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仁祖/十五年/二月
2月4日
[编辑]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龍、馬兩將入來,上命饋酒。〈內下日記〉
○備邊司啓曰,皇帝行次,遣重臣問安事,命下矣。臣等伏念,非但事體不敢,行路阻梗,得達與否,未能知之。且駐箚處所,亦未知遠近,勿遣似當。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郞廳以大臣意啓曰,昨日守令擬望之人,有戰功與否問啓事,傳敎矣。受點五人中,安邊府使趙後亮,屢度出戰,多有〈缺〉府使李〈缺〉守最緊城牒,賊兵犯城,砲射退却,載寧郡守〈缺〉岦,以營將守禦南城,白川郡守柳瑚,以體府兵房軍官,鍊詳軍務,各處兵器、火砲次知分送,使不乏絶,只春川府使李景憲,以扈從之人,擬望矣。敢啓。傳曰,知道。〈《備局謄錄》〉
2月5日
[编辑]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王世子、鳳林大君入來,申時還爲出去。〈內下日記〉
2月6日
[编辑]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上幸九王子所住處,酉時還宮。〈內下日記〉
○大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藥房日記》〉
2月7日
[编辑]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大臣及吏、戶判引見。〈內下日記〉
○備邊司啓曰,平安道方有事務,已爲下諭。且東宮行次,明當發程,本道策應,萬分緊急,而監司到金化身死,新監司差出下去之際,必未及事機,罔晝夜馳還,一遵前下諭擧行事,使兵使柳琳,火急馳會,宜當。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元孫行次,統禦使陪護湖西,移向〈缺〉下諭矣。孔、耿之船,今明當爲下海,意外之患,不可不慮,更爲下諭,急急馳往湖西,宜當。且馬將來言,我國船隻留着江都者,欲爲率去事,縷縷言之,而似難違拒。戰船則體大,難過□山海洋,以各道兵船三十隻,黃海道戰、兵船各十五隻,給與其行事,統禦使申景珍及黃海監司李培元,各道水使處,罔夜馳諭,宜當。敢啓。傳曰,知道。〈《備局謄錄》〉
2月8日
[编辑]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寅時末,上幸昌陵越邊,與九王,馬上相見說話後,仍幸嬪宮、大君夫人幕次遣別,王世子、鳳林大君下直。申時還宮。〈內下日記〉
○備邊司啓曰,李時英齎去事目,待崔鳴吉入來磨鍊之意,已爲入啓矣。崔鳴吉追後來詣,始得備聞其言,臣等仍更商量,則柳琳時未還任,李時英未有名號,無以號令本道,調集軍兵旌旗船隻等事,甚爲難便。昨見李培元狀啓,海西戰、兵船及運糧公私船,到江華者,五十餘隻云。若以此准數快給,則非但可以省弊,亦足以解其焚船之怒,事甚便當。五十船旣已准數,則李時英別無所幹之事,不必更爲事目,使之依前分付,追往九王之行,無妨。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李時英齎去事目,還宮後磨鍊事,崔鳴吉以傳敎之意,只言大槪於臣等,而不詳其曲折。明日待鳴吉入來磨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孔、耿等四將,方在龍山等處,不可無一番往問,〈缺〉臣二員各率譯官一人,待明日使之往問,宜當。敢啓。傳曰,依啓。蒙古陣中所送人,亦爲定送。
○又啓曰,江華舟師處,雖有昨日祕密有旨,而莫重之事,不可不詳細指揮。近臣中別擇解事人,明日內趁早起送,應行之事,更爲分付,俾無疎漏之患,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又啓曰,昨日馬夫大所言,四船所上各一人,卽爲定送,則所謂〈缺〉船隻之臣,卽招設饍以饋曰,吾船有四十四隻,爾國所當給〈缺〉隻,爾國之船,趁十一日備給,則吾船當懸以往云。差人等答曰,我船五十隻,當備待於安州,京江則無可備之路云,則答以不給在此之船,則吾船無持去之勢,汝等第歸言之,各船定給能解舟楫者各一,然後可以回泊安州,十一日可爲回報,其前若無消息,則吾以備給知之云云。此必聞江都所留船隻火燒之事而有此云云,此事極爲難處。火燒之事,今姑有若不知不聞者然,泛然酬應,而彼若必欲推還,則答以遠來舟師,不知講和之事,誤爲燒火云云,而不得以兩湖及京畿各營舟師汲水船,京江諸處中、小船等收合,以充四十四隻之數,然後可免生憂之患。明日送崔鳴吉,往見其王,善爲開諭,停當以來,何如?傳曰,依啓。〈《備局謄錄》〉
○大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藥房日記》〉
2月9日
[编辑]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備邊司啓曰,江華蕩然之後,兩官果爲無益,而其處之事,實難懸知。且有各倉所餘之米,所餘軍物,撫摩收拾,事務必多,不可卒然減下,兩官姑爲仍存,以待日後更議以處,宜當。敢啓。傳曰,依啓。〈《備局謄錄》〉
○大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藥房日記》〉
2月10日
[编辑]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午時,日暈。未時申時,日暈,暈上有冠,色內赤外靑。
○三公及崔鳴吉、李景稷引見。〈內下日記〉
○備邊司啓曰,平安兵使柳琳還赴任所,策應事務者,一刻爲急,故已下有旨,使之罔夜發還,而卽見柳琳狀啓,來到東大門外云。遲徊不發,差誤事機之狀,委屬痛駭。紀律解弛,武將自便,受命三日,顧望如此,所當依律處置,而今姑饒貸,使之罔夜馳進,以責後效事,更爲馳會,宜當。敢啓。傳曰,依啓。〈《備局謄錄》〉。傳曰,龍腦覓入下人,自本院論賞。〈《藥房日記》〉
2月11日
[编辑]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卯辰時,日有重暈。
○戶曹判書李景稷、綾城君、平城君等引見。〈內下日記〉
○備邊司啓曰,卽見慶尙監司狀啓,軍糧千斛,已爲發遣,想今積在忠原、聞慶等官,不可不速爲收拾,而公淸、全羅、江原等處發兵之際,亦必各備軍餉,而今已罷兵,不無花銷之患。發遣軍官,稱以運糧御史,馳往忠原,收推近官所在糧穀,一邊移文四道監司,其中路委置糧餉,一一斗數,成冊上送,以爲京中接濟之地,似當。敢啓。傳曰,依啓。
○傳曰,備局及六曹、漢城府、掌隷院堂上,其令逐日待令,進不進,一一書啓。
○備邊司啓曰,淸兵以十三日當捲還起身云,似當有慇懃致謝之事,明日以吏曹判書崔鳴吉,稱爲問安使,送之宜當。敢啓。傳曰,依啓。十三日送之,可也。〈《備局謄錄》〉
○引見時,承旨韓興一所啓,江都入去上番軍士,盡心往來,似有論賞之擧,內官白大規[白大珪]小名而來矣。上曰,言于兵曹事,傳敎矣。山城扈衛軍士等,各田結五年復戶後,當番二次減除,而此軍士等則似與山城衛軍有間,復戶三年,一次除番,宜當。第軍士等還都後,太半逃散,極爲駭愕。累朔仍番之軍,雖不可一一懲治,與時存人一樣論賞,殊無賞罰之意,姑以仍存者論賞,何如?傳曰,依啓。〈《兵曹謄錄》〉
○訓鍊都監郞廳以大將意啓曰,昨夕軍官李箕男,得聞投虜之人,隱匿於三間屛門近處云云。令李箕男窺伺捕捉,則出身金璟者,而此漢月前累度瀋陽往來,與虜知面者甚多,自變初剃頭,投入虜陣,持胡旗,擄掠人物、牛畜、財産,與虜小無有間,人言藉藉。及今捉致,則父母妻子,尋得虜陣,出入之人,無不知面。且金璟所虜男女,竝二百二十名成冊,及牛十五、馬三匹、若干雜物,屯藏一處。一時捕獲,則被擄人中男女丁壯,則渙散而去,率來人只三十九名,而詳問金璟行胸臆之狀,被擄人崔廷世、洪仁禮等丁寧言說,聞來不勝痛惋。上項金璟,令攸司梟示。被擄人三十九名,皆推給其己物,散遣其原籍,賊藏則都監軍兵及捕捉人處,論賞之意,敢啓。傳曰,依啓。捕捉軍官論賞。〈《訓局謄錄》〉
2月12日
[编辑]都承旨李景奭〈坐直〉。左承旨崔惠吉〈坐直〉。右承旨睦敍欽〈坐直〉。左副承旨李行遠〈坐直〉。右副承旨韓興一〈坐直〉。同副承旨韓亨吉〈坐直〉。注書李道長〈受由〉李晳〈仕〉。假注書李克仁〈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廈樑〈仕〉鄭敬齊〈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至三更,月暈。
○韓興一以備邊司言啓曰,元孫陪移事,檢察使、統禦使等處,曾已下諭,而朴東善等,必未知曲折,有此狀啓矣。孔、耿之行,明日當發,卽詣乘船,觀勢進退,圍籬亦依前日下諭,當移內浦,而其處亦甚不妥,姑令乘船以待,亦似宜當。事機已過,恐未及機,而係是大事,急急更諭,宜當。敢啓。傳曰,依啓。下諭于三宰朴東善,檢察使李敏求,統禦使申景瑗曰,元孫陪衛乘船,沿海作路,下陸于安山、仁川、富平等,仍爲入京事,曾已下諭矣。今觀狀啓,必未知曲折,有此馳啓矣。孔、耿之行,明日當發,姑爲乘船,觀勢下陸,圍籬亦依前日下諭,當移〈缺〉其勢[處]亦甚不妥,姑爲乘船以待,亦似宜當。〈缺〉急急擧行,毋誤大事。
○韓興一以備邊司言啓曰,寫字官金義信,自在山城,陣前往復文書繕寫,皆出其手。及此還都,承文院寫官,無一人來現,前頭許多文書,專靠此人。卽聞以侍講院啓辭,將往瀋陽云,此不過狀啓書寫之任而已,本院書吏扈從中,亦必有可堪之人,不必別送此人。上項金義信仍留,俾專書寫之役,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者內禁衛曺繼立,來納符驗五隻,問其曲折,則渠以興仁門護軍部將〈缺〉去之時,隨往留都大將處,今始還來持納云。符驗五隻入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亨吉以義禁府言啓曰,本府現存郞廳只七員,而以罪人拿來事,各處發遣者至於六人,餘存只一人,本府及當直無官員,前頭罪人推鞫之時,亦無察任之員,極爲悶慮。未差三員,令該曹當日內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政院啓曰,京城〈缺〉分付已久,爲該官者所當趁卽擧行,而今始以掘坎掩埋之意,緩緩來呈草記,極爲可駭。且本府官員進不進,使之催促書呈,而尙不來呈,當此國事草創之日,怠慢不職之習,尤極痛愕。請漢城府當該堂上、郞廳竝推考。傳曰,依啓。色郞廳罷職,可也。
○又啓曰,南漢被圍之時,宣傳官等,因本院啓稟,晝夜巡邏,勞苦最多,而其中趙尙弼,西城賊逼時,卽來告急,此其著效也。還都之後,守堞武士、軍兵及各營將士,則皆有主將,論其功勞,以爲酬報之地,而宣傳官則無所屬之處,以本院知其終始夜巡勤勞之故,李〈缺〉等三十八人,聯名呈書于院中,願爲啓達。係是武夫稱冤之事,惶恐敢啓。傳曰,言于吏、兵曹,使之錄用,可也。
○李行遠以禮曹言啓曰,本曹郞廳,時存只二員,而佐郞成楚客、李惟達,皆以老親推尋事出去,本曹全無察任郞廳,極爲悶慮。正郞、佐郞中未差二員,令吏曹,以在京無故人,急速差出,何如?傳曰,允。
○傳曰[于]崔惠吉曰,某某各司守直人,書啓。
○崔惠吉以賑恤廳言啓曰,傳曰,賑恤事,卽爲擧行事,傳敎矣。卽今賑恤事,一時爲急,昨日已以米穀移置本廳,以爲賑恤之地,而凡係救活之策,十分講究,不敢放過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賑恤廳言啓曰,本廳郞廳,以兪是曾啓差矣。聞是曾方患染病,症勢極重云。不可仍責察任。兪是曾遞改,以漢城府兼參軍盧峻命差下,宜當。極知煩瀆,而事勢如此,惶恐敢啓。傳曰,依啓。
○持平林墰,正言李時雨啓曰,刑曹判書沈諿,前在南漢,與敵議和,王弟出往之日,敵將問其眞僞,則爲沈諿者,所當一遵朝廷分付爲答,而敢以己意,稱說假弟,致誤國事,極爲痛駭,而人臣奉使徇國之義,果安在哉?請命拿鞫定罪。答曰,罷職。
○府啓,江陵營將崔昊,當柳井吉[權井吉]黔母[檢丹]之戰,居在不遠之處,擁兵不救,再三送人,使之急急來援,而終始不來,孤軍援絶,竟至敗衄,事極痛駭。請命拿鞫,依律定罪。新除授執義鄭太和,持平尹絳,俱以元帥佐幕之人,主將旣以失律被拿,則當此議罪之時,豈可謂全然無罪,而仍置言責之地乎?請竝命遞差。答曰,依啓。
○崔惠吉以賑恤廳言啓曰,郞廳許僩,聞其〈缺〉爲尋其屍,遠向湖西,本廳之事,致察無期,今姑改差,其代以典籤兪是曾差下,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韓興一啓曰,賊人金璟處置,一刻爲急。請令訓鍊都監卽卽處置,何如?傳曰,依啓。
○慶尙左兵使任忠幹,右兵使黃緝,忠淸兵使高弘建引見。同副承旨韓亨吉,假注書李克仁,記事官□□□入侍。上曰,卿等,此時受委重任,到任之後,當先何務,各陳所懷。弘建曰,聞賊兵下去本道云,本道蕩殘無形,而然臣下去之後,上番軍士卽當上送矣。緝曰,此時蒙莫大之恩,感激不知所爲也。聞本道軍兵,多有散亡,不知何以處之,而今之先務,收合散卒,務歸鎭定,然後猛施號令,鍊習軍兵,而亦當兼備火器,如此等事,當與巡察使同議爲之,而此時凡事,亦當稟定於廟堂而爲之矣。忠幹曰,臣當下去,必先收拾散卒,而火器措備等事,當與巡察使相議爲之矣。上曰,卿等五十日爲國勤勞,最有功績,故授以重任,須體予意,無謂我處最遠,雖有過擧,朝廷何必盡知,而以致誤事也。我國之將,例爲安坐,而望軍兵之先死敵,豈有是理?今日之所以至此者,乃以此也。若使爲將者,務之以實,則豈不幸甚?聞守令之有勢力者,則閫帥畏忌而不敢節制云,須勿如是,如有不遵號令者,一一啓聞,可也。聞兵使之死亡者頗多,故授卿等以此任,斯速下去,盡心察職。〈燼餘〉
2月13日
[编辑]都承旨李景奭〈坐直〉。左承旨崔惠吉〈坐直〉。右承旨睦敍欽〈坐〉。左副承旨李行遠〈坐直〉。右副承旨韓興一〈坐直〉。同副承旨韓亨吉〈坐直〉。注書李道長〈受由〉李晳〈仕〉。假注書李克仁〈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廈樑。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平安監司南銑。
○傳于韓亨吉曰,諸道〈缺〉臣處置事,昨日已爲下敎,而其公事尙今不來耶?問啓。
○韓亨吉以義禁府言啓曰,公淸兵使〈缺〉,全羅兵使金俊龍,慶尙兵使許完,江陵營將崔昊,拿鞫依律定罪事,命下矣。分遣都事拿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興一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此被擄人贖買之事,因有意外事端,僅以四五人而歸,極爲可恨。國家捐出千金,所以活人,不可因此中止。士庶中如有欲買其親屬,而貧不能辦價者,許令貸給,使之隨後備償,而其中無根着人,切勿許貸,以生如前之弊,似當。且市井胥徒間有財貨者,許令隨多少贖買,以爲己物,他日其族屬或其上典,有推尋者,必以所贖價給之,然後方始許還,則必有以此爲利,爭爲願買者。以此意揭榜知委,以廣贖還之路亦當。敢啓。傳曰,依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平安監司南銑來言本司曰,下去之時,或有被擄人贖還云云事,而手中無物,戶曹銀子二百兩,願爲貸去,其時備送云。令戶曹給送,何如?傳曰,依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京畿水使申景瑗狀啓內,三南、黃海舟師,當會于本營前洋,事機大異於前日云者,必未見李時英齎去事目而有此云云也。元孫行次,則令忠淸水使詣行,而申景瑗,則依前公事,所管船隻,依數調發,黃海道船隻不足之數,以此充定,趁卽交付于淸將事,急急下諭,何如?傳曰,依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黃海監司李培元狀啓,所領船隻,夜間盡爲潰散,戰船二隻,亦爲致敗云,而狀啓措語,與朝廷分付之意,大相背馳,極爲駭愕,從當重究,而事急燃眉,不可遽施責罰。潰散者,還爲收合,竝與餘存船隻,具格軍格糧,急急整齊,依前有旨內辭意,準數交付于回還淸將之行事,三道統禦使申景禛處,竝爲下諭,何如?事係緊重,宣傳官持標信發遣,宜當。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平安監司南銑,今當下去,本道多有奔走周旋之事,而都事金宗一不知去處,願得勤幹官員一人,與之同事,其言似有意見。前庶尹都慶兪,稱以從事官,使之帶去,何如?傳曰,依啓。
○崔惠吉以戶曹言啓曰,統營船四十二隻所載糧通計〈缺〉餘,亦本營虞候黃瀷領來云,此乃尹璛之言也。孔、耿之船,除回還格糧,而卸下江華府,令本曹參議辛啓榮,照管輸送京倉,而兩湖戰、兵船所載軍糧,其數必多,亦令各其主將,詳査元數,除回還格糧,與統營之米,一體卸下于江華,輸送京倉之意,統營虞候黃瀷,全羅左水使安夢尹,右水使成夏宗,公淸水使姜昕,本曹參議辛啓榮處,竝爲行移,何如?傳曰,依啓。此舟師上來未久,使之直爲上納,無妨矣。
○又以戶曹言啓曰,漢城府啓辭,處處積屍,委棄街路,極爲慘惻,兵曹軍士若干名題給,急急埋置事,依啓下矣。卽以此意通于兵曹,則答以上番幾盡散落,無意定送,除此則本府亦無奈何,臣等反復思之,流亡還集之徒,只以得米救活爲急,若給米斗,令五部廣募,則應募者必多,令該曹除出落庭米五石,散給各部,以爲掩埋之資,何如,傳曰,依啓事,命下矣。衢路積屍,日字已多,所餘無多,雖有委棄者,本府自當方便掩埋,本曹經費,只在宣惠廳,而〈缺〉情,請軍於兵曹,而兵曹不給,乃欲除出本曹落庭米,如是之多,極爲未穩,必不得已則米一石特爲移〈缺〉。傳曰,知道。一石加給。
○政院啓曰,被擄人民等慘痛之狀,豈忍言哉?只以不許互市於是處,且緣貧民無路辦價,未卽贖還,則許多士女號哭而過都城,有所望於天地父母者,宜如此也。卽者伏聞買牛通官等之言,入陣而買之也,被擄男婦等,挾路呼訴曰,吾等雖無用,贖還則寧不知感,買牛而不買人,竊以爲悲。聞來尤不勝慘然。彼惡知國家之〈缺〉意,買畜物而不買人,宜其心之益悲也。常人異於士族,不甚靳固,價亦不多。今若捐百餘兩銀,分授通官輩,買牛時使之贖還,則所得雖不多,豈不足以感百姓乎?士族則初不許贖,常人之可贖者,亦不能贖,則寧不可哀乎?臣等待罪近密,旣有所聞,不敢不稟。傳曰,被擄人之言,殊甚矜惻。令該曹優送價銀,使之多數買來。
○又啓曰,軍功文書,埋置于山城矣。今則道路已通,令兵曹明日內委取以來,應施之典,速爲擧行,何如?傳曰,依啓。
○李景奭以兵曹言啓曰,南陽兵撤已久,而府使李益除授,將至十日,尙不赴任,李益改差,其代卽爲差出,催促赴任,何如?傳曰,依啓。
○韓興一以備邊司言啓曰,都承旨所啓,八路哀痛之敎,雖不能一時頒布,三南似當從速爲之,上曰,言于廟堂事,傳敎矣。大兵雖已撤回,而後來之兵,連續於道路,南路一帶,時未通行,姑觀前頭事勢而處之,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李景奭以吏曹言啓曰,京畿都事〈缺〉依本道監司狀啓,限事定間仍任,何如?傳曰,允。
