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哲宗/二年/正月
正月 | 二月 |
1月1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英淳。左承旨趙忠植。右承旨成原默。左副承旨李時愚。右副承旨林肯洙。同副承旨洪遠燮。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孝定殿朔祭兼正朝祭親行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內閣、政院、玉堂、百官奉慰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正朝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詣仁政殿,親上表裏後,藥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還內後,藥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永寧殿、徽定殿,奉審摘奸以來。
○傳曰,親上表裏陳賀時各差備官,別單書入。
○傳曰,孝定殿春享大祭,攝行磨鍊。
○傳曰,翰注竝陞六。
○傳曰,前檢閱鄭健朝、金炳溎,竝別兼春秋差下。
○政院啓曰,前檢閱鄭健朝、金炳溎,竝別兼春秋差下事,命下矣。令該曹口傳單付,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曰,永平君昱、益平君�,竝百官加親授。
○傳曰,中官朴光錫、宋熙哲、田喜畯、羅仁植,竝百官加親授。
○政院啓曰,吏曹郞廳來言,百官加下批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奎章閣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朔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政院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政事當日爲之事,命下,而判書李魯秉,參議鄭基世俱以病不來,參判徐戴淳在外未肅拜,不得開政云,判書參議,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待明朝牌招。
○吏曹口傳政事,以具秉愚爲旌義縣監。
○吏曹口傳政事,別兼春秋二單鄭健朝、金炳溎。
○政院啓曰,頒赦事,命下矣。未承授推考傳旨,依例爻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啓曰,在前頒赦時,有別歲抄書入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書入。
○又啓曰,別歲抄書入事命下矣。永不敍用,居中居下,一體書入乎?敢稟。傳曰,一體書入。
○兵曹啓曰,別歲抄書入事,命下矣。準期不敍,亦爲書入乎?敢稟。傳曰,一體書入。
○吏曹啓曰,旌義縣監金沂有,素患痰癖之症,萬無遠赴之望云,罷黜,何如?傳曰,允。口傳差出,催促下送。
○禮曹啓曰,太廟歲首展謁,例於歲翻後,卽爲取稟,而自上方在諒闇中,不爲取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景慕宮展謁,每於孟春孟秋取稟事,曾有定式,而自上方在諒闇中,不爲取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製述文臣年滿五十一歲人員,專經文臣年滿四十一歲人員,竝依前例減下,別單書入,而御覽官案,亦爲改修正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此大王大妃殿母臨五十年稱慶陳賀時,諸道所封箋文中,南陽府使成永龜,豐川府使李志益,肅川府使白胤洙,中和府使李敎俊,礪山府使崔弘德,海南縣監金明權,雖非應封官,俱以別軍職奉進矣。一體看審捧入,而洪州牧使李聞榮,纔已坐罷,所封箋文,依前例不爲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王大妃殿母臨五十年稱慶,祗告廟社,頒敎中外,此誠國家莫大之慶,而設科取士,乃是應行之事,今番慶科,以何科設行,而以何間擇吉乎?敢稟。傳曰,除初試庭試爲之,日字以三月望間擇入。
○又啓曰,以大王大妃殿母臨五十年稱慶慶科取稟草記傳曰,除初試庭試爲之,日子以三月望間擇入事,命下矣。國恤三年內,文武科放榜,以權停例磨鍊,故除初試庭試,例爲之擇日放榜矣。文武科庭試及放榜吉日,令日官李秉洪推擇,則庭試來三月十三日,放榜同月二十一日辰時,以此日時定行,何如?傳曰,允。
○兵曹啓曰,每年正月初五日朝參,例於元朝,取稟,而取考謄錄,則國恤三年內,朝參雖無停止之定式,亦無設行之例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停。
○兵曹啓曰,來正月初二日宗廟、永寧殿春享大祭時,守門當爲塡差,而本曹郞廳、都摠府郞廳、五衛將,除入直與在外未肅拜,排擬苟艱,依定式軍門將官,代差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敎大小中外臣僚耆老軍民閑良等人書,王若曰,子育兆民,運撫萬億年亨泰,母儀一國,慶溢五十載光臨,爰推廣恩,庸循故典,恭惟明敬文仁光聖隆禧大王大妃殿下,功兼君道,德隆坤元,昔純考萬機旰宵,夙著周亂臣夾贊,粵翼廟三朝寢膳,誕膺魯壽母康寧,得其祿得其名,簾帷居正,無疆休無疆恤,裘冕抗尊,慈極覃幈幪之恩,遐邇囿康衢烟月,宗祊回綴旒之勢,呼吸奠磐石泰山,念小子承艱大之基,而聖慈勤庇佑之眷,十行之懿訓斯摯,敢造次之或違,一初之哲命載新,恐畀付之罔效,大哉貽謨之燕翼,曷任報暉之草心。屬新祝方騰於三元,猗寶曆益綿於五紀,叶《羲易》衍策之數,久道化成,符勳聖問野之年,至治肹蠁,竝天地高厚,延海籌於於千,若日月恒升,基景籙於半百,斯乃罕覯之大慶,詎緩識喜之舊規?闡號致隆,粵稽仁元母顯冊,尊親敦孝,尙傳戊申春縟儀,以制度則我家攸行,以情文則彝典直擧,慈衷懋謙挹之德,終靳琬琰之颺徽,恩諭軫節約之方,悉蠲水土之貢膳,物采未具,縱有缺於輿情,誠禮粗伸,宜莫先於養志,遂祗告於太室,仍亶播於多方,九五頌靈長之祺,惟孝思喜懼也切,千一値休明之際,庶天心悅豫於斯,顧今匝域含生,疇非慈化所覆,若古哲王爲政,要與庶品同休,覆惠推仁,誕渙綸之普曁,滌瑕蕩垢,霈解澤之旁流,自本月初一日昧爽以前雜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在官者各加一資,資窮者代加,於戲,受命彌長,釐嘏單厚,德敎洋溢乎區宇,播令聞於女舜女堯,皇穹眷棐我宗邦,迓歷年於有殷有夏,故玆敎示,想宜知悉。大提學徐箕淳製進。
○勸農綸音,王若曰,予嘗聞王者以民爲天,民以食爲天,民惟邦本,固本在於足食,足食之方,顧不在於重農乎?是故先王以之,仰觀乎天道,俯察乎地宜,使斯民必有恒産,不飢而不寒,然則律曆以正時者,軒皇之創制也,耒耟以爲利者,炎帝之遺敎也,以至於盡力溝洫,而終致勤儉之化,習勞畎畝,而竟成嘉靖之治,恤恤焉不敢遑寧,以祈天永命,三代之政,亦不過稼穡已矣。矧惟我太祖大王,乃於創垂之初,先置東西藉田,以示親耕之義,繼而列聖朝,傳爲家法,殿前稻豆,尙說雨露之餘澤,嗚呼,今日幾萬生靈,何莫非祖宗撫育之赤子乎?以予眇眇寡躬,叨承畀付之責,夙夜危懼,若涉春氷,九重雖曰深邃,其何能斯須而忘斯民哉?若夫池柳動色,淑氣舒暢,卽斯民擧趾之候也,苑榴綻蕚,赫炎支離,卽斯民暴背之苦也,於是乎以收以藏,無非事者,其爲肹肹之勞,迄于終歲,一或不昬,以有鹵莽滅裂之報,則上而貽乙丙之憂,下而切庚癸之歎,由此觀之,邦本之專係於重農者,不其然乎?顧今三元初屆,萬品咸新,《豳詩》以驗其節序,漢詔以宣其德意,凡我方伯守牧之臣,克思對揚播告之道,修築堤堰,以均灌漑之多少,巡視阡陌,以察耘耨之早晚,勤勵者奬勸之,以興衆民,怠惰者警飭之,以去逸習,以介我屢豐之慶,以鞏我無疆之基,則萬億年泰平之樂,其與方伯守牧共之。行都承旨徐英淳製進。
○孝定殿朔祭兼告由及正朝祭親行時,亞獻官領府事鄭元容,終獻官判府事朴晦壽,贊禮行禮曹判書朴永元,典祀官奉常正李鎭默,執禮副應敎李參鉉,執尊副司果洪秉壽,大祝副司果金輔鉉,祝史副司果南秉吉,齋郞副司果徐翼輔,盥洗位直講愼尙欽,禮曹佐郞李東韻,爵洗位校書判校李亮和,兵曹正郞金秉燮,亞終獻盥洗位直講丁義衍,贊者引儀元絳、曺百承,謁者假引儀李仲淵,司圃別提李亨植,贊引引儀李勝憲,長興主簿朴載鳳,祭監監察趙崇祖、韓鼎謩。
○辛亥正月初一日四更一點,上詣孝定殿。朔祭兼正朝祭親行入侍時,行都承旨徐英淳,左承旨趙忠植,右承旨成原默,左副承旨李時愚,右副承旨林肯洙,同副承旨洪遠燮,〈史官缺〉,原任提學朴永元、金興根,提學金左根,原任提學金學性,原任直提學徐憙淳、趙秉駿,檢校直提學金炳冀,直提學鄭基世,原任直閣尹定鉉、李景在、金鼎集、吳取善、李公翼、金始淵,原任待敎趙斗淳、金洙根、李㘾、李裕元,檢校待敎金炳德、金輔鉉、李秉文,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請出次。上具衰服出齋殿。贊禮前導入孝定殿東挾門,陞詣版位西向立。贊禮跪啓請俯伏哭。上俯伏哭。贊禮跪啓請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興四拜禮。贊禮導上詣尊所北向立。英淳擧冪酌鬯訖。贊禮導上詣神位前。贊禮啓請跪。上跪。贊禮啓請三上香。英淳奉香。遠燮奉爐。上三上香。英淳捧爵跪進,上受爵以授遠燮。遠燮跪受,奠于神位前。贊禮跪啓請俯伏興少退跪。上俯伏興少退跪。大祝副司果金輔鉉讀祝訖。贊禮導上降復位。亞獻官領府事鄭元容,終獻官判府事朴晦壽,行禮如儀訖。贊禮跪啓請俯伏哭。上俯伏哭。贊禮跪啓請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興四拜禮。贊禮導上詣望燎位,望燎訖。贊禮跪啓禮畢,仍導上還入齋殿。諸臣以次退出。
○辛亥正月初一日午時,上詣仁政殿,大王大妃殿母臨五十年稱慶,親上表裏陳賀入侍時,行都承旨徐英淳,左承旨趙忠植,右承旨成原默,左副承旨李時愚,右副承旨林肯洙,同副承旨洪遠燮,〈史官缺〉,檢校直提學金炳冀,直提學鄭基世,檢校待敎金炳德、金輔鉉、李秉文,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外辦。上具白布裹翼善冠白袍,乘輿出宣化門。藥房副提調徐英淳進前問候訖。上由協陽門至延英門外,降輿步過,還乘輿至仁政殿月臺。通禮跪啓請降輿。上降輿詣版位北向立。通禮跪啓請鞠躬四拜興平身。上行四拜禮。代致詞官讀致詞。濟用監提調金賢根,陞就臺上西向立。濟用監官員,入詣殿內,奉禮物函,由正門出,跪授賢根。賢根跪受,以授承旨。承旨跪受以進。上受之以授承旨。禮房對擧承旨跪受,置於龍亭,由正路出。通禮導上詣祗送位祗送訖。入小次,問安勿爲之事下敎。少頃,通禮跪啓請出次。上出次。通禮導上詣版位跪。禮房承旨奏曰,臣等陪進禮物函,詣大王大妃殿閤門外捧入之意敢達矣。通禮跪啓請鞠躬四拜興平身。上行四拜禮,入小次。少頃,通禮跪啓請出次。上出次陞座。兵房承旨奏曰,二品以上,今當就位,出標信開作門,何如?上曰,以所授標信擧行可也。贊儀唱宗親文武百官鞠躬四拜興平身。宗親文武百官行四拜禮。傳敎官俯伏跪啓傳敎興,由東偏門出取敎書,以授宣敎官李寅夔。寅夔宣讀訖。宗親文武百官行四拜禮。代致詞官進當座前,讀致詞訖。宗親文武百官行四拜禮。宣箋官洪秉壽進當座前,讀箋訖。贊儀跪啓請禮物函請付攸司。通禮跪啓禮畢。領府事鄭元容,右議政權敦仁,判府事金道喜、朴晦壽進前奏曰,是日卽我太母殿下母臨五十年稱慶之日也,親上表裏,臨殿受賀,伏惟聖心慶幸,曷有其極,而臣等亦不勝欣忭之忱矣。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元容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元容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元容曰,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通禮跪啓請降座乘輿。上降座乘輿,由仁政門,至延英門外,降輿步過,還乘輿入協陽門。兵曹判書趙斗淳跪稟放仗。兵房承旨請出標信解嚴。斗淳進前奏曰,還內時放仗取稟後請出標信,卽例也,而今此徑先請出,事甚駭忽,該房承旨推考擧行,書吏令攸司從重科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駕敎〉,入宣化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1月2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炳冀。行左承旨沈宜冕。右承旨李時愚。左副承旨洪祐健。右副承旨朴承輝〈坐直〉。同副承旨洪翼燮〈坐直〉。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金興根,副提調徐英淳啓曰,歲聿載新,聖慕冞切,賀儀誕擧,群情胥悅,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三殿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備忘記,老江僉使白師烈,西林僉使鄭源下直,各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曰,月正元日親上表裏,仍擧賀儀,予小子歡忭頌祝之忱,何以形喩?仰承慈聖光謙之盛德,雖未能備禮識喜,亦豈無與民同慶之擧?貢人舊遺在三千石,市民徭役,限一朔,泮人懸房贖限十日,諸道舊還最久條,限五萬石,竝特令蕩減事,廟堂行會。
○傳曰,親上表裏時禮房承旨、對擧承旨竝加資。
○傳曰,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炳冀、沈宜冕、洪翼燮、朴承輝、洪祐健落點。
○傳曰,呈告法司堂上許遞,今日政差出。
○傳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傳曰,見窠皆令差出。
○以親上表裏陳賀時各差備官別單傳曰,進表裏濟用監提調金賢根熟馬一匹賜給,捧表裏官奉事金秉淵,副奉事鄭尙朝竝陞敍,宣敎官兵曹正郞李寅夔加資,宣箋官副司果洪秉壽,展敎官成均館司藝金濬,典籍卓章昊,展箋官禮曹佐郞申學典,成均館直講金文煥,左通禮鄭𪷾,右通禮金箕煥,階下典儀安國鉉,東西唱假引儀鄭時俊,假引儀趙鳳始,宣箋目官兼引儀李宗赫竝兒馬壹匹賜給,贊儀朴鄷壽外職除授,其餘奏時官、員役等,依辛丑年例施賞。
○傳曰,承傳色洪命畐、李昌成竝加資,資窮者代加,薛里金弘福、朱完基,掌務鄭履顯、朴梓秀,差備李宗良、趙縱、洪正燦、朴枝豐、李春鳳、金昌鳳、張日元、趙弘璧,各長弓一張賜給,司鑰劉漢芝、南壽喆竝賞加,別監朴壽慶、劉範岱帖加,飯監別監、燈燭色等,竝依辛丑年例施賞,其餘照羅赤等,竝米斗題給。
○兵曹啓曰,大王大妃殿母臨五十年慶科庭試文武科,來三月十三日設行事,自禮曹推擇啓下矣。武科則例有初試,而依定式分京外試取矣。吉日令日官李秉洪推擇,則來二月初八日爲吉云,以此日擧行,而取考謄錄,則在前慶科庭試,取人之數,多寡不同,或取三四百人,或取五六百人,今番則取幾人乎?敢稟。傳曰,取三百人。
○吏曹啓曰,卽見全羅道應資老人抄啓狀本,則前五衛將具載奭,以朝官年八十,已爲加資,而今又以八十一歲抄啓,有違定式,該道臣推考,具載奭加資一款,置之,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副司果崔重湜,以朝官年八十,當爲加資,而方在居中,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蕩滌。
○政院啓曰,吏曹判書李魯秉,參議鄭基世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會寧交易事北京禮部咨文及漂人領去齎咨官趙正杓賞銀三十兩,交付於今番曆咨官李埜回便事,盛京禮部咨文出來矣。回咨依例撰出,正書安寶後,定禁軍騎撥下送于灣府,使之傳給鳳城將處,以爲轉致盛京、北京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慶科庭試武科初試規矩,鐵箭三矢一百三十步二矢,片箭三矢一百三十步一巡二中,柳葉箭五矢一百二十步一巡三中,講書粗以上,取三技落點。
○吏批啓曰,侍從臣父年七十人,每於歲首,抄啓加資事,載在法典矣。侍從臣父年七十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此陳賀頒敎時宣敎官兵曹正郞李寅夔加資事命下矣。雖已資窮,未經準職,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拘。
○又啓曰,成均司藝吉顯範,以其身病,呈狀乞遞,改差,何如?傳曰,允。
○御營廳啓曰,本廳千摠趙台顯,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李魯秉牌招不進,參判徐戴淳在外,參議鄭基世進,承旨〈缺〉進,〈政事無〉。
