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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廣記/卷第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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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卷 太平廣記
卷第二百四十二 謬誤(遺忘附)

謬誤 益州長吏 蕭穎士 郗昂 張長史 蕭俛 崔清 何儒亮 於頔 苑抽 李文彬 蘇拯 竇少卿 遺忘 張利涉 閻玄一 郭務靜 張守信 李睍 張藏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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謬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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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州長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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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益州每歲進甘子,皆以紙裹之。他時長吏嫌其不敬,代之以細布。既而恒恐有甘子為布所損,每歲多懷憂懼。俄有御史甘子布至,長吏以為推布裹甘子事,因大懼曰:「果為所推。」及子布到驛,長吏但敘以布裹甘子為敬。子布初不知之,久而方悟。聞者莫不大笑。子布好學,有文才,知名當代。(出《大唐新語》)

蕭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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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天寶初,蕭穎士因游靈昌。遠至胙縣南二十里。有胡店,店上有人多姓胡。穎士發縣日晚,縣寮飲餞移時,薄暮方行。至縣南三五里,便即昏黑。有一婦人年二十四五,著紅衫綠裙,騎驢,驢上有衣服。向穎士言:「兒家直南二十里。今歸遇夜,獨行怕懼,願隨郎君鞍馬同行。」穎士問女何姓,曰:「姓胡。」穎士常見世間說有野狐,或作男子,或作女人,於黃昏之際媚人。穎士疑此女郎是野狐,遂唾叱之曰:「死野狐,敢媚蕭穎士。」遂鞭馬南馳,奔至主人店,歇息解衣。良久,聽見婦人,從門牽驢入來。其店叟曰:「何為衝夜?」曰:「衝夜猶可,適被一害風措大,呼兒作野狐,合被唾殺。」其婦人乃店叟之女也。穎士漸恧而已。(出《辨疑志》)

郗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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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郗昂與韋陟交善。因話國朝宰相,誰最無德。昂誤對曰:「韋安石也。」已而驚走而去,逢吉溫於街中。溫問何故蒼惶如此,答曰:「適與韋尚書話國朝宰相最無德者,本欲言吉頊,誤言韋安石。」既言,又鞭馬而走,抵房相之第。琯執手慰問之,復以房融為對。昂有時稱,忽一日犯三人。舉朝嗟歎,唯韋陟遂與之絕。(出《國史補》)

張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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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監濟令李回,妻張氏。其父為廬州長史,告老歸。以回之薄其女也,故往臨濟辱之,誤至全節縣。而問門人曰:「明府在乎?」門者曰「在。」張遂入至廳前,大罵辱。全節令趙子餘不知其故,私自門窺之,見一老父詬罵不已。而縣下常有狐為(「為」原作「鳥」,據明抄本改)魅,以張為狐焉。乃密召吏人執而鞭之,張亦未寤,罵仍恣肆。擊之困極,方問何人,輒此詬罵。乃自言吾李回妻父也,回賤吾女,來怒回耳。全節令方知其誤,置之館,給醫藥焉。張之僮夜亡至臨濟,告回。回大怒,遣人吏數百,將襲全節而擊令。令懼,閉門守之。回遂至郡訴之,太守召令責之,恕其誤也。使出錢二十萬遺張長史以和之。回乃迎至縣,張喜回之報復。卒不言其薄女,遂歸。(出《紀聞》)

蕭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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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貞元中,蕭俛新及第。時國醫王彥伯住太平裡,與給事鄭雲逵比舍住。忽患寒熱,早詣彥伯求診候,誤入雲逵第。會門人他適,雲達立於中門。俛前趨曰:「某前及第,有期集之役,忽患。」具說其狀。逵命僕人延坐,為診其臂曰:「據脈候,是心家熱風。雲逵姓鄭,若覓國醫王彥伯,東鄰是也。」俛赧然而去。(出《乾撰子》)

崔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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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崔清除濠州刺史,替李遜。清辭戶部侍郎李巽,留坐與語。清指謂所替李遜曰:「清都者不知李遜渾不解官。」再三言之。巽曰:「李巽即可在,只是獨不稱公意。」清稍悟之,慚顧而去。(出《嘉話錄》)

