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正祖/十年/正月
正月 | 二月 |
1月1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尙集〈坐〉。左承旨徐鼎修〈坐〉。右承旨李祖承〈坐直〉。左副承旨洪仁浩〈坐〉。右副承旨徐有成〈坐〉。同副承旨李家煥〈坐直〉。注書金孝建〈仕〉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洛淳〈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宗烈〈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上詣眞殿,親祭罷後,奎章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世子宮,奎章閣、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奉朝賀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徐鼎修曰,都承旨、左承旨入侍。
○傳于李家煥曰,金奉朝賀領府事家歲饌,依昨年例,令該曹加數輸送,仍令郞官存問,原任閣臣徐命膺、黃景源家歲饌,亦依昨年例,加數輸送。
○傳于李祖承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李家煥曰,右承旨入侍。
○金尙集,以禮曹言啓曰,太廟歲首展謁吉日,以何間推擇乎?敢稟。傳曰,以旬前後擇日可也。
○李祖承,以禮曹言啓曰,永禧殿展謁,非酌獻禮年次,則每於歲首太廟展謁時,一體展謁,亦曾有定式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當於太廟展謁日爲之矣。
○李祖承,以禮曹言啓曰,景慕宮展拜,每於孟春孟秋取稟事,定式矣。今番展拜吉日,以何間推擇乎?敢稟。傳曰,當於春展謁日,同爲展拜矣。
○李祖承,以禮曹言啓曰,太廟展謁取稟草記,傳曰,以旬前後擇日,永禧殿展謁,當於太廟展謁日爲之,景慕宮展拜,當於春展謁日,同爲展拜事,批下矣,卽令日官推擇,則今正月初八日爲吉,而太廟春享大祭相値,初九日拘忌,初十日吉,十一日、十二日、十三日、十四日、十五日,俱有拘忌,十六日、十七日俱吉云,以何日定行乎?敢稟。傳曰,以初八日爲之。
○金尙集,以禮曹言啓曰,每年親耕,歲首以稟事,曾已定式矣。來二月十三日先農祭親行及親耕等節,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攝儀。
○李祖承,以禮曹言啓曰,今此正朝陳賀,諸道所封箋文中,慶尙左水使柳孝源,以應封官,兼別軍職,故各爲封箋矣,一體看品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尙集,以禮曹言啓曰,製述文臣抄啓人中年滿五十一歲人員,專經文臣年滿四十一歲人員,竝依例減下後,別單書入而御覽官案,亦爲改修正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祖承,以禮曹言啓曰,傳曰,日食,天變之大者也。《詩》不云乎,十月之交,日有食之,亦孔之醜,薄蝕之災,何時非災,而況月正元日乎?三元之辰,卽發育庶物,導迎休祥之日也。然則靑臺之奏,胡爲乎今日?渺予小子臨御已一紀,政令則無一可稱,世道則有萬可憂,上無以悅豫天心,下無以懷保民生,以今之時,觀今之災,亦未足以稱災,凡所以召災之由,弭災之方,擬待壇享禮成,臨門博詢,責躬求言,亦未暇於應文,而在予恐懼修省之道,宜先剋責之義,今日減膳事,命下矣。減膳之限,止於今日,自明日依例復舊封進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李祖承,以吏曹言啓曰,今此永寧殿春享大祭亞獻官預差,前大司憲徐有慶塡差,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李祖承,以兵曹言啓曰,今正月初五日,仁政門百官朝參日次,而動駕相値,在前如此之時,多有退行之例,而法典內,當月十一日、二十一日、二十五日,皆是應行之日,以何日定行乎?敢稟。傳曰,以十一日爲之。
○李祖承,以兵曹言啓曰,武藝廳乙巳一年射藝都計劃單子判付內,賞格各營輪回擧行,旣有定式,今番技藝賞,左番則訓局擧行,右番則兵曹擧行,射賞軍器寺,依昨年例擧行事,判下矣。武藝廳技藝,右番居首姜世文,木二疋、布二疋,右番之次崔道興,木一疋、布一疋,賞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祖承,以兵曹言啓曰,依下敎,侍衛禁軍及壯勇衛、武藝別監、內吹等處,設粥以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祖承,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日食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祖承,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依武藝廳射藝都計劃啓下單子,技藝居首左番馬象箕,木綿二疋,布子二疋,之次宋德煥,木綿一疋,布子一疋,分等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祖承,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依下敎,挾輦軍、別技軍、兼內吹等處療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仁浩,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崔在修保放事,命下矣。崔在修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丙午正月初一日辰時,上御重熙堂。都承旨、左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金尙集,左承旨徐鼎修,記事官金孝建、李崑秀、尹行任,以次進伏。上曰,檢校直提學鄭民始、徐浩修,原任直提學徐有防、朴祐源,檢校直閣李秉模、徐龍輔、鄭東俊gg鄭東浚g入侍。賤臣承命出,與民始等進伏。上曰,右副承旨入侍。〈出榻敎〉賤臣承命出,與徐有成,偕入進伏。上命書傳敎曰,農者,民之常也,民依於農,何待勸爲?然而三元之日,十行之綸,歲未嘗闕焉,豈似文具云乎哉?槪所以敦實政也,重民食也。嗟,我八路良長吏,其或體予之意否?往歲穡事稍登,民力賴裕,而流亡者尙多未集,瘡痍者尙多未蘇,繼此有年,方祝於方寸之中,而降康之祥,其何敢長恃?然則人事之不可緩,尤明矣。臘雪驗三白之徵,犂雨屬千耦之期,庤乃錢鏄,薄言在野,此政其時,凡在牧民之列,俱兼田畯之職,其所以勸諭而興起之者,顧何待申告之脩耶?宵旰一念,玆布憧憧之意,須各悉心勸農,不以文具看事,下諭于八道監司兩都居留之臣。上曰,兼春秋一人及注書入侍。賤臣承命出,與金健修、金洛淳,偕入進伏。命書傳敎曰,日食,天變之大者也。《詩》不云乎,十月之交,日有食之,亦孔之醜,薄蝕之災,何時非災,而況月正元日乎?三元之辰,卽發育庶物,導迎休祥之日也。然則靑臺之奏,胡爲乎今日?渺予小子臨御已一紀,政令則無一可稱,世道則有萬可憂,上無以悅豫天心,下無以懷保民生,以今之時,觀今之災,亦未足以稱災,凡所以召災之由,弭災之方,擬待壇享禮成,臨門博詢,責躬求言,亦未暇於應文,而在予恐懼修省之道,宜先勉責之義,今日減膳。上命有成,讀公事訖。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丙午正月初一日未時,上御重熙堂。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金尙集,記事官金孝建、李崑秀、尹行任,以次進伏訖。上曰,右承旨使之入侍。賤臣承命出,與右承旨李祖承,追入進伏。上曰,元朝日蝕,災異之大者,蝕甚至於八分云,心誠悚惕矣。尙集等曰,當蝕而食,古人不以爲災,殿下以對越之誠,篤警省之念,特下溫綸反躬之敎,爰有元朝減膳之擧,甚盛擧也。上曰,日氣甚好,農家以元朝日日氣,占一年之豐歉云,然否?祖承曰,然矣。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2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尙集〈坐〉。行左承旨朴祐源〈坐〉。右承旨柳誼〈坐〉。左副承旨安聖彬〈坐直〉。右副承旨徐龍輔〈坐直〉。同副承旨李家煥〈坐〉。注書金孝建〈病〉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洛淳〈仕直〉李敬五〈仕〉。事變假注書李宗烈〈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午時未時,日暈兩珥,
○傳于金尙集曰,右承旨入侍。
○金尙集啓曰,社稷祈穀祭親祭,祭文當爲製進,藝文提學趙㻐,待明朝牌招,以爲製進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尙集啓曰,春帖子抄啓人中,時無職名人,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金尙集啓曰,春帖子製述人,旣已抄啓矣。弘文提學李命植,待明朝牌招,以爲出韻科次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家煥曰,右承旨入侍。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朴祐源、李亨元、安聖彬落點。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柳誼、徐龍輔落點。
○傳于金尙集曰,同副承旨入侍。
○傳于安聖彬曰,坐直承旨入侍。
○注書金孝建病,代以李敬五爲假注書。
○徐龍輔,以御筆碑役所言啓曰,依下敎,東、南兩廟豎碑日字,令日官推擇,則今月初三日辰時爲吉云,以此日時,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龍輔,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應敎韓光近,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徐龍輔,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校理趙濟魯,下番副修撰吳泰賢,俱以社稷祈穀大祭祭官,今日議政府肄儀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龍輔,以兵曹言啓曰,今正月初八日,大駕詣宗廟展謁,詣永禧殿展謁,詣景慕宮展拜時,以何營軍兵隨駕,何營軍兵留陣,而禁軍及馬步軍,幾番幾哨磨鍊乎?敢稟。傳曰,訓局步軍八哨,馬軍二哨,爲先後廂,禁軍三番隨駕,禁衛營留陣,可也。
○丙午正月初二日辰時,上御重熙堂。軍士房承旨入侍時,右承旨李祖承,假注書金洛淳,記事官李崑秀、尹行任,以次進伏訖。上曰,兵曹判書入侍。賤臣承命出,與徐有隣偕入進伏。命書傳敎曰,左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丙午正月初二日未時,上御誠正閣。右承旨、同副承旨入侍時,右承旨李亨元,同副承旨李家煥,記事官金孝建、金鳳顯、承膺祚,以次進伏訖。上曰,右副承旨與一提學,使之入侍。賤臣承命出,與右副承旨李祖承,一提學金鍾秀,追入進伏。上曰,昨日卿不入來,故殊以爲悵,欲見新年顔面,使之入侍矣。鍾秀曰,臣有老母,病勢危毒,故昨日問候,未克參班,不任罪悚矣。上曰,右副承旨、右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命書傳敎曰,連値齋日,次對初六日來會。又命書傳敎曰,未下直守令,不多日內辭朝,差使員上來守令,亦令一兩日內辭朝。上曰,今番都政,何如云耶?鍾秀曰,臣未諳政格,罕接人客,故未聞物議矣。上曰,疏通,何如?鍾秀曰,疏通則誠多矣。上曰,宋載經之罪,旣非干連惡逆,故特有中批之擧,至於金鍾正本事,猶未詳知,不可終身癈枳gg廢枳g,故亦爲除職矣。鍾秀曰,金鍾正則臣之至親,故嫌不可言矣。命退,諸臣以次出。
○丙午正月初二日申時,上御重熙堂。坐直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徐龍輔,假注書金洛淳,記事官李崑秀、尹行任,以次進伏訖。上曰,前吏曹判書,明日來待。命書榻敎曰,明日出宮門路,以賓陽門爲之。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3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尙集〈齋宿〉。行左承旨朴祐源〈齋宿〉。右承旨柳誼〈齋直〉。左副承旨安聖彬〈齋宿〉。右副承旨徐龍輔〈齋宿〉。同副承旨李家煥〈齋直〉。注書金孝建〈齋宿〉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洛淳〈齋直〉。事變假注書李宗烈〈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巳時,日暈。申時,日有左珥。
○上詣春塘臺。犒饋罷後,奎章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金尙集曰,左承旨入侍。
○以京畿監司啓本,寧陵正朝祭設行事,傳于金尙集曰,莫重陵享執事,有此中路稱病,差出假官之擧,雖未知病勢之何如,事極駭然,當該守令趙翼鉉拿處,今日則藏牌之限未過,待明朝捧傳旨。
○以開城留守啓本,老人正朝歲饌題給事,傳于金尙集曰,其中年過百歲三人,元歲饌外加給,以示朝家尊年之意。
○傳于柳誼曰,懸頉摠管許遞,與未差之代,明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
○傳于金尙集曰,政官待明朝牌招開政。
○傳于李家煥曰,留院公事入之。
○金尙集,以御筆碑役所言啓曰,東、南兩廟碑石,已爲豎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家煥,以御筆碑役所言啓曰,依下敎,東南兩廟堂郞以下,員役工匠等,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祐源,以承文院都提調意啓曰,日食已過,禮部回咨,依例撰出,正書安寶後,定禁軍騎撥,下送于灣府,使之傳給鳳城將處,以爲轉致北京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尙集,以吏曹言啓曰,卽接社稷署牒報,則以爲本署令金履運,身病甚重,不得肅謝,莫重親祭,本署官員,無以備員,卽速變通云。金履運,身病難進參,則親祭壇司,不可不備,今姑改差,口傳備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光德爲社稷令。
○柳誼,以司僕寺一二提調意啓曰,再明日動駕時,本寺正,當爲進輿差備,而正尹長烈,方有身病,不得進參,今姑改差,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差備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鄭萬始爲司僕正。
○丙午正月初三日辰時,上御春塘臺。犒饋入侍時,行都承旨金尙集,行左承旨朴祐源,右承旨柳誼,左副承旨安聖彬,右副承旨徐龍輔,同副承旨李家煥,記事官金孝建,假注書李敬五,記注官金健修,記事官金鳳顯,檢校直閣李秉模、徐鼎修,待敎李崑秀,檢校待敎尹行任,以次侍立。上具翼善冠、衮龍袍,乘輿出賓陽門,由明政門、靑陽門,詣春塘臺陞御座。敎曰,今値齋日,諸般行禮,竝除之事,分付,軍士房承旨柳誼,跪告行犒饋禮。上命宣傳官,分監犒饋。犒饋訖,命京畿監司、檢校直閣入侍。賤臣承命出,與徐有防、鄭東浚,偕入進伏。上曰,祈穀大祭親押,依昨年例爲之事,分付。仍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丙午正月初三日酉時,上御重熙堂。左承旨入侍時,行左承旨朴祐源,假注書金洛淳,記事官李崑秀,記注官金健修,以次進伏訖。命書傳敎曰,列朝御製御筆碑役監董堂上具善復、趙㻐、徐有隣、李柱國、徐有大,各大豹皮一令賜給,郞廳洪元燮、具膺陞敍,已陞敍者準職,草圖書書寫官閣臣鄭民始、徐龍輔、徐鼎修、朴祐源、鄭東浚,各鹿皮一令賜給,各朝御製、御筆模寫監董閣臣徐浩修、李崑秀,各虎皮一令賜給,模寫官主簿曺允亨,準職除授,閣屬官柳得恭、朴齊家、張世經、李興潤,相當職調用,寫字官安福臣、洪慶運加資,資窮人邊將除授,別看役鄭道弘、尹東瑀,邊將除授,看役牌將曺景休、丁仁希、文載奎、嚴思賢加資,已加資者,邊將除授,寫字官、畫員、計士、元役工匠等,分等施賞,守直官員下隷,亦依判下,施賞捧傳旨。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4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尙集〈齋宿〉。行左承旨朴祐源〈齋宿〉。右承旨柳誼〈齋宿〉。左副承旨安聖彬〈齋直〉。右副承旨徐龍輔〈齋宿〉。同副承旨李家煥〈齋直〉。注書金孝建〈齋宿〉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洛淳〈齋直〉。事變假注書李宗烈〈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安聖彬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安聖彬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家煥曰,右副承旨入侍。
○金尙集啓曰,吏曹判書金魯鎭,參判沈豐之,參議李集斗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李集斗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安聖彬曰,只推、更爲牌招。
○安聖彬,以吏批言啓曰,新除授軍資監判官李遠培呈狀內,矣身除拜時,與吏房承旨金尙集,有內外從應避之嫌,法不當仍冒云,除拜時,旣與吏房承旨相避,則揆以格例,自在當遞,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尙集,以吏批言啓曰,西原、瑞興,皆以大逆不道罪人胎生邑,去丁酉年降號矣。今年已準十年之限,西原縣陞爲淸州牧使,瑞興縣陞爲府使,而西原縣監李學源,瑞興縣監沈公猷,俱經州牧李學源陞爲淸州牧使,沈公猷陞爲瑞興府使,何如?傳曰,允。
○金尙集,以吏批言啓曰,侍從臣父年七十人,曾經承旨、參議年八十人,每於歲首,抄啓加資事,載在法典矣,侍從臣父年七十人,及曾經承旨、參議年八十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尙集,以吏批言啓曰,士族婦女年九十人,抄啓加資事,載在法典矣。士族婦女年九十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安聖彬曰,軍士房承旨入侍。
○有政。吏批,判書金魯鎭,參判沈豐之,參議李集斗,行左承旨朴祐源進。以趙弘鎭爲副應敎,鄭致淳爲修撰,成種仁爲副修撰,趙時俊爲右參贊,金光默爲兵曹參知,黃基玉爲敦寧主簿,許湜爲典籍,李命植爲分內醫提調,李勉兢爲中學敎授,李之聃爲自如察訪,前司諫元啓英年八十,曾經實職四品,依法典陞堂上,故通德郞李鎭輔,贈吏參例兼,故僉知李敬臣,贈吏議,以上義州府尹李祖源考祖考,故通德郞鄭道彬,贈戶參例兼,故宣傳官鄭錫夏贈戶議,故學生鄭道翰贈樂正,以上同知鄭建寅考祖考曾祖考。
