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義/060

目錄	小八義
◀上一回	第六十回　二弟兄汴梁歡飲　小阮英再盜寶劍	下一回▶

　　詩曰：

　　　　凡事總要苦琢磨　為因世上能人多

　　　　阮英巧計如諸葛　技藝高強真難學

　　　　葛昆隱藏透龍劍　好漢想偷甚周折

　　　　三盜寶劍能到手　樹林暗中被人奪

　　這幾句詩詞說阮英三次才能將真透龍劍得到手中，前兩次雖然費些大事盜取的寶劍俱皆是假的，這是後文回中之事，且說的是小爺阮英得了寶劍，急忙來到了這座大森林內，見著了花雲平，自覺揚揚得意，拿來的寶劍，單手高舉，說道仁兄請看：

　　　　高舉寶劍道請看
　　　　雲平一聽面堆歡
　　　　總是賢弟手段巧
　　　　盜來寶劍非等閒
　　　　說著睜睛看寶劍
　　　　英雄一看吃了驚
　　　　接過寶劍我細觀
　　　　賢弟中了人機關
　　　　這是一口假寶劍
　　　　白費一夜不虛言
　　　　真劍不像這樣子
　　　　葛昆預備巧圈套
　　　　若是真實非小可
　　　　霞光萬道彩千番
　　　　冷氣嗖嗖撲人面
　　　　光輝朗朗透骨寒
　　　　一見妖邪自出殼
　　　　能殺精怪到黃泉
　　　　我在他家常看見
　　　　所以認得我能看
　　　　阮英聽罷雲平話
　　　　不覺羞愧面無顏

　　小爺聽見花雲平說是盜的是一口假劍，大失所望，盜來的時候方走進樹林，卻有一團的高興，一聽說是個假的沒了精神，半晌無言，正像個泥塑木雕的一樣，默默無言。

　　　　小爺一聽打嗨聲
　　　　今夜我是白費工
　　　　可歎苦用好機謀
　　　　哪知葛昆比我能
　　　　皆因不識真寶劍
　　　　預備假借把我坑
　　　　今夜白白鬧一夜
　　　　卑等明夜再調停
　　　　我還不服這樁事
　　　　一定要將劍盜去
　　　　別笑盜來假寶劍
　　　　明日我去細訪清
　　　　真劍他藏在何處
　　　　如要盜來才算能
　　　　雲平接言道且住
　　　　此事不可復去行
　　　　葛昆既然他藏起
　　　　恐怕未能知實情
　　　　必要放在嚴緊地
　　　　哪能得到你手中
　　　　依我良言將你勸
　　　　由此就算沒有贏
　　　　明日我到他家去
　　　　說合與他賠個情

　　依我想來是這樣辦法為妙，賢弟你看如何呢？小阮英一聽，搖頭說道：「仁兄你不用替我擔憂，這是個騎虎之勢，欲罷不能，我自有主意。」

　　　　不勞仁兄擔驚恐
　　　　寧可捨命不丟名
　　　　寧叫名在人別在
　　　　有人無名總是空
　　　　已經乾的這光景
　　　　想要甘心實不能
　　　　別看今夜來盜劍
　　　　打賭還有兩夜工
　　　　定要盜他真寶劍
　　　　如若不能姓字更
　　　　還要與他鬥一鬥
　　　　瞧瞧誰能誰不能
　　　　當初借劍應義氣
　　　　應看道中朋友情
　　　　雖然與我交情淺
　　　　仁兄與他是結盟
　　　　聽道你倆交情厚
　　　　如同手足親弟兄
　　　　為何將你瞧的小
　　　　所以我才把氣生
　　　　一怒我盜他寶劍
　　　　我看他不是賓朋
　　　　不怕惹怒要動手
　　　　較量雌雄比輸贏

　　花雲平勸了多時，阮英並不應允，定要三夜以內，盜取他的寶劍。花雲平也就不好再說，二人在樹林以內，等到天亮，阮英將夜行衣脫下來，又把白天衣服更換。

　　　　阮英換衣天大亮
　　　　對著雲平說其詳
　　　　俺倆進城去吃酒
　　　　到了夜晚去商量
　　　　雲平答應同著走
　　　　進入東門看各行
　　　　作買作賣人雜聚
　　　　士農工商各奔忙
　　　　男兒女兒在世上
　　　　何人留下能成雙
　　　　雁飛無有不到處
　　　　人被利名牽世上
　　　　哥兒兩個往前走
　　　　有座酒樓在路旁
　　　　二位好漢將樓入
　　　　樓上滿座鬧洋洋
　　　　二人找位分左右
　　　　過賣趕忙借桌張
　　　　應時當今四樣菜
　　　　兩位英雄飲酒漿
　　　　樓上吃酒留神看
　　　　旁坐二人道短長

