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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鑑 (四庫全書本)/卷0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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巻八十七 宋文鑑 巻八十八 巻八十九

  欽定四庫全書
  宋文鑑巻八十八
  宋 吕祖謙 編
  
  譜例序           蘇 洵
  古者諸侯世國卿大夫世家死者有廟生者有宗以相次也是以百世而不相忘此非獨賢士大夫尊祖而貴宗葢其昭穆存乎其廟遷毁之主存乎其太祖之室其族人相與為服死喪嫁娶相告而不絶則其勢將自至於不忘也自秦漢以來仕者不世然其賢人君子猶能識其先人或至百世而不絶無廟無宗而祖宗不忘宗族不散其勢宜亡而獨存則由有譜之力葢自唐衰譜牒廢絶士大夫不講而世人不載於是乎由賤而貴者恥言其先由貧而富者不録其祖而譜遂大廢昔者洵嘗自先子之日而咨考焉由今而上得五世由五世而上得一世一世之上失其次而其本出於趙郡之蘇氏以為蘇氏族譜他日歐陽公見而歎曰吾嘗為之矣出而觀之有異法焉曰是不可使獨吾二人為之將天下舉不可無也洵於是又為大宗譜法以盡譜之變而并載歐陽氏之譜以為譜例附以歐陽公題劉氏碑後之文以告當世之君子葢將有從焉者
  送石昌言舍人北使引     蘇 洵
  昌言舉進士時吾始數歳未學也憶與羣兒戲先府君側昌言從旁取棗栗噉我家居相近又以親戚故甚狎昌言舉進士日有名吾後漸長亦稍知讀書學句讀屬對聲律未成而廢昌言聞吾廢學雖不言察其意甚恨後十餘年昌言及第第四人守官四方不相聞吾日以壯大乃能感悔摧折復學又數年遊京師見昌言長安相與勞苦如平生歡出文十數首昌言甚喜稱善吾晚學無師雖曰為文中心自慙及聞昌言説乃頗自喜今十餘年又來京師而昌言官兩制乃為天子出使萬里外彊悍不屈之虜建大斾從騎數百送車千乘出都門意氣愾然自思為兒時見昌言先府君旁安知其至此富貴不足恠吾於昌言獨自有感也大丈夫生不為將得為使折衝口舌之間足矣徃年彭任從富公還為我言曰既出境宿驛亭聞介馬數萬騎馳過劍槊相摩終夜有聲從者怛然失色及明視道上馬迹尚心悼不自禁凡虜所以誇耀中國者多此類也中國之人不測也故或至於震懼而失辭以為夷狄笑嗚呼何其不思之甚也昔者奉春君使冐頓壯士大馬皆匿不見是以有平城之役今之匈奴吾知其無能為也孟子曰説大人則藐之况於夷狄請以為贈
  蘇氏族譜引         蘇 洵
  蘇氏族譜譜蘇氏之族也蘇氏出於髙陽而蔓延於天下唐神堯初長史味道刺眉州卒於官一子留於眉眉之有蘇氏自是始而譜不及者親盡也親盡則何為不及譜為親作也凡子得書而孫不得書者何也以著代也自吾之父以至吾之髙祖仕不仕娶某氏享年幾某日卒皆書而他不書者何也詳吾之所自出也自吾之父以至吾之髙祖皆曰諱某而他則遂名之何也尊吾之所自出也譜為蘇氏作而獨吾之所自出得詳與尊何也譜吾作也嗚呼觀吾之譜者孝悌之心可以油然而生矣情見於親親見於服服始於衰而至於緦麻而至於無服無服則親盡親盡則情盡情盡則喜不慶憂不弔喜不慶憂不弔則塗人也吾之所與相視如塗人者其初兄弟也兄弟其初一人之身也悲夫一人之身分而至於塗人吾譜之所以作也其意曰分至於塗人者勢也勢吾無如之何也已幸其未至於塗人也使之無至於忽忘焉可也嗚呼觀吾之譜者孝悌之心可以油然而生矣系之以詩曰
