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策校注 (四部叢刊本)/卷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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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第二 戰國策校注 卷第三
宋 鮑彪 校注 元 吳師道 重校 景江南圖書館藏元至正刊本
卷第四

戰國䇿秦卷第三

        縉 雲 鮑 彪   校注

        東 陽 呉 師道  重校

  秦蘇張說外自弘農故𨵿以西京兆扶風馮翊北地上郡西河安定天水隴西皆秦地南有

  巴蜀廣漢犍為武都西有金城武威張掖酒泉燉煌又西南有牂牁越嶲益州皆屬焉

   孝公獻公子𩔰王八年庚申立正曰注意專以此為重今考其舛謬不合者各見本

   

衞鞅衛之庶孳公子姓公孫氏亡魏入秦鞅事衛相公叔痤為庶子見魏䇿正曰此據史

 愚謂公孫衛之公孫也庶孽公子恐非盖因為中庶子而生此文孝公以爲相封

 之於啇屬私農𥙷曰盧藏用後語注今商州上洛之地又見後章注號曰商君

 商君治秦法令至行至猶公平無私罰不諱強大

 諱猶避也強宗大族賞不私親近法及太子是爲惠王黥劓其傅

 墨湼其顙曰黥截鼻曰劓太子犯法鞅曰法之不行自上犯之太子君嗣也不可刑刑其𫝊公子䖍

 黥其師公孫賈朞年之後道不拾遺民不妄取兵革大強

 革甲也以革爲札諸侯畏懼然刻深寡恩刻猶深也刻金木者有深而已

 特以強服之耳孝公行之八年疾且不起欲傳商

 君傳位與之辤不受孝公已死惠王代後蒞政有頃

 也集韻頃少選商君告歸懼誅歸商說惠王曰大臣大重者

 國危左右太親者身危君之今秦婦人嬰兒集韻女曰

 嬰男曰兒𥙷曰釋名人始生曰嬰嬰匈前也投之匈前乳飬故曰嬰皆言商君之法

 莫言大王之法是商君反爲主大王更𥙷曰更平聲

 臣也且夫商君固大王之仇讎也願大王圗之商

 君歸還時自商欲歸魏不得故還秦惠王車裂之而秦人不憐

 無念之者

   惠文君孝公子元年𩔰王三十二年甲申也十三年始稱王前此稱王後人追書

   

