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書要義 (四庫全書本)/卷18
尚書要義 卷十八 |
欽定四庫全書
尚書要義卷十八
宋 魏了翁 撰
一召畢為二伯率諸侯相康王
成王将崩命召公畢公二公為二伯中分天下而治之率諸侯相康王作顧命臨終之命曰顧命
二初以周召分陜周公薨畢代之
正義曰禮記曲禮下云九州之長曰牧五官之長曰伯是職方鄭𤣥云職主也謂為三公者是伯分主東西者也周禮大宗伯云八命作牧九命作伯鄭云謂上公有功徳者加命為二伯此禮文皆伯尊於牧故主一州明伯是中分天下者也禮言職方是各主一方也此二伯即以三公為之𨼆五年公羊傳云諸公者何天子三公天子三公者何天子之相也天子之相何以三自陜而東者周公主之自陜而西者召公主之一相處乎内是言三公為二伯也
〈三〉公羊漢世之書陜縣漢宏農所治
公羊傳漢之書陜縣者漢之宏農郡所治其地居二京之中故以為二伯分掌之界周之所分亦當然也公羊傳所言周召分主謂成王即位之初此時周公已薨故畢公代之周官篇三公之次太師太傅太保最在下此篇以召公為先者三公命數尊卑同也王就其中委任賢者任之重者則在前耳
〈四〉王洮頮冕服出命公卿及師氏聼之
甲子乃洮頮水相披冕服慿玉几王大𤼵大命臨羣臣必齊戒沭浴今疾病故但洮盥頮靣扶相者披以冠冕加朝服慿玉几以出命乃同召太保奭彤伯畢公衛侯毛公同召六卿下至御治事太保畢毛稱公則三公矣此先後六卿次第宰第一召公領之司徒第二苪伯為之宗伯第三彤伯為之司馬第四畢公領之司冦第五衛侯為之司空第六毛公領之召芮彤畢衛毛皆國名入為天子公卿師氏虎臣百尹御事師氏大夫官虎臣虎賁氏百尹百官之長及諸御治事者
〈五〉成王崩年無文漢志即位三十年
成王崩年經典不載漢書律厯志云成王即位三十年四月庚戌朔十五日甲子哉生魄即引此顧命之文以為成王即位三十年而崩此是劉歆説也孔以甲子為十六日則不與劉歆同矣鄭𤣥云此成王二十八年𫝊惟言成王崩年未知成王即位幾年崩也志又云死魄朔也生魄望也明死魄生從望為始故始生魄為月十六日是即望之日也釋詁云懌樂也有疾故不悦懌下云病日臻既彌留則成王遇疾已多日矣於哉生魄下始言王不懌者甲子是𤼵命之日為洮頮張本耳
〈六〉洮盥手頮洗靣慿玉几當衮冕
凡有敬事皆當潔清王將𤼵大命臨羣臣必齋戒沭浴今以疾病之故不能沭浴故但洮頮而已禮洗手謂之盥洗靣謂之靧内則云子事父母靣垢燂潘靧頮是洗面知洮為盥手言水為洮盥俱用水扶相王者以冕服加王鄭𤣥云相者正王服位之臣謂太僕或當然也被以冠冕以冕服被王首也加朝服以服加王身也謂以袞冕朝諸侯之服加王身也鄭以為𤣥冕知不然者以顧命羣臣大𤼵大命以文武之業𫝊社稷之重不應惟服𤣥冕而已覲禮王服衮冕而有玉几此既憑玉几明服衮冕也周禮司几筵云大朝覲王位設黼扆前前南向設左右玉几是王見羣臣當慿玉几以出命
〈七〉同召六卿下及御事
召畢毛以三公領卿芮彤衛以國君入為卿下及御事蒙此同召之文故云同召六卿下及御事也以王病甚故同時俱召之太保是三公官名畢毛又亦稱公知此三人是三公也三人是三公而與侯伯相次知六者是六卿衛侯為司冦而位第五知此先後是六卿次第也〈八〉以左傳康叔為司冦今在五知是六卿
以三公尊故特言公其餘三卿舉其本爵見其以國君入為卿也天子三公皆以卿為之不復别置其人髙官兼攝下司者漢世以來謂之為領故言召公領之毛公領之定四年左傳云康叔為司冦知此六人依周禮次第為六卿也王肅云彤姒姓之國其餘五國姬姓畢毛文王庶子衛侯康叔所封武王母弟依世本史記為説也
〈九〉召師氏至御事葢大夫皆召
