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定淵鑑𩔖函 (四庫全書本)/卷1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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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七十八 御定淵鑑𩔖函 卷一百七十九 卷一百八十

  欽定四庫全書
  御定淵鑑𩔖函卷一百七十九
  禮儀部二十六居䘮 奔䘮 居䘮過哀居䘮有疾 居䘮越禮 䘮婚去官持服 異母䘮 主䘮䘮助祭 䘮賢臣 雜䘮
  居䘮一
  増曲禮居䘮未𦵏讀䘮禮既葬讀祭禮䘮復常讀樂章居䘮不言樂居䘮之禮毁瘠不形視聽不衰升降不由阼階出入不當門隧五十不致毁六十不毁七十唯衰麻在身飲酒食肉處於内 雜記曰子貢問䘮子曰敬為上哀次之瘠為下顔色稱其情戚容稱其服 又曰三年之䘮言而不語對而不問廬堊室之中不與人坐焉 問䘮曰親始死雞斯徒跣扱上衽交手哭惻怛之心痛疾之意傷腎乾肝焦肺水漿不入口三日不舉火䘮服四制曰父母之䘮衰冠繩纓菅屨三日而食粥三月而沐期十三月而練冠三年而祥比終兹三節者仁者可以觀其愛焉知者可以觀其理焉強者可以觀其
  志焉 檀弓始死充充如有窮既殯瞿瞿如有求而弗得既𦵏皇皇如有望而弗至練而慨然祥而廓然
  居䘮二
  増檀弓曰顔丁善居䘮始死皇皇焉如有求而弗得及殯望望焉如有從而弗及既𦵏慨焉如不及其返而息又曰髙子臯之執親之䘮也泣血三年未嘗見齒君
  子以為難 雜記孔子曰少連大連善居䘮三日不怠三月不懈期悲哀三年憂東夷之子也 左傳晏桓子卒晏嬰麤縗斬苴絰帶杖菅履食粥居倚廬寢苫枕草其老曰非大夫之禮曰唯卿為大夫 晉武帝㤗始四年皇太后崩有司奏前代故事倚廬中施白縑帳素牀以布巾褁革軺輦版轝細犢車皆施縑褁詔不聽但令以布衣車而已又奏除服詔曰夫三年之䘮天下之達禮也受終身之愛而無數年之報柰何有司固請帝流涕久之乃許然猶素冠蔬食以終三年如文帝之䘮後魏孝文帝太和十四年太皇太后馮氏殂帝勺飲不入口者五日哀毁過禮諸臣諌為之一進粥 後周武帝母叱奴太后崩帝居倚廬朝夕供一溢米羣臣表請累旬乃止及葬帝袒跣之陵所詔曰三年之䘮達於天子但軍國重務須自聽朝衰麻之禮率遵前典百僚宜依遺令既葬而除公卿固請依權禮周主不許卒由三年之制五服之内亦令依禮 宋淳熙十四年光堯太上皇崩上號慟擗踊二日不進膳諭宰執不用易月之制如晉武魏孝文實行三年䘮自不妨聽政王淮等乞俯從禮制上流涕曰大恩難報情所未忍上衰絰御輦設素仗軍民見者徃徃感泣 明懿文太子薨皇太孫哭踊哀慕水漿不入口者五日太祖撫之曰毁不滅性禮也爾誠純孝獨不念我乎始一啜糜粥欲服三年䘮太祖不可然三年内語未嘗髙聲笑未嘗露齒不飲酒食肉不舉樂不御内人勸之則曰服可例除情須自致
  居䘮三
  原思哀䘮思哀 勉事䘮事不敢不勉 孔悲孔子閒居無服之䘮内恕孔悲寧戚䘮與其易也寧戚 稱情三年問創鉅者其日久痛深者其愈遲三年者稱情而立文所以為至痛極也 由文禮伯叔母疏衰踴不絶地姑姊妹之大功踴絶於地知此者由文哉 示終䘮不過三年示民有終也 念始檀弓節哀順變也君子念始之者也注念父母生己不欲傷其性 致哀又云事親服勤至死致䘮三年注致哀於䘮 去飾袒括髪去飾之甚也風樹曽子曰樹欲静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杯澤母沒而杯棬不能飲口澤之氣存焉耳 稱家䘮不貳事稱家之有無 見殺禮見親疎之殺焉 皇皇始死皇皇焉如有求而不得 繭繭玉藻䘮容纍纍言容繭繭 増在疚詩周頌閔予小子遭家不造嬛嬛在疚 荼毒晉孫綽詩序自丁荼毒載罹寒暑不勝哀號作詩一首敢謂諒闇之譏以伸罔極之痛 專席曲禮有䘮者專席而坐 倚廬檀弓居倚廬注倚牆至地而為之無楣柱讀禮見前 廢詩漢王裒讀蓼莪之詩而哀痛弟子為之廢其詩 原設菰廬
