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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廣記/卷第1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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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卷 太平廣記
卷第一百八十一 貢舉四

李逢吉 章孝標 劉軻 崔群 李翱女 賀拔惎 李宗閔 庾承宣 張祐 盧求 杜牧 劉蕡 薛保遜 賈島 畢諴 裴德融 裴思謙 李肱 蘇景胤、張元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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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逢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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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和十一年,歲在丙申,李逢吉下三十三人皆取寒素。時有語曰:元和天子丙申年,三十三人同得仙。袍似爛銀文似錦,相將白日上青天。李德裕頗為寒進開路。及謫官南去,或有詩曰:「八百孤寒齊下淚,一時回首望崖州。」(出《摭言》)

章孝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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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孝標元和十三年下第。時輩多為詩以刺主司,獨章為歸燕詩,留獻侍郎庾承宣。承宣得時,輾轉吟諷,誠恨遺才,仍候秋期,必當薦引。庾果重典禮曹,孝標來年擢第。群議以為二十八字而致大科,則名路可遵,遞相礱礪也。詩曰:「舊累危巢泥已落,今年故向社前歸。連雲大廈元棲處,更望誰家門戶飛。」(出《雲溪友議》)

劉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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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軻慕孟軻為文,故以名焉。少為僧,止於豫章高安之果園。後復求黃老之術,隱於廬山。既而進士登第。文章與韓柳齊名。(出《摭言》)

崔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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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群元和自中書舍人知貢舉。夫人李氏因暇,嘗勸樹莊田,以為子孫之業。笑曰:「予有三十所美莊良田,遍在天下,夫人何憂?」夫人曰:「不聞君有此業。」群曰:吾前歲放春榜三十人,豈非良田邪?「夫人曰:」若然者,君非陸贄相門生乎?「曰:」然。「夫人曰:」往年君掌文柄,使人約其子簡禮,不令就試。如君以為良田,即陸氏一莊荒矣。「群慚而退,累日不食。(出《獨異志》)

李翱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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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翱江淮典郡。有進士盧儲投卷,翱禮待之,置文卷几案間,因出視事。長女及笄,閒步鈴閣前,見文卷,尋繹數四。謂小青衣曰:「此人必為狀頭。」迨公退,李聞之,深異其語。乃令賓佐至郵舍,具白於盧,選以為婿,盧謙讓久之,終不卻其意。越月隨計,來年果狀頭及第。才過關試,徑赴嘉禮。催妝詩曰:「昔年將去玉京游,第一仙人許狀頭。今日幸為秦晉會,早教鸞鳳下妝樓。」後盧止官舍,迎內子,有庭花開,乃題曰:「芍藥斬新栽,當庭數朵開。東風與拘束,留待細君來。」人生前定,固非偶然耳。(出《抒情詩》)

賀拔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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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起長慶中再主文柄,志欲以白敏中為狀元,病其人與賀拔惎還往。惎有文而落拓。因密令親知申意,俾敏中與惎絕。前人復(明抄本「復」作「申」)約,敏中忻然,皆如所教。既而惎造門,左右紿以敏中他適,惎遲留不言而去。俄頃敏中躍出,連呼左右召(「召」字據唐摭言補。)惎,於是悉以實告。乃曰:「一第何門不致?奈輕負至交。」相與盡醉,負陽而寢。前人睹之,大怒而去。告於起,且云:「不可必矣。」起曰:「我比祗得白敏中,今當更取賀拔惎矣。」(出《摭言》)

李宗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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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宗閔知貢舉,門生多清秀俊茂,唐伸、薛庠、袁都輩,時謂之玉荀班。(「荀班」二字原缺,據黃刻本補。出《因話錄》)

庾承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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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庾承宣主文後六七年。方授金紫。時門生李石先於內庭恩賜矣。承宣拜命之初,石以所服紫袍金魚拜獻座主。(出《摭言》)

張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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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祐元和長慶中深為令狐楚所知。楚鎮天平日,自草薦表令以新舊格詩三百篇隨表進獻。辭略曰:凡制五言,合苞六義。近多放誕,靡有宗師。前件人久在江湖,早攻篇什。研幾甚苦,探索(「索」原作「相」,據明抄本改)頗深。流輩所推,風格罕及。謹令錄新舊格詩三百首,自光順門進獻,望請宣付中書。祐至京師,方屬元稹在內庭。上因召問祐之詞藻高下。稹對曰:「張祐雕蟲小巧,壯夫恥不為者。或獎激之,恐變陛下風教。上頷之,由是失意而歸。祐以詩自悼曰:」賀知章口徒勞說,孟浩然身不更疑。「(出《摭言》)

