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憲宗/七年/正月
正月 | 二月 |
1月1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景在〈未肅拜〉。左承旨金學性〈未肅拜〉。右承旨尹致秀〈坐直〉。左副承旨吳取善〈坐直〉。右副承旨李竣祜〈坐〉。同副承旨權大肯〈未肅拜〉。注書徐相敎〈奉命進去〉一員未差。假注書姜冕奎〈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得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內閣、政院、藥房、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大司憲正朝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吳取善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停。
○傳于吳取善曰,社稷祈穀大祭香祝,當親傳矣,該房知悉。
○傳于尹致秀曰,領府事李相璜,令該曹歲饌外,食物衣資加送,仍令存問以來,故領議政金致仁妻李氏,故奉朝賀南公轍妻韓氏,竝依例擧行。
○傳于李竣祜曰,祀典所重,果何如?而若是慢忽,無嚴極矣,不可尋常處之,時囚罪人朴奎瑞,亟施竄配之典。
○傳于尹致秀曰,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景在、金學性、權大肯落點。
○傳于尹致秀曰,吏曹參判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吏曹參判前望單子入之,金左根落點。
○吳取善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朔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勸農綸音,王若曰,予嘗聞后非民罔以爲國,民非食罔以爲生,古昔聖王之政,莫急於養民重農,而農之爲務,尤莫急於毋失其時,故帝舜之命稷播穀也,勉之以食哉惟時,夫仰候中星,旁察五運,致力乎水功蓄洩,相宜於土性燥沃,庤錢鎛而務具廉利,備旱澇而及期耕耘,然後乃亦有秋,終底億秭京坻之功,斯爲農夫之大慶,亦惟邦家之上瑞也,恭惟我列祖家法,制生民之産,知小人之依,董飭臣功,勉勵農政,每歲元正,播告多方,著爲成憲,亦粵我先大王,一念民天,造次靡懈,恤恤乎稼穡之艱難,少遇災歲,蠲租稅以濟其乏,發帑儲以振其饑,深仁厚澤,民受其賜,式至今休,予小子曷敢不祗承先烈,以圖勤菑終畝之功乎?噫,前秋年形,非不少康,而荐歉之邑,廩庾垂枵,屢飢之民,杼柚盡空,道路之顚連相續,閭里之愁歎不絶,哀彼無告之氓,何賴而爲生,伊來六七年間,煦育賙賑之方,仰藉慈覆之大德,導斯民於春臺玉燭之中,而其奈農不能致其勤,地不能盡其力,尙不見周家屢豐之慶,漢代紅腐之穀,靜言及此,錦玉靡甘,見今靑陽載回,駿發在邇,農夫克敏,田畯至喜,思與八方黎庶,咸囿於今年諸福畢至之慶,咨爾方伯居留牧守長民之官,咸須明聽,勖乃心力,巡陌而詔之,循鐸而勸之,苟有利於農裕於民者,到底殫誠,罔敢或怠,俾予紓宵旰之憂。行都承旨鄭基一製進。
○吳取善以奎章閣言啓曰,原任提學南公轍喪,依定式遣檢書官,傳給內賜賻物以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上番副校理臣沈承澤,以社稷祈穀大祭祭官,今日議政府肄儀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正朝諸道所封賀箋中,興海郡守咸英錫,泗川縣監李錫龜,雖非應封官,俱以別軍職封箋矣,一體看審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製述文臣年滿五十一歲人員,專經文臣年滿四十一歲人員,竝依前例減下,別單書入,而御覽官案,亦爲改修正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致秀,以戶曹言啓曰,卒奉朝賀南公轍喪禮葬,主家以常時遺言,不敢祗受云矣,敢啓。傳曰,更爲輸送。
○李竣祜,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朴奎瑞,亟施竄配之典事,承傳啓下矣。朴奎瑞慶尙道密陽府竄配,而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濟州牧使具載龍,拿問處之事,傳旨啓下矣。具載龍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濟州牧使具載龍狀啓內,兼中軍大靜縣監姜繼遇,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姜繼遇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羅將,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備邊司薦望統制使,以李應植爲統制使,備邊司薦望濟州牧使,以李源祚爲濟州牧使。
1月2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景在〈未肅拜〉。左承旨金學性〈坐〉。右承旨尹致秀〈坐〉。左副承旨吳取善〈坐直〉。右副承旨李竣祜〈病〉。同副承旨權大肯〈坐直〉。注書徐相敎〈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姜冕奎〈仕〉。事變假注書金得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吳取善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停。
○權大肯啓曰,行大司憲朴永元,執義李殷相,掌令曺相振、金𫓎,持平金羽休、洪在重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學性啓曰,右副承旨李竣祜,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吳取善啓曰,卒奉朝賀南公轍成服日,遣承旨致祭事,命下矣,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都承旨進去。
○注書徐相敎書啓,臣於本月初一日辰時量,敬奉聖敎,馳往明陵蜂峴,巡審摘奸是白乎則,石築堅緻,樹木鬱密是白乎旀,峴上結幕處守直之節,亦皆着實擧行是白如乎,日已暮矣,仍宿齋所是白遣,今日曉頭,仍詣昭顯墓看審是白乎則,植木叢茂,各處守護,竝皆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右副承旨李竣祜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權大肯曰,只推。
○尹致秀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權大肯啓曰,兵曹郞廳來言,統制使下批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尹致秀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政事當日爲之事,命下,而判書洪敬謨,參判金左根,參議金景善,俱以病不來,不得開政云,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洪敬謨,參判金左根,參議金景善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更爲牌招。
○又啓曰,吏曹判書洪敬謨,參判金左根,參議金景善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連事違召,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判書、參判,竝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議只推,與判書、參判,一體更爲牌招。
○金學性,以戶曹言啓曰,謹奉傳敎,卒奉朝賀南公轍喪禮葬,更爲輸送,則主家以爲,遺言甚摯,又不敢祗受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輸送。
○又以戶曹言啓曰,謹奉傳敎,卒奉朝賀南公轍喪禮葬,更爲輸送,則主家以爲,非但常時遺言,臨終之時,又復丁寧,不敢祗受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輸送。
○吳取善,以奎章閣言啓曰,原任提學南公轍喪,依定式遣檢書官,致弔恤孤,仍爲勸粥以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大肯,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停朝市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慶尙左水使李明植,以其身病,屢呈辭狀,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1月3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景在〈致祭進〉。左承旨金學性〈內閣進〉。右承旨尹致秀〈坐〉。左副承旨吳取善〈坐直〉。右副承旨李竣祜〈坐〉。同副承旨權大肯〈坐直〉。注書徐相敎〈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姜冕奎〈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得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權大肯啓曰,行大司憲朴永元,執義李殷相,掌令曺相振、金𫓎,持平金羽休、洪在重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全羅兵使李誾彬,黃海兵使李行敎,神光僉使李章烈下直,各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尹致秀啓曰,吏曹判書洪敬謨,參判金左根,參議金景善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經宿,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參判陳疏,判書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李景在啓曰,臣以卒奉朝賀南公轍致祭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致秀啓曰,明日親傳香時,禮房承旨,當爲齋宿,而左副承旨吳取善,纔已須資出去矣,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致秀曰,吏曹參判,疏批已下,一體牌招。
○傳于李竣祜曰,明日出宮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傳于尹致秀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尹致秀以吏批言啓曰,侍從臣父年七十人,每於歲首抄啓加資事,載在法典矣。侍從臣父年七十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洪敬謨進,參判金左根式暇,參議金景善牌不進,左副承旨吳取善進。以李淵祥爲大司諫,金左根爲同春秋,趙秉瓚爲軍器僉正,魏鍾善爲典籍,金鼎集爲寧邊府使,柳榮河爲江陵府使,洪翰周爲白川郡守,高性奎爲大靜縣監,李協心爲自如察訪,鄭駿容爲省峴察訪。濟州牧使李源祚今加通政加資事,承傳。行護軍柳和源今加資憲,同知韓耆裕,行護軍李錫祜今加嘉義,前正鄭東勉,前掌令李興遂,前郡守李憲植今加通政,前參奉尹致獻今超通政,以上朝官年八十依定式加資事,承傳。故通政尹重邦贈兵參例兼,忠節卓異贈職事,承傳。
○兵批,判書李憲瑋病,參判鄭鴻慶病,參議金洛龍入直進,參知李是鍊病,同副承旨權大肯進。中嶺別將楊宗大,赴戰嶺別將單宋啓心,大護軍柳和源,護軍鄭基一、李升權,副護軍金大根、李源庚、趙忠植、李明迪、權用經、崔致憲、盧光斗、崔漢翼、李興遂、李明植、鄭泰東、柳相質、李敎彬、鄭東勉、尹致獻、李憲植、金相龍,副司果副司正趙羲純、李尙周,統制使李應植,以上竝單付。吏批,再政。前郡守徐京輔年七十,侍從臣京畿監司徐英淳父,幼學鄭宅瑊年七十,侍從臣前掌令鄭義恪父,兪南柱年七十,侍從臣前正言兪世煥父,以上今加通政加資事,承傳。
○兵曹,以沈日永爲訓鍊都監中軍。
○以吏曹參議金景善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權大肯曰,只推。
○吳取善以奎章閣言啓曰,原任提學南公轍喪成服日,依定式遣檢書官,致祭以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學性,以戶曹言啓曰,謹奉傳敎,卒奉朝賀南公轍喪禮葬,更爲輸送,則主家以爲,傳敎至此,祗受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竣祜,以兵曹言啓曰,內禁衛將徐相五,宣傳官柳相質,五衛將金達淵、朴宗恒、金永魯、高性奎,忠翊衛將慶聖熙,景福宮衛將李憲秋,慶熙宮衛將尹直烈、金錝,俱以病難供職,呈狀乞遞,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舟橋司船籤不遠,堂上有闕之代,右參贊金弘根,差下,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中軍具信喜,從事官趙龜夏,俱有身病,勢難察任,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黃海前監司趙斗淳牒報,則鳳山郡劍水驛,徒一年半定配罪人金大淵,今正月初三日限滿爲辭矣。金大淵徒限已滿,卽爲放送事,分付該道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參判金左根疏曰,伏以,惟天惟祖宗,眷佑我家邦,聖曆日隆,慈簾光撤,嚮明出治,乾道有赫,萬億年無疆惟休之會,其永肇基于今,區區靳嚮,萬倍餘人,箕福華祝之忱,與歲籥而俱新,不自意亞銓特簡,遽降於退自昵覲之餘,臣誠拊躬周章,莫知爲計於公私之際也,顧臣至愚陋無所肖似之之本之末,曾莫逃於日月之明也,而自夫通籍以來,數年之頃,凡推遷之無漸,兜攬之無當,臣雖無狀,豈敢曰全沒分曉於其間,而或諉之以辭不獲諒,或托之於嚴不更瀆,居然爲除輒膺,恬若固有之人矣,然選部一步,以有所受於家庭,前於參佐之命,臣旣刳瀝而陳之,聖上亦矜念而劃許之,今臣所叨階品則視前愈峻,責任則視前愈重,而伊來孤孑之情則視前愈苦,竝與辭受可否,而諮訪無所,臣於是,縱欲拚棄素守,仰答鴻慈,其於無說可解,何哉?以公則增僥濫之懼,以私則添悲切之感,此臣所以左右思而莫知爲計也,伏況一初注措,八方拭目,而誤恩之首及臣身,不幾爲則哲之累,而來有識之憂哉,臣若終始嚴畏,不以實bb暴b,冀幸於庇覆顧復之下,則有非臣義分之所敢出也,牌召洊臨,進身無路,猥綴情私,仰瀆崇聽,伏乞聖慈,俯垂諒察,亟改臣所授職名,俾有以獲全微諒,則亦天地父母之賜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於銓任,無必辭之義,豈可每每逡巡乎?勿辭行公。
1月4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景在〈坐〉。左承旨金學性〈坐〉。右承旨尹致秀〈坐直〉。左副承旨吳取善〈監祭進〉。右副承旨李竣祜〈在外未肅拜〉。同副承旨權大肯〈坐直〉。注書徐相敎〈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沈宜冕〈未入來〉。事變假注書金得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社稷祈穀大祭親傳香入幕次後,內閣、政院、藥房、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還內後,內閣、政院、藥房、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徐憙淳,副提調金學性啓曰,歲律載新,景籙滋至,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景在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停。
○權大肯啓曰,行大司憲朴永元,執義李殷相,掌令曺相振、金𫓎,持平金羽休、洪在重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致秀啓曰,同春秋金左根,旣入闕中,不爲肅謝,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傳于吳取善曰,禮房承旨,馳詣社稷,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李景在曰,右副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寅弼落點。
○李景在啓曰,新除授右副承旨李寅弼,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姜冕奎,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姜冕奎改差,代以沈宜冕爲假注書。
○傳于李景在曰,歲除已過,未下直守令,不多日內辭朝,上京守令,亦爲催促下送。
○傳于李景在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吳取善,以兵曹言啓曰,今正日初六日宗廟、永寧殿春享大祭時,守門當爲塡差,而本曹郞廳、都摠府郞廳、五衛將,除入直與在外,排擬苟艱,依定式軍門將官,代差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中軍柳基常,身病甚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正月初五日,仁政門百官朝參日次,而宗廟、永寧殿春享大祭齋戒相値,在前如此之時,多有退行之例,當月內十一日,國忌齋戒相値,二十一日二十五日,皆是應行之日,以何日定行乎?敢稟。傳曰,初十日爲之。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月初七日,一內禁軍番次矣,該番將未差之代,依承傳口傳擬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以韓應浩爲內禁將。
○辛丑正月初四日辰時,上詣仁政殿月臺,社稷祈穀大祭親傳香入侍時,行都承旨李景在,左承旨金學性,右承旨尹致秀,左副承旨吳取善,右副承旨李竣祜,同副承旨權大肯,記事官徐相敎,假注書姜冕奎,記事官沈敬澤、金益文,檢校直提學徐憙淳,直提學趙秉龜,檢校直閣金左根、李公翼,直閣徐有薰,原任待敎趙斗淳,檢校待敎李㘾,待敎趙鳳夏以次侍立。時至,上具翼善冠、衮龍袍,乘輿出宣化門,藥房提調徐憙淳,副提調金學性進前奏曰,侵早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由協陽門,詣仁政殿月臺,通禮跪啓請降輿,通禮前導,就褥位南向立,引儀引獻官權敦仁,陞詣褥位之左,通禮跪啓請跪,上跪,香室官,奉香祝跪授取善,取善奉東向跪進,上受香祝以授獻官,獻官西向跪受興,通禮跪啓請興,上興,通禮前導,降就階下袛送位,西向立,敦仁奉香祝,由正路出,通禮請鞠躬,上鞠躬,香祝過後,啓請平伸,上平伸入幕次,通禮跪啓請乘輿,上乘輿,出仁政門,由宣化門還內,出標信解嚴。諸臣以次退出。
1月5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景在〈病〉。左承旨兪章煥〈未肅拜〉。右承旨金學性〈坐直〉。左副承旨尹致秀〈式暇〉。右副承旨吳取善〈監祭進〉。同副承旨權大肯〈坐直〉。注書徐相敎〈監祭進去〉一員未差。假注書沈宜冕〈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得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尹致秀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停。
○權大肯啓曰,行大司憲朴永元,執義李殷相,掌令曺相振、金𫓎,持平金羽休、洪在重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宗廟春享大祭齋戒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尹致秀曰,傳香承旨,馳詣宗廟、永寧殿,奉審摘奸以來。
○權大肯啓曰,右副承旨李寅弼,時在廣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兪章煥落點。
○權大肯啓曰,行都承旨李景在,右承旨金學性不爲仕進,左承旨兪章煥未肅拜,左副承旨尹致秀式暇,右副承旨吳取善監祭進,院中只有臣一人,伴直無人,右承旨金學性,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又啓曰,春帖子製述人中,時無職名人,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趙然春。
○金學性,以吏曹言啓曰,歲除已過,未下直守令不多日內辭朝,上京守令亦爲催促下送事,命下矣。自臣曹催促,則未下直守令咸安郡守李羲鏽,海美縣監李惟穆,玄風縣監金秀鍾,機張縣監韓仁謩,義興縣監李龜遠,興德縣監朴性秀,竝初六日辭朝云。寧海府使李遠翊,金川郡守沈能容,公州判官洪明燮,慶山縣令尹載成,金溝縣令尹豫鎭,龍潭縣令鄭孝源,文化縣令趙獻永,永同縣監吳兢鎭,新昌縣監朴庚興,彦陽縣監許樟,慈仁縣監金永基,眞寶縣監李先耆,谷城縣監申淳,高山縣監尹宅鎬,南平縣監朴麟壽,竝初七日辭朝云。寧邊府使金鼎集,白川郡守洪翰周,大靜縣監高性奎,竝初九日辭朝云。淸河縣監朴孝聞,前任氷庫別提,鑿氷事出去云。延安府使金淵根,前任錦山郡守,時在任所,江陵府使柳榮河,家在加平地,德源府使李儒增,前任興德縣監,時在任所,永川郡守朴顯圭,前任文化縣令,時在任所,咸興判官尹致誠,前任蔚山府使,時在任所,廣州判官金東獻,前任永川郡守,時在任所,龍仁縣令姜𣹡,前任永同縣監,時在任所,始興縣令尹日善,前任淸河縣監,時在任所云,竝卽速上來辭朝之意,發關知委於各該道臣處,而上京守令肅川府使李熙庚,草溪郡守姜彝五,淳昌郡守李昌在,臨陂縣令李憲在,竝初六日下去云。谷山府使李鼎在,襄陽府使尹秀寅,昌平縣令任翼常,和順縣監李台鉉,竝初七日下去云。康翎縣監金永杰,以病親事受由,時在平壤地云,卽速還官之意,發關知委於該道道臣處,而德川郡守鄭憲容,龍宮縣監金學模,俱以親病沈重,不得下去云。定州牧使吳一善,安岳郡守兪星煥,俱以身病猝重,不得下去云,雖未知其親病身病之如何,而促敎之下,不卽下去者,揆以事體,誠極未安。德川郡守鄭憲容,龍宮縣監金學模,竝改差,定州牧使吳一善,安岳郡守兪星煥,竝罷黜,何如?傳曰,允。
○權大肯,以兵曹言啓曰,本曹正郞李㘾,身病猝重,屢度呈狀乞遞,宿衛重地,不可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李㘾。
○權大肯,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宗廟春享大祭齋戒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1月6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景在〈坐〉。左承旨兪章煥〈坐直〉。右承旨金學性〈坐〉。左副承旨尹致秀〈坐直〉。右副承旨吳取善〈坐〉。同副承旨權大肯〈坐〉。注書徐相敎〈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沈宜冕〈仕〉。事變假注書金得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兩珥。
○兪章煥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停。
○權大肯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海美縣監李惟穆,古城僉使金錫奎下直,各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李景在啓曰,時原任大臣有稟達事,率禮堂來詣請對矣。傳曰,入侍。
○傳于李景在曰,時原任大臣、禮堂,更爲入侍。
○領中樞府事李相璜,判中樞府事朴宗薰,右議政趙寅永,領敦寧府事趙萬永、金祖根,知中樞府事李羲甲、徐俊輔、金敎根,上護軍權敦仁、金箕殷、金履載,判敦寧府事沈能岳,知敦寧府事申在植,工曹判書朴綺壽,吏曹判書洪敬謨,禮曹判書徐憙淳,廣州留守金熙華,左參贊李志淵,兵曹判書李憲瑋,戶曹判書趙秉鉉,刑曹判書李嘉愚,右參贊金弘根,行大司憲朴永元,行護軍李若愚、申緯、李惟秀,同敦寧府事尹致謙,行護軍鄭基一,戶曹參判李鼎臣,行護軍李完植、朴來謙、柳相弼、李憲球、安光直、尹聲大、洪學淵、李羲肇,刑曹參判趙斗淳,兵曹參判鄭鴻慶,禮曹參判尹秉烈,工曹參判趙秉龜,左尹李敦榮,完平君李鼎會,吏曹參判金左根,行護軍沈宜臣、韓鎭㦿、張敎根、具信喜、任聖皐、尹義儉、沈漢永、沈能俊、朴蓍會、柳基常,吏曹參議金景善,禮曹參議金洙根,刑曹參議李晉翼,工曹參議朴齊尙,賓廳啓曰,臣等際國家罕有之慶,稽祖宗已行之典,爰自撤簾命下之初,旣已發端於慈號之加隆矣,迺者前席,屢屢陳請,寔天地人情之不容已,八域含生之所顒祝也,泥金檢玉,備其禮也,模日繪月,稱其文也,慈德因此而益闡,聖孝因此而益光,列祖在天之靈,因此而益有所悅豫焉,則臣等之齊聲仰籲,是豈可已而不已者乎?惟我太母殿下,德符任、姒,功兼勛、華,履翟褕之位,贊龍飛之運,坤化溢于宮壼,陰敎被之海宇,睢、葛之頌,四十年如一日,保佑我聖考,啓迪我神孫,本支之衍,永基千億,則此又配美於思齊、生民之盛者也,及當甲午崩坼之變,國勢綴旒,岌岌有莫可扶持之危,而勉御簾帷,翊護沖辟,夙宵憂勤,不遑自寧,饑饉之惠恤則頻減正賦,服御之儉約則先損上供,而蕩邪穢以明人彝,討亂逆以嚴天紀,遂克奠邦基於泰山盤石之安,拯民生於溝壑殿屎之中,首尾七年之間,凡維持而鞏固,依賴而涵育者,繄誰賜也,宏謨丕績,史不勝書,欲報之恩,際天幡地,今我聖上,誕撫鼎盛之籌,親摠萬幾,我太母光撤儀鸞之簾,頤養長樂,斷自慈衷,渙發慈敎,錫景命於方進,斂神功而不有,此誠從古后妃所未有之盛德大業,而宗祊之幸,臣民之福,有不可形容者,其所以揚徽闡烈,報答洪休之方,以我殿下卓越之孝,固當靡不用極,而臣等之言,斷斷非無稽之文,則太母殿下,亦豈可徒執謙抑,俾彝章墜而縟儀缺也耶?臣等嘗聞謙之義矣,謙者,屈躬下物,先人後己,以此待物則所在皆通,故曰亨,臣等之所以望太母,卽惟曰天道下濟,地道上行,而太母之所以處臣等,不以屈躬,不以後己,則烏在其爲謙亨之義哉?且伏念我太母,戊戌躋五之齡,己亥望六之籌,曁今年母臨四紀之慶會,天祿荐至,歡祝冞切,禮合進號,每援舊例,而慈敎懇摯,終靳允兪,臣等竊伏以爲,玆猶事屬慈躬,容可以自附將順之義,仰體謙抑之衷,故雖不得不齎鬱而退,然而今者仰請之禮,不徒爲鋪張賁飾之具也,自有先后之故事,已成我家之恒典,質無疑而俟不惑,則又非與事屬慈躬,可以將順者,比而論也,昔我純祖之所嘗準請於貞純大妃者,今不能得之於我太母,則非所以善繼也,我貞純大妃之所嘗勉循於純祖者,今不以許之於我殿下,則非所以止慈也,唯我太母殿下,儻或念及於此,則又豈待臣等之屢懇乎?賓啓請號,事體至重,不得請則不敢止,伏乞積誠仰稟,亟擧盛禮,庸答擧國胥忭之忱焉,惶恐,敢啓。答曰,知道。卿等之有此賓啓,誠爲得當,而以此屢稟慈衷,尙未得勉回,尤用切悶。
○權大肯啓曰,行大司憲朴永元,執義李殷相,掌令曺相振、金𫓎,持平金羽休、洪在重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李殷相,掌令曺相振、金𫓎,持平金羽休、洪在重,司諫李光載,獻納朴心壽,正言孟明淳、李魯確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權大肯曰,只推。
○李景在啓曰,吏曹郞廳來言,守令多窠,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又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政事當日爲之事,命下,而判書洪敬謨,參判金左根,參議金景善,俱以病不來,不得開政云,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洪敬謨進,參判金左根,參議金景善,竝牌招不進,左承旨兪章煥進。以鄭基世爲兵曹正郞,金箕默爲司僕僉正,南正祜爲軍器判官,李敦榮爲全羅監司,趙雲澈爲定州牧使,金公鉉爲安岳郡守,朴來萬爲德川郡守,成敎默爲龍宮縣監,中學訓導單南大儒。
○尹致秀,以兵批言啓曰,前監司李穆淵,自吏曹送西矣,瓜滿監司,例爲隨品付樞銜,而資級係是嘉善,同中樞當爲下批,而時無見窠,依例作闕下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批,判書李憲瑋進,參判鄭鴻慶入直,參議金洛龍病,參知李是鍊病,左副承旨尹致秀進。啓曰,知訓鍊,今當差出,而當品中可擬之人乏少,從二品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慶尙左兵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他道水使竝擬,何如?傳曰,允。以李惟秀爲知訓鍊,柳和源爲副摠管,李熙鳳爲宣傳官,徐京輔、鄭東勉、張敦根、鄭學權爲五衛將,金應秀爲忠翊將,强俊誼爲景福將,崔昌淳、金順亨爲慶熙將,金宅基爲慶尙左兵使,任泰瑛爲慶尙左水使,同知單李穆淵,護軍金逵永,副護軍李寅弼、李竣祜、徐京輔、鄭宅瑊、李濟完、兪南柱。
○吏批,再政。以趙然春爲修撰,柳相鼎爲左尹,金左根爲惠民提調,李衡遠爲宗廟令。
○兵批,再政。以金魯甲爲副摠管,都摠管單柳和源,同知單强俊誼,同知三單徐京輔、鄭東勉、張敦根,兼全羅道兵馬水軍節度使單李敦榮。
○以吏曹參議金景善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致秀曰,只推。
○兪章煥啓曰,春帖子製述人,旣已抄啓矣。弘文提學趙秉鉉,待明朝牌招,以爲出韻科次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兪章煥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兵曹,禁衛中軍單趙元錫。
○兪章煥,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全羅監司李穆淵移文,則以爲,順天府鄕校聖殿正間滲漏,仰土剝落,柱木朽傷,將以今春釋菜,兼告修改告由移還安祭香祝,自本曹啓稟下送云矣。順天府鄕校聖殿修改,當於今春釋菜,兼告擧行告由移還安祭香祝,卽令該司,照例磨鍊下送,而祝文中措辭撰出事,一體分付,何如?傳曰,允。
○辛丑正月初六日辰時,上御熙政堂。時原任大臣,率禮堂請對入侍時,行都承旨李景在,假注書沈宜冕,記事官沈敬澤、金益文,領府事李相璜,判府事朴宗薰,右議政趙寅永,禮曹判書徐憙淳,參判尹秉烈,參議金洙根,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相璜等進前奏曰,此是新年也,歲月之元,摠攬之初,三陽開泰,天降百祿,區區慶祝之忱,與他時有倍矣,歲後日候連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安順矣。相璜曰,今日求對,亶爲大王大妃殿上號之請也。我慈聖聖德隆功,自有方策紀載,非臣等所能形容萬一,而甲午以後七年之間,國家之得有今日,是誰之賜,保護我聖躬,訓迪我聖德,永奠我宗社萬億無疆之基,協和朝象,則雨露霜雪,各適其宜,哺育民生,則帑藏稅供,靡有所惜,斯皆神人之所共悅,朝野之所共祝,而至若簾儀誕撤,長樂頤養,斷自守經之慈衷,式踐臨政之初意,光明卓越,古昔罕倫,功德有如是之盛,寶冊膺必得之名,乃萬世經常之義,亦我家金石之典,此非但臣等之言,又非但八域臣庶攢手同情之願,以我殿下無窮之孝,所以顯揚崇報之方,亶在於是,雖以我慈聖撝謙之衷,其於遵列朝已行之禮,闡聖上篤至之誠,豈不一言而卽允乎?此與前日所請,義愈精而體愈嚴,顧今三陽載新,庭賀涓吉,趁此擧行,有不可緩,臣等將於前席,奉承兪音而退,伏乞仰稟慈旨,亟降成命焉。上曰,此乃予小子夙夜顒祝者,卿等之言如此,當仰稟大王大妃殿後下敎矣,卿等姑爲退待可也。〈出擧條〉宗薰曰,臣等纔以擧條,同聲仰奏,而臣等歲前登對時,以模金鏤玉,繼此仰請之意,已達於簾前,庶蒙洞燭矣,今此仰請,事體至重,禮典莫大,與他自別,不待臣等之屢瀆,而得蒙兪音之遄降,則下情欣忭,如何盡達乎?寅永曰,常時慈衷撝謙,每不欲張大,而今此仰請者,非他事之可比,卽應行不可已之彝典,年前有數三次仰請,承順撝謙之慈衷,而今則有異於其時,慈聖亦當洞燭矣,其爲勉循之道,惟在於自內積誠,備盡導達,此臣等之所仰望者也。相璜曰,今日此擧,與前日仰請時有異矣。臣等前席陳請之意,天理人情之所不可已者,不準請則不得止之事也,仰稟慈旨,亟降兪音,俾卽擧行,是區區之望也。又奏曰,自內仰請,勉回慈衷,一時爲急,臣等當退待下敎也。上曰,大臣就座。寅永曰,臣等先退乎?上可之。大臣、禮堂,以次退出。上曰,史官就座。乃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辛丑正月初六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時原任大臣、禮堂更爲入侍時,行都承旨李景在,記事官徐相敎,記事官沈敬澤、金益文,領府事李相璜,判府事朴宗薰,右議政趙寅永,禮曹判書徐憙淳,參判尹秉烈,參議金洙根,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寅永進前奏曰,大王大妃殿上號事,自內仰稟,夬得兪音乎?上曰,以大王大妃殿徽號事,縷縷仰稟,則慈旨過加謙抑,不賜允許,極爲悶鬱。相璜曰,慈意謙抑,未蒙允許,下情不勝抑鬱矣。今番仰請,異於前日,天理人情之所不容已者,而未承兪音,豈有如許悶鬱之事乎?宗薰曰,自內仰請,似必至懇且切,而慈衷過爲謙抑,靳降允音,下情之抑鬱,當復如何哉?今此仰達,卽自然天理,大同人情之所不可已者,此臣等所以不避煩瀆,縷縷仰請而不知止也。寅永曰,今番仰請,卽我朝金石之彝典也,慈衷雖過執謙抑,臣等則不可奉承,退當以賓啓仰達矣。上曰,依此爲之。寅永曰,勉回慈聽之道,伏願殿下自內備達,期於循從焉。上曰,唯。宗薰曰,臣等今當退去,更以賓啓仰達矣。寅永曰,全羅監司李穆淵,今已瓜滿,而例爲筵稟後出代矣,其代待開政差出,何如?上曰,依此爲之。命大臣、禮堂先退,仍命史官就座,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7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景在〈坐〉。左承旨兪章煥〈坐〉。右承旨金學性〈坐〉。左副承旨尹致秀〈坐〉。右副承旨吳取善〈坐直〉。同副承旨權大肯〈坐直〉。注書徐相敎〈監祭進去〉一員未差。假注書沈宜冕〈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得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吳取善啓曰,來十一日,朝參日次,而元陵忌辰祭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章煥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而元陵忌辰祭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停。