○兵批,判書徐有隣進,參判李文源病,參議趙鼎鎭入直進,參知未差,右承旨柳誼進。以安川君烓、尹東晢爲都摠管,李潤集爲訓鍊僉正,崔甲慶爲威鳳別將,北道參軍單曺允彦,副司直單徐鼎修、李亨元、洪仁浩、李祖承、徐有成,副司果單李忠佐。
○傳于柳誼曰,左承旨入侍。
○柳誼,以備邊司言啓曰,明日動駕時,訓鍊大將當領率軍兵,依例扈駕,而大將具善復,身病添重,勢難進參云。在前如此之時,多有他大將兼察代行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御將代領。
○柳誼啓曰,因備邊司草記,明日動駕時,訓鍊大將,以御將代領事,命下矣。御營大將李柱國,卽爲牌招,聽傳敎,何如?傳曰,允。
○金尙集,以御筆碑役所言啓曰,東南兩廟碑役所員役以下工匠等賞格,依啓下單子,參考前例,分等磨鍊,別單書入,而米木布,令戶兵曹分半,已爲題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誼,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社稷祈穀祭親祭,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誼,以御營廳言啓曰,依東南兩廟碑役所別單判付,看役將校軍兵等姓名,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此外使役之校卒,一體應試,別單更爲修正以入,可也。
○柳誼,以禁衛營言啓曰,依碑役所別單判付,本營看役將校軍兵等小名,別單書入之之gg意g,敢啓。傳曰,依御廳草記批旨擧行,可也。
○柳誼,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依傳敎,東南兩廟碑役所看役將校軍兵等姓名,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依禁御兩營草記批旨擧行,可也。
○柳誼,以禁衛營言啓曰,依草記批旨,東南兩廟碑役時,本營軍兵中,以匠手使役之類小名,別單更爲修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誼,以御營廳言啓曰,東、南兩廟看役時bb將b校、軍兵姓名,別單書入草記判付內,此外使役之校卒,一體應試,別單更爲修整以入可也事,命下矣。依判付,本廳軍兵中,石手、車夫使役之類姓名,別單更爲修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誼,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正月初五日,社稷擧動時,斥候五處,將五員軍二十名依,兵四處,將四員軍十六名,依定式減半定送,而晝療飢夜饋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戶曹啓目,漕轉事目,依後錄毋敢違越之意,更加嚴飭,分付於各道道臣何如?判付啓。依允爲旀,漕轉事目之歲首頒降,雖是應行之常典,至於今年段作隊一款,特命置之,須於裝發轉運之時,凡係杜奸戢頑之方,另加惕念,以至瑣瑣不正名色,種種非理誅求,各該漕轉地方道臣,除尋常十分痛禁,如是申飭之後,一任守宰之襲謬承訛,復有如前犯科之弊,先自道伯,首被不職之罪,此意竝以措辭嚴飭行會爲良如敎。
○大司諫柳焵疏曰,伏以,臣學識疎淺,言辭鈍訥,旣不適於短長之用,又未明於是非之辨,偏蒙洪造,屢叨邇列,而曾蔑絲毫之仰裨,只切愧懼之私心矣。乃者薇垣除旨,忽下於病伏㱡㱡之中,臣且驚且惶,實不知措躬之所也。夫諫官之長,是何等重選也,上以衮職闕遺,下以時政得失,以至於懲僭而討亂,紏邪而正枉,孰非臺閣之責,而若乃論議之所出,風裁之可觀,尤有係於長官之能否,則今以如臣之庸愚無似者,苟加充擬,裒然爲諸僚之首,自知不稱,人謂斯何臣於見職,前後屢遭,而或在於外邑待罪之日,或在於鄕廬退伏之時,一未承膺,罪積逋慢,則今此新除之下,豈敢諉以宿趼,掦掦冒出,自取濫竿gg濫竽g之譏也哉?且臣猝有風頭之痛,挾感重發,內顴牽刺,半面浮高,晝夜叫苦,殆不自堪,時日之內,實無蠢動之望。日昨召牌,坐犯違傲,臣罪至此,曾無所逃,玆敢略控微懇,仰瀆崇聽。伏乞聖慈,俯察臣情病之難强,亟鐫臣所叨之職,仍治臣瀆擾之罪,以重官方,以安賤分焉。臣方乞免,豈宜贅及?而憂愛一念,寔出寸丹,敢此附陳焉。嗚呼,悠悠萬事,孰有大於節宣聖躬,輔導离明者乎?惟我殿下,以堯、舜精一之學,懋禹、湯勤孜之工,一誠不懈,萬機靡暇,臨履乾惕之德,臣固欽仰攅歎。而但神用多費於細務,聖念不遺於小事,一有司所行者,多貽九重之憂勤,其於頤養保嗇之道,不瑕有損,易貴自强,而嚮晦猶息,《書》戒無逸,而知艱乃逸,誠以當息而息,當逸而逸,乃所以不息而無逸也。顧今朝象泮渙,大小恬嬉,承佐贊襄,實無其人,使至尊獨勞於上,此固群下之罪,而殿下豈不念宗廟社稷之重,過勞聖躬,至於如此乎?伏願聖上,怡神於濩蠖之中,養心於淸燕之際,以簡制煩,擧大略小,使逸而日休之工,敬而日强之德,竝行而不悖,以爲太平萬世之基焉。猗,我東宮邸下睿質溫文,天資岐嶷,當今輔導之方,顧無過於以身爲敎,遇物則誨,而臣之淺見,抑有外於此者,臣謹稽保傅。傳曰,保者保其身體,傅者傅其德義,蓋沖幼之時,充養尤難,故古人輔益之道,必以保體,爲傅德之先者也。今夫一飮食之適於飢飽,一起居之合於節度,卽所以爲保體,而其薰陶德性,開發識慮之術,亦未嘗不在其中,此所以宋之筵臣,必欲使講官,與聞於飮食起居者也。況今天氣方沍,調養旣難,美疹時行,愼攝尤急,寢饍衣服之際,必愼其節,俾無或過不及之慮,其毖沖質,迓天和之道,最爲先務矣。伏望益留聖念焉。嗚呼,此何等時也,變怪百出,亂逆層生,難言之憂,非常之變,常若有朝夕竊發之慮。其亦岌岌乎殆哉。昨秋逆變,實天地剖判後所未有者,至今追思,尙不覺骨靑而膽掉,是宜上下大小,崩心痛骨,大加懲治,而半日撤鞫,誅止其身,盤覈不及於親黨,殄戮不加於孥産,略略治了,草草勘過。噫嘻,殿下於此,尙復用鎭安之道乎?夫鎭安二字,若施於情跡可原,滌勵向義之類,則固爲聖王之大度,而今乃慮其蔓延,而用之於如此大變之後,王綱由是而益懈,主威由是而不立,其所以鎭安,適足以釀禍而召亂也。嗚呼,鄭妻之移置近甸,而揆、衡之妖獄繼起,榮、德之不施顯戮,而仁、京之凶謀乃肆,隄防少弛,釁孽必作,旣往之驗,斷可見矣。昨年治逆,旣如是雍容暇豫,故曾未周歲,瑮、福之之變復起,徒黨寔繁窩窟未破,而其所究竟,不成鞫體,漏網自在,餘憂益深,不知何樣事變,更發於何時,豈不大可寒心哉?矧彼逆魁元惡,自海移陸,防守不嚴,脈絡交通,凶孽之徒,隱然憑恃,訛誤之俗,潛相煽動,此際凶疏闖發,設計叵測,而上以爲不忍聞,下以爲不敢言,含糊不秘諱,莫之誰何?此又何等變怪也。嗚呼,亂逆之變,無歲不有,而懲討之典,有名無實,臺閣之故紙徒積,而宗國之隱憂潛滋,天網不振,大義益晦,將至國不國人不人,是豈可一向玩愒,不思所以廓淸哉?伏願聖明,克體剛克之訓,特軫果斷之道,三司諸啓,一竝允從,嚴加窮治,咸置典刑,使天討肆行,而世道永靖焉。答曰,省疏具悉所陳,悉諭諸批,尾陳事,當留意,爾其勿辭察職。
○掌令朴長卨疏曰,伏以,歲籥載新,陽德方亨,王政屬履端之會,休運啓泰來之機,上辛祈穀,將擧壇享之禮,元朝頒綸,誕示重農之意,環東土大小臣民,孰不鼓舞於維新之化也哉?惟我殿下,握三元之軌躅,運六氣之經綸,求治制政,懋合天心,化民育物,恪承天休,粵自臨御以後,式至于今,寅恭對越,靡或少間,是宜天心悅豫于上,天休孚應於下,而近年以來,祥少災多,乃者薄蝕之異,輒出於月正元日。噫,以曆家推步之法言之,則日之蝕,每在於月之朔者,以其日月之行,有此疾徐之或差,致有相會而相薄。爲其災也,尙云孔酷,矧玆適會於三元之朝乎?臣職忝掌憲,奔走捄食,退伏見聖敎下者,責躬之旨,丁寧懇惻,至有今日減饍之擧,其所以恐懼修省之意,有足以孚格天心,反災爲祥也。嗚呼,新年是丙午,元日亦丙午,則干支旣屬文明之序,而又孚剛健之德也。此日而食,復圓於是午之正,則邪沴之氣,終不能勝其文明剛健之德,而回災爲祥之幾,從可占矣。然則天之所以示警於是年之是日,更新於是日之是時者,必有以導殿下於文明剛健之域,使之闡鴻化而啓庬運也,寧不休哉?臣以管窺之見,敢控螢爝之言,謹條上弭災之策,惟聖明,不以人微而廢其言。噫,天下之事,千頭萬緖,人主必欲一一就其事理會,則雖竭精費神,無益於制治致祥之道矣。必以大綱領急先務,洗心從事,着實用力然後,可以出治道而弭天災矣。所謂大綱領者有二,曰勤聖學以立治本,委賢bb相b以責治效。所謂急先務者有六,曰法祖宗以定治規,貽燕謨以固邦本,嚴懲討以靖世變,久任官以bb考b庶績,敦學校以正士習,用人才以廣賢路,凡此八條,雖是陳腐之談,苟求其要,亦是補於今日捄災之萬一也。何謂其勤聖學也?臣嘗聞朱子之言曰,不世之大功易立,而至微之本心難保,蓋天理人欲,不容竝言,善惡之動,其幾甚微,苟無克治之學,誠正之工,開發其文明之德,確守乎剛健之志,則非僻之念,生於心而害於政,其流之弊,至於召天災也,故箕疇所以著歲月日四五紀於五皇極之上,總之以休徵咎徵之各以類應之者,其意深哉。一篇之中,雖不言學之一字,會極歸極之工,莫非勤聖學之方也。夫宮庭屋漏之地,燕閑獨處之時,收斂精神,凝聚德性,虛明整齊,對越上帝,此亦學也。廣廈細氊之上,引接臣隣之際,討論治道,延訪人材,詢咨民瘼,進退賢愚,此亦學也。一日之間,萬機之來,酬酢不失其宜,部決皆當其理者,此亦學也。殿下卽位以來,慨然有志於此學,復奎閣之古制,選瀛館之學士,又抄啓年少文學之士,穆穆布列,濟濟相讓,頻御法殿,從容晉接,陳說訏謨,商確古今,六經諸子之微辭奧旨,間或垂質於諸臣,例皆超出人意之表,聖學之高明,固已卓冠百王,而臣竊覵近日經筵之視,一月之內,不過一數日而止,亦或廢却而不行,雖於侍講之間,隨例進講三四板文字,而下之敷陳,上之酬答,不過儀文而已。至於課試,亦不過駢儷聲韻之文,而從尙浮華,無眞知實踐之工,臣恐殿下典學之心,不能剛健於終始而然也。伏願殿下,要以之專一悠久,不至於二三間斷,文明其德,如日之初出,剛健其志,如日之正中,導迎陽長之氣,以立維新之治焉。何謂其委賢相也?帝堯勅天之歌曰,股肱嘉哉,元首起哉,庶事熙哉,是以君雖聖,不可以獨治,必待宰相之得人然後,始能相須而有成。然則國之有三公,猶天之有三光,而宰相之職,理陰陽而順四時,代天工而總百揆,則其任也,亶出於共貞之義也。今也鼎席之不備,已過一年,金甌之卜,尙且靳持,臣竊伏惟念側席之聖念,必有揆度于宵旰,而方今朝象潰裂,世變層生,亂逆無嚴討之期,人心無鎭安之策,民憂國計,溢目艱虞,比如中流遇風波無維楫,而矧玆新正之天變安知不由於下無理陰陽之人而然也哉?伏願殿下,思君相相須之義,念今日叢脞之弊,亟擧枚卜之禮,爰備台鉉之位,誠而用之,委而任之,依天章閣故事,數引內殿,詢以當世之事,間賜筆札,俾陳其所欲爲者而施行之。又使日坐政事堂,六卿以下,各以公事,來聽指揮,人才之邪正,吏治之得失,民生之休戚,軍政之修攘,財力之耗饒,莫不責之成,而要其效,則紀綱成於上,號令出於一,治道著於下,而休祥應於上矣,此乃爲治之大綱。而其曰,法祖宗以定治規者何也?宋臣范祖禹,嘗進講于哲宗也,有曰畏天愛民,稽法祖宗,必以仁宗故事爲實。噫,畏天愛民,最是人君之第一治規,則惟我列聖朝良法美制,孰非殿下之可法可師者,而殿下之薰染於耳目,親炙於起居者,惟是先大王五紀之功化也。是以殿下之制治做政,益篤繼志之念,提綱挈維,冞勤述事之功,憲章弛張之道,而刑賞則期於公平,紹武懷保之政,而困窮則推其字惠,政平訟理,民和氣和,足可以日臻天休,而反致今日之災者,殿下今日之政,安於小成,狃於因循,剛健之德,有所未盡而然也。於休盛哉。先大王畏天愛民之道,惟在於一極字,敷錫之間,文明其化,克配上帝,剛健其德,以紹天功,以爲垂裕哉gg我g殿下,佑啓我殿下。伏願殿下,近法先大王建極之政,致朝紳之寅協,而無使服心受痛,囿萬姓於協和,而必使天心悅豫,則其於弭天災而定治規,豈不休哉?其曰,貽燕謨以固邦本者,何也?臣竊嘗以御製貽燕錄所載者觀之,猗我殿下,爲春宮邸下,深謀遠慮,非但目前之身敎而已,孰不爲殿下莊誦欽歎,爲邸下顒祝祈忭也哉?於乎我邸下冊禮之年,卽先大王御極之年也,開筵之歲月日,亦肅廟朝開筵之歲月日也。興感於誕彌之令節,繼開乎始講之胄筵,殿下貽燕之謨,亦盡體先之道,而列聖朝艱大之業,有是投焉,億兆民愛戴之願,莫之禦焉,此實宗社無疆之休,臣民艱遇之慶也。顧今龍姿岐嶷,若干之尺漸長,睿智聰明,蒙養之方政急,殿下身敎之方,固不待宮僚之左右敎誘,而古人有言曰,左右正則國本正,國本正則太平之基業著矣。然則山林之旌招,講官之設置者,其責不亦重,而其選豈其輕哉?固當勤其禮而招之也,亦宜揀其賢而授之也。噫,彼金斗默,以劇逆夏、恭之至親,尙在抄選之列,未施削逸之典,凡有血氣之倫,莫不明張沫飮,羞與共戴,則以彼名以山林之士者,孰肯于于然與之同列也哉?噫,彼待以興之士,以此願從遊之心,幸値開筵之日,必多延頸之嘉,而虛縻輔導之職,終負橫經之願,此豈非盛際之欠典,群情之缺望也哉?伏願殿下,更加留神,亟允斗默削逸之請,俾淸講筵之列,今當歲首鼎新之會,亟下十行招來之諭,使之昵侍左右,頻開春筵,薰蒸透澈,俾德性漸開,優游涵泳,使智慮漸開,他日聖功之美,發軔于玆,而周家重光之盛,不獨專美於古矣。伏願殿下,以貽燕之道,迓續天休焉。其曰嚴懲討以靖世變者,何也?噫嘻,從古亂逆,何代無之,而豈有如丙丁以來諸逆之千妖萬怪,群賊之至凶且憯,接足而起,換頭而生者乎?殿下每於治逆之際,非不用嚴討之政,而惟以鎭安二字,輒施寬典,以致凶邪之徒,孽芽其間,亂逆之比歲層出者,非肘腋肺腑,則乃故家世族也。凶如鄭妻而宥還郊坰,凶如龜柱而移置善地,榮、德之罪固難赦,而尙未施孥籍之典,其他負犯之窮凶極惡,一未施當戮之典,甚至於亘古今所未有之劇逆大憝,終未究覈,徑施肆市之律,而尙靳适、雲之舊例,致使恭賊,復出於一室之內,而應施之律,亦且未施,而又有賊傔妻擊錚逞怨之擧,凡係此賊之親屬徒黨,雖九族而夷其種,百口而梟其首,永絶禍根之潛滋,少洩輿憤之萬一,而上下忨愒,苟度時月,已經三載,而況於昨夏令甲以後,擧一世含口結舌,諉以犯禁之科,莫效臣死之義,至若闖呈凶疏,指意叵測,置之勿問之地,國是靡定,人心滋惑,昨春之瑮、福、洋、衡、采諸賊,又是仁、京之急變,而傳襲夏賊之凶肚,而治獄太寬,乍治旋止,竝與徒黨應施之律,而竟作紙上之空言,又若煥九,自是德姪億弟,而一串於貞采之逆節,與謀於榮、德之凶計,則榮、德旣斃之後,究覈一路,只在於煥九一身,而拘囚捕廳,終不一問,今乃夬依臺啓,仍命島配,至使有司之擧行,置之勿施之科,李魯春亦一得孚之蒿矢,而傳襲劇賊之口氣者也,嚴訊情節,究覈指使者,此固王法之所當爲也,而始繫南間,旣稽設鞫之擧,旋令保授閱歷一朞,終又安置於絶島,揆以國法,寧不寒心?就以目今推鞫論之,臣旣未參於訊庭,雖未知端緖之何居,而其煽亂搆禍之凶,又安知非接跡於前後逆也哉?遂致陰厲之氣,上于天和,有此今日災也。頃於龜賊之移置也,冬雷之變,適當其時,而皇天示警,捷於影響,今於九、春之酌處,又有此元日薄蝕之變,前後之災,若合符節,古人所謂災不虛生者,儘非虛語矣。唯願更加三思,臺啓中諸賊之當斷者,亟施應行之典,還寢煥九、魯春島配安置之命,一竝設鞫嚴治,以答今日之天譴焉,何謂其久任官以考庶績也?今之任官,異古之任官,各司文蔭武之臣,初無奉職之心,但以便文自營,待窠超陞,以爲自得之計,至於卿宰之授官也,亦皆抽東補西,朝拜夕遷,雖以周召伊傅之賢且才,若今日授司徒,明日授司冠,則必不能明練事務,成就實績,況下此數等,而非賢且才者乎?又若銓曹之官,尤是逆旅之過客,朝除銓職,夕拜承宣,一有不時開政,則未審人器之相當,只憑資給之高下,執事始議,率皆苟充,如此而安得望庶官之各得其職,庶事之各就其緖乎?臺諫之數遞,亦爲難捄之痼弊也。夫士之通籍淸朝,廁名臺閣者,非徒爲榮其身,將有以持裁風采,淬勵言論,上可以輔導吾君,下可以憚壓一世者,乃所謂臺閣之臣,而今也則士趨不正,躁竸成俗,及其通顯之後,反作厭避之科,上以衮闕,下以官師,擔却分外,或有無故而違牌,或有不病而呈告,遞命纔下,除旨旋降,避事之跡,益露而不知爲嫌,圖免之計,益巧而罔知爲恥,徒使聖上,獨勞於上,而不得聞一人之蹇諤,間或有事在目前,略加推警之言,則遂成嫌隙,鬧端紛起,若有指陳時弊,欲效一得之見者,擧皆嗤點,謂以不緊,朝著之不靖,言路之不廣,莫不職此之由,寧不寒心哉?伏願殿下,溯前古設官之意,思今日捄弊之道,天官臺閣之職,尤宜愼簡而專任,以重銓衡之權,以開來諫之路,外而方伯、守令之有其職者,亦宜嚴其箇滿,公其殿最,不循其文,必核其實,則代天理物,治道盻蠁gg肸蠁g,感應之速,天休日臻矣,何謂其敦學核gg學校g以正士習也?夫賢館之養士,將以敎之有素,需用於國者也。挽近以來,人心不古,士風漸漓,出入於其間者,奔走蹺蹊,互相爭竸,試以今番陞試觀之,爲其師長者,稍加嚴飭,禁其紛亂,則其爲士者,反懷怨詈之心,至作駭悖之擧,其流之弊,馴致於仕路之躁進,位著之波蕩,以如此之士,他日立身爲公爲卿也,未知國家將何恃而爲治乎?原其本而言之,則主試之臣,亦難免其責,若能一心公正,專事勸課,只以才藝之精粗,第其高下,不以私意之偏係,別其取捨,則可以憚服人心,激勵士風,而自好守靜者,終歸遺珠,鑽穴媒進者,皆得濫竽,徒長爭競之心,以開痼弊之路,是豈可專責於士習之不靖耶?內而陞庠旣如此,故外而都試復若此,京外士習,莫可收拾,識者之寒心,亦已久矣。法久則弊必至之勢,而更張之道,政在今日。伏願殿下,愼簡文學之有藻鑑者,畀以師儒之任,鎭定浮薄,陶成敦朴,若不能振刷董飭,丕變士習,一或有如前之弊,則犯與不禁,斷以同罪,殿下亦於淸燕之暇,使師儒之臣,率賢館之儒生,引入法殿,不但專事講製而已,使之講論義理,以考所詣之精,旁及治道,以察經論之奧,果是賢且才也,則授之官而責其能,士習漸變,人各知方,國有得賢之盛,而士有藹吉之譽矣。惟殿下念哉。何謂其用人才以廣賢路也?噫,古之用人,其路甚廣,今之用人,其路太狹,以堂堂千乘之國,素稱賢材之府庫也,列聖朝培養之風,猶有存者,而分門割戶,彼此殊塗,較地量閥,高下異級,又有中表庶孽之名,限以海西、關北之地,雖有懷奇抱異之才,苟是跡踦而族寒,則終必枳於地卼於時,不得展布其才,需用於世,而所取者,只是京華暄赫之族,是豈淸朝得賢共理之道,而亦足以感傷和氣,召致災沴之一端也?惟我殿下,深軫此弊,每當都政,屢飭疏滯,博詢廟堂,許以通擬,甚盛德也。伏願殿下,毋替今日之心,克盡導和之方,惟其才賢,則不問家閥之如何,不次用之,以廣來賢之路也。惟玆八條之說,雖不足有槪於淵衷,而其在端本出治,轉災爲祥之道,亦無過於此,而其要則不外於文明剛健而已。惟殿下懋哉懋哉。省疏具悉。所陳諸條,言皆切實,予庸嘉之,爾其勿辭察職
○司諫李思祚疏曰,伏以,臣之玷汚臺端,積有年所,未嘗出言論事,少效一日之責,自丙丁以來,亂逆層生,變怪相續,而臣之前後閱歷者,發啓也疏籲也伏閤也。至於故紙之謄傳,殆不可以指摟也。旣不能碎首天陛,以效臣死之義,又不得瀝血叫閽少洩共戴之憤,有臣如此,生不如死,至若今夏,謬妄乖錯之失,到今追惟,惶恧無地,伊時忽伏奉亞諫特除之旨,繼以有大臣三司入侍之命,筵席洞諭,諄複懇惻,臣雖頑如木石,迷若豚魚,豈不曉聖意之攸存,而泯默而退,衷情鬱結,翌朝求對,敢隨諸僚之後,半日閣外,擧措顚錯,及夫嚴敎特下,至問求對之由,惶怯之際,遽有長僚之對,猝急之間,未暴自己之見,劻勷窘遁,竟陷事君不實之科,究厥所爲,萬殞猶輕,雖欲對人而無面可顯,直欲鑽地而無辭自解,且臣之迷執,事關劇逆,則雖十啓列論,義在沬血,未爲煩複,而四啓合一,終損臺體,其中數啓,卽臣自發,則自發自改,判爲兩截,屢犯違傲,竟未隨參,伊日情踪,已分自劃,而事在目下,義急懲討,本情未徹於求對,矩疏屢格於喉院,儒臣請削之箚,果出於連日相持之餘,臣誠受以爲罪,竄戮猶甘,而聖恩天大,罰止薄罷,臣杜門自訟,歷月靡措。向者諫臣之疏,又論攔入之駭妄,仍斥臺風之壞損,不請承宣,直詣求對,已犯顚倒之失,罪歸下吏,不敢自引。又據冒沒之嫌,則言言箚着,節節誠當,臣方愧服悚蹙,益無所容,不意薇垣除旨,遽下於縮伏俟勘之中,臣承命若驚,惝怳感激,豈不欲一謝恩命,粗伸義分,而念臣罪犯,有非一時做錯之比,則自今言地,便成鐵限,召牌儼臨,進身無路,略控文字,仰瀆崇嚴。伏乞聖慈,諒臣難冒之義,亟許鐫削,以謝人言,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方丐免,豈容贅陳?而然臣自來罪戾,惟在於欲言而未敢盡言,當討而未能聲討,今又徒事嚴畏,一向含默,則臣罪至此,益無所逃。噫嘻痛矣。遭極逆今古所無之變,而殄滅尙遲,痛凶疏跳踉叵測之計,而鞫覈無路,一日二日,緘結成習,前逆後逆,誅討不行,義理湮晦,倫常斁絶,擧國臣民,將入於爲禽爲獸之域,思之及此,寧不心寒而氣塞哉?伏惟我殿下炳幾之聖,明於日月,苟不能廓揮乾剛,洞諭中外,亟允群下疏啓之請,則涵貸鎭安之盛德至仁,適爲凶孽滋蔓之階,竟無龍蛇馴化之望矣。噫,君讎未討,朝無敢言之士,邦禁不解,人懷自阻之心,誰謂聖明之世,有此否隔之象耶?王法之應行殄滅者,亟施嚴覈者,一循公憤,以洩神人之痛,卽臣沬血之祝也。嗚呼,亂賊愈熾,天網愈恢,馴致至於賊傔之妻,肆然犯蹕,敢生呼冤之計,古今天下,寧有是理?此必有慫慂指使而然,亟加窮覈,俾絶凶徒覬覦之路焉。雖以今番煥九、魯春事言之,註釋凶言,逆節彰著,陰護賊黨,一疏翻覆,論其負犯,合施當律,而酌配之命,安置之典,只爲草草收殺之擧,永絶一一究覈之路,處分每失於太寬,凶孽益肆於潛滋,隄防之不嚴,世道之漸壞,誠不知稅駕之所,臣言至此,竊不勝痛恨憂慨之至。伏願竝加三思,亟收成命,使王章伸而禍源杜焉。省疏具悉所陳,悉諭諸批,尾陳事,當留意,爾其勿辭察職。
