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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記/景宗/二年/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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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 二月

1月미상[编辑]

以上缺柳重茂,以吏曹言啓曰,今此春享大祭,宗廟初獻官領敦寧府事魚有龜,身病猝重,今日隷儀,不得進參,預差行議政府左參贊姜鋧,以義禁府堂上,鞫廳坐起進參云。不得已永寧殿初獻官預差礪原君柱移塡,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仁復曰,推鞫姑罷。

○義禁府啓曰,罪人文有道、朴尙儉等,嚴刑窮問,忍杖不服,情狀尤極兇獰,竝請加刑得情。傳曰,加刑。

○李仁復,以備邊司言啓曰,江都年事,在畿甸尤甚,守臣遞易,曠官已久,賙賑之事,一日爲急。而新留守沈壽賢,頃陳辭疏,尙未承批,待批下後,卽爲牌招,使之不多日內辭朝,何如?傳曰,允。

○沈樘,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近來朝綱,漸至解弛,新進怠慢之習,日以益甚。今此鞫獄,何等嚴重,而副司果權益淳,兵曹正郞尹游,稱以身病,累度催促,無意入來。今若依願許遞,任其自便,則此後問事郞廳,必以此爲式,將無仕進之人,不可無警飭之道。權益淳、尹游,竝依定式禁推,何如?傳曰,允。

○柳重茂,以禮曹言啓曰,太廟、永昭殿、敬寧殿歲首展謁,例於歲翻後,卽爲取稟。而自上方在諒闇中,不得循例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1月2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正臣陳疏入啓。左承旨金致龍在外。右承旨柳重茂。左副承旨朴彙登坐直。右副承旨李仁復。同副承旨沈樘坐直。注書尹光益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普昱仕直。事變假注書任述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玄風縣監李淨。

○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韓配夏,右承旨柳重茂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咳嗽及寢睡不安之節,其有差勝之勢,而頭部微疼,膈間不淸利,水剌厭進,喉乾之候,益有所減乎?大妃殿調攝之候,亦復何如?加減生脈散五貼,當盡於今日,此藥五貼,卽爲劑入,以爲兼進之地,宜當。臣等不勝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症候,與昨一樣,而予之諸症候,與昨別無加減矣。

○李仁復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朴彙登,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沈樘啓曰,判決事魚史衡,除拜累日,尙不出肅,詞訟積滯,委屬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柳重茂啓曰,新除授弘文館修撰李廷濟,時在洪州牧任所,經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朴彙登,以義禁府言啓曰,本府都事李敏好,以罪人押去事,出使遠道,回還尙遠,當此鞫獄方張之日,都事不可不備員,李敏好,令該曹口傳閑官換差,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義禁府都事李敏好,司僕寺主簿朴泰謙相換。

○義禁府啓曰,罪人文有道、朴尙儉等,加刑嚴問之下,抵頭[抵死]不服之狀,尤極兇獰,竝請加刑得情。頃日內下藥房諺敎下款,有兩宮人名字,其一,則以兇悖之言,肆然於至嚴至尊之前,其一,則乃締結宦寺者也爲敎。宮人雖已自斃,今此逆宦兩人等處,締結情節,不可不嚴問。朴尙儉取招中,下款乃以二十一日入番,聞同僚傳言爲辭,所謂同僚姓名,使之現告後,一體嚴覈,明施典刑,此兩款,添入於問目中,何如?答曰,依啓。

○吏批啓曰,侍從臣父年七十者,每於歲首,該曹抄啓事,曾已定奪矣。侍從臣父年七十人,依定奪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判書沈檀陳疏入啓,參議未差,參判金一鏡進,左副承旨朴彙登進。

○兵批,判書李光佐未肅拜,參判李台佐病,參議柳鳳徵病,參知李眞望進,左副承旨朴彙登進。

○兵批承旨啓曰,判書未肅拜,時無送西,無政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批啓曰,判書沈檀陳疏入啓,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臺諫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朴熙晉爲執義,金錫衍爲刑曹判書,李師尹爲工曹佐郞,鄭重海爲義禁府都事,李光佐爲軍器寺提調,權詹爲兼輔德,沈檀爲宗簿寺提調,李光佐爲校書館提調,沈檀爲知經筵,李光佐爲經理廳提調,前府使尹趾慶年七十一,校理尹㝚父,通德郞尹集成年七十,前司書尹植父,已上今加通政。

○兵批,無政事。

○柳重茂啓曰,初五日,朝參爲之事,命下矣。承旨不可不備員,而都承旨李正臣,陳疏未承批,左承旨金致龍在外,上來遲速,有難預知,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朝參停之事,分付。

○政院啓曰,卽者,行司直鄭澔,以家僮來呈一疏,觀其措語,則以慈聖諺敎還爲封入,逆宦之直請正法,爲大臣、廷臣之罪案,而慈旨封還,聖明旣以重事體爲敎,逆宦情節,今方鞫問,則更無可論,而失志傍伺之徒,因此事端,欲售其嫁禍搢紳之計者,用意誠甚叵測。今此鄭澔之疏,亦襲此套,而包得禍心,語尤危險,所當直爲退斥,而係是重臣之疏,不得不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仁復曰,鞫廳姑罷。

1月3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正臣陳疏入啓。左承旨南就明坐直。右承旨柳重茂。左副承旨朴彙登坐直。右副承旨李仁復。同副承旨沈樘。注書尹光益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普昱柳時模仕直。事變bb假b注書吳光運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玉江萬戶李葂。

○右副承旨李仁復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右承旨柳重茂啓曰,今月初五日孝寧殿春享大祭親行時,六承旨皆有差備,不可不備員。而都承旨李正臣,陳疏未承批,左承旨金致龍在外,上來遲速,有未可知,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左承旨改差,在京無故人差出。

○又啓曰,左承旨金致龍改差,在京無故人差出事,命下矣。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朴彙登曰,今下弓矢,玉江萬戶李葂處,給送。

○注書尹光益呈辭,代以柳時模爲假注書。

○事變假注書任述病,代以朴宗潤爲事變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朴宗潤在外,代以吳光運爲事變假注書。

○柳重茂啓曰,玉堂闕直,今至累日,事體未安,莫此爲甚。副應敎權詹,副校理洪廷弼、洪萬遇,修撰李夏源、李廷濟,俱在外。只校理尹㝚、尹淳在京,而以疏批未下,不爲行公,不可以此任其闕直,竝卽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朴彙登啓曰,兵曹判書李光佐,除拜累日,尙不出肅,本兵重任,不宜久曠。日昨疏批雖未下,而此係前職之辭免,則不可以此爲拘,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沈檀疏批未下,參判金一鏡牌進,參議未差,右承旨柳重茂進。兵批,判書李光佐未肅拜,參判李台佐病,參議柳鳳徵進,參知李眞望病,左副承旨朴彙登進。

○吏批啓曰,判書沈檀,陳疏入啓,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以南就明爲左承旨,蔡彭胤爲襄陽府使,李德壽爲平康縣監,李夏源爲兼司書。

○兵批,以金致龍爲副司直。

○朴彙登,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有司堂上有闕之代,以兵曹參判李台佐,吏曹參判金一鏡差下,以爲察任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兵曹判書李光佐,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本兵事務積滯,誠爲可慮,且例兼禁衛大將,命召傳授,一時爲急,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南就明啓曰,假注書柳時模,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尹㝚、尹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沈樘曰,推考傳旨捧入。

○柳重茂,以侍講院言啓曰,今初五日孝寧殿春享大祭,王世弟亞獻禮時,宮官不可不備員。而輔德金東弼,弼善徐命遇,兼文學尹㝚,司書權益寬,皆方陳疏,未及承批,兼輔德權詹在外,兼司書未差,未承批人員,雖不敢循例請牌,未差之窠,在外人員,合有變通之道,令政院稟旨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侍請院草記,兼官未差之代,在外之員,合有變通之道,令本院稟旨擧行事,允下矣。兼司書,今日政旣已差出,而兼輔德權詹在外,似當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兼輔德改差。

○右副承旨李仁復啓曰,禁府郞廳,以鞫廳大臣意來言,初四日,乃春享大祭親祭齋戒,初五日正日,與他齋戒有異,推鞫,何以爲之云,敢啓。傳曰,過齋戒後,爲之。

○朴彙登啓曰,兼輔德改差事,命下矣。政官卽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明日爲之。

○又啓曰,明日開政事,命下。而明日,春享大祭齋戒相値,在前如此之時,亦有開政之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已夜深,明日爲之。

○又啓曰,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權益淳、尹游等,以稱病不進,禁推蒙放之後,累度催促,略不動念,終不仕進。今日國綱,雖曰頹弛,揆以分義,安敢乃爾?不可無別樣懲勵之道。權益淳、尹游,竝罷職,其代,以副司果李顯章、尹心衡差下,使之參鞫,而問事郞廳金礪,連日仕進矣。自昨謂有親病,終不入來,雖有一時親病,鞫獄事體,至嚴且重,亦可以往來將護,姑先推考警責,使之進參於鞫坐,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仁復曰,推鞫姑罷。

○鞫廳啓曰,觀此罪人文有道、朴尙儉等,加刑訊問之下,忍杖不服,尤極兇獰,締結內人一款,以千萬曖昧,多所發明,竝請加刑得情。罪人朴尙儉處傳言內官,使之指名現告,則乃以金夢祥、朴贊文現告,此兩人罪狀,亦係上誣兩宮,罪關不道,竝請拿問。答曰,依啓。

○右副承旨李仁復疏曰,伏以今此初五日孝寧殿春享大祭親行時,六承旨皆當入侍,而臣則以刑房,今日進參於逆宦刑鞫之坐,入齋雖明日,而以此監刑犯染之身,周旋於受瓚奠爵之列,實有乖於古人三日致齋之義。伏乞聖明,速賜變通,遞改臣職,以重祀事,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事勢如此,今姑許遞焉。

○敎江原監司呂必容書,王若曰,君道之大,惟在量能而授官,臣職攸宜,不外分憂而共理。矧惟生民樂業,祗係方伯得人。斯簡記雖出於予衷,伊甄品實關於僉允。惟卿,德宇敦厚,襟韻曠夷。不忮不求,忳忳弘中之量,有爲有守,恢恢需世之材。久矣含章而世莫知,頹然混俗而恥自衒。空谷幽馥,任掩翳於叢榛,濁水明珠,謾埋沒於砂礫。雖尙絅於衣錦,時見末於囊錐。出其粃糠,猶惸嫠之全活,颺于臺省,詎强柔之吐茹。旣外內之俱宜,知文武之足用。眷玆江原一域,控彼咸、慶二方,據神京之東,衮衮群山蟠地,踰大嶺以北。茫茫巨海䴴天,以其土瘠而民貧,每致租逋而戶徙。俗尙射獵,緩急可成精兵,政失撫綏,逃竄易爲剽盜。在平時尙憂於渙散,屬今日荐仍於飢荒。蔘根漸稀,難望零陵之復乳,魚産已竭,共驚合浦之徙珠。重以量役之未完,正患貢案之多紊。方當旬宣告缺,歷數予在廷臣僚,疇膺旌鉞疏榮,無如卿率職勤勵。玆授卿以守江原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卿其綸言拜錫,便道就營,黜幽陟明,旣威惠之兼濟,蒐兵課穀,亦本末之相資。階通訓,悉從剸裁,罪大辟,方始稟斷。凡號令猷爲之際,志存澄淸,在科條宣布之時,事祛煩擾。惟以安輯爲務,要在弛張得宜。於戱,跡遡憇棠,僾僾先代之遺澤,官記持斧,歷歷前度之經行。況經年綰符,備諳設施之道,想遇事迎刃,永絶滯礙之憂。唯能不憚於賢勞,庶克有濟於終始。予曷敢以多誥?卿宜殫其一心,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李德壽製進

1月4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正臣坐直。左承旨南就明坐直。右承旨柳重茂坐直。左副承旨朴彙登坐直。右副承旨金始慶坐直。同副承旨沈樘坐直。注書尹光益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普昱仕直柳時模仕直。事變假注書吳光運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朴彙登啓曰,大司憲柳鳳輝,掌令鄭雲柱、李濟上疏入啓。執義朴熙晉在外,持平尹聖時、朴弼夢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韓配夏,右承旨臣柳重茂啓曰,伏未審此時,聖體調攝,若何?咳嗽及寢睡不安之節,其有差勝之勢,而頭部微疼,膈間不淸利,水剌厭進,喉乾之候,漸有所減乎?二母寧嗽湯五貼,當盡於今日,臣等與諸醫入診,詳察症候,議定繼進當否宜當。大妃殿調攝之候,亦復何如?明日孝寧殿春享大祭,有親行之命,而卽今聖候,方在靜攝之中,冒夜將事,不無添傷之慮,勉抑至情,姑令攝行,似合愼疾之道,臣等不勝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症候一樣,大祭親行事已定,而予則諸症候差勝,水剌厭進之候,亦無加減,咳嗽間間發作,寢睡安穩,勿爲入診,而醫官入侍,宜矣。

○藥房再啓曰,入侍醫官退出後,與諸醫反覆商議,則皆以爲,咳嗽之候,雖未盡祛,肺感之氣,幾盡和解,苦口湯劑,不可一向連進,姑爲停止,忍冬茶,代茶連進,宜當云,敢啓。答曰,知道。

○柳重茂啓曰,玉堂空直,已過累日,校理尹㝚、尹淳,以疏批未下之故,昨又違牌,不爲膺命,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尹㝚、尹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沈樘曰,推考傳旨捧入。

○朴彙登啓曰,兵曹判書李光佐,昨日再招不進,今日亦不出肅。不但本兵重任之不可久曠,例兼將任,命召傳授,尤爲緊急,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南就明啓曰,今日政,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沈檀陳疏入啓,參判金一鏡進,參議未差,左承旨南就明進。兵批,判書李光佐未肅拜,參判李台佐病,參議柳鳳徵差祭,參知李眞望進,左副承旨朴彙登進。吏批啓曰,判書沈檀陳疏入啓,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以金始慶爲右副承旨,李眞儒爲兼輔德,趙遠命爲兵曹正郞,李宜著爲禁府都事,李夏演爲養賢奉事。吏曹判書曺漢英諡號望,文忠、忠景、文烈,文忠落點。兵批,以李仁復爲副司直,柳時模爲副司正。

○吏批啓曰,新除授金海府使朴纘新戶奴呈狀內,家有年深老親,病情方重,旣無將往之勢,亦難離側赴任,斯速入啓處置云。親病旣如是,則不可强令赴任,金海府使朴纘新,罷黜,何如?傳曰,允。

○朴彙登啓曰,兵曹判書李光佐,牌招不進矣,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不但事務之積滯,命召傳授,尤爲緊急,明日孝寧殿大祭親行時,本兵之長,不可不入參侍衛,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柳重茂曰,史官六員待命,騎馬十五匹立之。

○柳重茂啓曰,史官六員待命事,命下矣。史官不備,宣傳官三員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孝寧殿春享大祭親行敎是時,諸執事,不可不擇差。而卽今侍從中,無故者絶少,不得已以前府使尹會,前經歷洪尙寅,前縣監柳綎,前察訪李廣道,前縣令洪重徵,推移塡差,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朴彙登啓曰,兵曹判書李光佐,再招不進矣。明日大祭親行時,本兵之長,不可不入參侍衛,所當更爲請牌,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柳重茂,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兼司書李夏源,時在忠淸道忠州地,書筵入番事緊,請斯遠乘馹上來事,下諭。而今此春享大祭時,宮官不可不備員,今日政新除授兼輔德李眞儒,卽爲牌招,以爲備員陪從之地,何如?傳曰,允。

○南就明啓曰,明日孝寧殿大祭親行時,承旨各有執事,而都承旨李正臣,疏批未下,不得仕進,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雖疏批未下,卽爲牌招。

○朴彙登,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兵重任,不容暫曠,兵曹判書李光佐,除拜累日,尙未肅謝,當此事務積滯之日,不可一任其曠廢。矧今大祭親臨,只隔一宵,侍衛事體,至嚴且重,本兵之長,不可不進參,而累違嚴召,無意出仕,其在分義,極爲未安。兵曹判書李光佐,推考警責,卽爲牌招,以爲入參環衛之地,何如?傳曰,允。

1月5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正臣陳疏入啓。左承旨南就明坐直。右承旨柳重茂。左副承旨朴彙登。右副承旨金始慶。同副承旨沈樘坐直。注書尹光益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普昱柳時模仕直。事變假注書吳光運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孝寧殿春享大祭親行後,大妃殿、大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大妃殿、大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大妃殿、大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大妃殿、大殿、中宮殿,宗班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朴彙登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祭正日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始慶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朴彙登,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孝寧殿春享大祭親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重茂啓曰,校理尹㝚、尹淳,連日違牌,空直此久,事極未安,更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尹㝚、尹淳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沈樘曰,推考傳旨捧入。

○沈樘啓曰,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近來國綱解弛,怠慢成習。問事郞廳差下之後,輒皆稱病,無一人仕進,事之寒心,莫此爲甚。副司直金礪,謂有親病,又稱身病,屢度催促,終不入來。前縣監李顯章,再昨差下之後,亦不仕進,屢度催促,無意入來。莫重鞫廳,將無以開坐,揆以分義,安敢乃爾?不可無警責之道。金礪、李顯章,竝禁推,問事郞廳尹心衡在外之代,以兵曹正郞李慶錫差下,使之卽爲察任,何如?傳曰,允。

○持平尹聖時啓曰,臣於今日孝寧殿大祭親行時,名忝執事,職是司樽,以事爲榮,强疾入參,仰瞻籩豆之列,少紓弓劍之慟矣。王世弟將行亞獻禮,親詣樽所,班次太偪,襨裾相襯。臣誠屛氣竦身,踧踖靡安,將事之際,不善周旋,樽蓋將啓,而右邊旁近樽所覆羃巾,爲衣袖所牽掣,其上長柄勺,未免墮落。失敬之罪,臣實難逃,惶隕之懷,達曉未定,玆敢詣臺自首,略暴委折,冀伏譴何,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沈樘啓曰,持平尹聖時,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鞫廳啓曰,罪人文有道、朴尙儉等,屢次嚴鞫之下,忍杖不服,情狀萬萬兇獰,竝加刑得情。罪人朴贊文招辭中,初無所聞,豈有傳說之事乎?尙儉,敢出死中求生之計,爲此狂言妄說,陷人於不測之地,極口發明,朴尙儉處,以此發爲問目,更推,何如?傳曰,依啓。

○又啓曰,罪人朴尙儉更推元情中,以若與贊文面質,則可知其虛實納招。尙儉、贊文等,一處面質,尙儉雖有加刑之命,不無徑斃之慮,姑待面質後加刑,而罪人金夢祥招內,締結內人等語,乃是尙儉初招中所無之言。其誣及兩宮,妖惡不道之語,有浮於尙儉,其爲情狀,萬萬絶痛,請刑推得情。傳曰,朴贊文、金夢祥,與朴尙儉,爲先面質。

○傳于沈樘曰,推鞫姑罷。

○兵曹判書李光佐前職辭免上疏。無批答還下。

○刑曹判書李光佐疏曰,伏以臣,病痼情劇,申暴血懇,而向日之曉,猝聞國有大變故,大臣以下詣闕請對之報,不勝驚遑,疾趨詣闕,則諸臣已入對矣。卽進閤門,冒請追對,其間合啓,已得准請,遂有自外肅謝之命,而辭疏未及下批,宜不敢徑先拜命,遂卽退出,祗竢處分。半日之間,復有宮人討罪之擧,一倍驚心,更趨閤外,則大臣、諸臣,又已請對矣。他不暇計,遂至於冒沒肅命,仍參賓廳之啓,旣已出肅,又不得不祗受節符,區區自劃之義,辭卑居尊之嫌,一歸於弁髦,反省慙悼,無以爲心。矧伏念上章陳辭,將以求褫免也。批旨未降,徑出肅恩,宜無是理。雖事有重輕,不得不出此,而分義之惶悚,誠有不可以自恕者。其何敢寅緣[夤緣]事會,遂爾蹲冒,重以壞進退之防,而添縱肆之辜哉?臣又伏見兵曹判書宋相琦疏本,乃以賓廳之啓,謂與慈敎本旨有異,至以矇然引罪,是何言也?臣於其時,旣還出在外,諺敎之降,雖不及目覩,若乃咫尺之地,中官授敎,十目共覩,史臣謹書此,寧有毫髪疑晦之端?而始則通同參啓,卒乃退有後言,疑之於事理之外,驅之於罔測之科,世道至此,夫復何言?然,臣旣係參啓中人,則今於危怕之言,何敢以未覩諺敎爲解,而晏然而已乎?且臣痰眩宿病,實爲沈痼,而向觸江寒,重感兼發,兩夜大痛,目不交睫,熱升氣結,屢經閽窒[昏窒],昏昏奄奄,若不自持。委頓旅邸,狼狽罔措,卽今有罪人徑斃事嚴覈之命,而以此情病,末由開坐擧行,事涉稽緩,罪益難貰,玆敢席藁哀籲。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亟命鐫臣職秩,勘臣罪犯,以礪臣義,且俾臣專心調息,獲延殘喘,不勝幸甚。

○三更四點,上自賓陽門出,由明政殿路,入孝寧殿。春享大祭親行時,行都承旨李正臣,左承旨南就明,右承旨柳重茂,左副承旨朴彙登,右副承旨金始慶,同副承旨沈樘,假注書李普星、柳時模,記事官張斗周,編修官金克謙入侍。四更一點也,贊禮禮曹參判朴泰恒導上,上御板位。執禮讀笏記,引儀唱俯伏哭,上於是俯伏哭,引儀唱止哭,上止哭,引儀唱四拜平身,上四拜訖。贊禮導上,詣盥洗位,都承旨奉洗巾,上盥水訖。贊禮導上,升自東階,詣樽所,承旨酌酒。贊禮導上,詣靈座前,引儀唱三上香,承旨兩人分左右,奉香奉爐。上焚香後,引儀唱俯伏興少退跪,上少退跪。承旨進酌,上執酌傳于承旨,承旨奉酌奠于靈座前,承旨俱出。大祝讀祝訖,上降自東階復位,通禮請出小次,宦侍扶上就小次。王世弟行亞獻禮,全城君行三獻禮後,上出復位。執禮呼哭四拜,引儀唱哭,上哭畢。引儀唱四拜興平身,上四拜後,通禮告禮畢。上出就幕次,諸臣,亦以次退出。

1月6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正臣陳疏入啓。左承旨南就明坐直。右承旨柳重茂。左副承旨朴彙登陳疏入啓。右副承旨金始慶。同副承旨沈樘坐直。注書尹光益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普昱柳時模仕直。事變假注書吳光運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果川縣監金弘權。

○右副承旨金始慶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同副承旨沈樘啓曰,吏曹郞廳來言,守令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韓配夏,同副承旨臣沈樘啓曰,昨夜冒寒將事,調攝之候,不瑕有傷,咳嗽及水剌厭進,其有差勝之勢,而寢睡之節,頭部微疼,膈間不淸利,喉乾之候,漸有所減乎?大妃殿調攝之候,亦復何如?補中益氣湯五貼,已盡於昨日,今日令醫女入診,詳察症候,議定繼進當否宜當,臣等不勝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症候,已言于醫女爲敎,而予之諸症候,與再昨一樣矣。

○藥房再啓曰,卽伏聞醫女所傳之言,大妃殿諸症候少減之後,別無加勝之勢云。臣等,與諸御醫,反復商議,則皆以爲,補中益氣湯,依前加入,加進五貼宜當云。此藥五貼,卽爲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始慶啓曰,校理尹㝚、尹淳,俱以疏批未下,一向違牌,莫重論思之地,累日闕直,誠極未安,更爲牌招,使之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刑曹判書金錫衍陳疏,參判尹就商呈辭,參議權世恒在外,判決事魚史衡呈辭,無行公之員,詞訟重地,不宜久曠,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尹㝚、尹淳牌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沈樘曰,推考傳旨捧入。

○沈樘啓曰,魂殿參奉,以入番宗室意啓曰,本殿參奉趙興彬,母病甚重,李蘅,身恙未及差復,而朔祭及春享大祭相値,强疾入直矣。所患疝病,自昨添劇,勢難將事,在前如此之時,例有假官代察之規,進止忠義韓師益,假參奉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意啓曰,今正月初七日,儒生上旬輪次,當爲設行,而大提學未差,限內不得爲之,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始慶,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洪尙寅,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以爲參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洪尙寅。

○沈樘,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玄載豐手本,則保放罪人沈㙉,病勢旣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始慶,以義禁府言啓曰,渭遠[渭原]前郡守李萬全,乫軒洞前權管尹元誠,以年過七十,依律文收贖事,允下矣。李萬全、尹元誠,杖一百流三千里,收贖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樘,以兵曹言啓曰,禁軍祿試射沒技人,熟馬賜給事,曾已定奪矣。今番祿試射沒技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同副承旨沈樘曰,今此失火,只以入番別監等,難以撲滅,宿衛軍兵入之,何如?啓曰,當此昏夜,內間失火,極爲驚心,宿衛軍兵,不可不急急入之矣。傳曰,入之。又啓曰,軍兵,從何門入之乎?傳曰,同仁門入之。

○又啓曰,大內至近之地,意外失火,幸而撲滅,禁火時入直軍兵等,使兵曹一一點考,還送于各其本次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咸原府院君魚有龜,都承旨李正臣,亦來待闕下矣,欲爲承候云,而今旣滅火,夜漏已深,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旣滅火夜深,勿慮焉。又以司謁下敎曰,知道。無事矣。

○又啓曰,兵曹判書李光佐,參判李台佐,捕盜大將李鳳祥,聞闕內失火,不勝驚遑,馳詣金虎門外,送言于本院,雖已滅火,不可不趁時入去,摘奸失火形止,申飭宿衛將士而出來云,而今旣滅火,夜漏已深,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已夜深滅火,明朝摘奸,可也。

○鞫廳啓曰,罪人朴尙儉與朴贊文、金夢祥等,旣已面質。朴尙儉依前啓請加刑,金夢祥與尙儉之言,大抵相符,至於誣及兩宮,妖惡不道之言,有浮於尙儉,依前啓請刑推。朴贊文則與尙儉面質之時,尙儉不能辨破,但稱虛妄,贊文終無語屈之端,今姑仍囚,以待結末,何如?傳曰,依啓。以金夢祥、朴贊文招辭觀之,尙儉之謀害逆節,畢露無餘,而敢以不當引之說,肆然納供,終始忍杖不服,尤極兇獰。更以初招問目,除尋常各別嚴刑,期於吐實,而金夢祥,則觀其尙儉招辭後處之,姑勿刑推。

○鞫廳又啓曰,罪人朴尙儉,旣已承款,依法例結案取招後,照律處斷,而判付內,有金夢祥則觀其尙儉招辭而後處之,姑勿刑推之敎,而夢祥與尙儉面質時問答之語,大抵相符,其誣及兩宮,妖惡不道之言,旣已傳說於尙儉,則不可不嚴鞫得情,依法處斷。罪人金夢祥,依前啓請刑推得情,何如?傳曰,依啓。金夢祥所供中,淸陰亭事,不過其時世弟仰稟後言于內官之事,固非不道之說,而尙儉旣已承款,則更無可問之端,朴贊文與金夢祥,一體放送。

○金始慶,以義禁府言啓曰,謀逆罪人朴尙儉,凌遲處死,承傳啓下矣。卽當擧行,而法典內,夜未明勿行死刑云,待明日行刑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初更,通明殿行閣失火後,大妃殿、大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問安。答曰,知道。

○司諫李眞儒,正言徐宗廈啓曰,向者大臣,縣道一疏,不過援引古事,自附匡救之義。而兩司合啓,直請削黜,遣辭危險,顯有嫁禍之意。至於頃日庭請旣罷之後,大臣不顧情勢體例之萬萬難强,毅然自奮,走入禁門,爲以死力爭之計者,誠以天位將危,宗社如綴,聖明求助之志,哀痛惻怛,臣子秉彝之心,有不忍暇論他事,則其斷斷血忱,可謂有古大臣風。及其造膝抗言,終至回天,則大小人情,動色相賀,而處耳目之任者,乃敢白地揑造,驅之於罔測之科,直請拿鞫,旋又變爲遠竄。其閃弄伸縮之態,姑不暇論,本心之專在不悅於收還備旨者,昭不可掩,陰凶之罪,在所必討。請前後合啓發論臺官遠竄,連啓隨參諸人削奪官爵。臣於向日,以庭請議罷時諸臣削黜事,論啓蒙允矣。其中,或有不參而混被者,或有入參而見漏者,臣旣以此引避矣。若不詳覈而處之,則終至於有罪者倖免,而無罪者橫罹,請當日庭請議罷時立異人外,諸臣之同聲唯諾者,令政院受其自首,一體勘律。三南爲國家根本之地,連値凶歉,且當量役,民力已窮,怨咨日甚,實有土崩之憂,當此改紀之初,苟無慰悅之擧,實無收拾人心之道。曾在甲戌初,大臣陳請蠲減大同六斗,民情胥悅,我先王盛德,至今稱頌,此豈非今日殿下所當仰法者耶?卽今國儲蕩然,經費雖曰難支,而一自改量以後,結數比前頗剩,雖有蠲減,亦足以補其不足,事苟利民,君誰不足,請令廟堂,三南大同,量宜蠲減。憲府,以賊臣趙聖復設鞫嚴刑究問事,再次論啓,而聖上尙靳允可,臣等不勝憫鬱之至。聖復之疏,導之於前,而四凶之箚,踵進於後,其首尾和應,血脈貫通,受嗾嘗試之狀,萬目難掩。當初臺臣之或疏或啓,請以鞫問者,蓋以此也,而聖批中,務盡詳審爲敎者,亦可見聖意所在也。及其拿來設鞫之後,其所自明之說,無非泛然之語,窘遁之辭,嚴刑鉤得,獄體當然,而再次更推,不爲請刑,已失按獄之道,乃於判付中,以其所陳,不過輕妄爲敎,仍有還配之命,臣等竊惑焉。夫受人頤指,謀動天位,何等罪惡,而恕之太寬,不復究問,使密地潛伏,驅使鷹犬之輩,終至漏網,則豈非失刑之大者乎?按法之體,決不當如是。請亟寢趙聖復發配之命,依前設鞫,嚴刑究問。罪人志述,書進所懷,逼辱聖躬,無復有人理,職在師儒者,卽當嚴斥之不暇,而其時國子堂上,不但視若尋常,循例捧入,藉重賢關之空堂,措辭啓稟,操切君父,略無忌憚,其無嚴不敬之罪,不可不懲。請當該同知成均大司成,竝命遠竄。新除授司憲府執義朴熙晉,時在江原道襄陽府任所,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司憲府持平尹聖時,以臣於今日孝寧殿大祭親行時,名忝執事,職是司樽,以事爲榮,强疾入參,仰瞻籩豆之列,少紓弓劍之慟矣。王世弟將行亞獻禮,親詣樽所,班次太逼,襨裾相襯,臣誠屛氣竦身,踧踖靡安,將事之際,不善周旋,樽蓋將啓,而右邊旁近樽所覆羃巾,爲衣袖所牽掣,其上長柄勺,未免墮落,失敬之罪,臣實難逃,惶隕之懷,達曉未定,玆敢詣臺自首,略暴委折,冀伏譴何,引嫌而退。至敬之地,墜勺失儀,事雖無情,在例當遞,請持平尹聖時遞差。答曰,不允。下諭事及處置事,依啓。

○六房承旨聯名上疏曰,伏以今曉親祭禮畢,大駕入外幕次後,臣等列伏帳外,以待動輿矣。東宮邸下,出臨祗迎位,而倉卒之際,不卽覺察,未及起立,臣等,誠有失儀之罪,其何敢晏然而已乎。玆不勝惶悚之忱,露章自列,伏乞亟罷臣等之職,以重事體,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倉卒之際,未卽覺察之致,卿等勿辭,從速察職。

1月7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正臣。左承旨南就明。右承旨柳重茂坐直。左副承旨朴彙登陳疏入啓。右副承旨金始慶坐直。同副承旨沈樘。注書尹光益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普昱柳時模仕直。事變bb假b注書吳光運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康翎縣監白鴻逵。

○辰時,日暈兩珥。

○通明殿行閣失火後,大妃殿、大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問安。答曰,知道。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大妃殿、大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問安。答曰,知道。

○柳重茂啓曰,來十一日,文臣殿講日次,取稟。傳曰,停。

○金始慶啓曰,大司憲柳鳳輝,掌令鄭雲柱、李濟上疏入啓,執義朴熙晉在外,持平朴弼夢呈辭,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韓配夏,副提調臣李正臣啓曰,昨夜大內至近之地,行閣失火,雖幸撲滅,而靜攝之中,必致驚擾,伏未審此時,聖體調攝,若何?咳嗽及水剌厭進,其有差勝之勢,而寢睡之節,頭部微疼,膈間不淸利,喉乾之候,漸有所減乎?大妃殿調攝之候,亦復何如?臣等不勝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無事爲敎,予之咳嗽及水剌厭進,益有差減,其餘症候一樣,而意外失火,驚慮未已,偶然撲滅,不勝忻喜矣。

○柳重茂啓曰,今日爲政事,命下。而罪人行刑相値,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爲之。

○又啓曰,玉堂空直,已至多日,極爲未安。校理尹㝚、尹淳,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去夜,通明殿行閣失火,中外震驚,爲如何哉?意者,內間不愼檢火,有此意外之患,不可無懲治之道,自上査處,何如?傳曰,房子順禮,送于該曹矣。

○以校理尹㝚、尹淳,罷職傳旨,傳于柳重茂曰,推考傳旨捧入。

○柳重茂,以禮曹言啓曰,通明殿行閣,當夜失火,以致闕中驚擾。此處與孝寧殿相近,似當有慰安祭設行之擧,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設行,宜矣。