  王肅䘮服要記云魯哀公𦵏父孔子問曰寧設菰廬乎哀公曰菰廬起太伯太伯出奔聞古公薨還赴䘮故作菰廬 増居堊室周禮宫正注親者居倚廬賤者居堊室 原致其哀孝經云孝子之事親也居則致其敬養則致其樂病則致其憂䘮則致其哀祭則致其嚴五者備矣然後能事親抑以禮檀弓云曽子謂子思曰伋吾執親之䘮也水漿不入於口者七日子思曰先王制禮也過之者俯而就之不至者跂而及之故君子執親之䘮也水漿不入口者三日杖而後能起鄭注云為曽子言難繼以禮抑之 哀有餘䘮不若禮不足而哀有餘 増哭無時檀弓父母之䘮哭無時鳯集拳集異記有孫氏求官夢䨇鳯集其兩拳以問卜者曰鳯非梧桐不棲非竹實不食卿當大
  凶非苴杖則削杖苴杖竹削杖桐後孫氏果遭母䘮 鳩巢戸東漢徐憲在䘮過哀有白鳩巢其戸側後舉為孝亷朝廷稱為白鳩郎 承衾而哭䘮大記凡哭尸者承衾而哭 馮尸必踊又云凡馮尸者父母先妻子後君於臣撫之父母於子執之子於父母馮之婦於舅姑奉之舅姑於婦撫之妻於夫拘之夫於妻於昆弟執之凡馮尸興必踊 原擊胸稽顙問䘮云䘮禮惟哀為主矣女子哭泣悲哀擊胸傷心男子哭泣悲哀稽顙觸地無容哀之至也 變形痛心又云夫悲哀在中故形變於外也痛疾在心故口不甘味身不安美也 唯哀為主問䘮詳前 哭何常聲雜記云曽申問於曾子曰哭父母有常聲乎曰中路嬰兒失其母焉何常聲之有 稱情稱服又云顔色稱其情戚容稱其服 可傳可繼檀弓曰弁人有母死而孺子泣者孔子曰哀則哀矣而難為繼也夫禮為可傳也為可繼也故哭踊有節鄭注云此誠哀言聲無節也 如斬如剡雜記云縣子曰三年之䘮如斬期之䘮如剡鄭注云言其痛之惻怛有淺深也 若苴若枲間傳云斬衰貌若苴齊衰貌若枲大功貌若止小功緦麻容貌可也此哀之發於容體者也如慕如疑檀弓云其徃也如慕其返也如疑 慨然廓然又云練而慨然祥而廓然遽不凌節䘮事雖遽不凌莭故騷騷爾則野鼎鼎爾則小人君子盖猶猶爾注騷騷太疾鼎鼎
  太舒猶猶舒疾之中 毁不滅性三日而食三月而沐期而練毁不滅性不以死傷生也寢苫枕塊居於倚廬寢苫枕塊食粥所以為至痛飾也 蔬食飲水禮三年之䘮涕泣見人父母之䘮不避涕泣見人 擗踴以送擗踴哭泣哀以送之 毁
  瘠不形禮注形露骨也 擗踴有算擗踴哀之至也有算為之節文也注算數也有進無退子㳺曰䘮事有進而無退所以即逺也 無後有主䘮有無後無無主縗絰之中 苴麻之飾 何怙何恃詩無父何怙無母何恃靡瞻靡依靡瞻匪父靡依匪母 哭泣無常禮已殯出中門之外居倚廬寢苫枕
  塊不脱絰帶哭泣無常𦵏疏食水飲哀至則哭 哭踊有節檀弓見前 三月不懈見前少連大連事 三年不言檀弓云子張問曰書云髙宗三年不言言乃讙有諸仲尼曰胡為其不然也古者天子崩王世子聽於冡宰三年 哀於飲食間傳云斬衰三日不食齊衰二日不食大功三不食小功緦麻再不食此哀之發於飲食也 哀於聲音又云斬衰之哭若徃而不返齊衰之哭若徃而反大功之哭三曲而偯小功緦麻哀容可也此偯之發於聲音者也鄭注云三曲一舉聲而三折也偯聲餘從容也 哀於居處又云父母之䘮居倚廬寢苫枕塊不稅絰帶齊衰之䘮居堊室芐剪不納大功之䘮寢有席小功緦麻牀可也此哀之發於居處者也 哀於言語又云斬衰唯而不對齊衰對而不言大功言而不議小功緦麻議而不及樂此哀之發於言語者也鄭注云議謂陳說非時事也 増柴骨欒心陳子昂集殘喘胡顔柴骨欒心茹哀苦廬銜恤終祀悲摧欒棘思結寒泉 灰心垢體白侍郎集灰心垢體泣血漣漣松檟之下其生尚殘與其偷生而孤苦不若就死而團圎欲自潔以毁傷思虧孝於歸全 酸鼻痛骨江文通書履影弔心酸鼻痛骨被髮徒跣唐禮志男子白布衣被髪徒跣婦人女子青練衣去首餙齊衰以下丈夫素冠主人