○持平林墰,正言李時雨啓曰,前刑曹判書沈諿,前在南漢,與敵議和,王弟出送之時,敵將問其眞僞,則爲沈諿者,所當一遵朝廷分付爲答,而敢以己意,稱說假弟,致誤國事,極爲痛駭。爲人臣奉使徇國之義,果安在哉?罪犯非細,決不可尋常罷職而止。請亟命拿鞫定罪。答曰,事涉無情,勿爲深治。
○平安監司南銑留待引見時,都承旨李景奭,注書李晳,記事官朴□□、金振入侍。上曰,卿受任於板蕩之際,欲有所啓達乎?銑曰,臣承此寵命,感恩罔極。臣與沈器遠同事,而器遠則被罪,臣獨得免,以此爲惶恐也。上曰,朝廷旣知其罪之輕重有無,已爲參酌而定之,安意察任。銑曰,臣若疾馳,則可及於東宮□□道內山城各浦鎭堡等處,亦難搶劫之弊,雖以彼之形勢言之,直路閭閻,如無所食則〈缺〉欲入於山城,拒之則必生變,若然則〈此下缺數行〉上曰,方便設計之,滅其形跡則似好,而不然則必生大患矣。景奭曰,此意,前亦啓達矣。若如南銑之所言,而後日無形迹,則以此通之,似可矣。銑曰,若以江都擄掠人載來之言,播于民間,則此言必出於島中也。且道內各處無糧處,則無可爲也。若於有糧處離散,其可出給乎?上曰,渠若入掠,則必生事,給之,可也。上曰,本道民生,何以得活乎?銑曰,有穀則可以賑之,而有無未能知。且山縣不能通船,是可悶也。上曰,昨聞綾川之言,彼兵一日行三四十里云,若然則兩西必無所餘矣。使其軍雖少,民猶不堪,如此許多之軍,與其擄去之人,皆將取食於此,何以策應乎?必須竭誠盡心而爲之。銑曰,何敢不盡心力乎?上曰,卿曾見椵島乎?銑曰,不得見之矣。此後如有椵島人往來作弊,則當何以處之?上曰,事甚難處,不知何以則善也。〈此下缺八九行〉上曰,北行人馬極多,固難繼糧,而渡江之後,亦當累日入去,其所口糧,亦將責之於本道,此甚可慮也。黃海監司,以其所見,乘船入畿內,使知而不知,只定人送二石米乎?其處事甚無形也。其道之事,本道亦可當之,勿以他道歇視,而盡心爲之。正方若得保全,則或可繼糧,而聞城中民亂,已爲蕩盡云,更無奈何也。銑曰,正方之粟,近四萬餘石,而今旣無之。瑞興,想有餘者,慈母、安州,亦必有餘,而有無多寡,何以知之乎?上曰,本道則監、兵使中先到者,可以策應,而黃海道之事,甚可悶也。景奭曰,黃海監司徒擁虛舟,在於島中,以此島中民人,亦未必善避,大可慮也。上曰,我國之人,甚爲庸拙,非但不能擊賊,亦不能善避亂也。景奭曰,與其擁虛舟而在島中,不如空島之爲愈也。上曰,聞定州之民,相與叛亂云,可慮之甚也。銑曰,其處之民,異於他地,而鄭賓亦不能善處,以致如此,聞其大槪,則安英男與鄭賓爭柄,鄭賓憤英男之在己右而擊殺云矣。〈此下缺八九行〉景奭曰,金化之戰,監司獨死而柳琳得生,軍〈缺〉敢則此人豈得生活乎?其不救監司之罪,則大矣。其將〈缺〉則不無可紀之勞,如此者,必酬錄,然後乃可以激勸也。上曰,非徒此也。本道必有抄擊之人,明査功罪以上,可也。景奭曰,洪命耉,以白面書生,遭此罔極之變,死於國事,亦能明白。其屍體則收斂云,而其妻子今在慈母山城,朝家各別下諭,使之護送。其老母亦在於嶺南地,亦宜有顧恤之典也。上曰,妻子則令本道與所經各官護送,其老母,政院〈缺〉去處,亦令存恤,上來時護送事,竝爲下諭,可矣。景奭曰,道內諸處,必有婦人之死節者,此亦可施恤典矣。上曰,曾已下諭,使之斂葬矣,尙不下諭於各道耶?景奭曰,未及下諭矣。上曰,該房誰人,而尙不施行耶?銑曰,洪翼漢自朝廷有執送之令,未知翼漢必在道內與否,而待彼之推索然後執送乎?上曰,問于大臣〈此下缺八九行〉景奭曰,平安監司印信,見失於陣中云,今此監司不可無印信而去。聞奉使之印在於元帥云,以此給送,何如?上曰,以此給送,待匠人入來,卽爲鑄成,可也。上謂南銑曰,島中通言事,若使無形迹則大善,須自審處,無使生事。若或疎闊,必生大患,而又安忍不通也?景奭曰,須以欲通未能之意,言之則可也。上曰,此則不可矣。今若通之,則與自彼得聞者,有間矣。上謂南銑曰,道內監、兵使皆不在,須速下去。景奭曰,近來闕中,直宿虛疎,雖在草創之中,省記而應直之人,多不入直。以弘文館言之,則二人入省記,自是古例,而省記則雖是二人,入直則只是一人,臣欲請推,而僚議不一而未果矣。昨見省記,則只書一人,直宿重地,豈宜如此?極爲未安,請前後闕直人員竝推考。上曰,依啓。
○行副護軍李顯英疏曰,伏以,臣頑命不死,遭此天地罔極之變,寤寐食息,求死不得。何負於天,而國破主辱,一至此哉?欲臣與士夫之情事,與臣相同者,糾合義旅,以爲效死之地辭緣,曾已疏陳,付諸山城義僧之歸,前月適逢元帥軍官李敬,又爲馳啓。臣所定別將朴就彬、朴重榮等,憑恃龍門之險,時出交鋒,就彬中箭而仆,其軍或中箭或被擄,一時潰散,臣計無奈何。〈此下缺十餘行〉未及扈從,後有覈言潰散之罪,請先正臣罪,以爲爲人臣不忠者之戒。臣無任呼天跼地哽塞待罪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勿待罪。〈燼餘〉
○備邊司啓曰,三南兵使定罪事,已爲命下矣。〈缺〉生存□□處之矣。三南新兵使,旣已差出,公淸兵使〈缺〉,全羅兵使金俊龍,慶尙左兵使許完,一體拿鞫定罪之意,敢啓。傳曰,竝姑先拿鞫,新兵使催促下送。〈《備局謄錄》〉
2月14日
[编辑]都承旨李景奭〈坐直〉。左承旨崔惠吉〈坐直〉。右承旨睦敍欽〈坐〉。左副承旨李行遠〈坐直〉。右副承旨韓興一〈坐直〉。同副承旨韓亨吉〈坐直〉。注書李道長〈受由在外〉李晳〈仕〉。假注書李克仁〈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廈樑〈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巳時,日暈,暈上有冠,色內赤外靑。午時至申時,日暈。
○崔惠吉以戶曹言啓曰,以本曹改料式例草記,傳曰,知道。七品以上放料,似爲薄略,量宜加給,如何事,傳敎矣。臣等亦非不知料式之薄略,卽今所恃者,只宣惠廳數千石之米,不得稟定於大臣以啓矣。今承上敎,實非偶然,更爲稟定於大臣,料式例別單,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行遠以禮曹言啓曰,本曹無郞廳,不得已具由入啓,昨日政,以盧峻命差出,而方以賑恤廳除本司,勢難兼察,極爲可慮。賑恤廳郞廳,他人猶可爲之,盧峻命卽爲改差,使之專意本曹之任,何如?傳曰,不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佐郞盧峻命,以賑恤廳郞廳除本司,本曹無一員郞廳。公事出納之際,不可使下人爲之,假郞廳,令吏曹卽爲差出,何如?上曰,依啓。
○韓興一啓曰,初三日令諸道罷兵歸農有旨中,上番軍罔晝夜上送之意竝及,而慶尙左、右兵使,皆爲權差,不得祗受,故昨日宣傳官,還爲持納矣。若不更爲下諭,則必無擧行之事,卽更爲下諭,使之急急上送,而且欲上番,〈此下缺〉韓興一以禦營廳言啓曰,本營軍兵上番定式,初運則十月初一日至十二月十五日立番,再運則十二月十六日至二月晦日立番,通計七十五日罷遣矣。今番兵亂,先後運之軍,一時入守山城。罷兵之時,他道軍兵一體罷送,而先運軍則罷送,後運軍則率來京中。以常規言之,則三月初一日所當罷送。守城勤勞,少無先後異同,而此軍等獨爲仍留,似爲冤悶,罷送宜當之意,敢此仰稟。傳曰,盡爲罷遣,則宮城守衛,非但虛疎,與先運軍,勞逸亦甚懸殊。今聞被〈缺〉所在軍兵,爲先罷送,似可矣。
○韓興一啓曰,再昨以諸道兵使,或逗留不進,或喪師等事,請竝拿鞫定罪,而三南兵使,以備局啓辭,已有待路通後拿來之命,而北兵使李沆,南兵使徐佑申,黃海兵使李碩達,則〈缺〉臣處置中,無處置之語,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此輩受制於元帥,與他道兵使任意逗留者,不同矣。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掌令李厚源,稱以運糧御史,發送忠原事,曾已定奪啓下矣。今聞南來守令之言,則嶺南軍糧到忠原者,已爲照數入倉,其餘數千石,亦到嶺底聞慶等地云。若然則御史,姑勿發送,只自本司移文本道處之,似當。敢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藩臣與帥臣,當初分職之義,雖似有間,不爲領兵赴急,身犯逗留失律之罪,則國家用法,亦難容釋,況當此艱虞之日?諸道方伯,一時空虛,則其於國事,恐有難處之患,姑待敵兵撤還,交代差遣後拿鞫,似當。伏惟上裁。傳曰,敵兵撤還後,當爲分輕重論罪,其前使之察任。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元孫所乘船,移奉仁川、安山、富平等處,觀勢從陸路上京事,曾已下諭矣。今見李敏求狀啓二度,一則欲往仁川,一則欲往永保,未知何者爲敏求定計。而一二日內,兵將盡撤,不必過生疑慮。依前有旨,姑留沿海近官,探偵事機,從陸路奉還爲當。且當初自上出城後,因傳敎,水陸軍兵竝爲罷還之意,有旨及傳令矣。今者農月已迫,費糧可慮,兩南舟師,依前傳令,不待標信,竝令罷遣。只留公淸道舟師,以待朝廷分付之意,下諭宜當。但未知李敏求的在何處,令政院成給有旨二道,一送蘭知,一送仁川,以期必往,何如?傳曰,依啓。
○又以司僕寺言啓曰,內外寺馬草無出處,近來艱難收合喂養,今將乏絶,繼養無路,方爲悶慮矣。聞內氷庫所蓋次郊草取來,內外寺馬匹喂養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又以兵曹言啓曰,上番騎兵山城扈衛及江都往來者合三百餘名,而還都之後,現存只八十餘名。屢朔仍番之苦,固不足道,欲尋其父母妻子,逐日號訴,情理可矜。後番上來,遲速難料,間或不告而逃,不治則軍政解弛,繩以重律則有功勞之類,亦似有呼怨之道。臣等之意,欲募得八十餘人可信者,限騎兵上來間,依此給料,以代其守直,則都城飢民,賴以生活,此輩竝與歸鄕,似爲兩便。以此掛榜之意,敢啓。傳曰,依啓。
○持平林墰,正言李時雨啓曰,請前判書沈諿拿鞫定罪。〈見上〉答曰,已諭,勿煩。
○又啓曰,宗廟移安於江都,而神位見失,不得奉來。雖曰淪陷敵鋒,事出蒼黃,而不能盡力搜覓,以致如此,極爲可駭。況宗廟官員,非止一二,而擧爲逃避,全不顧念,但爲偸生之計,尤極痛愕。請宗廟官員竝命拿鞫定罪,都提調罷職,陪往禮曹堂上、郞廳,竝罷職不敍,社稷官員之逃避者,亦命拿鞫定罪。答曰,依啓。禮曹堂上、郞廳竝推考。都提調罷職事,不允。
○府啓,今日是何等時,而大駕還宮之初,敵兵未撤之前,投章請暇者,紛然相繼,情雖可矜,而義不當如是。況身在言地者,尤所未安。獻納金南□,正言金重鎰等,帶職出往,今已累日,還來遲速,有不可期,請竝命遞差。此外庶官之出去者,亦令吏、兵曹査出推考。今後限敵兵過海西間,凡受由上疏,勿爲捧入事,捧承傳施行。答曰,依啓。推考事,不允。
○又啓曰,春川府使慶舜壽,爲人愚劣,不合臨民之官。況本府纔經兵火,居民蕩殘無形,勞來安集之策,不可付諸此人之手,而亦其始願,不及於此也。請命遞差,移授相當職,以守堞人中勿論文、武,各別擇差。答曰,依啓。相當守令,使之待闕除授,〈院啓缺〉執義蔡裕後請對。都承旨李景奭,假注書李克仁入侍。裕後曰,今日國事,何可形喩?旣往不諫,而將來之事,思之罔極。臣本無識見,而欲以一得之愚上達也。蓋凡事必須以誠信處之,然後可見實效,中朝及彼中,必以誠信處之,可以兩合,而亦可以鎭服人心也。今以不得已出城之由,直奏天朝,而又陳其待罪之意,則天朝亦必矜惻,急送〈缺〉宜當。上曰,一念耿耿在此,路塞不能,從容問于大臣而處之。裕後曰,世子、大君皆入彼中,而三公、六卿之子,則皆〈缺〉切憤鬱於胸中也。臣是微眇之身,不敢請〈缺〉送二子,則三公、六卿,豈敢全然不動,〈缺十餘行〉裕後曰,內需司事,曾前已陳革罷之論,以臣之一言〈缺〉不能革罷,而第內資、內贍,所供相同而分爲二司。若不能革罷內需,則合內資、內贍爲一司,責其不足於內需,則當此草創之日,弊累庶除其一分矣。上曰,今之物力板蕩,前頭欲汰去冗費,此言當與大臣議處。裕後曰,弔死問孤,乃今日之急務,埋瘞死節之人,收養遺棄之兒,宜當。且賑恤之事,其弊不貲。聞書吏輩用奸於其間,偸竊者甚多云,此弊不可不防。如使受賑之人,三日給一升,則民蒙實惠而庶防此弊,未知,如何?上曰,若爲給米,則奸僞尤多,故不能耳。且死節之人,已令收埋乎。裕後曰,哀痛之敎,急急施行於募粟之前,如何?景奭曰,詳定減數節目,凡干蠲減之擧,必定年限,及於敎書之中,追後募粟,則可得兩便,而廟堂有南路通行之後徐爲之云,故敢達。裕後曰,錢弊無窮,而庖子之弊,尤爲甚也。若宰相買食,則賣之以好品,而下流則必售不可食之物,其爲用奸,罔有紀極。此皆由於任事者之無狀,如此之弊,宜先革罷矣。上曰,更不加鑄,則可矣。今若革罷,則失信於民也。裕後曰,朝廷用人之道,甚可乖也。試以南以雄言之,癸亥反正初,授以管餉之任,未久又爲航海之行,〈缺〉入送於藩陽,頃年爲嶺南方伯,〈缺八九行〉裕後曰,臣早喪父母,只有七十八歲祖母,聞其不能〈缺〉急於尋見,以此不得陪往於世子之行,臣實惶恐。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景奭曰,哀痛敎事,臣嘗陳達,而辭語拙訥,未達本意。大槪宣敎,非止爲一紙空言,必以實惠宣諭。如祭享貢物、其人、歲抄等役,或減或許,或限幾年,全無所定之意,竝及於敎書中,然後庶可以慰悅民心,而不至如〈缺〉之失信也。此等節目詳定,非一兩日可辦之事,且製文繕寫之際,亦必消了一兩日,故敢爲預稟,而廟堂以姑待路通之意覆啓,故不敢更達。而募粟事甚急,必須及時募得,然後可以轉致以此爲農糧種子,庶可及濟矣。哀痛之敎,宜在募粟之前,宣諭之實,又在詳定之後。詳定節目,則惟竢廟堂裁處,不敢煩達,而大槪詳定,似當急速爲之也。臣又聞林墰之言,則墰乃全羅道人也,本道事情,必先爲哀痛敎,然後繼有募粟之擧,乃可得之云。林墰若授以〈缺〉之任,則庶幾可能矣。上曰,□□爲詳定,預爲製文,路通之後卽送,可也。景奭曰,全湜、崔晛,以募聚義兵之故,未〈缺〉募粟之擧,必須以本道人任之,庶可有濟。〈缺八九行〉上曰,近來該房承旨,不進政廳乎?景奭曰,凡事草創,此亦未能矣。上曰,政事甚是重事,而該房不參,似甚不當。今後該房承旨,同往參政爲可。〈燼餘〉
○院啓,江原監司朴明榑,年旣衰老,性且迂拙,保釐之責,決不可承當,請命遞差,其代各別擇送。答曰,〈缺〉處事勤實,勿爲遞差,可也。〈得於後日燼餘連啓中追書〉。
2月15日
[编辑]都承旨李景奭〈坐直〉。左承旨崔惠吉〈坐直〉。右承旨睦敍欽〈坐〉。左副承旨李行遠〈坐直〉。右副承旨韓興一〈坐直〉。同副承旨韓亨吉〈坐直〉。注書李道長〈受由在外〉李晳〈仕〉。假注書李克仁〈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廈樑〈病〉。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政院啓曰,王世子雖已〈缺〉侍講院、翊衛司官員下人,所當仍前直宿,看護書冊,令〈缺〉員量定使喚名數,以爲給料之地,何如?傳曰,姑爲減去,其書冊令玉堂一體看護,可也。
○李行遠啓曰,兵曹正郞洪柱一來言,世祖大王影幀,遺置於東門外。太祖大王影幀,不知所在處,多般尋覓,竟不能得。殿內灰燼中,只有草綠紬回粧餘片,故竝與遺存祝文而燒之,世祖大王影幀,則姑爲奉安於城內空家,破毁寶筒及祭器,則藏於本殿齋室云。令該曹急速稟處,何如?傳曰,依啓。
○崔惠吉以戶曹言啓曰,入往瀋陽員役等妻子給料事,傳敎矣。待漢城府査報後,當爲給料,只給妻料乎?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品料仍給,似當酌處。
○睦敍欽啓曰,因被罪將領管下將士功罪査報事,令備局請令帥臣姑留城外若干日査報事,依啓下矣。卽見各道監、兵使狀啓,則亦不無可査之功罪,似當一體査〈缺〉則將赴配所,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使之一體査報,可也。
○韓興一以兵曹言啓曰,右副承旨韓興一啓辭,初三日令諸道罷兵歸農有旨中,上番軍罔晝夜起送事竝及,而慶尙道左右兵使皆爲權差,不得祗受,故所下有旨,宣傳官還爲持納矣。其時監司處,竝爲知委事,臣不能記憶,若不更爲下諭,則必無擧行之事,卽更下諭,使之急急上送,而且欲上番騎兵,皆入束伍,今番存沒,亦不可知,如公淸、江原等道則太半搶掠,雖有生存者,備糧無路,除被搶邑外,雖兵火未及處,戶首從軍人,則皆以奉足入送,以示侍衛無人,不得已徵發,及存恤孑遺之意,何如,傳曰,令該曹參酌稟處事,傳敎矣。卽今侍衛之卒,不成模樣,其中上番軍士,舊番已加累朔,新番上來之軍,各處分派守直,亦甚緊急。許多直守之處,無路成樣,該曹之悶迫,無以形言,而念及外方軍民之事,亦爲矜惻。新及兵火之處,動擾軍民,無處無之,其中京畿束伍,全數入城守堞,已無更言。而當初入城之際,未及入來者,亦多有之云,此則査抄依例上送,各道應上番者,戶首雖爲從軍,以其戶內奉足充數督送事,新兵使已爲下去,以此意行會,何如?傳曰,依啓。諸道一體行會,可也。
○又以兵曹言啓曰,以兵曹啓辭,以徵發上番軍士事,守堞束伍軍,皆爲禁軍,何以除二當番爲言,問于兵曹以啓事,傳敎矣。束伍軍,或給禁軍帖,或爲十年復戶,宿衛軍則除二當番,五年復戶,而回啓之際,未及詳悉,致勤聖敎,極爲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帥臣雖被罪譴,其管下將士,似不可置而不論,令廟堂査問處置,以爲勸懲之地事,傳敎矣。帥臣若就配所,則將士功罪,査問無路,令帥臣姑留城外若干,詳細査報,然後發程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李行遠以禮曹言啓曰,再昨以宗廟入井祭器收出事,入啓,覓軍五名於兵曹,兵曹卽爲題給,而軍士輩中路盡爲逃躱,本曹以無下人衙門,無由捉致。其日所送軍人,重治其罪後,禁軍一人別定,捉付宗廟,令本署官員,使之趁速收出。且聞社稷官員言,社稷祭器,亦藏井中而未出云,宗廟一體,令兵曹定禁軍,捉付軍人四五名於社稷,亦令本署之官,趁速收後,令兩署之官,收出之數,卽報本曹,以爲書啓之地,何如?傳曰,依啓。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穆陵參奉閔晉亮牒呈內,號召使李顯英陣下從軍,又爲蒙兵所阻,當日始達陵所奉審,則陵墓丁字閣,竝皆依舊,但火巢內主山後百步許外火燒,長幾一馬場廣百步許,守護軍時無一人還現,齋室破毁,直宿勢難,極爲悶慮云。守護軍召集,齋室修補,使之守直事,京畿監司處行移,爲當。且各陵亦必有此患,待敵兵盡退後,發遣本曹郞廳,奉審處置,何如?傳曰,依啓。東南諸陵,爲先奉審。
○韓興一以兵曹言啓曰,禁軍中兼司僕,則例以備三望矣。今則皆是守堞〈缺〉例單望啓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崔惠吉以賑恤廳言啓曰,五部之民,則除出宣惠廳大小米,今方賑濟,而畿甸之民,方在飢餓中,少無救活之策,極爲可慮。若令〈缺〉急急料理啓聞,以他道附近官遺儲米穀物,移轉賑濟,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持平邊虎吉,正言李時雨啓曰,臣等將前判書沈諿事,已盡論列,而聖批以事涉無情爲敎,臣等實未知聖意之所在也。當初不遵朝廷分付,敢以己意問答,致誤國事,則爲人臣奉使徇國之義,果安在哉?物情莫不痛駭,此臣等之所以累日論列而不知止者也。罪犯莫重,豈可尋常罷職而已乎?請亟命拿鞫定罪。答曰,削奪官爵。
○又啓曰,國家之所以爲國,以有宗社也。雖曰事極蒼黃,而廟主旣已見失,終不奉來,則厥罪莫大,陪往諸臣,末減論啓,而猶未蒙允,臣竊惑焉。今日所遭,是三百年所未有之變,而凡所論罪,若□其尋常,此豈勸懲振肅之道乎?請亟命都提調罷職,禮曹堂上、郞廳,罷職不敍。答曰,不允。
