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卷0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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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興四年二月 辛巳朔

張浚至潭州。時鼎寇楊么旣為官軍所敗,其黨漸散,賊防之甚嚴,隣居失覺者,其罪死,閒有得達官地,保甲又利其財而殺之,知鼎州程昌㝢乃募人能引降者,與獲級同,故降者稍衆。浚至,遂留左朝散郎權樞密院計議官馮檝爲荆湖撫諭,俾同安撫使折彦質措置招安,㑹岳州進士王朝倚在賊寨脫歸,自言知賊虛實,詔赴都堂審問,後數日,有旨令王𤫙與彦質招安,然賊方恃水出沒,其所據北達公安,西及鼎澧,東至岳陽,南抵長沙之界,春夏耕耘,秋冬攻掠,跳梁自如,未有降意也。 王朝倚審問在乙酉,詔王𤫙等招安在丙戌

詔南班宗室自今並赴臺參。故事:宗室遷官,或赴或否;至是用御史常同言,著為令。

壬午

廣東西漕臣各貶秩一等,坐違欠去年上供皆十分之四故也。

詔贓罪至死者方籍其資。先是右文林郎朱崔璵監處州都酒務,坐贓流郡,籍其資,而田宅不在數,審於朝,法寺言産業俱合入官,然祖宗故事謂犯贓貸配之人,乃命申明行下。

戶部奏:「令廣東提舉司支鹽本錢二十萬緡、常平錢五萬緡,由海道赴行在,爲大禮費。」從之。

癸未

參知政事席益,充資政殿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觀。先是諫官劉大中旣奏其罪,前一日,殿中侍御史常同入對,論益「本盧𣏌之姦邪,兼逢吉之險譎,初爲王黼之客,後入蔡京之門,陛下畧其宿愆,欲觀後效,去嵗議遣大臣使金,益獨以母老爲辭,近者金使對揚榻前,默無一言之助,輔臣若此,將焉用之?至于心術不端,力庇邪佞,中傷善類,隂奪相權,盖天資險薄,可畏如此,望速賜罷黜,以慰公論。」輔臣進呈,上曰:「諫官御史所言臣僚過惡,未必皆實,然《易》曰:『大君有命,開國承家,小人勿用。』旣審知其小人,自當退之也。」故益遂罷 案此日上語爲席益設,熊克《小曆》旣不書所以,又併益罷政亦復不書,不知何故。大中章再上,後二日,詔益落職奉祠。

詔:「自今諸路州縣進奉天申節禮物,並置塲和買,毋得于民間科配,仍令刑部立法。」先是諫官劉大中言:「自崇寜以前臣僚進奉聖節禮物,多是虛表,物或不至,因崇寜二年發運副使胡師文建言,並令前期一月到京,自後立定數目期限,催督起發,臣昨奉使江南,聞皆不免科配,若軍期急切,有取于民,蓋不獲已,豈有歛百姓怨嗟之物爲臣子禱頌之誠,其於邱山,有何所益?如上件金銀絹,未可捐除,卽乞嚴戒州縣,樁簇官錢和買,不得于人戶名下科配,庶㡬感召和氣,増崇聖德。」故有是命。

甲申

直龍圖閣知臨安府梁汝嘉,陞徽猷閣待制。

乙酉

簽書樞宻院事徐俯,兼權參知政事。

是日,軍賊檀成犯長楊縣,荆南鎭撫使解濳遣統領官秉義郎閤門祗候胡勉捕斬之。成本澧州官軍,後從雷進於慈利縣,忠翊郎澧州沿邉都廵檢使雍從善嘗與成戰,成執而磔之,至是就戮。時羣盜田政自襄陽引兵破夷陵,潛命知峽州統制策應䕫路軍馬王恪徃擊之,斬其首。政,宜城人也 此以今年七月二十五日宣撫處置司所奏附入。後贈從善三官,録其家一人 五年閏二月己酉

