数十丈則新鄉縣衞輝府城
郭㞐民公署驛逓俱當改移数里方可動工况沁水猛漲𫝑比黄河稍有
一線之决溢入衞河則鄰河居民城池受害不支将沁水引入衞河則
大小之𫝑不敵容受之量難料在平常之時猶或可也若遇漲𤼵總有隄
防恐排山倒海之𫝑信非衞河一脉所能納者且衞河水清無沙又無掃
湾冲崩之𫝑以故臨清張秋裏河等䖏藉之以為漕運之便及查沁水與
黄河一様俱係流沙性復掃湾倘水緩沙停致使下流墊髙决臨清則
淤張秋萬一漕運窒碍則是䟽徐邳之南流以殺黄河狂瀾之𫝑反塞上
源之咽喉以遺漕渠乾涸之患其利害即較然矣㨿此本月十八日又㨿
衞輝府呈准張同知関䝉本道案驗䝉 本院案驗㨿同知鄒元明掲開
沁水岀沁州沁源縣經流至懷慶府武陟縣南頓入黄河今欲令其北歸
於衞合於武陟縣西北地名大樊口决開堤埧引脩武縣西直抵新鄉縣
西北入衞河相去一百二十里迢迢直逹並無阻𣻉從下勢若建瓴深
為便益但沁河水面約寛一里衞河水面不滿五尺所出者大則汹湧之
𫝑可知所納者小則决溢之患不免欲一舉両全上自新鄉下至臨清
於衞河両岸各闢十餘丈将所闢之土沿河築堤則河身之既廣翕受之
量必弘隄䕶之既長澎湃之勢可禦若然則一吞一吐上下各得其平在
衞在沁彼以穩流無患矣等以道里計之陸路則三百餘里水程則八站
有竒勞力孔多費財不少然事可必其就緒功可要其有成不為虗費無
益等情揭報 本部院相覆勘轉委張同知親詣黄河沁河上源公同
各州縣掌印正官率同濱河知因者民細加相勘行府查嘉靖十六年
間准懷慶府関䝉前道副使張 案驗䝉廵按河南監察御史王 批㩀
鄭州管河判官姚熈呈稱黄河水漲欲将沁河不容入黄河要自大樊口
開洩北行流入衞河隨㩀武陟脩武等縣人民致仕鄉宦人等告稱若因
黄河泛漲南决挑大樊口三十丈使沁水北流不惟勞民傷財兼恐衞
河狹淺若此水入之則衝决渰沒小民不免俱為魚鱉㨿由停止訖𨺚
二年十二月内本府抄䝉 欽差總理河道都察院右副都御史翁 釣
票為改丹沁䟽上游以防河患事仰府即查沁河本栾店至新鄉入衞河
地里若干有無故道伏秋之後水𫝑若何春夏之交水𫝑若何作速查明
申報䝉委新鄉縣知縣張範親詣勘得木栾店至新鄉入衞河地里一百
二十里原無故道先年曽開大樊口渰沒新鄉𫉬嘉衞輝平地水深二三
丈餘地方受害後修完無碍具由申報䝉批非常之舉黎民惧焉今㩀該
府所申似亦未可輕舉仰管河道不必再行查勘此繳案行本府遵依訖
至隆慶五年九月二十六日又抄䝉 守廵河北道〈𠫵議徐僉事晋〉㑹案䝉 廵
按河南監察御史楊 批㩀懷慶府蔡同知帖禀前事仰府即查本官所
請開丹沁兩河决之北行以分黄河水勢果否地方有益百家䝉利作速
查議呈報依䝉行㩀汲新𫉬淇等縣申稱大㮣查得嘉靖𥘉年曽䝉議自
武陟縣沁河經由之處下水平線至衞輝地下三十餘丈若開以分黄河
之水恐就下之𫝑不可挽遏盡導黄河亦未可知各申到府轉呈停止訖
則導沁入衞以殺河𫝑盖有先之者而卒阻於𫝑之難行此其凖之今而
可見者也再考諸衞志至正年間董文用為衞輝路𬋩郡當衝要㑹勘
得江南圗籍金帛之運不絶於道時議通沁水東北合衞河以便漕運文
用曰衞地最下今每大雨沁溢岀今若通之則與大名俱沒矣㑹遣使
相度地形上言衞地浮圗最髙纔與沁水平勢不可開也事遂則導沁
入衞以濟漕運盖亦有先之者而卒止於𫝑之難行此其酌之古而可見者
也今䝉 本部院欲将沁河來入衞河以殺河𫝑超今邁古誠盛心也但
本府城池建置低下四面平衍無有岡巒蔽且西拱太行之麓東通大
名之區一望斥鹵時常卑濕伏秋水𤼵衞河輙溢平地水髙数丈城門之
外関市撑舟臨河一帯㞐民房屋田禾俱遭渰沒若再将沁水决入衞河
則本府所属城池及鎮店村落難免衝沒数萬生靈付命于天此其後患
不可不預為慮者而大名山東滄州以下則又非本府所與知也若謂利
在天下一郡不足惜則改城郭徙人民虗其地以避水衝此亦所當併議
者及考漕運通誌徐州洪碑文言昔者水淺洪險萬夫努舟不能進必頼
沁水南逹黄河接濟二洪然後無虞是沁水亦大造於漕者今以其𦔳河
為患而决之北則一患也亦運之而已矣衞輝大名以下之民亦 本
部院之所兼爱而不忍置之於昏墊者也且河北人民自縉紳以下悉皆
恟恟然似若不適有居者且将來衝决渰沒𫝑所不免于此不言有厥咎
矣等因㨿此已經本道駮勘去後至本月二十日該本道親詣衞輝府呈
䝉本道憲牌仰王知府督同該縣及㑹同士夫鄉民及懷府再加查議
母曰前有成論主於先入之見而遂己也依䝉會同懐慶府知府王 督
同知縣于昌䀶同士夫鄉民郜孟陽等覆勘得衞之與沁小大懸絶一
以里計一以丈計於𫝑委難吞納縱使充拓亦不過止於丈数之間終無
益於翕受盈虗之数如欲廣衞如沁則衞輝大名以東俱當改闢窮天下
之力竭天下之財而功有難成者且沁水性甚狂急夾帶流沙果使通之
自臨清以北亦属河運衝决淤塞𫝑所必至欲殺南河之患而因以重北
河之所関不小等因復呈到道㩀此查議間䝉 本部院批㩀開封府
管河同知張 呈前事䝉批仰管河道親一勘之俟九月河防報寕周流
審視毋信有司百姓之言此乃為减河南山東徐邳黄河大害而言耳大
約圗大事者酌彼此利害多寡謀之可乎此不可意必也勘完可一面議
焉文移不能盡之此繳又䝉 本部院批衞輝府申前事䝉批所云以沁
入衞者原無意必盖云闢廣衞河直入天津乃可耳若下流不闢則上流
誠有如該府所慮者下流一闢是為上流去水患者在此舉也而又何患
焉衞之民将恐不速為之矣但云闢地事體重大則可耳若云沁河濟二
洪此指黄河由河南行時言也今全河二洪曹單豊沛徐邳盡為魚鱉
焉用濟之又沁河𤼵源處本部院知之此暴水耳消長不常凢治水必
先下流仰河南管河道㑹同河北守廵道詳勘下流 國計及河南山東
徐邳衞地民瘼所関勿得草草 朝廷事體多方窮䆒如衞河下流不可
開則沁水上源未可决也繳又䝉 欽差廵撫河南等䖏地方都察院右
副都御史梁 批㨿衞輝府申前事批仰管河道查報又䝉 廵按河南
監察御史楊 批㩀衞輝府經歷司呈前事仰批管河道㑹同守廵河北
道查議詳報繳䝉此又抄䝉 欽差總理河道右僉都御史萬 釣票
前事照得頴州同知鄒元明先該本部院坐委前去查勘黄河上源續㩀
本官呈稱勘得沁水堪以導入衞河以殺黄河之勢縁由𦘕圗貼説呈報
前來似有條理但事體重大又經案行河南管河道覆勘去後及行同知
鄒元明前赴該道聼其委勘外為此票仰本道官吏照票事理如遇本官
到彼徑自委用隨同覆勘施行䝉此該本職於本年十一月十九日㑹同
分守河北道叅議朱 分廵河北道僉事徐 督同衞輝府知府王 懷
府知府王 親詣新鄉等䖏查得嘉靖三十五六七等年莭䝉 總理
河道都察院 河南撫按両院批㩀懷衞輝二府申㩀汲新等縣民李
鐸等告稱衞河水𤼵渰沒両府汀比受害等情又䝉 撫按両院咨牒㩀
管河工部汪𭅺中呈牒及准 工部咨准黄兵手夲并臨清張副使分
守河北道隂𠫵議及兖州東昌二府管河同知等官黎天啓等呈河南沁
河衝開木栾店相隣大樊口三百餘丈决水横流突入衞河水半泥沙瀰
漫異常至臨清逆流上壅運河板閘至磚閘七十餘里舟行閘面不由啓
閉両月有餘至九月二十五日水始退消泥沙沉積頓将南板新開二閘
河洪淤塞二千餘丈河底與閘面相平阻妨粮運不能前進行河南管
河道作速修築以保来年粮運等因莭該前道副使胡 議𠃔修築訖今
議照黄河掃湾壅沙徐邳河南山東首其害論者謂其甚於防虜是矣
若沁河消長非常雖不及黄河洶湧之萬一然㩀其方長以來流猛沙多
亦能𦔳其𫝑而搏激以致經年為患 本部院欲将沁河之大樊口决開
堤埧引脩武縣西直抵新鄉縣西北入衞河一則由髙就下委若建瓴
一則引險入易永殺河𫝑且地去一百二十餘里又非隔壌而所占民産
且有償矣所用夫役且倍值矣 國計生靈大有所利即古所稱平成之