蘇秦始將連横文頴曰𨵿東為從西為横孟康曰南北為從東西為横瓉曰以利合曰從

 以威𫝑相脅曰横正曰髙注連關中之謂横合𨵿東之謂從大事記取說秦惠王曰

 大王之國西有巴蜀漢中之利三郡並屬益州北有胡貉

 胡樓煩林胡之類集韻貉似狐代馬之用代幽州郡南有巫山在南郡巫補曰

 正義云⿳䒑⿲止自匕⿱儿夂 -- 夔州巫山縣黔中之限黔故楚地秦地距此二郡耳故言限秦昭三十年始定為

 黔中郡後為武陵郡見後志補曰大事記今黔辰施元等州正曰髙注皆有塞險故謂之限

 有殽函之固始皇紀注殽二殽函函關也在弘農𥙷曰左氏殽有二陵杜注在澠池縣

 西函見周䇿田肥美民殷富殷盛戰車萬乗奮擊百萬

 士之能奮擊者沃野千里沃言其肥潤蓄積饒多地𫝑形便𫝑

 與形便於攻守此所謂天府言蓄聚之富非人力也天下之雄國也

 物之雄者强以大王之賢士民之衆車𮪍之用𮪍士之便馬者

 兵法之教教猶可以并諸侯吞天下稱帝而治願

 大王少留意臣請奏其効奏進効功也秦王曰寡人聞

 之毛羽不豐滿者不可以髙飛文章不成者文章法令

 不可以誅罰道德不厚者不可以使民政教不

 順者逆人之心不可以煩大臣逆人心則行之難故大臣劳今先生

 儼然矜荘不逺千里而庭教之教之於廣庭願以異日

 異猶它也俟成順然後承教以此知為惠王𥘉補曰史時方誅啇軮疾辯士弗用蘇秦曰

 臣固疑大王之不能用也昔者神農伐𥙷遂國名未詳

 黄帝伐𣵠鹿屬上而禽蚩九黎氏之後事見史堯伐驩兠

 書止言憂之豈甞伐之而不服邪正曰書放驩兠又堯伐驩兠禹伐共工見荀子此游士之辭下言

 五帝三王不能坐而致地故以戰續之此不過欲售其攻戰之說耳凡戰國言帝王事𩔗如此皆不

 足辨後放此舜伐三苗國名縉雲氏之後正曰事見書不必泛引禹伐共工

 伐乃流之湯伐有夏文王伐崇崇侯虎紂卿士道之為惡武王伐紂

 齊桓任戰任猶用也作内政𭔃軍令是也而霸天下由此觀之惡

 有不戰者乎古者使車轂撃馳轂輻所湊也相擊而馳言其衆補曰

 轂擊說見齊䇿言語相結約親也補曰後語注結音吉此古韻恊也下文悉然横黄態替

 濁蹰玉反聊留服蒲北反信 新兵天下爲一約從連横兵革不

 藏文士並𩛙文謂辯也𩛙飾同諸侯亂惑萬端俱起不可

 勝理科條旣備科程也集韻條件也民多偽態書䇿稠濁

 也大事書之稠多也言有司文書多閱者昏亂正曰稠多濁亂也百姓不足上下

 相愁民無所聊集韻聊頼也明言章理文章法理正曰章亦明也謂明

 著之言章𩔰之理下句文辭謂辭之文者三語文𫝑同兵甲愈起辯言偉服

 偉竒也補曰偉一作偽戰攻不息䌓稱文辭說也正曰明言者教令辯言

 者游說文辞者書䇿明言章理即科條既備辯偉服即言語相結繁稱文辞即書䇿稠濁

 下不治舌敝耳聾不見成功行義約信天下不親

 於是乃廢文任武厚飬死士敢死之士綴甲厲兵集韻厲嚴

 也正曰厲即礪効勝於戰場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効致其功也夫徒處而致利徒猶空也

 言無所為安坐而廣地雖古五帝三主五覇明主賢君

 常欲坐而致之其𫝑不能故以戰續之寛則兩軍

 相攻迫則杖㦸相撞迫近也杖如杖劒㦸謂持㦸㦸有支矛撞手擣也正曰杖

 持執也直亮反戟有支兵然後可建大功是故兵勝於外義強

 於内論戰故獨言義威立於上民服於下今欲并天下凌

 萬乗集韻凌侵尚也當從人詘敵國詘服制海内子元元

 也民之類善故稱元臣諸侯言敵國又言諸侯則侯非其敵者非兵不可今

 之嗣主時君皆継世者也忽於至道皆惛於教惛不明也亂於

 治迷於言惑於語沉於辯沉猶溺於辭溺謂為所冐没

 此論之王固不能行也說秦王書十上而說不行

 黒貂之裘敝貂䑕屬大而黄黑出丁零國黃金百斤盡資用乏

 絶資貨去秦而歸贏縢方言擔濟楚陳宋日攍通作贏縢緘也正曰一本贏

 縢是贏与縲纍字通用倫追反易贏其角贏其瓶孔頴達云拘纍SKchar2繞也詩邪幅在下注如今行縢

 即礼所謂偪也注說下与履蹻不倫而擔囊又巳言矣履蹻𡲆也正曰史虞卿躡蹻注草履

 也蹻與屩通負書擔囊髙注橐囊也然則此字元作橐從此說則上縢字當從巾囊也

 槖無底囊有底正曰一本作橐髙注槖囊通言形容枯槁面目黧元作補曰古字

 黧犂通借集韻黧黒黄色正曰黧黒色集韻誤見魏䇿狀有愧元作歸今從髙注

 歸𥙷曰當作愧姚氏亦云色歸至家妻不下維機縷也不下言自若

 不爲炊父母不與言⿱⺾⿰𩵋禾 -- 蘇秦喟然歎曰喟太息也妻不以

 我爲夫㛮不以我爲叔父母不以我爲子是皆秦

 之罪也乃夜發書陳篋數十篋蔵得太公隂符之

 謀漢志有隂符經正曰隂符經恐非此所指索𨼆云隂符是太公兵法伏而誦之簡

 練以爲揣摩簡猶擇練涷帛也取其熟揣量摩研也游說之術或量其情或研功之

 讀書欲睡引錐自刺其股錐鋭也鍼之𩔗血流至足曰安

 有說人主不能出其金玉錦繡取卿相之尊者乎

 朞年揣摩成曰此眞可以說當丗之君矣於是乃

 摩燕烏集𨶕摩言切近過之闕名未詳補曰髙注闕塞名也說趙王

 於華屋之下說見而說也華髙麗也抵掌而談集韻抵側擊也趙王

 大說封爲武安君𥙷曰武安趙邑正義云潞州武安縣受相印革車

 百乗兵車錦繡千純集韻四端曰純正曰髙注純束也徒本反白璧百

 𩀱𥙷曰璧玉環也肉倍好曰璧黃金萬鎰一鎰四十四兩補曰鎰說見前以隨

 其後約從散橫以抑強秦故蘇秦相於趙而𨵿不

 通六國之𨵿不通秦也正曰即所謂秦兵不敢窺函谷関者當此之時天下之

 大萬民之衆主侯之威謀臣之權皆欲決於蘇秦

 之䇿決言用之不疑策謀也不費斗粮未煩一兵未戰一士

 未絶一弦未折一矢諸侯相親賢於兄弟賢猶

 賢人在而天下服一人用而天下從故曰式於政

 不式於勇式猶式於廊廟之内廊東西序廟以尊先祖人君之居謂

 之巖廊廟堂尊嚴之稱正曰文頴云廊殿下外屋顔師古云堂下周廂又巖廊髙屋也愚按此言宫

 與廟也廟堂字見徐樂梅福傳劉向九歎王逸注人君爲政舉事告宗廟議於明堂今人稱宰相爲

 廟堂盖誤不式於四境之外當秦之隆蘇秦隆盛之時黃金萬

 鎰元從補曰此書溢鑑通爲用轉轂連𮪍後車之盛正曰車𮪍之盛

 炫熿於道光耀山東之國從風而服以草偃爲喻也使趙

 大重爲從主諸侯尊之且夫蘇秦特窮巷掘門鑿垣爲門補曰掘即

 窟古字通齊䇿掘穴窮巷鄒陽書伏死掘穴楚䇿亦有桑户棬樞之士耳

 牝也楺木爲之如棬棬屈木盂也伏軾車前横木樽銜集韻撙挫也盖猶頓銜勒也

 横歷天下歷過也猶横行說諸侯之主猶庭教云杜左右之

 口杜猶天下莫之伉集韻匹也正曰姚云錢劉作抗當也一本天下莫之能伉

 伉抗古字通說楚王路過洛陽漢爲河南郡父母聞之

 清宫除道清汛掃也張樂設飲張施郊迎三十里迎於

 妻側目而視不敢正視側耳而聽㛮蛇行匍伏蛇不直行伏音

 匐匍匐伏地也四拜自跪而謝集韻跪小拜也旣拜復膝地蘇秦曰㛮

 何前倨而後卑也倨不避也㛮曰以季子位尊而多金

 譙周曰秦字季子正曰司馬貞曰此㛮呼小叔爲季子未必字也蘇秦曰嗟乎貧

 窮則父母不子富貴則親戚畏懼人生丗上𫝑位

 富厚盖可以忽乎哉忽輕也此䇿史畧同合從在趙肅侯十六年此四年彪謂

 秦之自刺可謂有志矣而志在於金玉卿相故其所成就適足誇㛮婦而此史極口稱頌之是亦利

 禄徒耳惡暏所謂大丈夫之事哉正曰按史秦出游數歳困歸兄弟㛮妹妻妾𥨸笑之於是得周書

隂符讀之以出揣摩乃求說周顯王弗信至秦說惠王弗用乃之趙奉陽君弗說之去就燕文侯資

之至趙奉陽君死乃說肅侯合從說後還過洛陽顯王除道郊勞与䇿小異

秦惠王謂寒泉子秦處士之號曰蘇秦欺寡人欺詐也言以虚聲恐

 欲以一人之智反覆山東東山𥙷曰當作山東之君從

以欺秦趙固負其衆負故先使蘇秦以其幣帛

約乎諸侯諸侯不可一猶連雞之不能俱止於棲

亦明矣連謂繩繫之棲雞所𪧐也寡人忿然含怒曰乆吾欲使

武安子起徃喻意焉喻諭同告也告諸侯以不可一之意寒泉子曰

不可夫攻城墮邑敗城邑曰墮請使武安子善我國家

稱國家之羙正曰能羙善我國家使諸侯請使客卿張儀魏人仕秦惠五

年爲客卿秦惠王曰敬受命按起以昭二十九年爲武安君自合從至是五十七

 年矣所稱武安子起謬也正曰起號武安君此云武安子必别一人上旣言武安子起而下止言武

 安子盖起字屬下文李牧亦封武安君如此名不一且張儀死於秦武王時与白起戰勝攻取時不

 相及補曰使諸侯之使去聲餘如字

楚魏戰於陘山魏記蘇秦傳注在密縣宻屬河南楚記威王卒魏因䘮取我陘山魏襄六

 年伐楚敗之陘山在此前九年正曰徐廣云召陵有陘亭宻縣有陘山正義云括地志云在鄚州新

鄭縣西南大事記取鮑氏所引召陵韓策引正義又謂楚北有汾陘之塞即此皆一地也愚恐汾字

有誤因韓陘城汾旁訛也說見彼條○從通鑑在惠後六年髙注作惠魏許秦以上

屬弘以絶秦於楚使不助楚魏戰勝楚敗於南陽

郡非修武所謂秦責賂於魏責求魏不與管淺謂秦王

曰王何不謂楚王曰魏許寡人以地今戰勝魏

 王襄正曰惠背寡人也王何不與寡人遇遇猶魏畏秦

 楚之合必與秦地矣是魏勝楚而亡地於秦也是

 王以地德寡人秦因楚㑹得地楚之惠也𥙷曰一本以魏地德寡人秦之楚

者多資矣之徃也言將以厚幣徃結楚好魏弱若不出地𥙷曰劉辰翁云

多弱字即若愚謂以弱句義亦善則王攻其南寡人攻其西魏必

危秦王曰善以是告楚楚王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言之與秦遇魏

 王聞之恐効上洛於秦

楚使者景鯉在秦從秦王與魏王襄正曰惠遇於境此下脫簡

有秦使周最觧說与魏所以遇之意見髙注而楚䇿有其事補曰按鮑所謂楚䇿元在韓曰齊楚之

 交善秦与魏遇且以善齊而絶齊乎楚景鯉之秦與於遇楚王怒恐秦以楚爲有隂於秦魏也且罪

 鯉云

 楚怒秦令周最謂楚王曰魏請無與楚遇而合

  於秦補曰别本以此足缺文在是以鯉与之遇也句上即髙注秦令周最解說者姚本楚

  怒秦合最爲楚王曰魏王遇於境楚使者是以云云其文缺誤不如别本明白

 是以鯉與之遇也敝邑之於與遇善之加好於魏正曰敝邑

 秦自稱謂鯉与秦魏遇此以爲善盖二囯之遇將以善齊而絶齊於楚而楚使在焉故齊疑之而不

 与合故齊不合也楚王因不罪景鯉而德周秦

 讎也好魏故齊不合齊楚敵也齊不合故說正曰以齊楚交善章考之其失可見

楚王使景鯉如秦客謂秦王曰景鯉楚王下衍使景二字

 使景𥙷曰姚云一本無二字所甚愛王不如留之以市地

 賣所之也言使楚以地贖鯉如之楚王聽則不用兵而得地楚不

聽則殺景鯉更下衍不字補曰疑衍與不如景鯉者元作

𥙷曰姚云留曽劉 作者是是便計也便猶利安秦王乃留景鯉景鯉

使人說秦王曰臣見王之權輕天下權猶𫝑也天下所輕

地不可得也臣之來使也聞齊魏皆且割地以事

秦所以然者以秦與楚爲昆弟國今大王留臣是

示天下無楚也齊魏有何重於孤國也有猶又補曰二字古

 通用後䇿陳軫云又何重孤囯即此文楚知秦之孤不與地而外結

交以圗則社稷必危不如出臣秦王乃出之𥙷

來使之使去聲更平聲

楚攻魏張儀謂秦王曰不如與魏以勁之与猶魏戰

勝復聽於秦必入西河之外禹貢西河屬雍州此時屬魏子夏老於西

 河之上是也補曰盖主冀之西而言正義云同華等州不勝魏不能守王必

取之自取河外王用儀言取皮氏卒萬人車百乗皮氏屬河

東魏地也今秦於此取卒与車豈䘮地七百里時入秦邪補曰正義云皮氏在絳州龍門縣西

與魏犀首公孫衍也隂晉人司馬彪曰犀首魏官若今虎牙將軍𥙷曰按年表隂晉人犀

首爲大良造則非官名而韓䇿摎留以犀首張儀並言何爲一人獨以官稱乎恐犀首或姓名也魏

亦有犀武說又見衛䇿戰勝威王魏兵罷敝罷疲恐畏秦

果獻西河之外魏㐮五年入秦河西地此前八年也儀時爲客卿魏七年納上郡此

前十年也儀時爲相正曰惠後五年補曰此章稱楚城王威王在位凡十一年攻魏事史無見年表

十一年魏敗我陘山因䘮來伐是歳秦取魏皮氏明年入上郡于秦而西河濵洛之地盡皆楚威死

後也陘山前一年魏入少梁河西地于秦豈是時楚魏巳搆兵乎

田華之爲陳軫二皆齊姓補曰一本西莘姚同說秦惠王曰臣恐王

之如郭君郭虢同屬扶風正曰路史云北虢仲後也在太陽今陜州西西虢仲之封在歧

 東迁自此之上陽爲南虢東虢叔之封制也今鄭之滎陽按此䇿所指者北虢也夫晉獻

 公欲伐郭而憚舟之僑存憚難之也僑郭大夫荀息晉大

 周書有言美女破舌破壞其事舌指諫臣乃遺之女樂以亂

 其政舟之僑諌而不聽遂去閔二年奔晉因而伐郭遂

 破之又欲伐虞屬河東大陽而憚宫之竒存荀息曰周

 書有言美男破老老成人𥙷曰汲冢周書美男破老美女破舌武之毀也注云所

 以毁敵也修女御覧引周書作美男破産美女破居乃遺之美男教之惡宫

 之竒宫之竒以諫而不聽遂亡左氏不言其亡因而伐虞

 遂取之今秦自以爲王時亦未王謂其欲之能害王者之國

 者楚也因其有自王之志故稱之曰王者楚知横問君元作横君注有門字知為脱文盖泰将也之善用兵

 下衍用兵二字用兵補曰姚云錢劉本無與陳軫之智故驕張儀以五國

驕寵之也言楚使韓魏趙燕齊以事屬之以重其㩲按儀𥘉游楚楚相答之後相楚乃爲秦間耳楚

 無繫之之事今云然因其自楚來閒之耳來必惡是二人惡言其惡也願王

勿聽也張儀果來辭因言軫也王怒而不聽

張儀又惡陳軫於秦王曰軫馳秦楚之間今遂不加

善秦而善軫言楚善之𥙷曰一本今楚不加然則是軫自爲而不

爲國也且軫欲去秦而之楚王何不聽乎聽猶

謂陳軫曰吾聞子欲去秦而之楚信乎陳軫曰然

王曰儀之言果信也曰非獨儀知之也行道之人

皆知之曰孝已愛其親世紀殷髙宗有賢子孝巳母早死髙宗惑後妻之言

放之而死補曰尸子云孝己事親一夜而五起視衣厚薄枕之髙下也天下欲以爲

子子胥忠乎其君伍子胥楚人平王殺其父奢胥奔呉呉王夫差敗越於夫椒越

 王勾踐求委囯爲臣妾夫差將許之胥諫不聽後呉伐齊胥諫請釋齊先越太宰嚭䜛之賜劒以死

 天下欲以爲臣賣僕妾售乎閭巷售賣去乎也者良僕

妾也良善出婦嫁郷曲者曲里之一曲如韋曲杜曲良婦也吾

 不忠於君楚亦何以軫爲忠乎忠且見棄吾不之

楚何適乎秦王曰善乃止之軫傳

陳軫去楚之秦言去楚者本其始仕秦之時自楚來也自爲輸楚張本張儀謂

秦王曰陳軫爲王臣常以國情輸楚情謂囯事之隱者補曰情

實也輸寫也輸寫以告之儀不能與從事願王逐之即復之楚

願王殺之王曰軫安敢之楚也王召陳軫告之曰

吾能聽子子欲何之請爲子約車約纒束之正曰髙注具也盖約

束戒令之䇿多有對曰臣願之楚王曰儀以子爲之楚吾

 又自知子之楚子非楚宜安之也補曰一本且安之也軫曰

 臣出必故之楚以順王與儀之䇿䇿謂其所籌度而明臣

 之楚與否也此之即所謂以囯情輸楚正曰故之楚之之徃也之楚与否之之語助也

 楚人有兩妻者人誂其長者誂相呼誘也補曰後語作祧徒了反

 長者詈之詈罵誂其少者少者許之居無幾何

 有兩妻者死客謂誂者曰汝取長者乎少者乎

 取長者誂者對也客曰長者詈汝少者和汝和猶汝何

 爲取長者曰居彼人之所則欲其許我也今爲我

 妻則欲其爲詈人也以囯情輸楚猶許者也軫誠有此則今之楚楚必不欲也

 𥙷曰許我詈之云云後漢馮衍傳有今楚王明主也而昭陽賢相

 也軫爲人臣而常以國情𥙷補曰囯下當有情字輸楚楚

王王必不留臣昭陽將不與臣從事矣以此明

臣之楚與不之亦猶於軫出張儀入問王曰陳軫果安

之王曰夫軫天下之辯士也熟元作補曰孰熟說文生

熟字本但作孰後人加火以别之視寡人曰軫必之楚寡人遂無

柰何也寡人因問曰子必之楚也則儀之言果信

也軫曰非獨儀之言行道之人皆知之昔者子胥

忠其君天下皆欲以爲臣孝已愛其親天下皆欲

以爲子故賣僕妾不出里巷而取者良僕妾也出

婦嫁於郷里者善婦也臣不忠於王楚何以軫爲

忠忠𥙷𥙷曰史復有忠字是且見棄軫不之楚而何之乎王

以爲然遂善待之此一事再出著書者以所聞駮異也彪謂軫之辯𩔖㨗給而其

 所稱譬皆當於人心不詭於正論周衰辯士未有(⿱艹石)軫之𫃠倫離羣者也正曰秦爲無道魯仲連不

 肯帝孔子順義不入彼識豪傑之士巳軫往來其間其居秦也又與張儀争寵鄙㦲雖其為楚謀也

 多而終不能以善楚也之楚之對辯給不詭於正猶為彼善於此耳補曰大事記顯王四十一年秦

 陳軫奔楚觧題引䇿文自賣僕妄以下正歸乎云軫居秦期年恵王終相張儀而軫奔

義渠君西戎也北地郡有義渠道之魏公孫衍謂義渠君曰道逺

 臣不得復過矣不復相過請謁事情謁白也情猶實義渠君曰

 願聞之對曰中國無事於秦則秦且燒𤋲𫉬君之

 國𤋲亦燒也言火其囯以得其也補曰𤋲即𬋖中國爲有事於秦事皆謂戰

 則秦且輕使重弊䡖言其行疾而事君之國也此事君之事

義渠君曰謹聞令令猶居無幾何五國伐秦後七年韓

 趙魏燕齊共攻秦陳軫謂秦王曰義渠君蠻夷之賢君王

 不如賂之以撫其心撫安秦王曰善因以文繡千

 匹好女百人遺義渠君遺贈義渠君致群臣而謀

 致之使至曰此乃公孫衍之所謂也因起兵襲秦大敗

 秦人於李帛之下史張儀傳末有此䇿帛作伯地缺平原傳注河内成皐有李城