○吏批啓曰,判書李魯秉牌招不進,參判徐戴淳在外未肅拜,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順陵直長趙秉履,司饔直長李源植相換,永平君昱、益平君�已上今加宜德,百官加親授,前承旨徐英淳今加資憲,成原默今加嘉善,兵曹正郞李寅夔今加通政,已上加資事承傳,前僉使安啓文今加正憲,同知尹致謙,萬戶金尙壽已上今加資憲,縣監康漢楗,同知李學懋已上今加嘉義,副護軍盧光斗,兵使鄭日永,僉使黃益柱、徐仁國、尹永圭、朴弘德已上今加嘉善,牧使成道默,郡守閔靖顯,掌令崔重湜,縣監李馥秀,萬戶金聲烈、康漢邦,部將金鎔,參奉韓國襈已上今加通政,以上朝官年八十依定式加資,知春秋單尹致謙,成均博士單金基周,尙衣直長徐敬淳,禧陵直長朴齊寅相換,幼學金濬生今超通政,年七十侍從臣前掌令金鉉復父加資事承傳,贈吏參徐京輔贈吏判例兼,贈吏議徐有升贈吏參例兼,贈僕正徐魯修贈吏議,已上判尹徐英淳三代,贈吏參尹陽烈贈吏判例兼,贈吏議尹憲東贈吏參例兼,已上知春秋尹致謙兩代,故兵使任聖尹贈兵參訓都例兼,同知任泰錫考,故宣傳官尹範九贈兵參訓都例兼,故通德尹德淵贈左承旨,已上守全羅兵使尹明儉兩代。
○兵批,以李元亨爲鷺梁別將,判府事加設單金景善,副司正李周興。
1月3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炳冀。行左承旨沈宜冕。右承旨李時愚。左副承旨洪祐健。右副承旨朴承輝〈坐直〉。同副承旨洪翼燮〈坐直〉。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傳曰,禮房承旨馳詣社稷,奉審摘奸以來。
○傳曰,頃因右相所奏,聞洪祭酒回卺在邇云,事甚稀貴,朝家禮遇之地,且有從前已施之典,衣資食物,從優輸送事,分付戶曹,遣史官存問以來。
○傳曰,大司憲許遞,祭酒洪直弼除授。
1月4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炳冀。行左承旨沈宜冕。右承旨李時愚。左副承旨洪祐健。右副承旨朴承輝〈坐直〉。同副承旨洪翼燮。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金興根,副提調金炳冀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三殿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都摠府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兵曹啓曰,今正月初四日辛卯酉初初刻四分立春,改火進上時,宗廟署、社稷署、永禧殿、永寧殿、孝定殿、徽定殿、景慕宮、毓祥宮、宣禧宮、景祐宮、慶壽宮,依例改火,奎章閣、議政府、承政院、漢城府,一體頒火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啓曰,今番應資老人中,前郡守閔靖顯,以朝官年八十,漢城府別單啓下,故依例加資下批矣。卽聞本家所報,則已爲身死云,不審之失,不可無警,當該漢城府堂上推考警責,閔靖顯加資,勿施,何如?傳曰,允。
○訓鍊都監啓曰,本局千摠申命淳,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弘文館啓曰,新除授修撰尹滋悳,時在京畿始興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傳曰,吏兵批歲抄點下者,依例捧傳旨。
○玉堂前望單子入之,修撰徐翼輔落點。
○以義禁府赦單子傳曰,申泰運、李容駿、許璇竝放。
○同敦寧趙得林疏曰,伏以臣於敦府新除,纔伸叩謝之忱,而本無敦寧,以格當遞,在外久致虛縻,蹔膺有難仍冒,玆敢略陳短章,仰瀆崇嚴,伏乞聖明,俯賜鑑諒,仰稟東朝,亟令該曹,照例遞改,俾存公格,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黃海監司洪耆燮往省先壠疏。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往省焉。
1月5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炳冀。行左承旨沈宜冕。右承旨李時愚。左副承旨洪祐健。右副承旨朴承輝。同副承旨洪翼燮。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政院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領議政、左議政未差,右議政權敦仁有身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事變假注書金慶洽書啓,臣敬奉聖諭,馳往傳諭于果川縣鷺梁大司憲洪直弼所住處,則以爲回卺之名,不見于古今載籍,特爲東俗之所稱,故先儒至謂今俗所行,若合於理,聖人必制爲節文,蓋不許以無於禮者爲禮也,大僚至擧賤臣回婚而仰奏,致煩衣資食物賜給之恩,至有遣史官存問之擧,臣承命隕越,措躬無所,臣聞程子之言曰,祈寒暑雨,農夫耕耨,吾得以食之,却如此閒過日月,卽天地間一蠹也,如臣無用,老而不死,靡所猷爲,坐食農民之所生,旣是蠹中之最甚者也,先朝特除賤息一純,爲果川縣監,亶出於惠養老臣之意,恩山德海,靡足以喩,今者又軫聖念,復施分外之異數,臣見服方喪斬衰,非所議到於非禮之禮,至若豐豫飾喜,尤非義分之所敢爲者,然則上之所施,下之所受,豈非俱乖於事宜乎?且今歲功告儉,哀我民斯,孔棘且殆,而臣是何人,獨霑殊恩,至於斯極乎?昔齊君賜餓者以食,餓者曰願與一國之餓者,宋時相臣餽伊川以縑,伊川辭曰,相公之縑雖多,不能遍及天下之寒者,孔子曰天無私覆,地無私載,日月無私照,伏願殿下,以三無之意,亟還恩命,用安私分焉云矣。敢啓,傳曰,回卺之義,古無所稱,然入鄕循俗,古人攸訓,菲薄之物,非直爲今日飾喜之資而寄與也,以表予耿念之意耳,何必牢辭?安心領受之意,更爲傳諭。
○事變假注書金慶洽書啓,臣敬奉聖諭,馳往更爲傳諭于大司憲洪直弼所住處,則以爲臣於尸居視蔭之中,猥承都憲特除之命,又簪筆之臣,因衣資食物匪頒之敎,臨門宣諭,至引古人入鄕循俗之義,俾之領受恩賜,聖念隆篤,至於斯極,詎敢費辭牢讓,不副體下之盛德至渥哉?恭承恩命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弘文館啓曰,修撰徐翼輔,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徐翼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兵曹啓曰,宣傳官白能洙,內禁衛將南永老,俱以病難供職,呈狀乞遞,新除授楸坡萬戶李達和,以其母年今爲七十五歲,法不當遠赴邊鎭,呈狀乞遞,邊將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載在法典,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判尹徐英淳疏曰,伏以流光莫淹,歲聿載新,孝定殿朔奠時享,節次告成,臣民冤慕,曷有其極?皇天眷佑東方,恭遇我東朝殿下母臨五十年之慶會,簾帷之慈德冞彰,海屋之寶籌益添,百祿咸遒,八域均忭,而撝謙之筵敎是承,養志之宸孝有光,一日禮行,風動四方,祥光協氣,與五始而俱新,臣於是時,忝叨邇列,進退殿陛之間,周旋咫尺之際,只幸榮耀之被體,粗效恭奉之祈命,不自意伏奉特敎,以臣名添該房,迺加臣爲資憲大夫者,繼以京兆除旨,聞命震駴,不知所以攸措,夫是秩也,古所稱八座槐棘之班也,苟非才猷足以經邦,聲望足以需世者,莫宜居之,其崇顯也倚遇也,顧何如也?若臣之質荏材樗空疎湔劣者所可擬議而猥據也哉?臣與九耋偏母,手擎華誥,感戴銜祝,聲淚俱逬,然而名位之不可以濫授,負乘之不可以僥冒,灼然明甚,苟使臣貪戀不已,昧然冥進,則其累則哲之明,貽當世之羞,而況臣初無勞勩之可紀,遽媒榮寵之至此,則其於聖朝懋賞之政,亦豈非萬萬乖當者乎?臣之頂踵毛髮,厚受三朝陶甄之澤,周流歷揚,垂四十年矣。苟有管蒯之用,豈無絲毫之報,而顧其蔑蔑無聞之實,不待臣言,廷紳所共知也,每一思惟,惶汗浹背,進取一念,判非寤寐所及,罔功之賞,踰分之寵,臣又何所據而冒膺也哉?左右參倚,歷日悸恐,猥暴衷私,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俯賜鑑諒,仰稟東朝,亟收臣所授資級,以重公器,以安微分焉。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1月6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炳冀。行左承旨沈宜冕。右承旨李時愚。左副承旨洪祐健。右副承旨朴承輝。同副承旨洪翼燮。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備忘記,羅州營將鄭愚鉉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曰,山林外,在外臺諫竝許遞,政官牌招開政。
○傳曰,兵判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兵曹判書前望單子入之,洪在喆落點。
○傳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傳曰,見窠皆令差出。
○有政。吏批,判書未差,參判徐戴淳在外未肅拜,參議鄭基世進,承旨〈缺〉進,以趙斗淳爲吏曹判書。
○吏批啓曰,新判書命招,同參政事,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行判書趙斗淳牌招不進,參判徐戴淳在外未肅拜,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政事冊無〉
○吏曹啓曰,侍從臣父年七十人,每於歲首,抄啓加資,而新有應推恩人,雖非歲首,亦爲抄啓加資事,載在法典矣。侍從臣父年七十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駿容、愼尙欽爲掌令,睦仁會爲持平,李興敏爲獻納,李鍾淳爲正言,兪錫煥爲副修撰。再政,以金輔鉉爲司諫,趙雲澈爲同敦寧,兼祭酒單洪直弼今加嘉善,大司憲除授事承傳,進士洪孝燮今招通政,年七十侍從臣前校理洪在重父加資事承傳,訓鍊都監提調單洪在喆,禁衛營提調單洪在喆,御營廳提調單洪在喆,故通德申聖權贈童敎,孝行卓異贈職事承傳。
○兵曹啓曰,今月初九日,二內禁軍番次矣。該番將未差之代,依承傳口傳擬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弘文館啓曰,修撰徐翼輔,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徐翼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兵曹口傳政事,以尹致誼爲內禁將。
○行兵曹判書趙斗淳疏曰,伏以歲籥遽更,孝定殿朔奠時享,節次告成,俯仰之頃,鑽燧三易,冤號罔極,與時俱新,天佑家邦,我東朝殿下,母臨五紀,光啓于玆,我聖上載擧縟禮,物采孔昭,雖仰體撝謙之衷,莫稱亨豫之典,而協氣歡聲,已有以洋溢翔洽,永綏我萬億年洪休矣。仍念臣據所匪據,措其身於四維之外也久矣。識淺見陋,則唱注之疵纇疊出,才荒務疎,則支調之窘乏轉甚,韎韋跗注,所望也甚厚,而擧懷積薪之歎,胥史儓隷,所需也至繁,而漸成緣木之求,而臣顧僴然而涊然,坐閱十許朔,冒行再京察矣。謂寵靈之可怙,而辜負滋大,認濡忍之無傷,而嗤點叢集,於是乎臣雖欲不去,不可得矣。蟲豸之微,各守其性,犬馬之賤,尙知所酬,而臣以最無能至無似,究其所蒙被之渥澤,歷數班行,殆無有居臣右者,而羸劣骫骳,力不從心,試罔其效,處受其隳,尤悔之來,百無一補,於是乎聖上,雖欲慰借臣寬假臣,使得以姑且任他,且不可得矣。衰邁疾疢,屬臣一己之私,而衰邁之末由挽回,疾疢之無望策勵,勢理之較然者,而頹惰弛懈,不事其事,翫日愒月,瘝墜乃已,則是臣所謂一己之私,卽公家無窮之憂也,豈今日中外所𥷋嚮於一初淸明之會者也?審量旣熟,瀆擾靡恤,悉暴微諒,冒溷崇聽,欲望聖慈,厚回容光之照,特垂曲遂之恩,仰稟東朝,將臣本兵重任,劃行改免,俾公私事計,得以竝獲方便,則非臣之幸,國事之幸。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吏曹判書李魯秉疏曰,伏以歲籥載新,天休滋至,恭遇我東朝殿下母臨五紀之慶,禮擧大庭,忭溢匝域,區區下情,不勝歡祝之至,仍伏念臣於月前,冒控苦懇,冀解銓銜,而誠淺辭拙,未蒙開允,徊徨抑鬱,無所因極,而時則京察在邇,瀆擾是懼,遂不免淟涊盤礴,磨勘大政,而臣之求解之心,何嘗一日而暫忘哉?惟才是庸,而才所不逮,則固宜解也,陳力就列,而力所不能,則固宜解也,已試蔑效,則其解也不可緩也,昔疾今加,則其解也不可遲也,凡此數者,皆臣必解之端,而未容虛徐者也,況銓家故事,每以六臘行政,謂之箇滿,政畢之夕,卽徹辭單,其意固有在矣。由過之後,繼進巽牘,往例亦可按也,譬如任重擔而赴遠途者,以百里千里,爲歇泊之所,而今也拖到乎百里千里,而不得卸免,則已疲之力,動嚲不得,將何以更進跬步之間乎?今臣所處,實亦類此,臣之不可以復事蹲據,卽此而尤章章矣。噫臣本以下劣之姿,初無中用之器,而又値年衰病痼,分甘投閑置散,麋鹿之棲息自安,鳧雁之去來無關,直一村夫野老耳,匪意恩授,絆在銓綜,心自切於感激,誠非不欲殫竭,而其奈才具素短,鑑別無稱,疵纇莫掩,譏嘲宜至,過政之後,惟俟駁正之論,而同朝忠厚,箴警無聞,聖度寬大,誅罰不加,臣心慙悚,無以爲懷,迨此退遣,俾不至重犯大何,則亦天地生成之澤也,玆敢具牘訴衷,冀垂恩諒,伏乞聖慈,俯賜鑑諒,仰稟東朝,亟遞臣所有銓長之銜,以重公器,以安私分,不勝大願。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工曹參判成原默疏曰,伏以歲籥載新,天休滋至,恭惟我東朝殿下,母臨光躋於五紀,縟禮誕擧於三元,聖孝冞光,群情胥忭,仍伏念臣於是日,忝叨邇密之列,猥承對擧之命,祗奉瑤函,周旋殿陛,榮已極矣。勞於何有,臣卽伏見傳敎下者,特授臣以嘉善大夫階,繼又水部除旨踵臨,臣惶隕感激,措躬無所,直欲循墻而不可得也,竊伏念賞爵,人主之大柄也,懋功懋德,聖后之所愼,厥良厥修,王政之所重,則其不可輕授而冒據也審矣。況夫貳卿之秩,古所稱命德之器也,班聯之重,亞於八座,位著之隆,超於庶僚,金貂以華之,軒車以寵之,是豈但榮耀臣一身而止哉?華猷令望,爲世所推,踐履績庸,久於任使,然後始可擬議,而平其物情,則如臣之不肖,何嘗有一半分彷彿於此者乎?臣本庸愚湔劣,百不猶人,晚占科第,幸際休明,厚沐恩渥,前後敭歷,淸官美職,節次推遷,而無一報效,祗有辜負,臣常愧恧之不暇,今又夤緣慶會,驟躋於卿月之班,臣是何人,冒濫至此?噫,上之所授,苟非其人,則仰累則哲之明,下之所據,苟過其分,則必招不稱之譏,臣左右思惟,萬無承膺之望,略暴衷懇,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仰稟東朝,亟收臣新授爵秩,俾公器重私分安焉。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1月7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炳冀。行左承旨沈宜冕。右承旨李時愚。左副承旨洪祐健。右副承旨朴承輝。同副承旨洪翼燮。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政院啓曰,來十一日,朝參日次,而元陵忌辰祭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而元陵忌辰祭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都摠府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傳曰,禮房承旨馳詣受香諸處,奉審摘奸以來。
○政院啓曰,新除授兵曹判書洪在喆,卽爲牌招,傳授命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兵曹判書洪在喆,時在京畿楊州地,命召傳授,一時爲急,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弘文館啓曰,修撰徐翼輔,旣有只推之命,與新除授副修撰兪錫煥,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徐翼輔牌不進罷職bb傳旨b,傳曰,只推,
1月8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炳冀〈坐〉。行左承旨沈宜冕〈式暇〉。右承旨李時愚〈坐〉。左副承旨洪祐健〈坐〉。右副承旨朴承輝〈坐直〉。同副承旨洪翼燮〈坐直〉。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傳曰,藥院都提調許副,前望單子入之。
○傳曰,政官牌招開政。
○內醫都提調前望單子入之,判府事朴晦壽落點。
○傳曰,未下直閫帥守令及上京守令,竝令催促不多日內下送。