績何以加此職等親勘河形詳閲圗訪民情恐有両難不敢不先議
之其一議較河身衞河僅寛五丈而𫝑緩沁河奚啻一里而𫝑急以一里之
急流引入五丈之緩且狹者翕受不廣其何以容縱如鄒同知所見将衞
河両岸各闢十餘丈母論輝縣等處即新鄉一縣欲闢河身以南則該縣
北門去河僅有二丈其城墻城楼并内外官民廬舎則将置之水中乎抑
将移於髙阜之所乎又衞輝府西北離城亦止半里其驛逓公署并該岸
大小軍民則将任其以水為家歟抑将以手援之歟且両岸各増十丈連
本身五丈僅足二十五丈而望其納一里之水可得哉此河身之難於充
拓也其一議濬河盖臨清一帶運河雖藉汶水實與衞河通流是臨清譬
之堂奥而衞河則門户也臨清譬之形体而衞河則羽翼也其𫝑俱並行
其源俱無沙若引沁入衞是以沙之濁流投之清河則三十五等年如汪
𭅺中等所呈沁河突入衞河水半泥沙瀰漫異常至臨清逆流上壅運河
七十餘里者其患不專在衞輝而貽患於漕矣門户傾者必逮堂奥羽翼
折者不為形体一大病哉况十五年及三十五年祗因衞水泛漲渰懷
衞輝二府民田以致河北洶洶經年陳告及今隆慶六年七月内衞水又
泛不减先年之災本道所目擊其害者兹又加以沁流毋論他時恐防漫
溢而伏水之交不至於横流已乎此下流之難於䟽濬也况自新鄉至臨
清於衞河両岸陸則三百餘里水則八站有竒母論民廬民田動以萬計
即欲闢丈数非千丈数不周欲築堤埧不俻以工計之恐非数千萬両不
完以年計之亦非数年日期不就雖大舉不恤小費亦不可不先籌筭而
漫為之也職等才非通方徒竊道聴之言敢為𡍼説伏乞 本都院撫臨
地万㑹同 撫按両院臨河親加查勘施行等因通呈照詳䝉批引沁入
衞盖以河南山東南直𨽻沿河運道利害言耳㨿呈沁河之身難拓下流
之道難䟽是利害相等也姑罷之以俟再議此繳䝉此擬合就行為此仰
抄案囬府着落當官吏照依案驗偹䝉詳𠃔事理遵照施行
衞輝府新鄉縣為全河之患孔殷善後之計當預冐披愚慮以禆採擇事
萬曆貳拾壹年陸月貳拾陸日承奉 懐慶府同知鄭帖文准 本府
関䝉 分守道𠫵議杜 劄付咨䝉 欽差緫河舒 批㩀𬋩河道㑹呈
前事又䝉 欽差廵撫趙 并 廵按陳 案驗俱同前事奉此遵依随
行本縣知縣盧 即於本月貳拾捌日親詣懷府北地方考䆒丹河來
歷查得丹河其源出於山西穿太行山由圪坦坡狄家嶺南注而下中間
分散有十八道小溝渠民間引為田揔流南經張店至劉村入沁水首
尾三十餘里冬春水小果不為害及至夏秋波濤洶湧與沁無異此丹河
之全身也其名為與衞相通者係上小溝渠内東流第二道者由清化鎮
西稍東流水涸不通惟至清化鎮南有金鎗狗跑泉等水相聚迤邐而東
經脩武縣治南北轉𦂳扣城東門外又東經𫉬嘉縣治北相去百餘里許
又東俗名為河至新鄉縣西北名合河店西入小清河而因以入于衞
相沿凡㡬百㡬十里名為丹之支流而實非丹水矣夫欲改丹併流入衞
若将丹之全身由張店改折而東過狗跑泉因以逹衞奈丹至張店地勢
傾下入沁甚易勢不能挽若從上面東流第二道小溝渠穵決成河以逹
衞第丹在彼處方自山嶺而下奔潰傾跌横截不住何由東流且稍東南
有定王簡王墓在焉乃議者謂衞不能容沁矣改丹併流以殺沁𫝑是一
䇿也夫此亦息肩之説耳天下事惟親見者為真丹水秋漲洶湧與沁無
異衞不能容沁矣獨能容丹乎審地𫝑衞地下懷慶三十餘丈由髙而下
勢若建瓴奔騰澎湃𫝑難吞受必将開拓河身両岸築堤護夫此一開
築也中間無論小民田産 國課所出且逼近城隅勢有難於開築者新
鄉北門外𦂳坐衞水亦置勿論以衞輝府言之城西北隅外即為衞河両
岸驛逓公宇商賈居民凑集𫝑極難於開築将移河於府治南十餘里外
逺遶而東其地為黄河故身淤沙堆積開即湮沒将移河向北其地為黄
土岡沙石髙阜益 難開倘朦朧苟且以衞水而加之全丹𫝑必張大
潞府親藩在焉脱城不保罪将誰歸此事體重大不能不慮者也且衞
水清流丹河濁流以濁投清由髙而下衝沙必多在新鄉衞輝猶曰水去
疾沙未停自大名而下臨清張秋等䖏地𫝑平衍水去緩行淤沙必多運
道阻塞其為裏河之患不孔亟采夫改丹改沁為救徐邳以南漕運計耳
而北地運道為山東河南等處全粮所係務非𣺌小療膓内而塞咽喉此
所謂救一河患增一河患者也聞河以南亦議将伊洛𤄊澗四水改入淮
矣曽聞淮至清河縣為河水所𣻌反上壅即今洪澤湖洚洞無涯泗臨城
郭半在水祖陵 皇陵不可不慮然此猶為無與于地方未敢深議惟
引丹入衞誠見其不可者假使開数百里之河築数百里之堤於地方無
𨼆於徐邳以南之河患有成效即捐数城之生靈動萬億貲費為 國
家圗大事奚不可者第河患未必除徐邳以南未必救而衞堤難築 親
藩冝慮犬名以下運道不可保以天下為任者可無萬全之慮乎以上末
議非敢勦襲陳言漫為阻調考之輿圗審之地𫝑稽之𦒿論叅之事情的
見其如此者謹冐昧以申至若開河築堤𡻕月工程錢粮夫役惟准諸河
工𡻕費常額一推歩可知者若果引丹入衞容另申報
漢河渠攷 宋王應麟
羙哉禹功萬世永頼云何漢世河決為害盖自𢧐國壅川壑鄰决通隄防重以
𭧂秦水失其行故瀆遂改碣石九河皆淪於海微禹其魚遺黎之思披圖案諜
用綴軼遺
孝文十二年河決酸𬃷東潰金隄
陳留郡酸𬃷縣〈今屬開封府〉秦㧞魏置縣〈地多酸棗因以為名〉金隄河隄在東郡白馬界括
地志一名千里隄在滑州白馬縣東五里郡縣志在酸𬃷縣南二十三里〈輿地〉
〈廣記酸棗縣有金隄漢文時河决金隄即此〉王遵為東郡太守請以身填金隄程子曰漢火徳多
水災唐土徳少河患
孝武元光三年河水徙從頓丘東南流入勃海復决濮陽瓠子注鉅野通淮泗
鄃居河北〈鄃音輸後漢注音俞〉
東郡頓丘縣〈今澶州開徳府濮陽清豐兩縣〉漢勃海郡在勃海之濵〈今滄棣覇濱諸州之地〉水經注禹貢
曰夾右碣石入于河山海經碣石之山䋲水岀焉東流注於河河之入海舊
在碣石今川流所導非禹瀆也周定王五年河徙故瀆班固曰啇竭周移
子今開徳府濮陽縣西有瓠子口瓠子河名也濟州鉅野縣東北有大野澤
即鉅野也禹貢大野既豬清河郡鄃縣通典鄃故城在徳州平原縣西南〈大名〉
〈府夏津縣本鄃縣程氏曰周時河徙砱礫至漢又改向頓丘東南流〉
元封二年自㤗山還至瓠子自臨塞決河築宣防宫水經瓠子河出東郡濮陽
縣北河〈注縣北十里為瓠河口亦謂瓠子堰宣房堰〉括地志故龍淵宫俗名瓠子宫亦名宣房宫
在濮陽縣北十里決河在鄄城以南濮陽以北廣百步𭰹五丈〈通典秦始皇二十二年攻〉
〈魏決河灌其都决䖏遂大不可復補漢王横云九域志濮州雷澤縣有瓠子河澶州濮陽縣有瓠子口萬里沙在萊州掖縣濟州東阿縣有魚山一名吾〉
〈山瓠子歌曰吾山平鉅野溢東阿今屬鄆州〉
導河北行二渠復禹舊迹
河渠書禹乃二渠以引其河北載之高地過降水至于大陸播為九河同為
逆河入于勃海〈孟康曰�渠其一出貝丘西南南折者也其一則漯川者也臣瓚曰河入海乃在碣石元光二年更注勃海禹時不注也〉
貝丘貝州清陽縣〈熈寧四年省入清河縣〉漯水出東郡東武陽〈省入大名府莘縣澶州朝城縣〉至千乘
〈清州千乘縣〉入海䧏水故瀆在冀州南宫縣東南六里大事記周威烈王十三年
𣈆河岸傾壅龍門至于底柱春秋後河患見史傳始於此
自塞宣房後河復北決於舘陶分為屯氏河地理志魏郡舘陶縣河水别出為
屯氏河東北至章武入海〈舘陶今屬大名府通典魏州貴鄉縣有屯氏河大河故瀆俗曰王莾河章武縣滄州魯城縣周省入〉
〈清池縣九域志大名府舘陶縣夏津縣有屯氏河南樂縣有大河故瀆〉
元帝永光五年河決清河靈鳴犢口而屯氏河絶清河之靈縣鳴犢河口地理
志清河郡靈縣河水别出為鳴犢河東北至蓨入屯氏河〈靈縣隋省入愽州愽平縣蓨音條縣〉
〈屬徳州後屬冀州〉
成帝建始四年河決東郡金隄河隄成以五年為河平元年三年河復決平原
流入濟南千乘平原徳棣州濟南齊淄千乘故城在淄州高苑縣北