○丙午正月初四日辰時,上御重熙堂。軍士房承旨入侍時,右承旨柳誼,假注書金洛淳,記注官承膺祚、金健修,以次進伏訖。命書傳敎曰,明日動駕,卽爲民祈豐,爲民之擧,京外何異?出宮時到鍾街,召見貢市人詢瘼,貢市堂上率貢市人來待。又命書傳敎曰,每歲歲初政命,蓋爲是也。侍從臣父年七十人加資,士夫女年九十人封爵,皆令今日政下批。bb又b命書傳敎曰,明日鍾街,旣命駐駕,禁衛營留陣,移陣於景福宮前路事,分付。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午正月初四日辰時,上御重熙堂。右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徐龍輔,記事官金孝建、李崑秀、尹行任,以次進伏訖。上曰,留待差使員、守令,竝令卽日下去之意,分付。賤臣承命出傳。命書榻敎曰,明日出宮門路,以貳極門爲之。上曰,提調使之入侍。賤臣承命出,與藥房提調徐有隣,偕入進伏。有隣曰,日候不調,聖體,若何?上曰,別無所損,而寒事尙劇,明日動駕,軍兵之勞苦,深爲矜悶矣。有隣曰,然矣。命退,諸臣以此gg次g退出。
○丙午正月初四日午時,上御重熙堂。左承旨入侍時,行左承旨朴祐源,假注書金洛淳,記事官李崑秀、尹行任,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發遣史官,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又命書傳敎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二匹立之。上命賤臣曰,馳往景慕宮,摘奸以來。命召金鳳顯,敎曰,馳行社稷,摘奸以來。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5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尙集〈隨駕直〉。行左承旨朴祐源〈隨駕宿〉。右承旨柳誼〈隨駕宿〉。左副承旨安聖彬〈隨駕直〉。右副承旨徐龍輔〈隨駕宿〉。同副承旨李家煥〈隨駕宿〉。注書金孝建〈隨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洛淳〈隨駕宿〉。事變假注書李宗烈〈守宮直〉。
○上在社稷。停常參、經筵。
○大駕詣社稷,入齋室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奎章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省牲省器後,奎章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安聖彬,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上番弼善金熙朝入直矣。差祭出去,輔德金峙默問安官進去,兼輔德徐鼎修閣臣隨駕,兼弼善李敬一,兼文學鄭萬始差祭,文學鄭大容在外,上番他無推移之員,不得已下番姑陞入直之意,敢啓。傳曰,允。
○金尙集,以備邊司言啓曰,貢市人詢瘼諸條,當日內草記稟處事,命下矣。卽見貢市人等所納情願,則兵曹祭享軍契貢人以爲,元進排外,別進排倍蓰,而及其受價,則十居四五,壬寅以後,減削未下,恰爲六千餘金,別進排未受軍價,依他軍契例,特賜變通云云。壬寅變通時,七百兩移送內局之,代以別役之價,稱此數充給,則在渠別無可稱之冤,至於別進排役價六千餘兩未受之說,年前因渠所訴,參量別下,則今又變幻實狀,全事欺罔,希覬僥倖,敢生疊受之計者,尤極痛駭,令攸司嚴治,以懲奸習。長興庫貢人以爲,紙品特降,而近來紙物踊貴,降品紙價,不下於一兩三錢,而所受貢價,僅爲八錢,落本頗多,楮注紙一年加用數,作元貢,從貴上下云云。貢物有元別之異,價本有貴賤之殊,而乃藉一時加用,反請元貢之增設,敢引無弊元貢,欲受從貴之厚價,充壑旣難,防竇宜審,況其紙品之降,實係曠絶之惠,則輒此煩訴,誠極痛駭,當該首貢人,令攸司從重科治。尙衣院常獤皮契貢人以爲,進上獤皮六十八令價,五升布八同一疋,四升布六同十四疋,例自咸鏡道上送本院,出給矣等處,擇貿邊邑,精備進排,甲申改詳定時,獤皮進上貢物,姑爲權減,而上來之布,則自惠廳捧留,內入獤皮,則以戶曹所在胡獤皮取用矣。十餘年來,戶曹無胡獤皮遺在,故以別貿條常獤皮六十八令,折價錢三百九十四兩零,自戶曹三分磨鍊上下,矣等進排本院,故其所落本,極其浩多,依前以北關上送之布,還爲上下,俾爲保存云云。本契自是小貢,落本亦不大段,而貢價之錢布間磨鍊,不無些少利害,故乃有此呼訴之擧,令戶、惠廳,參考前例,商確稟處。連黃毛契貢人以爲,內入小筆三四柄,每年進上矣。近年以來,年年五六千柄,本曹郞廳,親審造束,連爲進上,一柄之價,至於四五錢,而戶曹定式,不過二錢分數,其間落本太多,昨年四月分,內入小筆,添毛造束,理當添價,故移文戶曹,則戶曹連爲防報。且矣等貢物,先進排後受價之致,出債進排,月利夥然,此後則御用小筆,添給價本,先受價事定式,而乃若不然,則自戶曹,定計士造束云云。黃毛踊貴,貢價些略,餘剩不多,稱冤無怪,而以今經費,流來貢價,決難添給,至於加用之計數,卽下貢價之先期量給,在官無害,於渠有裨,分付地部,使之從長區處。狗皮契貢人以爲,矣等進排水獺皮,只産於東海沿邑,而捉水獺爲業者,輒爲來賣於貢人矣。近來松都燕商輩,豫給其價,潛作都庫,以爲潛商之資,此後則燕商中潛商居首者,拿致嚴刑。且沿海邑獵夫等處,出給公文,俾杜私獵私賣之弊云云。水獺皮之潛賣,法意本自至嚴,而近因邊禁之解弛,以致潛越之狼藉,此非但爲契人之失業,亦有關於國網之不嚴,更以此意,嚴關灣府,一遵法典,復申令甲,至於獵夫處出給公文,係是無前之事,不可創開置之。紫門軍契貢人以爲,矣等只受兵曹木三十同,專當大內修繕之役,而每每落本,別役則策立軍丁,每名二錢五分,兵曹上下,每名一錢三分,以此之故,負債殆至累萬金,連蒙從長變通之下敎,而迄未蒙變通之澤,且當昨年大內浩大之役,又負四千餘兩,而終未蒙變通之典云云,別役作貢,已爲停當,而擧行節目,姑未成出,則不少等待,徑先呼籲,雖涉痛駭,而已始之事,不可遷就,卽令騎曹,從長磨鍊,趁速區劃,俾無更訴之弊。鴨島契貢人以爲,矣等貢物,本自繕工監,刈取鴨島所産正草薍,每年給付,矣等諸處進排,而戶曹則編結價,從實上下,至於逢授外,加進排草物,則一未受價,一依他貢例上下云云。逢授外加進排草物之願爲受價,匪今斯今,而終未準請者,蓋出於編結價之稍厚,足可爲加進排之推移,而其所呼冤,愈往愈摯者,似或有別般可冤之端而然,令地部細加査究,從長稟處。司圃署外圃貢人以爲,本署劃給田畓三十餘結,以爲各殿各宮各樣菜蔬供上矣。乙未以來,門外負郭田五結六十四卜陳廢,終未蒙給代云云。位田陳廢,縱或稱冤,代土覓給,猝難輕議置之。十二床廛市民以爲,弓帒筒箇,若一番作貢,則床廛物種四十餘件,盡爲失利渙散之境,勢所必至云云。弓帒筒箇作貢事,關問各道監兵營,其所論報,便否不齊,作貢一款,姑未擧論,則先事而過慮,臆料而仰籲,極涉猥屑,退而安業之意,嚴飭分付。內長木廛市民以爲,自上年以後,都庫進排之國用木物,使渠廛進排,浮費太多,而折價上下,落本夥然,替當無前之役,又多落本,國用木物,依前使都庫進排,而若或不然,則準折上下云云。昨年所用木物,未知進排元數之爲幾何,受價落本之爲幾何,內外都庫之自來所進排者,緣何替當,而果如渠等所訴,似不無稱冤之端。凡干木物,皆有準折隨用給價,事理當然,今此呼籲,或創無前之例而然乎?令地部商量便否,更爲稟處。煙草廛市民以爲,京居李哥兩班,外方折南草,廣貿入京,仍爲亂賣,富民李德新,年復年來廣貿外方折草,藏置亂賣,各別痛禁云云。亂廛之禁,自來申嚴,則李哥之怙勢榷利,德新之挾富肆慾,俱貽廛民失業之弊,其在遵令懲他之道,不可仍置,分付京兆,嚴加査實,以爲照法勘處之地,以此微細之事,致煩天聽,極爲濫猥,當該狀頭,亦令從重科治。帽子廛市民以爲,年前特蒙無稅帽子劃給之天恩,而實無辦價貿出之道,敢以變通區處之意,上言于昨秋行幸之時,伏蒙矯弊稟處之下敎,而迄未蒙處分云云。前後呼訴,不啻屢次,而許多公貨,覓給無路,則的知其難成之事,而復有此煩籲之擧,揆以民習,極涉痛駭,情願置之,令攸司從重科治。苧布廛、鞋廛、馬廛市民等以爲,亂賣熾盛,本廛失業,痛加禁斷云云。各廛亂賣,自有法禁,都民生理,在所當恤,分付京兆,一從所訴,嚴加禁斷,俾無如前失業之弊,何如?傳曰,兵曹祭享軍契貢弊事,別役之價,旣云充給,則所訴雖涉猥越,七百兩移送內局之代,果已準數充給乎?此則兵判抄出,登對時稟處,長興庫貢弊事,日前筵席,已以此事有言端,而因戶判之惹生別議,未免中止,元貢之增役,雖非輕議,別貿價本之從貴上下,在所不已,此一款,明日次對,當更詢處之。尙衣院常獤皮貢弊事,度支近無胡獤遺在,此已無麪之不托,況北關上送價布,空置惠廳,名實亦不相副,明日次對,令該堂指一稟處,連黃毛契貢弊事,已料渠輩之稱冤,本貢價之先進排後受價,亦已聞知,而年年元定數外進排,其數極其夥然,且其製樣,比前差大,則不可無從長闊狹,此後加用之數,先期給價果無妨,而若無劃一定式,畢竟爲弊,至於將無同,每朔御用筆,毋論大中小筆,元定式外加用數爻,一依啓辭紙草紙例,該房承旨監擇捧入,月終都錄啓下,拘gg狗g皮契貢弊事,年前申飭,不啻截嚴,若有紀綱,豈或如是?冒犯禁物之潛越,此諸違越受敎,猶屬第二件事,若不痛加禁斷,奸竇無以永防,此回啓,太沒意味,明日次對,更爲稟處,紫門軍契貢弊事,戶曹諉之兵曹,兵曹諉之戶曹,迄今經歲,尙不決給,朝廷擧措,無異街童之迷藏,寧不駭然?當該戶兵曹堂上,從重推考,指一決處,今日內,令該曹草記。鴨島契貢弊事,依草記,先令地部査究,仍令該監提調,明日次對稟處。司圃署外圃貢弊事,從後更畜無妨,依施。床廛市弊事,姑無作貢之事,則口訴極爲猥越,置之。內長木廛市弊事,依施。煙草廛市弊事,富戶之賭販,固甚痛惡,兩班之搉利,尤極無狀,竝令刑曹,嚴査痛治後草記。帽子廛市弊事,可謂秦之求無已,更思好道理,如有容措之方,從後稟處。外此苧布廛等三市弊,豈以亂廛爲定設置,京兆尙不保存禁戢,致有此呼訴之擧,今日以前,姑置勿問之科,自明日另加痛禁,如或如前泛忽,當該堂上,難免重勘,亦當以時發遣宣傳官,廉探勤慢,別施賞罰,竝以此意,嚴飭分付。貢市人陳瘼,間有猥屑之言,亦無大關後弊者,駐輦詢瘼,出於軫恤渠輩之意,何必一一摘發科罪?今番則竝姑分揀,可也。
○安聖彬,以兵曹言啓曰,紫門監軍契貢弊事,備局覆啓判下內,紫門軍契貢弊事,戶曹諉之兵曹,兵曹諉之戶曹,迄今經歲,尙不決給,朝廷擧措,無異街童之微藏,寧不駭然?當該戶兵曹堂上,從重推考,指一決處,今日內令該曹草記事,命下矣。紫門監軍契別役價,以每年木三十同,已於月前磨鍊,添貢節目,則往復戶曹,追後成給計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丙午正月初五日辰時,上詣社稷,親行祈穀祭入侍時,行都承旨金尙集,行左承旨朴祐源,右承旨柳誼,左副承旨安聖彬,右副承旨徐龍輔,同副承旨李家煥,記事官金孝建,假注書金洛淳,記注官金健修,記事官金鳳顯,閣臣吳載純、李秉模、徐鼎修、李崑秀、尹行任隨駕。上具遠遊冠、絳紗袍,乘輿由貳極門出宮,至仁政門外降輿乘輦,執圭由敦化門出,侍臣百官,皆以朝服上馬隨駕。仍命書傳敎曰,侍衛軍兵毛具。至鍾街命駐輦,召見貢市人陳瘼,命貢市堂上及戶房承旨,捧上所懷及說弊辭語。上曰,各市人所懷,戶房一一捧上,待還宮後入覽,可也。上敎貢市人等曰,每歲歲首,必駐輦於此,廣詢弊瘼,卽是仰體先朝聖意也。予臨御十載,無一爲惠於民,而只詢弊瘼,汝等其各悉陳無隱,可也。市人等,俯伏承敎訖,或陳所懷,或陳無弊。上命進發。上曰,有司堂上,齋殿入侍,上至社稷正門外,釋圭乘輿入大次,旋詣省器位省器,詣省牲位省牲,還御齋殿。上曰,戶房承旨,持貢市人原情入侍。家煥進伏。上曰,有司堂上,明日待令,可也。上曰,都承旨、兵曹判書、檢校直閣、右副承旨、兼春秋入侍。尙集等進伏。上曰,右承旨入侍,誼進伏。上敎鳳顯曰,帳殿禁喧,汝爲之,可也。鳳顯承命出。上命尙集退去,命誼謄書齋殿壁上肅廟御題及先朝御題,上曰,左承旨入侍。夜至四更一點,上具冕服,詣拜位行四拜禮,詣盥洗位盥帨,詣國社后土國稷后稷位,行上香獻幣獻酌禮訖。上入小次,亞獻官行亞獻禮,終獻官行終獻禮訖。上詣飮福位受胙,降復位四拜,詣神位奉安室門前,審奉安神位,還御齋殿,釋冕服,具遠遊冠、絳紗袍,乘輿出社稷門外,乘輦執圭還宮,至敦化門前,命宣傳官,持標信解嚴。至仁政門,降輦乘輿還宮,諸臣以次退出。
1月6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尙集〈坐直〉。行左承旨朴祐源〈坐〉。右承旨柳誼〈坐〉。左副承旨安聖彬〈坐直〉。右副承旨徐龍輔〈坐〉。同副承旨李家煥〈坐〉。注書金孝建〈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朴蓍壽仕直金洛淳〈仕〉。事變假注書李宗烈〈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祈穀大祭親祭罷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奎章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還宮後,奎章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王大妃殿、惠慶宮,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奎章閣、政院、玉堂、藥房經宿問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安聖彬啓曰,今日次對,兩司無進參之員,傳旨未下未署經陳疏外,掌令朴長卨,待開門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安聖彬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後日次爲之。
○安聖彬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後日次爲之。
○傳于安聖彬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傳于柳誼曰,下直守令留待。
○傳于安聖彬曰,右副承旨入侍。
○以摠府寶劍望單子,傳于安聖彬曰,未肅拜及懸頉摠管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寶劍望筒修正以入。
○摠管前望單子入之,都摠管鶴林君焴,副摠管具明謙、元厚鎭。
○兵曹今正月初八日,宗廟、永禧殿、景慕宮擧動,侍衛節目啓,着甲冑今番則除之,義烈宮歷臨時道路,依昨年例磨鍊。
○以兵曹今月初八日,義烈宮歷臨時節目,傳于安聖彬曰,先詣毓祥宮展拜,道路更爲磨鍊以入。
○注書金孝建病,代以朴蓍壽爲假注書。
○以掌令朴長卨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安聖彬曰,只推。
○以廣興奉事金在明拿處傳旨,傳于金尙集曰,分揀。
○金洛淳改差,代以黃載實爲假注書。
○安聖彬啓曰,假注書黃載實在外,代假注書金洛淳,仍察廳任,何如?傳曰,允。
○以李商五囚單子,傳于安聖彬曰,保放。
○安聖彬,以兵曹言啓曰,今日還宮時,作門內馬匹攔入事査實,則馬夫廣興倉兵從朴聖太所告內,卽是廣興倉奉事金在明馬匹,而由內資洞第一屛門入來云矣。作門內人馬飭禁,何等嚴截,而有此攔入之擧,事之該然,莫此爲甚。當該官員,令該府拿問處之,馬夫令攸司從重科治,當該屛門牌將,令本營嚴棍懲勵,不飭之該大將,不可無警,從重推考。臣亦有不善檢察之罪,不勝惶恐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卿與該營大將,一竝從重推考,後廂領卒首將官,過齋後,令該大將決棍汰去,以懲日後,可也。
○安聖彬,以兵曹言啓曰,依下敎,侍衛禁軍、駕後禁軍、壯勇衛及武藝別監、內吹、標下軍兵等處,設粥以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安聖彬,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局別將崔雲羽,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安聖彬,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依下敎,衛內、衛外軍兵等處,設粥分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安聖彬,以禁衛營言啓曰,依下敎,隨駕本營衛內槍劍軍、兼內吹及留陣將校、軍兵等處,設粥分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安聖彬,以御營廳言啓曰,依下敎,駕前別抄及兼內吹等處,設粥分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執義金履鏞疏曰,伏以,三陽回泰,百祿川至,臣民頌祝,曷有其已?仍伏念螻蟻賤臣,愚鹵不肖,百無一能,加以癃痼之疾,與歲俱深,氣力爲之日奪,神精爲之日耗,其於淸朝任事之地,顧安有一分念及,而日月當天,一物不遺,前後踐歷,罔非踰涯。又自近日以來,官銜屢改,淸顯殆遍,數旬之間,召旨聯翩,至若見職,視前復進一步。嗚呼,臣是何人,此是何任?誤恩之不已,至此之極也。臣則病伏窮鄕,人事都絶,而有時省覺,華誥在手,區區犬馬之忱,感極而悲。一向言病,輒犯逋慢,非但臣心之所不敢安,歲色將翻,實不勝象魏之戀,力疾登途,載舁歸次,際伏奉柏府除名,職掌有異,旣未隨候班之後,少伸耿結之誠,則竭蹶趨謝,粗效義分,卽臣之意也。第臣病情,觸冒毒寒,又復越谻,頑痰上結而喘息莫定,一身皆麻而運用不得,刺痛之甚,眩暈隨發,惟其昏瞀之時,如坐旋磨之上,風濤之中,綿綿延延,生意苶然,此實知舊之所共見,而家人之所共懍也。陳力就列,昵近天陛,已矣難望,撫躬自悼,尙何言哉?若其亞憲之職,爲任自別,初非如臣謭劣,所敢冒據之實,自量雖熟,以此爲說,猶近例讓,臣不敢仰塵宸聰,而疾痛之極,輒呼孔邇之天,臣分都虧,罪戾益積。見今壇享在卽,動駕隔日,而息偃在床,隨詣無路,侍臣之班,其將由臣而不備,下情悶隘,尙可委之賤臣之私,而一任虛縻,使職事癏曠,在國體,亦豈不苟艱?伏乞聖明,亟賜鑑諒,削臣所帶之職,治臣慢命之辜,以警具僚,以安微分焉。嗚呼,元朝卽一歲更始之辰也。品彙復萌,坏蟄咸振,天地位育之理,於是而斡旋,人君體乾之政,於是而權輿,則是日靑臺之報,胡爲而至也?嗚呼,天之示警,何代無之?警之所作,何災不懼?而陰陽薄蝕之慘,尤是變之大者,宜殿下惕然兢畏,深思勉責之道也。臣聞天之降災示警,所以仁愛人君,因天警而修厥德,至於轉災爲祥,則是災之有益於人君也大矣。伏惟殿下,以聰明有臨之資,受艱大無疆之恤,踐阼以來,銳意圖治,疾怒之天,謂可以格之,倒懸之民,謂可以解之,已頹之王綱,謂可以振之,堯、舜之治可復,宣光之興可致,當時之時,殿下所以自期於心者,果何如?獨怪夫一年二年,事不徯志,荏苒轉眄之頃,奄有十載,回顧其間百爲,了無一事之就緖,是豈世運漸降,氣數有關,莫可以人力容爲而然耶?伏想殿下,反而思之,亦必慨然于懷也。上天之警告,愈往而不已,生民之困瘁,愈往而莫蘇,紀綱之凌夷,愈往而益甚,艱虞之勢,危亡之兆,可謂極矣。雖然,上有有爲之君,而終無一治之期,臣未之聞也。今日國事,雖曰一無可恃,所仰恃者,只在於殿下之一心,殿下之心,苟能猛省勇往,不以一毫暇逸之念,間於其間,一言一事,猶恐或欠於誠實,一動一靜,猶恐或失於公平,聖德之戒謹,政令之修飭,汲汲如不及,持此靡懈,則朝廷不期正而自正,四方不期安而自安,治平之休,指日可待,復安有天災之可生乎?卽今獻歲發春,節序大變,此政殿下,體天順時,舍舊圖新之一大機也。伏願殿下,繼自今劃然改圖,立志蓋固,毋謂世運之莫可回也,氣數之莫可爲也。凡號令之際,其必曰,此心誠乎否乎?施措之間。其必曰,此心公乎否乎?以是而恤民隱焉,以是而振朝綱焉。益懋寅畏之道,以盡克享之方,則祈天永命之本,其將自此始矣。裁成陶甄之功,可以與天地參,而今日薄蝕之變,不足以爲災也,豈不休哉?況我王世子邸下寶齡,已當肅廟朝講學之年,衣尺漸長,知思日開,我殿下嘉悅之心,儻復如何?目今悠悠萬事,無過於貽燕謨三字,而所以貽謨之道,亦惟在於殿下一心,則殿下治心之方,豈獨爲一代平治之效而已哉?然則殿下之號令,不可以不誠,殿下之施措,不可以不公,而寅畏克享之道,莫不爲垂裕之大本,殿下其可忽諸?嗚呼,天視自我,災不虛生,而乾文之變,率多陰沴之相干,是以前後廷臣之遇災進戒者,必以討逆不嚴,爲召災之一端,此誠理到之論也。惟殿下一不開納,視若陳談,故人之言之者,亦不以爲新奇,然而君讎未雪,則是無義理也,國賊未討,則是無刑章也。無義理與刑章,而其國之不危,未之有也。冥冥之警告,安得不以此耶?噫嘻痛矣。凡今名載三司之啓者,孰非可戮可刑,臣子之所不欲共戴一天乎?而天網太恢,宸聽愈邈,臣固知殿下,非以賊情謂可恕也,輿論謂不足徵也。特鎭安之意太過,而或義不勝私,或公不勝恩,因循苟度,式至于今,其於好生之仁,可謂至矣,獨不有嫌於乾斷之政乎?輿情之憤,無時可洩,氛祲之惡,無時可掃,如此而往,誠恐人心日解,天眷日衰矣,豈不大可憂大可畏者乎?至於乍允臺請,而旋施末勘,威制有司,而不待公議,豈但擧措之乖當?在人君誠敬之道,恐不宜如是,臣愚死罪,實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也。伏願殿下,淵然深思,亟從諸臣之請,以爲答天譴之一助焉。嗚呼,寒盡而春生,否極而泰來,理之常也。若夫玩愒,一如前日之爲,則時不再來,歲不我與,後之悔今,不但如今之悔昔。惟殿下念之哉。臣受恩如天,報答無路,惟是筋力殫竭,隨事補拾,臣之至願,而命道齮窮,疾病侵深,旣未能奔走率職。又未能言語效忱,徒襲老生之緖餘,輒敢爲殿下獻焉,俯仰慙歎,無地可容。幸殿下憐而哀之,勿以人廢焉。省疏具悉。悉諭諸批,爾其勿辭察職。