○政院啓曰,行吏曹判書趙斗淳,參議鄭基世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參判徐戴淳在外,判書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弘文館啓曰,修撰徐翼輔,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徐翼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1月9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炳冀〈享官進〉。行左承旨沈宜冕〈式暇〉。右承旨李時愚〈坐〉。左副承旨洪祐健〈坐直〉。右副承旨朴承輝〈坐直〉。同副承旨洪翼燮〈坐〉。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備忘記,北虞候安養誠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弘文館啓曰,修撰徐翼輔,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徐翼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政院啓曰,行吏曹判書趙斗淳,參議鄭基世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連事違召,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參判徐戴淳在外,判書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傳曰,吏曹判書疏批已下,卽爲牌招。
○政院啓曰,行吏曹判書趙斗淳,參議鄭基世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參判徐戴淳在外,判書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吏曹啓曰,淸州牧使金應根,身病猝重,不得下去云,罷黜,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掌樂正徐堂輔,以其身病,呈狀乞遞,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侍從臣父年七十人,每於歲首,抄啓加資,而新有應推恩人,雖非歲首,亦爲抄啓加資事,載在法典矣。侍從臣父年七十以上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邊司啓曰,淸州牧使,今日政當差代矣。該邑以積弊之局,況兼數遞之餘,近年以來,弊復生弊,將至於無邑之境,今若不另擇,益無以着手,以勿拘常格,各別擇送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斗淳進,參判徐戴淳在外,參議鄭基世進,承旨〈缺〉進。〈政事冊無〉
○以兪錫煥爲副應敎,徐戴淳爲同義禁,金永爵爲淸州牧使。再政,以洪鍾雲爲副修撰,兼養賢直長單金基周,故同知盧尙樞贈兵參訓都例兼,同知盧益燁考,幼學愼致恒年七十四,今超通政,侍從臣掌令愼尙欽父加資事承傳。
○兵批,副司果李益在。
○行吏曹判書趙斗淳疏曰,伏以臣,猥控情病之實,獲解宿衛之任,嵩高之聽,無微不燭,賤末之私,有願必遂,感戴銜祝,報答無由,不自意選部寵旨,遽降於半日之頃,周流回翔,不離銓衡之地,歷敭兜攬,遂同序陞之階,嗚呼,此殆臣冥行喘邁,𨋀折車傾之會也,苟非然者,以聖上日月之明,愛欲其全之鴻慈渥恩,寧不俯恤於玆也,天官典領至重,秩序常尊者,蓋將以表率六部,藻別群僚,一唱注之得失,而動涉治忽,所謂統百官均四海,爲有國萬事之本者也,夫以如臣顓劣,致身崇顯,凡於任使,有除輒膺,萬萬非才堪其職,力能其官而然也,而亦不料踰溢玷褻,至於斯甚,則惟當寤寐標拊,以俟駁正之論,而時日虛縻,祗增臣莫大之罪,不翅爲鋌鹿之走而藩羝之觸矣。然此猶屬第二話耳,文武所宗,號稱東西銓曹,而臣於西曹,旣再行京察,譬如痛定思痛,悔吝百端,其爲已驗已試之宿悸餘虞也明矣。又從以此易彼,致使朝家處置,不免極苟艱,中外瞻聆,擧皆大駭惑,遂以此不貲之身,自歸於怙戀放縱,收拾不得焉,則臣不足言,其於國體之隳且壞,將何以自解之也?若臣本末之僥濫,才具之短拙,疾聲之號不遑拖煩,方命之誅,在所甘心,揆分之義,諒有所受,牌召荐臨,違抗是事,跼蹐徊徨,若窮無歸,惟聖慈,天地父母於臣,曲垂生成之澤,仰稟東朝,亟遞臣所授東銓新銜,以幸公私,不勝大願。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兵曹判書洪在喆疏曰,伏以星霜遷變,歲聿又新,孝定殿時享奄過,萬事轉成邃古,冤號益復罔極,惟天眷顧,式至今休,我太母殿下,受玆介福,母臨五紀,光前佑後,邦國增鞏,縟儀載擧,小大忭祝,仍念臣,以材則樗棘,以器則苦窳,本不足備數於任使之末,而積蒙屢朝之洪造,滾到八座之隆秩,曾所敭歷,已非自料,德薄而位顯,福過而災生,挽近年來,憂戚相尋,疾病纏綿,不死餘喘,無堪驅策之狀,卽通世之所共諒也,千萬不自意,伏奉本月初六日前望特點,以臣爲兵曹判書者,馹召繼降,恩榮所曁,村閭俱聳,臣有老母在堂,攀誥告喜,感激攢頌,若將不日登途,冒膺恩旨,而終焉惶恧惝惑,左右思而莫省攸措,未敢知我殿下簡畀之衷,奚取於臣,而遽紆此誤恩也?夫中權,重任也劇務也,銓注則倣乎天官,經用則亞於地部,兼摠三營,簡轄五衛,則外內之戎政是掌,以臣之材之器,其可以彷彿擬議於是職也哉?進退靺韋,甄別得宜,臣之望實未能也,句勘簿書,支調有裕,臣之才具所未能也,專鈐韜而嚴紀律,持櫜鞬而趨陪扈,又是臣精與力之所未能及也,臣雖欲依藉寵靈,擺棄廉隅,揚揚出肅,晏若儻來,而宜饇孔取之譏,猶屬臣私,以負且乘之咎,寧不妨公,匪所授而授焉謂之褻匪所據而據焉謂之濫,濫褻之際,上下胥失,臣以邱壑棲息,涵泳聖澤之蹤,縱未有涓埃自效,而又豈敢以微末不稱,重貽累於則哲之明也?參倚前衡,承當末由,玆從縣道,猥暴衷懇,伏乞聖慈,俯垂鑑燭,仰稟東朝,亟遞臣本兵之職,俾公私兩幸,不勝至願。答曰,省疏具悉。本兵之任,不可曠日虛徐,卿其勿辭,卽爲上來受符。
1月10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炳冀〈享官進〉。行左承旨沈宜冕〈坐〉。右承旨李時愚〈式暇〉。左副承旨洪祐健〈坐〉。右副承旨朴承輝〈坐直〉。同副承旨洪翼燮〈坐直〉。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朴晦壽,行左承旨沈宜冕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都摠府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政院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領議政、左議政未差,右議政權敦仁有身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內醫院啓曰,本院提調金興根,今日問安,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實錄廳郞廳,以摠裁官意啓曰,本廳郞廳李寅夔陞資,其代前掌樂院正徐相鼎差下,令該曹口傳啓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實錄廳郞廳,以摠裁官意啓曰,本廳都廳堂上徐箕淳,見帶判義禁,纂修堂上趙秉駿,見帶知義禁,都廳郞廳李興敏,郞廳金輔鉉時帶臺職,職務相妨,本職竝姑許遞,何如?傳曰,允。
○禮曹,來壬子式年進士鄕漢城試初試來閏八月初七日,生員鄕漢城試初試同月初九日,文武科鄕漢城試初試同月二十日,雜科初試同月二十八日。
○戶曹啓曰,貢人舊遺在三千石蕩減事命下矣。取考各貢文書,乙卯餘遺在一百九十一石十一斗六升零,丙辰遺在中二千八百石三斗三升零,分排蕩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弘文館啓曰,修撰徐翼輔,旣有只推之命,與新除授副應敎兪錫煥,一體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弘文館啓曰,新除授副修撰洪鍾雲,時在京畿驪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依啓。
○以修撰徐翼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卽見盛京禮部咨文二道出來者,以爲靉江西岸,上年秋季統巡拏獲伐木人犯十五名,送部審辦,且今年春季,統巡出派內城廂紅旗協領奇凌河,自正月初一日起,至四月初八日止,前往邊之內內外,寔力査拏,先行知照云矣。回咨依例撰出,正書安寶後,定禁軍騎撥下送于灣府,使之傳給鳳城將處,以爲轉致盛京之地,何如?傳曰,允。
○訓鍊都監啓曰,本局從事官李鍾愚,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辛亥正月初十日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朴晦壽,行左承旨沈宜冕,檢校待敎金輔鉉,記事官韓鎭棨、玄基濬,別兼春秋金炳溎,以次進伏,醫官鄭有曾、金珪、金榘、金濟慶,進伏楹外訖。上曰,史官分左右。晦壽問候訖。奏曰,醫官待令,使之入診乎?上可之。珪等以次診候,退伏楹外。晦壽曰,脈候奏之。珪等奏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均矣。〈缺〉。
1月11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炳冀〈病〉。行左承旨沈宜冕〈坐直〉。右承旨李時愚〈式暇〉。左副承旨洪祐健〈坐〉。右副承旨朴承輝〈坐〉。同副承旨洪翼燮〈坐直〉。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政院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前望單子入之。
○臺諫前望單子入之,司諫申萬休,獻納尹堉落點。
○備邊司啓曰,諸道春操稟啓,今已齊到矣。春秋講武,停閣已久,其在詰戎之政,固宜及今修擧,而第念昨秋穡事,未免失稔,今春慶科,又此當前,徵調民力,宜有軫念,八道、四都水陸諸操巡歷巡點,竝此停止,至於官鎭門聚點,苟能繕戒有方,宜與行操無異,以此申明嚴飭,使之着意擧行,堤堰處移點完役,各樣都試,按例設行之意,竝爲分付,何如?傳曰,允。
○備邊司啓曰,陳奏兼謝恩使拜表,在於今十六日,而奏文及表咨書役,極爲浩多,今雖罔夜繕寫,無以及期了畢云,在前如此之時,亦有拜表日子退涓之例矣。以量其文書之了勘,更爲推擇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禮曹啓曰,因備邊司草記,陳奏兼謝恩使拜表日子,更爲推擇事,允下矣。拜表旣爲退行,則方物封裹,亦當退定,故令日官李正修推擇,則拜表吉日今正月二十五日卯時,方物封裹同月二十四日爲吉云,以此日時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接京畿監司洪祐喆移文,則以爲驪州牧鄕校聖殿正間,年久朽落,間多滲漏,將於今春釋菜,兼告修改,告由移還安祭香祝,自本曹啓稟下送云矣。驪州牧鄕校聖殿修改,今春釋菜,當爲兼告擧行,告由移還安祭香祝,卽令該司,照例磨鍊下送,而祝文中措辭撰出事,一體分付,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兼實錄編修官單徐相鼎。
○摠戎廳啓曰,本廳中軍吳一善,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曹,以白殷鎭爲摠戎中軍。
○大司憲洪直弼疏曰,伏以聖德格天,天休滋至,我東朝殿下母臨,屆五十之年,元朝稱賀,縟儀載擧,慈徽彌彰,宸孝增光,群黎百姓,擧切歡慶,臣尸居視蔭,形格勢禁,旣未獲進身庶僚之後,用伸蹈抃之忱,亦宜陳章自列,乞伏常憲,而怵惕嚴畏,罔克自遂,虧蔑彝分,於是焉滋大,不圖玆者,特除臣以司憲府大司憲,此又何爲及於臣身哉?臣驚惶震懍,靡所容措,夫熙朝官人,孰非可以難愼者,而至若貳卿命德之器,所係彌重,且風憲之長,地望淸峻,上不可以輕授,下不可以冒膺,在朝廷夙夜之賢,亦當綜覈名實,惟其人是用,不是考歷試之蹟,紀陳就之勞而待次充補者也,若其發跡草莽,光膺簡拔,則自非儒林宿德允叶於輿望者,莫宜居之,故自韋布而處是任者,歷選數百年來,曾不幾人,其遴揀之嚴可知也,今乃恩出中批,事異常格,遽以蔑學無聞,待盡朝暮之一賤臣,擧而畀之,不少留難,臣一身過分之災,縱靡足恤,其爲累四聰之明,駭八方之聽,當如何哉?臣聞爵祿加於賢德,則珪組重於丘山,職秩及於卑汚,則冕紱同於沙泥,如臣無所備數,千萬不近似之物,冥升不已,亢極至此,則聖簡緣臣而失正,名器由臣而益輕,竊爲殿下,惜此擧措也,伏願殿下,矜其愚陋無用之實,哀其癃病垂死之狀,仰稟東朝,亟收成命,竝刋本兼諸任,俾風燭殘喘,安意就溘,寔天地父母始終生成之大恩也,且臣憂愛之忱,耿耿不昧,玆焉丐免之章,聊以附陳,伏冀聖明之垂察焉,臣銓伏畎畝間,聖志奮發,如春噓物,聖學緝熙,如日升天,晝而待夜,冬而及春,講對靡間,諮詢周博,政是天命人心眷顧蘄向之一大機會也,臣與鄕里父老,想望至治之成,願無須臾之死焉,夫理義無窮,聞見易局,歲月有限,分陰可惜,伏願殿下,彌勉聖學彌堅聖志,凡係思慮之發,政令之行,必要其粹然出於天理之正,而動靜語默,罔或間斷,必使至誠之意,表裏融徹,孚格遐邇,則自應久道化成,廓堯明舜哲之度,盡湯盤武盂之功,卓然爲千歲帝王之表準,以光啓宗社億萬年無疆之休,曷不盛哉?從古言治者,莫不本之於人主一心,人主一心,萬化之原也,蓋天位至高,萬機日繁,所以維持防範者,不容少緩,惟學可以明此心,惟敬可以存此心,二者爲國祚祈天永命之基本,伏乞深留聖念焉。橫渠張子有云,爲天地立心,爲生民立道,爲前聖繼絶學,爲萬世開太平,先正文成公臣李珥亦云,立志當以聖人爲準則,一毫不及聖人,吾事未了,斯言雖若高遠,斯事實是親切,由是而崇德廣業,任道統之重,盡君師之責,卽殿下已分之所當爲者也,先正文正公臣宋時烈,進言于孝廟曰,三代以後,習俗卑陋,以道學爲迂闊,不切於施爲,而所以把持牽補者,不過權謀智力而已,於是政事政事分爲二塗,而道學爲無用之物,朱子一生慨然於斯,論學不遺乎物,論治必本於學,不遺乎物,故學爲有用,治必本於學,故治得其道,蓋所以體用一源,顯微無間者如此,此帝王之本統,聖賢淵源,爲聖祖所受用,至德凝道,大猷時升,玆乃殿下家法,故竊爲殿下誦之,仰贊繼述之義諦焉,往哲有云,欲法堯、舜,當法祖宗,爲其觀法近而效則易也,此所謂詳文祖者,耳目之所逮也,惟殿下,懋哉懋哉?臣耄荒迷錯,言不知裁,尤增死罪。答曰,省疏具悉卿懇,都憲特簡意有在,砥行立名,需用當世,惟士爲能,況卿之經術風範,所推詡而昌言,又若是惓惓,不覺聳然莊誦矣。方今歲籥載新,三晝之講將開,夤緣晉接,得聞大道之要,以資爲治之方,則豈不休哉?卿其勿辭,亟回遐心,犁然膺命。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1月12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炳冀〈病〉。行左承旨沈宜冕〈坐〉。右承旨李時愚〈坐直〉。左副承旨洪祐健〈病〉。右副承旨朴承輝〈坐〉。同副承旨洪翼燮〈坐直〉。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沈宜冕啓曰,左副承旨洪祐健,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曰,下直閫帥守令,還下直守令入侍。
○以左副承旨洪祐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兵曹判書洪在喆疏曰,伏以臣於日前,猥控不稱之實,冀解見職,始謂由中之懇,理必遂願,竟歸飾外之讓,辭未獲準,惘然失圖,徊徨靡措,蓋人臣事君,義分截嚴,任使則燥濕不擇,命召則駕屨不俟,自非萬不可已疾聲而呼者,不敢爲煩籲之計,況今批敎隆重,感戴無地,一之猶悚,其可再乎?第臣竊有所區區情私之又敢冒昧而畢陳者,以臣賤陋,官之踰濫,姑舍是也,以臣衰病,身之顚仆,不遑恤也,臣有偏母,年今七十有六矣。藉使臣平日,備盡便養,顧此篤老,日計不足,便是崦嵫之暮景,而比年以還,緣臣愆殃,貽慼致疚,已減之眠食,將頹之氣力,又不知落下幾層,凜綴床玆,寧日殆罕,臣每左右扶將,相依爲命,而間値國家哀慶,時或參班,此不過信宿之頃,而晷刻若曠歲,年末乃疾馳歸省,纔能放心,所以遲淹不得,請急徑行者數,則此庶淵鑑之所俯燭矣。以此方寸,離側供職,其勢無奈,古人所云事君日長,事親日短者,正爲臣今日準備語也,臣抱此苦衷,誰因誰極?苟非然者,臣本門地寒素,計在祿仕,恒情攸欲,臣有甚人,名塗華膴,常所艶慕,及其得之,何苦辭爲,甘自陷於孤恩慢命之科也哉?伏乞聖慈,天地於臣,父母於臣,憫臣憐臣,曲垂照亮,念重任之虛縻,軫微諒之難强,仰稟東朝,亟賜鞶褫之音,仍治臣瀆撓之罪,以肅朝綱,是臣之至祝大幸也。答曰,省疏具悉。重任豈可乍除乍遞乎?將老言還,何憂離闈?