鴻嘉四年勃海清河信都河水溢李尋等言議者常欲求索九河故迹而穿之
今因其自决可且勿塞以觀水𫝑
信都冀州〈信都縣禹導河北過䧏水即此亦曰祐䧏渠西南自南宫縣界入〉禹貢九河既道爾雅一曰徒
駭二曰太史三曰馬頰四曰覆鬴五曰胡蘇六曰簡絜七曰鈎盤八曰鬲津
其一河之經流〈先儒不知河之經流遂分簡絜為二〉徒駭〈寰宇記在滄州清池許啇云在成平〉馬頰〈郡縣志在徳州安徳寰宇〉
〈記在棣州滴河北輿地記即篤馬河也〉覆鬴〈通典在徳州安徳〉胡蘇〈寰宇記在滄州饒安臨津無棣三縣許商云在東光〉簡絜〈輿地〉
〈記在臨津〉鉤盤〈通典寰宇記在滄州樂陵東南從徳州平昌來輿地記在樂陵〉鬲津〈寰宇記在樂陵東西北流入饒安通典在饒安許啇云在〉
〈鬲縣輿地記在無棣〉太史〈不知所在〉漢世近古止得其三唐人遂得其大歐陽忞輿地記又
得其一或新河載以舊名或一河立為兩説皆似是而非無所依據鄭氏以
為齊桓塞其八流以自廣夫曲防齊之所禁塞河非桓公所為也程氏以為
九河之地已淪於海謂今滄州之地北與平州接境相去五百餘里禹之九
河當在其地酈道元亦謂九河碣石苞淪於海〈篤馬河在平原縣今徳州樂史以為馬頰誤矣〉
平當便領河隄奏按經義治水有決河深川無隄防壅塞之文程子曰河北見
鯀隄無禹隄鯀堙洪水故無功禹則導之而己
賈讓言禹鑿龍門辟伊闕析底柱破碣石
水經河水南過河東北屈縣〈唐慈州吉昌〉西〈注吕氏春秋日龍門未闢吕梁未發河出孟門大溢逆流名曰鴻水大禹〉
〈䟽通謂之孟門孟門即龍門之上口也〉河水又南過皮氏縣〈河中府龍門〉西又南出龍門口〈注大禹導河積〉
〈石䟽決梁山即經所謂龍門也崩浪萬尋懸流萬丈迄于下口慎子曰下龍門非駟馬之迅也潏水李氏曰同州韓城北有安國嶺東臨大河有禹廟在〉
〈山断河岀䖏禹鑿龍門起於唐張仁愿所築東受䧏城之東自北而南至此山盡兩岸石 峭立大河盤束於山峽間至此山開岸闊豁然 放聲如萬〉
〈雷〉通典絳州龍門縣〈今屬河中府〉有龍門山即大禹所鑿三秦記云魚鼈上之即
為龍否則額而還黄河北去縣二十五里乃龍門口輿地記同州韓城縣
有龍門山顔氏曰龍門山其東在龍門縣北其西在今韓城縣北而河從其
中下流水經注砥柱山名禹治洪水破山以通河河水分流包山而過山見
水中若柱然故曰砥柱三穿既決水流䟽分亦謂之三門山伊闕碣石見前
洪口以東
通典淇水出共山東至衞州衞縣界入河謂之淇水口
新莽始建國三年河決魏郡泛清河以東數郡魏郡相州大名府清河恩州
明帝永平十三年王景脩汴渠成
詔曰自汴渠決敗六十餘𡻕〈平帝時〉今既築隄理渠絶水立門河汴分流復其
舊迹郡縣志汴渠在河南府河隂縣〈漢滎陽縣唐屬孟州〉南二百五十步亦名莨蕩渠
禹塞滎澤開渠以通淮泗漢命王景脩渠〈漢書有滎陽漕渠如淳曰砱礫溪口是也水經注王景師樂水故瀆〉
〈東注浚儀謂之浚儀渠〉
章帝建𥘉三年罷虖沱石臼河
虖沱岀代州繁峙縣東南流經五臺山北東南流過定州入海鄧訓治虖沱
石臼河從都慮至羊腸倉石臼河在定州唐昌縣東北〈本漢苦陘縣今省入安喜縣〉通典
嵐州宜芳縣即漢汾陽縣積粟所在謂之羊腸倉石磴縈委羊腸焉〈水經注按〉
〈郡國志常山南行唐縣有石臼谷〉
張騫傳天子案古圖書名河所出山曰崑崙
漢武帝以于闐山岀玉因名河所出曰崑崙雅曰崑崙虛赤水出其東南
陬河水出其東北陬洋水出其西北陬弱水出其南陬河水入東海三水入
南海後漢書注云崑崙山在肅州酒泉縣西南山有崑崙之體故名之〈朱文公曰〉
〈二書之語似得其實水經言崑崙去嵩高五萬里恐不能若是之遠〉通典今吐蕃中河從西南數千里向北流
見與積石山下河相連聘使涉歴無不言之吐蕃自云崑崙山在國中西南
則河之所出也尚書云織皮崑崙析支渠搜西戎即敘後漢書云西羗在漢
金城郡之西南濵于賜支續漢書河關〈縣屬金城郡今積石軍〉西可千餘里有羗謂之
賜支盖析支也然則析支在積石之西是河之上流明矣崑崙在吐蕃中當
亦非謬〈楚辭注爾雅河出崑崙虚色白 渠井千七百一川色黄百里一小曲千里一曲一直離騷邅吾道夫崑崙九歌登崑崙兮四里〉
靈帝光和六年金城河溢
金城郡今蘭㑹西寧湟州積石軍
南豐集汴水昔禹于滎澤下分大河為陰溝出之淮泗至浚儀西北復分二渠
具後或曰鴻溝始皇䟽之以灌魏郡者是也或曰浪宕渠自滎陽五池口來注
鴻溝者是也或以浚儀渠漢明帝時循河流故瀆作渠渠成流注浚儀者是也
或曰石門渠靈帝時於敖城西北累石為門以遏渠口者是也石門渠束合濟
水與河渠東注至敖山之北而兼汴水又東至滎陽之北而旃然之水東流入
汴滎陽之西有廣武二城汴水自二城間小澗中東流而山齊水至此乃絕桓温
將通之而不果者晉太和之中也劉𥙿浚之始有湍流奔注而岸善潰塞𥙿更䟽
鑿以漕運者義熈之間也皇甫誼𤼵河南丁夫百萬開之起滎澤入淮千有餘
里更名之曰通濟渠者隋大業之𥘉也裴耀卿言江南祖般自淮西北泝鴻溝
轉相輸納於河陰含嘉太原等倉凡三年運米七百萬石者唐開元之際也後也
因其利焉太宗嘗命張洎論著其興鑿漕運之夲末如此宋至道之間也
大學衍義𥙷 〈臣〉按天地間為民害者在天有旱潦之災在地有河海之患然
両暘之為旱潦也有時而人猶可先事以為之傋若夫河海之患則有非人力
所能為者矣雖非人力所能為而人君有志於為民者其忍坐視而付之無可
奈何哉中國之水非一而黄河為大其源逺而高其流大而疾其質渾而濁其
為患於中國也視諸水為甚焉自禹䟽九河之後遷史河渠書述之詳矣〈臣〉請
探厥本原自張騫使西域之後説者咸謂河岀崑崙至元世祖始命其臣篤實
者西窮河源得其源於吐蕃朶思甘之南曰星𪧐海四山之間有泉近百泓匯
而為澤登高望之星宿然胡言所謂火敦腦兒也其地在中國西南直四川
馬湖府之正西三千餘里雲南麗江府之西北一千五百里較之崑崙殆為近
焉自西而東合諸河水其流寖大東北流分為九渡行二十日至大雪山名騰
乞里塔即崑崙也繞崑崙之南折而東而北而西復繞崑崙之北又轉而東北
行約二十餘日始入中國自貴徳西寜之境至積石經河州東北流至蘭州北
繞朔方上郡又東出境外經三受降城東勝等州又折東南出龍門過河中抵
潼關東岀三門析津爲孟津過虎牢而後奔放平壤吞納小水以百數𫝑益雄
放無崇山巨磯以防閑之旁激奔潰不遵禹跡故虎牢迤東距海口二三千里
恒其害方禹之導河其河蓋自西而東又轉而北之東以入海焉周定王五
年河徙已非禹之故道漢元光三年河徙東郡更注渤海繼決於瓠子又決館
陶遂分爲屯氏河二河相並而行元帝永光中河水始分流於愽州屯氏河始
塞後二年又決於平原則東入濟入青以達於海下流與漯川爲一宋熈寜十
年河又分爲二派一合南清河入淮一合北清河入海是時淮僅受河之少半
耳金之亡也河始自開封北衛州決入渦河以合於淮舊河在開封城北四十
里東至虞城下達濟寧州界 本朝洪武二十四年河決原武之黒陽山東經
開封城北五里又南行至項城經穎州頴上東至壽州正陽鎮全入於淮而故
道遂淤永樂九年復䟽入故道正繞十三年又決䇿陽東過開封城之西南自
是汴城在河之北矣又東南經陳留自亳入渦口又經𫎇城至懷逺東北而入
于淮焉抑通論之周以前河之𫝑自西而東而北漢以後河之𫝑自西而北而
東宋以後迄于今則自西而東而又之南矣河之所至害亦隨之卹民患者烏
可不隨其所在而除之哉禮曰四瀆視諸侯謂之瀆者獨也以其獨入於海故
江河淮濟皆名以瀆焉今以一淮而受夫黄河之全蓋合二瀆而為一也自宋
以前河自入海尚能為並河州郡之害况今河淮合一而清口又合沁泗沂三
水以同歸於淮也哉曩時河水猶有所瀦如鉅野梁山等䖏猶有所分如屯氏
赤河之䫫雖以元人排河入淮而東北入海之道猶微冇存焉者今則以一淮