○又以禮曹言啓曰,因本曹草記,孝寧殿慰安祭設行事,命下矣。慰安祭,不卜日,來初八日設行,而永徽殿,同在一宮,亦爲一體設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朴彙登,以兵曹言啓曰,闕內失火處,明朝摘奸,可也事,命下矣。判書臣李光佐,來待闕外,而辭疏入啓,未及承批,卽今則與前夜失火之初有異,不敢入來。參判臣李台佐,鞫廳正刑罪人監出事,禁府進去。參議臣柳鳳徵,參知臣李眞望,眼同摘奸,則通明殿西越廊西邊書所退竝八間半,及東邊小中門一間北邊小中門一間,,南邊小中門一間,盡爲燒毁,北邊層閣毁撤處二間燼餘土礫等物,今日內,不可不輸出掃除,故所用軍丁,自本曹今方磨鍊入送,而他餘修葺等事,令政院,分付各該司,何如?傳曰,允。

○金始慶,以禁府言啓曰,正刑罪人朴尙儉父得立,卽當依律文緣坐處絞,而居在平安道寧邊地云。祕關本道,跟捕嚴囚,回牒後次第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謀逆罪人朴尙儉,旣已承服,正刑逆律,緣坐妻妾外,父子年十六以上皆絞,十五以下及母女祖孫兄弟姊妹若子之妻妾,竝爲奴,伯叔父兄弟之子,皆流三千里安置,乃是法文,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謀逆罪人朴尙儉,旣已承服正刑,依律文破家瀦澤,降其邑號,罷其守令,妻子爲奴。緣坐籍沒等事,令各該司奉承傳施行,何如?傳曰,允。

○司諫李眞儒,持平朴弼夢,正言徐宗廈啓曰,春秋之法,貳則爲逆,將則必誅,爲人臣子,而苟或干犯於此,則其不可一日容息於覆載之間者決矣。唯彼四大臣者,內懷將心,貳於吾君,不臣之志,一箚孔彰,無君之惡,萬目難掩,罪通于天,寧有一毫容貸之理乎?嗚呼,惟我聖上,嗣無疆大曆,服先王之所投遺,皇天之所付畀,宗社生靈之托,擔在殿下一身之上。殿下尙不容自私其身,遽爾就閑,今日廷臣,苟有一分北面於殿下之心者,顧安敢乘機助成,如恐不及哉?噫,聚首綢繆,設心陰兇,先嗾賊腹[復],遽投凶疏,嘗試之謀潛售,侮慢之意益肆。及夫非常之敎再降,擧國臣民,遑遑崩迫,而抑獨何心,黽勉庭籲,塞責而止?無將之誅,固已難逃,而聯名上箚請擧節目,是豈人臣所敢萠于心而發諸口者哉?噫,《易》曰,履霜堅氷至。彼四凶之視天劃地,揣摩醞釀,非一朝一夕之故也。竊弄太阿,蔑視君父,腹心羽翼,排布密地,左右前後,罔非私人,愚弄迫脅,罔有紀極。使我殿下,無所措手,危苦迫隘,寧欲脫屣千乘,苟論情狀,渴海罄竹,流書難盡,試以著見者言之。昌集,曾在丁酉,沮遏告廟之議,防塞迎勅之擧,惟恐其事體嚴重,國本難動,志意所在,昭然可見,則其脅制君父,擅弄威福之狀,固未可殫論。頤命,凶猾之性,陰秘之跡,浮於師命,密於健命。及至獨對之日,請招諸相,欲詢可否,其心所在,路人亦知,畢竟魚肉。臣固自知之語,至發於章奏,與殿下不可兩立之狀,亦所自知,爲計日甚,蓋以此也。健命,賦性奸毒,處心闇忒,首尾排張,締構陰謀,與昌集一而二,二而一者也。及其最初備忘之降,家在禁門咫尺之地,略無驚動之意,聞人先入,始乃黽勉赴闕,排徊觀望,不卽請對,乃復恚恨於備旨之請收,移鋒急擊,嫌惡於章牘之登徹,請塞言路,其將心逆節,尤爲昭著矣。噫,彼輩陰蓄異志,凡幾年矣。朝夕之所謀劃,無非操切上躬,日夜之所經營,無非動搖天位,識者之知有向日事久矣。而梟獍之黨,當閽吠狺,願忠之言,無疏上陳。今幸天啓上衷,廓揮乾斷,處分大明,朝著肅淸,栫棘之請,卽賜準許者,蓋可見我聖上懲惡之典。而三尺至嚴,萬口猶喧。凡今日環域數千里含生之類,決不與此賊,共戴一天。日昨臣等加律之請,蓋出於循國人欲殺之心,體聖人沐浴之義。而聖批乃以皆是先朝舊臣,加律之請,殊未得當爲敎,臣等之惑,於此益甚。嗚呼,我先王所以覆以厚恩,畀以大位者,政使追其殊遇,報於今日。而其所以忘恩背德,恣爲凶逆,乃至於此,則此乃先朝之罪人,非殿下所得以私之者也。臣等向日聯名之疏,以孝廟嗣服之初,首誅自點故事,爲殿下誦之。而亦越明廟卽祚之初,未經公除,首相李浚慶,請罪先朝倖相沈通源,以我先大王好生之德,顯廟舊臣,罪在罔赦,則以法繩之,不少疑難。三聖故事,豈非殿下之所當仰法者耶?請絶島圍籬安置罪人金昌集、李頤命,竝按律處斷。李健命,則待其竣事回還,一體勘律,至於趙泰采,則本以患得失之鄙夫,乘機俯仰,首尾和應,附麗三凶,箚請節目之講定,離合倐忽,爛熳同歸。其爲情狀,萬萬絶痛,而旣未久秉勻軸,其所包藏禍心,釀成陰機者,比諸三凶,猶有首從之別,而仍處善地,失之太寬。請珍島圍籬安置罪人趙泰采,減死濟州圍籬安置。答曰,亟停勿煩。

○持平朴弼夢啓曰,賊臣聖復,投進一疏,啓發聯箚,使聖上不得安其位,情節相貫,手脚難掩,陰受嗾囑之狀,實如泥中之鬪獸。其所負犯,係關宗社,本府之或啓或疏,必以設鞫嚴問爲請者,蓋欲究覈奸情,現發指嗾。聖上之亟許允從,至以務盡詳悉爲敎者,亦出於審覈事情之意。則渠雖有多少自明之言,用計造意,旣已昭著,嚴刑鉤得,一時爲急,再次更推,不爲請刑,可謂失之太寬。而今於議讞判付中,乃以爲其所陳,不過輕妄,顯有原恕之意,仍令還發配所,致令巨魁漏網,奸狀未究,處分顚倒,輿情駭惑,論以獄體,斷不可置之。請亟寢聖復發配之命,嚴刑鞫問。金雲澤、民澤、祖澤等,以春澤之弟,踵襲凶謀,事情叵測。連蔕巨猾,締交陰邪,與頤命之子器之,春澤之妻娚廣興主簿李天紀,趙爾重之子洽,李立身之孫德峻,李光漢之子崇祖[崇祚],李行昌之孫正植,尹休耕、邢儀賓、趙松、金盛節、李秀節、錢仁佐、安龜瑞等,結爲心腹,昏夜屯聚,情狀調繆。或有遠居謫所,而潛蹤往來者,或有身在閫幕,而輦輸錢布者,別庫聚貨,用之如水,國言喧藉,人心疑懼。其中器之,以頤命獨子,不爲隨往配所,落留京第,閉門諱客,與雲澤等,晨夜出沒,行迹陰秘,作爲奸囮,無所不爲。當此更化之初,中外輿情,擧皆鼓舞歡忻。而只以此輩之留在輦下,爲腹心之憂,衆心汹汹,異言沸騰。如此危疑之時,決不可使邪惡之徒,群聚於京國,以貽罔測之憂。請金雲澤遠竄,金民澤、祖澤、李器之,主簿李天紀、趙洽、李德峻、李崇祚、李正植、尹休耕、邢儀賓、趙松、金盛節、李秀節、錢仁佐、安龜瑞等,竝命邊遠定配,卽日押送,以絶禍根。貢物之設,蓋所以備祀享而供御膳也。大同設立之初,優給價米,意在經遠。不幸連値凶荒,漸就裁減,而以所給之價,較所供之物,稍有剩餘,故都民之防納者,猶足以支保矣。近日有司之臣,乃於元數中,又減十分之一,供億無以取辦,民情莫不怨咨。設令減得斗石,稍有奇羡,奪小民口吻中物,補有司經費之用,征細利而歛厚怨,殊非損上益下之道。請今本廳,仍前勿減,以慰都民之望。昨日鞫廳判付中,以仰稟後言于內官之事,固非不道之說,更無可問之端。金夢祥放送爲敎,故依判付,卽已放送。而但念宮闈間說話,何等嚴祕,而夢祥,乃敢私相傳說,略無畏忌,其無嚴不敬,莫此爲甚。論其負犯,關係至重,放送之命,遽下於千萬意外,王章乖舛,輿情駭惑。如此妖惡之輩,若不依法重繩,則將無以嚴宮闈而杜後弊,請內官金夢祥,減死極邊定配。答曰,不允。

○司諫李眞儒,正言徐宗廈啓曰,向者大臣,縣道一疏,不過援引古事。自附匡救之義,而兩司合啓,直請削黜,遣辭危險,顯有嫁禍之意。至於頃日庭請旣罷之後,大臣不顧情勢體例之萬萬難强,毅然自奮,走入禁門,爲以死力爭之計者,誠以天位將危,宗社如綴。聖明求助之志,哀痛惻怛,臣子秉彝之心,有不忍暇論他事,則其斷斷血忱,可謂有古大臣風。及其造膝抗言,終至回天,則大小人情,動色相賀,而處耳目之任者,乃敢白地捏造,驅之於罔測之科,直請拿鞫,旋又變爲遠竄。其閃弄伸縮之態,姑不暇論,本心之專在不悅於收還批旨者,昭不可掩,陰兇之罪,在所必討。請前後合啓發論臺官遠竄,連啓隨參諸人削奪官爵。臣於向日,以庭請議罷時諸臣削黜事,論啓蒙允矣。其中,或有不參而混被者,或有入參而見漏者,臣旣以此引避矣。若不詳覈而處之,則終至於有罪者倖免,而無罪者橫罹,請當日庭請議罷時立異人外,諸人之同聲唯諾者,令政院受其自首,一體勘律。三南爲國家根本之地,連値凶歉,且當量役,民力已窮,怨咨日甚,實有土崩之憂。當此改紀之初,苟無慰悅之擧,實無收拾人心之道。曾在甲戌初,大臣陳請蠲減大同六斗,民情胥悅,我先王盛德,至今稱頌,此豈非今日殿下所當仰法者耶?卽今國儲蕩然,經費雖曰難支,而一自改量以後,結數比前頗剩,雖有蠲減,亦足以補其不足,事苟利民,君誰不足,請今廟堂,三南大同,量宜蠲減。憲府,以賊臣趙聖復設鞫嚴刑究問事,屢次論啓,而聖上尙靳允可,臣等不勝憫鬱之至。聖復之疏,導之於前,而四凶之箚,踵進於後,其首尾和應,血脈貫通,受嗾嘗試之狀,萬目難掩。當初臺臣之或疏或啓,請以鞫問者,蓋以此也。而聖批中,務盡詳審爲敎者,亦可見聖意所在也。及其拿來設鞫之後,其所自明之說,無非泛然之語,窘遁之辭,嚴刑鉤得,獄體當然,而再次更推,不卽請刑,已失按獄之道,乃於判付中,以其所陳,不過輕妄爲敎,仍有還配之命,臣等竊惑焉。夫受人頤指,謀動天位,何等罪惡,而恕之太寬,不復究問,使密地潛伏,驅使鷹犬之輩,終然漏網,則豈非失刑之大者乎?按法之體,決不當如是。請亟寢趙聖復發配之命,仍令依前設鞫,嚴刑究問。罪人志述,書進所懷,逼辱聖躬,無復有人理,職在師儒者,所當嚴斥之不暇,而其時國子堂上,不但視若尋常,循例捧入,藉重賢關之空堂,措辭啓稟,操切君父,略無忌憚,其無嚴不敬之罪,不可不懲。請當該同知成均、大司成,竝命遠竄。答曰,不允。

1月8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正臣陳疏入啓。左承旨南就明。右承旨柳重茂。左副承旨朴彙登陳疏入啓。右副承旨金始慶坐直。同副承旨沈樘坐直。注書尹光益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時模仕直尹宗臣。事變bb假b注書吳光運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始慶啓曰,大司憲柳鳳輝,掌令鄭雲柱、李濟,上疏未下批,執義朴熙晉在外,持平朴弼夢呈辭,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韓配夏,右承旨臣柳重茂啓曰,春寒猶緊,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寢睡之節,頭部微疼,膈間不淸利,喉乾之候,其有差勝之勢,而咳嗽及水剌厭進,漸益加勝乎?臣等久未入侍,今日與諸醫入診,詳察證候宜當。大妃殿調攝之候,亦復何如?加減生脈散五貼,已盡於昨日,五貼卽爲劑入,以爲兼進之地宜當,不勝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症候,言于醫女爲敎,予則諸症候漸益加勝矣,勿爲入診。

○金始慶,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沈樘啓曰,春秋館郞廳,以監事意啓曰,左右史不備,以兼春秋替直,已經一年,事體旣極未安,且實錄廳,例有實史官一員待令者,亦所以重事面也。頃日別兼春秋差出,蓋爲速完新薦,以備左右史,且令待令於實錄廳之地,而別兼春秋尹惠敎在外,沈珙罷職,只有朴弼夢一人。故尙不得完薦,有乖當初差出別兼從速完薦之意。沈珙卽爲敍用付職,與朴弼夢,使之斯速新薦。前奉敎呂善長,依舊例限完薦間削職,何如?傳曰,允。

○金始慶啓曰,兵曹判書李光佐出肅之後,以守禦使之任,不可仍帶。有所陳疏,而尙未承批,不得行公。非但本兵事務之積滯,祿都目,當行於歲前,而至今遷就,軍校之飢餒,事甚可慮。閫帥亦多有闕,久未差出,遠地夫馬之累月留滯,其弊不貲,亦宜斯速開政。而未承批之前,有難循例請牌,不得不仰稟。傳曰,雖疏批未下,卽爲牌招開政。

○以全羅監司狀啓,靈巖居漁夫千介先等二十四名,及靈光居林孫及等四名渰死事,傳于沈樘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假注書李普昱病,代以尹宗臣爲假注書。

○柳重茂啓曰,玉堂空直,今至一旬,此誠前所未有之事。校理尹㝚、尹淳,牌招入直,闕員,今日政亦爲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始慶啓曰,江華留守沈壽賢,上來已久,陳疏乞免。江都賑事,一時爲急,救焚拯溺,不容少緩。備局頃以批下後,卽爲牌招,入啓蒙允,而疏批尙不下之故,亦不得循例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雖疏批未下,卽爲牌招。

○有政。吏批,判書沈檀陳疏入啓,參判金一鏡進,參議未差,右承旨柳重茂進。兵批,判書李光佐陳疏未承批,參判李台佐受由在外,參議柳鳳徵進,參知李眞望病,右副承旨金始慶進。

○吏批啓曰,判書沈檀陳疏入啓,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臺諫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未赴任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金海府使,今當差出,而本府以嶺南雄邑,不可不擇差,未準朔禁軍將及營將,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草記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前出入之人,方在罷散中,無以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別單書入。

○又啓曰,卽接工曹移文軍資監牒呈,則正郞申思永,親病甚重,決無離側供仕之望。正郞李天耆,受由過限未上來,正呂必寬除授後,過限未肅拜,竝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章陵參奉李先稷呈狀內,素患疝症,萬分危急,斷無供職之勢,駄疾還鄕,斯速入啓處置云。身病果如是危重,則不可强令察任,章陵參奉李先稷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趙遠命爲持平,權世恒爲原州牧使,朴東相爲金海府使,朴師聖爲懷仁縣監,金東弼爲應敎,趙斗壽爲工曹正郞,柳遵爲工曹正郞,黃爾章爲軍資正,沈珙爲副修撰,沈珙爲別兼春秋。

○兵批,承旨啓曰,判書陳疏入啓,時無送西,無政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樘,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文學鄭錫五入直矣。今日以實錄廳郞廳,晝仕出去之後,身病猝重,仍呈辭疏,不爲入來。輔德金東弼,弼善徐命遇,疏批未下,不敢循例請牌。兼輔德李眞儒呈辭,兼弼善未差,兼文學尹㝚,以本職,今方牌招,不得疊請牌招,上番將未免闕直。兼輔德李眞儒,文學鄭錫五,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侍講院草記,兼輔德李眞儒,文學鄭錫五牌招事,命下矣。闕門已閉,待開門牌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弘文館副修撰沈珙,時在京畿楊根地,經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1月9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正臣陳疏入啓。左承旨南就明。右承旨柳重茂。左副承旨朴彙登陳疏入啓。右副承旨金始慶坐直。同副承旨沈樘坐直。注書尹光益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時模式暇洪聖輔坐直。事變假注書吳光運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金始慶,以御營廳言啓曰,各軍門將校元料中減米代太,實出於因年凶省費節用之意,而第三軍門將校,則所當一體定規然後,可無不均呼冤之端矣。本廳敎鍊官十二員,旗牌官三員,例自戶曹給料,而敎鍊官,則米十斗內,減米二斗,給太四斗。旗牌官則米八斗內,亦減米二斗,給太四斗。元料本來薄略之中,又有此代太之事,固已難支,而且於其間,有不均之端。訓局則將校外,雖是軍兵,因本都監草記,不爲代太,依前還給本米,禁衛營敎鍊官,則以逐朔散料上下之故,亦不代太。而本廳敎鍊官以下十五員,則自前入於戶曹料記恒式中,故獨爲減米代太,其在三軍門一體均視之道,誠有所不均,而渠輩之呼冤,勢所固然。自本廳,往復該曹,有難擅便變通,一依禁營敎鍊官例,逐朔散料上下,而勿爲代太,以米依前分給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賓廳次對,久未設行,機務積滯,極爲可慮,明日次對之意,出令矣。本司堂上中,戶曹判書金演,禮曹判書李肇,兵曹判書李光佐,皆以陳疏未承批之故,不得進參,將無以備員入侍,事甚未安,竝卽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謀逆罪人朴尙儉,旣已正刑,依律文緣坐事,命下矣。其母女祖孫兄弟姊妹,子之妻妾及伯叔父兄弟之子,令漢城府,考出帳籍,亦令五部,査出成冊輸送後,依例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謀逆罪人尙儉之生父,則旣已密關捉囚,而其養父,亦爲拿囚,以待議大臣稟處後勘律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謀逆罪人尙儉,旣已正刑,逆律緣坐,父子皆絞事,入啓蒙允矣。尙儉父,以緣坐當絞,而宦官,例有生養父,律無生養父區別明白可稽之文。緣坐一罪,極其重大,亡於律之律,本府不敢擅便,議于大臣稟處,仍爲定式施行,何如?傳曰,允。

○以兼說書趙顯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沈樘曰,推考傳旨捧入。

○沈樘,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說書宋寅明,連日入直矣。以親病,陳疏徑出,司書權益寬,疏批未下,兼司書李夏源在外,兼說書趙顯命,連呈辭疏,不爲行公,無他推移入直之員。兼說書趙顯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金始慶啓曰,兵曹判書李光佐,昨日違牌不進,本兵事務積滯,委屬可慮,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金東弼,文學鄭錫五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沈樘曰,推考傳旨捧入。

○沈樘啓曰,應敎金東弼,旣有只推之命,疏批雖未下,玉堂闕直,已至多日,更爲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金東弼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沈樘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洪聖輔爲假注書。

○金始慶啓曰,大司憲柳鳳輝,掌令鄭雲柱、李濟,上疏入啓,執義朴熙晉在外,持平朴弼夢呈辭,持平趙遠命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樘啓曰,說書宋寅明,以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1月10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正臣陳疏入啓。左承旨南就明坐直。右承旨柳重茂。左副承旨朴彙登陳疏入啓。右副承旨金始慶坐直。同副承旨沈樘。注書尹光益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時模洪聖輔仕直。事變假注書吳光運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月入東井星。

○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韓配夏,右承旨臣柳重茂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頭部微疼,膈間不淸利,喉乾咳嗽,及水剌厭進,寢睡之節,益有加勝之勢乎?大妃殿調攝之候,亦復何如?補中益氣湯五貼,當盡於今日,而諸醫有元方中加減之議,令醫女入診,詳察症候,以爲議定之地宜當。臣等不勝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症候,已言于醫女爲敎,予則諸症候,差減後一樣矣。

○藥房再啓曰,卽伏聞醫女所傳之言,大妃殿諸症候一樣爲敎,臣等與諸御醫,反覆商議,則皆以爲,補中益氣湯,人蔘倍入進御,已至三十貼。自今日,依本方加進五貼宜當云,此藥卽爲劑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金始慶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又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長番內官崔千齡、任萬禧,竝承傳色差下,政院知悉。

○傳于沈樘曰,明陵展謁吉日,來月旬前推擇以入事,分付該曹。

○沈樘啓曰,應敎金東弼,昨日違牌,旣有只推之命。不但闕直累日,今日次對,亦當入侍,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南就明啓曰,左副承旨朴彙登,以疏批未下,不爲仕進,已至累日,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左副承旨朴彙登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南就明曰,推考傳旨捧入。

○南就明啓曰,假注書洪聖輔,時無職名,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沈樘,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說書宋寅明,以親病,陳疏徑出,兼說書趙顯命,昨日違牌,下番闕直,已極未安。而今日書筵上下番,亦當備員入侍,而弼善徐命遇,司書權益寬,陳疏入啓,未及承批,不敢循例請牌,兼輔德李眞儒,獨爲入直矣。今日賓廳次對,臺諫無他推移之員,以本職次對入侍,莫重書筵,將未免停輟。文學鄭錫五,兼說書趙顯命,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備員侍講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忠勳府言啓曰,本府,乃諸功臣衙門也。功臣子孫,勿論長派支孫,承蔭忠義衛之類,皆自本府,口傳成給者,自是祖宗朝舊章。而逮至中間,功臣之支孫,自本府,別爲成冊,移送兵曹者,當初本意,蓋出於分屬五衛之故。而卽今五衛旣罷之後,則關由兵曹,全無意義。而因循至今,便成格例,使列朝勳舊子枝,視之若行伍間卒屬,諸該司出給差帖,亦豈非事體之未安者乎?一遵舊例,自本府,直爲口傳成給,何如?傳曰,允。

○柳重茂,以禮曹言啓曰,明陵展謁吉日,來月旬前推擇以入事,分付該曹事,命下矣。展謁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來二月初四日,初九日爲吉云。此兩日中,以何日定行乎?敢稟。傳曰,初四日定行,宜矣。

○以應敎金東弼,文學鄭錫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始慶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金始慶曰,今番明陵展謁時,世弟隨駕事,分付該曹。