○社稷祈穀大祭親行祭報府,亞獻官領敦寧鄭存謙,終獻官判府事金熤,進幣爵酒官行吏曹判書金魯鎭,奠幣爵酒官吏曹參議李集斗,薦俎官行戶曹判bb書b趙㻐,禮儀使禮曹判書金履素,典祀官奉常正李敏采,壇司令鄭繼忠,壇上執禮行副司直尹行元,壇下執禮應敎李敬一,第一位執尊司僕正鄭萬始,大祝校理趙濟魯,祝史校理金啓洛,齋郞副司果沈晉賢,捧爼官戶曹佐郞李在沆,司果兪駿柱,工曹佐郞鄭厚祚,第二位執尊修撰吳泰賢,大祝修撰李勉兢,祝史副司果安廷鉉,齋郞弼善金熙朝,捧爼官司僕主簿沈原之,戶曹佐郞李義逸,掌樂主簿兪彦錥,第三位執尊副司果李翼晉,大祝待敎李崑秀,祝史副司果李永穆,齋郞副司果李書九,捧爼官敦寧判官金魯成,漢城主簿李在容,濟用判官李牧永,第四位執尊副司果李延伋,大祝原任待敎尹行任,祝史副修撰成種仁,齋郞副司果洪義浩,捧爼官司僕主簿金載恒,平市主簿李泰懋,工曹正郞李海敷,盥洗位兵曹正郞權儐,禮曹佐郞沈能翼,爵洗位兵曹正郞朴師默,禮曹正郞尹宗彦,亞終獻盥洗位典籍朴載淳,贊者引儀慶明運、崔慶鎭,謁者假引儀李持淳、李命心,贊引兼引儀鄭桓、成元柱,祭監監察張至冕、李弘源。
○丙午正月初六日辰時,上御誠正閣。六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左議政洪樂性,行司直李命植,行工曹判書金華鎭,行吏曹判書金魯鎭,行戶曹判書趙㻐,行司直鄭昌聖,兵曹判書徐有隣,行副司直徐有寧,禮曹判書金履素,行副司直鄭好仁、徐有慶、徐浩修,江華留守嚴璹,刑曹判書李在簡,行副司直李柱國,開城留守尹塾,右參贊趙時俊,禮曹參判尹蓍東,行都承旨金尙集,兵曹參判李文源,行副司直徐有大,行左承旨朴祐源,刑曹參判李秉模,吏曹參判沈豐之,行副司直金思穆,校理金啓洛,左副承旨安聖彬,假注書金洛淳,事變假注書李宗烈,記事官金鳳顯、尹行任,以次進伏訖。上命進前。樂性曰,日寒甚極,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樂性曰,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樂性曰,惠慶宮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樂性曰,日食之變,適在三元之朝,至有減膳之命,臣等實仰大聖人遇災修省之道,而如臣無似者,久叨三事之任,上無補於治化,下有妨於賢路,而加之老病日甚,事事惛憒,雖以日前臺臣上疏觀之,以爲天變,由於燮理無人,此言誠切當,理陰陽順四時之責,雖非可論於臣身者,而臣旣無協贊佐化之方,則召今日之災者,又安知不由於臣身耶?殿下旣以嘉乃爲批,則臣實欽仰聖明納言之量,而但臣尙未斥退之前,殊非納言之本意也。伏願殿下,亟退臣身,以卜賢相,以裨治化,以答天譴焉。上曰,過矣。臺疏不過卽事而泛論,豈獨指卿而言也?予所以嘉乃爲批者,當此寂然之時,其疏適出,故特以優答,非謂其言之盡是而然也,卿過矣。上曰,日食何歲無之,而今番在於三元之朝,又是午年午日午時,則豈非變怪之大者乎?予甚庸警惕,方欲博詢弭災之方,卿等其各豫思所奏,待朝參日陳達,可也。樂性曰,弭災之方,無過於亟卜賢相矣。上曰,雖使人事周旋於下,固難回斡天意,而況今朝象,其可弭其災乎?此予所以尤不勝悚惕者也。樂性曰,向日都政時,都摠管望中,自上有蔡濟恭添書落點之擧,臣等實不勝訝惑憤慨之忱矣。以濟恭之凶逆,廷臣之請罪者,已經歲月,而殿下不惟不賜之罪,又從而洗滌甄拔之,雖是出於好生之德意,而第在懲凶窒亂之道,恐涉失當矣。上曰,姑舍濟恭事勿言,可也。往古來今,安有名爲逆賊,而在於不生不滅,半人半鬼之間者乎?卿等只稱濟恭爲逆,而不曾明執渠之斷案,此眞諺所謂徹曉行不入門者也。自前每當提起之時,則輒生風波,濟恭之罪,轉加一節,故予亦屢次�齟gg赼趄g之餘,特以都政之設,在於重熙堂,而謂此一事,足可爲導養和氣而然,非欲因此而登庸也。樂性曰,臣等非不知此擧出於導和之聖念,而第凶頑如濟恭者,豈可曲保拂拭,使同無罪者然耶?上曰,平時寂無聞焉。及其提起,則做出風波,自兵判,判尹除授時,番番如此,此無他,卿等之心,一則出於嘗試,一則卿等做事,太不誠實矣。樂性曰,懲討之不嚴,是誠臣等之罪也,豈可以懲討之不嚴,便與凶逆而脫置耶?上曰,予豈爲濟恭地也?大抵此事,寧有倫脊乎?卿等若明執渠之斷案,有可殺之罪,則予當施以法矣。卿等以此看作大事,今日明日,訖無了期,從此雖有眞箇逆賊,皆以濟恭爲藉口之資,而不知所以懲畏也。卿等此擧,謂予有私於濟恭而然耶,謂予設機而然乎?樂性曰,殿下此敎,欲使臣等,不敢開口於濟恭之事而然乎?臣等豈敢謂殿下設機而然也?顧在冀格天聽之道,自不得不如是矣。命植曰,濟恭尙今容息,雖是群下不誠懲討之罪也。而殿下之因此而不罪其罪,豈非過擧乎?上曰,卿卽攻蔡主人,而亦不得明執渠之斷案乎?攻之者曰明而罪之,扶之者曰明而罪之,裏面雖不知誰是誰非,大抵不誠則甚矣。卿等旣不能明執斷案,則俄所謂徹曉行不入門者,直格言也。樂性曰,此則不然,以昨年夏賊居銓時事觀之,則腸肚決是相連矣。命植曰,驅人於逆,臣等豈是樂爲而然也?人心輿情,日加拂菀,自上下詢於今日諸臣,若有一人不以濟恭爲逆者,臣請伏妄言之誅。上曰,人情果拂菀乎?樂性曰,然矣,神人之憤,愈往愈深矣。上曰,卿在具曕之地,何得如是發言也?神之拂菀,已果見之否?樂性曰,神人之理相通,雖不能目覩,以人事推之,可以知之矣。上曰,人則不知誰果拂菀,而神則決無是理矣。予豈惜一濟恭,實慨卿等之事,卿等旣以濟恭爲逆,則昨年何不言之?忽於今日,復起鬧端耶?彼此之不幸莫甚,今日雖是歲首次對,卿若終是固執,則予當罷還,更奏他事,可也。樂性曰,臣等誠意淺薄,未能亟回天聽,而又此抗顔奏事,實不勝惶恐慙恧之心矣。樂性曰,此守禦使鄭尙淳狀啓也。以爲本廳屬三營束伍及左右部牙兵,今春合操,何以爲之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此摠戎使金思穆狀啓也,以爲本營所屬坡州、長湍束伍軍兵,今年春操,何以爲之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此江華留守嚴璹狀啓也。以爲本營軍兵及外四營軍兵春操,依定式擧行,統、御營所管畿、海兩道舟師春操則合設,而合操若停止,則或令各操設行,今春兩道舟師,合設於臣營前洋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此開城留守尹塾狀啓也。以爲本營軍兵,今春習操,請令廟堂稟旨,分付。此南兵使申應周狀啓也。以爲今春三、甲左右營習操及不行操南各營所管邑鎭,各其官鎭門聚點,何以爲之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守、摠兩營及兩都操鍊之不行,今已多年,迨此稍稔之時,當爲設行,而海西穡事,雖曰稍遜於他道,亦不至歉荒,則詰戎重政,有不可一向停廢gg停癈g,毋論水陸操合操各操,竝令依例擧行。至於南關,則向來北兵營習操,旣有特停之命,一道之內,不可異同,習操及聚點,竝爲停止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春操與秋操有異,方農役民可悶,諸道一體停止,可也。〈出擧條〉樂性曰,今番都政,兩銓之臣,對掦聖意,殫誠擧行,別無疵疣之可論,而吏批則同敦寧望,以作故人末擬,典籍望,以遭制人備擬受點,兵批則都摠經歷望中,已移刑曹正郞人,以訓鍊判官前職書入受點,訓判亦爲差出,竟至勿施,做錯之失,在所難免。前吏曹判書趙時俊,兵曹判書徐有隣,竝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樂性曰,今初八日動駕時,訓鍊大將領率軍兵,當爲扈駕,而大將具善復,身病添重,勢難進參云。在前如此之時,有他大將兼察代行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乎?上曰,禦將仍爲代領,本廳留陣,則禁將代領,可也。〈出擧條〉命書榻敎曰,今初八日動駕時,禦營廳留陣,禁衛大將徐有大代領,牌招聽傳敎。上曰,今初八日動駕時,先廂軍兵,禦營大將李柱國代領,牌招聽傳敎。〈出榻敎〉樂性曰,昨秋下本司上言中,司譯院前銜譯官韓廷益等上言以爲,後市使行回還時,以延卜雜物,互市於柵內者,此乃古無今有,而當初延卜之法,則自灣府只送空馬,駄運卜物而已。初無他物之挾帶,中間雖有若干雜物冒入之弊,每自朝家,嚴加防塞者,爲其大關邊禁故也,逮至甲戌,延卜雜物,始定數爻,節行一萬兩,別行五千兩,咨行一千兩,其所買賣,不過關東物件,而十數年來,西商輩詐僞百出,夤緣濫越,殆無限節,而暗藏銀貨於雜卜之內,符同燕胡,輸致北京物件於柵內,狼藉交易,其數至於四五萬兩之多,故雜物則無年不豐,已成潛商之淵藪,八包則無年不空,今至於莫可奈何。延卜雜物入送一款,永爲革罷,以爲支保之地爲辭矣。蓋此延卜之創行,旣爲該府蕩債之代,又係邊民聊活之資,則今不可遽議革罷,而節使與別使,俱爲應入之定數,啓下節目,不啻嚴明,而挽近以來,法久解弛,夤緣潛越之弊,難保其必無,顧今銀路,漸益艱乏,使行元包,殆不成樣,而今於灣商後市,反開潛越之路,則禁制之蕩然姑舍,其爲流弊,不可勝言。雖以雜物言之,各曰定式,實則倍蓰,譯舌之失利,不是異事,此後則延卜雜物,一依元包比例,使書狀官,一遵令甲,另加昭察,如有犯者,狀聞嚴斷,先以此意,分付灣府,申令曉諭,俾絶作奸犯科之弊,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魯鎭曰,西原縣監,今旣陞牧,洪忠道亦當依前以忠淸道,還復舊號,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魯鎭曰,毋論文蔭武,名係朝籍,而身在外邑者,隨其有頉,自各該道,修報本曹,已有定式,而近來侍從臣外,全不擧行,故臨政考案,無以知其存沒與有故,每未免混擬而做錯。今後則俾卽續續修報,無復如前之意,〈出擧條〉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㻐曰,漕轉事目,纔已頒下,而稅穀運納,自有期限,洪忠、黃海兩道,則二月內裝發,三月初十日內上納,載在《大典通編》,至於畿邑,則本無定限。蓋以解氷卽納之故,而近來外邑,慢不董督,一任稽滯,以畿內至近之地,其所輸納,或在於兩湖之後,誠極駭然。況今本曹米儲垂乏,來頭頒祿放料,惟待新穀之上來,不可不預先申飭,京畿稅穀,則必於二月內三月前使之畢納,洪忠、黃海兩道,亦於法典定限三月初旬之前,趁卽運納,而如或有愆期之弊,則當該守令,依法典草記論罪,斷不饒貸,以此意出擧條,嚴飭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㻐曰,各道收租案,歲前磨勘,而過限則道臣論責,載在《大典通編》矣。乙巳條諸道收租案,已盡上來,而獨咸鏡道案,過期不來,雖未知稽滯之緣何委折,而係是法典所載,該道道臣推考,卽速修啓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㻐曰,昨因長木廛人之號籲,有令臣曹稟處之命矣。都庫木物,間或絶乏,則取用於廛人,從市直給價,匪今斯今,且非但木物如此,其他進排物種之貿用於市民者,比比有之,而擧皆從市直給價,元無依貢價準折上下之例,則今此渠輩所訴,大關後弊,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時俊曰,昨日貢市弊瘼草記批旨內,狗皮契貢弊事,年前申飭,不啻嚴截,若有紀綱,豈或如是冒犯?禁物之潛越,比諸違越受敎,猶屬第二件事,若不痛加禁斷,奸竇無以永防,此回啓太沒意味,明日次對,更爲稟處事,命下矣。禁物潛賣,隨輕重各有當律,昭載法典,而挽近以來,灣商、松商,互相符同,許多皮物,恣意潛越,水獺皮卽其禁條中一種,而守邊之臣,視若尋常,一年二年,便同例貨,該契之失業,猶屬餘事,國綱之解弛,良足寒心。昨日詢瘼覆啓之時,未能明白指陳,誠不勝惶恐,而此若仍而置之,則奸竇漸益滋長,邊禁日就蕩然,此後則一依法典,申明禁條,使松、灣兩商,明知其不可犯,而如有犯者,一一摘發,依律嚴繩,不察之邊臣,隨現重勘之意,竝爲嚴飭分付,松留、西伯及灣尹等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有隣曰,昨日貢市弊瘼備局草記批旨內,祭享軍契貢弊事,別役之價,旣云充給,則所訴雖涉猥越,七百兩移送內局之代,果已準數充給乎?此則兵判抄出,登對時稟處事,命下矣。壬寅年軍契釐正時,臣適待罪本曹,而藥房軍價七百四十兩零,移送本院之後,其代以加定軍價七百三十兩零,稱數充給,則到今呼訴,誠極猥屑,雖因下敎,不得科治,而情願無可施之道,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時俊曰,因貢市癈gg市廢g瘼草記批旨內,尙衣院常獤皮貢弊事,度支近無胡獤皮遺在,北關價布,空置惠廳,名實不相副,明日次對,令該堂指一稟處事,命下矣。取考事例,則常獤皮外貢革罷,在於甲申改詳定時,伊後北關布之來納均廳者,其數果如貢人等所告,而以此上納之布,移作尙衣院雉羽紅花羊毛等新貢,所餘極甚些略,雖欲復舊,猝難變通,勢將依前仍付戶曹,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文源曰,鴨島契貢人,雖爲稱冤,當初許給全一島草薍,使之無限取用,則量度一年之進排,當爲刈薍,而今以加用稱冤者,似不成說。臣待罪本監提擧屬耳,未詳裏面,下詢戶判,何如?上曰,戶判亦陳所見,可也。㻐曰,鴨島契事,本監提調,已陳其不可許施之意,而臣亦當仰達矣。草飛乃編結一駄之價米爲三斗,中間添給一斗五升,此已優厚,而前則草薍二同爲一駄,中間許令以三同爲一駄而會減,故草薍之加用,專由於此,名雖加用,而加用則編結之價,隨而加給,故於渠輩,反有利益,今此稱冤,不知其裏面曲折,而驟聞加用二字,則宜若有稱冤之端,其實則不然,渠輩之上煩天聽,自歸猥濫,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留待守令入侍。淮陽府使李獻慶,順天府使兪漢敬,咸從府使朴聖泰,殷山縣監李遇濟,長連縣監徐配修,光陽縣監李宅永,長興府使李奭培,平海郡守鄭殷誠,郭山郡守張重吉,瑞興縣監沈公猷,永柔縣令徐命全,興德縣監張執紹,砥平縣監尹守翼,鎭岺縣監尹龜錫進伏。上曰,職姓名,諸臣以次仰對。上曰,宣諭則往院中爲之,獻慶等退去。上命書榻敎曰,同副承旨,馳詣受香所,奉審摘奸以來。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丙午正月初六日午時,上御重熙堂。右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徐龍輔,假注書金洛淳,記事官金鳳顯、尹行任,以次進伏訖。上命讀公事訖。命書榻敎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7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尙集〈坐〉。行左承旨朴祐源〈坐〉。右承旨柳誼〈坐直〉。左副承旨鄭東浚〈未肅拜〉。右副承旨安聖彬〈坐〉。同副承旨李家煥〈坐直〉。注書金孝建〈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朴蓍壽〈仕〉金洛淳〈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德鉉〈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初昏至夜一更,月暈。
○藥房都提調徐命善,提調徐有隣,副提調金尙集啓曰,親享社壇,祈年孔夙,徹宵將事,侵曉還宮,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勞動之餘,不瑕有損節,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傳曰,知道。
○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世子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尙集啓曰,右副承旨徐龍輔,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尙集曰,左承旨入侍。
○柳誼啓曰,事變假注書李宗烈,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宗烈改差,代以李德鉉爲事變假注書。
○傳于金尙集曰,出宮門路,貳極門爲之。
○以禁漏時刻單子,傳于金尙集曰,卯初則太早,三嚴以卯正三刻爲之,各嚴前刻竝置之,初二三嚴,皆以單嚴磨鍊,然則初嚴當爲卯正一刻,以此知悉。時刻改磨鍊以入,軍兵平明後聚會事,分付,隨駕營門,宮城開門,亦不必太早,以此知悉。
○以吏曹參議李集斗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誼曰,只推。
○以摠府寶劍望單子,傳于鄭東浚曰,懸頉摠管許遞,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
○傳于李家煥曰,右副承旨入侍。
○柳誼,以兵批言啓曰,洪忠道改以忠淸道,西原改以淸州,還復舊號事,自吏曹啓下矣。本道監司及兵水使中軍虞候,竝以忠淸道啓下,西原營將,以淸州營將啓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金魯鎭進,參判未差,參議李集斗式暇,行都承旨金尙集進。以趙廷獻爲軍資判官,姜德恒爲顯陵令,尹悌東爲元陵別檢,內資主簿康晉三,尙衣主簿趙燮相換,奉常直長單柳光億,養賢主簿單安鳳來,養賢奉事單李錫垕,忠淸監司單李得臣,淸州牧使單李學源,瑞興府使單沈公猷,司直鄭枋,今加嘉義,年八十曾經承旨參議,學生李徵大今加通政,年七十,侍從臣李鼎運父加資事,承傳。
○兵批,判書徐有隣進,參判李文源入直進,參議金光默,參知趙鼎鎭病,右承旨柳誼進。以鄭好仁爲都摠管,金頤柱爲副摠管,李堯憲爲都摠都事,忠淸兵使單具世勣,忠淸水使單李延弼,忠淸兵虞候單李邦運,水營虞候單柳晦源,忠淸監營中軍單李延爀,淸州營將單李尙顯,宣傳官單李堯憲,內乘單具絳,副護軍單李禹鉉,副司果單李宅源。