而受衆水之歸而無㳙滴之滲漏矣且我 朝建國幽燕漕東南之粟以實京
師必由濟愽之境則河決不可使之東行一決而東則漕渠乾涸𡻕運不繼其
害非獨在民生且移之國計矣今日河南之墝自滎陽原武由西迤東歷睢陽
亳頴以迄於濠淮之境民之受害而不聊生也甚矣坐視而不顧歟則河患日
大民生日困失今不理則日甚一日或至於生他變設欲輿工動衆䟽塞並舉
則又恐費用不貲功未必成而坐成困斃然則為今之計奈何孟子曰禹之治
水水之道也又曰禹之治水也行其所無事也古今治水者要當以大禹為法
禹之導河既分一為九以分殺其洶湧之𫝑復合九為一以迎合其奔放之衝
萬世治水之法此其凖則也後世言治河者莫備於賈讓之三策然歷代所用
者不出其下䇿而於上中二䇿蓋罕用焉徃徃違水之性逆水之𫝑而與水争
利其欲行也強而塞之其欲止也強而通之惜㣲𦕈之費而忘其所損之大䕶
己成之業而興夫難就之功捐民力於無用糜民財於不貲苟顧目前遑恤其
後非徒無利而反有以𦤺其害因之以召禍亂亦或有之顧又不如聽其自然
而不治之之烏愈也臣愚以為今日河𫝑與代不同前代只是治河今則兼治
淮矣前代只是欲除其害今則兼資其用矣况今河流所經之䖏根本之所在
財賦之所出聲名文物之所會所謂中固之脊者也有非偏方僻邑所可比烏
可置之度外而不預有以講究其利害哉〈臣〉願明詔有司愽求能浚川䟽河者
徴赴公車使各陳所見詳加考驗預見計定必須十全然後用之夫計䇿雖出
於衆而剛断則在於獨擇之審信之篤而用之專然後能成功耳不然作舎道
傍甲是乙非又豈能有所成就哉〈臣〉觀宋儒朱熹有曰禹之治水只是從低䖏
下手下面之水盡殺則上之水漸淺〈臣〉因朱氏之言而求大禹之故𭰹信賈譲
上中二䇿以為可行蓋今日河流所以泛溢以爲河南淮右無窮之害者良以
兩瀆之水既合為一衆山之水又併以歸加以連年霖潦𡻕𡻕增益去冬之沮
洳未乾嗣𡻕之潢潦継至䟽之則無所於歸塞之則未易防遏遂使平原匯為
巨浸桑麻菽粟之塲變為波浪魚鱉之區可嘆也已伊欲得上流之消洩必先
使下流之䟽通 國家誠能不惜棄地不惜動民舎小以成其大棄少以就夫
多權度其得失之孰急乘除其利害之孰甚毅然必行不惑浮議擇任心膂之
臣委以便宜之權俾其沿河流相地𫝑於其下流迤東之地擇其便利之所就
其汙下之䖏條為數河以分水𫝑又於所條支河之旁地堪種稻之䖏依江南
法創為圩田多作水門引水以資灌溉河既分䟽之後水𫝑自然消减然後從
下流而上於河身之中去其淤沙或推而盪滌之或桃而開通之使河身益深
足以容水如是則中有所受不至於溢出而河之波不及於陸下有所納不至
於束隘而河之委易逹於海如是而又委任得人規置有法積以𡻕月因時制
宜隨見長智則害日除而利日興河南淮右之民庻其有瘳乎或田行此䇿
是無故捐數百里膏腴之地其間破民廬舎壞民田園𤼵人墳墓不止一䖏其
如人怨何嗚呼天子以天下為家一視同仁在此猶在彼也普天之下何者而
非王土顧其利害之乘除孰多孰寡爾為萬世計不顧一時為天下計不狥一
不為萬民計不䘏一人賈讓有言瀕河十郡治隄𡻕費萬萬及其大決所残無
數如出數年治河之費足以業其所徙之民大漢方制萬里豈與河争咫尺之
地哉臣以謂開封以南至于鳯陽每𡻕河水渰没中原膏之田何止數十萬
頃今縱於迤東之地開為數河所費近海斥鹵之地多不過數萬頃而己兩相
比論果孰多孰少哉請於所開之河偶值民居則官給以地而償其室廬偶損
民業則官倍其償而免其租税或與之價值或𦔳之工作或徙之寛閒之鄉或
撥與新墾之田民知上之所以勞動乎我者非為𥝠也亦何怨之有哉矧今鳯
陽 帝鄉園陵所在其所關係尤大伏惟 聖明留意萬一臣言可采或見之
施行不勝幸甚
王家口河工説
黄河源出西蕃星宿海貫山中出至西戎名細黄河繞崑崙至積石經陜西山
西境界至河中潼関經流河南之閿鄉𤫊寳池新安濟源至武陟受沁水鞏
縣受伊𤄊諸水經滎澤原武陽武中牟祥符蘭陽儀封考城曹單豊沛碭蕭至
徐州鎮口接閘河濟運經邳州宿遷纒祖陵之左至清口與淮河相合下雲
梯關入海淮河之源出桐栢縣由五河繞祖陵之右至清口與黄河相合故
祖陵二河環遶風𰚾完固運道亦藉資焉萬暦二十一年河决黄堌口徙向
永城宿州白洋河小河口浸逼祖陵歸仁堤下曩𡻕上躬静攝命下奪
楊大司空職且削籍以為不塞黄堌傷我 祖陵所致且連年徐邳運河不沾
黄流㳙滴毎桃李吉口趙家圏毛成舖藉升斗之餘不可得二十九年塞黄
堌口強水東行河性不暢遂上壅决歸徳之䝉墻口一由夏邑永城宿州仍出
白洋河小河口一由沙崗固鎮五河與淮河合流至三十年盡數入淮祖陵
二陳溝沙河等䖏一望瀰漫岌岌有侵陵之患矣上遣總䑓汲泉李公治
之甫謁陵四顧皆水驚憂不食病卒惟時河南撫䑓景黙曽公以䝉墻河南
地也萬一患 陵責焉辭因愽訪土人僉謂開王家口便遂商謀於山東持議
乆之㑹推總河上𠃔仍請遣御史䑓崔公㑹省撫按司道公議扵曹之明
倫堂無異議者先是鳯陽撫按䟽上黄河盡數入淮係干 陵園亟賜議處以
圖永頼上命首護陵𥨊次理運道至是議定扵是𤼵丁夫二十萬動冏金
五十餘萬興工扵壬寅十月之九日放水扵癸𫑗四月之八日塞河扵七月之
二十二日築𮪍河大堤十二里以阻中歸之路築東西堤二百里以防旁逸之
虞沿河周咨相度水乗舟陸乗車勘議屡更筆舌㡬敝者年餘今改河後保守
又二年矣斯役也陵園爽亢佳𰚾蘢葱十載沮洳之虞一旦盡去萬年基運
之地于茲永培可謂稱上之㫖矣徐吕二洪乆無黄水之至今奔流冲刷最
深萬艘徃來如織𡻕癸甲泇黄並運乙己春商舶漕粟通行年年囬空率由扵
此使不棄而不脩将𠩄為 國家資運者百年猶故也歸德泗宿之區鳯陽潁
亳之地百姓無地可耕農人以漁為業今數千里膏桑麻遍野民居錯繡人
始知有平土之樂矣啇丘永夏㑹亭石榴堌諸縣驛盡在水中今輪蹄不絶冠
盖相望城廓依然人民安堵儼然再造景象矣開河之日馳報 朝紳人心胥
悦適前總䑓曽勞疩沒舟中後以為 省下流工竣方聞扵 上予因而筆之
以俟後之覩河工而採擇者 峕 萬暦三十三年𡻕次乙已重九日 賜進
士出身中大夫河南等處承宣布政使司管河兼管水利右叅政兼按察司僉
事昆明朱思明書
永夏勘河呈稿 邇者河徙䝉墻淜湃南下千里滙為巨津無所容其分别者
也自徂冬消落之後始扵文家集之上平䑓集之下分為三四股西南一股經
石榴堌馬腸河龍煥集固鎮驛入㑹河至五河縣地歸淮餘旁溢者仍入永城
𠩄謂汍溢甚濶者也其東南一股即為白河狹可三四丈深可二三丈經桑堌
集何家營離夏邑城西南七八里至胡家橋永城出白洋河查嘉靖六年間黄
河衝决致傷沛縣漕渠廼開濬趙皮寨白河一𢃄分殺水𫝑非正河也東北一
股為响水河至桑堌集興白河合白河至何家營之下無河身從而㪚漫與前
水併歸永城者也何家營之上約七八里為苗家橋其湍𢚩若趋西南可引
入司家道口然一𣲖沮洳距岸八九里中深旁溢阻塞未能挑濬未能且直
射縣城欲委蛇避之未能者也夫苗家橋果可以𭣣㪚漫之水則可開苐水自
八十里上平䑓集已分流矣欲扵此八十里下全而𭣣之恐約束之難春日
㸔水淺澁尚多轉盻洪濤大𤼵杳無涯際東南一𢃄長堤不築則水仍南下
築之則畚鍤難施沙難纍恐砥柱之難响水河自白河之東北来苗家橋雖
𢚩溜向東不能逹岸勢亦随歸東南今仍欲引向東北而去非其性也恐摶激
之難水自黄堌口决後水向南行至楊家口遂向東行至趙家圈復向東北行
南行者順東行者強北行者逆是以趙圈方塞則决何家集何集方塞則决
申家營一馬家溜多方塞之未能必待水徙蒙墻方能成功今欲引之仍由此
河則徙有南下而已雖議加築長堤其如傍南衝刷防禦不及何恐蹈覆轍之
難李吉口正對司家道口則何家營之開較之王家口誠近苐苗家橋生地開
三十里未為大費而七八里水中功力之費有十倍扵此者且又自蕭家口