○李景在啓曰,來十一日,專經文臣殿講日次,而元陵忌辰祭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大肯啓曰,合辭方張之時,諫院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兪章煥曰,禮房承旨,馳詣受香諸處,奉審摘奸以來。
○以司諫李光載,獻納朴心壽,正言孟明淳、李魯確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權大肯曰,只推。
○領中樞府事李相璜,判中樞府事朴宗薰,右議政趙寅永,領敦寧府事趙萬永、金祖根,知中樞府事李羲甲、徐俊輔、金敎根,上護軍權敦仁、金箕殷,判敦寧府事沈能岳,上護軍金履載,知敦寧府事申在植,工曹判書朴綺壽,吏曹判書洪敬謨,禮曹判書徐憙淳,水原留守李翊會,廣州留守金熙華,左參贊李志淵,兵曹判書李憲瑋,戶曹判書趙秉鉉,刑曹判書李嘉愚,右參贊金弘根,行大司憲朴永元,大護軍柳和源,行護軍李若愚、尹尙圭、申緯、李惟秀,同知敦寧府事尹致謙,行護軍鄭基一、李完植、朴來謙,左尹柳相弼,行護軍李憲球、安光直、尹聲大、洪學淵、李羲肇,刑曹參判趙斗淳,兵曹參判鄭鴻慶,禮曹參判尹秉烈,工曹參判趙秉龜,完平君李鼎會,行護軍李同淳、沈宜臣、韓鎭㦿、張敎根,吏曹參判金左根,行護軍具信喜、任聖皐、沈能俊、尹義儉、沈漢永、白殷鎭、朴蓍會、柳基常,吏曹參議金景善,禮曹參議金洙根,兵曹參議金洛龍,參知李是鍊,刑曹參議李晉翼,工曹參議朴齊尙賓廳啓曰,臣等躬逢慶會,仰懇彝章,寔千一罕覯之休,而億兆同情之辭也,進以登文陛而面陳,退以伸朝紳而聯籲,盈庭之所歡祝也,環海之所欣頌也,亦嘗仰承聖敎,以日夕顒望爲諭,及奉聖批,以賓啓得當爲答,臣等乃敢仰認宸衷,悉燭群情之不得不然,已軫盛典之不可不遵,臣等相率屛營,恭俟明命,而慈聖執謙,兪音尙靳,臣等徊徨抑鬱,靡所容措,猗我太母殿下之功之德,史不勝書,太姒嗣徽,《詩》頌思齊,宣仁臨朝,運屬祚宋,粵自舟梁之初,頌播睢、葛,坤厚配天,德合無疆,陰功普施,贊我純祖,仁聖之治,逮夫勉抗裘冕,保護聖躬,晝夜憧憧,躬親庶務,允協化理,孜孜乎經國之典,眷眷乎爲民之政,奠盤泰於綴旒,拯溝壑而安堵,頒帑貨而濟饑,澤徧蔀屋,飭廟籌而恤隱,恩浹市廛,衛正道而闢邪敎,則霜雪莫嚴,討亂賊而明國是,則日星昭揭,慈覆之化,洋溢宇內,囿一世於泰階,基百祿之川至,乃自斷自慈衷,光撤簾帷,顧今揚徽闡美之道,有不可一日緩者,而謙光誕宣,乍咈輿情,臣等竊以爲,大德必名,天所命也,有功而謙,民所服也,惟我太母殿下,母臨四十載之間,臨政已七年矣,盛德大功,固當鏤諸金檢諸玉,而今此撝謙之慈德,尤有合於《大易》尊而光之義,以若盛德大功,申之以謙亨之光,不得闡揚於我聖上孝養之日,則非徒在廷臣僚曁帀域民庶之所缺望於顒企之餘,在臣等孝德引翼之責,能無愧於天下後世之議乎,此臣等所以不得請則不敢止也,伏願聖上,俯循群情,仰稟東朝,勉回慈心,亟擧縟儀,以副八域之所蘄祝焉。答曰,知道。予於昨今,連陳不可不勉循之意,而慈聽愈邈,正不知如何爲當矣。賓廳再啓曰,臣等聞天地之大焉,而不能辭高明博厚之稱,堯、舜之聖焉,而不能讓欽明濬哲之名,蓋有是德則有是名故也,猗我太母殿下,以德則天地於群下也,語仁則堯、舜於女中也,粵自造舟爲梁之初,著陰化於樛葛,及夫垂簾聽政之日,施仁政於蒲蘆,保護我聖躬,維持我世道,使綴旒之國勢,獲底磐泰之固,顚連之民生,得保袵席之安,求之古昔哲后,殆無與比,乃於七年莅機務之餘,特降一朝撤簾帷之命,聖上春秋鼎盛,親摠庶政,此誠皇天眷佑之會,古今稀有之慶也,聖上志喜之心,曷由施焉,臣民同慶之忱,何所寓焉,摹天畫日,鏤玉泥金,雖不足以揄揚慈德之萬一,而欲報之德,亶不外是,此是國朝彝典,遠不敢援引,而昔我純廟甲子,貞純皇后已行之例,斑斑可考,我慈聖殿下,其必不以臣等之言爲無稽,而今乃靳許至此,臣等之所抑菀也,且當此千一之慶辰,慈聖殿下母臨,今至四紀,歲前筵席,仰請徽典,而終未蒙允,聖上亦以承順爲重爲敎,故臣等泯默退出,今則此事,關係國體,決不容但已,一擧而有光聖孝,俯答輿情,臣等忱誠淺薄,雖不足以仰格,而以我慈聖殿下止慈之念,獨不諒聖上篤至之孝心,而俯賜勉從也哉,臣聞人有所欲,天必從之,今日臣民之所願欲而顒望者,惟在亟賜兪音,使邦典克擧,聖孝益光,臣等之請,至再至三,勢將不得請則不止,伏願殿下,積誠導達,期回慈聽焉。答曰,知道。非但卿等之言愈切,予小子仰懇亦旣屢矣,尙未能仰格慈意,只以誠淺爲愧耳。
○兪章煥,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修撰趙然春,時在忠淸道忠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許遞。
○又以成均館同知館事、大司成意啓曰,今正月初七日,儒生上旬輪次,當爲設行,而大提學未差,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1月8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景在〈坐〉。左承旨兪章煥〈坐〉。右承旨金學性〈坐〉。左副承旨尹致秀〈坐〉。右副承旨吳取善〈坐直〉。同副承旨權大肯〈坐直〉。注書徐相敎〈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沈宜冕〈仕〉。事變假注書金得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兪章煥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停。
○吳取善,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領中樞府事李相璜,判中樞府事朴宗薰,右議政趙寅永等,率百官庭請啓曰,臣等聯徹三啓,顒俟一兪,其言則擧國莫遏之願,其事則列朝則然之禮,齎誠輸悃,攢手齊祝,昨又伏奉批旨下者,宸衷懇至於仰勉,慈意愈切於沖挹,開納之命,歷日尙靳,臣等抑鬱悶塞,大失所圖,不避煩複之懼,冒此必準乃已者,卽人情之所同得,而天理之所當然,豈徒率由舊章用遵彝典而止哉?洪惟我大王大妃殿下之功之德,如堯如舜,與天地合,竝日月明,四十年母臨一國,悠久博厚,克昌聖嗣,永綏靈長,厖澤深恩,淪浹含生,通神化於八域,彙品亨於萬物,翊贊純廟熙皞之治,啓佑聖上艱大之業,曁乎裘冕之抗,七載憂勤,敬天愛民,造次於是,進賢斥佞,靡不用擧,保護我聖躬,綿歷我國脈,如髮之國步,奠爲磐泰之安,孔棘之時憂,化作太平之象,使我五百年宗社,得保有今日,鞏固基命,洪業無疆,此皆我太母之賜也,聖曆鼎盛,親摠庶務,寶簾光撤,不待詢謨,正大光明,赫赫卓越,此又歷代聖后哲妃之所未能及者也,克符任、姒,而彤管之所不可勝書,遠邁宣仁,而瑤函之所莫能揚徽,其嵬勳偉烈,顯聞至善,無待金石,布在簡策,有非臣等淺拙之辭所敢形容萬一也,傳曰,大德必得其位,必得其名,臣等今日之請,卽皇天祖宗,眷庥我太母,篤棐我聖上,景福俾熾,吉祥荐臻,孚應之至,自有不期而然者,稽之於天,百福攸降,驗之於民,群心已洽,鐫玉泥金,摹天畫日,非直爲一時贊美,而受天之貺也,順民之情也,建不悖質無疑而俟不惑也,臣等非不知慈德撝謙,聖不自聖,而此國朝之成憲也,我太母臨帷諄勤,勉勉我聖上者,亶不外於監法成憲,則臣等所以仰請於淵鑑,期格於慈聽者,亦不外於是,以殿下光天之孝,婉愉導達,申複敷陳,則雖以我太母謙謙之聖衷,亦豈無感回達孝,止慈勉從之理乎?節文所以合天理也,儀則所以起人情也,夫可以彌光於慈德,有辭於聖孝,祈望之群情,亦庶因此而少伸,玆敢相率百官,咸造大庭,齋沐控籲,更瀆崇聽,伏願殿下,懋積至誠,更加勉回,亟允所請,以副臣民顒祝之望,惶恐敢啓。傳曰,知道。自筵奏而賓啓,自賓啓而廷籲,益見卿等大同之懇,而慈聽尙靳,職由予小子未能積誠耳。庭請再啓曰,臣等今日之請,卽列朝已行之盛典,迺擧國同然之群情也,進文陛而申懇,退賓廳而連啓,傾心跂足,顒俟一兪,及伏奉批旨,慈聽愈邈,尙靳允從,臣等徊徨悶菀,靡所容措,猗我太母,聖齊任、姒,德洽樛葛,四十載母臨之化,洋溢於八埏之中,而七年裘冕之抗,益鞏我於萬邦籙矣,協贊神孫,保護斯勤,愛恤群黎,惠澤遐覃,晝宵憧憧,不遑暇逸之功之德,史不勝書,迨今我聖上寶齡日隆,聖學將就,命撤簾帷,受養長樂,此尤從古后妃之所未嘗有也,鏤金雕玉,雖不足以形容萬一,而闡徽揚美,昭示來許,非此莫可,則臣等之言,卽是天理之所當然,人情之不能已者也,謙而自牧,固仰認於慈衷,大德必得,曾昭載於聖訓,以我太母止慈之念,俯察我聖上致隆之孝,則必不待臣等之屢陳,而勉回初心矣,百僚咸造,廷籲屢徹,伏願殿下,積誠導達,誕降兪音,亟擧縟儀,于以答天眷而副輿情,千萬攢祝,惶恐敢啓。傳曰,知道。今始得蒙慈敎允從,誠萬萬慶幸矣。
○李景在啓曰,時原任大臣,有稟定事,率禮堂來詣閤外請對矣。傳曰,入侍。
○傳于李景在曰,工曹判書許遞,金左根除授。
○吏曹,工曹判書金左根,今超資憲除授事,承傳。
○李景在,以吏曹言啓曰,奉常寺主簿申鍾益,以其身病,呈狀乞遞,改差,何如?傳曰,允。
○兪章煥,以禮曹言啓曰,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議號吉日,令日官李秉洪推擇,則今正月十七日十八日俱吉云,以何日定行乎?敢稟。傳曰,十三日爲之。
○吳取善,以兵曹言啓曰,守門將朴元鎭,病難供職,呈狀乞遞,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五衛將徐京輔、鄭東勉、張敦根、鄭學權,俱以病難供職,呈狀乞遞,新除授慶尙左水使任泰瑛戶奴呈狀內,矣上典,母病沈重,萬無離側赴任之望云,親病旣如此,則不可强令赴任,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洪敬謨進,參判未差,參議金景善牌招不進,同副承旨權大肯進。以沈宜臣爲吏曹參判,金興根爲副提學,李孝淳爲修撰,李穆淵爲右尹,安光直爲同春秋,李鳳寧爲西部令,洪錫圭爲奉常主簿,李建基爲金浦郡守,李相璜爲加上尊號都監都提調,提調三單徐憙淳、趙秉鉉、金左根,郞廳五單洪晉淵、李潭九、金用淳、李定愚、徐用輔。
○兵批,判書李憲瑋進,參判鄭鴻慶病,參議金洛龍病,參知李是鍊入直,右副承旨吳取善進。以趙運永爲副摠管,尹致獻、兪南柱、李憲植、鄭宅瑊爲五衛將,崔宗震爲守門將,李圭澈爲慶尙左水使,鄭學淳爲蝟島僉使,同知全順亨,僉知鄭學權,上護軍朴綺壽,副護軍任泰瑛,副司果趙然春,副司勇趙肯淳,以上竝單付。
○吏批,再政。以金啓洽爲繕工主簿,李櫽重爲活人別提。
○兵批,再政。以李鼎會爲同知,同知單崔昌淳,僉知三單,尹致獻、兪南柱、李憲植。
○以吏曹參議金景善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權大肯曰,只推。
○吏曹參判金左根疏曰,伏以臣,見叨春秋之銜,與同知事臣沈宜臣,有內外從應避之嫌矣,揆以典式,在下當遞,伏乞聖明,俯垂鑑察,亟令照例遞改,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吏曹參判金左根上疏,則以爲,臣見叨春秋之銜,與同知事沈宜臣,有內外從應避之嫌,揆以典式,在下當遞,伏乞聖明,俯垂鑑察,亟令照例遞改亦爲白有臥乎所,相避之法,在下當遞是白如乎,同春秋金左根,似當遞改是白乎矣,僚堂兼帶遞仍當否,臣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
○辛丑正月初八日未時,上御熙政堂,時原任大臣,率禮堂請對入侍時,行都承旨李景在,假注書沈宜冕,記事官沈敬澤、金益文,領府事李相璜,判府事朴宗薰,右議政趙寅永,禮曹判書徐憙淳,參判尹秉烈,參議金洙根,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相璜等進前奏曰,歲後日候連寒矣,日來尤劇,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安順矣。相璜曰,宸孝仰格,慈聽勉回,誠萬萬慶幸,聖孝可伸,彝典將擧,臣等顒望之餘,自切慶祝矣。宗薰曰,今日之慶,皇天祖宗,悅豫於上,八域臣民,蹈忭於下,勉回謙挹之慈衷,專由切至之聖孝,闡揚慈徽,實是莫大之慶,臣等欽仰之下情,何以形達乎。寅永曰,今日勉回慈衷之謙抑,專由聖孝之篤至,慶祝之外,尤不勝臣等欽仰之忱矣。又奏曰,議號有當日擧bb行b之例,亦有擇日擧行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乎?上曰,擇日擧行可也。又奏曰,議號單子,曾有親受之例,箋文亦有親上之例,今番則何以磨鍊乎?上曰,議號單子親受,箋文親上磨鍊可也。又奏曰,大王大妃殿徽號加上,已有成命矣,令政院,政官牌招開政,都監堂郞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奏曰,徽號議定時,副提學例爲進參矣,今日政使之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憙淳曰,今此慶名,以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稱號,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奏曰,定尊號親上箋文頭辭及箋文,令藝文館、承文院,依例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大臣禮堂就座。仍命先退。大臣禮堂以次退出。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9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景在〈病〉。左承旨兪章煥〈式暇〉。右承旨金學性〈病〉。左副承旨尹致秀〈坐直〉。右副承旨吳取善〈緣故出〉。同副承旨權大肯〈坐直〉。注書徐相敎〈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沈宜冕〈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得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權大肯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幕嶺萬戶金承烈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吳取善啓曰,臣取善,今日入直禁軍戎器點考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臣依定式,進詣仁政殿月臺,入直禁軍戎器點考,則皆無頉,仍以傳敎內辭意勞問,則亦皆好在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權大肯啓曰,行大司憲朴永元,執義李殷相,掌令曺相振、金𫓎,持平金羽休、洪在重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李殷相,掌令曺相振、金𫓎,持平金羽休、洪在重,司諫李光載,獻納朴心壽,正言孟明淳、李魯確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權大肯曰,只推。
○傳曰,明日出宮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全羅監司李敦榮疏曰,伏以,歲籥載新,景祿滋至,慈聖母臨四旬,殿下親摠萬機,宸孝彌光於顯親,縟儀將擧於同日,此實我東方萬億無疆之休,環域群情,普切攢祝之至,仍伏念,漢詔有之曰,與我共理者,其惟良二千石,後世稱之以爲深達治體,誠以治之本在民,民之命係乎長吏也,漢二千石,今之觀察使是已,擧一路之生靈而委寄之,其賢,可使民轉危而卽安,其不賢,反致民舍安而玷危,可不難其任而愼其選也,惟我殿下自御極以來,一念圖治,尤重民事,每臨遣藩臣,諄諄飭勵,其歸也,又必召詢隱瘼,斯可見愛恤元元之盛德至意,而今乃以臣鹵下,遽命重寄,臣實惝怳悸恐,莫省攸措,臣到底庸懦,全沒分曉,一切世務,無堪爲役,而尤疎吏事,未經諳鍊,卽便是自今伊試耳。夫試者,在乎可不可之間,苟試而可,固幸矣,試而不可,豈非殆哉?今有美玉焉,必求巧匠而琢之,有美錦焉,必求良手而製之,誠愛之而欲其善也,顧以方面之重,而不問其人之如何,擧而畀之,不少留難,是豈朝家所以愛惜斯民,與共圖理之義也哉?人之才量,各有分限,短者不可續之使長,小者不可擴之使大,駑步之蹇而服騏驥之任,鉛刀之鈍而責干鏌之用,則多見其必敗而無幸,此臣所以自知甚明,不敢違古人量入之戒也,湖南之山川風土,是臣耳目之所未到,民生疾苦,雖未敢懸度枚擧,而物衆務殷,要之爲難治,自經荐荒,日就凋瘵,得於傳聞,可以想見,譬如人新經大病,氣息綿綴,下醫誤方,戒在人費,必須良師對投調劑之,然後庶望其回甦而就完,萬萬非臣之所能辦此也,臣偏被厚渥,早叨顯列,撫躬知愧,銘肺思報,今焉受任方岳,承流宣化,因得以效尺寸於其間,則正是臣難遭之會,竭忠之秋,且臣有老母在堂,區區至願,在於烏哺,今毛檄告喜,潘轝將養,則又是臣畢生之至榮,而苟不能任盡其責,有辜簡畀之恩,致貽我殿下南顧之憂,公私狼狽,諒非細故,玆敢披露衷懇,仰瀆崇嚴,伏乞聖明,俯垂鑑諒,將臣新授職名,亟賜鐫改,俾重寄無玷,賤分獲安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往欽哉。
1月10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景在〈坐〉。左承旨兪章煥〈坐直〉。右承旨金學性〈坐〉。左副承旨尹致秀〈坐〉。右副承旨吳取善〈坐直〉。同副承旨權大肯〈坐〉。注書徐相敎〈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沈宜冕〈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得秀〈奉命進去〉。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還內後,內閣、政院、藥房、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趙寅永,提調徐憙淳,副提調金學性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兪章煥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停。
○吳取善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朝參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景在啓曰,吏曹參判沈宜臣,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兪章煥啓曰,臣章煥,依定式進詣香室,奉審香祝樻祝板褓子,則精潔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吳取善曰,侍衛軍兵毛具,從便爲之。
○兪章煥啓曰,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親上箋文,當爲製進,藝文提學朴綺壽,旣在闕中,使之製進,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景在曰,副提學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副提學前望單子入之,趙斗淳落點。
○傳于李景在曰,有實故玉堂,竝許遞,今日政差出。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單金興根,副司果單南秉喆。
○李景在啓曰,吏曹判書洪敬謨,參判沈宜臣,參議金景善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又啓曰,吏曹判書洪敬謨,參判沈宜臣,參議金景善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連事違召,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參判陳疏,判書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議只推,竝更牌招。
○傳于李景在曰,吏曹參判疏批已下,卽爲牌招。
○有政。吏批,判書洪敬謨牌不進,參判沈宜臣進,參議金景善牌招不進,左承旨兪章煥進。啓曰,判書洪敬謨,參議金景善,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以金在根爲副應敎,申錫愚爲副校理,宋啓榦爲判尹,鄭基一爲刑曹參判,李同淳爲左尹,金東健爲右尹,趙昌敎爲典籍,江原監司李光正,護軍李若愚、李憲球,以上嘉善今超資憲,正卿陞擢事,承傳。祭酒宋啓榦抄選嘉善,今超資憲,正卿陞擢事,承傳。故摠管柳鎭夏贈兵判例兼,都摠管柳河源考,故經歷金魯行贈兵參例兼,故縣監金柱星贈左承旨,以上慶尙左兵使金宅基兩代。
○兵批,判書李憲瑋病,參知鄭鴻慶病,參議金洛龍病,參知李是鍊入直進,右副承旨吳取善進。僉知鄭宅瑊,大護軍李羲準、李若愚、李憲球,護軍李穆淵、柳相弼,副司直韓宓履,以上竝單付。
○兪章煥啓曰,吏曹參議金景善三牌不進,依定式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吏曹參議金景善三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兪章煥曰,分揀。
○兪章煥,以禮曹言啓曰,今正月十三日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議定時,議號單子親受及箋文親上處所,當爲稟定,而謹稽謄錄,則有親受於便殿,親上於法殿之例,亦有親受親上俱行於法殿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竝仁政殿爲之。
○吳取善,以兵曹言啓曰,今正月十一日,武臣賓廳武經講書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議政趙寅永箚曰,伏以今日,卽殿下親摠萬機之初也,天命之眷顧方新,人心之蘄向冞切,時則靑陽布令,端門視朝,暢至化於薰腴,聳多方於顒仰,隆平之基,自此伊時,豈不休哉?豈不美哉?然而此正書所謂罔不在厥初生者也,自夫一言動一施措之間,治忽係焉,興替判焉,其幾雖微,其應甚著,臣未敢知我殿下將何以奮發興起,大有攸爲,俾克仰答而俯塞也,頃於太母殿下撤簾之日,若曰敬天愛民,勤學親賢,主上其勉之,大哉言乎。凡爲人主御世之絜矩,爲治之綱領,咸具於此,而亦我列朝以來相傳之心法也,雖堯授舜,舜授禹,其又何以加之?殿下苟日慥慥,服膺斯訓,戒之愼之,罔或有墜,則三五巍蕩之盛,將計日而俟也,雖然殿下寶齡,已屆於志學,庶政未悉於明習,則臣又未敢知如何而爲敬天之實,如何而爲愛民之本,如何而爲勤學親賢之要領乎?是必有啓發之開導之而後,可以入德,可以造道,不如是則雖以不世之姿,生知之性,恐於此茫然無下手處也,臣故曰,不特此四條而已,自古聖人成己之要,不出於咨訪二字,臣請以經傳所載,一陳之,堯之疇咨,舜之好問,禹之曰兪,湯之則裕,皆咨訪也,夫以四聖之聖,何待乎謀及卿士,謀及庶民,而惟其聖不自聖,衆智爲智,匹夫之言,一得之見,罔有不取,不以旒冕之凝而有所蔽,堂陛之截而有所隔,故所以爲明四達四,而有天下一身氣像者也,肆惟我聖朝成憲,尤戒於此,月六之對,日三之講,以至常參輪對,無非所以咨訪治道,而臺閣言議之臣,又不以此論也,斯皆彰明較著,非臣無稽之言,則在今臨政求治,捨此事何以哉?第其咨訪之道,貴在兼聽,必使上下之情,有所相孚,疎逖之蹤,亦得自達,無一物不得其所,無一事不得其實,而擇其善者而從之,然後始爲取人爲善之方也,其要又在於容諫諍而恢聽納,夫咨訪而無諫諍之言,則非咨訪之本意也,諫諍而無聽納之擧,則非諫諍之本意也,然則三者之中,尤以聽納爲重,此所謂非知之艱,行之爲艱者也。今欲承祖宗艱大之業,迓天地靈長之運,以阜兆民,以靖四方,則凡係爲治之具,更僕難數,而撮其最急最要而不可緩者,則臣愚淺見以爲,莫有先於咨訪也諫諍也聽納也。夫人主一心,爲萬化之本,苟欲端本而立極,則非致知,無以明其善,非格非,無以新其德,而致知在於咨訪,格非在於諫諍,翕受敷施之美,又專在於聽納之必以誠也。然則從欲之效,徯志之應,自有不期然而然者,惟殿下懋哉,殿下不以臣菲薄,使之周旋乎講讀之綴,出入乎訏謨之列,亦旣年所,臣伏覩殿下英睿之姿,夙著沖年,明達之識,邁于百王,而一年二年,伈伈泄泄,聖志未能擴充,聖學未能加進者,正以其英睿也,故有藐視群下,而咨訪不及之歎,以其明達也,故有斷自宸衷,而諫諍不徠之患,雖有願治之心,而無求治之實故也。古昔明王亦式亦入之道,不如是矣,古人云,君能納諫,不能使臣必諫,非眞納諫之君,臣能諫,不能使君必納諫,非眞能諫之臣,槪以弼違易於逆耳,轉圜難於虛心也。於戲,殿下所踐之位,其重,何如?所纘之業,其艱,何如?而臨宁七年之間,賴有慈天,丕覆於上,垂拱仰成,德洽寰宇,而今則東朝之簾撤矣,北宸之位正矣,殿下負荷之責,視諸前日,尤有所萬倍焉,則以我殿下之明聖,亦豈不惕然而憂,懍然而懼哉?臣於是,不勝夙宵惓惓,敢以此三條,妄效陳勉之誠,臣之竭忠,在於此,殿下之躋聖,亦在於此,伏願殿下留神焉,取進止。答曰,省卿袖箚,具悉卿懇,三條陳勉,益見卿惓惓憂愛,予雖否德,可不銘紳而服膺。仍傳于兪章煥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行大司憲朴永元,執義李殷相,持平洪在重,正言李魯確等箚曰,伏以臣等,俄於前席,伏見傳敎下者,有李鶴秀楸子島荐棘之命,辭旨嚴正光明,燭奸則如日月之照臨,懲惡則若霜雪之行令,處分之赫然,寔出於天經地義之不容已者,臣等不勝欽仰萬萬,而第臣等之所仰請者,卽鞫覈而得情也,非但臣等之請如此,擧國同聲之公憤,借臣等口,達之於崇嚴也,此何可不待鞫覈,徑先酌處也乎?噫,彼鶴秀前後負犯,已盡臚列於原啓之中,今不必加疊,而最其至凶巧絶憯慝之情節,別有髮豎膽掉,直欲手磔口臠者,渠以世祿之裔,早蒙拔擢,位顯官華,志滿意溢,恩渥若偏於渠,而反懷疑懼,國家何負於渠,而潛包怨懟,欺君罔上,無所不至,畢竟惎構之憯計,敢售於莫重莫嚴之地,此自有天地君臣以來所未有之變怪也,惟我純祖曁我翼考,旣察其奸凶而斥逐之,我慈聖殿下,亦燭其潛圖而明詔之,雖以大聖人好生之德,無物不涵,肆市之典,未卽夬施,而其不敬無道斁倫敗義之眞贓斷案,卽三朝之罪人也,一國臣民不共戴之讎賊也,天下萬世所不容之姦宄也,懲討之計,已多年所,兪音久靳,輿情益菀,今於一初立經之會,首正凶醜干犯之罪,則先許設鞫之請,取服其情犯,究覈其根窩,然後方可以大行天討,此卽王法之所當然也,奈何遽以島棘勘處,使此君讎國賊,幸逭王章,假息覆載也哉,臣等隨諸大臣後,屢煩爭執,未蒙允可,衷情憂憤,按住不得,玆敢聯控短箚,復伸沐浴之義,伏願聖明,淵然深思,亟允設鞫之啓,以爲嚴加訊覈,明正典刑,使亂臣賊子,有所知懼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罪人處分,自有酌量,前席洞諭,亦無餘蘊,何爲此更煩也。
○應敎趙秉恒,校理李正履、林肯洙,副校理沈承澤,修撰李孝淳、兪象煥,副修撰李垿、洪翼燮等箚曰,伏以臣等,俄於前席,略效沫飮之義,冀蒙允兪之音,忱誠未格,天聽愈邈,臣等衷情,雖甚轉激,屢瀆亦涉悚惶,不得已退歸直次,相率聯籲,惟聖明垂察焉。噫,彼李鶴秀之罪,可勝誅哉?以天生奸妖之性,素包凶逆之心,平生伎倆,罔非貪權而樂勢,晝宵營爲,都是禍家而凶國,其前後負犯之眞贓斷案,已悉於臺啓,今不必更事架疊,而及伏見傳敎下者,嚴於斧鉞,凜如霜雪,臣等奉讀未半,不覺髮豎而膽掉,國家何負於渠,而反懷疑懼,潛包怨懟,畢竟惎構之憯計,敢售於莫重莫嚴之地,此誠載籍以來所未有之逆憝也。惟我純祖曁我翼考,旣察其奸狀而斥逐之,亦我慈聖殿下,悉燭其凶圖而明詔之,其無將不敬,斁倫干紀,卽三朝之罪人也,在一初立經之道,似此奸凶之徒,鞫其情節,覈其根窩,使天討大行,卽王政之所當然,而今此島棘酌處,失之太輕,伏乞聖明。淵然深思,亟允臺請,俾亂賊懼而輿憤洩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已諭於兩司之批矣。
○工曹判書金左根疏曰,伏以,宸孝仰格,慈聽勉循,揚徽之盛典將擧,議號之吉日載涓,繼又端門法座,臨見百僚,正始體元,慶會昭融,天心之眷係斯在,人情之蘄嚮維新,區區讚幸,彌切忭蹈之忱,仍伏念,臣於銓佐之任,自知僥濫,擬積誠懇,申乞恩諒,迺者正卿特旨,又降於意慮所及之外,臣於是,萬萬震懍,萬萬惶愧,不自覺淵谷之在前,而氷炭之交中也。噫,殿下所以命之臣,臣之得以受之於殿下,臣雖顓蒙,無所省識,豈不誠仰認聖意之攸在,而臣愚死罪以爲,我聖上所以天地父母於臣者,不亶在於爵秩之寵榮之而已,則今臣所蒙被,適足爲臣身必無幸之會耳。夫八座之設,上應天樞,登崇之(之))列,厥揀至愼,有德者當之,有庸者膺之,有踐歷而久於其次者堪之,惟德與庸,臣固無論,只就踐歷而言之,凡其冥升騖進,忙奔疾走,殆至於神疲影絶者,積溯今昔,曾有如臣者否乎?以臣通籍之年,律之以班序推遷,已往躋躐,寢夢猶驚,闔門憂慄,實不知稅駕之所,今又加之以不次之擢,處之於不衷之地,潢潦混於黃流,寸木高於岑樓,非榮伊災,在理明甚,懋官之政,礪世之規,惟難任人,進賢退不肖之義,已不當若是,而臣不敢布濩爲說於此者,竊懼夫反涉飾讓之具也,惟聖上恤臣以全保之私,惟臣恃聖上以全保bb之b澤,則凡所以全保之者,無出於聖人所謂損之又損之訓,苟非然者,以臣家世受恩,父子兄弟生死向前之心,今於人事變嬗,惟臣孑然之餘,寧忍爲占便宜規斂息,孤負我聖上曲施特軫之念,以自附於士大夫辭受之美也哉?歷日徊徨,若窮無歸,猥暴衷悃,仰瀆聽卑之聰,伏乞聖慈,察臣懇迫之私,收還成命,以卒生成之恩,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吏曹參判沈宜臣疏曰,伏以,惟天惟祖宗,篤佑我邦家,慈殿母臨四紀,撤簾帷而進徽號,聖上親摠萬機,御閶闔而咨群工,縟儀將擧,仰睿孝之冞彰,晟化方隆,與歲籥而俱新,萬億年無疆之休,其永肇基于此,歡忭頌禱,帀域同情,仍伏念,臣於日昨,退自庭籲之班,莊誦允兪之批,獲覩之榮,若偏臣身,千萬不自意,亞銓除旨,忽下於攢手慶祝之中,臣誠惝怳震駴,歷屢日而不知所以自措也。噫,臣猥以菲才,夤緣幸會,通籍十有三年之間,外內踐履,罔非踰濫,而驟躋卿秩,亦已數載于玆矣,貪戀恩榮,厚招軒鶴之譏,裨補涓埃,莫效黔驢之技,苟其智力之所可及,涯量之所可堪,赴蹈糜粉,義不敢辭,而至於所叨選部之職,萬萬非如臣無似之賤,可以一日冒遽gg據g也審矣,臣曾忝參佐之末,粗有已試之見,若其甄別九流,總轄庶僚,責專在於長席,而通塞之際,靡不與聞,若値事會,時或代斲,其爲任之綦重,本自如是,況今景命維新,乾道有赫,八方延頸,佇見一初之治,當此之時,政宜登庸賢俊,咸熙庶績,以副朝野之望,豈可使佐貳銓衡之地,屬之於空疎顓劣之人,而不少難愼也哉,與非其宜,國之過也,取非其分,身之災也,譬之策駑駘而諤充上駟,强僬僥而負以千匀,不特臣立見顚蹶之爲可懼,竊恐聖朝淸明之政,緣臣而貽累不細也,開政有命,召牌儼臨,參倚前衡,進身無路,玆敢略綴短章,披瀝控籲於仁覆之下,伏乞聖明,俯賜鑑諒,察臣言之匪出飾讓,念名器之不可輕褻,亟遞臣新授之職,俾重任毋曠,微分獲安,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辛丑正月初十日辰時,上詣仁政門。朝參入侍時,行都承旨李景在,左承旨兪章煥,右承旨金學性,左副承旨尹致秀,右副承旨吳取善,同副承旨權大肯,記事官徐相敎,假注書沈宜冕,記事官沈敬澤、金益文,直提學趙秉龜,檢校直閣李公翼,直閣徐有薰,檢校待敎金洙根、南秉哲、李㘾,待敎趙鳳夏,以次侍立。時至,左通禮跪啓請外辦,上具翼善冠、衮龍袍,乘輿出宣化門,藥房提調徐憙淳,副提調金學性進前奏曰,侵早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由協陽門、肅章門,至仁政門降輿所,左通禮跪啓請降輿,上降輿陞座。取善進前奏曰,宗親文武百官當入作門,以俄下標信擧行乎?上可之。引儀分引宗親文武百官入就位,典儀唱四拜,百官行禮訖,上命奏事,諸臣陞殿,領府事李相璜,判府事朴宗薰,右議政趙寅永,行大司憲朴永元,執義李殷相,司諫李光載,應敎趙秉恒,掌令曺相振、金𫓎,持平金羽休、洪在重,校理李正履、林肯洙,獻納朴心壽,副校理沈承澤,正言孟明淳、李魯確,修撰兪象煥、李孝淳,副修撰李垿、洪翼爕,以次陞殿進伏訖。相璜等起伏奏曰,朝寒甚峭,侵早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安順矣。上曰,朝參爲之。相璜曰,臣於月前筵席,伏見慈敎下者,有以敬天愛民,勤學親賢四條,誨諭我聖上,此實祖宗朝相傳之心法,古聖王爲治之大經也,臣於是。伏不勝欽誦贊歎而退,伊後竊覸我殿下政令施措之間,其仰體慈誨,勵政圖理之聖衷,有可仰認,政院公事之親啓,卽克勤于政,天工無曠之聖意,敬天之本,其端得不在是乎?遞來藩臣之晉接,蓋將爲窮蔀幽隱,畢達於階前也,愛民之仁,其幾得不在是乎?至於召對之課日,將以講討啓沃,開廣聰明,勤學之源,其漸得不在是乎?參製之儒生,許令入侍,雖不過一時奏名而退,然其進趨應對之間,亦自有儀像之著見者,然則其才與不才,自莫逃於淵鑑之下,籲俊招乂,以須維楨之用,聖念庶其有在,親賢之道,其始得不在是乎?循玆軌轍,觸類而長,勉勉終始,無始豫怠,此殿下所以服膺我太母丁寧敎詔之至意,夫何有於措天下之事哉?然無其實則徒名而已,怠於終則便同無始,此經訓所以愼仞簣之功,而揭權輿之戒也,惟殿下懋哉懋哉。上曰,所陳好矣,當體念矣。〈出擧條〉宗薰曰,是年,卽邦家吉慶之歲,我殿下摠攬庶政之一初也,歲元月正,上旬之日,親動玉趾,臨門求助,聖心勤勵,禮儀肅穆,凡盈庭濟濟,孰不欲獻言納忠,仰副休命哉,然使百官群僚,人人各陳昌言,卽惟日勉聖學而已,此乃爲堯爲舜之大本正路,外此則皆屬第二義耳。竊念,殿下前日典學,臣未敢曰克勤也,爲學而多間斷,則是棄前功也,開講而無問難,則便同不講矣,此臣等所以每每陳說,不憚煩瀆,而八域臣民所共攢手翹足而仰祝者,第念勤學之要,顓在立志,立志云者,存心於此,勿怠勿忘,不撓不奪之謂也,志苟立焉則自然有樂不爲疲,欲罷不能之味,一切外物間事,何足以移吾志哉?古人有言曰,志其事而無成者,吾未之見也,不志其事而能有成者,吾亦未之見也,譬發千匀之弩,由於一機,行萬石之舟,操於一舵,此言甚善,機與舵也,卽志之謂耳,況殿下寶齡,正當夫子志學之年,不以此時,立志勤學,而更待何時,時不可失,甚可畏也,抑臣因此而有獻焉,昔先正臣文成公李珥,以《聖學輯要》一書,撰進于宣祖朝,其言以爲,此書,《四書》六經之階梯也,蓋自格致誠正,至修齊治平,其道俱在,願以此書,玩繹究賾於經史講讀之暇,如有疑晦,引儒臣而討論,以爲心身體驗之要,則於典學之工,必大有益,我朝儒賢告君之書,其親近切要,非他書可比,以此書常目而誦讀,則是殿下得文成之賢,左右而啓沃也,豈不盛哉?區區願忠之忱,敢此附陳,言雖耄荒,誠則懇至,伏望留神焉。上曰,所陳當體念矣。〈出擧條〉寅永曰,匀軸之重,何時不然,而在今擔荷,尤有所倍蓰於前者,蓋以慈簾已撤,而無以仰成,寶扆方莅,而尤藉承弼故也。況如賤臣之鹵姿蔑識,獨當專寄,其何以贊一初之政,慰四方之望哉?羹調船袽,尙矣無論,棟撓鼎折,翹足可竢,然而在臣夷險不擇之區區自矢者,固不敢以職任之盈亢,機務之艱棘,有所一分規避之計也,揆以三階象天之義,決不宜一向闕位,若是之苟艱也,老成之地,不患無注意,而輿論所及,亦自有資歷聞望之允叶者,伏願殿下,亟卜賢德,以幸國事,仍俾臣得以有賴於夾贊之方,不勝幸甚。上曰,從當下敎矣。寅永曰,顧今民勢之顚蹶,殆乎有塡壑之急,累卵之危,而未有甚於畿邑摠還之弊矣,當初部還之變爲邑還,亦出於萬不獲已,而其時節目,雖因經理舊制,稍可裁減,揆以糶糴恒式,則元耗與各樣色落外,更添春三升秋一斗之米,以爲城民聊賴之資,此乃他道他邑所無之規也。又或有詳定錢分之時,而歉歲所納,則其價至於屢倍而不足,故畿輔根本之地,民皆破産,良以此也,於是乎轉輸之弊,分納之艱,難以毛擧,此而不大加釐正,則臣恐畿民無息肩之日,第此事關軍需,極爲重大,姑先收議於原任大臣及備堂與曾經摠使後,從長稟處,何如?上曰,另加變通,可也。〈出擧條〉寅永曰,徵族一事,自有朝禁,筵稟提飭,亦旣屢矣,挽近外邑之托以完逋,恣意冒法者,幾乎無邑不然,言念紀綱,誠爲痛歎,大抵流絶之逋,旣無指徵,奸猾之犯,亦難充補,則於是乎不得不侵族侵隣,以行其一切苛虐之政,以是之故,貧富俱困,閭里蕭然,莫可以支保奠安,而負逋者又恃其隣族之替納,無難冒犯,看作妙計,前逋纔充,後逋繼起,饒戶先蕩,通邑俱弊,苟使爲長吏者,悉心於糾檢之政,殫誠於撫摩之方,逋必不至於不可徵,徵必不及於不當侵,而徵逋中自當有方便之道,豈至於無難犯法,若是之甚哉?