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義/0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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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詩曰：

　　　　勸人行善莫行兇　哪知人容天不容

　　　　父子霸道遇好漢　眾目所視去惡名

　　　　於家堡中人頭雜　打的龍虎魂夢驚

　　　　五虎害怕暗謀算　勾來官兵害英雄

　　話說於義、於禮真再無奈，這才苦苦的哀告求饒。鐵牛將於信訛詐劉祿之事從頭至尾說了一遍。於義、於禮說道：「好漢你卻有所不知，我們兄弟於信皆因年幼無知，他在外面所作這事，我們一字不知。但就知道，無不管教於他。好漢你也不可聽了那一面之詞。古人云：兼聽則明，偏聽則暗。請三思而行。」

　　　　於義於禮無奈何
　　　　只可得把好話說
　　　　好漢你也分詳細
　　　　不可聽人巧智謀
　　　　一面之詞哪有准
　　　　誰肯自己說缺德
　　　　劉祿借銀不虛假
　　　　並非是把他去訛
　　　　無銀還妻他自訴
　　　　情願送來當老婆
　　　　哪能真將他妻要
　　　　無非逼賬那樣說
　　　　自然他說自己好
　　　　必說我們作事惡
　　　　好漢如若你不信
　　　　叫他當面對證明
　　　　好漢與他是朋友
　　　　看你金面就了得
　　　　五百銀兩不要了
　　　　算買我們把命活
　　　　只求好漢開恩罷
　　　　別叫我弟見閻羅

　　這番兩個是怕他落下了鐵棒，無奈這才哀告。眼看著把他於智用腳踏住，手舉鐵棒要打的樣子，手足之情，豈不著急呢？又不敢上前動手，怕黑爺拿棒打他四弟於智的頭上。

　　　　手足之情真著急
　　　　不敢動手使軟的
　　　　苦苦哀告留活命
　　　　將著好漢說有益
　　　　不敢動怒使兇暴
　　　　只可盡把好話提
　　　　哥兒兩個緊行禮
　　　　好漢細聽莫著急
　　　　忙中有錯悔之晚
　　　　不如慢慢要詳細
　　　　鐵牛聞了這些話
　　　　好漢也就把氣息
　　　　殺人不過頭落地
　　　　他既害怕莫緊逼
　　　　想罷急忙來說話
　　　　我也不能把人欺
　　　　皆因你們行萬惡
　　　　我到此處全得知
　　　　是我當面親眼看
　　　　若要耳聽算是虛
　　　　我要取出銀五百
　　　　要與劉祿將賬清

　　話說好漢鐵牛聞聽於義、於禮這些話說，他五弟年幼無知，他在外面所作所為家中並不知道，又說於信也不准要劉祿之妻，好漢急忙說道：「這樁事是我眼見，不虛不假，是我取出五百銀子替他還賬。」唐鐵牛這位英雄，本是個服軟不服硬的，聽見了於義、於禮的這樣哀告，也就不好將事作絕，凡事總要留有餘地，所以他才說道：「我饒過你父子這次。從此以後，要你父子改惡作善。」

　　　　英雄開恩把話明
　　　　要你父子留神聽
　　　　從此改惡要向善
　　　　我的良言記心中
　　　　行善之人天加護
　　　　作惡人容天不容
　　　　善惡到頭終有報
　　　　勸人行善莫行兇
　　　　明有王法暗有神
　　　　只願作惡將人害
　　　　天理昭彰有報應
　　　　豈不知道損陰功
　　　　搶人之妻霸人產
　　　　自然暗中缺德行
　　　　報應臨頭悔之晚
　　　　就是惡貫滿了盈
　　　　再不聽我良言勸
　　　　必招惡報到身中
　　　　於義於禮說緊記
　　　　金石良言敢不聽
　　　　好漢這才抬起腳
　　　　腳下留情放了生

　　話說好漢鐵牛將腳抬起來，放了於智。於智他站起身形，自卻臉面的慚愧，面紅過耳，回身來到這邊。於仁看是他四兄弟於智走過來了，於仁眼望著大教習，叫賽霸王朱大勇，使個眼色，叫他過去。

　　　　於仁這邊使眼色
　　　　暗令叫他去打人
　　　　教習早就要下手
　　　　皆因不便未敢動
　　　　眼見於仁一扭嘴
　　　　教習急忙往前行
　　　　手拿皂柏槍一桿
　　　　慢慢走到鐵牛邊
　　　　好漢這邊偷眼看
　　　　那邊轉過一個人
　　　　手拿長槍向身後
　　　　鐵牛心中早留神
　　　　假裝未將他看見
　　　　教習觀瞧喜在心
　　　　來到鐵牛身背後
　　　　雙手舉槍凶狠狠
　　　　對定後心下毒手
　　　　雙背展力砍後心
　　　　舉槍猛刺離不遠
　　　　鐵牛留神眼看真
　　　　好漢暗中早已防
　　　　槍碰長棒落塵埃

　　話說這名教習朱大勇，暗中下毒手來到鐵牛的身背後，雙手舉槍對了好漢的後心，雙膀展力照著鐵牛就是一槍。他打算著這一鐵桿就要將好漢刺死，好顯他能為，真是膽大妄為無人敵手。教習暗中要下毒手，照著鐵牛背後一槍，多虧了好漢眼觀四處，耳聽八方，暗中防備，用棒將槍分開。這一次真將好漢惹惱了，看他丟下鐵槍，轉身就跑，鐵牛哪能容他逃跑，趕到近前，當頭就是一棒。