  坐於牀東啼踊無數衆主人兄弟之子在其後皆西面南上哭妻坐於牀西妾及母子在其後哭踊無數儼然憂服檀弓秦穆公使人弔公子重耳曰吾子儼然在憂服之中 憔然苫塊唐史于志寧憔然在苫塊之中 原勉而為瘠魯悼公䘮孟敬子曰勉而為瘠則吾能母乃使人疑夫不以情居瘠者乎 病不知哀䘮食雖惡必充飢飢而廢事飽而忘哀非禮也視不明聽不聪行不正不知哀君子病之故有疾飲酒食肉皆為疑死 増求尸漬血唐書唐王少立父隋末死兵亂少立甫六嵗時即哀泣求尸時埜中白骨覆地或曰以子血漬而滲者父胔也少立鑱膚閱旬而獲尸 徒跣䕶柩孔帖崔衍居父䘮徒跣䕶柩行千里道路為流涕 李百藥侍父母䘮還郷徒跣數千里雖除䘮容貌癯毁者累年 劉審禮父母北𦵏徒跣血流行路嗟嘆審禮為吐蕃所執詔令其子易從省之既至審禮卒易從晝夜哭不止吐蕃哀其志乃還父尸徒跣萬里扶䕶以歸見者流涕 原水漿不入口問䘮親始死惻怛之心痛疾之意水漿不入口三日不舉火故鄰里為之糜粥以飲食之泣血不見齒見前 無服不為位奔䘮云哭父之黨於廟母妻之黨於寢師
  於廟門外朋友於寢門外所識於野張帷鄭注云黨謂族𩔖無服者也逸奔䘮禮曰哭父族與母黨於廟妻之黨於寢朋友於寢門外一哭而已不踊言一哭而已則不為位矣 䘮者不遺人雜記曰䘮者不遺人人遺之雖酒肉受也從父昆弟以下既卒哭遺人可也 公門稅齊衰服問云士唯公門稅齊衰 小祥食菜果間傳云父母之䘮既虞卒哭疏食水飲不食菜果期而小祥食菜果又期而大祥有醢醬中月而禫禫而飲醴酒 哭所知於野檀弓云孔子曰兄弟吾哭諸廟父之友吾哭諸廟門之外師吾哭諸寢朋友吾哭諸寢門之外所知吾哭諸野鄭注云别輕重也哭嫂也為位又云子思之哭嫂也為位鄭注云善之也禮嫂叔無服 無改於父道論語父沒觀其行三年無改於父之道 不能讀父書父沒而不能讀父之書手澤存焉耳 國禁哭則止謂祭禮 婦既葬而歸婦人不居廬不寢苫不枕塊父母既練而歸朞九月既葬而歸注歸謂歸夫家 不食菜不飲酒間傳云父母之䘮不食菜果大功之䘮不食醢醬小功緦麻不飲醴酒此哀之發於飲食者也 不慮居不危身檀弓云䘮不慮居為無廟也毁不危身為無後也鄭注云慮居謂賣舍宅以奉䘮危身謂憔悴將滅性 服從恩制 䘮以禮成 孝無終始 服别輕重 禮由恩降 䘮以服差 禮定親疎 服差輕重 哀從中來 禮自外作 䘮從旁殺 恩辨親疎 節哀順變稱情立文 堊室之内 哀素之心 孝先百行
  憂負三年 茹荼之痛 杯圈之慕 以情居瘠 用禮節哀 増仰風樹而充窮履霜庭而樹慕 鍾創巨之悲酷有荼蓼之苦辛 感風枝而殞魄反哺何施陟霜屺而縻心跪乳不及 九原悽愴寧聞可作之期千日荒涼徒結有涯之恨 願言負米空結戀於梁山疾深懷橘愴開編於吴史文苑英華 身體髮膚不失全生之道衣衾棺槨無虧送死之儀 形神訾毁有切於何曾流動傷神詎慙於吴隐 悲深厚地痛結終天充窮於溢米之晨荼毒於寢苫之日 慶絶循陔哀纒罷社綵綵其服永謝老萊之歡戀戀厥心空聞孺慕之切
  居䘮四
  増論宋司馬君實不飲酒食肉論曰古者父母之䘮既殯食粥齊衰疏食水飲不食菜果父母之䘮既虞卒哭疏食水飲不食菜果期而小祥食菜果又期而大祥食醯醬中月而禫禫而飲醴酒始飲酒者先飲醴酒始食肉者先食乾肉古人居䘮無敢公然食肉飲酒者漢昌邑王奔昭帝之䘮居道上不素食霍光數其罪而廢之晉阮籍負才放誕居䘮無禮何曾面質籍於文帝坐曰卿敗俗之人不可長也因言於帝曰公方以孝治天下而聽阮籍以重哀飲酒食肉於公坐宜擯四裔無令汚染華夏宋廬陵王義真居武帝憂使左右買魚肉珍羞於齋内别立厨帳㑹長史劉湛入因命臑酒炙車螯湛正色曰公當今不宜有此設義真曰旦甚寒長史事同一家望不為異酒至湛起曰既不能以禮自處又不能以禮處人隋煬帝為太子居文獻皇后䘮毎朝令進二溢米而私令外進肥肉脯鮓置竹筒中以蠟閉口衣襆褁而納之湖南楚王馬希聲𦵏其父武穆王之日猶食雞臛其官屬潘起譏之曰昔阮籍居䘮食蒸㹠何代無賢然則五代之時居䘮食肉者猶以為異事是流俗之弊其來甚近也今之士大夫居䘮食肉飲酒無異平日又相從宴集靦然無愧人亦恬不為怪禮俗之壞習以為常悲夫乃至鄙野之人或初䘮未歛親賓則齎酒𩜹徃勞之主人亦自備酒𩜹相與飲啜醉飽連日及𦵏亦如之甚者初䘮作樂以娱尸及䘮殯𦵏則以樂導輀車而號哭隨之亦有乘䘮即嫁娶者噫習俗之難變愚夫之難曉乃至此乎凡居父母之䘮者大祥之前則皆未可食肉飲酒若有疾暫須食飲疾止亦當復初必若素食不能下咽久而羸憊恐成疾者可以肉汁及脯醢或肉少許助其滋味不可恣食珍羞盛𩜹及與人宴樂是則雖被衰麻其實不行䘮也惟五十以上血氣既衰必資酒肉扶養者則不必然耳其居䘮聽樂及嫁娶者國有正法此不復論