○辛亥正月十二日辰時,上御熙政堂。下直梱帥守令還下直守令入侍時,同副承旨洪翼燮,假注書趙憲燮,記注官朴賢楷,別兼春秋南秉吉,以次進伏。〈缺〉慈山府使宋廷和,江東縣監李秉文,草溪郡守任興模,進伏楹外訖。上曰,史官分左右。梱帥守令奏職姓名訖。上曰,守令皆知七事本意,則似當善治,而何爲以有入於繡啓者乎?此必是徒爲口誦七事,而不能悉心力行,專事剝割之故也,朝家擇送之意,果安在哉?今番下去後,當何以爲之乎?廷和等曰,當盡心奉公矣。上曰,今此守令中,有曾經承旨閣臣者,此等人每於經筵,以節用愛民之意,有所陳奏,下去後似必善爲之,而諸守令,亦各別對揚可也,〈缺〉。
1月13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炳冀〈病〉。行左承旨沈宜冕〈坐〉。右承旨李時愚〈坐〉。左副承旨洪祐健〈病〉。右副承旨朴承輝〈坐直〉。同副承旨洪翼燮〈坐直〉。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都摠府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備忘記,廣梁僉使李基弘,委曲僉使崔東日,古城僉使劉守侃,柔遠僉使池宗玄,在德萬戶金若鍊,撫夷萬戶金賢珍,阿山萬戶朴致精下直,各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沈宜冕啓曰,左副承旨洪祐健,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左副承旨洪祐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弘文館啓曰,新除授修撰徐翼輔,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徐翼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備邊司啓曰,卽見慶尙監司李鼎臣狀啓,則備陳綿農慘歉之狀,仍請大同木,特令純錢,咸陽等四邑田稅木,亦令三分二代錢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正供法意,本自嚴重,雖値大無,不敢請代,卽是古例也,況諸道綿農,雖曰被歉,屢豐之餘,尙有舊儲之不患不給,則狃於近例之謬,殆若應行之請者,極涉未安,固難曲施,而道臣旣以民情之遑急爲言,則其在懷保之義,不無闊狹之政,大同及四邑田稅,特許折半代錢,正供請代,何等愼重,而直爲狀請,有欠事體,該道臣推考,何如?傳曰,允。
1月14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炳冀〈齋宿〉。行左承旨沈宜冕〈齋宿〉。右承旨李時愚〈齋直〉。左副承旨洪祐健〈齋直〉。右副承旨朴承輝〈齋宿〉。同副承旨洪翼燮〈齋宿〉。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傳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徽定殿,奉審摘奸以來。
○傳曰,明日晝茶禮,當自內親行矣。該房知悉。
○奎章閣啓曰,明日卽書香閣春孟朔大奉審日次,時原任閣臣,依節目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1月15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炳冀〈藥院進〉。行左承旨沈宜冕〈坐〉。右承旨李時愚〈坐〉。左副承旨洪祐健〈坐直〉。右副承旨朴承輝〈坐直〉。同副承旨洪翼燮〈坐〉。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三更至五更,月暈。
○孝定殿望祭親行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內閣、政院、玉堂、百官奉慰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藥房副提調金炳冀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臣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三殿氣候一樣,卿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備忘記,森森坡萬戶朴天福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政院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領議政、左議政未差,右議政權敦仁有身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曰,吏曹判書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吏曹判書前望單子入之,金興根落點。
○御營廳啓曰,本廳騎士將安鼎錫,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禮曹啓曰,皇壇壇上及祭器等物,每年孟春,戶、禮曹堂上奉審事,曾有定式矣。今正月二十四日,臣曹與戶曹堂上,進去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奎章閣啓曰,臣等進詣書香閣,先大王御眞展奉奉審無頉,而奉謨堂及閣內諸處,亦爲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望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吏曹判書趙斗淳疏曰,伏以臣,冥升輥進,不自知止,至於見職而極矣。日前冒膺,非不知爲怙戀放縱,殆近乎無所畏忌,而區區妄自商度則有之,進而叩謝恩命,退而瀝陳衷私,不過晚時日頃耳,臣請得以前章所未敢煩者申暴之,仰冀萬有一之鑑燭焉,臣之載名朝籍,今二十有五年矣。拔身邇密之塗,比蹤公孤之間,前後制誥之奉以閣之者,有同束筍,無一非殊級榮貫,而昔之少壯,倐焉老白首矣。凡於差遣,初何嘗逡巡退托,追古人三讓一揖之爲歟?直不過貪戀乾沒之一個庸調而已,矧玆冢宰之職,隆峻通貴,在人臣無兩,而仕宦者之視之若不可堦焉者,何但如執金吾已也?臣非有崖岸絶俗,高遠難繼之行,又非有素履自安,不樂進取之操,則今於寵命之有隕,惟當感祝焉殫竭焉,何苦而爲此必辭之計也?嗚呼,五兩之綸,半通之銅,尙以爲不由德則泰,跡臣踐歷,到底是德擧之媿,而尤於見授,左右究而不得其說,使在優繇棲遲之餘,固將惶隕震懍,莫知所措,況朝褫本兵之重,旋竊文昌之柄,計其間不滿幾籌晝漏耳,是豈我聖上用人之偏係,有或遺照而然哉?徒以臣從前僥濫,謂可需次例畀,而猥玷剡牘,遂以上累則哲,於是乎臣之罪滋大矣。臣雖家世簪組,而以臣身言之,只是素門平進耳,重以百年零替之餘,逮臣不肖,萬萬無能爲役,而徒以徼倖受三朝不世之遇,門戶光寵,居然爲一家數,寤寐兢業,不知稅駕之所,而夫何五六年來,外內歷敭,曾無小歇泊之時,保障藩維之寄,財賦之要,文學詞章之長,又荐之以司馬,易之以天官,執方劃圓,東兜西攬,雖往哲德業事功之爲時而出者,未有似此赫赫,臣是何人居之而不疑也?天地之間,日月爲大,尙有中昃盈虛,隨時損益,苟非然者,或幾於息,而光景不能常新,今臣則知中而不知昃,知盈而不知虛矣。臣固知一官之辭,一職之解,不足以塞旣往踰溢之咎,而與其迷不知變,尙倖有來猶可追之效,言之至此,以刳以剔,惟聖慈,憫之恤之,仰稟東朝,亟遞臣所有銓銜,以究大惠而全微諒,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孝定殿望祭親行時,亞獻官東寧尉金賢根,終獻官徐憙淳,贊禮禮曹判書朴永元,典祀官奉常正李鎭默,執禮副司果金輔鉉,執尊副修撰朴商壽,大祝副司果南秉吉,祝史副司果李鍾愚,齋郞副司果金炳溎,盥洗位兵曹正郞金文煥、金秉燮,爵洗位兵曹佐郞韓龍源,禮曹佐郞李東韻,亞終獻盥洗位直講丁義衍,贊者引儀元絳、曺百承,謁者兼引儀沈龜祖、金晉禎,贊引假引儀李重淵,引儀李勝憲,祭監監察李復秀、趙崇祖。
○辛亥正月十五日四更一點,上詣孝定殿。望祭親行入侍時,行都承旨金炳冀,行左承旨沈宜冕,右承旨李時愚,左副承旨洪祐健,右副承旨朴承輝,同副承旨洪翼燮,〈史官缺〉,原任直提學徐憙淳,直提學鄭基世,檢校直提學金炳冀,原任直閣李景在,原任待敎李㘾、李裕元,檢校待敎金炳德、金輔鉉,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請出次。上具衰服出齋殿。贊禮前導入孝定殿東挾門,陞詣版位西向立。贊禮跪啓請俯伏哭,上俯伏哭。贊禮跪啓請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興四拜。贊禮導上詣尊所北向立。炳冀擧冪酌鬯訖。贊禮導上詣神位前。贊禮跪啓請跪。上跪。贊禮跪啓請三上香。炳冀奉香。翼燮奉爐。上三上香。炳冀奉爵跪進。上受爵以授翼燮。翼燮跪受奠于神位前。贊禮跪啓請俯伏興少退跪。上俯伏興少退跪,大祝副司果南秉吉讀祝訖。贊禮導上降復位,亞獻官東寧尉金賢根,終獻官判敦寧徐憙淳,以禮如儀訖。贊禮跪啓請俯伏哭。上俯伏哭。贊禮跪啓請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興四拜。贊禮導上詣望燎位,望燎訖。贊禮跪啓禮畢,仍導上還入齋殿。諸臣以次退出。
○辛亥正月十五日午時,上詣孝定殿。晝茶禮親行入侍時,行都承旨金炳冀,行左承旨沈宜冕,右承旨李時愚,左副承旨洪祐健,右副承旨朴承輝,同副承旨洪翼燮,〈史官缺〉,直提學鄭基世,原任待敎李裕元,檢校待敎金輔鉉,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請出次。上具衰服出齋殿。通禮前導入孝定殿東挾門,陞詣版位西向立。通禮跪啓請俯伏哭。上俯伏哭。通禮跪啓請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興四拜。通禮導上詣尊所北向立。炳冀擧冪酌鬯訖。仍詣神位前。通禮bb跪b啓請跪。上跪。通禮啓請三上香。炳冀奉香。翼燮奉爐。上三上香。炳冀奉爵跪進。上受爵以授翼燮。翼燮跪受奠于神位前,連獻三爵訖。通禮導上降復位,跪啓請俯伏哭。上俯伏哭。通禮跪啓請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興四拜。通禮跪啓禮畢,仍導上還入齋殿。諸臣以次退出。
1月16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炳冀〈病〉。行左承旨沈宜冕〈病〉。右承旨李時愚〈坐〉。左副承旨洪祐健〈坐〉。右副承旨朴承輝〈坐直〉。同副承旨洪翼燮〈坐直〉。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都摠府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宋能圭,獻納尹堉,執義蔡元默,掌令鄭駿容、愼尙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1月17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炳冀〈病〉。行左承旨沈宜冕〈病〉。右承旨李時愚〈坐直〉。左副承旨洪祐健〈式暇〉。右副承旨朴承輝〈坐〉。同副承旨洪翼燮〈坐直〉。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政院啓曰,來二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兵曹口傳政事,上護軍金左根。
○御營廳啓曰,本廳中軍李熙絅,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曹,以鄭日永爲御營中軍。
1月18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炳冀〈享官進〉。行左承旨沈宜冕〈坐〉。右承旨李時愚〈坐〉。左副承旨洪祐健〈坐〉。右副承旨朴承輝〈坐直〉。同副承旨洪翼燮〈坐直〉。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傳曰,秋判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刑曹判書前望單子入之,李穆淵落點。
○傳曰,二十日次對,依例來會。
○傳曰,政官牌招開政。
○政院啓曰,行吏曹判書金興根,參議鄭基世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參判徐戴淳在外,判書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如有違牌,勿爲呼望。
○又啓曰,吏曹參議鄭基世,旣已承牌,不爲開政,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待明朝牌招。
○又啓曰,行吏曹判書金興根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待明朝牌招。
○訓鍊都監啓曰,本局別將任泰錫、陽智地,呈辭出去矣。領軍之任,不可久曠,改差,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啓曰,黃海監司徐戴淳狀啓內,長連縣監沈宜泳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沈宜泳,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右議政權敦仁箚曰,伏以臣,叨忝史局摠裁,今已逾歲矣。以臣不才,殫竭終事,卽臣榮且幸也,顧何敢言私,而第素苦癃病,加之喪威,筋骸全不收拾,神思亦復遁失,日淹床玆,無異尸居,以今精力,句攝史事,實無其望,虛縻重務,亦極悚皇,玆具情實,冒入短箚,伏乞仰稟東朝,亟遞臣摠裁之任焉。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摠裁之任,今姑勉副,卿其諒之。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行吏曹判書金興根疏曰,伏以臣,見叨保護之重,不敢偃處荒濱,雖致身輦轂之下,而衰敗所鑠,病情奇怪,屢闕起居之班,積犯曠隳之罪,惟宛轉床玆,譴何是俟,不自意天官特點,有隕夢寐之外,嗚呼,此臣宿趼之地,再試蔑效之所,而俯仰前塵,遽成六七年之久,今於聖上一初之會,復承恩命,公私愴榮,涕先言零,而臣是大質已虧之人耳,湔滌之洪造彌渥,而滓穢無可祛之望,食息之微喘雖全,而憂畏有未艾之懼,將此塵刹身心名爲報佛之恩者,卽餘生大願也至計也,凡於器使之列,萬念灰冷,不特此也,疾病人孰無之,衰邁人誰免得,而若臣蒲柳之凋,太無紀極,一身所主持,萬事所發用,卽神識二字,而病與衰,迭攻而交克,小小運動之狗攣抽掣,姑捨勿論,事爲之前後顚錯,語言之俄頃遺失,是所謂神遁而識喪也,夫以此見狀,雖於家常應酬,尙患其十無一獲,況冢宰爲六部之長,進退取捨,爲有國治化之本,而謂臣以足以了此,則眞是推不去而說不行者耳,傳曰,身立則政立,臣以言乎自來辜犯,則黥劓之伍也,以言乎目下癃殘,則枯枿之類也。其身之末由自立,而欲望其有立於政事,理所未有也,情窮勢迫,冒瀆崇聽,惟聖慈,淵然深思,憫然而曲諒之,仰稟東朝,亟遞臣所授吏曹判書之任,以幸公私,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宿趼之地,又無可辭之義,卿其勿辭行公。
1月19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炳冀〈享官進〉。行左承旨沈宜冕〈坐〉。右承旨李時愚〈病〉。左副承旨洪祐健〈坐直〉。右副承旨朴承輝〈坐〉。同副承旨洪翼燮〈坐直〉。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都摠府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沈宜冕啓曰,右承旨李時愚,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右承旨李時愚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大王大妃殿傳曰,明日次對,原任大臣亦爲來會。
○政院啓曰,行吏曹判書金興根,參議鄭基世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參判徐戴淳在外,判書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傳曰,吏判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如有違牌,勿爲呼望。
○以吏曹參議鄭基世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政院啓曰,吏曹參議鄭基世,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有政。명吏曹參議鄭基世進,〈政事無〉。
○吏批啓曰,行判書金興根牌招不進,參判徐戴淳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以朴晦壽爲實錄摠裁官,李承輔爲修撰,李嘉愚爲判義禁,金洙根爲知義禁,趙得林爲同經筵。
○都摠府啓曰,今日中日試射時,宣傳官南致永,標信不爲祗受於扈衛廳,該廳軍官,不得來待,更爲請出標信,雖以宣傳官言之,標信祗受,何等愼重,而致此不審,萬萬駭然,令該府拿問處之,何如?傳曰,允。
○御營廳啓曰,本廳軍色從事官曺錫輿,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政院啓曰,卽見都摠府草記,則中日試射時,宣傳官南致永,標信不爲祗受於扈衛廳,該廳軍官,不得來待云,標信擧行,何等愼重,而如是疎忽,萬萬駭然,當該宣傳官,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拿處。