 豈秦兵與諸囯遇於此而見敗邪正曰正義云懐州温縣本李城也李同父所封按趙救邯鄲時同

 戰死封其弟為李侯意者因此號李城事在後且此云李帛必非秦既攻五囯不勝而走秦兵不應

 至懐是時諸侯連匈奴秦恐義渠因而有変故賂以和之義渠之襲必次於五囯之後恐非与諸囯

 遇時也𥙷曰按史犀首相魏張儀去犀首聞儀復相秦害之乃謂義渠君云云且五囯伐秦事在惠

 文後七年次年魏因儀請成于秦乃復相秦則此時儀未為秦相也儀自惠文後三年出相魏至今

 在魏衍不相則儀必不去也故大事記謂伐秦之役儀在魏隂為秦用而又謂衍与義渠語其相魏

 之後盖亦不能無疑豈儀去魏之秦犀首知其必相而害之欤○又按秦紀書韓趙魏燕齊帥匈奴

伐秦年表韓魏趙楚燕五囯伐秦不勝楚丗家書蘇秦約從六囯共攻秦楚懷王爲從長至函谷関

 秦擊之六囯皆引歸齊獨後互有不同通鑑據年表大事記據楚丗家按楚丗家特詳者以從長故

當以爲正年表諸囯皆書不勝齊獨後而不敗故畧不書歟紀不書楚者豈以丗家文巳明歟修魚

 之戰虜韓申差年表在次年而紀於此連書之則紀誠有誤也髙注五囯作齊宋韓魏趙尤誤

司馬錯與張儀爭論於秦惠王前司馬錯欲伐蜀

張儀曰不如伐韓王曰請聞其說對曰親魏善楚

下兵三川塞轘補曰轘胡貫反轅緱氏之口髙紀注轘轅緱氏險道屬

 河南𥙷曰瓉云轘轅險道在緱氏東南索隱云緱氏以山爲名當屯留之道屬土黨𥙷

曰正義云屯當潞州縣道即太行羊腸坂道也魏絶南陽秦使之絶楚臨南鄭

亦河南鄭秦攻新城宜陽新城屬河南𥙷曰左傳僖六年注新城鄭新宻今滎陽宻

 也大事記白起繋韓新城引正義云在洛州伊闕縣又秦韓㑹新城云兩周間地名注引正義云許

 州㐮城縣古新城縣也按芈戎華陽君又號新城君則華陽在宻者此䇿以直陽並言地必連近當

 是伊闕爾以臨二周之郊誅周主之罪誅討也補曰周主謂二君

 楚魏之地周自知不救九鼎寳器必出據九鼎按

 圗籍土地之圗人民金榖之籍挾天子以令天下號令指麾之天下

 莫敢不聽此王業也今夫蜀西僻之國而戎狄之

 長也敝名補曰一本名作兵勞衆不足以成名伯王之名得其

 地不足以爲利臣聞爭名者於朝爭利者於市今

 三川周室天下之市朝也而王不爭焉顧爭於戎

 狄顧還視也故爲反去王業逺矣司馬錯曰不然臣聞之

 欲富國者務廣其地務趣也正曰務專力也欲強兵者務富

 其民欲王者務愽其德三資者備三者於囯如人之有資貨

 王隨之矣今王之地小民貧故臣願從事於易夫

 蜀西僻之國也而戎狄之長也而有桀紂之亂以

 秦攻之避如使豺狼逐羣羊也取其地足以廣國

 也得其財足以富民繕兵繕補也正曰左傳隱元年繕甲兵注治也訓切

 不傷衆而彼巳服矣故㧞一國而天下不以爲𭧂

 利盡四海言四方之物蜀兼有之故蘇秦於巴蜀漢中獨曰利𥙷曰一本西海新序同

 諸侯不以爲貪是我一舉而名實兩附不貪𭧂名也得囯實

 而又有禁𭧂正亂之名今攻韓刼天子刼脅止也

 天子惡名也而未必利也又有不義之名韓無罪而伐之

 不義而攻天下之所不欲危天下皆有尊周之志正曰史攻天下之所

 不欲危矣新序同按下文云此臣所謂危是也今無矣字則以欲字句而危字自爲句亦竒

 請謁其故周天下之宗室也宗尊𥙷曰齊字恐衍韓周

 之與國也周自知失九鼎韓自知亡三川則必將

 二國并力合謀并並以因于齊趙而求解乎楚魏

 解免秦兵以鼎與楚以地與魏王不能禁此臣所謂危

 不如伐蜀之完也不虞傷敗惠王曰善寡人聽子卒起

 兵伐蜀十月取之遂定蜀蜀主更號爲侯而使陳

 莊相蜀蜀旣屬屬猶秦益強富厚輕諸侯儀傳有在前十

 年前而表在後九年謂前年議伐後年取之而取之書十月知爲一年事也今從表𥙷曰秦紀与表

 合○按甘茂傳云張儀西并巴蜀當儀与錯議不同故紀表並言錯定蜀而茂傳之言如此何也水

 經云秦自石牛道使張儀司馬錯尋路伐蜀㓕之華陽囯志云蜀王伐苴侯苴侯奔巴求救於秦惠

 文王使張儀司馬錯伐蜀滅之是二人同徃也

齊𦔳楚攻秦取曲沃晉桓叔所封漢屬河東爲聞喜此時屬秦与上取皮氏卒同義

其後秦欲伐齊齊楚之交善惠王患之謂張儀曰

 吾欲伐齊齊楚方懽子爲寡人慮之柰何張儀曰

 王其爲臣約車并幣言并則幣非一物正曰并合也臣請試之

 必之張儀南見楚王曰敝邑之王所說甚者無

 大大王大猶唯儀之所甚願爲臣者唯辭也傳稱徃相楚是也

亦無大大王敝邑之王所甚憎者衍亦𥙷曰疑衍

 大齊王唯儀之所𥙷甚憎者亦無大齊王今齊

 王之罪其於敝邑之王甚厚言得罪於秦重也敝邑欲伐

 之而大國與之懽是以敝邑之王不得事令事猶聽從

 而儀不得爲臣也大王苟能閉𨵿絶齊臣請使秦

 王獻商於之地楚記注在今順陽郡南鄉丹水二縣有商城在於中故名弘農商縣

 方六百里(⿱艹石)此齊必弱失楚援故齊弱則必爲王役

 元作補曰姚本作役役言看楚役使則是北弱齊西德於秦

 楚絶齊得報曲沃之役楚之惠也而私商於之地以爲利也則此

 一計而三利俱至楚王大說宣言之於朝廷曰不

 榖得商於之地方六百里羣臣聞見者畢賀畢猶

 陳軫後見時去秦在楚獨不賀楚王曰不榖不煩一兵

 不傷一人而得商於之地六百里寡人自以爲智

 矣諸士大夫皆賀子獨不賀何也陳軫對曰臣見

 商於之地不可得而患必至也故不敢妄賀王曰

 何也對曰夫秦所以重王者以王有齊也今地未

 可得而齊先絶是楚孤無援秦又何重孤國且

 先出地絶齊秦計必弗爲也先絶齊後責地且必

 受欺於張儀言儀必背約受欺於張儀王必惋之惋猶

 是西生秦患北絶齊交則兩國兵必至矣楚王不

 聽曰吾事善矣子其弭口無言集韻彌止也通作弭以待吾

 事軫之䇿此可謂明矣而懐王不聽愚而好自用者也其死秦宜哉楚王使人絶

 齊使者未來來還又重絶之張儀反秦使人使

 齊齊秦之交隂合楚因使一將軍受地於秦張儀

 至前反而今至也稱病不朝楚王曰張子以寡人不絶齊

 乎乃使勇士徃詈齊王張儀知楚絶齊也乃出見

 使者曰從某至某廣從六里横度爲廣直爲從使者曰臣

 聞六百里不聞六里儀曰儀固以小人小人貧寠之稱言不

 能多安得六百里使者反報楚王楚王大怒欲與

 師伐秦陳軫曰臣可以言乎𥙷曰髙注𥘉王使弭口今可以言未也

 王曰可矣軫曰伐秦非計也王不如賂之一名都

 都邑有聞於時者與之伐齊是我亡於秦而取償於齊也

 償還也言勝齊則得地雖亡所賂足以相償楚國不尚全事不尚尚也言無所䘮

 正曰髙注事一云乎乎字是王今巳絶齊而責欺於秦是吾合

 齊秦之交也國元作𥙷 曰史 作囯姚注曽本固作國必大傷楚王

 不聽是亦明計也而不聽是以知楚王之悍也彼豈能用屈原哉遂舉兵伐秦

 正曰史云使屈句將秦與齊合韓氏從之楚兵大敗於杜陵

 屬京兆正曰髙注楚邑故楚之土壤士民非削弱僅以救亡

集韻僅劣也計失於陳軫過聽於張儀過猶誤記懐十六年有此 十

 二年也補曰張儀啇於之欺雖竪子猶能知之以陳軫之智固不爲難也儀之肆意而無忌者知懷

 王之愚而軫之言必不入也不然他日楚之請儀將懼其甘心焉而儀請自徃卒不能害豈非中其

 所料也哉○洪邁云賂秦攻齊䇿尤乖謬不義齊本與囯宜割地致幣卑詞謝罪復求其援而反欲

 攻之軫說謬矣○子爲爲臣之爲使者使齊之使並去聲

楚絶齊齊舉兵伐楚陳軫謂楚王曰王不如以地

東解於齊西講於秦補曰講當從媾讀說見前王使陳軫之秦

 秦王謂軫曰子秦人也寡人與子故也故言有舊補曰髙注

 軫元仕於秦寡人不佞佞髙才也不能親國事也躬親治囯故子

 棄寡人事楚王今齊楚相伐軫傳言韓魏或謂救之便

 或謂救之不便子獨不可以忠爲子主計主懐

 其餘爲寡人乎陳軫曰王獨不聞呉人之遊楚者

 乎楚王甚愛之楚先故使人問之楚王使問使

 還王問之誠病乎意亦思乎左右曰臣又知其思與

 不思注家說有爲又則又亦有也此言有以知之正曰劉辰翁云又知猶安知愚謂終缺安字

 按姚本作不知是誠思則將呉吟作呉人呻吟今軫將爲王呉

 吟言不忘秦王不聞夫管與之說軫傳作館竪子有兩虎爭

 元作諍下同𥙷曰字与爭通下同人而𨷖管莊子將刺之傳管作卞

 刺有傷也𥙷曰索隠引䇿作館館謂逆旅舎其人字莊子管與止之曰虎者戻

 蟲戾猶𭧂人者甘餌以餅餌喻之今兩虎爭諍人而𨷖小

 者必死大者必傷子待傷虎而刺之則是一舉而

 兼兩虎也無刺一虎之勞而有刺兩虎之名齊楚

 今戰戰必敗必有一敗敗王起兵救之有救齊之利而

 無伐楚之害今詳秦王言爲子主計則以齊楚正相伐故也今軫言無伐楚亦并以忠

 爲主計聽知覆逆者能計善聽知二國之覆逆覆逆言不順於理正曰覆謂反

 覆逆謂逆料覆即卞文一二逆即下文本末唯王可也計者事之本也

 聽者存亡之機機主發矢喻事之要也先也計失而聽過能有

 國者寡也故曰計有一二者難悖一二言反覆計之集韻悖亂也

 聽無失本末者難惑軫傳有無計聽下補曰蒯通說韓信曰聽者事之候也計

 者事之機也聽過計失而能乆安者鮮矣聽不失一二者不可𤔔以言計不失本末者不可紛以辝

 ○軫為是媾於秦而𭄿秦収齊楚之敝豈所以忠爲主㦲或疑史作韓魏者是考秦惠時唯十三年

 韓舉趙護帥師与魏𢧐敗績去楚絶齊時逺甚他不見韓魏相攻事且䇿言甚明𥨸意楚巳遣人觧

 齊軫之媾秦欲其不助齊耳當識其意不可泥於辝也

秦惠王死公孫衍欲窮張儀李讎謂公孫衍曰不

 如召甘茂於魏召公孫顯秦人正曰李讎據髙注此無拠於韓起

 樗里子於國起猶三人者皆張子之讎也公用之

 則諸侯必見張子之無秦矣

   武王惠文子元年赧王五年辛亥

張儀欲假秦兵以救魏時將相魏左成謂甘茂曰不如予

 之魏不反秦兵謂敗而死傷多張子不反秦謂秦以䘮兵誅之

 若反秦兵張子得志於魏不敢反於秦矣懼秦疑其厚魏

 張子不去秦去猶捨也儀雖為魏猶有得秦之心張子必髙子髙貴重也

 髙之者欲茂以秦資之正曰劉辰翁云不去秦萬一不行救魏也亦必髙茂之𧨏髙茂之忠

張儀之殘樗里疾也殘猶重而使之楚重猶貴貴之者欲使楚亦

貴重因令楚王爲之請相於秦請於秦使相之張子謂

秦王曰重樗里疾而使之者將以爲國交也結兩囯之

今身在楚疾之楚王因爲請相於秦臣聞其言

聞疾之言盖誣之也曰王欲窮儀於秦乎臣請助王楚王

以爲然故爲請相也今王誠聽之彼必以國事楚

王秦王大怒樗里疾出走補曰為然之為如子餘去声

張儀欲以漢中與楚惠十三年取楚漢中請秦王曰補曰請當是謂字

有漢中蠧蠧木中蟲也言爲囯害種樹不處者言非其所人必害

之家有不宜之財則傷非所宜得得之必有禍元作

自有漢止傷本有殽舛疑當云種樹不處則傷本家有不宜之財者人必害之漢中南邊

爲楚利此國累也甘茂謂王曰地大者固多憂乎

言不天下有変謂害於秦王割漢中以楚和補曰一本王割漢中

以爲和楚姚注一無爲字此作以楚和殽次也楚必畔天下而與王畔猶

 王今以漢中與楚即天下有変王何以市楚也

𥙷補曰姚云曽錢本此下有文字謂魏冉曰楚人宣太后苐後封穣侯傳言其用

事武王時此時冉欲如楚魏恐其合也公聞東方之語乎東山曰弗

聞也曰辛張陽毋澤辛疑韓人張張儀毋澤疑齊人正曰此章多難通此𩔖尤

難知下文云𮗚張儀与澤又不云毋澤當闕說魏王哀正曰襄薛公公叔

也曰臣戰与楚載主契國主木主軍行載之禱且吿焉契言以囯爲約

以與王約王魏必無患矣(⿱艹石)有敗之者臣請挈領

領項也言欲請誅持其項以受鈇龯然而臣有患也患楚与秦合下衍十六字

楚王之以其臣請挈領然而臣有患也補曰此十六字姚云

 一本夫楚王之以其國依冉也而事臣之主

 伐也臣辛張陽王韓魏斉也此三人之辭非說冉者故名冉此臣之所甚患也

 此下乃說者之辭今公東而因言於楚公謂冉東東之楚也因宇楚好言

 是令張儀之言爲禹儀以武二年死故此章必次之此禹善謨今儀言楚依冉

 而冉果与楚合是儀之謀侔於禹也而務敗公之事也三囯是儀之說必欲敗冉

 合楚之事公不如反公國徳楚但施恩惠而不之楚而觀薛公

 之爲公也觀其於冉如何觀三國之所求於秦而不能得

 者請以號三國以自信也為韓魏齊請其所欲於秦因宣言之所以信於

 觀張儀與澤之所不能得於薛公者衍也𥙷

 而公請之以自重也薛公所不与儀者冉為之請而得則儀重冉儀時相

 魏為儀請亦所以為魏魏亦重冉也𥙷曰為公之為去聲

醫扁鵲盧人字越人正曰鮑本髙注史渤海郡鄭人姓秦氏名越人徐廣云鄭當為鄚正義云又

 家於盧號盧𨢒(「二」改為「丶」)按周禮釋文引史記姓秦名少齊越人今史無少齊字恐釋文為是彼時所見本未

 缺也越人似非名字見秦武王武王示之病扁鵲請除欲去其病

 左右曰君之病在耳之前目之下除之未必巳也

 將使耳不聦目不明君以告扁鵲扁鵲怒而投其

 石砭也所以砭彈臃腫正曰此亦本髙注石針曰砭所以刺病投棄擲也𥙷補曰姚云劉

 本有曰字君與知之者謀之而與不知者敗之使此知

 秦國之政也此如則君一舉而亡國矣按扁鵲与趙簡子同

 時至是百三十年矣正曰簡子在晉昭項定公時周景王敬王之丗也秦武王元年當赧王五年相

 去二百餘年名字必差

秦武王謂甘茂曰寡人欲車通三川以闚周室闚窺同小

 視也周室洛邑盖欲取之不正言爾言三川知其志不止鎬京也正曰三川宜陽說見周䇿大事記

 盖控阨之地故秦武云云而寡人死不朽乎𥙷曰乎史作矣甘茂對曰

 請之魏約伐韓王令向壽宣太后外族輔行輔猶甘茂

 至魏謂向壽子歸告王曰魏聽臣矣然願王勿攻

 也事成盡以爲子功𥙷曰茂欲壽告王勿攻王必疑其故而茂得以薦其言故

 曰事成盡以爲子功大事記云壽武王所親幸故茂以諉之向壽歸以告王王

 迎甘茂於息壤山海經鮌竊息壌以陻洪水時則訓於中央言息壌湮洪水之州而

 栁子厚言永州有之則息壌非一處此秦地也甘茂至王問其故勿攻之故

 曰宜陽大縣也上黨南陽此屬修武積之乆矣二縣財賦歸之

 名爲縣其實郡也此時韓都平陽春秋傳上大夫受郡下大夫受縣則郡縣之稱

 乆矣正曰大事記云春秋時郡屬於縣趙簡子所謂上大夫受縣下大夫受郡是也戰國時縣屬於

 郡所謂上郡十五縣者是也魏 後方孝公啇鞅時并小郷爲大縣縣一令尚未有郡及守稱故魏

 纳上郡之後十餘年秦紀始書漢中郡或者山東諸侯先變古制而秦效之歟今王倍數

 險倍背行數千里𥙷曰一本行千里而攻之難矣臣聞張

 儀西并巴蜀之地并猶北取西河之外南取上庸

 屬漢中𥙷曰大事記云本庸囯今房州竹山縣漢中要地也天下不以衍爲

 𥙷曰姚氏云錢劉本無此字多張儀而賢先王魏文侯令樂

 羊將攻中山冀州囯後志云一名中人亭𥙷曰見中山䇿三年而㧞之

 樂羊反而語功文侯示之謗書一篋樂羊再拜稽

 首曰此非臣之功主君之力也今臣覉旅之臣也

 樗里疾公孫衍二人者𥙷曰衍史並作奭新序作公孫子謂皆秦諸公子

 挾韓而議媒孽之也王必聽之是王欺魏而臣受公仲

 朋元作侈之怨也朋公仲名此書後或名朋或名侈朋侈字近故誤史並作侈然

 韓䇿言公仲侈又言韓侈爲兩人今定公仲名明别韓侈也正曰史田齊丗家韓馮徐廣云即公仲

 侈大事記取韓又有韓明韓侈馮朋音混而侈明朋字訛故也且當各存舊文辯見各條昔者

 曾子處費魯邑屬東海費人有與曾子同名族者族姓

 而殺人人告曾子母曰曾參殺人曾子之母曰吾

 子不殺人織自若若如故也有頃焉人又曰曾參殺人

 其母尚織自若也頃之一人又告之曰曾參殺人

 其母懼投杼機之持緯者踰墻而走夫以曾參之賢與

 母之信也而三人疑之使其母疑則慈母不能信也今

 臣之賢不及曾子而王之信臣又未(⿱艹石)曾子之母

 也疑臣者疑之於王不適三人適啻臣恐王爲臣之投

 杼也王曰寡人不聽也請與子盟於是與之盟於

息壤果攻宜陽五月而不能㧞也樗里疾公孫衍

 二人在言在中也爭之王王將聽之召甘茂而告之甘

茂對曰息壤在彼王曰有之因悉起兵復使甘茂

攻之遂㧞宜陽在三年茂傳有

宜陽之役役猶戍役正曰役事也馮章謂秦王曰不㧞宜陽

韓楚乗吾敝國必危矣不如許楚漢中以懽之使

說楚懽而不進韓必孤無柰秦何矣王曰善果使

馮章許楚漢中而㧞宜陽楚王以其言責漢中

於馮章馮章謂秦王曰王遂亡臣詐爲逐之因謂楚王

 曰寡人固無地而許楚王彪謂此䇿可以無出地矣如後不可爲約何正

曰戰囯變詐多此類豈暇慮後邪懐王親受啇於之欺而猶不悟昏於貪故也

甘茂攻宜陽三鼔之鼔以進軍而卒不上卒士也上猶前秦之右

將有尉對曰公不論兵言不以兵法治士必大困甘茂

 曰我覉旅而得相秦者我以宜陽餌王以釣喻也今攻

宜陽而不㧞公孫衍樗里疾挫我於内挫摧也𥙷曰衍史作

奭下章同而公仲元作中以韓窮我於外是無伐之日

 巳戰功日伐言後不復立功正曰一本作無茂是盖字訛請明日鼔之而不

 可下因以宜陽之郭爲墓示必死也於是出私金以益

 公賞明日鼔之而宜陽㧞𥙷曰一本鼓之宜陽㧞

宜陽未得秦死傷者衆甘茂欲息兵左成謂甘茂曰

 公内攻於樗里疾公孫衍二人毁之如攻囯然而外與韓朋

 元作侈爲怨今公用兵無功公必窮矣公不如進

兵攻宜陽宜陽㧞則公之功多矣是樗里疾公孫

 衍無事也不得事權秦衆盡謂死傷多怨之深矣使茂乆攻二人持之

 