盧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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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嗣復第二榜盧求者,李翱之子婿。先是翱典合淝郡,有一道人詣翱言事甚異。翱後任楚州,(或曰桂州)其人復至。其年嗣復知舉,。求落地。嗣復,翱之妹婿。由是頗以為嫌。因訪於道人,言曰:細事,亦可為奏章一通。几硯紙筆,復置醇酎數斗於側,其人以巨杯引滿而飲,寢少頃而覺,覺而復飲酒盡,即整衣冠北望而拜,遽對案手疏二緘。遲明授翱曰:「今秋有主司,且開小卷;明年見榜,開大卷。」翱如所教。尋報至,嗣復依前主文,即開小卷。詞云:裴頭黃尾,三求六李。翱奇之,遂寄嗣復。已有所貯,彼疑漏泄。及放榜,開大卷,乃一榜煥然,不差一字。其年,裴求為狀元,黃駕居榜未,次則盧求耳。餘皆契合。後翱領襄陽,其人又至,翱愈敬異之。謂翱曰:「鄙人再來,蓋仰公之政也。」因命出諸子,熟視,皆曰不繼翱之(唐《摭言》八「之」作「無」。)所得。遂遣諸女出拜之。乃曰:尚書他日外孫三人,皆位至宰輔。後求子攜、鄭亞子畋、杜審權子讓能,皆為將相。(出《摭言》)

杜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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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郾侍郎既拜命,於東郡(唐《摭言》六郡作都。)試舉人。三署公卿,皆祖於長樂傳舍。冠蓋之盛,罕有加也。時吳武陵任太學博士,策蹇而至。郾聞其來,微訝之。及離席與言,武陵曰:「侍郎以峻德偉望,為明天子選才俊,武陵敢不薄施塵露。向者偶見大學生數十輩,揚眉抵掌讀一卷文書。就而觀之,乃進士杜牧《阿房宮賦》。若其人,真王佐才也。侍郎官重,恐未暇披覽。」於是縉笏,朗宣一遍。郾大奇之。武陵請曰:「侍郎與狀頭。」郾曰:「已有人。」武陵曰:「不然,則第三人。」郾曰:「亦有人。」武陵曰:「不得已,即第五人。」郾未遑對,武陵曰:「不爾,卻請此賦。」郾應聲曰:「敬依所教。」既即席,白諸公曰:「適吳太學以第五人見惠。」或曰:「為誰。」曰:「杜牧。」眾中有以牧不拘細行問之者,郾曰:「已許吳君,牧雖屠狗,不能易也。」崔郾東都放榜,西都過堂。杜紫微詩曰:「東都放榜未花開,三十三人走馬回。秦地少年多釀酒,即將春色入關來。」(出《摭言》)

劉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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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和二年,裴休等二十三人登制科。時劉蕡對策萬餘字,深究治亂之本。又多引春秋大義,雖公孫弘、董仲舒不能肩也。自休已下,靡不斂袵。然以指斥貴倖,不顧忌諱,有司知而不取。時登科人李邵(明抄本「邵」作「郃」。)詣闕進疏,請以己之所得,易蕡之所失。疏奏留中。蕡期月之間,屈聲播於天下,(出《摭言》)劉蕡、楊嗣復之門生也。既直言忤,中官尤所嫉怒。中尉仇士良謂嗣復曰:「奈何以國家科第,放此風漢耶?」嗣復懼,答曰:「嗣復昔與蕡及第時,猶未風耳。」(出《玉泉子》)

薛保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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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保遜好行巨編,自號金剛杵。太和中,貢士不下十餘人,公卿之門,卷軸填委,為閽媼脂燭之費。因之平易者曰:若薛保遜卷,即所得倍於常也。(出《摭言》)

賈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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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島不善呈試,每試,自疊一幅。巡鋪(「鋪」原作「捕」,據明抄本改)告人曰:「原夫之輩,乞一聯,乞一聯。」(出《摭言》)

畢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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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諴及第年,與一二人同行,聽響卜。夜艾人稀,久無所聞。俄遇人投骨於地,群犬爭趨。又一人曰:「後來者必銜得。」(出《摭言》)