北築大堤至朱家集平䑓集侯家窪㫁其南溢㑹亭之水又過文家集桑堌
集至何家營轉築而北㫁其東出任禮析出夏邑城南等口又築司家道口
一帶長堤計費數百萬金尚然不可成功况草橋之下又未可量乎恐計費之
難凡此非姑息夏邑一邑而曲為之觧也艤舟苗家橋之上極目西南北之水
雖有人力誠無如之何也兩道自䝉墻東下循蕭口經𤫊䑓望馬牧汎白河
登岸膠舟者數夜舶者二詢問委曲畧探其端未嘗不嘆服議河者之苦心而
稍慮其惜費反費言近猶遠也迺若王家口又可以易言哉假道隣封似居已
扵逸剗及廬舎似居已扵司牧者各為其民今強其所不欲似居已扵專夫
可易言哉雖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况此十二里一線之地廼堤外之地倘因
此可以護 陵園濟漕粟亦必其𠩄不吝也然果可因是而成功乎甲可乙否
吾不敢必苐䝉墻徙其曲而此則取其較昔日為順矣難易趋避吾不敢必
苐平陸易為開深棄土即為堤岸較水工為易矣至徐家口生開十二里至孫
家灣量䟽三十六里孫家灣至張禮口李吉口清𤁋猶存趙運使許運同禇同
知見在䟽濬引入堅城鎮口以濟運較黄堌之下流為便矣自王家口以下
開濬工程費不滿叄拾萬金而李吉口之下不過擴充之而止且兩岸堤壩
見存無庸創築較之何營之築塞為省矣王家口𢚩溜有赴𡋹之𫝑此流
則彼涸首可以護陵𥨊次可以濟運道而亦可以拯啇永諸邑昏墊之災
一舉而三善可兾較之苗家橋之開𢙢不𠯁以𭣣全河之水則為便矣此非妄
覬山東之地而必為之辭也良以陵寢漕運非兩事也漕不患鎮口之易
而患黄水之不至陵不患永夏之汎濫而患横流之無歸今王家口扼其
吭而導之挈其瓶而傾之一徹百徹舎此而旁求散漫之區則𫞐非我握矣倘
築舎之議未同遷延伏秋洪濤将至貽患 陵園誰執其咎則必以我有汴堤
為辭不知議汴堤非得已也况巧婦無無米之炊亦必以患出河南為辭不知
保 陵園非獨中州事也况同舟有共濟之義至扵舎新棄之故河倣百十年
未成之舊道又非本道之所能知也
曹縣㑹議呈稿 稽諸徃牒有河决而塞之者有河徙而分之者未聞全河之
彼可以仍挽而之此者挽河之説起扵王家口有套灣迎溜之𫝑而言夫河深
參丈濶有百餘丈新開之地深不過壹丈伍尺濶不過伍陸拾丈其數不勝也
何以奪全河而東向此𫝑也新河迎懷之𫝑順舊河灣環之𫝑逆帷順則新河
一開得水之分数常多多則日衝刷日深闊安知新河非洪流也惟逆則舊河
一得水之分数自减减則日緩漫日停蓄安知舊河非平陸也因其日深之
勢高築一𢃄堤岸以防南逸因其日之𫝑堅築截河埽壩逼向東流而又扵
旁溢者塞之踈漏者𥙷之築塞未盡者導而㱕之似亦可為要在口開之地深
濶而徐家口李吉口堅城集以下一一開挑無梗隘不平之處庶可成功近議
堅城以下開濶叁拾丈似未𠯁多即如東省目擊李吉口以下之水漸放漸淺
又如中州蕭家口以下至今未有河漕皆左劵也至扵河挑肆拾丈當置土扵
離岸伍拾丈之外河挑叁拾丈當置土扵離岸陸拾丈之外不然河身狹矣既
不容其縱横自如又不容其衝刷得去尚可兾全河乎𠩄謂水平者取河底之
平而不取土面之平則莭縮之計即在扵此惟臨期逐叚酌之而已若夫放水
之日必在清明前後水稍漲則借水之力以殺沙水入口則因河之淺以堵塞
人力可施樁埽易下及至伏秋水𤼵而此根基已實矣倘云工程難完姑待
五六月間放水夫伏水𭧂漲五六日即退十餘日而止不数日又漲如前漲
則河狹不勝其溢退則河淺不勝其如此至再則新河日墊乃欲扵下流䖏
方堵方塞未㡬洪濤又至駴目驚心人将束手河濵敢與之相抗衡也何也新
舊河深淺濶狹原自懸絶不可與蒙墻南下之𫝑同日語也故善治河者因天
時順地利和人心一有未備寕需物力以固根本今㩀該𠫊任築汴堤以保
陵両閲𡻕以竣事未為無見苐恐欲速則南工未竟遲乆則河𫝑變遷倘令他
年費盡工完而無溜可奪咎固無所執耳
河工繳册稿 河之難治也自古記之而難於今啇以前有遷都避者遠害
也元以前有資之轉漕者資利也我 朝不𣣔侵 陵既以遠害又𣣔轉漕兼
以資利不南不北之間獨有自西自東之路必使萬里奔流就我約束較之徃
代誠難弘治間河决𠛼隆口由黄陵崗經曹濮入張秋運道上遣都御史劉
大夏平江伯陳銳司禮監太監李興及省直撫按董役治之開河七道分水
𫝑築堤三重𠛼隆口東西各堤二百里護之功成上命大學士劉徤作記勒
石河上今見在碑文可攷已是囘河之役 聖朝重之徃無論已萬暦十九年
以前河由河南之開歸山東之曹單南直𨽻之碭蕭徐邳至清口與淮河相合
下雲梯𨵿入海此正道也但 祖陵淮水遶其前黄水其後至清口淮弱黄
強阻淮不得出而祖陵受淮水之傷前總院楊 議有黄家壩之開遂分黄
之𫝑導淮之流而祖陵以安萬暦二十一年河决單縣之黄堌口漸由符籬
橋出白洋河小河口而徐邳宿遷三百里運道淤竭水浸祖陵歸仁堤下一望
瀰漫人言輙至致厪 皇上切責大臣不塞黄堌冲我祖陵然則 陵之𠩄
係誠重矣萬暦二十九年前總院劉 鑑乎黄堌當塞命官之其功将半但下
流未暢上流自潰扵是有蒙墻寺之徙其始也尚由符籬橋與黄堌下流相合
其繼也盡由沙崗渦泡澮河與淮河合而為一矣節奉 聖㫖有云河工宜先
䕶陵𥨊次理運道有云黄河横决恐侵泗州 祖陵且妨運道有云這河患
在河南的着該廵撫上緊極力堵塞挑穵毋得遷延滋患有云清口淺及王
家口等工程俱着總河上緊從宜挑濬于是一時河臣驚措無地周咨相度日
夕不遑有議築汴堤者有議開小股河者有議開楊先口郭劉口者然皆嘗試
難行前總院曽 躬率司道府縣詢之土人采之衆議㑹之各省撫按公議决
之 廷遣䑓臣無如開王家口為正遂興工扵三十年之十月初九日開河扵
次年四月𥘉八日塞舊河扵三十一年之正月二日閉龍口扵七月之二十二
日其加築大壩創築長堤塞柘永之决口而築𮪍河大堤又二年而始成其河
之開也河南首闢王家口生地拾貳里挑徐家口以下舊河身拾貳里山東挑
下劉口以下至蘇家庄陸拾餘里南直𨽻挑堅城集以下至鎮口百餘里地有
分𭛌人有專責也大壩有漕河道中河分司共督之其塞河𣲖料兩省直恊𦔳
而築堤𭐏調夫役備所未備者河南專力也是役也徃來省直㑹議踏㸔輿不
停肩口不絶講乗橇乗車日與風濤相習夜望村火為歸一年而後議有定畫
身處数萬人之中調停安挿立營保謹火盗督畚戢變争作何開挑作何堆
土作何撤水作何運沙執丈尺較長短人無不平𡻕時不知寒暑不避六閲月
而後河工始竣覩洪水之滔天執經營之不二危疑不為之懼群言不為之阻
疫癘不為之避日行五十里夜渡三河錢糧綜覈必明夫料催提必至築塞料
理必周卧不安枕病不遑藥手不停批問疾扶傷散錢掩骼身處河干櫛風沐
雨又二年而後舊河始塞大壩長堤始成嘗考先年水行黄堌運道乾涸年年
費萬数金錢引一衣𢃄水入徐濟運而不可得今李吉口毛成舖趙家圈原挑
河身見在淤澱可查己孰如此全河東注故道盡復無論祖陵千萬年無虞
運道已三年克濟矣籌國者不當如是乎惟𩓑 祖宗在天有𤫊 廟堂之上
與本部院推見至𨼆共圖國是千萬年如一日焉則國家幸甚民生幸甚
祥符縣志 河𨸰肆厰每年約用梢草陸拾餘萬原在捌府屬縣辦納
萬曆拾㭍年知縣蕭重望招𭣄大為民害至叁拾伍年知縣王復興極
力申豁仍分𣲖舊屬民稍得蘇邑人王惟儉記 夫古今之河患孔𣗥
矣然未有窮四海之物立争勝於馮夷如吾世之煩費者也亦未有總
一省之征繕責辦於百里如吾邑之困累者也無論徃𡻕比者朱旺口
之役公家之所徴求𥝠室之所餉輸㡬當縣官𡻕入之半而悠悠之論
尚有異同乎何容易也昔宣防之築也下淇園之竹以為楗故孝武歌
之謂搴長茭𠔃沉羙玉河伯許𠔃薪不屬彼其薪茭即今所賦之梢草
也當是時河决瓠子瓠子今開州地也去淇二百里遥矣天子親沉嘉
玉良馬公卿從官躬土薪可謂焦勞矣而材僅取其故有尚不能督