  吾父之子今為吾兄吾疾在身兄呻不寧數世之後不知何人彼死而生不為戚欣兄弟之親如足與手其能幾何彼不相能彼獨何心
  仲兄郎中字序        蘇 洵
  洵讀易至渙之六四曰渙其羣元吉曰嗟夫羣者聖人之所欲渙以混一天下者也葢余仲兄名渙而字公羣則是以聖人之所欲解散滌蕩者以自命也而可乎他日以告兄曰子可無為我易之洵曰唯既而又曰請以文甫易之如何且兄嘗見夫水之與風乎油然而行淵然而溜渟囘汪洋滿而上浮者是水也而風實起之蓬蓬然而發乎大空不終日而行乎四方蕩乎其無形飄乎其逺來既徃而不知其迹之所存者是風也而水實形之今夫風水之相遭乎大澤之陂也紆餘委蛇蜿蜒淪漣安而相推怒而相陵舒而如雲蹙而如鱗疾而如馳徐而如徊揖讓旋辟相顧而不前其繁如縠其亂如霧紛紜鬱擾百里若一汨乎順流至乎滄浪之濵滂溥洶湧號怒相軋交横綢繆放乎空虚綽乎無垠横流逆折濆旋傾側宛轉膠戾囘者如輪縈者如帶直者如燧奔者如燄跳者如鷺投者如鯉殊狀異態而風水之極觀備矣故曰風行水上渙此亦天下之至文也然而此二物者豈有求於文哉無意乎相求不期乎相遭而文生焉是其為文也非水之文也非風之文也二物者非能為文而不能不為文也物之相使而文出於其間也故此天下之至文也今夫玉非不温然美矣而不得以為文刻鏤組繡非不文矣而不可與論乎自然故夫天下之無營而文生之者惟水與風而已昔者君子之處於世不求有功不得已而功成則天下以為賢不求有言不得已而言出則天下以為口實嗚呼此不可與他人道之唯吾兄可也
  列女傳目録序        曾 鞏
  劉向所敘列女傳凡八篇事具漢書向列傳而隋書及崇文總目皆稱向列女傳十五篇曹大家注以頌義考之葢大家所注離其七篇為十四與頌義凡十五篇而益以陳嬰母及東漢已來凡十六事非向書本然也葢向舊書之亡乆矣嘉祐中集賢校理蘇頌始以頌義篇次復定其書為八篇與十五篇者並藏於館閣而隋書以頌義為劉歆作與向列傳不合今驗頌義之文葢向之自敘又藝文志有向列女傳頌圖明非歆作也自唐之亂古書之在者少矣而唐志録列女傳凡十六家至大家注十五篇者亦無録然其書今在則古書之或有録而亡或無録而在者亦衆矣非可惜哉今校讐其八篇及十五篇者已定可繕寫初漢承秦之敝風俗已大壞矣而成帝後宫趙衛之屬尤自放向以謂王政必自内始故列古女善惡所以致興亡者以戒天子此向述作之大意也其言大任之娠文王也目不視惡色耳不聽淫聲口不出惡言又以謂古之人胎教者皆如此夫能正其視聽言動者此大人之事而有道者之所畏也顧令天子之女子能之何其盛也以臣所聞葢為之師傅保姆之助詩書圖史之戒珩璜琚瑀之節威儀動作之度其教之者有此具然古之君子未嘗不以身化也故家人之義歸於反身二南之業本於文王豈自外至哉世皆知文王之所以興能得内助而不知其所以然者葢本於文王之躬化故内則后妃有闗睢之行外則羣臣有二南之美與之相成其推而及逺則商辛之昏俗江漢之小國兎罝之野人莫不好善而不自知此非謂身修故國家天下治者也後世