宜陽之役楚畔秦而合於韓秦王懼甘茂曰楚雖合

韓不爲韓氏先戰韓亦恐戰而楚有變其後變背約也

 楚時助韓兵在韓後正曰言其後有變也韓楚必相御也御猶制也二囯雖合猶相

 疑故自相制楚言與韓而不餘怨於秦楚之与韓有言而巳而其於秦

 不見多怨正曰聲言与韓而不遺怨於秦臣是以知其御也

宜陽之役楊逹秦人正曰無據謂公孫顯曰請爲公以五萬

 攻西周得之是以九鼎抑元作補曰大事記引作市者是

 茂也顯与茂爭囯者見恵王䇿抑按也正曰按惠王䇿李讎云云顯乃張儀讎無与茂爭囯事

 不然秦攻西周天下惡之其救韓必疾則茂事敗

 矣言攻而不勝亦足以敗茂元在韓䇿𥙷曰鮑旣改從秦䇿今韓䇿仍出此章楊逹作楊侹卬作

 市注亦異大事記所取鮑氏云顯得止用顯亦今韓䇿注文髙注此章無作侹字者豈别本有之而

 鮑又重見於此乎○宜陽之役䇿公孫衍史並作公孫奭又有公孫顯公孫郝公孫赫其云狹韓而

 議云善韓皆仕秦而黨韓者大事記謂郝顯奭 爲一人愚謂赫即郝也然其事亦多与衍𩔖又

 恐衍即顯之訛也今且當各從本文

秦王謂甘茂曰楚客來使者多徤言其強辯與寡人爭辭

 寡人數窮焉辭屈爲之柰何甘茂對曰王勿患也

 其徤者來使者𥙷曰者字疑衍則王勿聽其事其需弱者

 來使集韻需音儒韋柔滑貌𥙷曰需即濡則王必聽之然則需弱者

用而徤者不用矣王因而制之弱者易制因可制

甘茂相秦秦王愛公孫衍與之間有所立請間之間暇𨻶也因

 暇与語將置相也因自謂之曰寡人且相子甘茂之吏道

 而聞之聞之於道𥙷曰姚注劉本無道而二字按韓非子道而作道穴云秦王欲將犀首樗

 里疾恐代之將也鑿穴於王之所常隱語者王果与犀首計之境内盡知之盖樗里疾道穴聽之矣

 以告甘茂甘茂因入見王曰王得賢相敢再拜賀

 王曰寡人託國於子焉更得賢相對曰王且相犀

首王曰子焉聞之對曰犀首告臣王怒於犀首之

 泄也乃逐之𥙷逐逐衍也日告人足矣不必告已正曰姚本有之字𥙷曰告人之云機

更深

甘茂約秦魏而攻楚楚之相秦者屈盖凡屈皆楚人楚任之於秦

 使爲秦相爲楚和於秦秦啓關而聽楚使甘茂謂秦王

 曰訹元作 𥙷曰䇿訹怵  怵字通於 楚訹誘也若𪫟則驚耳而不使魏

制和制謂主之楚必曰以鬻魏之言吿魏秦鬻魏鬻賣也如賣友云言始約

而終皆之𥙷補曰恐缺一魏字說而合於楚楚魏爲一國恐

傷矣王不如使魏制和魏制和必說王不惡於

魏則𭔃地必多矣言魏且割地与秦時地未入故言𭔃

謂秦王曰臣𥨸惑王之輕齊易楚而卑畜韓也臣聞

 王兵勝而不驕霸主約而不忿主天下之要約正曰歛約也

 而不驕故能服丗約而不忿故能從鄰使鄰囯服從

 王廣德魏趙大施恩惠輕失齊驕也戰勝宜陽不恤

楚交忿也言不以交楚爲意驕忿非霸王之業也臣𥨸爲

 大臣慮之而不取也詩云靡不有𥘉鮮克有終

 故先王之所重者唯終與始何以知其然也

 一本惟始与終何以知其然昔智伯瑶殘范中行范𠮷射中行寅晉兩卿

 圍晉陽屬太原故計唐囯補曰大事記晉陽漢太原郡所治龍山在西北晉水所出北齊分

 晉陽置龍山縣陏改蘢山曰晉陽而以晉陽爲太原縣卒爲三家笑趙魏韓也事見

 韓䇿晉出公十七年正曰太事記晉出公十七年晉荀瑶与趙韓魏氏分范中行之地反攻出公奔

 齊道死晉哀公四年約韓魏攻荀瑶滅之呉王夫差棲越於㑹稽

 囯揚州郡亦山名事見哀元年勝齊於艾陵杜注齊地哀十一年補曰正義云艾山在

 兖州愽縣南爲黄池之遇陳留外黄注縣有黄溝又魏内黄注呉㑹諸侯于黄池今

 黄溝是衰十三年正曰哀十三年杜注陳留封丘縣南有黄亭近濟水按外黄小黄封丘皆屬陳留

 外黄有黄溝故指爲黄池而内黄𨽻相者亦有黄溝水經注所謂河水泆通濮齊黄蒲者也相与封

 丘殊逺當以杜注為正路史同柱注無禮於宋並哀十三年吴欲伐宋殺其大夫囚其婦

 遂為元作𥙷曰當作爲一本死於干遂勾踐禽死二十二年

 君伐楚勝齊制韓趙之兵驅十二諸侯以朝天

 子於孟津在河内河陽縣南魏記惠王二年敗韓于馬陵敗趙于懐十五年魯衞宋鄭君

 來朝二十八年中山君爲相不見斉楚及朝天子事正曰年表二十九年後子死太子申也

 三十年斉敗我馬陵虜申身布冠以䘮禮自居也而拘於秦拘猶制正曰髙注太

 子見殺故布冠而拘執於秦三者非無功也能始而不能終也

 今王破宜陽殘三川而使天下之士不敢言雍天

 下之國雍擁同言據有之徙兩周之疆侵逼而丗主不敢

 窺陽侯之塞河東陽注陽侯囯取黃𣗥秦紀楚記懐王与昭王盟于黄棘皆

 不地正曰正義云盖在房㐮二州而韓楚之兵不敢進王若能爲

 此尾言善其後正曰尾終也即士文能終之說則三王不足四五霸不

 足六王(⿱艹石)不能爲此尾而有後患則臣恐諸侯之

 君河濟之士済水在温西北此言中囯爾正曰済水出絳州垣曲縣王屋山伏流至孟

 州済源縣出二源合流至温縣入河出河南溢而爲滎自鄭以東貫滑曹鄆済斉青入于海

 王爲呉智之事也詩云行百里者半於九十逸詩言行

 九十里適足爲五十里耳此言末路之難今大王皆有驕色以

 臣之心觀之天下之事依丗主之心依猶非楚受

 兵必秦也皆驕強故何以知其然也秦人援魏以拒楚

 楚人援韓以拒秦衍王補曰姚本無此字四國之兵敵

 秦楚韓魏也韓魏雖弱以得援故与之敵而未能復戰也敵故不輕𢧐齊宋

 在繩墨之外以爲權外言四囯不以爲意權言能輕重四囯故曰先

得齊宋者伐秦此言魏韓得之正曰下文楚先得齊可見秦先得齊宋

則韓氏鑠以銷金喻韓氏鑠則楚孤而受兵也楚先得

之則魏氏鑠魏氏鑠則秦孤而受兵矣若隨此計

 而行之則兩國者必爲天下笑矣彪謂此䇿孟軻之徒也惜

 其不名正曰孟子曰仲尼之徒無道桓文之事者五伯者三王之罪人今䇿云伯王之業五伯不足

 六孟子而有是言歟驕者必敗亦論之常其言先得齊宋与失之揣量事𫝑計較強弱不過以力服

 人而已豈可与孟子同日語哉𥙷曰爲大之爲云聲

秦王與中期爭論不勝秦王大怒中期徐行而去

 或與中期說秦王曰悍人也悍勇也勇者多迕中期適遇

 明君故也向者遇桀紂必殺之矣秦王因不罪𥙷

 當曰中期悍人也有錯文

   昭襄王武王母弟元年赧王九年乙卯

甘茂亡秦茂傳昭元年擊魏皮氏未㧞去且之齊出關遇蘇子代也代傳

 侍燕太子質於斉將適秦曰君聞夫江上之處女乎女在室者蘇子

 曰不聞曰夫江上之處女有家貧而無燭者處女

 相與語欲去之遣之使去家貧無燭者將去矣謂處女

 曰妾以無燭故常先至掃室布席何愛於餘明之

 照四壁者幸以賜妾何妨於處女妾自以爲有益

 於處女何爲去我處女相語以爲然而留之今臣

 不肖棄逐於秦而出𨵿願爲足下掃室布席幸無

 我逐也蘇子曰善請重公於齊乃西說秦王曰甘

 茂賢人非恒士也恒常其居秦累丗重矣茂事惠武昭三

 自殽塞谿谷地形險易盡知之彼若以齊約韓

 魏反以謀秦是非秦之利也秦王曰然則柰何蘇

 代曰不如重其贄集韻贄與摯通握持也言多持物徃遺之厚其禄以

 迎之彼來則置之槐谷扶風有槐史云鬼谷注在陽城𥙷曰按史谿谷槐谷

 並作鬼谷故前則徐注在陽城後則劉伯莊云在関内雲陽皆不明按姚引後語注槐里之谷今京

 兆始平之地鬼谷大非終身勿出代知茂必留齊故言此尔不爲茂游說也正曰代以

 此言激秦王與之上卿以相迎之使齊亦重茂豈非游說天下何從圗秦𥘿

 王曰善與之上卿以相迎之齊迎之於齊𥙷曰姚注錢作以相印迎

 甘茂辭不徃蘇子元作𥙷曰姚氏云一作代按史同僞爲

 𥙷曰僞爲二字疑是爲謂盖上卿之事誠有何得言僞爲一本作謂𥙷𥙷曰姚氏云一作爲爲

  王 曰甘茂賢人也今秦與之上卿以相迎

 之茂德王之賜故不徃願爲王臣今王何以禮之

 王(⿱艹石)不留必不德王彼以甘茂之賢得檀用強秦

 之衆則難圗也齊王曰善賜之上卿命而處之

 入命之命茂傳有補曰列女傳齊女徐吾與鄰婦合燭夜績辭亦相𩔖史通謂游士假設之辞⿺辶䖏

 名字加之者

獻則楚人爲芈戎游說謂公孫消曰公大臣之尊者也數

伐有功伐戰所以不爲相者太后宣太不善公也

元作辛下同補曰當作芈下同戎者太后之所親也𧟄侯傳后

 同父弟芉戎爲華陽君凡芉皆楚人今亡於楚在東周戎時未入秦知爲昭王𥘉

公何不以秦楚之重資而相之於周乎使爲周相

 必便之矣戎雖以罪去楚楚旣與秦共資之必爲楚用故楚利之是芈辛戎

有秦楚之重太后必說公公相必矣

三國攻秦入函谷魏記哀二十一年與齊韓共攻秦此九年也正曰哀當作㐮

 王謂樓緩趙人見穣侯傳此九年相秦而免曰三國之兵深矣寡

 人欲割河東而講大河之東非地名𥙷曰講媾通說見前對曰割河

東大費也免元作𥙷曰䇿免勉通姚 本正作免於國患大利也此

 父兄之任也謂公王何不召公子他元作池下同此書多作他

 池正曰池即他且當從本文而問焉王召公子他池而問之對

 曰講亦悔不講亦悔王曰何也對曰王割河東而

講三國雖去王必曰惜矣悔其失地三國且去吾特以

 三城從之此講之悔也王不講三國入函谷咸陽

 必危咸陽秦都扶風渭城也𥙷曰大事記山南曰陽水北亦曰陽其地在渭水之北九𡽀諸山

 之南故曰咸陽王又曰惜矣吾愛三城而不講此又不講

 之悔也王曰鈞吾悔也鈞均同平也寧亡三城而悔無

危咸陽而悔也寡人決講矣决断也猶必卒使公子他

 池以三城講於三國三國𥙷此二字𥙷曰宜復有三囯二字之兵

 乃退緩時相秦對以池之言豈爲侵官哉而曰此父兄之任焉用彼相矣補曰緩之不自言池

 以兩悔言皆䈤其主之術也○周䇿韓慶爲西周說薛公令臨凾谷而無攻楚割東囯以與齊而秦

 出楚王以爲和薛公從之會公子池來媾遂罷兵大事記說見彼章當參觀按三城者武遂與韓封

陵與魏齊城與齊武遂封陵在河東齊城無考事在年表秦昭九年下十一年書韓與齊魏擊秦與

 我武遂大事記謂即此年事誤分也通監綱目通以爲楼緩公子池之對者誤

薛公爲魏謂魏冉曰文聞秦王欲以吕禮收齊

 取也禮時相齊親禮所以取齊昭十三年禮奔魏其相齊見周䇿及孟甞傳後至十九年歸秦明年

 齊伐宋伐宋後文乃相魏此事合在禮歸秦之前此時文未相魏其言爲魏意親之矣正曰失考辨

 並見周䇿以濟天下君必輕矣齊秦相聚以臨三晉禮

 必并相之相齊及秦是君收齊以重吕禮也齊免於天

 下之兵其讎君必深齊讎冉也欲得陶故故下章曰攻齊不成陶爲鄰恤然齊

 未免於兵亦不敢尓正曰齊無兵患則可以肆志於冉與秦得天下則伐齊深文意同但言其事理

 君不如勸秦王令敝邑薛也文以此十三年奔薛卒攻齊之

 事齊破文請以所得封君齊破晉強晉謂秦王畏

 晉之強也必重君以取晉文親魏而重冉故欲取晉必重冉齊與

 晉敝邑薛雖文舊封而屬齊齊破畏魏且取薛予魏而不能支秦魏得薛秦

 必害之而魏實弱不能當秦晉必重君以事秦是君破齊以爲

 功採晉以爲重也𥙷曰姚本操晉是採字訛義不通破齊定封而

秦晉皆重君若齊不破吕禮復用禮雖亡秦之齊秦方以禮収齊

 則復親之今齊不破是秦収齊之功遂也禮爲有功於秦秦必用之并相齊秦也子必大

窮矣

泠向髙注秦人今詳爲齊人正曰髙注秦臣韓趙䇿亦有此人謂秦王曰向欲以

齊事王使攻宋也宋破晉國危安邑王之有也

 大梁也宋在其東宋破則梁邑屬河東近秦梁危則秦可危安安邑燕趙惡齊秦之

合必割地以交於王矣齊必重於王秦多得地齊畏其強故重

則向之攻宋也且以恐齊而重王燕趙交於秦故齊必恐

王何惡向之攻宋乎惡皆去音向以王之明爲先知之

言秦自知攻宋之利故不言

謂穣侯曰爲君慮封謀所以定其封元作𥙷曰此連下有缺誤

除宋罪重齊怒宋齊所惡也故除宋罪則齊怒齊怒則冉之封不定故以爲苦除觧

 須殘伐亂宋德強齊定身封此亦百丗之一時

 巳補曰須殘字有衍誤趙䇿作宋罪重齊怒深殘伐亂宋云云又作宋之罪重齊之怒深殘亂宋

 云云凡兩見彼言爲奉陽君定說見彼䇿○姚本之時也巳

謂魏冉曰楚破秦秦𥙷正曰秦下宜復有秦字不能與齊懸衡矣

懸衡輕重等也此言秦輕於齊秦三丗積節於韓魏節猶事也言累有戰伐之

事正曰劉辰翁云積往來之節也而齊之德新加加於韓魏衍齊字正曰

 云與一作焉齊秦交爭韓魏韓𥙷魏東聽謂聽齊正曰姚本齊秦交

 爭韓魏東聽自通則秦伐矣齊有東國之地方千里楚包

九夷補曰索隠曰屬楚之夷又方千里南有符離之塞

 有甘魚之口未詳疑爲濟隂髙魚正曰王應麟云說非左氏昭十三年傳吹于魚陂

注竟陵縣城西北甘魚陂權懸宋衛言較其輕重宋衛乃當阿甄耳

莊十三年注阿今濟北東阿齊之阿邑甄屬濟隂莊十四年會于鄄史作甄此言二囯如齊邑爾補

曰鄄本濮州鄄城利有千里者二謂齊楚正曰恐非此句正指楚富擅越

𨽻越勾踐囯𨽻猶禮之秋官肆𨽻征伐所獲之民也擅專有之事正曰越有三皆屬楚𨽻徒𨽻賤

稱此言楚之強秦烏能與齊懸衡韓正曰此句与䇿首不同當与上權懸宋衛

爲北一本權懸韓魏者是支分字上或缺楚字如此義乃稍通支分方城膏腴

支言細散取之腴肥也言肥沃如之以薄鄭薄猶迫也鄭屬長安在秦漢之間正

曰西都咸林鄭舊封去方城逺新鄭榮陽是時巳爲韓䇿凡言鄭者韓也兵休復起足

以傷秦不必待齊

五國罷成皐屬河南詳見趙䇿惠文十三年此二十一年也史不書補曰皐姚本作睪前漢

志成皐故虎牢亦名制左傳所謂巖邑也正義引括地志云成皐故縣在洛州汜水縣西南汜音似

秦王欲爲成陽君以趙魏䇿知爲韓人此十七年入朝時在其囯求相韓

 魏韓魏弗聽秦太后爲魏冉冉后弟時主五囯之成后恐成陽害

 其事故爲之言謂秦王曰成陽君以王之故窮而居於齊

 今王見其逹而収之亦能翕其心乎翕猶収也言收之晚

 曰未也太后曰窮而不収逹而報之恐不爲王用

 且収成陽君失韓魏之道也其窮在齊亦必韓魏所惡

秦取楚漢中再戰於藍田大敗楚軍韓魏聞楚之困

 乃南襲至鄧楚王引歸後三國齊韓謀攻楚恐秦

 之救也或說薛公可發使告楚曰今三國之兵且

 去楚楚能應而共攻秦雖𥙷曰姚氏本章首有此六十六字藍田

 屬京豈難得哉此䇿上有脫簡盖三囯攻楚楚求秦救薛公時在魏說者欲使薛公

 遣使之楚告以舎楚攻秦以疑秦使不救楚此言三囯旣舎楚攻秦藍田可得也况於楚

 之故地藍田秦近邑也尚可得而況楚地謂秦且以漢中予楚楚疑於秦之

 未必救已也而今三國之辭云元作去三囯攻楚史不書辭云上所

 言者𥙷曰當作云則楚之應之也必勸勸樂之也言樂從從三囯

 攻秦此說是楚與三國謀岀秦兵矣出兵敵三囯也其謀自楚

 爲知之必不救也三國疾攻楚楚必走秦以急

 吿急𥙷曰姚注一本以下有告字秦愈不敢出畏三囯也此又一說則是我

 離秦而攻楚也我三囯也離言絶其交兵必有功薛公曰善

 遂發重使之楚楚之應之果勸於是三國併力攻

 楚楚果告急於秦秦遂不敢出兵大衍臣𥙷曰姚氏

 云曽作勝髙注亦作大勝有功此章應屬齊(⿱艹石)魏然附之齊則薛公時在魏附之魏則無齊公

 事以其事不完不明而齊魏無所適屬也故次之此正曰秦恵王後十三年取楚漢中非薛公在魏

 時事鮑不見脫簡文故說妄謬而次之此

薛公乂魏而出齊女魏公子負芻之母薛公惡齊故逐之韓春謂秦王

 曰王何不取爲妻以齊秦刦魏刦刼則上黨秦之

有也此上黨屬魏齊秦合而立負負芻立其母在秦

則魏秦之縣也負芻以母故必事秦已珉元作呡下同字書無之而韓呡

 韓䇿作珉今並從之此魏人也正曰巳字句今連作巳珉非呡珉策字通恐即韓呡也呡欲

 以齊秦而困薛公爭魏權故補曰一本欲以齊秦刧魏而困薛公佐欲定

其弟負芻庶兄也定定其立臣請爲王因珉呡與佐也困二人可

 以刼魏困薛魏懼而復之反齊負芻必以魏殁丗事秦

齊女入魏而怨薛公終以齊奉事王矣齊女德秦而齊其父

 母囯也齊又與薛公𨻶故女能得之以事秦

謂魏冉曰和不成與趙和秦也此二十七年白起擊趙因伐光狼正曰無考兵必

出白起者復將戰勝必窮公不勝必事趙從公公

又輕不能窮冉故從冉而和然先和則冉重今不勝而和故輕公不(⿱艹石)母多

 志於和母他務也則疾到趙歸我也此盖冉欲和而起欲戰也起冉所薦其言窮公起似

 不尓𥙷曰語不可曉有缺誤姚云到恐封

陘山之事穣侯傳魏背秦與齊從親秦使穣侯攻趙韓魏於華陽下且益趙以兵伐齊則此役

也陘山在宻後志注云史記秦破魏華陽地亦在縣則此䇿書陘山史書華陽一役也事在三十四

年正曰大事記華陽之役秦救韓而擊趙魏年表列傳或云得三𣈆將或云攻趙韓魏皆記者之誤

按大事記赧王四十一年魏背秦與齊從親秦魏再伐魏㧞四城明年趙魏伐韓秦魏冉救韓敗趙

 魏且與趙觀津益趙以兵伐齊補曰陘山見前大事記華陽亭多在宻陽趙且與秦伐

 齊齊懼令田章以陽武屬河南此時屬齊正曰此指開封陽武非齊地當考

 合於趙而以順子爲質齊公趙王喜乃案兵告

 於秦曰齊以陽武賜敝邑而納順子欲以解伐敢

 告下吏不斥王故言吿吏秦王使公子他之趙謂趙王曰

 齊與大囯救魏而倍約齊背二囯不可信恃大國不義

 趙以齊倍之爲不義以告敝邑告以伐齊而賜之二社之地邑皆有社

 二社二邑也正曰未詳戰囯之制以奉祭祀今又案兵且欲合齊

 而受其地非使臣之所知也請益甲四萬大國裁

 之蘇伐爲齊獻書穣侯曰臣聞徃來者之元作之者

 者𥙷曰宜作者之史無之字姚注錢刘一作徃來之言者言曰秦且益趙甲

 四萬人以伐齊臣𥨸必之敝邑之王必者意其然王㐮王

 秦王明而熟於計穣侯智而習於事必不益趙甲

 四萬人以伐齊是何也夫三晉相結秦之深讎也

 三晉百背秦百欺秦不爲不信不爲無行今破齊

 以肥趙趙秦之深讎此二十七年敗趙取伐光狼不利於秦一

 也秦之謀者必曰破齊敝晉此晉趙也以趙破齊齊破趙亦敝

 後制晉楚之勝二囯破敝秦無後慮可以南制楚夫齊罷囯也

 以天下擊之譬猶以千鈞之弩潰癰也補曰史作决潰

 秦王安能制晉楚哉天能制人必其威武足以屈人今攻罷囯勝之非武

 也安能制人二也秦少出兵則晉楚不信不信其伐齊多出

 兵則晉楚爲制於秦齊恐則不走於秦且走晉楚

 兵多則非獨齊見制懼晉楚亦見制齊畏秦故不趨秦而與晉楚同患故趨晉楚三也齊

 割地以實晉楚則晉楚安齊舉兵而爲之頓劔

 惡秦而斉先伐故旣合則斉爲二囯出兵蝢下也此以小言之則秦友受兵四也

 是晉楚以秦伐齊晉亦趙也𥘉與秦伐斉以齊破秦爲之頓劔是也

 何晉楚之智而齊秦之愚五也秦得安邑此攻華陽時得

 之安邑魏地亦屬韓猶上黨兩屬也白起傳取韓安邑正曰按起傳取韓安邑以東到乾河在取魏

 城六十邑前一年昭王之十七年也索𨼆云韓故地又魏以安邑入秦在昭王二十一年恐非此時

 善齊以安之亦必無患矣秦有安邑則韓魏必

 無上黨哉言可夫取三晉之腸胃安邑上黨如之與出兵

 而懼其不反也孰利故臣𥨸必之敝邑之王曰秦

 王明而熟於計穰使智而習於事必不益趙甲四

 萬人以伐齊矣穣侯傳有𥙷曰於是穣侯不行引兵而歸○爲斉爲之之爲使臣之

 使兩走字並去聲

秦客卿造造其謂穰侯曰秦封君以陶冉别封也越記注陶今済

 隂定陶𥙷曰說見趙䇿藉君天下借以制天下之𫞐數年矣攻齊之

事成陶爲萬乗囯大長小國以朝天子𥙷曰姚本率以朝

 天下必聽五霸之事也攻齊不成陶爲鄰恤言近憂

 而莫之據也無緩囯可恃正曰言攻斉不成成則陶且有爲鄰囯得之之憂故攻

齊之於陶也存亡之機也君欲成之何不使人謂

燕相國曰聖人不能爲時時天時非人所能爲時至弗失

姚本時至而弗失舜雖賢不遇堯也不得爲天子湯武雖

賢不當桀紂不王故以舜湯武之賢不遭時不得

帝王今攻齊此君之大時也已得時之利無大於此因天下

 之力伐讎國之齊報惠王之耻田單破燕燕惠王之𥘉成昭

 王之功燕昭二十八年樂毅伐齊入臨淄三十二年下齊七十餘城明年田單復之𥙷曰惠

 王字疑有誤且不當在昭王前除萬丗之害此燕之長利而君之

 大名也君謂燕相詩云樹德莫如滋滋益除害莫如盡

 逸詩𥙷曰泰誓樹德務滋除惡務本姚本作書云呉不亡越越故亡吴齊