周禮師氏中大夫掌以羙詔王居虎門之左司王朝得失之事帥其屬守王之門重其所掌故與虎臣並於百尹之上特言之尹訓正也故百尹為百官之長諸御治事諸謂掌事者盖大夫皆被召也王肅云治事盖群士也
〈十〉出綴衣逆世子釗作冊度
兹既受命還此羣臣已受顧命各還本位出綴衣於庭越翼日乙丑王崩綴衣幄帳羣臣既退徹出幄帳於庭王寢於此墉下東首反初生於其明日王崩太保命仲南宫毛宰攝政故命二臣毛名俾爰齊侯吕伋以二干戈虎賁百人逆子釗于南門之外臣子皆待左右将正太子之尊故出於路寢門外使毛二臣各執干戈於齊侯吕伋索虎賁百人更新逆門外所以殊之伋為天子虎賁氏延入翼室恤宅宗明室路寢延之使居憂為天下宗主丁卯命作冊度三日命史為冊書法度𫝊顧命於康王
〈十一〉受命還謂還門内西方東面立位
諸侯燕位與射位司故云朝燕及射臣見於君之禮同但天子臣多故三公靣北孤東靣卿大夫西靣諸侯臣少故卿西面大夫北面其事與天子同皆門内西方東面其入門當立定位如此及王呼與言必各自前進已受顧命退還本位者謂還本治事之位故孔下傳云朝臣就次謂退王庭而還治事之處
〈十二〉綴衣黼扆之𩔖廢牀反初生
綴衣者連綴衣物出之於庭則是從内而出下云狄設黼扆綴衣則綴衣是黼扆之類黼扆是王坐立之處知綴衣是施張於王坐之上故以為幄帳也周禮幕人掌帷幕幄帟綬之事鄭𤣥云在旁曰帷在上曰幕皆以布為之四合象宫室曰幄王所居之帳也帟王布幕若幄中坐上承塵也幄帟皆以繒為之然則幄帳是黼扆之上所張之物此言出綴衣於庭則亦并出黼扆故下句云象王平生之時更復設之王𤼵顧命在此黼扆幄帳之坐命訖乃復反於寢處以王病重不復能臨此坐故徹出幄帳於庭将欲為死備也傳更解徹去幄帳之意以王病困寢不在此喪大記云病疾君大父徹懸士去琴瑟寢東首於北牖下廢牀鄭𤣥云廢去也人始生在地去牀庶其生氣反也記言君大夫士則尊卑皆然故知此時王亦寢於此墉下東首反初生也
〈十三〉太子必在侍側更迎入所以殊之
天子初崩太子必在其側解其迎於門外之意於時臣子皆侍左右将正太子之尊故使太子出於路寢門外更迎入所以殊之也
〈十四〉傳謂使毛執干戈於吕伋索虎賁
經言以二干戈文在齊侯吕伋下似就齊侯取干戈傳言使毛二臣各執干戈於齊侯吕伋索虎賁則是執干戈就齊侯傳似反於經者於時新遭大祸内外嚴戒毛二人必是武臣宿衛先執干戈太保就命使之執干戈以往傳達其意故移干戈之文於齊侯之上傳言是實也經言於齊侯吕伋下言以二干戈虎賁百人者指説迎太子之時有此備衛耳非言二人干戈亦是齊侯受也周禮虎賁氏下大夫其屬有虎士八百人知伋為天子虎賁氏故就伋取虎賁也
〈十五〉狄設黼扆綴衣象平生
越七日癸酉伯相命士須材邦伯為相則召公於丁卯七日癸酉召公命士致材木須待以供喪用狄設黼扆綴衣狄下士扆屏風畵為斧文置戸牖間復設幄帳象平生所為
〈十六〉太保伯相異文皆召公言冡宰𤼵命
正義曰成王既崩事既聴於宰自非召公無由𤼵命知伯相即召公也王肅云召公為二伯相王室故曰伯相上言太保命仲此改言伯相者於此所命事多非是國相不得大命諸侯故改言伯相以見政皆在焉於丁卯七日癸酉則王乙丑崩於今已九日矣於九日始傳顧命不知其所由也鄭𤣥云癸酉盖大歛之明日也鄭以大夫已上殯歛皆以死之來日數天子七日而殯於死日為八日故以癸酉為殯之明日孔不為傳不必如鄭説也
〈十八〉牖間東西序西夾所敷席几凡四
牖間南嚮敷重篾席黼純華玉仍几篾桃枝竹白黑雜繒縁之華彩色華玉以餙憑几仍因也因生時几不改作此見群臣覲諸侯之坐西序東嚮敷重底席綴純文具仍几東西廂謂之序底蒻苹綴雜彩有文之具餙几此旦聴事之坐東序西嚮敷重豐席畫純雕玉仍几豐莞彩色為畫雕刻鏤此養國老饗羣臣之坐西夾南嚮敷重筍席𤣥紛純漆仍几西廂夾室之前筍篛竹𤣥紛黑綬此親屬私宴之坐故席几質餙