  奔䘮
  原聞父母䘮奔䘮云奔䘮之禮始聞親䘮以哭荅使者盡哀問故又哭盡哀遂行鄭注云親父母也以哭荅使者驚怛之哀無辭也問故問親䘮所由也雖非父母聞䘮而哭其禮亦然也 聞兄弟䘮雜記云凡異居始聞兄弟之䘮惟以哭對可也鄭注云惻怛之痛不以辭言為禮也 成服而行奔䘮云若未得行則成服而後行鄭注曰謂以君命有為者也成䘮服得行則行 見星而行又云見星而行見星而舍鄭注云侵晨冒昏彌益促也曽子問云見星而行唯罪人與奔父母䘮者乎不避晝夜禮奔父母之䘮不避晝夜齊衰䘮見星而行見星而止 别於昏明
  奔䘮云日行百里不以夜行鄭注曰雖有哀戚猶避害也晝夜之分别於昏明 望國竟哭奔䘮望其國竟哭鄭注曰斬衰者也自是哭且遂行 望鄉而哭又云齊衰望鄉而哭大功望門而哭小功至門而哭緦麻即位而哭鄭注曰奔䘮哭親疎逺近之差也 哭辟市朝又云過國至竟哭盡哀而止哭辟市朝鄭注曰感此念親辟市朝為驚衆也 哭面墓西又云齊衰以下不及殯先之墓西面哭盡哀免麻於東方即位與主人哭成踊襲有賓則主人拜賓送賓賓有後至者拜之如初相者告事畢鄭注云不北面者亦統於主人不言袒言襲者容齊衰親者或袒可 就次成服又云奔䘮不及殯先之墓北面坐哭盡哀主人之待之也即位於墓左婦人墓右成踊盡哀括髮即主人位絰絞帶哭成踊拜賓反位成踊相者告事畢遂冠歸就次於又哭三哭猶括髮成踊三日成服於五哭相者告事畢鄭注云主人之待之謂在家者也哭於墓謂父母則袒又哭三哭不袒者哀已久殺成服之朝為四哭謂既期乃至其末期猶朝夕哭不止於五哭也告事畢者於此後無事也 在軍不奔禮行命出使臨在軍旅雖哀不奔可也 至家襲絰又云至家襲絰於序東絰帶反位拜賓成踊注又哭乃絰者發䘮已踰日節於是可也其未小歛而至與在家同不散帶者不見尸柩也凡拜賓就其位既拜反位哭踊入門免麻奔䘮者非主人則主人為之拜賓送賓奔䘮者齊衰已下入門左中庭北面哭盡哀免麻於序東即位袒與主人哭成踊注升哭者非父母之䘮統於主人也 如朝夕哭丈夫婦人侍之皆如朝夕哭位無變注嫌若賓客 如奔父䘮為母所以異於父者一括髮其餘免以終事他如奔父之禮 不奔為位聞䘮不得奔䘮乃為位括髮袒成踊襲絰絞帯即位於又哭三哭括髪袒成踊 歸後哭墓若除䘮而後歸則先之墓哭成踊東括髪袒絰遂除於家不哭注東即主人位除謂除䘮而歸 除䘮成踊聞逺兄弟之䘮既除䘮而後聞免袒成踊拜賓則尚左手注尙左手吉拜也凡為位者不奠 婦人奔䘮升自東階殯東西面坐哭盡哀東髽即位與主人拾踊注婦人髽於東序不髽於房變於在室也去纚大紒曰髽拾更也 奉使奔䘮吴志虞翻别傳曰王朗使翻見豫章太守華歆圗起義兵未至聞孫策向㑹稽翻還遭父䘮以臣使有節不過家追朗至侯官朗遣翻還然後奔䘮 増徒跣奔䘮張曲江自徐州被髮徒跣趨䘮所負土築塋晨夕號慟棄子奔䘮李孝女名妙法博野人安禄山亂被刼徙他州聞父亡欲間道奔䘮一子不忍去割
  一乳以行 奔䘮不哭王獻之卒兄徽之奔䘮不哭直上靈牀坐取獻之琴弹之久而不調歎曰嗚呼子敬人琴俱亡 奔䘮得罪魏常林傳吉黃為長陵令時科禁長吏擅去官而黃門司徒趙温薨自以為故吏奔䘮為司𨽻鍾繇所収遂伏法死 奔師䘮東漢桓榮字春卿師事九江朱普普卒榮乃奔䘮負土成墳 奔友䘮東漢范式山陽人為郡功曹張劭卒式夢劭立冕垂纓屣履而呼曰巨卿吾以某日死某日𦵏子未我忘豈能相及式寤悲嘆泣下具告太守請徃奔䘮 不奔䘮原呉起史記吴起家累千金遊仕不遂遂破其家鄉黨笑之殺其笑者三十餘人出衞郭門與其母别齧臂而盟曰起不為卿相不復入衛遂仕於魏為將母死終不歸曽子以為薄於孝而絶之 陳湯漢成湯不奔父䘮 孫權詔孫權詔三年之䘮人情之極痛世治無事君子不奪人情有事則殺禮從宜以義斷恩也 顧譚議顧譚議以為奔䘮立科輕則不足禁孝子之心重則本非應死之罪愚以為長吏在逺茍不告語勢不得知比選代之間若有傳者必加大辟則長吏無廢職之負孝子無犯罪之刑胡綜議宜定科大辟有犯無赦其後吴縣令孟宗奔母䘮而自拘於武昌以聽刑陸遜陳其素行减死一䓁
