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定淵鑑𩔖函 (四庫全書本)/卷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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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百二十四 御定淵鑑𩔖函 卷三百二十五 巻三百二十六

  欽定四庫全書
  御定淵鑑類函卷三百二十五
  巧藝部二彈 御書
  彈一
  増廣雅釋器曰□謂之彈 說文曰彈行丸也 淮南子曰執彈而招鳥揮梲而呼狗欲致之顧反走 韓詩外傳曰夫爵鼓翼奮身自以為無患不知王孫左把彈右攝丸晝逰乎茂樹夕和乎酸醎 焦氏易林曰搏鳩彈雀獵兎山北丸盡日暮失獲無得 顧子羲訓曰人有善射高於顧子顧子曰子射雖百中不若我之以彈子所射射貍之皮耳我所彈彈狐之心 張華註禽經曰鳥之巨觜者善避矰弋彈射 李呈芬射經曰彈鳥雀者不視弓不視彈以意逆飛者而中之
  彈二
  增晋葛洪神仙傳曰蘇仙公桂陽人昇雲而去後有白鶴來止郡城樓上人或彈之鶴以爪書曰城郭是人民
  非三百甲子一來歸吾是蘇君彈我何為 魏書曰文帝至自晋始祖使諸部大人詣隂館迎之帝仰視飛鳥援彈飛丸應弦而落時國俗無彈衆大驚相謂曰太子風采被服同於南夏兼竒術絶世若繼國統變易舊俗吾䓁必不得志乃謀危害並先馳還始祖問我子進徳何如皆曰太子才藝非常引空弓而落飛鳥似得晉人異法怪術亂國害民之兆 孔帖曰石季龍挟彈彈人其父怒其母曰健犢須走車破轅良馬須逸鞅泛駕然後能負重致逺 五車韻瑞曰齊曲江公遥欣七嵗見小兒彈雀曰此鳥空中飛翔何關人事因感其言不復彈 南部煙花記曰陳宫人喜於春林放柘彈 唐書曰滕王元嬰為金州刺史以丸彈人觀其走避則樂蒙齋筆談曰蘇子瞻初謫黄州布衣芒屫出入阡陌多挟彈擊江水與客為娛樂 孫升談圃曰石曼卿謫海州日使人拾桃核數斛人跡不到處以彈弓種之不數年桃花遍山谷中 朱國禎開國臣傳曰長洲宋克博渉書傳任侠喜擊劒走馬尤善彈指飛鳥下之 續說郛曰明末史金吾宅後有薛五素素姿度艶雅善馳馬挾彈能以兩丸先後發必使後彈擊前彈碎於空中
  彈三
  原挾左 在旁戰國策曰左挟彈右懐丸 吳伐齊太子諫曰向來挟彈於後園螳螂之捕蟬也不知黄雀在旁黄雀不知臣挟彈在旁 増竹繳 牙鞘談藪曰梁王謂恵子曰先生直言無得引喻恵子曰今者人不識彈問彈状如何荅曰彈状如彈則䏻了否王曰不了又曰彈状為弓以竹為繳可知之乎王曰知矣恵子曰夫説者欲人知之無喻則不知也王曰善 唐王建宫詞裏頭宫監當前立手把牙鞘竹彈弓 探丸 借弓漢書曰長安中姦猾浸多閭里羣軰殺吏受財報仇相與探丸為彈得赤丸者斫武吏黒丸者斫文吏白者主治䘮城中薄暮塵起剽劫行者死傷横道 異苑曰元嘉中魏郡張承吉素工巧常造一彈弓忽有一鬼長三尺一足鳥爪背有鱗甲來借之明日送還而皆折壊 飛土 逐金吳越春秋陳音對越王云弩生於弓弓生于彈彈起於古之孝子古者人民朴質死裹以白茅投於中野孝子不忍見父母為禽獸所食作彈以守之故歌曰𢇍竹續竹飛土逐宍 西京雜記曰韓嫣武帝佞倖人也作金丸彈鳥人皆逐金長安為之語曰苦飢寒逐金丸 原孝子作 少年挾上見飛土注 世説潘岳少年時挟彈洛陽道婦人無不連手縈之 折鷗翼 惡鴞聲蕭子顯齊書曰桓榮祖善彈彈鳥毛盡而不死有海鷗羣飛榮祖登城西樓彈之無不折翼 椘人惡鴞而彈射之鴞将適吳鳩謂之曰若能變其聲在椘可也若不能變其聲吳人亦彈射之 彈異雀 取生鵠荘周睹異鵲執彈而留之睹螳螂方摶一蟬異鵲従而利之荘周捐彈反走 垣崇祖善彈生取翔鵠 求鴞炙 逐飛肉荘子曰見彈而求鴞炙太元經曰眀珠彈於飛肉其得不復 中鳶羣 得朋友隋書曰長孫晟善彈有鳶羣飛上曰公為我取之晟十發俱中並應丸而落賜賚極多夢書云夢持彈者必得朋友 増行郎彈 王孫彈李義山詩石城景物類黄泉夜半行郎空拓彈 梁劉峻詩何能棲樹枝取斃王孫彈 彈燕雀 斃鴛鴦何氏語林曰孫權甞燕見蜀使費禕逆勅羣臣使褘至伏食匆起禕至權為輟食而諸人不起禕調之曰鳳凰來翔麒麟吐哺驢騾無知伏食如故諸葛恪應聲荅曰爰植梧桐以待鳳凰何有燕雀自稱來翔何不彈射使還故鄉 宋黄林復茅亭客話曰章子朋善放小弩彈丸發無不中舟過青神見二鴛鴦發彈斃雄者将歸烹之其雌者随至船中見雄在鍋不顧沸湯投其中伸頸鼓翼長叫數聲而死來金市 傍玉輿崔顥少年行雙雙挟彈來金市両両鳴鞭上渭橋 李嶷少年行臂鷹金殿側挟彈玉輿傍 撒槐膠 貫桐葉孔帖李少微子女頗多每退朝於庭撒槐膠彈子數百枚令諸小兒爭取之以為戯笑 北史曰李元忠性甚工彈彈桐葉常出一孔擲棗栗而彈之十中七八 抛林外 擲墻頭李義山詩不收金彈抛林外吳越備史錢鏐每夕彈金丸於墻頭之外直者畢應 打流鶯 落飛鳥唐王建宫詞元是吾皇金彈子海棠花下打流鶯 李賀嘲少年詩有時半醉百花前背把金丸落飛鳥 懸仙像 捕帛書金臺紀聞世所傳張仙像者乃蜀王孟㫤挟彈圖也初花蕊夫人入宋宫念其故主偶以此圗懸壁太祖致詰夫人跪荅之曰此蜀中張仙神也祀之䏻令人有子 孔帖王世充羅取飛鳥書符命於帛繫鳥頸縱之有彈捕得鳥以獻者亦拜官 女爭揮 璫各挾宋王珪宫詞侍女爭揮玉彈弓 宋曾三異同話録予家舊畫楊妃上馬圗無他仗衛但有兩璫各挟彈前導意其燕逰戯具非有謂也後乃聞乘輿燕逰果前以擊彈代鳴鞘器物制度盖如此云 原諫父挟彈 觀人避丸上見前在旁注傳曰晋靈公不君従臺上彈人以觀其避丸也 柘木為彈 蘇合為彈西京
  雜記長安五陵人柘木為彈真珠為丸以彈鳥鵲 侠客以蘓合木為彈 隋珠彈雀 真珠彈鳥吕氏春秋曰以隋侯之珠彈千仞之雀世必笑之何也所用重所要輕也 下詳前 不如泥丸 而自挾彈東方𦍤對驃騎将軍難曰以金丸彈不如泥丸各有所用 三輔皆好 羣臣是彈東觀漢記詔曰三輔皆好彈一大老従旁舉身曰噫嘻哉 見李尤彈銘 彈鳥林下 持彈後園潯陽記 周邵字子南好隐遁庾亮詣之避不相見庾宻𠉀之邵方彈鳥林下因前與言 魏書云曹爽兄弟歸家勅洛陽縣發民八百人使慰部圍爽第四角作高樓在上望視爽兄弟舉動爽計窮愁悶持彈到後園中樓上人便唱言故大将軍東南行爽還㕔事齊王彈人 無終彈妓又云齊王芳為帝常喜以彈彈人 晋安帝紀云琅邪内史孫無終貪横殘虐妓妾忤意者輒彈其面 始安名山 長安逐丸荆州記云始安郡山坎中有彈丸因名彈丸山 下見前逐金注 増天星似彈 江城如彈丹元子步天歌天津九箇彈弓形 李義山詩謝逰橋上澄江館下望江城如一彈 挟弓後苑持彈新亭韻府羣玉趙太祖後苑挟弓彈雀有臣僚稱急事請見及見乃常事太祖曰此事何
  急對曰亦急於彈上怒以越斧柄撞折其兩齒 世說曰前軰人忌日不樂王世将以忌日送客至新亭持彈往衛洗馬墓前彈鳥 應弦斃烏 飛丸中鶴南唐近事何敬洙善彈射㣲時為鄂帥李簡家僮一日李獨坐小㕔有烏伸喙向李而噪其聲頗厲李甚惡之遂往後園池亭烏随其所之叫噪不已顧左右曰何敬洙善彈急召來䏻斃此畜何至注丸挟彈精誠中激應弦斃之李佳賞擢為小校以軍功累建旌鉞竟位至中書令守太師致仕 南部新書祕書省内有薛少保稷畫鶴元和中韓公武挟彈中鶴一目時稱五絶 廟前擊鳥 殿上除梟異苑曰青溪小姑廟云是蔣侯第三妹廟中有大糓樹鳥常産育其上太原謝慶執彈乘馬激殺數頭至夜夢一女子衣裳椘椘怒云此鳥是我飬何故見侵經年而謝慶卒 北史曰李元忠嘗従文襄入謁魏帝有梟鳴殿上文襄命元忠彈之問得幾丸而落對曰一丸奉至尊威靈一丸承大将軍意氣兩丸足矣如其言而落之 送丸落羽 彈巾折簮元楊維禎題挟彈圗兩騎聨翩未敢前㸔送金丸落飛羽 孔帖王凖為衛尉少卿以鬪雞供奉禁中過駙馬都尉王繇以彈彈其巾折玉簮為樂 升樓射人 蔵身打雀唐書藩鎮傳王紹鼎升樓彈射路人以為樂 花蕊夫人宫詞囬頭索取黄金彈遶樹蔵身打雀兒 鄭寅彈樹劉雋中壺酉陽雜爼鄭寅嘗詣僧靈鍳角放彈指一樹莭其莭目相去數十歩曰中之獲五千