〈十九〉陳寳書噐輅象華國之事重顧命
越玉五重陳寳於東西序坐北列玉五重又陳先王所寳之噐物赤刀大訓宏璧琬琰之珪為寳刀赤刀削大訓虞書典謨大璧琬琰之珪為二重大玉夷玉天球河圖在東序二玉為三重夷常也球雍州所貢河圖八卦伏羲氏王天下龍馬出河遂則其文以畫八封謂之河圖及典謨皆歴代傳寳之𦙍之舞衣大貝鼖鼔在西房𦙍國所為舞者之衣皆中法大貝如車渠鼖鼓長八尺商周傳寳之西房西夾坐東兊之戈和之弓垂之竹矢在東房兊和古之巧人垂舜共工所為皆中法故亦傳寳之東房東廂夾室大輅在賔階面綴輅在阼階面大輅玉綴輅金面前皆南向先輅在左塾之前次輅在右塾之前先輅象次輅木金玉象皆以餙車木則無餙皆在路寢門内左右塾前北靣凡陳列皆象成王生時華國之事所以重顧命
〈二十〉四坐皆三重席左右几諸侯惟右几
此牖間之坐即是周禮扆前之坐篾席之下重二其次是繅席畫純其下是莞筵紛純也此一坐有周禮可據知其下二席必然下文三坐禮無其事以扆前一坐敷三種之席知下三坐必非一種之席敷三種但不知其下二重是何席耳周禮天子左右几諸侯惟右几此言仍几則四坐皆左右几也鄭𤣥云左右有几優至尊也
〈廿一〉鄭不見孔傳同謂篾席為桃枝席
此篾席與周禮次席一也鄭注彼云次席桃枝席有次列成文鄭𤣥不見孔傳亦言是桃枝席則此席用桃枝之竹必相傳有舊説也鄭注云此下則云篾析竹之次青者王肅云篾席纎篛苹席並不知其所據也
〈廿二〉文貝仍几謂餘泉之貝
貝者水蟲取其甲以飾噐物釋魚於貝之下云餘蚳黄白文餘泉白黄文李廵曰貝甲以黄為質白為文彩名為餘蚳貝甲以白為質黄為文彩名為餘泉有文之貝飾几謂用此餘蚳餘泉之貝飾几也
〈廿三〉孔以豐為莞席鄭云刮凍竹席
釋草云莞符籬郭璞曰今西方人呼蒲為莞用之為席也又云萆䑕莞樊光曰詩云下莞上簟郭璞曰似莞而纎細今蜀中所出莞席是也王肅亦云豐席莞鄭𤣥云豐席刮凍竹席
〈廿四〉天子之室有左右房房即夾室
下傳云西房西夾坐東房東廂夾室然則房與夾室室同而異名天子之室有左右房房即室也以其夾中央之大室故謂之夾室此坐在西廂夾室之前故繫夾室言之
〈廿五〉筍竹萌篛筍竹之皮紛如綬
釋草云筍竹萌孫炎曰竹初萌生謂之筍為蒻竹取筍竹之皮以為席也紛則組之小别鄭𤣥周禮注云紛如綬有文而狹者也然則紛綬一物小大異名故傳以𤣥紛為里綬鄭於此注云以𤣥組為之
〈廿六〉二序列玉五重序旁有王之坐
上云西序東嚮東序西嚮則序旁已有王之坐矣下句陳玉復云在西序在東序者明於東西序坐北也序者牆之别名其牆南北長坐北猶有序牆故言在西序在東序也西序二重東序三重二序共為列玉五重又陳先王所寳之噐物河圖大訓貝鼓戈弓皆是先王之寳噐也
〈廿七〉繫辭言河圖孔劉皆有是説
河圖八卦是伏犧氏王天下龍馬出河遂則其文以畫八卦謂之河圖當孔之時必有書為此説也漢書五行志劉歆以為伏犧氏繼天而王受河圖而畫之八卦是也劉歆亦如孔説是必有書明矣易繫辭云古者包犧氏之王天下也仰則觀象於天俯則觀法於地觀鳥獸之文與地之宜近取諸身逺取諸物於是始作八卦都不言法河圖也而此傳言河圖者盖易理寛宏無所不法直如繫辭之言所法已自足矣亦何妨更法河圖也且繫辭又云河出圖洛出書聖人則之若八卦不則河圖餘復何所則也王肅亦云河圖八卦也璧玉人之所貴是為可寳之物八卦典謨非金玉之類嫌其寳故云河圖及典謨皆歴代傳寳之此西序東序各陳四物皆是臨時處置未必别有他義下二房各有三物亦應無别意也
〈廿八〉𦙍舞衣中法大貝如車渠鼖大鼓
以夏有𦙍侯知𦙍是國名也𦙍是前代之國舞衣至今猶在明其所為中法故常寳之亦不知舞者之衣是何衣也大貝必大於餘貝伏生書傳云散宜生之江淮取大貝如大車之渠是言大小如車渠也考工記謂車棢為渠大小如車棢其貝形曲如車棢故比之也考工記云鼔長八尺謂之鼖鼔舞樂云大鼔謂之鼖此鼔必有所異周興至此未乆當是先代之噐故云商周傳寳之