  居䘮過哀
  原孺子泣檀弓弁人有其母死而孺子泣者孔子曰哀則哀矣而難為繼也 嬰兒哭雜記云曽申問於曽子曰哭父母有常聲乎曰中路嬰兒失其母焉何常聲之有 子春不食檀弓樂正子春之母死五日而不食曰吾悔之自吾母而不得吾情吾惡乎用吾情 少連悲憂雜記孔子曰少連大連善居䘮期悲哀三年憂注期年也 𧝓而不樂檀弓孟獻子禫縣而不樂比御而不入夫子曰獻子加於人一等矣 杖而能起漢萬石君元朔五年卒建哭泣杖而能起後嵗餘亦卒 増毁瘠㡬死合璧事𩔖劉滋居母䘮毁瘠㡬死時謂劉孝子 哀感不食唐書髙士亷子履行居母䘮毁甚太宗御賜強食孔帖丁公著三嵗䘮母七歳見鄰媪抱子哀感不肯食父䘮貌力癯惙見者憂其死 嗌不粒食徐浩張曲江碑公丁内憂奔䘮南歸勢無圗生嗌不粒食 疾不茹薤孔帖郭曜居䘮以禮疾甚或勸茹薤終不屬口 除服布糲又云羅遜居父䘮㡬致毁滅服除猶布衣糲食 居䘮柴毁又云唐宗室嵩居母䘮柴瘠服除家人未嘗見言笑 三年泣血見前子臯 五日不食檀弓子春之母死五日不食唐書房元齡父䘮食飲不入口五日 服闋疏布劉溉遭母䘮毁瘠過人服闋猶疏食布衣者累載 柴毁骨立隋邳公蘓威為右僕射以母憂去職柴毁骨立上敕威曰公徳行髙人情寄殊重必須割抑以禮自存 誡以毁滅杜栖京産子京產亡水漿不入口七日晨夕不罷哭不食鹽菜每營買祭奠身自看視號泣不自持朔望節歲絶而復續吐血數升時何嗣謝朏並隐東山遺書曉譬誡以毁滅至祥禫暮夢見父慟哭而絶 不入房室秦族後周洛川人父䘮哀毁過禮以母在抑割哀情以慰母心與弟榮先篤友愛母沒終䘮後不入房室者二十年詔旌表之 風吹即倒崔子約五嵗䘮父不肯食肉後䘮母居䘮哀毁骨立人云崔九作孝風吹即倒 髮鬢半白唐文帝時柳敏為大都督遭母憂旬日之間髮鬢半白 對芋嗚咽鮮于文宗甫七嵗父以種芋時亡明年此時對芋嗚咽如此者終身 執蘇哀號邵旭㓜年母病思洛蘓食之不得而死旭甚悼之後每嵗洛蘇熟時執蘇哀號終身不忍食 三年不出廬孔帖路敬淳遭親䘮居倚廬不出者三年服除號慟入門形容癯毁妻不之識 五十猶麻縗崔祚甫汾河義橋記綘人三十䘮父母五十猶麻縗故鄉黨稱諡不名貴之也 原因心之孝 在疾之儀 雖在禮而難傳 且於人而加等 創鉅之情罔極 杯圈之慕何深 孝乃行先則宜銜恤 子為親後安可危身 論以哀情誠合從其至者 合其䘮禮亦可俯而就之 季路不除宣尼患其過制 趙孟又降楚子知其有由 雖三年之䘮吾從至者 而一朝之患子盍慎諸 宜抑情而就禮多奚以為 茍踰制而危身過猶不及 勉慎終之情雖聞於寧戚 守念始之義宜節乎致哀 不哀原有容魯昭公居䘮而不哀在戚而有嘉容比及𦵏三易衰衰衽如故衰注言嬉戲無度 不戚𦵏齊姜昭公不戚晉使者曰其不沒乎有三年之䘮而無一日之戚注昭公母也 安衣錦魯論食夫稻衣夫錦於女安乎 見素冠詩序曰素冠刺不能三年也曰庶見素冠兮 民未聞曽子責子夏曰䘮爾親使民未有聞焉 吾何觀臨䘮不哀吾何以觀之哉 飽食雜記䘮食雖惡必充飢飢而廢事非禮也飽而忘哀亦非禮也易衰見上
  居䘮有疾