○吏曹口傳政事,仁陵君單李在協。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單具㢞、李鎭恒、申大升。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鄭東浚落點。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單徐龍輔。
○柳誼啓曰,卽者刑曹郞廳來言,再昨日動駕時,衛外擊錚人,所當捧供,而以大祭齋戒,不得開坐,待無故日擧行云矣,敢啓。傳曰,除刑推,今日捧供。
○柳誼,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春享大祭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家煥,以兵曹言啓曰,東南兩廟守直官及守僕軍士、碑役所工匠等小名,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東浚,以兵曹言啓曰,依傳敎,東南兩廟碑役所將校、軍兵等姓名,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家煥,以刑曹言啓曰,再昨日動駕時,黃海道平山居閔召史,擊錚於衛外,故取考其諺書原情,則以爲其夫李次望,以順平君後孫,流落鄕曲,而洞內趙匡辰之六寸匡善妻朴女,身死後,其父來問委折,則匡辰兄弟,怯於恐喝,以其五寸叔母崔女有累行,朴女因此致死之意,書給不忘記,蓋朴女殺變,崔女累行,皆是匡辰之所爲,而急於自脫,指嗾兒婢四丹,以渠夫次望,往來崔女家之說,誣陷納招,至使無罪渠夫,屢受刑訊。伏乞明査,俾得生活云矣。此獄,昨冬因本道査啓,自臣曹覆啓,而姑未判下,則今此閔女之不俟處分,徑先煩籲,極涉無嚴,原情內辭緣,勿施,何如?傳曰,雖曰四件內事,査啓姑未判下,獄情亦未究竟,焉敢如是呼籲?所當嚴刑定配,事屬爲夫,今番十分參恕,亦不可白放,今日內別定驛子,押令下送本地方,可也。
○丙午正月初七日辰時,上御誠正閣。藥房入診入侍時,藥房都提調徐命善,提調徐有隣,都承旨金尙集,假注書朴蓍壽,記注官承膺祚、金健修,閣臣尹行任,醫官康命吉、吳道炯、徐命緯、丁文壽,以次進伏訖。命善曰,日候甚冷,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命善曰,醫官待令,入診,何如?上曰,置之。命善曰,日寒如此,明日動駕,伏慮萬萬矣。上曰,不必爲慮矣。上曰,昨日蔡濟恭之前望落點,蓋出於疏通之意,而堂疏又從而起,此何擧措?昨筵大臣乍出此言,而亦未得及此,況此堂疏,豈可成說乎?此人之廢枳,本無意味,而彈疏之踵起,已成歲課矣。今則又爲月課,抑何心腸,若是急急乎?予則爲不然矣。命善曰,前望受點後,始乃若是,果甚未安矣。上命左副承旨,馳詣宗廟、永寧殿,奉審摘奸以來。命書傳敎曰,卿宰罷散人員竝敍用。上曰,政官牌招開政。〈出榻敎〉命善曰,御醫康晉三,見帶內資主簿,係是供上衙門,與本院番次,每多相妨,闕內各司中相換事,分付該曹,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善曰,臣以司僕事,有所仰達者矣。仍奏曰,內寺番次,每患苟簡,而內乘李堯憲,適有身病,與宣傳官具絳,姑爲相換,何如?上曰,依爲之。李堯憲時無職名,宣傳官參上岐,亦無見窠,姑爲加設,待窠移擬,可也。〈出擧條〉命善曰,本寺方有修擧之事,而判官金基厚,瓜期已屆,其遞可惜,今姑仍任,以爲責成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丙午正月初七日辰時,上御重熙堂。右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徐龍輔,假注書金洛淳,記注官金健修,記事官尹行任,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右副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午正月初七日申時,上御重熙堂。左承旨入侍時,行左承旨朴祐源,假注書金洛淳,記事官李崑秀、尹行任,以次進伏訖。上曰,右承旨入侍。〈出榻敎〉兼春秋一人,亦爲偕入。可也。賤臣承命出,與柳誼、承膺祚,偕入進伏。上命讀公事訖。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8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尙集〈坐〉。行左承旨朴祐源〈坐〉。右承旨柳誼〈坐直〉。左副承旨鄭東浚〈坐〉。右副承旨安聖彬〈坐〉。同副承旨李家煥〈坐直〉。注書金孝建〈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朴蓍壽〈仕〉金洛淳〈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德鉉〈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駕詣宗廟,入齋室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奎章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展謁罷後,奎章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詣永禧殿,入齋室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奎章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展謁罷後,奎章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詣毓祥宮,入齋室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奎章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展拜罷後,奎章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詣延祜宮,展拜罷後,奎章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詣義烈宮,入齋室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奎章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行酌獻禮後,奎章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詣景慕宮,入齋室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奎章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屛拜罷後,奎章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王大妃殿、惠慶宮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還宮後,奎章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吏曹郞廳前望單子入之,正郞李勉兢,佐郞申耆落點。
○傳于金尙集曰,渠輩名以銓郞,則與三司自別,而旣無情勢,且已差祭,如是而獨不肅謝,有若處義者然。至於申耆,今日陪班,無端不參,尤極駭然。以肅拜事申飭之後,夜近四鼓,尙不停當,雖無渠輩,豈乏銓郞,渠輩所爲,萬萬駭痛。吏曹郞廳申耆,乫軒權管除授,郞廳李勉兢嗭洞權管除授,此輩元無肅謝之例,待城門開下送,赴任日字,令帥臣狀聞,萬一逗留道路,當於卽其本地方渭原郡定配,時任權管,俱是畿營,楊州等久勤,何必遞付京職,竝仍本役事,分付該道。
○兵曹口傳政事,嗭洞權管單李勉兢,乫軒洞權管單申耆。
○江華留守嚴璹狀啓,各年條舊還,萬無準捧之勢,其所未捧之數,若是夥然,惶恐待罪事,傳于柳誼曰,勿待罪事,回諭。
○鄭東浚,以兵曹言啓曰,依下敎,隨駕禁軍、駕後禁軍、壯勇衛及武藝別監、內吹螺赤、標下軍兵等處,療氣gg療飢g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安聖彬,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依下敎,衛內衛外軍兵等,療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安聖彬,以禁衛營言啓曰,依下敎,隨駕本營槍劍軍、兼內吹等處,療氣gg療飢g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安聖彬,以御營廳言啓曰,依下敎,駕前別抄及兼內吹等處療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趙翼鉉囚單子,傳于李家煥曰,保放。
○柳誼,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趙翼鉉保放事,命下矣。趙翼鉉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誼,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李商五保放事,命下矣。李商五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1月9日
[编辑]行都承旨沈豐之〈坐〉。行左承旨李文源〈坐直〉。行右承旨朴祐源〈坐直〉。左副承旨鄭東浚〈坐〉。右副承旨李祖承〈未肅拜〉。同副承旨李家煥〈坐〉。注書金孝建〈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朴蓍壽〈仕〉金洛淳〈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德鉉〈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朴祐源啓曰,右副承旨安聖彬,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與都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李家煥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後日次爲之。
○李家煥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後日次爲之。
○傳于朴祐源曰,左副承旨入侍。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沈豐之、趙興鎭、徐有成落點。
○李家煥啓曰,弘文提學李命植,旣已承牌,藝文提學趙㻐,卽爲牌招,同參考試,節製時奎章閣提學,同參考試,曾有定式矣。二提學吳載純,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家煥啓曰,藝文提學趙㻐,奎章閣提學吳載純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同參考試,旣有定式,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家煥啓曰,藝文提學趙㻐,奎章閣提學吳載純,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同參考試,旣有定式,連事違召,終不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內閣提學,方有御製考準之役,勢難考試,藝文提學,更爲牌招。
○傳于朴祐源曰,左承旨入侍。
○傳于李家煥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文源、李祖承落點。
○有政。吏批,判書金魯鎭進,參判未差,參議李集斗式暇,行右承旨朴祐源進。以李崇祜爲大司憲,姜𪝤爲司諫,李殷模爲掌令,李泰賢爲持平,李載徽爲持平,申禹相爲獻納,曺允大爲副校理,姜彝正爲修撰,徐龍輔爲禮曹參議,鄭來百爲禮曹正郞,南履範爲東部都事,趙弘鎭爲兼司書。
○兵批,判書徐有隣進,參判未差,參議金光默病,參知趙鼎鎭入直進,同副承旨李家煥進。副護軍單李徵大、元啓英,副司直單金尙集、安聖彬。
○傳于朴祐源曰,科次入侍。
○李家煥啓曰,新除授臺諫,待下批牌招,未署經臺諫、守令署經事,命下矣。執義金履鏞,掌令朴長卨,一體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刑曹囚徒,傳于李家煥曰,均是傳敎罪人,而亞堂擧行之宮屬,則載錄於囚徒,判堂擧行之班名人,則不爲捉囚,寧有如許紀綱?似此微事,成命之下,過五日不回啓,瞞弄已極矣。竝與囚禁而拔之,擅便亦甚矣。渠輩雖曰秩卑,身居監獄之官,宜知法律之不可低昂,而以堂上分付,寧被越法之罪?難拂判堂之言,囚徒以白文書納,渠輩所爲,極爲痛駭。典獄官員等,一竝先汰後拿,未囚人等,依例囚禁,待回啓判下,決處爲好,令判堂知悉。
○以刑曹鄭光夏免賤啓目,傳于李家煥曰,渠以掖屬隨行之人,伊後有罪除汰,則焉敢以此等事煩聞?厥漢所當嚴治,特以時本役之異於他役,十分參酌,此啓目勿施,似無妨,近來視特敎,無異弄談,尋常回啓之事,猶且必欲較挈,況此等拘於顔私之事乎?從違間,從便處之亦好,此意判堂知之。判堂體重,豈可以似此微事論罪,而十年前事,今日請令頉案,莫非曹吏符同作俑之致,該掌吏不可不嚴治,待明朝擧行後草記。
○傳于朴祐源曰,番次相妨,刑曹參判李秉模,本職許遞,亦令明日擇擬。
○傳于李文源曰,朝參在再明,署經亦不備員云,在外及未肅拜兩司竝許遞,政官待明朝牌招開政,以在京無故人,各別擇差,待下批牌招備員署經。
○李文源,以兵曹言啓曰,去冬三朔能麽兒考講時,訓鍊院僉正林擎翰,主簿成彦霖,武臣兼宣傳官金昊吉、李潤瑞,部將韓世昌,一次不通。訓鍊院僉正李廷範,主簿韓珪赫,武臣兼宣傳官吳顯忠,部將洪燮仁、金致淇,守門將金聖涵、陳景文,二次不通。武臣兼宣傳官金貴澤。四次不通。依定式一次、二次不通人,從重推考,四次不通人,越俸一等,何如?傳曰,允。
○朴祐源,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正月初六日還宮時,以作門內馬匹攔入事兵曹草記,後廂領率首將官,過齋後,令該大將決棍汰去,以懲日後可也事,命下矣。伊日後廂領率首將官,卽千摠李漢五,而巡將受點,故以把摠金景濂,使之權察,還宮時,以後爲前,仍爲先廂,故其間後廂把摠之,代以軍官徐志逸,假把摠代行領軍,而不善檢飭,致有作門內馬匹攔入之擧,臣不勝惶恐。徐志逸決棍十度,汰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祐源,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正月初六日,社稷擧動還宮時,作門內馬匹攔入,屛門牌將,令本營嚴棍懲勵事,自兵曹草記,允下矣。屛門牌將騎士李福起,嚴棍十五度,懲勵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家煥,以刑曹言啓曰,因備邊司市民弊瘼稟處啓辭,富戶之賭販,固甚痛惡,兩班之權利,尤極無狀,竝令刑曹,嚴査痛治後草記事,命下矣。京居幼學李熙穆,訓局軍士李德信竝捉來,與廛人反覆査問,則李德信則以爲,旅客主人爲業,而昨冬西關之人,持來折草三隻,故其一隻斥賣,二隻則爲廛人之所捉云。李熙穆則以爲,江東人金處達,本以同接之人,歲末上來,方住廊底,而上來時所持來西草,公然見捉於廛人云,故送人推給而已。今此廛人之如是爲言,誠是意外云,金處達又爲推問,則以爲別試觀光次,歲前上京,與李熙穆,從前同接,故來留其家,而爲留京盤纏之資,西草略干斤,行中持來矣。到石橋則廛人稱以亂廛,欲爲奪去,而遐鄕孤蹤,無以推尋,言于李熙穆,艱辛推來,至於亂賣之目,實爲瞹昧云。廛人等所告則以爲,金處達西草,多數駄來,故執捉於石橋,則李熙穆謂以吾家所貿來,送人奪去,故日前詢瘼時,果爲天聽,而某處私賣,初無執贓之事云矣。李德信都庫專利,素有名稱,兩西折草,恣意亂賣,廛人之捉告法司,非一非再,今番推覈之際,渠亦無辭遲晩,則照法嚴勘,斷不可已。金處達持來草斤,換作糧資,固是鄕人之例事,而旣有草廛,不患賣買之無路,則圖囑所親,終至送奴而奪去,難掩潛售之計,自歸亂賣之科,李熙穆渠所發明,雖難取信,今以處達之招,參諸廛人之供,亂賣榷利,可謂爽實,而當處達被捉相詰之時,爲其顔私,擔當推給,有此廛人輩致疑援告之擧,不謹之罪,在所難免。李德信依《大典通編》都庫者刑配之文,嚴刑一次後,全羅道樂安郡定配所,卽爲押送。金處達,以亂賣罪決杖八十,李熙穆,以不應爲罪決笞四十,懲礪放送之意,敢啓。傳曰,過五日後,論理草記,可也。
○刑曹啓目,向前趙聖起所供如此,上裁,何如?判付啓。壓良之禁,不啻至嚴兺不喩,觀此原情內所訴,其矣條陳之說,無不近理,放派旣如此,事狀又如許,則所謂尹姓人之所爲,一則武斷鄕曲,一則虐害樂民,此而尋常看過,唉彼無告,何以酬生?卽此除良此一款,先朝飭禁,至爲嚴截,若不明覈痛治,則大非仰述之道,此意分付該道,伯同尹哥身乙,捉囚營獄,各別嚴査狀聞爲有矣,無若前日査啓之漫漶,亦無若今日刑判瞞弄事,一體行會爲良如敎。
○左副承旨趙興鎭疏曰,伏以,臣之母病,閱月危篤,實無晷刻離捨之望,而歲初除旨,誠切覲光,雖不得不隨牌承膺,目下情理,夙夜供劇,斷無其望,玆敢略控短章,經出禁扃。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亟賜遞免,以便救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批答,踏啓字。
○丙午正月初九日辰時,上御重熙堂。左副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鄭東浚,假注書金洛淳,記事官金鳳顯、尹行任,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同副承旨與弘文提學,持此御題,偕往泮宮,試取以來。又命書傳敎曰,臺諫、守令,有未署經人云,政官牌招開政,兩司未差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待下批牌招署經。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午正月初九日午時,上御重熙堂。承旨入侍時,右承旨鄭東浚,假注書朴蓍壽,記事官金鳳顯、李崑秀,以次進伏訖。上曰,人日製已設行乎?問于成均館以入。賤臣承命出,還奏曰,儒生則已入場,而今方懸題云矣。上曰,藝文提學,何不入來乎?知入。賤臣承命還奏曰,以實病未得承牌云矣。上命左副承旨入侍,賤臣承命出,與趙興鎭偕入進伏。上命書傳敎曰,右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丙午正月初九日酉時,上御重熙堂。右承旨入侍時,行右承旨朴祐源,假注書金洛淳,記事官李崑秀、尹行任,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違牌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上命書榻敎曰,左承旨入侍。仍敎賤臣曰,聞弘文提學,持試券詣閤云,與左承旨,同爲入侍於誠正閣也。賤臣承命出。上命入侍承史先退,祐源等退出。賤臣仍與行左承旨李文源,弘文提學李命植,對讀官趙濟魯、成種仁,兼春秋金鳳顯、承膺祚,進伏於誠正閣。上命濟魯、種仁,輪讀試券,命命植考券,命植考數券。上入內次,下敎曰,考券編次訖,試券則留置,諸臣則退去,可也。命植承命考訖,封納入格試券,隨承史偕退。