〈廿九〉鄭以鎬京宫室同諸侯有左右房
案鄭注周禮宗廟路寢制如明堂明堂則五室此路寢得有東房西房者鄭志張逸以此問鄭答云成王崩在鎬京鎬京宫室因文武更不改作故同諸侯之制有左右房也孔無明説或與鄭異路寢之制不必同明堂也〈三十〉西夾室有南鄉坐東夾無直陳夾室之前
西序即是西夾西夾之前已有南向坐矣西序亦陳之寳近在此坐之西知此在西房者在西夾坐東也東夾室無坐故直言東廂夾室陳於夾室之前也
〈卅一〉垂舜共工知兊和古之巧人
戈弓竹矢巧人所作垂是巧人知兊和亦古之巧人也垂舜共工舜典文若不中法即不足可寳知所為皆中法故亦傳寳之垂是舜之共工竹矢盖舜時之物其兌和之所作則不知寳來幾何世也故皆言傳寳之〈卅二〉孔以四輅玉金象木鄭謂主朝祀不陳象革木
此經所陳四輅必是周禮五輅之四大輅輅之最大故知大輅玉輅也綴輅繫纓於下必是玉輅之次故為金輅也面前者據人在堂上面向南方知面前皆南向謂轅向南也地道尊右故玉輅在西金輅在東禮五輅而此四輅於五之内必将少一盖以革輅是兵戎之用於此不必陳之故不云革輅而以木輅為次馬融王肅皆云不陳戎輅者兵事非常故不陳之孔意或當然也鄭𤣥以綴次是從後之言二者皆為副貳之車先輅是金輅也綴輅是玉輅之貳次輅是金輅之貳不陳象輅革輅木輅者主於朝祀而己未知孔鄭誰得經㫖
〈卅三〉陳噐物皆以西為上王殯在西序
成王殯在路寢下云二人執𠅤立于畢門之内畢門是路寢之門知此陳設車輅皆在路寢門内也
〈卅四〉左塾門内之西右塾門内之東
釋宫云門側之堂謂之塾孫炎曰夾門堂也塾前陳車必以轅向堂故知左右塾前皆北面也左塾者謂門内之西右塾者門内之東故以北面言之為左右所陳坐位噐物皆以西為上由王殯在西序故也
〈卅五〉執兵宿衛之人先東後西以王在東
其執兵宿衛之人則先東而後西者以王在東宿衛敬新王故也顧氏云先輅在左塾之前在寢門内之西北面對玉輅次輅在右塾之前在寢門之東對金輅也凡所陳列自狄設黼扆以下至此皆象成王生時華國之事所以重顧命也
〈卅六〉鄭謂陳寳為華國典路亦有出輅之禮
鄭𤣥亦云陳寳者方有大事以華國也周禮典路云若有大祭祀則出路大䘮大賓客亦如之是大䘮出輅為常禮也
〈卅七〉弁為士冕皆大夫皆執兵立堂下上
二人雀弁執𠅤立於畢門之内士衛殯與在廟同故雀惠弁惠三隅矛路寢門一名畢門四人綦弁執戈上刃夾两階戺綦文鹿子皮弁亦士堂亷曰戺上所立處正義堂亷曰戺相傳為然所立在堂下近於堂稜一人冕執劉立于東堂一人冕執鉞立于西堂冕皆大夫也劉鉞屬立於東西廂之前堂一人冕執戣立于東垂一人冕執瞿立於西垂戣瞿皆㦸屬立于東西下之皆上一人冕執鉞立于側階鋭矛屬也側階北下立階上〈卅八〉總叙立者從外向内叙堂上從近向逺
正義曰禮大夫服冕士服弁也此所執者凡有七兵立於畢門之内及夾兩階立堂下者服雀弁綦弁者皆士也以其去殯逺故使士為之其在堂上服冕者皆大夫也以其去殯近皆使大夫為之先門次階次堂從外向内而叙之也次東西垂次側階又從近向逺而叙之也〈卅九〉據鄭説路寢南有三階此不見中階
在門者兩守門兩廂各一人故二人在階者兩廂各二人故四人禮記明堂位三公在中階之前考工記夏后氏世室九階鄭𤣥云南面三三面各二階𤣥又云宗廟及路寢制如明堂則路寢南面亦當有三階矣此惟四人夾兩階不守中階則路寢制如明堂惟鄭𤣥之説耳路寢三階不書亦未有明文縱有中階中階無人升降不須以兵衛之
〈四十〉士衛王殯與在廟同服雀弁
士入廟助祭乃服雀弁於此服雀弁者士衛王殯與在廟同故雀為弁也鄭𤣥云赤黑為雀言如雀頭色也雀弁制如冕黑色但無藻耳
〈四一〉惟戈多有惠劉鉞戣瞿銳古今異