  原體羸問䘮孝子服勤三年身病體羸以杖扶病可也 形變又云悲哀在中故形變於外疾痛在心口不甘味食不安羙也 毁瘠毁瘠為病君子不為也 創瘍曲禮居䘮之禮頭有創則沐身有瘍則浴有疾則飲酒食肉疾止復初 不可備禮問䘮秃者不免傴者不袒跛者不踊非不悲也身有痼疾不可以備禮也 必以滋味檀弓曾子曰䘮有疾食肉飲酒必有草木之滋焉以為薑桂之謂也注増以香味為其疾不嗜飲食也 傷腎焦肺言痛之甚也痛心疾首 䘮食原無鹽酪夫功衰食菜果飲水漿無鹽酪不能食食鹽酪可也注功衰齊斬之末也 辭酒醴既𦵏若君食之則食之矣大夫父之友食之則食之矣不避梁肉若有酒醴則辭 居䘮食粥檀弓魯悼公之䘮季昭子問於孟敬子曰為君何食敬子曰食粥天下之達禮 君命食歠歠主人主婦室老為其病也君命食之也注尊者易奪人也 不使醉飽視君之母與妻之䘮比之兄弟發諸顔色亦不飲食注兄弟之䘮内除也小君服輕亦内除也發諸顔色謂醲羙酒食使人醉飽也 衎爾飲食檀弓居君之母與妻之䘮居處飲食言語衎爾注衎爾自得貌
  居䘮越禮
  原奏妓晉梁龕明日當除婦服今日請客奏妓周顗等三十人同㑹丞相司直劉隗奏請免龕官削侯爵顗等奪一月俸龕為廬江守 燕賓左傳叔向曰周景王一嵗而有三年之䘮二焉以䘮賓燕又求彝器王雖弗遂燕樂以早非禮也注王后太子卒 生子宋子明謂桐門右師曰吾猶衰絰而子擊鐘何也右師曰䘮不在此故也退而告人曰已衰絰而生子余何故捨鐘注己子明也子明右師同宗故相責追婢阮咸居䘮借馬追姑家婢時甚非之 賭棊晉阮籍至孝母終與人圍棊對者求止留
  決賭既畢而飲二斗一號吐血數升將𦵏又食一蒸㹠飲酒二斗又吐血毁瘠骨立 觀奕王戎母䘮性至孝不拘禮飲酒食肉或觀奕棊容貌毁瘠杖而後起裴頠徃弔之謂人曰若慟能傷人不免滅性之譏矣時和嶠亦居大䘮以禮自持哀毁不逾於戎帝謂劉毅曰和嶠使人憂之毅曰和嶠生孝王戎死孝宜先憂之彈琴姚興時京兆韋髙慕阮籍為人居䘮彈琴飲酒黃門郎吉成詵以文章雅正參掌機宻聞之泣
  曰吾私刀斬之以藥風教遂持劒見髙髙懼而逃走 戲博袁耽字彦道倜儻不羇桓温少時遊博徒資産盡猶有負欲求濟於耽耽時在艱畧無難色遂變服懷布帽隨温與債主戲耽素有博藝債者聞之而未相識謂之曰卿當不辨作袁彦道否遂就局十萬一賭直上百萬耽投馬絶呌探布帽擲地曰竟識袁彦道否其通脱如此 不制服後漢袁閎居土室母沒不為制服設位世莫能名 不廢樂晉謝安自弟謝萬䘮十年不聽音樂及登台輔期䘮不廢妓樂王坦之論之不從衣冠效之 使婢丸藥晉陳壽居䘮毁瘠疾病使婢丸藥弔客來見之獲譏於世沈累數年 責宗擊鐘詳前食肉飲酒戴良字叔鸞母卒兄伯鸞居廬啜粥非禮不行良獨食肉飲酒哀至乃哭二人俱有
  毁容典畧曰世謂伯鸞死孝叔鸞生孝 變服懷帽見上 増冢藏孕育後漢陳蕃為樂安太守民有趙宣𦵏親不閉埏隧居其中行服二十餘年蕃與相見及妻子而宣五子皆服中生蕃大怒曰寢宿冢藏而孕育其中誑時惑衆誣汙鬼神遂致其罪 召人作樂南漢劉玢襲在殯召伶人作樂裸男女以為樂 匿䘮受封後漢潁川甄邵為鄴令當遷郡守會母亡邵埋塟馬屋先受封然後發䘮 匿䘮㸃軍唐李抱真卒其子緘匿䘮與其屬謀詭抱真令曰吾疾不任事令緘典軍諸將俯首皆曰諾緘盛服出衆拜之
  䘮婚
  原魯莊納幣冬公如齊納幣注母䘮未再期而圗昏左氏無傳失禮明故 韓預強聘梁州刺史楊欣有妹䘮未經旬日車𮪍長史韓預強聘其女張輔為中正貶預以清風俗 夫人至齊公羊夫人婦姜至自齊不稱姜氏貶也譏䘮内娶無貶公之道公與夫人一體也 莊公如齊詳前 叔母䘮而婚晉王籍之為太子文學居叔母䘮而婚丞相司直劉隗奏之帝曰詩稱殺禮多婚今日之謂也可一觧禁令已後宜為防也 叔父䘮而嫁顔舍為東閣祭酒在叔父䘮而嫁女隗又奏之 増諫行親迎五代史張孝忠子茂宗尚義章公主母亡遺言丐成禮大常博士韋彤等諫曰婚禮所以承宗廟繼後嗣也安有釋衰服衣冕裳去堊室行親迎以凶續嘉為朝廷爽法 諌𨕖妃嬪謝遷𢎞治初充日講官時上在諒闇内侍請𨕖妃嬪遷疏三年之䘮未終豈宜遽有此舉上即已之
  去官持服