　　　　好漢不由怒氣衝
　　　　趕上前去哪能容
　　　　將棒舉起當頭打
　　　　打壞腦袋冒花紅
　　　　咕咚一聲栽在地
　　　　嗚呼哀哉一命傾
　　　　成龍一見忙吩咐
　　　　快拿兇手把命償
　　　　教習打手往上闖
　　　　圍住好漢不放鬆
　　　　刀槍劍戟棒和棍
　　　　各式兵刃前來凶
　　　　四虎復又來動手
　　　　千萬別放惡賊雄
　　　　膽大竟敢傷人命
　　　　殺人償命理相應
　　　　恃多為勝拿好漢
　　　　鐵牛並不擔心驚
　　　　越想此事真可惡
　　　　方才埋伏下絕情
　　　　不是自己暗防備
　　　　此時我命活不成

　　話說於家父子，方才看見將於智在好漢的腳下踏，又用鐵棒要打，於義、於禮上前哀告。鐵牛中了他們父子的奸計，這才饒放了於智。於仁心狠意毒，他將教習叫過去，暗下毒手，要害好漢的性命。

　　　　不但未把好漢傷
　　　　自己反倒一命亡
　　　　未害人死將自害
　　　　先去見了閻羅王
　　　　父子這次來的猛
　　　　要拿好漢把命償
　　　　好漢也是真惱怒
　　　　一定要將父子降
　　　　已經打死一條命
　　　　今日索性逞逞強
　　　　將他父子全打死
　　　　我也留名在這方
　　　　英雄想罷展開棒
　　　　只聽一陣響叮啷
　　　　棒打烏盆一樣似
　　　　落花流水在岸傍
　　　　打的眾人往後退
　　　　叫哭哀哉著了傷
　　　　打手中棒躺在地
　　　　猶如猛虎趕群羊
　　　　如同瘋癲好漢樣
　　　　打手害怕無處藏

　　鐵牛的這兩柄鐵棒，散開了上下飛騰。他在人群之中，穿聳跳躍，閃展騰挪，只聽見鐵棒吧咚吧咚的響聲，眾打手亂倒，他猶如一隻猛虎相似。

　　　　好漢真是猛又凶
　　　　打的眾人膽戰驚
　　　　抱頭鼠竄自逃命
　　　　誰敢與他賭雌雄
　　　　叫哭哀哉躺滿地
　　　　刀槍劍戟地上扔
　　　　成龍觀瞧難取勝
　　　　想要拿住萬不能
　　　　四個虎子難敵住
　　　　更不是他對手兵
　　　　低頭想起巧妙計
　　　　如此如此這樣行
　　　　急忙叫個第四子
　　　　於智留神你要聽
　　　　急速快到兵營去
　　　　快見你的大表兄
　　　　連叫吳斌領兵到
　　　　捉拿兇手才能中
　　　　於智聞聽心歡悅
　　　　還是我爹多聖明
　　　　叫人快備能行馬
　　　　於智去奔藏兵營

　　話說于成龍看看這個光景，也是拿不住這個兇手，被他將人打倒下好幾個了，也有死的，也有重傷的。倘或兇手他要脫逃了，再去拿他，那可就費事了。這才叫過於智，急速去到藏兵營去找他表兄吳斌，領兵前來，就說來了一個黑臉的強盜。

　　　　告訴吳斌來拿賊
　　　　來了強盜有雄威
　　　　手使鐵棒力氣大
　　　　臉面生成如墨黑
　　　　打死人命無其數
　　　　倚仗人多把他圍
　　　　刀槍圍著難拿住
　　　　也是把他無法使
　　　　叫他領兵快來到
　　　　官兵人多好拿賊
　　　　於智跨馬去求兵
　　　　真奔兵營把馬催
　　　　不言於智他去了
　　　　書中再表這英雄
　　　　掄起鐵棒將人打
　　　　聲音喊叫響似雷
　　　　祖宗定要滅惡霸
　　　　將他父子性命追
　　　　降龍伏虎就是我
　　　　叫他父子命歸陰

　　這書中不表於智去調整官兵，單說得是好漢鐵牛，在人群之中橫衝亂打。

　　掄著兩把鐵棒，棒碰著人人就倒，要是打在人的頭上，就死於非命。也有傷了膀背，也有傷了胳膊腿的，齊聲喊叫起來。

　　　　亂亂哄哄人群闖
　　　　打手著傷喊連聲
　　　　於家父子齊努力
　　　　圍住鐵牛不放鬆
　　　　不敢進前只圍住
　　　　別叫黑賊他逃生
　　　　人命打死有多少
　　　　想要逃走萬不能
　　　　他們父子不敗陣
　　　　打手哪個不怕死
　　　　強要挺著來動手
　　　　無非小心要精明
　　　　個個留神躲鐵棒
　　　　若要碰上就不輕
　　　　只見東邊塵飛揚
　　　　群英聚會哪肯容
　　　　眼見鐵牛有了難
　　　　下回書裡說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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