1月10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文源〈坐〉。行左承旨朴祐源〈坐〉。右承旨徐鼎修〈坐直〉。左副承旨柳誼〈未肅拜〉。右副承旨李祖承〈坐直〉。同副承旨洪仁浩〈推鞫進〉。注書金孝建〈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朴蓍壽〈仕〉李敬五〈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宗烈〈推鞫進〉。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柳誼,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文源啓曰,左副承旨鄭東浚,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洪仁浩落點。
○以京畿監司歲饌啓本,傳于朴祐源曰,廣州前同知崔六加樂伊,永平故同知朴鑽妻安氏,砥平前同知安錫宅等,年過百歲,歲饌加給事,回諭。
○傳于李祖承曰,右副承旨入侍。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元謙、李觀成、沈公俊爲宣傳官。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李秉模。
○兵曹口傳政事,以任屹爲宣傳官。宣傳官李彦敬,都摠都事李堯憲相換。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徐鼎修落點。
○以具綜、李光益、李得泌、徐有年等囚徒,傳于李祖承曰,依他囚例,竝保放。
○有政。吏批,判書金魯鎭進,參判未差,參議李集斗,右承旨徐鼎修進。以尹㬦爲執義,李鼎運爲掌令,沈晉賢、李尙度爲持平,李聖圭爲兵曹參判,申大升爲刑曹參判,李在簡爲同經筵,李重爲典籍,洪明浩爲兵曹參議,軍器直長單崔泰起,軍器奉事單曺泰柱,故府使申大儁,贈兵參例兼,前兵使申應周考。
○兵批,判書徐有隣病,參判未差,參議趙鼎鎭病,參知洪明浩入直進。副司直柳誼、趙興鎭、徐有成。
○臺諫前望單子入之,大司憲金頤柱,大司諫金光默落點,
○以大司憲金頤柱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李祖承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先進去後謝恩。
○大司憲前望單子入之,都承旨沈豐之落點。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柳誼落點。
○李祖承啓曰,假注書金洛淳,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洛淳改差,代以李敬五爲假注書。
○以宣傳官望筒,傳于李祖承曰,當此渠輩擧行役役之時,決難付之生手,決棍足懲其晩時出肅之罪,如果無故,汰去分揀,仍任前職,此望筒勿施。
○朴祐源,以義禁府言啓曰,推鞫今方開坐,罪人劉漢敬、柳泰守,依例還囚南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祐源,以義禁府鞫廳大臣意啓曰,推鞫問事郞廳申耆補外,沈晉賢移拜臺職,其代,副校理曺允大,副修撰成種仁差下,何如?傳曰,允。
○朴祐源,以刑曹言啓曰,因內需司草記,作挐閭里,毆打人物之宮奴貴得、光麗、龍大、聖哲,熟手介福、云得等六名,移送刑曹,區別處決事,命下矣。依傳敎,罪人奴貴得等六名,各別嚴刑,反覆究問,則貴得首先起鬧,毆打人物,果至於私用着庫,光麗初旣同力於毆打之時,末又參涉於着庫之際,而渠輩罪狀,各自遲晩,取考律文,則《大典通編》囚禁條,有曰,諸宮家私着庫拘留者論罪。《大明律制書有違條》,有曰,凡奉制書,有所施行,而違者杖一百。名例云,倚勢虐害良民者,加常人罪一等,依此律,杖一百,罪加一等。奴貴得黃海道安岳郡,奴光麗洪忠道大興郡,竝徒一年定配所,各決杖六十後,卽爲押送,龍大、聖哲,俱以蒙騃,不過使喚,介福、云得,旣非宮奴,且是隨從,則一次刑訊,亦足懲礪,竝參酌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刑曹啓目,衛外擊錚人趙大成所供如此,上裁,何如?判付啓。議處爲良如敎。
○司諫姜𪝤,應敎李敬一,副應敎趙弘鎭,掌令朴長卨,獻納申禹相,校理趙濟魯、金啓洛,副校理李太亨、曺允大,副修撰吳泰賢、成種仁啓曰,請黜置罪人鄭致達妻,亟令王府,夬正典刑,以洩神人之憤。請物故罪人德相,亟施孥籍之典。請還寢黑山島圍籬安置罪人龜柱,羅州牧定配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嚴問,夬正王法。〈措辭竝見上〉答三司曰,不允。
○司諫姜𪝤,掌令朴長卨,獻納申禹相啓曰,請養遂、獻遂,竝令王府,設鞫嚴問。bb請b還寢會遂絶島定配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請還寢李觀源定配之命,更令王府,設鞫得情。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之典,請令王府,一依古典。趾賊等凶種之年未滿者,待其稍長,卽施邦刑,俾絶凶逆易種養禍之患。請亟寢煥億島配之命,仍令王府,加刑得情,夬施王章。請物故罪人衡,亟命王府,施以孥戮之典。請梟示罪人炯采,亟命王府,夬施孥戮之典。請正刑罪人福榮,亟令王府,夬施孥戮之典。請亟令王府,夏賊之親屬奴傔及連伊夫妻,竝嚴加鞫問。bb請b亟寢夏賊子女待年用法之命,大逆不道罪人斗恭親屬應坐之類,一依适、雲例擧行,英材、斗恒,更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夬正典刑。〈措辭竝見上〉答兩司曰,不允。
○掌令朴長卨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請興陽縣爲奴罪人河翼龍,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請薪智島荐棘罪人瑩中,設鞫嚴問,夬施當律。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請捕廳罪人煥九,亟令王府,嚴加鞫問,夬正典刑。請亟寢李魯春島配之命,仍令王府,還囚南間,設鞫嚴問,期於得情。請尹得孚嚴鞫得情。請金斗默抄選之望,亟施刊改之典。〈措辭竝見上〉答府曰,不允。李魯春事,何足更煩?當別樣處分矣。
○司諫姜𪝤,獻納申禹相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更令王府,設鞫嚴問,依律處斷。請爲奴罪人河翼龍,亟命王府,設鞫得情,夬正王法。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古今島爲奴罪人克泰,泗川縣定配罪人萬赫,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恒、善支屬,亟命散配,時謙兄弟,竝投絶島,以嚴隄防。請荐棘罪人瑩中,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夬施當律。請巨濟府絶島安置罪人朴宗集,亟令王府,拿鞫得情,施以當律。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請爲奴罪人夢獜,定配罪人崔鍾岳,放送罪人鄭聖休,亟令王府,更爲設鞫,期於得情,各施當律。請還寢煥程發配之命,仍令王府,竝囚煥程、煥九,嚴訊取服,各施當律。請特寢李魯春島配之命,仍令王府,還囚南間,設鞫嚴問,期於得情。請尹得孚,亟令王府,嚴鞫得情。請李光殷設鞫嚴問,期於得情,施以當律。請渭原郡定配罪人炯魯,亟寢發配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辭竝見上〉答院曰,不允。李魯春事,何足更煩?當別樣處分矣。
○丙午正月初十日辰時,上御春塘臺。軍士房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李祖承,假注書金洛淳,記事官李崑秀、尹行任,以次進伏訖。上曰,都承旨、兼春秋及兵判、御將入侍,行都承旨李文源,兼春秋金鳳顯,兵曹判書徐有隣,御營大將李柱國等進伏。命書傳敎曰,同副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上曰,左承旨入侍。〈出榻敎〉命書傳敎曰,人日製居首生員李毅采,直赴會試,之次進士尹涵給一分,之次生員黃仁燾、李基慶、李運行,自政院考例捧傳旨。上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出榻敎〉命書榻敎曰,左副承旨入侍。命書傳敎曰,明日朝參,更待下敎爲之事,分付。上曰,當該御營廳軍色從事官汰去,令該府拿問處之。〈出榻敎〉上曰,宣傳官李尙謙汰去,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出榻敎〉上曰,宣傳官李彦敬,他司相換,李元謙汰去,與未差之代,口傳差出。〈出榻敎〉命書傳敎曰,何時點下,尙不待令,近來宣傳官所爲皆若此,況屢次申飭之下,亦無動靜,所爲節節無狀,不可汰去而止,當該宣傳官李元謙,令該曹決棍五度,行首宣傳官汰去。上曰,宣傳官未差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出榻敎〉命書傳敎曰,兩司長官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先進去後謝恩。有隣曰,日前宣傳官具綜,以受侮於僚員,呈狀乞遞,繼以有李光益之辭狀,始知綜與光益,因番次事,有所爭詰,光益於綜,先有不擇之言,則誠妄錯,而不可以任其引義,故嚴飭分付,仍爲退却矣。又接本廳所報,則兩人皆書不字而出去云,莫重歲初動駕親臨試射,侍衛不可不備,報狀則勿施,使之連爲進參,而以爭端則旣損廳風,以處義則有關後弊,揆以事體,有難仍置,宣傳官具綜、李光益,一竝汰去,其罪狀,令該府拿問處之,何如?上曰,依爲之。毋論事實之如此如彼,先發口者李光益也,首作俑者李光益也。渠旣年淺,且以將臣子弟,登科未濟數歲,其處事之不畏愼如此,究厥罪狀,固已萬萬痛駭。況李光益之於具綜,以年則過紀也,以職則隔等也。然而肆發口氣,無難較挈,此莫非前禁將,不善敎姪,任其縱恣也,旣聞之後,豈可尋常處之?前禁將李敬懋,爲先施以不敍之典,可也。〈出擧條〉柱國曰,適因言端,敢此仰達矣。宣傳官之書不字,完決去就然後,不字始爲書之,而近來則書不字之人,該廳一會勸入,畢竟無事,故少不如意,則無難書之,誠極無嚴。此後則輕書不字之弊,一切嚴防,何如?上曰,卿之所奏,政合予意,以此出擧條後,勿以此事登聞,如是申飭之後,又復違越,則廳首與犯者同罪,一依俄者受敎,遵行之意,卿更爲嚴飭該廳,可也。〈出擧條〉柱國曰,本局千別將,只是四員,而其中二員,或兼帶行首宣傳官,或兼帶別軍職,每當動駕之時,領軍勢難分徘,以局別將把摠代察,事甚苟艱,故敢此仰達矣。上曰,竝改差,可也。〈出擧條〉命書傳敎曰,今丙午春等,內乘、別軍職、宣傳官內試射時,宣傳官成道鍾,三廳都居首,依例加資,南行宣傳官趙華錫,柳葉箭一巡三中,直赴殿試。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丙午正月初十日酉時,上御重熙堂。右承旨入侍時,右承旨徐鼎修,假注書朴蓍壽,記事官李崑秀、尹行任,以次進伏訖。上命右副承旨入侍,李祖承承命進伏。又命廳注書入侍,假注書李敬五,承命進伏。上曰,金虎、丹鳳兩門仍留,推案去來催促入之,新除授宣傳官李堯憲,肅謝催促,宣傳官李元謙改差傳敎還入。賤臣承命出傳,奉傳敎入,宣傳官持推案入。上命推案往來,連爲催促,以朴廣源囚單子。命書傳敎曰,保放。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11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文源〈坐〉。行左承旨朴祐源〈坐〉。右承旨徐鼎修〈坐直〉。左副承旨柳誼〈坐直〉。右副承旨李祖承〈坐〉。同副承旨洪仁浩〈推鞫進〉。注書金孝建〈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敬五仕直李德鉉〈仕〉。事變假注書未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傳于李文源曰,右承旨入侍。
○以左副承旨柳誼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文源曰,只推。
○李文源啓曰,左副承旨柳誼,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朴蓍壽改差,代以李德鉉爲假注書。
○以持平沈晉賢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文源曰,只推。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沈晉賢。
○兵曹口傳政事,以柳文植、梁埉爲宣傳官。
○以京畿監司狀啓,廣州府尹李義寬,身死事,傳于柳誼曰,保障重地,不可一日曠務,府尹身死之代,卽令廟堂,今日擬薦,待下批,從速辭朝。
○備邊司薦望,以柳焵爲廣州府尹。
○吏曹口傳政事,以吳戴光爲寶城郡守。
○李祖承,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校理趙濟魯,以問事郞廳,今日本府推鞫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祖承,以兵曹言啓曰,依下敎,前宣傳官李元謙決棍五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祖承,以兵曹言啓曰,今正月十一日,武臣賓廳武經講書日次,而推鞫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祖承,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朴廣源保放事,命下矣。朴廣源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誼,以義禁府言啓曰,具綜、李光益等,待傳旨啓下,依他囚例一體保放事,草記蒙允矣,傳旨今方啓下,具綜、李光益等,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祖承,以義禁府言啓曰,具綜、李光益、李得泌、徐有年等,依他囚例保放事,命下矣。時囚罪人李得泌、徐有年,卽爲保放,而具綜、李光益等,傳旨未下,不得拿囚,待傳旨啓下,一體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司諫姜𪝤,應敎李敬一,副應敎趙弘鎭,掌令朴長卨,獻納申禹相,校理金啓洛、趙濟魯,副校理李太亨、曺允大,修撰吳泰賢,副修撰成種仁啓曰,請黜置罪人鄭致達妻,亟令王府,夬正典刑,以洩神人之憤。請物故罪人德相,亟施孥籍之典。請還寢黑山島圍籬安置罪人龜柱,羅州牧定配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嚴問,夬正王法。〈措辭竝見上〉答三司曰,不允。
○司諫姜𪝤,掌令朴長卨,獻納申禹相啓曰,請養遂、獻遂,竝令王府,設鞫嚴問。還寢會遂絶島定配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請還寢李觀源定配之命,更令王府,設鞫得情。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之典。請令王府,一依古典。趾賊等凶種之年未滿者,待其稍長,卽施邦刑,俾絶凶逆易種養禍之患。請亟寢煥億島配之命,仍令王府,加刑得情,夬施王章。請物故罪人衡,亟命王府,施以孥戮之典。請梟示罪人炯采,亟命王府,夬施孥戮之典。請正刑罪人福榮,亟令王府,夬施孥戮之典。請亟令王府,夏賊之親屬奴傔及連伊夫妻,竝嚴加鞫問,亟寢夏賊子女,待女用法之命,大逆不道罪人斗恭親屬應坐之類,一依适、雲例擧行,英材、斗恒,更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夬正典刑,〈措辭竝見上〉答兩司曰,不允。
○掌令朴長卨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請興陽縣爲奴罪人河翼龍,亟令王府,設鞫得情。請薪智島荐棘罪人瑩中,設鞫嚴問,夬施當律。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請捕廳罪人煥九,亟令王府,嚴加鞫問,夬正典刑。請亟寢李魯春島配之命,仍令王府,還囚南間,設鞫嚴問,期於得情。請尹得孚嚴鞫得情。請金斗默抄選之望,亟施刊改之典。〈措辭竝見上〉新際授執義尹㬦,時在京畿南陽地,掌令李鼎運,時在龍仁地,持平李尙度,時在楊州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府曰,不允。李魯春事,何足更煩?當別樣處分矣。下諭事依啓。
○獻納申禹相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更令王府,設鞫嚴問,依律處斷。請爲奴罪人河翼龍,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王法。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古今島爲奴罪人克泰,泗川縣定配罪人萬赫,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恒、善支屬,亟命散配,時謙兄弟,竝投絶島,以嚴隄防。請荐棘罪人瑩中,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夬施當律。請巨濟府絶島安置罪人朴宗集,亟令王府,拿鞫得情,施以當律。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請爲奴罪人夢獜,定配罪人崔鍾岳,放送罪人鄭聖休,亟令王府,更爲設鞫,期於得情,各施當律。請還寢煥程發配之命,仍令王府,竝囚煥程、煥九,嚴訊取服,各施當律。請特寢李魯春島配之命,仍令王府,還囚南間,設鞫嚴問,期於得情。請尹得孚亟令王府,嚴鞫得情。請李光殷設鞫嚴問,期於得情,施以當律。請渭原郡定配罪人炯魯,亟寢發配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辭竝見上〉答院曰,不允。李魯春事,何足更煩?當別樣處分矣。
○丙午正月十一日辰時,上bb御b重熙堂。右承旨入侍時,右承旨徐鼎修,假注書朴蓍壽,記事官李崑秀、尹行任,提調徐有隣,以次進伏訖。上命書榻敎曰,問郞沈晉賢,本職許遞,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以問郞進去。有隣曰,適仍言端,有所仰稟者。前宣傳官尹頤東,當初因特敎,除取才付職矣。今於作散之後,將付禁旅,則未經取才,欲觀取才,則已爲除職,進退無當,區處甚難,依額外例,許付禁軍,恐合事宜。前宣傳官白東遠,除拜南行,旋卽登科,以其未受司果祿,不得出六,年前李商采事政類此,放榜日因特敎,依科前司果例出六,東遠亦宜一視之澤,而兩人事,俱非常有,臣曹不敢擅便,玆以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丙午正月十一日巳時,上御重熙堂。右承旨入侍時,右承旨徐鼎修,假注書李敬五,記事官李崑秀、尹行任,以次進伏訖。上曰,右副承旨入侍。〈出榻敎〉又命廳注書入侍,右副承旨李祖承,假注書朴蓍壽,承命進伏。上曰,兵判入侍。賤臣承命出,與兵曹判書徐有隣,偕入進伏。上命書傳敎曰,向政內遷,已慮其儱侗,難於久任,今日復職後,因推案去來,使之當日謝恩矣。聞該廳言,內遷翌日,忽又下去本邑云。寧有如許擧措?宣傳官梁埉爲先汰去,令該府拿問嚴處,渠所下去之意,決知非出於爲民,卽令道伯,嚴査狀聞,俾年少武弁肥己不法者,知所懲畏,査啓萬一草草,道伯亦難免重勘,一體嚴飭。又命書傳敎曰,東作將始,此時守令曠官可悶,題目終難放過,若待捧供,必致許久遲滯,寶城郡守李商五改差,令該曹口傳擇差,仍令不多日內辭朝,命入推案,宣傳官承命持入。上命書議啓批旨,仍命推案去來,連爲催促。有隣曰,適因言端,有所仰稟者。前宣傳官尹頤東,當初因特敎,除取才付職矣。今於作散之後,將付禁旅,則未經取才,欲觀取才,則已爲除職,進退無當,區處甚難,依額外例,許付禁軍,恐合事宜。前宣傳官白東遠,除拜南行,旋卽登科,以其未受司果祿,不得出六,年前李商采事政類此,放榜日因特敎,依科前司果例出六,東遠亦宜蒙一視之澤,而兩人事,俱非常有,臣曹不敢擅便,玆以仰達矣。上曰,依爲之。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12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文源〈坐〉。行左承旨朴祐源〈坐直〉。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柳誼〈坐直〉。右副承旨李祖承〈坐〉。同副承旨洪仁浩〈推鞫進去〉。注書金孝建〈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敬五〈仕直〉。事變假注書未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柳誼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柳誼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柳誼曰,右承旨入侍。