  一發而中彈丸及樹不破至靈鍳乃陷莭碎彈焉 幽明録曰元嘉初散騎劉雋家在丹陽郡後常閒居而天驟雨見門前有三小兒皆可六七嵗相牽狡獪並不沾濡雋疑非人俄見共争一瓠壺子雋引彈彈之正中壺霍然不見 原累五而不墜 百發不得一荘子云仲尼適椘出於林中見痀僂者承蜩猶掇之也仲尼曰子巧乎有道耶曰我有道也五六月累丸二而不墜則失者錙銖累三而不墜則失者十一累五而不墜猶掇之也 潛夫論云丁夫世不傳犂鋤懐丸挟彈擕手遨逰外不可以禦㓂内不足以禁鼠妄彈鳥雀百發不得一而反中面目此最無用而有害 増侠女跨白衛豪士衣黄衫唐段成式劒侠傳聶隐娘有劒術魏帥知其異以金帛召署為左右吏元和間與陳許莭度使不協使隐娘圖之許帥䏻神算知其来召牙将令曰早至城北𠉀一丈夫一女子跨白黒衛遇鵲噪丈夫彈之不中妻奪夫彈一丸而斃鵲者揖之云吾欲見故令逺迎衙将受約束果遇之夫妻驚以為神遂留許事劉 唐蔣防霍小玉傳大歴中進士李益以俟試居京師遇霍小玉於勝業坊極其歡愛後生以别娶負約不復肯往三月春逰與同軰詣崇敬寺玩牡丹其友歎讓其事忽一豪士衣輕黄紵衫挟朱彈潛行竊聴前揖曰公非李十郎乎敝居咫尺但願一過因策馬同行俄而抵玉居生勒馬欲廽豪士遽命奴僕抱持而進報云李十郎至也一家驚喜
  彈四
  増鬼彈水經注瀘水旁瘴氣特𢙣氣中有物不見形其作有聲中木則折中人則傷名曰鬼彈左思蜀都賦鬼彈飛丸以雷激火井騰光而赫羲 九味和丸酉陽雜爼僧靈鍳善彈其丸用洞庭沙岸下土炭末瓷末榆皮泔澱紫礦細沙藤紙渴搨汁九味和齊手丸之 銜丸無傷又曰建中初士人韋生路逢一僧因與連鑣言論頗洽僧指路謂曰此數里貧道蘭若郎君能無左顧乎士人許之行十餘里不至日已没韋生疑之生素善彈因宻取弓御彈懐丸十餘乃彈之正中其腦僧初若不覺又五發中之僧始捫中處見僧方至一庄延韋生坐㕔中執生手曰貧道盜也君彈悉在手搦腦後五丸墜地盖銜彈丸而無傷也 後園彈鳥崔鴻西秦録曰辛進字國都為散騎常侍従乞伏熾盤逰於後園彈鳥學彈射北史曰長孫晟性通敏善彈工射突厥攝圖請婚因遣晟副汝南公宇文神度送千金公主至其牙前攝圖獨愛晟命諸子弟貴人皆相親友學彈射 挟彈平陵李益輕薄篇忽聞燕雁一聲去囘鞍挟彈平陵園 章臺左李白詩青雲少年子挟彈章臺左 逢巧丸韓愈詩遭逢巧丸兒 飛丸激矢趙壹窮鳥賦繳彈張右羿弓彀左飛丸激矢交集於我思飛不得欲鳴不可 金鞭朱彈陸放翁詩金鞭朱彈憶春遊 彈射市中列朝詩集本傳明初顧敬衣貂裘馳百金馬彈射市中 置彈婢額又曰薛五素素吳人善彈走馬以女侠自命置彈於小婢頞上彈去而婢不知嘗與五陵少年挟彈出郊連騎遨逰觀者如堵
  彈五
  增詩魏明帝詩曰雙桐生空井枝葉自相加通泉浸其根元雲潤其柯上有雙栖鳥交頸鳴相和何意行路者秉丸彈其窠 原晋桓𤣥南林彈詩曰散帶躡良駟揮彈出長林歸翮赴舊栖喬木轉翔禽落羽尋絶響屢中轉應心 增唐李嶠咏彈詩曰俠客持蘇合佳逰滿帝鄉避丸深可誚求炙遂難忘金迸疑星落珠成似有光誰知少孺子将此見吳王 孟浩然詩曰珠彈繁華子金羈遊侠人酒酣白日暮走馬入紅塵 宣和御製宫詞曰刺花彈箧紫檀弓何處星丸入苑中驚起流鶯花裡去紛紛如雨落殘紅 元楊維禎四馬挟彈圗詩曰入駿瑶池一半歸錦袍欲脫玉腰圍君王手挟流星彈莫打慈烏繞樹飛 眀陳繼儒題挟彈圗詩曰白馬雕鞍艶綺羅東城南陌遍經過金丸且莫輕抛擲緑樹春深乳雀多
  增歌古樂府歌曰烏生八九子秦氏桂林間秦氏家有逰蕩子並用睢陽强彈丸 眀陸弼觀素素挾彈歌曰酒酣請為挟彈戲結束單衫聊一試㣲纒紅袖袒半鞲側度雲鬟引雙臂侍兒拈丸著髲端迴身中之丸並墜言遲更疾却應手欲發未停偏有致
  原賦晉夏侯孝若繳彈賦曰張弱弓兮理繁繳望大羣以送丸審追放而必獲
  原銘後漢李尤彈銘曰昔之造彈起意弦木以丸為矢合竹為樸漆飾以霑不用筋角丸彈之利以弋鳬鶩晉靈驕悖羣臣是彈樂其如躍趨如避丸
  御一
  増說文曰御使馬也 星經曰王良五星在奎北河中為御馬官 世本曰乘雅作駕寒哀作御 毛詩曰徒御不驚大庖不盈 又曰王命傅御遷其私人 禮記曰問大夫之子長曰能御矣幼曰未能御也 汲冢周書曰三輪四輿歸御 孔子家語曰御狂馬不釋策大戴禮記曰馬動而鸞鳴鸞鳴而和應聲曰和和則敬此御之莭也 椘辭九辨曰椉騏驥之瀏瀏兮馭安用夫强䇿 吕氏春秋曰今御驪馬者使四人人操一䇿則不可以出於門閭者不一也 淮南子曰御者非轡不行學御者不為轡也 又曰舟覆乃見善㳺馬奔乃見良御 文子曰以御言之左手執轡右手運䇿不亦速乎若徒轡無䇿馬何懼哉 焦氏易林曰朽輿疲駟不任御轡 又曰放銜垂轡奔馬不制 劉向說苑曰能射御者佩鞢 王充論衡曰御百里之手而以調千里之足必有摧衡折軛之患 蔡邕獨㫁曰天子大駕則公卿奉引大将軍驂乘太僕御屬車備千乘萬騎天祿閣外史曰得御者調其駁失御者逸其驥 李善文選注曰騏驥不常一歩應良御而效足
  御二
  増荘子曰黄帝将見大隗乎具茨之山方眀為御昌㝢驂乘張若謵朋前馬昆閽滑稽後車至於襄城之野抱朴子曰禹乘二龍郭支為御 史記曰周穆王乘驊騮騄駬使造父為御日行千里往見西王母 穆天子傳曰次車之乘右服渠黄而左踰輪右驂盗驪而左山子柏夭主車參百為御奔戎為右 淮南子曰昔者王良造父之御也上車攝轡馬為整齊而斂諧投足調均勞逸若一心怡氣和體便輕畢安勞樂進馳騖若滅左右若鞭周旋若環世皆以為巧 國語曰晋悼公知欒糾之能御以和於政也使為戎御 糓梁傳曰季孫行父秃晉郤克眇衛孫良夫跛曹公子手僂同時聘於齊齊使禿者御禿者眇者御眇者跛者御跛者僂者御僂者蕭同叔子處臺上而笑之客不恱而去齊人曰齊之患自此始矣 汲冢周書曰晉平公使師曠於周請歸王子賜之乘車四馬曰太師亦善御乎對曰御吾未之學也王子曰詩云馬之剛矣轡之柔矣馬亦不剛轡亦不柔志氣麃麃取予不疑以是御之 韓子曰趙襄王學御於王子期俄與子期逐三易馬而三後子期曰凡御之所貴馬體安乎車人心調乎馬而後可以進速致逺今君後則欲逮臣先則恐逮於臣先後心在於臣又何以調乎馬此君之所以後也 賈誼新書曰椘懐王鑄金象諸侯令大國之王編而先馬梁王御宋王驂乘周召畢陳滕薛衛中山之君皆象使随而趨諸侯聞而伐之 事文類聚曰魯班為母作木人為御機關一發遂去不還 説苑曰桓司馬朝朝其君舉而晏御呼車驂亦呼車御肘其驂曰子何越云為乎驂曰當呼者呼乃吾事也子當御正子之轡銜耳 西京雜記曰文帝自代還有良馬九匹號為九逸有來宣能御代王稱為王良俱還代邸 漢書曰李膺罕所交接荀爽謁膺因為之御喜曰今日始得御李君矣
  御三
  原五御 六轡周禮六藝四曰五御謂鳴和鸞逐水曲過君表舞交衢逐禽左 詩六轡在乎注兩服兩驂各兩轡而驂馬兩轡納之於觖故惟六轡在手也 罄控 馳驅詩叔良御忌抑罄控忌注騁馬曰罄止馬曰控 又詩載馳載驅 執技 執御禮執技以事上射御也子曰吾何執執御乎執射乎吾執御矣 效駕 授綏禮記君車将駕則僕執䇿展軨效駕執䇿分轡驅之以五步而立君出就車則僕授綏注僕御也展軨視車之具效駕白已駕也驅五歩而立調習也授綏敬君也 訓騶 御驥晉程鄭為乘馬御羣騶屬焉使訓羣騶知禮 椘辭當代豈無騏驥誠莫之能善御見執轡者非其人遂足跳而逺去 馬正 驂廹書御非其馬之正汝不恭命 州綽左驂廹還於門中 増和心 應手中論藝記曰御以和心 列子曰得之於御應之於轡得之於轡應之於手得之於手應之於心 循軌 護輪太平御覽剛怒蹄齧之馬若足拘絆縶口銜轡勒箠䇿畢至則躡䠱循軌 古文苑乘車必護輪 馬奔 彘出王逸椘辭注言駟馬驚奔雖有執轡之御猶不能制必推車軛而折其轅 韓非子曰王子於期為宋君為千里之逐已駕察手吻文且發矣驅而前之輪中繩引而却之馬掩迹拊而發之彘逸出於竇中馬退而却筴不能進前也馬駻而走轡不能正也 齊䇿 絶鞁大戴禮善御馬者正銜勒齊轡䇿均馬力和馬心 國語鐵之戰郵無正御曰吾兩鞁将絶吾能止之今日之事我上之次也駕而乘材兩鞁皆絶良工 中手孟子一朝而獲十禽嬖奚反命曰天下之良工也 韓非子曰夫良馬固車五
  十里而一置使中手御之追速致逺可以及也何必古之王良乎 威馬 調車王充論衡宋人有御馬者不進㧞劍剄而棄之於溝中又駕一馬不進又剄而棄之於溝若是者三以此威馬至矣然非王良之法也 淮南子曰夫御者馬體調乎車御心和乎馬 從勢 量力劉子法術立法者譬如善御察馬之力揣途之數齊其銜轡以従其勢管子曰造父善御者也善視其馬莭其飲食度量馬力故能取道逺而馬不罷 原教秋駕 驂帝乘荘子尹儒夢秋駕眀日往朝師望而謂之曰今日将敎子以秋駕儒𠕂拜曰臣今夕固夢受之注秋駕法駕 霍光為宣帝驂乘上若背負芒刺無轍迹 合馬志老子善行無轍迹 文子治人之道如造父之御内得其心外合馬