○行吏曹判書金興根疏曰,伏以臣猥叨不衷之恩,自干罔貰之罪,批諭諄摯,而慢蹇自如,政命拖曠,而義分全虧,究其迷頑,曾木石豚魚之不若,跼高蹐厚,如窮無歸,臣聞聖人之言曰,人之有德慧術知,恒存乎疢疾,此言人於疢疾,恒存戒畏之心,所以爲德與術進修之要耳,以臣萬死一生之餘喘,所仰賴而爲命,惟殿下天地於臣,父母於臣耳,顧臣所閱歷之驚濤危棧,不翅爲一時疾痛疴癢之倫,而今於事往境過之後,諉以怵迫,不復存此一個半個憂畏之心,而揚揚再廁周行,手握銓枋,冒行激揚之政,則德慧術知,固非如臣下愚所可擬企,而竝與一身疢疾,死生去處而爲無所分曉之人矣。臣雖萬萬無似,寧忍爲是也?再實之木,其根必披,臣今再實矣。懲熱羹者吹冷虀,臣旣懲熱,而且吹冷矣。退處江湖畎畝之間,以不報爲報,此庶幾爲通人君子所共見諒,而無物不遂,不拂其性,亦高厚覆載之仁也,臣抱此耿耿,不旣其說於照臨之下,則是臣自阻也,非無隱之義也,冒萬事復此荐瀆,伏乞聖慈,以愛欲其生之盛德渥澤,仰稟東朝,劃許鐫斥,以究生成之恩,不勝大願。答曰,省疏具悉。今此申懇,誠亦意慮之外,須卽肅命,仍爲開政。
1月20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炳冀〈享官進〉。行左承旨沈宜冕〈坐直〉。右承旨李時愚〈病〉。左副承旨洪祐健〈坐〉。右副承旨朴承輝〈坐直〉。同副承旨洪翼燮〈坐〉。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朴晦壽,行左承旨沈宜冕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沈宜冕啓曰,右承旨李時愚,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右承旨李時愚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內醫院啓曰,提調金興根,今日問安,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曰,時、原任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弘文館啓曰,新除授修撰李承輔,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大王大妃殿傳曰,憲宗大王御眞,將繼奉於眞殿,增建之役,依丙午例,令戶曹擇日擧行。
○禮曹啓曰,大報壇祭享,每年三月上旬內擇日擧行事,曾有定式矣。吉日令日官李正修推擇,則上旬內,多値拘忌,惟初二日爲吉云矣。禧陵忌辰正日雖相値,壇享擇日,勿拘我國齋日事,有正廟朝受敎,以初二日設行,而自上方在諒闇中,依前例遣大臣攝行,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元陵大王忌辰,在來三月初五日,與寒食節享相値,依禮文只行忌辰祭,祝文中措辭添入,而王后位寒食祭,依例設行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二月令薦新氷,每年春分翌日薦進矣。今年春,則在來二月十九日,宗廟、孝定殿、徽寧殿、景慕宮薦新氷,令東氷庫臨時封進,而山陵薦新,則以本陵所貯之氷,來二月二十日薦進之意,分付於山陵參奉處,何如?傳曰,允。
○執義蔡元默啓曰,噫嘻痛矣,世道詿誤,義理晦塞,至於今番秋曹罪囚而極矣。渠以鄙悖之流,潛蓄凶慘之計,肆發通文,投諸賢關,遣辭陰險,引用凶悖,字字狡慝,句句閃忽,耳目難掩,手脚盡露,聞者髮竪,思之膽掉,固當卽地設鞫,不日正刑,而只令秋曹,盤覈情節,略加刑訊,旋卽酌處,雖出於大聖人好生之德,豈有亂言不道,自服遲晚,而罰至島配,假息覆載之間者乎?若以言出卑賤,事已勘處,置而不論,其可曰闡義理而嚴懲討乎?請古今島爲奴罪人韓鼎鎭,亟令王府,卽爲拿來,嚴鞫得情,夬正典刑。答曰,不允。
○辛亥正月二十日,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藥房入診,時原任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同爲入侍時,都提調朴晦壽,行左承旨沈宜冕,檢校待敎金輔鉉,假注書成載球,記事官朴賢楷,別兼春秋鄭健朝,行左承旨沈宜冕,假注書鄭顯德,事變假注書金慶洽,領府事鄭元容,右議政權敦仁,判府事金道喜、朴晦壽,兼戶曹判書徐憙淳,行上護軍金左根,行禮曹判書朴永元,行上護軍趙斗淳、李憲球,廣州留守金學性,兵曹判書洪在喆,行大護軍李景在,知事姜時永,守判中樞府事金景善,行大護軍趙秉駿,行護軍洪鍾英、徐念淳、柳相弼、李景純,執義蔡元默,校理柳來駿,以次進伏,醫官鄭有曾、金珪、李鎭夏、黃道淳,進伏楹外訖。上曰,史官分左右。元容等進前問候訖?晦壽奏曰,醫官待令,使之入診乎?上可之。珪等以次診候,退伏楹外訖?晦壽曰,脈候奏之。珪等奏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均矣。上曰,醫官先退。大王大妃殿曰,歲月如流,大行朝三霜之年奄屆,罔極冤慟如新之外,御眞奉安處所,欲爲議定,使之來待矣。丙申年兩朝御眞移奉時所言,應皆記憶,而其時豈不悲慟,亦豈不自知不近人情也哉?爲念來頭事勢,奉安於閟宮景祐宮矣。丙午年,大行朝,以不及逮事之感懷,言于予者懇至,予亦感戚,以當身追慕不洎之慟,欲爲繼奉於眞殿之事,予如挽止,則不近於人情天理,故仍爲從之而奉安矣。今予所當者,比諸丙申,尤無以爲言,三宗之血孫血脈,惟憲宗而已,以此情理,有何他念之可及乎?雖甚張大,欲爲奉安於眞殿,諸大臣所見,何如?元容曰,承聆慈敎,感愴抑塞,不知所以爲對矣。先大王御眞摹寫之時,召臣等仰瞻,如昨日事,而歲月流邁,大朞不遠,今承眞殿奉安事下詢之音,衷情悲感,無以堪抑矣。丙申冬慈敎,丙午夏聖敎,臣皆前席奉聆矣。慈敎出於永世經遠之謨,聖敎由於不洎追慕之孝,兩聖人前後之敎雖不同,而臣等之俱爲欽頌而將順者,以其合於情而愜於禮則一也,以我丙申簾敎之慈衷,今有此敎,則以情理之不忍不如是也。人情之至,卽天理之所存也,禮本緣情,情合則爲禮,慈詢之下,庶可以少慰痛冤無窮之群情矣。臣豈有他見乎?敦仁曰,伏承下敎,臣不勝愴慟如新矣。丙申慈敎,爲國經遠之謨,卓越百王,在廷諸臣,誰不欽頌讚歎,而丙午入奉,特出於大行大王聖孝之切至,故慈聖亦許之,此兩聖人情義,前後一揆也。今日慈敎,若是之惻怛懇摯,臣何容他見哉?欽仰而已。道喜曰,領府事與右相所奏,可以備盡,臣無容更議矣。晦壽曰,伏承慈敎,追攀昔年,下情益不勝抑塞愴慟之至,東朝丙申下敎,卓越之旨,實爲萬年經遠之圖,其後先朝丙午下敎,至切之情,又出於無窮之孝思,此誠前後聖同一其揆,臣於伊時,忝在詢問之列,亦爲承順矣。今此下敎,若與丙申有殊,而各其情義,以情以義繼奉眞殿,誠有所不容已,俯詢之下,只有讚誦而已矣。大王大妃殿曰,大臣之言僉同,當爲繼奉矣。仍命戶、禮堂進前,憙淳、永元進前。大王大妃殿曰,禮判之意,何如?永元曰,今此下詢之事,係是重大,而卽天理人情之不容已者,合於情則自合於禮,臣亦無異見矣。大王大妃殿曰,眞殿旣無空間,可以增建,戶禮堂就其東西邊,看審基址而爲之。敦仁曰,東邊固不足,而西邊可構一間矣。大王大妃殿曰,西邊有井,得無所妨乎?敦仁曰,井非所緊,則可以引出墻外矣。大王大妃殿曰,增建之事,旣有丙午之例,都監則置之,令戶判監董,而必以六月前爲之,諸大臣亦可以監董乎?敦仁曰,當輪回監董矣。宜冕曰,傳敎書出後,可以擧行矣。大王大妃殿曰,憲宗大王御眞,將繼奉於眞殿,增建之役,依丙午年例,令戶判擇日擧行。又敎曰,鳩材何以爲之乎?憙淳曰,戶曹所在材木,合用與否,尺量然後,可以知之,而前者增建時,取用安眠島木矣。今若不中尺量,亦可以取用於安眠島,而第當以見儲之材,先爲看品矣。大王大妃殿曰,禮堂往審於養志堂,而權安處所,如或狹窄,則以長廊淨潔之室爲之。永元曰,權安時奉安之節,何以爲之乎?敦仁曰,展奉乎,捲奉乎?大王大妃殿曰,前亦櫃奉矣。永元曰,然則似不狹窄矣。上曰,戶禮堂就座。元容曰,昨年日記洗草之後,《寶鑑》篇中四五條字句刪存之論不一,然臣意則《寶鑑》,異於紀事之史,專爲後王講讀之書,恩彦君諱字之登書,實爲未安,諸條竝爲刪拔,而可印編張,以爲奉安太廟當室,而前本則退奉以洗之,各處分藏件頒賜件,一體改印,似合宜矣。事係重大,待諸大臣登筵時,故今始仰達,俯詢時原任大臣而處之,何如?上曰,諸大臣之意,何如乎?敦仁曰,臣於閤外,亦已詳考,而宜卽刪改,無容更議矣。道喜曰,隨處刪改好矣。晦壽曰,臣見亦同矣。上曰,諸大臣之意,亦皆如一,諸篇中可合改張處,更印爲好矣。大王大妃殿曰,如向來日記中洗草之例而爲之乎?元容曰,《寶鑑》則諸堂上,分年纂修,而當初抄載之處,非如合入洗中之文字,而此是講讀之書,則恩彦君諱字登書處,甚爲未安,竝爲刪改好矣。成書之自下擅刪,事體之所不敢也,當一一逐條稟定矣。上可之,元容令史官出閤外,捧《寶鑑》三冊入來,拈《寶鑑》中付籤處仰奏曰,此辛卯恩信君喪庀恤事也,此戊戌恩彦君宮收贖錢,令內司償給事也,此己亥洪嬪喪時常溪君守殯官事也,此丙午沁都居住事也,此己酉遷園後召見事也,此諸條皆載諱字矣。上曰,改印好矣。大王大妃殿曰,諸條竝爲改張果好矣。元容曰,純廟朝壬午展謁顯隆園後,辛酉事昭晰之敎,聖德卓越千古,且爲今日國家萬世之本,日記洗草時,此條則存之云矣。《寶鑑》所載中抄節,改印似好矣。聖敎中,有曰推本我先大王篤友之聖心,以示我萬世子孫也。大王大妃殿曰,此條抄節編書則果好矣。元容曰,當刪之文,行雖不多,自致全篇之改印,工役將爲多日,事體所重,令內閣擇日擧行,初印時監印閣臣,今有二人,與入直人,同爲監董好矣。大王大妃殿曰,爲誰?元容曰,戶曹判書徐憙淳,大護軍金鼎集矣。大王大妃殿曰,好矣。使之監印可也。敦仁曰,《貞純王后誌狀》及《健陵》、《仁陵誌狀》,亦有當刪處,分付內閣,使之詳閱刪拔,而此非頒行文字,不必改印,只令當刪處割付,而精紙改爲空付奉藏亦好矣。大王大妃殿曰,依爲之。上曰,次對爲之。敦仁曰,三陽開泰,萬品皆新,此政大聖人茂對敷化之時也。我殿下,臨御已三載,春秋益鼎盛,閱歷漸多,知思日進,亦必有猛然省發,慨然惕厲者矣。夫人君出治之本,專在學問,治不本學,如秤無星,將何所藉手乎?故古之懿君哲辟,其材器之英明,時運之熙隆,豈可比擬於後世,而猶復拳拳於典學緝熙之工者,蓋以不讀書,無以明事物之理,理明然後,見得不差,非學問無以正心術之微,心正然後,處事無偏,理明心正,而不能從欲而治者有之乎?故《大學》之格致誠正,爲治平之本,殿下必當熟契而潛悟之矣。此固入德之路脈,爲學之根柢,而人之力量志氣,不能高拓地步,確有所立,則雖可勉强而中,亦或成就不大,故臣於昨冬侍講,以立志二字,縷縷仰勉,聖衷果記有之乎?所謂立志者非他。顔子曰舜何人也,余何人也,孟子曰所願學孔子,夫舜與孔子,豈異於人而爲大聖哉?學舜、孔則當爲舜、孔而已,顔、孟之所立志如此,故亦學而至於聖也。不審殿下所嘗立志者,果何如?臣竊覸殿下酬接之際,仁厚篤實,無一毫文飾虛假之色,殿下旣有天縱之美矣。我東朝殿下,傳授心法,遇物身敎,藹然惻怛,靡所不至,殿下又有薰陶之正矣。苟能奮發大志,卓然立跟於百王之上,資以學問,專意於窮理正心之工,則日就月將,沛然若決江河,而措一世於泰山磐石之安,仰以答祖宗付托之重,東朝期望之隆,俯以副八路生靈顒若之情,於是乎殿下之能事畢矣。殿下安得不以此自勉,臣安得不以此蘄祝於殿下哉?伏願勿以老生常談而棄之,深留聖意焉。上曰,大臣所奏之言皆好,如開茅塞,當留念矣。〈出擧條〉敦仁曰,春晷漸舒,講筵方開,此時輔導啓沃之責,政須山林宿德之賢,亟下招延之命,致之左右,使之出入經筵,則其裨聖學而贊治道,果當何如?日前洪直弼,長憲特授,卽我殿下禮待儒賢之一初盛擧,臣不勝欽仰攢祝,而第念林樊守貞之士,豈或果忘而長往哉?上之好之也,以誠待之也,以禮必致之聖意,如飢渴之求飮食,則士之讀書,將幼學而壯行,亦豈不願立於朝?況崇儒重道,卽我朝四百年家法,列聖以來聖學之高明,治道之郅隆,多資於當時諸賢,故輩出之儒,代不乏人,羽儀明廷,以贊一代聲明之治,此皆我列朝待賢之禮,一出於至誠,故士亦樂爲之用也。今殿下,若能以至誠待之,至誠致之,雖巖穴隱遁之流,亦皆有待而興者,況在旌招之列,尤豈不賁然來思乎?伏願務盡恩禮,期有實效焉。上曰,大臣之言甚好,當待春和招延矣〈出擧條〉敦仁曰,卽見京畿監司洪祐喆狀啓,則備陳本道儲置加下許多排比不足之狀,仍請四分一裁減條,特爲還寢事,令廟堂稟處矣。災歲減分旣係法式,則雖或有前此闊狹之時,固不當有減輒請,有請輒施,而第念本道儲置塗抹之艱,已成積弊,亦難膠守常例,依狀請今姑許施之意,分付惠廳,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敦仁曰,三禁乃國之常法,而牛畜爲農政之大關,故其禁尤自別矣。近來私屠之弊,日甚月盛,無賴奸民輩,輒憑托班家所在里巷,甚於懸房通衢,行肉狼藉,苟有一分國綱,豈或乃爾?禁戢之方,惟責法司,而所謂禁隷輩,與之符同私屠各處,渠輩皆有收食之物,故雖目見行屠,初不執捉,藉或被捉,若曰某處,則自外放送,而其所塞責,不過零星坐賣也,爲堂上者,果能察其奸狀,嚴其禁令,則豈或蕩然至此,至於各陵寢園所,所重何如,而陵隷輩之締結雜類,無難行屠於局內及齋室近處,而陵官恬然爲常,一不禁斷,淸肅之地,已極萬萬驚駭,而聞今內自畿營,外至諸路,道臣之行關設庖,視若應行,邑倅從以效尤,無論中外,一邑境內,稱以官庖者,不知爲幾處。若此不已,不幾何而將見牛畜絶種,農務皆廢,寧不寒心哉?紀綱一頹,百事如此,法之一字,束閣久矣。無法而能爲國者,臣未之聞也,嚴飭法司,各別禁斷,如不操束禁隷,復踵前習,則該隷刑配,當該堂上,草記重勘,捧甘各陵園及禮曹,使之這這糾察,如更入聞,該陵官自禮曹,隨現論罷,以臣此奏,卽關各道,所在各邑新設官庖,一竝撤去,更無敢法外私設之意,另加嚴飭,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私屠之無難爲之,聞極寒心,況各陵肅淸之地,豈有如此事乎?旣往已矣。從今爲始,依大臣所奏爲之可也。〈出擧條〉敦仁曰,因此言端,而有仰奏者矣。都民休戚,專係法司,而近來法司之弊,可謂收拾不得,頑隷之橫濫討索,奸胥之操縱詞訟,無弊不有,民莫聊生,掌法衙門,反爲蔑法之地,此皆由於堂上之不爲久任故也,乍除旋遞,視如逆旅,堂上不以職事自任,下屬不以官司相待,眞所謂五日京兆,何暇察民隱而戢頑習乎?擇人久任,何官不然,而至於法司,民命攸關,尤當自別,故前後筵飭,不啻一再,銓曹則汗漫差擬,初無擇人之心,政院惟循顔私,隨捧尋病之單,使無告殘民,日受其弊而莫之捄,可勝歎哉?嚴飭銓曹及政院,自今各別擇擬,而衆所共知實故外,無得以法司呈辭,無難入啓,以爲擇人久任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敦仁曰,禮曰國無三年之蓄,國非其國,顧今國計之哀痛,不可以歲年計,各司儲蓄,不能爲當年支調,外道糶糴,亦不免逐歲枵詘,凡有事爲,動請廟堂之區劃,而所謂區劃,着手無處,似今國計,政可謂岌岌殆哉?然而謹節規度,尙矣無論,耗竭蹊徑,歲而益甚,目下蕩盡公貨之一大弊不得不及今釐正者,卽成冊預下是也。假使國儲有裕之時,預下幾萬千之財,除留幾歲月之間,則幾歲月限畢之前,卽是公貨之虛留也。此已大違於典守之法,況預下之痼弊日盛,成冊之賣買日窄,甚至於二十年三十年後始爲除留者多,是何異於白失乎?無名文簿,動以充棟,有限財貨,都歸尾閭,雖有百萬之財,無望一日之蓄,在國計已萬萬寒心。雖以民情言之,圖出預下者,卽無賴奸徒之若爾漢,初非渠都中之所皆知,而及當除留之期,混被其害,此是貢布難支之弊也。各司下隷,無論厚薄,所謂料布,皆入於成冊賣買,則衙門立役之輩,擧是無料隨行,此又下隷難保之端也。驟看雖若微細,究其爲弊,民國之害,無過於此,旣往雖難追理,從今各司成冊預下之習,一切嚴禁,著爲定式,如或不悛前習,復踵謬弊,則圖出預下者之刑配姑舍,聽施之該堂上,論以制書有違之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敦仁曰,日前伏見別歲抄下者,守令邊將之居中下者,擧蒙蕩敍,而昨臘軍銜之貶坐居中,一未蒙點,若以罪言之,則外任中下,反重於貶坐之中,而重者蒙點,輕則未蕩,方當廣慶之會,不無向隅之歎,故敢此仰達,而大抵不參貶坐,施以中考,法典也。然而雖實職在京者,若受由在外,則亦以在外懸頉,況遐鄕元在外之人,若責以每年六臘來參貶坐,則是固行不得之政,旣不參坐,則銓官不得不依法典書中考,而六月中考,始敍於臘月,旋復居中,又拕至明年六月,每年如是,長帶中考,遐鄕之人,何暇得參政望乎?因是而銓曹之兩司排擬,每患苟艱,是亦不可不念也,此後元在外人,臨時闊狹,無使遠人齎菀之意,分付銓曹,何如?上曰,然矣。歲歲如是,何時免中乎?今番歲抄中貶坐居中人,一體敍用,此後元在外人分揀,使遐鄕人無至齎菀可也。〈出擧條〉敦仁曰,今番蠲蕩之典,特推廣慶之意,臣不勝欽頌萬萬,而第諸道舊還年久條五萬石,蕩減事,命下矣。年來邦慶稠荐,恩施溥洽,諸道舊還,今無餘存,若干名色,只在於北關而已,今若爲成命之擧行,各道欠逋及停退等不當入者,混歸之舊還而濫蕩,則恐非務實之政,亦有恩竭之嫌,臣意不必限以五萬石,只從所在處舊還實數而特蕩,亦不害爲實惠之下究,故敢此仰達矣。上曰,從其實數蕩減可也。〈出擧條〉敦仁曰,每於六臘出身薦,西北、松都各一人之特許宣薦,卽朝家收拾遠人之意也,必擇自中地處之可合者薦之,然後始可爲惜名器厭物情,而聞昨臘宣薦白履鎭,卽陪持久勤師然之子云,西人之有地處可應薦者何限,而乃以如此卑賤者薦之,以致名器之濫屑,物議之拂菀,極爲駭然,白履鎭宣薦勿施,主薦之宣傳官白能洙,施以譴罷之典,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敦仁曰,行都承旨金炳冀,踐歷才諝,實合參聞廟務,備局堂上差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大王大妃殿曰,渠之此任,不亦太早乎?敦仁曰,只論其才諝資歷,何早之有乎?大王大妃殿曰,資歷何須論乎?敦仁曰,朝廷任權,有觀資歷,而資歷旣滿,實爲合當矣。敦仁曰,工曹參判成原默,今將追榮,而所後家,無可榮贈,其本生曾祖,當爲贈官云,持平李承澤,亦當推恩,而所後家,則無可施處,其本生父年今七十八云,從前似此之人,每有移施本生之例,故竝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敦仁曰,臣於歲前登筵,以枚卜事,已有所仰陳,固當恭俟處分,何敢更以煩冒,而第念臣之癃病朽敗,加以喪威摧折,精神筋力,又不知落下幾層,以此危綴之狀,獨任莫重之務,其爲國事之僨誤,可立而待,是豈臣一身之憂哉?