○又啓曰,臣等伏見金自點等定罪之敎,竊未知聖意之所在也。初旣縱敵遺君,終乃逗留不進,揆以分義,罪通于天,參之軍律,死有餘罪,而至於負國僨師,身爲俘虜,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當初未及聚軍之時,〈缺〉難於入援,而及其諸軍畢會之後,猶且徘徊顧望,〈缺〉且由統制兼副帥而擁兵住近,頓無赴急之意。〈缺八九行〉
○院啓,江原監司朴明榑遞差事。〈見上〉答曰,依啓。
○政院啓曰,頃日江上擧動時聞之,則江都被擄人刷還時,士大夫奴婢,得以推還,而無勢小民,則不得刷來云,是何故耶,問啓事,傳敎矣。問于刷還官洪柱一,則以爲初三日往麻田浦,與十王相接,則問其出來之由,臣答以江都刷還事,受命出來云,則十王曰,此事九王主之,往稟爲可云,且使差胡二人偕往,初四日遇九王於通津地,則下馬而坐,從容接話,臣首陳刷還一款,則答以旣已除出一千六百人,而爾國宰臣一人方領受云,臣以爲凡王者立國,必以人民爲天,而況都下之民,尤爲根本之地,以江都最近京邸之故,士大夫家屬曁大小人民,皆往江都而盡爲被擄,今者目覩則道路絡繹者,皆是都下之民,被擄於江都者也。今者兩國旣爲一家,若不沒數刷給,則吾王以何人民,將爲立國而事大乎云,則答以兩國之君,旣已面約,非吾所可自擅云,通語之人,似是我國之人,臣徐問其間曲折,則自以爲許姓人而居在平壤,戊午被擄云,臣以爲爾是我國之人,豈能無情乎,爾若極力周旋,則自朝廷必有厚報之事云,則思之良久曰,凡事,王以下不敢主張,當以國書直諫於皇帝,則庶有可望之路云,且曰,今番則〈缺〉老弱充數云。臣以爲我國奴婢買賣之際,老弱〈缺十餘行〉
○睦敍欽以禁府言啓曰,罪人拿來事,都事四員將爲發遣,而方在兵燹之中,所把馬匹,兵曹趁未調立,則事甚稽滯,令該曹速爲給馬之意,敢啓。傳曰,依啓。
○崔惠吉以賑恤廳言啓曰,飢民之取食於本廳者,繈續不絶,昨日已滿三百二十之數,若此不已,則前頭繼糧,罔知攸措。雖有宣惠及江華餘棄之米,而國家經費,專靠於此,豈可徒恃此數而不爲預措哉?昔年飢民賑恤之時,有三南募粟之事,今亦倣此舊例,擇遣名官中勤幹人,稱爲募粟御史,分遣三南,事目成給,着實廣募,使弊不及民而所得必多,何如?今此事勢,萬不可已。敢啓。傳曰,依啓。
○以賑恤廳內擲奸單子,傳于崔惠吉曰,有頉處,査出治罪。
○以百官進不進單子,傳于李景奭曰,官員中怠慢者,抄出論罪。
○答李慶全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職。〈燼餘〉
2月16日
[编辑]都承旨李景奭〈坐直〉。左承旨崔惠吉〈坐直〉。右承旨睦敍欽〈坐直〉。左副承旨李行遠〈坐直〉。右副承旨韓興一〈坐直〉。同副承旨韓亨吉〈坐直〉。注書李道長〈受由在外〉李晳〈仕直〉。假注書李克仁〈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廈樑〈病〉。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韓興一以備邊司言啓曰,國家不幸,遭此罔極之變,公私板蕩,掃地赤立。〈缺〉務農,省費節用,爲今日所當先講者,祭享御用所需及各樣變通之事,令本司堂上崔鳴吉〈缺〉專掌料理,講究磨鍊,啓稟定奪,次第施行,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李行遠以禮曹言啓曰,世祖大王影幀,自江都本殿,參奉金有聲奉陪,卽今已到,闕內時敏堂,姑爲權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興一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以圍籬事草記,傳曰,江華無入接家舍,所謂復還江都云者,似涉不察矣事,傳敎矣。啓辭中所謂觀勢進退云者,亦慮無入接之處之意也,而措語未瑩,今承上敎,不勝惶恐。江華無入接之處,則仍爲圍籬喬桐之意,敢啓。傳曰,依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全羅監司李時昉上來待命于禁府,兵使金俊龍有拿命,新兵使李稷時在利川任所,尙無形影,一道空虛,極爲可慮。李時昉卽命督還,李稷遞差,新兵使急速差出,明日內發送,宜當。敢啓。傳曰,依啓。新兵使催促下送,可也。
○李景奭啓曰,各曹進不進單子收納事,分付各曹吏,而工曹單子,則稱以無下人,終不書呈。雖無下人,郞廳果爲來待,則似不當終不呈單,已過累日,催促之後,始呈單子,而郞廳皆書進字,殊可駭異。吏曹假郞廳則奔走未遑,催督惟在於下吏,而今始呈單,亦未必不由於催促之緩忽。吏曹該吏,請令攸司重究治罪,以懲慢習。傳曰,依啓。
○又以吏曹言啓曰,卽聞襄陽府使朴弘美,中風不省人事,都元帥從事官南斗炯,仍留本府,代察其任云。本府非等閑之地,若待新監司下去,始爲處置,則曠官益久,事甚可慮。朴弘美遞差,其代卽爲差出,何如?傳曰,依啓。
○李行遠以禮曹言啓曰,本曹佐郞盧峻命,以賑恤郞廳除本司,只有正郞柳莘老,而前頭有東南諸陵,爲先奉審之事,一人勢難周旋。正郞朴遾、全克恒,閑官換差,其代以在京無故人,當日內,令吏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依啓。
○又啓曰,卽者吏曹參判呂爾徵與參奉金有聲等,奉世祖大王影幀,自江都入來,姑爲奉安於時敏堂,似爲宜當。請令禮曹奉審後,卽爲奉安,何如?傳曰,依啓。禮當拜哭,亦令定奪。
○以軍功廳二十三日軍功等第草記,傳于韓興一曰,此事當初定奪而爲之乎?直爲分付而爲之乎?問啓。
○韓興一啓曰,以軍功廳二十三日軍功等第草記,傳曰,此事當初定奪而爲之乎,直爲分付而爲之乎,問啓事,命下矣。問于本廳,則二十三日以前出戰時,射殺之類,比加一級,其日力戰之功,倍於前日。李敬輿往體府面議,未及定奪啓下,故敢稟云矣。傳曰,知道。
○又以軍功廳言啓曰,去正月二十三日力戰之類,超二等,助戰繼援則陞一等事,李敬輿面定於體察使處,故依此磨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行遠啓曰,侍講院、翊衛司官員下人依前直宿事,昨已啓稟,以姑爲減去,其書冊令玉堂看護,可也,爲敎矣。書冊則依下敎爲之,固無所不可,而至於宮僚之姑爲減去,非但於義有所未安,其於事體,亦甚不當。員數雖不必備,似當量宜減差,以存係屬之意,下人亦從略仍存,似爲宜當。當此經費板蕩之日,非不知聖意之有在,而臣等待罪近密,群情所係,不敢不申稟。傳曰,不允。
○李行遠以禮曹言啓曰,以政院啓辭,世祖大王影幀,奉安於時敏堂事,傳曰,禮當拜哭,亦令定奪事,傳敎矣。廟主奉安時敏堂時,已行拜哭禮,影幀奉安時,又行拜哭,似涉頻數,大臣之意如此,何以爲之?敢啓。傳曰,知道。
○趙絅上疏曰,伏以,臣於去十二月十四日,去抱川地,聞變卽時,馳到東大門外,則城門已閉,待開門入城,則始知大駕已幸南漢。十五日曉頭馳向之際,道上旋聞大駕又幸江都,臣又回路,馳到金浦官,見郡守李懷,乃知道路之虛傳,更爲馳進獻陵下,則賊陣遮前,終不得間入衛。僅免俘虜,與前察訪金坰,脫身夜行,來依果川,則縣監臣金念祖,于冠岳山,謀欲召集畿內義士,萬一勦擊虜賊,作一紙檄文,首通于南陽府使臣尹棨,尹棨與趙翼、沈之源等聯名答通,許以數日內起送軍兵,與之協力云。不幸犒軍之際,賊兵猝至,尹棨被慘禍,聞者駭膽,欲應倡義者,皆不敢出。臣之始計,於是虛矣。遂與金念祖,徒作冠岳山避亂之歸。事勢窮縮,旣不得遂執靮之願,又不能入衛江都廟社之所,只待立枯山上而已。及乎講和之後,擄掠之賊,尙隔道路,昨始徒步入城,人臣奔問之義,亦且後人,臣之罪戾,於是大矣。敢以一言,仰瀆聖聰,仍以席藁待罪,不勝惶恐殞越之至。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待罪。
○戶曹參議辛啓榮引見。左承旨崔惠吉,假注書李克仁入侍。上曰,影幀,一位不得,一位破裂云,緣何致此耶?啓榮曰,初不知某位致傷,問於下人,則太祖大王影幀云,權安於淨潔處矣。十三日參奉入來,使之親自奉審,則乃是世祖大王影幀也。其裂破處,則乍破而不至大段也。上曰,汚毁乎?對曰,雖有汚毁,不知大段,而顔面□□處矣。上曰,太祖大王影幀,在於何處耶?啓榮曰,參奉云,堅藏〈缺八九行〉惠吉曰,頃聞銀寶一部來此,付諸宗廟官員云,而臣非該房,故不能記憶矣。啓榮曰,臣與差胡二人入去時,歷見金浦,則倉穀尙在,臣與一行,收拾蓋覆,而以木板釘塞之時,有邑內人二人來現,各給落庭米少許,仍差庫直,使之看護矣。上曰,邑宰至今不去乎?啓榮曰,不知去處矣。上曰,賊兵退去之後,至今不來,則如此守令,任之何用?啓榮曰,命令至今不行,甚可怪也。臣招通津假守,使之速招金浦守,一邊兼察金浦也。且江華甲串有兩倉,而戶曹所管,盡爲灰燼,只有本府所藏米及西糧捧置處,而穀物傾覆於空地,故不能照悉,而五處門扃,竝無得匠人之路,不能修造,而且因孔、耿下海之奇,新合之人,還爲盡散,不得已以繩索堅封而來矣。東門外又有若干穀物,使數三人看守,太亦數十餘石,而聞棄於地上。其他外村各倉,盡爲灰燼,聞假經歷朴宗阜之言,則率舟師數十人,不得救滅餘火,使百姓任意收拾以去云矣。〈缺十餘行〉上曰,江華奉安影幀,亦至見失,無非予失德之致。上不能保安祖先影幀,下不能安護赤子。因泣下曰,〈缺〉道亦被兵火,所奉影幀,不知其消息,宗廟木主,亦失一位。此則庶得更造,影幀則不得更畫,尤爲罔極。啓榮曰,聞呂爾徵之言,一位埋置云,而問於守僕,則以不知答之,更問於爾徵,則茫昧不記其埋置某處矣。上曰,江都殺戮幾何云耶?啓榮曰,有主者幾盡收瘞,無主者棄置,故欲爲掩埋,而必欲待尋屍之人,姑爲覆草矣。上曰,所經處何處尤多耶?啓榮曰,西門外甚多,而積屍中兒童之屍尤多,其餘則積屍不至於枕藉矣。惠吉曰,賊陣未撤之初,送人卽收,則遺棄之兒,可能多得云矣。啓榮曰,入去時,聞數邑掃地被虜矣,出來時,多見逃還男女。問其所居,則皆是通、金之人也。上曰,村落殆不見人居乎?啓榮曰,近來虛驚甚多,雖有逃還之人,皆登山逃避而絶無,故臣之來時,與全昌君作路〈缺〉而來矣。上曰,富平近處則何如耶?啓榮曰,富平則與江邊諸邑〈缺〉見臣輩之行,盡避登山,臣等使之起來〈缺十餘行〉啓榮曰,聞諸宮家絶糧,故以落庭米若干石,除出救濟矣。上曰,宮家幾許耶?啓榮曰六宮家也。且賑救飢民,今日急務,而欲待朝廷分付爲之,故未能,而若朝夕之間,人將有飢死之患,則不待朝廷分付以濟,而時無絶糧者,故三十石米,使之救活。上曰,舟師諸將,坐視火燃而不爲撲滅,甚可愕也。啓榮曰,然矣。且朴玏所爲,似有論賞之事。當初救火,皆出於此人之手,而多得牛隻百餘頭,其功可嘉矣。上曰,如此輩,詳考功勞輕重,論賞可矣。上曰,留守多率舟師七十餘隻,雖不能防敵,而救濟避兵者,則可得多活,而退在前洋而不爲救活,是何等事耶?張紳所爲,事事如此矣。啓榮曰,生還之人,皆以此爲怨張紳矣。上曰,全爲不救云耶?啓榮曰,無是事云矣。惠吉曰,穀物所藏處,甚爲虛疎,而卽聞辛啓榮之言,則江都亦無主管之人。若多率軍人,爲先放糧于彼處,抛覆之穀,因爲知數,則似或可矣。上曰,道路遐遠,似難放糧矣。啓榮曰,上敎至當,且賑濟江都及通津等邑孑遺之民,是今日急務也。江都米穀,沒數輸致於京倉,則無以接濟〈缺十餘行〉上曰,各道守令,兵退之後,趁卽還官事,京畿監司處知會矣,何至今不爲耶?政院問啓。啓榮曰,愼得義所運之租,幾至三百石,使之載來,以待朝廷命令,而種子甚急,變通,何如?上曰,然矣。愼得義所載,何其少耶?啓榮曰,米則全無而只有租石云矣。聞米則黃海監司盡爲載去云,無乃傳者之失實而然耶?上曰,江華城內居民,其數幾何?啓榮曰,幾百餘戶矣。上曰,此是刷還者耶?啓榮曰,刷還與逃還者,相間矣。惠吉曰,聞管餉使李袨方到京中,而未知廟堂仍存管餉與否,故不得下去云。李袨在本道時,各處泉流庫物貨,輸置於海邊及山城,得以保全云,似當趁卽下去,點閱處置,以待朝家分付,未知,何如?上曰,此事廟堂所當趁卽分付,而何至今不爲耶?使之催促起送,可也。惠吉曰,方今急務莫如刷還一事,而九王在此,贖還,到彼後當爲之云。但到彼之後,散處遠地,則雖欲贖還,勢難收合,淸兵旣還之後,似當卽送使臣,而但公私赤立,若不預爲知委中外,措備價物,則雖有欲爲贖還之人,必難臨時卒辦,知委此意于中外,使之各自備價以待,何如?上曰,爾言甚好,知委,可也。
○領議政金瑬,右議政李聖求,吏曹判書崔鳴吉,戶曹判書李景稷,兵曹判書申景禛引見。右副承旨韓興一,注書李晳,記事官李之懷、金振入侍。上曰,國事板蕩,凡事必須晝思夜度,庶可有爲。近日大臣,其有所料理者乎?瑬曰,臣等長在闕下,晝夜思量,而計慮不長,無所料理者。今日急務,惟在保活殘民,而國家〈缺〉之事,小民必未及知之,必爲曉諭,然後可以詳知矣。備局啓辭則只陳其大略而已,其節目則當從後商量爲之。且謝恩之行,當爲速送,而不可無禮物〈缺十餘行〉上曰,朝廷之用人,專尙虛名,以一張紅紙而皆用無實之人,致誤國事,以至於此,此無非平日是非不明,各立偏黨之致。今後若復如此,則其能爲國乎?其浮薄無實,喜事妄言,無實之人,大臣詳細査出,以輕重而罪之,則人能知戒,各盡心力矣。吏、兵曹亦體此意,必以功罪査處,可矣。銓官之用人,不以公道,惟取其名,而人或有問,則曰此人才也。如此之輩,豈是人才乎?瑬曰,國事之至此,無非偏黨之害也。人之始爲科擧也,見科目,指點而稱之曰,此則某人之子弟,此則某人之相切者,此則爲某論,此則爲某議,以此物色,各爲指目,故人之墮地也,無不有論議而不爲流俗所染者,鮮矣。古之時亦有議論,而其時則必有主者,而必待歸一而後,爲之矣。今則不然,朝家大是非則或問之大臣,而其他則不得與聞。至於除拜,臣等亦無所關也。且近來則不得見政目,不知何人之爲何官,而年少之人,各私其心,相與會處,各爲論議,崇虛蔑實,乃至於此,雖在上之人,亦不能沮抑焉。此後如無此習則甚幸,而此習何可盡祛乎?且三司之論人,亦不能皆實。人或有罪而得罪,亦或無罪而被罰,其爲不實,類如此也。上曰,此非三司之罪,乃吏曹不擇人之故也。臺諫若擇人而授之,則豈至如此乎?近日則不知如何,而向聞名官輩,多有嘲笑盡心國事之人云,此何道理也?瑬曰,嘲笑則未知,而如有盡心於軍旅錢穀者,則目以爲庸人,而以淸談浮議者,爲第一名流矣。上曰,今日之事,不可循常,必須明取舍定是非而已。不爲國事,徒事浮妄者,甚則罪之,其次則不用於淸要之地,可也。瑬曰,若爲題目而罪之,則似可矣。如以淸談無實,爲其罪目則似爲泛然,以此爲難矣。上曰,抑何難乎?不爲實務,徒事淸談,此非可罪者乎?瑬曰,用人則吏、兵曹主之,而不問於大臣,大臣亦何以往問於吏曹乎?上曰,公論豈無哉?善虛言喜浮妄者,固可罪之,而此亦非爲永棄也。如能改過自新,則後當收用,何必永廢乎?今日之道,必有着實之擧,可保危亡矣。瑬曰,漢之官制,甚好也,先以吏事試之,縣令、太守,次第陞遷,入爲京兆、馮翊,而乃擢於御史,見其風力,然後仍爲丞相焉。在文帝時,絳、灌輩有何經學乎?以其務實,故能致刑措之治也。今世之人,事皆不實,以向者山城時事言之,則以其言之易也,故或曰,可以出戰,或曰,可以守城,而不知事勢之如何,其言之不實,皆此類也。上曰,國事至此,宜不顧一身之利害,而惟國事是念,可以有爲矣。瑬曰,雖欲顧一身之利害,而亦將何爲哉?前程〈缺〉利害,奚暇顧乎?鳴吉曰,臣忝在銓長,不當出仕,而時値危急,不敢不出,而狼狽〈缺〉聖上臨御以來,收用名官,布列朝廷,故人謂之群賢滿朝矣。老成之人,相繼而沒,後進之人,皆立於朝,其間或有無才德,而以父兄之蔭,朋儕之力,而濫廁於淸班者,多矣。間有名稱之人,而其爲計慮,亦不長遠,不識事理,乃爲私意所蔽,務爲淸論,畢竟誤國,如此者,謂小人則非小人也,謂君子則寧有誤國君子乎?十年當國,致誤國事,雖爲立朝,豈安於心乎?軍民之失父母妻子者,皆怨此人,宜如聖敎,而或加之罪,或斥於外,以示貶黜之意,以謝人民之言,可矣。上曰,此言甚當。若使此輩,有所懲艾,則可復收用,宜從公論,不計私情,可矣。且此事非止慰人心,蓋欲使人有所知戒,去其愚妄之習,不出輕淺之謀也。其所誤國者,小人何異乎?聖求曰,近來士大夫,皆樂棄官而去,若補於外,則是中其計也,亦何所懲戒乎?近見士大夫告歸者相繼,其有父母者則或可,而無父母者亦多有之,今若外補,則其心必好矣。上曰,予意則不必在於補外也。在平時則爲大言,沽得美名,而臨亂而棄去,豈人臣之道乎?如此之人,留之無用也。瑬曰,還都之後,或以尋父母,或以覓妻子,名官、大官,相繼出去,不識事理者,則固不足責,有士夫之心者,亦多如是,而當敵兵未退之前,或以私事出去者有之,此輩事理,尤爲未安。聞李植以老母尋見事,自山城出去云。君父久在圍城,新還故都,則爲臣子者,雖遠在,亦當奔問扈駕之不暇,而自山城直出,不爲扈來,事甚未安矣。上曰,豈獨李植乎?瑬曰,不知有幾人,而金尙憲則欲自決不得,乃□□□云矣。〈缺六七行〉瑬曰,見統營虞候狀啓,則諸道之舟師,遠者先至,近者後至。以事理言之,則近者必在遠者之先,而相反如此,此亦何故也?且忠淸兵使之以力戰誇伐者,極爲過甚,不發一矢,而何敢若是欺罔乎?聖求曰,聞潮退故不能相救云,若潮退,則何能避於燕尾亭乎?上曰,渠何敢誇以力戰乎?黃海監司事,尤可駭也,擅離本道,亦所不敢,又何敢逃走公淸道乎?瑬曰,椵島舟師,當責發於黃海道,故姑令留待矣。李培元乃載家屬而來云,必爲其避亂也,安有如此可駭者乎?京畿守令,亦多不來,而奇宗獻在坡州路邊,賊已上來後,領軍前來,如此者,與退去者,相懸矣。上曰,其功罪明査處之。瑬曰,諸將雖被罪罰,其軍人或有力戰者,此則可以有賞也。柳琳當賊兵上來時,在城中不發一矢,亦不爲趁時勤王,其罪則有之,而聞其軍大戰於金化云。頃者其軍入闕相訴時見之,則人皆着胡甲冑,不戰則豈能如是乎?有功者,可以施賞,不然則必有冤矣。上曰,卿言是矣。諸道亦一體施行。瑬曰,今之言者,或以爲山城可守,而不能守云,外間之人,何能知事勢之如此乎?上曰,士卒半菽糧不支十餘日,以此而將何爲乎?瑬曰,聞金藎國之言,則此亦虛數而無其實也。恐有軍情之因此動搖,而不出於口,城中之人,亦不知之矣。上曰,必不知之也。興一曰,在胡中聞之,則可支今月十五日云矣。上曰,當初則給料九合,而自今月初,將減五合,以此計之,則庶支十日矣。瑬曰,若降五合,則軍必怨之矣。上曰,人必不信朝廷,此事雖細瑣,亦入於敎書中,如何?鳴吉曰,其所云云者,乃妄人也已,人豈有不知者乎?王言不當如是煩瑣矣。瑬曰,以糧盡不得已之意,及於敎書中,亦可矣。鳴吉曰,致變之由,以大槪言之,則以守大義之故,以至於此矣。若爲詳究,則此乃浮議之所使,今敎書中,其以守義所致而及之耶?抑以浮議所惑而爲之耶?此二者乃敎書之大綱領也,何者爲是乎?上問金瑬曰,此言,何如?瑬曰,必以守大義而致亂爲宗旨,似好矣。鳴吉曰,以事理言則固當如是,若如此則誤事〈缺〉以此論罪,其於相反,何哉?〈缺五六行〉鳴吉曰,當初送小譯時,若速送,回答於西犯未還之前,而諫院阻之,至加無理之言於〈缺〉之前,其時主張者,李一相、兪榥、洪瑑,而洪瑑則非其本心也云矣。上曰,旣知其如此,則何以注擬乎?鳴吉曰,臣非不知,而名官注擬,不得不如是矣。上曰,有氣節才器者,可謂之名官,不然而如此喜事之人,其謂之名官,可乎?瑬曰,扈從落後之人,擬之於侍從,可乎?上曰,侍從則非矣。注擬之道,固不當如是也。鳴吉曰,李一相、兪榥此二人,必有罪譴矣。上曰,旣與同事則宜與同罪,豈當退避而圖免其罪,似當抄出矣。聖求曰,如李馨益者,固不足責,故在山城請對,而以不道之言,達於君父之前,如此者固宜有罪,而今反爲官,此人豈合在官乎?上曰,狂妄之人,特爲慷慨而發,不足責也。瑬曰,其言豈謂之慷慨乎?上曰,我國偏少而官制甚多,六十七監,何若多乎?壬辰亂後,亦爲減省,今亦可倣此規,可合者合之,宜革者革之,以之除冗省費,則民亦有所賴矣。未知何如。瑬曰,合竝極當,如此則官員不多,下人亦減,不亦好乎?以各司之多,故下人輩多受人情,此亦民弊之一端,〈缺五六行〉景禛曰,京畿營將,當此板蕩時,各官旣無接待之道,又無得食之路,尙何能巡到列邑,操鍊軍卒乎?大抵營將,固爲別官,事定間姑爲革罷似當。