  志也 御六馬 驅五歩書朽索之御六馬 詳前 增御廣車 御左輪左傳坐射犬於外既食而後食之使御廣車而行又張侯曰自始合而矢貫予手及肘予折以御左輪朱殷豈敢言病 騁逸迹 致逺道抱朴子曰騄駬之騁逸迹由造父之御也 尸子曰夫馬者良工御之則和馴端正致逺道矣僕人御之則遲奔毁車矣 驅千里 接八荒史記造父以善御幸於周穆王得驥盜驪驊騮騄駬之駟西廵狩樂而忘歸徐偃王作亂造父為穆王御長驅歸周一日千里以救亂穆王以趙城封造父 郭子注荘夫善御者将以盡其能也盡能在於自任若任駑驥之力適遲疾之分雖足迹接乎八荒之表而衆馬之性全矣 非子御 鉗且御文選盧諶詩恨以駑蹇姿徒煩非子御 淮南子曰鉗且大丙不施轡銜而以善御聞於天下 鳴和鑾 扈清蹕後漢書崔駰列傳馭委其轡馬駘其銜四牡横奔皇路險傾方将拑勒鞬□以救之豈暇鳴和鑾清莭奏哉 唐書齊映授御史中丞従幸梁道險澀嘗為帝御㑹馬駭突帝恐傷映詔捨轡固不去曰馬奔踶不過傷臣捨之或犯清蹕雖死不償帝嘉歎 控奔驥 驚飛蓬太平御覧若䏻控奔驥以接駑乘則力追者萬羣 又飛蓬随風集於王梁之衡而駟馬為之奔乳虎為之走 陟太行 困吳阪藝文類聚陟彼太行伯后之車屢怠魏志昔騏驥之於吳阪可謂困矣及伯樂相之孫郵御之斯體不勞而致千里 原車馬之容 銜轡之制周禮六儀六曰車馬之容注容謂翼翼然 法言曰夫騏驥古之良馬然而前有銜轡之制後有鞭笞之威加之以御然後能一日而致千里 馬不契需 塵不出軌考工記行數千里馬不契需注契需謂傷倦也 牽旁塵不出軌 餘轍餘地 人謀馬謀列子造父師泰豆豆曰内得於心外合馬志輿輪之外可使無餘轍馬蹄之外可使無餘地夷險視之一也 周禮輈人進則與馬謀退則與人謀注云相應也終嵗御而衣袵不敝此輈之利也 左右不楗 人馬相得又曰終日馳騁左右不楗楗音蹇謂倦也 王襃論曰追犇電逐遺風萬里一息人馬相得 安其教訓 範我馳驅傳古之大事必乘其産安其教訓而服習其道唯所納之無不如志 孟子吾為之範我馳驅終日而不獲一 不盡馬情 不窮馬力史記云御者不盡馬之情 家語顔囘曰造父無逸馬東方畢之御馬力盡矣而猶求馬不已馬窮必逸也 并轡援桴 登車思獲傳張侯御郤子卻子病張侯乃左并轡右援桴而鼓 又田獵射御慣則能獲禽若未能登車射御則敗績壓覆是懼何暇思獲 霜雪無蹟 衣衽不敝淮南子曰太丙之御經霜雪而無蹟 詳前衽裳也謂輈之利御者不勞也 造父善御 賁父遂死周時御者 檀弓魯荘公與宋人戰縣賁父御卜國為右馬驚敗績縣賁父曰他日不敗績而今敗績是無勇也遂死之 御失其馳 驂絓而止糓梁車軌塵馬𠉀蹄御者不失其馳傳 進退有度 徐疾不愆 以合人心 将調馬性 六轡如濡 執轡如組 規行矩歩 既閒且馳増羲和御日 列子御風山海經毎日出羲和為御推升太虚 荘子曰列子
  御風而行泠泠然善旬五日而後返 良馬固車 急轡數䇿韓非子曰夫良馬固車使臧獲御之則為人笑王良御之而日取千里則巧拙相去逺矣 淮南子曰急轡數䇿者非千里之御也煩且之良 韓樞之巧韓非子曰齊景公逰少海傳騎従中來謁曰嬰疾甚且死
  恐公後之景公遽起傳騎又至景公曰趋駕煩且之乘使騶子韓樞御之行數百歩以騶為不疾奪轡代之御可數百歩以馬為不進盡釋車而走以煩且之良而騶子韓樞之巧而以為不如下走也 日行月動 星耀雷奔淮南子曰若夫鉗且大丙之御除轡銜去鞭棄䇿車莫動而自舉馬莫使而自走也日行月動星耀而元運雷奔而鬼騰 致師求御 執經相馬左傳晉侯使張骼輔躒致椘師求御於鄭 朝野僉載伯樂令其子執馬經以求馬經年無似者歸以告父更令求之出見大蝦蟆謂其父曰得一馬畧與相似而不能具伯樂曰何也對曰其馬隆顙跌目但蹄不如累麴耳伯樂笑曰此馬跳躑不堪御也 驅車百歩 總轡萬尋南史劉徳願善御車嘗立兩柱使其中劣通車軸乃於百餘歩上振轡長驅未至數尺打牛奔従柱間直過其精如此 藝文類聚總轡萬尋懸車之懼非淺 疾舒之中 盈縮之勢鄭氏箋詩御者之良得舒疾之中 晉書張華傳善御者必識六轡盈縮之勢 翟文飾乘 朱衣執輿韓非子曰延陵卓子乘蒼龍與翟文之乘鉤飾在前錯綴在後馬欲進則鈎飾禁之欲退則錯綴貫之馬因旁避而逸造父過而為之泣南史宋孝武聞劉德願善御為之乘畫輪車幸太宰江夏王義恭第德願岸著籠冠短朱衣執轡進止甚有
  容状 腐索扞馬 朽轡御駟家語子貢問治民於孔子子曰凛凛焉若持腐索之扞馬 廣文選何異執朽轡以御逸駟 効駕圃中 御馬宫内韓非子曰造父為齊王駙駕以渴服馬百日而服成請効駕齊王曰効駕於圃中造父驅車入圃馬見池而走造父以渴服馬久矣今馬見池駻而走雖造父不能治 唐書李輔國詐言皇帝請太上皇按行宫中至睿武門高力士呼曰輔國可御太上皇馬輔國鞾而走與力士對執轡還西内 纎阿執轡 蒲梢僨轅王逸椘辭注纎阿不執轡而御則馬不為盡其力 抱朴子外萹蒲梢汗血迅趨之驥足也御非造父則傾僨於嶮塗焉 靡旌摩壘 擁盖䇿駟左傳椘許伯御樂伯攝叔為右以致晉師許伯曰吾聞致師者御靡旌摩壘而還 晏嬰傳晏子出其御擁盖䇿駟意氣揚揚妻語之曰晏子長不滿六尺為齊相名顯諸侯今子長八尺為人僕御自以為足妾求去 馬自旁逸 驂従後呼上詳前 劉子通塞萹衛之驂乘見御者之非従後呼車有救厄之意 氣和法備 體正心閒 原乘君子之器 廻長者之車 增驂欲馳服欲歩 騁若飛騖若絶 原王尊叱之於劒閣 造父及之於崑崙 増樂進安勞詎假轡銜之力 歴險致逺寧藉捶䇿之威 駿比浮雲追疾風於修路 車如流水躡奔電於康衢 原掉鞅而還樂伯有致師之勇 數馬而對石慶懐審慎之心
  御四
  增翔行穆天子傳天子乃遂東南翔行馳驅千里注一舉轡千里行如飛翔 操左右革韓非子曰王良造父天下之善御者也然使王良操左革而咤叱之造父操右革而鞭笞之馬不能行十里共故也 推車寄載又曰造父方耨時有子父乘車過者馬驚不行其子下車牽馬請造父助之推車造父因收器輟而寄載之援其子之乘乃始撿轡時筴未之用也而馬轡驚矣使造父不能御雖盡力勞身助之推車馬猶不肯行也今身使佚且寄載有徳於人者有術而御之也 中繩中規吕氏春秋東野稷以御見荘公進退中繩左右旋中䂓荘公曰善以為造父不過也 御馬有法韓詩外傳御馬有法矣御民有道矣法得則馬和而歡道得則民安而集 乘車入雲准南子原道訓昔者馮夷大丙之御也乘雲車入雲蜺游微霧騖恍忽 星掌天馬宋俞文豹吹劒録曰伯樂姓孫名揚伯樂星掌天馬故善御焉 駔工庸師王充論衡王良造父稱為善御以能使不良為良也如徒能御良其不良者不能馴服此則駔工庸師服馭技能何竒而世稱之故曰王良登車馬不罷駑
  御五
  增判唐梁庶為御馬驚判曰戎御近官事資良藝或逐禽而過表且并轡而授綏克敵是因搴旗攸屬某氏參名訓僕奉職佳兵懸父之馬或奔晉侯之車将敗師徒小却鉦鼓微旋既獲譴於言司載興慙於無勇鳴轂小故猶有伏劍之臣敗軍大尤須聞免胄之客是用捐軀不恡視死如歸東野傾轅雖則其罪國書殞首終用可嘉足比乘丘之能宜錫滑臺之誄庶執死莭以寵鬼雄
  書一
  增釋名曰書庶也紀庶物也亦言著也著之簡編永不滅也 説文曰依類象形之謂文形聲相益之謂字著於竹帛之謂書 周禮曰保氏以六書教國子 通志六書略曰梵書左旋其勢向右華書右旋其勢向左慎子曰書契所以識公信也 楊子曰書心畫也傳千里之忞忞者莫如書 摯虞决疑要注曰尚書臺徴召用虎爪書告下用偃波書皆不可卒學以防詐偽 論衡曰書官諱丙日云倉頡以丙日死也 陶隐居真誥曰隂陽分則有三元八㑹之文又有八龍雲篆光明之章其後三皇之世演八㑹之文為龍鳳之章拘省雲篆以為順形梵書破分二道壊真従易乃為六十四種之書遂播之三十六天上下也 唐虞世南書㫖述曰書者如也述事契誓者也 筆髄論曰心為君妙用無窮故也手為輔承命竭股肱之用故也力為任使纎毫不撓尺丈有餘故也管為将帥處運用之道執生殺之權虚心納物守莭蔵鋒故也毫為士卒随管任使跡不凝滯故也字為城池大不虚小不孤故也 又曰欲書之時當收視反聴絶慮凝神心正氣和則契於妙 又曰右軍云書虚紙强筆强紙弱筆遲速虚實若輪扁斵輪不疾不徐得之於心應之於手口所不能言也 唐張懐瓘文字論曰文則數言乃成其意書則一字已見其心可謂易簡之道 書㫁曰大道衰而有書利害萌而有契書契者決㫁萬事者也 唐朝敘書録曰太宗云吾臨古人之書殊不學其形勢惟在求其骨力及得其骨力而形勢自生矣 法書要録曰書者如也舒也著也記也著明萬事記往知來名言諸無宰制羣有何幽不貫何往不經實可謂事簡而應博豈人力哉 又曰深識書者惟觀神彩不見字形 孫過庭書譜曰觀夫懸針垂露之異奔雷墜石之竒鴻飛獸駭之姿鸞舞蛇驚之態絶岸頽峰之勢臨危據槁之形或重若崩雲或輕如蟬翼導之則泉注頓之則山安纎纎乎如初月之出天涯落落乎猶衆星之列河漢 郭忠恕書法苑曰自小篆散而八分生八分破而隸書出隸書悖而行書作行書狂而草書聖自隸以下吾不欲觀 周越法書苑曰鶴頭蚊脚二書皆漢詔版所用各象形也 東坡志林曰真生行行生草真如立行如行草如走未有人能立能行而不能走也 宋董逌廣川書跋曰見鐻於山不喪其天見蜩於林不分其神誠能如此可以語書又曰古人用筆時一法不立故衆技随至於見空時
