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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接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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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接說話
作者:金東弼
1721年

辛丑十二月二十二日初更引接説話 下令曰上下番引接玉堂如有兼官同為 引接又為。下令曰衞司上下番雖無前 例亦為同入輔德金東弼司書權益寬司 禦洪禹賢侍直李世瑍䒭入。侍于誠正 閣。下令曰近前進来仍為。下令曰近 以 慈候。上候未寧之故不叅於月半之奠亦 輟。筵對深夜引接似未妥當而不得已 為之矣。余以否德冒承陞儲之。命非 不知萬萬不敢當而千萬意外上承 慈聖與。主上付托之重不敢為迯遯之計 一自受。命之後夙夜憂懔不遑寧䖏問 寝視膳之外宫中之事亦不干涉况於外 間之政令乎一日居位不敢自逸書筵召 對日接講官欲知古人之事老是吾之心 也今者一二閹竪作俑中間敢生除去吾 身之計吾欲入告。上前而趦趄不敢矣 慈聖下教以吾欲見。大殿言之而以病不 能汝何不入告于。大殿乎余承 慈教之後更思之古人以為與其得罪於郷 黨州閭寧熟諌方當 宗社将亡之日何可泯黙不言以負我 祖宗乎余以此義涕泣陳請於。大朝幸下 拿推之。命而旋又収還兹事未發則已 既發之後則不可不以除。君側之悪故 更為陳。達而亦蒙。允俞矣意外遽下 不敢聞之。嚴教到此地頭将欲出閤外 席藁俟罪因又辞位為計講官係是僚屬 欲使之知余去就而衛司之員文蔭雖異 同是士夫一般宫僚故不拘前規使之同 爲入對矣東弼曰小臣行公屬耳一未入 侍矣引接之。令遽下於半夜顛倒入 對莫知何事今承此萬萬非常之。教驚 遑震薄何可盡達宫中之事有非外臣所 敢知今承。下教始知其㮣略閹竪作俑 之事已拯驚心竦骨豈意 聖明之世乃有此禍人家國之變故也至 於不敢聞之。嚴教臣未知事實輕重之 如何臣将以何辞仰對乎苐伏念在 邸下䖏變之道務積誠意開陳。聖聡當 該閹竪出付攸司明正典刑以雪神人之 憤。邸下亦冝益䔍孝悌之道宫闈之間 和氣藹然使宫中妥帖外人不知則此實 為。邸下䖏變之苐一義亦可為 宗社臣民之福臣䒭所望於。邸下者只在 於此至於出閤外席蒿係罪辞位之。教 有非臣子所忍聞者臣䒭雖死决不敢奉 承矣益寬曰内間之事元非外臣所敢知 猝然聞此非常之。教驚遑震薄罔知攸 措雖閭閹匹庶事親事長之道必起敬起 孝期於感動。邸下之於。大朝有君臣 之分父子之義雖有一時未安之。教固 當起敬起孝而已至於閹竪古人稱為家 奴罪悪如是彰著不惟白。内明白陳請 以正典刑外朝亦當即行懲討此何足為 邸下難安之瑞乎仰惟。大朝尚無儲嗣 念 宗社之重稟 慈聖之㫖預定國本神人胥悅八域延頸况 今。两宫之間慈孝無間則囙此狐鼠軰 作俑之事豈可有俟罪辞位之舉乎 邸下之位卽儲副之位而國本之所係也 儲位既㝎之後元無辞避之道一或動摇 國随以亡。邸下何不念及於此而遽下 此萬萬不敢聞之。教乎臣䒭有死而已 决不敢奉承矣禹賢曰意外承此罔拯之 教驚惶震薄不知所達苐一二閹竪中間 作俑罪悪貫盈拿致之。命雖即還收更 為起敬起孝従容陳奏徐觀。