何儒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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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進士何儒亮自外州至京,訪其從叔。誤造郎中趙需宅,自云同房姪。(「房姪」原作「考房」,據明抄本改)會冬至,需欲家宴,揮霍(明抄本「揮霍」作「聞報」,「霍」疑「儒」。)云:「既是同房。(明抄本」房「作」宗「。)便令入宴。」姑姊妹妻子盡在焉。儒亮饌畢,徐出。及細察之,乃何氏之子也,需大笑。儒亮歲餘不敢出。京城時人,因以為何需郎中。(出《國史補》)

於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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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司空於頔以樂曲有《想夫憐》,其名不雅,將改之。客有笑曰:「南朝相府,曾有瑞蓮,故歌為《相府蓮》。自是後人語訛。」乃不改。(出《國史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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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舊說,董仲舒墓,門人至,皆下馬。謂之「下馬陵」,語訛為「蝦蟆陵」。今荊襄之人,呼「堤」為「提」;留絳之人,呼「釜」為「付」。(按《國史補》作「晉絳之人」,「呼稜」為「笙」,關中人呼「稻」為「討」,呼「釜」為「付」,故此處有脫訛。)皆訛謬所習也。(出《國史補》)

苑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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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尚書裴胄鎮江陵,常與苑論有舊。論及第後,更不相見,但書札通問而已。論弟(「弟」原作「第」,據明抄本、許本改。)抽方應舉,過江陵,行謁地主之禮。客因見抽名曰:「秀才之名,雖字不同,且難於尚書前為禮,如何?」會抽懷中有論舊名紙,便謂客將曰:「某自別有名。」客將見日晚,倉遑遽將名入。胄喜曰:「苑大來矣,屈入!」抽至中(「至中」作「半」,據明抄本改。)庭,胄見貌異。及坐,揖曰:「足下第幾?」抽對曰:「第四。」胄曰:「與苑大遠近?」抽曰:「家兄。」又問曰:「足下正名何?」對曰:「名論。」又曰:「賢兄改名乎?」抽曰:「家兄也名論。」公庭將吏,於是皆笑。及引坐,乃陳本名名抽。既逡巡於便院,俄而遠近悉知。(出《乾饌子》)

李文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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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舉人李文彬受知於舍人紇乾泉。(「紇乾」原作「紀於」,據明抄本改,下同,按「泉」當作「皋」,見本書卷一七八諸州解條校記)時有京兆府同箓賀蘭洎卒。文彬因謁紫微。紫微問曰:「今日有何新事?」文彬曰:「適過府門,聞紇乾洎卒。」泉曰:「莫錯否?」文彬曰:「不錯。」泉曰:「君大似共鬼語也。」拂衣而去。文彬乃悟,蓋俱重姓,又同名,而誤對也。(出《奇聞錄》)

蘇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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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光化中,蘇拯與鄉人陳滌同處。拯與考功郎中蘇璞,初敘宗黨。璞故奉常滌之子也。拯既執贄,尋以啟事溫卷。因令陳滌緘封,滌遂誤書己名。璞得之,大怒。拯聞之倉皇,復至書謝過。吳子華聞之曰:「此書應誤也。」(出《北夢瑣言》,明抄本作出《摭言》)

竇少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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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竇少卿者家於故都。素(明抄本「素」作「索」)於渭北諸州,至村店中。有從者抱疾,寄於主人而前去。歷鄜、延、靈夏,經年未歸。其從者尋卒於店中。此人臨卒,店主問曰:「何姓名?」此僕只言得「竇少卿」三字,便奄然無語。店主遂坎路側以埋之,卓一牌向道曰:「竇少卿墓」。與竇相識者過之。大驚訝,問店主,店主曰:「牌上有名,固不謬矣。」於是更有識竇者經過,甚痛惜。有至親者報其家,及令骨肉省其牌,果不謬。其家於是舉哀成服,造齋相次,迎其旅櫬殯葬。遠近親戚,咸來弔慰。葬後月餘,有人附到竇家書,歸程已近郡,報上下平善。其家大驚,不信,謂人詐修此書。又有人報云:「道路間睹其形貌,甚是安健。」其家愈惑之。遂使人潛逆之,竊窺其路左,疑其鬼物。至其家,妻男皆謂其魂魄歸來。竇細語其由,方知埋者是從人,乃店主卓牌之錯誤也。(出《王氏見聞》)