法非不明,而未行懋實之政,令非不嚴,而徒歸應文之具,故吏不遵而民不從,馴至於莫可矯捄,今雖不能一一査發,而先以此意,申嚴行會於諸道諸都,俾各惕念,而若有現發之事,當該守令,直用制書有違之律,不能禁飭之道守臣,亦竝嚴勘事,一體知委,何如?上曰,各別申飭可也。〈出擧條〉寅永曰,今年,卽我英廟建儲之再回甲也,伏想聖慕,冞切羹墻,而伊時誣獄之慘,自開國未有也,然而諸臣之事,皆在壬寅,惟太學生尹志述,以捲堂所懷中肅廟誌文事,爲凶徒所構,首被慘刑,在於是年,蓋其秉執之嚴,樹立之正,足以明先王之志事,扶義理於千秋,而腏享雖復於泮祠,貤贈只止於臺職,後承零替,香火不繼,此實忠志之士,尙今掩抑者,而百年之間,士氣摧沮,駸駸然莫可振起,誠非細憂也,曾在正廟辛丑,有冤死諸臣遍侑之擧,此當從後更稟,克闡繼述之義,而先從贈持平尹志述,加贈正卿,施以節惠,仍錄祀孫,以示褒奬憫恤之意,則其於培植之政,不爲無補,而似此明白之事,不必待狀而議諡,亦以此分付瀛館,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永曰,正廟辛丑,亦有四忠以下諸臣錄後之擧矣,見今忠憲公金昌集、忠文公李頤命、忠翼公趙泰采祀孫,皆有職名,而惟忠愍公李健命祀孫,屢經初仕,輒皆作散,尙未甄復,官享久闕云,在今年軫念之方,合有特施之典,令該曹六品職待窠調用,忠肅公李晩成、忠簡公趙聖復、忠獻公李廷熽奉祀孫,亦令一體錄用,而如有年限未及者,竝爲勿拘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永曰,臣聞治國之道,莫先於養民,養民之政,莫先於奬廉,蓋以旌別其善,俾有慕羨,而其效在民國故也,我列朝以來,皆有淸白吏之選,生者進秩,死者錄後,克成一王之典憲矣,曾於正廟乙卯,有命薦淸白吏之擧,而伊時故相臣尹蓍東,追擧故相臣趙顯命所定,故判敦寧鄭亨復,故判書尹容,故左尹韓德弼,故副提學李秉泰,故兵使許晶等五人,請錄《淸白吏案》,卽已蒙允,而因循未果擧行,逮至先朝乙丑,故相臣韓用龜建白,始爲入錄矣,似此選錄,合有輿論,有不容參以私意,則許久難愼,遂至曠闕,亦缺典也,令應薦諸臣,各薦可薦之人,更加考核,以備添錄,實係勸奬風勵之道,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所陳好矣,依爲之。〈出擧條〉寅永曰,正卿乏人,莫此時若,除耆社老病,無以排望,而亞卿中踐歷地望,可合進用者亦多,江原監司李光正,行護軍李若愚、李憲球,竝正卿陞擢,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永曰,臣於削科人李維謙事,竊有區區愚見矣,維謙之赴擧時,其父罪名,尙在丹書,則以此削科,固爲當然,而其父之爵秩旣復,其子之科名仍削,非但其家之呼冤,抑亦公議之稱屈,有足爲盛世干和之端,故敢此仰達,削科人李維謙,特爲復科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永曰,臣以嚴殿最一事,屢有提稟,而京司則仍無中下之題評,廟飭筵稟,便成文具,誠不勝慨然,此猶如此,何事可做?然而京司,則郞僚無多,事務亦少,容或有無可月朝之處,而至於外道,豈有全一道居最之理乎?昨冬關西、湖南兩道,皆以純褒登啓,殊乖黜陟之義,大失按廉之體,平安監司金蘭淳,全羅監司李穆淵,竝姑先施以越俸之典,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永曰,儒賢賜諡,載在法典,而故贊善宋穉圭、吳熙常,俱是在法應諡者也,第熙常生前爵秩,只爲三品,特贈正卿,竝爲議諡,而在前儒賢之臣,或有不待諡狀之例,今亦依此施行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書傳敎曰,祭酒宋啓幹gg宋啓榦g,以三朝禮遇之臣,年旣大耋,合施優典,正卿陞擢,寅永曰,京兆堂上有實故與在外人許遞,政官牌招,開政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永曰,今日朝參,臣有區區仰陳事,而難以支煩,以箚子書呈,淸燕之暇,時時澄覽,有槪聖心後賜批,未爲不晩矣,仍傳箚子于景在,景在跪傳夾侍,相璜等就座,永元等進前奏三司合辭。上曰,只擧末端可也。永元等曰,請書九,亟施追奪官爵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永元等曰,請明川府竄配罪人李止淵,爲先施以極邊遠竄之典。上曰,已有處分,勿煩。〈出擧條〉永元等曰,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永元等曰,請物故罪人裕,亟施孥戮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永元等曰,請逆賊漢祿,亟施孥戮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永元等曰,請追奪罪人龜柱支屬應坐之類,一依尙魯例,施以散配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永元等曰,請追奪罪人鍾秀支屬應坐之類,一依尙魯、漢祿例施行。上曰,不允。〈出擧條〉永元等曰,請大逆不道罪人鍾一、振采,竝施适、雲之例。上曰,不允。〈出擧條〉永元等曰,請逆賊友文、光友,加施孥戮之典,致後、延壽,竝施孥籍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永元等曰,請物故罪人肇源諸子,亟施散配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永元等曰,請正法罪人宜學諸子,亟施散配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永元等曰,請放逐鄕里罪人李鶴秀,設鞫得情,夬正典刑。上曰,當處分矣。〈出擧條〉永元等曰,請追奪罪人魯敬,亟施孥戮之典焉。上曰,已有處分,勿煩。〈出擧條〉永元等曰,請物故罪人陽淳,亟施孥戮之典。上曰,勿煩。〈出擧條〉永元等曰,請大靜縣圍籬安置罪人正喜,亟令王府,更爲設鞫,夬正典刑。上曰,已有處分,勿煩。〈出擧條〉永元等曰,請古今島安置罪人紀淵,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上曰,已有處分,勿煩。〈出擧條〉大肯曰,大司憲朴永元,傳啓之際,露出笏記,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殷相曰,請古今島爲奴罪人韓鼎鎭,亟令王府,卽爲拿來,嚴鞫得情,夬正典刑。上曰,不允。〈出擧條〉殷相曰,請充軍罪人申綱,亟令王府,拿鞫嚴覈,夬正典刑。上曰,不允。〈出擧條〉殷相曰,請島配罪人睦台錫,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夬正典刑。上曰,不允。〈出擧條〉大肯曰,執義李殷相,傳啓之際,露出笏記,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光載曰,請梟示罪人性世,亟施孥戮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光載曰,請古今島爲奴罪人韓鼎鎭,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上曰,不允。〈出擧條〉光載曰,請充軍罪人申綱,亟令王府,拿鞫嚴問,盤覈得情,夬伸典刑。上曰,不允。〈出擧條〉光載曰,請島配罪人睦台錫,亟令王府,拿鞫嚴問,明正典刑。上曰,不允。〈出擧條〉永元曰,臣鹵莽憒劣,風憲之長,本不襯似,而適値歲首臨朝之會,冒登筵席,迺於傳啓之際,偶致笏記之露出,至有承宣請推之擧,滿心慙悚,無地自容,以此情踪,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亦勿退待。〈出擧條〉殷相曰,臣言議風采,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朝參有命,隨衆登筵,不嫺臺體,至被問備,滿心慙恧,無地自容,以此情踪,何可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亦勿退待。〈出擧條〉永元曰,臣有所懷矣。上曰,所懷以擧條書入,命三司諸臣所懷,皆令擧條書入,命書傳敎曰,予於李鶴秀事,有洞諭者矣,其罪關惎構,慈聖之所燭悉,而予有承聆於平日者,尙此假貸,特包涵之大德也,在今立天經定邦紀之道,不容不明示予意,李鶴秀,施以楸子島荐棘之典。相璜進前奏曰,李鶴秀負犯,何如?關係,何如?臺啓聲討,備盡臚列,而惎構之眞贓,今又承洞悉之下敎,不容如尋常罪囚之遽議減死酌處,伏望卽賜反汗,仍從臺啓所請,俾伸邦憲焉。宗薰曰,李鶴秀負犯,具在臺啓,今不暇更事臚陳,而罪關惎構,得保首領,寧有是乎?今玆處分嚴正,非不欽仰,而島棘之施於此罪人,太不相當,惟亟允臺請,然後典刑可正矣。又曰,今不敢縷縷煩達,而國有典刑,何可不夬施於此罪人乎?伏願更加三思,亟降兪音。寅永曰,此罪人負犯,已著於臺啓,而擧國憤惋,亦多年矣,今玆處分,非不嚴正,而若以此罪而勘以此律,則有非討亂賊之義也,伏願更加深思,亟賜當典焉。上曰,予有勘量矣。相璜曰,臣等以處分之有關王章,有所陳達,而未承兪可,筵退後更當以文字仰請矣。永元等曰,臣等俄者傳啓時,李鶴秀事,伏蒙當下處分之批,臣等退伏前席,恭俟兪允,及伏見傳敎下者,乃有鶴秀楸子島荐棘之命,臣等相顧愕貽gg眙g,益不勝憂惋之至。噫,彼鶴秀,干犯莫嚴之凶圖逆節,卽天地之所不容也,神人之所共憤也,至今假息,已切輿情之拂鬱,而今於洞諭其罪惡,照布其奸狀,赫然處分之日,不允鞫覈之群請,遽施島置之輕典,其爲刑政之失當,當如何?而亂逆將何所知懼哉?伏願更加三思,先允臣等之請,待其鞫覈,夬施典憲焉。上曰,已諭於大臣矣。〈出擧條〉永元等曰,凡於治逆,必先鞫覈,以究其情犯,以發其根窩,然後明施刑章,卽不易之法也,彼鶴秀凶慘之逆節,何嘗一番究覈乎?今乃不允鞫啓,遽行酌處,其至凶之排布,絶悖之腸肚,無以得情而取服,至如凶徒醜類之其爲根窩者,又何以覈得乎?言之及此,益不勝憂憤,伏乞更加深思,亟恢轉圜,先從合啓之請焉。上曰,已諭於前批矣。〈出擧條〉永元等曰,臣等屢次奏達,極知惶悚,而似此君讎國賊,若不設鞫,而遽然酌配,則王章無以夬伸,義理由是湮晦,此臣等所以沫血力爭,不得請則不止者也,伏願淵然深思,先從鞫覈之啓而允許,以爲嚴訊得情,夬正典刑之地焉。上曰,已諭於前批矣。〈出擧條〉寅永曰,兩司諸臺,或有徑先退出者,有失筵體,竝捧現告罷職,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秉恒等曰,李鶴秀之罪犯莫重,大僚臺臣,齊聲共討,臣無容更達,而其情節之至凶至憯,不可不嚴加鞫覈,伏願亟降處分,夬伸王章焉。上曰,已諭於諸批矣。永元所懷,今日朝參,卽我聖上御極後始有之盛擧,而萬機親摠,一初圖治,克新厥德,迓續景命之一大機會也,《書》曰,無疆惟休,亦無疆惟恤,此bb所b謂天位孔艱,民巖可畏,雖有無窮之美,亦有無窮之憂也,況今饑饉荐經,民生倒懸,貪墨肆行,躁競成風,大小恬嬉,百度頹隳,國勢之岌嶪,不知稅駕之所,殿下將何以振肅之鞏固之,上答祖宗付托之重,下副臣庶蘄嚮之望也乎,臣愚竊以謂,今日急務,莫先於勤聖學立紀綱崇節儉,敢以此三條,爲殿下陳之,人君一心,爲萬化之原,故出治之本,在正心,正心之要,惟有學問耳。傅說之告其君曰,惟學遜志務時敏,厥修乃來,此言無時而不勤也。又曰,念終始典于學,此言一念常在於學也,是知造次怠忽,斯須間斷,則便非學問也,竊覸邇來講對甚罕,已不啻一曝十寒,而雖有召接,絶無問難,掩卷命退,有若應文,如是而何以望緝熙將就之效哉?凡今八域臣民,莫不以堯、舜三代,望於殿下,殿下之爲堯爲舜,亦惟在於讀聖賢之書,求聖賢之道而已,繼自今惕然警省,三晝之講,毋或停輟,燕閑之中,常對方冊,勉勉孜孜,如大禹之惜寸陰,成湯之日新又新,則太平萬世,其基自今,惟聖明懋哉,國之有紀綱,如人之有脈,故唐臣韓愈曰,善醫人者,不視人之瘠肥,察其脈之病否而已,善計天下者,不視天下之安危,察其紀綱之理亂而已,此誠至論也。夫其脈病而其身不危,其紀綱亂而其國不危者,未之有也,殿下以今日紀綱,謂理耶?謂不理耶?靜言思惟,誠不勝寒心,然而苟欲立紀綱,只是一轉移間,而在殿下有爲之如何耳,又不在大聲以色,嚴法峻念,必也明好惡公賞罰,親賢良遠諛佞,抑近習杜倖門,黜陟嚴於上,勸懲明於下,則紀綱不期立而自立,其要在於克祛一箇私字,惟聖明懋哉,節儉,卽我朝家法,節用爲愛民之本,崇儉爲節用之本故也,挽近俗弊,日趨浮靡,上自朝紳,下至匹庶,第宅車馬衣服飮食,競尙華侈,無有限制,古人有言曰,奢侈之害,甚於水火,此言傷財病民之極也,財傷而至於竭,民病而至於窮,則國隨而危,可不懼哉?昔在英廟朝,相臣有請禁閭巷奢侈者,英廟敎曰,先朝以木綿爲衾,而予則以紬,此亦不及先朝也,草尙風偃,上行下效可也,若以威令禁之,非化民之道也,猗歟兩聖朝儉德,卓越百王,而聖人一言,深有得於端本之要,亦粵我正廟我純祖,衣御gg御衣g屢澣,室無增拓,勤儉敦朴,光前裕後,今我殿下,所當鑑法而繼述,卽惟在是,躬率而導下,亦惟在是,菲衣卑宮,每念法祖,細玩小娛,常戒累德,大者無越乎典章法度,雖微者小者,非先王之所近,勿近焉,惟奢之務祛,惟儉之務崇,則俗習可以丕變,生民可以被澤,《書》曰,愼乃儉德,惟懷永圖,《詩》曰,不愆不忘,率由舊章,惟聖明懋哉。今此所陳,非臣之言,卽掇拾古人之訓,而獻之於殿下也,伏願勿以陳腐而忽之,留心採納焉。上曰,勤學立紀崇儉,何莫非爲治之急務,而卿言甚得其要,當加體念矣。〈出擧條〉殷相所懷,臣於北路,纔經持斧之行,請以北路所目見仰達矣。文川、永興、咸興、洪原,皆有牧場,卽咸興監牧官所管也,咸興則只徵屯稅,文、永、洪三邑則舊皆設柵放牧矣,挽近以來,謂有虎噉,牧養於牧字家,而其所謂設柵錢,則中間乾沒,牧場之有名無實,已爲許多年所,而牧官則住在文川,點馬之行,徵求無節,逃役之民,投托相續,邑民牧民,因此而俱困,設官分職之意,豈亶然哉?若如端川、穩城牧場,例使各其邑,皆兼監牧,而罷監牧之官,則點馬誅求之弊,逃役投托之患,不期祛而自祛,亦不無少補於汰冗官之政,因此而又有仰達者,外邑所在京司穀作錢時,自京送人,名之曰京差,京差之送,非爲牟利也,似出於防奸之意,而近來京差,或高價而勒徵,或換作於穀貴處,其所夤緣作奸,殆無紀極,及其上納也,行商販物,幸得厚利,則充其溪壑,利歸於渠,如或失利,則圖其囑托,害及於公,各衙門之因此虛留者,亦或有之,外邑之吏,以此視傚,雖邑納惟正之供,種種愆期,苟求其由,實是右所云京差之弊也,堂堂京各司,若有不得已作錢,則發一紙公文,使之定期作納足矣,安用別差,不嫌其苟且爲哉?此實各道之通患,而北道尤甚,各宮房差人之爲弊,亦與他京差一般矣,繼自今,凡各衙門各宮房作錢徵稅,勿送差人,令各道各邑上送,恐合事宜,請竝令廟堂稟處。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相振所懷,聖母撤帷,躬親萬幾,縟儀載擧,克伸聖孝,臣民慶忭,曷有其極,況今朝儀載新,瞻聆動色,至於詢及下僚,俾盡所懷,臣雖愚昧,敢不罄悉所懷,當今摠攬之時,苟求急先之務,莫如益勉聖學,正心以正朝廷,正朝廷以正百官,正百官以正萬民,如董仲舒之所陳於當今,則在廷臣僚,環海生靈,孰敢不一於正,而堯、舜之雍熙,何憂不致?漢唐之比隆,有不足進gg道g矣,臣學術淺疎,區區愚衷,以是仰勉,伏願殿下,懋哉懋哉。上曰,所陳好矣,當體念矣。〈出擧條〉𫓎所懷,今我殿下,寶曆鼎盛,慈簾光撤,親摠庶務,誕撫初服,有此臨門咨訪之擧,甚盛事也,顧臣素蔑學術,無以仰對,而見居臺地,不敢泯默,略獻陳腐之說,惟聖明垂察焉。臣聞治本於道,道本於心,肆我先大王,傳受我列聖心法,克艱厥后,嘉靖我邦,以貽厥謨,俾繩其武,亦我太母,保佑我聖躬,導迪我聖志,若曰,敬天愛民,勤學親賢,守我先王家法,主上其勉之,猗歟盛哉。今我殿下,欲守我先王家法,則當求我先王心法,而求心之要,舍學何以哉?夫學之一字,始見於說命,而有曰,維學遜志,務時敏,厥修乃來,允懷于玆,道積于厥躬。又曰,念終始典于學,厥德修罔覺,終乃曰,惟說式克欽承,旁招俊乂,蓋典學之要,貴在時敏,始於講討尋繹之工,終底緝熙光明之域,日新又新,終始罔間,然後道積于躬,德修罔覺,于以措諸治國,沛然如水臨萬仞,莫之能禦也,然亦必待賢士大夫而後,方有講討尋繹之道,故傅說之言,以旁招俊乂終焉,蓋勤學親賢,其道之相資,有如是矣,而治法政謨,自可以講而行之矣。今當春煦漸長,講筵日開之時,伏願殿下,其始自今,念先王艱大之投,遵太母導迪之訓,先立聖志,卓然以前聖自期,終始典學,罔或間斷,雖在幽獨之頃,常存戒懼之念,亦宜招延林下宿德之儒,簡拔淸朝才學之彦,日與親近,孜孜講討,懋積日就月將之工,馴致道積德修之效,丕闡我先大王心法,囿一世於春臺壽域之中,則太平萬世,其將自今日伊始,豈不休哉?豈不盛哉?伏願殿下,懋哉懋哉。上曰,所陳當體念,而山林招延事,方有下敎矣。〈出擧條〉羽休所懷,臣伏以爲,存敬義以順天命,進遺逸以崇道學,開言路以通下情焉,竊嘗聞勅天之命,惟時惟幾,帝王之學,敬與義而已,敬義正心之要,亶在於《大學》一部,是以在昔大明皇帝,以宋儒眞德秀所著《大學衍義》,寘諸左右,以爲常目之具,我東列聖朝,尤多愛好,以備淸燕之覽焉,臣恒自有言曰,經筵可講,非但六經,而莫緊於《大學》,此乃入德之門,而萬古帝王之龜鑑也,恭惟我主上殿下,天縱聖智,春秋鼎盛,學就緝熙之域,德合天地之大,其於萬幾之暇,晉接賢士大夫,每開經筵,講討《大學》,其於格致誠正之工,修齊治平之要,翫味不遺,則其有補於萬幾者,夫豈淺淺,而億萬無疆之休,實基於此矣。近年以來,多採林下讀書之士,寵之以爵,而尙必有遺逸者多,有若隱淪焉,此固本色,而實有欠於上闡揚下報效之道,特命招致,寘諸輦轂之下,經幄之側,時時講究,以崇道學焉,且以堯、舜之聖,旁詢于芻蕘者,是豈聰明有所不逮,才德有所不及而然哉?誠以廣天下之耳目,收天下之視聽,以通天下之志,以定天下之業也,今殿下亦必以一國之耳目爲耳目,以一世之視聽明四目達四聰,則八域臣民,夫豈有一夫之不獲哉?苟或言路未開,下情不通,則壅蔽之病國,必有大可憂者矣。昔宋仁宗時,有失一豚登聞者,還賜百金,以廣言路,此眞萬世之明範,蓋人主於視聽言動之際,無一毫之或怠,怠則萬善俱廢,敬則萬善俱立,是以聖學之成始成終,不外乎敬與義而已,堯兢兢舜業業,文小心武不已之竗,於斯可見矣,殿下心傳堯、舜,道傳文、武,上承皇天祖宗付畀之重,下副億兆生靈顒若之望,必以存敬義進遺逸,念哉念哉。如臣妙末淺見,夙抱獻芹負暄之忱,不避煩瀆,干冒聖聰,姑赦僭越之罪,勿以人廢言也。上曰,所陳好矣,當體念矣。〈出擧條〉在重所懷,我太母寶齡冞隆,我殿下聖孝彌篤,鏤玉之盛典將擧,呼嵩之縟儀已卜,慶忭之忱,率普惟均,竊伏念,今日朝參,卽我殿下嗣服後一初盛擧也,繼列朝而踐位行禮,進百僚而詢事考言,國家朝見之儀,必以朝參爲重者,良以是也,宜其儀物之制度甚備,堂陛之分義尤截,而今乃寶座之設,不于殿而于門,尙衣之進,不以冕而以衮,竊料立法本意,亶在於簡其威儀,屈己下問之美也,在《易》泰之象曰,天地交泰,又曰,上下交而其志同,蓋泰之爲卦,地在上而天在下,宜若尊卑之失序,而若其財成輔相之功,實有上下相交之妙,是知等威之定,雖極其尊嚴,而交須之道,不嫌於謙卑矣。伏願殿下,推演於此箇意義,凡於引接臣僚之際,勿拘拘於繁文細節,而惟以情志流通爲務,以臻乎天地交泰之休,則實宗社無疆之幸矣。〈出擧條〉秉恒所懷,今日,卽我殿下臨御後初行之朝參也,萬幾親摠,百僚率職,中外蹈忭,觀聽咸聳,臣以無似,叨忝論思,王政時務之可以獻言者非一,而竊以爲,今日之急務,莫先於格君心,夫人主一心,萬化之原也,君心正則朝廷百官,以至萬民,粹然皆出於正,譬如表端而影直,源潔而流淸,于以振紀綱敦風俗,特一轉移間事耳。夫格心之要,亶在於勤講學,而帝王之學,不但探究理趣,講明疑義而止,丌尊六經,禮備三晝,頻接臣隣,周爰咨度,某事爲仁政而可行也,某事爲嘉謨而可法也,無不勤講而究之,時省而行之,此治道所以資益於講筵也。近來法講,有時間斷,咫尺邇英,或阻紫花之墩,委蛇石渠,謾持靑綾之被,隆寒撤講,雖有已例,召對之停,亦旣多日,豈不有歉於大聖人緝熙之工歟。程夫子有言曰,親宦官宮妾之時少,親賢士大夫之時多,政爲今日殿下道也,伏願繼自今,頻開雙隻之筵,毋忽寒曝之戒,以勤講學三字,爲治心之要焉。上曰,所陳好矣,當體念矣。〈出擧條〉正履所懷,臣於前月待罪本館也,自上有《夙興夜寐箴》進入之命,臣竊有以知聖上大有爲之志,大奮發之念,欽仰攢歎,不覺手舞而足蹈也,今於歲之首月之正,聖上親御萬幾之初,臣冒叨前席,不敢以他說進,而竊敢以此箴中數條語,妄效微忱焉,帝王之學,貴於知人安民,而必使此心明淨,事理瞭然,然後始可以知人安民也。其曰,或省舊愆,或紬新得者,淸朝未接物之工也,其曰,乃啓方冊,對越聖賢者,學問思辨之工也,其曰,事應旣已,我則如故者,應事接物之工也。夫心之本體,如鏡之明,常常磨濯,不留塵垢,則物之姸媸好惡,自不能逃其形,而隨物應之而已,此所以有知人安民之效也,其工夫次第,條目精密,盛水不漏,大有裨於作聖之工,此宋儒陳柏,以朱門嫡傳,躬行心得,作爲此箴,蓋自程子《四勿箴》,朱子《敬齋箴》以後,未有若此箴之精細明白,有功於進學也,其曰,讀書之暇,閑gg間g以游泳,發舒精神,休養情性,蓋古人讀書之暇,必有遊玩之業,或圖或史,左右箴誦,皆所以怡悅其心,涵泳其德性,如周武几杖席端之銘,後世七月、《無逸》之圖,非但以提掇此心,若無此則必生厭倦之思故耳。發舒二字,譬如春氣欲暢,萌芽初發,萬品方融,花葉敷舒,其境界之淸和,大有助於讀書之樂也,其曰,日暮人倦,昏氣易乘,齊莊整肅,振拔精明,振拔二字,正如大軍克敵,一鼓而拔旅,凱振旅,氣象整肅,而尤有裨於進學工也,故臣以爲,發舒振拔四字,爲此箴之切要處,最宜常常體玩,常常惕念,而不令有一刻放過也。臣學識鹵疎,不敢有他說,而只取此箴中數句語,用效芹曝之獻,或有裨於我聖上知人安民之功焉。上曰,發舒二字甚好矣。〈出擧條〉肯洙所懷,今日,卽我殿下躬親庶政之初行朝參也,目下可言之事,不暇歷陳,而若其最大而切急者,莫先於聖學之成就。夫天人性命之說,古今治亂之蹟,何莫非殿下所講究,而爲學之道,立志爲先,志不立則意不誠,意不誠則悠泛因循,終歸無實故也。孔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學,以聖人生知安行,宜無待乎學問,而自十五歲時,斷然以聖人自期,確乎立志,無一毫之雜,一時之間,然後漸至極至之域,其云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踰矩者,皆基於志學二字,大聖人立志之效,有如是矣,顧今寶齡,卽孔聖志學之年,而四海兆民之衆,一日萬幾之繁,無不係於一身,苟不能朝乾夕惕,一念勤孜,以推其躬行心得之效,則易以施措於政令事爲之間乎?伏願繼自今,先立聖志,惕然奮發,亟命開講,頻接臣僚,主經翼史,討論講劘,俾爲培養積累之工,以至時政得失,民生疾苦,隨事咨訪,畢陳於前,以通情志,以廣見聞,則自然聖工日就,睿志日長,發爲政令,動合典謨,措諸事爲,允升大猷,譬如源深而流長,根大而實茂,內外交修,本末相資,丕應之休,風動之化,庶可指日而待,懋哉懋哉。上曰,所陳好矣,當體念矣。〈出擧條〉承澤所懷,今日,卽我殿下履端一初之政也。百僚拭目,八方攢手,爲堯爲舜,自今伊始,夫政治之術,不待他求,悉載方冊,讀書明善,實爲聖德之終始。後世以來,講劘經傳,別成一件事,應接事物,又成一件事,講學治功,有若截然不相應者然,筵席討論則只成應文之具,日間百爲則別尋處寘之術,所以牽架苟且,爲治愈難也,粵自三代,下逮唐宋,雖中主少康之治,莫不以講學爲先,蓋以大本旣立,治化可成也。顧今國計民憂,苟非奮發聖志,大有振作,則不可以挽回古道,竊覸聖姿,聰明英達,不待勉强,已有上知安行之德,而深處九重,罕接三晝,前代之得失,何由以遠鑑,生民之休戚,何由而悉燭,矧自今機務之來益繁,講學之暇漸少,伏願倍加聖念。日御法筵,尙論經史,詢及時務,則學業日新,治效自著,言路由是而開,賢才由是而進,豈不休哉?以今目下急先之政務言之,崇節儉而抑浮靡,則經用裕而民力舒矣,振紀綱而勵廉恥,則朝著肅而貪墨懲矣,右文敎而揚仄陋,則士趣端而人心淑矣,雖然此乃綱領說也,若其施措之方,擴充之本,惟在聖上一心上轉移間事耳。《中庸》九經,修身居先,《大學》八條,格致爲要,蓋成己成物,本非二事,而所以能成其終始者誠也,誠者亦非別件物事,以實心行實政,這便是誠,先有實心,然後方可以論實政矣,苟無實心,則虛文不可以徒行,本末之序,表裏之應,有不可誣矣,更加體念,懋哉懋哉。上曰,所陳好矣,當體念矣。〈出擧條〉象煥所懷,今月,卽一歲之首也,聖上親御萬幾之初,躬行朝參之儀,群工攢手,八方拭目,此正我聖上大有爲之會也,臣等忝居論思之任,猥登前席,瞻仰穆穆之光,思以螢爝之微,用裨日月之光,而臣學識疎淺,實無足以裨益萬一,竊取一二陳陋之語,以備芹曝之獻,一曰勤講學,蓋帝王之學,非如韋布之士,尋摘章句,涉獵故事,以爲祿利之計耳,必使此心常正,此理常明,用以爲知人安民之功也。蓋欲此心之正,則必勤御經筵,日親賢士,常使志氣淸明,邪思退聽,欲此理之日明,則非聖賢之書,不讀,而閑雜之說,不接於燕閑之中,《二典三謨》,卽三代傳心之要,九經八法,卽自古治國之方,朝夜孜孜,無所間斷,則心正而理明矣。二曰躬節儉,古語曰,由儉入奢易。《論語》曰,節用而愛民,天之生財,只有此數,若不撙節,民將何賴,且民風之侈儉,專由於自上之導率,目今荐歉之餘,雖云少康,瘡痍未蘇,倉廥gg廩g尙罄,誠宜上自京輦,遠曁郡邑,一切以節用愛民爲心,行之永久,則侈風可以漸祛,民生可以裕足矣。三曰擇長吏,民生之困窮,莫此時爲甚,而蓋由於吏非其人,吏非其人,則上惠不究,貪風不祛,則民産日縮,此則在我聖上一轉移間耳,誠使居方伯者,盡黜陟之道,任銓衡者,盡簡擇之方,則吏淸而民安矣。四曰敦風化,蓋人倫風俗,民生之所以維持,國家之所以賴安,我國家數百年來,栽培扶植,敦風厚俗,至今尙有存者,而伊來斁倫敗義之俗,往往疊見,專由於敎化之不明,誠使爲長吏者,不但以簿書期會爲務,而孜孜講究於敦風化俗之事,則民俗之淳厚,庶可有以復古矣。凡此四條,未有神奇可喜之論,而區區獻愚,無出於此矣,伏願殿下留念焉。上曰,四條陳戒,甚切實矣。〈出擧條〉孝淳所懷,殿下春秋鼎盛,親摠萬幾,歲籥重新,天休滋至,此大小臣僚齋沐顒祝之時也,臣伏以,聖德成就,莫先於講學,下情通塞,尤係於言路,古昔聖王曁我列朝家法,無不以講聖學開言路,爲履端出治之本,伏況我殿下,以生知之聖,承艱大之業,當一初之政,勤御經筵,講論治謨,奬勵臣工,思聞直言,豈非今日之急先務乎?庶政之得失,生民之休戚,守令之臧否,人才之邪正,隨處留意,隨時訪問,紀綱解紐,則必思振刷之方,民生困瘁,則亟擧蘇捄之策,明黜陟而尤嚴於懲貪,公進退而無遺於疎逖,聖王之治,大略如此,而要之聖學不講,則無以考聖賢之格言,言路不開,則無以廣四方之聰明,求治雖切,證效愈邈,伏惟聖上勉焉,臣不勝區區之望也。上曰,講學言路,實爲急務,當加留念矣。〈出擧條〉垿所懷,方今三陽回泰,庶品咸亨,而今我殿下,以天縱之聖,御極當天,萬幾親摠,朝參初開,凡有血氣之類,孰不延頸擧踵,觀德聽風,而臣職忝論思之列,獲覩今日之盛儀,豈可無一言之仰陳乎?顧今春晷漸長,聖德日新,正宜頻接臣僚,雙隻開筵之辰也,自古明君哲辟,未始不以勤講學,爲致治之本,以禮遇儒林,而爲急先務,而惟我列聖朝,以崇儒重道,爲政化之要,誠心勞徠,必致後已,故林下有志之士,莫不彙茹而進,裨益弘多矣。今殿下臨御以來,無事不法於祖宗,則今者急務,孰先於此哉?伏願殿下,盡誠盡禮,旌招儒賢,寘諸左右,以備顧問,以資治道焉。上曰,所陳當體念,而儒賢招延事,方有下敎矣。〈出擧條〉翼燮所懷,今日,卽我殿下臨御後初行之朝參也,天命之眷佑,民心之蘄望,尤倍於前,而況臣,忝叨經幄,區區欽誦之忱,有不能自已矣。夫學與政,本非二致,本之於學,發而爲政,故《魯論》七篇,學而居先,爲政次之,苟無學問之工,而徒聘於政治之間,則譬如無星之秤,無寸之尺,雖欲修政,而政不得其要矣。伏願殿下,日開講筵,頻接臣僚,討論經史,開廣聰明,推之於政令施措之間,則昨日之所講確者,安知不爲今日之所資益,今日之所講確者,安知不爲明日所資益者乎?惟殿下,懋哉懋哉。上曰,所陳好矣,當體念矣。〈出擧條〉光載所懷,臣至愚極陋,最居人下,猥忝臺省,冒登前席,區區願忠,尤倍他時,文識淺短,言辭拙訥,嚴威之下,不敢以效愚忱,而第嘗聞,人君所以出治之本,在於自修,自修之要,在於虛心從善而已。夫善者,受中以生之本然,而天下之公理也,苟有虛心樂取,則天下之善,皆爲一己之用耳,古者虞舜,大聖也,有何己過之可舍,人善之可從,然而未嘗少有自足之心,己未善則無所係吝,而舍以從人,人有善則不待勉强,而取之於己,其至誠樂善,而舍己從人如此,大禹之拜昌言,喜得其聞而從之也,其克勤于邦,而不自滿假如此。伏願殿下,以虞舜爲師,而大禹爲法焉,是愚臣之望也。上曰,所陳好矣,當體念矣。〈出擧條〉心壽所懷,今歲,卽殿下之一初也,今日,乃國家之大朝會也,咸覩盛禮,孰不蹈舞?臣以疎逖之踪,猥忝言官,冒登前席,區區愛戴之忱,亦自不後於人,敢以膚淺之說,略此陳達焉。《書》曰,無敎逸欲有邦,兢兢業業,堯、舜大聖也,而其臣之進戒也,猶欲其《無逸》欲而存兢業,則此其所以爲堯、舜之治也,今臣之所仰望於殿下者,亦不過堯、舜之道而已,古語曰,欲法堯、舜,當法祖宗,洪惟我列聖朝,丕顯丕承,治法政謨,布在方策,敬天恤民,好學勤政,勵廉懲貪,抑奢崇儉,親賢遠佞,開言路節財用,燦然規模,斯爲百世之柯則,今我殿下,造次動靜之間,號令施措之際,永監我先王成憲,不愆不忘,率由舊章,上以承宗社之托,下以副億兆之望,則泰平萬世,自今伊始,伏願殿下,懋哉懋哉。上曰,所陳好矣,當體念矣。〈出擧條〉明淳所懷,臣竊嘗聞,人主一心,萬化之原,漢臣董仲舒之言曰,正心以正朝廷,正朝廷以正百官,正百官以正萬民,正萬民以正四方。夫正心之道無他,惟學問是耳。是以傅說之告殷宗也,有曰,念終始典于學。恭惟我主上殿下,睿德日新,始親萬幾,伏願念列朝繼繼之丕責,體太母眷眷之至意,頻開講筵,使賢士大夫,多晉接之時,明討經旨,使聖謨賢傳,爲需用之實,則方寸之地,自有全體大用之無不明,表裏精粗之無不到,而《大學》所謂意誠而心正者,實不外此,而近自朝廷,遠至四方,擧將不期正而自正矣,豈不休哉?豈不盛哉?惟殿下,念哉念哉,臣老無知識,惟愛君一念,耿結于中,敢將獻芹之微誠,仰干擇蕘之盛衷,伏望聖明,勿以常談陳腐,而以人廢言焉。上曰,所陳好矣,當體念矣。〈出擧條〉魯確所懷,自古國家寘言官,本爲用其言也,責於言而不言,是溺職也,使之言而廢言,是失人也。是以舜作納言,期於維允,禹拜昌言,必也曰兪,方今昇平日久,百度解弛,風俗漸下,紀綱不振,饑饉荐臻,財用不贍,簡選循例,官方或淆,刑政如舊,禁網或疎,奢侈成風,踰濫無制,譬如久病之人,雖無顯然危證,而其根委則幾乎大勝氣矣,以聖上之聰明睿知,一變至道,只在轉移間事,而言路不開,則上下未孚,內外交隔,政令施措之間,豈無礙滯者乎?若殿下翕受敷施,廣開言路,則百僚事事,庶績咸熙,然則上項諸條紀綱之不振,財用之不贍,官方之或淆,禁網之或疎,踰濫之無制,固不足憂矣。今日最急務,莫如廣言路,臣當盛際,以言爲官,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所陳好矣,當體念矣。〈出擧條〉景在曰,今日午正,禁漏官,初不待令,揆以擧行,萬萬駭然,當該禁漏官,令攸司從重科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諸臺退去,仍命大臣先退,大臣以下退出,通禮跪啓禮畢,請乘輿,上乘輿,由肅章門、協陽門、宣化門還內。取善請出標信解嚴。諸臣以次退出。
1月11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景在〈病〉。左承旨兪章煥〈坐直〉。右承旨金學性〈病〉。左副承旨尹致秀〈病〉。右副承旨吳取善〈坐〉。同副承旨權大肯〈坐直〉。注書徐相敎〈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沈宜冕〈仕〉。事變假注書金得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兪章煥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右承旨金學性,左副承旨尹致秀,同副承旨權大肯,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行大司憲朴永元,執義李殷相,應敎趙秉恒,副應敎金在根,持平洪在重,校理李正履、林肯洙,副校理申錫愚、沈承澤,正言李魯確,修撰兪象煥、李孝淳,副修撰李垿、洪翼燮等啓曰,亂逆從古何限,而豈有如鶴秀之至凶絶憯者哉?虺蜮賦性,伎倆則戕人害物,梟獍其心,經營則凶國禍家,世守龜、祿之悖論,背馳國是,爲賊立幟,其奸肚逆腸,所由來者漸矣,及其偏蒙恩造,歷踐華膴,則患得之在心而轉成驕濫,貪權之不足而愈益跳踉,千妖萬惡,咸萃一身,而此在渠猶是薄物細故,賊肇醞釀之罪,綻露無餘,自知難逭,則始生疑懼,遂懷怨懟,逆敬貫盈之惡,締結有素,卒與同歸,則積有揣摩,恣肆狠毒,必欲讎視我國家,壞亂我朝廷,貪天爲功,悖習莫掩於矯誣,謂時可乘,凶圖益急於煽禍,至以惎構之憯計,敢試於莫嚴莫重之地,包藏則至陰祕也,排布則絶功gg奸g慝也。其無將不敬干紀斁倫之逆節,卽載籍以來所未有者,幸賴聖鑑孔昭,雖奸萌之痛折,特緣大度涵容,致常刑之尙逭,一國臣民,腐心痛骨,誓不欲共戴者,厥惟久矣。惟我殿下,夙承慈聖之敎詔,久有淵衷之燭悉,乃於一初首歲立經定紀之會,先擧元惡,洞諭罪犯,正大嚴截,如禹鼎之昭姦,《麟經》之示鉞,久屈之王章將伸,積菀之輿憤庶泄,而凶如此賊,逆如此賊,不爲設鞫而窮覈,遽從惟輕而島置,使彼妖腰亂領,依舊假息,則國有典憲,寧有是哉?此臣等所以登對而迭陳之,聯籲而固爭之,必欲格回天聽,不得請則不止者也,我殿下,何不念及於擧國同聲之討,而一例靳持,不賜開允乎?憂憤之極,玆敢相率仰瀆,伏乞聖明,穆然深思,亟恢轉圜,夬允鞫覈之請,以爲得情取服,明正典刑之地焉。答曰,已諭於前批,勿煩。
○行大司憲朴永元,行副提學趙斗淳,執義李殷相,應敎趙秉恒,副應敎金在根,持平洪在重,校理李正履、林肯洙,副校理申錫愚、沈承澤,正言李魯確,修撰兪象煥、李孝淳,副修撰李垿、洪翼燮等啓曰,臣等敢將沫飮之忱,相率聯籲,竊庶幾聖心開許,卽賜允兪,及伏奉批旨,一例靳持,諭以勿煩,臣等聚首徊徨,益不勝抑菀之至。嗚呼,國人之聲討鶴秀,今幾年矣,擧懷磔臠之心,爭效明張之義,而不能格回天聽,以致久屈王章,使彼凶賊,至今全其首領,偃處郊坰,此今日群下忱誠淺薄之罪也,何幸宸斷赫然,聖敎誕宣,其上干天紀,下斁人彝之凶圖逆節,明燭之洞諭之,使之曉然昭布於一世耳目,殿下此擧,益光於聖孝,而永有辭於天下矣,群情孰不欽仰,而奈之何辭敎則至嚴正,處分則至寬假,不從鞫覈之啓,遽降島棘之命,凶窮惡極如此賊者,其將不加顯戮,使之臥斃海島而止乎?有國刑政,未有是也,洪惟我朝,仁厚立國,列聖好生之德,前後一揆,雖肖蝡之微,莫不涵濡於大化之中,而若其凶逆之自干天誅者,亦必按法而殄殛之,不以一己之私意,或屈三尺之典憲,誠以天討有罪,五刑五用,卽人主奉天理民之常經大法也,何殿下不念於是,强拂莫遏之輿情,久屈當施之常刑,一日二日,沁泄至此乎?且其至妖極奸之凶腸悖肚,醞釀排布,積有年所,則安知無根窩黨與之脈絡相連者,而不思鉤覈而鋤治,有若酌處而究竟焉,則憂虞之無窮,豈止於一鶴秀失刑而已哉?衷情轉益憤惋,玆敢冒死更籲,伏願聖明,更加三思,廓揮乾斷,夬降兪音焉。答曰,已諭於前批矣。
○行大司憲朴永元,副提學趙斗淳,執義李殷相,應敎趙秉恒,副應敎金在根,持平洪在重,校理李正履、林肯洙,副校理申錫愚、沈承澤,正言李魯確,修撰兪象煥、李孝淳,副修撰李垿、洪翼燮等啓曰,臣等,抱共戴之憤,將必討之義,瀝血齊籲,至再而且三矣,天聽愈邈,兪音尙靳,雖緣臣等誠淺辭拙,不足以格回宸衷,而亦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也。第伏念,臣等之請,非但臣等之言,卽一國臣民大同之論也,天經地義,民彝物則之不容已者也,殿下雖欲沮遏之違拂之,其於愈遏而愈沸,愈沸而愈激之群情,何哉?噫,彼鶴賊絶悖之逆節,卽往牒之所未聞也,以若逆節,至今假息,亦有國之所未有也,然而天憲王章,理無終屈,亂臣賊子,理無倖逭,苟若終屈而倖逭,則國不得爲國,人不得爲人,三綱淪而九法斁,可不懼哉?臣等際又伏見大僚聯箚批旨,若曰尙今假貸,卽由好生之大德也,如是酌處,亦由好生之仰體也,臣等竊以爲不然也,惟我聖祖聖母好生之大德,固已洋溢區宇,而其於亂逆之誅討,義理之扶植,嚴正精微,不越乎大經之常政,如雨露霜雪,莫非天地之造化也,鶴賊當律之未及夬施,卽一時之權道,抑有待於今日也,今我殿下,所當繼述而仰體者,宜在於大經之常,而不宜在於一時之權道也,況其關係莫重,到今尤別,夬施典刑,以昭邦紀,則聖孝益有光矣。殿下若念及於此,則亦不待臣等之言畢,而有所以赫然乾斷也,憂憤之極,更此冒籲,伏願亟降一兪焉。答曰,已諭於前批,勿煩。
○傳于兪章煥曰,儒賢招延事,已有儒臣之批矣。四山林處,令政院措辭別諭,遣地方官敦飭,使之從速上來。
○傳于權大肯曰,金吾堂上聯名上疏入之。
○傳于權大肯曰,留院上疏入之。
○以右承旨金學性,左副承旨尹致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權大肯曰,只推。