此經所陳七種之兵惟戈經傳多言之考工記有其形制其餘皆無文傳惟言惠三隅矛銳亦矛也戣瞿皆㦸屬不知何所據也劉鉞屬者以劉與鉞相對故屬以似之而别又不知何以為異古今兵噐名異體殊此等形制皆不可得而知也鄭𤣥云惠狀盖斜刀宜芟刈戈即今之句矛鉞劉盖今鑱斧鉞大斧戣瞿盖今三鋒矛鉞矛屬凡此七兵或施衿或著柄周禮戈長六尺六寸其餘未聞長短
〈四二〉鄭云序内半以前曰堂孔意垂堂之逺地
鄭𤣥云序内半以前曰堂謂序内簷下自室壁至於堂廉中半以前總名為堂此立於東堂西堂者當在東西廂近階而立以備升階之人也垂是逺近之名此經所言冕則在堂上弁則在堂下此二人服冕知在堂上也堂上而言東垂西垂知是堂上之遠地堂之逺地當於序外東廂西廂必有階上堂知此立於東西堂之階上也鄭王皆以側階為東下階也然立于東垂者已在東下階上何由此人復共並立故傳以為北下階上謂堂北階北階則惟堂北一階而已側猶特也
〈四三〉王及羣臣皆吉服太史御王冊命
王麻冕黼裳由賔階隮王及羣臣皆吉服用西階升不敢當主卿士邦君麻冕蟻裳入即位公卿大夫及諸侯皆同服亦廟中之禮蟻裳名色言太保太史太宗皆麻冕彤裳執事各異裳彤纁也太宗上宗即宗伯也太保承介圭上宗奉同瑁由阼階隮太圭尺二寸天子守之故奉以奠康王所位同爵名瑁所以冐諸侯圭以齊瑞信方四寸邪刻之用阼階升由便不嫌太史秉書由賔階隮御王冊命太史持冊書顧命進康王故同階
〈四四〉麻冕盖衮冕吉服於此正王之尊
禮績麻三十升以為冕故稱麻冕傳言麻非吉服故言王及羣臣皆及服也王麻冕者盖衮冕也同禮司服享先王則衮冕此禮授王冊命進酒祭王且衮是王之上服於此正王之尊明其服必衮冕也其卿士邦君當各以命服服即助祭之冕矣衮鄭𤣥周禮注云袞之衣五章裳四章則袞衣之裳非獨有黼言黼裳者以裳之章色黼黼有文故特取為文
〈四五〉卿士邦君變裳太保太史純吉
禮無蟻裳今云蟻者裳之名也蟻者蚍蜉蟲也此蟲色黒知蟻裳色𤣥以色𤣥如蟻故以蟻名之禮祭服皆𤣥衣纁裳此獨云𤣥裳者卿士邦君於此無事不可全與祭同改其裳以示變於常也太保太史有所主者則純如祭服暫從吉也
〈四六〉彤裳即纁裳常祭服
傳執事至宗伯正義曰此三官者皆執事彤裳而言各異裳者各自異於卿士邦君也彤赤也禮祭服纁是赤色之淺者故以彤為纁言是常祭服也太宗與下文上宗一人即宗伯之卿也
〈四七〉禮於奠爵無同玉人有執冐四寸
上宗奉同瑁則下文云天子受同瑁太保必奠於位其奉介圭下文不言受介圭者以同瑁并在手中故不能執之太保必奠於其位但文不見耳禮於奠爵無名同者但下文祭酢皆用同奉酒知同是酒爵之名也玉人云天子執冒四寸以朝諸侯鄭𤣥注云名玉曰冒者言徳能覆盖天下也四寸者方以尊接卑以小為貴禮天子所以執瑁者諸侯即位天子賜之以命圭圭頭邪鋭其瑁當下邪刻之其刻闊狹長短如圭頭諸侯來朝執圭以授天子天子以冒之刻處冒彼圭頭若大小相當則是本所賜其或不同則圭是偽作知諸侯信與不信故天子執瑁所以冐諸侯之圭以齊瑞信猶今之合符然經傳惟言圭之長短不言闊狹瑁方四寸容彼圭頭則圭頭之闊無四寸也天子以一瑁冐天下之圭則公侯伯之圭闊狹等也此瑁惟冐圭耳不得冐璧璧亦稱瑞不知所以齊信未得而聞
〈四八〉太保上宗由阼階隮由便且卑不
阼階者東階也謂之階者鄭𤣥士冠禮注云阼猶酢也東階所以答酢賔客是其義也禮凶事設於西階西南吉事設洗於東階東南此太保上宗皆行吉事盥洗在東故用阼階升由便以畢不嫌為主人也
〈四九〉上宗即大宗宗伯之長
鄭𤣥云上宗猶大宗變其文者宗伯之長大宗伯一人與小宗伯二人凡三人使其上二人也一人奉同一人奉瑁傳無明解當同於鄭也
〈五十〉王立賔階上少東大史於殯西南讀䇿