 不亡燕燕故亡齊齊閔八年蘇代爲齊說燕噲譲子之燕幾亡矣而不卒功故有

 樂毅臨淄之役正曰齊宣二十七年注譲子之下宜云於是燕乱斉伐之云云齊亡於燕

 呉亡於越此除疾不盡也非以元作以非以非正曰以非至之

 害句或以巳字通屬上句上下文兩有此此時也成君之功除君之害

 秦卒有他事卒猝同忽也而從齊齊秦元作趙合其讎

 君必深矣挾君之讎讎謂以誅於燕使燕誅相後雖悔

 之不可得也巳君悉燕兵而疾攻元作正曰字誤當作

 從下文可證之天下之從君也(⿱艹石)報父子之仇誠能亡

 齊封君於河南亦河之南非郡此盖寓封爲萬乗逹途於中國

 南與陶爲鄰丗丗無患願君之專志於攻齊而無

 他慮也補曰後爲萬乗之爲去聲

 頃襄王二十年秦白起㧞楚西陵或㧞鄢郢夷

 陵燒先王之墓王徙東北保于陳城楚遂削弱

 爲秦所輕於是白起又將兵來伐楚人有黃歇

  者游學愽聞㐮王以爲辯故使於秦說昭王曰

  天下莫彊於秦楚今聞大王欲伐楚此猶兩虎

  相闘而駑犬受其敝不如善楚臣請言其說

 聞之𥙷曰姚氏云此叚首有缺文史記新序後語皆有之文亦小異今以後語𥙷案此當

  下接物至云云而章首說秦王曰四字巳在此叚内當爲衍文

說秦王曰按史此春申君未封時書在擊芒卯後此三十四年也𥙷曰說已見上物至

 而反至猶冬夏是也致至而危致言取物置之物上累棊是

也今大國之地半天下有二垂此從生民以來

萬乗之地未甞有也先帝尊稱之耳時未爲帝文王惠文王非孝文

元作莊王按史秦輕楚項襄王歇乃上書說昭王則史與此䇿書此爲莊王謬也

𥙷曰莊當作武王之身三丗而不接地於齊不與通也以絶從

親之要要約今王使成橋秦人𥙷曰劉伯莊云橋音矯守事於

守猶成橋已元作以正曰以巳通以北入燕使燕入朝於秦𥙷曰史作

盛橋以其地入秦爲是新序同此言韓入地下言取魏地也是王不用甲不伸

 威而出百里之地出言割地燕入秦必割地予秦秦使之出也王可謂

 能矣王又舉甲兵而攻魏社𥙷曰姚本作杜是大梁之門

 舉河内屬司𨽻正曰正義云即懷州也在河南之北西河之東東河之西㧞燕酸

 𬃷虚桃人燕南燕屬東郡酸𬃷屬陳留徐注始皇五年取酸𬃷燕虚又蘇代曰決𪧐胥之

 口魏無虚頓丘按此則虚魏地也桃人史作𣑯注燕縣有𣑯城今按任城有桃聚𥙷曰燕張儀傳注

 滑州胙城縣酸𬃷正義云故城在滑州酸𬃷縣北古酸𬃷縣南虚正義云謂殷虚今相州所理大事

 記解始皇紀引正義云姚虚在濮州雷澤縣東二地不同按髙注作虚文恊楚燕之兵

 𥙷曰史作魏之兵意此上皆魏地當作魏之兵不然燕楚以來援者言之雲翔而不敢

 校雲翔散也語注包曰校報也正曰爾雅其飛也翔注布翅翺翔按翔有髙起貌漢書言翔貴古

 人每言髙翔王之功亦多矣王休甲元作申無休字今從史

 史文雖順此作重義自通息衆二年然後復之又取蒲衍首垣

 河東蒲坂注故蒲蘇伐曰北有河外卷衍注不地今按屬魏故魏地書㧞我卷垣蒲陽衍而張儀說

 魏王秦據卷衍又南陽有杜衍垣元作恒河東有首山首垣正曰徐廣及索隱皆云此蒲在衛之長

 垣蒲郷索隱云衍在河南與卷近  正義云屬鄭州恒姚本作垣索隱云首盖牛首垣即長垣非

 河東之垣也長垣開封縣以臨仁兵臨之仁地鈌平丘元作𥙷曰兵從史文

 小黃濟陽嬰城地並屬陳畱嬰猶縈也盖二邑環兵自守𥙷曰按燕䇿決白馬

 之口魏無黄濟陽史作外黄正義云故黄城在曹州考城縣東濟陽故城在曹州𡨚朐縣西南大事

 記云水經注河水舊在白馬縣南泆通黄溝趙世家㧞魏黄城正義引括地志云故黄城在魏州冠

 氏縣南十里因黄溝爲名舊注陳留外黄者非而魏氏服矣王又割濮

 注在江漢之南楚紀注建寜邵南有濮夷磨之北後志當陽縣注荆州記沮水西有磨城子

 胥所造正曰江漢南之濮乃書所謂彭濮之濮沮水磨城逺不相渉下文北屬之燕可見濮即衛之

 濮上水出東郡濮陽南入鉅野者也索隱云磨地近濮按史表有磨侯程黒索隱云表作歴歴縣在

 信都地邑並無磨愚按此字作磨與歷通猶樂毅書磨室之𩔖新序正作僕歴則其字甚明

 之燕斷齊秦之要絶楚魏之脊天下五合六聚而

 不敢救也王之威亦憚矣補曰憚史作單是新序同殫盡也王若

 能持功守威省攻伐之心而肥仁義之誡髙注肥猶厚地

 猶道則此誡字元作地也補 曰守威疑守成史誡作地新序同姚氏云一本作誠使無復後

 患三王不足四五霸不足六也王(⿱艹石)負人徒之衆

 恃元作材史作仗補曰姚云一本無甲兵之強一元作𥙷曰史作

 乗新序同毁魏氏之威前勝魏有威矣今自挫毀不持守也正曰從乗字義明

 欲以力臣天下之主臣恐有後患詩云靡不有𥘉

 鮮克有終易曰狐濡其尾未濟注小狐不能渉大川雖済而無餘力將濡

 其尾不能終也此言始之易終之難也何以知其然也智

 氏見伐趙之利而不知榆次之禍也榆次屬太原智伯葬處正

 曰索隠云敗於榆次正義云屬并州縣呉見伐齊之便而不知干隧

 之敗也干隧呉地蘇秦春申傳並不注道應注干隧在臨淮豈此耶盖或越王逐北至是正

 曰正義云出萬安山西南一里太湖即夫差自剄處在蘇州呉縣西北四十里此二國者

 非無大功也沒元作 𥙷 曰姚設 云劉本作没利於前没猶而易

 𥙷曰易音亦前之利易後之患也患於後也呉之信越也從而伐

 齊遂攻齊人於艾陵𥙷曰艾陵在兖州愽縣南還爲越王禽於

 三江之浦禮揚州其川三江浦水濵也髙注即干隧正曰書蔡傳婁江東江松江也

 氏信韓魏從而伐趙攻晉陽之城勝有日矣其日可期

 韓魏反之殺智伯瑶於鑿臺之上史注在揄次今王妬

 楚之不毀也謂無而忘毀楚之強魏也楚毀不能侵之故強

 考下文宜有韓字𥙷曰史作韓魏新序同臣爲大王慮而不取𥙷曰取下有

 也字文順詩云大武逺宅不渉逸詩武足迹宅猶居也言地之居逺者雖有大

 足不渉之也正曰威武之大者逺安定之不必渉其地也從此觀之楚國援也

 鄰國敵也詩云他人有心子忖度之躍躍毚兎遇

 犬獲之大雅巧言詩忖亦度也躍躍是也毚狡也言兎雖善走或時遇犬犬能得之人心難

 知或可忖度𥙷曰羅天力反今王中道而信韓魏之善王也

 在前後間此正呉信越也臣聞敵不可易時不可失臣

 恐韓魏之卑辭慮患以慮患故卑辭而實欺大國也王旣

 無重丗之德於韓魏重猶而有累丗之怨焉夫𥙷

 姚本之怨矣無焉夫字韓魏父子兄弟接踵而死於秦者百

 丗矣𥙷曰百丗史作將十丗新序同髙注百一作累本國殘社稷壞宗廟

 隳刳腹拆頥首身分離𭧂骨草澤𭧂日乾也頭顱僵

 仆顱首骨僵僨仆倒也相望於境父子老弱係虜相隨於路

 係纍爲虜虜𫉬也鬼神狐祥狐之爲妖者正曰史狐傷是新序作潢洋二字楚辭後語

 注潢户廣反洋音養無所食無人爲之依也百姓不聊生族𩔖離散

 流亡爲臣妾男爲人臣女爲妾滿海内矣韓魏之不亡秦

 社稷之憂也今王之攻楚不亦失乎且王攻楚之

 日則惡出兵惡安王將藉路於仇讎之韓魏乎兵

 出之日而王憂其不反也是王以兵資於仇讎之

 韓魏必攻隨陽右壤補曰一本隨陽右壤疊一句新序同陽作水索𨼆云楚都

 陳隨水之右壤盖在隨之西今鄧州之西多山林者是也此皆廣川大水山林

 谿谷不食之地王雖有之不爲得地是王有毁楚

 之名無得地之實也且王攻楚之日四國必衍應

 應補曰姚云一本無史同悉起應王齊趙韓魏也方言南攻故不及燕應言以兵從

 之盖躡秦也秦楚之兵𥙷𥙷曰史之下有兵字搆而不離魏氏将

 出兵而攻留屬楚方與方與胡陵屬山陽銍胡陵碭蕭相

 碭屬梁囯餘屬沛故宋必盡七國故皆宋也齊人南面泗北必舉

 濟隂乗氏注泗水入淮魯囯卞縣注入沛補曰書蔡傳泗水出魯囯卞縣桃墟西北陪尾山四源俱

 導因名西南過彭城又東南過下邳入淮卞仐泗水縣此皆平原四逹膏腴

 之地也而王使之獨攻秦與楚戰不䁔救七邑及四比二囯攻之兵𫝑無所

 王破楚於以肥韓魏於中國而勁齊補曰姚云劉本以上

 無於字楚史新序同韓魏之強足以校於秦矣校較同直也言與之敵

 而齊南以泗爲境東負負與抱反背也北𠋣河而無後

 患天下之國莫強於齊齊魏得地葆利葆保而詳

 事不吏事猶治𥙷曰不吏姚本下吏是詳其事以下於吏愼重之意應上葆利言一年

 之後爲帝若未能於以禁王之爲帝有餘禁制

 以王壤土之愽人徒之衆兵革之強而注地於楚

 注猶屬言地廣正曰注瀉之注𥙷曰史作樹怨於楚新序同姚本一舉衆而注地詘令韓

 魏詘猶反正曰魏句屈命令於韓魏歸爲帝之重於齊言齊韓魏皆強而齊尤甚也歸帝

 重於齊是王失計也臣爲王慮莫若善楚秦楚合

 而爲一以臨元作臨以𥙷曰姚 云劉本作以臨韓韓必受首言其服而

 𬓛以山東之險蔽障𬓛帶以河曲之利圍繞如帶

 必爲關中之侯比之侯吏若是王以十萬𥙷補曰史十下有萬字是

 新序元作補曰史作戌是新序作伐鄭梁氏寒心戰懼則然

 鄢陵並屬頼川嬰城上蔡召陵並屬汝南不徃來也韓魏不通補曰

 史上蔡上有而字新序同從此則上以嬰城句如此而魏亦𨵿内候矣王

 一善楚而𨵿内二萬乗之主注地於秦元作

當作齊之右壤可拱手而取也拱歛是王之地一

元作補曰史作經是兩海東南正曰索隐云西海至東海要絶天下

 也要謂是燕趙無齊楚齊楚𥙷此二字補曰宜從史疊齊楚字是新序

無燕趙也然後危動燕趙以危亡之事恐動之持齊楚

 之也補曰史直揺齊楚新序同通鑑綱目從之此四國者不待痛而服矣

 痛言攻伐之酷春申傳有補曰史昭王曰善於是止白起而謝韓魏發使賂楚約爲與囯○惡音烏

 重丗之重平聲藉音僣方與音房預爲王之爲去聲

段産謂新城君韓㐮十二年注芉戍也曰夫宵行者能無爲

 姧而不能令狗無吠巳今臣處郎中郎廊同漢官表注主郎内

 諸官正曰廊字通作郎不謂郎為廊郎中令秦官郎乃其屬此注在郎中令下非郎戢也大事記謂

 是時郎中聀巳親近能無議君於王而不能使人毋議臣於

 君願君察之也元在韓䇿魏昭䇿白圭語同正曰見下

段干越人凡段干皆魏人今在秦𥙷曰史注段干魏邑路史段干李姓邑𥘉邑段後邑干因邑

 謂新城君曰王良之弟子駕良趙簡子御駕馬在車下負

 取千里其言馬遇造父之弟子造父周穆王之御不得與王良同時

 然斈出於造父者得稱為其弟子非必與之同時也造父之弟子曰馬不千

 里不能王良弟子曰馬千里之馬也服千里之服

 也駕車馬四兩服在中央夾轅兩驂在旁見太叔于田言馬言服馬豈驂邪而不能取

 千里何也曰子纆牽長纆索也以牽馬故纆牽於事萬分

 之一也而難千里之行今臣雖不肖於秦亦萬分

 之一也而相國見臣戎未甞相以其傳囯事稱之不釋塞者

 之於下不解是纆牽長也亦在韓䇿詳二臣之言則戎之竉少衰矣故范雎得而間

 之正曰上章為議已者言下章言相囯之短於用已皆不見芈戎寵衰之意為秦亦無明徵當從舊

 次○難去聲

范子名睢字叔後封應侯凡范皆晋舊姓故史云魏人補曰睢音雖因王稽秦謁者令時使

 入秦獻書昭王曰臣聞明主莅正史作政字通有功

 者不得不賞有能者不得不官勞大者其禄厚功

 多者其爵尊能治衆者其官大故不能者不敢當

 其職焉能者亦不得蔽隠使以臣之言爲可則行

 而益利其道利猶(⿱艹石)将弗行則乆留臣無謂元作

 爲也語曰人主𥙷曰姚云後語作庸主史同賞所愛而罰所惡

 明主則不然賞必加於有功刑必斷於有罪今臣

 之胷不足以當椹質集韻椹所木鑕鑕鐵椹質鑕同要不足以待

 斧龯龯亦斧也豈敢以疑事甞試於王乎甞亦試也雖以臣

 爲賤而輕辱臣獨不重任臣者後無反覆於前者

 耶保作人必保其後後不如言則爲反覆此任人者所重也王豈得䡖之𥙷曰姚本反覆於前王

 臣聞周有砥厄宋有結禄梁有懸𥠖楚有和璞

 之璞皆美玉名此四寶者工之所失也失謂不能别之故卞和三刖也

 爲天下名器然則聖王之所棄者獨不足厚國家

 乎厚言使之重臣聞善厚家者取之於國善厚國者取

 之於諸俟皆取其人天下有明主則諸侯不得擅厚矣

 是何也爲其凋榮也凋傷也榮草華也此喻厚重彼有擅之則此無有

 醫知病人之死生聖主明於成敗之事利則行之

 害則舎之疑則少甞之雖堯舜禹湯復生弗能改

 已補曰睢云聖王明於成敗之事而曰疑則少甞之語旣反覆又引舜禹舜禹豈嘗疑事者哉所

 謂游士之言語之至者臣不敢載之於書其淺者又不

 足聽也意者臣愚而不闔於王心耶闔合同補曰闔史作槪索

 隠引䇿作関元作 補曰姚云已 錢作亡史同其言臣者亡其猶得亡補曰亡

 其猶亡乃將賤而不足聽耶非(⿱艹石)是也則臣之志絶句正曰

 史自非然者臣願云云按自非然者即䇿非若是也臣願即䇿則臣之志願云云志字句絶雖竒非

 願少賜游觀之間間暇𨻶也望見足下不斥王故指其足下之人

 猶陛下也而入之書上秦王說之因謝王稽說且謝且說說

 未用之故正曰謝其得人而説其欲見之意姚云一本無説字史同使人持車召之

 睢傳有𥙷曰為其之為去声説之之說音恱

范睢至秦王庭迎范雎曰𥙷曰一本謂范雎寡人宜以身受

 令乆矣今者義渠之事急盖修李帛之怨補曰大事記赧王四十四年秦

 㓕義渠漢匈奴傳秦昭王時義渠戎王與宣太后亂有二子太后計殺王於甘泉寡人日

自請太后今義渠之事已寡人乃以身受命躬𥨸

 閔然不敏閔猶傷敏疾也自傷其見睢之晚敬執賔主之禮范雎

 辭譲是日見范雎見者下見䝨遍反無不變色易容者

秦王屏左右愽雅屏除也此謂法之宫中虚無人秦王跪而

 進曰先生何以𦍒教寡人以教之為寵范雎曰唯唯有

亦𨻶也正曰間猶頃也孟子為間如字秦王復請范雎曰唯唯若

 是者三秦王跽曰跽長跪也先生不𦍒教寡人乎范雎

 謝曰非敢然也臣聞始時吕尚之遇文王也身為

 漁父而釣於渭陽之濵耳渭水出隴西首陽此渭水之陽詩在咸陽之地

 補曰正義引吕氏春秋云太公釣於兹泉酈道元云磻溪中有兹泉水源出岐州岐山縣西南凡谷

 北流十二里注于渭若是者交䟽也已一說而立為太師

 載與俱南補曰姚本無南字史同歸者其言深也故文王果

 𭣣功於吕尚卒擅天下而身立為帝王即使文王

 䟽吕望而弗與深言是周無天子之徳而文武無

 與成其王也今臣羇旅之臣也交䟽於王而所願

 陳者皆匡君臣之事䖏人骨肉之間処猶在也謂欲言太后及

 穰侯願以陳臣之陋忠而未知王心也所以王三

 問而不對者是也臣非有所畏而不敢言也知今

 日言之於前而明日伏誅於後然臣弗敢畏也大

 王信行臣之言死不足以爲臣患亡不足以爲臣

 憂⿰氵𭝠 -- 𣾰身而爲厲音頼惡疾也𥙷曰豫譲傳索隠云⿰氵𭝠 -- 𣾰有毒近之者多患瘡腫若頼

 然故以⿰氵𭝠 -- 𣾰塗身令若⿸疒頼 -- 癩然厲頼聲近古多借𬒳髮而爲狂不足以爲臣

 耻五帝之聖而死三王之仁而死五霸之賢而死

 烏𫉬之力而死秦紀烏𫉬武王力士然自孟子時稱之則其以力聞乆矣奔育

 之勇而死史注孟奔夏育皆勇士育之力能舉千鈞𥙷曰皆衛人死者人之

 所必不免處必然之𫝑可以少有𥙷於秦此臣之

 所大願也臣何患乎伍子胥橐載而出昭𨵿楚関名補

 曰後語注云韋橐夜行而晝伏至於菱夫地缺正曰姚本作菱水索隠云

 即溧無以餌其口坐行蒲服匍匐同飢困故乞食於呉市

 胥傳在丹陽溧陽卒興呉國闔閭爲霸使臣得進謀如伍

 子胥加之以幽囚不復見是臣說之行也臣何憂

 乎箕子接輿髙士傳楚人陸通字接輿漆身而爲厲𬒳髮而爲

 狂無益於殷楚使臣得同行於箕子接輿漆身

 姚注一本無此二字可以𥙷所賢之主是臣之大榮也二子無𥙷

 於時猶為之今為而有𥙷故特以為榮正曰接輿固辟丗之士箕子之心豈睢所能知鮑順文爲說

 臣又何耻乎臣之所恐者獨恐臣死之後天下

 見臣盡忠而身蹷也蹷僵是以杜口褁足莫肯即

 秦耳即就也補曰即一作郷足下上畏太后之嚴下惑姧臣

 之態居深宫之中不離保傅之手女保女傅非大臣也終身

 闇惑無與照姧大者宗廟滅覆小者身以孤危此

 臣之所恐耳(⿱艹石)夫窮辱之事死亡之患臣弗敢畏

 也臣死而秦治賢於生也秦王跪曰先生是何言

 也夫秦國僻逺寡人愚不肖先生乃幸至此此天

 以寡人慁先生慁溷同亂也濁皃而存先王之廟也寡人

 得受命於先生此天所以幸先王而不棄其孤

 先生柰何而言(⿱艹石)此事無大小上及太后下至大

 臣願先生悉以教寡人無疑寡人也范雎再拜秦

 王亦再拜范雎曰大王之國北有甘泉谷口文紀注在

 雲陽雲陽屬馮翊南帶涇渭涇水出安定涇陽右隴蜀隴西有隴坻即隴阪

 左関坂函谷関隴坂戰車千乗奮擊百萬以秦卒之勇

 車𮪍之多以當諸侯譬(⿱艹石)施韓盧俊犬名博物志韓有黒犬名盧

 而逐駑兎也駑言其不俊𥙷曰姚本施作馳駑作補史同覇王之業可

 致今反閉𨵿𥙷補曰史閑下有関字姚云季善引同而不敢窺兵於

 山東者是穰侯為國謀不忠而大王之計有所失

 也王曰願聞所失計雎曰大王越韓魏而攻強齊

 非計也少出師則不足以傷齊多之則害於秦臣

 意王之計以意測之欲少出師而悉韓魏之兵則不義

 矣義宜也已少出師而使人悉出非宜今見與國之不可親與謂韓魏

 越人之國而攻可乎䟽於計矣昔者齊人伐楚

 十三年敗楚重丘大有功正曰十三年戰勝破軍殺将再辟千里

 膚寸之地無得者集韻側手曰抶通作膚春秋傳膚寸而合豈齊不

 欲地哉形弗能有也諸侯見齊之罷露罷疲同在野曰露

 君臣之不親舉兵而伐之魏昭十二年與秦趙韓燕伐齊敗之王辱

 軍破爲天下笑所以然者以其伐楚而肥韓魏也

 此所謂藉賊兵而齎盜食者也王不如逺交而近

 攻補曰逺交近攻秦卒用此術破諸侯并天下得寸則王之寸得尺亦

 王之尺也今舎此而逺攻不亦繆乎且昔者中山

 元作山中山中補曰當作中山之地方五百里趙獨擅之武靈二十

 七年亡中山功成名立利附焉元作則今從史𥙷曰恐當從史作焉

 下莫能害此言近攻之利今韓魏中國之處而天下之樞

 也言出入來往所由王若欲霸必親中國而以爲天下樞

 以威楚趙趙強則楚附楚強則趙附言雖不能兼制必有一附

 楚趙附則齊必懼懼必卑辭重幣以事秦齊附而

 韓魏可虛也可使爲丘墟王曰寡人欲親魏魏多變之

 國也寡人不能親請問親魏柰何范睢曰卑辭重

 幣以事之不可削地而賂之不可舉兵而伐之

 逺交近攻雎之䇿當矣語未卒而復欲親之旣親之又欲伐之立談之間矯亂如此使人生何道從

 乎若日某䇿爲上某次之其可也正曰大事記親魏者豈誠愛魏哉孤韓黨耳於是舉兵

 而攻邢丘在河南平臯補曰史廪丘郪丘𭅺邢丘也正義云漢置平皐縣在懐州武德縣

 邢丘㧞四十一年夏取邢丘而魏請附曰雎復說秦韓之地

 形相錯如繡秦之有韓若木之有蠧人之病心腹

 天下有變爲秦害者莫大於韓補曰姚本此下有王不如収韓一句

 王曰寡人欲収韓韓𥙷補曰姚云劉本有史同不聽爲之柰何

范雎曰舉兵而攻榮陽屬河則成臯之路不通北

斬太行之道河内山陽唐有此山晋隘也則上黨之兵不下一

舉而攻宜陽則其國斷而爲三衍魏字補曰宜一本作榮史同是時

宜陽之㧞乆矣補曰字疑衍韓見必亡焉得不聽韓聽而霸

事可成也王曰善睢傳有按史㧞邢丘在親魏說後二年此三十八年也攻宜陽

說亦在㧞邢丘前則此邢丘㧞要終言之也正曰大事記秦昭王三十六年范雎爲客卿三十九年

 㧞懷四十一年㧞邢丘史㧞邢丘後睢復說攻韓則此自是兩節䇿附載爲一章也昭王四十四年

 攻韓取南陽絶太行道皆行睢之謀也

范雎曰臣居山東聞齊之内有田單齊之䟽屬後爲相封安平君史

 云田文非也文去齊至是巳二十餘年不得近舎單逺論文也補曰姚氏云後語亦作文愚謂舉齊

 事言不必一時不聞其有王聞秦之有太后穰侯涇陽

 華陽補曰正義云華陽亭名在洛州宻縣故華城在鄭州管城縣南杜注新城宻也故戎

 又號新城君涇陽雍州縣髙陵屬京兆〇四貴者穰侯涇陽華陽髙陵也史涇陽華陽擊斷無諱下

 有髙陵進退不請一句䇿下文出髙陵則此有缺文又走涇陽下姚云曽有華陽字史同不聞