○傳于金始慶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金始慶,以兵曹言啓曰,各廳堂下、武臣等能麽兒試講時,宣傳官沈瑎,守門將金兌寬,再次不進,竝依例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正月十一日,武臣賓廳武經七書講書日次,而中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壬寅正月初十日巳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右議政崔錫恒,戶曹判書金演,工曹判書韓配夏,吏曹參判金一鏡,司諫李眞儒,持平朴弼夢,右副承旨金始慶,假注書洪聖輔、吳光運,記事官張斗周,編修官金克謙。上御進修堂。右議政崔錫恒進伏曰,大妃殿氣候,近來,若何?上曰,安寧矣。又拜曰,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又拜曰,中宮殿、世弟氣候,若何?上曰,無事矣。又拜曰,逆竪承款,王法夬伸,神人之憤,庶可少洩。而內官金夢祥之招,與尙儉初招,大抵相符,屢次請刑,蓋以此也。判付內,淸陰亭事,非不道之言爲敎,故依判付放送。而第夢祥,身爲內官,以宮闈嚴秘之言,乃敢宣洩於尙儉,其罪亦重,臺啓爭執,誠爲得矣。伏望快賜允,以嚴內外之分,上無發落。又拜曰,伏覩殿下孝友之行,度越百王,中外臣民,孰不欽仰?矧自建儲以來,友愛篤至,兩宮之間,和氣藹然,不幸妖逆之變,出於宦竪之間。當初諸臣請對時,快降摘發正罪之敎,其後因兩司請對,又下設鞫嚴問之命,處分嚴正,更無可議。而唯是一種奸細之徒,或不無復萌惎間之慮,必須嚴飭內外,使陰邪之氣,罔敢干於其間而後,宮闈肅穆,永絶根株矣。且伏念先王血屬,只有殿下與春宮。雖在常時,顧恤慈愛之情,宜無所不至。況今早建儲嗣,國體大定,旣有因心之友,又有繼體之義,其顧復之慈,付託之重,當復如何?三朝視膳之外,頻頻引接,或講論經史,或探討義理,兩宮之間,和氣瀜洽,則雖有妖邪之輩,不敢䗖蝀於大明之下矣。上曰,當體念焉。又拜曰,自有妖逆之變,大小臣僚,莫不驚遑奔走,半夜蒼黃,坌集闕下。大臣、卿宰,與三司諸臣,留門請對,及至前席,合辭陳達,旣承摘發正罪之敎,追聞外議,皆以爲不爲設鞫,嚴覈情實,直爲正刑,未免徑先,且涉疎漏云。臣與領相,陳箚請鞫,兩司合啓爭執,至於請對固爭,旣已準請設鞫之後,鎭日加刑,竟至輸情,快正邦刑,則有何不嚴未盡之端?而一邊傍觀之人,迭相投疏,如得奇貨,危險之言,無所不至。若此不已,將何以爲國乎?且領相所遭,尤爲非常,當初藥院內下諺敎初巡,則臣亦得見封還之外,更無他道。至於後巡諺敎,臣於其時,適在鞫廳,未得參見,而領相與卿宰及三司請對,欲爲面陳於榻前矣。自上有所懷書入之敎,故備陳實狀於書啓之中,有何咎斥之端,而衆怒橫加,惡言狼藉,至以初不頒示中外爲非。古人或有勿令外人知之者,此則宋之韓琦也。或有引燭焚詔者,此則宋之李沆也。此等事實,今日大臣,所當法者,而人言如此,陳箚引咎,疏批未下之故,尙未出仕,國事無復可望。伏望以明辨痛斥之意,亟下箚批,則領相,雖有所患,何敢不出乎?事甚切悶,敢此仰達。上曰,依爲之。又拜曰,位著空虛,殆不成樣,或在外未上來。雖在京之人,疏批未下,不得行公,事務積滯,裁決無期,事甚可慮,卽爲下批,以爲疏滯之地。至於大臣疏批,事體自別,其在先朝,朝呈夕下,曾無經宿之事。而領相,以人言引咎陳箚,已過一旬,左相辭疏,又過旬望,事體極爲未安。況陞黜庶官,皆出領相,如左右相,不過協贊之任,而領相,久在引入中,小臣獨當台席,許多機務,無以酬應,其爲惶悶,何可盡達?左相則休退二十餘年,德望甚重,一自枚卜之後,朝野無不想望。若果召致,則雖無所爲,利澤之及物者必多,而初疏之批,至今不下,雖至誠敦召,猶懼其不至。況今見待如此,而尙可望亟回遐心,與共國事乎?領相處開釋一款,纔已仰達,而左相疏批,亦速回下,此後或以御札,或以別諭,頻繁敦召,則豈無幡然之望乎?上曰,依爲之。又拜曰,吏、兵判,爲任緊重,不容暫曠。而以疏批未下之故,竝皆引入,行公無期,以此百事解體,無復着手處。豈非悶慮之甚者乎?吏曹則凡係通淸等事,必待長官而爲之,次官拘於格例,不得擅行。兵曹則軍務積滯,姑舍無論,祿都目政事,尙不得爲之。各廳將校及許多禁旅,當此歲首,飢餒已久,擧皆懸望。況大政遷就,今已過時,俱係緊急,不容少緩。吏兵判辭疏,先爲賜答,以爲疏通滯鬱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拜曰,近來玉堂多官,無一行公之人。或陳疏未承批,或違牌坐罷,或在外未上來,闕直已久。當此更化之初,所當日開講筵,以資啓沃。且新錄,已有成命,人材亦多積滯,圈錄一時爲急,而率多撕捱,備員無期,事甚可悶矣。應敎金東弼,頃年一書,蓋出於糾正官邪之意,而大忤時議,橫逆僇辱。前後館職之除,累違嚴召,終不承命。蓋其意,以言事之故,辱及祖先,三司言議之職,因此自劃云。橫逆之來,人所難免,而所被人言,專出於隱語,誣詆公議,莫不爲駭,則其所自劃,決知其無義。前校理尹淳,以丙申改錄時見拔,引而爲嫌,而其時改錄之擧,專出於擠排異己之計,公議至今拂鬱,今不可以此爲難進之端。尹㝚,初旣出肅,旋又引入,所謂削錄之說,亦不過政席間偶然提及之語,初非有意而發。蓋昨年新錄,擧措駭異,濫竽居多,故一二承宣,雖有削錄之請,而改錄削錄,俱非美事,到今經年之後,決難輕議。其中不叶公議者,銓曹固當從公議處之。而如㝚等,允叶公議之人,少無可引之嫌,此三人,各別申飭,使之行公。而其中坐罷人,亦宜敍用,至於在外除拜五人,承召兩朔,無意上來。頃當國有變故之日,亦無奔問之擧。雖未知病故之如何,而事甚未安,竝從重推考。雖陳疏未承批之人,亦令政院各別嚴飭,使之從速上來。而副提學有闕之代,後日政亦爲差出,以爲趁卽圈錄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司諫李眞儒曰,大臣以玉署諸臣事,有所仰達,小臣之情地,雖不敢自處以經幄舊臣,而旣有所懷,不敢不達。應敎金東弼之引嫌者,蓋因年前尹錫來之疏中,作爲隱語,暗提其兩祖事故也。以言事之故,貽辱祖先云云,必欲自劃於言議之地。夫錫來之疏,意在黨伐,替人條辨,不得其說,以醜詆言者爲快。而東弼疏中,以因謫媒榮斥趙尙健之濫叨,錫來陰引東弼之高祖古名臣金德諴被謫後陞擢事,而隱然侵及,德諴,卽昏朝立大節之人,有千仞壁立之操,非錫來輩所敢議論到者也。且引金垣事爲言者,尤極巧密。蓋東弼之曾祖故修撰金卨之丁卯被謫,有由於垣疏,卨之此事,蓋因積忤於元勳,終至竄謫,先輩多有冤之者。況東弼之年前一書,蓋一時公誦之言,而不過出於糾正官邪之意,則此與金垣之疏,有何一毫近似者,而曲引暗擬,意在誣衊。夫蓄怒於言事之人,而逞毒於已故之祖先者,實非有人心者所可忍爲。其言之悖義傷倫,公議莫不爲駭,在東弼,不過爲橫逆之來耳。以此自劃於三司者,決知其過矣。至於今番所遭,尤出於萬萬情外,而前職時辭疏,尙未批下之故,連日違牌,不敢陳疏。蓋伊日東宮引接時,東弼與同僚,交陳討逆處變之義,半夜力爭,得寢出閤辭位之擧,出而走報外庭,留門請對,獲準正法之請,倉卒周旋,可謂無負職責。而春坊筵說未達下之前,一通贗本,流播搢紳間。變換事實,摘抉文字,以勿使外人知之一款語,截節首尾,抑勒成案,至登於章奏之間。夫古人所謂勿使外人知者及勿露此意等說,出於一般忠愛之誠,宮官之以此意仰勉,固是職責之所當然。至於逆宦之事,東弼達辭,旣曰上稟大朝,出付有司,又曰出言外廷,登時致討,則反欲使外人不知云者。其果成說乎?其後慈殿諺敎,亦爲僞造傳說,人心世道,良可寒心,摘抉文字,陷人不測之科者,固是彼輩伎倆。而李箕翊、黃一夏之疏,語意陰慘,專出於眩亂危動之計。如許情狀,自上洞燭,彼此疏批,明賜辨斥開釋之後,可以有光於堲讒之盛德。東弼之終始撕捱於館職,實涉太過。新錄當前,東壁不可暫曠。金東弼催促行公,使參新錄,似爲得宜,敢達。上曰,唯。錫恒起拜曰,刑曹、漢城府,乃是詞訟衙門,事務緊急,不容暫曠。而刑判與判尹,前後除拜之人,行公者絶少,今過周年,成一空窠,事之寒心,莫此爲甚。刑曹判書金錫衍,非但老病,難於行公。本曹以李弘述事,書吏、庫直等,方有推覈之事,而聞錫衍,與弘述有親嫌云。勢難參涉,今姑許遞。判尹尹憲柱,方在咸鏡監營,新監司雖出,尙未肅謝,交龜遲速,有不可知,亦爲改差,何如?上曰,依爲之。又拜曰,刑判與判尹,雖有改差之命,卽今當品中,無備擬之人。臣意,則以從二品中擬望之意,分付政官,使之問議於領相,以爲擬望,恐合事宜矣。上曰,依爲之。又拜曰,實錄廳各房刪節之役,幾盡完畢云。甲戌以後時政記,開庫出送然後,可以連次刪節。而春秋館無實官之故,開庫無期,翰林新薦,一日爲急,而別兼春秋差出之後,引嫌陳疏,尙未擧行,事甚未便。更加嚴飭,不數日內使之完薦,何如?上曰,依爲之。又拜曰,經理廳之設,不過爲北漢句管之意也。厥後漸益張大,料理貿販之際,耗財病民之弊,已不可言,不可不亟罷廳號,痛斷料辦之事,以慰三南生民怨苦之心。經理廳稱號,旣已革罷,則本司有司堂上中一人,以北漢主管堂上啓下,使之專管。大臣中,首相例兼摠察,似爲得宜,該廳下人,姑以北漢吏卒,從略定數,此外則有闕勿補。財穀存減斂散之法,與凡干區處之事,主管堂上,議于大臣,作爲節目,別單啓下,以爲永久遵行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吏曹參判金一鏡進伏曰,殿下於頃日領議政趙泰耉箚批,有追念往事,不覺悲痛之敎,爲今日臣子者,孰不傷感?殿下旣在千乘之位,則私親生育之恩,固宜有追報之道,下詢大臣、諸臣而處之,何如?錫恒拜曰,在殿下情理,誕育聖躬之恩,不可無追報之道。臣意則,別立祠宇,祭享之需,令該司封進,別立稱號,以重事體,恐合情禮矣。領相,病未入參於筵中,領相及原任大臣、左相處,似當問議而處之。節目則令該曹博考典禮,商確講定,宜矣。一鏡曰,玆事,事體重大,令禮官問議于未入侍大臣在外大臣之後,大臣二品以上,會議朝堂,講定節目,似合事宜矣。工曹判書韓配夏拜曰,殿下嗣位之後,尙未報顧復之恩,實爲未安,朝議皆以爲,宜有追報之道。今若立祠建號,講定節目,則於公義私情,兩得其宜矣。戶曹判書金演拜曰,殿下嗣服之後,宜有追報私親之道,尙今未遑,誠爲未安,宰臣所達誠然。下詢大臣、禮官,斯速商確擧行,何如?右副承旨金始慶拜曰,殿下卽祚以來,爲私親崇報之道,宜卽擧行。而向來無建白之人,至今未行,天理人情,豈不歉缺,依一鏡所達,講定節目,趁速擧行,似宜矣。司諫李眞儒曰,宰臣所達,允合於天理人情,依所達,參酌講定節目擧行,似好矣。持平朴弼夢曰,殿下正位宸極之後,私親顧復之恩,尙未追報,宰臣所達,允合於天理人情矣。上曰,依爲之。錫恒又拜曰,料理一事,不但經理廳各司各營,無不爲之,罔民專利,搥髓剝膚,實爲今日生民第一弊端,不可不痛加杜絶,拔本塞源。今後則經理廳以下各司,凡料理爲名者,一切罷之,旣散之米布錢,則斯速徵捧。而凡外方上納之物,各以本色,納於本司,而送差人受出,那移防納之弊,痛加禁斷,定爲金石之典,永久遵行。若有違者,廟堂入啓,繩以重律,何如?上曰,依爲之。又拜曰,卽今貢物,因年條買賣,轉輾蕩敗,將不得扶持。曾因臺啓,已爲嚴禁,而人不畏法,犯者尙多,此弊未革,則貢物決不能支矣。今後勿論公私,年條買賣者,論以重律事,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又拜曰,大同設立後,凡貢物役價,從優磨鍊,故貢物主人輩,爭先樂赴,資業旣饒,無弊應役矣。其後漸至漸削,今則幾於平價,主人輩不能支堪,已有稱冤之端。今又就其中十分之一,至年豊間姑減,以此怨聲頗多。臺啓所論,誠爲得宜,依臺啓復舊,恐不可已,敢此仰達。上曰,依爲之。工曹判書韓配夏進伏曰,臣待罪惠廳,取見前堂上時文書,誠可寒心。其所貸下之數,錢文至於十四萬兩,米穀亦至十一萬石。卽今庫中所留,只是六萬餘石,前冬無雪,牟麥凍死,農民皆以麥農失稔爲慮云。前頭飢民生活,實無其路,朝家若無別樣措置,則將無以接濟矣。且前堂上時經理廳米二萬石,旣已貸來,而此則歸於京畿廳,以充不足之數。故無補於賑資,而卽今庫儲,如是不足。曾前許貸之米錢,刻期徵捧之外,更無他策,而其所散給,非必貧民,多是富商興販者。貸用錢穀,從速還捧然後,賑廳可以稍成貌樣。當此春窮,雖徵債非時,而莫重賑穀,不可不各別督捧。其中尤甚不納之類,別樣治罪,以爲卽速畢捧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錫恒又拜曰,頃日閤門外,詢問意見時,卿宰中如申銋、任埅、兪集一、權尙游四人,以老病之故,閉門前,先爲出去,臣所目見矣。臺官,只憑座目,混入於罪籍中,冤枉甚矣。或有旣參於詢問時,而獨漏於論罪中,臺官以此論啓,依臺啓允許,俾無混被倖免之弊,何如?上曰,依爲之。又拜曰,驪陽府夫人,年老寡居,餘日無多,諸子或卒逝,或遠謫,近來家事旁落,調度艱乏云。衣資食物,宜令該曹,從優磨鍊。慶恩府夫人,自遭天喪以來,悲哀之餘,疾患沈綿,三年內朝夕祭奠之資,亦甚苟簡云。祭需及衣資食物,亦令從優賜與,似合於情禮,故敢此仰達。上曰,依爲之。又拜曰,殿下在春宮時,故僉正沈浩,追贈右議政云。世弟嬪父故郡守徐宗悌,依沈浩例,贈議政之職,恐爲得宜,敢此仰達,上曰,依爲之。又拜曰,臣在前職時兼帶諸任,照例許遞之意,有所陳箚,下款仍及情勢難安之意矣。伏承下批,只以下款事賜答,兼任如經筵、春秋館提學、賓客、尙方提調等任,尙在身上,私心惶蹙,有不可言。而連赴鞫坐,苦無餘暇,今始仰達,令該曹,照例處置,何如?上曰,依爲之。戶曹判書金演進伏曰,近來國綱解弛,朝令不行,各邑守令,怠慢成習。惟正之供,乃是實結所出,其他奴婢身貢鹽船巫匠稅,亦且應納之物,而徒以遷就爲事,一年二年,終不上送。故上年夏間,自本曹,陳達榻前後,別爲發關催督,則各邑,或稱以民間未捧,船人無面,或諉以指徵無處,以若干木疋,塞責備納後,無意準納,事之寒心,莫此爲甚。目今本曹,累經都監大役,經費蕩竭,實無着手之處,極爲悶慮,不可無別樣變通之道。因朝令蕩減停捧之外,田稅以下各樣應納之類,更爲區別,抄出行關,使之趁二月旬前,沒數上納。而如或又有過限不納者,則該邑守令,從重論罪,監色頭目,一倂捉致京獄,各別刑推,仍令刻期督納,何如?上曰,依爲之。又拜曰,本曹,素是劇地,郞官不可不備員,而佐郞居中罷職之代,因吏曹判曹[吏曹判書]有故,尙未差出,令次官變通差出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司諫李眞儒,持平朴弼夢進伏啓曰,請絶島圍籬安置罪人金昌集、李頤命,竝按律處斷,李健命則待其竣事回還,一體勘律。珍島圍籬安置罪人趙泰采減死,濟州圍籬安置。啓辭同前上曰,勿煩。眞儒曰,此啓辭,若是靳許,臣實未曉,四凶罪狀,寧有一毫可生之道乎?弼夢曰,四凶罪狀,旣悉於啓辭中,不必疊陳。而其窮天極地之罪,栫棘之典,豈足以懲其萬一乎?四凶與國家,實無兩立之勢。古語云,當斷不斷,反受其害。又云小不忍亂大謀。殿下之今日靳兪,豈不逕庭於當初處分之意乎?眞儒曰,聖上若不信臣等之言,試招國人而使之左右袒,則必皆左袒於討逆之論矣。苟非四凶之黨,其孰有右袒者乎?弼夢曰,殿下靳許至此,人心莫不疑惑,輿情莫不抑鬱矣。雖以先朝舊臣,有所顧藉,而此不過小恩,豈容留置,以貽宗社無窮之禍乎?眞儒曰,臣等,於前日聯名疏中,亦引莽、卓之事,而四凶之罪,實有浮於莽、卓矣。稱兵犯闕,古雖有之,而未有如四凶陰肆凶計,謀動天位者矣。若不夬斷,則此輩必將爲計日甚,日後禍根,有不可言矣。弼夢曰,以王法言之,洪啓迪之罪雖重,特是四凶爪牙,其罪有加於四凶者,而特下備忘,極地栫棘,人莫不爲快。四凶極罪,若與爪牙之啓迪,一體栫棘而止,則輕重豈不倒置乎?眞儒曰,聖意雖以舊臣,有所寬假,而宗社之賊,斷不可貸。若一向靳許,則將有三司伏閤,大臣率百官陳請之擧,而唯願不待伏閤庭請,而亟賜允從焉。弼夢曰,此賊一日留之,則爲一日之憂,二日留之,則爲二日之憂,而尙今不能夬正王法,人心莫不憤鬱矣。此賊皆以巨室,爪牙腹心,布列中外,跳踉躑躅,實有百計闖發之慮矣。眞儒曰,外間有罔極之言,皆曰此輩身雖竄謫,爲其腹心者,布列京輦,死中求生之計,將無所不至云。當初殿下,言訖輒從,今乃漸不如初,豈不抑鬱乎?弼夢曰,不能感回天聽,固是臣等誠意淺薄之罪,而此事關係宗社,若不能正其罪,則宗社之亡,誠恐迫在朝夕矣。眞儒曰,四凶之流毒百姓,可謂極矣。其赴謫之際,路傍觀者,莫不相賀。古語所謂,人情大可見者,正指此也。雖下勿煩之敎,唯願更加三恩。弼夢曰,殿下,旣以勿煩爲敎,臣宜不敢更爲强聒,而臣等,不忍與此賊俱生,如是仰請矣。殿下若復持疑,則毫忽之間,禍且不測矣。眞儒曰,前頭雖經年閱歲,決不可停啓,臣等當伏閤力爭,期於準請矣。許積之罪,非比四凶之罪,而先大王,亟從正法之請。今殿下,豈可以舊臣之故,而有所容貸乎?上曰,勿煩。弼夢曰,有勿煩之敎,雖不敢更聒,而前頭宗社之憂,可謂罔極矣。眞儒又拜啓曰,請前後合啓發論臺官遠竄,連啓隨參諸人,削奪官爵。啓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拜曰,請庭請時立異人外諸臣之同聲唯諾者,令政院受其自首,一體勘律。啓辭同前上曰,勿煩。錫恒進伏曰,混被罪罰,旣涉冤枉,亦似不緊,故小臣,纔有所達而蒙允矣。今下勿煩之敎,何也?上無發落。錫恒曰,然則允從乎?上曰,唯。眞儒又拜曰,請令廟堂,三南大同,量宜蠲減。啓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拜曰,請亟寢趙聖復發配之命,仍前設鞫,嚴刑究問。啓辭同前上曰,勿煩。眞儒曰,聖復事,如是持難,豈是意慮之所及乎?一鏡進伏曰,臣亦頃有所達矣。若一向不從,則宗社之憂將無窮,是豈處分之意乎?聖復陰受密旨於四凶,謀動天位,罪當嚴鞫。向日更推後,大臣亦欲請刑,而因意外判付,未得鞫問矣。大臣方入侍,伏望詢問而處之。眞儒曰,發配判付後,臣等以鞫問論啓故,未得發配,方留其家云,聖復,豈是偃臥其家之人乎?一鏡曰,臣猥蒙不世之恩,爲國一死,耿耿于中,且伏見殿下處分,天旋地轉,雷厲風飛,擧國之人,無不想望。處分之下,人皆痛快,而曾未閱月,漸不如初,置國事於相忘之域,當初何其嚴正,今日何其緩緩耶?眞儒曰,樊噲之言云,昔何壯也,今何憊也。殿下處分,與初大異,臣實嘅然。一鏡曰,古語云,靡不有初,鮮克有終。殿下曾未數月,處分如此,臣實悶鬱。眞儒曰,此則國人所知,不待拷掠,必當箇箇承款,而一向靳兪,臣實未曉也。一鏡曰,殿下初不覺悟,則固無奈何,而旣已明白處分,渙然氷釋,而曾未幾何,乃復如此,未知聖意之何居也。眞儒曰,魏徵云,漸不如貞觀初。今則不過數月,漸不如初,國事誠可悶矣。上,良久,答曰,勿煩。又拜曰,罪人志述,書進所懷,逼辱聖躬,無復有人理,職在師儒者,所當嚴斥之不暇。而其時國子堂上,不但視若尋常,循例捧入,藉重賢關之空堂,措辭啓稟,操切君父,略無忌憚,其無嚴不敬之罪,不可不懲。請當該同知成均大司成,竝命遠竄。上曰,勿煩。眞儒曰,臺啓,一例勿煩爲敎,臣極悶鬱,國子堂上之事,極爲無嚴,而殿下,何以終不允從乎?上無發落。弼夢進拜啓曰,諫院,旣已論啓,而臣亦敢達矣。請亟寢聖復發配之命,嚴刑鞫問。啓辭同前上曰,勿煩。弼夢曰,初旣允從,今乃如是靳許。雖未知聖意之如何,而聖復之疏出,而聯名之箚繼之,聖復之疏,實聯名箚之嚆矢也。其相繼和應,綢繆謀議之狀,昭不可掩。若不鞫問,則奸情凶謀,何以鉤得乎?眞儒曰,聖復事,尤爲切悶。雖經年閱歲,臺啓無收殺之理,未收殺之前,聖復不可發配,豈可使聖復,偃臥其家乎?上無發落。弼夢又拜曰,請金雲澤遠竄,金民澤、祖澤、李器之,主簿李天紀、趙洽、李德峻、李崇祚、李正植、尹休耕、邢儀賓、趙松、金盛節、李秀節、錢仁佐、安龜瑞等,竝命邊遠定配,卽日押送,以絶禍根。啓辭同前上曰,勿煩。眞儒曰,此事,國言喧藉。一日留在輦下,必增一日之憂,若詢于大臣則可知矣。弼夢曰,四凶之啓,旣不允從,此輩又皆留在輦下,其憂豈有量哉?眞儒曰,人數稍多,似涉濫觴,而罪旣重大,則雖三十人,亦豈不允從乎?弼夢曰,此輩寔繁有徒,不止於臺啓所論者,而以人數太多之故,參酌拔去,其所拔去者,比啓辭中所論之數,不啻較多矣。然,當視其罪犯之如何,豈可以人數多寡言之乎?眞儒曰,此類出沒輦下,日夜經營,未知釀得何樣禍機也。弼夢曰,四凶之罪,尙未正法,置之半生半死之間,渠輩自知爲几上肉。故其身雖在栫棘,其爪牙腹心,隱伏京輦。其經營謀計,無所不至,豈不大可懼哉?眞儒曰,殿下若不亟從,則必有後悔之日矣。置昌集於半生半死之間,其爲計何所不至乎?弼夢曰,凡事初雖有過,改之則爲好,而此則,必有後悔無及之患矣。若下詢于入侍諸臣,則可知非臣等偏係之論,而爲一國公誦之言矣。小臣雖萬萬不似,改紀之初,授以耳目之任,此是何等危疑之日乎?晝夜所憂,惟是有害於君父,貽患於宗社之事,必欲以死爭之。合啓及聖復與此輩之事,若不關係至重,則豈敢登諸臺啓,强聒至此乎?眞儒曰,雲澤則在宰列者,而其餘民澤等諸人竄與不竄,有何損益於臺臣,而如是苦口力爭乎?其中錢仁佐,卽春澤腹心,而普澤,爲湖南伯時,置之幕府,多爲陰秘之事。殿下在儲位時,謀危聖躬者,莫非春澤輩所爲。況今此何等時耶?弼夢曰,四凶於平居無事之時,以厚俸重祿,寵異其身,實無後患之可慮,而尙且謀動天位。況今置之半生半死之間,其死中求生之計,將何所不至乎?彼輩夙宵經營,莫非謀危君父之事。身爲几上肉,其爲謀計,勢所必至,尙可望聖躬之全安宗社之無憂乎?眞儒曰,幺麽之輩,若無大段關係,則豈敢爲恐動之言乎?實有宗社切急之憂,故如是爭論矣。卽今所論三南大同事,不過便民之政,而終不允從,顧此狐鼠輩之事,亦一倂不從,實非當初所望也。有言責者,不得其言則去,臣等雖在職,將安所爲之乎?弼夢曰,彼輩專權自恣已久,且以巨室締結之徒何限,而然不欲爲已甚之事,參酌論啓,落漏者亦多,此輩特孤雛腐鼠耳。若其所關不至重大,則何必汚筆舌而損臺體乎?四凶,雖已屛裔,而此輩布在輦下,誠有切急之憂,伏願諒察而允從。上,久無發落。右副承旨金始慶進伏曰,上候未寧中,殿坐已久,日氣且寒,臺臣啓辭,尙有一二條未盡達者,伏願卽賜發落。上曰,勿煩。弼夢曰,旣以勿煩爲敎,雖不敢更達,而此事何如是持難不從乎?彼輩罪犯,關係至重,而終不允兪,未知聖意之何在。而臣言辭拙訥,誠意淺薄,不能回天,臣誠慚恧,而誠恐有無窮之患矣。上無發落。又拜曰,請貢物價米,令本廳仍前勿減,以慰都民之望。錫恒進伏曰,小臣,纔以依臺啓允從之意,仰達矣。上曰,依啓。弼夢又拜曰,昨日鞫廳判付中,以仰稟後言于內官之事,固非不道之說,更無可問之端。金夢祥放送爲敎,故依判付卽已放送,而但念宮闈間說話,何等嚴祕?而夢祥,乃敢私相傳說,略無畏忌,其無嚴不敬,莫此爲甚。論其負犯,關係至重,放送之命,遽下於千萬意外,王章乖舛,輿情駭憤。如此妖惡之輩,若不依法重繩,則將無以嚴宮闈而杜後弊,請內官金夢祥,減死,極邊定配。上曰,勿煩。諸臣,以次退出。

1月11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正臣陳疏入啓。左承旨南就明。右承旨柳重茂坐直。左副承旨朴彙登陳疏入啓。右副承旨金始慶坐直。同副承旨沈樘式暇。注書尹光益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時模洪聖輔仕直。事變假注書吳光運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蔚山府使洪尙賓。

○金始慶啓曰,大司憲柳鳳輝,掌令鄭雲柱、李濟上疏入啓,執義朴熙晉在外,持平趙遠命未肅拜呈辭,持平朴弼夢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沈檀陳疏入啓,參判金一鏡進,參議未差,右承旨柳重茂進。兵批,判書李光佐陳疏入啓,參判李台佐受由在外,參議柳鳳徵病,參知李眞望進,右副承旨金始慶進。

○吏批啓曰,判書陳疏入啓,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又啓曰,大司諫,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政事,以李世最爲大司諫,趙泰億爲副提學,李仁復爲刑曹參議,梁聖揆爲禮曹參議,李夏源爲輔德,尹聖時爲兵曹正郞,朴徵賓爲工曹佐郞,尹東衡、姜世胤爲典籍,趙光命爲司評,趙海壽爲掌樂主簿,李錫祿爲內贍主簿,尹會爲司成,沈檀爲兼知春秋,趙文命爲別兼春秋,李台徵爲兼春秋,金錫衍、尹趾慶爲副護軍,尹憲柱、梁聖揆爲副司直,尹夏敎爲副司果,洪聖輔爲副司正。

○柳重茂啓曰,玉堂空直,已至許久,事之未安,莫甚於此。應敎金東弼,昨有只推之命,副修撰沈珙,亦已入城云。竝牌招入直,在鄕人員上來事,前已申飭,而尙不入來,更加催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下番兼春秋李慶錫,入直三日,實病非細,無察任之勢,姑爲減下,其代今日政差出,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始慶曰,長番內官尹殷輔,當爲賜物擧行,不能詳察,以致誤行之境,極爲非矣,推考。

○柳重茂,以吏批意啓曰,卽接掌樂院、內贍寺、濟用監牒呈,則主簿李最彦,身病甚重,決無供職之望。主簿兪宇基,奉事趙尙遂,受由過限未上來,竝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批意啓曰,成均館典籍黃翼,再除授後,過限未上來,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始慶曰,今番救火入直都監軍兵等,自本營米布磨鍊題給事,分付。

○柳重茂啓曰,史薦,一時爲急,別兼春秋趙文命,旣已差下,卽爲牌招,以爲趁速完薦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始慶,以兵批意啓曰,閫帥臣父年七十人,稟旨加資事,已有定奪矣。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重茂,以禮曹言啓曰,陵幸吉日,以二月初四日定行事,旣已命下,而日官來告,元日雖是吉日,曆書中以不宜出行懸註,未及覺察,此外吉日,初擇初九日及初十日爲吉云。日官之當初不審,該吏之中間做錯,俱極可駭。自本曹,本監科罪懲治。臣等亦不勝惶恐,而日官之旣如此吉日,更以何日定行乎?敢稟。傳曰,初九日定行宜矣。

○又以禮曹言啓曰,上年春明陵展謁時,敬陵、昌陵展謁,變服行禮,實涉難便,故依近例,遣大臣攝行。順懷墓,亦爲遣官致祭,而翼陵祭禮,則遣大臣攝行。展謁則山陵行祭後,殿下仍行展謁之禮矣。今亦依此磨鍊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五禮儀》國恤三年內,拜陵條有曰,王后同陵,則陵司,設王后神座於靈座之東,典祀官,加盞三於尊所,各設禮饌。殿下獻副盞,亞終獻官,亦獻副盞云。上年春拜陵時,亦用此儀,前期告由,移安王后神座於大王丁字閣,殿下以衰服,一時行禮,亦以衰服行兩陵望陵拜哭之禮矣。今此節目,依此爲之,而王世弟當行亞獻之禮,以此磨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始慶,以兵曹言啓曰,今此陵幸時,侍衛節目,今方磨鍊,而取考謄錄,則壬午以後,敬陵、昌陵、明陵行幸時,路由蜂峴,而勿設晝停矣。今亦依此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敎江華留守沈壽賢書,王若曰,陪京鎖鑰之任,簡選惟難,一方保障之權,委寄尤重,咸循公擧,特畀能臣。惟卿,厚質韜眞,沈機運物,淹究史籍,蓋將發爲事功,歷踐淸華,尤能守以簡約。當事而正色不撓,毅乎眞士大夫之風,剸劇而游刃有餘,藹然良二千石之譽。若其體國便民之志,益著受命均田之時,經土制疆,不以根括爲意,輕徭薄稅,不以苛覈爲能。使斯民知先朝子惠之恩,賴我卿得古人申劃之法,擧斯而措,何往不宜?疏通之才,足以辦控禦之績,仁愛之政,足以起凋瘵之氓。河北告飢,正須富弼之惠,晉陽有難,將賴尹鐸之寬。玆授卿以江華府留守兼鎭撫使,惟此海防之多虞,重以民命之近止,崇墉環海,扼四方鷁路之交,大侵連年,哀萬口魚喁之望。修城繕甲,詎緩陰雨之綢繆,發倉傾囷,尤急晨夕之喣哺。夫然後乃可得人和之效,不如此亦安用天塹之形?凡諸拯救之方,固當如漏甕焦釜。若夫經遠之劃,亦宜思銅礎荻垣。於戱,惟忠信固所自持,惟寬裕乃克有濟。十年緋玉,幾多淹滯之歎,百里金湯,今有付托之喜。雖朝議惜外,何害蕭馮翊之試才,而要路在前,且觀韓開封之理事。須體至意,益勉良圖。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李眞望製進

1月12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正臣陳疏入啓。左承旨南就明。右承旨柳重茂服制。左副承旨朴彙登陳疏入啓。右副承旨金始慶坐直。同副承旨沈樘坐直。注書尹光益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時模洪聖輔仕直。事變假注書吳光運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金始慶啓曰,大司憲柳鳳輝,掌令李濟、鄭雲柱,上疏入啓,執義朴熙晉在外,持平趙遠命未肅拜呈辭,持平朴弼夢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韓配夏,右副承旨臣金始慶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頭部微疼,膈間不淸利,喉乾、咳嗽,及水剌厭進,寢睡之節,益有加勝之勢乎?大妃殿調攝之候,亦復何如?加減生脈散五貼,當盡於今日,五貼卽爲劑入,以爲兼進之地,宜當,臣等不勝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而予則諸症候及水剌厭進之候,日漸差勝,而寢睡安穩矣。

○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始慶啓曰,都承旨李正臣,左副承旨朴彙登,疏批未下,左承旨南就明,同副承旨沈樘,今日病不仕進,臣始慶,與右承旨柳重茂伴直矣。右承旨柳重茂,遭服制,今方出去,廳中,只有臣一人。出納重地,事甚苟簡,同副承旨沈樘,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柳重茂啓曰,吏曹郞廳,以刑曹判書、判尹,從二品中擬望事,問于大臣,則領議政趙泰耉以爲,方在縮伏俟罪中,不敢擬薦。右議政崔錫恒以爲,事體難安,今方陳箚云,而亦不擬薦。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待下批擬薦。

○以輔德金東弼,副司果李彙晉,校理尹㝚,副校理洪廷弼等,月課連三次無緣不作,罷職傳旨,傳于沈樘曰,推考傳旨捧入。

○金始慶,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提學趙泰億,時在京畿抱川地,經筵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本館上番闕直,事體未安,而副應敎權詹,副校理洪廷弼、洪萬遇,俱在外,修撰李廷濟,自鄕纔已入來,卽爲牌招,以爲姑陞入直,何如?傳曰,允。

○沈樘,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輔德李夏源,時在忠淸道忠州地,書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又以侍講言啓曰,王世弟書筵,則進講《小學》,召對則進講《綱目》矣。日昨下令,一朔內朔望齋戒,書筵頉稟,至於八日,此外雜頉甚多。《小學》卒業未易,《小學》,旣是曾講之書,一日再講,則雖有齋戒停講之時,庶可以及時畢講,自講院,博考前例以達爲敎。臣等取考本院日記,一日之內,以一冊,再次書筵,未有前例,而壬子年先大王在東宮時,每當書筵頉稟之日,則輒下召對之令,名雖召對,而實講書筵所講之冊。今若遵用此例,書筵有頉之日,雖依例稟停,而召對時仍講《小學》。召對所講之《綱目》,進講於夜對,則經史之功,可無偏廢之患矣。且以夕講,亦欲爲之,而考見前例,則夕講召對,通用一冊,今亦以《綱目》,通用於夕講召對乎?此亦不可不議定之意爲令,而係是講規變通,臣等不敢獨自擅便,問議于師傅、賓客而處之,何如?傳曰,允。

○又以春秋館郞廳,以監事意啓曰,翰林新薦,斯速擧行事,已有成命矣。別兼春秋趙文命,昨已違牌坐罷,別兼春秋朴弼夢、沈珙,旣皆出肅,而朴弼夢,以曾以回薦時可否之故,至被臺論,爲難安之端,不爲行公。此則其時臺論,旣甚無據,大臣、臺臣,亦已顯斥,則公議亦可見也。到今薦事,一日爲急,朝令催促之下,決不當强引爲嫌,一向撕捱,各別申飭,使之行公。且朴弼夢,方帶臺職,而兼行史官之任。事體未安,故曾前亦有臺職變通之例,朴弼夢所帶臺職,今姑遞改,口傳付軍職,仍卽牌招察任。別兼春秋尹惠敎,今方在外,時未上來,而比於朴弼夢、沈珙爲下位,下位方帶職,而右位替行薦事,亦非館規。尹惠敎之別兼春秋,亦爲減下,以爲斯速完薦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始慶,以兵曹意啓曰,今此大駕、王世弟明陵展謁時,各殿問安馬及各差備入把本曹驛馬與京畿、忠淸、江原三道驛馬之添補於本曹之數,依前磨鍊,別單書入矣。外方驛馬,則來二月初五日,京中逢㸃之意,兩道監司處,發馬知委。司僕寺添補馬,則從本寺啓下數,使之直爲入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司諫李眞儒,正言徐宗厦啓曰,向者大臣縣道一疏,不過援引古事,自附匡救之義,而兩司合啓,直請削黜,遣辭危險,顯有嫁禍之意。至於頃日庭請旣罷之後,大臣不顧情勢體例之萬萬難强,毅然自奮,走入禁門,爲以死力爭之計者,誠以天位將危,宗社如綴。聖明求助之志,哀痛惻怛,臣子秉彝之心,有不忍暇論他事,則其斷斷血忱,可謂有古大臣風。及其造膝抗言,終至回天,則大小人情,動色相賀,而處耳目之任者,乃敢白地揑造,驅之於罔測之科,直請拿鞫,旋又變爲遠竄。其閃倐伸縮之態,姑不暇論,本心之專在不悅於收還備旨者,昭不可掩,陰凶之罪,在所必討。請前後合啓發論臺官遠竄連啓隨參諸人,削奪官爵。

○又啓曰,三南,爲國家根本之地,連値凶歉,且當量役,民力已窮,怨咨日甚,實有土崩之憂。當此改紀之初,苟無慰悅之擧,實無收拾人心之道。曾在甲戌初,大臣陳請,蠲減大同六斗,民心胥悅,我先王盛德,至今稱頌,豈非今日殿下所當仰法者耶?卽今國儲蕩然,經費雖曰難支,而一自改量以後,結數比前頗剩,雖有蠲減,亦足以補其不足?事苟利民,君誰不足?請令廟堂,三南大同,量宜蠲減。

○憲府,以賊臣趙聖復設鞫嚴刑究問事,屢次論啓,而聖上尙靳允可,臣等不勝憫鬱之至。聖復之疏,導之於前,而四凶之箚,踵進於後。其首尾和應,血脈貫通,受嗾嘗試之狀,萬目難掩,當初臺臣之或疏或啓,請以鞫問者,蓋以此也,而聖批中務盡詳審爲敎者,亦可見聖意所在也。及其拿來設鞫之後,其所自明之說,無非泛然之語,窘遁之辭,嚴刑鉤得,獄體當然,而再次更卽請刑,已失按獄之道。乃於判付中,以其所陳,不過輕妄爲敎,仍有還配之命,臣等竊惑焉。夫受人頤指,謀動天位,何等罪惡,而恕之太寬,不復究問,使密地潛伏,驅使鷹犬之輩,終然漏綱,則豈非失刑之大者乎?按法之體,決不當如是。請亟寢聖復發配之命,仍前設鞫,嚴刑究問。

○又啓曰,罪人尹志述,書進所懷,逼辱聖躬,無復有人理,職在師儒者,所當嚴斥之不暇,而其時國子堂上,不但視若尋常,循例捧入,藉重賢關之空堂,措辭啓稟,操切君父,略無忌憚,其無嚴不敬之罪,不可不懲。請當該同知成均大司成,竝命遠竄。

○又啓曰,新除授大司諫李世最,時在忠淸道淸風府任所,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

○答院啓曰,亟停勿煩,下諭事,依啓。

1月13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正臣陳疏入啓。左承旨南就明。右承旨柳重茂服制。左副承旨朴彙登陳疏入啓。右副承旨金始慶坐直。同副承旨沈樘坐直。注書尹光益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時模洪聖輔仕直。事變假注書吳光運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一更至五更,月暈。

○仁獻王后忌辰齋戒。

○金始慶啓曰,大司憲柳鳳輝,掌令鄭雲柱、李濟,上疏入啓,執義朴熙晉在外,持平趙遠命服制呈辭未肅拜,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樘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兵曹口傳政事,以朴弼夢爲副司直。

○沈樘,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兼說書趙顯命入直矣,今以師傅、賓客處,講規問議事,下直出去,京外往還之際,將費四五日,下番,將未免闕直,而司書權益寬,說書宋寅明,皆陳疏未承批,他無推移替直之員。且再明日孝寧殿望祭王世弟攝行時,宮官不可不備員,而輔德李夏源在外,弼善徐命遇陳疏未承批,文學鄭錫五連呈辭單,不爲行公。兼弼善、兼文學、兼司書未差,無故行公者,只有臣兼輔德李眞儒。不但番次苟簡,陪祭執事,實無推移之道。文學鄭錫五,卽爲牌招察任,在外及未差人員,令政院似當有稟旨變通之道,而未承批人員,不敢循例請牌,何以爲之乎?敢啓。傳曰,依允。疏批未下,竝牌招

○又啓曰,因侍講院草記,孝寧殿望祭王世弟攝行時,宮官,不可不備員,在外及未差人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輔德李夏源在外,似當有變通之道,未差人員,亦宜牌招政官,開政差出,而今日,乃國忌齋戒,在前如此之時,亦有政官牌招開政之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牌招開政。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再明日孝寧殿望祭王世弟攝行時,翊衛司官員,不可不備員,而左翊衛李挺英,司禦尹景績,受由過限,右翊衛李思一,以親病受由,副率韓元震,引嫌不仕,侍直安重觀,呈旬。翊贊一員,衛率二員,洗馬一員,皆未差。受由過限與不仕之人及未差之代,令政院稟旨變通,口傳差出,以爲陪從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侍講院草記,孝寧殿望祭王世弟攝行時,翊衛司官員,不可不備員,未差受由過限與不仕之人,令本院稟旨變通,口傳差出事,命下矣。未差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左翊衛李挺英,司禦尹景績,受由過限,副率韓元震,引嫌不仕,竝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改差。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下番,姑陞入直矣。下番副修撰沈珙,以別兼春秋,今日移直于翰苑,副應敎權詹,副校理洪廷弼、洪萬遇,皆在外,無他推移入直之員。上番將未免闕直,令政院稟旨變通,差出闕員,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弘文館草記,上番,將未免闕直,令本院稟旨變通,差出闕員事,允下矣。政官,所當卽爲牌招開政,而日勢已暮,且以本院啓辭,有明日政官牌招開政之命。玉堂闕員,明日政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始慶,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傳曰,今番救火入直都監、軍兵等,自本營,米布磨鍊題給事,命下矣。弘化、金虎兩門入直救火軍兵,合一百八十八名,每名布子一疋式,合三同三十八疋。率領把摠河沃,哨官高效元、南宮潝,各黑角平弓一張,靑三升二疋,箭竹一浮式賞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1月14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正臣陳疏入啓。左承旨南就明坐直。右承旨柳重茂服制。左副承旨朴彙登陳疏入啓。右副承旨金始慶坐直。同副承旨沈樘。注書尹光益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時模洪聖輔仕直。事變假注書吳光運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仁獻王后忌辰。