  得無字相此其不落世檢而天度自全也 又曰峻拔一角潛虚半股書法體裁當如此矣至於分若抵背合如并目以側映斜以斜附曲然後成書古人於此盖盡之也 又曰觀書似相家觀人得其心而後形色氣骨可得而知也 宋黄伯思東觀餘論曰昔人搨書欲如水月鏡像故應郭填乃造微耳 翰墨志曰字有真行草隸篆各成一家若通其變則五者皆在筆端了無閡塞非學力不倦至有筆塜研山者未易語此也 米元章海嶽名言曰學書須得趣他好俱忘乃入妙别為一好縈之便不工也 宋稗類鈔曰歐陽文忠公云作字要熟熟則神氣完實而有餘於静坐中自是一樂事元鄭枃衍極曰古文如春籀如夏篆如秋隸如冬八分行草嵗之餘閏也 又曰篆貴圎隸貴方圎效天方法地圎有方之理方有圎之象 潛確類書曰章草古隸之變也行草今隸之變也芝旭草又行草之變也 又曰郝陵川論書云心正則氣定氣定則腕活腕活則筆端筆端則墨注墨注則神凝神凝則象滋無意而皆意不法而皆法 又曰臨書易失古人位置而多得古人筆意摹書易得古人位置而多失古人筆意臨書易進摹書易忘經意與不經意也 王弇州四部稿曰書力可八百年至千年而神去千二百年絶矣 山堂肆考曰凡草書之體如人坐卧行立揖遜忿争乘舟躍馬歌舞擗踊一切變態各有義理不可忽也 又曰黄山谷與黨伯舟書云大概楷法欲如快馬斫陣草法欲左䂓右矩此古人妙處也 天中記曰安息國書革旁行為書記服䖍曰横行為書記也
  書二
  增古三墳曰伏羲始畫八卦命臣飛龍氏造六書 隋巢子曰史皇產而能書 春秋元命苞曰倉頡製字天為雨粟鬼為夜哭龍乃潛蔵 孫卿子曰作書者衆而倉頡獨傳用心一也 法書要録曰周史籀師模倉頡古文損益而廣謂之為篆亦曰史書又作籀文折直勁迅有如鏤鐵而端姿旁逸兼婉潤焉 王子年拾遺記曰浮提之國獻神通善書二人乍老乍少隐形則出影聞聲則蔵形出肘間金壺四寸上有五龍之檢封以青泥壺中有黒汁如淳漆灑地及石皆成篆隸科斗之字家語曰宓子賤仕魯為單父令請君近吏二人與俱
  至官令二吏書輒掣其肘書不善則従而怒之吏患焉辭歸魯君以問孔子對曰不齊君子也其材任覇王佐屈節治單父以自試意者其以此諫乎公寤太息歎曰寡人亂宓子之政而責其善者數矣 法書要録曰上谷王次仲變倉頡書為今隸秦時官務繁多得次仲文簡略赴急疾之用三徵不至制檻車送之於道化為大鳥翻然長引落二翮於西山 又曰秦下邽人程邈幽繫雲陽獄中覃思十年益大小篆方圎為隸書三千字奏之 又曰滕公塜内得石銘人無識者惟叔孫通云此古文科斗書也 山堂肆考曰蕭何作未央殿成用秃筆題額時謂之蕭籀 漢書曰田蚡學盤盂諸書孔甲三十六篇雜家詩 西京雜記曰傅介子年十四好學書嘗棄觚而嘆曰大丈夫當立功絶域何能坐事散儒 原漢書曰元帝多才藝善史書應劭曰周宣王太史史籀所作大篆也 又曰陳遵長八尺餘長頭大鼻容貌甚偉畧SKchar傳記贍於文辭性善書與人尺牘主皆臧弆以為榮 後漢書曰顯宗問班同卿弟安在固對與官冩書受直以飬老母帝乃除超為蘭臺令史 又曰張奐長子芝字伯英最知名芝及弟昶字文舒並善草書至今稱傳之增後漢書曰孫敬字文寳少時畫地學書日進焉
  神仙傳曰東郭延服靈飛散能夜書 原三輔決録曰趙襲燉煌太守先是杜伯度崔子玉以工草書稱於前世襲與羅暉亦以能草頗自矜誇故張伯英書與襲同郡太僕朱賜書曰上比崔杜不足下方羅趙有餘 增書法要録曰漢靈帝熹平間詔蔡邕作聖皇篇篇成詣上時方修飾鴻都門見役人以堊帚成字心有悦焉歸而為飛白之書 羊欣筆法曰伯喈入嵩山學書於石室得一素書八角垂芒篆冩李斯并史籀用筆勢因誦讀三年妙達其㫖 書㫁曰後漢劉徳升以造行書擅名既以草剏亦甚研羙風流婉約獨歩當時 蔡琰别傳曰琰對曹操曰乞給紙筆真草唯命也 集事淵海曰師宜官每書輒削焚其札梁鵠乃益為板而飲之酒𠉀其醉而竊其札卒以工書至選部尚書 天中記曰魏受禪碑王朗文梁鵠書鍾繇鐫字謂之三絶 法書要録曰魏鍾繇才思通敏真書絶世剛柔備焉㸃畫之閒多有異趣可謂幽深無際古雅有餘秦漢以來一人而已 梁武帝觀鍾繇書法曰子敬之不迨逸少猶逸少之不迨元常學子敬者如畫虎也學元常者如畫龍也 魏志曰胡昭善尺牘動見模楷衛覬好古文鳥篆隸草無所不善也 吳書曰張紘好文學善楷篆孔融常遺其書曰前勞手筆多篆書每舉篇見字欣然獨笑如復見其人也 法書要録曰吳處士張宏篤學不仕恒著烏巾時號張烏巾并善篆隸其飛白妙絶當時飄若㳺雲激如驚電飛仙舞鶴之態殆有類焉 宣和書譜曰吳皇象工八分篆草論者以比龍蠖蟄啟蟠屈騰踔有縦横自然之妙或謂如歌聲遶梁琴人捨徽則又見其遺音餘韻得之筆墨外也 三輔決録曰韋誕字仲将諸書并善洛陽鄴許三都宫觀始成詔仲将題署御筆墨皆不任用因奏若用張芝筆左伯紙及臣墨兼此三具又得臣手然後可以逞徑丈之勢 原王隐晋書曰索靖字幼安燉煌人精草法武帝愛之時尚書令衞瓘字伯玉世號瓘得伯英之筋靖得伯英之肉一臺二妙天下為希 增法書要録曰衛夫人名鑠字茂猗隸書尤善鍾公云碎玉壺之氷爛瑶臺之月婉然芳樹穆若清風 又曰晋張華髙才逹識善章草書體勢尤古度徳比義嵇叔夜之倫也 羊欣筆陣圗曰王羲之年三十七書黄庭經空中有語曰卿書感我而况人乎吾是天台丈人也 又曰王羲之書祭北郊祝版工人削之入木三分 晋書曰王羲之嘗詣門生家見棐几滑浄因書之真草相半後為其父刮去之門生驚懊累日 天中記曰王獻之於㑹稽山見一人黒身披雲而下左手持紙右手持筆以遺獻之獻之受而問曰君何姓字復何逰筆計安施荅曰吾象外為家不變為姓五常為字其筆跡豈殊吾體耶獻之被服斯言退而臨冩向逾三載竟昧其微 又曰王獻之七八嵗時學書羲之宻従後掣其筆不得嘆曰此兒後當復有大名 法書要録曰王子敬善草隸幼學於父後别創其法率爾師心冥合天矩至於行草興合如孤峯四絶逈出天外其峭峻不可量也 山堂肆考曰王獻之字畫秀媚妙絶時倫與父俱得名有問羲之云世論卿書不逮獻之荅曰殊不爾也他日見獻之問尊君書何如獻之不荅論者曰君固當不如獻之笑而不答曰人那得知也書斷曰薄紹之善書風格秀異若干将出匣光芒射人法書要録曰顧長康善書小名虎頭時人號為三絶
  癡書畫也 鄴中記曰石虎有馬妓著朱衣進賢冠立於馬上馬走作書字皆端正謂之飛騎書 宋書曰謝超宗謂王慈曰卿書可及䖍公慈曰我之不及父猶雞之不及鳳也時人以為名荅 齊書曰太祖善書及登位篤好不已與王僧䖍賭書畢謂䖍曰誰為第一僧䖍對曰臣書臣中第一陛下書帝中第一上笑曰卿可謂善自為謀矣 書㫁曰齊王僧䖍善書孝武欲擅書名僧䖍不敢顯迹大明之世常用拙筆以此見容 南史曰齊江夏王蕭鋒年四嵗倚井欄為書滿則洗之已復更書五嵗髙帝使學鳳尾諾一學即工帝大悦以玉麒麟賜之曰麒麟賞鳳尾矣 又曰齊衡陽王子鈞嘗手自細書五經賀介曰殿下家自有墳素何用蠅頭細書宣和書譜曰蕭子雲以書得名時百濟國使人至建
  業求書適子雲出麾東陽維舟将發使者望舟次膝丐而前曰侍中尺牘之羙流傳海外今日所求惟在名蹟子雲為停舟三日書三十紙與之 顔氏家訓曰蕭子雲每嘆曰吾著齊書勒成一典文章𢎞義自謂可觀唯以筆迹得名亦異事也 南史曰王彬志弟也仕梁武帝為秘書監篆隸與志齊名時人為之語曰三真六草為天下寳 梁武帝荅陶隐居書曰吾少來乃至不能嘗畫甲子無論於篇紙老而言之亦復何謂 王子年拾遺記曰琅琊王溥挟竹簡挿筆於洛陽市傭書羙於形貌又多文辭來僦其書者丈夫贈以衣冠婦人遺以珠玉洛陽稱為善筆而得富焉 陳書曰蕭引善隸書為當時所重宣帝嘗披奏指引署名曰此字筆勢翩翩似鳥之欲飛引謝曰此乃陛下假其毛羽耳 海録碎事曰北齊朝㑹後諸郡守勞訖遣陳事宜字有謬誤及書跡濫劣必令飲墨水一升 法書要録曰智永嘗居永欣寺閣上臨書所退筆頭置於大竹簏簏受一石餘而五簏皆滿 又曰唐虞世南書得大令之宏規含五方之正色姿榮秀出智勇在焉秀嶺危峰䖏處間起行草之際尤所偏工是則東南之羙㑹稽之竹箭也 書㫁曰唐褚遂良善書少則服膺虞監長則祖述右軍真書得其媚趣若瑶䑓青瑣窅映春林羙人嬋娟不任羅綺鉛華綽約則歐虞謝之 書藪曰歐陽率更未嘗擇筆而皆得佳趣論者謂其飛白冠絶有龍蛇戰鬭之象雲霧輕飄之勢真行森森焉若武庫矛㦸至使智永奪氣盖絶藝也 集事淵海曰唐張旭嗜酒每大醉呼叫狂走乃下筆或以頭濡墨而書既醒自視以為神不可復得也 