  原致事記曰夏后氏既殯而致事殷人既𦵏而致事周人卒哭而致事注謂還職位於君 行服後漢趙岐去官為親行服 舅䘮晉郤鑒字道㣲值永嘉亂窮餒鄉人共飼之每攜兄子邁外甥周翼徃就食鄉人辭不能兼鑒乃獨徃著飯两頰還吐食二兒並得存鑒卒翼觧職席苫心䘮三年 姊䘮陳重為細陽令政有異化州舉尤異當遷㑹稽太守以姊䘮去官 伯父䘮戴封以伯父䘮去官 異母䘮漢薛宣弟修為臨淄令後母卒去官持服宣謂修三年䘮人少能行兄弟相駁修竟行之 不從政父母之䘮三年不從政 不貳事䘮不貳事不從政也 奪䘮不可雜記君子不奪人之䘮亦不可奪䘮也 從利弗知曽子問子夏問曰三年之䘮金革之事無辟禮與孔子曰昔者魯公伯禽有為為之也今以三年之䘮從其利者吾弗知也 増步歸廬山髙宗時岳飛乞終䘮服步歸廬山累詔趣飛還職 衞吏守制洪武二十四年龍江衛吏以過罰書寫值母䘮乞守制吏部詹徽不許吏擊登聞鼓上切責徽曰吏雖罰役天倫不可廢母死不居䘮人子之心終身有歉夫與人為善猶恐其不善若有善而阻之何以為勸徽大慙吏得終䘮 姊憂去官見稱於陳重 弟服去職著羙於譙𤣥
  異母䘮
  原先後相服吴國朱基娶陳氏生子東伯入晉晉賜妻生子綏伯基亡以歸吴兄弟交飬二母篤先後之序及死交相為服 終始絶服晉東平王懋上書云相王昌父毖居長沙有妻息後仕魏更娶昌母今昌聞前母䘮疑所服謝云宜相報謝猛云不應服詔以終始争絶不應服 為陳氏服鄭子郡娶陳司空從妹更娶蔡氏徐州平二妃並存蔡氏生子元疉為陳氏服嫡母服 為白也母為伋也妻則為白也母
  主䘮
  原族人雜記姑姊妹其父死而夫黨無兄弟使夫之族人主䘮 里尹又云妻之黨雖親弗主夫若無族則前後家東西家無則里尹主之注閭胥里宰之屬 男同姓男主必使同姓女異姓婦主必使異姓注謂無主後者異姓同宗之婦婦人外成之義 雖疏亦虞主兄弟之䘮雖疏亦虞之注䘮事袝虞乃畢 以義為主檀弓伯髙死赴於孔子孔子曰夫由賜也見我吾哭諸賜氏遂命子貢為之主曰為爾哭也來者拜之知伯髙而来者勿拜也 婦䘮袝廟舅主婦之䘮虞卒哭其夫若子主之祔則舅主之注虞卒哭祭祭婦非舅事也袝於祖廟尊者宜主兄弟同居各主凡䘮父在父為主父沒兄弟同居各主其䘮注父主與賓客為禮宜使尊者也各主各為其妻子主䘮也 無女則男無男則女無女主則男主拜女賓於寢門内無男主則女主拜男賓於阼階下子㓜則以衰抱之代之拜䘮有無後無無主 親同以長不同以親親同長者主之不同親者主之注若昆弟之䘮宗子主之不同親者主之
  䘮助祭
  原大功與奠曽子問曰大功之䘮可以與於饋奠之事乎子曰豈大功耳自斬衰已下皆可禮也天子諸侯之䘮斬衰者奠大夫齊衰者奠士則朋友奠不足則取於大功已下者注饋奠在殯時也非謂為人謂於其所服也為君服斬衰唯主人不奠也服斬衰者不奠避正君齊衰兄弟也 小功與祭小功可以與於祭乎子曰何必小功耳自斬衰已下與祭禮也曾子曰不亦輕䘮而重祭乎孔子曰天子諸侯之䘮不斬衰者不與祭大夫齊衰者與祭士祭不足則取於兄弟大功已下者 相識何助相識有䘮服可以與於祭乎子曰緦不祭又何助於人 廢服非禮又曰廢䘮服可以與於饋奠之事乎子曰脱衰與奠非禮也以擯相可也注謂新除䘮服也為其忘哀疾也
  䘮賢臣
  原誄孔子孔子卒哀公誄之曰天不愸遺一老 襚柳莊檀弓衞柳莊疾公曰若疾亟雖當祭必告也公請於尸曰有臣柳莊者非寡人之臣社稷之臣也聞之死請徃不釋服而徃遂以襚之虧股肱左傳君之卿佐是為股肱股肱或虧何疾如之注疾痛也 壞梁木梁木其壊乎殲我良人詩彼蒼者天殱我良人如可贖兮人百其身 古之遺愛左傳子産
  卒鄭人皆哭仲尼聞 之出涕曰古之遺愛也 男女流涕史記秦䘮五羖大夫男女流涕童不歌謡舂不相杵 邦國殄瘁詩人之云亡邦國殄瘁 不享君德左傳不獲久享君德可贖其身詳上 天子廢朝 國人罷市 增己死得
  魏徵既死太宗使人至其家得書一紙如半藁其可識者天下之事有善有惡任善人則國興用惡人則國敝公卿之内情有愛憎憎者惟見其惡愛者惟見其善愛憎之間所宜詳審太宗曰朕恐不免斯過公卿侍臣可書於笏 疾革抗表唐史房元齡寢疾謂諸子曰當今天下靖謐咸得其宜唯東討髙麗不止方為國患主上含怒意決臣下莫敢犯顔吾知而不言則銜恨入地遂抗表諫太宗曰此人危惙如此尚能憂我國家事 張南軒栻疾革親書遺表云臣再世䝉恩一心報國大命至此厥路無由猶有微誠不能自已伏願陛下親君子逺小人信任防一己之偏好惡合天下之論則臣死之日猶生之年 