○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韓配夏,左承旨臣南就明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頭部微疼,膈間不淸利,喉乾、咳嗽,及水剌厭進,寢睡之節,漸有加勝之勢乎?大妃殿調攝之候,亦復何如?臣等不勝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與再昨一樣,予之諸症候,別無加減,而寢睡安穩矣。

○金始慶啓曰,大司憲柳鳳輝,掌令鄭雲柱、李濟上疏入啓,執義朴熙晉在外,持平趙遠命未肅拜呈辭服制,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本府堂上十員內,都摠管姜鋧,疏批未下,副摠管密陽君梡,差永徽殿獻官,靈原君櫶,親病猝重,吳重周、李暉,因臺啓,方在自首中,三員未差,都摠管密昌君樴,與副摠管昌寧君樟,上下番入直矣。樟,差永昭殿獻官,今方受香,他無推移替直之員。三員未差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申翊夏、申命仁、尹五商爲副摠管,以沈錥爲洗馬,柳鳳齡、曺夏奇爲衛率,趙裕壽爲翊贊。

○沈樘啓曰,吏曹參判金一鏡,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未卽擧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參判金一鏡,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明日孝寧殿望祭王世弟攝行時宮官,不可不趁今日差出,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卽牌招。

○以文學鄭錫五,司書權益寬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沈樘曰,推考傳旨捧入。

○金始慶,以侍講院言啓曰,明日孝寧殿望祭王世弟攝行時宮官,不可不備員,文學鄭錫五,司書權益寬,旣有只推之命,所當竝爲牌招,而司書權益寬,疏批未下,文學鄭錫五,更爲牌招,以爲陪從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文學鄭錫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始慶曰,推考傳旨捧入。

○金始慶啓曰,吏曹參判金一鏡,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終未擧行,事甚未安,一日四牌,尤傷事體,且日勢已暮,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待明朝牌招開政。

○本院啓曰,近來朝臣疏箚之入啓而未下批者甚多,待其承批之間,職事之廢閣,誠爲悶慮。至於大臣陳箚,事體自別,而尙不賜批,兩銓長,其任尤爲緊重,日昨筵席,大臣旣以此陳達蒙允矣。其後又過累日,事務之曠廢,日甚一日,大政尙今遷就,外方則殿最守令及閫帥有闕之代,久未差出。當此凶歲各邑空官之弊,諸閫夫馬之留滯,俱係可慮。內而東銓則亞銓間或開政,而拘於格例,有所扞格,西銓則祿都目政,當行於歲前,而至今遲延,軍兵之待哺者,飢餒特甚,將至難保之境。秋曹、京兆,卽是詞訟劇地,而久作空窠,無以變通,此外弊端,不敢一一煩達。以本院事言之,都承旨臣李正臣,左副承旨臣朴彙登,俱以未承批之故,不爲仕進,今已多日。藥房問安,每以代房進去,陵幸旣定,該房亦多句管之事,而不能擧行,如許等事,委屬可慮。臣等,職在出納之地,實切悶鬱之忱,不避煩猥,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1月15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正臣陳疏入啓。左承旨南就明。右承旨柳重茂坐直。左副承旨朴彙登陳疏入啓。右副承旨金始慶坐直。同副承旨沈樘。注書尹光益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時模洪聖輔仕直。事變假注書吳光運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洪州牧使朴萬普。

○孝寧殿望祭,王世弟攝行後,四更五點,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大妃殿、大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罔極。大妃殿、大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罔極。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藥房提調臣韓配夏,右承旨臣柳重茂啓曰,月半之奠已過,仰惟孝思益復罔極,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頭部微疼,膈間不淸利,喉乾、咳嗽及水剌厭進,寢睡之節,漸有加勝之勢乎?大妃殿調攝之候,亦復何如?臣等不勝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時序易邁,望奠奄過,益復罔極,慈殿氣候,與昨一樣,予之諸症候一樣,而寢睡安穩矣。

○金始慶啓曰,大司憲柳鳳輝,掌令鄭雲柱、李濟,陳疏入啓,執義朴熙晉在外,持平趙遠命,未肅拜呈辭服制,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就明啓曰,右承旨柳重茂,外四寸妹掌樂主簿趙海壽妻淑人閔氏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金始慶啓曰,今日賓廳日次,兩司當爲進參,而憲府多官,或在外,或陳疏未承批,或未肅拜,或未差,無一行公之員。除在外及陳疏未承批外,未肅拜持平趙遠命,卽爲牌招,使之入參,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乃賓廳日次,有時急稟定之事,以來會事出令矣。堂上中戶曹判書金演,工曹判書韓配夏外,無一人進參者,次對將無以備員,事之未安,孰甚於此?禮曹判書李肇,吏曹參判金一鏡,禮曹參判朴泰恒,刑曹參判尹就商,竝卽牌招,以爲備員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次對,多有時急稟定之事,來會賓廳矣。堂上不能備員,且有情勢難安之端,不得不退去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柳重茂,以禮曹言啓曰,今正月初十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因吏曹參判金一鏡所啓,追報之節,問議于未入侍及在外大臣事,命下矣。問于大臣,則領議政趙泰耉以爲,臣於病伏垂死之中,忽伏承禮官來詢之命。竊惟聖上嗣服之後,追報私親之擧,卽是天理人情之所不容已者。此固筵臣之所以陳請,而必也酌禮參情,折衷得宜,無過無歉然後,方可以叶一時之物情,絶後世之訾議。如臣矇學蔑識,誠難以淺見臆斷,率意仰對,而況今所被人言,乃是人臣之極罪,方在縮伏俟譴之中,不敢爲唐突獻議之計,益不勝惶悚之至。領中樞府事金宇杭以爲,仰惟聖上至仁盛德,動法先朝。昨年鄕儒之陳疏也,殿下特降備忘,辭嚴義正,有以見我聖上遵守先旨,抑情制私之盛意,大聖人作爲,孰不欽仰感歎也哉?爲今日臣子者,固當仰體聖意,將順之不暇,而不意反經之論,忽發於筵中,至請會議朝堂,噫,是何擧也?以殿下至德達孝,其於追報誕育之恩,宜無所不至,何待群下之陳請,而卽祚以來,未曾提起者,豈不以事係先朝,有難輕議故歟?臣謂仍其舊祠,豐其祭需,備盡享祀之節,以寓追報之誠,則其在繼先志、伸私情之道,庶可以兩全而不悖,至於立祠建號之議,非臣淺慮之所及。惟聖明,深惟義理,終始勿撓,俾無後世之譏議,是臣區區之望也,伏惟上裁云。大臣之意如此,上裁,何如?傳曰,以待左相議考例,商確,稟處。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文學鄭錫五,昨日旣有只推之命,又有講規問議進去之令,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本院啓曰,今日大臣,爲次對入來,以備堂不備,啓請牌招,待其備員。將欲請對之際,司果鄭亨益之疏到院,以昨日筵中私親追報之論,指斥大臣、諸臣,罔有紀極,故大臣引嫌退去矣。今此追報之論,旣有收議諸大臣、二品以上會議之擧,而兩大臣收議判付中,以待左相議考例,商確稟處爲敎,此非停當之事。自當博詢廣議,務歸至當,則有何汲汲可論之事,而亨益前疏,旣未承批,又復出位,疏斥大臣、諸臣,至於此極,誠未知其意也。目今大臣以下諸疏,俱未下批,位著之間,絶無行公之人,三司闕員,亦不得差出,而今日殷奠攝行之時,宮官終不得備員,百事泮渙,無以成樣,鼎席之上,無故行公,只是右相一人,銓地亦只有亞銓一人行公矣。此疏未下批之前,勢難行公,國事實爲罔措,此疏必卽明白下批,然後大臣、諸臣,可以進退,故臣等不避煩複,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行判決事魚史衡三度呈辭,入啓,傳曰,還出給。

○柳重茂啓曰,明日,乃大妃殿進御湯藥議定之日,而藥房都提調臣趙泰耉,身病甚重,纔承調攝之命。提調臣韓配夏,以鄭亨益疏斥,情勢難安。副提調臣李正臣,疏批未下,久未行公,莫重議藥,不宜以此停止。副提調李正臣,待開門牌招,以爲議藥之地,何如?傳曰,允。

○柳重茂啓曰,左議政崔奎瑞處,疏批遣史官傳諭事,命下矣。城門已閉,明日待開門傳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副司直崔奎瑞疏曰,伏以臣於今月二十二日,伏蒙史官來傳聖旨,以臣拜議政府左議政,使之乘馹上來者。臣承命驚惶,精爽飛越,手足失措,不知恩遇之爲感,爵祿之爲榮,只俟公議之地,有所駁正,而仄聽累日,尙未有聞,重任久曠,尤增臣罪,玆不得不冒昧自列焉。臣立朝二十年,歷試內外,本末畢露,臣之不合於是職,人孰不知之?且今屛跡田間,二十三歲,年已望八,疾病奄奄,其不堪復入朝端,人亦孰不知之?臣則私竊獨念,身有忘君負國之罪,不容自立於人世者,欲暴情實,感淚先零。臣以至愚極陋,蒙被先大王罔極之恩,湔拂陶甄,致身華膴,至於八座,榮擢特出,睿簡渥恩之隆,夐絶常倫,而臣自顧才識短淺,無以仰報特達之知,遂至逃遁荒野,自絶于天,論以常憲,豈容得保其性命,而聖慈天覆,猶復眷眷不舍,別諭溫批,前後相續,間或伏承不敢聞之嚴敎,而此亦出於必欲其仕之至意,臣實感泣恩私,有非他人所能識也。及夫辛卯,擢授金吾之職,仍復親降玉音,以卿之去國,今已十三年矣,予亦有欲見之意,卿獨無是心乎爲諭。爲人臣子,寧有不感動於斯敎者哉?臣非敢有所執守,區區一端廉義,實有不容於弁髦者。荏苒十年之間,終不得一覲淸光,而奄遭崩天之痛,追思前敎,心肝俱裂,宜卽以身自殉,下褥螻蟻,而尙今冥然不滅,寄喘於世,人之頑忍,果至此哉?臣若自幸今日之恩數,不思曩昔之負犯,偃然出脚,翺翔自如,則以先王在天之靈,不復臨汝而然也。臣豈忍於爲是哉?才望之不稱,辭遜之常言,疾病之難强,悶迫之眞情,年至之謝事,仕宦之大防,而臣皆略不一擧,直以理義之萬萬不可冒進,垂涕而陳之。庶幾以一言,得蒙鑒納,使名器,不至於久假,賤分得免於撕捱。伏乞聖上,天地父母,細加諒察,亟許改正臣新授職秩。仍命攸司,勘臣前後不忠無常之罪,俾臣僚知警,朝綱振肅,亦當爲新化之一助。臣不勝大望,臣無任瞻天仰聖涕泣祈懇之至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才德,允合輔弼,予志已定,公議僉同,何用控辭,以孤至意乎?卿其安心勿辭,幡然登途,以副朝野之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領議政趙泰耉箚曰,伏以臣,昨於宋相琦之疏,危怖罔極,敢暴伊日之事實,以冀天日之照燭。及承批旨,揭示前後諺敎,痛加昭晰,祗奉恩言,感淚如泉。自謂容光之照,無微不燭,眩誣之言,罔敢復干,繼得見左尹黃一夏之其所聲罪之語,極其非常。走伏金吾門外,以俟處分,又下勿待命之敎,至令史官傳諭。臣於是,益不勝其感激欲死,第其疏語,終有所不敢不辨暴者,敢此冒死陳籲焉。其疏曰,凡於語逼春宮,不惟懲討之不嚴,乃反崇奬之不暇,或陞擬本兵之長,或擢授藩臬之任,有若償功酬勞者然,全無一分顧藉之心云云,末復請其勘處,噫嘻,甚矣,人之爲言,胡至此極?春宮升儲,固是一國含生之所同歡慶,爲今日臣子者,獨何心腸,敢有間然於其間哉?柳鳳輝、韓世良之疏,曾無片言半辭,仰及春宮,而所論者,只是廷臣擧措間事,大失於嚴君父重事體之義,與夫聖復之罪狀,相臣之失言而已。其斷斷血忱,只在於尊朝廷斥無禮,而衆怒齊發,嫌其議已誣以逼尊,至請設鞫,必欲撲殺而後已。當其時也,國人莫不悲憐,奔走塡咽,願一見面,此豈有私於其人?直悲其寸心無他,橫遭罔極之誣也。及至更化之初,兩人,首蒙恩宥,世良則卽授水部之官,鳳輝則置之風憲之長,是殿下業已昭燭其無罪被誣之狀,而進用之矣。當此乏人之時,唯才是擧,況今日之忠殿下者,後必盡忠於儲君,今日之薦進此兩臣者,實出於爲儲君之赤心也。臣之情實,天日下燭,而今其揑誣,非人理之所及,至以無一分顧藉爲言,人臣負此罪名,何得一日容息於覆載之間乎?以臣孤畸之蹤,當此危疑之際,陰構顯斥,左右迭出,臣若不退,則眩惑疑亂之言,將無所不至,殿下雖欲隨加開釋,亦必不勝其紛紜也。毋寧斥遠臣身,以靖朝端之爲穩帖也。伏乞聖明,亟賜鐫斥臣職,仍勘臣罪,以快人心,使臣得以退塡丘壑,守其本分,實天地生成之澤。臣受兩朝罔極之恩,常思肝腦塗地,以少效萬一之報,而不幸病纏膏肓,昨又重經痞塞,幾死僅甦,深恐一朝溘然,不能盡兩宮保護之責,則地下之目,將不暝矣。臣於日昨,罷對還家,略具一箚,以盡筵席未盡之懷,以冀澄省,而連遭人言,縮伏俟譴,今至累日,而不果上矣,耿耿之忱,終不能已。謹將前日已具之箚,粘付下端,竝此呈覽,仰冀聖明之留神垂察焉,臣無任涕泣祈懇之至。取進止。粘箚曰,伏以詩不云乎?兄弟旣翕,和樂且湛,孔子繼之曰,父母其順矣乎?臣竊見閭巷匹士之家,必兄弟樂而父母順,然後其家和。其家和然後,上承祖先而永有子孫,下至僕御婢使之賤,無敢間孽于中,以享世世無疆之福。不然者,其家乖亂離析,百怪千妖,終至於覆亡而不可救,此必然之理也。況帝王之家,承宗廟之重,莅億兆之衆,尤有與匹士廻異者,必也。宮梱之內,至和融洽,自家而國,以至於神人和天地和,則億萬世靈長之慶,實基於此。蓋自古,未有失其和而能享其國者也。臣竊覵殿下,自在儲貳,德器渾成,雖遭罹至難處之變,而處之以順,人無間言。群下以是知殿下不世出之聖德,非季世人辟所可及也。自夫嗣位以來,上奉慈聖,克孝克敬,蚤建儲位,敦敍天倫,夫豈有膚受浸潤之可慮,而日昨逆閹妖婢非常之變,出於千萬意外,臣不勝其驚憂駭痛之至。此蓋由於近習便昵之人,自相構煽,而其有累於大聖人宮闈之化,莫大於此,中外瞻聆,得不疑惑。所謂兩閹豎兩宮人,業已有正法之命,有以見睿斷赫然,私邪罔干,臣於此,旋不勝欽頌贊仰之忱。然殿下,誠能反諸躬而自省,出天之孝,非不盡矣,而益加勉焉,因心之友,非不篤矣,而尤致力焉。凡於奉侍之節,撫愛之際,萬一有毫分不盡處,則此所以來讒賊之口,而啓疑貳之端也。一心洞屬,沕穆無間,使三宮之內,和氣藹然,則縱有逆豎妖婢千百輩,更何螮蝀於其間哉?嗚呼,兄弟者,天顯之親,其形則分,而其氣則同,疾痛憂喜,無不相關。苟於是,一有間隙,則天倫斁,而家道亂,至於人不人國不國者,千古何限?是故,古人有言曰,父母之所愛,亦愛之,此豈非切至之戒乎?伏況國之元良,宗祧之所託重,臣民之所係望,其所以愛重而保護者,宜無所不用其極。誠殿下軫湛樂之情,念匕鬯之重,推以誠意,一其恩愛,則惟我慈聖殿下,亦必悅豫于上。於乎休哉,豈不爲宗社之福乎?臣以無似,濫躋上台,國勢岌嶪,事變層生,曾不能措一事獻一策,以之鎭危疑而靖囂亂,敢以和氣之說,爲今日二字符,惟殿bb下b留神採納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事在旣往,不必撕捱,粘付陳戒,亶出於憂愛之忱,銘心服膺焉。卿其安心靜攝,臥閤論道,以副朝野之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領議政趙泰耉箚曰,伏以臣伏聞夜間,大內失火,滿城震駭,臣於病中,蹶然驚起,欲詣闕犇救,而不可得也。伏惟聖上靜攝之中,有此驚動,聖候不瑕有添損之節耶?區區憂慮,達曙未已。凡玆回祿之災,雖因人事之不謹,古人猶謂之天戒,有所陳勉,伏願聖上,懋加修省焉。當此百僚奔走,盈庭起居之時,不但臣病淹床席,前後人言,聲罪罔極,方在縮伏俟譴之中,廢闕常禮,罪益萬死。伏乞聖明,亟命攸司,勘正臣罪,以礪群工,不勝萬幸。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病未進參,有何所傷?卿其安心勿待罪。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右議政崔錫恒箚曰,伏以臣於昨日筵中,以刑曹判書及判尹,今姑改遞,從二品中,問議于領相而擬望之意,陳達蒙允矣。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以薦望事,問于領相,則以爲,方在陳箚引入中,勢難承命,俾臣替行。夫正卿陞擬,事面至重,本非左右相所可輕議。況此事,臣旣陳達,又自薦望,非但義所不敢出,大關後弊。伏乞聖明,俯諒微懇,秋判、京兆之望,更令首輔,依下敎薦進,允合事宜。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箚批已下,更令首揆薦望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吏曹判書沈檀疏曰,伏以臣情病俱苦,日尋長單,而幸蒙給由之恩,益切惶霣之忱。伏聞東宮不敢聞之敎,遽下於宮僚,臣聞來驚惶憂慮,不敢以區區私義爲顧,蒼皇請對,謹隨諸臣之後矣。何幸聖明,友愛篤摯,威斷赫然,摘發交亂之賊,特降正刑之命,此實宗社無疆之福。凡在臣僚,孰不感祝?第臣猥叨匪分之職,適當非常之擧,前後冒出,俱是格例之外,則一身廉隅,掃地盡矣。且臣扶病入對之餘,症情越添,舁還私次,人鬼不分。伊日諸臣,更有請對之擧,而僵臥涔涔,不能進參,臣罪尤大。伏願聖上,亟削臣所叨職名,仍治冒沒之罪,俾臣安意調治,以卒生成之澤,不勝萬幸。且伏聞鄭亨益留院之疏,以兩宦不爲鞫問,直請正刑事,大加非斥云,臣於是,不勝瞿然之至。伊日入對時,大臣以鞫問爲請,而臣意則以爲,東宮下敎之後,兩閹豎之罪惡,彰露無餘,更無鞫問之端。且慰安東宮,一時爲急,不可使逆豎,晷刻貸息於覆載之間。故果以正刑仰請者,蓋出於重事體嚴懲討之意,而鞫問之議,亦有所執,諸臺旣以此引避,則臣之筵奏不審之失著矣。更乞亟勘臣罪,以謝人言,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旣已處分矣,不必撕捱,卿其安心勿辭,從速行公,毋使都政遷就。

○兵曹判書李光佐疏曰,伏以臣於千萬意象之外,遽承中兵移授之命,兼帶諸任,一時荐加,驚遑[驚惶]震慄,置身無地,卽當披瀝肝血,仰請反汗,而前日辭疏,未及降下,理不敢瀆辭新除,只自泯默度日矣。五日之內,召牌六降,而至於昨日,則以親祭侍衛之不備,洊召至三,事異常格,震悚無措,不得不冒昧祗肅,仍參陪扈,少伸臣子之分,而顧臣區區難進之端,辭卑居尊之嫌,實有關於廉恥之大防者。因緣倖會,竊冒苟蹲,實非義所敢出,而矧臣不肖,最居人下,中兵重任,夫豈萬一近似?目今百度皆弊,曹務尤甚,臣以何才幹,辦治蠱壞之兵政,以何鑒識,甄別委積之群武,兼筦司命之重?尤有不敢一日抗顔者,軍伍鈐束,臣未嘗略涉其流,觸事茫然,其何以一分措處?今如嚴命,畏分淟涊,仍據僨誤之患,必在目前。臣身不足恤,奈國事何哉?若夫經理之任,本廳之爲民弊,夫人皆言之,必將有變通之擧,辭受之節,有不暇論,而最是經筵之職,責任至重,實非人人所可濫廁,而一時埤遺,曾不少難,竊恐駭四方之聽,貽淸朝之羞,非細故也。以臣下才薄力,衰遲迃腐,重以十年沈病,形骸凜凜,一朝冒當重任,叢以兼務,千斤之壓,僬僥未足喩。此若不及時卸下,實有朝夕難支之憂。臣雖無狀,豈敢飾爲能讓,重自陷於欺罔之誅?伏惟聖上,天地日月,亦庶有以寬臣瀆擾之辜,納臣肝膈之懇,鞶帶之裭,不竢於終朝矣。如蒙亟賜矜諒,將臣本兼職名,特命鐫改,則曲成之恩造,臣敢不隕結圖報。且臣於本兵之任,雖方控辭,旣已冒肅官銜,則所兼守禦使,法不當仍帶,亦願卽下廟堂,照例處置焉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經理之任,守禦使之事,令廟堂稟處。卿其安心勿辭,從速行公,毋使大政遷就。

1月16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正臣。左承旨南就明。右承旨柳重茂。左副承旨朴彙登。右副承旨金始慶坐直。同副承旨沈樘坐直。注書尹光益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時模洪聖輔仕直。事變假注書吳光運式暇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金始慶啓曰,大司憲柳鳳輝,掌令鄭雲柱、李濟上疏入啓,執義朴熙晉在外,持平趙遠命呈辭服制,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副提調臣李正臣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頭部微疼,膈間不淸利,喉乾、咳嗽及水剌厭進之候,益有加勝之勢乎?大妃殿調攝之候,亦復何如?補中益氣湯五貼,已盡於昨日,加減生脈散五貼,亦盡於今日。令醫女入診,詳察症候,議定繼進當否宜當,臣不勝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傳曰,知道。慈殿症候,雖未快減,猶有差勝,湯劑欲爲停止爲敎,姑爲停止,宜矣。予則諸症候益加差勝,勿爲問安。

○藥房再啓曰,伏承問安之批,以大妃殿症候,雖未快減,猶有差勝,湯劑欲爲停止爲敎,姑爲停止宜矣事,命下矣。臣卽與諸御醫,反復商議,則皆以爲補中益氣湯,則姑爲停止,而補劑不可一時盡停,加減生脈散,異於苦口湯劑,加進宜當云。此藥五貼,卽爲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文學鄭錫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重茂曰,推考傳旨捧入。

○柳重茂啓曰,開政命下已久,而因銓官有故,尙未擧行,事甚未安。參判金一鏡,昨纔陳疏,時未承批,不得循例請牌,而判書沈檀,疏批已下,卽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金始慶啓曰,兵曹判書李光佐,疏批已下,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柳重茂,以禮曹言啓曰,發遣郞廳,追報之節,問議于左議政崔奎瑞,則以爲臣負罪先朝,以終身自廢,爲處義之地,向陳一疏,方俟嚴命,其何敢以相職自居,而猥有所獻議哉?今此禮官遠臨,而詢問之下,不得仰對,尤增死罪云矣。在京大臣收議,有以待左相議,考例商確,稟處之命,而在外大臣,旣不獻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往收議。

○金始慶啓曰,判決事魚史衡,三度呈辭,昨日旣有還給之命矣。詞訟重地,曠官已久,積滯之弊,委屬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柳重茂啓曰,吏曹判書沈檀,謂以頃日呈告,旣承給田之批,今又來呈辭單,不爲承牌,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南就明啓曰,左副承旨朴彙登,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始慶啓曰,兵曹判書李光佐牌招不進,推考傳旨,纔已捧入矣。祿都目政,一時爲急,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柳重茂,以春秋館郞廳,以監事意啓曰,前奉敎呂善長,完薦間削職事,曾已啓稟蒙允矣。翰林薦,今旣完了,呂善長,依前例還爲叙用,口傳付職,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奉敎呂善長。

○沈樘,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說書宋寅明入直矣,傳左議政崔奎瑞處,講規問議事出去。司書權益寬,疏批未下,兼司書未差,兼說書趙顯命,連呈辭疏,下番將未免闕直,兼說書趙顯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觀象監領事、提調言啓曰,本監天文學兼敎授曺寬夏有頉,代士人崔潝,術業頗精云,依例差下,使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春秋館草記,奉敎呂善長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吏曹判書沈檀,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遷就,已至多日,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待明朝牌招開政。

○金始慶,以兵曹言啓曰,今此明陵行幸時,留都,以何營軍兵,爲之乎?擧動日期不遠,預先停當然後,節目可以磨鍊,故敢此仰稟。傳曰,御營大將留都,可也。

○沈樘,以實錄廳郞廳,以摠裁官意啓曰,近日緣臣病在床褥,且値縮伏俟譴之時,諸堂郞,或因疏批未下,或受由在外,或在罷職中,各房仕進之員絶少。以此纂修之役,一日爲急,而尙今遷就,事之未安,莫此爲甚,不勝惶恐,而諸堂郞未差之員,甚多。都廳堂上宋相琦遠竄,代以一房堂上禮曹判書李肇陞差,一房堂上李肇陞差都廳,代以吏曹判書沈檀差下,一房堂上任守幹身死,代以前吏曹參議徐命均差下。都廳郞廳李德壽外任,代以三房郞廳朴弼夢陞差,尹淳、趙文命、沈珙,還爲差下。二房郞廳金東弼、權益淳罷職,代以修撰李廷濟,前都事金尙奎差下。三房郞廳朴弼夢陞差,代以前應敎金東弼差下,竝卽牌招察任,而一房堂上徐命均,方在罷職中,依近例敍用,都廳郞廳趙文命,三房郞廳金東弼,亦俱在罷職中,令該曹依例付軍職,使之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侍講院草記,兼說書趙顯命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因實錄廳草記,堂上郞廳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副承旨朴彙登疏曰,伏以臣於前月,待罪騎省,纔過數日,本職除命,遽下於千萬夢寐之外,惶霣感激,卽入祗謝,仍就禁直,黽勉供職。今至一望,勞瘁之餘,宿患諸症,一倍添劇,而其中聾患,是臣五十年沈痼之疾,到今衰老,日加月增,作一廢疾之狀,卽通朝之所共知。臣若不早自處,迫於嚴命,强疾入待,諸臣所奏,旣不得諦聽,而領略聖上下敎,又不能奉承而擧行,則臣之一身僨事被罪,固不足恤,而其於國體,果何如也?若有一分可堪之勢,當此國事艱虞之際,臣豈敢爲假飾圖便之計哉?顧此病狀,決難一日冒居於出納之地,玆不得不大聲疾呼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亟許鐫遞臣職,以幸公私,不勝大願之至。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陳他說,而竊有區區憂愛之忱,略此附陳焉。去冬殿下,欲率世弟,展謁新陵,特下傳敎,此誠殿下誠孝所發,情禮當然,而及至擇日之後,爲賊臣昌集所游辭幻弄,終至沮遏而中輟,此中外臣民所以至今痛限不已者也。顧今節序累換,歲籥已新,春日咸陽,辟寒向暖,況春宮冊封之禮,已過數月,殿下未寧之候,亦向康復,祗謁展哀,此時正宜。伏願殿下,預爲下敎,趁今月之內,率世弟動駕進詣,以伸哀慕之懷,千萬幸甚。且臣於前前冬,忝叨本職,猥陳辭疏,兼附所懷,伏承聖批,過加奬詡,至以縷縷陳戒,言甚切至,可不留心爲敎?且疏中,所陳只是三件事,而次第皆蒙採施,臣誠欽仰聖德,不勝感歎之至。三件事中其一,卽中外疏章,久不下批者,速賜批答事也。何幸聖明,俯採蒭蕘之言,累月積滯許多之疏章,數旬之內,擧皆批下,厥後疏箚,隨入卽下,無一留滯,群下之聳動欽歎,迄今未已矣。近緣聖候之未寧,前後疏章之入不下批者,殆至四十張。勿論大小,凡疏箚之久不下批,皆有弊端,臣誠以觸處拘礙者,條陳之,前月當爲都政,至今遷就,蓋緣兩銓長,皆有故而然也。兵判則纔已出肅,而吏判則自遭臺彈,辭單一入,受暇未及再呈。適値國有非常之變,一參登對,仍呈辭疏,迄未承批,旣無自辭之路,又無請牌之端,其遞其出,俱無其期。玉堂則卽今在京者,只是二人,而亦未承批。雖鎭日出牌,輒皆不進,禁直空虛,已至多日。兩司則三臺僅僅推移,進參鞫坐之外,其餘多官,皆未承批,引入不出,以致闕啓,亦至累日。至於江都留守,因備局草記,別爲下諭,催促上來,上來之後,辭疏之入,已過八九日,而尙今不得肅謝者,亦由於未承疏批,況大臣疏箚,與他自別,曾無一日留滯之時矣。左相之疏,入啓今過十日,領相之箚入,亦至七日,而尙不下批,在聖上敬大臣之道,恐或有歉。至若藩臣之疏,久不答批,則其爲曠廢職務之弊,有不可勝言。凡此數者之弊,雖有緩急輕重之殊,而其爲妨言路,而累聖德則大矣,此臣所以前後眷眷於此,而不避煩瀆者也。以殿下之聰明睿智,若一念及於此,則片刻之間,何以了當,而前後疏章之久不下批者,至於此多,此或萬機倥傯之中,未及照察而然也,故敢此陳達。伏願聖明,特加諒察,前入疏箚,竝卽賜批,此後章疏之入,亦卽批下,毋少濡滯,俾絶貽弊之端。仍伏念李箕翊、柳復明、趙尙絅、黃一夏、沈宅賢、金在魯、李志逵、許玧、鄭澔等九人,皆以凶黨,失志怏怏,敢懷覬覦之心。換面迭出,爭相投疏,造意陰凶,遣辭絶悖,乘時傾軋,欲售嫁禍之計,其爲情態,有不忍正視。在聖上斥邪之道,何不明下備忘,嚴辭痛斥,一倂還給其疏,以嚴堤防之道耶?且朝參盛擧,旣已命下之後,旋卽還寢,似因大祭相値而然也,而新元之月,百僚參謁,事體甚重且盛,自前亦有擇日追行之規,今亦依前例涓吉擧行,恐不可已也。目今日晷漸長,講筵久停,視事召對,不可不時時爲之。臣職在近密,旣有所懷,不能自隱,竝此仰陳。惟聖明,一一察納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章批旨之事,下款事,予當留意,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行都承旨李正臣疏曰,伏以臣於日昨,兵判宋相琦之以兩宮人事,侵斥本院也,臣亦有難安之端,據實陳辨,仍乞遞免。及承聖批,曲賜開釋,至以少無所失爲敎,繼而召牌踵臨,臣且感且惶,靡所容措。方欲承牌詣闕之際,又伏聞副護軍沈宅賢,亦以兩宮人事,疏斥本院,語意尤緊,乃以不可不勘處爲請,臣於此,益不勝駭惑之至。蓋臣於二十三日閤門外承批之後,日已昏黑,故從閤門直還私次,旣退之後,則院中凡事,臣固不知,而及見宋相琦之疏,心甚驚訝,卽招院吏而究詰,則石烈等正刑之啓,二十三日初昏,始得蒙允。允下之後,正刑傳旨,該房旋卽書入,至三[二]十四日辰時乃下,故卽捧承傳,仍附金吾,而石烈之死,已在於傳旨未下之前,則此非本院之所可知,伊時事狀,聖鑑悉燭,夫豈有一毫緩忽之事哉?大抵政院之責,只是出納之事,奉傳旨擧行而已。傳旨之速下遲下,惟在於自上處分,傳旨未下之前,本院,其將分付金吾,預爲拿去耶,抑將發遣院隷,使之守直耶?百爾思量,實非近似於本院之緩忽,而前後人言,若是斷斷,不亦異乎?噫,彼亦屢經喉司,此等事例,豈不備諳,而急於擠擊,勒成罪名,此正所謂求其說而不得者也。雖然,宰臣旣以勘處爲請,則臣是待勘中人也,何敢以前疏之批,已盡開釋,而不恤人言,晏然冒進,以傷其廉義乎?再召之下,不敢坐違,謹此隨牌詣闕,而情勢之不安,比前尤甚,不得不陳章徑退,臣罪萬萬矣。伏乞聖明,亟削臣職,仍治臣罪,以快人心,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祈懇屛營之至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事在旣往,不必撕捱,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1月17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正臣。左承旨南就明。右承旨柳重茂。左副承旨朴彙登坐直。右副承旨金始慶。同副承旨沈樘坐直。注書尹光益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時模洪聖輔仕直。事變假注書吳光運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綾州牧使李承源,舒川郡守辛夢弼,義興縣監李泰榏,海南縣監柳澨。