丙戌

鄉貢進士上官公弼,特補將仕郎。公弼在太學有聲,工部尚書胡松年與之有筆硯之舊,用使金所得恩澤而命之。 公弼初見紹興元年

丁亥

知樞密院事張浚言:「荆南府、潭、筠、峽州最係出産箭簳去處,已令各計置二三百萬赴行在。」其後浚復言:「潭州近年採伐殆盡,今所用皆自全、永、武崗商販而至,恐誤措凖,請差損其數。」從之。 後請在四月癸巳,著此爲辛炳言浚事

戊子

監察御史眀槖宣諭嶺南還,入見,翊日請詣都堂白事,許之。槖出使一年三閱月,所按吏二十有七人 三年五月丁卯,右修職郎權知保昌縣丁賓;九月戊辰,廣西運判王據、南恩州司戶莫憲章、陽春令陳子鎭、桂陽令馬緘權、蒼梧尉兼令簿李誾、右朝奉大夫知連州陳與、承直郎知龍水縣鄭中行、忠翊郎權桂陽縣趙邦昌;十一月戊辰,宣教郎知富川縣鄧公行;十二月癸卯,右奉議郎權邕州盛外、右從政郎權司戶陳㮚、右廸功郎司理薛容、右廸功郎權石龍令薛魯;十二月戊申,攝樂㑹尉兼令成大順,己酉,髙安令王允廸、荔浦令連希尹、權武仙令劉振、武縁尉温安、賓州推官王澤、武仙尉陳述、修仁尉熙朝、攝宜倫尉兼令杜介之、雷州逓角塲兵馬監押黃宗弼,並放罷取勘。三年九月戊辰,通判廣州韓僖,催勘。十二月丙午,修武郎知萬安軍柯光國,取勘,又知桂州許中,已見二年七月辛巳、薦士二十人 朱敦儒已見三年九月乙巳。董弅、章傑、趙子巖、王縉、趙竒、鄭鬲、朱倬已見十一月甲戌,同日,前桂陽令張勉、左朝奉大夫知韶州尤深、右通直郎通判韶州宋普、右奉議郎知南恩州王治、海豐令林獻材。今年正月乙卯,右通直郎通判㢘州陸畀、右朝奉郎新知白州尹植、左朝請郎知容州趙子昇、左朝奉大夫知昭州鄧偲、左朝奉郎權廣西轉運司主管文字王淵、右廸功郎廣西轉運司幹辦公事連漢夫、靜江府觀察推官韋温輔、左儒林郎權臨桂丞郭偉,並轉一官,候任滿日赴行在。凡五使所按吏,總七十有九人 眀槖二十七人,劉大中二十人,薛徽言十六人,朱異、胡䝉各八人、薦士五十有七人 眀槖二十人,劉大中十六人,朱異十二人,胡䝉六人,薛徽言三人,而劉大中所劾多大吏,槖、大中、朱異所舉多聞人,又薛徽言銳于有爲,而槖、大中數言公私利病,惟胡䝉奉承大臣風指,此其大畧也。

己丑

左朝奉大夫侯延慶,守太常少卿。直龍圖閣主管臨安府洞霄宫蘇攜,守宗正少卿。尚書吏部員外郎陸長民,爲右司員外郎。左奉議郎晏敦復,守吏部員外郎。左朝奉郎黃祖舜,守軍器監丞。攜,頌子。祖舜,福清人,嘗從胡安國學,自衢州州學教授召見,改京官而有是命。

龍圖閣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觀沈與求,知鎭江府,充浙西安撫使。

監察御史明槖奏瓊、邕、鬱林諸郡,嵗調夫數百人,爲監司帥臣饋荔支,詔禁止,犯者計贓坐罪。

辛卯

駕部員外郎洪興祖、比部員外郎范振、樞宻院編修官許世厚,並罷,坐席益所薦引,爲御史常同論列也。世厚,景衡子,與興祖皆呂頤浩所録,故同斥之。 葛立方撰《興祖墓誌》稱因上封事罷去,已附見洪擬罷吏部時,更湏詳考