○吳取善,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事變假注書金得秀書啓,臣於本月初十日辰時量,以東、南、北郊諸壇摘奸事,敬奉聖敎,馳往風雲雷雨壇,奉審是白乎則,階砌曲墻及紅箭門壇上下莎草,俱爲無頉是白遣,仍詣雩祀壇,奉審是白乎則,階砌曲墻及紅箭門壇上下莎草,俱爲無頉是白遣,仍詣漢江龍壇,奉審是白乎則,階砌曲墻及壇上紅箭門內莎草,俱爲無頉是白遣,仍詣司寒壇奉審是白乎則,階砌曲墻及壇上莎草,俱爲無頉是白遣,仍詣馬祖,奉審是白乎則,階砌曲墻及紅箭門內莎草,俱爲無頉是白乎旀,以日暮止宿,十一日平明,馳往先農壇,奉審是白乎則,階砌曲墻及紅箭門內莎草,俱爲無頉是白遣,仍詣祈雨壇,奉審是白乎則,階砌曲墻及紅箭門內莎草,俱爲無頉是白遣,仍爲復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府事李相璜,判府事朴宗薰,右議政趙寅永等箚曰,伏以臣等,昨於前席,伏見罪人李鶴秀處分之敎,義諦之光明,辭意之嚴正,可以懸象魏而飾衮鉞,臣等固欽仰萬萬,有以知一初首揭之大刑政也,然彼鶴秀,負犯何如,關係何如,其於天經邦紀之自干者,固已悉列於臺啓,畢露於聖旨,而我太母殿下之所洞燭,則無待乎臣等之更事條陳,而卽亘古以來倫彝義分之所未聞所未見也,無將之誅,不道之刑,猶不足以快一國公共之讎,洩十年積菀之憤,而當律未施,酌處遽下,臣等憂惋弸中,聯效爭執,辭拙誠淺,未蒙兪音,退惟臣等,名忝大官,旣乏鷹鸇之誠,又負沐浴之義,有臣如此,慙痛欲死。噫,如鶴賊,虺蝎之凶毒也,鬼蜮之憯祕也,雖因慈天之好生,或得幸逭,今當太陽之赫臨,無所自逃,而及其正罪定律,止於島棘,則自有懲討之擧,未之有也。典憲自此隳壞,亂逆無所懲畏,而國家無窮之慮,有不可勝言者,臣等終夜繞壁,不容終默,玆又相率仰瀆,伏願殿下,淵然深思,廓揮乾斷,亟降嚴鞫之命,以伸王章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等之懇,卿等之言,非不嚴正,而尙今假貸,卽由好生之大德也,如是酌處,亦由好生之仰體也,前席洞諭,已罄予意,卿等老成,庶當諒悉矣。仍傳于兪章煥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時原任大臣。
○判義禁朴綺壽,同義禁李景在、張敎根等疏曰,伏以,我殿下親摠萬幾之初,當此新元,臨門受朝,甚盛擧也,第伏幸放逐罪人李鶴秀島置荐棘之命,此罪人之至今假息,已是失刑之大者,今承聖敎,渠之所犯,決難一日容置於覆載間,亦明矣,惎構於不敢言之地。人臣蒙此罪名而得保首領者,自古及今,臣等未之聞也,殿下旣以親承慈敎爲敎,特降處分於今日,臣等誠認我殿下以慈殿之心爲心,聖孝篤至,固欽仰萬萬,而第念,此罪人負犯至重,拿致王府,鞫覈情節,在所不已,大僚諸臺,迭陳於前席,而未蒙兪音,輿憤益激,如不欲生,旣承今日下敎,北面於殿下之庭者,誓不與此賊共戴一天,成命之下,無以擧行,玆敢忙陳短章,仰瀆崇嚴。伏願淵然深思,廓揮乾斷,荐棘罪人李鶴秀,亟令王府,拿鞫得情,夬正典刑,使亂賊知所懲畏,國法無至隳壞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李鶴秀事,自有酌量,則王府事體,當以命令爲重,何可爭執乎?卽速擧行,更勿煩陳。
○副提學趙斗淳疏曰,伏以,天休滋至,寶齡隆盛,親摠萬務,茂膺百祿,慈徽闡而聖孝光,朝謁行而庭儀肅,一初權輿,三靈悅豫,顧臣逖違之蹤,獲覩罕有之慶,區區下情,無任忭祝之私,臣於昨日,退自班綴,伏讀李鶴秀島棘傳旨下者,繼伏奉玉署特點,臣旣拘於館規,雖不及倡率群僚,進身聯籲之列,而衷憤所激,按住不得,庸敢忙綴短牘,以效沫飮之忱,惟聖明少垂察焉。嗚呼,君之於臣,天地也父母也,人焉而效天而法地,子焉而嚴父而恩母,一或干犯,夷夏之所不容,神人之所共殛,惟鶴秀乃敢干紀於此,犯分於此,惎構之憯計是售,狡獪之眞贓莫掩,今於處分一降之後,雖使渠自爲之說,安所逃其大憝之誅也哉?噫,以人臣而萌惎構之心,以人臣而著惎構之跡,甘自歸於背天常而斁人紀,則是所謂不奪不饜,而天地父母之所不得以私其罪也,有國必有刑政,所以正倫彝而止亂逆也,苟可以低仰乎其間,則《春秋》之義,其將爲聖人之空言也歟?夫以負犯之至於斯極,照燭之無有餘遺,而及其勘斷,止於島之棘之而已,則是謂足以尙貸一縷也,由古迄今,臣未之聞也。唯殿下更加澄省,亟允臺閣之請,拿鞫得情,俾有以少洩輿憤焉,仍念,臣於論思之長,顧其人乎哉?已往叨冒,尙不覺其顔厚而背汗,一之已濫,再又何據,顧今議號在近,摹日繪月,檜楊慈烈,將以垂之萬世無窮,則在臣慶忭之忱,惟當以奔走與聞爲榮,何敢爲逡巡之計,而惟其禮事之至重,尤宜掄揀之維愼,欲望聖慈,俯垂鑑諒,亟賜變通,回授可堪之人,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李鶴秀事,已諭於諸批矣。卿其勿辭行公。
1月12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景在〈緣故出〉。左承旨兪章煥〈坐〉。右承旨金學性〈式暇〉。左副承旨尹致秀〈坐直〉。右副承旨吳取善〈坐直〉。同副承旨權大肯〈坐〉。注書徐相敎〈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沈宜冕〈仕〉金達淵〈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得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景在啓曰,左副承旨尹致秀,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刑曹參判鄭基一,左尹李同淳,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竝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行大司憲朴永元,行副提學趙斗淳,執義李殷相,應敎趙秉恒,副應敎金在根,持平洪在重,校理李正履、林肯洙,副校理申錫愚、沈承澤,正言李魯確,修撰兪象煥、李孝淳,副修撰李垿、洪翼爕等啓曰,臣等於昨日,冒控三籲,恭俟一兪,兪音竟靳,更鼓已深,臣等退而徊徨,達宵繞壁,玆敢相率齎誠,冒萬死而更陳之,惟聖明垂察焉,臣等未敢知我殿下,以鶴賊之逆節,不以爲王法之所必誅耶,《春秋》揭無將之討,漢家有不敬之律,鶴賊之負犯,不但無將不敬而已也,抑殿下以爲,法則必誅,而恩可以姑貸耶,夫法者,天下之公物,雖以人主之尊,不得以低昻,法而可低昻,則三綱隳壞,民彝斁絶,干紀犯分之徒,將接踵而起,思之及此,寧不懍然乎?且伏念,天地以生爲德,而其有肅殺之令,故四時之功成,人君以仁爲治,而其有義制之事,故五常之敎行,今我殿下,以生爲德,以仁爲治,而寬緩誅討,非所謂大德之生也,涵貸亂逆,非所謂全體之仁也。《書》曰,辟以止辟,又曰,刑期于無刑,誠以刑一人而懼萬人,懲惡而糾不率,咸底大化之中,此所謂生道殺人,而刑法,爲王者馭世長民之具也。今凶如鶴秀,逆如鶴秀,而不肆諸市朝,只竄之海島,則大憝不軌之類,將無所懲畏,而天下萬世,議今日朝廷,謂如何耶?臣等有死而已,不得請則期期不可止,竊願聖上,淵然深思,廓揮乾斷,亟降處分焉。答曰,已諭於前批,勿煩。
○行大司憲朴永元,行副提學趙斗淳,執義李殷相,應敎趙秉恒,副應敎金在根,持平洪在重,校理李正履、林肯洙,副校理申錫愚、沈承澤,正言李魯確,修撰兪象煥、李孝淳,副修撰李垿、洪翼爕等啓曰,臣等披肝瀝血,申籲必討之義,竊意聖心轉圜,兪音之降,不竢終日,及伏奉批旨,天聽邈然,又下勿煩之敎,臣等相顧愕然,益不勝抑塞之至,臣等聞,亂臣賊子,人得以誅之,今此鶴秀干犯莫重之逆節,若是其昭著,則環東土血氣之倫,雖至輿儓婦孺,莫不髮豎膽掉,誓不與此賊俱生,此乃彝性之所同得,而今臣等所陳者,卽國人之言也,所討者,君讎國賊也,所爭者,萬世不易之常法也,所以望之於殿下者,卽修明先王之典章,扶植生民之倫彝,使有罪者伏其辜也,殿下何厭於是,而不賜開納,七字例批,一切靳持,反示訑訑之色耶?臣等固不忠無狀,不足見槪於聖衷,然顧其職則臺閣也,國家設置臺閣,將以納其言也,言之而不從,則將焉用彼臺閣,而聖上之所以待之,又何其輕且薄也乎?不惟臺閣也,聖人御世,以衆心爲心,以群言爲言,故合天理順物則,用成天下之務,今殿下雖欲獨運聖智,力遏群情,其於百僚之鼎沸,八域之竊議,何哉?嗚呼,莫嚴者王法也,而鞫覈之啓,已經十稔,棘置之命,遽降一朝,如彼梟獍之種,尙逭鯨鯢之戮,古今天下,寧有是乎?衷情轉激,冒昧更瀆,惟願亟恢虛受之量,卽下兪從之音焉。答曰,已諭於前批,勿煩。
○注書徐相敎病,代以金達淵爲假注書。
○傳于吳取善曰,當該承旨推考。
○傳于吳取善曰,明日出宮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兪章煥啓曰,因禮曹單子,明日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議定時,應參人員,令政院命招事,啓下矣。時原任大臣、館閣堂上、九卿、六曹參判、三司長官,竝待開門命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又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政事當日爲之事,命下,而判書洪敬謨,參判沈宜臣,參議金景善,俱以病不來,不得開政云,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明日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議定時,九卿及春秋館堂上、三司長官,當爲進參,而判尹宋啓榦,同春秋李魯秉,大司諫李淵祥在外,不得進參,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許遞,今日政差出。
○有政。吏批,判書洪敬謨進,參判沈宜臣,參議金景善牌不進,左副承旨尹致秀進。以金胤根爲大司諫,趙秉恒爲司諫,洪翼爕、金持泰爲掌令,李濟達爲持平,朴鳴載爲獻納,兪錫煥爲正言,李若愚爲判尹,李憲球爲同春秋,李秉九爲尙衣別提,李東喬爲新溪縣令。
○兵批,判書李憲瑋,參判鄭鴻慶病,參議金洛龍入直進,參知李是鍊病,右副承旨吳取善進。護軍單趙熙榮,副護軍單李淵祥。
○吏批,再政。以趙然春爲應敎,金逸淵爲副修撰,鄭友容爲永禧殿令,知春秋單李憲球。
○以吏曹參議金景善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吳取善曰,只推。
○以咸鏡監司鄭元容狀啓會寧府人命渰死事,傳于尹致秀曰,聞甚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助,如有生前身還布,竝蕩減,未拯屍身,期於拯得之意,廟堂措辭嚴飭。
○傳于權大肯曰,全羅道珍島郡金甲島定配罪人崔永權,移拜康津縣。
○諭祭酒宋啓榦處,予聞周公之訓曰,耇造德,遲任之言曰,人惟求舊,此古昔盛際,代天工而興化理者,必於親賢敬老而先之者也,卿以三朝禮遇之隆,處一世師表之尊,士林之所矜式,朝野之所倚望,垂四十有餘年于玆矣。予自嗣服之初,徯卿幡然,勖予而迪予,不啻若饑渴于中,而誠禮淺薄,嘉遯莫回,三再敦勉,歸於應文備具而止,可勝愧歎,今玆晉擢,非曰吾與爾縻之,直由予小子尊賢衛道,旁求仰助之義耳。矧今簾儀誕撤,萬務之繁,在予眇躬,顧以寡昧,夙夜所以祗慄者,曷敢不于前寧人圖功惟始,而雖以卿愛君憂國之誠言之,豈復一向邁往,遐棄予莫之顧否,大耋康强,天所以佑君子也,而春煦漸暢,尤可以有閑其驅,卿其勉回初心,剋日造朝,宥密我基命,緝熙我典學,是予區區之望也。行都承旨李景在製進。
○諭副司直宋來熙處,惟爾古家之世裔也,先正之嫡傳也,若念沖子眷禮之隆重,前人休戚之與同,則庶幾幡然簉朝,弘濟我艱難,而自予嗣服之初,幾爾招旌之諭,而奈此誠禮之未孚,尙爾遐遯之莫回,雖予之極知多愧,而嗟爾之不能無慨也,以予寡昧,承祖宗艱大之業,幸賴慈天之七年覆臨,垂拱無爲,今焉東朝之簾帷已撤,而予亦係志學之年,萬幾親摠而效愈邈,庶績多艱而治不徯,此專由於學業不精,輔導無人,章句訓詁之間,無絲毫裨補之力故也,歲之首月之元,端門視朝,卽是延訪群臣之意,而政須鴻儒宿學,心得而躬行者,置之左右,委之以啓沃開導之責,此爲今日急務,苟求其人,舍爾伊誰?此時予心之所蘄向也,朝野之所想望也,士林之所矜式也,擧皆以爾爲歸,而亦莫不以爾爲先,以爾平日山斗之望,致澤之志,今何可一向邁邁,長往不返,以妨諸儒賢旁招求助之美事乎?毋謂寡躬沖藐之無足與有爲,亟念新學就將之迨此不可失,卽日登途,以副側席如湯之思。左承旨兪章煥製進。
○諭副司直成近默處,爾之膺經筵之選者,今已久矣,予之勤干旄之招者,亦已屢矣,誠禮未盡,遐遯莫回,悵愧之餘,深庸慨然,爾是誰家人也,箕裘詩禮,茶飯經傳,士林之所矜式,朝野之所想望,予亦安得不如渴思飮,必致乃已哉?顧予寡昧,新總萬機,此時輔導啓沃之任,不得如爾宿德之士,則將何以致典學之工,成從欲之治乎?載念我穆陵盛際,爾家先正,實左右之,至今赫赫人耳目,是何曾自淑其身,固守東岡,以不出爲高也?今予之所期於爾者,卽先正之所以事穆陵也,矧今三陽維新,講筵將開,對天懋時,予方自勉,此際側席之心,倍切于中,爾其勉回考槃之志,庸副縶駒之誠,上以補予不逮,下以趾厥先美,毋孤予凝企之望焉。右承旨金學性製進。
○諭副司直金仁根處,粵予歲之首維月上旬,端門視朝,咨訪群工,深惟爲治之要,蓋莫先於崇儒禮賢,予於爾,前後敦勉,亦旣屢矣,握瑜懷瑾,自甘永矢,弓旌徒勤,皎駒難縶,亶由予涼德淺誠,不足相孚,而亦不能不爲爾惜之,爾以忠賢世冑,擩染gg濡染g庭訓,予雖未及見爾,不問可知爲當世賢者,匡拂啓沃之責,衛道扶世之功,尙有賴於林下諸賢,爾雖欲肥遯於衡泌之間,其可得乎?噫,惇尙儒術,卽我列聖朝相傳之家法也,爾家先正,洪贊明命,朝野爲之型範,士林爲之矜式,予所召,卽先王之禮也,爾所膺,亦先正之職也,予曷其不于前寧人圖功攸行,爾亦曷敢不于昔先正遺烈是則也。又況慈聖之丁寧詔敎,不越乎勤學親賢四箇字,在於招延之列者,宜于于然來,爾尙朝夕左右,迪予一人,用答揚光訓,此所以寤寐翹想,必欲致之朝端者也。顧今慈徽丕闡,八方普歡,其在同慶之義,寧容駕屨之俟,眷彼東江,一葦可抗,玆宣數行,用替錢帛,爾其勉回遐心,卽日幡然,賁我盛典,輔予不穀,以副虛佇凝企之望。左副承旨尹致秀製進。
○兪章煥,以禮曹言啓曰,因大臣筵奏,削科人李維謙復科事,允下矣。取考謄錄,則進士李維謙,壬辰八月二十二日秋到記製述入格,有直赴殿試之命,旋卽拔去,而在前未經殿試而削科者,復科後追赴殿試,曾有已例,李維謙待後科殿試,依例許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吳取善,以司僕寺一二提調意啓曰,大靜前縣監鄭貴龍遞任進上馬二匹,今纔上來,禾毛色別單書入,依例內廐立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大肯,以義禁府言啓曰,楸子島荐棘罪人李鶴秀,罪犯至重,成命之下,無以奉行,陳章聯籲,批旨截嚴,萬萬惶蹙,而見今衆論如沸,自有格例之不可違越者,不得擧行之意,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1月13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景在〈坐〉。左承旨兪章煥〈坐直〉。右承旨金學性〈坐〉。左副承旨尹致秀〈坐〉。右副承旨吳取善〈坐〉。同副承旨權大肯〈坐直〉。注書徐相敎〈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沈宜冕〈仕〉金達淵〈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得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親上箋文入小次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親受議號單子親上箋文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內閣、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兩司長官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兪章煥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停。
○賓廳會議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望光聖。
○傳于吳取善曰,侍衛軍兵毛具,從便爲之。
○上號都監玉冊文製述官右議政趙寅永,預差上護軍朴綺壽,書寫官吏曹判書洪敬謨,預差上護軍權敦仁,樂章文製述官知敦寧申在植,預差戶曹判書趙秉鉉,玉寶篆文書寫官判府事朴宗薰,預差上護軍金履載,上號都監都廳二單,曺雲承、申錫愚,監造官三單,李淳榮、沈熙淳、朴大壽。
○兪章煥,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吉日,以何間推擇乎?敢稟。傳曰,以二月旬後擇入。
○權大肯啓曰,三司諸臣有時急稟達事,來詣閤外請對矣。傳曰,今日豈伏閤之日乎?卽爲退去。
○又啓曰,三司諸臣以爲,臣等非不知今日煩瀆之爲悚,而亂逆未勘,懲討時急,不敢不相率叫閽,雖伏承退去之命,更爲冒昧求對云矣。傳曰,已諭於前批,勿煩,卽爲退去。
○又啓曰,三司諸臣以爲,連伏承退去之命,而未蒙召接,衷情益急,玆敢冒悚,更爲求對云矣。傳曰,已諭於前批,勿煩,卽爲退去。
○權大肯,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道珍島郡金甲島定配罪人崔永權,移配康津縣事,承傳啓下矣。崔永權康津縣移配,而依前罪目,發遣府書吏,自金甲島執捉,仍令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兪章煥,以承文院都提調意啓曰,會寧交易事,禮部咨文,今纔出來矣。回咨依例撰出,正書安寶後,定禁軍騎撥,下送于灣府,使之傳給鳳城將處,以爲傳致北京之地,何如?傳曰,允。
○吳取善,以兵曹言啓曰,今正月十三日卯正三刻二分立春正月節改火進上時,宗廟署、社稷署、永禧殿、永寧殿、景慕宮、毓祥宮、宣禧宮、景祐宮、慶壽宮,依例改火,奎章閣、議政府、承政院、漢城府,一體頒火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護軍李憲球疏曰,伏以,寶曆鼎盛,機務親摠,慈徽益彰,顯號行擧,萬億年無疆之休,肇基于今,歡聲協氣,洋溢區宇,慶忭頌祝,小大同情。仍伏念,臣之愚昧譾劣,百不猶人,初無襪線之材,管蒯之用,而今又犬馬齒長,蒲柳質凋,凡係一切進取,曾非夢想攸到。不意正卿寵擢之命,遽降於端門臨朝之日,臣始焉感激,繼以懍惕,歷屢日而莫知措躬之所也。夫用人大政也,正卿峻秩也,一初出治,八方之所拭目也,乃以如臣者流,苟然備數於剡擧之列,玷辱名器,瞠駭瞻聆,所關誠非細。蓋臣本末,卽聖鑑之照燭也,風裁旣乏動人,計慮不足綜物,偏蒙三朝眷庇之私,通籍以來,垂三十年之間,內外歷揚,罔非華膴,節次輥進,躋大夫之後,每一循省,已踰涯分,至於八座之隆,品級顯殊,地望綦重,尤豈臣冒廁之地哉?況今聖明在上,新化丕彰,礪世磨鈍之政,亶在用舍之際,則奚取於臣,而有此非常之誤恩也,有可試之才,而有可奬之能歟?績有所可紀,而勞有所可錄歟?於此數者,無有一焉,臣誠求其說而不可得矣。夫不稱之懼,過福之災,是臣一己之私,固無足恤,而其於仰累則哲之明,厚招有識之譏,何哉?臣於是,雖欲貪戀恩寵,冒昧承當,實非臣分義之所敢出也。自量已審,趨膺無路,玆敢悉暴衷懇,仰瀆崇聽。伏乞聖慈,俯垂諒察,還收臣新授資級,以重公器,以安私分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辛丑正月十三日未時,上詣仁政殿,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議號單子親受,親上箋文入侍時,行都承旨李景在,左承旨兪章煥,右承旨金學性,左副承旨尹致秀,右副承旨吳取善,同副承旨權大肯,假注書沈宜冕、金達淵,記事官沈敬澤、金益文,直提學趙秉龜,檢校直閣李公翼,直閣徐有薰,檢校待敎南秉哲、李㘾,待敎趙鳳夏,以次侍立。時至,左通禮跪啓外辦,上具遠遊冠、絳紗袍,乘輿出宣化門,藥房提調徐憙淳,副提調金學性等,進前奏曰,侵早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出協陽門、肅章門,由仁政門,至仁政殿降輿所,左通禮跪啓降輿,上降輿,景在進圭,上執圭陞座。取善奏曰,宗親文武百官入庭行禮時,當開作門,以前下標信,使之擧行乎?上曰,唯。禮曹正郞陪奉尊號單子龍亭,至殿陛,左通禮跪啓降座,上降座,詣板位搢圭,景在出取尊號單子跪進,上受之奉覽,命踏啓字。章煥判付訖,跪進,上奉覽授章煥,章煥跪受奉出,盛龍亭,禮曹正郞陪奉以出,上執圭,至小次前釋圭,入小次,問安勿爲之事。〈出榻敎〉承文院官陪奉箋文龍亭至,左通禮跪啓出次,上出次立板位,執圭鞠躬,承文院官奉讀箋文訖,章煥奉箋文跪進,上受之奉覽,仍命安寶,尙瑞院官安寶,章煥奉進上前,上奉覽訖,章煥奉受,置于殿內,上詣板位北向立,左通禮跪啓請四拜,上行四拜禮訖,章煥奉進箋文,上跪受,傳于承文院都提調趙寅永,寅永奉出,禮曹正郞奉盛于龍亭出,章煥承命,陪進大王大妃殿閤外,傳授尙傳以入,上入小次,章煥還至,左通禮跪啓請出次詣板位,上出次詣板位跪,章煥復命而退,左通禮跪啓請四拜,上行四拜禮訖,左通禮跪啓禮畢,仍請乘輿,上乘輿出,自仁政門、肅章門、協陽門、宣化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1月14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景在〈病〉。左承旨兪章煥〈式暇〉。右承旨金學性〈病〉。左副承旨尹致秀〈病〉。右副承旨吳取善〈坐直〉。同副承旨權大肯〈坐直〉。注書徐相敎〈病〉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達淵〈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金得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權大肯,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兪章煥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右承旨金學性,左副承旨尹致秀,右副承旨吳取善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西林僉使朴永錫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于兪章煥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權大肯啓曰,三司諸臣以爲,荐伏承退去之命,逆憝未伏常憲,群情轉益拂菀,末由退步,更敢求對云矣。傳曰,已諭於前批,勿煩,卽爲退去。
○又啓曰,三司諸臣以爲,屢承勿煩之敎,退去之命,而三尺久屈,輿情轉激,得借方寸之地,快蒙允兪之前,無非臣等拚死叫閽之日,不避嚴誅,更敢請對云矣。傳曰,勿煩,退去。
○又啓曰,三司諸臣以爲,君讎國賊,尙逭王章,臣等之歷日叫閽,實非可已而不已者,屢伏承退去之命,而萬無以退去,更爲冒死求對云矣。傳曰,已諭於前批,勿煩,卽爲退去。
○又啓曰,三司諸臣以爲,以鶴賊之逆節,顯戮尙稽,必欲碎首力爭,卽群下大同之情,臣等寧被違命之誅,不敢退得一步,冒萬死更爲求對云矣。傳曰,斯速退去。
○又啓曰,三司諸臣以爲,又伏承斯速退去之命,鎭日呼籲,未能格回天聽,莫非臣等不誠無狀之罪,而懲討亂逆,卽臣等之職,未蒙兪音,則有進無退而已,更爲冒死求對云矣。傳曰,斯速退去。
○又啓曰,假注書沈宜冕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沈宜冕改差,代以洪祐健爲假注書。
○權大肯啓曰,卽者檢閱金益文,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檢閱沈敬澤,謂有館規,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別兼春秋洪在龍、鄭基世、南秉哲,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洪祐健在外,代以李玄文爲假注書。
○傳于權大肯曰,罪人發配之以臺啓方張,不得擧行,爲王府不可違越之格例云,則草記前陳疏,陳疏後草記,果皆得當乎?嚴飭該府,斯速擧行。
○傳于權大肯曰,全羅道海南縣定配罪人宋希哲,咸鏡道慶興府定配罪人韓珩和,竝放送。
○以右承旨金學性,左副承旨尹致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權大肯曰,只推。
○以別兼春秋洪在龍、鄭基世、南秉哲,檢閱沈敬澤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權大肯曰,只推。
○以忠淸監司金英淳狀啓恩津縣民家失火事,傳于權大肯曰,聞甚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助,燒死人如有生前身還布,竝蕩減,結構奠接之方,廟堂措辭分付。
○吳取善以奎章閣言啓曰,明日卽奉謨堂春孟朔奉審日次,臣等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以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吉日何間推擇取稟草記,傳曰,以二月旬後擇入事,命下矣。令日官李秉洪推擇,則來二月十二日卯時,十三日辰時俱吉云,以何日定行乎?敢稟。傳曰,以十三日爲之。
○又以上號都監都提調意啓曰,玉冊文製述官書寫官及樂章文製述官,玉寶篆文書寫官實預差,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上號都監都提調意啓曰,本都監都廳郞廳二望,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上號都監都提調意啓曰,本都監郞廳監造官分房,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上號都監都提調意啓曰,本都監監造官前參奉沈熙淳,前奉事朴大壽,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上號都監都提調意啓曰,本都監監造官三望,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上號都監都提調意啓曰,闕內待令郞廳,以入直武臣兼宣傳官,輪回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上號都監都提調意啓曰,本都監別看役,草溪郡守姜彝五,前五衛將安時赫差定,使之看役,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忠淸監司金英淳移文,則以爲,稷山縣鄕校聖殿正間滲漏,仰土剝落,棟椽朽傷,不可不及今修改,告由移還安祭香祝,自本曹啓稟下送云矣。稷山縣鄕校聖殿修改,今春釋菜,隔在不遠,當爲兼告擧行告由移還安祭,香祝卽令該司照例磨鍊下送,而祝文中措辭撰出事,一體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諸道春操稟啓,今已齊到矣。詰戎之政,停閣已久,今至於許多年所,雖或因事勢之每多牽掣,而終未免因循姑息之歎,昨年秋事,幸得均登,依例擧行,有不容已,而第念兩西、東北與畿湖諸路,或纔經大賑,或荐被慘歉,顚連之餘,尙未安堵,此時徵調,委實可悶,六道、四都水陸諸操巡歷巡點,竝姑停止,至於兩南,則參以近年年形,殊無目下難行之端,嶺南左兵營陸操,右水營水操,湖南兵營陸操,使之設行,其餘亦姑停止,未行操處,官鎭門聚點,嚴飭擧行,有堤堰處,依近例移點完役,各樣都試,如例設行,行操處巡點,不必疊行,置之,而無論行操與未行操處,闕額塡代,器械繕修之節,毋或慢忽,以致現發於來頭摘奸之意,竝爲分付,稟啓上來,自有定限,而統營與慶尙右兵營,全羅兵營,俱爲過期,而統營則尙不啓,事未前有,萬萬駭然。兩道帥臣竝越俸,當該統帥,施以譴罷之典,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中軍沈日永在外,尙未上來,領軍之任,不可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勇單沈熙淳、朴大壽。
○判尹李若愚疏曰,伏以,歲籥載新,天休滋至,我殿下親摠庶政,端門視朝,我慈聖殿下母臨四紀,簾儀光撤,鴻化啓萬億之基,徽稱擧顯揚之盛,蹈抃攢祝,帀域同情。伏念,臣才疎性拙,分甘冗散,一切榮觀,夢想不到,匪意賁然寵簡,特授臣正卿之秩,京兆除旨,聯翩繼降,聞命以來,反躬自檢,萬萬無可以承此恩遇,稱此位望者,隕越悸恐,如臨淵谷,踰歷屢日,莫省攸措,臣之策名立朝,幾三十年,本末長短,天鑑所悉,而才識淺薄,志氣荏弱,初非擔重之器,又乏適用之材,半世聲稱,直不過乎常調下品,少日期望,曾未及於榮塗美仕,徒以上賴造化之陶甄,下藉門戶之緖餘,匪分誤恩,前後荐蒙,節次冥升,滚到宰列,而進不能當官盡職,退不能量己守拙,只自竊位偸祿,淟涊盤礴,以迄于今,每怵然以思,懍然而懼,不覺駭汗之遍體,重以年來,蒲柳脆質,已迫頹暮,形彀徒存,精爽頓去,雖欲策勵駑鈍,少備驅使,力所難任,終亦末由,因玆而閑司漫職,尙無望於陳就,宿趼舊聯,猶且爲之逡巡,況今日新叨之命,卽長六官而備九卿之階也。資級旣峻,地望較隆,正宜碩德偉器,人所推伏,然後始可以爲一世之標準,聳四方之瞻聆,如臣庸陋,如臣衰朽,縱使勉强慰藉,何嘗依俙彷彿也哉?且念,臣家受國恩罔極,報答之誠,銘在心骨,竭蹶奔走,惟命是承,崇飾辭讓,揆分未敢,區區竊以此爲自效之義,苟或由是而一直貪戀,貽累聖朝愼惜之政,則報答云者,反爲辜負,臣雖惛然,亦豈全昧於斯乎哉?尊號議定,職在應參,召牌狎臨,勢難容旋,雖不得不章皇出肅,自顧廉義,益增靦恧,諉以已出而晏然蹲冒,斷無其望,玆敢畢暴衷懇,猥入文字,仰瀆崇嚴,恭俟體諒。伏乞聖明,俯垂鑑察,將臣新授資秩,亟賜收回,俾公器毋淆,私分獲安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檢閱金益文疏曰,伏以,臣猥以菲材,冒玷淸選,載筆邇班,持綾華省,且將四旬有餘日矣。只期恪勤在公,何敢唐突言私,而第臣母年已向衰,病久成痼,每値寒節,恒少寧日,臣旣終鮮,他無傍護,黽勉在直,日夕憧憧,卽接家信,則臣母宿證,添以外感,寒熱交作,食飮全阻,氣息從以凜綴,轉側必須扶將,臣自聞此報,方寸煎灼,益難按住。玆敢忙綴短籲,徑出禁扄。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亟遞臣所帶之職,俾便救護,仍勘臣擅離之罪,以昭法紀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1月15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景在〈病〉。左承旨兪章煥〈病〉。右承旨金景善〈未肅拜〉。左副承旨金學性〈藥院進〉。右副承旨尹致秀〈坐直〉。同副承旨吳取善〈坐直〉。注書徐相敎〈病〉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達淵〈仕〉成錫魯〈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得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徐憙淳,副提調金學性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尹致秀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停。
○備忘記,乶下僉使李正殷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吳取善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月食齋戒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尹致秀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別兼春秋洪在龍、鄭基世、南秉哲,檢閱沈敬澤,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吳取善啓曰,三司諸臣以爲,凶逆如鶴秀,而鞫覈未行,典憲莫施,臣等雖欲奉承退去之命,免被瀆擾之罪,其如王綱何哉,臣分何哉?更鼓轉深,衷情益急,冒萬死更爲求對云矣。傳曰,此事之如是爭執,非曰不然,而前有大臣箚批矣,王章之不可不克伸,慈意之不可不仰體者,皆有所十分酌量,須悉此意,勿煩卽退。
○又啓曰,三司諸臣以爲,今下聖批,鄭重溫諄,不勝感惶,而臣等竊以爲,王章之當伸而伸,卽所以仰體慈意,今於所必誅之逆憝,何以終屈三尺之嚴乎?衷憤轉急,未暇畢辭,惟願亟借方寸之地,悉陳沬飮之義云矣。傳曰,已悉諭矣,退去。
○又啓曰,三司諸臣以爲,臣等課日徹夜,甘犯煩瀆之罪,而尙未蒙兪可,進不得效明張之義,退無以洩磔臠之憤,抑菀徊徨,冒死更爲求對云矣。傳曰,前後批諭,已悉予意,而一向煩稟,殊極未安,是果臺閣懲討之體,不得不然而然乎?伏閤三司,竝遞差。
○傳于尹致秀曰,同副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景善落點。
○李玄文在外,代以成錫魯爲假注書。
○傳于尹致秀曰,金吾堂上聯名上疏入之。
○傳于尹致秀曰,吏曹參議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吏曹參議前望單子入之,趙秉憲落點。
○傳于尹致秀曰,臺諫、玉堂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臺諫前望單子入之,大司憲宋啓榦,大司諫閔英世,執義韓宓履,司諫具定默,掌令韓啓源、金仁根,獻納李冕植,持平李魯確、成近默,正言黃起源、金觀燮落點。
○玉堂前望單子入之,應敎李家淳,副應敎姜必魯,校理金大坤、鄭藎,副校理李東迪、宋能圭,修撰金相稷、兪象煥,副修撰沈承澤、林肯洙落點。
○兵曹,以白殷鎭爲訓鍊都監中軍。
○兵曹口傳政事,大護軍單朴永元。
○尹致秀,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望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奎章閣言啓曰,臣等進詣奉謨堂,奉審無頉,而閣內諸處,亦爲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來二月十三日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稱慶陳賀時,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箋文方物物膳,依例封進事,知委京外,箋文頭辭,令文任撰出,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永禧殿酌獻禮當次之年,則本殿春奉審,例於酌獻禮前擧行矣。今正月二十日,臣曹與戶曹堂上進去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慶尙監司洪在喆移文,則以爲,泗川縣鄕校聖殿,年久頹圮,所見未安,不可不及今修改,告由移還安祭香祝,自本曹啓稟下送云矣。泗川縣鄕校聖殿修改時,先告事由移還安祭香祝,卽令該司照例磨鍊下送,從便卜日設行之意,竝爲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皇壇壇上及祭器等物,每年孟春戶禮曹堂上奉審事,曾有定式矣。今正月二十六日,臣曹與戶曹堂上,進去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上號都監都提調意啓曰,本都監都廳郞廳申錫愚,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尹致秀,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道海南縣定配罪人宋希哲,咸鏡道慶興府定配罪人韓珩和,竝放送事,承傳啓下矣。全羅道海南縣定配罪人宋希哲,咸鏡道慶興府定配罪人韓珩和,竝放送事,分付各該道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別兼春秋洪在龍、鄭基世、南秉哲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致秀曰,只推。