訓御為進太史持䇿書顧命欲以進王故與王同升西階鄭𤣥云御猶嚮也王此時王立賓階上少東太史東面於殯西南而讀䇿書以命王嗣位之事孔雖以御為進其意當如鄭言不言王面北可知也篇以顧為名指上文為言顧命䇿書禀王之意為言亦是顧命之事故傳言䇿書顧命
〈五一〉言末命以感動康王嗣訓以訓戒
曰皇后憑玉几道末命命汝嗣訓冊命之辭大君成王言憑玉几所道稱終命所以感動康王命汝繼嗣其道言任重因以託戒臨君周邦率循大卞用是道臨君周國率羣臣循大法
〈五二〉卞為法無正訓
卞之為法無正訓也告以為法之道令率羣臣循之明所循者法也
〈五三〉王受同瑁宿祭咤饗太保受同祭嚌
乃受同瑁王三宿三祭三咤王受瑁為主受同以祭禮成於三故酌者實三爵於王王三進爵三祭酒三奠爵告已受羣臣顧命上宗曰饗祭必受福讃王曰饗福酒太保降受王所饗同下堂反於篚盥以異同秉璋以酢太保以盥手洗異同實酒秉璋以酢祭半圭曰璋臣所奉王已祭太保又祭報祭曰酢授宗人同拜王答拜宗人小宗伯佐大宗者大宗供王宗人供太保拜白已傳顧命故授宗人同拜王答拜尊所受命太保受同祭嚌太保既拜而祭既祭受福嚌至齒則王亦至齒王言饗太保言嚌互相備宅授宗人同拜白戒王以事畢王答拜敬所白太保降收太保下堂立王下可知有司於此盡收徹
〈五四〉釋上文受授拜饗收徹之節
正義曰王授冊命之時立於西階上少東北面太史於柩西南東面讀䇿書讀冊既訖王再拜上宗於王西南北面奉同瑁以授王王一手受同一手受瑁王又以瑁授宗人王乃執同就樽於两楹之間酌酒乃於殯東西面立三進於神坐前祭神如前祭几前祭酒酹地而奠爵訖復位再拜王又於樽所别以同酌酒祭神如前復三祭故云三宿三祭三咤然後酌福酒以授王上宗讚王曰饗福王再拜受酒跪而祭先嚌至齒興再拜太保受同降自東階反於篚又盥以異同執璋升自東階適樽所酌酒至殯東西面報祭之欲祭之時授宗人同拜白王柩云已傳顧命訖王則答拜柩尊所受受太保乃於宗人處同同祭柩如王禮但祭祭而已祭訖乃受福祝酌同以授太保宗人讚太保曰饗福酒太保再拜受同亦祭先而嚌至齒興再拜訖於居所位授宗人同太保更拜白柩以事畢王又答拜拜柩敬所王興太保降階而下堂有司於是收徹噐物
〈五五〉宿即肅咤為奠爵鄭以肅咤為前卻
天子執瑁故受瑁為主同是酒噐故受同以祭鄭𤣥云王既對神則一手受同一手受瑁然既受之後王受同而祭則瑁以授人禮成於三酌者實三爵於王當是實三爵而讀送三祭各用一同非一同而三反也釋詁云肅進也宿即肅也故以宿爵而續送祭各用一同為一進三宿謂三進爵從立處而三進至神所也三祭酒三酹酒於神所也毎一酹酒則一奠爵三奠爵於地也為此祭者告神言己己受羣臣所傳顧命白神使知也經典無此咤字咤為奠爵傳記無文正以既祭必當奠祭既言三祭知三咤為三奠爵也王肅亦以咤為奠爵鄭𤣥云徐行前曰肅却行曰咤王徐行前三祭又三却復本位與孔異也
〈五六〉祭以變為敬故太保洗異同酢祭
上宗讃王以饗福酒也即云太保受同明是受王所饗酒也祭祀飲酒之禮爵未用皆實於篚既飲皆反於篚知此下堂反於篚也祭祀以變為敬不可即用王同故太保以盥手更洗異同實酒於同中乃秉璋以酢祭於王祭後更復報祭酒如正祭大禮之亞獻也
〈五八〉王言饗太保言嚌互相備
王既祭則奠同於地太保不敢奠於地故以同授宗人然後拜也太保受同者謂太保既拜之後於宗人邊受前所授之同而進以祭神既祭神之後遂更受福酒嚌以至齒禮之通例啐入口是嚌至於齒示飲而實不飲也太保報王之祭事與王祭禮同而史録其事二文不等故傳辨其意於太保言嚌至齒則王饗福酒亦嚌至齒也於王言上宗曰饗則太保亦應有宗人曰饗二文不同互見以相備
〈五九〉殯之所處故曰廟廟門謂路寢門
諸侯出廟門俟言諸侯則卿士以下亦可知殯之所處故曰廟皆待王後命正義曰廟門謂路寢門也出門待王後命即作後篇後篇云二伯率諸侯入應門則諸侯之出應門之外非出廟而已以其在廟行事事畢出於廟門不言出廟門即止也