 其有王夫擅國之謂王擅專能專利害之謂王制

 殺生之威之謂王今太后擅行不顧不顧王也穰侯出

 使不報報猶白也言不白王而擅遣使於外涇陽華陽擊斷無諱

 謂刑人無諱言不避王四貴備而國不危者未之有也爲此

 四者下乃所謂無王已然則權焉得不傾而令焉

 得從王出乎臣聞善爲國者内固其威而外重其

 權穰侯使者操王之重決裂諸侯謂分剖其地剖符於

 天下剖猶分符信也謂軍符漢制以竹長六寸分而相合正曰竹長六寸說說也漢文紀云

 郡國守相爲銅虎符竹使符索隱云漢書儀䥨虎符發兵竹使符出入徴發此剖符取上决裂而言

 謂擅封爵也征敵伐國莫敢不聽戰勝攻取則利歸於

 陶國敝御於諸侯國謂秦御言爲諸侯所制正曰下章利盡歸於陶國之幣帛云

 云恐此有缺誤戰敗則怨結於百姓而禍歸社稷詩曰木

 實䌓者實木披其枝披謂裭之正曰披折也普靡反披其枝者傷

 其心大其都者危其國此因詩申之也補曰恐此四語皆詩非必逸詩

 古有此語爾尊其臣者卑其主淖齒楚將楚使救齊因相之管齊

 之權管猶管搉之管專之也縮閔王之筋懸之廟梁𪧐昔而

 死集韻𪧐夜也通作者亊在閔四十年正曰三十年李兊用趙减食主父

 减主父食百日而餓死趙惠文四年今秦太后穣侯用事髙

 陵亦昭王母弟涇陽佐之卒無秦王此亦淖齒李兊之

𩔖也臣今見王獨立於廟朝矣且臣將恐後世之

有秦國者非王之子孫也秦王懼於是乃廢太后

逐穣侯岀髙陵走涇陽於𨵿外此四十一年補曰按睢傳睢相在昭

王四十一年秦紀明年太后薨葬芷陽驪山九月穰侯出之陶是太后𥘉未甞廢穰侯雖免相而未

就國太后葬後始出之陶此辯士增飾非實之辭故大事記從邵氏皇極經丗書免魏冉相國奪宣

太后𫞐以客卿范睢爲丞相封應侯其下書華陽君芊戎王弟涇陽君布出就封華陽盖髙陵别名

此書爲實綱目書秦君廢其母不治亊遂魏冉芈戎公子市公子悝云云亦失考昭王謂

范雎曰昔者齊公得管仲時以爲仲父今吾得子

亦以爲父睢傳有正曰睢欲言太后穣侯先巳摩切秦王王曰上及太后下至大臣願先

生悉心以教寡人宜可言矣而且陳逺交近攻之䇿至是姑極所欲言比䇿士之深術也史所謂未

敢言内先言外以觀秦王之俯仰是矣而乃謂左右多竊聽者睢恐故爾則未然也睢豈不能屏左

右言

應侯謂昭王曰補曰秦紀應亭索隱云在河東臨晉又應爲太后養地徐云潁川父城縣

應郷又作大城按括地志之應郷在汝州魯山縣東後䇿應侯失韓之汝南說者謂與應鄰則在汝

者爲是昭王奪太后養地以封睢亦惡矣應於陵反亦聞恒思有神叢與

灌木中有神靈托之正曰黒子建國必擇木之脩茂者以爲叢位史叢祠索隱云髙誘注云神祠叢

樹也今髙注本缺恒思有悍少年請與叢博局戲也六著十二棊

吾勝叢叢藉我神三日以神靈借我不勝叢叢困我乃

左手爲叢投班固奕指曰愽懸於投不必慧巧駰曰投投瓊右手自爲投

右強而便欲自取勝正曰尚左尊神也勝叢叢藉其神三日叢徃求

之遂弗歸五日而叢枯七日而叢亡今國者王之

叢𫝑者王之神藉人以此得無危乎臣未甞聞指

 大於臂臂大於股(⿱艹石)有此則病必甚矣百人輿瓢

 而趨負之如輿載物正曰輿載也不如一人持而走疾百人誠

 輿瓢瓢必裂以爭持者衆今秦國華陽用之穰侯用之

 太后用之王亦用之不稱瓢爲器則巳稱猶等也謂比國

 稱瓢爲器國必裂矣臣聞之木實繁者枝必披

 枝之披者傷其心都大者危其國臣強者危其主

 且今邑中自斗食以上漢官表歳俸不滿百斛計日而食一斗二升

 尉内史秦有郡縣有内史郡國官也及王左右有非相國之人

 者乎相國穰侯國無事則巳國有事臣必見王獨立於

 庭也臣𥨸爲王恐恐萬丗之後有國者非王子孫

 也臣聞古之善爲政者其威内扶扶猶持也言不顛仆其輔

 外布輔謂股肱之臣元作𥙷曰字誤宜作而言治政不亂不逆

使者直道而行不敢爲非今太后使者分裂諸侯

 而符布天下操大國之𫝑徴強兵伐諸侯戰勝攻

 取利盡歸於陶國之幣帛竭入太后之家境内之

 利分移華陽古之所謂危主㓕國之道必從此起

 三貴竭國以自安㩀上文不及涇陽髙陵然則令何得從王

 出權何得毋分是衍我𥙷曰姚云劉本無此字王果處三

 分之一也彪謂人君生事之所嚴有母而已范雎說昭王乃以太后為稱首忍哉君子所

 以進其身豈舎此獨無說

秦昭王謂左右曰今日韓魏孰與始強對曰弗如也

 王曰今之如耳魏人正曰髙注韓臣抜如姓魏有如SKchar魏齊孰與

 孟甞先時相魏芒卯之賢不言韓人魏主兵也對曰弗如也王曰

 以孟甞芒卯之賢帥強韓魏之兵以伐秦猶無奈

 寡人何也今以無能之如耳魏齊帥弱韓魏以攻

 秦其無奈寡人何亦明矣補曰姚本此下有左古皆曰盡然六字

 期武王時巳出此人至是四十四五年矣堆琴𥙷曰期史作旗說𫟍申旗史馮琴索隱引

 後語伏琴韓子堆瑟說𫟍伏瑟愚謂此記其堆琴而起對猶論語記舎瑟也莊子云孔子堆琴

 曰王之料天下過矣料量昔者六𣈆之時智范中行韓魏

 趙𣈆卿也實分𣈆囯智氏最強㓕破范中行又帥韓魏以圍

 趙襄子於𣈆陽决𣈆水出𣈆陽補曰正義引括地志云𣈆水出并州𣈆陽縣

 西東南流注汾水以灌𣈆陽城不沈者三板耳板髙三尺智伯

 出行水行去音按視也韓康子御魏桓子驂乗徐無SKchar在左爲驂

 在右為御智伯曰始吾不知水之可亡人之國也乃今

 知之汾水利以灌安邑汾水出汾陽屬河東𥙷曰漢志汾水出太原汾陽縣

 北山至河東汾陽縣入河正義云安邑在絳州夏縣汾水東北歷安邑西河入河髙注安邑魏桓子

 絳水利以灌平陽絳水平陽並屬河東正曰晉迁新田今絳縣謂平陽為故

 絳正義引括地志云絳水一名白水今名弗泉源出絳山髙注平陽韓康子邑魏桓子肘

 韓康子不敢正語以肘築之康子履魏桓子躡其踵躡𨄌踵跟也

 肘足接於車上而智氏分矣身死國亡爲天下𥬇

 今秦之強不能過智伯韓魏雖弱尚賢其在𣈆陽

 之下也此乃方其用肘足時也願王之勿易也

 此賢人君子之言也人君聞暇宜數聞之魏𨤲十一年有曲四十一年也以在取邢丘下故不可先

 范睢事正曰秦自孝公啇鞅以来政俗彌惡當時動以遺禮義弃仁恩虎狼目之是以魯連孔順義

 所不臣盖聖賢之徒之所絶也凡委質於其囯者雖有忠言嘉謨皆不得在君子之科

秦宣太后愛魏醜夫魏人仕秦太后病將死出令曰爲我

葬必以魏子爲殉以人從葬曰殉魏子患之庸芮秦人正曰髙注

爲魏子說太后曰以死者爲有知乎太后曰無

 知也曰若太后之神靈明知死者之無知矣何爲

空以生所愛葬於無知之死人哉若死者有知先

 王積怒之曰乆矣太后救過不贍何暇乃𥙷曰元無乃字

 𥝠魏醜夫乎太后曰善乃止后死在四十二年𥙷曰為魏之為去聲

秦攻韓圍陘僖四年次于陘注楚地頴川召陵南有䣆亭此時屬韓韓桓惠九年秦㧞我陘

此四十三年也正曰召陵䣆亭者陘山也說見前非北陘史韓丗家秦㧞我陘城汾旁正義云陘故

城在絳州曲沃縣西北汾水之旁白起傳作邢丘亦誤大事記據丗家為文范睢謂秦

 昭王曰有攻人者有攻地者穰侯十攻魏而不得

補曰姚云得一作能傷者非秦强而魏強也其所攻者地也

地者人主所甚愛也人主者人臣之所樂爲死也

攻人主之所愛與樂死者𨷖故十攻而弗補曰姚本弗下

有能勝也今王將攻韓圍陘臣願王之母獨攻其

 地而攻其人也王攻韓圍陘以張儀爲言儀死至雎之相

 四十四年矣儀亦未甞在韓此必誤張儀之力多且割元作補曰疑即

 下文割字地而以自贖於王幾割地而韓不盡張儀之

 力少則王逐張儀而更與不如儀者市智不如耳非力也

 則王之所求於韓者盡可得也補曰更平声此章有舛誤未詳

應侯曰鄭人謂王未理者璞周人謂䑕未腊者朴周

 人懷朴元作𥙷曰當作朴過鄭賈曰欲買朴乎鄭賈

 曰欲之出其朴乃䑕也因謝不取謝辞去也補曰一本出其朴視

 之乃鼠也○說亦見尹文子及漢應奉傳今平原君趙公子勝惠文王弟後相孝成見魏

無忌自以賢顯名於天下然降其主父沙丘而臣

降貶損之也鉅鹿有沙丘亭趙記不書此未詳正曰趙記書公子成李兊非平原也平原字必

 天下之王尚猶尊之是天下之王不如鄭賈之

智眩於名眩目無常主也故為惑不知其實也

天下之士合從相聚於趙而欲攻秦秦相應侯曰王

 勿憂也請令廢之秦於天下之士非有怨也相聚

 而攻秦者以已有補曰一本有作欲富貴耳王見大王之

狗卧者卧起者起行者行止者止毋相與𨷖者投

 之一骨輕起相牙者輕猶忽也牙言以牙相噬何則有争意也

 於是使唐雎載音樂予之五千金居武安屬魏郡趙

 奢漙注在邯鄲西正曰武安說見前髙㑹髙紀注大㑹也相與飲謂邯鄲人

 邯鄲趙囯都誰來取者於是其謀者固未可得子也

 少故未能動謀者其可得予者與之昆弟矣謀人之昆弟正曰言與之

 和好(⿱艹石)昆弟矣此下有缺文公與秦計功者應侯教唐雎云不問金之

 所之金盡者功多矣今令人復載五千金随公唐

 雎行至武安散不能三千金天下之士大相與𨷖

 矣士得金復為秦故其謀不恊補曰六囯猶連雞群士如𨷖狗所以虎狼秦張頥哆其口〇秦記

 尉繚説秦王曰願大王毋愛財物賂其豪臣以亂其謀不過亡三十萬金則諸侯可盡大事記云前

 此范睢之散合從後此陳平之間項羽同出一術盖亂丗風俗貪鄙故此術每中有言礼義㢘耻於

 多事之際必以為迂𨵽不知撥乱之兼莫要於此愚謂郭開之間李牧晋鄙客之讒信陵后勝之𭄿

 王建秦卒亡此王囯者皆應侯之術也髙祖購陳稀将亦陳平之故智欤

謂應侯曰君禽馬服君乎趙招也襲其父稱補曰史白起傳昭王四十八年秦

復定上黨分軍為二王齡攻虎牢㧞之司馬梗定太原韓趙恐使蘇代說應侯大事記引〇服䖍曰

 馬服猶言服馬也崔浩曰馬服官名言服武事也曰然又即圍邯鄲乎

八年十月曰然曰𥙷趙亡秦王王矣武安君為三公武

安君所以爲秦戰勝攻取者七十餘城南亡鄢郢

漢中南郡宜城注故鄢江陵注郢都又郢故郢正曰詳見後五都注禽馬服之軍

 不亡一甲雖周補曰姚云錢劉本此下有召字吕望之功亦不過

此矣趙亡秦王王武安君爲三公君能爲之下乎

雖欲無爲之下固不得之矣秦甞攻韓邢趙國㐮國注故

 邢國此字當作䣆𥙷曰上章秦攻韓圍陘史記惠王九年秦㧞我陘汾旁十年秦擊我太行我上黨

 郡守以郡降趙事正相次也困於上黨上黨之民皆返爲趙

 天下之民不樂爲秦民之日固乆矣今攻趙北

 地入燕東地入齊南地入楚魏則秦所得不能

 正曰字誤史作所得民亡幾何此盖亡字誤分幾何故不如因而割

 之許趙割地來和因以爲武安功如是則起無大功雎不為之下補曰史無以為

 此因字非史又云於是應侯言於秦王王听之割韓垣雍趙六又以和武安君由是与應侯有𨻶下

 接復欲伐趙云云

應侯失韓之汝南梁州郡近應囯應侯甞取得之秦昭王謂應侯曰

 君亡國其憂乎應侯曰臣不憂王曰何也曰梁人

 有東門呉者其子死而不憂其相室室家之相此女也男曰家

 曰公子愛子也衍也天下無有今子死而不憂

 何也東門呉曰吾甞無子無子之時不憂今子死

 乃即與無子時同也臣奚憂焉臣亦甞爲子此臣應侯

 子餘子也此時無地爲子時不憂今亡汝南乃即與元作與即

 即補曰當作即與爲梁餘子同也大司徒可任之餘為餘子正曰周礼小司徒致

 餘子注餘子謂羡也傳晋有公族餘子杜云嫡子之母弟也吕春秋張儀魏氏餘子索𨼆云支庶也

 又季子也荘子注不應丁夫為餘子趙䇿亦有餘子字按梁餘子恐是睢入秦而亡其餘子之在梁

 者臣亦甞為子言巳亦若東門呉乃即與為梁餘子同言亡地與亡子同臣何爲憂秦

 王以爲不然以告䝉傲秦人補曰傲恐即驁始皇七年死此時相及

 今也寡人一城圍食不甘味卧不便席今應侯亡

 地而言不憂此其情補曰姚云一本此下有何事問其心誠然否

 傲曰臣請得其情乃徃見應侯曰傲欲死應侯曰

 何謂也曰秦王師君天下莫不聞而况於秦國乎

 今傲𫝑得爲秦王爲元作為王爲王𥙷曰當作王為姚云一本無為字是

 将将兵臣以韓之細也顯逆言其囯小而逆節著正曰顕逆乱之誅又

 作𩔰違誅戮義亦通誅奪君地傲尚奚生不若死應侯拜蒙

 傲曰願委之卿蒙傲以報於昭王自是之後應侯

 毎言韓事者秦王弗聽也以其爲汝南虜也汝南民為

 韓虜獲者𥙷曰以為為憂為将之為如字依姚本句則為秦之為亦如字

昭王既息民繕兵復欲伐趙圍邯鄲也武安君曰不可王

 曰前年國虚民飢君不量百姓之力求益軍粮以

㓕趙今寡人息民以飬士蓄積粮實三軍之俸

 俸秩椂也有倍於前而曰不可其說何也武安君曰長

 平之事後志泫氏有長平亭在上黨郡南山中百二十里事在此四十七年正曰正義云長

 平在澤州髙平隷西秦軍大克元從寸下同徐鉉曰勝此物謂之克若尅則殺也正曰克

 尅字尅趙軍大破秦人歡喜趙人畏懼秦民之死

 者厚葬傷者厚飬勞者相饗郷人飲酒也飲食餔餽

 時食呉謂𥙊SKchar曰餽正曰以食食之曰餔餽即餽餉也𥙊鬼本髙注非以靡其財

 靡縻通壞也趙人之死者不得收傷者不得療涕泣

 相哀勠力同憂勠并耕田疾作以生其財今王發

 軍雖倍其前臣料趙國守備亦以十倍矣趙自長

 平巳来君臣憂懼早朝宴罷卑辭重幣四面出嫁

 結親燕魏連好齊楚積慮并心備秦爲務其國内

 實其交外成當今之時趙未可伐也王曰寡人旣

 以興師矣乃使衍五五校大夫王陵將而伐趙陵

 戰失利亡五校集韻校木爲欄格也軍部及養馬用之故軍尉馬官以爲號

 欲使武安君武安君稱疾不行王乃使應侯徃見

 武安君責之曰楚地方五千里持㦸百萬君前率

 數萬之衆入楚㧞鄢郢焚其廟東至竟陵後志屬江夏起

 此二十八年取鄢二十九年取郢𥙷曰竟陵在郢州長壽縣南今復州亦其地焚其廟即所謂燒夷

 陵先王之墓也楚人震恐震劈靂震動也故爲恐東徙而不敢西向

 韓魏相率興兵甚衆君所將之卒𥙷𥙷曰當有卒字大事記

 𥙷不能半之而與戰之𥙷曰當是之戰於伊闕十四大破

 二國之軍流血漂鹵鹵櫓同大盾也正曰髙注鹵大漂也言殺人多而流血漂

 浮鹵斬首二十四萬韓魏以故稱東藩此君之功

 天下莫不聞今趙卒之死於長平者巳十七八其

 國虚弱是以寡人雎稱王命故云大發軍人數倍元作𥙷曰君  姚

 本作倍字於趙國之衆願使君將必欲㓕之矣君常以

 寡擊衆取勝如神况以強擊弱以衆擊寡乎武安

 君曰是時楚王恃其國大不恤其政而羣臣相

 妬以功䛕謟用事良臣斥踈集韻斥亦踈百姓心離城

 池不修旣無良臣又無守備故起所以得引兵深

 入多倍城邑兵深入城邑在後故言倍倍背同正曰倍如字言深入所過城邑多也

 發梁焚舟以專民梁橋也此皆示以不還使民專於戰也下衍以字𥙷

 大事記云此作心字掠於郊野掠奪以足軍食當此之時秦

 中士卒以軍中爲家將帥爲父母不約而親不謀

 而信一心同力死不旋踵不反走也楚人自戰其地咸

 顧其家各有散心莫有𨷖志是以能有功也伊𨷂

 之戰韓孤顧魏時韓僖侯立三年耳故稱曰孤正曰韓𫝑孤不欲先用

 其衆魏恃韓之銳時韓主兵故韓記言率周魏攻秦魏記言佐韓也欲推

 以爲鋒鋒軍之先二軍爭便之力不同是以臣得設疑

 兵以持元作待韓陣時不映戰也專軍并銳觸魏之不

 意魏軍旣敗韓軍自潰乗勝逐北戰敗曰北以是之故

 能立功皆計利形𫝑謂人謀地利軍之形𫝑自然之理何神

 之有哉今秦破趙軍於長平不遂以時乗其振懼

 而㓕之振震同以趙畏服遂釋攻畏而釋之使得耕稼以益蓄

 積養孤長㓜𥙷曰長其㓜小者以益其衆繕治兵甲以益

 其強増城浚地以益其固主折節以下其臣屈折肢節

 臣推體以下死士推體猶委質正曰推體猶委身謂以身與之也至於平

 原之屬皆令妻妾補縫於行伍之間臣人一心上

 下同力猶勾踐困於㑹稽之時也以今伐之趙必

 固守挑其軍戰挑摧撓也撓敵求戰正曰漢書擿挑敵以求戰左傳謂之致師

 不肯出圍其國都必不可克尅攻其列城必未可

 㧞掠其郊野必無所得兵出無功諸侯生心外救

 必至臣見其害未睹其利又病未能行應侯慙而

 退以言於王王曰微白起吾不能㓕趙乎復益發

 軍更使王齕代王陵伐趙圍邯鄲八九月死傷者

 衆而弗下趙王出輕銳以寇其後秦數不利武

 安君曰不聽臣計今果如何王聞之怒因見武安

 君強起之曰君雖病強爲寡人卧而將之有功寡

 人之願將加重於君如君不行寡人恨君武安君

 頓首曰臣知行雖無功得免於罪雖不行無罪不

 免於誅然惟願大王覧臣愚計釋趙養民以諸侯

 之變補曰以字下疑有缺撫其恐懼伐其憍慢誅㓕無道以

 令諸侯天下可定何必以趙爲先乎此所謂爲一

 臣屈而勝天下也大王(⿱艹石)不察臣愚計必欲快心

 於趙以致臣罪此亦所謂勝一臣而爲天下屈者

 也夫勝一臣之嚴焉嚴猶(⿱艹石)勝天下之威大邪

 臣聞明主愛其國忠臣愛其名破國不可復完死

卒不可復生臣寧伏受重誅而死不忍爲辱軍之

軍敗則辱此所謂愛名願大王察之王不荅而去事在四十八年

 及五十年元在中山䇿之末彪謂起之䇿秦楚三晉可謂明切然人臣無以有巳故孔子不俟駕行

 矣長平之敗屬耳趙何遽能益強以起之材智知已知彼而得筭多不幸至於無功極矣何破囯辱

軍之有三請不行此自抽拉郵之劎也正曰應侯納蘇之說許韓趙割地以和由是起與之有𨻶不

 從伐趙者爲此也大事記謂起之死皆雎之力鮑可謂不探其心者矣所引孔子不俟駕行盖當仕

 有官職而以其官召之此不𩔖也

秦攻邯鄲十七月不下莊人名謂王稽曰君何不賜

軍吏乎王稽曰吾與王也不用人言莊曰不然父

之於子也令有必行者必不行者曰去貴妻賣愛

 妾此令必行者也因曰毋敢思也此令必不行者

 也守閭嫗曰嫗母也正曰廣韻老嫗也此引說文不切曰某夕某孺子

 孺子乳也婦之甞乳者亦婦人之美稱齊策王有七孺子内某士内𥝠之也言嫗之言亦有

 必行貴妻已去愛妾已賣而心不有有猶欲也言父雖令之而

 非其所欲故令之勿思則必不行欲教之者人心固有教猶告也孺子内士

 人心固欲其告雖非至親令必行也今君雖幸於王不過父子之親

 言王之令亦能奪其所貴愛有不必行者軍吏雖賤不卑於守閭嫗

 且君擅主輕下之日乆矣聞三人成虎即魏䇿龎葱所

 十夫揉椎揉屈申木也衆口所移母翼而飛故曰不

 如賜軍吏而禮之王稽不聽軍吏窮果惡王稽杜

 摯以反摯稽之副也雎傳言稽與詣侯通則此所惡亦其實也秦王大怒而

 欲兼誅范睢稽始薦睢睢後任稽守河東補曰史王稽爲河東守三歳不上計鄭安平

 降趙應侯講罪秦法任人而所任不善者以其罪罪之於是應侯當収三族昭王恐傷其意加賜益

 厚後二歳稽與諸侯通坐誅應侯益以不懌昭王臨朝嘆息應侯懼不知所出此䇿睢曰云云當在

 此時所謂秦王大怒而欲兼誅睢者則非當從史然王益厚賜而善遇之者所以愧之也范睢

 曰臣東鄙之賤人也魏在秦東開罪於衍楚補曰恐衍

 開言始得罪遁逃來奔臣無諸侯之援親習之故習猶狎故

 舊也言非王近習之舊王舉臣於覉旅之中使職事職猶

 下皆聞臣之身與王之舉也令愚元作補曰當作愚

 惑衍或𥙷曰與罪人同心罪人謂王稽而王明誅之

 是王過舉過猶誤也昔舉而今誅之是舉之悮顯於天下而爲諸侯

 所議也臣願請藥賜死而恩以相葬臣既殺之而加思以囯

 相禮葬之王必不失臣之罪巳殺而無過舉之名王曰

 有之然其過舉之言遂弗殺而善遇之

秦攻趙蘇子謂秦王曰臣聞明王之於其民也博論

而技藝之試之以事是故官無乏事而力不困於其言

也多聽而時用之是故事無敗業而惡不章臣願

 王察臣之所謁而効之於一時之用也臣聞懷重

寳者不以夜行任大功者不以輕敵是以賢者任

重而行恭智者功大而辭順皆不伐也故民不惡其尊

而丗不妬元從女從后𥙷曰訛當作妬其業臣聞之百倍之

國者謂地廣也民不樂後也爭先附之正曰地旣廣矣民不樂其後之復有事也

功業髙丗者人主不再行也一舉成之不待後正曰大功不再

 盡之民仁者不用也求得而反靜復於無事聖王之制

 也功大而息民用兵之道也今用兵終身不休力