○吳取善啓曰,副應敎姜必魯,有時急稟達事,來詣閤外請對矣。傳曰,旣有處分,則又何以伏閤更煩乎?罷職。
○京畿監司徐英淳狀啓節祗受有旨內,副司直成近默、金仁根等處別諭各一度,正書下送,卿其令地方官傳諭敦飭,使之從速上來事有旨敎是白乎等以,副司直成近默、金仁根處所下別諭,使各其地方官果川縣監、驪州牧使,卽爲馳進,傳諭敦飭爲白有如乎,節到付果川縣監沈宜益牒呈內,縣監敬奉別諭,馳往本縣縣內面校洞里副司直成近默家,傳諭敦飭是乎,則以爲,從前轉達,每附爰辭之義,而其爲僭猥,反有甚於陳疏,今於恩命之下,惶懼愈深,罔知攸達,謹當冒死疏籲,恭竢逋慢之誅而已,亦是如牒呈是白乎等以,緣由馳啓云云。踏啓字。
○判義禁朴綺壽,同義禁李景在、張敎根等疏曰,伏以,日前以荐棘罪人鶴秀事,大僚聯箚,三司俱發,在前如此之時,王府例不得擧行,而臣等亦忠憤斗激,敢效執藝之義,相率陳籲,冀回天聽,而及承批旨,辭敎截嚴,三司伏閤之時,一邊自王府擧行,自古所未有之事,聖敎中以陳疏草記先後之失當爲敎,臣等慙惶無地,而此事本無定例,以疏以啓,或先或後,隨時不同,而聖敎至此,臣等萬萬恧蹙,然而三司伏閤,聲討方張,自王府發配,無例可據,臣等寧被方命之誅,不敢爲擧行計,玆敢短章聯籲,仰瀆崇嚴。伏乞亟降郵罰,以安私分,以肅朝綱焉,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何必如是爲引?王府則當以命令爲重,卽速擧行,勿致屢煩。
1月16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景在〈緣故出〉。左承旨兪章煥〈坐直〉。右承旨金景善〈病〉。左副承旨金學性〈內閣進〉。右副承旨尹致秀〈坐〉。同副承旨吳取善〈坐直〉。注書徐相敎〈病〉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達淵〈仕直〉成錫魯〈仕〉。事變假注書未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景在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右承旨金景善,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永宗僉使柳相鼎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李景在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別兼春秋洪在龍、鄭基世、南秉哲,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事變假注書金得秀,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吳取善啓曰,掌令韓啓源,副修撰沈承澤、林肯洙,有時急稟達事,來詣閤外請對矣。傳曰,又何煩稟?竝罷職。
○又啓曰,持平李魯確有時急稟達事,來詣閤外請對矣。傳曰,又何煩稟?亦爲罷職。
○又啓曰,修撰兪象煥,有時急稟達事,來詣閤外請對矣。傳曰,又何煩稟?亦爲罷職。
○傳于尹致秀曰,臺諫、玉堂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傳于尹致秀曰,吏兵判有闕之代,政官牌招開政。
○傳于吳取善曰,王府事誠駭然矣,懲討自懲討,命令自命令,而如是稽滯,是亦格例乎?更爲嚴飭,使之卽刻擧行。
○傳于吳取善曰,當該承旨從重推考。
○傳于吳取善曰,二十日次對,進定於十八日。
○金得秀改差,代以丁義衍爲事變假注書。
○吳取善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淸河縣監朴孝聞,憲府則雖已署經,諫院則大司諫閔英世,司諫具定默,獻納李冕植,正言黃起源、金觀燮在外,不得署經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一司除署經。
○兪章煥啓曰,吏曹參判沈宜臣,參議趙秉憲,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未差,參判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如有違牌,勿爲呼望。
○有政。吏批,判書未差,參判沈宜臣式暇,參議趙秉憲進,左承旨兪章煥進。啓曰,判書未差,參判沈宜臣式暇,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以權敦仁爲吏曹判書,金左根爲兵曹判書,鄭東勉爲敦寧都正,曺雲承爲司僕正,沈能恕爲奉常正,兼祭酒單宋啓榦,故吏議吳熙常,贈吏判例兼祭酒,正卿贈職事,承傳,贈吏參李章顯贈吏判例兼,知春秋李憲球考,贈吏參李崑秀,贈吏判文衡奎提例兼,判尹李若愚考,贈持平尹志述贈吏判例兼,加贈正卿事,承傳。
○兵批,判書金左根未肅拜,參判鄭鴻慶,參議金洛龍病,參知李是鍊入直進,同副承旨吳取善進。大護軍洪敬謨、李憲瑋,護軍趙斗淳、趙元錫,副護軍權大肯、金胤根、申命洪,副司直李殷相、趙秉恒、趙然春、金在根、洪翼燮、金持泰、李濟達、洪在重、朴正履、朴鳴載,副司果兪錫煥、李孝淳、金逸淵、李垿,以上竝單付。
○傳于兪章煥曰,見窠皆令差出。
○吏批,再政。以洪敬謨爲兵曹判書,金左根爲軍器提調,都監提調單金左根,禁衛提調單金左根,御營提調單金左根。
○吳取善啓曰,新除授兵曹判書金左根,卽爲牌招,傳授命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兵曹判書金左根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右承旨金景善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吳取善曰,只推。
○以別兼春秋洪在龍、鄭基世、南秉哲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吳取善曰,只推。
○兵曹,以柳基常爲摠戎中軍。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申錫愚。
○吳取善,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義州府尹李圭祊狀啓,則以爲,犯越罪人,自鳳城押來,故査問,則咸鏡道穩城居鄭廣潤、池亨叔,鍾城居介仁元三名,而所供內,渠等於昨年九月,欲爲移接江界,路由白頭山底,風雪大作,道路莫辨,還向茂山之際,爲大國人執捉云,而冒犯越境,竟至被捉,言雖失路,跡涉殊常,竝具枷嚴囚,以待朝家處分爲辭矣。犯越之罪,係是一律,固當依法典處之,而情節之究覈,居住之來歷,不可不更加詳査後,始可用法,依辛卯已例,分付關西道臣,往復於咸鏡監司,待其具格狀聞後,更爲稟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李鶴秀施以楸子島荐棘之典事,承傳啓下矣。李鶴秀全羅道靈巖郡楸子島荐棘,而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都事,自京畿楊州地執捉,仍令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吏曹判書洪敬謨疏曰,伏以,歲籥鼎新,景祿泰來,慈簾光撤,進徽號而闡四紀之化,聖曆日隆,臨寶宁而咨一初之政,此誠曠千載一有之慶,而太平萬世,其永鞏基于此,鼓舞抃祝,朝野惟均。仍伏念,臣以萬萬無似之品,叨萬萬不稱之任,積尸素之譏,犯知難之戒,夙宵兢懼,祗思引退,如弱夫之擔千匀,未嘗一日忘缷,而居然行大政而歲且改矣。量才揣分,有愧初心,强力驅策,計日苦企者,惟以了勘京察,爲一遞之期,而躬逢慶會,未敢言私,淟涊盤礴,迄至于今,愧忸惶悶,莫省所喩。噫,今臣之乞解,非出尋常例套,誠有所斷斷不可仍冒者。蓋當初除命之下,臣不能固守虞人之戒,乃不免怵迫嚴命,冒沒一出,而夫旣出而爲政矣,國之重務,莫先於爲官擇人,竊自期殫精竭智,對揚休命之萬一,而臣固見識寡陋,物情茫昧,古人所謂一副心兩隻眼,實無此才能,登明選公,非敢擬到,循資塡闕,猶且摸索,除目一出,瘡疣輒露,卒無以甄別明揚,少補我聖上恢張之治,此臣之當解者一也。考察調遷,都政爲重,而臣固年衰病痼,才短精耗,揀選裁量,莫辨淄澠,差除照擬,只襲塗轍,竟止是按簿注名,苟了當日之事而已。退自循省,惶恧交中,物議嗤點,從可知已,此臣之當解者二也。銓官之於大政,視以瓜限,政畢之日,卽徹辭單者,可見法意之攸在,而臣之不量而入,始旣妄矣,一割而鈍,斯可止矣。今於竣事之後,若又依違顧戀,蹲仍不去,則是乃再誤也,此臣之當解者三也。朝廷選擇銓官,授之必難,任之必愼者,爲其國家之重寄故也,而在臣則誤恩也,濫職也。誤恩之加,若謂試可乎,則試之蔑效,不宜久任,濫職之膺,若謂怵分乎,則分之旣伸,可以卽去,此臣之當解者四也。凡玆數者,皆臣之亟宜去者,然援以爲說,猶近於隨衆飾讓,而臣之苦心血懇,抑有不得不畢辭祈免者,臣本根孤植弱,夙蹈世路,虛舟自在於急流,隻輪不僨於峻坂者,徒以杜門守拙,不墜先訓,爲一生書紳之符故耳。今以孤畸之蹤,占一代華膴之選,以冥擿之行,處萬目睢盱之場,瑕纇已著,尤悔日積,猶復貪榮戀寵,迷不知止,則謗積於不虞,災成於无妄,終必至於僨國事而謬身命,思之及此,寧不大可懼哉?且臣年迫七耋,疾嬰二豎,昃日之景,漸至下山,視蔭之形,長在負席,惟其最劇之症,頑痰膠結,氣不能下滀,游風暈轉,火從以上升,方其添劇之時,頭目眩掉,不得按住,神識昏瞀,有時迷懣,無日不沈痼,奄奄有垂盡之狀,是固十年之祟,已成百病之囮,藉使致身於閑散之地,盡意調治,譬如枯木朽株,不可以復受潤津,若復勞動筋力,費用心思,强行常人之事,則殘咳危喘,無幸也必矣。昔隋之韋世康之言曰,年不待遲暮,有疾便辭,史傳稱爲格言,今臣年迫遲暮矣,病亦貞痼矣,不待遲暮,而有疾猶辭,況兼而有之者乎?天地之德,物無不遂,聖主之仁,愛欲其生,臣之仰望於殿下者,惟此而已,惶隕之極,言不知裁。伏乞聖慈,俯垂矜察,亟許鞶褫臣職名,俾得安意調息,則實天地父母顧復生成之澤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兵曹判書李憲瑋疏曰,伏以,寶曆鼎盛,摠攬萬幾,慈天仁覆,臨御四旬,簾帷光撤而克享長樂之養,瑤冊將擧而先行進箋之禮,太母之盛德益彰,重宸之孝思冞隆,三慶荐湊,百祿是遒,區區抃祝之忱,曷有其極?仍伏念,臣以材則鈍滯之姿,最居人下,以病則貞痼之祟,積有年所,其於見識,何嘗有一分堪承之望,而當其受命之初,徒懷簡拔之私,罔念量入之戒,竭蹶就列,及其行政之際,做錯非止一再,瘡疣莫掩千百,雖例規常格,猶患茫昧,況平稱下錘,尙何可論?是以每經一番政注,輒增一番悚恧,惟物議是聽,譴何是俟,而聖度天大,曲加包容,同朝忠厚,不有駁正,荏苒蹲仍,居然爲七八箇月,而報答蔑效於絲毫,寵祿只竊於厚腆。於是乎愧懼之心,不翅若撻于市而集于木,求解一念,汲汲然如熱思濯,未或食息忘也。至若疾病之狀,固不敢張皇爲說,自歸猥屑之科,而稟質虛脆,未老先衰,賦性狷隘,最不耐煩,簿書之鞅掌,人客之浩汗,無往非祟於病者,調將少失其宜,形症一倍斯劇,心胸爲之窒塞,頭面從以烘熱,甚則眩暈瞀迷,不省四到,中權非臣養病之方,則不可緣臣而一任其瘝也,明矣。且京察已過,京察卽世所稱政官之苽限也,宜卽陳懇丐免,隨分調治,而際値國有大慶,未敢言私,從後於籲庭之班,奔趨於陪扈之列,課日强策,撞觸寒威,舊疴尙爾,新恙越添,潮熱之候,與咳喘而俱升,風眩之氣,挾痰火而愈煽,纔脫橐鞬,便委床笫,證勢之非輕,源委之有自,殆不可以一時感冒言,時月之內,彈束蠢動,斷無其望,玆敢披瀝衷懇,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俯賜鑑諒,亟遞臣本兵之任,以幸公私,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1月17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景在〈病〉。左承旨兪章煥〈緣故出〉。右承旨金景善〈坐直〉。左副承旨金學性〈式暇〉。右副承旨尹致秀〈坐直〉。同副承旨吳取善〈坐〉。注書徐相敎〈病〉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達淵〈仕〉成錫魯〈仕直〉。事變假注書邊亨淳〈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吳取善,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吳取善啓曰,來二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又啓曰,行大司憲宋啓榦,執義韓宓履,掌令金仁根,持平成近默在外,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章煥啓曰,右承旨金景善,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檢閱金益文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丁義衍在外,代以邊亨淳爲事變假注書。
○吳取善啓曰,兵曹判書金左根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連事違召,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又啓曰,兵曹判書金左根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兵曹判書金左根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連事違召,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又啓曰,兵曹判書金左根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連事違召,無意承膺,事體所在,極爲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又啓曰,兵曹判書金左根四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連事違召,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五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金景善,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時,外殿親傳冊寶,內庭行禮,自內親上致詞箋文表裏及卽日臨殿受賀之節,依例磨鍊乎?敢稟。傳曰,依例磨鍊。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時,內外習儀初二三度,當爲擇日擧行,而謹稽謄錄,乙卯、甲子年皆以內外習儀各一度,稟旨磨鍊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依甲子年例爲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上尊號日內庭行禮時用樂,例以瞽師、女伶擧行,而謹稽謄錄,乙卯、甲子年,俱因特敎除之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依甲子年例置之。
○又以上號都監都提調意啓曰,本都監郞廳戶曹正郞洪晉淵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其代以戶曹正郞尹致英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上號都監都提調意啓曰,本都監各房,自今日始役,郞廳、監造官中一員,依例入省記,輪回上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致秀,以漢城府言啓曰,過期未婚之類,分付各部,搜訪報來矣,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吳取善,以兵曹言啓曰,省記法意,何等嚴重,而今日香室省記中崔錫玄,誤以馬翰良書來,以致追省記之境,臣不勝悚惶,而當該不審之香室入直官典籍崔錫玄,令該府拿問處之,何如?傳曰,允。
○尹致秀啓曰,省記法意,何等愼重,而今日香室入直官典籍崔錫玄,誤以馬翰良書入,事甚疎忽,極爲未安。省記,今方追書以入,而當該兵曹堂上,不可無警,推考,何如?傳曰,允。
○吳取善,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千摠沈昌奎,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吏曹參議趙秉憲疏曰,伏以,臣於本月十五日,伏奉除旨,以臣爲吏曹參議者,臣聞命悸恐,不知所以自措也。夫以下大夫而與聞政注,峻揀也,以臣揆臣,諒非其人。仍伏念,臣家厚沐洪渥,出入選部,逮臣身而爲五世矣,仕官之以踵先爲貴者,以其能有以似之也。臣旣灼知其無能爲役,而所有者,只門戶燀爀而已,臣安得不蚤夜兢懼,不啻臨深而履薄也。嗚呼,臣之策名,在於父母具存之日,每有榮觀,貽悅居先,不遑以辭受爲防,不幸十年之間,荐罹愍凶,今焉孑孑然一窮人,朝衣趨庭,畢生不可復有,此臣所以奉華誥而興惕,拊餘生而增感者,而顧臣以學則謏,以材則劣,自出而仕也,無尺寸可紀,取序涉歷,勺量已溢,藉使臣斂跡養拙,息慮進取,猶當懍懍,恐或顚僨,況處之名利之塗,馳驟不休,底亢盛悔舛謙約之戒,則臣之計將日謬,而進退兩無所據矣。就以職事而言之,其爲任也,如衡稱鑑照,甄別激揚,未可曰全無綦係,而銓格而通塞是聞,享議而差擬是主,是又參佐之獨擔其責也,謂臣可以了其事而授之,不少難愼乎否耶?熙朝官人,才惟是取,具臣奉職,量而後入,筲器而大受,駑步而遐策,非臣之攸聞,牌望路阻,雖不得不章皇出肅,冒沒行政,而淟涊蹲據,斷無其望。玆敢畢暴衷悃,仰瀆宸嚴。伏願聖明,念官方之在所愼簡,諒至懇之合當曲遂,亟遞臣職,以幸公私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1月18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景在〈坐〉。左承旨兪章煥〈坐〉。右承旨金景善〈坐〉。左副承旨金學性〈坐直〉。右副承旨尹致秀〈坐〉。同副承旨吳取善〈坐直〉。注書徐相敎〈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成錫魯〈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邊亨淳〈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吳取善啓曰,行大司憲宋啓榦,執義韓宓履,掌令金仁根,持平成近默在外,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防垣萬戶都弼謨,伐登萬戶金完春下直,各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李景在啓曰,吏曹判書權敦仁,工曹判書洪敬謨,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竝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學性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金學性啓曰,兵曹判書金左根五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連事違召,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六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如有違牌,勿爲呼望。
○傳于金學性曰,兵判疏批已下,仍以前牌催促,傳授命召。
○李景在啓曰,假注書金達淵,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達淵改差,代以趙然昌爲假注書。
○傳于金學性曰,老病摠管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摠管前望單子入之,都摠管鄭元容,副摠管柳相弼、趙元錫落點。
○傳于李景在曰,山林外在外臺諫,竝許遞,政官牌招開政。
○傳于李景在曰,在外玉堂竝許遞,今日政差出。
○李景在啓曰,行吏曹判書權敦仁,參判沈宜臣,參議趙秉憲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以江原監司李光正狀啓,平昌郡民家失火事,傳于兪章煥曰,聞甚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助,結構奠接之方,廟堂措辭分付。
○吏曹判尹單柳和源除授事,承傳。
○義禁府啓目,香室入直官典籍崔錫玄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
○兵曹判書金左根疏曰,伏以,臣冒膺寵擢之命,今未幾日耳,藉曰不世之恩,感激居先,惟命之使,承順爲恭,而履亢蹈滿之懼,包羞隱恧之心,卽亦常情攸然,食息之頃,未嘗敢忘,中權除旨,又何爲而及於玆際也?臣誠悶塞菀抑,雖欲厚自援諒,而不得其說也。噫,以臣不才,以臣無能,凡一階半級之關涉進取者,是豈臣所能自致也?繄惟曰覆幬而陶鎔之,顧復而成就之焉,則此臣所以不敢力抗於前後非常之命也,而至於見叨之銜,卽事務要重去處也,唱注而有銓選之責,綢繆而有備禦之戒,金穀而有支調計會之繁,今欲循其名而責其實,不底於瘝墜厥職,則臣之萬萬無堪於此,非但臣自知之審,亦淵鑑之所俯燭也。韎韋跗注之衆,而臣可以考其藝而掄其能,宿衛干掫之嚴,城池關防之要,而臣可以儆備而鈐轄之,簿領出納之滙,而臣可以句計而總約之乎?臣之饕竊榮寵,驟躐無方,固非今斯今,敷剔腎腸,瀝陳苦懇,亦不止一再,則有不敢每申前說,輒瀆聰聽,而只以較然易知者言之,事務之職,效害立至,非如華貫顯資之容可以翺翔優游焉而已也。臣雖極無狀,顧何敢强所不能,恬然自掩,畢竟坐速僨敗,重貽我聖上曲費提挈之憂也哉?歷日違傲,判不獲而已,牌望路阻,冞增惶阨,冒死陳籲,仰冀生成之澤。伏乞聖慈,以所以庇覆臣顧復臣者,憫恤之鑑諒之,亟遞臣所授之任,不至爲公私大狼狽,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授卿是職,意豈徒然?卿勿過辭,卽爲入來受符。
○辛丑正月十八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左副承旨金學性,假注書成錫魯,事變假注書邊亨淳,記事官沈敬澤、金益文,右議政趙寅永,行知中樞府事李羲甲,上護軍金箕殷、朴綺壽,禮曹判書徐憙淳,戶曹判書趙秉鉉,刑曹判書李嘉愚,行大護軍朴永元,知訓鍊院事李惟秀,行護軍李完植,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寅永進前奏曰,歲後日寒,無異大冬,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安順矣,上曰,次對爲之。寅永曰,卽見咸鏡監司鄭元容狀啓,則以爲,近自荐歉,戶口多縮,永興山四社,高原山兩社流沒,指徵無處之還,永興四社爲四千石,高原兩社爲三千石,今年則未捧懸錄,自明年除耗分徵,庶爲紓力之道,且無主良田,在在陳廢,永興四社陳田二百五十結,高原兩社陳田一百四十結,今年以陳懸錄,自明春募民勸耕,依法典三年免稅後,從時起還錄事,請令廟堂稟處矣。還穀法意,至爲嚴重,苟以難捧,懸之未捧,則凡今還弊,邑邑皆然,夫豈有勘糴之地,而來後之弊,所關不細,且穀數之必準幾包,除耗之不限年條,極涉囫圇,不可以此覆啓。道臣推考,原狀啓還下送,使之消詳區別,更爲登聞,而至於兩邑陳土之募民勸耕,三年免稅者,前於江陵倅上疏稟處時,仍陳更勿援例之意,而北關事情,與他有異,初非甚關於大農,且此啓出於令前,不宜一切膠守,卽不過《通編》遵守之事,依此施行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永曰,頃因慶尙前監司金道喜狀啓,順興吏民反逋各穀二萬六千四百三石零,限二十年排捧爲請,而道臣重推,原啓還下送,俾以收刷之道,條列登聞事,草記行會矣。卽見新道臣洪在喆狀啓,則枚擧該府使成龍申牒呈,以爲,民反及吏奴逋中生存難捧,爲九千六百七十石零,流亡無徵,爲一萬六千七百三十二石零,上項逋還各穀二萬六千七百三十二石零,限十年除耗排捧,漸次充完事,更令廟堂稟旨分付矣。該府添逋加排,已歷三紀,非但無一分了殺之效,竝與分糴收糴之恒例,而無地可責,此所以前請卄年排納之啓,啓稟還下,使之更爲條列,而今啓所請,又不過年條減半,其餘收殺之方,全不擧論,事之糢糊,莫此爲甚,然而此邑之弊,旣到極處,有難以他邑排逋,比而同之,合有一大更張而後,庶或爲革舊創新之圖,且其指徵無處云者,非一朝一夕之故,則設令十年排限,十年之後,又必援例請退,法紀之虧損,事體之屑越,當復如何?然則與其上下相蒙,徒煩紙上之空文,無寧以曠絶之典,付之寧失,俾窮峽疲民,擧蒙休養之澤,計其所獲,愈於所失,順興府流絶無徵者,特許蕩減,民吏未捧者,使之限三年除耗準捧,而此乃格外之格外,則有不宜看作常例,每於歲末,自巡營反庫後,以當年所捧幾何,別具成冊報來,而若三年內,又無準捧之實,則當該守令,倍施原律,道臣亦爲論勘事,分付,而今啓中穀摠數爻,與前啓有相左處,極涉不審,該道臣推考,仍令釐改,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永曰,頃以罪人陽淳前任嶺伯時所逋錢穀,令道臣詳査狀聞,以爲更稟蕩減事,筵奏行會矣。卽見慶尙監司洪在喆狀啓,則以爲,癸巳遞等後所逋中錢三千二百二十八兩零,流伊充上,仍逋一萬五千二百九十七兩零,虛錄於架山南倉,折米二千六百四十石,前道臣金道喜作租準充,餘數五千二百七十二石零,竝以別均,虛錄於大邱、仁同兩邑爲辭矣。前道臣之別備作租,誠出防弊之至意,而第聞當年無以準報,必將拖過十年云,非但久遠難期,且錢邊則仍無勘完之道,依前奏,無論錢與米未及充逋者,竝令於原簿中除減,以祛一路巨瘼,雖以前後道臣言之,循例磨勘,難免彌縫之跡,而前道臣旣有別備,不宜論勘,其外竝捧bb現b告,施以越俸之典,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永曰,卽見黃海前監司趙斗淳所奏,則以爲,本道還多戶小,而各司支放取耗穀,以其道里便近,每每添作,爲生民切骨之瘼,自今凡係取耗之穀,無復移作於海西事,請令廟堂稟旨施行矣。糶糴之法,初非取耗而設,只是餉賑備豫之資,不得不改色,而方春民勢,亦有所賴,未嘗非公私兩便之制矣。挽近經用日匱,每多着手於耗穀,故倉皆盡分,簿罕半留,而京司作錢,從以日增,邑邑俱弊,莫可矯捄,若使爲長吏者,較戶量穀,分得其均,無私拔不受之患,則豈至於還多爲弊,若是之甚哉?第此流來已久,無以倉卒理會,則咸糴一條,亦爲目下紓力之要,依所奏申飭各司,俾於該道蘇醒間勿復添還,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永曰,卽見前執義李殷相所懷,則以爲,文川、永興、咸興、洪原牧場,卽以咸興牧官所管,咸興只徵屯稅,文、永、洪三邑,設柵放牧矣。近以虎噉,牧養於牧子家,設柵錢中間乾沒,而點馬之行,徵求無節,逃役之民,投托相續,邑牧俱困,依端川、穩城例,使各其邑,兼監牧而罷牧官。且外邑京司穀作錢時,京差貽弊,實各道通患,各宮房差人爲弊,亦與此一般,自今凡作錢徵稅,勿送差人,令各道各邑上送事,竝請令廟堂,稟處矣。文川牧場之有名無實,誠如臺臣所論,而亦有端、穩兼牧之已例,則許令撤罷,似合事宜,而第念,馬政最重北路,其在存羊之義,有難遽革,今姑置之。至於點馬之弊,逃役之患,分付該道,使之這這糾檢,俾無更蹈,而京司作錢之勿送差人,曾有禁條,未知北道,緣何有此,而宮差爲弊,尤極可駭,竝以申明之意,嚴飭各司各宮與諸道,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永曰,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之典,已涓吉始役矣。二月十三日進冊寶時,當有陳賀之節,則向者撤簾後,親摠萬幾之賀,雖以合行於母臨四紀之慶,有所成命,第念事體與禮典,各有攸宜,此則以進冊寶日進定,合慶擧行,似爲允當,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永曰,臣以島棘罪人李鶴秀處分之律不當罪,法所必討,先之以前席之奏,繼而有聯箚之籲,沬血飮泣,備陳憂惋,而誠淺辭短,未能有槪,臣方自訟之不暇,而此賊之負犯,果是何等干係也?其斁敗人彝,滅絶臣分,固已莫逃於太母之所俯燭,殿下之仰聆,則正所謂君讎國賊,人得以誅之者也。渠之千罪萬惡,臺章所列,姑捨勿論,卽此聖敎中惎構二字,旣是眞贓也斷案也,雖以天地好生之德,山藪包荒之量,安得以曲貸之乎?且念言路者,人主之耳目,國家之元氣也,設令牽裾折檻,有聖心,猶當優容而虛受,以振讜直之風,而日前三司諸臣叫閽爭執,實出於明張之義,不失懲討之誠,則以我殿下明聖,不惟不賜聽納,乃反摧折之譴責之,遞罷相續,景色愁阻,必使之箝口卷舌,不敢有言而退,此豈聖朝待臺閣之道哉?臣不勝憂愛之切,竝此仰陳。伏願殿下,更加深思,罪人則亟施當律,遞罷三司,竝賜反汗之音焉。上曰,此有勘量,不必更煩,三司事,卿言好矣,竝敍用。〈出擧條〉寅永曰,西平府院君韓浚謙,以仁祖國舅,墓所在於安山地,而因神道碑有孝廟御諱,英廟特命建閣,正廟又命改修,而今爲五十餘年,將有傾頹之慮云。其在繼述之道,合有特施之典,令該道待開春重修後,形止狀聞,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永曰,成均分館人孫錫圭,以名賢後裔,世居慶州,而流寓北道,仍登道科,故遂未免分隷成均,公議稱屈云。孫錫圭更以槐院調用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永曰,行大護軍朴永元,湖西句管堂上,行護軍金興根,貢市堂上差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永曰,臣於日前朝參,以淸白吏被選五人入錄事,提稟蒙允而退,考舊蹟則已於先朝乙丑,因故相臣韓用龜建白入錄矣。臣之矇未照檢,有此做錯,實不勝愧悚之至,原稟辭,方欲改措語啓下爲計,而其所入錄云者,殆同斷爛殘篇,無以考信於來後,此則令吏禮曹及備邊司,溯古已往被選入錄,更加釐正,另成一冊,以備文獻之徵,而至於新篇事,依前允下申飭,何如?上曰,唯。寅永曰,大護軍柳和源,已陞資憲,而排望乏人,不得擬實職云矣。曾於先朝時,故判書白師誾,階爲正卿,以將臣父,有判尹特除之命,今此柳和源之處地履歷,與之相同,而事係恩典,雖不敢自下仰請,至於知中樞,則或有單付之例,令該曹待開政作窠單付,恐合優老之典,故敢此提稟矣。上曰,旣有白師誾已例,漢城判尹許遞,柳和源除授。〈出擧條〉寅永曰,南奉朝賀禮葬,雖因屢次下敎,本家不敢不惶恐祗受,而聞故相遺意,不欲貽民邑之弊,故方在萬萬難處云,今若因故相遺意,特命還寢,則其於身後體諒之道,亦當使故相,與有榮焉,敢此提稟矣。上曰,禮葬置之,葬需,令該曹從優輸送。寅永曰,今日賓對,卽親摠萬幾後歲首進定者也,備堂之無故懸病者甚多,揆以事體,極爲未安。除耆社實頉外,捧現告竝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大臣就座。學性曰,諸宰奏事。憙淳曰,親摠庶政,養隆長樂,稱慶陳賀,進定於二月十三日,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稱慶陳賀合慶事,大臣筵奏,蒙允矣。今此慶名,以親摠庶政養隆長樂,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合二慶稱號,而陳賀箋文頭辭,令文任更爲撰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憙淳曰,因吏曹覆啓,贈吏曹判書朴光前賜諡一款,令禮曹稟處事,允下矣。朴光前以先正臣文純公李滉之高弟,學問純篤,節義卓越,先輩諸賢,一辭推詡,屢被列聖朝崇奬之典,而今旣加贈至正卿,節惠之請,特爲許施,恐合事宜,故敢此仰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大臣先退,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19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景在〈病〉。左承旨兪章煥〈坐直〉。右承旨金景善〈式暇〉。左副承旨金學性〈緣故出〉。右副承旨尹致秀〈病〉。同副承旨吳取善〈坐直〉。注書徐相敎〈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成錫魯〈仕直〉李鼎信〈未入來〉。事變假注書邊亨淳〈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吳取善啓曰,行大司憲宋啓榦,掌令金仁根,持平成近默在外,執義、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章煥啓曰,右副承旨尹致秀,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然昌有頉,代以李鼎信爲假注書。
○兪章煥啓曰,行吏曹判書權敦仁,參判沈宜臣,參議趙秉憲,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連事違召,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判書、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議只推,一體更爲牌招。
○以吏曹參議趙秉憲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吳取善曰,只推。
○兪章煥啓曰,行吏曹判書權敦仁,參判沈宜臣,參議趙秉憲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經宿,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陳疏,參判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更爲牌招。
○傳于兪章煥曰,吏判疏批已下,卽爲牌招。
○傳于吳取善曰,臺諫、玉堂有闕之代,今日政差出。
○兪章煥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竝待下批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備邊司薦望,以閔致成爲咸鏡監司。
○有政。吏批,行判書權敦仁進,參判沈宜臣牌不進,參議趙秉憲牌不進,左承旨兪章煥進。以韓鎭㦿爲大司諫,金逸淵爲執義,李垿爲司諫,申大膺爲掌令,安潤蓍爲持平,朴鳴載爲獻納,沈敦永、南性敎爲正言,金在根爲應敎,趙秉恒爲副應敎,李垿、徐有薰爲校理,尹穳、李正履爲副校理,李孝淳爲修撰,林肯洙爲副修撰,鮮于俶爲崇仁殿參奉,咸鏡監司單閔致成。
○兵批,判書金左根病,參判鄭鴻慶病,參議金洛龍病,參知李是鍊入直進,同副承旨吳取善進。以朴樂曾爲花水山別將,上護軍鄭元容,大護軍李若愚,副護軍閔英世,副司直韓宓履、具定默、李家淳、金大坤、鄭藎、李東迪、宋能圭、李冕植,副司果黃起源、金觀燮、金相稷,以上竝單付。
○吏批,再政。兼直閣單徐有薰。
○以右副承旨尹致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吳取善曰,只推。