之於一郡一邑也無乃以事之難卒致而役之難獨累乎柰之何今以
八郡六十餘萬之梢草而𤢜辦之都㑹之一邑𫆀邑故額六萬今十倍
之矣甚矣哉變法之誤也始嘗試於萬一之有利旋隱忍於利害之不
償而終以大害貽之後人也盖始之射利者賈徴遂之資操畚者頼緩
急之便若㣲見其利未㡬𡻕匪恒稔弊漸旁滋即變法之人未轉轂而
已立睹其害矣而業自誤之不欲更也卒之官賦有頗物直益湧支納
叢奸監守重累中人之資役不畢𡻕而家徒四壁立焉数十年來苦累
蕭索不知㡬千百人故每一役之更小民之避之也若淵塹虎狼之不
可嚮邇而官府之請謁里胥之追呼亦不勝其擾焉㑹我君有慨徃
繆因力陳其不支之状而當事者亦重念之累議累駁累减文移之徃
來上下之叅訂凢七有閱月而始竟其説以通融之於濱河之州縣因
地之酌数之多寡西逹陜虢東盡梁宋賦凢四十餘邑而茲邑梢
草之存者止三萬矣以故額論則以十年敵一年之役以今額論則以
二十年敵一年之役自是而茲邑之民其有瘳乎或曰邑都之區也力
饒而易舉地邇而取㨗故也夫正惟其都㑹也輪蹄之輻凑而凢仰給
焉悉索敝賦不克是惧而可復以諸郡之累累之乎且河自分陜折而
東北委蛇河洛之郊崩騰懷衛之墟囓蝕㡬邑蕩析㡬郡豈其兹邑之
𤢜虞也者獨恠守土者據城府之見分域之𥝠以致𥘉議之艱也吁亦
不恕矣不佞因是而嘆復故法之不易也由今而遡變法之日垂十餘
年耳而遺老之口不得要領故牒之稽復歸磨㓕豈其放軼以至於斯
無乃𭛌既殊肝腸自易而遂不欲出之以為証𫆀更数十年後何所
底止乎且今之法亦稍稍非舊也舊取給於諸郡今取給於濵河有如
異日者𣸪更其説則一邑之烏能勝多口之囂乎故邑中士庶僉議
欲永其事且以當事乃君之美也爰𣗳貞珉於邑之側不佞以是役
也始事之誤流禍十載此其義在柔桑之三章所謂誰生厲階至今為
梗者非𫆀今兹之减民若更生此其義在大東之章所謂哀我惮人亦
可息也者非𫆀然自當事之軫恤暨我君極議而卒成之也議豈築
舎乎此其義在泂酌之三章所謂豈弟君子民之攸暨者非𫆀君為
王諱復興兖之鄲城人善政具在輿誦而兹特其一云
〈汝陽志言中原有三耗王禄一河一驛一〉
杞乗�嘗考一統志謂杞乃古雍國黄帝之後非也按雍國在河内山陽縣西
左傳所謂郜雍曹滕文之昭也於杞無與今邑西有髙陽乃黄帝之孫顓頊氏
所興之地張晏辨之詳矣夫㝢内有三十髙陽𣵠也東莞也杞也而顓頊所興
則杞之髙陽説在古聖傳沈約又謂顓頊生於若水十年而佐少昊氏二十而
即帝位路史又云空桑氏以地紀高陽所居今邑亦有空桑去髙陽甚近地紀
云空桑南杞而北陳𭻍各三十里有伊尹村羅泌則謂髙陽氏所居空桑乃廣
桑之野非伊尹所生之䖏在今兖國世紀又言顓頊自窮桑遷于商丘窮桑乃
在西海之濱又非兖矣干寳又言魯有空桑徵在所生之䖏今名孔竇故孔廟
禮噐碑云顔育空桑野史又言軒轅作于空桑之北然則有四空桑矣杞之空
桑則伊尹所生之地若吕氏春秋所謂空桑則伊洛間𣗳名爾非地也至周武
王時追思先聖王乃褒封大禹之後于杞號東楼公杞之得名于斯始焉或曰
殷湯時己封于杞然不經見史記云殷時或絶封或絶理或然也武公初年即
遷淳于淳于在敝邑安丘境内至武公二十九年為魯隱公元年方入春秋故
春秋所載杞事皆淳于杞也即如莒人伐杞取牟娄年娄亦在安�東南而舊
志以娄堽當之謬甚矣嗣後莒牟夷以牟娄及防兹來奔蓋既取之後又屬莒
也莒去安�僅百餘里故能取能奔若雍丘則遠矣莒小國也安能越千餘里
伐人而取其邑哉武公既遷之後地属鄭宋故魯恵公末年敗宋師于黄今邑
北外黄是也成公十六年衞侯伐鄭至于鳴鴈今邑北焦刺是也昭公五年晋
韓宣如楚逆女韓起反鄭伯勞諸圉今邑南圉鎮是也哀公九年宋皇瑗帥師
取鄭師于雍丘今邑治是也三係之鄭一係之宋何嘗有所謂杞哉廼舊志于
如楚逆女下加于杞二字豈以此逐可𡍼人之目乎堪以捧腹己至戰國時雍
丘外黄分屬宋魏戰國䇿所謂太子自将𬨨宋外黄是也及考燕䇿決白馬之
口魏無黄濟陽舊註以為外黄按�地志云在今冠氏縣南因黄溝為名非宋
之外黄也以此知秦䇿所稱以臨小黄而魏氏服魏䇿所稱太王之地東有沂
黄皆指黄溝而言非今之外黄也惟楚䇿所言朝張弓而射魏之大梁還射圉
之東則圉固屬魏耳
河水源出星𪧐海自入中國逕秦晋衞魯趙地北入于海中間遷徙不常自宋
神宗熈寜十年南徙分為二𣲖一入淮一入海故道遂失自元太宗六年河決
又分為三俱在杞境俗名三义口中流循城之北而東且南即今縣治後是也
北流決汴北隄而且東即今俗稱沙河是也南流循城西而且南其跡半𨼆半
現不復可識矣至大徳元年決于縣之浦口明年復決是後水北徙復河故道
不逕縣境至我 朝洪武二十四年河決陽武三里山東經汴城北五里又南
行至項城逕頴州至夀州入淮而故道遂淤永樂九年復䟽入故道皆不逕縣
境至正統十三年又決滎陽東𬨨汴城之西南由杏花營東南經陳留自常家
營入縣境逕𨺗墻王堌蘇家所沙窩集小堌高陽富家屯鴉陵蘇木鄧家圈咸
岡邢家口郭家庄東入柘城縣境合渦河至亳合淮入海此自西而東者也逕
縣内七十餘里又一自祥符白墓子岡決入流經通許自五又口入縣境逕左
家寨翟陵兎岡竹林入太康之馬厰集又經柘城鹿邑東北合渦河至亳仍入
本合河合淮俱入海此自西而南者也逕縣内二十餘里俱在縣南其别支由
朱仙鎮者有二流止逕尉氏通許至扶溝合流又經啇水項城至夀州正陽鎮
合淮不經縣境即洪武二十四年之故道也弘治二年又徙汴城東北分為二
流一自祥符于家庄經蘭陽及縣之白家口外黄秋𣗳營下逕歸德至徐邳入
淮此去縣北五十餘里去蘭陽儀封甚近止逕境内二十餘里而己一自荆隆
口黄陵岡經曹濮達張秋運河注海不逕縣至嘉靖二十六年又決開封之西
北全河始逕蘭陽儀封考城曹縣至亳合淮入海而杞遂無河患矣其支者俗
名鉄裏河自陳留縣南入縣境五乆口東南流逕荆岡楊家寨胡備岡常家營
入太康縣境東北合于大河繞縣境七十餘里汳水出蒗蕩渠亦名丹水即
汴水也經陳留之鉼鄉亭東逕鳴鴈亭鳴鴈即今焦刺一𢃄是也水經言汳水
東逕雍丘縣故城北逕陽樂城南城在汳北一里許雍丘縣界南通睢水又逕
外黄縣南又東逕考城縣故城南由睢陽蒙縣合淮水東入于泗即今俗所謂
沙河也自祥符陳留入縣楚家寨焦家寨花園舖潘家寨逕城北五里許東南
逕小河裴村入睢州之榆廂平岡由柘城至亳下達于淮迤邐境内七十餘里
今涸流矣 睢水亦出蒗蕩渠案水經稱東北流逕髙陽故亭北又東逕雍丘
縣故城北又東逕襄邑寜陵亳城睢陽蕭縣至睢陵㑹睢水由下邳入泗今俗
名堤河自陳留縣東北四十里入縣關屯寨儀陽堌七基伯至婁堽以東
平又東入睢州大東由取慮入泗州今涸流俗亦以小黄河呼之其支者自十
八郎廟由儀陽堌南鉄岡筭墓又東逕西肥袁家潭伯牛岡至睢州入汴水俗
名桃河睢水逕境内其長亘與汴水等支者不及三分之一 巴水源出覃懷
自儀封南八里逕縣北烏岡巴河崖北辰寨入睢州之黒陽過考城下通徐州
洪今涸流經境内僅二十餘里或曰此亦黄河之支流 高陽漢曰亭亦曰聚
曰鄉並未有城之名舊志誤在縣西南二十王里顓頊氏所興之地張晏云少
昊之前天下之號象其徳顓頊以来天下之號因其名高陽高辛皆所興之地
名顓頊與嚳皆以字為號上古質故也按高陽乃黄帝之孫黄帝披山通道未
常寜居五帝三代皆其後裔居軒轅則號為軒轅氏居青陽則號為青陽氏居
高陽則號為高陽氏居高辛則號為高辛氏至于酉祁已箴任荀僖佶儇
依莫不皆然則以顓頊為髙陽蓋較然矣乃沈約所謂生于若水世紀所謂遷
自窮秉吾無取焉
或問余所考古蹟確乎曰近之矣于何考之考之載籍載籍信乎曰誤者不少
也如漢書郡國志云外黄有黄溝地里志云有黄城非也國策蘇武云決白馬
之口魏無黄濟陽今考城是也又謂趙㧞魏黄城此小黄也大事記以為外黄