且以臣私情言之,臣甚孤了,只有父子相依,而賤息素未經事,猝罹巨創,營葬凡百,臣不得不躬檢措處,然後可以及時,而廟務無可推移,公私互相牽掣,此臣之夙宵憧憧,心竊罔措也。顧臣病狀,旣以萬萬無獨任之望,則及今枚卜,卽爲國莫急之務,如蒙亟下成命,備員鼎席,則固國事之萬幸,臣之區區私情,亦從此可有獲遂之暇,快降兪音,千萬懇祝之至。大王大妃殿曰,卜相之事,歲前已有酬酢,而當從近備員矣。暫俟之可也。〈出擧條〉敦仁曰,再昨年憲宗大王請諡時,上國之以我國所議定諡字施行,卽從前未有之事,其時首譯方禹敍,效勞甚多,與他使事之周旋逈異,合當酬勞,而係干恩賞,雖不敢指一仰請,其在激勸之政,不可無示意,故敢此仰達矣。大王大妃殿曰,以我國議定之諡字施行,卽今番初有之事,不可無酬勞之典,外職調用可也。〈出擧條〉上曰,大臣就座,宜冕曰,諸宰奏事。憙淳曰,無所奏矣。宜冕曰,臺諫所懷奏之。元默曰,諫院不備,以府啓仰達矣。上曰,退去臺廳傳啓也,元默曰,竊伏念今日先務,莫如聖學之資益,資益之道,莫如賢士之輔導,當此三陽泰回,春晷漸長之時,隻日之筵頻開,三晝之接政勤,薰陶涵養,必待宿儒碩德,盡禮招延,朝夕講磨,則睿學自進乎高明,伏願懋哉懋哉?上曰,所陳甚好,當留念矣。〈出擧條〉宜冕曰,玉堂所懷奏之。來駿曰,大僚俄以講學陳勉,臺臣又以此仰奏,臣亦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矣。昔宋臣胡安國曰,明君以務學爲急,聖德以正心爲要,今殿下行將繼講《論語》,請以《魯論》中開卷第一義略陳之。有曰學而時習之,《論語》一部,本之爲溫知之學,推之爲節愛之之政,則學問之不可不務,肄習之不可不時,有如是矣。開歲以來,召對停止,居然數旬于玆,未敢知殿下,燕居恭默之中,亦有所講究溫繹,沈潛乎踐實之工,而講席之久撤,臣隣之罕接,殆非所以時習之義耳,方今春晷漸舒,政是聖學上奮發猛省之會也,繼自今克體十寒之戒,益勉三晝之接,則聖工自底於新又新聖益聖之域矣。伏願懋哉懋哉?上曰,所陳甚好,當留念矣。〈出擧條〉宜冕曰,今日賓對,諫院無一人進參,事甚未安。違牌諸臺,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上曰,史官就座。命大臣先退,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21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炳冀〈病〉。行左承旨沈宜冕〈緣故出〉。右承旨李時愚〈坐直〉。左副承旨洪祐健〈坐〉。右副承旨朴承輝〈坐直〉。同副承旨洪翼燮〈病〉。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政院啓曰,來二十五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沈宜冕啓曰,同副承旨洪翼燮,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同副承旨洪翼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政院啓曰,新除授判義禁李嘉愚,知義禁金洙根,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曰,禮曹判書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禮曹判書前望單子入之,徐箕淳落點。
○傳曰,兵曹判書有闕之代,政官牌招開政。
○政院啓曰,行吏曹判書金興根,參議鄭基世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參判徐戴淳在外,判書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有政。吏批,判書金興根牌招不進,參判徐戴淳在外,參議鄭基世進,承旨〈缺〉進。
○吏批啓曰,行判書金興根牌招不進,參判徐戴淳在外未肅拜,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政事無〉,以朴永元爲兵曹判書,尹行福爲副校理。
○政院啓曰,新除授行兵曹判書朴永元,卽爲牌招,傳授命召,何如?傳曰,允。
○實錄廳郞廳,以摠裁官意啓曰,本廳纂修堂上李嘉愚,見帶判義禁矣。纂修之役方張,職務相妨,所帶金吾之任,今姑許遞,何如?傳曰,允。
○奎章閣啓曰,《國朝寶鑑》改張奉印事,命下矣。始役吉日,令日官李健謨推擇,則來二月初十日爲吉云,以此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兵曹判書洪在喆疏曰,伏以臣冒悚申籲,備陳衷懇,淺誠終未孚格,溫批逈出尋常,臣莊誦恩言,更不敢爲干瀆之擧,顚倒入城,祗肅天陛,區區寸心,寧不思所以殫竭駑鈍,對揚萬一,而卽接家信,則臣母素患風痰之證,近因日候之不調,重添外感,見方委頓,臣自聞此報,煎灼罔措,按住不得,第念命召體重,無以擅行,玆敢促裝而坐,忙陳實狀,伏望聖慈,察臣情私,仰稟東朝,亟解臣所帶本兵之職,俾便往護,則臣當如新受賜,隕結爲期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情懇如此,所請依施。
1月22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炳冀〈緣故出〉。行左承旨沈宜冕〈坐〉。右承旨李時愚〈坐〉。左副承旨洪祐健〈坐直〉。右副承旨朴承輝〈坐〉。同副承旨洪翼燮〈坐直〉。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妃殿誕日,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都摠府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誕日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曰,召對爲之,諸承旨持公事同爲入侍。
○政院啓曰,行兵曹判書朴永元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傳授命召,何如?傳曰,允。
○備邊司啓曰,卽見摠戎使洪在龍所報,則以爲北漢山城行宮及倉庫與寺刹,爲風雨所剝,蓋瓦脫落,柱椽朽傷,勢不得不趁今修改,而本廳財力,自來凋殘,無他拮据之策,空名帖六百張,特爲處分,以爲隨急修補之地云矣。本營物力,旣難措備,空帖請得,且有已例,以四百張特爲成給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啓曰,全羅監司南秉哲狀啓內,濟原察訪金載鏞,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金載鏞,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弘文館啓曰,新除授副校理尹行福,時在忠淸道忠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許遞。
○行兵曹判書朴永元疏曰,伏以今者,本兵恩命,謬及於臣,視遇之至隆摯也,臣安得不感激洪私?第是職重任也,非臣駑劣所可承當,軍旅未學,書生常談也,而臣卽書生之最迂拙者耳,托之鞱靲,稱之大司馬,其名已不近似,摠制五兵,管轄三營,嚴宮闈整鹵簿,武官選授之政,軍賦出入之數,其事莫非綦重,一得失而動關有國之大典,所須者識慮也,所仗者威重也,而臣之生平底蘊,無一可能於是者,矧今年邁病痼,祿滿位亢,愧甚鍾漏,分宜冗散,一切世務,都不經心者,厥惟久矣。猝然處之以要劇,以已耗之精,旣竭之力,欲其抖擻擔夯,卽行不得而推不去者,最是羸孱軀殼,艱於步履,龍鍾蹣跚之狀,旅班徐趨,尙有莫掩,乃以櫜鞬鞭弭,周旋馳驟於豹尾屬車之間,決知其不顚則沛,其爲隳軍容而損國體,當何如也?筋力奔奏,謂之末也,而其形拘勢格,較有切於嚮所陳不稱之實也,宿趼儲望,濟濟棣棣,在心之簡,奚取於衰朽不勝任之賤臣也乎?噫,臣以不肖,厚沐三聖朝恩渥,自弱齡至于今,老白首矣。無官不做,靡績不試,而跡其旣往,所酬塞者何事?恭逢我聖上一初淸明之會,赫然寵光,有隕自天,鞠躬盡瘁之義,追先報今之願,彝性所得,寸丹自炳,苟可有毫絲裨補,則曷敢不𨃃蹶?縱無裨補,僥倖可免於僨敗,則亦敢不黽勉,而量才度能,自知已審,冒昧趨進,祗足以仰累則哲之明,俯忝孤負之罪而已,受符事急,天牌屢臨,坐犯違傲,冞增悚惶,庸敢披露肝膈,干瀆宸嚴,惟聖明察之,仰稟東朝,將臣新授兵曹判書之任,亟行鐫改,俾治朝官人,無底誤濫,則微分之大幸,如新受賜也。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辛亥正月二十二日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諸承旨持公事同爲入侍時,參贊官朴承輝,侍讀官金會明,檢討官李承輔,檢校待敎金炳德,記事官韓鎭棨,記注官金龍翼,別兼春秋金炳溎,各持《通鑑》第三卷,行左承旨沈宜冕,右承旨李時愚,左副承旨洪祐健,同副承旨洪翼燮,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缺〉承輔曰,蕭何本以刀筆之吏,佐漢成功,論其事爲,稍得宰相之業,而及其病篤也,惠帝臨問其可代者,則其心應有所可以推薦者,而終無所擧,欲使惠帝擇定誰某,以知臣之明,歸美於其君者,亦云賢矣。且以置田宅一事言之,爲子孫長遠慮如此,則其爲國家之心,亦可知之,而居以僻處,不治垣屋,尤可見尙儉之意也,尙儉者奚特治屋爲然也?治國者,尤當着念處,先儒有言曰,一人儉則一家富,人君儉則天下富,以此推之,尙儉之效,豈不美且大乎?此雖論蕭何置田宅而使子孫師儉之事,而推類言之,人君出治之道,最宜用力於儉之一字,伏願澄省焉。上曰,惠帝旣是不聽政,則今曰親自臨視,何也?承輔曰,不聽政卽元年事也,此則二年事也,爲天子而終不聽政,則萬機之務,其誰爲之乎?不聽政似是幾月幾日,而後復臨聽政也。上曰,此時或有進諫者,而復聽政乎?承輔曰,其時進諫與否,未可詳知矣。上曰,田宅必置窮僻處,而毋爲勢家所奪云者,何謂也?承輔曰,田宅若置之繁華之地,而又其奢麗,則後世必爲有勢力豪富者所欲,而終乃見奪,故必置僻處,而不治垣屋矣。上曰,參贊官讀之。承輝讀自曹參聞何薨,止民以寧謐,仍釋義訖。奏曰,曹參漢之宗臣,亦是賢相也,交承之際,不有私隙,一遵約束,尤可見爲國之公心,且何之約束,卽高祖入關,約法三章時,所撰定者也,規模宏遠,法令旣明,使後世君相,永遵勿失,則漢祚自此而億萬歷年亦可也,而降在後嗣,率多更張,不能遵守,非但漢也,若唐若宋,皆以變更祖宗成法,馴致衰替,是故傅說告殷宗曰,監于先王成憲,其永無愆,孟子曰遵先王之法而過者,未之有也,一遵約束,非獨爲宰相之事也,帝王家遵先憲之道,尤當拳拳,伏願深留聖意焉。〈以下缺〉
1月23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炳冀〈病〉。行左承旨沈宜冕〈病〉。右承旨李時愚〈坐直〉。左副承旨洪祐健〈坐〉。右副承旨朴承輝〈緣故出〉。同副承旨洪翼燮〈坐直〉。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政院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時囚無得過三日滯囚,曾有定式矣。時囚罪人南致永,當爲捧供,而判義禁未差,知義禁金洙根未肅拜,同義禁柳相弼呈辭受由,徐戴淳在外,不得開坐云,知義禁卽爲牌招,判義禁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備員開坐,何如?傳曰,允。判義禁未差之代,前望單子入之。判義禁前望單子入之,李憲球落點。
○政院啓曰,卽者禮曹郞廳來言,明日皇壇奉審時,本曹判書當爲進參,而判書徐箕淳未肅拜,無以進參云,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行禮曹判書徐箕淳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皇壇奉審,當爲進參,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摠戎廳啓曰,北漢行宮奉審次,今月二十五日,臣出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曰,禮判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禮曹判書前望單子入之,徐左輔落點。
○京畿儒生李炳一等疏曰,伏以臣等前年冬月中,伏見湖南儒生,以先正臣文烈公趙憲,文正公金尙憲,文敬公金集從祀文廟事,有疏請之擧,於是四學生徒,太學章甫,公議齊發,相繼封章,前後批旨,鄭重溫諄,固將準許,特以事體之重大,姑示難愼之意,臣等近居畿輔之地,廁遊膠塾之間,伏覩光前之盛典垂擧,未克擧義,有所不能泯默者,玆敢相率而繼陳焉,夫帝王之爲治,莫先乎重道,道者待人而行,其人存而綱常以立,其人歿而模範以垂,是以歷代帝王,尊尙儒賢,生極其榮,死崇其報,皆所以尊其人而重其道也,今夫鄕社而俎豆焉,祠院而尸祝之,必自朝家,賜額焉致侑焉,何莫非崇報之典乎?然而間有道全德備,師百世而繼群聖者,腏食文廟,然後是可謂盡其報而極其隆矣。入學釋奠,祀先聖配先師,尙矣無論,而有宋以來曁我朝,陞侑兩廡者,可按而知也,竊惟三先正道德尊問,言行節義,無愧於從祀之實,國乘載之,輿人誦之,且前冬三疏,罄盡無餘,以臣等謏學淺識,何敢贅臆?然先正臣宋時烈之言,有百世之惇史也,其平日常欽服於三先正,狀其行誌其墓,皆是摭實,而無一夸辭,其曰間氣之鍾,純剛之性,充之以學問,輔之以師友,造詣高明,踐履純篤,孝悌通於神明,忠誠貫於金石,內外之分定,而富貴貧賤,不能淫移,操守之志確,而刀鋸鼎鑊,不可撓奪,非堯、舜、湯、武則不言,非孔、孟、程、朱則不學,眞可謂篤信好學之君子,又曰聖人之事,莫大於《春秋》,而《春秋》之義,莫大於尊王,秀吉之請好也,先生曰天無二日,土無二王,大明一統,而彼虜僭帝,請斬其使,以奏帝廷,今之人所以知夷夏之辨,君臣之義者,伊誰之賜哉?此謂趙憲也,有曰自少喜讀《小學》,平日受用,不外乎此,大要以持敬力行爲主,事君盡禮,其進退難易之節,一遵晦翁餘矩,蓋其道,自修齊推而進之,故本末兼該,內外殫盡,至其所樹大節,耀日月軒天地,而亦其操存堅固,涵養深厚,自然視死如寒暑之變,非一朝襲取之可比也,若論其功,則敍天秩,生人之大者也,若一日隳廢,則人獸而夏夷矣。當大明之末,先生以屬國之陪臣,隻手擎柱,三綱不淪,九灋不斁,夫世之治亂,道之明晦,雖迫於氣數之升降,而天必生治其亂明其晦之大人,以擬其後,先生豈非其人耶?此謂金尙憲也,有曰端方審察,溫雅和粹,如精金美玉,承累世積美之餘,聞詩禮淵源之訓,以孝悌忠信,爲立身之本,窮理居敬,爲進修之方,專心性理之書,早夜孜孜,操存踐履,恭敬退讓,言談擧止,無一毫放過,道存德成,盎然春和襲人,其學專用心於內,故所存益高,所履益篤,其所造詣,終至於此,最其歿身於禮,以終其世者,實近世諸賢之所不及也,此謂金集也,此卽臣等所常傳誦者,而必徵必信百世不刋之文也,由是觀之,三先正之道尊節義,實合於文廟之從享,可謂質諸無疑矣。伏況英廟在宥,多士齊請,正宗御極,八路連籲,則非獨臣等今日之言也,公議之發,厥惟久矣。時有未遑,遲之至今者,豈非有待而然歟?猗我殿下,誕膺初服,日冀經筵,寤寐前賢,則其於三先正,宜有不同時之歎矣。崇報之極,夫何待臣等之言,而再疏三疏,未蒙允許之音,蓋公議久鬱,則士氣易沮,盛典或緩,則儒風莫振,殿下何不念及於此耶?竊伏讀湖儒疏批,答曰,三先正道德學問,允爲百世師,又伏讀學儒疏批,答曰,豈無可擧之時?臣等莊誦萬萬,有以仰認聖意之所存矣。夫道學師百世,則曾未有不躋文廟者也,苟論其時,則顧今一初之政,尤急崇儒而重道,此正其時也,伏乞聖明,淵然深思,亟命有司,特擧先正臣趙憲、金尙憲、金集從祀聖廟之典,以隆一代之治,以副多士之望,國家幸甚,斯文幸甚。省疏具悉。爾等不見湖儒疏批乎?退修學業。
○行禮曹判書徐箕淳疏曰,伏以臣於病伏昏迷之中,伏奉春官特除,恩逾尋常,感淪肌髓,而蠢動無路,肅命此遲,揆分揣義,懍蹙居先,伏枕自訟,如添一病,此際皇壇奉審,已有涓日,期限在卽,召牌儼臨,策力趨膺,事勢末由,坐犯違傲,惶隘冞深,伏惟聖上,天地於臣,父母於臣,今臣抱萬萬難强之實,而不以其切急之情狀,仰首鳴號,則是臣自阻於閔覆之下也,臣罪至此,更何所逃?竊伏念臣之素痼貞疾,卽通朝之所共諒者也,方其添劇之時,安危死生,若在呼吸,往跡可追,餘悸在心,而臣自昨冬以來,彌留淹病,食飮全却,氣息如縷,蹩躄扶曳,難掩其疲癃之形,歲改以後,有事社稷,元朝告由,上辛祈穀,輒會寒劇,甚於大冬,洊疊觸冒,騺忍不耐,波吒凌兢,氷肚粟肌,鮮血上潮,隨𠻳咯唾風眩竝作,頭目旋轉,神精昏墜,如在雲霧,出入升降,若將僵仆,擔舁還次,委身床席,奄奄涔涔,不省四到,雜試刀圭,寸效莫收,駸駸數旬,轉轉益甚,見狀凜綴,便一未冷之屍也,臣雖欲抖擻𨃃蹶,顧何以爲計哉?玆敢收召神識,冒具文字,不避猥越,悉暴衷懇,伏乞聖明,俯賜鑑諒,仰稟東朝,亟遞臣禮曹判書之任,仍治臣瀆撓之罪,以重公私,以肅朝綱,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實病如此,所請依施。
○辛亥正月二十三日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洪祐健,侍讀官金會明,檢討官李承輔,檢校待敎金炳德,記事官韓鎭棨、金龍翼,記注官安永豐,各持《通鑑》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缺〉承輔曰,當呂后欲王諸呂之時,使平、勃諸人,一如王陵之言,而皆曰不可云爾,則呂后雖欲王呂,其可得乎?平、勃二人,不明於義理,故有此王諸呂無所不可之言,使諸呂七八年之間,愈益縱肆,擅權用事,無所不至,漢室幾危,若使平、勃不能正劉氏之後,則將不免爲萬世之罪人矣。上曰,果然矣。承輔曰,程子論此事曰,漢祖之與群臣,以力相勝而臣之耳,其臣之者,非心悅誠服而願爲之臣,故當此時,無一人肯死節者,其後成功,亦倖而已,人臣之義,當以王陵爲正,以此觀之,漢室之復安,卽天也非人也,讀史之法,當深究其是非得失之如何耳,伏願此等處,詳察其何者爲是,何者爲非焉。又奏曰,朱虛侯章,入典宿衛,故得以軍法行酒,而凡所以爲此者,特出於一時忿激之心而然也,當此劉弱呂强之時,不自量度,率爾爲此,而若見忌於呂后,復奪宿衛之權,則後雖欲有爲,其可得乎?其所獲免而成功者,亦僥倖而已矣。〈以下缺〉