 盡不罷怒趙元作趙怒趙怒𥙷曰當作怒趙必於其巳邑必欲戰服

 使爲巳邑趙僅存哉言所存無㡬然而四輪之國也輪猶通言其民

 於適四方無所不通故下言從而不止正曰姚本作四輸是言四面輸寫之囯今雖得邯

 鄲非國之長利也時攻邯鄲不㧞故曰今雖意者地廣而不耕

 民羸而不休又嚴之以刑罰新民未服故則雖從而不

 止矣言且去之語曰戰勝而國危者物不斷也物事也㫁猶止

 言戰事不止功大而權輕者地不入也補曰戰勝囯宜安而愈戰則囯

 危功大權宜重而愈求功則權輕危故物不止輕故地不入不斷不入因上文用兵不休與雖從而

 不止言之故過任之事父不得於子雖父責之其子使必爲不可得也

 無巳之求君不得於臣故補曰此下當有缺字以下句推之可見

 之爲著者強察乎息民之爲用者霸明乎輕之爲

 重者王不伐人人所輕也重莫大焉秦王曰寡人案兵息民則

 天下必爲從將以迎秦蘇子曰臣有以知天下之

 不能爲從以逆秦也臣以田單如耳爲大過也

 如耳見前此時必二人欲爲從故云然豈獨田單如耳爲大過哉天

 下之主亦盡過矣夫慮收亡齊言丗主志慮欲爾補曰亡齊指其甞

 亡於燕言之下作破齊罷楚並音敝魏與不可知之趙未亡而有

 亡形正曰言其存亡不可知欲以窮秦折韓臣以爲至愚也夫

 齊威宣者丗之賢王也德愽而地廣國富而民用

 民爲之用元作用民用民補曰當作民用將武而兵強宣王用之後

 破元作補曰字因下誤疑爲逼韓威魏以南伐楚西攻秦

 秦𥙷補曰宜復有秦字爲齊兵困於殽函之上補曰按秦惠後七年五國

 擊秦齊師獨後不敗他戰無考一本殾塞之上十年攘地攘推也猶招秦人逺

 迹不服逺迹畏而避之也然終不服而齊爲虚戾戰敗其地爲虚其民爲戾

 戾疾也按齊記及表不書秦敗齊唯秦記惠十三年東攻齊昭二十二年伐齊河東爲九縣三十六

 年攻齊取剛壽不至是也此樂毅入臨淄之役也秦與五囯共敗之補曰趙䇿亦有社稷爲虚戾之

 語莊子囯爲虚厲䆁文虚如字又音墟夲云居宅無人曰虚死而無後爲厲恐此戾即厲也

 齊兵之所以破韓魏之所以僅存者何也破韓魏冝能強

 而適足自存者何正曰齊宜強而反遭破韓魏宜亡而乃僅存何也故下文言齊之受殃注讀句誤

 是則伐楚攻秦而後受其殃也今冨非有齊威宣

 之餘也今謂丗主精兵非有冨韓勁魏之庫也而將非

 有田單司馬之慮也司馬穣苴以齊言之耳非威宣將正曰說見齊䇿

 破齊罷楚敝魏不可知之趙欲以窮秦折韓臣以

 爲至誤臣以爲從一合從爲一正曰當作一不可成下文從之一成可見

 可成也客有難者今人有患於丗難者如刑名家蘇子所患也

 夫刑名之家申韓之徒皆曰白馬非馬也已如白馬實

 馬乃使有白馬之爲也如使白馬實馬必有白馬之爲而天下之馬不皆爲

 白馬故曰非馬此臣之所患也言難者皆無端若此故可患而今非若此也

 者秦人下兵攻懷屬河服其人三國從之趙趙奢齊鮑佞

 并楚爲三趙奢鮑佞將楚有四人不名吿之起而從之臨

 懐而不救秦人去而不從趙鮑楚四人本起救懐而不救又聽秦之自去

 不隨擊也不識三國之憎秦而愛懷邪亡其憎懷而愛

 秦邪亡其猶亡亦云正曰亡其前有似不必注夫攻而不救去而不從

 是以知𥙷𥙷曰此下或有缺文三國之兵困而趙奢鮑佞之

 能也以不救不從爲能知秦之不可當也故裂地以敗於齊此下申言上殽

 函之敗正曰裂地敗齊當是⿰扌𭥍 -- 指國伐齊之事三國之不救懐卒裂地以敗齊皆言從之不能合

 田單將齊之良以兵横行於中十四年終身不敢

 設兵以攻秦折韓也而馳於封内言不出戰所謂横行於中

 識從之一成惡存也於是秦王觧兵不出於境諸

 侯休天下安二十九年不相攻以此䇿爲蘇秦合從時則所稱趙奢

 惠文孝成將也蘇秦不當稱之自昭訖姤皇定天下無年不戰則天下不相攻之說不可曉也今定

 爲孝成九年邯鄲圍後說是後秦獨攻取兩周猶息兵五六年前此後此皆無解兵之事𥙷曰二十

 九年不相攻必有誤字辯士増飾之詞固多然不應如此之甚○元在趙䇿爲趙而說也當從

 儀補曰誤當作韓非說秦王此上元有張儀字而所說儀死後亊故刪去說云者猶

 西周謂齊王之比正曰王應麟云姚氏謂韓非子第一篇吕成公麗澤集文取此鮑失考愚按集文

 所謂非上書請破天下從即此非以韓王安稱藩使秦始皇十三年也次年見殺今以韓子考其言

 而䇿文義勝者不復曰臣聞之弗知而言爲不智知而不

 言爲不忠爲人臣不忠當死言不審亦當死審悉也補

 曰韓子審作當勝不當即上云不智也雖然言已未能如言臣願悉言所聞

 悉詳盡也大王裁其罪裁制臣聞天下隂燕陽魏隂北陽南

 連荆楚也始皇諱其父名故稱曰荆知比書始皇時人作固齊時由東國齊楚爲大故從

 人連結之恃以爲困𭣣餘韓韓時弱多喪地今存者其餘也成從將西南𥙷

 韓作面是下文有以與秦爲難赧五十九年與諸侯從此五十一年臣𥨸𥬇

 之丗有三亡而天下得之其此之謂乎此謂從補曰薛子作

 二亡無以逆攻順者一句臣聞之曰以亂攻治者亡以邪攻正

 者亡以逆攻順者亡今天下之府庫不盈府文書蔵庫兵

 車蔵今詳凢有蔵者皆得稱也正曰府庫蔵貨財對下困倉蔵榖粟言囷倉空虚

 廪正曰髙注圎曰囷方曰倉悉其士民張軍數千百萬張去音正曰平

 聲亦通補曰韓此下云其頓首戴羽爲將軍㫁死於前不至千人皆以言死白刃在前

 斧質在後誅不進戰者故在侈而皆去之不能死不戰也補曰韓怯而

 却走不能死也元作罪補曰  韓正作非其百姓不能死也言亦殺之補曰

 一本而皆去之不能死韓而却走不能死也本其上不殺也韓上不能故也皆當從韓勝 言

 賞則不與言罰則不行賞罰不行故民不死也今

 秦出號令而行賞罰不攻耳𥙷無相攻元作攻相攻相

 事也言秦有不攻耳無敢與相攻者正曰韓作有功無功相亊也姚云曽本如此出其

 父母懷袵之中袵衣生未甞見冦也聞戰頓足徒

 禓此頓下也集韻徒空手裼袒也正曰頓踴也徒謂空露袒裼露臂也犯白刃蹈煨

 炭煨盆中火補曰韓罏炭斷死於前者以死句㫁比比元只 字是也

 比次也言如是者相次不正曰韓作皆是比盖皆之訛夫斷死與斷生也不

 同言死難補曰斷死生之㫁都玩反㫁長之㫁覩緩反前後同而民爲之者是

 貴奮也奮言勇不顧死補曰韓貴奮死也一可以合十與敵合鬬𥙷曰四合

 字一本皆作勝韓作對當也義長十可以合百百可以合千千可

 以合萬萬可以勝天下矣今秦地形斷長續短方

 數千里名師數百萬名言有勇决之稱秦之號令賞罰地

 形利善天下莫如也秦有㫁死之利諸侯有不死之害故不如秦正曰利害是

 以此與天下與言與之爭天下不足兼而有也是知

 秦戰未甞不勝攻未甞不取所當未甞不破也

 開地數千里此甚大功也然而甲兵頓此頓言其勞弊

 士民病蓄積索集韻索盡也田疇荒疇耕治之田囷倉虚四

 鄰諸侯不服霸王之名不成此無異故猶言無他事

 臣皆不盡其忠也臣敢言徃昔昔者補曰韓臣敢言之徃者盖

 兩昔字因者字訛衍當從韓勝齊南破荆中破宋閔二十八年補曰韓東破是

 西服秦荆秦事未詳正曰齊南破荆以下以地𫝑言之非以年之先後也齊宣王二十五年

 與五國攻秦湣王十六年與韓魏伐秦十一年與韓魏伐楚十三年與秦韓魏敗楚北破燕

 十五年正曰齊宣王二十九年伐兼取之中使韓魏之君兩國從其役地廣

 而兵強戰勝攻取詔令天下以詔令令天下時未稱詔此秦史之言耳

 正曰詔告命令也下文韶之及後䇿趙王之教詔之使者明詔之𩔖濟清河濁補曰韓作

 齊之清濟濁河與下文恊語勝足以爲限東郡壽張注泲上有朐城又平原有鬲津般河

 皆近齊正曰書蔡傳濟水自鄭以東貫滑曹鄆齊齊青以入于海自鄆以下皆斉地也正義云黄河

 從洛魏二州界北流入海亦斉西北界左傳齊履西至于河長城鉅防足以爲

 塞蘇秦傳注濟北盧有防門又有長城東至海後志注防門即鉅防𥙷曰長城西頭在齊州平隂

 縣界太山記云太山西有長城縁河經太山一千里至琅琊臺入海齊五戰之國也

 上所謂南破中破之𩔖正曰謂四面及中受兵一戰不勝而無齊燕昭入臨淄事

 故由此觀之夫戰者萬乗之存亡也且臣聞之曰

 削株掘根無與禍鄰禍乃不存秦與荆人戰大破

 荆襲郢取洞庭五都江南揚州記太湖一名湖亭一名震澤一名洞庭按

 熊繹都丹陽文王徙江陵是爲郢都昭王徙郢所謂故郢又自郢都鄀與鄢爲五史多言鄢郢齊䇿

 鄢郢者楚之柱國知鄢亦爲都江南即漢志楚地所謂江南地逺者也補曰太破荆在昭王二十九

 年楚頃㐮之二十一年正曰洞庭在巴陵見楚魏䇿即此〇路史熊繹𥘉封丹陽今秭歸武徙枝江

 亦曰丹陽楚文都南郢即江陵又謂故郢昭王避呉遷鄀今宜城爲北郢即郢州恵王遷鄢在宜城

 曽氏謂屈瑕亂鄢以濟者都鄢非乆都故惠王未墨翟重蠒趨郢宣王時王宫遇盗郢軍見黜懐王

 入秦齊使郢中立王皆昭惠後愚按楚辭哀郢荘說㐮王郢都必危白起㧞郢始徙陳知懷㐮之

 丗亦仍都南郢也考烈王徙壽春命曰郢又年表考烈徙都鉅陽大事記謂春申君用朱英䇿自陳

 徙壽春不云自鉅陽也㩀此楚不止五都鮑因誤文又以其時在徙陳前故徙陳以下不論而其說

 亦不明故爲正之三義云江南在豫章長沙南楚之地○韓五都作五湖史蘇秦傳五渚注引䇿文

 洞庭五渚謂此渚乃湖之訛燕䇿亦有五渚字按䇿旣言襲郢而五都郢在其中都字必誤當從韓

 五湖說不一索隱云具區洮滆彭蠡青草洞庭又說太湖射陽青草丹陽宫亭宫亭即彭蠡張勃呉

 録謂木湖别名或說太湖中自有五湖荆王亡走東伏於陳見白起傳

 當是之時隨荆以兵則荆可舉㧞其國如舉物然言易也舉荆

 則其民足貪也地足利也東以強齊燕強於二囯正曰韓強

 作弱是下有中陵三𣈆然則是一舉而霸王之名可成

 也舉猶四鄰諸侯可朝也使之朝秦而謀臣不爲引軍

 而退與荆人和令荆人收亡國聚散民立社主

 置宗廟令帥天下西而以與秦為難此固已無

 𥙷曰韓無作失下並同霸王之道一矣天下有比志比宻也言其志

 而軍華下即華陽之戰大王以詐𥙷曰詐韓作詔是下同破之

 兵至梁都元作正曰韓本文圍梁數旬則梁可拔拔

 梁則魏可舉梁以都言魏全囯也舉魏則荆趙之志絶魏居二國

 之中而為與囯故舉魏則二囯不通荆趙之志絶則趙危趙尤近秦趙危

 而荆孤東以強補曰見上齊燕中陵三𣈆然則是一舉

 而霸王之名可成也四鄰諸侯可朝也而謀臣不

 爲引軍而退與魏氏和令魏氏收亡國聚散民立

 社主置宗廟此固已無霸王之道二矣前者穰侯

 之治秦也用一國之兵而欲以成兩國之功秦及穣侯

 所封也如封剛壽以廣陶之𩔖是故兵終身𭧂露於外士民潞

 韓作病於内潞即露耳故髙注爲羸霸王之名不成此固已

 無霸王之道三矣趙氏中央之國也雜民之所居

 也補曰韓子注趙都邯鄲燕之南斉之西魏之北韓之東故曰中央兼四囯之人故曰雜

 民輕而難用也輕則其志不堅號令不治賞罰不信地形

 不便無險隘故 正曰非無險隘上云中央之囯 此云不便是以大𫝑言之上非能盡

 其民力彼固亡國之形也而不憂民氓在野曰垊悉其

 士民軍於長平之下以爭韓之上黨馮亭大王以

 詐𥙷曰詔字破之拔武安此殺趙括事在四十七年當是時趙氏上

 下不相親也貴賤不相信也然則是邯鄲不守拔

 邯鄲完河間冀此囯完之者欲急取修武上黨諸郡置之去也正曰韓作筦山東河間

 引軍而去西攻修武屬河踰羊腸降代上黨代三

 十六縣上黨十七縣𥙷曰踰羊腸降代韓作踰華絳三十六韓作四十六十七

 韓作七十不用一領甲不苦一民皆秦之有也代上黨

 不戰而已爲秦矣東陽屬清河外滹沱河之外正曰蘇秦說趙云東有

 清河張儀說趙告齊使興師渡清河軍即鄲之東即此河也東陽旣属清河不得為他說

 戰而已反爲齊矣此本趙所得齊地今趙弱故齊復取之取之則益弱矣

 呼沱元作正曰古沱通史弟子傳滂池𥙷曰韓中山呼池以北中言中分之呼

 池在代鹵城不戰而巳爲燕矣燕乗敗取之然則是舉趙則

 韓必亡韓亡則荆魏不能獨立則是一舉而壞韓

 蠧魏蠹者病其中也補曰韓作㧞荆以東補曰韓作東以弱齊強燕弱齊

 燕決白馬之口張儀傳守白馬之津津在東郡以流補曰韓作沃魏氏

 流猶一舉而三晉亡從者敗合從大王拱手以須

 須胥同待也天下編隨而伏補曰韓作敗也編言衆隨而伏䧏矣以䋲次物曰編

 霸王之名可成也而謀臣不爲引軍而退與趙氏

 爲和以大王之明秦兵之強霸王之業謂先丗所創

 尊不可得地與相王之尊正曰韓尊作曽劉辰翁謂地猶第皆失考乃取欺於

 亡國亡囯以長平之敗言趙是謀臣之拙也且夫趙當亡不

 亡秦當霸不霸天下固量秦之謀臣一矣乃復悉

 補曰韓此下有士卒字以攻邯鄲不能㧞也棄甲兵怒戰慄

 而𨚫且怒目懼而退𥙷曰韓作弃甲兵拏戰踈而天下天下固量秦力二

 矣軍乃引退并於李下後志河内有李城趙封李同之父於此𥙷曰韓作孚

 大王又并軍而致與戰致言極力非能厚勝之也

 又交罷𨚫交言秦與趙俱罷兵而退天下固量秦力三矣内

 者量吾謀臣外者極吾兵力極言度其力之所至由是觀之

 臣以天下之從合從豈其難矣内者吾甲兵頓士

 民病蓄積索田疇荒囷倉虚外者天下比志甚固

 願大王有以慮之也且臣聞之戰戰慄慄日愼一

 曰苟愼其道天下可有也何以知其然也昔者紂

 爲天子元作補曰韓下 作 子帥天下將補曰一本將甲百萬左飲於

 淇谷河内共淇水所出右飲於洹水蘇秦傳注出林慮項紀注在安陽縣北前

 後志在良鄉東南淇水竭而洹水不流亦竭以與周武爲

 難武王將素甲三千領絹素爲之非金革也正曰素以色言戰一日

 破紂之國以甲子日戰遂克之禽其身㩀其地而有其民天

 下莫不傷傷殷之亡耳正曰韓作莫傷智伯帥三國之衆以攻

 趙襄主於𣈆陽禮大夫稱主決水灌之三年補曰韓作三月趙䇿

 亦兩云三年城且㧞矣襄主錯龜錯措同置也補曰錯韓作鑚數䇿

 以著筮也占兆灼龜折處曰兆以視利害何國可降三囯中孰爲可降

 而使張孟談趙之謀臣於是濳行而出反智伯之約使

 魏背得兩國之衆以攻智伯之國禽其身以成襄

 子之功今秦地斷長續短方數千里名師數百萬

 秦國號令賞罰地形利害天下莫如也以此與天

 下天下可兼而有也臣昧死自言不知死所望見大王言

 所以舉補曰韓無此字破天下之從舉謂一㪯舉趙亡韓舉亦㧞也

 𥙷曰非言及於亡韓是豈可不為寒心甚矣其忍也斬臣以徇於囯以主不忠於囯者亡韓之言當

 臣荆魏親齊燕二囯去秦逺未可加兵故親之以寛兵力其後秦㓕諸囯二囯

 蜀後亡以此故也以成霸王之名朝四隣諸侯之道大王

 試聽其說一舉而天下之從不破趙不舉韓不亡

 荆魏不臣齊燕不親霸王之名不成四鄰諸侯不

 朝大王斬臣以徇於國徇行以示人也以主不忠於國者

 主言以爲首惡彪謂此士論事深切著明孫卿不如秦所以取天下盖行其說也而史失其人猥以

 張儀名之惜哉所稱謀臣范睢也補曰韓以爲爲王謀不忠者正曰韓非師荀卿者也其術不主於

卿卿論兵以附民爲要以仁義爲本以禁𭧂除害爲務非而有是言歟大意不過欲極威怒而務攻

取耳鮑旣考之不精且謂卿不如謬矣𥙷曰蘇氏論荀卿歴詆天下之賢人以自是其愚李斯以其

斈亂天下其髙談異論有以激之也韓非此書歴詆秦之謀臣盖指魏冉范雎之徒他日謂申不害

徒術無法公孫鞅徒法無術張儀以秦徇韓魏甘茂以秦徇周簏侯應侯攻他囯以成其𥝠封所詆

者亦非一人其剛愎不孫自許太過則亦卿之風也終以忤李斯短姚賈而殺其身太史公謂非短

說之難而不䏻自脫可以爲騁說者之戒矣

蔡澤見逐於趙而入韓魏遇奪釡鬲於涂人奪之也爾雅

鬲鼎聞應侯任鄭安平魏斉困范雎安平匿之時安平擊魏以二萬人降趙

 王稽通諸侯也負重罪應侯内慙乃西入秦將見昭

 王使人宣言以感怒應侯曰燕客蔡澤天下駿雄

 弘辯之士也彼一見秦王秦王必相之而奪君位

 應侯聞之使人召蔡澤蔡澤入則揖應侯應侯固

 不快及見之又倨應侯因讓之曰子甞宣言代我

 相秦豈有此乎對曰然應侯曰請聞其說蔡澤曰

 吁君何見之晚也夫四時之序成功者去夫人生

 手足堅強耳目聦明聖智豈非土之所願與應侯

 曰然蔡澤曰質仁秉義質猶行道施德於天下天

 下懷樂敬愛願以爲君王豈不辯智之期與斯猶志也

 辯智者志期得此應侯曰然蔡澤復曰冨貴顯榮成理萬

 物理治萬物各得其所生命夀長終其年而不夭

 傷天下繼其綂綂絶守其業傳之無窮名實純粹

 言其兩全羙澤流千丗稱之而毋絶𥙷曰一本此下有與天下終一句

 豈非道之符言行道之効而聖人所謂吉祥善事與應

 侯曰然澤曰若秦之商君楚之呉起衞人仕魏後相楚而死

 越之大夫種姓文越王勾踐之相其卒亦可願與元作

 矣史作歟應侯知蔡澤之欲困已以說復曰何爲不可

 夫公孫鞅事孝公極身毋二極身猶竭已盡公不還𥝠

 還反顧也信賞罰以致治竭智能示情素素其所蓄積正曰素愫通

 蒙怨咎集韶蒙覆也蒙冐同鞅甞刑太子之傳知必見怨咎猶冐爲之欺舊交

 虜魏公子卬卬則鞅之舊也卒爲秦禽將破敵軍攘地千

 里呉起事悼王使私不害公䜛不𥳆忠言不取苟

 合行不取苟容行義不顧元作𥙷曰姚云固 曽 作顧毀譽必欲

 元作有霸主強國不辭禍凶大夫種事越王王離

 困辱離罹同集韻遭也悉忠而不解解懈王雖亡絶盡能

 而不離離猶多功而不矜富貴不驕怠(⿱艹石)此三子

 者義之至忠之節也故君子殺身以成名義之所

 在身雖死無憾悔何爲而不可哉蔡澤曰主聖臣

 賢天下之福也君明臣忠國之福也父慈子孝夫

 信婦貞家之福也故比干忠不能存殷子胥智不

 能存呉申生孝而𣈆惑亂僖五是有忠臣孝子國

 家㓕亂何也無明君賢父以聽之故天下以其君

 父爲戮辱戮殺也賤之如刑戮詬辱之人憐其臣子夫待死而後

 可以立忠成名是微子不足仁孔子不足聖管仲

 不足大也於是應侯稱善蔡澤得少間間言有𨻶可乗

 曰商君呉起大夫種其爲人臣盡忠致力則可願

 矣閎夭事文王周公輔成王也豈不亦忠乎以聖

 補曰姚本以君臣論之論之商君呉起大夫種其可願孰與

 閎夭周公哉應侯曰商君呉起大夫種不若也蔡

 澤曰然則君之主慈仁任忠任猶不欺舊故孰與

 秦孝楚悼越王乎應侯曰未知何如也蔡澤曰主

 固親忠臣不過秦孝越王楚悼君之爲主正亂

 患折難批𢱧同匹齊切擊也集韻𢱧或作批又蒲結切廣地殖糓植種

 國足家強主威盖海内功彰萬里之外不過商君

 呉起大夫種而君之禄位貴盛𥝠家之富過於三

 子而身不退竊為君危之語曰日中則移月滿則

 𧇊物盛則衰天之常數也進退盈縮變化聖人之

 常道也昔者齊桓公𥙷曰一本有九合諸侯一句一匡天下至

 葵丘之㑹杜注陳留外黄東有葵丘有驕矜之色畔者九國

 呉王夫差無敵元作正曰史作敵適通適人開戸於天下

 輕諸侯陵元作⿰冫麦 -- 凌正曰陵通史凌雲漢書陵雲齊𣈆遂以殺身

 亡國夏育太史啓太史周官其人未詳史作太史激豈君王后之父邪叱呼

 駭三軍叱訶而身死於庸夫此皆乗至盛不近道

 理也夫商君爲孝公平權衡正度量調輕重决裂

 阡陌教民耕戰是以兵動而地廣兵休而國富故

 秦無敵於天下立威諸侯功已成矣𥙷𥙷曰史此下有矣字

 遂以車裂楚地持㦸百萬白起率數萬之師以與

 楚戰一戰舉鄢郢再戰燒夷陵屬南南并蜀漢又

 越韓魏攻強趙北坑馬服誅屠四十餘萬之衆

 殺之流血成川沸聲(⿱艹石)雷使秦業帝有帝之業自是之

 後趙楚懾服懾失氣也不敢攻秦者白起之𫝑也身所

 服者七十餘城功已成矣賜死於杜郵起傳注在咸陽西門

 呉起爲楚悼罷無能廢無用損不急之官塞𥝠

 門之請壹楚國之俗南攻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越属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北并陳蔡破