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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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利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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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張利涉性多忘。解褐懷州參軍,每聚會被召,必於笏上記之。時河內令耿仁惠邀之,怪其不至。親就門致請,涉看笏曰:「公何見顧?笏上無名。」又一時晝寢驚,索馬入州。扣刺使鄧惲門,拜謝曰:「聞公欲賜責,死罪?」鄧惲曰:「無此事。」涉曰「司功某甲言之。」惲大怒,乃呼州官棰,(明抄本「棰」作「集」)以甲間構。將杖之,甲苦訴初無此語。涉前請曰:「望公舍之,涉恐是夢中見說耳。」時人由是咸知其性理惛惑矣。(出《朝野僉載》)

閻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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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三原縣令閻玄一為人多忘。曾至州,於主人舍坐。州佐史前過,以為縣典也,呼欲杖之。典曰:「某是州佐也。」一慚謝而止。須臾縣典至,一疑其州佐也,執手引坐。典曰:「某是縣佐也。」又愧而上。曾有人傳其兄書者,止於階下。俄而里胥自錄人到,一索杖。(「杖」原作「扶」,據明抄本改。)遂鞭送書人數下。其人不知所以,訊之。一曰:「吾大錯。」顧直典,向宅取杯酒愞瘡。良久,典持酒至,一既忘其取酒,復忘其被杖者。因便賜直典飲之。(出《朝野僉載》)

郭務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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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滄州南皮縣丞郭務靜,初上,典王慶通判案。靜曰:「爾何姓?」慶曰:「姓王。」須臾,慶又來,又問何姓。慶又曰:「姓王。」靜怪愕良久,仰看慶曰:「南皮佐史惣姓王?」(出《朝野僉載》)

張守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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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張守信為餘杭太守,善富陽尉張瑤,假借之,瑤不知其故。則使錄事參軍張遇,達意於瑤,將妻之以女。瑤喜,吉期有日矣。然私相聞也,郡縣未知之。守信為女具衣裝,女之保姆問曰:「欲以女適何人?」守信以告。保姆曰:「女婿姓張,不知主君之女何姓?吾竊惑焉。」守信乃悟,亟止之。(出《紀聞》)

李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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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殿中侍御史李逢年自左遷後,稍進漢州雒縣令。逢年有吏才,蜀之採訪使常委以推按焉。逢年妻,中丞鄭昉之女也,情志不合,去之。及在蜀城,謂益府戶曹李眖曰:「逢年家無內主,昉落難堪。兒女長成,理須婚娶。弟既相狎,幸為逢年求一妻焉。此都官僚女之與妹,縱再醮者,亦可論之,幸留意焉。眖曰:「諾。」復又訪之於眖。眖率略人也,乃造逢年曰:「兵曹李札,甚名家也。札妹甚美,聞於蜀城。曾適元氏,其(「氏其」原作「民莫」,抄明抄本改。)夫尋卒。資裝亦厚,從婢且二十人。兄能娶之乎?「逢年許之,令眖報李札。札自造逢年謝。明日,請至宅。其夜,逢年喜,寢未曙而興。嚴飾畢,顧步階除而獨言曰:「李札之妹,門地若斯。雖曾適人,年幼且美。家又富貴,何幸如之。」言再三,忽驚難曰:「李眖過矣,又誤於人。今所論親,為復何姓,怪哉!」因策馬到府庭。李眖進曰:「兄今日過札妹乎。」逢年不應,眖曰:「事變矣。」逄年曰:「君思札妹乎,為復何姓?」眖驚而退。遇李札,札曰:「侍御今日見過乎,已為地矣。」眖曰:「吾大誤耳,但知求好婿,都不思其姓氏。」札大驚,惋恨之。(出《紀聞》)

張藏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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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青州臨朐丞張藏用,性既魯鈍,又弱於神。嘗召一木匠,十召不至。藏用大怒,使擒之。匠既到,適會鄰縣令,使人送書,遺藏用。藏用方怒解,木匠又走。讀書畢,便令剝送書者。笞之至十,送書人謝杖。請曰:「某為明府送書,縱書人之意忤明府,使者何罪?」藏用乃知其誤,謝曰:「適怒匠人,不意誤笞君耳。」命裡正取飲一器,以飲送書人,而別更視事。忽見裡正,指酒問曰:「此中何物?」裡正曰:「酒。」藏用曰:「何妨飲之。」裡正拜而飲之。藏用遂入戶,送書者竟不得酒,扶杖而歸。(出《紀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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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廣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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