1月24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炳冀〈病〉。行左承旨沈宜冕〈方物看品進〉。右承旨任百秀〈未肅拜〉。左副承旨李時愚〈坐直〉。右副承旨洪祐健〈式暇〉。同副承旨朴承輝〈坐直〉。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沈宜冕啓曰,臣宜冕,今日方物看品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曰,同副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任百秀落點。
○政院啓曰,知義禁金洙根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政院啓曰,知義禁金洙根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之後,連事違召,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許遞,與未差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政院啓曰,卽者禮曹郞廳來言,今日皇壇奉審時,本曹判書當爲進參,而判書徐左輔未肅拜,無以進參云,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禮曹啓曰,臣左輔與戶曹判書臣徐憙淳,進詣皇壇奉審,則奉室雉尾箒一柄,雉尾風遮大草芚二浮,懸竹二箇,饌卓巾三件,奉紙位卓巾一件,座面紙一張,籩一坐,豆蓋具一坐,尊羃一坐,籩羃一坐,小牲匣蓋具一坐,饌卓一坐,黃儀仗雨備一件,黃木雨備一件,雨傘一柄,敬奉閣風遮大草芚一浮,懸竹一箇,紫芝綿紬褥一件竝破,改備,鍮煎子一箇,鍮沙用竝破,添鐵修補,壇上甲黃幕一浮內二幅,內簷甲黃帳二浮內二幅,油遮日六浮道里具內一浮,白布遮日一浮內一幅,白木內揮帳二浮內一幅,黃綿絲大束乼中束乼各一艮衣,中束乼小束乼各一艮衣,排設竹五箇,朱紅漆圓徑杖三箇,從享位白布遮日一浮內一幅,白布揮帳一浮內一幅,饌幕中束乼小束乼各一艮衣,排設竹二箇,典祀廳三甲所二艮衣竝破,改備事分付各該司,何如?傳曰,允。
○議政府司錄,以右參贊意啓曰,今日方物看品時,六曹堂上當爲進參,而行吏曹判書金興根病不來,參判徐戴淳在外未肅拜,參議鄭基世病不來,刑曹判書李穆淵在外未肅拜,參判林永洙,參議徐元淳俱爲病不來,行吏曹判書金興根,參議鄭基世,刑曹參判林永洙,參議徐元淳,令政院竝卽牌招,以爲同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訓鍊都監禁衛營御營廳啓曰,四墓所成橋處,待明春始役事,昨秋已爲判下矣。今月二十五日,臣相弼、臣左根、臣景純,同爲進去看審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司謁口傳下敎曰,四墓所成橋處,三將臣明日進去看審云,植木諸處,亦爲看審以來事,分付。
○政院啓曰,訓鍊大將柳相弼,禁衛大將金左根,御營大將李景純,四墓所橋梁始役看審事,明日出去矣。所佩命召,何以爲之,而柳相弼兼帶左邊捕盜大將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
○辛亥正月二十四日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時愚,侍讀官金會明,檢討官李承輔,檢校待敎金炳德,假注書沈舜澤,記注官朴賢楷,別兼春秋金炳溎,各持《通鑑》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缺〉承輔曰,迎入代王,卽漢家莫大之禮也,漢廷大臣,固當躬自往迎,而今曰使人迎代王云爾,則其非躬迎可知,固失禮之甚者,而宜乎張武之起疑也,且張武所云稱病無往,以觀其變之言,雖若過慮,而當此危疑之時,亦不可不慮處,若使漢廷大臣,明於禮義,習於文學,見孚於人,而爲天下所推仰信服,則寧有張武多謀詐不可信之說哉?至若宋昌,則知代王之賢聖仁孝,爲天命人心之所歸,故有此勿疑之論,張武、宋昌進言之優劣,漢廷大臣處事之可否,皆有所辨別者矣。於此益加省察焉?則亦將有補於擇人用人之政矣。〈以下缺〉
1月25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炳冀〈藥院進〉。左承旨任百秀〈坐〉。右承旨趙獻永〈未肅拜〉。左副承旨李時愚〈坐〉。右副承旨洪祐健〈坐直〉。同副承旨朴承輝〈坐直〉。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副提調金炳冀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臣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三殿氣候一樣,卿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政院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拜表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炳冀啓曰,行左承旨沈宜冕,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趙獻永落點。
○都摠府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拜表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炳冀啓曰,新除授右承旨趙獻永,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右承旨趙獻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政院啓曰,卽者別兼春秋金炳溎,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承文院官員,以議政府右參贊意啓曰,今日慕華館査對時,六曹堂上當爲進參,而行吏曹判書金興根病不來,參判徐戴淳在外未肅拜,參議鄭基世病不來,行兵曹判書朴永元,參判鄭誠一俱爲病不來,參議李祖馨騎兵點考進,參知李寅夔入直,行吏曹判書金興根,參議鄭基世,行兵曹判書朴永元,參判鄭誠一,令政院竝卽牌招,以爲同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吾堂上前望單子入之,知義禁李敦榮,同義禁李明迪落點。
○以慶尙監司李鼎臣狀啓河東府民家失火事,傳曰,聞甚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助,結構奠接之方,廟堂措辭分付。
○義禁府啓目,宣傳官南致永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晚,所當請刑,而宣傳官勿爲請刑,載在法典,議處,何如?啓依允。
○別兼春秋金炳溎疏曰,〈缺〉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辛亥正月二十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陳奏三使臣,黃海監司同爲入侍時,同副承旨李升洙,假注書曺錫元,記注官朴賢楷,記事官玄基濬,正使金景善,副使李圭祊,書狀官李升洙,黃海監司洪耆燮,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命三使臣進前。景善、圭祊、升洙等進前。大王大妃殿曰,今當遠行,深以爲慮矣。景善曰,臣等才識淺薄,而今番使事,至重且大,彼中事殊不可預知,而第當殫心竭力矣。上曰,陳奏事至重,望須善爲往還也,命賜臘藥貂帽于三使臣,仍命先退,又命黃海監司進前,耆燮進前。大王大妃殿曰,海西許多民弊,萬不成說云,卿則處地自別,須實心對揚也。耆燮曰,臣人器不似,而今以特恩,當此藩任,恐不能承當矣。大王大妃殿曰,弊之第一,卽是貪墨一事也,能察守宰之臧否,則實惠自歸於民也。耆燮曰,對揚之道,豈敢一分疎忽,而第念臣,人器不逮,才識淺短,果難承膺,尤極惶悚矣。大王大妃殿曰,凡事誠心爲之,則何事不做?百姓安然後,國家乃安,必有向國之心,乃可以誠心做去矣。必以誠心爲治,毋負委任之重也,〈缺〉
○辛亥正月二十五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朴承輝,侍讀官金會明,檢討官朴昇壽,檢校待敎金輔鉉,假注書沈舜澤,記注官朴賢楷,記事官玄基濬,各持《通鑑》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以下缺〉承輝讀自上聞河南守吳公,止未遑也。上曰,其時亦有四夷乎?承輝曰,然矣。上曰,服色從前襲用,則豈可遽然變更乎?承輝曰,隨時更張,自古亦然,則賈生此論,未爲不可矣。上曰,行之,則似可行矣。承輝曰,此段別無可以敷演者,決獄錢穀事,自上有詢問,而玉堂亦有所奏,臣因此言端而仰陳矣。天下一歲錢穀出入者,卽國家經用之需,爲人君而不可不知者也,故漢文明習國事,特擧此二者而問之,其知爲君之道矣。以我朝言之,中外死囚之案,皆屬於義禁府刑曹,卽漢之廷尉也,各衙門錢穀,區劃大禮大慶時所用,以至百官頒祿,吏胥軍兵給料,皆關由於戶曹宣惠廳,卽漢之治粟內史也,然而刑不敢專斷,而必爲稟覆,財不敢擅用,而必待處分,又於年終月終,修其案而治其簿,以備乙覽,今我殿下,政當明習庶事之時,亦不可不留念於此,知決獄之幾何,疑者傅生,期於刑措,則是爲愛民之本,知錢穀出入之幾何,減去冗費,量入爲出,則是爲節用之實,孔子曰節用而愛民,惟殿下懋哉懋哉?上曰,何故特書日食,而朔日食可矣。豈有晦日食之理耶?承輝曰,日食之必在合朔,誠如聖敎矣。曆象自唐堯爲始,而其後曆法極詳密,日月食皆預知矣。上曰,然則日食,何可謂之災乎?承輝曰,旣是預知,則雖未可謂意外之災異,然日者,太陽也君象也,極尊嚴之地,有此薄蝕之變,人君恐懼修省,至有救食之擧矣。上曰,萬勻之勻者,與斤字同音乎?承輝曰,金邊勻字,卽宣祖大王御諱,故貼付以勻字,而勻字與本字同音,故避之而讀以斤字,如《尙書五子之歌》,亦以斤字讀之矣。上曰,然則以斤字貼付,何如?承輝曰,聖敎允當矣。〈以下缺〉
1月26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炳冀〈病〉。左承旨任百秀〈坐直〉。右承旨趙獻永〈坐〉。左副承旨李時愚〈病〉。右副承旨洪祐健〈坐〉。同副承旨朴承輝〈坐直〉。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任百秀啓曰,左副承旨李時愚,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左副承旨李時愚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訓鍊都監啓曰,本局哨官李熙誠,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啓目粘連,向前南致永亦,標信擧行,何等愼重,而致此祗受之闕漏,不可以新進生疎,有所參恕,以此照律,何如?啓依允。
○戶曹參判李圭祊疏曰,伏以臣,猥膺專對,朝辭文陛,回首雲天,瞻望觚稜,益不勝戀結之忱,第臣之所帶地部佐貳之任,不可許久虛縻,玆從縣途陳章,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仰稟東朝,亟許鐫改,俾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辛亥正月二十六日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任百秀,侍讀官姜㳣,檢討官朴昇壽,檢校待敎金輔鉉,假注書沈舜澤,記注官安永豐,記事官金龍翼,各持《通鑑》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缺〉㳣曰,九州之地各千里,每州置二百十國,天子所居之州,則置九十三國,合爲千七百七十三國,而八百云者,擧大數也,國是公侯伯子男所封,而公侯百里,伯七十里,子男五十里也。仍奏曰,周之餘財餘力,秦之力罷財盡,不過奢儉之所殊耳,儉則財足而民力舒,奢則財匱而民力絀,生之有限,用之無度,則財從民出,民何以堪乎?周時千八百國,分在九州,各以其民養其君,至秦時,滅六國置郡縣,以千八百國所養者,養秦皇一人,宜其財不勝用,而乃反力罷財盡,則由其窮奢極侈而然也,長城阿房,無非侈大之擧,而獨以馳騁弋獵爲言者,此時漢文,有射獵之事,故特擧此諫之也,漢文,三代後恭儉有爲之君也,必不至秦皇之所爲,而賈山此言,卽出於伯益戒舜之意也,詔令一下,節用愛民之德意藹然,疲癃皆起,人心感悅,而若日以射獵爲事,漸無恤民之政,則德化之成不可期,而天下之所望者絶矣,可不懼哉?見今民窮財竭,莫此時爲甚,外邑之民,困於賦役,度支之財,絀於經用,苟究裕財安民之道,不出乎節儉二字,凡於宮室輿馬衣服飮食之間,不作無益之費,以爲撙節之方,則蓄積有餘,民生安樂,伏願深留聖念焉。上曰,上書疏,是今之上言乎?㳣曰,上言是鳴冤者也,上疏是論事者也,此書疏,非上言之類也。上曰,覇陵是誰陵也?㳣曰文帝之壽陵,而在覇城矣。上曰,其時則后夫人,豈群臣見之乎?㳣曰,同席,非同坐一席也,坐次相齊無等級,故方其先設供帳之時,乃却其所布之席也,非親見而却坐也。仍奏曰,漢文以恭儉治天下,終始無替者,由其納諫而然也,罷露臺衣弋綈,集上書囊爲殿帷,而愼夫人亦衣不曳地,此皆崇儉之化也,晉武帝之焚雉頭裘於殿前,與漢文之却馬何異,而漢文常存此心,天下蒙其澤,晉武此心不久,終以奢侈而國不振,固不可以一時之却獻,遽謂之崇儉,而必愼終如始,然後爲令主也。上曰,管仲,何爲稱子也?㳣曰,《管子》是管仲所著之書名也,其曰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者,卽謂人君制民之産,使之足衣食而後,敎禮節也,與虞舜富而敎之,同義矣。爲士之道,豈可以衣食之不足,而不修禮節乎?六歲穰六歲旱,十二歲一大饑,《史記》亦有此說,而人君若謂以天道之流行,不思備豫之道,豈可曰敬天愛民乎?九年七年之水旱,禹、湯之民,不知其災者,以其有蓄貯而恤民也,倉廩之實,豈爲加賦於民而然也?能節其用,則自有所積聚矣。一念憂民,誠心節儉,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春正月何爲在此?㳣曰,正月建寅之月也,夏殷周,以子丑寅爲歲首,而至秦始皇,不用三正,以十月爲歲首,漢亦仍用而未改,故春正月,不繫某年之下,而連上文書之也。上曰,誹謗之木,何也?㳣曰,此堯之所作,而政治過失,使之書於橋梁邊板,今之橋邊柱一縱一橫,卽其遺制也,自秦時禁之,而文帝除其禁令也。
1月27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炳冀〈病〉。左承旨任百秀〈坐〉。右承旨趙獻永〈坐〉。左副承旨李時愚〈坐直〉。右副承旨洪祐健〈坐直〉。同副承旨朴承輝〈緣故出〉。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政院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爲之。
○以司謁口傳下敎曰,刑判尙不出肅,詞訟劇地,如是虛徐,事甚未安。政院申飭,使之斯速出肅。
○備邊司啓曰,忠淸兵使李觀熙,以其身病,呈狀乞遞矣。實病旣如此,則有難强令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辛亥正月二十七日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任百秀,侍讀官姜㳣,檢討官朴昇壽,檢校待敎金輔鉉,假注書沈舜澤,記注官安永豐,記事官金龍翼,各持《通鑑》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缺〉㳣曰,上有文帝之賢,下有釋之之才,而爲騎郞十年不調,簡拔人材之難,自古然矣。而況山林隱遯之士,豈可盡知而用之乎?上林尉之不能對,是失其職也,嗇夫之從傍對,乃得其職也。嗇夫亦以喋喋爲戒而不對,則是終無可對者也,釋之豈以對禽獸簿爲口辨,而有此言哉?但嗇夫見諸尉之未對,顯有自眩其能之色,而以示於帝前,故釋之深斥其捷給而無實也。古人論釋之此事,至謂以閉塞人主用能之路,似或過矣。孔子取君子之訥言,《尙書》戒商俗之利口,人君之政,官人爲大,取人之道,懋實爲重,深加省察焉。〈缺〉㳣曰,法者天下共公也。人君之爲政,莫過於公共二字,公則無私,共則不偏,不獨於刑法上爲然,凡於政令施措之間,一以公共爲心,則天下事,自得其平矣。釋之執法,非不善也,其曰方其時使使誅之則已云者,亦可謂失言矣。何可使人主,不付有司而直爲輕殺乎?雖以廷尉言之,亦何可不諫而止於此時乎?〈缺〉㳣曰,文帝此答甚窘遁,若聞季布之言,受而爲過而謝之則甚善矣。〈缺〉㳣曰,譽者未必盡善,毁者未必皆不賢,人主若公聽而辨別之,則自無闚深淺之患矣。上曰,何可惟從人言而爲之乎?㳣曰,人主深處九重之內,在外之臣,無以盡見,則不得不因人之毁譽而以知其賢否。然聞其譽而必察其人之果賢,聞其毁而亦知其人之果不肖,然後進退之,自無難辨之歎矣。上曰,見其毁譽者之爲何如人,則可知矣。㳣曰,古人云居視其所親,人之賢否,固當以所言者之賢否驗之,而但知人爲難,雖賢者亦有未及詳知之時,必須聞其言而深察用之也。〈缺〉㳣曰,鬼神之本,幽明一理,福善禍淫而已,不務修德,只徼其福則黷矣。後世之人,不知鬼神之理,只好鬼神之事,故雖以漢文之賢,終爲新垣平所欺,古人作詩譏漢文曰,不問蒼生問鬼神。且宣室之問,只見於此書,而溫公之《資治通鑑》,朱子之《綱bb目b》,竝闕而不書,二賢之爲後世無窮之慮,可以見矣。〈缺〉㳣曰,此服御物也,漢有月出游衣冠之制,宗廟中,先帝所服御者,皆藏置之矣。