○金始慶啓曰,大司憲柳鳳輝上疏入啓,執義朴熙晉在外,掌令鄭雲柱、李濟上疏入啓,持平趙遠命呈辭服制,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彙登,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申命仁,以禁衛營別將,別驍衛等中日試射事,訓鍊院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重茂啓曰,藝文館奉敎呂善長,時在京畿楊根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沈檀,牌不進後,仍呈辭疏,原疏纔已退却,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遷就,至爲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沈檀,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後,尙未擧行,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卽爲牌招開政。

○以實錄廳郞廳趙文命、金東弼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重茂曰,推考傳旨捧入。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徐命均,副司果四,金東弼、尹淳、金尙奎、趙文命單付。

○朴彙登,以備邊司言啓曰,水原府使金取魯,以其母病甚重,呈狀本司,而畿輔重鎭,不可輕易許遞,故措辭題送矣。離官今至三朔,無意還任,本府以尤甚災邑,當春賙賑,一時爲急。旣以親病,累次呈狀,則不可一向强迫,金取魯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兵曹判書李光佐疏批,有經理之任、守禦使之事,令廟堂稟處之命矣。經理廳則頃日筵中,已以革罷,以本司有司堂上,旣已改啓下,今無可論。守禦使則兵曹判書,旣兼禁衛大將,不可仍帶,李光佐守禦使之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柳重茂,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副修撰臣沈珙,以實錄廳郞廳,晝仕出去,而每每草記,殊涉煩瀆,今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觀象監領事提調言啓曰,《日課百中曆》,例於每十年印出,以爲進上頒賜,而今年,乃是印出當年。曾前印出時所入紙地,則自本監上下,其餘雜物及工匠料布,令該曹磨鍊上下矣。近年以來,本監所用紙地,比前稍多,每患不足,今番則所印紙地,雜物及工匠料布,令該曹竝爲磨鍊上下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備邊司薦望,守禦使李肇、李台佐、金一鏡,落點未下。

○朴彙登啓曰,開政命下,已至累日,而尙未擧行,事甚未安。吏曹判書沈檀,三招不進,徒傷事體,日勢且暮,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待明朝牌招開政。

1月18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正臣。左承旨南就明坐直。右承旨柳重茂。左副承旨朴彙登。右副承旨金始慶陳疏入啓。同副承旨沈樘坐直。注書尹光益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時模洪聖輔仕直。事變假注書吳光運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朴彙登啓曰,大司憲柳鳳輝,掌令鄭雲柱、李濟,上疏入啓,執義朴熙晉在外,持平趙遠命呈辭,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申翊夏,以訓鍊都監中軍諸將校戰馬點考事,北營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正言徐宗廈三度呈辭,入啓,傳于柳重茂曰,還出給。

○兵曹口傳政事,以尹五商爲禁軍別將。

○柳重茂啓曰,吏曹判書沈檀,今日又爲違牌,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遷就,至爲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朴彙登啓曰,拿鞫罪人李重協等三人拿囚,今至四十日,李弘述拿囚,亦過三十餘日,而一未開坐,事甚未安。金吾堂上四員內,同義禁李台佐受由下鄕,判義禁姜鋧,知義禁金演、李肇,皆陳疏未承批,不得循例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雖未承批,牌招。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統制使柳星樞,以黃海兵使,除授本任,已過半年,而因新兵使之累次遞易,交龜赴任,尙無其期。夫馬之留滯飢餒,顚連道路,姑置勿論,前統制使旣已罷職,重任久曠,委屬可慮。卽今黃海兵使,尙未差出,次次交代,動費時月,有不可等待。京畿新監司權𢢜,方在湖西地,辭疏上來,閱月未承批,卽今畿甸,饑荒甚慘,賙賑方急。園陵行幸迫近,責應旁午,而因道臣不在,凡事皆不得擧行,事極渴悶,承批上來,勢難遲待,事勢到此,俱不可無別樣變通之道。統制使柳星樞,京畿監司權𢢜,竝今姑改差,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使之不多日內,卽速赴任,何如?傳曰,允。

○沈樘啓曰,修撰李廷濟,以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入啓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司諫李眞儒啓曰,臣於日bb昨b伏聞司果鄭亨益,投進一疏,以向日筵中宰臣所達追報私親事,大加非斥,入侍之臣,大臣以下,無不酷被其鋒。疏批未下,雖未及得其詳,而臣於伊日,亦入筵席之末,略陳所懷於詢問之下,而乃以天理人情,參酌講行等語,有所仰對矣。蓋自古帝王,有千乘之位,而恝然於所生之親者,未之前聞。苟或有牽私恩而越公義者,則不但有傷於先王之制,亦且貽譏於後世之議。故臣之前疏大旨,旣陳折衷之意,而頃日筵奏,亦論參酌之道,自謂不悖於事理,兩全於恩義,筵席諸臣之意,大抵皆然矣。噫,今日廷臣,苟非殿下之臣子,則已,如其不然,使其君父,全然忘忽於生我之恩者,此果近於人理乎?有祭則有祠,祠屋之建,新舊何別?王者無私財,祭需之供,內外何間?雖以先朝所已行者言之,辛巳諸大臣收議,有曰,喪事則出治於闕外別處,賜以長生殿副器,禮戶曹進去,以生時品秩治喪,務爲從厚云云,以依此施行判下。夫然則,春官掌禮,地官掌財,以治喪事矣。在今殿下追報之道,別立祠宇,仍令有司供進祭需,守護墓所者,未知於先王之道,所改者何道,先王之志,不繼者何事也,而亨益之言,乃敢藉重於先朝,以爲操切殿下之計,欲使殿下,絶所生而不顧者,抑獨何心哉?噫,曾在先朝,其所以慰殿下之志,伸殿下之情者,亦云至矣。旣許以禮葬,又許以聖哭,則今此廷臣所請,不過慰志伸情中一事耳。信如亨益之言,不可使有司供祭需,則向者仁章里之遷窆也,一中官足矣,而雲觀,相其地,禮官敦其匠,道臣董其役,在先朝尙然,況今日乎?且夫向日筵白,非定論也。觀其結梢,有可論則論之未晩矣。人各有見,平說焉,亦可也。今以慘毒之辭,肆口詆辱,罔有紀極,此又何哉?一自改紀之後,此輩含怨次骨,幸國家之有事,抵間投隙,嫁禍之計,靡所不至,而今因此事,謂機可乘。亨益之前疏,尙未批下,而汲汲投章,全以脅殿下誣廷臣爲心,豈不痛心哉?此無他,殿下從諫之德,漸不如初,以四凶窮天極地之惡,尙容偃息於牖下,而此輩慢侮殿下之舊習,愈往愈甚,跳踉躑躅,視殿下無如,遣辭絶悖,全無顧忌,如臣輩之被其毒手,固無足道,而殿下居至尊之位,一任此輩之簸弄操縱,而莫之誰何?臣竊痛之。雖然,臣旣有仰對之辭,而受其傾陷,乃至於此,亦何敢諉以其言之無倫,而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沈樘啓曰,司諫李眞儒,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領議政趙泰耉箚曰,伏以臣罪名至重,情病俱苦,敢將辭本,備悉難安之勢,且陳別箚,兼貢憂愛之忱,特賜嘉納,至以銘心服膺爲敎,俯軫賤疾,乃有臥閤論道之命。臣伏幸恩批,惶感罔措,不知負釁賤臣,何以獲此於聖明,祗益悚蹙,置身無地。臣之前後所遭,業已陳暴,而最是鄭澔之疏,白地構捏,聲罪甚力,其所爲言,罔有紀極者,一如前日宋相琦之疏。玆事顚末,旣蒙聖上照燭,則臣何必更費辭說,縷縷辨明,以益其瀆擾之罪哉?然而諸疏之批,尙今不下,勘處之請,未有處分,諸疏未賜答之前,無非臣俟譴之日,論道之責,非所可論,玆不得不更暴情實。唯聖明,速命勘臣罪律,仍削臣職秩,毋曠天工,以謝衆怒焉。臣方上箚乞解,則固不當與議廟謨,而卽今朝著草創,艱虞溢目,庶位多曠,百度廢弛,臣雖在縮伏之中,何嘗一日而忘國事哉?只幸右揆視事,庶幾無叢脞之患,意外鄭亨益之疏出,而今又引入,朝象益復泮渙,茫無津涯,言念及此,中夜無寐,敢以緊急數條,冒昧略陳,卽賜變通,毋至淹滯焉。天官之長,異他庶僚,向日臺言,雖欠稱停,旣請改正,則所遭非常,其在廉義,不欲復出,勢固然矣。屢召之下,終不應命,蓋亦以此。目今大政過時,一向遷就,政例有拘,位著不備,此非細故。且念聖上,禮使臣隣之道,旣知其必不可出,而徒煩召命,惟事强迫,終有乖於體下之義。臣意以爲姑賜遞改,毋使公私俱病焉。庭試期日漸近,而文衡方缺,主試無人,新錄之命已下,而都堂主圈,亦無其人,兩館提學,不可不及時差出。或令問議廟堂,斯速擬望,則可無臨急苟簡之患。副提學差出,蓋爲館錄,而副提學臣趙泰億,卽臣之從弟也。以臣親嫌,將不得行公,亦宜趁卽許遞,回授無故之人,毋致館錄之遲延也。實錄纂修,一日爲急,而如姜鋧、李肇、李台佐,以金吾兼任,陳疏不出,金一鏡、韓配夏,以筵奏被斥,亦陳疏引入,諸堂無一人行公者。若此不已,汗靑無期,事之未安,當復如何?竝宜速賜批旨,俾不至久曠史役焉。李眞儉、趙最壽,俱蒙赦宥之後,尙未有敍命,當此乏人之時,宜有牽復之擧,亦留聖念焉。秋曹、京兆之長,有令臣薦望之敎,而正卿陞擢,事體自別,僚相引入,則不可獨薦,姑待僚相之出,同議薦進,允合事宜,竝乞諒處焉,臣不勝惶恐俟命之至。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所陳之事,竝令廟堂議施焉。卿其安心勿辭,臥閤論道,以副孤之至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右議政崔錫恒箚曰,伏以臣於昨日次對,多有稟定之事,進詣賓廳矣。伏聞司果鄭亨益,投進一疏,以頃日爲私親追報一款,大加非斤,其言有不忍聞云。原疏雖未得見,旣聞誣詆之言,則理不敢晏然登對,自外徑退矣。蓋伊日筵臣,以生育之恩,不可不追報之意,有所陳稟,仍請下詢,臣之所達,不過參酌情禮,建祠立號,以寓聖上追慕之思而已。今亨益,至以三年無改繼志述事等語,爲白地敺脅之資,臣竊不勝危怖,而繼之以駭惋也。臣之所達,何嘗一毫關係於三年無改之義,有傷於繼志述事之孝,而敢爲此言,欲售箝制之欛柄?吁,亦痛矣。臣謹按先儒之言曰,天下豈有無母之人乎?又曰,子之於母,初無絶道,宗廟之中,不以恩掩義,閨門之內,不以義勝恩。以此觀之,生則致奉養之節,死則盡追報之誠,此固天理人情之所不容已。自古人君遭變處義之道,必如是而後,恩義兩盡,情禮無歉,可以自盡於吾心,而無譏於後世。若如亨益之言,則必使聖上,絶所生之恩然後,方可快於心,而天下,寧有是理?生而養,必有宮室,死而祭,豈闕祠屋?旣當有祠屋,仍舊則可,新建則不可云者,又何說也?所謂立號,亦不過別立題主之名號而已。至若先朝處分,初未嘗萌心於改易,此於三年無改繼志述事之義,有何毫分相妨也?要不出數日,自可明知其下落,而今乃急於構誣,汲汲投疏,唯以憯誣巧詆爲能事。噫嘻,甚矣。此何足呶呶辨明乎?臣尤有所未曉者。其疏有曰,若自內間,豐其供享,則可伸私情。夫王者御世,宮府爲一體,府庫財,未有非其財者,事非可爲,則自內而供,亦不可,自內而可,則外亦何傷?其所爲言,全不成說矣。噫,殿下之所可堅守者,大義而已,至於伸私一款,固亦天理之極致。如祠宇之稍廣,祭需之加豐,自是必有之事,此與先朝所以視之者,理固懸殊。以此謂之有傷於遵先之道,其果近理乎?且臣謹稽《璿源譜略》,王子名下,有禧嬪出三字。此必當時監董之臣,仰稟於先王而後,刊行頒賜,臣僚人無不見,而亨益,未嘗有一言及此。乃於殿下嗣服後,建號立祠,情理之所必行而耳,不關涉於先朝處分之事,獨以違先志改處分,勒成罪案,必欲使廷臣,不敢開口,聖上不敢措手而後已,是誠何心哉?雖然,此無非如臣無似,冒居鼎席,被人凌藉,無復餘地。將何顔面,一日仍據,自陷於坑穽,而莫之恤乎?伏乞聖慈,俯諒危懇,所帶相職,亟許鐫免,以安私分,以謝人言,不勝幸甚,臣無任惶悚隕越之至。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至此一款,將有廟謨,人言不必爲嫌,卿其安心勿辭,以副如渴之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修撰李廷濟,副修撰沈珙等箚曰,伏以帝王治國之大本,必先乎正心,其心正,則朝廷自正,朝廷正,則百官萬民,亦隨而正。正心之要,只在於格物致知,格致之工,不越乎講劘學問。國朝經筵之法,有朝晝夕日三接之規,有召對焉,有夜對焉。聖祖神考,孜孜勉勉,無或暫怠,蓋幽獨得肆之地,左右便嬖之中,此心之出入無常,事物之交感無窮。苟非講學之工,開明其心志,涵養其氣質,則心無主宰,學無根柢,一日之內,酬應萬機,鮮有不迷於是非之別,不惑於理慾之幾耳。伏惟聖上,天資粹美,自然近道,自在春邸,日勤睿學,經史諸書,無不歷遍,聖學之高明,無容議爲,而第自十數年來,侍藥憂遑,餘力不及於學問,且今膝廬,深墨,恤焉在疚,廈旃久撤,法講曠廢。伏想讀禮之工,不輟於內,而討論之美,未聞於外。臣等自入館中,取考日錄,則辛丑七月以後,晝講召對,一例停却,臣等竊悶焉。雖閭巷匹士,雅意學問者,一或間斷,則志氣頹弛,心慮貿亂,以之發言做事,多不中節。帝王之學,雖與凡庶有異,若其資講明實踐履,則無不同矣。悠悠萬事,誰大於此?臣等昨伏見藥院之批,玉候諸症,今已差勝,陽春載和,日晷稍長,開筵講學,宜趁此時。臣等蒙學蔑識,訓詁誦說,顧不足以仰裨聖德之萬一,而涓塵之微,亦可以助成海岳,深願聖上,速下開筵之命,以懋時敏之工焉。噫,遺大投艱,無疆惟恤,天命之眷顧方新,人心之蘄向方切,而日月如邁,歲不我與,一曝十寒,古人猶戒,況經年停講,一未開筵,不幾於一曝而百寒者乎?至於法講,則目今朝象草創,位著殆空,經筵特進,無故行公之人絶少,備員入侍,亦似未易,而若夫便殿召對,無甚難事,儻於平朝未與物接之時,或夜氣淸明之間,頻頻賜對,講說前賢之書,則開卷有益,必就日將之美,更乞深留聖意焉。臣等或有情理情勢之萬分難强者,或有身病之不可自力者,而目見館職曠闕,筵講久廢,一身私計,都不暇顧,備員入直,今已多日,而尙不得一侍講席,憂鬱之極,冒昧陳此,仍竊伏念斯文之隆替,實係之興衰,一番濁亂,禍毒士林,儒先受衊,耆德凋喪,只有前右尹臣鄭齊斗,靈光獨存,而尙未能召致都下,臣等竊自憂慨焉。伏願克篤誠禮,敦召必致,使之出入筵席,以備啓沃。其外前日已徵之士及山林讀書經學表著之人,亦非一二。竝令廟堂銓曹另加體訪,以禮招徠,講討疑義,問難經傳,亦使之出入胄筵,裨補睿學,以爲扶植世道,興起士林之地,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愛我進戒,予用嘉尙,可不留意?敦召之事,招徠之事,令廟堂、銓曹卽速擧行焉。

1月19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正臣。左承旨南就明坐直。右承旨柳重茂。左副承旨朴彙登坐直。右副承旨金始慶陳疏入啓。同副承旨沈檀。注書尹光益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時模洪聖輔仕直。事變假注書吳光運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夜四更五更,月暈。

○朴彙登,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申翊夏,以訓鍊都監中軍,卜馬、軍馬點考事,北營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樘啓曰,開政命下,已至累日,而尙未擧行,事甚未安。判書沈檀請牌之啓,旣已還下,參判金一鏡,所當牌招,而疏批未下,不爲行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疏批已下,卽爲牌招開政。

○朴彙登啓曰,判義禁姜鋧,知義禁金演、李肇,俱以疏批未下,久不行公。昨日措辭啓稟出牌矣,竝不進,而知義禁金演,昨又陳疏入啓,鞫坐遷就,至爲未安,疏批未下之前,一向請牌,徒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判義禁、知義禁李肇疏批已下,竝牌招。

○記事官臣張斗周書啓,臣承命馳往于龍仁縣魚肥谷議政府左議政崔奎瑞所住處,傳宣聖批,則以爲臣瀝盡肝血,冀蒙開許,不意微誠未格,眷注愈隆。乃以待大臣之禮處臣,至遣史官傳批,而奬勉之敎,萬萬非賤分所敢當者。臣於是,感媿憂恐,交亂心曲,不知所以自措也。至於臣所處之義,未蒙聖鑑諒察,而不敢以煩絮之辭,猥徹於王人之行,當更上文字,以祈聖慈之矜許焉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沈樘啓曰,吏曹參判金一鏡,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遷就,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朴彙登,以備邊司言啓曰,前日引對時,以京畿、湖西大同量減事,有所陳達蒙允矣。今年災荒,畿甸最甚,海澤則無乙丙,湖西海澤又次之。雖在常時,寬民力爲急務,況此飢歲乎?所當別爲從優減給,而卽今倉儲蕩竭,貢物價繼給無路,事勢實爲罔措,不得已參酌減給。京畿則尤甚二十九邑,減三斗,之次七邑,減二斗。湖西則尤甚邑內,近海處瑞山、泰安、唐津、沔川、海美、德山、洪川、牙山、平澤、新昌、結城、藍浦、舒川等十三邑,減二斗,其餘二十二邑,減一斗,使之就春等大同減給宜當,以此該廳該道,竝以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一丁字閣各設禮饌行祭事,已爲啓下矣。上年春,依庚寅謄錄,王后神座,移安於大王丁字閣時,有告文設行之事。今亦依此,來二月初八日告文後移安之意,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上年春陵幸親祭時,新舊陵祝文,依庚寅前例,以單祝行祀矣。今此陵幸時,亦依此例,以單祝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大報壇祭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來三月初六日爲吉云,而自上方在哀疚之中,依例遣大臣攝行,何如?傳曰,允。

○持平趙遠命啓曰,請亟寢聖復發配之命,嚴刑鞫問。啓辭同前請金雲澤遠竄,金民澤、祖澤、李器之,主簿李天紀、趙洽、李德峻、李崇祚、李正植、尹休耕、邢儀賓、趙松、金盛節、李秀節、錢仁佐、安龜瑞等,竝命邊遠定配,卽日押送,以絶禍根。啓辭同前請內官金夢祥減死,極邊定配。啓辭同前又啓曰,司諫李眞儒,以臣於日昨伏聞,司果鄭亨益,投進一疏云云。何敢諉以其言之無倫,而晏然於臺次?避辭見前張引嫌而退,當初筵白,參酌情禮,意外誣詆,何必爲嫌?請司果李眞儒出仕。答曰,亟停勿煩,處置事,依啓。

○朴彙登啓曰,監兵使密符親納,例也,而前江原監司金相元,謂有身病,使其褊裨替納密符,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文學鄭錫五三度呈辭,入啓,傳于沈樘曰,還出給。

○戶曹判書金演疏曰,伏以日昨筵中,因宰臣所啓,祠祭一節,有所發端,故臣亦以下詢商確之意繼陳,而退伏聞司果鄭亨益,投進一疏,詆誣非常,臣於此,不勝駭怖慨惋之至。噫,殿下尊居千乘之位,歲閱三籥之久,而追報私親之道,略無一事,揆以天理人情,豈不歉然?臣謹按《朱書》,萬正淳問爲君祭私母之禮,朱子答以容有別廟。又謹按《春秋傳》曰,禮君爲其母築宮,使公子主其祭。然則伊日諸臣所達,可幸不悖於先儒之訓,而又嘗聞程伯子之言曰,所生之義至大。雖當專意於正統,豈得盡絶於私恩?殿下旣承大統,則是爲我仁顯聖母所子,正類漢章之於明德,而其於私恩,又豈有便絶之理也?彼疏旣曰,念鞠育之恩,思報答之道云爾,則此箇道理,彼亦似顚撲不得矣。況今所請,不過建號立祠而已。參恩酌義,援古訂今,其與所謂繼述無改之事,節迫逈異,而彼乃急於傾陷朝紳,至敢以先朝大處分等說,肆然提論於本題之外,以衋傷我殿下情事,而自不覺其爲無嚴不敬之歸,則其他口業之絶悖,專出於藉重脅制之計者,又何足與之較辨也哉?雖然,臣旣被其無限侵辱,有不可晏然於官次。方此治疏將上之際,以金吾兼任,天牌下降,而兼帶,旣在引嫌蘄免之中,情勢亦無冒沒趨命之望,終未免坐違嚴召,臣又死罪。伏乞聖明,亟罷臣職,仍治臣罪,以安微分,以謝人言,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於卿少無所嫌,安心勿辭,從速行公。

○又疏曰,伏以禁府,方有李重協、朴致遠等拿覈之事,而重協等箚啓所論,事係於領議政臣趙泰耉。臣與大臣,有連姻應避之嫌,今於此獄按査之事,臣不可參涉,在法當然,而臣於除拜之初,鞫獄方張,急於討逆,不得不承牌出肅,而今則鞫事已了,勢難仍冒。且頃日宰臣趙泰億兼帶金吾時,亦以此事,引嫌蒙遞,則親嫌辭免,臣不宜異同,敢此仰籲於九閽之下。伏乞聖明,亟遞臣兼帶金吾之任,回授無故之人,俾無滯獄之弊,公私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如此,金吾之任,許遞焉。

○吏曹參判金一鏡疏曰,伏以臣濫蒙鴻恩,進貳銓衡,當國家危虞之日,際朝廷草創之會,疾恙頻祟,而不敢圖便,情跡難安,而未暇顧卹。炳炳寸赤,秪欲爲聖上夙夜殫謁,少酬知遇之萬一,中間節拍,儘多臲卼,而短疏纔上,隆批輒降,責勉勤至,寵奬優渥。古所謂灑落君臣之契,密勿魚水之歡,不足以喩臣。今日之遭逢,臣耿結衷曲,矢以一死,不計蚍蜉之觸,只擬鷹鸇之擊,而巨猾稽誅,凶焰孔熾,餘威慴人,擧朝觀望,百事泮渙,浩無津涯,所仰恃者,唯在於我殿下勇智天錫,明睿普照,寶鑑懸空,物無遁形,已頹之朝綱,謂可以振肅,將亡之國勢,謂可以維持,勅礪奮發,將大有爲。夫何時月之間,政令施措,頓異初頭,天旋地轉之度量,斂而不張,雷厲風迅之號令,縮而不舒,左右交章,淑慝罔別,公卿例讓,批旨輒靳,鼎席靡所猷爲,兩銓殆若空虛。如臣佐貳,鎭日碌碌,亦將何補於國事也哉?今臣俯仰揣量,前後顧瞻,雖微疾病之難强,固無毫分之攸措,悶蹙憂歎,繼以痛泣。但願尙寐無吪,而狗馬賤疾,適復添劇於數月觸冒之餘,頭部浮疼,咳喘促急,渾身灑淅,語音啞塞,欲起還仆,末由作氣。三違嚴召,萬戮是甘,而聖度天大,過賜曲庇,郵罰不加,敦召有命。臣達宵自訟,輾轉不寐,惶懼震悚,血涕被面,伏枕昏涔,無計蠢動,而抑臣疾病困篤之外,大有所不自安者。臣所居甚僻,聾於時奇,昨晩始得見領府事金宇杭所獻之議,誠有萬萬駭怕者,臣不得不辨,唯聖明留神省察焉。其所謂昨年鄕儒,蓋指趙重遇也。聖上,頃於重遇事,至下噬臍何及之敎。且擧恤典,則彼何嘗不知不聞,而隱然以辭嚴義正等語,嘲侮絲綸,愚弄黼扆,曾莫之少憚。必以凶黨之撲殺重遇,逼迫聖躬者,謂若大義理然,彼雖老悖,安敢乃爾?且此事,只爲殿下君臨一國,則情義道理,宜有以追報於誕育之私親云爾,則非有一毫關涉於先朝之處分,而强引臣子所不敢言者,以爲操持上下之計者,實向來逆臣昌集輩無君之餘套,而殆亦不成說矣,臣請溯源而明之。嗚呼,臣於丙戌,因論禎翊,語及辛巳事,而臣所以啓于先大王者,有曰,殿下俯念春宮情地,必有一端衋傷,不忍復提爲說,而一種陰邪之徒,交口迭出,恣意指斥,略無爲春宮諱之之義,誠有不可測者,洪惟我先大王,不以臣言爲不可。噫,先大王御世之日,尙有所不忍復提,以傷儲君之孝心者,道理則然。逮我殿下之莅極,殿下追思誕育之大恩,且念顧復之至情,其所以哀傷痛迫于中,此天理人情,不容自已者也。噫,生我之恩,顧何可忘?昔晉人王裒,讀《詩》至哀哀父母,生我劬勞,流涕茹痛,門人爲之廢蓼莪。今之爲殿下臣子者,雖不若王氏之門生,又何忍强提往事,惹殿下之至哀深悲於數十年之後哉?彼輩旣殺重遇之後,謂殿下深淺已覘之矣。慫慂志述,逼辱聖躬,兇言悖說,罔有紀極,驚心慘目,不忍看讀。彼輩固極兇獰,亦皆不出於空桑,其何敢然?噫,擧顔僇辱,何等讐賊,只此一節,亦可見彼輩不臣殿下之心矣。臣又謹按《詩》之衛風河廣章下,先儒范氏之論曰,天下豈有無母之人,生則致其孝,沒則盡其禮而已。豐城朱氏之言曰,母之與子,初無絶道。爲襄公者,當若之何?宗廟之中,不以恩掩義,閨門之內,不以義勝恩。外旣不失乎承重之義,內亦不失乎愛親之仁,庶乎恩義兩全而無憾矣。噫,若夫襄公之母,固絶於宋之宗廟,而先儒之爲襄公,分別道理於千載之下者,反復丁寧若是何哉?蓋以母子,天倫之至。苟或毫分虧欠,終必爲斁倫悖理之歸,流禍之毒,殆至於天地長夜,人將相率,而入於夷狄禽獸之域故也。臣於筵中,敢請追報生育之恩者,卽范氏所稱沒,則盡其禮之意也。朱氏所謂不失愛親之仁之志也。彼所謂反經之說,何所據而發哉?噫,彼輩之於向日,必欲使我殿下,勒絶所生之恩,臣未知如此然後,方可謂之不反經耶?嗚呼,先大王,若有遺敎如成廟之處分定式者,則其在群下之道,固不敢妄有所陳稟,而是則不然。私第建祠,神主書嬪,至令殿下往哭於返虞之初,則惟我先大王,爲殿下伸私恩之地,固自有裕,何嘗有隄防阻絶,如彼輩之所論者哉?忽地自做,敢援先朝,何其無嚴之極哉?若如首揆之議,酌禮參情,無過無歉,亦臣區區之望也。折衷得宜,固難率易,則齊會博議,務歸至當,何所不可,而竝加譏詆,抑復何意?至於豐其祭需之說,鄙俚無識,誠極駭然。夫閭巷匹夫,活計稍裕,祀親之需,不患儉嗇,曾謂千乘之尊,乃以祭需之豐,爲追報之道乎?嗚呼,不惟朱、范之論,著在經卷,千古帝王,追報私親,史牒所載,斑斑可考,或失之太過,良史之筆,固刺斥之嚴矣。得中而止,則先賢之論,不以爲非,亦未聞有子爲君王,而不曾擧追報之典者,獨彼持之於殿下,抑何心腸,臣實未曉也。噫,彼相向當罔極之日,草草一箚,語不成理,不足爲塞責之資,人謂此人,兩目失明,五情失守,平常道理,有不可責之也云。曩者護逆之箚,今日悖倫之議,乘機闖發,肆口橫恣,判若二人手段,豈緩於君父,急於私黨而然哉?臣竊怪之。然臣旣厚被其詆斥,則尤難晏然於職次,而臣之病勢,夜來轉添,頭腫浮大,不能容帽,喉痛緊急,莫以通音,開政命下,迤至兩日,以情以病,俱難冒出,而喉司仰稟,備局陳啓,天牌絡續,無以自力,寧欲滅死萬萬,而有不可得矣。伏乞天地父母,特垂憐愍,快賜鐫削,以便公私,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兵曹參判李台佐疏曰,伏以臣久違先壠,情理痛迫,擬趁節祀,瞻掃墳塋,猥控私懇,獲蒙恩私,而適有國有變故,未敢徑行,繼以有金吾除命。臣於是,實有嫌礙之端。前蒙特授之恩,終至變通之境,區區情勢,固難更叨,而只緣逆閹假息,窮覈爲急,冒昧承命,鎭日赴坐,此蓋出於鞫事嚴重,不敢辭避之意,而非敢有仍因蹲冒之計也。及今凶逆伏刑,鞫獄已罷,而李重協等按覈之事,尙在本府,則議讞之任,卽臣自劃之地,揆以公法,宜在必遞。臣朝已辭陛,方首鄕路,應遞之職,尤不容虛帶往來,以貽瘝曠之弊,玆敢陳章控籲。伏乞聖明,俯垂諒察,先將臣金吾兼帶,亟賜遞改,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如此,金吾之任,許遞焉。

○禮曹判書李肇疏曰,伏以臣以金吾兼任,被斥於諸臣之疏,或請勘處,或請斥黜,諸疏之批,尙今不下。在臣私義,固當縮伏俟罪,而逆閹假息,鞫事方急,一身廉隅,有不暇顧,冒沒復出,鎭日參坐,私心恧縮,一倍兢惶。今則凶逆伏法,獄事已了,臣之因仍冒據,決無是理。且本府,方有李重協、朴致遠等按覈之事,而當初館箚之上也,其所請覈者,正指臣也。臺啓之發也,於臣則指名論劾,操切尤緊。今此兩人之獄,臣之不可參涉,皎然明甚。向者趙泰億,則以被劾於魚有龍爲嫌,李台佐則卽與臣,同其嫌礙,而比臣則稍輕。兩臣之特除金吾也,以此引嫌,皆蒙遞改,旣已成例。則臣之所帶,亦在應遞之中。且本府都事,以罪囚往斃之故,方在拿處之中,臣以同時堂上,其不能檢飭之失,與郞官無異,則今不當晏然議讞,此又臣決不敢仍冒之一端。伏乞聖慈,俯賜諒察,亟許鐫改臣金吾兼任,使重獄無滯,私分獲安,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於卿不必爲嫌,安心勿辭,斯速議讞,使重獄無滯。

○左參贊姜鋧疏曰,伏以惟天惟祖宗,眷佑我東方,儲位初建,國本斯定,而兩宮之和洽,逈出千古,此誠國家臣民莫大之慶,而不幸逆宦妖婢之變,出於宮禁,聖怒赫然,快施乾斷,將此凶徒,出付王獄。此臣等之所以屢請嚴鞫,必欲窮覈而正罪者也。逆閹承款,王法夬伸,神人之憤,庶可少洩,而臣愚死罪,猶不知私憂過慮之耿耿於中者。自古國家之事,機變無窮,宦官宮妾之間,讒說易行,終致危亡者,往牒可稽。臣每讀至此,未嘗不掩卷而於悒也。仰惟聖明之世,必無是患,而今此閹豎之敢萌凶逆之心,何等妖惡,何等變怪?履霜之戒,不可不嚴。伏願殿下,益篤友愛之情,益恢剛健之德,嚴立紀綱,肅淸宮禁,使陰翳螮蝀,莫敢干於大明中天之下也。向日妖婢之自斃於傳旨未下之前,孰不憤痛駭惋,而在外諸臣,未詳時刻,早晏攻斥本府,不遺餘力。或請以勘處,或請以斥黜,則廉隅所在,決不可冒沒行公,而尙今仍帶,已不勝其惶怖臲卼。至於本府郞官,方在査處之中,其日開坐堂上,斷不可按治此事,而臣旣忝首席,次堂亦同此嫌,浹月滯囚,議讞無期,必須先遞臣職,移授無故之人然後,可以趁時議處,此非泛然例讓之比,不可不劃卽變通。況臣聾聽已成痼疾,而鞫獄當前,他不暇顧,不計死生,備員隨行,咫尺之間,語音不通,大小酬酢,只憑文字,觀瞻駭異,苟簡莫甚。臣之不堪聽獄之任,通朝之所共知,而吐血之症,又發於晨夜,奔忙之餘,暫或勞動,則湧出如流,元氣如綴,喘息將絶,委身床席,頃刻莫保,病重實狀,畢陳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垂哀憐,將臣兼帶判義禁之任,亟賜鐫遞,使重獄無滯,危喘少延,公私萬幸。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疾病,予已知之,重聽有何所傷?安心勿辭行公。