○兪章煥,以戶曹言啓曰,故奉朝賀南公轍禮葬,置之,葬需,令該曹從優輸送事,命下矣。葬需錢五百兩,木五同,布五同,從優輸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時,外殿親傳冊寶處所及大王大妃殿親受處所,以何殿磨鍊乎?敢稟。傳曰,親傳處所,仁政殿,親受處所,通明殿爲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謹稽謄錄,則乙卯年上尊號時,因特敎,中宮殿行禮儀節,磨鍊擧行,而甲子年上尊號時,亦有依乙卯年例磨鍊擧行之命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依甲子年例爲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龍仁幼學安其命所志,則以爲,族姪國元,嫡妾俱無子,以其同姓二十寸兄國義弟二子耆燮,欲爲繼後,兩家諸族,相議完定,而生養父母,俱爲作故,拘於常規,不得循例禮斜,依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矣。凡係繼宗立後,兩邊與受,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曾有筵奏定式,而門長安其命所訴旣如此,依定式,安國義第二子耆燮,立爲安國元之後,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啓目帖連gg義禁府啓目粘連g,向前崔錫玄,亦擧行錯誤,事雖出於下輩,檢察矇矓,責難免於入直,莫重省記,有此換名,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吏曹判書權敦仁疏曰,伏以,聖曆光盛,機務始親,慈徽休闡,庭儀載涓,孝至而道隆,慶荐而禮備,萬億無疆,臣不勝歡欣禱祝之至。臣於銓任,今三奉除旨矣,夫其三除,以年則歲一爲課,以月則未滿數十朔,而自遞至除,且僅間一京察矣,此殆同朝之所未見,近例之所絶罕。臣未敢知殿下,謂非臣莫可,卽不能舍臣也歟?藉使臣嫺於政事,達於品別,已試之能,亦嘗足以厭世之物議,上之任人,最不可偏於注嚮,況臣前後玆職,積孤恩寄,甚多疵咎,其不加之責盭,特聖度優假,朝廷厚恕矣。殿下旣悉燭臣之斷然無所長,臣亦畢暴竭輸之無底蘊如此,然而除之又除,累至於三,必使臣隨除輒誤,屢誤而不已,不審殿下何所取臣,而果若是其不能舍也。今有適百里者,戒其弊乘,備其壞輪,間關窮日,然後至其至,亦涯量之外爾,弊者已僵,壞者已臥,尙欲重整銜橜,揚箠策而力之前,則其不狼狽顚倒者有之乎?臣之疲敗艱難,不翅爲僵且臥焉,而殿下反責之以追塵絶景,則無乃大惑乎?今殿下一初淸明之會,端門聽朝之餘,天官特點,首及於臣,臣之含戴感激,固如何哉?臣蒙此殊知,恩造罔極,塵露私情,理當萬倍,殫盡愚魯,對揚明命,臣安得無至願者存,而淬礪百工,振發群綱,卽殿下初政之當確勉,八域之所拭目,矧玆重任,尤合器使,乃復畀之於無能蔑效之人,則異日職事之得失臧否,且姑舍,其所拭目而待者,得不議殿下之初政也乎?此非爲臣之利害益較然矣。臣由是大恐,召牌屢下,未敢肅膺,冒入文字,略佈衷實。伏望聖慈,特賜照諒,亟許鐫改,俾公私無兩失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檢閱金益文疏曰,伏以,臣父右承旨臣景善,例帶春秋館修撰官矣。臣之春秋兼銜,在所當遞。伏乞聖明,俯垂鑑諒,亟改臣職,以安私分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1月20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景在〈病〉。左承旨兪章煥〈式暇〉。右承旨金景善〈坐直〉。左副承旨金學性〈坐〉。右副承旨尹致秀〈坐直〉。同副承旨吳取善〈緣故出〉。注書徐相敎〈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成錫魯〈仕〉李鼎信〈仕直〉。事變假注書邊亨淳〈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趙寅永,提調徐憙淳,副提調金學性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進御加味君子湯五貼製入事,榻前下敎。
○金學性,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吳取善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陳疏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行大司諫韓鎭㦿,司諫李垿,疏批已下,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北虞候李基瑩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以校理李㘾,修撰李孝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學性曰,只推。
○金景善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校理李㘾,修撰李孝淳,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司諫李垿,持平安潤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學性曰,只推。
○金學性啓曰,行大司憲宋啓榦,執義金逸淵,掌令申大膺、金仁根,持平成近默在外,持平安潤蓍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致秀啓曰,三品官以下上疏之無得頭辭,自是格例,而卽見正言沈敦永上疏,則頭辭違式,事甚未安。原疏係是言事,故雖不得不捧入,不可無警,推考,何如?傳曰,允。
○金景善,以吏曹言啓曰,昨日政新除授弘文館校理李㘾與本曹參判沈宜臣,有妻三寸叔母姪女夫應避之嫌,而矇然擬入,至蒙恩點,不察之失,臣不勝惶恐,原望筒勿施,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李孝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學性曰,只推。
○金景善,以禮曹言啓曰,大報壇祭享每年三月上旬內擇日擧行事,曾有定式矣。吉日,令日官李一遂推擇,則來三月初六日爲吉云,以此日設行,而初雖以親祭磨鍊,亦多有攝行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攝行磨鍊。
○又以禮曹言啓曰,朔望若値別祭,則只行別祭事,載在禮文矣。來三月十五日行宗廟、景慕宮望祭與寒食節享相値,依禮文,望祭兼行於節享事,知委擧行,而原啓本中,以此磨鍊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日內庭行禮時,大殿所進致詞箋文,中宮殿所進致詞,依例令文任前期撰進,以爲肄習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濟州前牧使具載龍狀啓謄報,則十月令薦新柑子如數封進,唐金橘一一摘取,只爲二百六十箇,而十六箇則肇慶廟薦新封進,所餘爲二百四十四箇,宗廟、景慕宮薦新,無以備數,故謹援已例,都封上送于禮曹,以爲稟旨進獻之地爲辭矣。在前橘果稀結之時,多有減數薦獻之例,今亦依前例分排,當日薦進,何如?傳曰,允。
○以濟州防禦使具載龍狀啓,薦新進上唐金橘柑子,俱不得如例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金景善曰,勿待罪事,回諭。
○金學性,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柳基常,以文臣朔試射試官,慕華館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濟州前牧使具載龍年分狀啓,則以爲,濟州勝於大靜,旌義遜於大靜,僅爲平年,而年事旣未均登,新舊還之一時竝督,恐傷民力,舊還姑爲仍停云矣。舊還仍停之稟旨前擧行,雖涉擅便,島農旣未均登,又多有可援之例,依狀辭特爲許施,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武兼廳牒報,則武兼李震寬,不有呈由,無端下鄕云,汰去,何如?傳曰,允。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藝文館檢閱金益文上疏,則以爲,臣父右承旨景善,例帶春秋館修撰官矣。臣之春秋兼銜,自在當遞,伏乞聖明,俯垂鑑諒,亟改臣職亦爲白有臥乎所,相避之法,在下當遞,而史官春秋,法不得減下是白如乎,承政院右承旨金景善所帶春秋館修撰官之任,今姑減下,何如?判付啓依允。
○義禁府照目粘連,香室入直官典籍崔錫玄矣本府議啓內,擧行錯誤,事雖出於下輩,檢察朦朧,責難免於入直,莫重省記,有此換名,以此照律罪,笞四十收贖,付過還職,私罪,奉敎依允。
○行大司諫韓鎭㦿疏曰,伏以,天休泰來,寶齡鼎盛,親摠萬機,茂膺百祿,慈徽闡而聖孝益隆,朝謁行而廷儀載肅,此誠曠千載一有之慶,而太平萬世無疆之休,其永基于玆矣,蹈舞忭祝,曷有其極?第臣於日前劇沍,多致觸冒,重嬰毒感,委席呻囈,全沒省覺,而千萬不自意,諫長除旨,忽下於此際,臣聞命驚惶,罔知攸措。顧今劇賊尙貸於一縷,邦憲莫伸於三尺,忠憤弸激,按住不得,固當趨伏閤外,以效古人輿疾之討,而其奈病情昏眩,欲赴旋仆,跬步軍動,其勢末由,玆敢亟綴短牘,略陳沬飮之忱,惟聖明垂察焉。噫,彼李鶴秀窮凶絶悖之罪,已悉於大僚三司之論,今無用架疊,而蓋其惎構之憯,干犯之重,天地之所不容,神人之所共殛也。梟獍之腸,鬼蜮之性,素所蓄積,罔非斁倫干紀之歸,而乃敢售之於莫重莫嚴之地,此自有載籍以來所未聞所未覩之極惡大憝也。我太母殿下所洞燭,而好生之德,包容旣久,至今倖逭,及夫聖旨一下,而象魏昭懸,魑魅莫逃,凡今日北面於殿下之庭者,莫不欲手磔口臠,食肉寢皮,則大僚聯籲,三司爭執,寔出於不共戴bb天b之公憤也,而未蒙允可,律止島棘,自古及今,安有爲人臣罪犯惎構,而不伏肆市之典,假息覆載之間者乎?倫彝由是而斁敗,刑政由是而隳壞,亂賊將何所懲畏,頹綱將何以振勵?夫刑憲至嚴且重,蓋爲天下之公,而非人主之所得以低昂也。伏願殿下,淵然深思,廓揮乾斷,亟令王府,拿鞫楸子島荐棘罪人李鶴秀,嚴覈情節,夬正典刑,以洩輿憤焉。臣於是,病委床笫,莫效叫閽之忱,有臣如此,生不如死,戟手憤惋,徒發病譫,碎首力爭,未暴衷情,安用彼臺閣爲哉?責以嚴討,罪著溺職,滿心惶恧,何敢自恕?至若譾劣之姿,骫骳之實,有非暇論。伏乞聖慈,俯垂鑑諒,劃賜遞斥,俾微分便而朝綱肅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前後批諭,已悉予意,又何煩陳乎?
○校理徐有薰疏曰,伏以,臣於向日朝參之班,伏見荐棘罪人李鶴秀處分傳敎,嚴如鈇鉞,炳若日星,凡厥背天常斁人紀之前後罪狀,不啻若禹鼎之昭揭矣。噫,歷數往牒,更安有負犯如此,而一息假貸於覆載之間者哉?臣謂跽斬之典,不俟終日,不意當律未施,酌處遽降,憤鬱之輿情,至于今莫之伸也。大僚聯籲而竟靳開納,三司叩閤而未蒙召接,上下否隔,道路惶惑,卽此景象,豈一初闢四之政所宜有也?臣雖時無言責,跡阻引裾之列,繞壁彷徨,徒切枕戈之痛,今於新除之下,亦安不仰首呼籲也?玆敢忙綴短章,仰瀆宸嚴。伏願殿下,淵然深思,廓揮乾斷,亟降嚴鞫之命焉。宋臣楊萬里之告其君曰,議獄者求其入中之出,緩死者求其死中之生,而至於元惡大憝,不在是典,故四凶無議法,少正卯無緩理,此正千古治逆之一大公案也,敢爲聖主誦之,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已諭於諫長之批矣。
○司諫李垿疏曰,伏以,臣庸愚譾劣,最居人下,顧何嘗一毫近似於論思諫諍之任,而臺職館銜,華誥聯翩,殆無虛月,若偏臣身,臣是何人,得此於聖明之世也?薇垣除旨,又下於夢想之外,臣雙擎震越,益不知措躬之所也。當此懲討方張之時,義當竭蹶趨承,以效沬飮之忱,而第臣有九耋老父,素患癃病,當寒添劇,風眩闖發,氣息淹淹,委頓不省,種種昏窒,當此之時,扶將焉非臣莫可,藥餌焉非臣莫可,方寸煎灼,罔知攸措,而臣若暫時離側,則無他在傍看護之人,臣欲進不得,欲退不得,如臣情地,豈不得呼籲於仁覆之下乎?玆敢不避猥越,略控情實。伏乞聖慈,憐臣悶迫之情,亟許遞改,治臣慢蹇之罪,以肅朝綱焉。臣嚮以鶴秀事,隨諸僚後,合辭叫閽,未承允兪之音,竟蒙遞差之命,臣退伏私次,憂憤愈激,玆又附陳,惟聖明垂察焉。噫,彼鶴秀之前後罪犯,聖鑑之所炳燭,端門之朝,立經定紀,渙發之音,威斷赫然,滿廷臣僚,孰不欽歎,而島棘之典徑施,鞫覈之請終靳,此雖出於聖人好生之大德,曷嘗用之於如鶴秀者哉?蓋其凶圖逆節所由來,久矣。天生妖邪,包藏禍心,干犯則莫重莫嚴,甘自陷於惎構,排布則至凶至憯,是可忍於壞亂,執跡而論,覆載之所不容,叵測之狀,神人之所共憤,而當覈不覈,不施當施,三司之遞罷相續,禁都之押付亟發,只使之偃息海島,有若尋常罪犯,國無三尺則已,旣有之,則不於此施之,將安所施之哉?臣之一籲再籲不知止者,誠以有國之常憲,不可越也,擧世之公論,不可遏也,罪關罔赦,而無所盤詰,事係至重,而有此寬貸,則是常憲可越也,公論可遏也,寧有是哉?寧有是哉?伏願聖上,淵然深思,廓揮乾斷,亟許拿鞫,明正典刑,俾王章伸而亂賊懼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已諭於諫長之批矣。
○獻納朴鳴載疏曰,伏以,御世之柄,莫先於刑政,立敎之本,莫重於彝常,故一或干紀,國有常憲。噫,彼鶴賊之罪,夫豈一日容於覆載之間哉?凶圖逆節,已昭奸於夏鼎,妖腰亂領,尙逭誅於魯觀,臣不勝却顧長慮,繼之以憂歎也。夫貪天爲功,人臣之極罪,固已必誅罔赦,而重之以惎構於莫重莫嚴之地,則天地之所不容,神人之所共殛也。惟我純祖,我翼考,始旣洞察而斥逐之,我慈聖殿下又嘗悉燭而明詔之,則乃是三朝之罪人也,凡今北面於庭者,莫不欲手磔而口臠,則亦卽擧國之同仇也。從古載籍以來,凶逆如彼,干犯如彼,而不施肆市之典,臣未之聞也。孟子曰,國人皆曰可殺,然後殺之,顧今大僚之箚,三司之請,卽國人同聲之辭,而歷日踰時,尙靳允兪,豈不有欠於辟以止辟之義哉?臣固知大聖人好生之德,曲加涵貸,而天以春生之,又以秋殺之,則聖人之體天順時,亦猶是焉,故傳曰,雨露霜雪無非敎也,此正殿下今日之所當懋也。三尺之法,懸於象魏,聖王所以與衆共公,則雖以人君之尊,不可以有所低昂也,明矣。伏願聖明,淵然深思,廓揮乾斷,楸子島荐棘罪人李鶴秀,亟令拿鞫,嚴覈得情,俾王章伸而輿憤洩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已諭於諫長之批矣。
○正言沈敦永疏曰,伏以,天休滋至,邦籙無疆,洪惟我主上殿下,寶曆鼎盛,機務親摠,慈徽冞彰,顯號將進,歡聲喜氣,洋溢區宇,慶忭頌祝,大小同情。第伏念,臣姿性鹵莽,言議巽軟,初何嘗彷彿於淸朝耳目之任,而薇垣除旨,忽下於千萬夢想之外,臣聞命惝怳,靡所容措。顧今國賊尙逭王章,公議終未快伸,輿情去益鼎沸,愚衷所激,按住不得,玆敢冒入短章,略效沐浴之義,伏乞聖明俯察焉。噫,彼李鶴秀窮天地亘萬古之罪,已是慈聖之所俯燭,而大僚陳前,三司隨後,今不必架疊,而惟其罪關惎構,斁敗倫彝,天地之所不容,萬古之所未有,而其干犯之至凶極惡,非但殿下之罪人,卽天下萬世之罪人也。爲人臣者,負此罪犯,尙稽當施之律,則亂賊由是而莫戢,隄防由是而益壞,是豈不大可懼哉?使此逆憝,尙今假息於覆載之間者,雖出於大聖人好生之德,而莫嚴者邦憲也,莫遏者輿憤也,殿下雖欲包容,其於正邦憲洩輿憤之道,不容少緩。伏願殿下,淵然深思,赫然改圖,楸子島荐棘罪人李鶴秀,亟令王府,拿鞫得情,快正典刑,以嚴懲討,以明王法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已諭於諫長之批矣。
○正言南性敎疏曰,伏以,三司諸臺,近以鶴賊鞫覈之請,逐日求對,終靳兪音,遞罷相續,輿憤愈沸。噫,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豈有如鶴秀之至憯絶悖,大憝極惡也哉?大僚之奏,三司之論,已成斷案,無容架疊,而蓋其惎構之罪,關係倫紀,干犯莫嚴,此誠載籍之所未有,而天地之所不容也。特以我太母殿下好生之德,包容至今,假貸一縷,而及夫聖旨一下,日星高照,魑魅莫逃,則久屈之王章,可以少伸,積鬱之公議,庶幾少洩矣。反從惟輕之典,薄施島棘之律,使如此無前之惡逆,依舊視食於覆載之間,是可曰國有法乎?彝倫從此而斁絶,刑政由是而隳壞,亂賊將何以懲畏,綱紀將何以振勵也哉?伏願殿下,穆然澄省,淵然深思,廓揮乾斷,夬正國是,亟令王府,拿鞫楸子島荐棘罪人李鶴秀,使天討行而王法伸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已諭於諫長之批矣。
○辛丑正月二十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趙寅永,提調徐憙淳,副提調金學性,假注書成錫魯,記事官沈敬澤、金益文,直閣徐有薰,以次進,醫官崔暄、金漢雋、韓相瑚、南正吉,進伏楹外訖。上曰,史官分左右。寅永進前奏曰,近日日氣雖似少解,而寒事猶甚,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安順矣。寅永曰,醫官待令,使之入診乎?上可之。漢雋等,以次診候訖,退伏奏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均矣。寅永曰,湯劑無可議定乎?漢雋等曰,不必議定矣。寅永曰,本廳前醫官吳景煥,卽故首醫吳千根之子也,千根曾於先朝,多年效勞,而因其名登臺章,景煥自退者,已過十年矣。本事原非緊重,在渠亦無罪犯,合有參量之道,令本院使之還屬,待窠陞實,何如?上曰,唯。上命史官就座,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21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景在〈緣故出〉。左承旨兪章煥〈病〉。右承旨金景善〈坐直〉。左副承旨金學性〈病〉。右副承旨尹致秀〈坐直〉。同副承旨吳取善〈式暇〉。注書徐相敎〈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成錫魯〈仕直〉李鼎信〈仕〉。事變假注書邊亨淳〈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尹致秀啓曰,來二十五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又啓曰,行大司憲宋啓榦,執義金逸淵,掌令金仁根、申大膺,持平成近默在外,持平安潤蓍陳疏,監參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景在啓曰,左承旨兪章煥,左副承旨金學性,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李孝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致秀曰,只推。
○金景善啓曰,應敎金在根,副應敎趙秉恒,副校理尹穳、李正履,副修撰林肯洙在外,校理徐有薰內閣進,校理一員,修撰一員,副修撰一員未差,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修撰李孝淳,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竝待下批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前望單子入之。
○玉堂前望單子入之,校理洪永圭,修撰南秉哲,副修撰李㘾落點。
○以左承旨兪章煥,左副承旨金學性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致秀曰,只推。
○以校理洪永圭,修撰南秉哲,副修撰李㘾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致秀曰,只推。
○傳于金景善曰,明日人日製爲之,弘文提學,待明朝牌招。
○吏曹,權知承文院副正字單孫錫圭。
○金景善,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永禧殿官員所報,則明日人日製試取時,本殿兩官俱爲觀光云矣。假官一員,依定式,令吏曹以成均館官員口傳啓下,以爲代直後赴試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時,中宮殿行禮,依甲子年例爲之事,命下矣。當有習儀之節,而謹稽謄錄,則內習儀日同爲擧行,今亦依此磨鍊,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時,依甲子年例,內外習儀各一度爲之事,命下矣。當爲擇日擧行,而外習儀則依前例都監堂郞及諸執事行禮於議政府,內習儀則依正日例,百官行禮於仁政殿庭,而內庭習儀處所,以何殿磨鍊乎?敢稟。傳曰,通明殿爲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時,冊寶內入內出,以何殿擧行乎?敢稟。傳曰,竝仁政殿爲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親摠庶政,養隆長樂,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合慶涓吉,賀儀將擧,此誠宗社臣民莫大之慶,而設科取人,亦係應行之事,謹稽謄錄,則慶科取稟,每在禮成之後,而亦多有前期稟定之例。今番慶科,以何科設行,而以何間擇吉乎?敢稟。傳曰,庭試除初試,春塘臺爲之,日字以閏月望間擇入。
○又以禮曹言啓曰,以親摠庶政,養隆長樂,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合二慶慶科取稟草記,傳曰,庭試除初試,春塘bb臺b爲之,日字以閏月望間擇入事,命下矣。在前庭試除初試設行時,有卽日放榜之例,亦有擇日放榜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擇日擧行。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濟州前牧使具載龍牒報,則以爲,旌義縣鄕校聖殿正間滲漏,椽木朽傷,不可不及今修改,告由移還安祭香祝,自本曹啓稟下送云矣。旌義縣鄕校聖殿修改時,先告事由,移還安祭香祝,卽令該司照例磨鍊下送,從便卜日設行之意,竝爲分付,何如?傳曰,允。
○修撰李孝淳疏曰,伏以,臣嶺外一疎賤耳,學術鹵莽,濫竊科第,二十年來,優游畎畝,歌詠聖化,自分樗櫟之材,不齒彈束之列,而徒以承藉先蔭,獲叨瀛選,榮幸已極,無地圖報,竊欲趁此桑楡,一獻芹曝,而迺者殿下親摠萬幾,臨門聽政,臣於其日,職添論思,趨伏玉階之下,仰瞻天日之表,百僚欣聳,萬化方新。臣之初入脩門,睹此盛bb擧b,生世之願已足,報主之心尤切,而際玆逆賊鶴秀荐棘之命,斷自宸衷,辭嚴義正,大哉王言,可以爲萬世法程也。臣伏讀讚歎,相率叫閽,大僚之箚,三司之啓,皆所以仰答聖意,申嚴懲討,而臺閣求對,相繼遞罷,金吾擧行,竟止薄勘,臣退伏私次,不勝憂惋。伏念,君讎國賊,義在必討,干紀犯分,法所難容,彼鶴秀罪犯,慈聖之所俯燭,殿下之所仰聆者,乃是惎構二字耳。從古亂臣賊子,凶國禍家,戕人害物,無不醞釀於此二字,此而不絶去根本,嚴加處分,則顧何以明天理正人心,立一世之常憲,定萬人之疑怪乎?殿下若以鶴秀罪雖難貸,姑從次律,不害其爲好生之仁也,而生道殺民gg人g,聖人之大法,以仁掩義,君子之至戒,《春秋》無將,漢法不道,皆可施於此賊,而殿下一例靳允,淹延時日,臣恐凶逆亂賊,益無所忌憚也,顧以執藝之義,敢附逐雀之誠。伏願殿下,淵然深思,穆然遠灠,亟從諸臣鞫覈之請,以洩一國臣民之憤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已諭於諫長之批矣。
○持平安潤蓍疏曰,伏以刑政之得失,而治道之汚隆係焉,刑一人而萬人服,則刑政得而世之所以治也,有罪不誅,有法不嚴,則刑政失而世之所以亂也。臣於今日島棘罪人鶴秀處分下者,竊不勝憂惋之至,玆敢沬血飮泣而陳之,伏惟聖明垂察焉。噫嘻甚矣,鶴賊之罪,可勝誅哉?渠以世祿之裔,偏蒙我純祖、翼考拔擢之恩,不思圖報,反肆跳踉,徒以鬼蜮之情態,至有惎構之心跡,眞贓莫掩,憯計畢露,則兩聖朝包含之德,固已深惡而痛絶之,又我慈聖之明,十載隱忍,洞燭而明詔之,殿下端門聽政之初,洞諭臣僚,以此賊罪犯,以爲立天維正邦紀之道,則彼鶴賊者,三朝之罪人也,負犯如此,關係如此,而尙可一日容貸於覆載之間乎?固宜肆諸市朝,明示好惡,使此一國臣民,知此負國無狀,斁倫干紀之賊,王法之所必誅,神人之所共殛,則典憲自此益明,綱紀自此益振,而亂臣賊子知所懼矣。大僚之箚,三司之請,乃是公憤所在,不容沮遏,殿下亦安得以拂衆人之公論,屈有國之常憲,而一向靳持,不賜開允乎?伏願殿下,廓揮乾斷,俯循輿情,亟令王府,拿鞫得情,使天討行而王章伸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已諭於諫長之批矣。
1月22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景在〈病〉。左承旨兪章煥〈坐直〉。右承旨金景善〈緣故出〉。左副承旨金學性〈病〉。右副承旨尹致秀〈坐〉。同副承旨吳取善〈坐直〉。注書徐相敎〈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成錫魯〈仕〉李鼎信〈仕直〉。事變假注書邊亨淳〈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景善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停。
○吳取善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兪章煥啓曰,左副承旨金學性,同副承旨吳取善,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景善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校理洪永圭,修撰李孝淳、南秉哲,副修撰李㘾,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致秀曰,右副承旨持此御題,與弘文提學,偕往泮宮,試取以來。
○尹致秀啓曰,臣與弘文提學趙秉鉉,偕往泮宮,人日製儒生試取,則收券爲二百二十三張矣,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尹致秀曰,科次入侍。
○以濟州防禦使具載龍狀啓,莫重節果,不得如例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吳取善曰,勿待罪事,回諭。
○以左副承旨金學性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吳取善曰,只推。
○以校理洪永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吳取善曰,只推。
○兪章煥,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應敎金在根,時在京畿楊州地,副應敎趙秉恒,時在楊州地,副校理尹穳,時在安山地,李正履時在加平地,副修撰林肯洙,時在龍仁地,經筵入番事緊,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行大司諫韓鎭㦿,司諫李垿,持平安潤蓍,獻納朴鳴載,正言沈敦永、南性敎,修撰李孝淳等啓曰,噫嘻痛矣,書九之罪,可勝誅哉?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窮凶絶悖,未有如裕賊,裕賊之根窩,卽書九庚申一疏是已,其疏之上下屢千百言,閃忽疑眩,莫可模揣,而指意肯䋜,專在於彼,固曰四條,外托義理之說,而內售沮戲之計,陽爲承順之態,而陰懷惎間之謀,語脈所歸,手脚莫掩,言之體粟,不敢痛陳其逆節,思之膽掉,不忍歷擧其罪案,而傳敎中前茅裕賊之敎,實是燭奸之禹鼎,照魔之秦鏡也。於戲,我正宗大王五晦筵敎,卽明諭御極後用舍進退,斷自淵衷之意,而書九乃敢杜撰聖旨,動搖大計,凶圖禍心,一轉而爲裕賊,如印一板,如貫一串,終至有宜學之遺醜餘孽,得以藉口,詡之以闡明,稱之以對揚,此豈一朝一夕之故哉?涓涓之流,始自書九,而滔天於裕賊,餘波於宜學,顧今拔本塞源之方,亶在乎先正書九之罪,而鬼誅已加,王章莫伸,輿情之憤鬱,何時可洩,世道之憂虞,何日可弭?請書九亟施追奪官爵之典。噫嘻痛矣,李止淵之罪,可勝誅哉?本以憸邪之性,濟以狡黠之行,能事則戕人害物,伎倆則凶國禍家,陰闔陽捭,惟機術善用,晝揣宵摩,以窺覘爲工,而遭逢盛際,過蒙拂拭,則於是乎志滿意得,與悖弟而同惡相濟,手闊氣使,背公議而鉗制一世,門戶爀舄,資歷華膴,以至廁跡於三司之列,則隆恩厚澤,於渠若偏,苟有一分秉彝,宜思百倍圖報,而其奈妖性難化,驕習愈滋,世道安得不壞亂,人心安得不詿誤乎?至於今番鞫獄事言之,延接翰模,綢繆晟賊,安排用意,專在於延纍嫁禍,要不出網打之計,究其心跡,寧不悚懍而痛惋者哉?此已是渠罔赦之罪,抑又有大於此者。噫,丁亥代聽,卽是天經地義,而以渠平日窺覘主張之習,亦不敢貪天爲功,則政令之間,顯肆譏訕,竟乃自知惶怯,手脚慌亂,粧出左右無當之一疏,欲逞陰險之圖,湛滅之憯計將售,惎間之重犯莫逃,此誠亘萬古未有之逆憝也。斷案已成,覆載難容,而以我翼宗大王察奸之明,悉燭其情狀,薄黜于外,不置於顯戮者,亶出於仰體先朝全保之盛德也。渠若有人心人理,固當怵畏屛息,而不悛舊習,放肆愈甚,由前而有顓權樂禍之罪,由後而有犯分干紀之罪,況於日昨賓筵,慈敎痛劈,尤極嚴正,大僚聲討,殆無餘蘊,承聆諸臣,益知慈衷隱痛,積有歲年,無不掩抑而退,憤惋欲死,其干係如此,負犯如此,三尺之律,不施於渠,其可曰國有常憲乎?請明川府竄配罪人李止淵,爲先施以極邊遠竄之典。答三司曰,不允。李止淵事,已有處分,勿煩。
○行大司諫韓鎭㦿,司諫李垿,持平安潤蓍,獻納朴鳴載,正言沈敦永、南性敎等啓曰,噫嘻痛矣,國榮之通天罪惡,萬戮猶輕,千剮難贖,而尙屈王章,是可曰國有常刑乎?噫,諸賊之眼無國母,恣行胸臆,危逼之情節,憯毒之凶計,暗相綢繆,罔有紀極,主張者榮賊,亂逆之犯分干紀者,從古何限,而豈有若此賊之至凶極悖者乎?雖以弘、瞻之凶肚,來、黯之毒手,未足以喩其惡也,此實載籍所無之極惡大憝,而聲討未加,鬼誅先及,一國之公憤,鬱而未洩,三尺之邦憲,久猶莫伸,至今追思,不覺骨靑膽掉而髮豎眦裂也。當此義理大明,凶逆嚴討之時,《藥院之日記》,旣已査出,臺臣之緘辭,如是明的,則追奪之當律,不容一刻少緩也,決矣。千罪萬惡,咸萃一身,製給凶疏,沮遏大計,煽動人心,潛圖國脈者,已有浮於莽、溫之凶,而幸賴我正宗大王廓揮乾斷,特降允兪,而傳旨未卽頒下,典刑尙稽夬施,神人之憤惋,容有極哉?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噫嘻痛矣,賊裕之罪,可勝誅哉?辛酉夏一疏,包凶蓄禍,暗售梟獍之腸,都人尹姞等句語,排布陰譎,曲堗徙薪之援比,指意凶憯,卽此一段,其沮戲大婚之凶肚,背馳正宗大王之逆節,綻露無餘。渠以今日北面之臣,乘國運不幸之時,而疑亂熒惑,潛圖不逞之計,是可忍也,吁亦憯矣。亂臣賊子之干常犯紀,從古何限,而豈有若此賊之窮凶絶悖者哉?且其所納爰辭,見捉文書中不道不滿之說,愈出愈凶,至於外朝不知之言,詩句引用之意而極矣,而末乃以渠之傍祖權鞸時事,隱然自況者,尤何等窮天地所無之極逆大憝也?凡在橫目之列者,莫不骨驚膽掉,直欲手磔口臠,而賦性獰慝,忍杖抵賴,王章未伸,鬼誅先及,神人之憤痛,容有極哉?噫,原疏之陰憯,逆腸難掩,鞫招之凶慝,斷案已成,雖未及結案,便是已結案之劇逆,而且於安默、魯賢、在民三賊伏法之後,其凶謀逆節,尤益彰著,此與身死旣久之後,追律之例,大有異焉,不可援用尙魯追施之律。請物故罪人裕,亟施孥戮之典。噫嘻痛矣,亂臣賊子,何代無之,而豈有如漢祿之窮天地亘古今至凶至悖罔測不道之賊耶?八字凶言,一世傳播,聽之骨顫,思之髮豎,而特以證據無人,根因莫知,聲討之擧,至今未行,遂使劇賊臥斃,輿憤莫泄,古今天下,寧有是耶?何幸乾道孔昭,元惡斯得,知申之疏,打破其眞贓,重臣之奏,繼而爲明證。嗚呼,尙忍言哉?一種不逞之徒,乃敢讎視我君父,必欲謀危我宗國,梟音獍舌,脈絡相通,蛇糾蚓結,腸肚互連,量、能之殊塗共轍,無不干犯於莫重莫大,煥、裕之護法傳神,莫非誣逼於不忍不敢,國勢日就岌嶪,倫彝幾至斁喪,千怪百變,疊生層出,以至於達賊不道之奏,如貫一串,苟求其本,則莫不源委於漢祿,根柢於漢祿,求之往牒,未有如此賊之窮凶絶悖,食肉寢皮,已矣無及,瀦宅破家,尙云輕典,追奪之律,雖幸蒙允,孥戮之請,尙此靳兪,至以自有受敎爲批,臣等誠不勝抑塞悲憤之至。殿下試思之,前乎漢祿而豈有如漢祿,後乎漢祿而豈有bb如b漢祿?剖斬之律,劓殄之誅,設或創行而施之,誠未爲過當,則推此追奪之名,雖謂之生前一律,而顧其擧行,則不過是收奪告身而已。以此律而施之於此賊,果可以夬雪君父之讎,少洩臣民之憤耶?适、雲之所不敢,而此賊敢爲之,鏡、夏之所不忍,而此賊忍爲之,烏可以曾有受敎,不之權變,一味膠鼓,致使當行之天討不行,必伸之王法不伸耶哉?且況凶種逆孽,尙繁其徒,豈可使戴頭假息,依舊跳踉,以貽國家無窮之憂,以遺臣民共戴之恥耶?應行之律,不容晷刻少緩,請逆賊漢祿,亟施孥戮之典。噫嘻痛矣,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豈有如龜柱之窮凶絶慝也哉?其許多罪惡,許多逆節,擢髮難數,罄竹難書,而以渠地處,不念報效之道,徒懷凶譎之腸,始因傾軋之習,而潛蓄禍心,長其覬覦之計,而遂懷凶圖,必欲傾覆我宗社,動搖國本,群聚凶徒,自作窩主,醞釀旣久,排布愈密,八字凶言,一串貫來,同室之內,腸肚相連,若其根柢也源委也,莫非此賊,而得保首領,臥斃牖下,凡今日含生之倫,孰不腐心痛骨,如不欲生,而最其《大明律》一事,卽有天地君臣以來所未有之極逆大憝也,思之膽掉,言之骨靑,直欲手磔口臠,食肉寢皮者也。且況不道之凶計,有自來於當時,潛藏之禍機,愈益肆於今日,譸張糾結,種下生種,裕、玉、煥、達之凶謀祕計,莫不傳神於此賊,護法於此賊,而跪敦之律,燃卓之典,尙未夬施,神人之憤,bb容有極哉b?向來追奪之擧,不足爲此賊之當律,況其梟獍之凶種尙遺,國家之隱憂無窮,請追奪罪人龜柱支屬應坐之類,一依尙魯例,施以散配之典。噫嘻痛矣,凶魁亂本,從古何限,而豈有如鍾秀之至凶絶悖者哉?本以奰慝之性,濟以陰譎之行,撐腸柱腹,都是禍心,聽言觀眸,罔非戾氣,平生伎倆,專在於凶國而讎君,晝宵營爲,亦出於戕人而害物,好惡所到,忠逆立判,利勢所在,逋逃咸萃,附己者謂之向國而奬拔,汲引如恐不及,異己者謂之背馳,而擠陷網打,無所不至,於是乎助虐逞凶之徒,擧皆爲其羽翼,逐臭䑛瀝之輩,莫不受其指使,傳授凶圖,釀成煥、日滔天之禍,鼓倡悖論,馴致裕、玉讎國之計,一番逆變起,而罔不根柢於渠,一番凶獄出,而罔不窩窟於渠,渠之血黨死友,擧皆干犯天討,以誅以奪,而以渠鯨鯢之魁,獨爲漏網之魚者,蓋緣其凶焰,雖死不衰,餘威歷久尙熾,根窩更有之論,指目有歸,而無敢連討者,明白洞快之敎,聖批昭揭,而無敢對揚者,一世腐心而擧朝緘口,有識憂歎,厥惟久矣。何幸乾道孔昭,自作難逭,渠之平生斷案,無端呈露於爲其卵育吹噓,感德思報,願爲鍾秀一死者之口,則雖使鍾秀,對質於鞫庭,必將滿口輸款,而無一辭自明之端矣。噫,敬、觀之窮凶,而染成者渠也,龜、祿之絶慝,而掩護者渠也,渠以爲見驅,則觀鎬曰見驅,渠以爲非逆,則觀鎬曰非逆,耳濡口滑,看作茶飯,先入之見,掩諱不得,慣聞之處,丁寧納招,則龜、祿、秀、敬之和盤托出,打成一片之狀,至是而畢露無餘矣。大抵鍾秀之一生藉口,欺人而欺心者,卽不過渠所謂士類也,渠所謂義理也。論其行己,則發跡於逆戚之門,而爲其私押之客,托身於榮賊之家,而備盡諂諛之態,至勸其兄,願留榮賊,究其情狀,卽一患得失之鄙夫,則渠所謂吁亦醜矣。且夫渠所謂義理者,本出於逆祿之凶論,賊龜之陰圖,而直是作賊作逆之一大斷案耳。噫,彼龜、祿輩,包藏不軌,謀危宗社,及夫國本已固,凶計莫售之後,鍾秀以其血黨,自知無幸,乃以死中求生之計,說出渠輩所謂義理二字,以爲掩護龜、祿輩眞贓之妙籌長策,龜、祿之眞贓旣掩,則鍾秀之身計得矣,鍾秀之身計旣得,則龜、祿之眞贓掩矣,其一而二二而一之狀,不亦凶且憯乎?惟我正宗大王至精至微之義,昭揭日星,建天地而不悖,俟百世而不惑,則雖有怪鬼十千輩,寧或售疑亂之計,而鍾秀敢以掠美之術,欲爲立幟之資,指無謂有,眩惑群聽,有若怪鬼不逞之徒,眞箇爲朝夕壞亂之擧,而非渠則莫可扶植者然,肆然上逼於莫重莫嚴之地,以是而脅持君父,以是而威喝朝野,魯賢之逆變,由是而醞釀,達淳之邪說,由是而源委,候班不參之逆節在此,史局割席之凶肚在此,而改號時違牌,行幸後悖論,皆其逆謀慝計之昭不可掩者矣。至於逆敬之三條凶言,卽自鍾秀圈套中出來,而賊觀之謂龜賊義理主人之招,亦田鍾秀悖舌中薰襲,則前後情跡,脗然相符矣。臣等合辭所陳,剽竊先王之義理,矯誣先王之秉執者,政謂此矣。