大朝䖏分 之如何事理稳當况外廷大臣及三司聞 之則亦即同聲請討之不暇何可出閤外 俟罪耶伏願十分啇量䖏之世瑍曰千萬 夢寐之外遽下不敢聞之。教罔拯之外 更無可達而苐人之七情不可輕用勉抑 隱忍従容詳䖏至為大幸矣。令曰此非 余一時偶彂之言也亦非一朝一夕之故 此軰積漸既乆已至此吾既告。。上前 之後雅收拿推之。命渠軰之道當縮伏 俟罪之不暇而略無忌憚揚揚出入禁中 無異平日至於今日則間寢視膳亦因此 軰而隔塞。余若不避此位則必遭渠軰 之毒手避位俟罪之外無他道理矣當初 慈教至以 先王骨肉只有今。上與余為辞每念及此 不覺下淚 宗社之重臣民之托余豈不念而今則事已 至此余志已决 孝寧殿展謁時欲為泣告心事而辞退矣望 奠未能入叅此後則此計恐亦莫之遂也 余非不知哭辞。。魂殿仍出私苐而此 則未承 聖教不敢擅便耳東弼曰承此。下教臣䒭 尤不任血泣愴痛之至。天崩之後 邸下承 慈聖。大朝之明命新陞儲位邦本永固神 人胥悦 宗社之重臣民之托都係於。邸下之一身 八域含生之類孰不為。邸下延頸願死 而今因狐鼠軰作俑之事乃有此萬萬非 常之教我。聖上至仁至聖雖有一時匪 怒之教。邸下益䔍誠意起敬起孝則雷 霆無竟日之怒自可底於和平之域至於 閹竪軰去悪除兇其何異於狐雛腐鼠乎 外廷聞之亦将請討正法之不暇。邸下 其何可徑出閤外作此大舉措乎。邸下 一舉足之間羣情驚惑中外鼎沸。國家 危亡可立而待亦何以慰我 孝寧殿在天之靈乎益寛曰。微教至此臣 䒭益切痛隕。邸下所䖏之地所䖏之位 是何䒭地位而因么麼閹竪之作俑降此 不敢聞之。下教乎此軰稔悪既乆𨒫莭 已彰則外廷之臣固當陳請正法之不暇 不過如狐鼠之自就滅𠇍。邸下睿度 何至介懷况。大朝正慈則友之情雖有 一時。嚴教必是匪怒之意今。邸下若 果出閤俟罪亦豈安於 慈聖。大朝之心㦲臣愚死罪窃恐。邸下 此舉非所以奉承 孝寧殿遺意也。令曰余志已定宮僚所言 雖如是斷不可摇改今此引接者盖欲知 余所遭之切急不得已作此舉耳宫僚不 知余之本意縷縷争執而余既思之已熟 必欲自守己志如可中正則𥘉何以彂說 於宮僚耶内間之事余未免宣布暴揚不 能為無聲無臭之歸此誠余之咎也事雖 出於不得已而愧恧甚矣東弼曰臣䒭雖 甚迷昧。邸下本意豈不知之手今此 下教必出於所遭之至難處萬不得已而 臣䒭之仰賛。邸下之處變者惟當勉之 以苐一義故臣敢以必使宫闈妥帖外人 不知䒭說有所仰達盖欲勉。邸下以誠 心開導亟稟。大朝摘彂逆閹而即正常 刑宮闈之內亦宜起教起孝終至於和平 忧豫之域而勿使外人知之此豈非萬萬 幸甚者乎然其所遭若有萬不得已者則 亦宜深究䖏變之義務歸至當之地小臣 識見矇眛辞語拙訥草草所陳不足以仰 概。睿聴而禁門下鑰時夜将半稍待明 朝招接師傅賓客與本院諸僚啇確義理 而䖏之亦未為晚今於深夜造次之間徑 出閤外作此舉措者是豈所望於。邸下 者乎。邸下睿學髙明歷觀前史儲貳陞 位之後曷甞有不安其位而出閣辞位之 舉手。邸下若至於徑情直行則人心之 驚惑國事之罔拯固不可言而書之史冊 其将以今日為何如時耶萬望亟加。睿 念収還。成令焉益寬曰侍直所達七情 之說殊甚切實矣七情之中惟怒難制 邸下睿學髙明睿量淵深恐無難制之慮 而因么麼狐鼠軰之作俑至有此舉則臣 愚死罪彂皆中節之羙或有所少歉耶此 軰罪悪貫盈宜。邸下之深加疾悪而因 縁此事至有自守已志之。教則恐近於 七情之不得其平而實非大聖人䖏事得 中之道也。邸下雖以堅定為教其所堅 㝎既不得其中則何吝於遄改耶伏願亟 囬。