〈六十〉既尸天子告諸侯求匡弼
康王既尸天子尸主也主天子之正號遂誥諸侯作康王之誥既受顧命羣臣陳戒遂報誥之因事曰遂康王之誥求諸侯之是匡弼
〈六一〉召畢率東西諸侯執壤奠王答拜
王出在應門之内出畢門立應門内之中庭南面太保率西方諸侯入應門左畢公率西方諸侯入應門右二公為二伯各率其所掌諸侯隨其方為位皆北面皆布乘黄朱諸侯皆陳四黄馬朱鬛以為庭實賔稱奉圭兼幣曰一二臣衛敢執壤奠賔諸侯也舉奉圭兼幣之辭言一二見非一也為蕃衛故曰臣衛來朝而遇國䘮遂因見親王敢執壤地所出而奠贄也皆再拜稽首王義嗣徳答拜諸侯拜送幣而首至地盡禮也康王以義繼先人明徳答其拜受其幣
〈六二〉畢公代周公為東伯以召領冡宰先西方
王肅云畢公代周公為東伯故率東方諸侯然則畢公是太師也當太師之名在太保之上此先言太保者於時太保領冡宰相王室任重故先言西方若使東伯任重亦當先言東方北面以東為右西為左入左入右隨其方為位嫌東西相向故云皆北面将拜王明北面也
〈六三〉諸侯來朝遇䘮因見新王
諸侯之在四方皆為天子蕃衛故曰臣衛此時成王始崩即得有諸侯在京師者來朝而遇國䘮遂因見新王也
〈六四〉諸侯稽首王義嗣徳答拜
周禮太祝辨九拜一曰稽首施之於極尊故為盡禮也義嗣徳三字史原王答拜之意也康王先是太子以義繼先人明徳今為天子無所嫌故答其拜受其幣自許與諸侯為主也
〈六五〉太宰以下陳戒不言諸侯以内見外
太保暨苪伯咸進相揖皆再拜稽首冡宰與司徒皆共羣臣諸侯並陳戒不言諸侯以内見外曰敢敬告天子皇天改大邦殷之命大天改大國殷之王命謂誅紂也〈六六〉文武誕受羑若言大受天道而順之
惟周文武誕受羑若克恤西土言文武大受天道而順之能憂我西土之民本其所起惟新陟王畢恊賞罰戡定厥功用敷遺後人休惟周家新升王位當盡天下賞罰能定其功用布遺後人之羙言施及子孫無窮今王敬之哉敬天道務崇先人之羙
〈六七〉羑聲近猷故訓道
羑聲近猷故訓之為道王肅云羑道也文武所憂非憂西土而已特言能憂土之民本其初起於西土故也〈六八〉康王報語羣臣以文武君聖臣良故得天
正義曰羣臣諸侯既進戒王王順其戒呼而告之曰衆邦在侯甸男衛諸服内之國君惟我一人釗報誥卿士羣公昔先君文王武王其道甚大政化平羙專以羙道教化不務咎惡於人致行至羙中正誠信之道用是顯明於天下言聖道愽洽也文武既聖時臣亦賢則亦有如熊如羆之勇士不二心之忠臣共安治王家以君聖臣良之故用能受端直之命於上天大天用順其道付與四方之道使文武受命諸國王有天下
〈六九〉答諸侯曰伯父舉同姓大國言之
覲禮言天子呼諸侯之禮云同姓大國則曰伯父其異姓則曰伯舅同姓小邦則曰叔父其異姓則曰叔舅計此時諸侯多矣獨云伯父舉同姓大國言之也諸侯先公以成道服於先王其事有法故令安汝先公之用臣服於先王以臣之道而法循之
〈七十〉羣臣趨出王釋冕反䘮服
羣公既皆聴命相揖趨出王釋冕反䘮服脱去黼冕反服䘮服居倚廬正義曰羣公總謂朝臣與諸侯也鄭𤣥云羣公主為諸侯與王之三公諸臣亦在焉王釋冕反䘮服朝臣諸侯亦反䘮服禮䘮服篇臣為君諸侯為天子皆斬衰
〈七一〉命畢公分别居里成東周郊境
康王命作冊畢命為冊書以為畢公分居里成周郊分别民之居里異其善惡成定東周郊境使有保䕶作畢命畢命言畢公見命之書
〈七二〉康十二年自鎬至豐命畢
惟十有二年六月庚午朏康王即位十二年六月三日庚午越三日壬申王朝歩自宗周至于豐於朏三日壬申王朝行自宗周至於豐宗周鎬京豐文王所都以成周之衆命畢公保釐東郊用成周之民衆命畢公使安理治正成周東郊外得所
〈七三〉漢初不得此篇有得其年月者