壬辰

工部尚書兼侍讀兼權吏部尚書胡松年,試吏部尚書。翊日,松年入對,論:「唐太宗嘗諭房元齡以細務屬左右丞,大事闗僕射,其委任元齡之意篤矣,殊不知尚書丞寔政事綱轄,若專責以細務,以何暇禆益治體哉?臣願睿斷,以今日所當爲所當行不可緩者,分委二三大臣,庶使悉心勠力,各底乃職,且戒簿書有可簡省者,簡省之。」詔付三省樞密院。

左朝散郎范漴,提舉廣東茶鹽公事。漴守惠州,州爲䖍賊所蹂,及是還朝,妄奏守禦功,减磨勘年,而有是命。監察御史明槖言于朝,命遂寢。 䖍賊事見二年冬末

乙未

詔參知政事同都督江淮荆浙諸軍事孟庾赴行在,本府統制官姚端、李捧、王進並以所部偕還,惟張榮屯平江,李貴屯建康如故。自朱勝非再相,數言都督府可罷,呂頤浩不從,及是旣畢防秋,勝非復乞罷都督府,使諸將得自奮厲,故有是命。

殿中侍御史常同言:「近嘗論列監司之不才者,已䝉放罷。臣今再體訪得新廣東轉運判官潘闢,深刻險薄,呂頤浩喜之,頤浩去未久,闢倡言再入,移書示衆,無不惑之;新浙東提舉茶鹽陳鼎,昨任湖州司戶,贓汚狼籍,謟事蔡攸,遽除監司;新廣東提舉茶鹽張世才,駔儈俗吏,始以從父入燕,特赴殿試,合該討論之人,縁與頤浩有舊,累遷差遣;新湖北提舉茶鹽徐嘉問,王黼之客也,爲應奉司屬官,自稱相幹,輕暴之性,至今不移;新福建提舉茶事趙公達,贓吏也,嘗和糴小麥自盜,爲倉吏所告,倍償而去;新湖南提舉茶鹽胡緯。父子出入蔡京之門,受官數年,卽除監司。此六人者,皆有罪狀,不可以表帥一路,理宜罷斥。」詔並罷。世才,思正子也。

初知唐州胡安中爲僞齊所逼,棄山寨,奔隨州,及隨州失守,詔赴行在,至是補武經郎閤門宣贊舍人,添差温州兵馬都監。

武節大夫吉州防禦使致仕陳思恭,復爲入内内侍省押班,主管福州應天啟運宮神御,填剏置闕。

左朝請郎致仕翁昇,特遷一官,以昇自言元符末上書入籍故也。吏部侍郎陳與義言:「陛下褒恤元祐黨籍及元符上書人,碩大光眀者旣已盡録,亦有姓名不熟于人,而多故之後,無籍以考,昨黃策以蔡京所書黨碑及國子監所印上書黨籍人姓名録白來上,付在有司,遭火不存,間有子孫自陳者,廼以胥吏私抄之本定其是非,望再行捜訪。」乃命吏部訪尋眞本,繳申左右司審驗訖,送部照使。 昇選人邪中等第三十四人。《日曆》與義奏下在丙申,今併附此

丙申

試尚書吏部侍郎兼侍講兼直學士院陳與義,移禮部侍郎。試禮部侍郎胡世將,移刑部。權刑部侍郎劉岑,移吏部。與義以兼直院,故免劇曹。

起居舎人唐煇,試中書舎人。簽書樞密院事兼權參知政事徐俯以疾告,上命卽其府視事,俯言:「三省文書,㝡爲叢委,平時盡日力可了。臣係暫權,實不知首尾,占位書名而已。臣旣以衰病,方且療治,筋力心志,寔不能支,欲乞且止治臣本院事,所有三省職事,自有宰相,伏望聖恩免臣暫權,事務旣簡,可得專心,旣獲治養賤軀,亦免乖誤大計。」詔不許。