○正言徐宗廈疏曰,伏以臣人器不稱,言議拙訥,一入臺閣,百疣層生。觸事生疏,徒積譏笑,而惟是感激恩私,未敢辭避,向因朝家多事,黽勉行公者,恰過兩箇月矣。供劇之餘,病情添劇,素患痰喘之症,腰脚之痛,一時兼作,委頓床席,坐臥須人,飮啖全廢,氣息危綴,以此病狀,旬月之內,萬無起動之望。勢不獲已,連呈辭單,冀蒙恩遞,以爲調攝之計矣。三度還給之命,出於常格之外,臣驚惶抑塞,罔知攸措。惟當感激趨承之不暇,而第臣病勢之外,又有情跡之難安。一自被人反詈之後,實無因仍蹲據之意,難進之勢,不但病情之危苦而已,則臣之當退,於斯決矣。玆不得不更暴情悃,疾聲仰瀆於嚴廬之下。伏乞聖慈,特垂諒察,亟許鐫削臣職,以安私分,以謝人言,不勝萬幸。抑臣竊有所慨惋於愚衷者,略此附陳於乞免之章,惟聖明留意焉。近日金吾査處,何等重事,而自有成命以來,前後按治之臣,相繼引避,無意出肅,彌月淹滯,了勘無期。當此更化之日,宜有惕慮之道,而只據小嫌,一向撕捱,連事違牌,不念公體。臣宜[意]以爲宜加警責,使之劃卽擧行,俾獄事毋至遷就,王法不至解弛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如此,今姑許遞,金吾堂上,另加警責,劃卽擧行,宜矣。

1月20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正臣。左承旨南就明。右承旨柳重茂坐直。左副承旨朴彙登。右副承旨金始慶陳疏入啓。同副承旨沈樘坐直。注書尹光益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時模洪聖輔仕直。事變假注書吳光運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虹見乾方。

○朴彙登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堂上位不齊,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申命仁,以禁衛營別將,軍兵等操鍊事,露梁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就明啓曰,右副承旨金始慶,因鄭亨益之疏,陳疏出去,未卽承批,久不仕進,右承旨柳重茂,連日亦不仕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沈樘,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官員,承令王世弟進講冊子講規,問議于師傅及諸賓客處,則師領議政趙泰耉以爲,臣於淹病沈昏之中,重以人言罔極,縮伏竢罪。昨於大朝詢問之事,惶悚不敢獻議,今何得以仰復睿詢?惟在博訪於傅與諸賓僚以定之耳。奉令不敢對,益不勝惶恐之至。傅左議政崔奎瑞以爲,臣方在辭職之中,不敢與議云。左賓客洪萬朝以爲,臣猥忝賓客之任,一登胄筵,仰瞻東宮講學之儀,實是區區至願,而賤疾方且沈淹,辭疏亦未承批,尙未出謝恩命,無路仰補塵露,只切悚蹙之忱矣。卽伏見講院啓辭,則王世弟以齋戒及雜頉停筵,多日爲慮,有此下令問議之擧。臣有以見春宮時敏懋學之盛意,竊不勝欽頌感歎之至。今宜依啓辭中所達,有頉之日則仍講《小學》於召對,常時夕講召對則依前例通用《綱目》,似合於輪回進講之道,無容別議。右賓客沈檀以爲,臣猥忝賓客之命,而情勢危縮,尙未得陳章祈免,固不敢以賓僚自處矣。第此講院所達壬子年先大王在東宮時事,允合於時敏之道,而雖書筵頉稟之日,乃於召對時,因講《小學》,《綱目》則進講於夜對,誠甚得宜。至於夕講召對,通用《綱目》,亦有前例,寧容他辭?伏惟徽裁。左副賓客柳鳳輝以爲,臣於疾病沈痼,情事危蹙之中,猥叨賓客除命,而本職辭疏,未及承批,旣不能仰陳萬不近似之狀,以冀遞免,則今於詢問之下,不敢有所仰對,無任悚惶之至。右副賓客趙泰億,在外不得問議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耆老所言啓曰,本所於己亥年,以曾前折受江陵邑內德方、連谷等五面所在田畓,三度啓下,相換折受於本府內面三里等地,而三里等山火田,則自本所,旣已三年收稅,其所屬元續田五十餘結,則尙不得一體相換收稅者,蓋出於德方、連谷等元續本田結數,未能詳知之致也。去年秋,以元續田打量相換之意,移關于戶曹,則戶曹以此意,發關于本府。本所亦爲下送別將,與本邑監色,眼同打量,則德方等面田畓結數,多至八十餘結。以此八十結,換彼五十結,不無所失於本所,而旣已取便相換,則亦不可計較其多少,故以此相換之意,令戶曹分付本道,宜當。且內面相換屯田,若不定界,則收稅之際,不無相爭之弊,自三里初頭,至一里地界銀斗大嶺爲限,定界施行事,亦令戶曹行關于本道本官,何如?傳曰,允。

○本院啓曰,卽者生員李箕重等百餘人,聯名來呈一疏,而其語意之絶悖,與鄭亨益、朴弼正等疏,一串貫來,臣不勝駭惋之至。竊伏念殿下私親之初喪及前後窆葬時,先大王令殿下行臨哭望哭之禮,其不使殿下絶母子之恩,此可見矣。旣不絶恩,則殿下於臨御之後,卽令立祠建號,以報顧復之恩,自是義理分明,情禮當然,萬萬不可已之擧,而只緣向來凶黨,盤據朝廷,操切聖躬,無所不至。前旣杖殺重遇後,又營護賊述,使我殿下不得措手,以致迄今遷就,豈不痛哉?噫,堂堂千乘之君,於其所生之親,夫豈無追稱之號,亦豈無祠享之道耶?求之古今天下,莫不皆然。此筵臣所以建請,今方講定節目者,而今始議此,亦云晩矣。亨益、弼正、箕重等,俱以殿下之臣,不思仰勉之道,猶踵前習,相繼投疏,專事傾軋,反欲沮戱。噫嘻痛矣。母子天倫,無貴賤一也。渠等,獨無所生之母乎?況御覽《璿譜》,旣書禧嬪,且於喪葬遷窆,皆令禮官、道臣而主之者,悉出於先王之治命,則今日此擧,何反於先王之遺意,而渠等所謂先王處分,不可撓改者,果指何事,三年無改云者,亦何所據而發也?其矯誣先王,脅持君上之罪,可勝誅哉?此等凶悖之疏,所當嚴辭退却,而鬼蜮情狀,自上親覽,特降明旨,以正其罪,恐合事宜,不得已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重茂啓曰,大政之過時,祿都目之遷就,皆由於東銓無行公堂上之故。吏曹判書差出,一時爲急,而薦望,亦於開政之日下批者,例也。參判金一鏡,陳疏未承批,參議未差,開政無期,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雖疏批未下,明日牌招開政。

○沈樘,以義禁府言啓曰,本府典鮮,少不成貌樣。今此謀逆罪人朴尙儉籍沒奴婢中京居者,定屬本府,以爲使喚之地,何如?傳曰,允。

○司諫李眞儒,持平趙遠命啓曰,請絶島圍籬安置罪人金昌集、李頤命,竝按律處斷。李健命則待其竣事回還,一體勘律。珍島圍籬安置罪人趙泰采,減死濟州圍籬安置。啓辭同前

○司諫李眞儒啓曰,請前後合啓發論臺官遠竄連啓隨參諸人,削奪官職。啓辭同前請亟寢趙聖復發配之命,仍前設鞫,嚴刑究問。啓辭同前請當該同知成均大司成,竝命遠竄。啓辭同前

○持平趙遠命啓曰,請亟寢聖復發配之命,嚴刑鞫問。啓辭同前請金雲澤遠竄,金民澤、祖澤、李器之,主簿李天紀、趙洽、李德峻、李崇祚、李正植、尹休耕、邢儀賓、趙松、金盛節、李秀節、錢仁佐、安龜瑞等,竝命邊遠定配,卽日押送,以絶禍根。啓辭同前請內官金夢祥,減死極邊定配。啓辭同前新啓,日昨筵臣論及追報之節,仍有收議之擧,而一種失志之徒,把作奇貨。鄭亨益倡之於前,朴弼正繼之於後,項背相望,出位跳踉,强引先朝,脅制君父,構揑諸臣,罔有紀極。噫,此其意,豈亶在於說情文隆殺之節,陳道理是非之際者耶?夫立廟定號,在殿下追報之道,雖是不容已之擧,而人之意見,固自不一。此輩苟以玆事爲不可,則平說事理,爭難可否,容或然矣,而第其所稱三年無改善繼善述等語,都不襯着,全出抑勒。今日筵臣之所以建白,殿下之所以博詢者,其意若在於欲復先朝所收之爵號,則無改善述之請,宜先發於朝著之上,必不待此輩之陳疏,而今乃憑藉咆哮,欲爲脅君父誣廷臣之計,吁亦悖且憯矣。至若處分,極其嚴截等語,直是臣子對殿下不忍提不敢說之言,而此輩乃敢言之容易,略無忌畏者,諒以殿下近日處分,與立誅志述時有異。凶陰之疏,構誣之章,留中累旬,不賜嚴批,似若有寬緩不罪底意思,故此輩窺測聖意,至發此無君逼辱之語,其罪豈勝言哉?雖以閭巷言之,凡於先故被禍變之家人,不忍對子弟而斥言者,蓋以恐傷孝子之心,事體道理,自當如是,而此輩故發此訐揚凌逼之言,少無畏君敬上之意者,抑獨何心哉?君臣之分,截如天地,而將由此輩而陵夷無餘,不可不嚴加懲礪,以正其罪,而弼正之比諸亨益,亦不無輕重分數之別。請司果鄭亨益遠竄,朴弼正門外黜送。

○答兩司合啓曰,亟停勿煩。答院府啓曰,勿煩。

1月21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正臣。左承旨南就明。右承旨柳重茂。左副承旨朴彙登坐直。右副承旨金始慶陳疏入啓。同副承旨沈樘坐直。注書尹光益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時模洪聖輔仕直。事變假注書吳光運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午時,日暈左珥,白雲一道,起自西方,直指東方,長竟天,廣尺許,良久乃滅。未時,日有兩珥。

○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副提調臣李正臣啓曰,近來日候陰冷,伏未審此時,聖體調攝,若何?十六日問安批答,有諸症候益加差勝之敎,而伊後已經累日,聖候已臻康復乎?大妃殿調攝之候,亦復何如?加減生脈散五貼,當盡於今日,令醫女入診,更察症候,議定繼進當否宜當,臣憂慮未已,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而予之諸症候,差勝後別無加減矣。

○藥房再啓曰,伏承問安之批,有大妃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之敎,臣卽與諸御醫,反復商議,則皆以爲前後所進補劑,已多貼數,今姑停止,宜當云。姑爲停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彙登,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申翊夏,以訓鍊都監中軍卜馬、軍馬點bb考b事,北營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重茂,以禮曹言啓曰,更遣郞廳,追報之節,收議于左議政崔奎瑞,則以爲,臣之不敢獻議之狀,略陳於日昨詢問之下矣。臣之處義,旣已無變於前,則到今不敢獻議,亦何以異於前日哉?再詢之下,又不得仰對,臣罪萬死,席藁私次,以俟嚴誅。第伏念今日事,以殿下無窮之孝思,臨御數年之後,必待諸臣之發端者,有以見愼重之至意。諸臣奏達,旣據天理人情爲說,而猶不卽加睿斷,必令再詢於在野之賤臣者,尤可見愼重之中,益加愼重,推此以往,則必能參酌於公私情義之分,而無一毫過差之失,臣只有欽仰聖德而已云矣,又不爲獻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廟堂商確,稟定。

○又啓曰,吏曹參判金一鏡,今又違牌不進,推考傳旨,方爲捧入,而其所引入,不但前疏之未及承批,昨日李箕重之疏,又爲引嫌之端,而如是撕捱,開政無期,誠爲未安。且銓長差出,一時爲急,廟堂旣已薦望,而銓曹無行公堂上,不得往受云。參判金一鏡,更卽牌招,以爲受薦開政之地,何如?傳曰,允。

○朴彙登,以禁衛營言啓曰,前正郞尹游,本營郞廳,旣已啓下,方在罷散中。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備邊司薦開城留守,李師尙、尹行敎、李世瑾,統制使,李鳳祥、尹五商、元徽,水原府使,李眞儒、李夏源、金東弼,落點未下。

○沈樘啓曰,吏曹參判金一鏡,疏批已下,所當牌招開政,而日勢向暮,薦望受來開政之際,必致夜深,待明朝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正臣啓曰,本院書吏《大典》額數,本爲二十八人。曾因大殺之年,權減五人,而甲午年二人復舊爲二十五人矣。上上年各司書吏,自備局,依《大典》汰減之時,本院則《大典》定額,猶不滿三人,故不爲擧論矣。上年,又姑減二人,本院與他司有異,出納多事之地,以數少書吏,不成貌樣,上年姑減書吏二人,依前復舊,何如?傳曰,允。

○沈樘,以觀象監領事提調言啓曰,本監官員李始完,遷轉東班職作散之後,還仕本監矣。監官時仕者,取才付祿,而旣經東班正職之人,則在前不得取才付祿,故別付司果給料者,畫司及本監,已有其例。李始完,今方任使於本監,入直測候所,不可無付料之道。李始完,依例別出司果一窠付祿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朴彙登,以刑曹言啓曰,卽接兵曹移文,則武科擧子輩,錄名冒錄者,査出論罪事,曾已定奪。故今番庭試初試時,冒錄之人査出,則或有兄弟各所及各字,或有兩所疊錄者,俱係禁令,關後錄人等,依法科罪,以懲日後之習事,移文矣。近來科場不嚴,奸僞日以益甚,其在懲礪之道,所當一倂拿致,依法科斷,而但其犯科者,多是遠道居生之人,當此農節,推捉有弊。就其中近畿擧子十二人,自本曹,捉致勘處,其餘三南、兩西、江原等道擧子五十七人,竝令該道,照律科罪後啓聞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司諫李眞儒、持平趙遠命啓曰,請絶島圍籬安置罪人金昌集、李頤命,竝按律處斷,李健命則待其竣事回還,一體勘律,珍島圍籬安置罪人趙泰采,減死濟州圍籬安置。啓辭同前

○司諫李眞儒啓曰,請前後合啓發論臺官遠竄,連啓隨參諸人,削奪官爵。啓辭同前請亟寢聖復發配之命,仍前設鞫,嚴刑究問。啓辭同前請當該同知成均大司成,竝命遠竄。啓辭同前

○持平趙遠命啓曰,請亟寢聖復發配之命,嚴刑鞫問。啓辭同前請金雲澤遠竄。金民澤、祖澤、李器之,主簿李天紀、趙洽、李德峻、李崇祚、李正植、尹休耕、邢儀賓、趙松、金盛節、李秀節、錢仁佐、安龜瑞等,竝命邊遠定配,卽日押送,以絶禍根。啓辭同前請內官金夢祥,減死極邊定配。啓辭同前請司果鄭亨益遠竄,朴弼正門外黜送。啓辭同前

○答兩司合啓曰,亟停勿煩。答府院啓曰,勿煩。

○沈樘啓曰,上番兼春秋金克謙出使之代,以預備李台徵啓下矣。稱以情勢難安,終不入來,史局重地,未免闕直,事極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副司直崔奎端疏曰,伏以臣於向日封疏之後,伏聞宮庭之間,妖孽橫生,以致震驚三宮,中外駭憤,汹汹波沸之勢,殆無異於十月間事。殿下新服厥命,適在初元,而前史所無之變,乃至於此,雖賴聖斷赫然,處分得正,而國勢人心,無復可恃,未知此後,又有何樣變怪,念及於此,可謂痛哭之不足也。宰相之職,國家安危所係,所兼傅保之任,實有調護東宮之責,雖在平時,尙宜愼簡,嗚呼,今日爲何等時象,此官爲何等職任,而可以畀之於老病垂死必不可出之人,使之閱月虛曠也哉?況於事變之初,在外之人,無論有職無職,擧皆驚遑[驚惶]入京,各效願死之忱。今朝廷之處臣者,爲何地,而獨頑然在家,不能進身一步地,且以疏批之未下,又不得陳章自列,罪至於此,萬萬難贖。伏乞殿下,命付攸司,考法正罪焉。仍念臣所處之義,前疏縷縷,自謂底蘊已竭,而未蒙聖鑑諒察。臣於是,伏不勝惶悶抑塞之至。臣之屛跡田野,自己卯至于庚子,凡二十二歲。今於一朝,乃敢爲冒昧出脚之計,則人必駭然曰,爾之不仕於先朝,果何義也云爾,則臣其將以何說自解也?區區守株之見,終欲抱此入地,庶幾有辭於來後,雖死不敢承命。伏願殿下,勿以虛禮拘臣,速許改正職秩,而謀于廟堂,改卜賢德,使之贊成久大之業,國有盤石之安,則臣引分讓,能不妨賢路,亦得與榮於其間,公私豈不萬幸?至於御營提擧之任,軍門事務,旣緊且急,在外遙領,豈敢頃刻自安哉?臣方請收還資級,所兼諸任,自在應遞之中,不必爲提及,而猶復如是者,實欲望殿下,凡於處分之際,另加審察於緩急之勢耳。伏乞竝留睿思,臣無任伏地俟罪籲天懇禱之至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已諭予意於前疏之批矣。復何多誥?卿其須體如渴之志,安心勿辭,幡然就道,以濟時艱。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吏曹參判金一鏡疏曰,伏以臣竊比恒人,元無寸長,而只是愛君之性,根於秉彝,或恐吾君,少有遺失。頃日榻前,敢以追報私親,仰浼天聽者,寔出於一片衷赤,勉吾君無所虧缺於誕育顧復之恩情而已。苟有爲人臣爲人子一分秉彝之同得乎天者,孰敢有異議於其間,而一種兇逆之徒,將心撑肚,目中無殿下久矣。迺敢假托憑藉於先朝,公肆誣悖,以爲脅迫君父,箝製[箝制]朝廷之計,其爲情狀,萬萬痛惋。臣於前疏,略有陳辨,伏想聖明,業已照燭之矣。亨益、弼正群不逞者,換面迭興,接踵投章,上誣先朝,下辱當宁,而兇言醜詆,恣意加臣,陰欲爲建德報仇之計,臣誠不欲汚諸筆端,對擧爲說,以自損公朝體面,而大臣、諸臣,或疏或啓,昭其厚誣,斥其奸腸,臣之前疏,亦論大指[大旨],今不必疊床,而渠輩造意之陰凶,遣辭之誣悖者,亦有所不可不辨者。噫,惟我先大王,雖於點檢奏牘之際,間有一時未安之敎,而若如《璿譜》不刊之書,則命書禧嬪二字。至夫斂葬題主建祠等節,儀文無缺,凡需之供,攸司咸備,豈爲他哉?爲我殿下,俾無憾矣之盛意也。臣愚死罪,追惟先大王處變之義,止慈之德,迥出常倫,人無間焉。蓋以一時奏御之文字,當思處分,而詳審百世傳久之儀節,特循情禮而參定。嗚呼,先大王所以爲殿下地者,固自如是,是何嘗束縛我殿下,不克伸私恩於今日也哉?先朝之處之也,旣如是,則其在殿下追報之道,顧何可恝然忽忘,無所伸情於其間乎?渠敢仰首於殿下,肆然謂當日處分,極其嚴截云者,果指何事而發哉?不過出於逼辱聖躬之意,便一志述也,臣竊痛之。其曰三年無改之說,又何爲而發也?噫,俯念殿下之情,儀章罔缺者,先王之至意,則今殿下遵先王之遺意,軫私親之至情,稍大其祠屋,特供其享需。凡百節目,自有制度,使一國爲殿下臣子者,咸知殿下之聖孝,篤於所生,庸何所不可?渠輩之紛紛至此,意果安在?噫,讓寧大君禔,曾封世子,而太宗,嘗罪廢之矣。惟我英廟,友愛特隆,及其沒也,命有司創立祠屋,錫號曰,至德祠。叔梁紇、顔路諸人,初無百世必祀之義,特以生子賢聖之故,立廟於泮宮之側,名之曰,啓聖廟。今我誕育聖躬之私親,立廟建號,求諸義理,有何未安?況殿下之爲之也,自有不可已者存乎?官供祭需,古例具在。臣於仁嬪,亦忝外裔,有所詳知者。米穀出於司饔院,油淸、眞末出於奉常寺,柴炭,自官輸送之矣。先王朝筵臣,陳白于榻前,旣係王室之先,且定主禋之孫,則輪祭未安,先王特令劃給奴婢數百口,田畓七十餘結,今用此例,或官供祭需,或劃定田民,此乃講定節目時事也。何嘗有一毫挨逼於先朝,有歉於遵先之志哉?噫嘻,渠雖無狀,亦一人臣。尙安敢以仙寢未撤,玉音如聞等語,構誣上下,眞若先大王遺敎丁寧,而今遽違背者然,人之兇悖,又何其至於斯也?噫,臣初以出萬死不顧一生之志,爲君父殉社稷,而四兇稽誅,百邪含毒,惡言醜說,殆無紀極。臣身被衊,固不足惜,獨恐聖上,孤立于上,侮辱日至,而莫之誰何,臣竊駭痛焉。臣旣被其無限詆誣,則又何可唐突趨命,冒當政席乎哉?且臣病狀,浹旬彌苦,頭痛未痊,語音猶塞,亦無以轉身窺戶。伏乞聖明,削臣之職,治臣之罪,以謝人言,以幸國事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槪,予已知之,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又疏曰,伏以紀綱陵夷,倫彝斁絶,無君慢上之習,日甚一日。緣臣筵奏一着,殿下日受愚弄,侮辱於亂賊之黨,而餘波及臣,猘狺豕突,亨益凶言,依樣葫蘆者,前有弼正,後有寅明略不無緊歇之可言,而至於箕重輩,肆口醜辱,便同駔儈,豈謂聖明在上,而凶醜之橫恣,至此之極哉?然諦觀其辭語,不過狂叫亂嚷,終無着落,末乃以無爲過隆之擧,爲請,誠極駭笑。噫,頃日筵中所以稟請議定者,只是追報二字,而亨益,勒變爲崇奉,而箕重又變爲過隆,於此,亦可見彼輩求其說不得,窘遁之辭,止於捏造而已也。夫今日廷臣,孰敢以過隆之擧,導我殿下,而渠輩乃敢若是跳踉乎哉?臣所竊嘆而嘅恨于心者。惟我殿下,含糊於是非之別,隱忍於忠逆之分,柏府之簡,銀臺之奏,只以勿煩知道爲答。寔繁之徒,靡所懲畏,股肱之良,莫或少安,尙何望措手於國事也哉?豈我殿下,規模甚遠,範圍宏大,自有運用造化,包括天地,人莫測其端倪而然哉?如臣淺狹,不勝躁悶于中,寧欲無吪者也。嗚呼,批旨靳賜,召牌荐臨,臣之情地,隘且迫矣。伏乞聖慈,特加憐愍,亟許鐫削,以便公私,不勝幸甚。臣於前後九牌之下,分義是懼,隨牌秪詣於禁扄之外。伏承聖批,乃以疏槪,予已知之爲敎,臣感激惶悚,宜卽應命,而箕重等無倫醜辱,終有所不可不辨者,敢復隳瀝肝血,乞賜處分,使開政毋至遷就焉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已諭於前疏之批矣,人言不足爲嫌,卿勿過辭,從速察職。

○左參贊[右參贊]洪萬朝疏曰,伏以臣於疾病沈淹之中,獲聞國有非常之變,蒼黃顚倒,舁進闕內,大臣以下,先已入對。竟未隨諸宰之後,以少伸耿耿之忱,自外退歸,懷不自已,敢將一疏,冒獻微忠,惟聖明留神焉。惟我聖上,友愛天至,旣以三百年宗祀主器之重,擧以付之於介弟,眷顧之隆,百倍平日,亦越春宮仁孝夙著。頃日備忘之下,對宮僚涕泣,至誠所發,感動臣隣,只此一款,有以見兩宮之盛德,言足聽聞,環土生靈,方切頌祝之忱。不意今者,以閹豎事,遽致春宮之不安,前夜下令於宮僚者,至有臣子不忍聞之敎云。宮闈間事,固非外人之所詳,而槪想不逞輩情狀之萬萬兇慝也。幸賴聖斷光明,罪人旣令正法,庶洩一國憤惋之心,仰惟春宮邸下,亦必回憂爲歡,夬定震驚之懷,而臣之區區過慮,猶不敢終默,欲望聖明,繼自今,凡於近習使令之際,纖微必察,一有罪犯,斷不饒貸,以絶奸萌,以肅宮禁。朝夕燕閑之暇,召致春宮於左右,隨事開示,務盡委曲,上以慰慈聖止慈之心,下以副臣庶愛戴之誠,則宗社億萬年無疆之福,其在斯矣。仍念臣年深病痼,力不任事,近又觸寒勞動,一倍綿綴,委身床席,萬念都灰,政府西壁,雖稱閑職,亦非臣養病之坊。所帶實錄及籌司堂上之任,俱係緊務,而一未赴衙,職事都廢,惶悚倍甚。伏乞聖明,俯諒臣老病難强之狀,將臣本兼諸任,併行鐫削,以便公私,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召致春宮於左右,隨事開示,務盡委曲等語,正合予意,可不依施焉?卿其安心勿辭,從容調攝,强疾行公,毋滯職務。

○黃海監司金有慶疏曰,伏以臣之下血之病,非一時偶發之症。臣年已向衰,又當劇務,勞悴之久,精力自損,外邪乘虛,濕熱藏中,水穀入胃,化血漸下,源委之深痼,症情之危惡,實非尋常呻吟之比。頃者連章瀝懇,蓋爲歸死故里之計,而幸蒙恩遞,旋承仍任之命。私情之狼狽,已不可言,而揆以分義,不敢更事瀆擾,黽勉在職,已有兩朔。賤疾一向沈重,眞元近益危綴,委頓床席,不能開戶,民訴邑牒,一併抛却。凶歲藩任,何等緊重,而緣臣吟病,廢務殆至半歲,臣心之惶悚悶蹙,姑舍勿論,其在聖朝毋曠庶官之義,決不當若是。臣一日曠職,便增一日之罪,寧被煩瀆之誅,固不宜虛帶職名,玆敢不避猥越,悉暴至懇。伏乞天地父母,特加諒察,亟許遞改,俾公務無廢,私分獲安,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左參贊姜鋧疏曰,伏以臣情病俱苦,虛帶劇務,累日瘝曠,如坐針氊,陳章乞免,誠出於萬不獲已,而未蒙恩遞,天牌荐降。臣於此,惶隕迫隘,求死不得。向來諸臣之聲罪本府,不遺餘力,則廉隅所在,決不容含羞忍恥,晏然行公。且本府郞廳,閱月牢囚,而以其日開坐堂上,冒嫌査處,斷無是理,必須遞臣之職,移授無故之人然後,可以究竟。不然,雖閱歲經年,議處無期,此非尋常例辭之比,論以公法,其不可冒據也,決矣。況臣聾病,實難聽獄,而重聽何傷之諭?曾奉先大王下敎,秪今感泣,而又於聖朝,更承提耳之溫音,奉讀未半,涕血交下,此則姑不敢更有所煩陳,而臣之應遞之端,不但疾病之難强而已。伏見相臣之箚,有曰,聖上禮使臣隣之道,旣知其必不可出,而徒煩召命,惟日强迫,終有乖於體下之道,其所開陳,誠合事宜。臣之所帶金吾,最涉緊重,若不劃卽變通,則鞫坐之遷就,重囚之淹滯,不特有乖於體下之道而已。諸僚引嫌,比臣較輕,而伏蒙鐫遞,尤不宜異同,崩迫至悃,不得不疾聲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察臣情勢之萬萬臲卼,將臣判義禁之任,速賜鐫遞,且治臣瀆擾之罪,公私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至此,判金吾之任,許遞,卿其安心,從容調理。

○平安監司金始煥疏曰,伏以臣於謫中,特蒙恩敍,繼而秋曹除命,遠辱鵩舍。仰惟天地至仁,無物不遂,而雨露之澤,似若獨偏於臣身。臣受擎除書,感極涕血,顧念分義,豈容一日稽逋,而病狀沈淹,無計趲程,縣道陳情,恭俟譴責,意外移擢,疏未上徹。適於此際,伏聞國有變故,賊宦逆婢,情節凶慘,東朝下藥院之諺敎,春邸接宮僚之徽旨,俱是臣子之所不忍聞者。驚霣痛迫,心骨俱竦,不計顚頓,蒼黃作行,而及到畿郊,始見朝紙,罪人斯得,天討已行,一國輿憤,庶可少洩欽仰,處分之明正,感頌何極?惟我東宮邸下,仁孝夙彰,付托至重,冊儲之日,率土延頸,宗社萬年之慶,實基於此。幺麼宦妾,何物妖妖惡,而乃敢恣行凶臆,震驚宮闈,致令新化之初,有此無前之變耶?聖明在上,如日中天,固知魑魅情狀,畢露無餘,豈敢潛售於藹然兩宮之間,而但自古國家之禍敗,恒由於此輩之作俑,覆轍滔滔,昭在史乘。殿下洞覽古今,靡事不燭,唯願益加聖念,嚴防痛懲,使禁庭肅淸,奸孽屛息焉。至於調護慰安之節,以殿下之孝友,想惟仰體慈旨,不待廷臣之加勉,而誠宜旁招遺逸,出入胄筵,或討論治亂之機,或講究理義之源,勉進睿學,日就高明,亦聖上輔翼儲嗣之第一急務也。臣經年澤畔,係念楓宸,而拔自罪籍,置諸宰列,願忠之誠,糜粉亦甘,內外燥濕,何所暇擇,而至如新授職名,萬不近似,聖朝方面之寄,何等重任,不問人器之相稱,遽有此誤恩耶?臣之本末長短,已經聖鍳,實無一分才具,可以彈壓藩維,承流宣化之責,豈此魯劣所敢叨,而略不難愼,輕加超躐,以至駭物情而辱聖簡乎?噫,八路旬宣,孰非重寄?西門鎖鑰,視他尤別,從前膺是命者,率是負聲望之人。矧今荐經饑荒,凋弊益甚,民憂國計,殆近於莫可收拾。雖使練熟事務者當之,猶患其未盡職責。顧臣資歷素淺,識慮甚短,加以罪釁餘蹤,精力衰耗。雖欲强策駑鈍,勉效塵露,無異僬夫之擔重,殆同黔驢之技窮,不過爲臣身之榮耀,而其於累聖政僨國事也,明矣。百爾揣量,憂懼交深,寧被孤恩之辜,不敢爲趨命之計。來伏城外,玆敢露章仰籲,區區情實之未白者,事在旣往,亦不欲追提顚末,更溷天聽。伏乞聖慈,諒察微懇,亟收新授職秩,以重名器,以安微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進言之誠,予用嘉尙,西門重任,實循公議,卿其勿辭,速往欽哉。

○咸鏡監司韓世良疏曰,伏以臣本以愚昧,誤蒙兩朝罔極之恩,蔑效塵露,常懷愧懼,若其憂愛之忱,不後恒人。向伏見賊臣聖復之疏,指意陰凶,遂致殿下不安其位,而聖敎非常,世弟不安于心,而至於涕泣。顧其罪狀,豈但爲聖上之賊臣哉?實是春宮之賊臣,而國人之所共誅,愚忠所激,敢陳請討之章矣。衆怒如火,鋒鏑叢身,其時相臣喉司請鞫之啓,迭發交起,兩司栫棘之請,又變而爲鞫問,而演出別語於臣疏言意之外,忍人臣不忍聞不忍言之罪名,橫誣勒加,必欲撲殺乃已。儻非聖鑑之照察,臣身虀粉,固已久矣。臣疏旣經睿覽,尙或記有之矣。臣之所論者,聖復無君之罪,所斥者,昌集無嚴之語,安有一毫近似於彼所爲言者乎?臣疏中所謂世弟之心,無以慰安云者,可質此心,不惟天日照臨,下燭無餘。伏想春宮邸下,亦必俯諒之矣,而彼啓迪,不敢顯救聖復,反欲構殺臣身,快私憤而護私黨,其爲計凶且慘矣。臣之朝暮待死,首尾三朔,而容光之照,不遺戴盆。改紀之初,特命放送,雖和風之吹死草,陰谷之回陽春,何足以喩其萬一也?臣仰戴洪私,歸伏鄕廬,而老病垂死,竊恐報答之無地。乃者水部牽復,纔過數日,北藩寵擢之命,又及於千萬夢寐之外。臣誠惝怳震駭,靡所容措,自不覺其涕血之交頤也。噫,今臣之尙保軀命,莫非聖恩。臣雖無狀,豈不盡瘁圖報,死而後已?第伏念藩臬之職,責任甚重,實非人人所可僥冒。況玆北路按察,比諸路尤重者乎?顧臣庸陋,百無肖似,立朝前後,毫無裨補,狗馬之齒,且滿七十。聾聵昏睡,鬼事不遠,不知聖明,何取臣愚,而加之以華秩,寵之以重寄哉?臣心羞愧,已不可言,而淸朝用人之道,恐不宜如是苟然。縮蟄累日,惟俟駁正之論,忽伏聞國有變故,不勝心痛骨驚,蒼黃歸伏於城外,敢將區區憂慨之忱,附陳乞免之疏矣。適値齋戒,見阻喉司,而追聞左尹黃一夏之疏,入已有日,又驅臣於罔測之科云。原疏未下,雖未得其詳,蓋其語逼二字,實襲向日凶黨誣臣之餘論。臣旣略暴於右,不必復煩聖聽,而其所爲言,極其危怕,則未有處分之前,不敢徑先自列,以至于今矣。臣濫叨匪據,已至數朔,一向虛帶,尤不勝惶悶之至,不得不更瀝肝血,仰瀆宸嚴。伏乞聖慈,亟命鐫削臣職,重勘臣罪,以快人心,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曾陳一疏,尙在羿彀之中,縮伏俟勘,不宜假及他說,而前疏未徹之語,猶有耿耿于中者,玆敢復有獻焉。伏惟殿下,澄省焉。噫嘻痛矣。日昨凶閹妖婢凶逆之罪,尙忍言哉?乾剛快斷,天討已行,神人之憤,庶可少洩,而在殿下保護春宮之道,宜有所加勉,誠願殿下,益盡友愛之恩,益篤湛樂之情,親親至德,終始無替,使藹然和氣,融洽於兩宮,則宗社無疆之福,孰大於此?噫,殿下同氣,只有世弟,殿下之所相依者,惟世弟,世弟之所仰恃者,惟殿下,而群下之所願戴者,殿下與世弟邸下耳。向日臣言,非徒爲聖明也,亦所以爲春宮也,今日臣言,非但爲春宮也,乃所以爲聖明也,寸心如一,九死靡悔也。伏願殿下,恕其愚而察其忠焉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末端所陳,言甚切至,予用嘉尙,可不留意?卿其勿辭,速往欽哉。

