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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廣記 (四庫全書本)/卷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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巻四百三十八 太平廣記 巻四百三十九 巻四百四十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廣記巻四百三十九 宋 李昉等 編畜獸六
  
  月氏稍割  西域大羊 罽賔青羊
  齊訟者   梁文   顧霈
  潘果    李審言  楊氏
  陳正觀   安甲
  豕
  燕相    杜願    都末
  劉胡    耿伏生   李挍尉
  湯應    安陽書生  吳郡士人
  晉州屠兒  元佶    崔日用
  李汾    徐州軍人
  羊
  月氏稍割
  月氏有羊大尾稍割以供賔亦稍自補復有大秦國北有羊子生於土中秦人候其欲萌為垣以遶之其臍連地不可以刀截擊鼔驚之而絶因跳鳴食草以一二百口為羣出異物志
  西域大羊
  僧𤣥奘至西域大雪山髙嶺上有一村養羊大如驢出酉陽雜俎
  罽賔青羊
  罽賔國出野青羊尾如翠色土人食之出酉陽雜俎
  齊訟者
  齊莊公時有里徵者訟三年而獄不决公乃使二人具一羊詛於社二子將羊而刺之灑其血羊起觸二子殪於盟所出獨異志
  梁文
  漢齊人梁文好道其家有神祠建室三四間座上施皂帳常在其中積十數年後因祀事帳中忽有人語自呼髙山君大能飲食治病有騐文𫯠事甚肅積數年得進其帳中神醉文乃乞得奉見顔色謂文曰授手來文納手得持其頤髯鬚甚長文漸繞手卒然引之而聞作殺羊聲座中驚起助文引之乃𡊮公路家羊也失之七八年不知所在殺之乃絶出捜神記
  顧霈
  顧霈者吳之豪士也曾送客於昇平亭時有沙門流俗者在座中言人欲殺一羊羊絶繩因走來投此道人穿頭向袈娑下主人命將去殺之既行炙先割以啖道人道人食下覺炙走行皮中痛毒不可忍呼醫來鍼之以數鍼貫焉炙猶動揺乃破肉視之故是一臠肉耳道人於此得疾作羊鳴吐沫還寺少時而卒出搜神記
  潘果
  唐京師人姓潘名果年未弱冠以武德時任都水小吏歸家與少年數人出田游戲過於塜間見一羊為牧人所遺獨立食草果因與少年捉之將以歸家其羊中路鳴喚果懼主聞乃㧞却羊舌於夜殺食之後經一年果舌漸縮盡陳牒解吏富平縣令鄭餘慶疑其虛詐令開口驗之乃見全無舌根本纔如豆許不盡官人問之因由果取紙書以答之元狀官之時彈指教令為羊追福冩法華經果發心信教齋戒不絶為羊修福後經一年舌漸得生平復如故又請官陳牒縣官用為里正餘慶至貞觀十八年為監察御史自向説爾出法苑珠林
  李審言
  萬夀年中長安百姓李審言忽得病如狂須與羊同食家人無以止求醫不效後忽西走近將百里路旁遇羣羊遽走入其内逐之者方至審言已化為一大羊於衆中不能辨認及家人齊至泣而擇之其一大羊乃自語曰將我歸慎勿殺我我為羊快樂人何以比遂將歸飼養以終天年出瀟湘録
  楊氏
  長安楊氏宅恒有青衣婦人不知其所由來每上堂直詣諸女曰天使吾與若友女悉驚畏而避之不可則言詞不遜所為甚鄙或裸體而行左右掩目因出外間與男子調戲猛而交穢擒捕終不可得一日悉取諸女囊中襟衣暴置庭前女不勝其忿極口罵之遂大肆醜言發其内事纎毫必盡如此十餘日呼神巫以符禁逐之巫去輙來悉莫能止乃徙家避之㑹楊氏所親自逺而至具為說之此人素有膽使獨止其宅夜張燈自卧婦人果來偽自留之寢宿私令匿其所曵緑履求之不得狼狽而去取履視之則羊蹄也以計尋之至宅東寺中見長生青羊而𩀱蹄無甲行甚艱蹶贖而殺之其怪遂絶出廣異記
  陳正觀