丁酉

詔以宣諭五使手歴進册,令檢正都司檢詳官同共看詳,比較多寡,申尚書省。

右廸功郎泰州録事参軍李亦,特改右承務郎。亦上疏論事,上召對而命之。

戊戌

詔廣西提舉買馬官移司邕州,用李預奏也。

知樞宻院事張浚乞俟至衢州,留數日,修治軍器,從之。

武德大夫秀州防禦使致仕張見道,落致仕,主管江州太平觀。

已亥

初命三衙管軍及將帥觀察使以上,舉忠勇智略可自代者一人,如文臣之制,用吏部侍郎鄭滋請也。

翊衛大夫相州防禦使添差浙西兵馬副鈐轄張用,改福建路兵馬都監。

辛丑

翰林學士綦崈禮兼史館修撰,始除修撰官也。

右司諫劉大中言:「近戶部尚書黃叔敖申明江浙上供和買紬絹,並七月終已前起發數足。臣契勘租稅條限,係五月半起催,八月半納畢,災傷放免不盡者,限外展一月,祖宗以來,未之有改,今戶部却令七月終已前數足,可謂廹促太甚矣。納畢者,人戶送納到官之期也;起發數足者,諸州團併起發到行在之期也。且以道里逺近,酌中言之,吉州陸路,到臨安府二十八程,水路又倍之,若依戶部所請之限,則須五六月納畢,豈不大叚廹促?今戶部不過以大禮賞給未足,上動朝廷,不知戶部平時所管是何職事?豈不知今年合是大禮,平時蠧耗未嘗講究,平時失陷未嘗稽考,今乃臨時畫降指揮,廹促稅限,變亂祖宗舊制,全不恤民,且郊祀之禮,所以爲民祈福也,今戶部因大禮賞格,廹取物帛,反爲民害,有傷和氣,有累聖徳,臣安得不論。」詔展限一月。

詔廣西土丁、峒丁各仰本處防守,其調發赴靜江府并團結餘丁並罷。自許中爲帥,始調土丁防托,旣又令以錢代丁 事見紹興二年四月,提舉買馬官李預又以駑馬配之,監察御史明槖自嶺南還,數以爲言,故有是旨。 此以明槖奏狀及今年二月壬午槖論許中五罪、二月癸未槖論買馬司事、二月壬辰范漴論廣東盜賊事四章修入。許中科土丁錢,據槖奏,詳著二年四月

川陜宣撫處置司言已用便宜,差左奉議郎王瓘權利州路轉運判官,從之。

是日,金右都監宗弼自寳雞入犯攻仙人闗。先是金旣得和尚原,利州路制置使吳玠度敵必深入。乃預治壘于闗側,號殺金平,嚴兵以待,玠弟秦鳳副都總管璘在階州,移書言:「殺金平之地,去原尚逺,前陣散漫,宜益治第二隘,示必死戰,則可取勝。」至是宗弼果與其陜西經略使撒離曷、僞四川招撫使劉䕫率十萬騎入犯 趙甡之《遺史》:「二月辛卯吳玠及兀朮戰于仙人闗,敗之。初兀朮欲大舉兵,期必入川,劉豫之弟益方知長安,密使人告玠早爲之備,玠預爲壘闗側,號殺金平。」案《日曆》宣司奏金以二月二十一日攻仙人闗,辛卯則十一日也,甡之所書,凡差十日,蓋小誤,又所云劉益密告吳玠事,乃據《林泉野記》,恐未必然,當考,進攻鐵山,鑿崕開道,犯仙人闗,旣至,敵據髙嶺爲壁,循嶺東下,直攻我軍,玠自以萬人當其前,璘率輕兵由七方闗倍道而至,轉戰凡七日,晝夜不息,統制官郭震爲宗弼所襲破其寨,王師屢敗,玠斬震以徇,敵復攻之。 玠斬郭震據,趙甡之《遺史》云爾,然甡之繫之甲午,盖誤,今且去其日,俟考