　　這二人在旁言講相府拿刺客，把公子的眼目刺瞎了一隻，現已派了一千名兵，圍著相府巡更，若有能人拿住了刺客，賞黃金千兩。小爺在旁邊同著花雲平吃酒，焉有聽不真切麼。

　　　　二位好漢聽真切
　　　　官人言說要拿他
　　　　同著雲平旁邊坐
　　　　二人反倒笑哈哈
　　　　暗中說道真瞎眼
　　　　刺客現在不能拿
　　　　皆因沒有見過面
　　　　樓上人多亂如麻
　　　　刺客在旁哈哈笑
　　　　怎能知道笑甚麼
　　　　二人只顧言講話
　　　　刺客在旁把話發
　　　　俺們哥倆快吃酒
　　　　出了酒樓去吃茶
　　　　二位英雄酒飯畢
　　　　雲平算帳把錢花
　　　　急忙站起往外走
　　　　便把汴梁街道查
　　　　穿過大街走小巷
　　　　東京風俗甚可誇
　　　　二人用過酒和飯
　　　　去入樹林就是家

　　二位英雄在汴梁城裡逛了一天，到了日落之時，走出了東門，又來到了這座大樹林。花雲平說道：「阮賢弟，你聽見酒樓內吃酒的那二人講究著拿刺客麼？」

　　　　二人吃酒把話明
　　　　不知刺客在旁聽
　　　　他要知道就是你
　　　　立刻拿住上綁繩
　　　　連我也要吃這苦
　　　　想逃一個萬不能
　　　　你聽反為哈哈笑
　　　　我倒替你擔怕驚
　　　　怕他要是來看破
　　　　必要叫來眾官兵
　　　　雖然賢弟武藝好
　　　　寡不敵眾也難行
　　　　阮英點頭說不錯
　　　　仁兄言詞真聖明
　　　　說話之中有更鼓
　　　　阮英急將衣換更
　　　　白日衣服全脫下
　　　　急忙換上夜行衣
　　　　仁兄在此等候我
　　　　又去盜劍賭輸贏
　　　　全仗今夜這一次
　　　　盜取寶劍顯我名
　　　　若要不能得到手
　　　　不但丟名亦無能

　　二人來到樹林說話，約有初鼓，阮英復又將夜行衣換好，肩背單刀，說道：「仁兄還是在此等候。」花雲平說道：「你去我也不擋，可有一件千萬要慎行無誤。」

　　　　遇事務要防且備
　　　　這次更比頭次難
　　　　千萬不可恃藝大
　　　　輕欺葛昆不容易
　　　　他的本領我知道
　　　　綠林之中好漢尖
　　　　他的女人多利害
　　　　婦道以內數她全
　　　　比她丈夫更巧妙
　　　　學的暗器勝似男
　　　　會能打標遠又准
　　　　著人以上實難擔
　　　　這次怕是有兇險
　　　　著急就要把臉翻
　　　　盜劍不可傷和氣
　　　　賢弟莫把臉來翻
　　　　當初是我引領你
　　　　勾出盜劍這一端
　　　　如若將他真得罪
　　　　道中義氣從此完
　　　　阮英答應說記下
　　　　不用仁兄叮囑俺
　　　　小爺說罷往外走
　　　　出了樹林一溜煙

　　話說阮英出了樹林，徑奔葛昆的家中而來，又到了葛昆的後牆，由後院跳進來，到了房後，見燈光朔朔照如白晝。小爺挖破窗孔，獨自往裡瞧看。

　　　　小爺來在窗兒外
　　　　眼由孔眼看明白
　　　　夫妻二人燈下坐
　　　　同飲茶兒口不開
　　　　不是昨夜那光景
　　　　哪有預備哪安排
　　　　手中也無擎兵刃
　　　　今夜我是要白來
　　　　卻是知道我不到
　　　　這般情形真怪哉
　　　　阮英窗外心納悶
　　　　此等情形人難猜
　　　　越思越想越發躁
　　　　今夜特來不應該
　　　　夜深夫妻要睡下
　　　　我在這裡怎麼挨
　　　　莫非等到大天亮
　　　　自己思想怒滿懷
　　　　屋中夫妻無言語
　　　　阮英哪能把言開
　　　　偷盜哪能敢說話
　　　　無非暗中看明白
　　　　小爺心忙無方便
　　　　腹內暗暗口打嗨

　　阮英在窗外等了有二更多天，聽見葛昆說道：「夜也深了，俺們安歇罷，猴子不能來了。」姜氏又問道：「他把假劍盜去了，你將真劍藏在何處？也去照看照看才是。」

　　　　放劍之處人難曉
　　　　不能想到在哪擱
　　　　西馬柵內插柵上
　　　　作夢不能往那瞧
　　　　緊要之物放在外
　　　　這是想的巧妙招
　　　　他必想到在房內
　　　　嚴密之處難找著
　　　　阮英窗外聞此話
　　　　一心急躁全然消
　　　　急忙來到馬柵內
　　　　有口寶劍放毫光
　　　　上去拿下無價寶
　　　　得到手中樂滔滔
　　　　我可得了真寶劍
　　　　斬妖除邪美名標
　　　　小爺急忙往外走
　　　　去見雲平把話學
　　　　若知此劍真和假
　　　　下部書中知根苗

◀上一回		下一回▶
小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