付矢諸兒李克用臨終以三矢付三子曰一解潞州圍一滅梁報仇一復唐社稷言訖而卒 置尸牖下家語衛蘧伯玉賢而靈公不用彌子瑕不肖反任之史魚驟諫而不從史魚病將卒命其子曰吾在衛朝生不能正君則死無以成禮我死汝置我尸牖下其子從之靈公弔焉怪而問之其子以其父言告公公愕然失容曰是寡人之過也 事尚可為吕誨官御史中丞時王安石新法行天下受其祸誨病困目已瞑司馬光視之乃張目曰天下事尚可為君實勉之 語不及私項公恱病革家人環泣問以身後曰某囚疑未判某事未能圎一語不及私 王文度坦之為中書臨終與謝安桓冲書言不及私唯憂國家之事 哲宗時司馬光病革諄諄語如夢中皆朝廷天下事也及卒太皇太后與帝臨其䘮京師為之罷市 金賜百斤朱邑卒漢天子惜之曰大司農退食自公無疆外之交可謂淑人君子賜其子黃金百斤以奉祭祀 碑題二字李迪卒仁宗題其墓碑曰遺直 儀表哲人任昉卒殷芸曰哲人云亡儀表長謝元龜何寄指南何託 金玉君子傅堯俞卒宣仁太后曰傅侍郎金玉君子也嗟惜久之 折我右臂孫搴為齊神武主簿及卒神武曰折我右臂 壞汝長城檀道濟見取將死日光如炬脱幘投地曰乃壞汝萬里長城 呼天致悼楊綰薨上深悼之顧謂侍臣曰天不使朕致太平耶何奪我楊綰之速也 宋真宗時田錫卒帝惻然曰田錫直臣也天何奪之甚速耶 臨䘮隕涕邢昺卒真宗臨䘮隕涕 念岑文本唐太宗伐遼凡有籌度悉委岑文本至幽州卒其夕太宗聞嚴鼓之聲曰文本殞逝情深惻怛今宵夜警所不忍聞命停之 優褚無量褚無量卒帝聞悼痛詔宰相曰無量朕師今其永逝宜用優典於是贈禮部尚書 鑑喻賢臣唐太宗臨朝歎曰以人為鑑可明得失魏徵逝一鑑亡矣 水況清徳羅彦輔人以姑溪水況其清德及卒人過溪上者歎曰羅公何在溪水如故相與躊躇不忍去 遺直遺愛魏知古開元初卒宋璟歎曰叔向古遺直子産古遺愛兼之者其魏公乎 不援不阿國語趙文子與叔向遊於九京曰死者如可作也吾誰與歸其隨武子乎納諫不忘其師善言不失其友事君不援而進賢不阿而退不肖也 兩朝顧命神宗時韓琦卒前一日大星隕州治櫪馬皆驚帝自為碑文載琦大節篆其首曰兩朝顧命定策元勲 百姓罷市司馬温公薨百姓罷市而徃弔粥衣而致奠巷哭而過車道以萬千數而京師民畫其象刻印鬻之家置一本飲食必祝焉四方皆遣人求之京師時畫工有致富者 田園分子姚崇先分其田園令諸子姪各守其分仍為遺令曰比見諸逹官身亡以後子孫既失䕃覆多至貧寒斗尺之間參商是競陸賈石苞皆古之賢逹也所有預為定分將以絶其後爭吾静思之深所歎服 奉廪賙親薛戎悉奉廪賙濟内外親既病以所有分遺之曰吾死矣可持為歸資衆皆哭而去之 清白留名鄭穆仕齊遷兖州刺史及病曰以清白之名遺子孫死無所恨 訓戒遺後趙槩聞見錄宋景文公遺戒云吾歿之後稱家有亡以治䘮用浣濯之衣鶴氅裘紗帽綫履停棺三月𦵏慎無為流俗隂陽拘忌也棺用雜木漆其四㑹三塗即止使數十年足以腊五骸而已吾學不名家文章僅及中人不足垂後為吏在良二千石下無功於國無惠於人不可請諡不可受贈典不可求巨公作碑誌不可作道釋二家齋醮汝等不可違命違命作之是以吾死為無知也其言不朽左傳穆叔曰魯有先大夫臧文仲既沒其言立豹聞之太上有立德其次立功其次
  立言雖久不廢此之謂不朽 吾道有托寧宗時朱子病革以深衣及所著書授黃幹與之訣曰吾道之托在此吾無憾矣
  雜䘮
  原未嘗飽子食於有䘮者之側未嘗飽惻隐之心也 有哀色臨䘮則必有哀色不笑不歌臨䘮不笑望柩不歌 必作必趨子見齊衰者雖少必作過之必趨敬有䘮也 疾疫隨民多疾疫又隨以䘮 匍匐救詩凡民有䘮匍匐救之 大功廢業或曰大功誦可也注許其口習 齊衰變色見齊衰者雖狎必變 鄰䘮不舂禮鄰有䘮舂不相 里殯不歌又云里有殯不巷歌

  御定淵鑑𩔖函卷一百七十九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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