壬寅

太府寺丞權戶部郎官張成憲,爲尚書駕部員外郎。

直祕閣秦梓,提㸃福建刑獄公事。左中奉大夫柳瑊,提㸃浙東刑獄公事。監吉州𣙜貨務都茶場陳靄,提㸃湖北刑獄公事。直祕閣吳懋,爲湖北轉運判官。左朝散郎新知台州徐偉達、直祕閣陸寘,並爲廣東轉運判官。右朝奉郎添差通判平江府田積中,爲淮南轉運判官。御史常同言:「寘乃内侍王通客,爲明府司録,供進密煎海錯,就遷通判,避通名,改稱府判,今浙路有呼府判者,自寘始也,後任發運,姦贓狼籍;瑊頃知洺州,不能鎭撫士卒,以致軍變,身中數刄,近嵗交結辛道宗,求賜章服,陛下灼見其無恥罷之;偉達資性貪鄙,在圍城中移書親舊,有『新君卽位,人情喜恱』之語;梓本附梁師成,特赴殿試,闒冗疎謬,士所指笑;靄是雖不知其才,但恐不應超躐,亦望詳酌改命。」吏部言靄嘗任提舉湖北刀弩手,乃詔寘、瑊、偉達、梓皆罷。寘,佃子也 梓、瑊、懋偉達已見,靄未見。同爲御史,不數月劾罷監司之不才者二十有三人,中外聳然。懋以眀州獻羡事愬于朝,謂:「曩以代者移用,故申明之,非有所獻也。」由是復起,後十餘日,右司諫劉大中言:「淮南人民有㡬,乃共置監司五員,乞罷積中。」上從之。 懋乞改正眀州獻羡事,在是月壬寅,同章下在己酉,大中章下在三月丙辰,今併書之。積中不知何許人,乃吏部尚書胡松年親屬,自添倅躐除監司,不知同何以獨不言而大中言之,當考。孫覿撰《柳瑊墓誌》:「瑊知洺州被疾,司錄事李承勵權州事,州兵聞公𢇻,唱言倉粟惡,逐庾官,嗾衆爲亂,公聞變,力疾披衣出譙門,坐宣詔亭,命三校率其屬捕殺首亂者,而釋其餘,已乃復卧。承勵逢童貫之怒,以公病不任,移書馳告貫而自爲功,居未㡬,公黜三官歸,承勵進五官。」此與同章疏所云全不同,姑附著此。《日曆》紹興五年,韓璜爲伯膠乞恩澤狀,亦稱洺州軍變,執縛知州柳瑊

癸卯

勒停人向子㢘,復右朝奉郎,除直祕閣。子㢘,宗良子 宗良,經子,永嘉郡王,知平陽縣,民有負和糴米者,子㢘訊之,杖二百,卽日死,坐是停官。劉光世夫人,子㢘兄女也,光世爲請于朝,以欽聖憲肅皇后諸姪在者,惟子㢘一人,故有是命。

詔權以射殿爲景靈宮,四時設位朝獻,用太常博士劉登議也,其後上親征,不果行。

乙巳

監察御史明槖言:「昨李棫遣人入大理買馬,於邊防有所未便,小必失陷官物,大則引惹邉釁,臣講究買馬之術有七:深入蠻國誘之,不惜其直,一也;原有繒綵,鹽貨之本,二也;待以恩禮,三也;要約分眀,四也;禁止官吏侵欺,五也;信賞必罰以督之,六也;馬悉歸朝而後付於將帥,七也。七說若行,西南諸國所産自至,望下提刑司根究諸司鹽利剰錢應副買馬,仍下提舉司詳前七說施行。」從之。

左金紫光禄大夫龍圖閣待制提舉華州雲臺觀王革卒,詔官子孫如故事。言者謂:「革自廷尉尹京,專以觀望意旨爲獄,刑罰失平,枉濫者衆,獨以夤緣交結,冒濫賞典,法當討論。」詔追降革爲左中大夫,盡格其恩數。