誤矣漢書又云外黄有葵立亭齊桓公會此城杜預亦云外黄東有葵丘亦非
也按葵丘在今考城漢之外黄當不如是之大也又言外黄有曲𣗥里繁陽城
此則然爾今非縣境故所不志它如水經注所言科禀亭小齊城利望亭魏書
地形志所載沙城廣陵城少姜城莘城亦猶是也夫古之有㩀者尚兀𠯁信如
此況舊志所載肥陽城呉起城飲馬池之刺謬亡㩀者乎故断然削之非𬨨也
然則伊尹伯牛孟姜之墓亡㩀矣存之曰然其非者去之可也其兩疑者
不害其両存也此慎之之意也姑以孟姜女論之其誤也有自來矣蓋𣏌梁者
乃春秋魯襄公二十三年齊侯襲莒杞梁殖載甲夜入戰死于莒其妻哭之哀
列女傳載其事既云赴淄水而死矣又别載杞氏襲莒戰死其妻無所歸乃就
夫尸于城下而哭之七日城崩也是以襲莒之事妄為二人而又以孟姜𮥠城
事妄為𣏌事也宜後世之紛紛莫辨也夫慱如劉向且不免傳聞之誤如此後
世之論安足慿乎杞固不得而削之矣其陳平婁敬劉縯夏侯惇之墓之削之
也以両漢大臣法皆陪𦵏西漢之墓多在三輔東漢之墓多在伊洛故當其時
有乞骸之事蓋骸不乞則不得歸葬也今陳平婁敬墓皆在鄠縣之北江淹之
墓亦在考城之西此而存之是為爽矣夫陳平江淹之誤猶曰近東昏考城而
然婁敬齊人夏侯惇譙人此風馬牛不相及者邑何亦有其墓邪甚关好事之
妄也況劉縯乃光武之兄見害于更始墓不在此抑又明矣一統志乃于夏侯
惇附益之曰為文帝守将卒葬于此尤為亡㨿按惇督諸軍還夀春徙屯召𨹧
文帝即位拜大将軍數月薨平生足跡何常涉杞邪甚矣好事之妄而一統志
誤人不淺也
杞之田賦凡幾變矣愈摉之而愈以不明愈争之而愈不可得訟獄累年文案
山積總之一言可盡蓋泥于境界之説而惑于二糧之奸也 國𥘉𫎇元之亂
地多曠野杞之畇田僅九千二百九十九頃五十五𤱔九分陸𨤲五毫洪武十
八年三十一年及永樂𥘉年皆詔令河南山東等處荒田許民儘力開墾永不
起科于是杞民開墾日多除境内不計外其境外之可考者共二千八百九十
八頃三𤱔有竒而失其数者不與馬外縣之民開杞地者亦有一千四百八頃
六十𤱔有竒名為無糧白地宣徳中諸王府多請此地為莊田杞民不聼甚至
殺其校尉 朝廷乃𭣣其地照民田起科定以黄糧𥘉令所在州縣徴觧景泰
中考城知縣劉鵬奏歸之杞于是始附籍科糧矣〈鵬奏為濫占田地事奉户部河字二百一號勘合開送本〉
〈縣税糧数多景泰三年黄冊開載甚明縣册嘉靖壬午架閣庫火止存安村保九册司册成化年河灌省城渰沒不存是以奸民乘機妄 告〉
天順六年又榜諭𨼆漏地土定爲輕則糧地于是考城復開送糧三百四十餘
石〈𤱔科米三升三合考城關送糧三百四十二石七斗六升一合五勺〉名考城餘地此奉廵捕勘合之例也〈奉都察院〉
〈廵按河南一百三十六號勘合爲廵捕等事丈量照依今定則例起科有天順五年黄册在司可查〉後變文稱一則糧地即濫占
田土勘合之糧也稱一則輕則黄糧即榜例廵捕勘合之糧也總之墾地起糧
景泰三年爲多天順六年特其餘漏者爾後至弘治正徳間境外之田日轉多
易欺𨼆又兼民間鬻田稱白地則售民多詐稱白地既鬻不復割糧由此地去
糧存而賦日以重矣嘉靖八年知縣叚續始倡爲均地以捄其弊于是原額外
得無糧地一萬一千七百四十頃四十六𤱔二分八𨤲七毫不爲不多矣〈先是河經〉
〈縣南㩀地数千頃三䕶衞卒又占屯数千其後河北徙護衛卒撤去棄地悉爲民業故地加多一倍云〉而境外地止得一千二十
八頃一十八𤱔三分八𨤲而已其餘俱欺𨼆今考其可知者一千八百六十九
頃八十五𤱔有零而其不可知者尚多也叚公以額外地多不之深䆒乃通融
税額𤱔為麥八合四勺六抄六撮米一𦫵九合六勺三抄四撮合之為二升八
合一匀而桑𬃷之税悉在其中矣其後隣境不以開占為断止以境界為説将
杞人所墾之地仍復洒沠波之二税奸民吳朋等知𣏌賦重而考賦輕利于去
杞歸考乃詐為一地二糧之訟〈嘉靖十二年考城縣圴糧七尺為歩四百八十歩為𤱔𤱔不過數合〉遂成大獄後
𣏌民劉持道等撿出天順六年黄册乾以封獄奸始伏〈時廵撫魏公判云循常泛論呉朋之説簡〉
〈直而理勝杞衆之論曲逺而難憑至于查吊黄册乃事是研窮来歴呉朋必謂其無存祀衆亦慮其毁廢今册之所載與杞相符更復何辨于是将呉朋等前〉
〈報祀地二百七頃九十四𤱔六分仍歸杞縣遺糧考城縣洒𣲖仝瑶原𨼆四頃二十九𤱔二分三𨤲杞縣改正入册納糧仍行文考城今後有指比為詞告争〉
〈紊煩官府者即係奸民觧赴撫按衙門從重問擬両縣仍立石縣堂永為遵宁見有石碑存驗〉此嘉靖二十一年事也至三十
九年有安陽𤫊寳淇縣汜水洛陽等縣刁民魏璋等偶因水旱之災揑詞妄告
遂将伊等各縣額内重糧易去杞縣輕則闊布二千四百八疋方伯趙公署其
牘云災傷有特豊歉無常難作經乆定規止以一年而言後不為例〈每闊布一疋正值銀〉
〈三錢若准糧一石則納銀八錢五分安陽等縣将御馬監菀豆臨清倉小麥及本色兑軍等項推来杞縣換去延綏渤海静海京庫等闊布約有銀三千一百〉
〈餘両至今不易〉此其説昭昭具在今乃乆假不歸何也隆慶六年奸民王得林等又将
原開墾儀封地五頃一十五𤱔六分告争辦納該縣糧差當事者不察遂行文
杞縣除去伊地其糧均于㮣縣則亦不覩其源矣嗣是而啇丘寜陵踵此為説
奸民郭天秩劉進思等赴上妄告挾我版民王譲等情願地歸啇陵糧留𣏌縣
此又呉朋之故智也〈此萬暦十四年事蓋啇寧以市尺八尺五寸為歩四百八十歩為畆名爲大畆杞縣止鈔尺五寸尺為步二百四十〉
〈歩為𤱔故利于去杞歸啇寧也〉所頼王衡等具状赴訴其事遂然至今未結也嗚呼杞之額
地日促而額糧日重也有由哉嘗考之宋紹興二十一年知臨江軍王伯淮奏
曰清江縣有税錢四十餘貫苗米四百餘石人烟田産並在高安經界既定両
縣隨産認税于是清江有税無田高安有田無税清江不免以無田之税増均
于原額之田髙安即以無税之田減均于原額之税是高安得偏輕之利清江
得偏重之害矣此與今日之事若合符節然則在上者豈可執境界之説以堕
奸民之計哉不然他縣之民墾杞地者亦多矣未嘗見具一詞争一地者何也
以杞賦重而他賦輕也舎重就輕者有之未有舎輕而就重者也果境界之
説則彼一千四百餘頃之地亦不科糧他縣之藉矣雖然杞之所争者非地
也糧也使地去而糧随之去𣏌亦何利于境外之地而必争哉在地則執境界
之説而争之在糧則昧随地之説而推之公乎不公乎甞考半步為武二武為
歩〈鈔尺五又〉二百四十歩為畆此通之天下皆然者何獨在杞僅僅守之而在它州
縣不啻倍之又倍乎〈有二畆折一畆者有三四畆折一畆者〉夫折畆者為其地瘠也尺歩之数宜
同矣柰何大其畆又大其步乎〈市尺八尺五寸則鈔尺夫餘矣〉輕�者為其畆大也徴税之数
宜同矣柰何大其畆又縮其税乎〈杞縣小畆二升八合一勺他州縣大畆止一升二合〉既云地則畆折
矣杞之在彼開墾者獨非即土乎何不折畆乎既云折畆則糧輕矣杞之在
彼開墾者糧不當輕乎何亦徴至二𦫵八合乎此其輕重懸殊公私利害不待
較而可知也夫地之附籍者既任其奪而不之争税之輕則者又任其易而不
之返是何杞民之醇朴守法而它州縣之民雕巧亂𮜿一至此也雖然吾嘗䆒
而論之境界之説情雖偽而事易明懸属之田事本實而理難信原其始皆因
濫占日多各縣憚于𭣣徴故推之本縣其来乆矣必欲為畫一之規似當改為
𭔃庄之名其地畆之大小税糧之輕重一以所在州縣為主其有地浮于粮者
不妨徑割與之糧浮于地者不妨徑蠲除之庻經界既定永無越境之擾税糧
可均亦免額外之徵矣然此非一州一縣之力為能為也有�道之責者所當
亟為𨤲正云
尉氏 古亭城在縣東南大齊保唐武徳四年安撫使任於古亭城置康
隂縣至貞𮗚元年廢 蔡陂城在縣西南百堽保隋開皇十六年分長許
昌鄢陵三縣置蔡陂城大業三年廢 向城在縣西北髙寺庄保按左傳桓
取向以與鄭者亦名向城在濟源縣西南即周向國蘇文生所𨽻之邑又南