  潁川陳正觀斫割羊頭極妙天寳中有人詣正觀正觀為致飲饌方割羊頭初下刀子刺其熟胸正觀暫乃洗手頭作羊鳴數聲正觀便爾心悸數日而死出廣異記
  安甲
  邠州有民姓安者世為屠業家有牝羊并羔一日欲刲其母縛上架之次其羔忽向安生面前𩀱跪前膝兩目涕零安生亦驚異之良久遂致刀於地去喚一童稚共事刲宰而迴遽失刀乃為羔子銜之致墻根下而卧其上安生俱疑為鄰人所竊又懼詣市過時且無他刀極揮霍忽轉身趯起羔兒見刀在羔之腹下安生遂頓悟解下母羊并羔並送寺内乞長生自身尋捨妻孥投寺内竺大師為僧名守思出玉堂閒話
  
  燕相
  朔人有獻大豕於燕相令膳夫烹之豕既死見夢於燕相曰造化勞我以豕形食我以人穢仗君之靈得化今始得為魯之津伯也出符子
  杜願
  晉杜願字永平梓潼涪人也家甚富有一男名天保願愛念年十歲泰元三年暴病死後數月猪生五子一子最肥後官長新到願將以作禮就捉殺之有比丘忽至願前謂曰此㹠是君兒也如何百餘日中而相忘乎言竟忽然不見願尋視見在火中騰空而去雲氣充布彌日乃歇出法苑珠林
  都末
  莎車王殺于闐王于闐大人都末出見野豕欲搏之乃人語曰無殺我為汝殺莎車都末異之即與兄弟共殺莎車王出張璠漢記
  劉胡
  後魏植貨里有太常民劉胡兄弟四人以屠為業永安年中胡殺猪猪忽唱乞命聲及四鄰鄰人謂胡兄弟相鬭來觀之乃猪也胡即捨宅為歸覺寺合家入道焉出伽藍記
  耿伏生
  隋冀州臨黄縣東有耿伏生者其家薄有資産隋大業十一年伏生母張氏避父將絹兩疋與女數歲後母亡變作母猪生在其家復産二㹠伏生並已食盡遂更不産伏生即召屠兒出賣未取之間有一客僧從生乞食即於生家少憇僧從一童子入猪圏中游戲猪與之言我是伏生母為往日避生父眼取絹兩疋與女我坐此罪變作母猪生得兩兒被生食盡還債既畢更無所負欲召屠兒賣我請為報之童子具陳向師師時怒曰汝甚顛狂猪那解作此語遂即寢眠又經一日猪見童子又云屠兒即來何因不報童子重白師主又不許少頃屠兒即來取猪猪踰圏走出而向僧前床下屠兒逐至僧房僧曰猪投我來今為贖取遂出錢三百文贖猪後乃竊語伏生曰家中曾失絹否生報僧云父存之日曾失絹兩疋又問娣姒幾人生云惟有一娣嫁與縣北公乘家僧即具陳童子所說伏生聞之悲泣不能自已更别加心供養猪母凡經數日猪忽自死託夢其女云還債既畢得生善處兼勸其女更修功德出法苑珠林
  李挍尉
  唐龍朔元年懷州有人至潞州市猪至懷州賣有一特猪潞州三百錢買將至懷州賣與屠家得六百錢至冬十一月潞州有人姓李任挍尉至懷州上翻因向市欲買肉食見此特猪已縛四足在店前將欲殺之見此挍尉語云汝是我女兒我是汝外婆本為汝家貧汝母數索不可供足我大兒不許我憐汝母子私避兒與五斗米我今作猪償其盜債汝何不救我挍尉問此屠兒贖猪屠兒初不之信餘人不觧此猪語惟挍尉得解屠兒語云審若是汝外婆我觧放之汝對我更請共話屠兒為解放已挍尉更請猪語云某今上番一月未得將婆還舍未知何處安置婆猪即語挍尉云我今已隔並受此惡形縱汝下番亦不須將我還汝母見在汝復為挍尉家郷眷屬見我此形决定不喜恐損辱汝家門某寺有長生猪羊汝安置我此寺挍尉復語猪言婆若有驗自預向寺猪聞此語遂即自向寺寺僧初不肯受挍尉具為寺僧説此靈驗合寺僧聞並懷慚愍為造舍居處安置挍尉復留小氈令卧寺僧道俗競施飲食後寺僧並解猪語下番辭向本州報母此事母後自來看猪母子相見一時泣淚猪至麟德元年猶聞平安出法苑珠林
  湯應
  吳時廬陵縣亭重屋中每有鬼物宿者輙死自後使人莫敢入亭止宿丹陽人湯應者大有膽武使至廬陵遂入亭宿焉吏啓不可應不聽悉屏從者還外惟持一大刀獨處亭中至三更竟忽聞有扣閣者應遥問是誰答云部郡相問應使進致詞而去頃復有扣閣者云府君相問應復使進焉了無疑也旋又有扣閣者云部郡府君相詣應方疑是鬼物因持刀迎之見二人皆盛服齊進坐定稱府君者便與應談而部郡者忽起應乃回顧因以刀砍之府君者即下座走焉追至亭後墻下及之砍幾刀焉應乃還卧達曙方將人尋之見有血跡皆得之稱府君者是一老狶狶猪也部郡者是一老狸自此其妖遂絶出捜神記
  安陽書生