又曰僧懐素疎放不拘細行飲酒以養性草書以暢志酒酣興發遇寺壁里墻靡不書之貧無紙乃種芭蕉萬餘株以供揮灑 宣和書譜曰顔真卿字清臣論者謂其書㸃如墜石畫如夏雨鈎如屈金戈如發弩自篆籀分隸而下同為一律號為大雅豈不宜哉集事淵海曰顔魯公與懐素同學草書於鄔兵曹或問曰張長史見公孫大娘舞劒得低昻回翔之状兵曹有之乎懐素以古釵脚為對魯公曰何如屋漏痕 海録碎事曰李陽氷善小篆自謂倉頡後身時謂之筆虎楊升庵集曰唐徐浩書張九齡司徒吿身多渴筆渴筆枯無墨也在書家為難 法書苑曰李邕書始變右軍行法頓挫起伏李陽氷謂為書中得仙手 陳繼儒書畫史曰葉法善欲求李北海書碑北海為括蒼太守不可强乃攝其魂書之 唐書曰穆宗政僻嘗問公權用筆何盡善對曰用筆在心心正則筆正上改容知其筆諌也 舊唐書曰栁公權大中初宣宗召至御前書真草行三紙軍容使西門李元捧硯樞宻使崔巨源過筆賜錦綵缾盤䓁器仍令自書謝状勿拘真行帝尤竒惜之 唐張泌妝樓記曰劉秦妹善臨寫右軍蘭亭及西安帖足奪真跡秦亦當時翰林書人也 宣和書譜曰仙女吳彩鸞謂進士文簫曰與汝自有冥契今當往人世矣簫拙於為生彩鸞為以小楷書唐韻一部市五千錢為糊口計一日間能了十數萬字非人力可及也又曰五代王仁裕一夕夢剖其腹腸胃引西江水浣之觀水中沙石皆有篆文自是正書清勁自成一家 天中記曰南唐後主李煜書作顫筆摎曲之状遒勁如寒松霜竹謂之金錯刀 宣和書譜曰神仙鍾離先生名權不知何時人而間出接物嘗草其為詩字畫飄然有⿰冫麦 -- 凌雲之氣 宋張世南㳺宦紀聞曰楊凝式筆迹遒放宗師歐顔加以縦逸遇山水勝概輒流連賞詠顧視引筆且吟且書若與神㑹率寳䕶之 宋史曰張鑄善筆札老能燈下細書如蠅頭由晋以來天地宗廟及上徽號封拜王公册文皆詔鑄書之 天中記曰宋唐希雅學李後主金錯刀書有一筆三過之法雖若甚痩而風神有餘 又曰石延年字曼卿志氣豪邁嗜飲以自放竒篇寳墨多得於醉中真一代文翰之雄也 楊升庵集曰東坡尺牘狎書姿態横生蕭散容與霏霏如零春之雨森疎掩斂熠熠如従月之星紆徐婉轉纚纚如抽繭之絲恐學者所未到也 宋稗類鈔曰東坡嘗自云吾酒後乘興作數十字覺氣拂拂従十指中出也 又曰黄山谷云蘇翰林用宣城諸葛齊鋒筆作字疎疎宻宻随意緩急而字間妍媚百出頗為世人所重 又曰徐州有營妓馬盼者甚慧麗東坡守徐日極喜之公嘗書黄樓賦未畢盼竊效公書山川開合四字公大笑略為潤色不復易之 又曰黄山谷在宜州嘗書范滂傳字徑數尺筆勢飄動後百年趙忠定得之寳置巾篋縉紳題跋如牛腰焉 又曰王榮老欲渡觀江七日風作不得濟父老曰公箧中必蓄寳物此江神極靈當獻之得濟榮老自顧無所有唯一玉塵尾即以獻之風如故又以端研獻之風愈作又以宣州包鼎虎障子獻之皆不驗夜卧念曰猶有黄魯直草書扇頭題韋應物詩試持獻之香火未收天水相照南風徐來張帆一餉而濟又曰徽皇聞米芾有字學一日於瑶林殿張絹圗方
  廣二丈許設瑪瑙研李廷珪墨牙管筆金硯匣玉鎮紙水滴召米書之上映簾觀賞米反繫袍袖跳躍便㨗落筆如龍蛇飛動 又曰上與蔡京論書艮嶽召米芾至令書一大屏上指御案間研使就用之書成捧硯跪請曰此研經賜臣芾濡染不堪復以進御取進止上大笑因以賜之 世説新語補曰米元章在真州謁蔡攸於舟中攸出右軍王畧帖示之元章驚歎求以他畫易之攸有難色元章曰若不見従某即投此江死矣因大呼據船舷欲墮攸即與之 宋史曰蔡襄字君謨書為當時第一仁宗尤愛之製元舅隴西王碑文命書之及令書温成后父碑則曰此待詔職耳不奉詔 宣和書譜曰蔡太師京深得羲之筆意自名一家大字荘重遒勁巍巍若巨鼇之載崑崙翩翩如大鵬之飜溟海斯一時之壮觀也 宋稗類鈔曰宋諸王孫趙孟堅字子固酷嗜法書嘗購得白石舊藏五字不損本禊序過霅之弁山風作舟覆子固方被濕衣立淺水中手持禊帖示人曰蘭亭在此餘不足介意也 潛確類書曰趙子固目姜堯章為書家申韓 宣和書譜曰山人蒲云作正書甚古嘗以雙鉤字寫河上公注道徳經筆墨清細若㳺絲縈漢孤煙裊風 金史曰吳激米芾之壻也工詩能文字畫俊逸得芾筆意 又曰翰林學士王競善草隸書工大字兩都宫殿牓題皆競所書士林推為第一中州集曰金趙秉文富才藻工書翰字畫有晋魏風調而草書尤警絶殆天機所到非學能至 金史曰趙渢正書體兼顔蘇行草備諸家體超放又似楊凝式當處蘇黄伯仲間 中州集曰金党懐英篆籀入神李陽氷以後一人而已 又曰金王中立好作擘窠大字往往瞑目為之筆意縦放勢若飛動一日來都下館於閑閑趙公家就公索墨水一槃明旦不告而去啟間留龜鶴二字廣長一丈而水墨具在不知以何物書之也 金史曰王庭筠書法學米元章與趙渢趙秉文俱以名家召為應奉翰林文字命與祕書郎張汝方品第法書名畫 又曰麻九疇七嵗能草書作大字有及數尺者元史曰台哈布哈善𨽻篆温潤遒勁 又曰學士庫庫善真草行書識者謂得晉人筆意單牘片紙人争寳之不啻金玉 又曰趙文敏孟頫篆籀分隸真行草書無不冠絶古今天竺有僧數萬里求其書歸國中寳之 潛確類書曰胡汲仲謂子昻書上下五百年縦横一萬里舉無此書 元史曰揭傒斯善楷書行草朝廷大典册及元勲茂徳當得銘辭者必以命焉 又曰周伯琦以篆隸真草擅名嘗著六書正譌說文字原二書至正間命篆宣文閣寳及摹王羲之所書蘭亭序智永所書千文刻石閣中 元伊世珍瑯嬛記曰有黄華者雙手能冩二牘或楷或草揮毫不輟各自有意 従信録曰元余闕為文淳古有氣亦工篆籀 明朱國禎開國臣傳曰長洲宋克工章草日費千紙用筆精妙祝允明謂其書如初筵見三代𠧧彛盖有天授非人工也 列朝詩集本傳曰明金琮善書初法趙子昻晩年學張伯雨文待詔極喜之得片紙皆装潢成卷題曰積玉 又曰徐武功伯有貞草書竒逸自負入神登山臨水釃酒悲歌筆墨淋漓流傳紙貴 又曰金陵徐霖九嵗能大書操筆成體嘗得篆法於異人李長沙見之曰此周伯温之流吾不及也 又曰李少師東陽罷相家居購請詩文書篆者填塞户限頗資以給朝夕一日夫人方展紙砥墨公有倦色夫人笑曰今日方設客可使案無魚菜耶遂欣然命筆移時而罷 又曰張民表喜飲及草書飲少許即頹然揮灑放筆謂有神助 又曰崑崙山人張詩草書狂放有筆力李中麓嘗戲之曰君書揭之壁間不獨驚人亦可以驅鬼也 又曰史癡翁忠有愛妾何氏名玉仙能篆書小畫 従信録曰廣東順徳縣李氏生子名世嶼二嵗不言善書大字如白沙先生體 王弇州藝苑巵言曰楊慎謫戍雲南益自放嘗作雙丫髻揷花遊行城市諸伎衣精白綾裓衣酒間乞書醉墨淋漓嘗語人曰老顛欲裂風景聊以耗北心耳 列朝詩集小傳曰董文敏其昌天姿髙秀臨池染翰揮灑移日皆以為米元章趙子昻一流人也 又曰長洲祝允眀五嵗作徑尺字長學書自急就以逮虞趙上下數千年㒺不得其結構海内索書者贄幣踵門輒辭弗見伺其狎逰使女伎掩之皆稇載以去 眀陳繼儒香案牘曰李含光工篆隸或稱過其父一聞之終身不復書 列朝詩集本傳曰文待詔生平雅慕趙文敏故其詩文書畫約略似之
  書三
  原六書 八體周禮六藝五曰六書 漢書詳文字 崩雲 垂露蔡邕表曰重似崩雲 古今篆隸曰垂露書漢中郎曹喜所作也以書章奏為㸃綴輕露於垂條也 鳥跡蟲書倉頡觀鳥跡而成字 科斗古文也 鍾張 羲獻鍾繇張芝皆善書 王羲之及子獻之並善書故號二王書皆曲盡其妙 換鵝 取劒王羲之為山隂道士寫道徳經冩畢籠鵝而去 世説荀朂寳劒直百萬在母鍾夫人所鍾㑹善書學荀手跡作書與母取劒不還 曲藝小學書也 漢元始中徴天下通小學者以百數各令記字於筐中揚雄取其可用者作訓纂篇墨玅 筆精 墨池 彩筆 増書聖 草賢南史曰王
  志僧䖍之次子也仕梁武帝為散騎常侍善藳隸當時以為楷法齊逰撃將軍徐希秀亦號能書嘗謂志為書聖 法書要録曰崔瑗善章草王隐謂之草賢 墨禪 字詁宋沈括補筆談曰章樞宻子厚善書嘗自謂墨禪 後魏江式論書表曰魏初博士清河張揖著埤倉廣雅古今字詁 驚座登床法書要録曰杜陵陳遵後漢人書隸篆每書一座皆驚時人謂為陳驚座 又曰唐太宗宴羣臣於元武門操筆作飛白書衆臣乘酒就太宗手中競取散騎常侍劉洎登御床引手然後得之太宗笑曰昔聞媫妤辭輦今見常侍登床 棲毫 輟翰温庭筠啟勌則棲毫慙斯輟翰 天骨人工庾肩吾書品論曰亞聖子敬泥帚早驗天骨兼以掣筆復識人巧 八分 五合書苑曰蔡文姬言割程隸字八分取二分割李篆字二分取八分故名八分吾衍則以為存隸八分就篆二分孫過庭書譜曰書有五合神怡務閒一合也感物循知二合也時和氣潤三合也紙墨相發四合也偶然欲