睿志母使中外人心驚惑焉東弼顧 謂而衛司曰今日之特許同入。睿意有 存亦各陳所懷期於收囬。成令為宜矣 禹賢曰如此非常之舉不冝率爾為之待 明朝引接師傅賓客詢問可否亦無害於 睿德矣世瑍曰。下教至此不待畢辞可 以意觧而數三宮僚何以能度成筭仰賛 徽㫖乎師傅賓容是朝廷大臣切願待明 朝俯詢従容善䖏深夜造次之間不可徑 先出閤以惑衆聴也。令曰師之受 先朝㤙遇盡忠輔國余亦知之宫僚諸臣亦 皆受。㤙 先朝之人今此引接不過傳。余之意豈可 使宫僚不知余之去就而䁆眛行事耶余 志堅㝎今既發說之後决無撓改之理矣 因又出示䟽单一度東弼起而跪受與益 寬展見後仍示兩衛司歛之還納于席前 起身而拜曰臣䒭半夜力請終未蒙開可 又伏見。下示䟽草益不勝憂欝罔拯之 至閹竪之禍人國家考之前史斑斑可見 陳請正法不容小緩而至於䟽中離宫席 蒿俟罪辞位䒭語决不可輕易可論臣䒭 有死而已亦何可承順而登聞 大朝乎。邸下之待宫僚無異朋友討論諮 詢㢠出常例臣甞感動而頌祝矣今於非 常之舉臣䒭竭誠争執區區血忱天日可 燭而竟夜前席。睿聼邈然了無開可之 意若爾則安在其俯詢宫僚之盛意亦安 用講官為㦲益寬曰臣䒭甞忝 先朝法従受。㤙如天今承。微教益覺淘 隕而伏覩䟽草尤不勝驚愕震悸之至此 軰通天之罪如是彰露臣䒭即當出言于 外廷可以登時陳請於。大朝亟加常憲 豈可以此少有不安之端耶窃伏聞堯舜 之道孝悌而已孝悌之道無他順其志而 已今此。大朝嚴教雖未知何故而以 邸下正孝之心承。大朝則友之愛雖有 一時嚴教。而宫之慈愛孝友固自如也 則。邸下之心有何一毫不安而形之於 奏牘之間㦲䟽陳之舉如不可已則只請 閹竪之罪固無不可而出閤外席蒿俟罪 辞位䒭語何可形諸言語文字間也。邸 下一出閤外則國本摇矣國本摇而未有 不亡之國中外人情之惶惑已不須言而 而殿聖心之驚憂有不可勝道者然則其 在孝悌順志之道其可徒行已忘而不念 貽憂於。兩殿也㦲出閤席蒿䒭事臣䒭 雖死决不敢奉承。徽教未收囬之前雖 達夜争執亦不敢退出矣世瑍曰自古閹 竪之禍人國家非一二誠可畏也上䟽而 導達誠意席蒿俟罪未為不可而不必出 閤陳章深願裁量而善䖏焉仍。令曰我 聖上仁厚之徳外廷之臣無不知之矣雖 有一時匪怒之。教余豈敢彂此舉而今 者此軰欺蔽。聖聡致余不安今日之事 此軰與余勢不可両立母寧釋去此位以 先朝受賜之爵守吾本分是余至願斷不可 撓改焉東弼曰。邸下何為而發此。教 耶彼軰即。邸下家奴而直是狐鼠軰耳 殛之去之何難之有而。邸下教之以勢 不兩立有若比對者然臣愚死罪。邸下 於此恐不免失言之歸矣。令曰勢不兩 立之云似若比而同之者然余果失言矣 曾對講官亦言泰伯仲雍之事矣余之本 心本自如此念今 宗社将亡余不能救上負 祖宗及 先大王暨。慈㫖中負。當宁聖明罪莫大 焉釋位之外更無他道若有一毫欺隐於 君䒭則天地鬼神昭布森列 先大王陟降之靈悉所鑑臨焉可誣也東弼 曰。邸下居儲貳之尊係億兆之望固一 二閹竪之作俑遽由此非常之舉而至於 出閤外辭位一欵係是歷代所無之事而 蒼皇半夜作此擧措則必致人心波蕩危 亡隨之 先大王陟降之靈亦将慽慽驚憂於冥冥之 上。邸下何不念及於此耶臣䒭退出之 後師傅賔客即當知之宫官雖無千渉朝 議之事此事則可以即言于外廷諸臣懲 討之典必不待時刻罪人伏法之後則 邸下豈有一分難安之端乎亟囬。睿念 即賜開允是臣䒭區區之望也益寬曰臣 言辞拙訥不能感囬。睿聽固知死有餘 罪矣。徽教一聞於外廷則狐鼠軰固當 即伏常刑則更無可論而只此席蒿辞位 之舉實是史牒之所未甞載。