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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廣記/卷第2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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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卷 太平廣記
卷第二百八十九 妖妄二

李泌 紙衣師 明思遠 周士龍 李長源 雙聖燈 路神通 五福樓 魚目為舍利 目老叟為小兒 於世尊 捉佛光事 大輪咒 陳僕射 解元龜 蔡畋 張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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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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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泌以虛誕自任。嘗對客:教家人遣灑掃,今夜洪崖來。有人遺美酒一榼,會有客至,乃曰:「麻姑送酒,與君同傾。」傾未畢,閽者云:「某侍郎取榼,泌命倒還,亦無愧色。(出《國史補》)

紙衣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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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曆中,有一僧,稱為苦行。不衣繒絮布絁之類,常衣紙衣,時人呼為紙衣禪師。代宗武皇帝召入禁中道場安置,令禮念。每月一度出外,人轉崇敬。後盜禁中金佛,事發,召京兆府決殺。(出《辯疑志》)

明思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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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山道士明思遠,勤修道箓,三十餘年。常教人「金水分形之法」,並閉氣存思,師事甚眾。永泰中,華州虎暴。思遠告人云:「虎不足畏,但閉氣存思,令十指頭各出一獅子,但使向前,虎即去。」思遠兼與人同行,欲暮,於谷口行逢虎。其伴驚懼散去,唯思遠端然,閉氣存思。俄然為虎所食。其徒明日於谷口相尋,但見松蘿及雙履耳。(出《辯疑志》)

周士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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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士龍者,婺州東陽人。能辨山岡,卜擇墳墓之地,與叔父齊名。每至歲月大通,門庭車馬如市,人之夭壽官位,吉凶利害,一切以地斷。大曆五年,至鄴中,鄴中兵馬使姚希晟新葬母氏於青都村,士龍占其塚:「一年合家破。」到明年,希晟犯事至死。鄴中之人,無不驚駭,相與謂之神人。又有兵馬使婁瓘舉大事,遂懇祈士龍卜地,前後餉千餘貫。士龍大喜,遂與月餘日尋訪山原。忽得一處,說其地勢回抱,是龍腹,三年內必得節度使。瓘亦以自負。歲中,鄴中軍變,瓘因此謂地勢有憑,便有異圖。事發。遂斬於軍門,舉家無復遺類。(出《辯疑志》)

李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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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長源常服氣導引,並學禹步方術之事,凡數十年。自謂得靈精妙,而道已成。遠近輩親敬師者甚多。洪州晝日火發,風猛燄烈,從北來。家人等狼狽,欲拆屋倒籬,以斷其勢。長源止之,遂上屋禹步禁咒。俄然火來轉盛,長源高聲誦咒,遂有迸火飛燄,先著長源身,遂墮於屋下。所居之室,燒蕩盡。器用服玩,無復孑遺。其餘圖箓持咒之具,悉為灰燼。(出《辯疑志》)

雙聖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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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安城南四十里,有靈母谷,呼為炭谷。入谷五里,有惠炬寺。寺西南渡(「渡」原作「庭」,據明抄本改。)澗,水緣崖側,一十八里至峰,謂之靈應台。台上置塔。塔中觀世音菩薩鐵像。像是六軍散將安太清置造。眾傳觀世音菩薩曾見身於此台。又說塔鐵像常見身光。長安市人流俗之輩,爭往觀謁,去者皆背負米曲油醬之屬。台下並側近蘭若四十餘所,僧及行童,衣服飲食有餘。每至大齋日送供,士女僅至千人,少不減數百,同宿於台上,至於禮念,求見光。兼云:常見聖燈出,其燈或在半山,或在平地,高下無定。大曆十四年,四月八日夜,大眾合聲禮念,西南近台,見雙聖燈。又有一六軍健卒,遂自撲,叫喚觀世音菩薩,步步趨聖燈向前,忽然被虎拽去。其見者乃是虎目光也。(出《辯疑志》)

路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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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成式門下騶路神通,每軍較,力能戴石,簦靸六百斤石,齜破石粟數十。背紮天王,自言得神力,入場神(「神」原作「人」,據明抄本改。)助之(「之」原作「多」,據明抄本改。)則力生。當至朔望日,具乳糜,焚香袒坐,使妻兒供養其背而拜焉。(出《酉陽雜俎》)

五福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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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和初,陰陽家言五福太一在蜀,故劉辟造五福樓。符載為文記。(出《國史補》)

魚目為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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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澤州僧洪密請舍利塔,洪密以禪宗謎語鼓扇愚俗,自云身出舍利。曾至太原,豪民迎請,婦人羅拜。洪密既辭,婦人於其所坐之處拾得百粒。人驗之,皆枯魚之目也。將辭去山中,要十數番粗氈。半日獲五百番。其惑人也如此。(出《北夢瑣言》)

目老叟為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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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安完盛之時,有一道術人,稱得丹砂之妙,顏如弱冠,自言三百餘歲。京都人甚慕之。至於輸貨術丹,橫經請益者,門如肆市。時有朝士數人造其第,飲啜方酣,有閽者報曰:「郎君從莊上來,欲參覲。」道士作色叱之。坐客聞之,或曰:「賢郎遠來,何妨一見。」道士顰蹙移時,乃曰:「但令入來。」俄見一老叟,鬢髮如銀,昏耄傴僂,趨前而拜。拜訖,叱入中門。徐謂坐客曰:「小兒愚呆,不肯服食丹砂,以至於是。都未及百歲,枯槁如斯,常已斥於村墅間耳。」坐客愈更神之。後有人私詰道士親知,乃云:「傴僂者即其父也。」好道術者,受其誑惑。如欺嬰孩矣。(出《玉堂閒話》)