  書五合也 三體 六文王僧䖍名書録曰鍾繇書有三體一曰銘石正書最妙者也二曰章程謂對書三曰行狎謂行書相間者也 合璧事類曰蕭子良古今篆隸文體敘書凡數十種皆出於六文八體而因事生變者也 古肥 今痩法書要録曰世之學者宗二王元常逸迹曽不睥睨羲之有過人之論後生遂爾雷同元常謂之古肥子敬謂之今瘦今古既殊肥痩頗反如自省覧有異衆説鶴頭 龍爪衛夫人筆陣圗曰耿介特立如鶴頭鬱抜縦横如古隸 山堂肆考曰王羲之逰天台還㑹稽上洞庭題柱為一飛字有龍爪形後蓫有龍爪書 筆塜 篆室天中記曰長沙僧懐素學草書棄筆堆積埋於山下號曰筆塜 唐舒元輿篆志曰趙郡李氏子陽氷獨能窮入篆室隔一千年與李斯相見其格峻其力猛天以字寳瑞吾唐矣 八訣 三昧山堂肆考曰歐陽詢八訣謂丶如髙峯之墜石⺄如長空之新月一若千里之陣雲亅如萬嵗之枯藤乀如嶺松倒折落挂石崖𠃌如萬鈞之弩發丿如利劍截㫁之角乀如一波常三過筆宣和書譜曰釋懐素精意翰墨自謂得草書三昧象形 垂脚山堂肆考曰剪刀篆韋誕所作象其形也又曰小篆俗皆喜長太長則無法但以方楷一字半為度一字為正體半字為垂脚脚不過三當以正脚為主餘畧收短止如旛脚 發壙鑿垣合璧事類曰舊傳樂𣪣論乃羲之親書於石其他皆紙素所傳唐太宗聚二王墨迹惟樂毅論
  石本在其後随太宗入昭陵朱梁時耀州莭度使郭崇韜發昭陵得之因復傳人間 又曰唐王涯居永寧里蓄書畫以金玉為匳軸鑿垣貯之重複固祕及被誅為人破垣剔取金玉而棄其書畫 玉筯金剪錦繡萬花谷曰李斯變倉頡籀文為玉筯篆成一家法 續神仙傳曰司馬承禎工篆别為一體名金剪書 三品 九法合璧事類曰書有十體其優劣之差為神妙能三品居神品者二十有五妙品九十有八能品一百有七古今善書盡在是矣 梁庾元威論書曰宋中庶宗炳出九體書所謂縑素書簡奏書牋表書弔記書行狎書檝書藁書半草書全草書此九法極真草書之次第焉 題宫書寺張懐瓘書㫁曰許静民善題宫額其草稍乏筋骨亦李景則之亞也 孔帖曰梁武造寺命蕭
  子雲飛白大書蕭字李約見之竭産買歸東洛建小室以翫之號曰蕭齋 蠆尾 蠅頭法書要録曰索靖字幼安散騎常侍張芝姊之孫也傳芝草而形異甚矜其書名其字勢曰銀鈎蠆尾 列朝詩集本傳曰明嘉善周鼎年近九十修杭州志燈下書蠅頭字界畫烏䦨信手與目不折紙為範毫髪不爽書奴 田僕山堂肆考曰釋亞棲善草書自云凡書通即變王變子雲體歐變右軍體栁變歐陽體智永禪師禇遂良顔真卿李邕虞世南䓁並得中書法後皆自變其體俱得傳名若執法不變號曰書奴合壁事類曰李後主云顔魯公書端勁有法而無佳處正如乂手並脚田舎僕耳 陳牒 致簡宣和書譜曰張旭初為尉時有老人陳牒求判信宿又來顛怒而責之老人曰愛公妙墨欲家蔵無他也老人因復出其父書天下竒筆也自是盡其法 山堂肆考曰有寒士與張旭為鄰數致簡得其報章遂鬻於市因以致富 金牓 銀鈎杜詩曰書入金牓懸 衛夫人筆陣圗曰三端之妙莫先於用筆六藝之奥莫羙乎銀鉤 小聖 亞聖古今書法苑曰獻之書逺不及父而媚趣過之小真書窮㣲入聖筋骨𦂳宻不减於父故謂之小聖 法書要録曰張㫤字文舒伯英季弟尤善章草書類伯英時人謂之亞聖 懸帳 綴衣天中記曰梁鵠少好書受法於師宜官以善八分知名曹操甚愛其書嘗懸紙帳中又以釘壁翫之 國史異纂曰晉侍中王廙工飛白得索靖書七月二十六日一紙每寳翫之遭永嘉䘮亂乃四疊綴衣中以渡江今蒲州桑泉令豆盧器得之疊跡猶在 隐鋒 破體王右軍題筆陣圗後曰鍾繇弟于宋翼每作一波常三過折筆每作一㸃常隐鋒而為之 唐徐浩論書曰鍾善真書張稱草聖右軍行法小令破體皆一時之妙 載石 削玉廣川書跋曰顔太師以書自娛晩年嘗載石以行礱而蔵之遇事以書随所在留其所鎸石人得見之故今獨以書名 宣和書譜曰五代張徐州行書亦自不凡筆力清勁勢如削玉 得心 稱貌仇池筆談曰書之神運雖得之於心然法度必資講學凡字須均平若筆畫多寡相逺不可使停寡在左則取上齊吟字是也寡在右則取下齊知字是也 東坡志林曰歐陽詢貌寒微敏悟過人其書勁險厲正稱其貌耳是知凡書象其為人原為四體 正六經衛恒字巨山善草隸為四體書蔡邕以經籍去聖久逺文字
  多誤乃奏求正定六經文字帝許之邕自書丹於碑使工鎸刻立於太學門外始成觀視模冩者車日千餘輛臨池水 書窗塵𢎞農張芝字伯英善草書專精其巧臨池學書池水盡黒 蕭鋒貧
  無紙書窗塵積而書之 書竹扇 書練裙書法云右軍見一老姥賣六角竹扇因取書之扇各増其價姥後求書笑而不荅 王獻之甚知愛羊欣嘗夏月入縣羊著新練裙晝寝王書數幅而去増傳百世 成一家山堂肆考曰宋張安國跋山谷帖豫章先生孝友文章師表一
  世咳唾之珠聞者興起况其書又入神品宜其寳傳百世 宣和書譜曰唐李陽氷留心小篆見李斯嶧山碑與仲尼延陵季子字遂得其法乃能變化開合自名一家 麒麟書 花草書山堂肆考曰孔子弟子感麒麟作麒麟書 又曰花草書始於齊武帝覩落英茂木為之 五朶雲 百鈞弩孔帖曰韋陟嘗以五彩箋為書記使侍妾主之其裁荅受意而已皆有楷法陟惟署名自謂所書陟字若五朶雲時人慕之號郇公五雲體 王右軍題筆陣圗後曰鍾繇弟子宋翼每作一戈如百鈞之弩發給絹素 賜綵箋宣和書譜曰唐裴行儉工草隸以書名家髙宗嘗以絹素詔冩文選
  書奏極嘉賞 合璧事類曰唐明皇師韓擇木嘗於綵箋上八分書賜張説 元和脚 元祐脚天中記曰栁公權在元和間書最有名故劉禹錫詩有云栁家新様元和脚且盡薑芽斂手徒也後山集曰徐清字静之蓬萊女官也書效魯直妍妙可喜陳無己詩云蓬萊仙子補天手筆妙詩清萬世功肯學黄家元祐脚信知人厄匪天窮 本務光 始衛瓘山堂肆考曰薤葉篆曹喜本務光之法垂枝濃直以小篆書之按務光堯時人嘗作倒薤之書 又曰栁葉篆始於晋衛瓘 書章表 觀星象山堂肆考曰垂露篆㸃綴輕盈象露之垂曹喜以書章表 又曰瓔珞篆始於劉徳升觀星象為之 金人銘 和氏壐津逮祕書曰韋誕云崔氏之肉張氏之骨其章草金人銘可謂精熟至極 法書要録曰始皇以和氏之璧琢而為璽令斯書其文今泰山嶧山秦望䓁碑並其遺跡亦可謂傳國之偉寳百代之法式 吞丹篆 灑仙毫孔帖曰韓退之嘗説少時夢人與吞丹篆後胸中如物噎能記其上一兩字筆勢非人間書也 又曰劉禹錫謝手詔表云特紆睿思親灑仙毫 紫金鈿 烏絲欄唐張懐瓘二王書録曰往在翰林中見古鐘二枚髙二尺圎尺餘上有古文百許字記夏禹功績字皆紫磨金鈿光彩射人 廣川書跋曰翟湛常以烏絲欄求豫章黄魯直為書 寫硬黄 拈鮮碧列朝詩集本傳曰明初張樞工行楷陶南村贈詩云寫書竹簡拈鮮碧臨帖箋藤寫硬黄可想見其風致也 鴻都碣 石室書衛夫人筆陣圗曰昔秦丞相斯見周穆王書七日興歎患其無骨蔡尚書入鴻都觀碣十旬不返嗟其出羣 事見上文 銘九鼎 撰三倉孔帖曰鍾紹京以善書直鳳閣武后時署諸宫殿明堂及銘九鼎皆其筆也法書要録曰漢和帝時賈魴撰滂熹篇以倉頡為上篇訓纂為中篇滂熹為下篇所謂三倉也皆用隸字寫之有佳趣 無凡筆宋黄伯思東觀餘論曰白樂天書不名世然投筆皆契繩矩時有佳
  趣 列朝詩集小傳曰崑山俞允文工於臨池正書䂓範歐陽行書出入襄陽應酬揮灑頃刻數十函無凡筆換羊書 走馬書宋趙徳麟侯鯖録曰魯直戲東坡云昔王右軍字為換鵝字韓宗儒
  性饕餮每得公一帖於殿帥姚麟許換羊肉十數斤可名二丈書為換羊書矣 酉陽雜爼曰建中初河北有軍将姓夏者能走馬書一紙 撮襟書 染指書宣和書譜曰江南後主李煜善書畫其作大字不事筆巻帛而書之皆能如意世謂撮襟書宋馬永卿懶真子曰温公私第有棣華齋巫咸榭賜書閣諸處牓額皆公染指書字大尺許 除寒具 削棐板梁虞龢論書表云桓元愛重書法每讌集輒出法書示賔客客有食寒具者仍以手捉書大㸃汙後出法書輒令客洗手兼除寒具 又曰謝奉起廟用棐材右軍取棐書之滿林奉收得一大簀子敬後往謝為説右軍書甚佳而宻已削作數十棐板請子敬書之亦甚合奉並珍録 十牒屏 四匹素梁庾元威論書曰余經為正階侯書十牒屏風作百體間以采墨當時衆所驚異自爾絶筆惟留草本而已 法書要録曰王珉洽之少子常書四匹素自朝操筆至暮便竟首尾如一子敬戲云弟書如騎騾駸駸欲度驊騮前矣 玉匣蔵錦袋貯尚書故實曰太宗有大王書二千六百紙皆以丈二尺為軸獨蘭亭用玉匣貯之後并蔵
  於昭陵 潛確類書曰右軍所書樂毅論太平公主愛之以錦袋貯置箱中及籍没老媪投之火中香聞數日原足記姓名 安事筆硯漢書項羽少時學書不成乃曰書足以記姓名而已班超投筆歎曰大丈夫安能久事筆硯乎 巧同懸露 妙䓁崩雲 増