國朝之所 未甞有者上而貽憂。両殿下而播聞四 方非細事也以。邸下之睿徳何可為此 舉乎。邸下雖以必行已志為。教人之 有志有可行者有不可行者苟其志允合 於義不悸於道則必行之固宜於義於道 無所着落而只以堅㝎心行為務則此豈 國家之福而非臣䒭所望於。邸下者也 臣䒭辞已竭矣意已窮矣而惟是逆竪之 罪沫血而討之出閤之事抵死而争之而 己惟。邸下亟囬。下令焉禹賢曰諸臣 縷縷陳達而每以未知余意為。教陳䒭 雖甚魯蕪豈不知。睿意所在耶苐事苟 不悖於義理則必行已志固無所妨而今 邸下一舉足則國本動撓矣出閤辞位萬 萬不可更願開允之外無他所達矣世瑍 曰義理無窮有父母怒不悅而撻之流血 不敢疾怨起敬起孝是乃正法又有小杖 則受大杖則走之義比則别法不可輕易 運用也到此地頭罔拯之外更無所達也 東弼曰待直以大杖小杖之說有所陳達 而引喻恐不襯着矣。邸下之於。聖上 雖是兄弟之間實有君臣父子之義設有 一時。嚴教仁人之於弟也不蔵怒焉其 在。邸下之道亦宜起敬起孝務臻和平 小杖大杖有何可論。邸下設有難䖏之 端惟以一忍字加意勉旃焉。令曰張公 藝忍字之說余豈不知前日筵對亦言于 講官矣其時侍直雖不入侍豈不聞知也 苐於今日余志已决亦既彂言於君䒭斷 無撓改之理矣夜色已深寒氣又甚君䒭 退去少歇可也余則必行已志矣東弼曰 邸下雖有使臣䒭少退之。教臣䒭不得 請則不可退雖至徑夜於此必當準請而 後退矣。邸下雖以既已彂言更難撓改 為。教大凢言與行未彂之前固無善不 善之可言必於既彂之後是非可見聖人 亦未甞責人以無過而必以改過為貴今 邸下乃以彂言之後不可中止為牢拒臣 䒭之資以。邸下睿學髙明何不念及於 此耶臣窃為。邸下惜之益寛曰帝王家 以継序為重故。邸下之於。大朝親則 兄弟而義則父子矣傳曰天下無不是底 父母先儒以為如此而後天下之為父子 者㝎㝎者子孝父慈各止其所而無不安 其位之意也為人子者恒以無不是之義 着在肚裡然後庶無憾於事親之道而慈 孝俱得也今我。聖上以 宗社之重付托於。邸下而。邸下以事 先王之孝移事。當宁則融洩之樂怡愉之 歡可謂交盡於。两宮而當此事變之會 難䖏之際尤為操持此義恒自勑勉則豈 不益光於。睿徳而事雖有難於此者亦 當沛然行其所無事也徑傳之言孝者無 如此一句之痛切故斷章取義而陳之惟 邸下之益加留意焉逆竪之自速天誅者 固不足以動一髮而出閤辞位之舉决知 其萬萬不當即速收囬不勝至祝矣。令 曰君䒭縷縷陳請雖知其出於至誠余志 牢㝎决不可撓改矣東弼曰小臣縷縷陳 達而誠意淺薄終未蒙開可之音臣䒭死 有餘罪抑臣又有區區所懷不避煩瀆復 此仰達 慈聖玉候乆在静攝之中。大朝愆度日間 添加藥院連有起居議藥之莭。邸下方 在。甞藥憂遑之中作此非常之舉者臣 䒭雖知出於誠不獲已而么麼逆豎軰自 速天誅者固不足動吾毫髮而朝廷䖏置 之後則在。邸下尤無一分難安之端當 比夜深更闌之後 慈聖若聞。邸下出閤外辞位之舉則驚遑 慮念當復如何。大朝静攝之中又必有驚 憂之莭深夜瀆擾亦豈非未安之甚者乎 唯願。邸下亟囬。成令速還宫中焉 令曰宫僚之縷縷陳達出於至誠可不感 動待明日相見師傅諸僚後當行已志始 為退出可也東弼益寛起拜而達曰臣䒭 所達雖未蒙凖請伏承差待明日之教亦 不勝喜幸之至明日當與師傅諸僚同為 入。侍凖請乃已即今夜色已深姑為退 去之意敢達退出閤外則夜已三更四㸃 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