 横散從使馳說之士無所開其口功已成矣卒支

 解断其四支按起傳宗戚大臣射刺起死大夫種爲越王墾草剏邑

 墾耕剏造也辟地殖糓殖植率四方之𥙷士專𥙷上下

 之力𥙷曰史方下有之字士下有專字恐此有缺以禽勁呉成霸功勾

 踐終拮而殺之拮戞同擽也盖逼之楚記言賜劒死𥙷曰拮姚本作掊此四

 子者功成而不去禍至於此此所謂信而不能屈

 徃而不能反者也范蠡知之超然避丗長爲陶朱

 居陶易姓朱君獨不觀愽者乎或欲衍分𥙷曰姚云一字 本無此 字

 投大言全勝也或欲分功分勝者所𫉬此皆君之所明知也

 今君相秦計不下席謀不出廊廟坐制諸侯利𥙷

 曰姚本有此字史同施三川以實宜陽以𥙷曰一本及史無此字决羊

 腸之險塞太行之口又斬范中行之途斬謂絶之此言断三

 𣈆之棧道千里棧棚也施於險絶以済不通𥙷𥙷曰史於上有通字

 蜀漢使天下皆畏秦秦之欲得矣君之功極矣此

 亦秦之分功之時也秦秦如時補曰史作是不退則商

 君白公呉起大夫種是也君何不以此時歸相印

 讓賢者授之必有伯夷之廉長爲應侯丗丗稱孤

 而有喬松之壽喬正子𣈆松赤松子皆不死孰與以禍終哉此

 則君何居焉應侯曰善乃延入坐爲上客後數曰

 入朝言於秦昭王曰客新有從山東來者蔡澤其

 人辯士臣之見人甚衆莫有及者臣不如也秦昭

 王召見與語大說之拜爲客卿應侯因謝病以病辭去

 請歸相印昭王強起應侯應侯遂稱篤篤猶因免

 相昭王新說蔡澤計畫遂拜爲秦相在五十二年東收

 周室蔡澤相秦王數月人或惡之懼誅乃謝病歸

 相印號爲剛成君補曰水經云鴈門子延水東逕罡成南澤燕人疑此即其所邑

𥙷補曰姚云一本有居字史同秦十餘年事𥙷正曰史昭上有事字

 王孝文王莊襄王卒事始皇帝爲秦使於燕三年

 居燕三年而燕使太子丹入質於秦澤傳有彪謂周衰辯士皆矜材角智

 趣於利而巳唯澤爲近道德明哲保身之䇿故其得位不數月引去優游於秦以封君令終羙矣非

 苟知之亦允蹈之澤之謂乎正曰澤知范睢内慙故西入秦志在奪相揚雄所謂搤其咽抗其氣拊

 其背而奪其位乃矜材角智趣利之尤者相秦數月懼誅歸印亦智巧之尤無功而退旣無當於道

 德之旨明哲保身之義彼何足以知之哉補曰爲主爲君爲孝爲楚爲越爲秦之爲去聲

   孝文王昭王子元年辛亥周亡於是六年矣

濮陽人属東吕不韋賈於邯鄲見秦質子異人子楚𥘉名

 孝文王子歸而謂父曰耕田之利幾倍曰十倍珠玉之

 贏幾倍曰百倍立國家之主贏幾倍曰無數曰今

 力田疾作不得煖衣餘食今建國立君澤可以遺

 世遺猶貽世後世願徃事之事猶爲𥙷曰不韋鄙耕田珠玉之小贏而圖建囯立君之

 大利自以爲計得矣徙蜀飲酖之時能無悔平秦子異人質於趙處於𢨺

 城趙地缺補曰字書無𢨺字龍龕手鑑云音盺故徃說之曰子傒異人異母

 有承國之業又有母在中今子無母於中異人母曰

 SKchar無寵如無母然外託於不可知之國史言趙不禮之故禍福未可知也

 一日倍約身爲糞土弃死旦賤也今子聽吾計事求歸

 以求歸爲事正曰刘辰翁云計事猶謀事求歸别句可以有秦國吾爲子使

 秦必來請子乃說秦王后孝文后華陽夫人弟陽泉君曰

 君之罪至死君知之乎君之門下無不居髙尊位

 太子門下無貴者太子子傒君之府蔵珍珠寶玉君之

 駿馬盈外廐美女𠑽後庭王之春秋髙春秋舉成𡻕此言其

 一日山陵崩山陵喻髙且固崩喻死太子用事君危於累

 𡖉而不壽於朝生木槿也朝榮夕死令又不如說有可以一切

 權宜而使君富貴千萬歳衍其其寧於太山四維

 四方之隅不可移也正曰以太山爲四維必無危亡之患矣陽泉君避

 席離席前請請聞其說不韋曰王年髙矣王后無子子

 傒有承國之業士倉又輔之王一日山陵崩子傒

 立士倉用事王后之門必生蓬蒿子異人賢材也

 棄在於趙無母於内引領西望而願一得歸王后

 誠請而立之是子異人無國而有國王后無子而

 有子也陽泉君曰然入說王后王后乃請趙而歸

 之趙未之遣不韋說趙曰子異人秦之寵子也無

 母於中王后欲取而子之使秦而欲屠趙不顧一

 子以留計留不决也是抱空質也此質本以交好今不能然故曰空

 使子異人歸而得立趙厚送遣之是不敢倍德畔

 施是自爲德講必以徳絶講好於趙正曰講即媾字秦王老矣一日

 晏駕天文志天子當早作而方崩隕臣子之心猶謂宫車晚出雖有子異人不

 足以結秦趙乃遣之不韋傳秦圍邯鄲趙欲殺子楚子楚脫亡歸與此駁

 人至不韋使楚服而見以王后楚人故服楚製以說之王后說

 狀髙其智曰吾楚人也而自子之乃變其名曰楚

 王使子誦誦所習書子曰少棄捐󠄂在外甞無師傅所教

 學不習於誦王罷之補曰大事記不習於誦此楚書之兆也愚按昭王問荀卿

 儒無益於人之囯其來乆矣乃留止止宫間曰間政事之𨻶陛下甞

 軔車於趙矣髙紀五年注陛者云云軔碾車木趙之豪傑得知名

 者不少以名見知於王今大王反國皆西面而望大王無

 一介之使以存之昭二十八年注一箇單使也存問也問其存亡臣恐其

 皆有怨心使邊境早閉晚開有警則然王以爲然竒其

 計王后勸立之王乃召相令之曰寡人子莫若楚

 立以爲太子子楚立是爲莊襄王以不韋爲相號曰文

 信侯食藍田十二縣王后爲華陽太后諸侯皆致

 秦邑致邑爲太后養地也按此是子楚以孝文王立後不韋說使歸之不韋傳則言孝文爲安

 囯君時歸與此駮彪謂不韋賈人也彼安能知義欲圖羸而奪嫡立庶秦囯之不亂敗者幸也以是

 得贏而飲酖於蜀於是知有天道矣凡不韋所立於時皆喪身㓕囯之事周衰士之隂險傾邪無輩

於不韋者不足筭也不足筭也子楚之計平平耳孝文稱爲竒而立之非老悖乎

  莊襄王文王子元年壬子

   始皇帝莊襄王子元年乙卯

文信侯欲攻趙以廣河間使剛成君蔡澤事燕三年

 而燕太子質於秦文信侯因請張唐相燕補曰姚本

 此下有欲與燕共伐趙以廣河間之地一句張唐辭曰燕者必徑於趙

徑者道所出也趙人得唐者受百里之地文信侯去而不

快少庶子甘羅禮庶子掌諸侯卿大夫之庶子羅茂之孫正曰髙注少庶子官名羅

 文信家臣也索𨼆引策甘羅事吕不韋爲庶子即指此也汪以周制言秦官誤庶子說又見後

君侯何不快甚也文信侯曰吾令剛成君蔡澤事

燕三年而燕太子已入質矣今吾自請張卿相燕

 而不肯行甘羅曰臣行之文信侯元作正曰以羅所事

 言故稱君叱去曰正曰姚云曽作曰去語勝我自行之而不肯汝安

 能行之也甘羅曰夫項橐列子有問日出者豈其人平正曰無稽

 七歳而爲孔子師今臣生十二歳於茲矣君其試

 臣奚以遽言叱也甘羅見張唐曰卿之功孰與武

 安君唐曰武安君戰勝攻取不知其數攻城墮邑

 不知其數臣之功不如武安君也甘羅曰卿明知

 功之不如武安君與曰知之應侯之用秦也見用於秦

 孰與文信侯專曰應侯不如文信侯專曰卿明知

 爲不如文信侯專與曰知之甘羅曰應侯欲伐趙

 武安君難之去咸陽七里絞而殺之起傳言賜劒今文

 信侯自請卿相燕而卿不肯行臣不知卿所死之

 處矣唐曰請因孺子而行因之請於文信離婁注孺子童子今庫

 具車廐具馬府具幣行有田矣甘羅謂文信侯曰

 借臣車五乗請爲張唐先報趙見趙王趙王郊

 迎謂趙王曰聞燕太子丹之入秦與曰聞之聞張

 唐之相燕與曰聞之燕太子入秦者燕不欺秦也

 張唐相燕者秦不欺燕也秦燕不相欺則伐趙危

 矣燕秦所以不相欺者無異故欲攻趙而廣河間

 也今王齎臣五城以廣河間請歸燕太子與強趙

 攻弱燕趙王立割五城以廣河間歸燕太子與𥙷

 趙攻燕得上谷幽州三十六縣與秦什一以十之一與秦

 也羅傳有𥙷曰史云得上谷二十城令秦有十一索𨼆云謂以十一城予秦也二說未知孰是

秦王欲見頓弱頓弱曰臣之義不參拜王能使臣

 無拜則可矣不即不見也秦王許之於是頓子曰

 天下有有𥙷正曰一本有姚同其實而無其名者有無其實

 而有其名者有無其名又無其實者王知之乎王

 曰弗知頓子曰有其實而無其名者啇人是也無

 把銚推耨之勞銚芸苗噐耨耨噐補曰徐按詩傳錢銚也七遥反字与鍬同耨亦芸

 田器莊子作鎒而有積粟之實此有其實而無其名者也

 無其實而有其名者農夫是也觧凍而耕暴背而

 耨無積粟之實此無其實而有其名者也無其名

 又無其實者王乃是也已立爲萬乗無孝之名以

 千里養無孝之實秦王悖然而怒悖艴同語色艴如也補曰艴如

 說文文今論語作勃頓弱曰山東戰國有六威不掩於山東

 而掩於母始皇母帝太后也本吕不𮧯姫通不𮧯又通嫪毐人告之王怒九年遷雍

 𥨸爲大王不取也秦王曰山東之戰國可兼與頓

 子曰韓天下之咽喉魏天下之胸腹王資臣萬金

 而逰資齎聽之韓魏時不通諸囯故請王听其徃也入其社稷之

 臣於秦說之使歸秦即韓魏從補曰一本疊此三字而天下可圖

 也秦王曰寡人之國貧恐不能給也頓子曰天下

 未嘗無事也非從即横也横成則秦帝從成則楚

 王秦帝即以天下㳟養且敬且飬楚王即王雖有萬金

 弗得私也秦王曰善乃資萬金使東逰韓魏入其

 將相北遊衍於於燕趙而殺李牧趙良将畨王七年殺之此十八

𥙷曰一本此下有王字入朝四國畢元作𥙷曰疑畢

 燕趙也殺牧時巳虜韓正曰髙注燕趙韓魏是上已言齊矣殺牧是要終言之頓子之說

 也說始皇在十年還太后前此要終言之彪謂蝢子之義髙於范睢而其說過之逺矣惜其不知

 擇木焉有仁人君子而爲始皇用哉魯連視之蔑矣正曰大事記茅焦說秦王曰秦方以天下爲事

 而大王有遷母太后之名恐諸侯聞之由此倍秦頓子告始皇山東戰囯有六威不掩扵山東而掩

 於母始皇所重者獨兼并諸侯耳茅焦所以能復太后者特以諸侯背秦恐之非能以母子天性感

 悟之之愚按頓弱雖有威掩於母之一言其下即說以兼并行許未甞正諌遷母之失又非茅焦比

 二人雖異於范雎於義皆不足取

或爲六國說秦王曰土廣不足以爲安人衆不足以

 爲強(⿱艹石)土廣者安人衆者強則桀紂之後將存昔

 者趙氏亦甞強矣曰趙強何若曰猶舉左案齊

 兵於左則齊下案下也舉右案魏厭案萬乗之國厭言案之不一正曰

 厭益渉反培壓也又伏也二國千乗之宋也宋於七囯時爲千乗今使齊魏如之

 築剛平趙地缺趙敬侯四年築剛平以侵衞五年齊魏爲衛取我剛平皆不注正曰正義云

 盖在河北衛無東野詳此則剛平趙取之衛也芻牧薪採芻草也以食馬牧養

 牛人也大者薪小者採正曰芻草也牧牧人也莫敢闚東門當是時衛危

 於累夘天下之士相從謀曰吾將還其委質還反言改

 事也僖二十三年注委質屈膝也正曰彼注不明此強節入質䞇通即下文抱質孟子傳質是也委

 而朝於邯鄲之君乎於是天下有稱伐邯鄲者

 莫不夕𥙷令朝行魏伐邯鄲魏惠三十年伐趙趙告急齊是以有馬陵

 之敗正曰 後因退爲逄澤之遇開封陳北有逄池或曰宋之逄澤乗夏

 車夏取其文禮有夏篆正曰乗夏車者言中夏之車下文可徴夏亥雅反禮注夏赤也孤東夏篆

 非天子之車稱夏王夏中國也𥙷正曰朝音潮即驅十二諸侯朝天子者爲字疑衍

 朝爲天子天下皆從齊宣王元作太公太公和時無此事太公

 𥙷曰二字有誤聞之舉兵伐魏𥙷曰一本此下有壤地兩分國家大危八字

 王身抱質執璧質贄同羔鴈之属請爲陳侯臣齊陳敬仲之後故稱

 陳侯趙成侯二十二年魏㧞邯鄲齊亦敗魏于桂陵不至如此所稱故定爲宣王馬陵之𭛠正曰按

 大事記周顯王十六年魏惠十八年齊威二十六趙成侯二十二年魏㧞趙邯鄲服十二諸侯遂

 稱王齊乗其敝敗之桂陵二十七年秦孝公㑹諸侯於逢澤以朝王䇿謂魏伐邯鄲遂爲逄澤之遇

 按魏旣克邯鄲即爲齊楚所襲天下未甞皆從當㩀史書秦𩔰王二十八年魏恵三十年齊宣二年

 魏伐韓齊伐魏以救韓敗魏于馬陵魏丗家書魏伐趙乃徃歳事是時亦田忌孫臏将而桂陵馬陵

 易混故爾其後惠王用恵施之言朝齊以怒楚魏䇿有顯王三十六年魏惠後二年齊宣十年楚成

 六年楚伐齊大敗申縛於泗上今以此考之伐邯鄲乃魏惠十八年事逢澤之遇秦爲之非魏也敗

 魏馬陵而魏朝之者齊宣王也舉兵伐魏一語在會逄澤後則亦指馬陵之役而上文伐邯鄲乃敗

 桂陵時事天下皆從指服四上十二諸侯言之亦未免殺舛也大事記又謂魏爲逢澤之遇天下皆

 從又梁君驅十二諸侯以朝天子語雖不可盡信但魏自㧞邯鄲後稱王則無句疑者天下

 乃釋梁郢威王聞之郢楚都也亦避始皇父諱楚威七年伐齊敗之徐州

 不寐食不飽帥天下百姓以與申縛遇於泗水之

 上縛齊將掦之水注申諸姜而大敗申縛趙人聞之至枝桑

 趙記注根桑一曰平桑疑即此此魏地也盖赴魏之難燕人聞之至格道格

 道不通平際絶二地齊戰敗不勝謀則不得使陳

 毛釋劒掫掫夜戒有所擊引也釋二者不自衛示卑也正曰掫側侯反委南聽

 罪委去南面之尊正曰聽罪於楚西說說使人觧之說燕内喻其

百姓而天下乃齊釋不攻齊也於是天下𥙷正曰一本於是夫天即

夫之積薄而爲厚聚少而爲多以同言郢威王於

側紂之間髙注紂當爲牖臣豈以郢威王爲政衰謀亂以

至於此哉郢爲強臨天下諸侯故天下樂伐之

補曰同言郢威王云云言天下又欲謀楚也此章先言趙強而魏伐之魏強而齊伐之齊強而

楚伐之楚強而諸侯又謀之言強者之不足恃召天下之所惡而欲共攻之者也言此欲以止秦之

攻故云爲六國說

四國爲一荆齊燕伐見下文正曰見下將以攻秦秦王召群臣賔

客六十人而問焉曰四國爲一將以圖秦寡人屈

於内財力困也而百姓靡於外爲之柰何群臣莫對姚

對曰賈願出使四國必絶其謀而案元作

 正曰怠也其兵乃資車百乗金千斤衣以其衣以王衣衣之寵

 舞以其劔古者飲則以劎舞今以王劎賜之使爲舞時用正曰姚云舞劉本作𢃄

 姚賈辭行絶其謀止其兵與之為交以報秦秦王

 大說賈封千户以爲上卿韓非韓之諸公子秦王見其書恨不及見

 之攻韓韓遣之使秦秦王說之賈與李斯毁之死知之曰賈以珍珠重寳

 南使荆齊元作吴此章無呉亊此四國後亡者也三晉㓕乆矣正曰無考當從舊

 北使燕代之間三年四國之交未必合也而珍珠

 重寳盡於内是賈以王之權𥙷曰一本此下有國之寳三字外自

 交於諸侯願王察之且梁監門子監門卒也賈其子甞盗

 於梁臣於趙而逐取世監門子父死子繼曰世梁之大盗

 趙之逐臣與同知社稷之計非所以厲群臣也

 同䃺王召姚賈而問曰吾聞子以寡人財交於諸

 侯有諸對曰有王曰有何面目復見寡人對曰曽

 參孝其親天下願以爲子子胥忠於君天下願以

 爲臣貞女工巧有婦功也天下願以爲妃妃四也補曰妃當音配曽

 參止之身云云即陳軫之說今賈忠王而王不知也賈不歸四

 國尚焉之使賈不忠於君四國之王尚焉用賈之

 身桀聽䜛而誅其良將紂聽元作聞䜛而殺其忠

 臣至身死國亡今王聽䜛則無忠臣矣王曰子監

 門子梁之大盗趙之逐臣姚賈曰太公望齊之逐

 夫婦逐之也不經見朝歌之廢屠朝歌属河内賈肉不售故曰廢補曰楚辞師望

 在肆昌何識鼔刀掦声后何喜集注云吕望鼓刀在列肆文王親往問之望曰下屠屠牛土屠屠囯

 文王喜載與俱歸此與獵渭濵而得之說不同盖當時好事者之言猶伊尹百里奚自鬻之比惜乎

 孟子時無問者不得并掊擊之也子良之逐臣𣗥津之讎不庸

 後志琅邪西海太公所出又釣於𣗥津今存雔售同盖甞求售與人爲庸不見用也文王用

 之而王管仲其鄙人之賈人也五鄼爲鄙盖鄼鄙之人爲賈者仲甞

 與鮑叔賈𥙷曰鄙下人字疑衍南陽之敝幽修武南陽也仲頴上人甞以貧困𨼆此敝

 困幽𨼆也魯之免囚見莊二十九年桓公用之而霸百里奚虞

 之乞人傳賣以五羊之皮奚虞臣也不見用自鬻於秦養牲者以五羖羊

 皮鬻之補曰說見上說苑鄒子說梁王曰管仲故成隂之狗盗也天下之庸夫也太公望故老婦之

 出夫也朝歌之屠佐也𣗥津迎客之舎人也云云亦此𩔖穆公相之而朝西戎

 文公用中山盗而勝於城濮僖二十八年晉文公用咎犯之謀破楚成

 王於城濮與此不同杜注城濮及史注止云衛地正曰文公用中山盗而勝於城樸與上句穆公相

 之而朝西戎文意同此但言用人不問其出於賤惡而卒有如是之功耳按文公有寺人披斬祛𥪡

 頭須𥨸藏二事鄒陽書文公親其讐而強伯諸侯注以爲寺人勃鞮新序文公用其盗以爲里鳬須

 即竪頭須也二事皆可通此四士者皆有詬醜大誹詬辱醜耻也

 下補曰姚注曾作於天下明主用之知其可與立功也𥙷使

 (⿱艹石)卞随務光並湯時人辞湯之聘申屠狄紂時人自沉于淵並見荘子

 主豈得其用哉故明主不取其汙不聽其非察其

 爲已用汙者非者雖不取不听知其爲用則或所取察言听取之故可以存社

 稷雖有外誹者不聽雖有髙世之名無咫尺之功

 者八尺曰咫不賞是以群臣莫敢以虚願望於上無功而願

 賞虚願也補曰魏無知之論陳平曰今有尾生孝已之行而無益勝負之數王何暇用之乎即姚賈

 說也燕䇿蘇秦蘇代之說亦此𩔗秦王曰然乃衍可補曰本無復使姚

 賈而誅韓非髙誘妄人也註此書謬妄非一䖏如此䇿以姚賈爲陳賈齊䇿以伐燕爲

 齊宣王𥘉不考其𡻕月賈乃與李斯同時安得見於孟子之書宣閔皆甞伐燕而之噲之役实閔王

 也誘之率意如此愚天下後世甚矣彪之校注盖爲此發憤故其所稱皆必有依據惧𫉬罪於後人

 也正曰鮑注是書謂髙氏以姚賈爲孟子書陳賈以伐燕爲齊宣王爲是憤發凡䇿之書宣者悉據

 史記改從閔大詆髙氏而以此爲穪首夫學者考訂於千載之上義理事徵而巳𡻕月名字之差互

 者當愽取徵驗而折以事理之是非信其可徵者或彼此有據則並存之可也擇焉不精憑私臆决

 妄詆前人輙改舊文何鮑氏之果㦲考之趙䇿趙使姚賈約韓魏時雖不可考其云趙使則趙臣也

 魏䇿周最入齊秦王怒令姚賈譲魏王秦武魏襄時也其云秦令則秦臣也此䇿姚賈梁監門子則

 魏人仕秦並始皇李斯時者殆非一姚賈矣姚以舜姓得爲陳髙不爲無據使誠孟子書所稱當與

 秦武魏襄相及並始皇李斯者則非然未知的爲一人而髙輙以此姚賈爲孟子書譏周公不仁不

 智者固非矣唯之噲之役則有可言者史記年表齊宣王立十九年卒湣王立燕噲七年當湣王十

 年書噲子之皆死惟孟子以爲宣王而䇿之丈與之合此通監所㩀也通監宣王二十九年伐燕視

 史記下移十年宣王伐燕即薨次年湣王立宣閔之年或亂而失次通監必有所㩀而大事記亦從

 之伐燕之事莫詳於孟子莫著於囯䇿史記年表無明文齊丗家不書特燕丗家剟取囯䇿而易宣

 以湣耳安得㩀史記之畧而廢孟子囯䇿之詳且明哉傳曰所見異辭所聞異辭所傳聞異辭宣王

伐燕孟子所見也史記所傳聞者也安得㩀所傳聞而廢所見者哉或謂荀卿甞事宣王爲之諱也

孟子之書幸有囯䇿明徴不然則非孟之徒得以肆其說矣䇿文書宣非出髙氏豈爲率意繆妄鮑

 之詆髙氏乃所以自謂也髙注吕氏春秋隂康氏㩀漢書改爲陶唐氏昔人譏其不視古今人表妄

改本文鮑之失正𩔖此學者之所以愼於傳疑也

     凡六十七章


戰國䇿秦卷第三

      乙巳前藍山書院山長劉鏞重校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