今日與大臣定奪,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瑬曰,臣意亦然,此固剩官,常時亦多言不便者,況於此時乎?旣不能治兵,則置此安用?各道有兵使、巡察使,而各官守令,亦可以治兵矣。聖求曰,果爲剩官,雖在平時,亦當革罷矣。上曰,然則姑罷無妨矣。景禛曰,三南營將,亦皆可罷乎?上曰,皆可罷矣。景禛曰,今姑罷之,姑待民人安接,還爲訓習事,下諭,何如?上曰,今姑生聚,不必動搖矣。瑬曰,湖南潰軍,多有劫掠之變云。道路之言,雖不能准信,若然則甚是駭事也。此輩恐事定後有罪,而各懷疑懼之心,則事或難處,故啓請赦之者,欲使鎭定矣。上曰,本道監司處問之乎?道路之言,不無虛僞,其或紛亂而不爲衆多耶?聖求曰,甚爲紛亂而全州邑內,竝爲燒火云矣。鳴吉曰,所聞與所見不同,眞僞不可知,而今欲急速治之,則不無難處之患,令本道監司,査其首倡而治之。〈缺四五行〉景禛曰,聞潰軍方聚馬谷云,姑爲寬釋,從便處置,似當。今若急捕,則必有變矣。鳴吉曰,自古遭亂軍之變者,雖有紀綱之將,必從寬處之,而不爲之急治也。鳴吉曰,今之兩南,幸而完全,國之所賴以成樣者此也。爲今之計,減役爲急,而貢物之事,極難處也。先朝甲辰年詳定貢物,其時用度,未知如何矣。景稷曰,目今國計蕩然,所恃者,惟在宣惠與江都,而餘穀僅萬有數千餘石也。慶尙道兵糧之調發者,則米三百石、太一百石,入置于南漢山城。聞洪茂績之言,則可興倉之穀,米二百石、太一百石云,未能的知其幾許,而米、太竝三百餘石矣。結城倉穀,則本不知其幾何,而聞韓興一之言,則愼得義持十船載來云矣,今聞載來者,非愼得義也,乃他人也。上曰,此則任善伯之載來也。興一曰,此言必虛也。任善伯必不及載來也。上曰,愼得義載來之穀,乃皮穀三百石也。景稷曰,結城倉則三千之外,更無所遺云,或云李培元盡爲載去云矣。今日尹瀁,自湖西載數百石而來,到泊之後,可知其總數也。且聞江原、咸鏡之軍糧,來到砥平、廣灘云,今欲發遣郞廳,使之管運,而以無馬而不得爲之,故不得已以有馬禁軍送之,使之輸入於〈缺〉者則輸置于所到之官,或以之賑濟,或爲之〈缺五六行〉上曰,江都之官,先革一員,似可矣。聖求曰,似當革留守,而依前出府使矣。景稷曰,見尹履之狀啓,則欲勿爲廚傳,臣意則不但江華,八路廚傳,皆可使勿爲也。聞李元翼爲平安監司時,新經兵火,恐有民弊,乃自持飯而行云,此時支供,則民何得堪命乎?我國之弊,此爲大者。古人云,毋忘在莒,今日臣子,若念山城,則安能安心於廚傳乎?近者各司下人,當爲速定,而所以姑徐者,扈從之外,餘則不爲給料也。頃承下敎,則扈從之人,雖單料不可不給,計其料則軍兵竝一千二百餘石,而今番則軍兵則給二十日料,百官則給十日料。此後之料,必多於前,前頭賑資,無策可繼,甚可悶慮。前日之所磨鍊者,非不知薄略,而經費匱乏,不得已如是矣。上曰,用度雖如此浩大,忠信重祿,乃待士大夫之道也。不能重祿,以此薄料,何能養育其妻子、奴婢乎?瑬曰,只保命脈而已,雖薄略,豈不支過乎?上曰,度支之事,甚爲重難。卿非疎漏之人,而新受重任,必須盡力爲之,可也。景稷曰,臣才淺劣,本不如人。六年草土,苟全性命,〈缺〉國中,盡失魂魄,旣無父母,不暇欲及於妻孥,而〈缺〉甚力有所不逮,晝夜思量,不知所以爲計也。玆〈缺〉官則皆有識人,故雖爲薄略,不爲怨誹,而〈缺七八行〉鳴吉曰,癸亥之事,以其誤處,故民皆不信,今則必毋如癸亥之爲,民乃可信也。上曰,癸亥之事,非國之不善處,乃守令誤事之故也。鳴吉曰,守令之不善事,此亦朝廷之責也。上曰,癸亥之守令,乃前時之守令也。鳴吉曰,當時雖有蕩滌之擧,而未幾戶曹還徵之,爲其小利而終有大害矣。上曰,此事則戶曹所爲,亦不爲非也。鳴吉曰,給料事則江華米將萬石,兩南之米亦可及到矣。京畿之賑濟農糧,時無出處,朝廷將有募粟之擧云。使敎書齎去人,開諭於民間則何如?上曰,事體豈如是乎?纔下蠲減而旋復徵捧,非事之得也。興一曰,兩南元穀,可使上送也。上曰,旣食元穀之後,終亦何爲?今雖募粟,能得幾何乎?景稷曰,雖如此,不爲募粟,則國計無奈何矣。上曰,申景瑗之罪,予則似爲似輕,而臺論則甚重,此何故也?瑬曰,旣已敗軍,又爲俘虜,以此見之,則厥罪重矣,而聞當初被執時,有不屈之事云,若如此則似或輕矣。〈缺八九行〉上曰,尹璛雖曰新拜,旣〈缺〉沈器遠再三催督,而終始不赴,若使彼直突〈缺〉似或難矣。使來元帥處,而亦不肯來,其罪豈不重乎?申景瑗之見敗,則初非領兵也,聞偵探無賊之故,而領數百之軍,猝過於山谷之間,以至見敗,其所被擄,與公然屈服者,差有異焉。或不無可恕之道,故如是定罪矣。聖求曰,傳敎雖如此,尹璛則自統營聞變而卽來,其初心豈不貴乎?至如申景瑗,則固不當入山城,而徘徊中路,終始不出,二人所爲,殊甚懸殊,而尹璛則定配,申景瑗則削奪,似爲未安矣。上曰,尹璛有何所爲之事乎?聖求曰,申景瑗亦有北軍三百,南漢軍二三百云矣。上曰,此必虛言也。聖求曰,去歲秋間,見其狀啓,則聞有七八百云,出來之時,未知其或置之而來,而元數則不甚少矣。瑬曰,尹璛之當初赴難,其志可貴,而畢竟之事,未免於罪矣。上曰,尹璛聞傳令而來乎?瑬曰,不知其必聞傳令與否,而急時奔赴,其心則貴〈缺〉其來何貴乎?所貴者,與賊相戰,以不戰言,則二人何殊也?鳴吉曰,文書之用年號,事甚重難,何以定奪乎?上曰,當有□定之規矣。聖求曰,洪翼漢有解圍後執送之言,而彼尙不〈缺六七行〉鳴吉曰,此事必思量而速定,可矣。聖求曰,若於淸國文書,則必書崇德,可矣。鳴吉曰,料敵甚難,椵島之事,不知當何如矣。□□絶險處甚多云,彼若輕進,則必不能得志,如或如江都之爲,則亦似不難矣。上曰,豈必如江都乎?江華則不戰,若能相戰,豈至如是乎?但中原之人,聞㺚子則必生恇㤼之心,想島人必多死,而渠之死亦必相當也。上曰,此島可試大砲乎?瑬曰,大砲必不能及矣。景稷曰,可以放之,彼之持小船入往者,乃此意也。上曰,於陸可放乎?景稷曰,陸放則不可及,必於船上放之矣。但島人聞先聲,則想必空島矣。鳴吉曰,或云島衆必降云,此言,何如?景稷曰,孔、耿若下陸,降矣。瑬曰,東宮北行未遠,而講院之官,全減未安。且此行必不久留,亦且還歸,仍存其官,相替入直,而使其下人看護書冊,何如?上曰,國計不至於匱乏,則雖如此或無妨,當此汰冗之時,不宜仍存無實之官,故欲革之矣。瑬曰,雖不能全存,姑存二員,使之替直無妨矣。上曰,〈缺〉襲文具,可乎?聖求曰,無所係望處,故群情皆若此矣。〈缺八九行〉上曰,聞辛啓榮言,則江華軍官三四人,敵兵棄去之牛,收拾於各村,幾至數十百餘云,以此欲給於廣州矣。景稷曰,此牛必善養,乃可用矣。興一曰,闕內侍衛,雖甚虛疎,各營軍官等,多有不知父母妻子之存沒,願得尋見者,其情亦可矜㦖,若定限而罷遣,使之及期來會,未知何如。上曰,上番之軍,時未來到,未來之前,似難罷遣矣。且前日軍官,每書六十餘,而今則只書四人,此何故耶?問啓。景稷曰,上番軍給料事,使兵曹郞官點考成冊,必使當身受去,欲爲防禁,而不爲親受,無可奈何。□□開倉頻數,似涉虛疎,宗室、禁軍、大臣、駙馬〈缺〉動之人,給以朔料,則人無數往之弊,而開倉亦不頻數矣。景稷曰,穀聚之後,則如此無妨矣。上曰,政院近有下人乎?興一曰,下人數三相替入番矣。今則只二人輪替而來,雖欲計仕給料而亦〈以下缺〉〈燼餘〉
2月17日
[编辑]都承旨李景奭〈坐直〉。左承旨崔惠吉〈坐直〉。右承旨睦敍欽〈坐〉。左副承旨李行遠〈坐直〉。右副承旨韓興一〈坐直〉。同副承旨韓亨吉〈坐直〉。注書李道長〈受由在外〉李晳〈仕直〉。假注書李克仁〈摘奸出去〉。事變假注書金廈樑〈病〉。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世宗大王國忌。
○傳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卜馬一匹,立之。章陵內摘奸。
○以章陵失火事,政院、大臣、二品以上問安。答曰,知道。
○韓興一以備邊司言啓曰,江華一府人民及避亂人死節者,量給〈缺〉而係是朝家褒崇激勸之道,令該曹量宜題給,〈缺〉斗亦令本府調給役軍若干名,使之掩土,似不可已。至於飢民賑救事,萬分緊急,令該曹量給本府餘存米石,急急分賑,俾無飢死之患,宜當。奉使之員,或裹糧或炊飯自持,而止宿中火處,勿爲出站支待,一依壬辰兵亂後故事,施行事,八道及開城留守,江華留守處,一體行會,何如?答曰,依啓。不被兵火之處,依前廚供,似可矣。
○崔惠吉以戶曹言啓曰,自本曹移養外司僕牛,前後竝二十〈缺〉已爲倒斃者九,生病幾死者四,而入啓之時,稱以倒損者〈缺〉頭,果難免不爲辨別入啓之失,臣景稷昨於榻前,已爲待罪。至於穀物,則雖是司僕寺之物,當此板蕩之時,毋論內外各衙門,穀物盡屬於本曹,亦何可不計本寺經費之數,而盡爲取用乎?本寺使喚人等,計數磨鍊,題給一年應用之物,然後取用,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以禮曹章陵失火變服擧臨事草記,傳于李行遠曰,前則失火時,似不爲哭臨矣。今番失火則以爲異於前日,而如是磨鍊乎?問啓。
○李景奭以吏曹言啓曰,江華留守出府使事,啓下矣。以時任留守下批乎?抑以新官差出乎?敢稟。傳曰,改下批。
○韓興一以備邊司言啓曰,惟其所在致死焉,古之語也。當國家危亂之際,人臣分義,不暇顧私。除父母或陷賊或危病者外,呈疏出去者,政院不爲禁抑,續續捧入。且大臣引對時,下敎之事,擧行條件中落漏,不卽抄出,不察甚矣。當該承旨,請竝推考。傳曰,依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今聞自江原道上來本司下吏之言,江原、咸鏡等軍糧已逾嶺者,連續不絶,已到砥平地廣灘近處者甚多,而軍兵已罷,無號令之人,不知輸入某處之令,露處已久。令兵曹擇定有馬禁軍,持本司行移,急速馳往,已逾嶺軍糧,一一知委,上送京中,似當。敢啓。傳曰,依啓。使之輸納於所到之邑,似爲便當,更議處之。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慶尙道昌寧縣居御營軍河洽等二百餘名,呈狀于本司曰,本縣居成之道,以逆魁正刑,限十年降號,合屬靈山,今已七年,民人等遠處往來,凡官家應納之物,必再三往來,一境之民,無不冤痛,今此大變,國家蕩敗,軍餉渴乏之時,願納米三百石于甘東倉[甘同倉]後,復設本邑,以快萬民覆盆之冤云云。逆鄕降號,係是討逆重典,而當此變亂之餘,非但米穀有所需用,逆徒被罪者,變初旣皆疎放,則似當從民願復設,而一邑民情,擧皆如此與否,問于本道監司後處之,何如?傳曰,依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兩驛馬元數九十四疋,而江都入把出使之臣及將官所騎者,盡爲閪失,惟山城陪往之馬元數三十匹內,致斃者,病蹇者,入往瀋陽者,計除,則時存之數,只十四疋,以此傳命,罔知所爲。卽今禁府都事出去者相繼,畿驛空虛,不爲替馬,便行不還,故今日所在,只卜馬三匹,萬分渴悶。朝廷旣給百官騎卜馬之料,則限驛路還集間,仍騎自持馬出使,而□□如有病故,則令所到各官,出給刷馬,捧承傳知委,何如?傳曰,依啓。傳命外不緊之行,依啓辭爲之。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以本司江原、咸鏡等道軍餉已逾嶺者,令兵曹擇定有馬禁軍,馳往知委,一一輸入京中事草記,傳曰,依啓,使之輸納于所到之邑,似爲便當,更議處之事,傳敎矣。臣等亦知輸到京中之似不便當,而彼旣以京中運價受來,則運入京中,似無不可,故如是啓之矣。今承上敎,果爲至當。遠在嶺底之穀,則留儲於所到之邑,只近到砥平地之穀,使之輸入京中,何如?傳曰,依啓。
○又以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啓曰,昨日引見時,向來浮薄誤事之人分等論罪事,親承傳敎,而臣金瑬與吏曹判書崔鳴吉,同議抄啓之意,啓稟矣。今日崔鳴吉進去政廳,罷出之後,日已晩暮,未及擧行。請於明日早會同,商議處置,何如?傳曰,依啓。
○又以軍功廳言啓曰,二月十六日引見時,領議政所啓,柳琳當敵兵上來時,在城不發一矢,亦不爲趁時勤王,其罪有之,而聞其軍大戰於金化云,頃者其軍入來時見之,則人皆着胡甲冑,不戰而能如是乎,有功者可以施賞,不然則必有冤矣。上曰,卿言是矣,諸道亦一體施行事,傳敎矣。柳琳管下金化之戰有功者職役、姓名,詳細開錄,成冊上送,以憑論賞事,行移,何如?傳曰,依啓。
○睦敍欽以義禁府言啓曰,沈器遠定配處,乃是附近之官,故都事一員,竝爲押去,欲除一路廚傳之弊矣。今者沈器遠,以臺論待命,而趙廷虎則先爲發行矣。自前堂上官,則例以書吏押去,今亦依舊例,令本府書吏押去,何如?傳曰,依啓。
○李行遠以禮曹言啓曰,臣馨男與本殿參奉金有聲,世祖大王影幀,更爲奉審,則龍顔眉間左邊,少有破痕,右眼下有小小破痕,〈缺〉有小破痕,右邊靑色領小破,腰中一處裂破。其〈缺八九行〉李景奭曰,今月十六日引見時,戶曹判書李景稷所啓,見尹履之狀啓,則欲罷江都之廚傳,臣意則不但江華,八路廚傳,皆可停罷,李元翼爲平安監司時,自持飯器而行,今亦依此例,奉使之人,各自持飯,則民弊可以除也。無發落,取稟。傳曰,被搶諸道,依啓辭爲之。
○韓興一以兵曹言啓曰,參知羅萬甲受由出去,往來遲速,未能預知。當此多事之時,不可久曠,參知羅萬甲改差,今日政,以在京之人,卽爲差出,何如?傳曰,依啓。
○又以兵曹言啓曰,本曹郞廳薦望單子,郞廳自以被薦之人備望,送于吏曹,自吏曹入啓,古例也。頃者佐郞朴守文差出之時,新進郞廳,蒼黃之中,直呈政院,不察之失,在所難免。當該郞廳請推考,令吏曹政事下批之意,敢啓。傳曰,依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國家所恃,只有兩南,而如聞湖南潰軍,作挐於全州等若干邑,打破官庫,劫掠財畜云,道路之傳,雖未知虛的,而事甚可慮。此乃將領之人,不能鈐束,守土之官,先自奔避之所致,潰軍乘亂紛挐之罪,不足深責。今宜務要鎭定安集,俾無疑懼逃散之弊。一時罪犯,許令蕩滌,切勿推治之意,明白措語,急急下諭于監、兵使處,宜當。敢啓。傳曰,依啓。其中首倡若干人,使之摘發治罪。
○崔惠吉以戶曹言啓曰,伏見禁府啓辭節該,本府郞廳,雖以參上人料及書吏羅將等給料加立事,依啓下矣。禁府郞廳,雖以參上人差出,而本遞兒則參下祿官,故無論參上參下,每朔給選上二匹矣。至於給料則欲以參上給之,實未知其意也。料式,非本曹獨自勘定,乃稟於大臣完定者也。目今經費蕩竭,雖以啓下料式上下,亦恐難繼。況各衙門,續續違式請加,則當初勘定啓下之意,歸於虛地,經費亦難繼用,似難撓改也。至於書吏三人,羅將九人給料者,他衙門所無之事也。非但扈從之功,誠以王府體面自別,而本府時無許多罪人,亦不可輕易加出,故敢啓。傳曰,依啓。下人量宜加定。
○又以戶曹言啓曰,摠戎廳庫間及司僕寺庫間墻壁,或有頹落處,雖以都監哨官率領軍兵守直,猶患虛疎。今見守直本曹佐郞尹得說稟目,都監哨官盡爲入來,郞廳與算員直宿云,其孤單,甚矣。如此所餘之穀,必須趁卽知數,而無人力,趁未反庫,守直之人,又皆撤還,極爲悶迫。御營軍雖不可負石,守直則可以爲之,別定將官,率領軍兵許入,急急出往守直,然後可免偸竊之弊。敢啓。傳曰,依啓。
○又以戶曹言啓曰,義禁府啓辭,本曹回啓草記,傳曰,依啓,下人量宜加定事,傳敎矣。各衙門書吏、使令等,只從扈從給料矣。上敎如此,羅將三人,書吏一人,加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睦敍欽以義禁府言啓曰,池鳳遂分揀事,判下矣。放送之意,敢啓。傳曰,依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宗廟令閔光勳,直長李義遵,奉事呂爾弘,社稷令閔枅,參奉柳頲等,江華陷沒之後,不知生死,稍待道路通行,訪問去處拿來事,入啓,蒙允矣。今聞陪奉元孫,在南陽島中云,依前例發遣羅將拿來,何如?傳曰,竝上來後拿推。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合啓,金慶徵、李敏求、張紳、申景瑗、姜晉昕,竝命按律定罪事,答曰,依啓,申景瑗等所守之處,問于金慶徵、李敏求,處置可矣事,傳敎矣。問于金慶徵,則以爲京畿水使申景瑗,以分司大臣分付,把守于喬桐北津,公淸水使姜晉昕,以留守張紳分付,把守於燕尾亭矣。〈以下缺〉
○有政。吏批,以洪雲爲參知,朴遾爲禮曹正郞,李烓爲禮曹正郞,全克恒爲直講,朴守文爲兵曹佐郞,梁曼容、李之恒爲奉敎,金弘郁爲待敎,金松齡爲東部參奉,李睍爲北部參奉,文景參爲中部主簿,鄭元俊爲參奉,安遇爲西部參奉,鄭馨遠爲肅寧殿參奉,尹履之爲江華府使,申應材爲襄陽府使,具橚爲聞慶縣監,崔攸之爲景陽察訪。
○兵批,以黃孝元爲仁慶宮假衛將,朴震男、金得聲爲景福宮假衛將,宋赫、鄭琦、尹瑺爲武兼,鄭義信爲訓鍊參軍,金德世爲訓鍊奉事,閔祺龍爲訓鍊奉事。〈燼餘〉
2月18日
[编辑]都承旨李景奭〈坐直〉。左承旨崔惠吉〈坐直〉。右承旨睦敍欽〈坐直〉。左副承旨李行遠〈坐直〉。右副承旨韓興一〈坐直〉。同副承旨韓亨吉〈坐〉。注書李道長〈受由〉李晳〈仕直〉。假注書李克仁〈病〉。事變假注書金廈樑〈病〉。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李景奭啓曰,事變假注書金廈樑,病重不得仕進。請遞差,他假注書差出,何如?傳曰,依啓。
○以兪亨吉爲假注書。
○李景奭以吏曹言啓曰,守令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爲之。
○韓興一,以備邊司郞廳,以右議政意啓曰,謝恩之行,匪久當發,臣聖求當行。而副使及書狀官,似當帶行,令該曹速爲差出,謝恩方物,亦不可無,倣中朝方物之規,隨物力可及,預爲磨鍊事,竝令該曹擧行,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傳于韓興一曰,公〈缺〉人,陸路回還時,優待馬匹,如有不足,則隨便覓給事,京畿監司處,下諭。
○持平邊虎吉,正言李時雨啓曰,臣等伏見金自點等定罪之敎,竊未知聖意之所在也。初旣縱敵遺君,終乃逗留不進,揆以分義,罪通于天,參之軍律,死有餘責。而至於負國僨軍,甘爲俘虜,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當初未及聚軍之時,則勢雖難於入援,而及其諸軍畢會之後,猶且徘徊顧望,不進一步地。且由統制兼副帥,而擁兵住近,頓無赴急之意,主將屢度傳令,而終不前進,亦難免重律。自古用刑得失,實係國家存亡,我國之至於如此,莫非刑章紊亂之致。今日是何等時,而或貸其死律,或紊其輕重乎?所犯極重,用法太輕,而聖批,以參酌情勢,已爲定罪爲敎,今此所施之律,果合於遺君不救之律乎?三尺至嚴,而一有所屈伸,則將何以肅三軍之律,而慰一國之心乎?請金自點、申景瑗,按律定罪,沈器遠、尹璛,絶島安置。〈缺〉。答曰,金自點絶島定配,申景瑗等竝遠竄。
○又啓曰,請前判書沈諿拿鞫定罪。〈見上〉。答曰,依啓。
○李行遠以禮曹言啓曰,本曹郞廳六員內,正郞柳莘老、〈缺〉朴遾,東道各陵奉審事出去,李烓與本曹判書□□,不得行公,佐郞成楚客、李惟達,父母尋覓事出去,盧峻命,以賑恤廳郞廳,除本司,本曹無郞廳。又有南道各陵奉審之事,李烓改差,今日內口傳差出,假郞廳一員,亦爲差下,使察本曹之任,何如?傳曰,依啓。
○又以禮曹言啓曰,仁烈王后禫祭,當行於今月,而因兵變蒼黃,王世子遽爾西行,未及行禮。故臣曹往議于大臣,則領議政金瑬,右議政李聖求以爲,《杜氏通典》,有父母喪之人,初朞後,已行禫祭,故再朞後間月晦日,哭以寫哀之文,私家多行此禮,今者王世子在行路中,勢難行禫祭,亦不可無寫哀變服節次,依《杜氏通典》之義,今月晦日,行哭禮後,卽吉似當云。大臣之意如此,此意下去問安承旨處言送,何如?傳曰,身在他邦,事異常規,勿爲卽吉,如何?