  安陽城南有一亭不可宿宿輙殺人書生乃過宿之亭民曰此不可宿前後宿此未有活者書生曰無苦也吾自住此遂往𪠘舍乃端坐誦書良久乃休夜半後有一人著皂衣來往户外呼亭主亭主應曰諸亭中有人耶答曰向者書生在此讀書適休未似寢乃喑嗟而去既而又有冠赤幘者來呼亭主問答如前既去寂然書生知無來者即起詣問處效呼亭主亭主亦應諾復云亭中有人耶亭主答如前乃問向者黑衣來誰曰北舍母猪也又曰冠赤幘來者誰曰西鄰老雄雞也汝復誰也我是老蝎也於是書生宻便誦書至明不敢寐天曉亭民來視驚曰君何獨得活書生曰促索劎來吾與郷取魅乃握劍至昨夜應處果得老蝎大如鼙毒長數尺西家得老雄雞北舍得老母猪凡殺三物亭中遂安靜也出搜神記
  吳郡士人
  晉有一士人姓王家在吳郡還至曲阿日暮引船上當大埭見塘上有一女子年十七八便呼之留宿至曉解金鈴繫其臂使人送至家都無女人因逼猪欄中見母猪臂有金鈴也出搜神記
  晉州屠兒
  唐顯慶三年徐玉為晉州刺史有屠兒在市東巷殺一猪命斷湯燖皮毛並落死經半日㑹殺餘猪未及開解至曉以刀破腹長劃腹下一刀刀猶未入腹其猪忽起走出門直入市西至一賈者店内牀下而卧市人競往看之屠兒執刀走逐看者問其所由屠兒答云我一生以來殺猪未嘗聞見此事猶欲將去看者數百人皆嗔責屠兒競出錢贖猪諸人共為造塔安置猪身毛皮始得生咽下及腹下瘡處差已作大肉塊麤如臂許出入來去不汙其室性潔不同餘猪至四十五年方卒出法苑珠林
  元佶
  唐長安中豫州人元佶居汝陽縣養一牝猪經十餘年一朝失之乃向汝陽變為婦人年二十二三許甚有資質造一大家門云新婦不知所適聞此須人養蠶故來求作主人悦之遂延與女同居其婦人甚能梳粧結束得錢輙沽酒并買脂粉而已後與少年飲過因入林醉卧復是牝猪形耳兩頰猶有脂澤在焉出廣古今五行記
  崔日用
  開元中崔日用為汝州刺史宅舊凶世無居者日用既至修理洒埽處之不疑其夕日用堂中明燭獨坐半夜後有烏衣數十人自門入至坐堦下或有跛者眇者日用問君輩悉為何鬼來此𢙢人其跛者自陳云某等罪業悉為猪身為所放散在諸寺號長生猪然素不樂此生受諸穢惡求死不得恒欲於人申說人見悉皆𢙢懼今屬相公為郡相投轉此身耳日用謂之曰審若是殊不為難俱拜謝而去翌日寮佐來見日用莫不驚其無恙也衙畢使奴取諸寺長生猪既至或跛或眇不殊前見也歎異久之令司法為作名乃殺而賣其肉為造經像𭣣骨塟之他日又來謝恩皆作少年狀云不遇相公猶十年處於穢惡無以上報今有寳劎一𩀱各值千金可以除辟不祥消彌凶厲也置劎床前再拜而去日用問何當𭣣官答云兩日内為太原尹更問得宰相否黙而不對出廣異記
  李汾
  李汾秀才者越州上虞人也性好幽寂常居四明山山下有張老莊其家富多養豕天寳末中秋之夕汾歩月於庭撫琴自適忽聞户外有嘆美之聲問之曰誰人夜久至此山院請聞命矣俄有女子笑曰冀觀長卿之妙耳汾啓户視之乃人間之極色也惟覺其口有黑色汾問曰子得非神仙乎女曰非也妾乃山下張家女也夕來以父母暫過東村竊至於此私靣君子幸無責也汾欣然曰娘子既能降顧聊可從容女乃升階展叙言笑談謔汾莫能及夜闌就寢備盡繾綣俄而晨雞報曙女起告辭汾意惜别乃潛取女青氊履一𨾏藏衣笥中時汾欹枕假寐女乃撫汾悲泣求索其履曰願無留此今夕再至脱君留之妾身必死謝於君子汾不允女號泣而去汾覺視床前鮮血㸃㸃出户汾異之乃開笥視青氊履則一猪蹄殻耳汾惶駭尋血至山前張氏溷中見一牝豕後足刓一殻豕視汾瞑目咆哮如有怒色汾以事白張叟叟即殺之汾乃棄山院别遊他邑出集異記
  徐州軍人
  後唐長興中徐州軍營將烹一牝豕翌日將宰之是夕豕見夢於主曰爾勿殺我我之胎非豕也爾能誌之俾爾豐渥比明忘而宰之腹内果懷一小白象纔可五寸形質已具𩀱牙燦然主方悟無及矣營中洶洶咸知之聞於都挍以𥿄緘之聞於節度使李敬周時人咸不測之亦竟無恙出玉堂閒話


  太平廣記巻四百三十九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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