裴德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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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德融諱皋,值高鍇知舉,入試。主司曰:「伊諱皋,某棋(明抄本「某」作「向」,許本「棋」作「某」。)下就試,與及第,困一生事。」後除屯田員外郎。時(「時」原作「將」,據明抄本改)盧簡求為右丞。裴與除郎官一人同參,到宅,右丞先屈前一人入。從容多時,前人啟云:某與新除屯田裴員外,同祗候右丞,裴員外在門外多時。盧遽使驅使官傳語曰:「員外是何人下及第?偶有事,不得奉見。」裴倉遑失錯,騎前人馬出門去。(出《盧氏雜說》)

裴思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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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鍇第一榜,裴思謙以仇士良關節取狀頭。鍇庭譴之,思謙回顧厲聲曰:「明年打春取狀頭。」第二年,鍇知舉,誡門下不得受書題。思謙自懷士良一緘入貢院。既而易以紫衣,趨至階下,白鍇曰:「軍容有狀,薦裴思謙秀才。」鍇不得已,遂接之。書中與思謙求巍峨。鍇曰:「狀元已有人。此外可副軍容詣。」思謙曰:「卑吏面奉軍容處分,裴秀才非狀元,請侍郎不放。」鍇俯首良久曰:「然則略要見裴學士。」思謙曰:「卑吏便是。」思謙人物堂堂,鍇見之改容。不得已,遂從之。(出《摭言》)

李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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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成元年秋,高鍇復司貢籍。上曰:「夫宗子維城,本枝百代。封爵使宜,無令廢絕。常年宗正寺解送人,恐有浮薄,以忝科名。在卿精揀藝能,勿妨賢路。其所試賦,則准常規,詩則依齊梁體格。」乃試琴瑟合奏賦、霓裳羽衣曲詩。主司先進五人詩,其最佳者李肱,次則王收。日斜見賦,則文選中雪月賦也。況肱宗室,德行素明,人才俱美,敢不公心,以辜聖教。乃以榜元及第。霓裳羽衣曲詩,李肱云:「開元太平時,萬國賀豐歲。梨園獻舊曲,玉座流新制。鳳管遞參差,霞衣統搖曳。宴罷水殿空,輦餘春草細。蓬壺事已久,仙樂功無替。詎肯聽遺音,聖明知善繼。」上覽之曰:「近屬如肱者,其不忝乎?有劉安之識,可令著書;執馬孚之正,可以為傳。秦(「秦」原作「奏」,據《雲溪友議》改。)嬴統天下,子弟同匹夫,根本之不深固,曹冏曷不非也。」(出《雲溪友議》)

蘇景胤、張元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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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和中,蘇景胤、張元夫,為翰林(「林」字原缺,據明抄本補)主人。楊汝士與弟虞卿及弟漢公,尤(「尤」原作「先」,據明抄本改)為文林表式。(「式」原作「試」,據明抄本改)故後進相謂曰:欲入舉場,先問蘇張。蘇張猶可,三楊殺我。大中咸通中,盛傳崔慎(明抄本慎下有「由」字。)相公常寓尺題於知聞。或曰,王凝、裴瓚、舍弟安潛,朝中無呼字知聞,廳裡絕脫靴賓客。凝終宣城;瓚禮部尚書;安潛侍中。太平王崇、竇賢二家,率以科目為資,足以升沉後進。故科目舉人相謂曰:未見王竇,徒勞謾走。(出《摭言》)   後有東西二甲,東呼西為茫茫隊,言其無藝也。(出《盧氏雜說》)開成會昌中,又曰:鄭楊段薛,炙手可熱。又有薄徒,多輕侮人。故裴泌應舉,行美人賦以譏之。又有大小二甲;又有汪巳甲;又有四字,言深耀軒庭也。又有四蚉甲。又芳林十哲,言其與內臣交遊,若劉曄、任息、姜垍、李岩士、蔡鋋、秦韜玉之徒。鋋與岩士,各將兩軍書題,求狀元。時謂之對軍解頭。太和中,又有杜顗、竇紃、肖嶰、極有時稱,為後來領袖。文宗曾言進士之盛。時宰相對曰:「舉場中自云:鄉貢進士,不博上州刺史。」上笑之曰:「亦無奈何。」(出《盧氏雜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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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廣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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