自問學之士多徇於外物而不安其守其室家既不見可法故競於邪侈豈獨無相成之道哉士之苟於自恕顧利冐恥而不知反己者徃徃以家自累故也故曰身不行道不行於妻子信哉如此人者非素處顯也然去二南之風亦已逺矣况於南鄉天下之主哉向之所述勸戒之意可謂篤矣然向號愽極羣書而此傳稱詩芣苢栢舟大車之類與今序詩者之説尤乖異葢不可考至於式微之一篇又以謂二人之作豈其所取者愽故不能無失歟其言象計謀殺舜及舜所以自脱者頗合於孟子然此傳或有之而孟子所不道者葢亦不足道也凡後世諸儒之言經傳者故多如此覽者采其有補而擇其是非可也故為之敘論以發其端云
  戰國策目録序        曾 鞏
  劉向所定戰國策三十三篇崇文總目稱十一篇者闕臣訪之士大夫家始盡得其書正其誤謬而疑其不可考者然後戰國策三十三篇復完敘曰向敘此書言周之先明教化修法度所以大治及其後謀詐用而仁義之路塞所以大亂其説既美也卒以謂此書戰國之謀士度時君之所能行不得不然則可謂惑於流俗而不篤於自信者也夫孔孟之時去周之初已數百歳其舊法已亡舊俗已熄乆矣二子乃獨明先生之道以謂不可改者豈將彊天下之主以後世之所不可為哉亦將因其所遇之時所遭之變而為當世之法使不失乎先王之意而已二帝三王之法其變固殊其法固異而其為國家天下之意本末先後未嘗不同也二子之道如是而已葢法者所適變也不必盡同道者所以立本也不可不一此理之不易者也故二子者守此豈好為異論哉能勿苟而已矣可謂不惑乎流俗而篤於自信者也戰國之游士則不然不知道之可信而樂於説之易合其設心注意偷為一切之計而已故論詐之便而諱其敗言戰之善而蔽其患其相率而為之者莫不有利焉而不勝其害也有得焉而不勝其失也卒至蘇秦商鞅孫臏呉起李斯之徒以亡其身而諸侯及秦用之者亦滅其國其為世之大禍明矣而俗猶莫之寤也惟先王之道因時適變為法不同而考之無疵用之無敝故古之聖賢未有以此而易彼也或曰邪説之害正也宜放而絶之則此書之不泯其可乎對曰君子之禁邪説也故將明其説於天下使當世之人皆知其説之不可從然後以禁則齊使後世之人皆知其説之不可為然後以戒則明豈必滅其籍哉放而絶之莫善於是是以孟子之書有為神農之言者有為墨子之言者皆著而非之至於此書之作則上繼春秋下至楚漢之起二百四十五年之間載其行事固不得而廢也此書有髙誘注者二十一篇或曰三十二篇崇文總目存者八篇今存者十篇云
  陳書目録序         曾 鞏
  陳書六本紀三十列傳凡三十六篇唐散騎常侍姚思亷譔始思亷父察梁陳之史官也録二代之事未就而陳亡隋文帝見察甚重之每就察訪梁陳故事因以所論載毎一篇成輙奏之而文帝亦遣虞世基就察求其書文未就而察死察之將死屬思亷以繼其業唐興武徳五年髙祖以自魏以來二百餘歳世統數更史事放逸乃詔論次而思亷遂受詔為陳書乆之猶不就貞觀三年遂詔論譔於袐書内省十年正月壬子始上之觀察等之為此書厯三世傳父子更數十歳而後乃成葢其難如此然及既成與宋魏齊梁等書世亦傳之者少故學者於其行事之迹亦罕得而詳也而其書亦以罕得而詳也而其書亦以罕傳則自袐府所藏徃徃脱語嘉祐六年八月始詔校讐使可鏤板行之天下而臣等言梁陳等書缺獨館閣所藏恐不足以定著願詔京師及州縣藏書之家使悉上之先皇帝為下其事至七年冬稍稍始集臣等以相校至八年七月陳書三十六篇者始校