○柳誼啓曰,假注書李敬五,仍察廳任,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宋載瑞爲宣傳官。
○傳于柳誼曰,右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柳誼,以義禁府言啓曰,罪人魯於仁老味,依判付出付,刑曹郞廳,仍令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司諫姜𪝤,掌令朴長卨,獻納申禹相啓曰,臣等俱以無似,忝叨言地,懲討義重,他不暇顧,黽勉趨承,以煥程、煥九、李魯春事,相率詣臺,重發兩啓,冀寢成命,期於嚴鞫。此蓋國人之同憤,王法之難容,而及承李魯春事批旨,有別樣處分之敎,而臣等只知執法之爲重,未及臺例之詳考,果有昨日連啓之擧。今又詣臺,伏承史官傳宣之敎,誨責備至,至有府院下吏囚禁之命,此莫非臣等生疎愚迷之致。以此情踪,其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下吏囚禁,卽政院之事也。爾等處義,似在於承宣問備,而避辭中漏却實際語,拖到沒緊,事殊未知妥當,勿辭。左副承旨柳誼啓曰,司諫姜𪝤,掌令朴長卨,獻納申禹相,再啓煩讀gg煩瀆g,退待勿論矣。傳曰,知道。
○右尹金載順疏曰,伏以,天佑吾東,寶籙益鞏,惟我王世子邸下冊禮爰擧,胄筵繼開,億萬年無疆之休,實基於此,臣民慶忭,久而彌切。仍伏念臣,負罪如山,而受恩如天,一縷殘喘,保有今日者,是誰之賜也?臣罪當死,倖逭金木之誅,聖德好生,簿施流竄之典,每念上辜國恩,下貽母慼夙宵搥心,淚血欲枯,誠恐一朝溘然,齎痛入地,永爲聖世之罪人。何幸邦慶無疆,霈澤旁流,如臣死罪,亦蒙特宥,宣布恩音,又在母病報急之日,遂使積年睽離之情私,得以及見於死生之際,其爲感結罔極,奚但臣之餘生隕首,臣母瞑目,亦當結草於九泉之下矣。嗚呼,臣罪,臣自知之,凶賊鴟張,國勢危綴,臣時帶言職,進未能碎首沬血,退未能食肉寢皮,此固臣之罪也。誅討國賊,不容緩聲,自是秉彝之同得,臣雖至愚,粗具人性,豈不知此箇義理,而昏迷顚錯,遽陷大僇,孽由自作,理無可逭。惟我聖上,臨之如父母,照之如日月,始也拯拔於坎窞之中,終焉憐察於人鬼之關,環宥未幾,牒敍繼降,前後所蒙,俱出特旨,枯骸復肉,陰谷回暖,未足以喩此,再造之恩,臣雖卽地滅死,萬萬無恨,至若簪履之猥煩存錄,是豈臣夢寐所敢依俙念到者,而忽於自鄕入城之日,伏奉京兆特授之命,中夜恩召,有隕自天,臣手擎華誥,惝恍震越,自不覺血涕之被面也。以臣滓累,豈敢有抗顔進身之望,而冒萬死隨牌祗肅者,誠以曠絶之隆渥,叩謝爲急,區區惶愧之私義,有不暇自恤也。脩門重入,父母孔邇,而蹤迹唐突,情事窮蹙,跼高蹐厚,無面可施。仰惟大化普洽,不忍一物之終棄,必欲陶鎔湔拂復寘人類,而臣之不忠無狀,死不足贖,今何敢憑恃寵靈,玷辱朝班,以益其縱恣無忌憚之誅哉?退伏累日,靜竢公議,干冒威尊,自知兢惶而虛縻寵銜,爲罪滋大,玆不得不瀝血爲章,仰首鳴號。伏乞聖慈,俯垂哀憐,亟賜收還新命,仍令重勘臣罪,以爲孤恩負國者之戒,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應敎李敬一,副修撰吳泰賢等箚曰,伏以,司諫姜𪝤,掌令朴長卨,獻納申禹相,以臣等俱以無似,忝叨言地,懲討義重,他不暇顧,黽勉趨承,以煥程、煥九、李魯春事,相率詣臺,重發兩啓,冀寢成命,期於嚴鞫,此蓋國人之同憤,王法之難容。而及承李魯春事,批旨有別樣處分之敎,而臣等只知執法之爲重,未及臺例之詳考,果有昨日連啓之擧,今又詣臺。伏承史官傳宣之敎,誨責備至,至有府院下吏囚禁之命,此莫非臣等生疎愚迷之致,以此情踪,其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竝引嫌而退,旣發之啓,有難中輟,承宣問備,雖當爲嫌,避辭漏却,祗緣生疎,不可以此輕遞言官。請司諫姜𪝤,掌令朴長卨,獻納申禹相,竝命出仕。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處置事依施。
○丙午正月十二日辰時,上御重熙堂。右承旨入侍時,右承旨徐鼎修,假注書李德鉉,記注官金健修,記事官尹行任,以次進伏訖。上曰,兵判入侍。德鉉承命出,與兵曹判書徐有隣,偕入進伏。上曰,李魯春啓辭,旣以別樣處分爲批,則今日臺諫,不出處分間姑停。又此聯啓,其委折問入,可也。德鉉承命出問,還奏曰,以生疎所致,未諳前例而爲之云矣。上命書傳敎曰,臺啓有此做錯,而承旨循例捧入,當該承旨從重推考,命右副承旨與判義禁、一知事入侍,右副承旨李祖承,注書金孝建,判義禁趙㻐,知義禁鄭民始,承命進伏。鼎修、德鉉退出。上曰,金吾堂上進前。㻐等進前。上曰,尙不得端緖乎?㻐等曰,一向抵賴,誠極憤惋矣。上曰,推鞫姑勿停罷,卿等各出意見,及覆究問,期於得情,可也。命書獻納姜𪝤等避嫌批答。命金吾堂上先退,命左承旨上番翰林入侍。行左承旨朴祐源,假注書李敬五,待敎李崑秀,承命進伏。祖承、孝建退出。上命推案催促入之。宣傳官持推案入。上曰,推案去來申飭,使之斯速往來。祐源曰,誠門標信,各有定規,間門則用開門標信,四大門則用宣傳標信,而今日惠化門開門時,不待宣傳標信,以開門標信,徑先開鑰,事係紀律,大關後弊,常時不飭之失,在所難免,騎曹判堂,推考警責,該門部將,令攸司從重科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13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文源〈坐〉。行左承旨朴祐源〈坐〉。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柳誼〈坐直〉。右副承旨李祖承〈坐直〉。同副承旨洪仁浩〈坐〉。注書金孝建〈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敬五〈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宗烈〈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祖承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柳誼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柳誼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德鉉陞付,代以李宗烈爲事變假注書。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徐鼎修。
○以守門將番單子,傳于柳誼曰,宣薦參上人之未入仕懸頉,前所未見,沈鐮改差,今日政差出。
○柳誼,以吏批言啓曰,侍從臣父年七十人,每於歲首,抄啓加資事,載在法典,而新有應推恩人,雖非歲首,亦爲抄啓加資事,曾有定式矣。侍從臣父年七十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吏曹侍從臣父年七十人別單,傳于李祖承曰,加資,今日政下批。
○有政。吏批,判書金魯鎭進,參判、參議未差,行都承旨李文源進。以金宇鎭爲吏曹參議,閔師宣爲持平,姜彝正爲司諫,李性吾爲掌令,李師濂爲獻納。再政。李秉模爲大司成,前兵使李聖師年七十六,折衝今加嘉善,侍從臣前持平李泰賢父,加資事承傳。
○兵批,判書徐有隣進,參判李聖圭,參議趙鼎鎭病,參知洪明浩,右副承旨柳誼進。以李命植爲知事,柳鎭恒爲副摠管,南樀爲訓鍊主簿,具載敬爲武兼,吳文常爲守門將,金瑞輯爲魚面萬戶,護軍李殷模,副司直李崇祜、金頤柱、趙時偉、尹勉升、鄭東浚、李家煥、李載徽,副司果白東遠,僉知單崔鎭衡,前宣傳官成道鍾,今加折衝,加資事承傳。
○經筵前望單子入之,知經筵李命植,同經筵金尙集落點。
○兩司前望單子入之,大司憲趙時俊,大司諫尹蓍東,執義李敬一,司諫趙衍德,掌令韓晩裕、柳孟養,獻納趙濟魯,持平金啓洛、金載翼,正言洪義浩落點。
○玉堂前望單子入之,副提學沈豐之,應敎鄭萬始,校理李鼎運、成德雨,修撰尹序東、李翼晉落點。
○李祖承,以弘文館言啓曰,明日晝講,以《中庸》爲之事,命下矣。本館只有五件,懸吐亦多訛誤,以此進講,極爲惶悚,何以爲之?敢啓。傳曰,進講件,以內閣所在抄啓課講時進講件,姑爲取用,畢講後,自本館微稟請出,卽爲還送,其餘本館所在五件,用於晝講時,經筵特進參贊上下番件,史官三件,取用於校書館,待畢講卽爲還送,朝講時不足件,臨時取用於春坊,召對冊子,尙未決定,依例問議于領經筵草記,可也。
○柳誼,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停,朝市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源,以吏曹言啓曰,今此景慕宮望祭獻官前大司成趙時偉,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李文源,以禮曹言啓曰,皇壇壇上及祭器等物,每年孟春,戶禮堂上奉審事,定式矣。今正月二十日,臣曹與戶曹堂上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柳誼,以義禁府言啓曰,前宣傳官梁埉,拿問嚴處事,傳旨啓下矣。梁埉前任咸從府使,下去本府,時未上來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保放。
○柳誼,以義禁府言啓曰,議啓判付內,該萬戶拿問處之事,命下矣。魚面萬戶辛在復,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傳于李文源曰,左承旨入侍。
○丙午正月十三日辰時,上御重熙堂。左承旨入侍時,行左承旨朴祐源,記事官金孝建、李崑秀、尹行任,以次進伏訖。上曰,兵判入侍。孝建承命出,與兵曹判書徐有隣,偕入進伏。上曰,推案催促入之,宣傳官持推案入。上曰,右副承旨、檢校直閣入侍。右副承旨李祖承,假注書李敬五,檢校直閣鄭東浚、徐龍輔,承命進伏。祐源、孝建退出。上曰,推案入之。命書議啓批旨。又命書傳敎曰,推鞫姑罷,待下敎擧行。又命書傳敎曰,兩司長官,旣命先進去後謝恩,推鞫今已姑罷,無端不肅,徑先退去,事體所在,誠極未安,當該臺臣遞差。又命書傳敎曰,政官牌招開政。又命書傳敎曰,在外及未肅拜玉堂竝許遞,與未差之代,今日政差出。朝參在近,在外及未肅拜臺諫許遞,以在京無故人,竝令今日政差出。又命書傳敎曰,明日晝講爲之,經筵,取稟。自明日入之,經筵中,時帶禁堂人許遞,今日政差出。又命書傳敎曰,政官聞已出去,前望單子入之。賤臣承命出,持經筵三司前望入。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14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文源〈坐〉。行左承旨朴祐源〈坐直〉。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柳誼〈坐直〉。右副承旨李祖承〈坐〉。同副承旨金翊休〈坐〉。注書金孝建〈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敬五〈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宗烈〈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祖承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常參爲之。
○傳于李文源曰,右副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柳誼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文源曰,左承旨入侍。
○以咸鏡監司歲饌題給事啓本,傳于李文源曰,明川同知金汝俊,今年洽滿百歲,依他道例,加給歲饌,以示朝家尊年之意事,回諭。
○以黃海監司歲饌題給啓本,傳于李祖承曰,海州前同知金就星,年滿百歲,歲饌加給事,回諭。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翊休落點。
○朴祐源啓曰,明日常參,九卿當爲進參,而左參贊尹東暹,刑曹判書李在簡病不進,待開門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柳誼曰,司諫趙衍德,聞有實故云,許遞,政官牌招開政,待下批與未肅拜諸臺牌招,守令未署經者,至於十餘人之多云。使之今日署經,明日辭朝。
○李祖承,以司諫院言啓曰,新除授正言尹羽烈,除拜後尙未署經,同臺署經備三員爲之者,自是古例,而司諫趙衍德牌不進,正言洪義浩未肅拜,只有行大司諫尹蓍東,獻納趙濟魯,在前如此之時,乃有二員開坐啓請署經之規,今亦依此例,開坐署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源啓曰,吏曹判書金魯鎭,參議金宇鎭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柳誼啓曰,左承旨朴祐源,今方入侍,臣吏、兵批兼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金魯鎭進,參判未差,參議金宇鎭牌不進,左副承旨柳誼進。以李思祚爲司諫,鄭昌聖爲右參贊,李亨逵爲禮書參判,安廷鉉爲司僕正,李在協爲掌苑提調,成玉爲渭原郡守。
○兵批,判書徐有隣,參判李聖圭,參議趙鼎鎭病,參知洪明浩入直進,左副承旨柳誼進,副護軍尹㬦、姜彝正、李性吾,副司直金光默、洪仁浩、李師濂、李尙度、閔師宣、鄭致淳。
○傳于朴祐源曰,右副承旨入侍。
○傳于李祖承曰,以上元前後各一日弛禁近成規例,自今夜至十六日夜,弛夜禁事,巡邏營門左右捕廳從事官及左右巡廳監軍發牌聽,傳敎。
○柳誼啓曰,因兵曹啓目,洪忠道以忠淸道復號,西原縣監,還陞淸州牧使,忠淸監司、兵使、水使、淸州牧使、淸州營將所佩兵符,令本院改造下送事,允下矣。兵符旣已新造,監司、兵使、水使、淸州牧使、淸州營將所佩兵符右一隻,淸州牧使、淸州營將各左二隻,監營及兵營分上事,定禁軍下送,舊兵符收聚上送,以爲燒火事,忠淸監司處,下諭,何如?傳曰,允。
○李敬五改差,代以金洛淳爲假注書。
○傳于金翊休曰,坐直承旨入侍。
○柳誼,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修撰尹序東、李翼晉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祖承,以弘文館言啓曰,召對繼講冊子,問議于領經筵事,命下矣。下番副修撰吳泰賢,以問議事,命日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誼,以弘文館言啓曰,召對繼講冊子問議事,副修撰吳泰賢,就議于領經筵處,則左議政洪樂性,以爲,《宋名臣言行錄》,實多可觀,講討之際,似有資益云矣。領事之意如此,何以爲之?敢啓。傳曰,知道。
○行大司憲趙時俊啓曰,臣於年前,猥叨見職,適値事會,冒登筵席,沐浴之請,未蒙允兪,姻婭之嫌,遽爾引避,司直之論,乃發於遞職之後,遣辭嚴峻,聲罪深重,處義則謂之苟艱,勘律則至請譴削,不職之失,自顧慙悚,臣於伊時,該司佐貳,尙皆引義,臺端一步,已成鐵限。迺者除旨,忽下於三年之後,追念往事,惶愧益切,夫風憲之長,責任自別,而駁正之言,目以苟艱,則爲人之疲劣,言議之巽軟,推可知矣。雖緣飭敎旣降,納牌路阻,惟懷嚴畏,冒沒出肅,而自來情勢,不可以歲月之滋久,晏然蹲據於臺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亦勿退待。
○行大司憲趙時俊,行大司諫尹蓍東,執義李敬一,副應敎趙弘鎭,掌令柳孟養、韓晩裕,持平金啓洛,獻納趙濟魯,副校理曺允大、李太亨,副修撰吳泰賢、成種仁啓曰,請黜置罪人鄭致達妻,亟令王府,夬正典刑,以洩神人之憤。請物故罪人德相,亟施孥籍之典。請還寢黑山島圍籬安置罪人龜主,羅州牧定配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嚴問,夬正王法。〈措辭竝見上〉答三司曰,不允。
○行大司憲趙時俊,行大司諫尹蓍東,執義李敬一,掌令柳孟養、韓晩裕,持平金啓洛,獻納趙濟魯啓曰,請養遂,獻遂,竝令王府,設鞫嚴問,還寢會遂絶島定配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請還寢李觀源定配之命,更令王府,設鞫得情。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之典。請令王府,一依古典,趾賊等凶種之年未滿者,待其稍長,卽施邦刑,俾絶凶逆易種養禍之患。請亟寢煥億島配之命,仍令王府,加刑得情,夬施王章。請物故罪人衡,亟命王府,施以孥戮之典。請梟示罪人炯采,亟命王府,夬施孥戮之典。請正刑罪人福榮,亟命王府,夬施孥戮之典。請亟令王府,夏賊之親屬奴傔及連伊夫妻,竝嚴加鞫問,亟寢夏賊子女待年用法之命,大逆不道罪人斗恭親屬應坐之類,一依适、雲例擧行,英材、斗恒,更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夬正典刑。〈措辭竝見上〉答兩司曰,不允。
○持平金啓洛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請興陽縣爲奴罪人河翼龍,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王法。請薪智島荐棘罪人瑩中,設鞫嚴問,夬施當律。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請尹得孚嚴鞫得情。請金斗默抄選之望,亟施刊改之典。請亟寢煥九島配之命,卽令王府,拿來嚴鞫,夬正典刑。〈措辭竝見上〉李魯春事,處分間姑停。答府曰,不允。
○獻納趙濟魯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更令王府,設鞫嚴問,依律處斷。請爲奴罪人河翼龍,亟命王府,設鞫得情,夬正王法。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古今島爲奴罪人克泰,泗川縣定配罪人萬赫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恒、善支屬,亟命散配,時謙兄弟,竝投絶島,以嚴隄防。請荐棘罪人瑩中,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夬施當律。請巨濟府絶島安置罪人朴宗集,亟令王府,拿鞫得情,施以當律。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請爲奴罪人夢獜,定配罪人崔鍾岳,放送罪人鄭聖休,亟令王府,更爲設鞫,期於得情,各施當律。請尹得孚亟令王府,嚴鞫得情。請李光殷設鞫嚴問,期於得情,施以當律。請渭原郡定配罪人炯魯,亟寢發配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王法。請還寢煥程、煥九島配之命,仍令王府,竝爲拿來,嚴訊取服,各施當律。〈措辭竝見上〉李魯春事,處分間姑停。答院曰,不允。