○李景奭啓曰,凡守令拜辭之日,例聽傳敎於政院,而卽今兵亂之餘,非但文書散失,事有緩急,故新除守令之來辭也,略以賑飢勸農等意,言送矣。但未及書諸紙上,無以揭式,別楮所錄之意,一一言送事,捧承傳施行,過了今春,則依舊樣爲之,何如?傳曰,依啓。
○守令之職,自有七事,而目今大亂之餘,撫恤殘氓,爲第一務,賑飢勸農,爲尤急,農器、種子等物,亦宜方便拮据,趁卽救濟,視民事如一家,而私事一切斷絶。此外收育棄兒,掩埋僵屍等事,一遵事目,務盡心力,毋敢怠忽事。僉萬則撫〈缺〉斷徵斂,姑停別備,修理舊件事,傳敎。
○韓興一以司僕寺言啓曰,本寺□色文書,亂初,載送於南漢山城,未及入城之際,淸兵猝至,故盡爲棄置矣。今者砲手宋斗男,收拾來納,許多文書,幾至覓得,極爲多幸。同宋斗男參酌論賞之意,敢啓。傳曰,依啓。
○傳于李景奭曰,仁城子伋,扈從山城,終始不去,其誠極爲可嘉。令該曹特爲除職。
○傳于韓興一曰,砲殺手,只給單料,則非但不能養其妻子,乃是今番守堞之軍,參酌加給。
○睦敍欽啓曰,金自點絶島定配,申景瑗等竝遠竄事,命下矣。臺諫方以按律絶島安置論啓,絶島定配與遠竄傳旨,不得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燼餘〉
2月19日
[编辑]都承旨李景奭〈坐直〉。左承旨崔惠吉〈坐直〉。右承旨睦敍欽〈坐〉。左副承旨李行遠〈坐直〉。右副承旨韓興一〈坐〉。同副承旨韓亨吉〈坐直〉。注書李道長〈受由在外〉李晳〈仕直〉。假注書李克仁〈病〉。事變假注書兪亨吉〈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崔惠吉以戶曹言啓曰,以內三廳禁軍料,減其斗數,加給都監軍士事及旗牌官等願受奴料,合有變通之道,草記,傳曰,禁軍之祿,與砲手之料,自前不同,減此與彼,殊甚不可也,旗牌官事,參酌處之事,傳敎矣。減此與彼,果爲未妥,都監軍士,量宜加給,而旗牌等,員數不多,自三月爲始,各給十斗,以慰其心,何如?傳曰,依啓。
○又以戶曹言啓曰,以都監軍士等,食十二斗,太給八斗,食九斗,太給七斗給之事,草記,傳曰,量宜加給事,傳敎矣。前頭經費之用,百計無策,而聖敎如此,不得已食十二斗,太給十斗,食九斗,太給八斗,來三月料爲始,加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禮曹參判閔馨男啓曰,臣承命詣章陵,與本曹正郞柳莘老,本陵參奉權寏,眼同奉審,則陵上兩位莎草盡燒,自墻內至三砌上莎草,亦爲盡燒。各樣石物,皆完全,無一點破汚之處。自主峯至火巢內外,皆爲燒火,而左邊則松木枯損者,三分之二,右邊則松木三分之二,不至枯損,陵內左右列植檜柏,所傷者不多。丁字閣及前後窓戶,皆完全,而東西樑上彩色板子三箇無,靈座龍床二坐內,一坐,橫木十條無,一坐,橫木一條無,黑大盤八坐,小狹床二坐全完。朱簾一浮完存,而四面回粧及懸索無,薍簾〈缺〉浮完存,而其餘無。阿可床一坐,上粧則破裂,望瘞位蓋板,盡爲破裂。水剌間及守僕房,皆完全,御齋室全〈缺〉六箇內,一箇破,窓則全無,樓面四箇全無,西上房〈缺〉一箇破,窓則全無,樓面四箇全無。門戶二箇內,〈以下缺六行〉待守護盡還報本曹,隨便修補,宜當。敢啓。傳曰,依啓。陵上新莎方生云,淨掃灑水,俾速盛茂,勿爲改莎草,如何?
○李景奭以吏曹言啓曰,黃海監司狀啓內,長淵府使李象元,催促下送云,而李象元,以十二月十六日,已爲辭朝,而尙今不爲赴任,若非身死兵鋒,則必是避匿他處。李象元改差,他人差出下送,何如?傳曰,依啓。
○睦敍欽以禮曹言啓曰,臣馨男章陵奉審,改莎草如何事,傳敎矣。臣等之意,莎根不至傷損,當此新芽方生之時,淨掃灑水,則其爲茂盛,必倍於前。而但陵上事體至重,不敢輕議,依例啓請矣。今承聖敎,極爲允當。慰安侍從臣進去時,以傳敎之意言送,使之擧行,何如?傳曰,依啓。
○以朴玏等論賞事,傳于李行遠曰,得牛多少,問于留守,得其實狀,然後處之,可也。
○李行遠以漢城府言啓曰,五部之官,埋屍形止,日課來告于本府,如有慢不擧行者,從重科罪事,入啓蒙允矣。他部則依分付施行,而東部官員,則擧行形止,一不來告,極爲怠慢。當部主簿李澬,令攸司推考治罪,何如?傳曰,依啓。
○李行遠以備邊司意啓曰,卽接黃海監司李培元,京畿水使申景瑗連名狀啓,則京畿船三十隻及黃海道船隻,與淸國船體不同,不爲取去云。此船,以兵船許給者歟,或是燒火船,代給之船歟,不爲詳盡馳啓,殊甚疎漏。詳細馳啓,以憑處置之意,監司、水使處,更爲知會,何如?傳曰,允。
○韓興一以賑恤廳言啓曰,以本廳追磨鍊事目,傳曰,守令除授,磨鍊於事目中,似涉未妥,納穀最少,職秩卑下〈缺〉免軍役,亦似未穩,更爲參酌處之事,傳敎矣。納粟極多者,守令除授,及納粟某品以上,得免軍役事,自有前例,不必更爲事目,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崔惠吉以戶曹言啓曰,國儲蕩竭之狀,不須更爲陳達,而都監軍士料,則昨因上敎,已爲量宜加給事,啓下矣。今日軍兵等,又爲呼訴曰,吾等守堞之勞,無異於禁軍,而禁軍與內三廳禁軍自別之意,諄諄曉諭,則略不回惑,抗辭强訴不已,禁軍有馬者,絶無而僅有,令本廳十分明査懸錄,然後給料,而奴料,則竝給之矣。大槪平時禁軍,皆是士族之類,今則名雖出身,與都監軍士,半是一體之人,而守堞之勞,又無異同,反覆開諭,少無開悟之意。以此事意,稟議於大臣,則以爲禁軍,皆給奴料,而都監軍士所給之料,未准從前所給之數,有此强聒,如不得已,則禁軍奴料,量減〈缺〉數,以加軍士之料,似爲便當云。且知彀、旗牌官等,聚會呈狀,願受奴料,此人等,異於凡軍,亦合有變通。敢啓。傳曰,禁軍之祿,與砲手之料,自前不同,減此與彼〈缺〉也。旗牌官事,參酌處之。
○韓興一以備邊司言啓曰,崔鳴吉所製敎書,臣等相議勘定,而蠲減事目,非但未及磨鍊,亦似不必言在事前,姑先以此頒布,待事目旣完,別爲行會,方似得體。且兩界及黃海道,則姑勿頒布,徐爲觀勢處之,亦當。敢啓。傳曰,依啓。
○以宗廟神主一位見失事,禮曹堂上、郞廳罷職不敍事,承傳單子,傳于李行遠曰,呂爾徵,當初肅寧殿陪往,而何以宗廟陪往,捧承傳乎,問啓事,傳敎矣。回啓曰,臺諫所啓蒙允後,招禮曹書吏,使之現告,則以呂爾徵來言矣。呂爾徵肅寧殿陪往事,臣曾聞之,送其書吏,問於宗廟都提調尹昉處,則以爲呂爾徵陪嬪宮,先爲出來云。而本曹以呂爾徵現告,故捧入矣。傳曰,本曹現告,似爲無據,政院察爲。
○崔惠吉以賑恤廳言啓曰,聞姜大遂不久入來,故御史啓下矣。今聞因其親病,自忠原還家云,以應敎權儔改付標。且公淸道,亦爲被斥[兵],故御史不爲差出矣。今聞完多,且有訪問弊瘼之事,掌令李厚源,御史差送,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以賑恤廳追磨鍊單子,傳于崔惠吉曰,守令除授磨鍊於事目中,似涉未安。納粟最少,職秩卑下者,免軍役,亦似未穩,更爲參酌處之。
○韓興一啓曰,師行遲速,未可逆料,九王若與皇帝,同在一處,則獨於九王〈缺〉事涉不便,令廟堂定奪以去,何如?傳曰,依啓。
○傳于崔惠吉曰,兵曹判書質子申垓入去時,行資給送。
○韓興一啓曰,今聞兵曹判書質子申垓,明日臣行時偕往云。臣到彼後,似不可只以言語傳給,令廟堂議處,何如?傳曰,依啓。
○李行遠以禮曹言啓曰,以仁烈王后禫祭事,臣曹議于大臣,則大臣之意,以爲王世子在行路中,勢難行禫祭,而不可無寫哀變服節次,今月晦日,行哭禮後,卽吉似當事,傳曰,身在他邦,事異常規,勿爲卽吉如何事,傳敎矣。此係大段禮節,故該曹乃敢仰達矣。今承聖敎如此,上裁何如?傳曰,勿爲變服,可也。
○韓興一以備邊司言啓曰,政院啓辭,傳曰,依啓事,傳敎矣。皇帝體面尊重,雖在行中,禮不敢問候,而他王,若與九王,同在一處,則一問一否,事理未妥。近臣之往,一體問安,似合權宜。敢啓。傳曰,依啓。體面尊嚴,不敢問安之意,言于馬將,可矣。
○韓興一以備邊司言啓曰,以政院啓辭,兵曹質子事,答曰,依啓事,傳敎矣。當初只以某之子某,今番入往,某之子隨後入往之意,已爲書給矣。今者申垓,與承旨偕往,只言某之子某入來而已,不必別爲文書給送。大槪彼俗尙質,不喜繁文,不得已事外,不宜以文字相通。敢啓。傳曰,依啓。
○持平林墰,正言李時雨啓曰,自古國家之被兵禍者何限,而未有如今日之慘者也。君父之被圍孤城者幾日,一國生靈之爲俘虜者幾萬乎?推原其故,責有所歸,握兵之將,罪固罔赦。丁卯之亂,箕城失守,監司尹暄伏法矣。今日之亂,比丁卯如何,而只得定配於絶島,則萬姓之心,何以慰乎?三軍之律,何以伸乎?被拘賊陣,甘爲俘虜,包羞忍恥,苟且偸生,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金自點轉鬪上來,物議猶欲按律,申景瑗未嘗交鋒,反爲俘囚,而聖批,有低昂輕重之殊爲敎,臣等,竊未知聖意之所在也。兵單力弱,初雖難於赴救,而及夫諸軍畢會之後,亦且逗留,終無一兵一騎戰死於城下者,人臣分義,至此掃地矣。住兵近地,無意來會,主將屢度傳令,而終不進一步地,視君父之危,不啻若越視秦瘠,臣子急難之義,果若是乎?治之以律,猶恐不嚴,反施輕律,有若尋常罪犯之爲,則此後如有寇難,孰肯出死力冒白刃,救君父於水火之中乎?請金自點、申景瑗按律定罪,沈器遠、尹璛絶島安置。答曰,按律安置,皆涉過重,勿爲過煩。
○前正郞曺希仁,前郡守閔汝纘等上疏曰,伏以,臣等皆以罷散之人,居在嶺南,上年十二月十九日,得聞大駕移駐南漢,道路阻絶,無路勤王參佐。副提學全湜,募集義旅,隨行陣下,今始上來,敢伸奔問之義,不勝隕越之至。答曰,覽爾疏章,始悉爾等募兵來會,其忘身爲國之忠,予極嘉尙。
○敎諭中外軍民人等書,王若曰,予以涼德,忝居大位,於玆十有五年。運命旣險,國事多艱,連遭變故,再値播越,貽毒生靈,固已不少。天方降割,人不懲難。惟思大義之當守,不悟奇禍之荐臻,孤城月暈,自冬徂春。守卒不足,則儒臣緬於行伍,儲餉無多,則〈缺〉於軍食,甚至撤屋以當蒭,採根以供炊,危急之形,日甚一日。〈缺〉慰勉將士,誓死固守,以待外援,及至湖、嶺五陣,相繼潰散,東北諸軍,頓無聲息。飛砲攻堞,所觸皆碎,〈缺六行〉糲飯,無異庶賤矣。慈愛眷戀,天性自然,今〈缺〉已北行矣。顧予深痛,不在于玆。職爲司牧,躬自〈缺〉一人,禍延萬姓。使赴難之士,長爲戰場之冤魂,無辜之民,多作異域之俘虜,父不保子,夫不保妻,叩胸號天,在在皆然。爲民父母,責將誰任?是用茹痛含酸,五腸如割,中宵不寐。追念往愆,可悔事不一其端。繕鍊甲兵,思以備患,而村閭因此而不安,貿聚米穀,思以蓄餉,而民力因此而大困。褒尙名節,所以礪世,而浮議因此而益滋,程督徭賦,所以警頑,而暴吏因此而得逞。朝多阿比之習,世乏淳厚之風。災異迭見,予不知懼,怨咨朋興,予罔克聞。良由天性庸暗,政不知要。求以適治,反趨于亂,不待大兵之加而國已病矣。傳曰,國必自伐而後人伐之,詎不信歟?今欲痛懲宿弊,悉蠲苛政,去黨捐私,以恢公道,務農息兵,以保餘氓。咨爾八路士民薦紳大夫,體諒予不獲已之故,毋以旣往之咎而遐棄予,上下協心,弘濟艱難,以迓續天命,毋隳我太祖、太宗之餘業,其自今日始。故玆敎示,想宜知悉。
○有政。吏批,以曺挺立爲工曹正郞,閔寅亮爲掌樂僉正,申垓爲敦寧都正,李惟達爲工曹正郞,金宗一爲直講,朴慄爲典籍,崔進顯爲司僕主簿,鄭德生爲司圃別提,李景嚴爲淸州牧使,洪茂績爲公州牧使,慶舜壽爲豐川府使,金淵爲文化縣令,金麗生爲康翎縣監,申景汶爲金郊察訪。
○兵批,以柳瑚爲訓鍊僉正,朴宗一爲五衛將,申瑋檜爲仁慶宮假衛將。〈燼餘〉
2月20日
[编辑]都承旨李景奭〈坐直〉。左承旨崔惠吉〈坐直〉。右承旨睦敍欽〈坐直〉。左副承旨李行遠〈坐〉。右副承旨韓興一〈坐〉。同副承旨韓亨吉〈坐直〉。注書李道長〈受由在外〉李晳〈仕直〉。假注書李克仁〈病〉。事變假注書兪亨吉〈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崔惠吉啓曰,卽者副提學全湜,上送慶尙道義兵成冊及義糧成冊,募納糧餉成冊各一卷于本院,敢此捧入,義兵成冊,則送于備局,義糧及募納成冊,送于該曹,使之處置,何如?傳曰,允。
○以備邊司意啓曰,以尹煌等書啓單子,傳曰,別單書入之人,分輕重以啓事,傳敎矣。頃日名官爲峻論者甚多,而其言論,不發於文字間者,則勢難以風聞論罪,故昨日會議時,以各人啓、箚中言語不中者,隨所聞,書啓矣。上年秋間,尹煌箚中,有焚江都駐平壤等語,李一相、兪榥、洪瑑等避嫌中,有欺皇朝欺吾民等語,金壽翼,當胡譯議送時,提起已停之論,趙絅,上年春間,力詆廟堂,言甚狂妄,兪棨之疏,雖不得見,而傳者,皆以爲可駭。就中分輕重而言之,則尹煌,言涉不祥,李一相、兪榥、洪瑑,指斥君上,此四人,厥罪似重。趙絅論議可激,其習可惡,兪棨特一妄人,金壽翼,近於脅從,此三人,似當從輕論斷。申恦等三人,已爲被罰,似不必疊蒙。大槪此人等,若論其心術,則與傾邪濁亂者有間,而輕慮淺謀,敢爲大言,畢竟使國事至此,誤國之罪,焉得免焉?但於論律之際,宜有斟酌。臣等旣有所懷,惶恐敢啓。傳曰,知道。竝削職,尹煌、兪榥、洪瑑、兪棨,定配。李一相,此外,又有臨亂負國,出城逃走之罪,絶島定配。趙絅、金壽翼、申恦等三人,門外黜送。
○睦敍欽以備邊司言啓曰,今見水原防禦使狀啓,則本府酷被兵禍,灰燼之餘,滿目慘惻,判官金希儉,收拾餘存穀物,已爲入庫,而原是防營軍官,陞爲判官,供億之資,與軍官無異,蘇復間,願勿革罷云,依狀啓,仍存勿革,爲當。至於山城別將李維賢,先自潰散,許多軍物、軍糧,蕩然無存,委屬痛駭。卽爲拿來,防禦使狀啓,憑閱推治,宜當。敢啓。傳曰,依啓。此時料官加設,有乖於減省之本意也。
○□□□以備邊司言啓曰,湖南各官,兵鋒未及之前,守土之官,擧皆移避,或有畏怯土賊而擅離官守者,以致土賊處處群起,〈缺〉事極痛駭。某邑守令,則終始不離任所,某邑守令,移去他處事,從實査覈啓聞後,分輕重科罪事,觀察使處行移,何如?傳曰,允。
○行大司憲韓汝溭,行大司諫金壽賢,執義蔡裕後,掌令李厚源,持平林墰,正言李時雨等箚曰,伏以,臣等竊聞尹煌抄出議罪之事。臣等恐此擧,未足以鎭浮議,而有妨聽聞,且關國體。伏願聖明,更加深思而置之。取進止。答曰,此事意非偶然,卿等亦深思,勿爲煩瀆,可也。
○持平林墰,正言李時雨啓曰,去邠之擧,雖在倉卒,爲人臣子者,義當執羈靮以從。今番扈從落後人等,令吏、兵曹,一一査覈,在宰列者及曾經侍從人員,家在一日程內,請命削官爵,文、武、蔭時帶職名者,罷職不敍。至於行護軍沈之源,江都城陷之日,變着常漢之服,踰城逃走,苟且偸生。前直講李一相,初爲扈從入山城,翌日還爲出去,終不入來,物情莫不駭異。請竝命削奪官爵,門外黜送。答曰,依啓。家在一日程者,只罷其職。
○又啓曰,金自點、申景瑗按律定罪,沈器遠、尹璛絶島安置事。〈竝見上〉。答曰。〈缺〉
○正言李時雨啓曰,原州牧使李重吉與權井吉,到奉安驛,以領兵前進之意,陳疏上送後,權井吉獨入檢丹山結陣。李重吉則托以運糧,中道落後,仍爲還任,少無可賞之勞,而至蒙堂上重加,物情莫不駭異。請命改正。答曰,依啓。
○持平林墰啓曰,成均權知曺時亮,扈從入南漢,翌日出走,直往嶺南,以山城兵單食少,勢難久支爲言,軍情動搖,處處疑懼。方伯守令,幾不得收拾,物情莫不駭憤。厥罪非特扈從逃走而已也。請命遠竄。答曰,依啓。
○又啓曰,全州府尹吳端,以道內都差使員,代行方伯之事,則鎭定一道之責,專在其身,而敵兵未過錦江,身先遠避,使本州土民之無賴者,相率作亂,焚燒倉庫。傍近諸邑,處處效尤,若經兵火,莫可收拾。請命罷職。答曰,待本道監司啓聞,參酌處置,可也。
○前府使崔山輝等疏曰,伏以,上天降割,遭此古今所未有之變,凡食土含血之類,疇不欲一死而無知哉?臣等俱以嶺外賤臣,初聞乘輿播越,北望孤城,仰天搥胸,蒼黃奔馳,中路遑遑,而不幸三路俱衄,〈缺〉益急,蜂蝗微誠,籲天無從,退在監司臣沈演陣下,僥〈缺〉再擧之日,而天不悔禍,畢竟至此,臣民之痛,有不忍言。臣等,旣未及奔問官守,又不能效死行間,靦顔天地,罪合萬死。答曰,覽疏,深嘉爾等爲國之誠焉。
○有政。吏批,以尹兼善爲戶曹正郞。〈餘缺。〉〈燼餘〉
2月21日
[编辑]都承旨李景奭〈坐直〉。左承旨崔惠吉〈坐直〉。右承旨睦敍欽〈坐〉。左副承旨李行遠〈坐直〉。右副承旨韓興一〈坐〉。同副承旨韓亨吉〈坐直〉。注書李道長〈遞〉李晳〈仕直〉。假注書李克仁〈病〉。事變假注書兪亨吉〈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統制使申景禋,江原監司李澥。
○吏批啓曰,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爲之。
○李行遠以禮曹言啓曰,本曹無故郞廳,只有正郞柳莘老,而以長陵奉審事,明日出去,假郞廳韓涵,仍前察任,何如?傳曰,知道。
○睦敍欽以備邊司言啓曰,見朴東善等狀啓,則別將黃景祺,以圍籬護行事,似已發向舒川,而卽日本司啓辭內,圍籬還送各司事,已請下諭于公淸兵水使處矣。今聞黃景祺、姜晉昕,皆有拿命云。舒川旣爲空官,而此兩人,又爲被拿,則〈缺〉圍籬之事,甚爲虛疎,令兵曹別定武宰一員,與禁府都事,一時馳往舒川,速爲發船,移置喬桐後,上來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衢路積屍,至今不收,今日雪泥,血流波道,所見慘惻。前日漢城府,啓請米石募軍收掩,而不卽擧行,委屬可駭。當該堂上、郞廳竝推考,使之刻日收掩,宜當。且聞被擄逃還人,急於還鄕,歸着江岸,無船不得渡,彷徨濡滯,無食致斃者甚多云。前日本司,到卽載送之意,已爲分付於京畿監司,而尙不奉施者,必無勅船人故也。十分料理方便,整齊津夫,依前分付,速爲越送事,京畿監司處,更爲知會,何如?傳曰,依啓。郞廳,先罷後推。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嶺以東一帶,稍爲乾淨之地,今見江原都事狀啓,則高城以北三官,敵兵瀰漫,杆城、襄陽,亦將被禍云。講和之後,恣意搶掠,至於此極,極爲痛駭。第初八日,敵到高城,何以十六日,始爲馳報於都事耶?五十餘騎,則初非大勢軍兵,路狹而旁多阻,猶可遮截,而任其深入,其處守令輩,難免重律。敵到高城而還去耶?皮穀則敵不取去,及時收拾,知數入庫後,那時曲折,詳細馳啓,以憑處置之意,監司處知會,何如?傳曰,依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京中經費,萬分緊急,黃海道運來軍糧作急運送事,曾已知會矣。公淸兵船,皆在本府,前項運糧,急速裝載,邊將、軍官中勤實人,擇定押領,星火上納之意,水使及江華府使處,更爲移會,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元孫行次,從旱路速爲上來事,前日再四下諭,必未及聞知,而有此馳啓也。新昌直路,慘經兵火,夫馬調發,果爲難便。欲從牙山間路,則中有貢稅串大津,渡涉之際,亦甚可慮,須取順便,夫馬難調,何可計也。直路奉還,似爲便當,依前下諭,速爲作行之意,更爲下諭,何如?傳曰,依啓。
○李行遠以禮曹言啓曰,卽聞江華〈缺〉張遇漢詣來,方到龍山江上云。取載馬三四匹〈缺〉宗廟署官員,亦爲發送,與張遇漢,一時奉來時敏堂〈缺〉之意,敢啓。傳曰,依啓。
○傳于睦敍欽曰,南漢山城,領兵各官守令之先赴者,怠慢不至者,終始不來者,及舟師之先爲領來,怠慢〈缺〉不來者,竝査覈事,何至今不爲擧行耶?