正義曰漢初不得此篇有偽作其書以代之者漢書律厯志云康王十二年六月戊辰朔三日庚午故畢命豐刑曰惟十有二年六月庚午朏王命作䇿書豐刑此偽作者傳聞舊語得其年月不得以下之辭妄言作豐刑耳亦不知豐之言何所道也鄭𤣥云今其逸篇有冊命霍侯之事不同與此序相應非也鄭𤣥所見又似異於豐刑皆妄作也
〈七四〉畢公代為東伯王以周公毖殷告之
王若曰嗚呼父師惟文王武王敷大徳于天下用克受殷命王順其事歎告畢公代周公為太師為東伯命之代君陳言文武布大徳於天下故天祐之用能受殷之王命惟周公左右先王綏定厥家言周公助先王安定其家毖殷頑民遷于洛邑宻邇王室式化厥訓慎殷頑民恐其叛亂故徙於洛邑宻近王室用化其教既歴三紀世變風移四方無虞予一人以寜言殷民遷周已經三紀世代民易頑者漸化四方無可度之事我天子用安矣十二年曰紀父子曰世道有升降政由俗革不臧厥臧民罔攸勸天道有上下交接之義政教有用俗改更之理民之俗善以善飬之俗有不善以法御之若乃不善其善則民無所勸慕
〈七五〉畢公佐文武成康四世秖師言勤小物
惟公懋徳克勤小物弼亮四世正色率下罔不祗師言言公勉行徳能勤小物輔佐文武成康四世為公卿正色率下下人無不敬仰師法
〈七六〉嵗星太嵗皆十二年一周故曰紀
周公以攝政七年營成周成王元年遷殷頑民成王在位之年雖未知其實當在三十左右至今應三十六年是殷民遷周已歴三紀十二年者天之大數嵗星太嵗皆十二年而一周天故十二年曰紀父子易人為世
〈七七〉克勤小物大事必能勤
小物猶小事也能勤小事則大事必能勤矣故舉能勤小事以為畢公之善釋詁云亮佐也晉説語文王之事云詢于八虞訪于辛尹重之以周召畢榮則畢公於文王之世已為大臣是輔左文武成康四世為公卿也正色謂嚴其顔色不惰慢不阿謟以此率下下民無不敬仰師法之
〈七八〉表宅里猶今表門閭殊井疆猶今擯出
識别頑民之善惡知其善者表異其所居之里若今孝子順孫義夫節婦表其門閭者也表其善者則惡者自見明其為善當褒賞之病其為惡當罪罰之其有善人立其善風令義里使放俲之揚其善聲告之踈逺使聞知之先王制之為井田也欲使民相親愛生相佐助死相殯葬不循道教之常者其人不同親近與善民雜居或染善為惡故殊其井田居界令民不與來往猶令下民有大罪過不肯服者則擯出族黨之外吉㓙不與交通此之義也
〈七九〉申畫郊圻謹固封守京師安則四海安
雖舉邑之郊境為言其民田疆畔亦令更重畫之不然何以得殊其井疆也王城之立四郊以為京師屏障預備不虞又當謹慎牢封疆之守備以安四海之内此是王之近郊設守備惟可以安京師耳而云安四海者京師安則四海安矣
〈八十〉安危惟殷士以周公君陳勉之
王曰嗚呼父師邦之安危惟兹殷士不剛不柔厥徳允修言邦國所以安危惟在和此殷士而已治之不剛不柔寛猛相濟則其徳政信修立惟周公克慎厥始為君陳克和厥中惟公克成厥終周公遷殷頑民以消亂階能慎其始君陳宏周公之訓能和其中畢公闡二公之烈能成其終
〈八一〉敝化奢麗萬世同流
敝俗相化奢侈華麗雖相去萬世而共同一流此殷之衆士皆是富貴之家居處寵勢惟已乆矣怙恃奢侈以滅徳義身卑而僣上餙其服羙於其人驕恣過制矜能自誇行如此不變將用惡自終今以法約之雖收歛其放佚之心恒防閑之惟大艱難資財富足能順道義則惟可以長年命矣惟能用徳惟能行義是乃為大順也若不用古之訓典則於何其能順乎世有禄位財多勢重縱恣其心而無禮教如此之人少能不以放蕩之心陵邈有徳者天道以上臨下以善率惡今乃以下慢上以惡陵善如此者實亂天道也
尚書要義卷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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