  紙田墨稼 筆刀硯城合璧事類曰蔡洪赴洛人問吳中舊業曰紙為良田筆為鉏耒墨為稼穡義理為豐年 王右軍題筆陣圗後曰夫紙者陣也筆者刀矟也墨者鍪甲也水硯者城池也心意者将軍也本領者副将也結構者謀畧也颺筆者吉凶也出入者號令也屈折者殺戮也 印泥畫沙 逰天戲海墨藪唐張長史旭與禇河南論書云用筆如印泥畫沙始不悟後於江岸以錐畫字始信長史之言貴藏鋒也 宣和書譜曰梁武帝謂鍾繇書如舞鶴逰天飛鴻戲海 取妍取險 近弱近佻山堂肆考曰凡作楷墨欲乾不可太燥行草則燥潤相兼以潤取妍以燥取險墨濃則筆滯滯則筆枯 王弇州四部稿曰元人自趙吳興外虞伯生差古雅鮮于必仁朗朗有父風揭曼碩父子羙而近弱張伯雨健而近佻 掌虚指實 心正氣和山堂肆考曰用筆之法指實則用力均平掌虚則運用便易 又曰凡書在心正氣和心不正筆則欹斜氣不和書必顛仆大篆小篆 飛草散草潛確類書曰秦丞相李斯云自上古作大篆頗行於世但為古逺人多不詳今刪畧繁者取其合體參為小篆是曰秦篆斯小篆入神大篆入妙 又曰蔡君謨以散筆作草書謂之散草亦曰飛草 鋒鋩圭角 形質性情山堂肆考曰凡用筆不欲太肥肥則形濁不欲太瘦瘦則形枯不欲多露鋒鋩露鋒鋩則意不持重不欲深藏圭角藏圭角則體不精神 又曰凡真書以㸃畫爲形質使轉為性情草書以㸃畫為性情使轉爲形質縱横牽掣謂之使鈎環盤紆謂之轉向背得宜謂之㸃 玉潤金生 冰釋泉湧墨藪曰褚遂良書字裏金生行間玉潤 宣和書譜曰郗愔作章草尤工下茟若氷釋泉湧雲奔龍騰態度既多而筋骨有餘 永欣千文 海嶽四詠事詞類竒曰右軍孫智永居永欣寺於閣上臨得真草千字文好者八百餘本江東諸寺各施一本今有好者猶直數萬錢 説郛曰胡氏雜記云米元章海嶽庵四詠其字險勁飄逸尤為竒絶 自然雄逸 天然勁遒天中記曰石曼卿正書入妙品尤善題壁不擇紙筆自然雄逸 又曰隋東都内慧日道塲僧敬脱善正書大筆寫方丈字天然勁遒時號僧傑其筆管麄如臂可長三尺東都門額皆脱所題随意賦筆更不修飾 落玉懐珠 飛毫拂素海録碎事曰梁升卿小篆如落玉懐珠 唐詩紀岑文本奉述飛白書勢詩云飛毫列錦繡拂素起龍魚 端嚴尊重 綿宻娉婷宣和書譜曰顔魯公晩年筆力逈與前異歐陽修獲其㫁碑而跋之云如忠臣烈士道徳君子端嚴尊重使人畏而愛之雖其殘闕不忍棄也 又宋蕭思話初學書於羊欣下筆綿宻娉婷當時有鳬鷗雁鶩逰戲沙汀之比 鍾瘦胡肥 宋寒李俗南昌集曰鍾繇與胡昭并師劉徳升草書世傳胡肥鍾痩 仇池茟談曰世多稱李建中宋宣獻二人書不知宋寒李俗殆浪得名耳 金題玉𨇾 牙軸羅褾張懐瓘二王䓁書録曰二王縑素書珊瑚軸二帙二十四卷紙書金軸二帙二十四巻又紙書玳瑁軸五帙五十卷並金題玉躞織成帶 唐武平一徐氏法書記曰天后閲法書數軸将搨以賜藩邸宫人出六十餘函於億嵗殿曝之多裝以鏤牙軸紫羅褾輕濃得中 修短合度法書要録曰歐陽詢曰張馬巾飛白冠世其後逸少子敬又稱絶妙然飛而不白蕭子雲輕濃得中蟬翼掩素游霧崩雲可得而語 梁庾元威論書曰所學正書宜以殷鈞范懐約為主方正循軌修短合度所學草書宜以張融王僧䖍為則體用得法意氣有餘章表牋書於斯足矣雲間孤鶴 海上雙鵷法書要録曰王家令書比雲間孤鶴 又曰王司空書如
  海上雙鵷 寫四部書 修十郡志孔帖曰太宗命秘書監魏徴寫四部羣書将蔵内府後徴徙他職又詔虞世南顔師古踵領之 大業拾遺曰隋大業中命虞世基等修十郡志其圗上山水城邑題書字極細并用歐陽肅書 美人挿花 仙人嘯樹宣和書譜曰衛恒草字論者謂如挿花羙人舞笑鑑臺是便娟有餘而剛健非所長也 袁昻書評曰薄紹之書字勢蹉跎如舞女低腰仙人嘯樹 蘭芳玉潔 錦質繡章張懐瓘書㫁曰齊獻王攸善尺牘尤能行草書蘭芳玉潔竒而且古 梁虞龢論書表曰數月之間竒迹雲萃詔臣與前将軍巢尚之䓁科簡二王書評遂得逰目⿰王⿱亠𭾱翰展好寳法錦質繡章爛然畢覩 輕斾翻揚 微雲舒卷唐髙平公蕭齋記曰隴西李君約於江南得蕭子雲壁書飛白蕭字以歸遂建精室陷列於垣静對虚牖勢若飛驚雖煙霧交飛龍鸞縈動輕斾翻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微雲舒卷不能状也 備精諸體 别構一法書㫁云唐宋令文官至右衛郎将其姿偉麗身有三絶曰書畫力尤於書備兼諸體偏意在草焉 法書要録曰庾肩吾云阮文㡬居今觀古盡窺衆妙之門雖師王祖鍾終成别構一法 侍書博士 主書令史北史儒林傳曰張景仁以學書為業工草隸後主在東宫武成令侍書後主愛之呼為博士陶隐居論書啟曰昔患無書可看乃願作主書令史晩愛隸法又羡典掌之人 泗州三榜吳興二牋天中記曰石曼卿正書入妙品尤善題壁嘗艤舟於泗州之龜山寺僧請題壁傍殿榜乃劇醉卷氊而書一揮而三䄘成 梁虞龢論書表曰獻之為吳興故三吳近地偏多遺跡新渝恵侯所蓄多有非真然招聚既多時有佳迹如獻之吳興二牋足為名法 香草潤珠 孤松危石法書要録曰梁庾肩吾論楊經劉穆之䓁書云雖未窮字奥書尚文情披其藂薄非無香草視其涯涘皆有潤珠 又曰索靖善章草書出於韋誕險峻過之有若山形中裂水勢懸流雪嶺孤松冰河危石其堅勁則古今不逮 落霞浮浦 㳺霧縈空宣和書譜曰世謂張伯英書如漢武愛道馮虚欲仙或以似春虹飲澗落霞浮浦其知言哉 天中記曰李約蕭字賛云崩雲委地㳺霧縈空 錢上寫經 枕中竊祕錦繡萬花谷曰應用善寫細字微如毛髪嘗於一錢上寫心經又於粒麻上寫國泰民安四字 潛確類書曰羲之十嵗善書十二見前代筆說於其父枕中竊而讀之父曰爾何來竊吾所祕不盈期月書便大進衛夫人見之流涕曰此子必蔽吾名 隆冬枯樹 百嵗枯藤潛確類書曰唐太宗云獻之雖有父風殊非心巧觀其字勢疎瘦如隆冬之枯樹筆蹤拘束若嚴家之餓隸其枯樹也雖槎枿而無屈伸其餓隸也則羈羸而不放縦 又曰鍾繇弟子宋翼每作一牽如百嵗枯藤宛轉妍媚 沉著痛快梁虞龢論書表曰獻之始學父書正體乃不相似至於絶
  筆章草殊相擬類筆迹流懌宛轉妍媚乃欲過之書法苑曰吳皇象善行草書世稱沉著痛快 龍跳虎卧 鳳翥鸞翔宣和書譜曰梁武帝評逸少書謂如龍跳天門虎卧鳳闕 明朱國禎開國臣傳曰張翼作行草書鳳翥鸞翔人以為不可及 駐馬觀碑 僦屋假素孔帖曰歐陽詢行見索靖所書碑駐觀良久而去行數百歩復還下馬立觀疲倦即坐因宿其傍三日而後啟行欣然若有所得 宋稗類鈔曰張友正筆跡高簡有晉宋人風味一日去故廬僦屋與染工為鄰或問其故荅曰吾欲假其縑素學書耳 筆牀月旦 羅扇風流明朱國楨開國臣傳曰林弼雅精臨池嘗與王太史褘談書法謂用筆須偏正兼備乃臻妙境近世趙孟頫側峯太多恐不能逃筆牀月旦耳 宋稗類鈔曰江南李後主嘗於黄羅扇上書以賜宫人慶奴云風情漸老見春羞到處䰟銷感舊逰多謝長條似相識强垂煙態拂人頭讀之可想見其風流也 當世獨歩 本朝第一澠水燕談曰近年筆法蔡君謨獨歩當世予嘗戲謂君謨言學書如泝急流用盡氣力船不離處所君謨以為能取譬 列朝詩集小傳曰眀初宋璲太史公濂之仲子召為中書舍人工書法真行草篆俱入能品方希直稱為威鳳翀霄祥雲捧日評者謂太史公之文舎人之書皆本朝第一 片縑尺素 大碣豐碑列朝詩集本傳曰王穉登字伯糓通眀開羙妙於書兼工篆隸凡過吳門者必蹐門求見乞其片縑尺素然後去 又曰周天球善大小篆隸草行従文待詔㳺豐碑大碣多出其手 舞劍得神 聴江得法宣和書譜曰張旭常言初見擔夫爭道又聞鼔吹而知筆意及觀公孫大娘舞劒然後得其神 東坡志林曰古人書法皆有所自張長史言觀舞劒器而得神雷大簡言聴江聲而筆法進文與可亦言見蛇鬪而草書長殆非誣也 體段遒媚 骨氣深稳孔帖曰虞世南書體段遒媚舉止不凡能中更能妙中更妙 又集事淵海曰永禪師書骨氣深稳體兼衆妙 促小放大 離方遁圎説文云大字促令小小字放使大自然寛猛得所 錦繡萬花谷曰非草非真離方遁圎兼真者謂之真行帶草謂之草行 家雞野鶩 渴驥怒猊天中記曰庾征西翼書少時與右軍齊名右軍後進翼大不平在荆州與都下人書曰小兒軰賤家雞愛野鶩皆學逸少書須吾下當比之 集事淵海曰徐浩字季海嘗書四十二幅屏八體皆備草隸尢工世状其法曰怒猊抉石渴驥奔泉 范篆蕭行 羊真孔草張懐瓘書㫁曰宋蕭思話學於羊欣得其體法袁昻云羊真孔草蕭行范篆各一時之妙也 法書要録曰孔琳之善草行師於小王稍露筋骨飛流懸勢則吕梁之水焉時稱曰羊真孔草 題㑹稽紙 印貞觀字山堂肆考曰庾翼家有右軍書每紙背後翼題云王㑹稽六紙 合璧事類曰獻之張芝䓁書以貞觀字為印草迹命褚遂良楷書小字以影之 變右軍體 究智永法天中記曰歐陽詢初學王羲之書後更微變其體筆力險勁為一時之絶 合璧事類曰虞世南學書於浮屠智永究其法為世祕愛 筆迹雄强 字畫峭勁宣和書譜曰五代楊凝式喜作字尤工顛草筆跡雄强與顔真卿書相上下 金史曰王予可字畫峭勁 得煙霞味 有科舉氣宣和書譜曰道士杜光庭自録所為詩文字皆楷書人爭得之要是得煙霞氣味雖不可擬倫羲獻而邁往絶人亦非世俗所能到也姜䕫續書譜曰唐人以書判取士士大夫字畫類有科舉習氣顔魯公作干祿字書是其證也 春蚓秋蛇 旱蛟毚兔潛確類書曰楊子雲云行行若縈春蚓字字若綰秋蛇 唐李嗣真書品後曰歐陽草書難與競爽如旱蛟得水毚兔走穴 前緩後急 左䂓右矩山堂肆考曰凡草書下筆之始須藏鋒轉腕前緩後急形勢體状如龍如蛇意相鉤連莫令間㫁 宣和書譜曰唐衛包公八分小篆作字㸃畫不妄發落筆必左規右矩以倒薤篆書鷦鷯賦為書品所録 君謨態度 曼卿筋骨山堂肆考曰宋蔡襄字君謨山谷題其書云君謨書如蔡琰胡笳十八拍雖清壮頓挫時有閨房態度 錦繡萬花谷曰范文正公祭石曼卿文云曼卿之筆顔筋栁骨散落人間寳為神物字體新麗 筆意灑落東坡䟦歐陽文忠公書曰筆勢險勁字體新麗自成一家宋范至能跋司馬温公帖曰世傳字書似其為人亦不必皆然杜正獻之嚴整而好作草聖王文正之沉毅