及其家計已成,手段漸滑,則誣衊無所不至,譸張無所不有,筵本二跋,旣伏罔赦之案,讏言五條,莫掩自唱之跡,入告出語,變幻無常,左闔右捭,機關至密,千罪萬惡,擢髮難數,而臣等之最所憤嫉而痛惋者,又有在焉。以渠之眷遇也。邇密也,逆祿之八字凶言,旣已自渠口傳說,賊龜之乙未冬悖說,亦必先他人聞知,則何不於正宗大王一初淸明,庶政維新之會,斷去宿處,嚴斥凶論,使夫迷溺不悟者,曉然知龜、祿之不可染跡,而乃反附麗依歸,推詡尊仰,壞亂世道,詿誤人心,以致許多逆變,無限厲階,而其惡稔矣,其禍極矣。若使當日朝廷之上,初不生出一鍾秀,則龜、祿之賊勢,何由而鴟張,龜、祿之餘醜,孰從而蚓結乎?然則今日國勢所以至於痛哭流涕之境者,雖源於龜、祿,而助成者鍾秀也,雖發於敬、觀,而主張者鍾秀也,則論其罪犯,有浮於龜、祿、敬、觀,而敬賊已施之律,(尙難))尙難貸也,龜、祿應坐之典,烏可已乎?特以大官之曾忝也,鬼誅之先加也,故依律處斷,雖恨未及,尙魯已例,在所不已,幸賴乾斷廓然,天討亟行,鍾秀黜享追奪之請,雖蒙夬允,而梟獍之凶種尙遺,國家之隱憂無窮,請追奪罪人鍾秀支屬應坐之類,一依尙魯、漢祿例施行。噫嘻痛矣,今此鍾、振兩賊之凶,思之膽掉,言之骨靑。蓋其陰謀逆節,适、璉之今又出也,凶言悖說,雲、海之所不道也,是乃窮天地亘宇宙之極逆大憝,雖幸天討略行,王章少伸,尙何足快洩神人之憤也哉?鍾一則藉其門蔭,獲沾祿仕,國家何負於渠,而梟心獍腸,與生俱生,幸西賊之有警,則〈十七字刀割〉分院兵助勢之策,湖南伯得差之願,無非劇逆之斷案,而乃與振采、友文等,結爲血黨,五字八字之凶言,猶爲不足,而必以二字至不道之言,和應於合有變通之說,甚至街路上訩訛而極矣。振采則伎倆妖慝,行止閃忽,出沒京鄕,左道誑惑,連腸接肚於鍾一、光友之徒,憑藉讖諱之書,濟其邪誕之術,二萬石軍糧之積庤,縉紳家火具之潛埋,〈七字刀割〉指卯日而擧事爲期云者,莫非做作妖言,煽動人心之計,而〈八字刀削〉十三日至凶之說,與鍾一一而二二而一,似此古今所無之逆,不可只施治逆之常典,适、雲已行之例,不用於此兩賊,而將何施乎?請大逆不道罪人鍾一、振采,竝施适、雲之例。逆賊友文,跡本卑微,性又奸慝,投身於鍾一,甘作爪牙,許心bb於b振采,結爲兄弟,托鍾一於振采,則謂以可用,薦振采於鍾一,則稱有神術,逆賊光友,本以鄕曲賤孽,托爲凶徒死士,父事振采,兄事友文,〈九字刀削〉欲輸軍糧,則轉到南陽,凡爲群凶之指使,率皆挺身而樂赴,〈十三字刀削〉將臣家將欲火攻,所營何事,店舍綢繆之言,致後丁寧和應,南中兵火之說,延壽爛熳酬酢,卽此數段,已足爲諸賊之眞贓斷案,至於正月十三日凶言,卽是窮宙亘宇所未有所未聞之極逆情節,而無不參聞,無不參知,則罪止誅身,失之太輕,王章不嚴,輿情gg憤g未洩,請逆賊友文、光友,加施孥戮之典,致後、延壽,亟施孥籍之典。噫嘻痛矣,亂逆之變,振古何限,而豈有如肇源之劇逆大憝,窮凶絶悖者哉?渠以世祿之臣,偏被聖朝之恩,八座兜攬,已極於榮顯,一門盤據,不離於權要,苟有一分人心,宜思百倍圖報,而其奈梟獍之性,與生俱生,鬼蜮之謀,非今斯今,攘臂弩眼,罔非戾氣,柱腹撐腸,都是禍心,至於甲戌之冬,肆發至凶至憯罔測不道之說而極矣。其罪犯於莫重莫嚴,爲賊爲逆之狀,此誠神人之所共憤,王法之所不貸,凶如肇賊,逆如肇賊,而使之假息海島,共戴一天,已不可曰世有三綱,國有三尺,況今未伏顯戮,先被鬼誅,生前失刑,已極痛惋,死後當律,不容少緩,請物故罪人肇源諸子,亟施散配之典。噫嘻,宜學以卑微之流,賦潛gg憯g慝之性,行己則巧妄而善爲狐媚,發跡於gg則g陰邪而養成虺毒,屢竊踰濫之職而睯不知分,常蓄希覬之心而急於射利,敢以常試之計,投呈凶慘之書,其上段諸條,罔非爲人臣所不敢道者,而肆然筆之於書,悍然發之於口,卽此一款,合施萬戮,而至若下段所云義理二字,卽我上下大小三十年秉執而遵守者也。今安有晦明之可言,而渠乃陰懷惎憯之謀,公肆疑亂之說,反復閃忽,指意絶悖,此蓋逆裕、書九輩所嘗沿襲之套語也。且以鞫招觀之,稱煥之以君子,詡書九以名流,則裕賊之亂逆情節,書九爲之前茅,宜學爲之後殿,一串貫來,首尾和應之眞贓斷案,於此焉畢露矣。然渠以蟣蝨之賤,不識魚魯之辨,烏知義理之果爲何物,闡明之當用何道哉?此必有暗相綢繆,先設機關者,而盤覈許久,端緖未究,此已輿憤之所共切,隱憂之所愈深者也。況今天網甚恢,凶種尙遺,治逆之情,終有所未盡者,請正法罪人宜學諸子,亟施散配之典。噫嘻痛矣,亂臣賊子之凶國禍家,從古何限,而豈有如鶴秀之至奸絶憯者bb哉b?渠本梟獍成性,虺蜮化身,伎倆則戕人害物之天生宵小,經營則凶國禍家之世濟元惡,狡黠狼愎,自是家庭之傳襲,狐朋狗黨,看作淵藪之陰祕,蓋其世守龜、祿之悖論,背馳國是,爲賊立幟,凶圖逆節所由來者,久矣。特以門戶之爀舄,資歷之華膴,始也聖念,未嘗不假借,則苟有一分秉彝,宜其百倍圖報,而患得之在心,轉成驕濫,貪權之不足,愈益縱肆,百惡竝萃,萬妖俱備,欺君罔上,貪天爲功,已是渠罔赦之罪,而最其無將不道之眞贓斷案,卽惎構是已。惎構二字,是何等人臣極罪,而奈其逆肚潛蓄,毒牙密厲,賊肇之情節,綻露無餘,則自知其難逭,逆敬之罪犯,締結有素,則卒與之同歸。於是乎疑懼之心,飜成怨懟,揣摩之計,專事壞亂,必欲讎視國家,煽禍朝著,至以惎構之憯計,敢售於莫重莫嚴之地,甘自歸於斁敗人彝,滅絶天常,正所謂窮天地亘萬古所未有之極逆大憝也。幸賴淵鑑孔昭,雖奸萌之逆折,特緣山藪包容,致常刑之尙逭,一國之輿論久沸,十年之積鬱未洩,惟我殿下,乃於一初歲首,端門受朝,先擧元惡,洞諭慈聖之所悉燭,明示天討之所亟行,乾斷赫然,魑魅莫逃,庶幾王章快伸,輿憤痛洩,而遽從唯輕,只施島棘,干係如此賊,負犯如此賊,而依舊假息,顯戮不加,則典憲自此隳壞,亂逆無所懲畏,思之及此,寧不懍然而寒心哉?請楸子島荐棘罪人鶴秀,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典刑。噫嘻痛矣,自古亂逆何限,而豈有如魯敬之凶譎奰慝,蔑倫敗紀者乎?平生伎倆,無非戕人害物,晝宵經爲,都是凶國禍家,兜攬華膴,躐躋崇顯,朝家於渠,恩至渥也,而不思報效之道,忽生感懟之意,乃有生死不得,抑情仕宦之說,此何等時?强抑其情,乃敢萌心,公肆發口,自露鬼蜮之情態,莫掩梟獍之腸肚,當大婚爰定之初,卽一國慶祝之會,而渠乃陰懷惎憯,極其誣悖,傳襲於賊裕,護法於賊裕,潛蓄包藏,和盤托出,顯售不滿,倡爲悖說,動搖沮戲,斷案斯著,故雖以先朝曲加包貸之處分言之,至有言行不謹之敎,昭如日星,儼若鈇鉞,則其言凶圖也,其行逆節也,不謹則無將,無將則必誅,其無君無母之心,不道不敬之律,歷萬世而掉脫不得者也。況於今日,義理尤急闡明,而何幸乾道孔昭,天討大行,追奪之律,纔有成命,神人之憤,庶可少洩,而罪止追奪,不足以稱其惡,剖戮跽斬,雖難用於古法,瀦家孥籍,亦自有於彝典。況其凶種餘孽,尙此假息,書所稱殄滅無遺,毋俾易種者,不施於此賊,而將於何施?請追奪罪人魯敬,亟施孥戮之典焉。噫嘻痛矣,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其窮凶極逆,豈有如陽淳者哉?渠以世祿遺裔,蒙被國恩何如,而生得梟獍之性,潛畜虺蝮之毒,敢於哀遑罔極之時,欲逞悖逆至憯之計,指嗾賊晟凶國之類,圖出逆度投疏之擧,其疏中句語,殆有浮於雲、海之逆節,思之膽掉,言之髮豎,渠之綢繆謀議,爛漫和應之跡,非但翰模之供,節節指的,復有晟賊之招,一一吐實,面目雖換,腸肚相接,與賊晟逆度,一而二二而一也,唯其狠毒之物,抵賴爲事,竟至於鬼誅先加,三尺之邦憲,終未快伸,一世之輿憤,去而益切,跽斬之刑,雖未得行,尙度已施之律,何可不施於此賊乎?請物故罪人陽淳,亟施孥戮之典。噫嘻痛矣,世變日生,亂逆層出,以至於今日正喜而極矣。賊度之庚寅凶疏,卽亘萬古所未有之劇逆大憝也,然而露名而尙度也,而暗地授意者正喜也,指使而粧出者晟賊、陽淳也,而因人傳草者正喜也,正喜之情節,陽淳知之,故陽淳之招辭,正喜出焉,其源流脈絡,照應貫通,而和盤托出,昭不可掩,梟獍之腸肚相連,鬼蜮之情狀叵測,覆載之所不容,王法之所必誅也。奈其賦性悍毒,兼以頑忍,屢次嚴訊,一向抵賴,凶憯之圖,陰祕之跡,終不輸款,而敢謂援證之中斷,期欲自作之掉脫者,尤極痛惋,更加嚴覈,明正其罪,一時爲急。大僚之箚,蓋出於嚴獄體重法理之義,而遽有此減死安置之命,臣等聚首愕貽gg愕眙g,竊不勝憂歎之至。我聖上欽恤審克之德意,臣等豈不欽仰萬萬,而渠之尙逭收司之律,已切失刑之歎,況是今獄之逆窩也罪首也,而終不克窮覈,遽爾酌處,揆諸鞫體,有漏網之憂,論以邦憲,有解紐之慮,義理方明而更晦,隄防莫嚴而將壞,亂臣賊子,無所懲戢,思之至此,寧不懍然而心寒哉?請大靜縣圍籬安置罪人正喜,亟令王府,更爲設鞫,快正典刑。噫嘻痛矣,紀淵之罪,可勝誅哉?性本凶譎,行又奰慝,外面則不離騙儈之惡習,指意則罔非禍心之包藏,兜攬華膴,席乃兄而愈益驕濫,縱恣凶臆,鉗一世而漸使氣勢,罔念聖朝拂拭之恩,積有平日貪戾之心,同朝之指目已久,擧世之扼腕亦多,而此猶屬薄物細故耳,以今番鞫獄事言之,接翰模而寬譬,其所寬譬者何譬?與晟賊而授計,其所授計者何計?跡莫掩於延蔓,意專在於嫁禍,自唱自和,期欲網打,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噫,丁亥代聽以後,渠之兄弟,乃於政令之間,顯肆誹謗,甘作歸於大戾,則自生懼怯,粧出左右無當之疏,欲逞其凶圖者,與乃兄,一而二二而一也,憯計將售於湛滅,重犯莫逃於惎間,而以我純祖全保之聖意,翼考仁孝之盛德,雖不置辟於當時,今於罪惡彰露之後,亟施當律,不容少緩,而況伏聞日昨賓筵,慈聖隱痛之敎,仰認積久,大僚聲討之奏,尤極嚴峻,承聆諸臣,無不掩抑,退益憤惋,以若亘萬古所未有之逆憝,豈可使一刻容貸於覆載間乎?請古今島安置罪人紀淵,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典刑。答兩司曰,不允。李鶴秀事,已有處分矣,勿煩。魯敬事,已有處分,勿煩。陽淳事,勿煩。正喜事,已有處分,勿煩。紀淵事,已有處分,勿煩。
○持平安潤蓍啓曰,噫嘻痛矣,世道詿誤,義理晦塞,至於今番秋曹罪囚而極矣。渠以鄙悖之流,潛蓄凶憯之計,肆發通文,投諸賢關,遣辭陰險,引用凶悖,字字狡慝,句句閃忽,耳目難掩,手脚盡露,聞者髮豎,思之膽掉,固當卽地設鞫,不日正刑,而只令秋曹,盤覈情節,略加刑訊,旋卽酌處,雖出於大聖人好生之德,豈有亂言不道,自服遲晩,而罰止島配,假息覆載之間者乎?若以言出卑賤,事已勘處,置而不論,其可曰闡義理而嚴懲討乎?請古今島爲奴罪人韓鼎鎭,亟令王府,卽爲拿來,嚴鞫得情,快正典刑。噫嘻,王綱不振,世變層生,駸駸然自歸於凌犯之科者,至於申綱而極矣。渠以蟣蝨之賤,敢懷梟獍之心,假托校宮之復設,潛售賢關之投通,蜚訕作怪,包藏眩亂之許多罪惡,已是至凶絶悖,而至若秦坑之說,誣逼莫嚴,錢唐之比,指擬無倫,此爲渠罔赦之斷案,譸張傾陷,情狀難掩,誣上惑下,無所不至。噫,此豈如渠鄕曲愚蠢之類所可獨辦也哉?其暗地受嗾之狀,平日醞釀之計,明若燭照,賢關之聲討,旣盡且詳,大僚之回啓,至嚴且明,而兪音終靳,王章未伸,大聖人包容之德,雖出於忠厚鎭物,不治爲治之道,而國之所以爲國,以其有刑章也,此而不問,一任其倖逭迷藏,則羸豕之戒,伏莽之憂,有不可勝言,思之及此,寧不凜然?至於今番奎、坤兩賊之凶,卽是振古所無之變,而綱之名,狼藉出於奎賊之口,有曰能文善生,有曰綱之論豐德事必被竄,有曰綱亦吾黨,苟非聲氣素相關通,脈絡素相連接,賊坤何以屢言於賊奎,賊奎何以悉吐於鞫庭乎?卽此綱之包藏禍心,讎視國家,要藉豐德之革合,作爲煽亂之張本者,實與奎、坤之凶書,相爲表裏,相爲影響,綱而不誅,則奎、坤猶自在,奎、坤旣誅,則綱何以獨漏?根窩未破,憂虞轉深,請充軍罪人申綱,亟令王府,拿鞫嚴覈,夬施典刑。噫嘻痛矣,義理堙塞,世變層生,至於今番睦台錫事而極矣。惟我毅宗烈皇帝,三五之聖,當百六之運,殉社大節,卓越千古,而至若建虜猖獗,我邦濱危,則命將東援,閔覆之德,惻怛之意,與神宗皇帝壬辰再造,其揆一也,環東土含生之倫,莫不恩浹骨髓,愈久愈深,而英宗大王,特配壇壝之享,庸寓風泉之感,以何心腸,肆然誣詆,泚筆於章奏之間,顯然指斥,自犯於罔赦之罪者,萬萬痛惋,若其書中句語之挾雜,造意陰慘,遣辭駭悖,非一朝一夕之故也。論其情跡,彝倫斁絶,語其負犯,鈇鉞猶輕,不可絶島定配而止,請島配罪人睦台錫,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夬正典刑。新除授行大司憲宋啓榦,時在忠淸道懷德地,執義金逸淵,時在京畿高陽地,掌令申大膺,時在慶尙道順興地,掌令金仁根,時在京畿驪州地,持平成近默,時在京畿果川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府曰,不允。下諭事,許遞。
○行大司諫韓鎭㦿,司諫李垿,獻納朴鳴載,正言沈敦永、南性敎等啓曰,梟示罪人性世,與劇逆載榮,一而二二而一也。換着軍服,潛入禁庭,粧出纏帶,暗售網打,是何等排布設施,是何等凶謀祕計也?設鞫七朔,根因窩窟,終未究覈,只示梟示之律,輿情之憤惋,固無可言,而不可以已爲梟示,不施當施之律,請梟示罪人性世,亟施孥戮之典。噫嘻,人心陷溺,世變層生,至於秋曹罪囚而極矣。渠以卑微之類,敢蓄凶悖之心,肆發通文,投諸賢關,造意閃忽,引用絶悖,字字狡慝,句句凶逆,耳目難掩,手脚盡露,聞者髮豎,見之膽掉。幸賴首善之地,至有捲堂之擧,固當卽地設鞫,不日置辟,而只令秋曹,盤覈情節,略加刑訊,旋卽酌處,秋堂聯疏,實出執藝之義,而特以好生之聖念,遂付傅輕之科,世豈有亂言不道,自服遲晩,而生出獄門,假息覆載之間者乎?今若諉於言出卑賤,事已勘配,而置而不論,則其可曰國有三尺乎?請古今島爲奴罪人韓鼎鎭,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噫嘻,人心陷溺,世變層生,至有申綱而極矣。渠以鄕曲鄙微之類,敢懷譸張傾陷之計,發通誑惑,圖聚不逞之徒,造意叵測,冒犯必誅之科,秦坑是何等時,而比擬無難,錢唐是何等事,而指斥有歸,渠以包藏雖急於敲撼朝廷,而獨不念自犯於上誣聖德,罪在罔赦乎?各邑已例,春曹之文獻昭在,三罪竝發,賢關之聲討又嚴,今不須更事贅陳,而蓋其醞釀如此,跳踉bb如此b,憑恃和應,明若觀火,則雖聖朝寬大,每事包容,而伏莽未去,滋蔓可憂,思之及此,寧不懍然哉?大僚覆奏,明辨無餘,鬼蜮情狀,無所遁匿,而鉏根潰癰之論,寔出遠慮,何殿下不念生道殺人之義,而亦靳一兪也耶?況於今番奎賊之招,申綱之名,不啻狼藉,至謂以能文善生,又謂之綱亦吾黨,可與同心而共事,脈絡之連通,表裏之和應,至此昭綻,無復餘蘊,然則奎、坤是已伏法之申綱也,申綱是未就鞫之奎、坤也,設鞫治逆,將以致天討也,根窩未破,憂虞轉深,則豈可以鞫事之已撤,而有所持難於更設乎?請充軍罪人申綱,亟令王府,拿鞫嚴問,盤覈得情,夬伸典刑。噫嘻痛矣,義理晦塞,變怪層生,至於睦台錫事而極矣。我朝之於皇明,蒙被渥澤,與天無極,義則君臣,恩猶父子,故凡係皇朝事,備盡尊敬,無敢指斥,而彼台錫者,肆然筆諸章奏,誣逼毅宗皇帝,求過於無過之地,敢言其所不敢言,遣辭狂悖,用意陰慘,此不但我朝之賤臣,實是皇朝之罪人,此而不加重辟,則義理日益晦蒙,人心日益陷溺,而小中華一域,無復讀《春秋》者,且其龍淵山虎等句語,絶悖無嚴,此豈人心所敢道哉?終篇旨意,極其閃忽,要不出挾雜之計,已施之律,不足以懲其罪。請島配罪人睦台錫,亟令王府,拿鞫嚴問,明正典刑。答院曰,不允。
○兪章煥,以禮曹言啓曰,以親摠庶政,養隆長樂,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合二慶慶科庭試卽日放榜,擇日放榜取稟草記,傳曰,擇日擧行事,命下矣。令日官李秉洪推擇,則文武科庭試,來閏三月十三日放榜,同月十九日卯時爲吉云,以此日時定行,何如?傳曰,允。
○吳取善,以摠戎廳言啓曰,本廳哨官朴枝秀,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軍色從事官鄭基世,身病甚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校理洪永圭疏曰,伏以,莫嚴者王章也,莫遏者輿憤也,苟或事關至重,而不加盤詰,罪犯罔赦,而遽置寬貸,則王章無可施之處,輿憤無可洩之日,豈不大可懼哉?噫,彼李鶴秀凶圖逆節,聖鑑之所悉燭,而大僚三司,亦旣條陳而臚列之矣。今無容更事架疊,而蓋其凶毒之性,甚於虺蜴,憯祕之計,浮於鬼蜮,倫彝之重焉,而甘犯於無將,義分之嚴焉,而自歸於不敬,此誠窮古亘今所未聞所未見之逆憝也。安有爲人臣子負犯如此,干係如此,而當律尙逭於肆市,酌處只止於島棘也哉?山藪之量,雖仰天地之好生,象魏之懸,有非人主之低昂。伏願殿下,淵然深思,廓揮乾斷,亟令王府,拿鞫得情,俾天討行而亂賊懼焉。仍伏念,臣旣忝論思之地,且當懲討之時,義在沐浴,敢不竭蹶,而貞痼之祟,根於阿睹,頑亘之痰,注於肩背,委頓床玆,蠢動末由,沬飮之忱,有愧於輿疾,蹇慢之跡,自著於溺職。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亟遞臣見帶之職,仍治臣瀆擾之罪,以安私分,以肅朝綱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已諭於諸批矣。
○修撰南秉哲疏曰,伏以,臣於向日朝參之班,伏見荐棘罪人李鶴秀處分傳敎,昭禹鼎之神姦,洞秦鏡之鬼魔,凡厥斁倫敗紀之凶圖逆節,無所逃焉,宜有三尺,疾於雷霆,莫容一縷,假之朝夕。不意酌處惟輕,當律未施,旣鬼車之載,畢露其情狀,而象魏之懸,反失其嚴正,夫人臣極罪,固亦何限,而惎構於莫嚴莫重,古今之所未聞焉,寧有負犯若此,而寄息覆載,使將自斃者然哉?大僚聯籲,三司爭執,寔出於同聲共討,而至今幾日,尙靳允兪,邦憲由是虧損,輿情由是激鬱,少正之誅,宜陳兩觀,伯鯀之殛,大闢四門,何可淸朝勵精之日,不法古聖用刑之意哉?臣時無言責,未得越俎而進,徒懷公憤,久切枕戈之思,今於新除之下,安得無疾聲仰呼也?玆敢暴陳危衷,冒瀆崇聽。伏願聖明,淵然深思,廓揮乾斷,亟下拿鞫之命,俾王章伸而亂賊懼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已諭於諸批矣。
○副修撰李㘾疏曰,伏以,臣曾於奎銜,辭不見諒,而黽勉承膺者,久矣。過蒙拂拭,驟升榮要,恩山德海,若偏臣身,以臣庸陋,何以得此於聖明?內省自疚,莫知攸措。今臣於見職,亦不敢徒恃寵靈,恬然自居,而事在目下,義難終默,忙陳短章,粗效沬飮之忱,惟殿下少垂鑑諒焉。噫,彼鶴秀之前後罪犯,大臣三司,臚列已盡,不必更事條陳,而第其惎構二字,卽渠斷案耳。爲人臣而有此干犯,倫彝之所不容,王章之所必討也。今當一初立經定紀之會,日月之明,旣已照燭其狡險,霜雪之威,宜不假貸於誅殛,而及其勘斷,不過島棘而止,凶如此賊,逆如此賊,而一日假息於覆載之間者,古今天下,寧有是哉?夫懲討之不可玩愒,臺閣之職責也,刑政之不宜低仰,國家之常憲也。今日爲臺閣者,將以討亂賊正邦憲,一辭齊籲,爭執不已者,此是秉彝之同得,而尤可見大同之論,則宜賜開納,而乃反遞罷之,顯示訑訑之拒,臣未敢知殿下將謂此賊已施之律,足以蔽其罪而然耶?向因大僚之筵奏,卽命三司之恩敍,竊謂大聖人轉環之量,不待諸臣之更瀆,特降允兪之音,而至今天聽愈邈,忠憤轉激,玆敢披瀝而陳之。伏乞聖上,更加澄省,廓揮乾斷,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已諭於諸批矣。
○辛丑正月二十二日酉時,上御熙政堂,人日製科次入侍時,右副承旨尹致秀,假注書李鼎信,記事官沈敬澤、金益文,弘文提學趙秉鉉,對讀官待敎趙鳳夏,兵曹佐郞張鉉喆,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仍命科次爲之。致秀曰,試券讀奏乎?上曰,唯。鳳夏讀奏訖,上曰,試券第一第二書三下,其餘三張書次上。秉鉉曰,預差二張,當書外字乎?上曰,唯。仍命書傳敎曰,人日製賦居首三下一生員魚命羲直赴會試,之次三下進士黃鍾憲給二分,之次次上生員金膺根等三人,竝令該曹,考例施賞。又命書傳敎曰,入格儒生明日延英門外施賞,又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23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景在〈病〉。左承旨兪章煥〈坐直〉。右承旨金景善〈病〉。左副承旨金學性〈坐〉。右副承旨尹致秀〈病〉。同副承旨吳取善〈坐直〉。注書徐相敎〈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成錫魯〈仕直〉李鼎信〈仕〉。事變假注書邊亨淳〈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學性,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兪章煥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右承旨金景善,右副承旨尹致秀,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行大司諫韓鎭㦿,司諫李垿,持平安潤蓍,獻納朴鳴載,正言沈敦永、南性敎,修撰李孝淳等啓曰,請書九亟施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請明川府竄配罪人李止淵,爲先施以極邊遠竄之典。〈措辭見上〉答三司曰,不允。李止淵事,已有處分,勿煩。
○行大司諫韓鎭㦿,司諫李垿,持平安潤蓍,獻納朴鳴載,正言沈敦永、南性敎等啓曰,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裕,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逆賊漢祿,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追奪罪人龜柱支屬應坐之類,一依尙魯例,施以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追奪罪人鍾秀支屬應坐之類,一依尙魯、漢祿例施行。〈措辭見上〉請大逆不道罪人鍾一、振采,竝施适、雲之例。〈措辭見上〉請逆賊友文、光友,加施孥戮之典,致後、延壽,竝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肇源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正法罪人宜學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楸子島荐棘罪人鶴秀,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請追奪罪人魯敬,亟施孥戮之典焉。〈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陽淳,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大靜縣圍籬安置罪人正喜,亟令王府,更爲設鞫,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古今島安置罪人紀淵,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答兩司曰,不允。鶴秀事,已有處分矣,勿煩。魯敬事,已有處分,勿煩。陽淳事,勿煩。正喜事,已有處分,勿煩。紀淵事,已有處分,勿煩。
○持平安潤蓍啓曰,請古今島爲奴罪人韓鼎鎭,亟令王府,卽爲拿來,嚴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請充軍罪人申綱,亟令王府,拿鞫嚴覈,夬正典刑。〈措辭見上〉請島配罪人睦台錫,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夬正典刑。〈措辭見上〉答府曰,不允。
○行大司諫韓鎭㦿,司諫李垿,獻納朴鳴載,正言沈敦永、南性敎等啓曰,請梟示罪人性世,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古今島爲奴罪人韓鼎鎭,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請充軍罪人申綱,亟令王府,拿鞫嚴問,盤覈得情,夬伸典刑。〈措辭見上〉請島配罪人睦台錫,亟令王府,拿鞫嚴問,明正典刑。〈措辭見上〉答院曰,不允。
○金學性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前望單子入之。
○臺諫前望單子入之,大司憲李羲準,執義李殷相,掌令吉顯範、洪翼燮,持平金炳奎落點。
○以右承旨金景善,右副承旨尹致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吳取善曰,只推。
○以校理洪永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吳取善曰,只推。
○兪章煥,以弘文館言啓曰,上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洪永圭,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康翎縣監金永杰,受由於平安道平壤地,故斯速還官之意,發關知委於該道道臣處矣。卽接回移,則以爲,康翎縣監金永杰,以親病猝重,萬無還任之望云,親病旣如是,則有難强令還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學性,以兵曹言啓曰,今此親摠庶政,養隆長樂,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合二慶慶科庭試文武科,來閏三月十三日設行事,自禮曹推擇啓下矣。武科則例有初試,而依新定式,分京外試取矣。吉日,令日官李秉洪推擇,則來三月初十日爲吉云,以此日擧行,而取考謄錄,則在前慶科庭試取人之數,多寡不同,或取四五百人,或取六七百人,甲子年取三百人,今番則取幾人乎?敢稟。傳曰,依甲子年例爲之。
○兵曹,來三月初十日慶科庭試武科初試時規矩,鐵箭三矢一百二十步,柳葉箭五矢一百二十步一巡二中,講書粗以上,取二技落點。
○吏曹啓目粘連啓下是白有亦,觀此咸鏡監司鄭元容狀啓,則以爲,甲山府使柳永魯,老母今年爲七十歲是乎所,依例啓遞,令該曹稟處亦爲白有臥乎所,邊地守令之獨身無兄弟,親年七十者歸養,載在法典是白如乎,甲山府使柳永魯,依法典改差,何如?判付啓依允。
○敦寧都正鄭東勉疏曰,伏以,臣伏奉除旨,以臣爲敦寧府都正者,臣不勝感惶,章皇出肅,粗伸叩謝之忱,而第臣本無敦寧,揆以格例,自在應遞,玆敢略陳短章,仰瀆崇嚴。伏乞聖明,俯賜鑑諒,照例遞改,以存公格,以安私分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吏曹啓目粘連啓下是白有亦,觀此敦寧府都正鄭東勉上疏,則以爲,臣本無敦寧,揆以格例,自在應遞。伏乞遞改亦爲白有乎所,旣無敦寧,則不可仍置,敦寧府都正鄭東勉,依例改差,何如?判付啓依允。
1月24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景在〈坐〉。左承旨兪章煥〈緣故出〉。右承旨金景善〈受由在外〉。左副承旨金學性〈內閣進〉。右副承旨尹致秀〈坐直〉。同副承旨吳取善〈坐直〉。注書徐相敎〈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成錫魯〈仕〉李鼎信〈仕直〉。事變假注書邊亨淳〈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景在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停。
○吳取善啓曰,奏御文字,何等審愼,而行巡單子中巡將鄭文在,誤書以入,致勤下敎,臣之矇然捧入,不勝惶悚,而當該入直堂上,推考,何如?傳曰,允。爾亦推考。
○持平金炳奎啓曰,臣言議拙訥,志氣凡庸,本不近似於淸朝耳目之任,而柏府新除,忽下於夢想之外,怵畏義分,不得不章皇出肅,而第臣於合啓中,有不容因仍冒參者,非直私義則然,亦係公朝所許,何可晏然臺次,不思引避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依啓。
○持平安潤蓍,正言南性敎,修撰李孝淳等啓曰,請書九亟施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請明川府竄配罪人李止淵,爲先施以極邊遠竄之典。〈措辭見上〉答三司曰,不允。李止淵事,已有處分。勿煩。
○持平安潤蓍,正言南性敎啓曰,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裕,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逆賊漢祿,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追奪罪人龜柱支屬應坐之類,一依尙魯例,施以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追奪罪人鍾秀支屬應坐之類,一依尙魯、漢祿例施行。〈措辭見上〉請大逆不道罪人鍾一、振采,竝施适、雲之例。〈措辭見上〉請逆賊友文、光友,加施孥戮之典,致後、延壽,竝施孥籍之典。〈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肇源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正法罪人宜學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楸子島荐棘罪人鶴秀,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請追奪罪人魯敬,亟施孥戮之典焉。〈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陽淳,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大靜縣圍籬安置罪人正喜,亟令王府更爲設鞫,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古今島安置罪人紀淵,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答兩司曰,不允。鶴秀事,已有處分矣。勿煩。魯敬事,已有處分,勿煩。陽淳事,勿煩。正喜事,已有處分,勿煩。紀淵事,已有處分,勿煩。
○持平安潤蓍,正言南性敎啓曰,請古今島爲奴罪人韓鼎鎭,亟令王府卽爲拿來,嚴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請充軍罪人申綱,亟令王府拿鞫嚴覈,夬施典刑。〈措辭見上〉請島配罪人睦台錫,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夬正典刑。〈措辭見上〉新除授執義李殷相,時在京畿廣州地,掌令吉顯範,時在開城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府曰,不允。下諭事,依啓。
○正言南性敎啓曰,請梟示罪人性世,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古今島爲奴罪人韓鼎鎭,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請充軍罪人申綱,亟令王府拿鞫嚴問,盤覈得情,夬伸典刑。〈措辭見上〉請島配罪人睦台錫,亟令王府拿鞫嚴問,明正典刑。〈措辭見上〉答院曰,不允。
○李景在,以弘文館言啓曰,上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洪永圭,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洪永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吳取善曰,只推。
○李景在,以上號都監都提調意啓曰,玉冊,在前則或以五簡爲一貼,或以六簡爲一貼,而謹考謄錄,則甲子、丁亥、丁酉,皆以五簡爲一貼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依甲子年例爲之。
○又以上號都監都提調意啓曰,今此上尊號時,大王大妃殿冊寶親受處所,通明殿爲之事,命下矣。內門路以何處爲之乎?敢稟。傳曰,以賓陽門爲之。
○又以上號都監都提調意啓曰,本都監郞廳司饔院僉正李定愚,禮曹佐郞李潭九,身病猝重,勢難察任,竝姑改差,其代以前郡守元錫周,前縣監金學模差下,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元錫周、金學模。
○李景在,以上號都監都提調意啓曰,本都監郞廳司䆃寺主簿徐用輔,工曹正郞金用淳,身病猝重,勢難察任,竝姑改差。其代以前郡守鄭善敎,前縣令李胤愚差下,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鄭善敎、李胤愚。
○尹致秀,以漢城府言啓曰,濟州三邑民數,今始上來,依例入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吳取善,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義州府尹李圭祊所報,則以爲,紅蔘原包外收稅錢七萬一千五百二十兩內,除却年例劃給與各樣應下,餘在爲五萬二千三百九十五兩矣。本府敕需,每患不足,今以此數,詳定作穀,名以灣府敕穀折米,留置本府折米,分留取耗於道內,永爲定式爲辭矣。包蔘之弊,誠到末如,設始已五十年,加數至八千斤,而利之所在,法不能禁,潛越之多,殆無紀極,雖欲矯捄,果難措處,而姑以此報言之,旣未得隨現如律,所謂屬公之物,又係襲謬之事,則揆以經法,終欠正當,而參諸流來積痼目下事狀,實出於任怨奉公之意。且係包外收稅,正合該府補勅,依所報使之作穀,分留取耗,而萬七千餘穀之半置該府,必有還多爲弊之慮,就元數中限五分一,置之灣府,五分四,分置道內,而若値應用之時,則必待報司草記後施行事,竝爲分付於該道、該府,何如?傳曰,允。
○忠淸監司金英淳狀啓節到付,懷德縣監金獻淳牒呈內,節祗受有旨內乙用良,使關據,本縣東面楸洞里居祭酒宋啓榦處敦諭一度,外南面龍田里居副司直宋來熙處敦諭一度,縣監卽爲齎奉,馳往傳諭,則祭酒宋啓榦呈單內以爲,臣自去年十月以後,病不離身,沈綿四朔,轉就危劇,無復有當世之念。乃者巍擢峻秩,濫竊八座之列,跡其平生,無一涓埃之報答,而淸官美職,安坐而得之,此豈夢寐所到?非但爲朝野笑囮之資,福過之災,鬼瞰之禍,尤爲可畏,有乖素心,重誤國恩,撫躬慙恨,非榮伊惕,適足以添其疾病。忽玆倅臣傳宣敦諭,復勤收召,臣方擁被委頓,精神迷罔,不能出接如例,冞增惶隕,無以攸措。況代天興化之必先以親賢敬老,曠宸感於古昔盛際,求助之義,溢於絲綸,擎讀未半,莫容踧踖。臣是何人,敢當斯禮?第伏念,今日卽我聖明躬親庶政,履端正始之會也。亟圖振作,奮發有爲,延頸之望,帀域惟均。臣以世祿之裔,瞻嚮雲天,蘄幸尤切,而學識蔑裂,旣無足以裨補明時,癃朽難强,氣息綿綴,一步蠢動,其勢末由,非敢飾詐,以增欺蔽之罪。伏乞天地父母,特垂哀憐,亟寢召旨,新授資級,卽行還收,俾臣全其微分,安意調病,千萬祈懇之至是如爲有旀,副司直宋來熙呈單內以爲,臣屛伏田野,期以沒齒,人亦以是相處,而惟是聖恩兪深,每加收召,今又倅臣,傳宣敦諭,踰涯盛禮,末由冒膺,倍增隕越,益無措身之地。且微臣狷狹之志,終無遷就,而素患風眩,經歲沈劇,貼身牀褥,實無蠢動之望,神思茫然,亦不敢以文字,暴此衷曲,尤不勝震灼。倘或病勢少甦,則當進一疏,罄竭腎腸之所懷焉是如故,玆以枚擧牒報是如爲白有等以,緣由馳啓。踏啓字。
○行大司憲李羲準疏曰,伏以,天休滋至,邦籙無疆,聖曆鼎盛,機務親摠於月正,慈徽益闡,顯號將進於日吉,歡聲喜氣,八域洋溢,慶忭頌祝,萬姓同情。仍伏念,臣蒲質先秋,薪憂課歲,床笫長委,刀圭爲命矣。自昨臘以來,忽嬰奇疾,始不過外氣攸侵,終又以內傷添劇,寒熱交作,甚於痎瘧,食飮全阻,有似關格,發散攻擊之劑,嘗試多方,眞元遂脫,客症益痼,竟日呻囈而不知痛處,達夜昏涔而漸失省覺者,已數十餘日,房闥之間,轉側須人,旬月之內,起動無望,而此際忽伏奉都憲除旨,見今劇逆,未伏典刑,輿情轉益憤鬱,臣固當隨僚寀後,陳沐浴義,而狗馬之疾如此,鷹鸇之逐莫效,有臣如此,生不如死,至於風憲重任之屢次冒忝,有不暇論,而虛縻一日,如添一病,玆敢倩人呼寫,略陳衷懇。伏惟聖明,俯賜矜諒,亟遞臣所帶之任,仍治臣失職之罪,以昭法紀,以安賤分,不勝幸甚。臣雖神識奄奄,輿疾之討莫遂,而忠憤所激,按抑不得,敢此略陳焉。噫嘻,鶴秀之尙今假息於覆載之間,實是失刑之大者,其至兇絶悖之罪犯,聖鑑已炳燭無餘,端門視朝之辰,絲綸渙發,威斷赫然,滿庭臣僚,孰不欽仰攢歎,而徑施島棘之典,終蘄鞫覈之命,是固出於大聖人好生之德,而王章未伸,人彝將斁,亂賊不懲,隄防益壞,委屬大懼,諒非細憂。渠之千罪萬惡,大僚旣聯箚悉陳之,三司諸臣累日力論之,而惟玆惎構之兇圖逆節,卽渠之眞贓斷案,言之髮豎,思之膽掉,天地之所不容,神人之所共憤。渠雖鬼蜮成性,梟獍爲腸,敢於莫重莫嚴之地,售此至憯至慝之計,載籍以來,寧復有似渠之極惡大憝也哉?此非但殿下之罪人,卽擧一國含生之倫,不欲共戴之讎賊也。伏願殿下,淵然深思,廓揮乾斷,楸子島荐棘罪人鶴秀,亟令王府拿鞫得情,夬正邦刑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已諭於諸批,勿煩。