於世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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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遂州巡屬村民,姓於,號世尊者,與一女,皆逆知人之吉凶,數州敬奉,舍財山積。鏨鑿崖壁,列為佛像,所費莫知紀極。節度許公存,以其妖妄,召至府衙,俾其射覆。不中,乃械而殺之,一無神變。於其所居,得五色文麻絙,以牛載僅百馱,錢帛即可知也。每夜會,自作阿彌陀佛,宮殿池沼,一如西方。男女俱集,念佛而已。斯亦下愚之流,豈術神耶,將有物憑之耶?(出《北夢瑣言》)

捉佛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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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燕公鎮蜀日,大慈寺僧申報,堂佛光見。燕公判曰:「付馬步使捉佛光過。」所司密察之,誘其童子,具云:「僧輩以鏡承隙日中影,閃於佛上。」由此乖露,擒而罪之。(出《北夢瑣言》)

大輪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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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釋教五部持念中,有大(大據書前題作火。)輪咒術,以之救病,亦不甚效。然其攝人精魄,率皆狂走,或登屋樑,或齜瓷碗。閭閻敬奉,殆似神聖。此輩由是廣獲金帛。陵州貴平縣牛鞞村民有周達者,販鬻此術,一旦沸油煎其陰,以充供養,觀者如堵,或驚或笑。初自忘痛,尋以致殂也。中間僧昭浦說,朗州有僧號周大悲者,行此咒術,一旦煉陰而斃。與愚所見何姓氏恰同,而其事無殊也?蓋小人用道欺天,殘形自罰,以其事同,因而錄之。(出《北夢瑣言》)

陳僕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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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軍容使田令孜擅權,有回天之力。嘗致書於許昌,為其兄陳敬瑄求兵馬使職,節將崔侍中安潛拒而不與。邇後崔公移鎮西川,陳敬瑄與楊師立、牛勖、羅元杲,以打球爭三川,敬瑄獲頭籌,制授右蜀節度,以代崔公。中外驚駭。報狀雲陳僕射之命,莫知誰何。青城縣妖人作彌勒會,窺此聲勢,偽作陳僕射行李,雲,山東盜起,車駕必幸蜀,先以陳公走馬赴任。乃樹一魁,妖共翼佐之。軍府未諭,亦差迎侯。至近驛,有指揮索白馬四匹,察事者覺其非常,乃羈糜之。未及旋踵,真陳僕射速轡而至,其妖人等悉擒縛而俟命,潁州俾隱而誅之。識者曰:「陳太師由閹宦之力,無涓塵之效。盜處方鎮,始為妖物所憑,終亦自貽(「貽」原作「殆」,據明抄本改。)誅滅,非不幸也。(出《北夢瑣言》)

解元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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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士解元龜,本西蜀節將下軍校。明宗入纂,言自西來,對於便殿,進詩歌聖德,自稱太白山正一道士。上表乞西都留守、兼三川制置使,要修西京宮闕。上謂侍臣曰:「此老耄自遠來朝此,期別有異見,乃為身名,甚堪笑也。」賜號知白先生,賜紫。斯乃狂妄人也。(出《北夢瑣言》)

蔡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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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高駢鎮成都,甚好方術。有處士蔡畋者,以黃白乾之,取瓦一口,研丹一粒,涂半入火,燒成半截紫磨金,乃奇事也。蔡生自貧,人皆敬之,以為地仙。燕公求之不得,久而乖露,乃是得藥於人,眩惑賣弄,為元戎殺之。(出《北夢瑣言》)

張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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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守一者,滄景田裡人也。少怠惰,不事生計。自言能易五金,以溺好利者。其後貧弊,不能自存,乃負一柳篋,鬻粉黛以貿衣食,流轉江淮間。呂用之以妖妄見遇,遂來廣陵,客於蕭勝門下。久不得志,將舍勝去。用之聞之,止之曰:「男子以心誠期物,何患無知己?倘能與用之同,即富貴之事,當共圖之。」由是為用之所薦。高駢見其鄙樸,常以真仙待之。及得志,雖僣侈不及用之,貪冒之心特甚。二都建,為左鏌 軍使,累轉檢校左僕射,其禮敬次於用之。每話道對酌,自旦及暮,不能自舍。誑惑之計,與用之常相表裡,以致數年其事不泄。光啟二年,偽朝授守一德州刺史。明年,渤海以閩川奏守一,事未受而敗。乃從楊行密入城,又請為諸將合太還丹。藥未就,會有康知柔者,本鄭昌圖家吏,昌圖判戶部,以知柔為發運使。院胥伍諷,嘗得罪於知柔,鞭之。楊行密入城,諷遂發知柔贓罪二十餘事。至是諷及知柔,俱係於軍侯獄。知柔素與守一善,曰:「願入財以贖罪。」守一即白於楊公。公以守一、知柔洎諷,事跡皆不可原,遂命就獄殺之。(出《妖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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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廣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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