1月28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炳冀〈內閣進〉。左承旨任百秀〈坐〉。右承旨趙獻永〈坐直〉。左副承旨李時愚〈坐〉。右副承旨洪祐健〈坐直〉。同副承旨朴承輝〈病〉。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都摠府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以江原監司李謙在狀啓,平海郡守李健熙遭本生父喪事,傳曰,令該曹口傳,各別擇差,不多日內下送。
○吏曹口傳政事,以鄭寅奎爲平海郡守。
○兵曹啓曰,五衛將成山柱、鄭鶴濟、朴萬淳、卞光韻、李允鎭、李健學,忠翊衛將柳榮萬,除授過限未肅拜,守門將李周瓚,除授過限未入仕,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御營廳啓曰,本廳別將吳明善,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照目粘連,宣傳官南致永矣本府議啓內,標信擧行,何等愼重,而致此祗受之闕漏,不可以新進生疎,有所參恕,以此照律罪,笞四十收贖,附過還職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同副承旨朴承輝疏曰,伏以臣,庸愚謭劣,百不肖似,濫竊科第,釋褐二十餘年,滾到下大夫之列,周旋侍從之班,趨走夙夜之任,光榮所及,寵渥踰分,居恒愧懼,勉效殫竭,至若陳私丐恩,非但臣心之所不敢萌,亦豈義分之所敢出哉?第臣有切急之情,懇迫之私,弸結于中,而嚴畏居先,咨且已久,終不忍自阻於仁覆之天,玆敢疾聲呼籲,惟聖明少垂矜憐焉。臣父年今七十有五矣。素患風眩,長委床褥,神識昏耄,氣自凜綴,飱粥暫失其時,則眞元無以扶接,藥餌或違其方,則頃刻有難支保,臣旣蔑誠孝,躬未負米,且拙謀生,室如懸磬。況於年前,奄失所恃,喪制之闋,未周一朞,情理之悲苦愈切,家計之剝落轉甚,菽水之供,猶患難繼。彼野夫村傭之賤,尙能知力田服賈,以養其親,而臣則名忝朝籍,身縻華銜,乃使近八旬老父,未免飢寒之憂,反顧慙恧,安得不惕然傷歎也?事君事親,本無二致,爲子而不能盡子職,則何望藉手而事君乎?較日短長,古人所云,崦嵫餘景,倘或蹉過,烏鳥反哺,莫伸至願,則不獨爲臣沒身之私恨,亦豈不有傷於孝理之化也哉?臣情到此,吁亦慽矣。伏惟聖上,天地於臣,父母於臣,俯垂體下之恩,特命選部,許畀臣一小縣,得遂捧檄之榮,俾蒙專城之養,則老父餘年,莫非聖主攸賜,而臣雖生隕死結,何以報答其萬一也哉?情急勢迫,言不知裁。伏乞聖明,察其愚而憫其情,仰稟東朝,特準所請,以遂至切之懇焉。省疏具悉。許令該曹稟處。
○辛亥正月二十八日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洪祐健,侍讀官姜㳣,檢討官朴商壽,檢校待敎金輔鉉,假注書曺錫元,記事官金龍翼,記注官朴賢楷,各持《通鑑》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缺〉上曰,不必各讀,而各陳所讀內文義,若於此自止內,竝陳文義,則當尤詳矣。臣等曰,甚好矣。㳣曰,周勃武夫也,始從高帝定天下,又誅諸呂安劉氏,甲兵之事,卽其所習。然及其就國,不能守分,而憂畏文帝之疏待,疑懼守尉之密察,至令家人自衛,此專由於不學無識見之致也。古人之論曰,被甲持兵,將欲何爲,可謂至無能之人,此其所以爲絳、灌無文也。鑄錢之或輕或重,雖出於因時之宜,而利之所在,禁猶犯之,何可使小民,擅自私鑄乎?若此則好僞日生,其弊無窮,非獨私鑄之當禁而已。大抵鑄錢之弊,雖自官爲之,民皆樂赴於採銅,不務於農業,有捨本趨末之患,而無賴群聚,盜賊橫行,其所鑄錢之害,反甚於鑄錢之利,故必愼必審,不得輕易設鑄者此也。賈誼、賈山之諫,可謂切中,而文帝不聽,竟使吳鄧錢遍天下,且吳則因此無賦而國富,致有七國之叛,可勝歎哉?此皆深加省察處也。上曰,然矣。何可鑄錢乎?㳣曰,或因經用之不足,不無設鑄之時,而不可不難愼矣。又曰,盜鑄之罪至於黥,而民以趨利之故,輕犯黥罪,抵罪而後刑之者,卽所以治其末也。必須先務其本,然後民不犯法,導之以德,齊之以刑,則刑所以使民改過爲善也,用刑之意,非威暴而乃至仁矣。是故曰祥刑也。上曰,易富貴之易字,讀以易字,則其義亦通,而但不如易字之爲穩矣。㳣曰,然矣。上曰,富則可也,貴則何謂也?㳣曰,富貴是統稱之者,而富則貴自隨之,《貨殖傳》曰,此其人,皆與千戶侯等,亦此意也。且漢有以貲爲郞之事矣。上曰,操柄何謂也?㳣曰,柄者威權之柄,威權人主之所操,而今若與小民,共操富貴之柄,則紀綱法度,無以立矣。上曰,然矣。其可共操乎?〈缺〉㳣曰,厲王在國,多行不法,擅自爵人,至關內侯,故文帝廢處蜀郡,非欲其死也,特使苦之,以爲改悔之地矣。此時袁盎,亦有進諫之語矣。上曰,一尺布一斗粟何意也?㳣曰,雖一尺一斗之小,尙此可縫可舂,以譬兄弟二人之小而不能相容也。
1月29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炳冀〈病〉。左承旨任百秀〈坐〉。右承旨趙獻永〈坐〉。左副承旨李時愚〈坐直〉。右副承旨洪祐健〈緣故出〉。同副承旨朴承輝〈坐直〉。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傳曰,政官牌招開政。
○政院啓曰,行吏曹判書金興根,參議鄭基世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參判徐戴淳在外,判書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又啓曰,卽者社稷署官員來言,今此春享大祭神位板出安奉還時,提調一員當爲進參,而都提調權敦仁有身病,提調徐箕淳在外,不得進參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提調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社稷提調前望單子入之,李憲球落點。
○傳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政院啓曰,行吏曹判書金興根,參議鄭基世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連事違召,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參判徐戴淳在外,判書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傳曰,見窠皆令差出。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興根未肅拜,參判徐戴淳在外,參議鄭基世進,承旨〈缺〉進。〈政事冊無〉
○吏批啓曰,行判書金興根未肅拜,參判徐戴淳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以柳來駿爲獻納,閔泳緯爲修撰,李亮淵爲戶曹參判,訓鍊都監提調單朴永元,禁衛營提調單朴永元,御營廳提調單朴永元。幼學李熻今超通政,年七十八,侍從臣持平李承澤本生父移施事,承傳。故縣令成晉錫贈僕正,工曹參判成原默本生曾祖考移贈事,承傳。
○兵批,以尹致謙爲知事,徐英淳爲都摠管,梁鍾友爲同知,成道默爲僉知,李顯稷爲宣傳官,洪孝燮、朴宗斗、李馥秀、鄭匡一、金濬生、吳泰學、李尙復爲五衛將,李熙訥爲忠翊將,安兢壽爲忠壯將,張鉉喆爲都摠經歷,金鎭國爲訓鍊主簿,鄭根源、李東鉉爲守門將,鄭岐源爲忠淸兵使,朴勝圭爲忠州營將,金善恒爲白翎僉使,洪𣜰爲薪島僉使,張昌煥爲楸坡萬戶,趙性善爲楊花別將。
○再政。以金遇聖、朴忠源爲景福將,尹長秀爲慶熙將,申春熙爲宣傳官,趙存昇爲訓鍊判官,趙存澈爲武兼,僉知三單洪孝燮、朴宗斗、李馥秀。
○三政。以許焌爲中樞經歷,李敏吾爲訓鍊主簿,同知單金遇聖,僉知三單鄭匡一、金濬生、吳泰學。
○訓鍊都監啓曰,昨日諸將官射會時,把摠柳德魯,哨官朴應圭,三技無分,汰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本局千摠張寅植,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禮曹啓曰,郊壇四孟朔,遣禮郞看審有無頉,自該曹草記事,曾有定式矣。發遣郞廳,東郊先農壇、先蠶壇、馬祖壇,南郊南壇、雩祀壇、漢江壇、司寒壇,北郊祈雨壇、厲壇,次第看審,則壇上及四面紅箭門,墻垣階砌,俱爲無頉,此後看護等節,另加申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承政院同副承旨朴承輝上疏,則以爲臣父年今七十有五矣。素患風眩,氣息凜綴,飱粥暫失其時,則眞元無以扶接,藥餌或違其方,則頃刻有難支保,家計剝落,菽水難繼,烏鳥反哺,莫伸至願。伏乞聖明,仰稟東朝,特命選部,許畀臣一小縣,以遂至切之懇亦爲白有臥乎所,朴承輝之家貧親老,菽水難繼之狀,卽通朝之所共知,許畀一邑,俾遂便養之願,允合於孝理之政是白乎矣。邇列之臣,出補外邑,事體不輕,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
○刑曹判書李穆淵疏曰,伏以臣,孽自己作,禍由所速,有萬當戮,無一倖活,非特自分也斷斷如許,凡在行路傍觀之知不知,莫不認之以必死無生,而畢竟獲保一線殘喘於三木囊頭之中者,卽我大行大王天地之大德,而加之以善地薄竄,不日賜環者,卽又是大行大王河海之大恩。從古人臣之得此恩德於君父者,未或有如臣一身之比,則到今追惟,猶不覺魂驚魄褫,尙何忍刺口泚筆,而萬事滄桑之後,孤臣之所日夜泣血祈祝者,只是速卽蓐蟻之願,而木石冥頑,歲月玩愒,屛伏窮荒,俯仰腐心而已。至於昨秋記簪之盛眷,是豈臣意慮夢寐之所自到哉?顧以萬死餘生,七旬癃廢之蹤,何由獲此於我殿下一初之會,而又況東朝殿下十行飭諭,申複鄭重,至曰先王洞燭無情,又曰朝家洞悉本心,縱使臣爲之說,實無容如此。臣雖卽日滅死,可以含笑入地,瞑目無感,則糜身粉骨,旣無所措,赴湯蹈火,寧敢辭爲,而猶不敢爲趨走叩謝之計者,誠以頭顱已判,而大質絶復完之望,面目有靦,而隻手無可藉之資,塵刹報效,已矣此生,黥劓息補,斷沒其路,感激深於浹髓,而終孤德意,畏約積於消骨,而末由畢伸常分,其情則良亦悲苦,其跡則若涉慢蹇,臣何嘗全昧分義而然哉?聖度天大,不加誅殛,乃敢薄施譴罰,未幾收敍有命,而秋官特點,又下於泥首訟愆之際,臣於是,驚𢥠震懍,徊遑怵惕,歷屢日而益不省措躬之所。噫,臣卽覆載間一窮人也。命道單薄,福分眇末,早失怙恃,終鮮兄弟,蕩析顚沛,無所依泊,僥倖科第,初非所期,節次顯榮,寧或萌心,而況又才且淺劣,氣志褊嗇,移孝爲忠之忱,旣不能自效,當官盡職之道,亦未敢如人,恒懷兢懼,若隕淵谷,而匪分濫竽,滾到八座,小器之盈易覆,不衷之服招災,卽理之常,鑑轍昭然,而臣未免貪戀爵祿,夜行不息,竟蹈駭機,自陷大僇,上而貽累朝廷,下而忝辱門戶,此臣所以撫躬自悼,視生爲死也。故臣自蒙宥歸來之日,毁形鏟跡,都廢人事,雖於鄕黨宗族之間,對面而輒發騂,欲語而先霑汗,不敢自處以有生之類者,專以羞愧之心,結轖弸塞,欲强而不可强,欲忘而莫能忘,將殞斃而後始已也。尙以何心何顔,復理朝衣朝冠,重入脩門,揚揚周行,恬若無故之人,視作按例之事乎?區區定計,牢着方寸,自敢爲聖世棄物,而沒齒田野,究竟殘命,庶幾少贖旣往之尤悔,苟非然者,君臣之大義,無所逃於穹壤,生活之隆渥,無所異於爺孃,則臣何敢巧飾假托,自歸於欺心欺天之科哉?且臣貞疾,輾轉奇怪,驚血聚而成癖,往往頃刻昏絶,客火盪而迷神,時時語言譫妄,百種證祟,漸成鬼形,此尤目下實狀之萬萬無鞭策之勢。天日所照,焉敢誣也?今於飭命之下,又不得不洊犯違傲,有若力抗頑拒,此豈所樂爲者哉?株守在前,鐵限莫嚴,玆敢瀝血呼籲,畢暴衷情。伏乞聖慈,諒苦懇之由中,軫閔覆之體下,仰稟東朝,亟賜遞斥,仍命選部,永刊臣姓名於仕籍,俾得安意待盡,勿復虛辱寵命,則臣當殞首結草,以圖不報之報。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何忍追提?卿其勿辭行公。
○辛亥正月二十九日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時愚,侍讀官柳來駿,檢討官朴商壽,檢校待敎金炳德,假注書沈舜澤,記注官朴賢楷,記事官玄基濬,各持《通鑑》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
1月30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炳冀〈齋宿〉。左承旨任百秀〈齋直〉。右承旨趙獻永〈齋宿〉。左副承旨李時愚〈齋宿〉。右副承旨洪祐健〈齋直〉。同副承旨朴承輝〈齋宿〉。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朴晦壽,副提調金炳冀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進御歸茸君子湯,自今日五貼式,日次製入事,榻前下敎。
○進御拱辰君子湯,自今日五貼式,日次製入事,榻前下敎。
○政院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曰,禮房承旨馳詣社稷、宗廟、徽定殿、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傳曰,明日晝茶禮,自內親行矣。該房知悉。
○傳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政院啓曰,筵說修正,本自嚴秘,而今二十日賓對筵說,在家修入,大臣所奏《列聖誌狀》中,凡係恩彦君事,請竝刪拔,而全然漏落,以致內閣之不得擧行云,事未前有,萬萬駭然。前假注書鄭顯德,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而筵說使之改修正以入,何如?傳曰,允。假注書,筵說修正以入後拿處,當該承旨推考。
○刑曹啓曰,卽接黃海道黃州居民宋亨郁等名呈所志,則本州彔沙坪,卽海西廣闊之野,而屢千生靈起墾資生之地也。去丁未年,金宗範之子時澤及朴禧瑞,稱以開洑築堰,慫慂聚民,約以厚價,換田作畓,掘土引水,良田盡廢,一境失業,終不給價,以致諸民之來訴,故今將嚴治徵給,而金時澤,則病未取招,使其父宗範及朴禧瑞與元告宋亨郁等頭質,則造謀指揮者,金宗範也,始終看檢者,朴禧瑞也。固當推治,而宗範時帶龍洞宮所任,禧瑞係是奎章閣待令畫員,則杖囚等節,例不得擅便,金宗範、朴禧瑞,出付臣曹,爲先推給民錢後勘處,何如?傳曰,允。
○以司謁口傳下敎曰,大院君宮庫直石胤柱定配。
○刑曹啓曰,以司謁口傳下敎曰,大院君宮庫直石胤柱定配事,命下矣。胤柱江原道蔚珍縣定配所,卽爲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議政府司錄,以右議政意啓曰,本府每於歲首,例爲觀察使、節度使薦,而領議政、左議政未差,臣有故,限內不得議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工曹啓曰,觀察使、節度使薦,正月內當爲議薦,而堂上有故,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奎章閣啓曰,明日卽書香閣朔奉審日次,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辛亥正月三十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朴晦壽,副提調金炳冀,檢校待敎金炳德,假注書曺錫元,記事官金龍翼,別兼春秋鄭健朝,以次進伏。醫官鄭有曾、金珪、金有鼎、李琬,進伏楹外訖。上曰,史官分左右。晦壽問候訖。奏曰,醫官待令,使之入診乎?上可之。珪等以次診候,退伏楹外。晦壽曰,脈候奏之。珪等奏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均矣。
○辛亥正月三十日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朴承輝,侍讀官尹堉,檢討官李承輔,檢校待敎金炳德,假注書曺錫元,記事官金龍翼,別兼春秋鄭健朝,各持《通鑑》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缺〉承輔曰,賈生之,無非切實,而至若繫單于之頸而制其命云者,其言非不好矣。其計則亦云疎矣。夫凶奴譬如禽獸,難以威力制之,固當以德敎撫柔之,使之感化而歸義,今此賈生,不自料量,有此輕易之論,此雖出於忠直之心,然若文帝從其言,而任以屬國之官,則其計之得行,恐未必也。後世有譏其志大而量小,才有餘而識不足者,良以此也。此等立言處,伏願詳察焉。上曰,參贊官讀之。承輝讀自今庶人屋壁,止不可得也,釋義訖。承輝曰,衣章者,所以表貴賤別等級也。以衮冕制度觀之,天子十二旒十二章,諸侯九旒九章,大夫七旒七章,秩然有序,下不可以僭上,卑不可以踰尊,今此屋壁之爲帝服,倡優之爲后飾,皆由於奢侈僭濫之習也。百人之作,不能衣一人,一夫之耕,而十人食者,亦由於遊人之衆而末技之成風故也,人君昭儉而務本,則上行下效,自無此弊矣。伏願殿下,留念焉。又奏曰,漢文之好田獵,不見於正史,而上文有曰,不獵猛敵而獵田彘,不搏反寇而搏畜兔,賈山之疏,亦曰馳驅射獵,實爲人君之累德,而以文帝之賢明,有此失焉,豈不慨惜也哉?此亦鑑戒之一端也。上曰,商鞅封於商,故謂之商君耶?承輝曰,其所以家富出分,家貧出贅者,欲其戶口之多者也。堉曰,賈誼此疏,全篇主意,深致慨於諸侯之强大,欲天子之預爲調制也。故上文以身之使臂,臂之使指喩之,然則指之宜小於脛,脛之宜小於腰,卽定分之常也,一有凌分,後弊不可救矣。今指之大幾如脛,脛之大幾如腰,則指豈肯爲脛之使,脛豈肯爲腰之使乎?其勢必將馴致於上下倒置,收拾不得,而病不可醫矣。古之名醫,有見於此,故於其將大之際,早爲之圖,俾上下不失其常,則自無强大之患,天子之御諸侯,亦不異是,必須制之於勢未成之前,使不敢長其惡而肆其强,則天下自有盤泰之安耳。此等處文義,不必於行墨間求之,先察作者立言之主意,則非但裨補於聖學,亦必有得於一初出治之方,伏乞深加證省焉。炳德曰,云云。堉曰,嗜利照上借鉏取箒,慈子照上抱哺竝倨,此卽綴文之法也。日記廳堂上朴容大。郞廳申炳休、權泰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