○睦敍欽啓曰,卽見前副提學李敏求狀啓,有護喪二字,未知曲折,事甚矇矓。大槪似涉不察,極爲〈缺〉李敏求請推考。傳曰,依啓。
○睦敍欽以備邊司言啓曰,政院啓辭,卽者副提學全湜,上送慶尙道義兵成冊,送于備局,使之處置,何如?傳曰,允事,傳敎矣。嶺南素稱士林根柢,聞變起義,雖無斬獲之功,而忠義之心,極可嘉尙。令該曹隨才錄用,以爲激勸之地,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金慶徵、張紳等更問啓目,傳曰,京畿戰船,則列泊於公淸戰船之尾云,此船何人領去耶,問啓事,傳敎矣。問于張紳,則京畿戰船,統禦使申景瑗之別將黃景祺領率,先去信地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申景瑗等所守之處,問于金慶徵處置可矣事,傳敎矣,問于金慶徵,則以爲申景瑗,則以大臣分付,把守喬桐,姜晉昕,則張紳分付,把守燕尾亭云云,傳曰,知道。然則申景瑗,似無大段罪犯矣。申景瑗、姜晉昕拿鞫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姜晉昕、黃景祺等,竝爲拿鞫,申景瑗,姑勿拿推。
○持平林墰啓曰,臣以全羅道調度御史,今方出去,臣所帶職名,請命遞差。答曰,依啓。
○李景奭啓曰,當此多事時,長以假注書察任,病故相仍,遞改頻數,殊甚未妥。今見注書李道長陳疏,還歸似未易。請姑遞差,實注書使之差出,何如?傳曰,依啓。
○睦敍欽以禮曹言啓曰,謝恩使方物,略倣中朝□□,預爲磨鍊事,議于大臣,則中朝方物,元數不多,減數〈缺〉,略依中朝方物之數,磨鍊爲當,而只去人蔘云。別單書啓。傳曰,物數太薄,更爲參酌,加數磨鍊。
○又以禮曹言啓曰,慶尙監司沈演,以宗廟正月令薦新早藿及二月令薦新生鰒、雀舌茶等物封進,而列聖神主,權安於時敏堂,各位分薦,節次非便。明日堂中,共一卓薦新,似爲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掌令李厚源,正言李時雨啓曰,臣等伏聞抄出尹煌等分輕重議罪之事,敢陳短箚,冀蒙察納,而乃有竄黜之命,臣等聚首相觀,不知聖意之所在也。此人等,皆以侍從之臣,雖有不量時勢,過爲大言之失,究厥所以,則只欲扶大義,斷無他腸,禍亂之至於此極,未能逆覩者也。今乃斷自聖衷,置諸重典,此事實有妨於聽聞而且關國體。臣等,昨日陳箚中,所謂更加深思而處之者,意實有在,請還收尹煌等十人削職定配,門外黜送之命。答曰,不允。
○又啓曰,金自點、申景瑗事,沈器遠、尹璛事。〈見上〉。答曰,厥罪雖重,不無可恕之道,爾等更加詳察,勿爲煩論。
○府啓,全州府尹吳端罷職事。〈見上〉。答曰,已諭。
○李行遠以禮曹言啓曰,長陵陵上掘破之變,守陵官洪靌啓辭,政院卽前分付于本曹,臣等不勝驚痛罔極之至。百官似當有變服節次,而皆以戎服,無變着素服之路。大臣以下,亦當進去奉審,而事勢,與平日有異,本曹堂上、郞廳,馳進奉審後,處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十六日啓達之事,下問之後,始爲分付,事甚可駭。當該承旨,推考。
○崔惠吉以賑恤廳言啓曰,被擄逃還人等,沿路餓死者相望云。到京後,方爲賑濟,則所活無幾矣。自敵陣逃還之路有二,其一,自京直抵坡州,其一,自漣川、朔寧,達于楊州。楊州則南漢山城所儲之穀,量宜除出,坡州則江華遺儲之穀若干石,急急移送,使兩邑守令,設賑濟幕于路傍,隨到隨饋,俾無在路餓死之患。而守令,如或以其米,私賑本邑之民,不饋逃人口,各別廉察,從重科罪。且自海西逃還者,至龍灣逃還者何限?令兩西監司,移轉僻邑餘穀,設廳賑活護送之意,行移,何如?傳曰,依啓。
○注書李道長上疏曰,伏以,臣初因司書臣李禬所傳,聞老母深入嶺南,而不敢以一人傳聞,敢生尋母之計。再因參知臣羅萬甲,親逢星山人被擄者,聞敵兵卒至,□□波蕩,心神驚散,敢陳哀悃,得蒙恩由,間道〈缺〉到忠原,始知誤傳,事涉顚倒,勢極狼狽。〈此下缺〉。踏啓字。
○江原監司李澥引見時,右承旨睦敍欽,假注書兪亨吉,記事官李之恒、金振入侍。上曰,卿等此時,受委重任,當有善處之道矣。澥曰,臣望外受委,智薄難堪,而且聞嶺東,又爲被兵云。蘇殘之事,極爲可慮,不勝悶渴也。上曰,此必虛傳,而不然,則必是土賊,豈有如此之理乎?但本道,素是貧殘,而又逢此患,則萬無蘇復之望,甚可慮也。澥曰,避亂之人,多往其處云,雖曰以此易彼,〈缺〉無穀則一也。且遠處轉運,萬無繼賑之理,〈缺〉飢民,自爲輸致,則餓死於中路,必矣,以此爲悶矣。上曰,惟在受委者之善處矣。且聞北軍之作挐,〈缺〉然否,我國之人,善做訛言。〈缺六七行〉。澥曰,嶺東之兵,想元帥軍過去也。昨者〈缺〉而或疑敵兵,或疑土賊,未知的否矣。上曰,亂離之際,例有土賊,但江原一道,人心素淳,〈缺〉若起而爲賊,亦難善處,必預治其根本,可也。澥曰,事難遙度,到任後,觀其形勢而馳啓矣。敍欽曰,伏聞統制使之辭朝也,自上私自招見云,雖當此時,引接臣僚,豈宜私覿哉?不勝未安焉。上曰,爲其切親,故私見而送之矣。遂退出。〈燼餘〉
○備邊司啓曰,卽接李敏求狀啓,圍籬送向舒川云。向日下諭,必未及見也。卽者,海路已淸,不必仍在湖右。且郡守具鳳瑞,以奔問事,今亦上來,空官留在,亦甚不便。作急移還喬桐事,依前下諭,擧行之意,公淸兵、水使及朴東善等處,發遣宣傳官二員,分路下諭,令當該宣傳官,面看發行後,還來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傳曰,南漢山城領兵各官守令之先赴者,怠慢後至者,終始不來者及舟師之先爲領來,怠慢後至者,終始不來者,竝査覈事,下敎,而何至今不爲擧行乎?〈《備局謄錄》〉
2月22日
[编辑]都承旨李景奭〈坐〉。左承旨崔惠吉〈坐直〉。右承旨睦敍欽〈坐直〉。左副承旨李行遠〈坐直〉。右副承旨韓興一〈坐〉。同副承旨韓亨吉〈坐直〉。注書李晳〈仕直〉李之恒〈未肅拜〉。假注書。事變假注書兼修正兪亨吉〈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春川府使卞三近,襄陽府使申應材,咸平縣監姜翻。
○李景奭啓曰,尙衣院當該官員,當初播遷之日,冕服諸具,不能監護,親自領〈缺〉投諸下輩,不卽發去,至於遇敵,走向他處之罪,在所難免,請推考。傳曰,依啓。
○崔惠吉以戶曹言啓曰,政院啓辭,副提學全湜所送慶尙道義兵成冊,則送于備局,義糧募納成冊,則送于該曹,使之處置何如事,允下矣。今此義兵將副提學全湜所送,尙州義兵時,糧餉募納人姓名成冊及各官義兵糧用餘遺在成冊,其載錄之數,誠爲不少,非但全湜,擧義募粟,盡心竭力,足爲道內士民之倡,本道忠義之士,能爲諸道之先,極可嘉。尙州募納,則穀物多少,納者姓名,昭在成冊,令該曹隨其石數,査照前例,各別施賞,未許通者,亦照例施賞,其中前朝官及儒生等,有才器可以適用者,爲先擢用,以爲奬勸之地,而各官義糧,則不書姓名,未知某人募納幾石,令本道明査,成冊上送,然後隨其多少施賞。至於餘存募糧未査報各官,則亦令本道急急査出,竝爲啓聞,以憑處置,而穀物,則收儲各處,以待該曹處置,而開寧木一同一疋,星山木一同二十疋,爲先輸送之意,本道觀察使處,行移,何如?傳曰,依啓。納粟人中下人,依前例分輕重給復,各邊各官所捧,使之趁卽運送,可也。
○答副護軍朴明榑疏曰,省疏具悉。嘉卿憂愛之誠。所陳之事,不無意見,當留意而量處焉。
○李行遠以禮曹言啓曰,以謝恩方物磨鍊單子,傳曰,物數太薄,更爲參酌,加數磨鍊事,傳敎矣。更議于大臣,加數磨鍊,元單子內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稱以謝恩,送此些少之物,似涉迂闊,更爲參商處之。
○睦敍欽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義禁府罪人元情事,當爲開坐,而堂上位不齊。同知事金大德,方在本府直所,除標信,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兩南舟師全數罷遣事,曾已定奪知會,而全羅左水使安夢尹,想未及聞知,而有此狀啓矣。依前移文,罷遣本鎭事,右水使成夏宗,統營虞候黃瀷處,一體更爲知會,何如?傳曰,依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諸道減役磨鍊事目大槪,磨鍊別單書啓,伏候睿裁。傳曰,知道。
○又啓曰,公淸水使姜晉昕拿來,其代當爲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京畿守令中入山城守堞之人,竝擬,何如?傳曰,依啓。
○傳于韓興一曰,元孫陪行內官金仁、兪好善、林〈缺〉、姜文星,內需司別坐李忠信,掖庭別監四名〈缺〉任意發遣。
○崔惠吉以戶曹言啓曰,曾因政院啓辭,內氷庫庫間材木,其人用下之敎,外氷庫亦不可棄置,故使之竝爲摘奸,則材木之數如此,而蓋草,亦有可用所餘者云。若仍存過夏,則非但有閪失之弊,而將爲棄物,蓋草則令司僕寺取用,材木則令該曹、內氷庫,一體用下於其人,何如?傳曰,允事,傳敎矣。內、外氷庫材木,以其人木代用,自上體念其人一事之意至矣。政院啓辭,亦遵奉上意之至矣。第念氷庫庫間造成之役,實是一年大役也。在平時,則內、外庫間,氷丁盡用後,則撤去舊材,皆以新材木造成,而亂後,則材力不逮,故就其中腐朽者,易以新材木,其數不至甚多,而其柱木、樑木、椽木等,皆用眞木,體大而長者,其價非如例用眞長木之比,其費甚多。來冬若不藏氷則已,氷庫乃不可已之事也。今若盡去其材,而更爲新造,則其費不下於其人。其西士[土]乙、柧木、蓋草,則取用不妨,而柱木、樑木、椽木,則令本庫計數積置,勿令腐破,以爲藏氷時所用,似當。敢啓。傳曰,依啓。
○李行遠以禮曹言啓曰,去十二月十三日,邊報緊急,故月字、盈字梓宮,運置江都之意,入啓,十四日曉頭,本殿郞廳,陪〈缺〉果川地,則京畿差使員及軍兵,不爲出待。以此〈缺〉擔持軍士,盡爲逃走,只有書吏、庫直、守直。厥後,敵兵□□,仍爲作陣於其處,故下人,亦爲逃避。敵退之後,使人往審,則兩梓宮,皆劈破云,極爲痛駭。不可棄置路中,發遣本殿郞廳,燒火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亨吉以工曹言啓曰,政院啓辭,尙衣院毛氊匠金點同、孔順勤,負此重物,能保於干戈之中,趁卽還納,下輩中忠誠,殊極可嘉,令該曹各別論賞,似當,敢啓,物件則別紙書啓矣。傳曰,依啓事,傳敎矣。金點同、孔順勤等,俱以下賤匠人,當國家危急之際,逢授尙方皮物,負持奔避,不爲見失,終乃來納,其至誠,極爲可嘉,別爲論賞,甚合事宜,而金點同,則私奴,孔順勤,則已免賤云。恩賞之事,不敢自下擅斷,上裁,何如?傳曰,前例相考,參酌施賞。
○睦敍欽以備邊司言啓曰,舒川下送武宰,爲任不輕,李重匡,似不合此任,以訓鍊都監中軍李顯達,差定下送,而中軍,則姑以假差察任,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兵曹參知洪雴啓曰,臣承命馳進于章陵,與參奉權寏,焚香讀祝,行慰安之禮,仍詣陵上,掃雪奉審,則莎根不傷,新葉已抽,雖不灑水,而雪消沾濕,茂盛必速,仍令參奉〈缺〉掃而還來。敢啓。傳曰,知道。
○韓亨吉啓曰,以京畿監司狀啓,傳曰,此狀啓措語不當,政院知悉事,傳敎矣。金浦倉穀,該曹堂上,旣已親自封閉,則京畿監司,固不當擅開分給,而目見餓莩,急於賑飢,未暇稟處,則亦不可深咎。故今此狀啓待罪,雖涉未妥,而循例捧入矣。今承下敎,更觀措語,頗有不平底意。藩臣告君之辭,似不當如是,請京畿監司李溟推考。此狀啓還出給之意,敢啓。傳曰,依啓。
○行大司憲韓汝溭,行大司諫金壽賢,執義蔡裕後啓曰,伏以,臣等伏聞金慶徵等減死照律之敎,竊未知殿下有何可恕之道,而貸其死耶?或不知此等人罪狀而然耶?雖有可殺之罪,而不能殺耶?金慶徵,雖曰檢察之任,不關於禦敵,然廟社主、嬪宮、元孫,俱陷於兵塵,而曾無一毫顧念之意,獨身乘船逃走之不暇,元孫幸免,實天佑之也。然則慶徵檢察之責,將何所歸,而其罪比之於諸將之失律,小無差等。李敏求,旣與之一時逃走,亦安得免於死乎?至於張紳,則留守江都,而身摠舟師,以江都天塹,不能一時守禦,二箇小〈缺〉無馬數十兵渡江,而無一人防禁者,乘船逃走,惟〈缺〉終致國家有不得已之擧,士大夫民人婦死[女]斬死〈缺〉累顚連,十年國儲,一時俱盡,將不能爲國,是誰〈缺〉若不施誅殛之律於此等人者,其何以慰廟社之靈,而洩神人之憤乎?臣等,欲合啓,〈以下缺〉
○有政。吏批,以林墰爲典籍,洪柱一爲直講,尹敉、尹世任爲禮曹佐郞,李祗先爲判校,金慶餘爲吏曹正郞,李惟達爲工曹正郞,尹得說爲戶曹佐郞,朴守文爲兵曹佐郞,崔繼勳爲刑曹佐郞,張遇漢爲活人別提,權尙正爲司畜別提,鄭雲翰爲禁府都事,李之恒爲注書,金鋿、林𪩍爲承文副正字,金守玄爲坡州牧使,朴霽bb爲b長淵府使,李重吉爲原州牧使,金東準爲陽城縣監,兪善曾爲通津縣監,金忠淹爲連山縣監,金重鎰爲公淸都事,朴慶應爲堤川縣監,徐貞履爲靑陽縣監,羅尙褧爲靑山縣監,任啓成爲高山縣監。
○兵批,以奇宗獻爲公淸水使,□翰男爲鐵串僉使,李華岳爲武兼,徐欣男爲副司勇。
○體府從事官金光爀引見時,同副承旨韓亨吉,注書李晳,記事官金振入侍。光爀曰,國事至此,痛哭何言?臣去歲十月辭任朝,下去沿海列邑,盡閱軍器,巡到長興地。十二月十七日聞變,與兵使相議發兵,二十五日到稷山,與監司相議,則監司云,監、兵使皆不在,道內之事,無人主管,事多可慮,宜往道內,責應調發矣。臣遂退往礪山,管運糧餉,而終無成效,三南之軍,連續敗沒,不能一戰,而終至於此,臣等不能善事之罪,萬死何惜?日夜欲死而不得也。上曰,〈缺〉上之事,不能詳知,三南之軍,有何所爲乎?光爀曰,當初監司則巡行,兵使在營,十六日點閱〈缺八九行〉。上曰,〈缺〉留光敎,凡幾日耶?光爀曰,二十九日結陣,而初六日接戰,接戰之日,賊自前營擣虛而入,不能支持,以至於潰北,以其上邊形勢絶險,故此處防備,不甚嚴密矣。上曰,何不知自此掩襲乎?光爀曰,以其形勢之甚險,故恃之而不爲備矣。大戰終日,我軍多死,而賊死倍之。當此之時,雖父子之親,其勢不及相救矣。中營則賊不得入,故不至大傷,收拾此軍,可以有爲,而以爲不可連日相戰,欲爲移兵,而不能善處,以至於潰軍,罪則多在,而不知事出急遽,未及輸來,故多有不足者矣。右營之軍,監司親率,入於山城,而以此零軍,亦無可爲,故臣欲收散軍,付之監司,而監司退去,其軍遂散。臣與監司相議曰,此軍雖散,不可置之無可奈何之域,欲爲收拾,再圖進取,中營之卒,僅得三千二百,而率皆創殘之餘。兵使則一敗之後,不知所向,以柳持敬爲假將,領督其軍,翌曉當發,而其夜作亂,一時潰散。其前數三日,亂軍等,無日不聚峯頭,擧臣之名,加以不忍聞之語。不意其夜,砲聲一發,四面諸軍,一時齊應。卽令軍官與將官,〈缺〉欲爲鎭定。且欲査出其首倡者,達夜巡邏,則〈缺〉盡爲逃走。明日見之,則亂箭滿屋,各官撥幕,竝〈缺〉多發不測之言,不入人家,皆聚於山谷間,其所行〈缺六七行〉焚蕩官庫,略不畏忌,計無可施。且〈缺〉難收拾,得率三千兵,在於金溝,將爲前進之計矣。聞罷兵之命,而卽爲散遣矣。大槪此道之軍,〈缺〉無益於國,相率作亂,處處皆然,人心不淑,豈意至此乎?湖南人心,本來比他方頗惡,不可以威威之,亦不可以德感之。習俗之惡,自古而然,今此軍兵,固不足責。出身之輩,亦皆逃散,而嶺上之人,變着胡服,處處作挐。全州爲府,素稱巨邑,閭閻之盛,物力之殷,非但一道之最,實爲八路之一也。府尹吳端,以都差員,往來嶺上,不得看護,聞賊到尼山,而始爲馳來,而其夜亂作,諸處公廨,盡爲焚燒,各庫米麪,恣意偸出。大同木砲保價布,非止百餘同,而無或少遺,極可痛惡矣。上曰,火燒耶?偸取耶?光爀曰,凡干官舍,盡爲火燒,其餘雜物,無不持去矣。監營財物,亦多有儲,而皆不得保全,所可惜者,久遠文書,一無餘存,不知京中,或有所藏,而全州則無有矣。臣傳令于吳端,使之不爲出避,速入收拾,而府中下人,無一人來見者。僅得一吏與一官奴,以爲文書而詰問,未及鎭定,乃爲是擧,故亂軍驚懼,又爲作挐,艱拾數百之穀,又失於再亂,內外諸倉,蕩然無遺,實無收拾之勢矣。金堤之變,聞具仁墍之言,則坐衙之日,無賴之徒,不意作儻,先入武庫,所儲弓箭,盡爲〈缺〉火藥、鉛丸,沒數散棄,次入官廳,先破醬甕,〈缺〉財畜,任意搶去,恐或逢變,不得已出避云云。〈缺六七行〉。上曰,金城則無別將耶?光爀曰,亦有之而適於是〈缺〉家,軍兵則有之,而乃至於此,其與賊同謀,可知〈缺〉其必然與否,而臣言于其軍曰,事定之後,當爲刑推云矣。大抵嶺下諸邑之人,若大駕還都小遲,則必有不測之變。靈光縣監宋夢錫,居官治績,爲一道最,調發之際,極盡撫恤,而亦且圍城,四面放砲,多發不測之言。夢錫雖得不死於亂,而因此驚動,添得重病,不久當死,如此之患,比比有之,甚可駭矣。上曰,必不善治矣,善治則豈至於是乎?光爀曰,其爲政,少無疵弊,而但過於仁慈,是其病也。羅州爲邑,地大人惡,牧使吳竣,頗能善治,自中夜驚,城內皆空,而太守獨在,夜夜衙中,箭入如雨,打破獄門,盡奪重囚。康津之人,亦且效尤,當其調兵也。乃殺兵房,而處處焚劫,守令無措手處,此則無他,本道無監司,朝廷命令,不能通行之故也。臣則雖在道內,以爲號令,而凡所責徵,一不施行,乃以爲客,不徒不從,多發怨詛,事無可爲。今聞監司下去後,作挐則少止,而人心之不淑如此,不可盡施軍法,必須先爲鎭定,而其中表表將官施律,可也。鎭百姓安守令,今日之急務,不然則終爲亂民而不可制矣。上曰,治其首倡事,已令施行矣。光爀曰,此則臣來時,見李時昉,已知之矣。上曰,生變處,凡幾邑耶?光爀曰,全州、金堤、益山、泰仁等六邑,而驅逐守令則只三邑,而井邑,則只失官穀,閭閻則完然矣。且嶺下,則羅州、康津,爲尤甚矣。上曰,此兩邑,則何如?光爀曰,打破獄門,奪去罪囚,放砲夜驚,驅逐守令,故報於臣處,使之鎭定,而臣亦無奈何矣。