1月25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景在〈病〉。左承旨兪章煥〈病〉。右承旨金學性〈藥院進〉。左副承旨金箕晩〈未肅拜〉。右副承旨尹致秀〈坐直〉。同副承旨吳取善〈坐直〉。注書徐相敎〈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成錫魯〈仕直〉李鼎信〈仕〉。事變假注書邊亨淳〈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徐憙淳,副提調金學性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進御加味君子湯依前方五貼製入事,榻前下敎。
○尹致秀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停。
○吳取善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大臣有身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尹致秀曰,在外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箕晩落點。
○正言沈敦永啓曰,臣言議風裁,本不合於淸朝諫諍之任,而日前薇垣除旨,忽下於夢想之外,時値臺論方張,不暇顧私,怵畏義分,雖不得不章皇出肅,冒沒詣臺,隨衆懲討,而第臣於合啓句語中,有私義之不可因仍冒參者,曾叨是職,輒蒙恩遞,今臣處義,與前無異。請命遞斥臣職。答曰,依啓。
○掌令洪翼燮,獻納朴鳴載,修撰李孝淳等啓曰,請書九亟施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請明川府竄配罪人李止淵,爲先施以極邊遠竄之典。〈措辭見上〉答三司曰,不允。李止淵事,已有處分,勿煩。
○掌令洪翼燮,獻納朴鳴載等啓曰,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裕,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逆賊漢祿,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追奪罪人龜柱支屬應坐之類,一依尙魯例施以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追奪罪人鍾秀支屬應坐之類,一依尙魯、漢祿依bb例b施行。〈措辭見上〉請大逆不道罪人鍾一、振采,竝施适、雲之例。〈措辭見上〉請逆賊友文、光友,加施孥戮之典,致後、延壽,竝施孥籍之典。〈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肇源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正法罪人宜學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楸子島荐棘罪人鶴秀,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請追奪罪人魯敬,亟施孥戮之典焉。〈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陽淳,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大靜縣圍籬安置罪人正喜,亟令王府更爲設鞫,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古今島安置罪人紀淵,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答兩司曰,不允。鶴秀事,已有處分,勿煩。魯敬事,已有處分,勿煩。陽淳事,勿煩。正喜事,已有處分,勿煩。紀淵事,已有處分,勿煩。
○掌令洪翼燮啓曰,請古今島爲奴罪人韓鼎鎭,亟令王府卽爲拿來,嚴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請充軍罪人申綱,亟令王府拿鞫嚴覈,夬施典刑。〈措辭見上〉請島配罪人睦台錫,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夬正典刑。〈措辭見上〉答府曰,不允。
○獻納朴鳴載啓曰,請梟示罪人性世,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古今島爲奴罪人韓鼎鎭,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請充軍罪人申綱,亟令王府拿鞫嚴問,盤覈得情,夬伸典刑。〈措辭見上〉請島配罪人睦台錫,亟令王府拿鞫嚴問,明正典刑。〈措辭見上〉答院曰,不允。
○以忠淸監司金英淳狀啓,沃川郡守宋泰熙遭父喪事,傳于尹致秀曰,令該曹口傳差出,催促下送。
○傳于尹致秀曰,故祭酒,以耆耇儒賢,雅操彌堅,予所以期致經席,爰擢正卿,繼宣敦召,而逝單遽至,悵衋曷喩?弔祭之節,喪葬之需,令該曹照例擧行,造墓擔持軍,亦令本道題給。
○尹致秀,以弘文館言啓曰,上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洪永圭,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洪永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吳取善曰,只推。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履鍾爲沃川郡守。
○尹致秀,以上號都監都提調意啓曰,玉冊文草圖書一本,謹此封入,待啓下,令書寫官工曹判書洪敬模,正書入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吳取善,以備邊司言啓曰,聞日前右邊捕校以下典推捉事,轉入班家內庭,至于捽曳婦女,驅出大路之境,聽聞驚駭,有關世變,此而仍置,後弊難言,其所犯手之捕校諸漢,竝令重棍査實後,移刑曹照法嚴勘,常時不能操束之當該捕將,施以譴罷之典,何如?傳曰,允。聞極駭痛,該捕校等,竝嚴刑三次,遠惡地定配,可也。
○吳取善啓曰,因備邊司草記,右邊捕盜大將具信喜譴罷事,命下矣。捕將之任,不可一刻暫曠,在前如此之時,有他邊大將兼察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他邊大將兼察。
○又啓bb曰b,右邊捕盜大將,以他邊大將兼察事,命下矣。兼察右邊捕盜大將任聖臯,卽爲牌招,聽傳敎,何如?傳曰,允。
○兵曹,以柳相弼爲右邊捕盜大將。
1月26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景在〈病〉。左承旨兪章煥〈病〉。右承旨金學性〈式暇〉。左副承旨林永洙〈未肅拜〉。右副承旨尹致秀〈坐直〉。同副承旨吳取善〈坐直〉。注書徐相敎〈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成錫魯〈仕〉李鼎信〈仕直〉。事變假注書邊亨淳〈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吳取善,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尹致秀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停。
○吳取善啓曰,新除授右邊捕盜大將柳相弼,卽爲牌招,傳授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行大司諫韓鎭㦿以其親病,投章徑行,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遞差傳旨及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下鄕有異,推考,何如?傳曰,允。
○傳于吳取善曰,左副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林永洙落點。
○傳于尹致秀曰,藥院都提調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內醫都提調前望單子入之,判府事朴宗薰落點。
○尹致秀,以弘文館言啓曰,上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洪永圭,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洪永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吳取善曰,只推。
○司諫李垿,持平安潤蓍,修撰李孝淳等啓曰,請書九亟施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請明川府竄配罪人李止淵爲先施以極邊遠竄之典。〈措辭見上〉答三司曰,不允。李止淵事,已有處分,勿煩。
○司諫李垿,持平安潤蓍等啓曰,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裕,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逆賊漢祿,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追奪罪人龜柱支屬應坐之類,一依尙魯例,施以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追奪罪人鍾秀支屬應坐之類,一依尙魯、漢祿例施行。〈措辭見上〉請大逆不道罪人鍾一、振采竝施适、雲之例。〈措辭見上〉請逆賊友文、光友,加施孥戮之典,致後、延壽,竝施孥籍之典。〈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肇源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正法罪人宜學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楸子島荐棘罪人鶴秀,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請追奪罪人魯敬,亟施孥戮之典焉。〈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陽淳,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大靜縣圍籬安置罪人正喜,亟令王府更爲設鞫,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古今島安置罪人紀淵,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答兩司曰,不允。鶴秀事,已有處分矣。勿煩。魯敬事,已有處分,勿煩。陽淳事,勿煩。正喜事,已有處分,勿煩。紀淵事,已有處分,勿煩。
○持平安潤蓍啓曰,請古今島爲奴罪人韓鼎鎭,亟令王府卽爲拿來,嚴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請充軍罪人申綱,亟令王府拿鞫嚴覈,夬施典刑。〈措辭見上〉請島配罪人睦台錫,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夬正典刑。〈措辭見上〉答府曰,不允。
○司諫李垿啓曰,請梟示罪人性世,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古今島爲奴罪人韓鼎鎭,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請充軍罪人申綱,亟令王府拿鞫嚴問,盤覈得情,夬伸典刑。〈措辭見上〉請島配罪人睦台錫,亟令王府拿鞫嚴問,明正典刑。〈措辭見上〉答院曰,不允。
○以京畿監司徐英淳狀啓,朔寧郡守金在成,親病苦劇,屢呈辭狀,不得已罷黜事,傳于尹致秀曰,令該曹口傳差出,催促下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垿爲朔寧郡守。
○以全羅監司李穆淵狀啓,任實縣民家失火事,傳于尹致秀曰,聞甚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助,結構奠接之方,廟堂措辭分付。
○尹致秀,以禮曹言啓曰,臣憙淳與戶曹判書臣趙秉鉉,進詣皇壇奉審,則雉尾箒一柄破,修補,幣篚蓋具一坐,饌卓巾三件,尊卓巾二件,奉紙位卓巾一件,籩六坐,䇺蓋具三坐,小牲匣一坐,隅板、饌卓各一坐,闕字牌雨備一件,雨傘一柄,黃香亭雨備一件,奉室風遮大草芚四浮,懸竹四箇,敬奉閣風遮大草芚二浮,懸竹二箇,香大廳白紋席十五張付一浮內十張,典祀廳仰遮油芚一浮,御齋室風遮大草芚四浮,懸竹二箇,壇上甲黃幕一浮內二幅,甲黃帳一浮內二幅,油遮日一浮,白布遮日一浮內一幅,白木外揮帳二浮內一幅,黃綿絲中束乼,小束乼、三甲所各一艮衣,中束乼,小束乼各二艮衣,排設竹十箇,從享位白布遮日一浮內一幅,中束乼一艮衣,饌幕白布遮日一浮內一幅,油遮日一浮,典祀廳白布揮帳一浮內一幅,排設竹二箇竝破,改備,鍮煮一坐破,修補事,分付各該司,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郊壇四孟朔,遣禮郞看審有無頉,自該曹草記事,曾有定式矣。發遣郞廳東郊先農壇、先蠢壇、馬祖壇、南郊南壇、雩祀壇、漢江壇、司寒壇,北郊祈雨壇、厲壇,次第看審,則南壇、先農壇、先蠶壇、雩祀壇、漢江壇、馬祖壇、厲壇,壇上及四面紅箭門墻垣階砌,俱爲無頉,而司寒壇西邊紅箭門、祈雨壇南邊紅箭門顚仆,卽爲修改事,分付該監,此後看護等節,另加申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吳取善,以兵曹言啓曰,本曹正郞鄭基世身病猝重,屢度呈狀乞遞,宿衛重地,不可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鄭基世。
○吳取善,以兵曹言啓曰,五衛將尹致獻、兪南柱、鄭宅瑊、李憲植,俱以老病在鄕,上來無期云。文臣兼宣傳官洪在龍,以其病難供職,呈狀乞遞,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監司李穆淵啓本內,茂長縣監兪鎭五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兪鎭五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又以刑曹言啓曰,備邊司啓辭內,聞日前右邊捕校,以下典推捉事,轉入班家內庭,至于猝曳婦女,驅出大路之境,聽聞驚駭,有關世變,此而仍置,後弊難言,其所犯手之捕校諸漢,竝令重棍査實後,移刑曹照法嚴勘,常時不能操束之當該捕將,施以譴罷之典,何如?傳曰,允。聞極駭痛,該捕校等竝嚴刑三次,遠惡地定配可也事命下,而捕校安秉錫、金文淵、金尙默等自捕廳重棍後,移送臣曹矣。謹依傳敎,安秉錫、金文淵、金尙默,爲先嚴刑一次後,秉錫咸鏡道三水府,文淵平安道楚山府,尙默全羅道海南縣竝遠地定配所,待栲訊限滿,次次加刑準三次,押送各其配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啓目,粘連啓下是白有亦,觀此慶尙監司洪在喆狀啓,則慶州營將沈宜豊,親年今爲七十歲,而旣無兄弟,其在法例,宜有變通之道,令該曹考例稟處亦爲白有臥乎所,營將親年七十,獨子無兄弟,則許遞其任,載在法典。慶州營將沈宜豊,依法典改差,何如?判付啓依允。
○右議政趙寅永箚曰,伏以,臣於藥院之任,歲旣周矣。誠非有忽,力或未逮,每當日次之闕班,冞愧職守之虧分,而近因屢觸峭寒,感冒爲祟,灑浙外攻,嗽喘內逼,有非强而自力,亦非時日間可以蘇甦者,故昨又不得廁名於起居之啓矣。況當大王大妃殿調理湯劑議進之時,先嘗之義,尤當竭蹶,而病狀如右,祗增悚惶,此時此任,不容暫瘝,玆敢略具情實,仰冀鑑諒。伏願殿下,亟許遞免,俾便調護,仍治臣瀆擾之罪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愼節奉慮,藥院之任,今姑勉副,卿其安心調理。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右議政。
○行大司諫韓鎭㦿疏曰,伏以,臣生父方在江原道原州鄕廬,而晨昏之曠,亦已屢月,離違之私,靡日不憧憧,而況今歲籥已改,月又向晦,戀慕之情,倍切於此時,固當仰暴衷懇,請由歸覲,而時値盛會,趨走於陳請之班,又縻見職,義急於明張之際,未敢言私,遣日亦屢。卽者鄕伻委到,得接家信,臣父素患痰咳,近因沍寒陡劇,委頓床玆,飮啖全却,轉側須人。臣自聞此報,方寸煎灼,按住不得,忙陳短章,徑尋鄕路。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亟遞臣所帶之職,俾便救護,仍治臣擅行之罪,以昭法紀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救護。
○咸鏡監司閔致成疏曰,天佑宗祊,休命荐臻,慈徽丕闡,聖孝彌光,親摠庶政,縟儀將擧,此實我東方無疆之慶,歡欣蹈忭,小大惟均。伏念,臣性本庸愚,才又空疎,早通仕籍,無一善狀,屢試州縣,瘡疣輒出,至於畿邑,僨敗而極矣。侏儒一節,於是乎畢露,自分爲棄物,無意於當世,仁覆之天,曲費造化,非惟湔滌之無蘊,從以寵榮之踰涯,卿列華班,歷揚迨遍,偏蒙恩眷,河海雖深,追惟前愆,慙汗尙流,退伏窮鄕,惟與田夫野老歌詠聖澤,而年迫七旬,形骸澌鑠,神精消耗,榮塗一步,尤非可論矣。忽伏奉除旨,以臣爲咸鏡道觀察使者,聞命惝怳,歷日震懍,莫省措躬之所也。夫藩臬旬宣,孰非責任之重大,而惟關北一路,爲諸道最。此是豐、沛興龍之鄕,漆、沮走馬之基,而宮殿如故,山海環拱,陵寢相望,佳氣鬱蔥,寔惟我國家根本之地,而所重自別。其幅員之延袤,洽爲數千餘里,且彼界之近接,只隔一衣帶水,關防之設置,非不固矣,民物之蕃息,非不衆矣。州郡鎭堡,星羅碁置,然邊徼絶遠,間多有陽春之陰崖矣。謠俗所貴質樸,而亦多蠢頑,士馬素稱精彊,而半是虛伍,文敎則無丕興之效,戎政則有疎虞之歎。且比歲連荒,閭里蕭條,儲峙罄枵。其他巨瘼宿弊,難以毛擧,此臣之年前待罪鏡城也,耳目之所睹記也。爲按察之任者,苟非才器足以剸理,地望足以彈壓,文武俱備,威惠竝行,則其何以擔此責而濟斯艱也?如臣庸孱,雖在一邑之治,猶不免顚躓狼狽,況今如許之重務,其不能堪承也,明矣。虎河之治,尙矣無論,蚊山之譏,理所必至,雖欲殫竭誠力,仰體委寄之聖念,其奈器識湔薄,精力衰尫,何哉?左右思量,冒膺無望,玆從縣道,短章陳暴,實由肝膈,非敢飾讓。伏乞天地父母,俯賜鑑諒,亟遞臣新除之職,回授可堪之人,實爲公私之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往欽哉。
1月27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景在〈緣故出〉。左承旨兪章煥〈坐直〉。右承旨金學性〈坐〉。左副承旨林永洙〈坐直〉。右副承旨尹致秀〈式暇〉。同副承旨吳取善〈坐〉。注書徐相敎〈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成錫魯〈仕直〉李鼎信〈仕〉。事變假注書邊亨淳〈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林永洙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而穆陵忌辰祭正日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景在啓曰,右承旨金學性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掌令洪翼燮,正言南性敎,修撰李孝淳等啓曰,請書九亟施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請明川府竄配罪人李止淵爲先施以極邊遠竄之典。〈措辭見上〉答三司曰,不允。李止淵事,已有處分,勿煩。
○掌令洪翼燮,正言南性敎等啓曰,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裕,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逆賊漢祿,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追奪罪人龜柱支屬應坐之類,一依尙魯例,施以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追奪罪人鍾秀支屬應坐之類,一依尙魯、漢祿例施行。〈措辭見上〉請大逆不道罪人鍾一、振采,竝施适、雲之例。〈措辭見上〉請逆賊友文、光友,加施孥戮之典,致後、延壽,竝施孥籍之典。〈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肇源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正法罪人宜學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楸子島荐棘罪人鶴秀,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請追奪罪人魯敬,亟施孥戮之典焉。〈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陽淳,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大靜縣圍籬安置罪人正喜,亟令王府更爲設鞫,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古今島安置罪人紀淵,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答兩司曰,不允。鶴秀事,已有處分矣。勿煩。魯敬事,已有處分,勿煩。陽淳事,勿煩。正喜事,已有處分,勿煩。紀淵事,已有處分,勿煩。
○掌令洪翼燮啓曰,請古今島爲奴罪人韓鼎鎭,亟令王府卽爲拿來,嚴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請充軍罪人申綱,亟令王府拿鞫嚴覈,夬施典刑。〈措辭見上〉請島配罪人睦台錫,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夬正典刑。〈措辭見上〉答府曰,不允。
○正言南性敎啓曰,請梟示罪人性世,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古今島爲奴罪人韓鼎鎭,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請充軍罪人申綱,亟令王府拿鞫嚴問,盤覈得情,夬伸典刑。〈措辭見上〉請島配罪人睦台錫,亟令王府拿鞫嚴問,明正典刑。〈措辭見上〉答院曰,不允。
○林永洙,以弘文館言啓曰,上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洪永圭,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洪永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林永洙曰,只推。
○林永洙,以吏曹言啓曰,今此景慕宮春享大祭及文宣王釋奠祭祭官中,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姜必魯、韓啓源、任泰濬、李魯確、兪象煥,以上竝單付。
1月28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景在〈病〉。左承旨兪章煥〈坐直〉。右承旨金學性〈坐〉。左副承旨林永洙〈坐直〉。右副承旨尹致秀〈式暇〉。同副承旨吳取善〈病〉。注書徐相敎〈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成錫魯〈仕〉李鼎信〈仕直〉。事變假注書邊亨淳〈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林永洙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停。
○兪章煥啓曰,同副承旨吳取善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慶尙監司洪在喆狀啓,慈仁縣民家失火事,傳于兪章煥曰,聞甚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助,結構奠接之方,廟堂措辭分付。
○以同副承旨吳取善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林永洙曰,只推。
○執義李殷相,獻納朴鳴載,修撰李孝淳等啓曰,請書九亟施追奪官爵之bb典b。〈措辭見上〉請明川府竄配罪人李止淵,爲先施以極邊遠竄之典。〈措辭見上〉答三司曰,不允。李止淵事,已有處分,勿煩。
○執義李殷相,獻納朴鳴載等啓曰,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裕,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逆賊漢祿,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追奪罪人龜柱支屬應坐之類,一依尙魯例,施以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追奪罪人鍾秀支屬應坐之類,一依尙魯、漢祿例施行。〈措辭見上〉請大逆不道罪人鍾一、振采,竝施适、雲之例。〈措辭見上〉請逆賊友文、光友,加施孥戮之典,致後、延壽,竝施孥籍之典。〈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肇源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正法罪人宜學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楸子島荐棘罪人鶴秀,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請追奪罪人魯敬,亟施孥戮之典焉。〈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陽淳,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大靜縣圍籬安置罪人正喜,亟令王府更爲設鞫,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古今島安置罪人紀淵,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答兩司曰,不允。鶴秀事,已有處分矣。勿煩。魯敬事,已有處分,勿煩。陽淳事,勿煩。正喜事,已有處分,勿煩。紀淵事,已有處分,勿煩。
○執義李殷相啓曰,請古今島爲奴罪人韓鼎鎭,亟令王府卽爲拿來,嚴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請充軍罪人申綱,亟令王府拿鞫嚴覈,夬施典刑。〈措辭見上〉請島配罪人睦台錫,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夬正典刑。〈措辭見上〉答府曰,不允。
○獻納朴鳴載啓曰,請梟示罪人性世,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古今島爲奴罪人韓鼎鎭,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請充軍罪人申綱,亟令王府拿鞫嚴問,盤覈得情,夬伸典刑。〈措辭見上〉請島配罪人睦台錫,亟令王府拿鞫嚴問,明正典刑。〈措辭見上〉答院曰,不允。
○林永洙,以弘文館言啓曰,上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洪永圭,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時加上尊號冊寶儀註》,《殿下自內親上致詞箋文表裏儀註》,《中宮殿親上致詞表裏儀註》及《命婦賀儀註》,直爲書入于大王大妃殿,而《中宮殿親上致詞表裏儀註》,亦爲書入于中宮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上號都監都提調意啓曰,玉寶篆文,行判中樞府事朴宗薰,書出正副本,謹此封入,以備睿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正本爲之。
○金學性,以兵曹言啓曰,新除授德浦僉使李冕國以杆城補賑人,除拜本職,而身病添劇,萬無登途赴任之望,呈狀乞遞,此與規避有異,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1月29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景在〈病〉。左承旨兪章煥〈緣故出〉。右承旨金學性〈坐〉。左副承旨林永洙〈坐直〉。右副承旨尹致秀〈病〉。同副承旨吳取善〈坐直〉。注書徐相敎〈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成錫魯〈仕直〉李鼎信〈仕〉。事變假注書邊享淳gg邊亨淳g〈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朴宗薰,提調徐憙淳,副提調金學性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林永洙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停。
○吳取善啓曰,行大司憲李羲準未肅拜,執義李殷相,掌令洪翼燮,持平安潤蓍呈辭,掌令吉顯範在外,持平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章煥啓曰,右副承旨尹致秀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吳取善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林永洙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林永洙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又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政事當日爲之事,命下,而行判書權敦仁,參判沈宜臣,參議趙秉憲俱以病不來,不得開政云,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權敦仁進,參判沈宜臣牌招不進,參議趙秉憲進,左副承旨林永洙進。以姜必魯爲司諫,韓發翼爲持平,朴皓壽爲正言,趙容和爲兵曹參判,朴齊尙爲敦寧都正,金輔根爲大司成,李羲甲爲判義禁,金東健爲同經筵,金履載爲藝文提學,趙龜夏爲兵曹正郞,李寅熙爲甲山府使,李在翊爲康翎縣監。
○兵批,判書金左根病,參判趙容和未肅拜,參議金洛龍入直進,參知李是鍊病,同副承旨吳取善進。護軍鄭鴻慶,副護軍金景善、金箕晩、鄭東勉、柳永魯,副司直金逸淵、金仁根、申大膺、成近默、金炳奎,副司果沈敦永、金初淳,以上竝單付。
○林永洙啓曰,卽者社稷署官員來言,今此春享大祭神位板出還奉安時,提調當爲進參,而都提調李相璜,提調朴綺壽,俱有身病,不得進參云。提調朴綺壽,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社稷提調朴綺壽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神位板出還奉安時,當爲進參,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右副承旨尹致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吳取善曰,只推。
○林永洙,以議政府右議政意啓曰,本府每於歲首,例爲觀察使、節度使薦,而領議政、左議政未差,臣有故,限內不得議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上號都監都提調意啓曰,玉冊文、玉寶文書出,眞諺各一本,謹此封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忠勳府言啓曰,本府書寫忠義衛張極老瓜滿,代以嫡長忠義衛韓致良差下,依例假郞廳稱號,何如?傳曰,允。
○吳取善,以兵曹言啓曰,今正月各廳堂下武臣朔試射,臣曹連因有故,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軍色從事官南秉哲身病甚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副司直成近默疏曰,伏以,臣除官不拜,被招不往,罪負轉深,罪名不加。迺於萬幾親總之初,復侈一例收召之命,擎奉溫諭,感激殊恩,而義不敢進,前後無異,死有餘罪,俯仰難容。噫,臣之前後呼籲,未蒙孚格者,必由辭拙而誠淺,尤不勝內疚而外靦。今雖欲竭誠瀝血,而終未有別般道理,玆不得不更申前說,以蘄三思焉。臣之再疏陳暴,輒以不學無才,橫被薦引,爲自首之本,而恩歸虛辱焉由此,罪積逋慢焉由此,臣所陳君知臣者誤,臣事君者欺,則乖亂恩義云者,發諸彝性,論其大體,而其歸則齗齗乎虛實之辨,綜覈之請,此誠事理之不外乎此者也。至於招之愈勤,而臣之愈不敢進云者,亦已冒昧質言矣。式至于今,重誤聖恩,重添臣罪,臣亦臣子,豈無彝性?苟可以一承恩命,一望淸光,則又何�覬,而數年遲徊,積犯違傲也哉?直以僞冒旌招之禮,死守虞人之義故也。第念,臣是已仕之臣,異諸自重之士,而罪關方命旣如此,則豈合待之以眞賢眞隱,竟無死法中活法也耶?此尤臣去益恇惑者也。抑臣又有復焉。伏承訓辭,每引臣先美。噫,格外經筵之任,蓋昉自臣先祖,而遂爲我聖朝美規,以崇儒重道之敎所由來者遠也。世之尙論者,卽此而驗世道之汙隆焉。今乃以臣孱孫而俾匹前休,則有識者倘以今日朝廷爲何如也?臣之玷累聖德,忝辱先美者,公私罪負,宜何如也耶?此又臣惶愧欲死者也。臣愚竊以爲,以聖德當法祖宗,而於世類則當別臧否,如臣不似,理合黜棄,在聖學懋實之方,恐莫如委任眞賢,頻接儒臣,朝夕陪侍,以責實效,此臣前疏所陳言出推讓,意切攢祝。噫,今日者,卽我殿下端本正始,天眷方新之時也。聖學陳勉,嘉謨已畢擧矣。納約自牖,必得乎治同道亂同事,興亡之分也,反身而誠,必得乎敬勝怠欲勝義,吉凶之辨也。參考經史,體驗效害,則所以典學者,必有以實用其力,而所以求輔者,必有以眞取其人,如臣矯僞,自當改正,而擧措服民,群賢紀國,于以大副輿情,迓續永命,太平萬世,自今伊始,於不盛哉?臣每承一番恩命,輒增一番驚懼。素患怔忡之症,近復發動,精神恍惚,寢食殆廢者已多日矣。稽留是懼,强欲構疏,則天威若將臨止,辭雖未達,誠僞必著。伏願聖明,照燭幽隱,先察臣勘處之實,繼議臣□□□罪,永刊選籍,收還恩旨,以重國體,以安微分焉。臣於病淹治疏之際,轉聞間有臺職新除,纔已蒙遞,顧臣之由前由後縻禠無與,瘝曠任他者,朝章紊矣,尤增死罪。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懇。凝佇之餘,巽牘失望。爾疏中典學實用其力云者,簡要切至,當慥慥服膺而求輔眞取其人云者,欲求其人,捨爾伊誰?此予所以求爾自輔,而爾不可辭焉者也。春煦漸長,講筵將開,爾其俟間上來,庸副予意。仍傳于林永洙曰,此批答遣地方官傳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