  而筆意灑落欹側有態豈皆似其人哉 煙霏霧結 風送雲收潛確類書曰唐太宗謂逸少書㸃畫之工裁成之妙煙霏霧結状若㫁而復連鳯翥龍翔勢如斜而反直 唐韋續書品優劣曰鄭䖍書如風送雲收霞催月上 照耀四裔 震撼一世列朝詩集本傳曰臨邑邢侗七嵗能作擘窠書後登第殿試䇿書法擅塲晩年名益重購請填咽碑板照耀四裔 又曰華亭張弼少善草書怪偉跌宕震撼一世 龜文龍鱗 釵頭鼎足雜記云體有六篆巧妙入神或象龜文或比龍鱗 錦繡萬花谷曰竇泉作小篆賛曰釵頭屈玉鼎足垂金 方圎流峙勁健端妙書法苑曰李陽氷與李夫人書云某意在古篆於天地山川得方圎流峙之状 又
  曰無惑同安人善小篆為翰林待詔其書勁健端妙士大夫蔵以為寶 翰藻沉鬱 逸氣縦横孔帖曰李百藥藻翰沈鬱 法書要録曰晋世以來工書者多而羲之獻之并造其極若逸氣縦横則羲謝於獻若簮裾禮樂則獻不繼羲 蚌質珠胎 金沙銀礫唐李嗣真書品後曰士衡以下時然合作蹐雜不倫或類蚌質珠胎或比金沙銀礫 輕雲蔽月 榮光屬天東坡飛白賛曰霏霏乎其若輕雲之蔽月翻翻乎其若長空之卷斾 歐陽修仁廟飛白書記曰今腸書之蔵於室也吾知将有望氣者言榮光起而屬天 摹魏帝敕 類髙祖書北史曰冀儁善隸書特工摹冩周文志平侯莫陳悦乃令㑺偽為魏帝敕書與費也頭令将兵助討悦費也頭見敕不疑遂遣兵受周文節度 舊唐書曰髙祖竇后善書字類髙祖人不能辨 驚鸞舒翼 飛烏出林索靖書勢云漂若驚鸞舒翼未發 宣和書譜曰張顛自謂吾書不大不小得其中道若飛烏出林驚蛇入草 紹宗積習 羲之變格合璧事類曰王紹宗工草隸嘗與人書曰鄙夫書無工者将由水墨襀習耳 又曰李嗣真論右軍書不同以變格難儔書樂毅論太史箴體皆正直有忠臣烈士之象告誓文曹娥碑其容憔悴有孝子順孫之象逍遥篇孤雁賦迹逺趣髙有㧞俗抱素之象畫像賛洛神賦姿儀雅麗有矜荘嚴肅之象皆見義以成字非得意以獨妍 幽深無際 藴藉有餘事見書二 宣和書譜曰章孝規不知何許人嘗為路魯瞻書雲南木夾盖孝規所長者草字而木夾之書亦藴藉有餘對之可喜 逼真世南 超踰子敬潛確類書曰唐太宗學虞監隸每難於戈法一日作戩字召世南補冩其戈以示魏鄭公公曰仰觀聖作内戬字戈法逼真帝賞其鍳 山堂肆考曰王僧䖍雅善隸書宋文帝見所書素扇歎曰非惟字跡追踰子敬而器雅尤覺過之 龍驤豹變 虎踞螭盤法書要録曰張伯英尤善章草書出諸杜度故崔瑗云龍驤豹變青出於藍也 宣和書譜曰謝安石初慕羲之作草正字而羲之有觧書之目後之評其字者亦謂縦任自在若螭盤虎踞之勢要當入能品也 屈顧寳先 賜戴至徳集事淵海曰吳郡顧寳先卓越多竒自矜技能王僧䖍乃作飛白書以示之寳先曰下官今為飛白屈矣 山堂肆考曰唐髙宗為飛白書出賜戴至德曰汎洪流俟舟楫賜郝處俊曰飛九霄假六翮 小心布置銳情臨倣山堂肆考曰字形在紙筆法在手筆意在心小心布置大膽落筆 又曰唐貞觀永
  徽中虞世南褚遂良以書専門薛稷外祖魏徵家多蔵虞褚書故稷鋭情臨倣結體遒麗遂以書名天下徑丈一字 方寸千言虞龢論書表曰子敬出戲見北館新泥堊壁白浄子敬取帚沾泥汁書方丈二字觀者如市 法書要録曰漢靈帝好書徴天下工書於鴻都門至數百人八分稱師宜官為最大則一字徑丈小則方寸千言 張圗瑶林 刻石秘閣上見書二宋稗類鈔曰太宗留意字書淳化中集古帖為十卷刻石於袐閣世傳為閣帖石後於禁中被燼綘人潘師旦取閣本再摩藏於家為綘本慶歴間僧希白摹刻於潭州為潭本 妙參鍾索 法得歐虞天中記曰李充幼孤母衛夫人聰明有訓因善楷書妙參鍾索世咸重之 吳越備史曰林鼎能書得歐虞法書葵蒲扇 裂紗裓衣西溪叢語曰李商隐詩云何人書破葵蒲扇記㸔南塘移
  樹時注蒲葵棕櫚也 虞龢論書表曰晋時有一好字少年故作精白紗裓衣著詣子敬子敬取書之正草諸體悉備兩袖及褾畧同少年覺王左右有陵奪之色掣裓而走左右果逐之鬪争分裂少年纔得一袖耳筆直字圎 勢巧形宻宋何薳春渚紀聞曰古人作字謂之字畫所謂畫者盖有用筆深意作字之法要筆直而字圎 法書要録曰逸少學鍾書勢巧形宻及其獨運意疎字緩 端勁深峭 蒼老雄健列朝詩集本傳曰吳郡袁養福字能伯少精於書書郭有道碑端勁深峭深得率更筆法 又曰莆田宋珏善八分書䂓橅夏承碑蒼老雄健骨格嶄然 學李衛書號歐陽體墨藪曰王逸少初學乃衛夫人書及渡江北見李斯䓁書之許見鍾繇梁鵠書之濟見蔡邕書又見張岳碑始知學衛夫人書徒費日月 合璧事類曰歐陽通早孤母教以父書數年大進亞於詢父子齊名號大小歐陽體 内擫外拓 右蹙左盤上見後袁裒題跋 下詳後李白草書歌 煥若神明 卓然孤秀潛確類書庾翼與右軍書云吾昔有伯英章草十紙過江亡失嘗歎妙迹永絶忽見𠯁下荅家兄書煥若神明頓還舊觀 法書要録曰王洽書兼諸法落簡揮毫有郢匠乘風之勢雖卓然孤秀未至運用無方 書稱縈髪 草號逰絲合璧事類曰唐吕尚工草隸䏻一筆環寫百字若縈髪然世號連綿書 潛確類書曰草書者後漢張芝所造也衛瓘後采芝法兼乎行書謂之藳草羲之獻之書謂之今草結構微眇者謂之小草復有所謂㳺絲之草元度十體 希聲五字宣和書譜曰唐元度作九經字様辨証謬誤又為十體曰古文曰大篆曰小篆曰八分曰飛白曰薤葉曰垂針曰垂露曰鳥書曰連珠網羅古今繩墨盖亦無遺 事詞類竒曰唐陸希聲得書法凡五字擫押鈎格扺用筆雙鈎則㸃畫遒勁謂之撥鐙法後江南李主亦得此法書絶勁復増二字曰導送 蟲蝕鳥迹 花鬚蝶芒宣和書譜曰李陽氷篆法妙天下議者以蟲蝕鳥迹語其形風行雨集語其勢太阿龍泉語其利嵩髙華岳語其峻實不為過 觧縉春雨雜述曰右軍之敘蘭亭字既盡羙尤善布置所謂増一分則太長虧一分則太短魚鬛鳥翅花鬚蝶芒油然粲然各止其所毫髪之間直無遺憾 不以意參 皆由悟入山堂肆考曰魏晋書法之高良由各盡字之真態不以私意參之耳 又曰古人書法皆由悟入若長史之觀舞劍韋公之錐畫沙是也神融筆暢 手和墨調孫過庭書譜曰同時而書有合有乖畧言其由各有其五若五乖同萃思遏手蒙五合交臻神融筆暢 錦繡萬花谷曰褚遂良嘗問虞世南曰吾書何如智永荅曰吾聞彼一字直五萬君豈得此孰與歐陽詢曰吾聞詢不擇紙筆皆能如志君豈得此遂良曰然則何如世南曰君若手和墨調足可貴尚遂良大喜 錯落魚文 縦横鳥迹 聲華四㝢價傾五都 冥運天機 神合契匠 秃筆十八瓮飛白三百㸃錦繡萬花谷曰智永居吳興學書積有秃筆十八瓮 又曰仁宗飛白書尤為
  神妙至和中有待詔李唐卿撰飛白三百㸃以進上頗嘉之乃特為清浄二字以賜之其六㸃尤竒絶又出三百㸃之外  湛垂露於毫端 起懸針於筆杪 冩八體之殊蹤 窮二王之逸勢 作典墳之韞櫝 為文字之濫觴 經籍於是元興 著述於焉間作  勢如翻濤蕩嶽 力則蹴海移山 乍剛柔而合體 忽勞逸以分驅 長劒耿介而倚天 勁矢超忽而無地恬澹雍容内涵筋骨 折挫槎枿外耀鋒芒 陣馬風檣莫喻飛騰之勢 露花淵月難名妍媚之形 灑墨池之餘波牋麻照灼 窺石室之袐訣碑板峥嶸 激電飛霆透榮光於紙背 垂金屈玉發鴻寳於毫端原龍圗始啟則八卦之象可觀 鳥迹初分則六體之書爰起 増翰藻繽紛有鸞鳳騫翔之態 仙才灑落極煙雲舒卷之姿 啟玳瑁之装瑾瑜爛而五色 披珊瑚之軸黼黻摛其七襄













  御定淵鑑類函巻三百二十五
<子部,類書類,御定淵鑑類函>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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