且恩津以上,亦爲賊陣,而官舍不傷,邑里皆完,而所失者官穀,而賊退之後,收拾將三四百石云。此邑則僅成模樣,而尼山與公州,尤甚無形,官舍無一全完,故尼倅,則寄在閭家,公牧則處於客舍,〈缺〉而村落,亦無完全處矣。天安則衙舍燒盡,邑內餘存者六七家,而太守,終不遠避,僅能免禍。今得一小〈缺〉而前頭事,莫知所爲。振威亦然,自此至水原,僵尸相望於道路,被禍之慘,湖西、畿甸爲甚矣。〈缺六七行〉。光爀曰,金俊龍,雖爲見敗,初則力戰以〈缺〉相准,而不知有重罪,乃爲私書,送于臣處,〈缺〉其前後之事,臣還給其書曰,始雖力戰,旣爲見敗,則當待命之不暇,豈敢爲私書?如是言送。至恩津,見其報狀,則又言前事矣。臣言以方在待罪中,今何敢開印行公乎?乃退却不受,而使之追及於公州矣。其後不知去處,必以臣之所答,爲恐怯而然矣。新兵使之去也。所當交付印信,而不知其去向,未能推給。今聞在於海邊逃生云。始雖力戰,其終如此,其迷惑太甚矣。上曰,湖南之人,在壬辰時,殺倭有功者多矣。今乃如此者,何耶?光爀曰,鄭弘溟,聞變卽來,而道路梗塞,不能得達於行朝,乃與監司及臣,相議倡義,監司亦給軍器,助以別樣,僧軍可近千餘,以此欲爲後援,又因夜驚,亦爲逃潰,故日夜痛泣而已。大槪老成之人,無不欲死於國,而年少之人,絶無奮義之心矣。上曰,近來湖南之人,不爲讀書,故必如是蠢蠢也。國家所恃,惟是三南,而湖南所爲,今乃如此,豈非可駭者乎?光爀曰,無知之民,固不足責,雖有才之人,以無學識,故使君父在圍中而不能奔救,聖敎誠然矣。上曰,嶺南之人,甚可嘉尙也。光爀曰,然矣。其軍則終無潰散者,誠可嘉矣。上曰,國之所恃,兩南一體,而今番之事,湖南如此,豈非可駭乎?光爀曰,亂民不能善治,則罔極之禍可慮。臣之所報〈缺〉亦爲是也。且其處守令之不得已避亂者已矣。〈缺十餘行〉。光爀曰,臣上年下去後,諸處軍器,盡爲點閱,則各邑人,恐有摘奸,皆爲修理,故軍物皆極精,而鳥銃爲尤精矣。以此軍器,分授諸軍,而皆失之,輸送陣上,而又皆失之,今則各官無一所餘,甚可惜矣。戰敗之軍見失云者,似有所據,而不戰者,亦謂見失,此則事定後,可以推之,臣亦以言于守令而來矣。上曰,湖南之人,本來輕浮不實,而士夫則頗善矣。今何若是乎?光爀曰,士夫中年高者,則皆集境上,無不涕泣,而後生之人,無得見焉。此不過敎化不明而人無學識之致也。安邦俊,寶城之人,而七十老病者也。至誠募集,倡率鄕兵,其數將至百餘,以其老病不能赴難,故欲來境上,欲付於鄭弘溟,而鄭軍旣散之後,不可以此軍單進,故彷徨境上,終不能有爲。大槪土俗甚惡,人心不淑,雖有倡者而人無應之,奈何奈何?中營作亂時,圍困〈缺〉不道之說,無數叱辱,幾至於殺害,而適以〈缺〉不得行兇而散潰。其地之人,不但不自爲國事,他人〈缺〉欲沮敗,極可痛駭矣。遂退出。〈燼餘〉
○備邊司啓曰,伏見北兵使李沆,南兵使徐佑申狀啓,則義兵殺掠不止,我兵與之相戰云。旣已解兵之後,又有如此之患,因此生釁,亦甚可慮。而彼旣當初,言及此事,今姑嚴整結陣,以防衝突,委曲開諭,以緩暴怒,一面藏匿居民,使之善避,似爲宜當。以此意,發遣有馬禁軍,監司處,一體下諭,何如?傳曰,依啓。
○又啓曰,南漢守城時,京畿守令,皆屬摠戎使及守禦使,故問於具宏、李時白等,則南漢山城守令來赴之中,楊根郡守韓會一,十二月十四日,自京扈從入城,本郡軍兵,則十五日齊到,呂州牧使韓必遠,利川府使曺明勗,砥平縣監朴煥等,十五日夕,領兵齊到。陽智縣監兪希曾,安山郡守李文營,十五日夕來到,此兩邑,則無領兵之事,而兪希曾,領精砲十二名。龍仁縣令李命達,十五日領兵來到,坡州牧使奇宗獻,十六日朝,穿過敵陣,領兵來到,抱川縣監權大有,十六日領兵來到。此外更無守令入來城中者。且安山郡守李文營,龍仁縣令李命達,則十六日朝,監司以京倉米各二百石運入城中事,出送未還,舟師來赴,先後則必問於統禦使,然後可得其詳,不得一時査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守令中,可及入來,而終不來到者,竝摘發重治,入城守令中,可賞之人,量宜施賞。〈《備局謄錄》〉
○戶曹啓曰,蠶頭摠戎倉及司僕等庫及龍山別營兵曹所定軍士二名,殊甚孤單,令兵曹加定軍士。且令訓鍊都監,別定軍士五六名,與守直軍士等,竝力守直爲當。敢啓。傳曰,依啓。〈《訓局謄錄》〉
2月23日
[编辑]都承旨李景奭。左承旨崔惠吉。右承旨睦敍欽。左副承旨李行遠。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李晳李之恒。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自夜至朝,下雪。〈內下日記〉
○備邊司啓曰,江華一府,酷被兵禍,最甚於諸道,其賑救之策,耕種之事,必須另爲救濟,然後孑遺之民,可無塡壑之慘,着令該曹用意施行,俾無慢忽之弊,而經歷,則已爲革罷,監牧官,則問於司僕寺,處置之意,移文觀察使,何如?傳曰,依啓。
○又啓曰,平安監司洪命耉,死於國事,屍橫原野,人皆慘惻。今聞其子下往,將歸屍故山云。合有一路護行之擧,京畿、江原兩道監司處,移文知會,何如?傳曰,依啓。令該道棺槨及役軍題給。
○又啓曰,朴明榑疏中所陳,調護聖躬,務得其正,素位而行,處困而亨,使忿懥憂患,有所不得芥滯於靈臺之上,起居寢食,務從平日恬泰之節,以爲激厲奮發之根基。今日臣等之所望於聖上者,無大於此,更加體念,千萬幸甚。王世子護養輔導之方,不可謂以異域而有所間斷,行中且有齎去書冊,竢得居處安便,不廢進講,而體貌之際,愼其動靜之意,因便通諭于陪從宮官,爲當。至如恢公道,明賞罰,收賢才,廣募粟,分賑城中及畿邑窮民,汰冗官,省浮費,愼簡守令,與民休息等事,皆係今日實着,竝令該曹着實奉行,毋爲悠泛之歸,而其中開言路一款,實是興衰撥亂之第一義,自上十分體念,何如?傳曰,允。
○以北兵使李沆等狀啓回啓草記,傳曰,彼旣當初言及此事云云,此說何言耶,問啓事,傳敎矣。前山城臣洪瑞鳳等,往來西城時,龍胡曰,回軍時芻糧,因西路蕩殘,大軍之行,必致不足,一枝兵,則當由北路以往云。故昨日之啓,以此仰稟矣。敢啓。傳曰,依啓。
○又啓曰,畿甸守令可賞之人,量宜施賞事,傳敎矣。臣等,與摠戎使,反覆相議,則當初營將事目內,各官軍兵,守令調發,交付于營將,營將率領,來赴信地事,旣已知會,則守令之不爲來到者,亦難深責。南陽營將趙脩齡,十三日辭朝,而帶得南陽軍四百餘名入城,竹山、振威、陽城、安城、陰竹五邑軍皆到,後營營將申景涑,亦領楊州軍入來,而中營所屬南陽等七邑,後營所屬楊州等四邑,竹山營所屬竹山等五邑守令,竝不爲來到,此等守令,所當摘發重治,而十三日三更,傳令於各處營將,營將又爲傳令於各官,調兵發送之際,容有不及之患。第聞君父行幸山城,則距山城,不多遠之地,猶可奔問,而終始不來,衿川、果川、陽川、楊州、高陽、交河等守令,似當治罪。楊根郡守韓會一,則十四日,水原府使具仁垕,利川府使曺明勗,砥平縣監朴煥,呂州牧使韓必遠,陽智縣監兪希曾等,皆於十五日,領兵齊到,合有施賞之典,而坡州牧使奇宗獻,淸兵塞路之後,亦帶下軍,穿過來到,一體施賞亦當。上裁,何如?傳曰,知道。此營將中、守令中,來到最速者,而所領軍最多者,査出論賞,奇宗獻之事,亦甚可嘉,一體施賞。且未到守令,當初事目,不必治罪。
○又啓曰,公淸一道,雖被兵禍,全完之邑,其數亦多,農牛辦出,必不如是之難,雖不得與兩南一體措送,以管餉貨物,從便貿得,趁此農節,作急上送之意,公淸監司處,更爲知會,何如?傳曰,依啓。
○又啓曰,減省事目內,西糧及向化船稅兩條,則依聖敎改付標矣。〈缺〉外,兩南逋欠年限,雖以太近,兵禍未起之前,民間猶以此爲苦,況於蕩敗之餘,仍責年久逋欠?徒有民怨,而竟無收捧之實,故臣等十分參商,如是定限,且乙亥以下,已成三年,此亦恐未爲太近,丙子歲抄,雖或有已抄之官,而外方歲抄不得趁時爲之,想今已抄者,不能十之二三。況當大亂之餘,行文各官,査其已抄未抄,各官不以實報,該曹務欲明査。如此之際,自致騷屑,所得至少,而爲弊多端,不如一切勿問之爲便也。諸上司諸宮家魚箭等事,爲頃日巨弊,沿海民怨,不可勝言,故數年前臺諫,久爲論執,終未蒙允。京外物情,莫不冤鬱,況於今日乎?且法之不行,自上犯之,今者諸上司各衙門,皆得蒙允,而獨諸宮家,拘於先朝賜與,不爲快減,則弊源猶在,濫觴之弊,終不可防,而人心亦必不服,此臣等之所以爲慮也。諸宮家免稅,不載法典,可見祖宗朝立法之嚴,而國綱一壞,倖門多端,所謂屬司免稅者,無處無之,誠可寒心。臣等之請以五十結爲限者,亦出於十分參酌,今承勿減之敎,臣等私竊惑焉。耆老所之貽弊各官,愈往愈甚,自上必未及盡燭,而有此敎也。若此等事,雖永革,亦無所妨,何必更爲年限乎?若以優老之政,不可永革,則勿定年限,唯以民力蘇復爲限,可矣。大槪國家今日之計,惟當以除弊政慰民心爲主,而除弊之道,要在拔本塞源,慰民之道,要在務施實惠,名曰除弊,而就中略加裁損而已,則因緣滋蔓,復如前日,其何以行實惠而慰民心乎?曾在壬辰變後,宣祖大王,悉革昇平規例,凡事務從簡略,支應天兵之外,民無雜役,故餘民,得以蘇息,幾過十年之後,漸成國家模樣。若使其時,稍存昇平規例,不爲痛革,則其何以保存至今乎?況今六路蕩殘,只有湖、嶺二道,而嶺南一半,專委倭供,則所餘,只湖南及嶺南上道而已。以此上奉宗廟,下給百官,傍應淸朝需索,前頭民力之不堪,灼然可知。今日之禍,有甚壬辰,而人心、國勢,又不如宣廟時遠矣。於此之時,聖上因循舊轍,懲創惕勵之政,反有愧於宣廟,則國必不支矣。臣等竊不勝區區憂悶之至,有此申稟,無任惶恐。敢啓。傳曰,知道。所謂逋欠,頑民之不納者居多,不被兵處,如是輕〈缺〉使頑習漸淑,未知其可也。且諸宮家免稅及魚箭等事,啓辭是矣。但親愛族屬,乃是治民之本,平章昭明,皆由此而生也。然此則其效遙遠,非今日所可道也。雖以目前情勢言之,先朝子孫,擧未免窮窘,則卿等,亦安於心乎?先朝無明廟朝王子、翁主,而卿等欲比之於今日,似涉不察也。情勢雖如是,再請之事,不可不從,令該曹査其多少,參酌處之。〈《備局謄錄》〉
2月24日
[编辑]都承旨李景奭。左承旨崔惠吉。右承旨睦敍欽。左副承旨李行遠。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李晳李之恒。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備邊司啓曰,本司草記減省事目定奪事,傳曰,云云事,傳敎矣。逋欠年限,依聖敎差退年限,以癸酉爲定,何如?且歲抄及耆老所兩款,似已蒙允,而黃標仍存,臣等不敢擅行,敢此申稟。傳曰,依啓。歲抄及耆老所等事,皆在允許矣。
○又啓曰,孤軍輕戰,多致敗沒,此皆主將不能善處之罪也。與淸將問答之際,失誤之事,亦多有之,旣往何追?戰亡實數,一一啓聞,悉心察任之意,李沆、徐佑申、魏廷喆等處,一體知委,何如?答曰,此措語,似涉未妥當,戰亡實數,只令啓聞。
○又啓曰,安城郡守李敬仁,正當干戈滿地,處處搶掠之日,設機埋置許多官穀,保存無欠,而湖南軍兵,亦賴此繼餉云。其赤心奉公,冒死看護之功,極爲可嘉,合有褒奬之典。上裁施行,何如?傳曰,依啓。
○又啓曰,淸兵講和還歸之際,南、北兵使,輕易進戰,因致釁端,已極可慮,而韓耆英等,不聽主將分付,輕敵出逐,南道三營將,一時戰沒。此雖出於耆英等,奮發輕敵之所致,而主將初不申明約束,撫機善處,此罪烏得免焉?南兵使徐佑申罪狀,令本道巡察使,細加探問,一一馳啓後,處置爲當。至於戰亡軍兵,其數幾何?屍橫原野,無人收掩,亦極可憐。本道方便收掩,家屬所在之處,各施恤典事,閔聖□處,亦爲知會,宜當。敢啓。傳曰,依啓。此軍不戰而自潰云,若如狀啓所陳,則各施恤典,似或可矣。
○又啓曰,崔應一,以秩高武臣,厭避入守山城,旣有主將傳令,而托以出他,率其家屬,避亂安坐,委屬痛駭。拿鞫定罪,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又啓曰,國家與淸朝,已定約解兵,世子又爲北行,事與前異,禮當致謹,中外行用文書,只書丁丑字,勿復稱虜稱賊,皆以大淸爲稱,俾無生事之患,似合今日處變之道。以此意移文諸道監司,而兩界及海西,則姑待撤兵,追後行會,何如?傳曰,依啓。〈《備局謄錄》〉
○府啓,吳端事。〈見上〉。答曰,率爾罷遞,則亂民不無喜幸之理,待其査啓而處之,宜矣。
○答輔德黃一皓疏曰,省疏具悉。趁未回還,勢所固然,爾其安心。〈內下記草〉
○訓鍊都監啓曰,捕捉軍官論賞事,傳敎矣。令該曹照例論賞,何如?傳曰,依啓。〈《訓局謄錄》〉
2月25日
[编辑]都承旨李景奭。左承旨崔惠吉。右承旨睦敍欽。左副承旨李行遠。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李晳李之恒。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日有重暈,內暈有兩珥,外暈上有冠,色內赤外靑。巳時,日暈。〈內下日記〉
○合啓,金慶徵等事。答曰,已諭。
○又啓曰,尹煌等事。答曰,勿爲堅執,可也。
○答禮曹草記曰,中朝方物之規,似難用於今番之禮,故參酌加減,付標,更議處之。答生員金鑊疏曰,省疏具悉爾誠。此時賑恤爲急,募兵施賞,似非當今所務也。〈內下記草〉
○兵曹啓曰,卽接楊根、漣川等官粘移,則境內四散之民,未盡還集,時未知某人生存,某人物故,某人被擄,縱有逃還之人,赤脫衣服,時方飢餓,一聞上番之令,皆懷逃散之計,無一人現點,勢難及期起送,極爲悶慮云云。今此被兵,畿邑尤甚,村閭財畜,蕩盡無餘,生理蕭然,固難責以上番。尤甚蕩敗之邑,限秋成除番,使之安接,以示朝廷德意,何如?惶恐敢啓。傳曰,依啓。
○又啓曰,上番軍扈從入城者,已立二當番,其數亦少,非但侍衛單弱,百事不成模樣,一番之軍,當立於正、二月兩朔,而其番該朔,已過八番中,已虛過一當番矣。卽者江原道洪川軍士八十六名,本月二十一日來現,原州軍士一百十六名,又爲來點,當此渴悶之時,得此數百之軍,誠爲多幸矣。但聞逢點時軍士等訴悶之言,諸處從軍,還家未數日,父母、妻子,皆未及尋,聞迫於上番,番糧亦未辦得,旬日之資,艱以備來云。其爲情勢,果爲如此,就加變通,每番軍士,皆令一朔立番,則通計八番,來十月一番還入。此後則已過秋成,足備番糧,仍令依前二朔立番,未爲不可。如是變通,似合權宜之政。伏候睿裁。且平日則上番之軍,各有主人,依接立番,而今則無一人舊主人,皆願入接軍營,不得已二十名,給火丁一人,使之炊飯以食,何如?傳曰,知道。一朔立番,似爲便好。但一番十月還入,則非但往來有弊,立番朔數,比前加焉。渠輩欲減二朔之役,反遭一年三朔上番之苦,則不無駭怨之理,更爲詳量處之。
○又啓曰,以本曹啓辭,傳曰,更爲商量處之事,傳敎矣。臣等啓辭,蓋因渠等號訴,原其情勢,終始從軍,旋卽上番,妻子未定,奉足未還,兩朔番糧,無路辦備,不但卽今飢餒,難以立番,若失播種之節,恐未免塡壑,故參酌啓稟矣。今日來現春川軍士百餘名,亦願一朔立番,近道軍情,果皆如此,而若以遠道,往來頻數,慮有弊端,則只令被搶近道,使之一朔輪回立番,而完全遠道,則依舊二朔上番,則二朔立番者,通八番十六朔而止,一朔立番者,通八番二巡,六十六朔而止,此後竝依前例,似爲無妨。第遠道軍士,時未來到,若又一朔立番爲便,則其時更稟定奪,宜當。敢啓。傳曰,知道。遠道軍士上來後,問其情願,參酌定奪。
○又啓曰,上年上番軍士中,山城扈衛以去者,三百五十八名,江都陪往者,五十八名,通共四百十六名外,其餘不爲從軍於留都大將處,直還其家。此類,雖不可繩以逃軍之律,而亦不可全然不論,姑令還番一朔。且自山城還都後,逃亡不現者,則似不當依他終始現存之類,竝給五年復戶,除二當番。臣等之意,二當番內,減一番,五年復戶內,減二年,以示賞罰之意。江都陪往之軍,應復三年,除一當番,而其中徑先逃去者,亦減二年復戶,似當。惶恐敢啓。傳曰,依啓。逃軍,只全減復戶,似當。且除番軍士,只除戶首番次,則似無大段實惠,其保率,竝爲除番如何?曹回啓曰,以曹草記,山城扈衛及江都陪往軍士中,徑先逃還者,施罰事,傳曰,依啓,逃軍,只全減復戶,似當,且除番軍士,只除戶首番次,則似無大段實惠,其保率,竝爲除番,如何事,傳敎矣。戶、奉足竝爲除番事,則在山城時,已爲與之面言矣。今承聖敎,更於移文中,詳細知會,宜當。且徑先逃還者,則依上敎,只全減復戶之軍,竝移文各道,何如?傳曰,依啓。〈《兵曹謄錄》〉
○備邊司啓曰,兩南舟師罷還,各歸信地事,曾已入啓行會矣。卽見全羅左、右水使狀啓,則皆到公淸水營前洋,留待朝命云。必未及見前行移而有此狀啓也。依前知委,作急還營,而各官浦戰船,亦皆罷歸信地之意,統營虞候處,一體知會,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又啓曰,監司擅棄信地,乘舟浮海,李培元所爲,殊甚無謂,而身爲邊將,唯將令是聽,爲之進退,可也。許沙僉使邊嶻,吾叉浦萬戶朴滃等,主將傳令之後,戰船終不領來,其自便後期之狀,委屬痛駭。竝拿鞫定罪,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又啓曰,卽聞哀痛敎書,被奪於淸兵,而末端塡以崇禎年號云,生事之患,極爲可慮。此乃臣等,不能預先講定行會之故也。自今爲始,大小文書,皆用崇德年號之意,兩西及咸鏡監、兵使處,自本司善爲措語,下諭,何如?傳曰,依啓。
○又啓曰,江原道號召使李顯英在陣中時,若干穀數穀主,分秩列錄,移文本曹,觀其石數,甚爲零星,而峽中窮民,出此穀物者,意非偶然,從其石數,似當復戶酬賞,而其中二人,或納四十六石,或納七十石者,此則復戶之賞,似爲輕歇,令廟堂稟施可施之賞,宜當。別單書啓之意,敢啓。傳曰,依啓。
○又啓曰,以戶曹啓辭,傳敎矣。峽民貧殘,穀貴如金,所納零星,而爲國之誠,殊甚可嘉。該曹從其石數多少,以復戶酬賞爲啓。此兩人所納,亦爲叩算,次次加陞,仍成事目,以爲遵式,而其中士子,依例除職事,更令該曹處置,何如?傳曰,依啓。
○傳曰,營將擧論只三員,京畿營將只三員乎?