○江原監司呂必容疏曰,伏以臣,祗受敎旨,本月十四日政,以臣爲守江原道觀察使者。臣聞命驚惶,感涕自零,瞻望宸極,以首頓地,誠不知置身之所也。竊伏念今之藩臬,卽古之方岳也。必得才猷兼備望實俱隆者,然後可責承流宣化、觀風察俗之任,而臣本鹵莽滅裂,百不猶人,濫蒙兩朝洪造,致位緋玉。歷試內外,塵露之報蔑效,愧懼之忱常切。不意旬宣之命,遽降於待罪下邑之日,在臣賤分,榮耀雖極,而其如蚊蝱之負山,商蚷之馳河,何哉?目今朝著之上,才彦林立,可以寄澄淸一道之責者,何患無人,而乃及於空疎不似之臣?自顧多恧,人必嗤點,而況關東一方,素以斥鹵磽确之地,復値大殺荐饑之歲,殿屎相繼,村閭殆空。此時懷保拊摩之託,宜歸於諳練事務之手。顧此魯鈍無能,兼以衰朽痼疾之身,寧有一分堪承之望乎?玆敢冒死呼籲於嚴廬之下,伏乞聖慈,曲察由中之懇,亟遞匪據之職,以重藩寄,以安私分,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速往欽哉。

○咸原府院君魚有龜疏曰,伏以臣自遭人言,情迹危縮,屢陳血懇,乞解重任,冀遂斂避之願,獲被全保之澤,而聖批特勤,不賜開允,浹月泯伏,曠廢職務,不敢爲因仍冒出之計,而近因聖候未寧,不勝憂煎之忱,他不暇顧,鎭日詣闕,連伸起居之禮矣。再昨退出之後,素患痰病,觸冷添劇,遍身灑淅,移時寒戰,頭疼膈煩,嘔逆兼發,昏倒不省,飮啖全廢,無路轉身,未免闕禮。益切惶悚之際,見差宗廟春享大祭初獻官,今曉受誓戒,不得進參,罪戾層積,無所容措。顧此病狀,轉益沈篤,旬月之內,差減未易。若不早賜變通,則實有公私狼狽之慮。伏乞聖明,俯賜矜憐,亟命該曹,趁卽變通,使享官,得以備員,而仍許遞臣所帶軍門兼任,俾得隨便調息,以延危喘,以安私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軍門兼察事,安心勿辭焉。

○修撰李廷濟疏曰,伏以臣之病母,今年七十有七歲,夙嬰奇疾,氣力奄奄。臣自在先朝,每陳終養之懇,到今實無離捨從宦之勢,而國家前後變故,俱極驚心,臣子分義,不敢不一肅恩命,以效奔問之誠,兼伸抃祝之意,將毋間關,僅到城裏,翌日承牌入直,今已五六日矣。私情煼慮,已不可勝言,卽見家信,老母宿患之中,又添寒感,咳嗽頭痛,一倍澌綴云。臣聞來驚遑,不能自定,藥物救護,一刻爲急,不得不陳章徑出,臣罪萬死。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諒危懇,亟許遞臣職名,仍命選部,更勿檢擧,亦令攸司,治臣擅離禁直之罪,以伸私情,以肅朝綱,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執義李廷濟疏曰,伏以天啓聖衷,廓揮乾斷,施措之間,雷厲風迅,從前杞天之憂,致今日盤泰之安,中外之慶,有不可勝言。如臣無似,首膺臺選,天書遠降,馹召踵至,惝怳感激,莫省所措。伏念臣猥以末學,忝竊宮僚,十載銅龍,最承恩遇,一自離違法筵,又已十年矣。流滯江海,逖遠宸陛,蒼梧之痛,未能一陪哭班,新服之後,無由一望淸光,區區犬馬之誠,如水東注。忽此召命,特先時髦,臣豈不欲卽日登途,重入備門,以少伸戀係之私悃,而臣之老母,年今七十六歲矣。夙嬰奇疾,今至篤老之年,氣力奄奄,更無餘地。臣於十數年前,每以母病輒煩籲呼,伏想聖明,亦或記有之矣。到今危綴之狀,不待臣畢陳,而孝理之下,宜蒙矜察,床褥澟澟,氣息如縷,跬步之地,轉動亦難。當此臘寒嚴沍之時,決無扶將北上之望。臣之情理,良亦悶塞,彷徨道路,去就狼狽。且臣本情,必欲依近京輦,致身終南,稍待日氣少暖,將護病母,寸寸前進,以爲抵京之計,而顧此見帶之職,非比凡官,決非在外之人所可曠日虛帶者。況今群彦林立,久被斥逐,或棲遲下邑,流落鄕井者,指不勝屈,所宜一倂收召,以贊淸朝之治。如臣衰暮摧頹已試蔑效者,速賜褫解,俾得以安意將母,從容上去,則實天地生成之德也。抑臣憂愛之忱,有不能自已者。噫,自古掖奸之專國擅柄者,何止一二,而愚弄操束,使君父不得安其大位者,豈有如向日之變故哉?天地鬼神,宜佑於上,八域生靈,顒祝於下,得使殿下,保有今日。此豈但一二貞亮之臣,捐軀竭忠,感動聖明之力而已哉?臣於是,有以見天人一理,上下無間。方巨猾之陰懷禍心,非一朝一夕之故,則天乃降災,式日斯生,冬月雷震,臘前無雪,風雨冥曀,日色常陰。及聞備忘連下,則荒村僻隅蠢動無識之類,率皆遑遑震驚,人情汹汹,若不保朝夕。及夫處分赫然之後,天日淸明,瑞雪連降,民心妥帖,道路相賀,孚應昭昭,捷於影響。此正朱夫子所謂天命之眷顧方新,人心之蘄向方切,端本正始,自貽哲命之時,因時順理,乘勢有爲之會也。殿下臨御大位,已逾朞歲,而嚴廬恭默,無大命令,權凶竊弄,無所措手,而天意人心,若是眷佑者,豈不以殿下仁孝之實,不媿乎屋漏,潛格于上下,有以致之也哉?感通之理,吁亦昭矣,而亦可畏也。伏願殿下,當此更始之日,益篤修省之工,孝友之道,不待加勉,而益加勉焉。敬謹之誠,本不間斷,而毋少間焉。施措之際,或恐少悖於天意,應接之間,或慮少拂於人心。一事一爲,無或率意,而得過於仁愛之天,一政一令,罔或循己,而見議於至愚之民,昕夕孜孜,造次勉勉,以爲敬德誠民,祈天永命之圖焉。噫,邦本之已潰,國勢之必傾,已至百尺竿頭,百爾思量,萬難救藥。昨年十家之聚,今無一家,民間恒言,日望兵燹。只此數語,蔀屋愁歎之聲,聖明槪可優察之矣。臣四年在邑,每奉朝令,罔非剝割之擧,無一救恤之政。民安得不歸怨於國家,困瘁而死也?如欲無國則已也,若欲國祚少延,則無他道耳。君臣上下,一以救民於水火之中,爲今日第一急務,亦不宜大思更張,無益而有害。今日救一瘼,明日救一弊,粹然以如傷如飢之誠,念念在玆,如慈母之保赤子,則侵漬漸染,自然有懷保之道,不如是者,終亦必亡而已。伏願聖上,大加警惕,毋或少忽焉。今年湖西之災荒,振古所無,而朝廷終不給分災,至今民怨徹天,有不忍言。伏聞國計蕩然,朝臣頒祿,亦且苟艱云,誠可哀痛,而朝臣頒祿,雖或可闕,而今年湖西大同之減給斗米,萬不可已也。且災邑軍布,減三分之一,乃是不易之定規,而湖、嶺兩南尤甚邑各樣軍布,皆依前例減三分之一。湖西則以爲災邑過多,而不爲減分,古今天下,寧有是理?朝廷參以見聞,各邑之不當入於災邑者,未免混入,則詰責道臣,猶或可也。今乃以災邑之過多,不爲減分,則此不可使聞於隣國也。隣徵族捧之窮民,旣聞其邑之入於災邑,各其身役三分之二,則限死備納,其餘之依例應減者,則顒祝而俟之。及聞無減分之令,或有發聲而哭者,或有泫然而涕者,或曰兵禍何不起也,或曰盜賊亦可爲也。似此景色,九重千里,何以俯悉也耶?伏願殿下,惕然驚動,怛然悲矜。湖西十二斗大同中,量減二三斗,災邑軍布,依例減分。此雖小惠,大關人心離合之幾,而大同與軍布,方當督俸之時,蠲惠之政,不可少緩。伏乞勿爲稟處,直以數行哀痛之絲綸,誕告一方,以收已離之人心焉。臣適在湖西,目見湖西之事,故略此附陳,而卽今民隱,昨年凶歉,到處同然,蘇救之政,周賑之策,皆不可一日暫緩也。噫,老猾逬夷,大慝斯祛,神人之憤,庶可少洩,而向來章疏之間,多發人理所不忍聞之言,於敵以下所不敢言者,肆然加之於君父,倫彝滅絶,義分虧喪。今當新化振肅之下,所宜次第論列,以明君臣之大義,而臣得見朝紙,以志述事,有臺臣鞫問之請,其欲延拖而已之敎,臣竊不勝憂慨之至。夫志述之罪,苟有秉彝之天者,莫不憤惋,大小同情,今日臺臣,豈忍有一分顧惜延拖之意哉?臺章之發,蓋欲鞫問指嗾於未及受刑之前,使無漏網之患者。所執詳嚴,而聖明不諒,至有此萬萬情外之敎,豈非慨然之甚者乎?雖値平常無事之時,君臣之間,無少疑阻,然後國事可做。方今朝廷更始,新化淸明,大小廷臣,精白一心,爲激揚圖報之計,而臺閣之臣,見疑於君父,至此之甚。今日處殿下之廷者,孰敢展布四體,論列意見,竭意效忠於維新之下乎?臣非不知一時聖敎,非有深意,而上下情志,一或間阻,則士無彙征之樂,朝有泮渙之勢,人君一言,關係非細。伏願殿下,推誠待下,毋或間阻,以勉交修之實。如其不合,毋寧速退之,可也,毋留些一箇疑字,以犯古聖王任賢勿貳之戒焉。噫,弁髦廉義,芻豢權利,一番朝廷風習大乖,砥礪名節,難進易退,以守士夫之大防,實爲今日之急務,而至於諸重臣、宰臣,新被寵擢,首膺重寄之人。當此朝廷草創,位著殆空之時,俱受特達之知遇,宜卽出肅新命,圖報隆眷,而乃以彼輩無倫之言,執爲引嫌之端,一牌再牌,久不應命,臣實慨然也。至於兵曹判書臣崔錫恒,時値罔極,則輕生徇國,收還大命,世稍鎭安,則避榮居外,力辭權柄,夷險之際,忠節可見,而受聖上之眷遇,任國家之安危,豈可使至尊,獨憂社稷,而久處郊墅,使中兵之重,一向虛曠也哉?伏願聖上,責以大義,勉以共濟,竝令卽日造朝,毋久撕捱,使位著無缺。嘉言日進,凡所以應天救民之道,聚精會神,靡不用極焉。臣無任瞻天望聖激切祈懇之至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今觀疏辭,不可不爲民施惠。令廟堂商量蠲減,以示軫恤之義。

○副提學趙泰億疏曰,伏以臣,得蒙由暇,來省先塋,恩榮所被,感徹幽明。第於來時,路値大雪,終日沾濕,冷逼肌骨,感傷甚重,僅得舁到,就暖調息。旣經累日,感氣未解,痛聲愈加,咳嗽達夜,喘息靡定,頑痰塞胸,飮食都廢,淹伏旅次,醫治無路。雖欲還京,亦難自運,方將陳籲,乞解國子見職。不意今日,忽奉承政院成貼有旨,以臣爲行弘文館副提學,令臣斯速乘馹上來者,夫何誤恩,一至於此?臣誠駭恧,罔知攸措。夫三司之官,均是淸要,而論思之地,責任最重,一館之僚,孰非榮躔,而長官之職,地望尤別,從古以來,寔愼其簡,如臣顓蒙,豈合濫叨?文詞不足以煥王猷,學術不足以備顧問,言議不足以鎭浮俗,見識不足以匡君德。揣分循省,自媿不稱,代匱苟充,人謂斯何?臣於昔年,猥擬斯職,中罹讒謗,積被枳礙,間嘗復通,卽困群詆。元來匪分之榮,非所敢安,矧伊速評之地,詎宜冒玷?加以風波推盪,宦念都消,疾病沈痼,精力已盡,正宜辭榮置散,退守本分,就閑養疴,以延殘齡。前疏所陳,實出至悃,而不惟未准所請,乃反荐辱恩除。左右推遷,俱極淸華,前後兼帶,無非緊重。踰涯之寵,理難承膺,過福之災,吁亦可畏。伏聞近日,館員不齊,輪直甚苟,速完新錄,又有成命,而臣病狀如右,情迹靡安,榮召之下,末由趨承,辜恩慢命,罪合萬死。且念實錄都廳之役,見差兩月,未敢一進者,誠以筆削事重,有不容代斲,胄筵賓客之任,適値陪祭。雖卽出肅,而顧念輔導責大,終不可濫竽。至於籌司、槐院,號稱極選,圃署、梨園又復疊授,亞卿提擧兼管三四,在古無多,於今絶罕。臣是何人,僥冒至此?凡有差除,隨卽控辭,而喉司沮格,疏輒未徹,一心惶蹙,無地措躬。噫,器盈而溢,天理之常,防備則休,古人所勉。今臣門戶太盛,災咎洊集,彈射互發,動關臣家。臣又福眇禍大,命蹇跡奇,從前僇辱,固多橫逆,而目今榮耀,尤極惶懼。每念知止之訓,意未忘退,兼有難强之疾,望斷陳力,誠以此時,許解職務,俾臣得以優遊晩境,畢命松楸,則臣生爲祝聖之民,死作含恩之鬼,其於天道造化,亦不害爲曲遂微物之仁,臣情病如此,已難承命。且臣之從兄臣泰耉,方兼三館領事,則相避之法,在下當遞。今臣所叨本職,自在應免。伏乞聖明,亟命攸司照例,稟處,仍將臣所兼諸任,一併鐫遞,以安私分,以遂微尙,不勝大願,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攸司稟處,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1月22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正臣。左承旨南就明服制。右承旨柳重茂。左副承旨朴彙登。右副承旨金始慶坐直。同副承旨沈樘坐直。注書尹光益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時模洪聖輔仕直。事變假注書吳光運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朴彙登啓曰,大司憲柳鳳輝,掌令鄭雲柱、李濟上疏入啓,執義朴熙晉在外,持平趙遠命呈辭,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事變假注書吳光運服制,代以睦天任爲假注書。

○柳重茂啓曰,春秋館上番闕直,此是前所未有之擧,昨日旣已請推,而旣稱情勢難安,則不可任其曠闕。李台徵減下,今日政,差出其代,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修撰李廷濟,姑陞入直矣。以親病陳疏徑出之後,上番連爲闕直,已至五日,事體殊涉未安。李廷濟卽爲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事變假注書睦天任在外,代以沈周觀爲假注書。

○柳重茂啓曰,右副承旨金始慶,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金重器爲右邊捕盜大將。

○金始慶,以兵曹言啓曰,新除授右邊捕盜大將金重器,時在北兵營任所,上來間,以左邊捕盜申翊夏,姑爲兼察,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右邊捕盜大將,以左邊捕盜大將,姑爲兼察事,允下矣。左邊捕盜大將申翊夏卽爲牌招,聽傳敎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李肇牌不進,參判金一鏡進,參議未差,都承旨李正臣進。兵批,判書李光佐進,參判李台佐受由在外,參議柳鳳徵病,參知李眞望進,左副承旨朴彙登進。

○李正臣啓曰,今日政,祿都目政事,兼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李肇爲吏曹判書。

○吏批啓曰,新判書李肇,命招同參政事,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書李肇,牌招不進,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春坊兼官,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伊川府使,今當差出,未准朔禁軍將,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同義禁,今當差出,而當品中,可擬之人絶乏,未赴任監司,竝擬,何如?大臣之意如此,敢稟。傳曰,依爲之。

○又啓曰,京畿監司,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承旨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義禁,今當差出,而當品中,右參贊洪萬朝一人之外,無他無故可擬之人,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次品備擬。

○又啓曰,判義禁,次品備擬事,命下矣。崇班之陞品擬望,事體重大,臣不敢擅擬。後日政,問議于大臣,差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前出入之人,方在罷散中,擬望之際,多有苟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別單書入。

○又啓曰,卽接義禁府移文,正刑罪人尙儉,胎生於平安道寧邊縣云。所當依法例,罷其守令,降其邑號,而守令則勿罷事,曾有定奪。寧邊府降爲縣監,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接刑曹及獻陵關牒,則佐郞申處洙,身病之外,親病添重,勢難離側,參奉玄相璧,親病甚重,萬無上來供仕之望,竝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宣陵參奉李台鎭呈狀內,痰喘之症,已成痼疾,飮啖全廢,氣息綿綴,以此病狀,萬無察任之勢,斯速入啓處置云。身病如此,則不可强令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接司僕寺、司宰監、尙衣院牒呈,則主簿宋文相、金相履,直長兪斗基,受由過限未上來,竝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兵曹正郞李世德,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政事,以金一鏡爲守禦使,李師尙爲開城留守,李眞儒爲水原府使,金錫衍爲漢城判尹,李台佐爲刑曹判書,沈檀爲禮曹判書,趙最壽爲持平,金濰爲正言,柳述爲司諫,李肇爲知經筵,權詹爲兼弼善,金東弼爲應敎,李宇夏爲錦山郡守,金鼎夏爲伊川府使,尹㝚爲校理,李明誼爲中學敎授,尹㝚爲南學敎授,李肇爲繕工提調,朴弼夢爲兵曹正郞,閔震煥爲刑曹佐郞,柳鳳㱓爲司僕主簿,申義集爲司宰主簿,洪萬遇爲兼司書,南泰績爲軍器僉正,南壽彦爲司錄,權珪爲京畿監司,梁聖時爲新昌縣監,金始煥爲同義禁,徐命齡爲梁山郡守,趙裕壽爲戶曹佐郞,沈檀爲知義禁,李慶錫、朴徵賓爲兼春秋,靈順君浟,今加嘉德,年八十,寧平君泗,今加承憲,年九十二,靈雲君義天,今加中義,年七十,寧邊縣監李萬選,降號事,承傳,慶基殿參奉李徵龜,穆陵參奉李蓍泰相換。

○兵批啓曰,兵使多闕,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水使及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忠翊衛將李有慶,年滿七十,身病尤篤,數月之內,萬無回蘇之望。忠壯衛將金千重,受由下鄕,身病甚重,不得上來。皆以許遞之意呈狀,俱有身病,無察任之勢,則輪番之地,不宜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前僉使尹徵商,別將文會一,前部將李商佐,前別將李斗華,司果尹善至、鄭東鎭,前司果徐允達、尹徽碩、全夢龍,忠翊衛閔俊龍,業武黃述,幼學南宇寬,品官朴東昌、朴昌龜,水軍金俊發,鎭撫成至順,閑良文在徵、朴泰重、柳時春、高俊漢、林貴春、柳星壽、朴順命、林壽春、金漢經、趙錫禧、李益茂、林正南、李孝成、安天命、洪道明、李義昌、李萬相、吳斗發、朴萬徵、金楚寶、金漢右、李有濟、李世迪、金興煃、黃熽、金漢郁、申世混等,或料理生殖,或御寶僞造罪人及賊人指捕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尹徵商,雖已資窮,未經准職,文會一、李商佐、李斗華、尹善至、鄭東鎭、徐允達、尹徽碩、全夢龍,未資窮,未准職。閔俊龍、黃述、南宇寬、朴東昌、朴昌龜、金俊發、成至順、文在徵、朴泰重、柳時春、高俊漢、林貴春、柳星壽、朴順命、林壽春、金漢經、趙錫禧、李益茂、林正南、李孝成、安天命、洪道明、李義昌、李萬相、吳斗發、朴萬徵、金楚寶、金漢右、李有濟、李世迪、金興煃、黃熽、金漢郁、申世混,係是幼品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加資。

○政事,以李遂良爲內禁將,李夢相、崔道章爲兼司僕將,李重新爲羽林將,尹淳爲北評事,閔濟章爲忠淸兵使,趙世望爲黃海兵使,南泰徵爲全羅兵使,柳星樞爲訓鍊都正,盧世煥爲翊衛,梁得中爲司禦,朴弼謨爲副率,趙駿命爲侍直,崔命柱爲宣傳官,李聖漢、柳星一爲五衛將,李天駿爲三陟營將,成後孟爲忠翊將,魏赫萬爲景福假衛將,金錫衍、吳時翊爲知事,尹陽來、洪霽、尹建、柳𣖔爲同知,尹趾慶、李徵夏、鄭啓周爲僉知,朴廷賓爲全州營將,許慶爲大丘營將,權碩爲忠翊將,金楚寶爲忠壯將,安相益、姜泰相、金濬爲五衛將,金一鏡爲副摠管,金泰浩爲訓鍊判官,金浚爲訓鍊主簿,申命尹爲釜山僉使,尹宲爲宣沙浦僉使,黃汝霖爲同知,李鳳祥爲統制使。司直沈檀、趙泰億、申銋、兪集一、任埅,副司直權𢢜、柳星樞,副司果李眞儉、金取魯、徐宗廈、尹游、尹沆、鄭來周、李春源,同知金得大,大興山城中軍金錫保,單付三陟營將,李天駿,今加通政。

○李正臣啓曰,新除授開城留守李師尙,水原府使李眞儒,時無加資之命,且李師尙前任慶州時,解由未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加資,勿拘。

○朴彙登啓曰,新除授三陟營將李天駿,時無加資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平安都事牒呈內,正刑罪人尙儉父得立、母淸玉、弟四儉等,嚴囚寧邊府云。得立,則發遣府都事,與本官守令,眼同處絞,淸玉,則慶尙道昆陽郡緣坐爲婢,四儉,則慶尙道固城縣緣坐爲奴,而依例發遣府羅將,仍令押付配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樘,以賑恤廳言啓曰,上年畿內凶歉,振古所無,卽今都下之民,飢困正急,不可無救濟之道。本廳所儲大米,依前例比市直,減價發賣,何如?傳曰,允。

○金始慶,以魂殿參奉,以入番宗室意啓曰,因備局別單,崇化門守直軍士二名減去矣。崇化門,乃是魂殿正門,故大小祭享傳香及親臨,皆由此門,守直開閉時,終無軍士,事體至爲未安。請令該曹,依前定送,何如?傳曰,允。

○沈樘,以吏曹言啓曰,今月初十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右議政崔錫恒所啓,兼帶尙方提調之任,令該曹照例處置事,命下矣。尙方,乃是二提調衙門,在前相臣,亦有仍帶之時,而事係大臣,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傳曰,仍帶,宜矣。

○右副承旨金始慶疏曰,伏以臣,年旣衰暮,病且深痼,夫豈有一分當世之念?不意銀臺新命,遽及於外除之日,陪祭多事之時,不敢言私,黽勉出肅。夙夜供劇之餘,精力殆盡,萬無因仍苟冒之勢,方欲控章乞免之際,伏見大臣收議,盛斥筵奏,至謂之反經,已是常情之外,而繼又伏見鄭亨益疏本,則其命意措辭,尤有可駭,憯鋒毒蟄,遍及於當日筵臣,臣亦筵臣之一也。理難獨爲晏然,而臣於是,竊不勝駭惋之至。殿下卽祚之後,參以情禮,追報私親,是天理人情之所不容已,豈待群下之陳請,而後始爲者哉?如使此言,不出則已,旣出之後,爲今日臣子者,苟有北面殿下之心,夫孰有異議?臣於伊日,果隨諸臣之後,亦以寂寥數語,仰贊矣。今此亨益之汲汲投疏,必欲沮止者,抑何意也?今日殿下,欲爲追報於私恩者,初不關涉於先朝,而今亨益,囫圇提說,憑藉於不敢言之地,以爲脅制君父之計,其縱恣不敬,莫大於此,而自不覺其露出無君之本色,究其志趣,必欲使殿下,絶其私親而後已,此則志述之言也。噫嘻痛哉,誰生厲階,至今爲梗?向殿下僅斬一志述,而其肆然救解於當時者,曾不痛繩峻斥,以致君臣之義不嚴,母子之倫不明,而復使志述之徒,乃敢張目而起,其所脅持操切,至於此極。是志述雖死,而志述之言,固行於朝廷之上也。如是而尙可爲國乎?言之至此,良可寒心。臣旣被其阿諛之斥,在臣私義,不可以其言之無倫,不思自靖之道,玆敢疾聲仰籲於嚴廬靜攝之中。伏乞聖明,亟許鐫遞臣職,以謝人言,以安微分,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人言不足爲嫌,爾其勿辭察職。

○大司憲柳鳳輝疏曰,伏以臣於再昨,伏聞國有非常之變,大臣以下,至有請對之擧。臣誠驚遑,不計死生,舁入闕中,旋因罷對,自外肅命而退。繼又伏聞,三司諸臣,將欲請對,蒼黃進伏於閤門外,始知有慈聖諺敎,尤不勝崩迫之忱,遂與諸僚相議,以兩宮人亟正邦刑事,合啓蒙允。蓋此兩宮人窮凶極惡之罪,已著於慈聖下敎,以此勘斷,宜伏常刑,果不以鞫問爲請矣。今者同參三司諸臣,以物議,相繼引嫌,或疏或避,臣亦不可獨爲晏然,而脚病添劇,無由詣臺自列。玆不避煩猥,略此仰暴。伏乞聖慈,亟命鐫遞臣本兼職名,以安私分,以謝公議,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事在旣往,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工曹判書韓配夏疏曰,伏以臣,卽伏聞司果鄭亨益之疏,以臣等向日筵奏事,大加非斥。至以阿諛固寵等語爲目,臣於此,竊不勝其駭痛也。噫,人臣導君,宜以誠孝爲本。殿下臨御三載,而尙未報私親誕育之恩,揆以天理人情,豈不大可歉然哉?臣等所達,不過參酌恩義,立其祠、建其號,欲使君父,盡其追報之誠而已。此何關於先朝處分,而肆然提說,以致衋傷我聖心,苟有一分畏忌之心,安敢乃爾?臣謹按《綱目》,晉明帝之母荀氏,爲元帝所譴,而及明帝卽位元年,封建安君,別立第宅,供奉隆厚。及其卒也,又進封豫章君,朱子特書之意,亦可見矣。豫章之封,卽臣等建號之意也,別立第宅,卽臣等別立祠之意也,今日此請,於公義私恩,兩得其意,雖俟百世而不惑矣。且以河廣章註觀之,先儒定論有曰,生當致其孝,沒當致其禮。又曰,子之於母,初無絶道,旣無相絶之義,則烏可無追報之道,而今者亨益,祖述賊述之餘論,欲使殿下,絶去天倫,不以親待之,如許義理,古今天下,曾未之聞也。至於大臣收議中反經之論云者,尤可異也。所謂經者,不悖義理之謂也。必也絶倫廢恩,然後方可合於經耶?竊爲大臣惜之也。臣忝居保護之地,詆斥沓至,踪地危蹙。今日起居之禮,亦未免廢闕,臣罪尤萬萬矣。伏乞聖明,亟命遞罷臣職,以快人心,以安微分,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引嫌不得進參,則不必引咎,安心勿辭,從速行公。

○副應敎權詹疏曰,伏以臣以一介譾劣,蒙被先朝剪拂,出入近班,積有年所,殊寵異渥,踰分過涯,識淺才短,蔑效分寸。環顧生平,尸素多慙,含生無祿,弓劍遽遺,窮谷深山,莫不奔走號哭,而臣時遭私艱,守制窮廬,奉諱荒村,瞻望雲天,攀號莫及。不自意塊苫餘喘,復塵記識,玉署榮召,遠及荒墅。官雖宿硏,恩出新化,俯仰公私,追懷疇曩,驚惶感激,有淚滿襟。昔之聞命,與母相對,感祝朝恩,勗以忠報。今焉孑立山皐,獨奉除書,傷孤露之靡恃,哀祿養之已失,撫躬嗚咽,數日而不能自定焉。伏聞乃者,乾斷廓揮,處分嚴正,群廷屛跡,朝著肅淸。此時論思之地,正宜登進髦彦,以資討論匡拂,而以臣衰朽空疎,首玷是任,不但糠粃在前,自顧多恧,惟彼四方拭目之初,將謂斯何?此臣所以彷徨怵惕,未敢徑進者也。見今歲色駸駸,發春伊邇,區區犬馬之誠,豈不欲竭蹶趨哭殯殿之下,以伸追慕之痛,仰瞻深墨之容,以慰瞻戀之忱,而顧臣虛薄之疾,早衰多病,憂患之餘,形存心喪,萬念俱灰,百疾交攻,耳聵目暗,手痺脚攣,視聽不自由,運動不能得。裁書運筆,半資他手,穿衣斂巾,多倩傍人。如是而其能效趨走之勞,任顧問之責哉?六七日來,又添寒感,咳嗽頻發,吐咯相繼,喉如中鉤,聲若含啞,委頓床簀,實無作氣上道之望。玆敢猥陳病狀,仰籲宸聽,偃蹇之誅,實所甘心。伏乞聖明,察臣衰疲之無用,憐臣疾病之難强,將臣新授職名,亟賜鐫免,使臣得以優游田里,涵泳聖澤,保得危喘,以終殘年,則實天地父母生成莫大之惠也。臣無任屛營隕越之至云云。答曰,省疏具悉。

○行判決事魚史衡疏曰,伏以臣猥蒙踰分之恩,獲叨匪據之職。夫文路顯秩,本非常蔭之濫竽,詞訟劇地,非比庶官之冗散,而顧臣才分淺劣,不堪任劇,年紀衰耄,難於聽訟。反復揣量,已不可冒承,而篤病沈痼之狀,尤無以奔走供仕。故前後辭本,畢暴情懇,繼尋長單,荐蒙恩暇。唯冀解免職務,調息危喘,計日以顒俟矣。不意三度還給之命,遽出常格之外,臣惶隕失圖,益不知所以自措也。仰惟聖慈,不諒臣病情之萬萬難强,假以恩寵,特靳開許。又因喉院啓稟,召牌辱臨,分義是懼,僅僅舁進於闕下,終未入謝天陛。仍犯違慢之科,病狀之危惙,於此可見,而觸風勞動之餘,諸症添劇,歸伏私次,昏倒不省。胸膈之痞塞,肢節之麻痺,一倍有加,委頓床席,轉側須人。緣臣之曠久虛帶,以致職事瘝廢,詞訟積滯,病裡悚懼,尤不自勝。玆敢不避瀆擾,復申哀籲。伏乞聖明,曲加矜察,亟遞臣職名,以安私分,以延殘喘,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勿固辭,調理察職,毋滯詞訟。