定可傳之學者其疑者亦不敢損益特各疏於篇末其書舊無目列傳名氏多闕謬因别為目録一篇使覽者得詳焉夫陳之為陳葢偷為一切之計非有先王經紀禮樂風俗之美制治之法可章示後世然而兼權尚計明於任使恭儉愛人則其始之所以興惑於邪臣溺於嬖妾忘患縱欲則其終之所以亡興亡之端莫非自已致者至於有所因造以為號令威刑職官州郡之制雖其事已淺然亦各施於一時皆學者之所不可不考也而當時之士爭奪詐偽苟得偷合之徒尚不得不列以為世戒而况於壞亂之中倉惶之際士之安貧樂義取舍去就不為患禍勢利動其心者亦不絶於其間若此人者可謂篤於善矣葢古人之所思見而不可得風雨之詩所為作者也安可使之泯泯不少概見於天下哉則陳之史其可廢乎葢此書成之既難其後又乆不顯及宋興已百年古文遺事靡不畢講而始得盛行於天下列於學者其傳之之難又如此豈非遭遇固自有時也哉
  南齊書目録序        曾 鞏
  南齊書八紀十一志四十列傳合五十九篇梁蕭子顯撰始江淹已為十志沈約又為齊紀而子顯自表武帝别為此書臣等因校正其訛謬而敘其篇目日將以是非得失興壞理亂之故而為法戒則必得其所言而後能傳於乆此史之所以作也然而所言不得其人則失其意或亂其實或析理之不通或設辭之不善故雖有殊功韙徳非常之迹將闇而不章鬱而不發而檮杌嵬瑣姦囘凶慝之形可幸而掩也嘗試論之古之所謂良史者其明必足以周萬事之理其道必足以適天下之用其智必足以通難知之意其文必足以發難顯之情然後其任可得而稱也何以知其然邪昔者唐虞有神明之性有微妙之徳使由之者不能知知之者不能明以為治天下之本號令之所布法度之所設其言至約其體至備以為治天下之具而為二典者推而明之所記者獨其迹邪并與其深微之意而傳之小大精粗無不盡也本末先後無不白也使誦其説者如出乎其時求其指者如即乎其人是可不謂明足以周萬事之理道足以適天下之用智足以通難知之意文足以發難顯之情者乎則方是之時豈特任政者皆天下之士哉葢執簡操筆而隨者亦皆聖人之徒也兩漢以來為史者去之逺矣司馬遷從五帝三王既沒數千載之後秦火之餘因散絶殘脱之經以及傳記百家之説區區掇拾以集著其善惡之迹興廢之端又創己意以為本紀世家八書列傳之文斯亦可謂竒矣然而敝害天下之聖法是非顛倒而采摭謬亂者亦豈少哉是豈可不謂明不足以周萬事之理道不足以適天下之用智不足以通難知之意文不足以發難顯之情者乎夫自三代以後為史者如遷之文亦不可不謂雋偉㧞出之材非常之士也然顧以謂不足以發難顯之情者何哉葢聖賢之髙致遷固有不能逹其情而見之於後者以故不得而與之也遷之得失如此况其他邪至於宋齊梁陳後魏後周之書葢無以議為也子顯之於斯文喜自馳騁其更改破析刻彫藻繢之變尤多而其文益下豈夫材固不可以彊而有邪數世之史既然故其辭迹曖昧雖有隨世以就功名之君相與合謀之臣未有赫然得其傾動天下之耳目播天下之口者也而一時偷奪傾危悖理反義之人亦幸而不暴著於世豈非所託不得其人故邪可不惜哉葢史者所以明夫治天下之道也故為之者亦必天下之材然後其任可得而稱也豈可忽哉豈可忽哉
  范貫之奏議集序       曾 鞏