○備邊司啓曰,傳敎矣。京畿五營,各有營將,凡五員,而長湍營將黃溭,未及入來,爲淸兵所擄,廣州營將朴霽原,在山城,而守城之日,因事見遞。故只以趙脩齡等三員擧論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開城府齎去敎書,見奪於淸兵,敎書中,別無觸怒之語,而只崇禎年號,必爲他日大段執言之地,極爲可慮。臣等,反覆思量,更無可以解怒之辭。今宜另加下諭於平安監、兵使、義州府尹等處曰,皇帝班師之日,兩西在城諸將、守令,皆令出拜於道左,以謝皇恩,而今聞黃海監司未及出迎云,此則領船下海,平安監司,則身死之代,新差下去,勢未能及,容有可恕,平安兵使,則倍道下去,可以及之,安州城中守令、將官等,其皆出迎乎,各城長官、守令某某出拜,一一査出啓聞後,可以及而未及,則當有重責云云。皆書崇德年號,數三人定送,各張齎持,衝過陣中,則必入其眼,雖以崇禎爲怒,此足以爲解怒之端。敢此仰稟。傳曰,依啓。
○又啓曰,哀痛之敎,分送諸道時,開城、長湍之間,淸兵彌滿,官守之處,擧皆空虛,雖送敎書,無處頒布,而松都敎書,混同發送,致令被奪於淸兵,政院之不察,甚矣。當該承旨,請命推考。傳曰,罷職。
○又啓曰,內禁衛尹燧,當國儲板蕩之日,願納種租五十石,以助畿民春耕之播種。其爲國之誠,有足可尙,合有崇奬之典,令該曹相當職除授,以爲酬賞之地,宜當。敢啓。傳曰,依啓。〈《備局謄錄》〉
2月26日
[编辑]都承旨李景奭。左承旨崔惠吉。右承旨睦敍欽。左副承旨李行遠。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李晳李之恒。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合啓,金慶徵等事。答曰,勿煩。
○又啓曰,尹煌等事。答曰,已諭。
○院啓,奇宗獻事。答曰,此人今此兵亂,功勞甚重,勿爲輕論,可也。
○又啓曰,黃海監司李培元拿鞫事。答曰,依啓。
○又啓曰,司諫愼令翊[愼天翊],正言金汝經,本道監司處順付,下諭事。答曰,依啓。〈內下記草〉
○備邊司啓曰,今番兵亂,死於國事者甚尠,而平安監司洪命耉,以白面書生,率軍遠赴,與敵鏖戰,至死不動,終至於屍橫原野,陣中敗卒,相繼來言,今見都事田闢狀啓,果符前聞。古人所謂關武夫之口,而奪之氣者,正爲命耉發也,合bb有b褒贈之典。續接慶尙監司沈演狀啓,右兵使閔栐,終始力戰,兵敗之時,軍官、下卒,扶擁上馬,則再三却馬,不肯避出,尙州營將尹汝任,安東營將宣世綱等,交戰之日,奮不顧身,力戰而死云。此三人死國之狀,亦極可嘉,一體褒贈,未爲不可,而係是恩命重事,惶恐敢稟。傳曰,啓辭甚當,依此施行。其子孫各別錄用,而其中有老親者,令所在處,月俸磨鍊題給。如有病患,趁卽啓知,葬需題給,一路護送等事,亦令一體擧行。
○又啓曰,元孫所患,初非痘候,今已復常,稍竢氣候平寧,日候和暖,從容作行,陪護上來之意,監司處,更爲知會,何如?答曰,病愈則自當上來,不必行會。
○又啓曰,公淸道所造赴京船隻,黃海監司似不當騎來,而元孫行次,旣已騎坐,還泊唐津,仍置水營,以備不時需用,宜當。公淸水使處,知會之意,敢啓。傳曰,依啓。〈《備局謄錄》〉
2月27日
[编辑]都承旨李景奭。左承旨崔惠吉。右承旨睦敍欽。左副承旨李行遠。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李晳李之恒。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合啓,金慶徵等事。答曰,不允。
○又啓曰,尹煌等事。答曰,李一相遠竄,尹煌等,中道定配。
○院啓,奇宗獻事。答曰,已諭,勿煩。泰仁縣監沈之漢拿鞫事,金光爀推考事。答曰,依啓。
○府啓,持平崔繼勳上來,下諭事。答曰,依啓。
○傳曰,諸宮家上來時,給馬護送,糧絶處給米事,京畿監司處,曾已下諭矣。厥後問于先爲入來之家,則皆無是擧云,事〈缺〉以懲其慢忽之罪。
○答禮曹草記曰,依啓。且朝夕祭,此時兩處設行,似爲不可,陵所則減除,如何?
○答禮曹草記曰,使之勿爲封進。前頭三名日方物及物膳,限民生蘇復間,亦令勿封。傳曰,因公出使之人,被害於敵兵者頗多,極爲矜慘。令該曹贈職,其妻子恤典擧行。〈內下記草〉
○備邊司啓曰,被擄逃還人,中路飢困不振之狀,必無遠近之殊。竢淸兵撤退,一路各站,竝爲設廳,依畿甸賑救,次次饋送,而棄置兒弱,不得行步者,使人收養,依事目永爲己物之意,黃海、平安觀察使處,竝爲下諭,宜當。敢啓。傳曰,新監司下去時,言送關西,更爲觀勢,下諭。
○又啓曰,瀋陽謝恩之行,所帶員役,略倣前日赴京行次磨鍊,而西路板蕩,廚傳極難,所當比前減去太半,而方物數多,遠路領去,亦不可草率。故參酌減定,別單書啓,以爲定式。且驛、刷馬應入之數,似不下百餘匹,而京驛及西路,蕩然無形,決無辦得之路,不得已驛馬,則江原、公淸、慶尙、全羅等四道分定,刷馬則京外人民父母妻子被擄者,願爲入去贖還之人必多,使之自備馬匹,各給官卜一隻載去,則公私兩便,令該曹預爲料理,及期備立,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又啓曰,判尹沈悅,以賑恤上、副使,援引舊例,欲爲遞免,而察任未久,不但詳知首末,右議政李聖求,以謝恩使,非久當爲發程,沈悅勿遞,使之仍察,宜當。敢啓。傳曰,依啓。〈《備局謄錄》〉
2月28日
[编辑]都承旨李景奭。左承旨崔惠吉。右承旨睦敍欽。左副承旨李行遠。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李晳李之恒。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合啓,金慶徵等事。答曰,不允。尹煌等事。答曰,近來時輩,以虛名利己,不以實事輔國,故未免自伐,終至如此,其罪非特輕挑强敵而已也。
○院啓,奇宗獻事。答曰,亟停勿煩。
○答備局草記曰,糧穀一事,所謂善圖,似涉無益,姑置之,似可矣。〈內下記草〉
○備忘記,今番兵亂,戰亡將卒,令各陣一一詳査啓聞。
○備邊司啓曰,傳敎矣。各道將領,雖無表表大戰之時,而與敵相對,必多戰沒將卒,一一詳査,從實啓聞之意,諸道監、兵使、領兵將官等處,知委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又啓曰,本司啓辭,傳曰,云云事,傳敎矣。更問于摠戎使具宏,則營將及守令,來到山城,前後時日,具錄如此,故別單以啓,而守禦使李時白,則以爲其時文書,皆在山城,取來詳査,然後可悉其實,隨後以啓云。大槪所帶軍兵多寡,隨其本邑殘盛而加減,亦當考其元數,可以知之,竝令具宏、李時白,細考以啓之意,敢啓。傳曰,依啓。
○又啓曰,年號一事,兩界、海西監、兵使處,下諭事,曾已定奪,而更思之,則不如自本司行會之爲便。敢啓。傳曰,依啓。
○又啓曰,干戈滿地,灰燼慘目,處處皆然,雖無韓仁及之狀啓,可以想見。舊都孑遺之民,無牛無種,何以爲生?賑貸之事,當救燃眉,着令該曹,熟講移粟之擧,劃卽措處,而敎授及審藥、檢律,亦難接濟,限蘇復間,姑爲減去,宜當。使命往來時,或裹糧或炊飯自持,一依壬辰亂後故事事,本司入啓知委矣。今後如有責出支供之人,則指名啓聞,以憑究處之意,留守處,更爲移會,何如?傳曰,依啓。〈《備局謄錄》〉
○戶曹啓曰,進獻方物所用色綿布,升數似麤,兵曹步兵價布,用之便好,議大臣事,已爲啓下矣。議于大臣,則以此用之爲當云。令兵曹急速督捧,及時入染,然後可無不及之患,白苧布,以十升四十尺磨鍊,白布,初以七升磨鍊,而因傳敎,以八升改付標矣。此是方物定式,初頭必爲適中可久之道,然後可無後日難繼之患,白苧布尺數過長,以三十五尺爲準,白布升數,亦似過好,似當以七升爲準,以爲定式,少無所妨云。大臣之意如此,敢爲竝啓。傳曰,依啓。步兵價布,完全處捧用,中道以上,姑勿催促,可也事,傳敎矣。本曹前日封不動及行用紙木、常木等,無一匹遺在,故至於監軍單子軍號等紙地無出處,不得依前書呈,大以爲悶。不被兵之邑,則紙木爲先督送事,已爲行文各道矣,如及上來,則等是朝家之用,推移用下,固無不可。第上年木花,尤甚不實,又因承旨啓辭,五升木三十五尺爲準之意,丁寧再三知會,今雖上送,必不適用,抑恐兵亂之餘,未及上來。該曹若專恃於此,則應有狼狽之患。惶恐敢啓。傳曰,言于該曹事,傳敎矣。戶曹回啓進獻雜色木一千五百匹,措備極難。本曹所當取用者,只貢物作木而已,欲以兵曹步木取用者,實出於不得已之計。其升數,雖五升木,頓異於貢物作木,貢物而尺數三十五尺,則無不可用之理,着令該曹及期督捧,俾無生事之患,何如?傳曰,依啓。〈《兵曹謄錄》〉
○備忘記,因公出使之人,被害於敵兵者頗多,極爲矜慘。令該曹贈職,其妻子恤典擧行。〈《訓局謄錄》〉
2月29日
[编辑]都承旨李景奭。左承旨崔惠吉。右承旨睦敍欽。左副承旨李行遠。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李晳李之恒。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答吏曹草記曰,依啓。年老者及身有痼疾者,竝爲分揀。〈內下記草〉
○備邊司啓曰,卽見申景瑗狀啓,則前日申景瑗、李培元書狀內,所謂笑而不受云者,乃是焚船代給之船也。淸將所求兵船,別無却退之事,而兩道兵船,一時潰散,及至今日,督發如此,申景瑗等,當事不善處置之失。德浦僉使趙磼,以指路定〈缺〉後,夜間逃還云,而已請拿來矣。登山萬戶宋鐵,兵船定將之後,不知去處。前萬戶奇承璧,恐㤼退走,亦不知去處,而未到前洋,引路先去云。此人等終始罪狀,詳細究問得實,馳啓後處置之意,申景瑗、李培元處,一樣知會,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又啓曰,至嚴者軍律,而黔毛浦萬戶裵繼生,主將發船之後,未及追來,茂長代將金現,後期不至,俱極可駭。成夏宗之欲爲査覈者,未知何意,莫重戰船,隨毁卽改,以備不時之用,可也。而茂長戰船上來,春間水操,回還時,逢風致傷,則所當卽爲改造,而自夏徂秋,以至冬節,無意修補,終不得用,主將、守令,皆置度外,據此可知,均有其責。前水使蘇文震,茂長縣監宋夢錫,推考啓聞之意,監司、水使處,一體知會,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引見時,右議政李聖求所啓,三公、六卿質子,皆當入送,而左相之子,當送於臣之一行,他人亦當入送矣。李景稷,則雖朝夕,亦欲起送,而其家無馬,亦自徒行,不可無馬而送之,故以此爲難矣。上曰,如此之人,自官給馬,亦給衣資,可也。〈《備局謄錄》〉
○引見時,領議政金瑬所啓,向者西城、東城、南擊臺之戰,以無遊軍之故,部將、宣傳官、禁軍輩,皆爲作隊,送于西城,又送東城,又送於南擊臺,而無一定之處,故彼輩彼此不及,皆不得載錄。以此呼冤,而亦有呈疏者,如此者,必明査而處之,使之無冤,可矣。上曰,如此則大爲欠事,必須明査其功,可也。〈《訓局謄錄》〉。郞廳金霔書具允明校正
○扈從錄領議政金瑬,左議政洪瑞鳳,右議政李弘胄,綾城君具宏,平城君申景禛,韓平君李慶全,新豐君張維,春城君南以雄,左參贊韓汝溭,吏曹判書崔鳴吉,完豐君李曙,兵曹判書李聖求,戶曹判書金藎國,刑曹判書沈諿,提學李安訥,知事李德泂,禮曹判書金尙憲,前判書沈悅,永安尉洪柱元,東昌尉權大恒,吉城尉權大任,東陽尉申翊聖,吏曹參判鄭蘊,兵曹參判李時白,工曹參判尹毅立,大司憲金壽賢,都承旨鄭廣敬,大司成尹墀,提學李景奭,南陽君洪振道,護軍鄭斗源,護軍洪霙,完川君崔來吉,杞平君兪伯曾,前參判尹暉,護軍李景稷,同知洪霶李溟尹履之,前參判朴明榑,參判金光炫,延川君李景嚴,同義禁閔馨男,咸陵君李澥,左尹南以恭,右尹金大德,刑曹參判李楘,完陵君柳坡,訓鍊都正韓好問,前參判尹昕,司果尹就之,平原君李澤,完寧君李應明,同知睦長欽,吏曹參議李敬輿,兵曹參議鄭基廣,刑曹參議李景憲,禮曹參議金南重,大司諫金槃,前參議尹煌,承旨崔葕李行遠李景曾,前承旨閔應悏,提學金蓍國,府尹韓亨吉鄭之羽,護軍姜善餘,禦營中軍黃緝,前承旨崔惠吉,前牧使卞三進,前承旨辛啓榮,前參議羅萬甲,戶曹參議南銑,護軍李樹元、李義傳、睦大欽、李久澄、安士誠、柳恒,前牧使韓明勗、權𢢜、鄭承澤,都正李廷漢,前參議朴潢,參知李尙伋,執義蔡裕後,吏曹佐郞尹坵,戶曹佐郞洪瑑,兵曹佐郞宋錫胤、洪柱一、李時楳、南老星、鄭翼卿,前佐郞李袗,刑曹佐郞崔繼勳,司藝許啓,前執義李命雄,前正言崔時雨[李時雨],前司書尹文擧,典籍韓涵,司藝黃一皓,前司書嚴鼎耉,正言金重鎰,司正李應蓍,禮曹正郞金克恒,典籍申濡、宋克賢、金始蕃、趙珩、閔應協,修撰金慶餘,掌樂正宋時吉,司䆃正南斗瞻,前判官任德後,通禮李光春,正言李稠[李裯],校理李時楷、金壽益、金益熙,副修撰李尙馨、鄭雷卿,工曹佐郞羅茂松,前正洪恕,前牧使洪憲,刑曹佐郞元海一,監察尹世任,輔德林堜,司書徐祥履,直講鄭致和,前佐郞李行遇,前都事許稷,前佐郞石之珩,持平林墰、廉友赫,掌令李厚遠、李行健,戶曹佐郞尹得說、邊虎吉,前正言申悅道,前司藝李廷圭,通禮朴筳,監察金瑋,正言趙壽益,禮曹佐郞成楚客,前縣監李養誠,司藝尹順之,前正趙鎛,都事琴是調,前佐郞曺文秀,校理尹集,前庶尹李尙馦,典籍任遘,前正李祇先,司成申敏一,奉常主簿申達遠,刑佐柳莘老,從事官尹善男,禮佐李惟達,前監察尹敉,庶尹金霱,察訪許□,前察訪朴溧、朴𥳍,正郞李明傳,前佐郞朴守文,典籍任成智,注書李道長,直長盧峻命,假注書金振柳淰,前待敎李禬,待敎李之恒,檢閱金弘郁兪㯙,成均博士李櫓,前察訪申易于,校書正字崔尙崙,奉常參奉朴弘頀,直長李三俊,學諭尹珹,承文著作趙績,承文權知李晳許博,前學諭李鄗,濟用參奉兪亨吉,及第金善英,成均權知呂渭老,校書正字韓克昌,僉正金逷安俊,判官李廈,監察金東俊,主簿金壽昌,監察朴隨亨,主簿具橚,敎官尹檄,奉事李必馦,衛率權沆,司禦徐貞履許僩,監察兪搢鄭韺鄭好信,主簿崔渾,別坐柳允昌,引儀田仁溥,主簿李彭壽,司果許楗,主簿李元龍,僉正李仁溥李安認,引儀韓益謙申俊林就聘朴尙哲李公雲,別坐羅尙褧,主簿金成烈,郞廳尹兼善,別坐李祥慶,引儀李㑣,訓鍊僉正金存性,郞廳閔寅亮梁應涵,刑曹佐郞鄭就道,引儀金自晦,引儀李仁男,軍器判官李馣,主簿梁榞,郞廳李敏學,參奉邊命益,別坐卞悌元,郞廳李慶綿金漢一,都事黃淟,正郞李濟,主簿李仁俊,典籤兪世曾,郞廳崔敬吉,主簿李澬洪翼聖,監察趙侙,主簿金正立,主簿洪斯立,奉事李奎男,直長崔文漢,別坐權勣,監察韓懋,師傅宋時烈,敎官黃德柔,奉事李潤身李幼泗崔克成柳志和,監役任海之,直長金志,習讀李思新,主簿徐弘履,都事李廷望朴慶應,都事李喆,前縣監金興祖,都事朴安行,說書兪棨,承文正字金樑□仁,直長李彬,校書博士李回[李寶],察訪李有溫,校書正字元□,判校金演,別坐韓柷,學正崔夢旭,前判官宋嶸,都事金忠淹,主簿金坰,引儀鄭尙儀,別坐李命益,平市令姜煒,引儀李日新,主簿李馨益,監察權以亮,監役琴釴許檍韓必震,監役趙沃,別坐徐後積朴純義,直長南錫,奉事金得宗金會宗,直長盧弘器,參奉成震復,前縣監申濩,前正郞李碩基,正郞金光燦,別坐金穎,副率李弘淵,洗馬鄭之虎,司果尹孝源,奉事崔東彦南礏閔光焜,直長申淯柳忠傑邊孝誠李時尙,別坐金謹行,參奉尹璜,主簿李泰震,前縣監韓文斗,前監察李光弼,前司評金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