○大司諫梁聖揆疏曰,伏以臣之釋褐登朝邇來,四十有餘年矣。恭惟我殿下,曾在震邸也,臣忝叨宮僚,出入胄筵者,最多而最久,則臣之至愚極陋倥侗無似之狀,業已俯燭無餘矣。未知殿下奚取於臣,而諫省之除,遽出於睿簡耶?臣乍出應命,少伸分義,而不敢爲因仍蹲冒之計者,誠以疾病難强,言責未塞故耳。一違嚴召,三呈辭單,蓋出於萬不獲已,而未蒙恩遞,只增惶悚,臣之進退狼狽,雖不暇恤,而其於職事之瘝曠,何哉?臣之厭食之症,已臻難醫之域,元氣旣虛,百疾交作,涔涔床席,與鬼爲隣,以此病狀,末由起動。當此聖體違豫,庭候方設之日,一未進參於起居之班。臣罪至此,萬殞猶輕,玆敢露章號籲於靜攝之中。伏乞聖慈,俯賜諒察,亟許鐫遞臣職,俾得安意調治,以勘臣闕禮之罪,以警具僚,不勝幸甚。抑臣有區區所懷,敢此附陳焉。臣之頃叨秋曹也,連以啓覆,數次入侍,逖違軒陛之餘,獲近咫尺之天,仰贍玉色,比諸昔年,頗欠敷腴。臣竊自心語口曰,我殿下嚴廬哀疚之中,不瑕有傷損而然耶?區區犬馬之忱,不能無慮矣。近者玉候未寧,曠日彌留,臣固知無妄之疾,勿藥自瘳,而臣於病裡,一倍煎灼。臣聞語曰,治病莫若調心,必須調和其心,節宣其氣,然後客邪可以退聽,而宿疴自然快祛矣。伏願殿下,益軫將攝之道,恒存少愈之戒,以爲祈永之道焉。向來臺閣之上,不韙之論,指不勝屈,而其中有大可驚愕而駭痛者。朴致遠等,敢以宦妾知名等語,白地粧撰,肆然筆之於書,其構捏之計,可謂巧且慘矣,而急於陷人,自不覺其誣及上躬之歸,其無嚴不敬之罪,可勝誅哉?黯黮情態,業已聖鑑之所洞燭,則其在懲礪之道,原情定罪,固無不可,而至於言根究覈之命,臣竊以爲不然也。國朝以來,言事之官,苟非罪犯惡逆,則未嘗遽加鞫問者,蓋出於重臺閣、尊國體之至意也。渠輩所爲,雖萬萬絶痛,此路一開,後弊難防。伏願殿下,特加三思而審處焉。日昨備忘之下,儒臣一箚,蓋出於無隱之忱,而未安之敎,遽下意外,在廷群僚,莫不憂歎矣。繼因喉院之啓達,批旨旋改,終緣宰臣之疏陳,成命卽寢,臣拜手莊誦,欽歎不已曰,猗歟盛哉。古聖王從諫如流之美,聽言弗咈之量,何幸復見於今日也?苟能推擴此心,操存勿撓。凡於政令攸爲之間,群下獻替之際,洞察義理之分,克祛好惡之偏,正大光明,務歸得中,則豈不有光於聖德耶?伏願殿下留神焉。臣治疏將上之際,召牌降臨,分義至嚴,違慢是懼,不敢不忍死趨詣於闕外,而乍觸風寒,冷痰塞胸,呼吸窒礙,背腹牽痛,俯仰俱妨,咫尺天陛,末由入謝,尤增死罪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進言之誠,予用嘉之。朴致遠等事,爾言是矣。令廟堂原情定罪,爾其勿辭察職。

1月23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正臣。左承旨南就明服制。右承旨柳重茂服制。左副承旨朴彙登。右副承旨金始慶坐直。同副承旨沈樘坐直。注書尹光益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時模洪聖輔仕直。事變假注書沈周觀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金始慶啓曰,大司憲柳鳳輝,持平趙遠命呈辭,執義朴熙晉,持平趙最壽在外,掌令鄭雲柱、李濟上疏入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沈樘啓曰,事變假注書沈周觀時無職名,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以江華留守沈壽賢,松亭面居良女李召史等燒死事狀啓,傳于沈樘曰,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柳重茂,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之姑陞入直,今過累日,事體極爲苟簡,昨日政新除授應敎金東弼,校理尹㝚,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咸鏡監司尹憲柱,以咸興居黃有丁率人車進世等囕死事狀啓,傳于沈樘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傳于沈樘曰,卒慶恩府院君墓所排置石物及祭廳造成時所入材瓦等物,輸運于山所事,分付本道。

○柳重茂啓曰,京畿監司,昨已變通差出矣。山陵展謁,只隔一望,監司必須趁速到界,方可以措置凡事,無臨時窘急之患,新除授京畿監司權珪,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始慶啓曰,同義禁金始煥,纔已請牌,允下矣。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金始煥爲副護軍。

○金始慶啓曰,金吾重囚之累月滯獄,不得一問,極爲未安。知義禁沈檀、李肇,同義禁金始煥,牌招察任,判義禁差出事,昨緣夜深,不得問擬,政官亦卽牌招,以爲斯速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金東弼,校理尹㝚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重茂曰,推考傳旨捧入。

○金始慶啓曰,臣與右承旨柳重茂伴直矣。卽者右承旨柳重茂,遭其妻父服制,今方出去,伴直無人,同副承旨沈樘,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李肇牌不進,參判金一鏡進,參議未差,右副承旨金始慶進。兵批,判書李光佐病,參判未差,參議柳鳳徵病,參知李眞望進,右副承旨金始慶進。

○吏批啓曰,判書李肇,牌招不進,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全羅監司,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承旨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淸風府使,今當差出,而本府近甚凋弊,不可不擇差,他道守令中,有聲績人,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接戶曹移文,則正郞閔應洙,身病甚重,供仕無期,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政事,以黃欽爲判義禁,尹就商爲兵曹參判,金始煥爲工曹參判,金東弼爲兼輔德,李德隣、洪箕錫爲禁府都事,呂渭良爲監察,趙以進爲文義縣令,趙泰耆爲淸風府使,李㙫爲全羅監司,以朴斗世、權晩得、黃璸、韓汝說、安後孺、金萬英、姜宅揆、沈榗、尙輝周、金重器爲副護軍,沈周觀爲副司正。

○金始慶啓曰,知義禁沈檀、李肇,同義禁金始煥竝違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滯囚之弊,誠爲可慮。沈檀、金始煥,更爲牌招察任,李肇,則所當一體請牌,而曾以金吾事,有難安,陳疏乞遞,時未承批,不卽應命,不無所執,而大政遷就,重囚究問,俱係緊重,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牌招。

○本院啓曰,卽伏見聖上答前大司諫梁聖揆疏批,有朴致遠等,令廟堂原情定罪之命,臣竊不勝驚惑之至。今此致遠等啓箚中所云云之言,實是衰世昏君之穢政亂德。苟非有逆亂之心者,豈可以如此醜惡之名,隱然加之於聖明之世,而形諸文字,播之於遠近,若是其無難哉?此而不覈其根本之所自出,而嚴加處斷,則臣恐胥動浮言,誣毁聖明者,將不止於宦妾干政而已,豈不大加痛心乎?請加三思,收還批旨,卽今[令]有司,依前(判))判付,嚴問覈出,不勝萬幸。臣待罪該房,區區所懷,惶恐敢啓。傳曰,依前大司諫梁聖揆疏批,擧行,宜矣。

○金始慶,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內禁衛三番將李思周呈狀,則來二十五日,入直受點矣。自數日前,猝得傷寒,症勢危重,方在苦劇之中,以此病狀,決難入直云。不得已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兼弼善權詹,時在忠淸道公州地,兼司書洪萬遇,時在忠州地,書筵入番事緊,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而文學鄭錫五三度還給之後,無意行公,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新除授判書李台佐,時在京畿果川地,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慶尙左道暗行御史書及平安都事狀啓刑曹粘目,靑松前府使成瑍,軍威前縣監李望雲,玄風前縣監吳緯周,義興前縣監鄭湜,多大浦前僉使鄭世潝,乾川前權管尹天佑等,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成瑍、李望雲、吳緯周、鄭世潝、鄭湜,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尹天佑,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禁府堂上,竝牌招事,命下,而其中,或有家在城外者,日勢且暮,禁門將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因侍講院草記,文學鄭錫五牌招事,允下,而日勢已暮,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樘,以實錄廳郞廳,以摠裁官意啓曰,一房堂上徐命均,昨日政,移拜梁山郡守矣,都廳郞廳尹淳,移拜北評事。史役甚重,本廳事務,一日爲急,徐命均、尹淳竝爲仍任,都廳郞廳李眞儒陞資外任,代以三房郞廳權益寬陞差,三房郞廳權益寬,代以柳綎差下,一房郞廳李顯章改差,代副司果尹游差下,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實錄廳草記,堂上、郞廳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1月24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正臣。左承旨南就明服制。右承旨柳重茂服制。左副承旨朴彙登。右副承旨金始慶坐直。同副承旨沈樘坐直。注書尹光益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時模洪聖輔仕直。事變假注書沈周觀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初昏,流星出天中淡雲間,入巽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光照地。

○金始慶啓曰,大司憲柳鳳輝上疏,執義朴熙晉,持平趙遠命呈辭,持平趙最壽在外,掌令鄭雲柱、李濟上疏入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柳綎、尹游爲實錄兼春秋。

○兵曹口傳政事,以徐命均爲副司直,尹淳、柳綎爲副司果。

○李正臣,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修撰臣李廷濟,以實錄廳郞廳,晝仕出去,而每每草記,殊涉煩瀆,今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金東弼,校理尹㝚,旣有只推之命矣。金東弼,以黃一夏等攻斥之疏及前在宮官時自列之疏,俱未下批,引以爲嫌,尙不應命,尹㝚,頃曰筵中,旣盡開釋,而惟事撕捱,亦不出肅,其在事體,殊涉未安。應敎金東弼,校理尹㝚,更爲牌招察任,新錄催促之命,非止一再,而因副提學未差,尙無擧行之期,後日政,副提學亦卽差出,以爲斯速完圈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金東弼,校理尹㝚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沈樘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文學鄭錫五,實錄廳郞廳權益寬等牌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正臣曰,推考傳旨捧入。

○金始慶啓曰,判決事魚史衡受由,已過累日,尙不出肅。詞訟重地,不可久曠,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金吾重囚,淹滯許久,而因堂上不齊,尙不得一番推問,事體未安,莫此爲甚。判義禁黃欽在外,知義禁沈檀辭疏再呈入啓,同義禁金始煥纔已出肅,而至於知義禁李肇,則日前引嫌陳疏,時未承批,而所引之嫌,與其僚堂前知義禁金演,前同義禁李台佐一般,而兩臣旣皆蒙遞,則李肇勢難獨爲行公。大政之遷就,委屬可慮,以前疏未及承批之故,新授銓長之任,亦不得應命,其所引嫌,實有所執,自本院一向請牌,徒傷事體,知義禁李肇姑待下批請牌,似爲得宜,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待下批牌招。

○編修官金克謙書啓,臣承命馳往于龍仁魚肥谷議政府左議政崔奎瑞所住處,傳宣聖批,則以爲,臣猥竭危悃,祈蒙察納,伏承聖批,愕然失圖,五內俱隕,不知所以爲言,臣之罪負先朝,必不可冒進之狀,前後兩疏,畢陳懇迫之情,業已得徹於宸聰矣。章疏之上,每煩史官之臨諭,上則恩數越屑,下則邑閭受弊,尤增臣罪戾。此後,不敢更爲陳疏仰瀆之計,席藁私次,以待處分,若或得蒙諒察,而速許鐫削,則公私之幸。如其不然,則只有嚴誅之亟加,縷命之促盡而已。伏地涕泣,更無所達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始慶,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國家之緩急倚仗,惟在於都監軍兵,軍兵之仰哺資生,專靠於三等奉足,而上年冬等奉足,未及上下,故臣於受任之初,以木三百三十五同,卽爲出給矣。卽今春等奉足,又當卽下,以備陵幸時軍兵等衣資,而但春等,則知彀、旗牌官、別武士、馬兵等草價,磨鍊添給,武藝別監衣資,亦爲加給。故應下之數,比冬等倍蓰,至於四百十餘同之多,此外鳥銃色鐵炭價十八同,火藥色鹹土價二十四同,軍兵救療臘藥藥材等價十七同零,員役等朔布衣資合二十二同,此外諸般公下,亦至二十餘同,春秋兩等中旬賞格二百餘同,夏等奉足三百三十五同,總以計之,必有木一千四十六同。然後可以充給,而上年保布災減二百三同零,未捧一百二十七同零,時在僅爲五百餘同矣。以五百同之木,充一千四十六同應下之數,殆如龜背之刮毛,事之寒心,莫此爲甚。在前朝家嘗軫本營難支之勢,保布災減之代,令戶、兵曹充給事,申明定式。故臣於甲申年待罪本營時,以夏等奉足過時未下,營儲蕩然之故,陳達榻前。戶、兵曹封不動木,各一百同取用矣。目今營中物力,萬分窮竭,況年年災減布之未推於戶、兵曹者,殆近千餘同。所當計數取來,而兩曹形勢,亦甚凋弊,許多災減之布,似難一時出給,而若不別樣變通,從優劃給,則莫重軍門,將必至於莫可收拾之境矣。今聞經理廳,已爲革罷,錢貨別無緊急需用,而銀子四千八百兩,錢文三千餘兩,尙有餘在云。今此銀錢,以木折計,則不過爲一百三十五同零。今雖得此,不足之數,尙爲四百十一同矣。兵、戶曹如難充給此數,則雖使某條推移,各一百同式卽令移送,其餘或他軍門有裕處,許令優貸,或外方閫營中,別爲分定事,速令廟堂,從長稟處,而上項經理廳銀、錢,爲先全數劃給,使軍兵衣資,及時分給,中旬賞格及各樣公需,推移上下,以爲成樣之地,何如?傳曰,允。

1月25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正臣。左承旨南就明服制。右承旨柳重茂服制。左副承旨朴彙登坐直。右副承旨金始慶坐直。同副承旨沈樘。注書尹光益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時模洪聖輔仕直。事變假注書沈周觀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巳時,有霧氣。

○朴彙登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箚子未承批,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申命仁,以禁衛營兼中軍,新番軍士點考,舊番軍士賞中日試放事,慕華館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始慶啓曰,憲府多官,或陳疏未承批,或呈辭入啓,或在外,或呈辭,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陳疏未承批、呈辭入啓在外外,呈告人員,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兵曹,以黃應洙爲左邊捕盜從事官。

○李正臣啓曰,左承旨南就明,同姓孽四寸弟通德郞得明妻恭人鄭氏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金始慶啓曰,上番兼春秋李慶錫,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減下,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金東弼、校理尹㝚旣有只推之命,所當竝請牌招,而金東弼陳疏纔已入啓,校理尹㝚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星煥爲兼春秋。

○朴彙登,以備邊司言啓曰,會寧、慶源開市,旣已完畢,令承文院,撰出回咨,別定禁軍,下送于義州府,使之傳給鳳凰城將處,以爲轉送北京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來二月初九日明陵行幸時,御營大將留都事,命下矣,率本營軍兵留都乎?敢啓。傳曰,依爲之。

○金始慶,以賑恤廳言啓曰,本廳錢穀之貸下分散之數,考出文書,則或稱反賣,或稱設舖,米幾至十四萬石,錢亦至十四萬兩,卽今庫儲大米,只是六萬餘石,而都下之民,饑餒正急,今方發賣,限麥秋連次發賣,則所餘無幾。蓄儲之枵然,至於此極,其在國計,誠極寒心。且春寒未解,兩麥亦多損傷,若未免凶歉,則前頭民事,尤爲罔措。接濟之道,尤不可不預先經紀,而荐飢之餘,公私赤立,生財聚穀之方,他無善策。嶺南、嶺底七邑稅收之米太及三手糧米,從前年凶時,或有陳請相換取剩補賑之事,本廳事勢,切急如此,與戶曹相議相換,則庶有補用之望,不可不依此施行。此外迎日、浦項,有北關、關東船隻湊泊之處,而若値東北兩道之失稔,則船運救濟之道,甚爲便近。故本廳,曾以此意,草記陳稟,擇定別將,除給道內穀物之稍有餘裕者,今方使之轉換料理,逐年儲蓄,以備前頭北關賑救之資,而今聞自本道監營,差送監官,亦爲收稅云。本道收稅,則不過爲一營補用之資,而賑廳句管,則非但輕重懸殊,兩處收稅,則事未專一,亦關民弊,此後則知委本道監營,勿爲差送監官,專屬本廳之意,行移,何如?傳曰,允。

1月26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正臣。左承旨南就明坐直。右承旨柳重茂服制。左副承旨朴彙登。右副承旨金始慶。同副承旨沈樘坐直。注書尹光益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時模洪聖輔仕直。事變假注書沈周觀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金始慶啓曰,大司憲柳鳳輝呈辭受由,掌令鄭雲柱、李濟上疏入啓,執義朴熙晉,持平趙最壽在外,持平趙遠命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彙登,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申命仁,以禁衛營兼中軍,新番軍士點考,舊番軍士賞中日試放事,慕華館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統營,以海防重鎭遞任,已至經年,而尙未交代,抛廢軍政,事極可慮,而夫馬上來,已過半年。到處乞貸,飢餒可矜,黃海兵使,累次遞改。夫馬留滯飢餒之弊,與統營一般,忠淸舊兵使,移拜將任,而因得代之遲,尙未上來,新除之人,俱不可不別樣催赴,統制使李鳳祥,忠淸兵使閔濟章,使之卽爲出肅,竝與黃海兵使趙世望,不多日內,催促赴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四月當慶尙右道軍兵,當爲連續上番,而係是農月,故依事目,十一番後部左司五哨,則四月一朔立番,十二番後部中司五哨,則五月一朔立番,而當其番次,每於前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九番、十番海西別驍衛,一體調送,逐朔立番之意,兩道監、兵使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十一番後部前司屬慶尙道右道五哨軍兵六百五十二名,七番海西別驍衛五十五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點閱整齊,來二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將官、馬步軍兵,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西七番別馬隊五十六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二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六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別馬隊、別破陣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營保布,與他自別,令本道定差員,自該邑定監色,使之十月內,押領上納,而尤甚不納守令,或拿問或罷黜事,嚴立事目,則其事體之重,此可見矣。近來紀綱頹弛,京司號令,不行於外方,每年未收,無邑無之,且於上納之際,只使等牌領來,監色初不起送,其不有事目,輕視軍門者,固已可駭,而雖以上年保布言之,卽今首春將窮,節序已晩,而各道未捧,至於六十七同之多,事之慢忽,莫此爲甚。其中忠淸道則九邑未收,多至二十同零,京畿未收,亦至二十邑,而江原道八邑,黃海道四邑,竝皆未收,至於湖西之鴻山,嶺南之寧海,湖南之光陽,關東之三陟,全數不納。此實前所未有之事,豈不大可寒心哉?諸道都事,主管砲保,而忠淸、京畿之未收邑數,若是夥然,則其不能檢飭之失,在所難免,兩道都事,竝推考警責。全不納四邑守令,所當請罷,而凶歲迎送有獘,今姑從重推考。至於恩津、唐津、永同、堤川、鳳山、載寧、安峽、原州、楊州、朔寧等十邑未收,數亦不貲,不可無責罰之道,竝爲推考,各其監色,令本道拿致營門,嚴刑督徵,准數上送之意,諸道監司處,嚴明分付,而如是申飭之,又有一向稽緩之弊,則當該都事罷職,守令拿問定罪,何如?傳曰,允。

○沈樘,以成均館言啓曰,本館,乃養士重地,而數十年來,荐仍凶歉,奴婢貢布,自朝家連爲災減,本館物力,因此蕩竭,不成貌樣之由,已悉於前冬草記中,今不必覼縷煩達,而第本館需用,與他各司閒漫之用,事體自別,而凡干物力,無他出處,則災減之代,不可諉以賑廳之罄竭,混同防啓,上年至於榻前陳達,又爲草記允下,而賑廳,一意防塞,事甚未安。卽今本館形勢,已至百尺竿頭,多士供億,幾盡廢閣。凡百調用,無路酬應之餘,釋采期迫,慶科不遠,容入雜費,其數甚多,而本館時無尺布分錢之儲,朝家若無別樣區劃之擧,則本館實無他善處之道,誠甚憫慮。本館奴婢庚子條災減木三十四同零,請令該廳,趁卽照數劃送,俾免賢關闕供之患,何如?傳曰,允。

○正言金濰啓曰,請前後合啓發論臺官遠竄,連啓隨參諸人削奪官職。啓辭同前請亟寢趙聖復發配之命,仍前設鞫,嚴刑究問。啓辭同前請當該同知成均、大司成,竝命遠竄。啓辭同前新啓,臣伏覩前大司諫梁聖揆疏批,遽有朴致遠等令廟堂原情定罪之敎,喉舌之臣,啓請徼還者,寔出於擧國公共之議,而聖上不賜允許,臣竊不勝訝惑之至。噫,上之用人,下之媒進,不由簡拔之公。若緣幽隱之逕,則此正昏君侫臣,所以禍家國而致喪亡者也。顧今聖明之世,有何彷彿於斯者,而頃者致遠等,侮蔑君父,擠陷忠良,計無所不至,當其庭請徑罷之日,恚怒於大臣入對,憾恨於聖旨之收還,白地粧撰,恣意構捏,敢以宦妾知名,交通締結等語,或啓或箚,自唱自和,以爲誣衊上下,威脅操切之資,其用計之憯毒,遣辭之凶悖,有不可勝誅者矣。及夫更化之初,特降究覈之命者,實出於聖上痛惡其情狀,嚴懲痛斥。使一國臣民,曉然於處分之明正,則孰不欽仰于此,而諫疏忽發,便成沮撓之端,獄事遷就,久稽懲礪之典,遂使躑躅之徒,旁伺闖發,至如宋相琦矯誣慈旨而極矣。此莫非致遠等誣上陷人之罪,不早覈定故也。今若曲加原恕,徑勘罪律,則今日君臣,俱受其誣,終無以辨別夬雪擧國之憤,而適足爲凶黨藉口之地,其在國體,決不可不嚴究窮覈,以杜亂階。請特寢朴致遠等原情定罪之命,亟令金吾,仍前判付,嚴加覈問。又啓曰,新除授司憲府持平趙最壽,時在京畿果川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院啓曰,不允。下諭事,依啓。

1月27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正臣陳疏入啓。左承旨南就明坐直。右承旨柳重茂服制。左副承旨朴彙登。右副承旨金始慶。同副承旨沈樘坐直。注書尹光益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時模洪聖輔仕直。事變假注書沈周觀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金始慶啓曰,大司憲柳鳳輝呈辭受由,掌令鄭雲柱、李濟上疏入啓,執義朴熙晉,持平趙最壽在外,持平趙遠命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樘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大司憲柳鳳輝三度呈辭。入啓。傳于沈樘曰,只遞本職。

○金始慶啓曰,京畿監司權珪,除授已至多日,尙不出肅,陵幸日期漸迫,多有急時擧行之事,所當牌招察任,而以疏批未下之故,不敢循例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沈樘,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僚員之不齊,未有甚於近日。兼輔德金東弼,司書權益寬,說書宋寅明,陳疏未承批,文學鄭錫五,屢蒙只推之命後,尙不行公。輔德李夏源,兼弼善權詹,兼司書洪萬遇俱在外,兼文學未差,卽今行公之員,只有弼善徐命遇,兼說書趙顯命矣。當此逐日開講之時,講官之不備,事體已極未安。且孝寧殿朔祭,王世弟攝行時執事,亦難推移。陳疏未承批人員,不敢循例請牌,而文學鄭錫五,卽爲牌招察任,兼文學未差之代,令政院稟旨差出,仍卽牌招備員,而翊衛司官員,亦多未差。朔祭時,無以備員,亦令政院稟旨,口傳差出,以爲備員陪衛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文學鄭錫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沈樘曰,推考傳旨捧入。

○沈樘,以禮曹言啓曰,二月令薦新氷,每年春分日開庫,翌日薦進矣。今年春分日,在於同月初五日,宗廟、孝寧殿、永昭殿、敬寧殿、永徽殿薦新,則依例令東氷庫,臨時封進,而山陵薦新氷,則以本陵所藏之氷,初六日薦進之意,預爲分付於本陵參奉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長陵參奉所報,則本陵虎患,去戊戌冬,自軍門發遣將校捉去後,更無蹤跡矣。歲前有大虎,自坡平山,入據於樹木茂密之處,遇人輒發囕傷村民者,已至兩人,而傷處狼藉,不勝驚慘,若不趁卽捕除,則每日巡山,不得任意周察,事甚未安云。陵寢至近之地,有此虎患,極爲可慮,卽令軍門,發遣將校,期於捕捉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因禮曹啓辭,長陵有虎患,令軍門發遣將校,期於捕捉事,允下矣。善放砲手八十名,將官率領,今日出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司僕寺一提調言啓曰,陵幸時各差備賞格,自乙卯年創始,初則其數不多,而漸至增加,多至六七同。故甲戌年,因本寺遺儲之蕩竭,以今姑權減之意,草記蒙允矣。其後乙亥年傳敎內,牽馬陪雖至微,脫有緩急,所關則重,此所以陵幸時創開優恤之典者也。厥後名目漸加,不無濫觴之弊,本寺之草記防塞,固其宜也。第牽馬陪,則不當混入於減省,御乘駕轎及世子宮坐馬牽馬陪,每於陵行時,以本寺木綿,各給二疋,而坐馬牽馬陪,則各給一疋事,傳敎,故自此以後,每當陵幸時,牽馬陪等,自本寺賞格題給之數,亦至數同矣。上年二月明陵陵幸時,各差備賞格,自差備上下之數,至於四同四十餘疋之多,本寺木綿,無他出處,專靠於各邑諸員價布,而近因連歲凶歉,災減無歲無之,一年所捧,不能支半年之用,卽今遺儲枵然,不成貌樣。今此兩殿陵幸時賞格木綿,若又有差備待令之擧,則萬無准數之勢,生事丁寧。今後則陵幸時牽馬陪賞格木綿,一遵先王朝受敎,自本寺題給事,定式施行,而其他不緊色目賞格,依甲戌年例,今姑權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侍講院草記,兼文學未差之代,令本院稟旨差出,仍卽牌招,翊衛司官員未差之代,亦令本院稟旨,口傳差出事,允下,而旣有明日開政之令,兼文學未差之代,明日政差出,翊衛司官員未差之代,卽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前因平安監司權𢢜狀啓,定州地漂到淸人,春和後,卽以水路入送之意,覆啓允下矣。曾前因彼中回咨,漂海人,以海路發回後,人名、物件開錄移咨,順付使行,而近年來,則彼中有由陸入送之令。故以海路發回者,則多不移咨,只於上年漁化島漂來人還送時,略及其由於他咨文中,今此漂人等,則因値凍氷,留滯頗久,不可無一番移咨之擧,待發送狀啓上來後,令該院,依漁化島漂人事例,撰出咨文,而順付節使之行,何如?傳曰,允。

○正言金濰啓曰,請前後合啓發論臺官遠竄,連啓隨參諸人削奪官爵。啓辭同前請亟寢趙聖復發配之命,仍前設鞫,嚴刑究問。啓辭同前請當該同知成均、大司成竝命遠竄。啓辭同前請特寢朴致遠等原情定罪之命,亟令金吾,仍前判付,嚴加覈問。答曰,勿煩。

1月28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正臣陳疏入啓。左承旨南就明坐直。右承旨柳重茂服制。左副承旨朴彙登呈辭受由。右副承旨金始慶坐直。同副承旨沈樘。注書尹光益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時模洪聖輔仕直。事變假注書沈周觀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日有兩珥。

○下直,義城縣令沈瑋。

○金始慶啓曰,大司憲未差,掌令鄭雲柱、李濟上疏入啓,持平趙遠命呈辭,執義朴熙晉,持平趙最壽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姜鋧,以實錄廳堂上,本廳坐起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夏英爲衛率,鄭錫圭爲翊衛,金相勛爲翊贊,柳鳳輝爲副護軍。

○備邊司薦,以李眞儉爲平安監司,金洙爲北兵使。

○金始慶,以備邊司言啓曰,畿甸民事,誠爲遑急,陵幸日期,漸至迫近,而京畿監司權珪,除拜已久,尙未出肅,聞其身病甚重,勢難行公云。不可等待其差復,今姑改差,其代,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察任。咸鏡監司韓世良除授已久,疏批又下,而連呈辭疏,無意出肅。揆以分義,殊涉未安,夫馬上來,將至半年,留滯飢餒之弊,委屬可慮。監司韓世良從重推考,卽爲牌招,以爲從速赴任之地,何如?傳曰,允。

○沈樘,以侍講院言啓曰,再明日孝寧殿朔祭王世弟攝行時,宮官不可不備員,本院卽今無故行公者,只是弼善徐命遇,兼說書趙顯命二員,而朔祭時執事,萬無推移塡差之道,文學鄭錫五又有只推之命,所當更請牌招,而聞其病狀,決無起動之勢云。續續請牌,徒傷事體,合有變通之道,令政院稟旨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侍講院草記,再明日孝寧殿朔祭王世弟攝行時,宮官不可不備員,而文學鄭錫五病狀,決無起動之勢,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文學鄭錫五,似當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改差。

○有政。吏批,判書李肇未肅拜,參判金一鏡進,參議未差,左承旨南就明進。兵批,判書李光佐,參判尹就商褒貶坐起進,參議柳鳳徵進,參知李眞望褒貶坐起進,右副承旨金始慶進。

○吏批啓曰,判書李肇未肅拜,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掌樂院正洪重疇,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伊川府使金鼎夏戶奴呈狀內,奴矣上典,素患痰病脹症,一時俱極,勢難赴任云。此時守宰,不可久曠,伊川府使金鼎夏,罷黜,何如?傳曰,允。

○政事,以沈檀爲大司憲,柳鳳輝爲刑曹參判,尹㝚爲兼文學,趙裕壽爲戶曹正郞,李瑞泰爲金浦郡守,趙世垕爲梁山郡守,朴泰恒爲京畿監司,洪尙輔爲尙衣直長,李蓍泰爲濟用奉事,梁聖揆爲伊川府使,金尙奎爲文學。繕工監役洪鼎輔,氷庫別檢任守迪相換。

○兵批,承旨金始慶啓曰,判書,本曹褒貶進,且無送西,無政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樘,以議政府言啓曰,本府每於歲首,例爲觀察使、節度使薦,而領議政趙泰耉,陳箚未及下批,方在引入中,左議政崔奎瑞在外,只有臣錫恒,限內不得議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觀察使、節度使,今月內當爲議薦,而判書未肅拜,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成均館同知館事言啓曰,今正月初七日儒生上旬輪次,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事,曾已啓達矣。大提學、大司成俱未差出,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始慶,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文學金尙奎,卽爲牌招,再明日朔祭時,以爲備員陪從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慶尙監司洪禹傳狀啓,則盛陳本道民間飢餒之狀,裹糧赴操之弊,今春水陸操及營將巡點等事,一併停止之意,有所狀聞。全羅兵使沈榗,亦以今春兵使習操巡歷及營將、城將屬邑巡點等事,何以爲之之意,論報本司。上年兩南年事,雖不無優劣之差殊,民間窮急之狀,勢所固然,往復之際,農節且迫,兩道兵、水使習操與營將、城將屬邑巡點,竝今姑停止,使各其道內守令,軍兵闕額,着實充補,俾無軍政虛疎之弊。湖西年事之失稔,甚於兩南,兵、水使習操與營將、城將巡點,亦一體停止,宜當。以此三道監、兵、水使處,分付,何如?傳曰,允。

○金始慶,以兵曹言啓曰,本曹褒貶時,世弟翊衛司翊衛盧世煥,司禦梁得中,副率朴弼謨,副司果趙文命、鄭楷、尹淳、柳綎,副司勇崔潝等,新除授參謁不進,依例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本曹去辛丑年秋冬等褒貶,今始追勘以入,而所屬司僕寺、軍器寺、典設司、訓鍊院官員等第,因各其提調及堂上有故,不得一體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正言金濰啓曰,請前後合啓發論臺官遠竄,連啓隨參諸人削奪官爵。啓辭同前請亟寢趙聖復發配之命,仍前設鞫,嚴刑究問。啓辭同前請當該同知成均、大司成竝命遠竄。啓辭同前請特寢朴致遠等原情定罪之命,亟令金吾,仍前判付,嚴加覈問。啓辭同前新啓,佐幕之職,旣兼外臺,且管試事,則其不可人人濫授也,明矣。忠淸都事白時光,乃以本道之人,冒嫌掌試,取舍立落,一循私意,至於朝夕饌需,折價代捧,請糶列邑,貿錢殖利。其他鄙瑣之事,不可勝bb言b。如此之人,不可置之幕官之任,請忠淸都事白時光罷職。又啓曰,蔭仕初選,乃是字牧之儲,則不可不愼擇也,決矣。莊陵參奉禹世凖,康陵參奉朴斗益,西部參奉朴光世,俱以寒微,且多訾謗,而趨附權門,濫通仕籍。物情爲駭,久而未已,請竝命汰去。答曰,不允。

1月29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正臣陳疏入啓。左承旨南就明。右承旨柳重茂服制。左副承旨朴彙登呈辭受由。右副承旨金始慶坐直。同副承旨沈樘坐直。注書尹光益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時模洪聖輔仕直。事變假注書沈周觀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宣祖大王忌辰齋戒。

○金始慶啓曰,大司憲沈檀未肅拜,掌令鄭雲柱、李濟上疏入啓,執義朴熙晉,持平趙最壽在外,持平趙遠命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孝寧殿朔祭齋戒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姜鋧,以實錄廳堂上,本廳坐起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孝寧殿朔祭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兼文學尹㝚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沈樘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濟州牧使鄭思孝各樣酸果十四運以下,則山橘亦不得封進,而唐柚子,數旣零星,品亦甚劣,惶恐待罪事狀啓,傳于金始慶曰,勿待罪事,回諭。

○南就明啓曰,右承旨柳重茂妻父學生金聲大身死,服制已行七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沈樘啓曰,京畿監司朴泰恒,咸鏡監司韓世良昨日違牌,尙不出肅,竝卽牌招,以爲斯速赴任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始慶啓曰,守禦使敎文,旣已啓下,密符傳授,事體緊重,守禦使金一鏡卽當牌招,而本任辭疏,時未下批,不敢循例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沈樘,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輔德李夏源,自鄕纔已入來云。卽爲牌招,明日朔祭時,以爲備員陪從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始慶啓曰,守禦使金一鏡,牌招不進,推考傳旨,纔已捧入,而以辭疏未承批之故,引爲難安之端,不敢應命,莫重將任,敎文旣下之後,未卽受符,事體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雖疏批未下,卽爲牌招。

○沈樘啓曰,卽者禮曹郞廳來言,濟州牧使鄭思孝封進唐柚子及司圃署封進水芹薦新單子,書入後,當爲看品薦進,而本曹堂上皆有闕,不得擧行云。參判、參議有闕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仍卽牌招,以爲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柳鳳輝爲禮曹參判,李眞望爲禮曹參議。

○金始慶啓曰,密符親納,例也,而前水原府使金取魯,稱有身病,使褊裨替納,事體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