鄉貢進士李郁,爲右廸功郎。郁以布衣入見,所陳皆當世要務,上批郁學通世務,議論可采,故有是命。 上批,《日歴》不載,《武陽志》有之

丙午

知樞密院事張浚至行在。初浚行至嚴州之新城,復上疏引咎求罷,殿中侍御史常同入對,論浚:「五年于外,誤國非一。用李允文、王以寧、傅雱諸小人,爲荆湖害;以曲端、趙哲之良將,皆不得其死;以至擅造度牒、鑄印記、賜赦減降、出給封贈、磨勘綾帋之類,皆有不臣之迹,及被召,盡掠公私之財,選精兵自衛出蜀,雖膏斧鉞,不足以謝宗廟,若蚤正典刑,示天下不復用,則陜右之地,不勞師而自復矣。」侍御史辛炳素憾浚 事見建炎三年二月,亦論浚誤國犯分,「富平之役,趙哲轉戰用命,勢力不敵而潰,浚乃誅哲,致其徒怨叛,又信王庶一言,殺曲端于獄中,端之部曲又皆叛去,其後日夜攻打川口,公行文檄,求端于浚者是也。和尚原之戰,王萬年之功爲多,浚乃抑之,萬年怨憤叛去,與哲、端潰卒力窺川口,金人特因之耳 按《蜀口用兵錄》今年三月殺金平之戰,尚遣王萬年擊賊,盖萬年卽王喜,此時爲統領官,炳誤也。又用趙開營財利,行𣙜茶鹽及隔槽酒法,苛細特甚,内結人怨,西蜀之不亡者,幸也。凡朝廷所除監司郡守,至輒不許上,必己所命,乃得赴,張深以老乞退,則令五日一赴宣司治事,此例安出哉?甚者擅肆赦宥,一嵗凡再,自古便宜未有如是之專者也。湖南北非浚所管地分,乃遣李允文、王以寜假以便宜,肆行生殺,遂亂兩路,敗事而歸,不自知罪,猶移文令葺治府第,浚謂樞庭之權爲己家物乎?旣被召,盡刷四川之財以行,尚敢託言那輟隨軍錢物,應副解潛、程昌㝢,欲以要功,不知錢何所從出哉 事見今年正月丁丑?㳂路劄下荆峽諸州,計置箭簳各數百萬,又言如難計置,卽具因依回報,是徒欲求進,不恤民力之困也 事見二月丁亥,浚聞罷之,始則遷延不行,中則疑而有請,欲俟至潭州,道路無虞而後造朝 事見正月壬戌,近又奏乞至衢州留數日,修治器甲 事見二月戊戌。今聞政府虛位,則至衢州一日而行,星夜兼程,不復留滯,何前緩而後急!」疏入,不報。前一日,炳以急速請對,論浚:「爲黃潛善所知,自興元曹官,一二年間引爲侍從,及金人有窺江南意,浚乃避禍逺去,引用一時小人,如劉子羽、程唐軰,誅求聚斂,四川騷然,陛下初許浚便宜黜陟,盖以軍事在逺,不欲從中制也,浚輒立招賢館,有視龍圖閣之命,以孺人封號封参議官之妾,陛下常遣中使撫問,浚乃與之加秩,勞其逺來,其狂悖甚矣!頼陛下聖明,辨之不晚,亟遣郎官持節召之,浚乃偃蹇遷延,上章慢命,旣到鼎澧閒,擅差撫諭官,騷擾州縣 事見二月辛巳,其所爲一至于此,望賜罷黜,明正典刑,以爲人臣䟦扈之戒。」浚至行在,詔浚隨行軍馬盡付神武中軍統制楊沂中,隨行錢物𨽻内藏,爲封樁激賞庫,浚旣見,遂赴樞密院治事。

丁未

右朝請郎通判臨安府卲相、右朝散大夫通判臨安府熊彦昭,並直祕閣。守臣梁汝嘉薦二人,上召對而有是命。彦昭,鄱陽人也。 相已見

賜僞福國長公主宅于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