  尚書户部郎中直龍圖閣范公貫之之奏議凡若干篇其子世京集為十巻而屬余序之葢自至和以後十餘年間公常以言事任職自天子大臣至於羣下自掖庭至於四方幽隱一有得失善惡闗於政理公無不極意反復為上力言或矯拂嗜欲或切劘計慮或辨别忠佞而處其進退章有一再或至於十餘上事有隂爭獨陳或悉引諫官御史合議肆言仁宗常虚心采納為之變命令更廢舉近或立從逺或越月踰時或至於其後卒皆聽用葢當是時仁宗在位歳乆熟於人事之情偽與羣臣之能否方以仁厚清靜休飬元元至於是非與奪則一歸之公議而不自用也其所引抜以言為職者如公皆一時之選而公與同時之士亦皆樂得其言不曲從苟止故天下之情因得畢聞於上而事之害理者常不果行至於竒衺恣睢有為之者亦輙敗悔故當此之時常委事七八大臣而朝政無大闕失羣臣奉法遵職海内乂安夫因人而不自用者天也仁宗之所以其仁如天至於享國四十餘年能承太平之業者繇是而已後世得公之遺文而論其世見其上下之際相成如此必將低徊感慕有不可及之歎然後知其時之難得則公言之不沒豈獨見其志所以明先帝之盛徳於無窮也公為人温良慈恕其從政寛易愛人及在朝廷危言正色人有所不能及也凡同時與公有言責者後多至大官而公獨早卒公諱師道其世次州里厯官行事今有資政殿學士趙公抃撰公之墓銘云
  相國寺維摩院聽琴序     曾 鞏
  古者學士之於六藝射能弧矢之事矣又當善其揖讓之節御能車馬之事矣又當善其驅馳之節書非能肆筆而已又當辨其體而明其意數非能布策而已又當知其用而各盡其法而五禮之威儀至於三千六樂之節文可謂微且多矣噫煩且勞如是然古之學者必能此亦可謂難矣然習其射御以禮習其干戈於樂則少於學長於朝其於武備固修矣其於家有墊於黨有庠於鄉有序於國有學於教有師於視聽言動有其容於衣冠飲食有其度几杖有銘盤杅有戒在輿有和鸞之聲行有佩玉之音燕處有雅頌之樂而非其故琴瑟未嘗去於前也盡其出入進退俯仰左右接於耳目動於四體逹於其心者所以飬之至如此其詳且密也雖然此尚為有待於外者爾若夫三材萬物之理性命之際力學以求之深思以索之使知其要識其微而齊戒以守之以盡其材成其徳至合於天地而後已者又當得之於心夫豈非難哉噫古之學者其役之於内外持其心飬其性者至於如此此君子所以愛日而自彊不息以求至乎極也然其習之有素閑之有具如此則求其放心伐其邪氣而成文武之材就道徳之實者可謂易矣孔子曰興於詩立於禮成於樂葢樂者所以感人心而使之化故曰成於樂昔舜命䕫典樂教胄子曰直而温寛而栗剛而無虐簡而無傲則樂者非獨去邪又所以救其性之偏而納之中也故和鸞佩玉雅頌琴瑟之音非其故不去於前豈虚也哉今學士大夫之於持其心飬其性凡有待於外者皆不能具得之於内者又亦皆略其事可謂簡且易矣然所以求其放心伐其邪氣而成文武之材就道徳之實者豈不難哉此予所以懼不至於君子而入於小人也夫有待於外者余既力不足而於琴竊有志焉乆矣然患其莫余授也治平三年夏得洪君於京師始合同舍之士聽其琴於相國寺之維摩院洪君之於琴非特能其音又能其意者也予將就學焉故道予之所慕於古者庶乎其有以自發也同舍之士丁寳臣元珍鄭穆閎中孫覺莘老林希子中而予曾鞏子固也洪君名規字方叔以文學吏事稱於世云






  宋文鑑巻八十八
<集部,總集類,宋文鑑>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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