陽府有二向城一在本府東北臨向渠春秋時許國向邑之人遷此今為村
聚一在城北六十里魏舊縣 宛陵城在縣南隗村保即古山氏城唐武徳
四年安撫使任移宛陵于尉氏縣界古山氏城以置縣貞𮗚元年廢 蔡
河故道始兼閔水自尉氏歷祥符合于蔡為惠民河又兼洧川自許田注鄢
陵扶溝合于蔡水自鄭之文隗山注臨頴歷鄢陵扶溝合于蔡凡許鄭諸水
悉㑹植木横棧及設斗門以為節其自尉氏北流至汴城入戴楼廣利門名
西蔡河唐于此置臨蔡関俱乆廢其岀陳州普濟門流經通許接舊蔡河名
東蔡河又經扶溝陳州蔡河口入沙河以通陳蔡汝穎漕運屡經黄河南徙
淤為平地惟本府城南薰門内東西有河積水不通舟楫
蘭陽志 凡鑿井有�法未及泉可以預知水味其法先除
去浮土二三尺取平地用艾如卵大灼火炙之視煙迹起地上者其
色黄則甘里則苦白則淡屡試不誣如此可免無功之勞不至及
泉而悔也
洧乘 沒水即役水山海經云役山役水出焉北流注于河水經
注云役水源出苑陵縣西隟候亭東中平陂世名為埿泉東北
流逕苑𨹧縣故城北東流北逕焦城東陽立亭西謂之焦溝水
東流逕山氏城北為髙榆淵又東北為酢溝又東北魯溝水出
焉又東北埿溝水出焉又東北為八丈溝又東逕曹公壘南與
沫水合又東北逕中牟澤東流北屈注于渠水今故跡猶存但
其水南流入洧水矣曾墳西之埿河是也 魯溝水水經注云
魯溝上承役水于苑𨹧縣役水别出為魯溝也東南流逕開封
縣故城北南際冨城東南入百尺陂即右逢澤其水東北流為
新溝又東北流逕牛首鄉北又東北注于梁梁即沙水也音蔡
又音沙予按魯溝在酢溝東北右開封縣西則魯溝西南皆苑
陵縣地也魯溝𬨨開封縣東始入逢澤為尉氏地漢書所謂逢
澤在開封東北良是後人不知開封所在以今之開封府城當
之而疑逢澤之有二謬矣 汜水水經注云汜水上承役水于
苑陵縣役水枝津東𣲖為汜水也世謂之汜溝水左傳僖公三
十年晋侯秦伯圍鄭晋軍凾陵秦軍汜南注云東汜即此今不
可考 康溝水水經注云康溝水首受洧水于長社縣東東北
逕向岡西長明溝水注之又東逕尉氏縣故城南溝瀆三分北
分為康溝東逕平陸縣故城北〈後為尉氏陵𣗳郷〉又東逕扶溝縣之白
亭北又東逕少曲亭又東南逕扶溝縣故城東而東南注沙水
水經注又云洧水至長社縣東南分為二水其枝水東北流注
沙即此一水東逕許昌縣入汶倉城東逕𨼆陵縣故城南東逕
桐丘又東逕新汲縣故城北又逕匡城南又東南逕洧陽城西
南逕茅城東北又東南逕辰亭東又南逕長平縣故城西又南
分為二水枝水東出謂之五梁溝洧水南出謂之雞籠水又東
逕習陽城西西南折入頴此正洧水故道也其五梁溝水逕習
陽城北又東逕赭丘南又東逕長平城南東注澇陂 龍淵泉
水經注云出苑陵縣故城而北平地流逕陵立亭西又西重泉
水注之又東南逕凡陽亭西而南入白鴈陂今不知所在疑即
清源河 重泉水水經注云出苑陵縣西城北平地南流逕陵
丘亭西西南流注龍淵水疑即槖駝河 長明溝水經注云長
明溝首承白鳫陂水東轉北屈又東逕向城北又東右迤為染
二陂而東注于蔡澤陂長明溝又東至尉氏縣故城南三分北
分為康溝至扶溝縣故城南注沙水蔡澤陂水出𨼆陵城西北
陂東西五里南北十里東逕匡城北又東南至扶洛城北又東
南入沙水予按長明溝即今小清河白鴈陂即楊家湖當時導
引陂水南流至向城北〈即上城寺之北也〉東流而東南入蔡澤陂在今
鄢陵西北也𨼆陵即𨻳陵今鄢陵是已今洧城小南門内見有
溝瀆遺形即長明溝故道也染二陂疑今空心陂是在城北一
里去故溝不逺故云古迤也 七虎澗水水經注云七虎澗水
出畢城南岡一源兩𣲖津川趣别西入黄崖溝為上水東為七
虎谿亦謂之為華水也又東北流柴光溝水注之又東逕棐城
北又東流期水注之謂之虎谿水也亂流不注逕期城北東會
清口水司馬彪郡國志曰中牟有清口水清水岀中牟西清陽
亭即故清人城詩所謂清人在彭者也東北流注于渠水予按
黄崖溝即黄水河左傳襄公二十八年公適鄭鄭伯不在伯有
延勞于黄崖不敬杜預注云苑陵縣西有黄水西南至新鄭城
西入洧今黄水在新鄭東而七虎澗水一源二𣲖西出為上水
西入黄崖溝東岀為七虎谿東逕棐城北東北流入清口則流
逕𫟍陵縣南桑林之野矣第其故跡不可考耳 紫光溝水經
注云紫光溝水出華陽城東北東流注七虎澗 期水水經注
云期水岀期城西南平地世號龍渊水東北流與七虎㵎會
七里溝水水經注云七里溝水出隟候亭東南平地東注屈而
南流逕升城東又南歷燭城西又南流注于黄水 濩陂水水
經注云濩陂水上承洧水于新汲縣南逕新汲故城東又南積
而為陂陂之西北即長舎城陂水東翼洧隄西面茅邑自城北
門列築昆道迄于北岡世尚謂之茅岡予按此陂在新汲城東
南在今東由保地方茅家岡東也 𢈔溝水水經注云𢈔溝上
承洧水于大穴口東北東經洧陽故城南又東南為鴨子陂廣
一十五里又東北瀉沙魏書隋書各云新汲縣有鴨子陂予按
𢈔溝在鴨子陂西北其爲洧地亡疑但不知其所在耳 蔡水
宋王麟紀聞云蔡水貫京師兼閔水洧水潩水以通陳穎之
漕鄢陵志云蔡水自長東流至鄢陵分爲二水一經城西栢
梁橋東南流入西華曰舊蔡河一經城西乾明寺入尉氏北流
六十里入都城復出由通許東南流接舊蔡河建隆三年所浚
也天聖二年田承說献議重修許州合流鎮斗門開减水河通
漕熈寕四年詔楊琰增置上下壩牐蓄水以偹淺涸又亡蔡水
即沙水沙字音蔡許慎正作沙音予按水經注沙水即梁水乃
渠水之枝流也渠水出滎陽北河東𬨨中牟縣北東至浚儀縣
分爲二水汴東注沙南流逕梁王吹䑓東有隂溝鴻溝之穪又
東南逕牛首卿東南又逕陳留縣故城南又南逕扶溝縣故城
東又東與康溝水合又南與蔡澤陂水合又東南逕大扶城西
涡水于是出焉又東南逕東華城西又東有枝瀆西南逹洧謂
之甲𢈔溝又東逕陳城東又東南注于頴沙果音蔡但其上源
不由鄢陵北流逕尉氏入浚儀耳其自鄢陵北流者乃蔡澤陂
水也蔡澤陂上承長明溝水積而為陂在鄢陵西北其水東逕
匡城北又東南逕扶洛城北又東南入于沙水亦不北入浚儀
豈米時因蔡澤故瀆而浚之以逹都城乎然所謂兼閔水洧水
潩水者言此三水下流俱達于沙耳非鑿渠横貫三水引入都
城也鄢志之不足慿明甚洧川故志又謂蔡河自鄭之大隗經
洧川注鄢𨹧扶溝今湮塞不通猶有溝渠形跡在縣治前尤為
謬妄不知在縣治前小南門内者正長明溝故跡也長明溝工
承白鴈陂即楊家湖白鴈陂上承龍渊泉岀苑陵故城西不岀
大隗山况蔡水即沙水上承渠水出滎陽北河亦不岀大隗也
洧水故道水經注云洧水至長社東分為二水一水北流注
沙即康溝水一水東逕許昌縣入汶倉城東逕隱𨹧縣故城南
東逕桐立又東逕新汲故城北又逕匡城南又東南逕洧陽城
西南北洧水故道也今自長縣東斗門東下迤邐經洧南八
里大隧山南延秀岡之側至故縣西南屈而南行至瓦屋東又
南屈而東行經許田店後東北迤邐入鄢陵界與今洧河合乃
其故跡父老不知以為古汴河煬帝所開者按煬帝開河記所
紀汴道即古渠水故道也在滎陽中牟陳留諸縣不在洧南其
為洧之故道亡疑矣但所謂汶倉等城不知的在何處耳今有
蓄粮城在瓦厓西北故河之西疑即汶倉城而𨼆陵桐立二城
則不可考矣今洧水至長東屈而北流者乃古康溝故跡至
向城東南又出康溝南去爾其自常家灣至石家橋唐家橋洧
村蔡家庄彭祖店東人扶溝者又米元時洧水故道也弘治九
年河决栗家口乃始南行逕南席東去矣Page:Sibu Congkan Sanbian148-顧炎武-天下郡國利病書-50-16.djvu/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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