○丙午正月十四日辰時,上御誠正閣。晝講入侍時,特進官鄭昌聖,知事徐有隣,參贊官柳誼,侍讀宮曺允大,檢討官吳泰賢,假注書李敬五,記注官承膺祚,記事官李崑秀,宗臣鶴林君焴,武臣李潤禧,以次進伏訖。上命講《中庸》。允大進讀新受音,自天命之謂性,止不能期月守也。上讀新受音訖,命陳文義。允大曰,此云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發而皆中節謂之和。大抵日用之間,動靜云爲,無非已發時工夫,而乃若其本,則在於未發,苟於未發之時,素無涵養之工,則及其已發之後,安得事事中節乎?是以子思,以戒愼不睹,恐懼不聞,爲未發工夫,而朱子又釋之,以心存敬畏四字,以爲養其未發之工,此蓋日用之間,雖以省察爲急,而本原之地,當以涵養爲先。伏願深留聖意焉。上曰,所陳甚好矣。泰賢曰,莫見乎隱,莫顯乎微,蓋幽隱之間,微細之事,乃他人之所不知,而已所獨知,則是皆常情之所忽,而易致於不謹者也。然而吾心之靈,旣已知之,則天下之事,無有著見明顯之過於此者矣。是以君子,不以幽闇之中,或忽戒懼之心,必使其幾微之際,無一毫人慾之萌,而純乎天理之發,則爲學之工,自無須臾之間,而方可以盡善盡美。伏願體念於此等處,必於幽獨燕閑之中,克軫愼獨之工焉。上曰,其言亦好矣。有隣曰,《中庸》工夫,始於謹獨,而語其功效,則推而至於天地位萬物育焉。歲首初筵,進講是書,甚盛擧也。蓋此開卷第一義,卽是性道敎三字,人之生也,莫不有是性,亦莫不由是道,而氣稟差異,有過不及,其所品節而修明之者,賴有此一敎字,而其責專在君師莅君師之尊,而加謹獨之工,發之爲禮樂刑政,導一世於中和位育之域者,特是轉移間事。伏願深留聖意焉。上曰,所奏亦好矣。昌聖、誼曰,上下番及經筵官,皆已悉陳,臣等無可達之辭矣。上曰,莫顯乎隱,莫見乎微,此一節,當屬未發看乎,當屬已發看乎?允大曰,章句以爲人所不知,而已所獨知。又曰事雖未形,而幾則已動,以已所獨知,幾則已動兩句觀之,似當屬已發也。上曰,此曰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發而皆中節謂之和,子思旣以未發之中,已發之和,兩下說去,而《中庸》一篇,都是已發時工夫,初無未發時用工者,何也?允大曰,孔子罕言性與天道,雅言孝悌忠信,此亦以難言者,性與天道,而當行者,孝悌忠信故也。聖人每欲學者,脚踏實地,不欲遽求於微妙難知之域,而且已發工夫,則是日用常行之事,未發氣像,則非言語文字,所可形容。故未免略之,而章句之心存敬畏四字及經文之戒愼恐懼數句,卽指養其未發而言也。上曰,心存敬畏四字,先儒以爲通動靜工夫,而至於戒愼恐懼數句,亦不可全屬未發看也。纔着戒愼恐懼,豈非已發乎?允大曰,朱子以爲未發之時,亦非合眼掩耳,全無知覺之謂,特喜怒未發,未有偏着也。雖在未發,心豈如枯木死灰,以朱子數句語觀之,未發時境界,亦可想得。蓋未發之時,只帶得戒愼恐懼之意,如先儒所謂常惺惺也,非有心着力於戒愼恐懼也。此四字,只可輕輕說去,恐不可太重看也。上曰,七情只擧四端者,何也?允大曰,大體言之,愛惡慾,亦入其中矣。上曰,召對冊子,問于領事,議定好矣。命書榻敎曰,同副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丙午正月十四日巳時,上御重熙堂。左承旨入侍時,行左承旨朴祐源,假注書李敬五,記注官承膺祚,記事官李崑秀,以次進伏訖。上曰,臺諫牌去來催促。賤臣承命出傳,還入進伏。以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命書傳敎曰,常參爲之,兼行次對。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午正月十四日午時,上御重熙堂。右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徐龍輔,記事官金孝建、金鳳顯、李崑秀,以次進伏訖。上曰,同副何不仕進?龍輔曰,聞有實𧏮矣。上曰,同副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出榻敎〉上曰,承旨以金翊休爲之,仍卽出牌事,分付。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午正月十四日申時,上御重熙堂。坐直承旨入侍時,行左承旨朴祐源,假注書李敬五,記事官金鳳顯、李崑秀,以次進伏訖。上曰,政官牌去來催促。賤臣承命出傳,以政官違牌之意,還奏。上曰,見望筒後當就寢,違牌,勿爲呼望,更爲催促,望筒斯速入之。賤臣承命出傳,持望筒入。上命讀諸公事。祐源讀奏公事訖。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15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文源〈坐〉。行左承旨朴祐源〈坐〉。右承旨趙鼎鎭〈坐〉。左副承旨柳誼〈坐直〉。右副承旨李祖承〈坐直〉。同副承旨金翊休〈坐〉。注書金孝建〈仕〉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洛淳〈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宗烈〈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兼行次對,停經筵。
○李祖承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常參罷後,奎章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文源啓曰,新除授大司成李秉模,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柳誼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後日次爲之。
○柳誼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後日次爲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趙鼎鎭落點。
○李祖承啓曰,假注書金洛淳,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于朴祐源曰,左承旨入侍。
○金翊休啓曰,同義禁尹蓍東,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單尹蓍東。
○以正言洪義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文源曰,只推,更爲牌招。
○傳于柳誼曰,童蒙敎官,率童蒙入侍。
○有政。吏批,判書金魯鎭進,參判未差,參議金宇鎭牌不進。以李度默爲大司諫,李夔爲兵曹參議,李太亨爲中學敎授,同義禁尹蓍東,仍任事承傳。
○兵批,無政事。
○以平安監司啓本,決遣度數開坐事,傳于柳誼曰,此狀本,卽他道所無之例,令刑曹相考,使之草記。
○朴祐源,以待敎李崑秀意啓曰,臣等進詣奎章閣,御眞展奉,奉審無頉,而奉謨堂及閣內諸處奉審,亦爲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祖承,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副校理李太亨,與新除授校理成德雨,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姑降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祖承,以弘文館言啓曰,因大臣問議,召對冊子,以《宋名臣言行錄》爲之事,草記允下矣。本館所在《宋名臣言行錄》,只是一件,而此亦有落卷,不得備秩矣。在前如此之時,有令藝館,印出擧行之例,而本館不敢擅便,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進講件及諸臣件,當爲八件,不必準此數,以進講一件,參贊官、閣臣、玉堂、上下番翰林各一件,無論鄕本、唐本,合六件,令度支依例購貿,可也。
○柳誼,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哨官徐奎祥,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柳誼,以義禁府言啓曰,保放罪人朴廣源、金浩成、李商五、趙翼鉉、李得泌、徐有年、具綜、李光益,時囚罪人韓翼商、金思羲、金履鎬、金啓淳、李熻、李象鼎、李衡弼、朴吉源、柳煥輔、趙拓壤、柳得恭、趙弘鎭、曺允大、吳泰賢、成種仁,竝分揀放送,保放罪人崔在修,附過放送事,承傳啓下矣。朴廣源、金浩成、李商五、趙翼鉉、李得泌、徐有年、具綜、李光益、韓翼商、金思羲、金履鎬、金啓淳、李熻、李象鼎、李衡弼、朴吉源、柳煥輔、趙拓壤、柳得恭、趙弘鎭、曺允大、吳泰賢、成鍾仁等,分揀放送,崔在修附過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誼,以刑曹言啓曰,因煙草廛亂賣人査治草記過五日後,論理草記事,命下矣。李德信,以門外旅客主人,素有都庫之名,廛人輩,屢呈法司,而尙未得照法嚴繩,故廛人之必欲痛禁者,專在此漢。一隻私賣,二隻見捉之狀,又已遲晩,則都賣專利之罪,渠焉得逭?依律刑配。斷不可已,金處達駄來西草,旣有見贓,欲作糧資,渠亦納供,而不給本廛,圖囑推來,潛售之計,有不可掩,亂賣者杖八十之律,在所難免,李熙穆縱奴推還者熙穆也,輸入其家者熙穆也。身爲士子,受囑擔當,藉勢奪給,畢竟被告廛人,論其所爲,節節可駭,而西草旣是處達之物,廛人未捉買賣之跡,則比諸亂賣之律,似不無差等,以不應爲律照勘,而祗緣臣見識昏謬,處事顚錯,推捉之初,未卽囚禁,議讞之際,又欠別白,致勤論理草記之命,一則臣罪,二則臣罪,惶恐敢啓。傳曰,知道。卿則不過一時做錯,當初下敎,亦出責備,豈必別有深意也?
○柳誼,以刑曹言啓曰,因本曹免賤啓目,渠以掖屬隨行之人,伊後有罪除汰,則焉敢以此等事煩聞?厥漢所當嚴治,特以時本役之異於他役,十分參酌,此啓目勿施似無妨,近來視特敎,無異弄談,尋常回啓之事,猶且必欲較挈,況此等拘於顔私之事乎?從違間,從便處之亦好,此意判堂知之,判堂體重,豈可以似此微事論罪?而十年前事,今日請令頉案,莫非曹吏符同作俑之致,該掌吏不可不嚴治,侍gg待g明朝擧行後,草記事,命下矣。鄭光夏旣是掖屬罪汰之人,則掖屬隨行時,所被恩典,今於十年之後,敢爲干請者,事極無嚴,旣有參酌之命,雖不敢請勘,而原啓目勿施,該掌吏尹學洙,光夏來歷,決無不知之理,而互相符同,至有此循例入啓之擧,論厥罪狀,亦涉痛駭。依《大明律對制上書詐不以實》之文,尹學洙決杖一百後,忠淸道報恩縣徒三年,定配所卽爲押送,而此莫非臣觸事昏憒,曚未照管之致,惶恐待罪之意,敢啓。傳曰,該吏所爲,雖極痛駭,因此發配,無異替治,殊欠禮使之意,此草記今番分揀,待罪一款,朝已下敎矣。
○柳誼,以刑曹言啓曰,尹學洙分揀,黃景文、李東培等放送事,命下矣。依傳敎,本曹書吏尹學洙,兩司書吏黃景文、李東培等,竝卽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柳誼曰,侍衛軍兵毛具。
○丙午正月十五日巳時,上御重熙堂。左承旨入侍時,行左承旨朴祐源,假注書金洛淳,記事官李崑秀、尹行任,檢校直提學徐有防,檢校直閣徐鼎修、徐龍輔、鄭東浚,以次進伏訖。上曰,右副承旨入侍。〈出榻敎〉李祖承承命進伏。上曰,童蒙敎官,率訓下童蒙入侍。賤臣承命出,與敎官金正淳、成鼎柱、李東野、趙鎭坤等,率諸童蒙共七十餘人進伏。上命閣臣家童蒙中數人,爲考官呼名擧栍,命諸童,以所受業進前讀,或數行或一半行。又命於紙上,列書姓名,懸栍於下,以次施賞典,命於政院受去。上曰,都承旨及提調,持湯劑入侍。〈出榻敎〉行都承旨李文源,內局提調徐有隣,持湯劑偕入進伏。上曰,敎官先退,正淳等退出。上命賜饌於諸童。又命賜紙,令裹其餘,袖而歸家,群童互相攫取,需雲藉地矣。諸童退訖,御湯劑。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丙午正月十五日辰時,上御宣政殿。常參次對同爲入侍時,行都承旨李文源,行左承旨朴祐源,左副承旨柳誼,右副承旨李祖承,同副承旨金翊休,記事官金孝建,假注書金祖淳,記注官金健修,記事官金鳳顯,檢校直閣徐鼎修、徐龍輔,待敎李崑秀,檢校待敎尹行任,以次進伏訖。上陞座下敎曰,朝儀已整,而玉堂何處去之,今始追到乎?擧措極駭然矣。仍命書榻敎曰,諸玉堂事過後拿處。引儀唱四拜,在位諸臣,皆四拜訖。領敦寧鄭存謙,左議政洪樂性,判府事金熤,行吏曹判書金魯鎭,行戶曹判書趙㻐,禮曹判書金履素,兵曹判書徐有隣,行工曹判書金華鎭,漢城判尹金鍾正,右參贊鄭昌聖,錦城尉朴明源,西淸君煜,行副司直徐有寧、鄭好仁、徐有慶、李柱國,行大司憲趙時俊,行大司諫尹蓍東,同敦寧李秉鼎,行副司直金尙集,刑曹參判申大升,行副司直徐有大、蔡弘履、金思穆,執義李敬一,副應敎趙弘鎭,掌令柳孟養、韓晩裕,持平金啓洛,獻納趙濟魯,副校理曺允大,正言尹羽烈,副修撰吳泰賢、成種仁,監察鄭楝,戶曹佐郞朴基赫,禮曹佐郞鄭來百,兵曹正郞權儐,刑曹佐郞尹說,工曹佐郞趙雲絅等,以次陞殿進伏。存謙、樂性進前曰,日寒太緊,此時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存謙等曰,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存謙等曰,惠慶宮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存謙等曰,歲色又新矣,尺衣漸長,智思日開,仰想聖心嘉悅當無比,近日凡節,伏未知若何。上曰,連得好在矣。上曰,廟謨陳之。樂性曰,此守禦使鄭尙淳狀啓也。以爲今春合操,旣已停止,巡點何以爲之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此摠戎使金思穆狀啓也。以爲今春習操,旣已停止,巡點何以爲之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兩營習操,旣已停止,則巡點當爲停止,而外此諸道營將巡點及官門聚點,亦爲一體停止,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樂性曰,我國用人之道,有科目焉,有蔭補焉,其所取之,不爲不廣,而至於巖六之間自修之士,經學行誼,足以需世範俗,而恥於沽衒,無以自進,朝家爲是之慮,作爲鄕薦之法,克盡搜羅之方,而道臣、守令,鮮能對掦,或求之不誠,或閣而不行,使賢士不得彙征,良制便歸弁髦,可勝歎惜,方當式年,道薦在卽,分付各道道臣,毋或泛忽,悉心搜訪,必得經學醇深,行誼表著之人,以應薦剡,仍令銓曹,着意收用,俾有實效事,出擧條另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樂性曰,過時未婚葬者,自官顧助,俱載法典。每於歲首,申飭擧行,實是撫辰行令,導和布惠之一大政也。知委京外,使之另加搜訪,助需成婚,給糧過葬,仍以其姓名居住年歲物種,具式以報,毋如年例擧行之應文備數事,出擧條嚴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樂性曰,民國之本,專在農務,農作之要,最重水利,至若堤堰之政,朝家飭敎,非不申嚴,而外方擧行之際,視作文具,全無實效,許多堰筒之疏鑿築補,初無可論,而甚至廢筒之折受宮房,舊堰之許民耕食,間多有之。雖當冬雪方融,春雨連降之時,渟蓄無所,耕播失宜,設有良農,將何以力作而望秋乎?況圖占民堰,耕食官堤,自有當律,昭載法典,而外邑官長,一任抛置,不思禁飭,尤極寒心。今後則各道道臣,勿以例飭視之,堤堰所在,一一査閱,如有許耕處,則現告年條,罪其守令犯耕民人,依律嚴治,而趁此東作之前,加意疏築,俾有貯水灌漑之效,至於宮房折受處,亦爲限十年査出,還作官堰,一體修築。又自籌司,臨時發遣郞廳,一一摘奸,若有如前之弊,則當該守令,各別嚴繩,道臣亦加譴責,以爲利民勸農之道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樂性曰,京外大禁,無過牛酒松三者,而其中禁屠之法,尤關重農之政,前後申飭,不啻嚴明,而近年以來,法禁漸弛,京裏冒禁,已多狼藉,外方犯法,尤極無忌,至於屠肆場市之間,白晝宰屠,肆然買賣,此專由於道臣守宰之全不致察,固已寒心,間或有摘發,收贖之際,反貽民弊者,故爲官長者過於懲羹之嫌,殆同因噎而廢,由是而官無所禁,民不知畏,牛畜有漸耕之歎,畊農無相資之路,甚非所以嚴法禁勸農務之道也。亦宜嚴飭京外,毋循舊套,如有犯禁者,依律嚴繩,勿以懲贖gg徵贖g爲主,必以申禁爲宜,以示朝家務農本之政,俾免愚民輕犯法之患,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樂性曰,鼎席之不備,已經年矣。燮理寅協之責姑勿論,雖以今日事言之,常參固是大朝會,而只一無似賤臣,猥忝董率之地,殆不成朝儀,其爲聖朝之羞恥,當如何哉?原任中,多有耆德宿望之人,而此外林立之彦,以才以德,莫非勝臣百倍者。伏願聖明,俯垂體諒之恩,亟卜賢相,以副群望。上曰,過矣。何乃自引如是?上曰,日寒如此,領敦寧先退,可矣。存謙退出。樂性曰,每此懇辭,自上輒以例讓知之,臣豈有例態而然哉?實情如此矣。上曰,若有其人,予豈不聽卿言乎?過矣過矣。上曰,今日常參,別不欲求新言也,嘉謨嘉猷,未必人人皆有,然雖微官庶類,亦應有所欲言者,朝參日各爲書達,可也。樂性曰,識慮不及,嘉謨姑捨,雖一分裨益世道之言,亦將無仰達者,實爲惶愧矣。魯鎭曰,誠小民之道,在於擇守令,擇守令之本,在於愼初仕,而如臣憒劣,雖一日冒居於銓地,旣無以搜訪巖穴之士,則惟有諸道式年之薦剡,名實相符,聞見可博,故欲以此陳達申飭矣。大臣旣已仰奏,諸道必當着意,而雖以每年歲首守令薦言之,便作文具,未見實效,今番則使應薦之人,以可合字牧者,各擧所知,無復如前別擇以薦之意,預爲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㻐曰,稅穀裝運,頃已事目頒下,亦有筵稟行會,而至於作錢作木之邑,則陸運上納,乃是法例,近年以來,外邑監色輩,間或偸用其駄價,換弄其木品,故船運之弊,遲滯之患,比比有之,而木品麤劣,亦由於此誠極駭然,田稅木錢布,不由陸路,而船運上納,則守令拿處,監色刑配,載在《大典通編》,今年段,依法典從陸路,必於三四月內畢納,如或不然,則一從法文勘罪之意,出擧條,豫先由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履素曰,臣伏見歲首動駕輦路詢瘼,不勝欽仰,而臣所帶司圃署,旣知宿弊,事關貢人,每欲陳稟,當此察民隱詢貢弊之餘,不可不及時變通,故敢此仰達矣,本署名以供上衙門,財力不敷,專賴京外土稅,戶、惠上下,每患艱辛,隨時變通,上下原價,未免零星,責應供進,終涉匱乏,物種雖非別産,價直有時低昂,而進排則一定時價,不使高下,土地則或値災減,不給代補,由是以頉縮歲久,弊瘼日滋,貢人難保之慮,進排苟艱之歎,有不可言。趁此而若不矯捄,來後則莫可收拾,豈不可悶乎?第是本署所管諸處屯田結數,不爲不多,來往收稅者,謂之監官,而略定稅額,闊狹不得,操縱之權,專在於監官,公稅之稱,徒藉其虛名,利歸於下,害及於官,不顧本署定式禁斷之意,便作渠輩買賣相傳之窠,固無監官之效,則到今革罷,實無不可襲謬,仍爲成規,積弊有難釐正,若欲下無呼冤,而官有收效之道,得公貸萬金然後,給價還退,盡屬本署,照案踏驗,酌定結數,流來懸頉虛實相雜者,遣郞官摘奸,明覈實數,使本邑依數徵納,如各衙門例,考勤慢拘解由,則實爲蘇弊之要道,而不但分排裕餘,亦將儲畜gg儲蓄g優然,折其逐年之剩,以酬前日之貸,未滿十年,成效可見矣。戶、惠廳各營門中,特令依此數許貸,俾供進無至苟艱,而貢弊得以矯革之地,何如?上曰,本事,下廟堂稟處,可也。〈出擧條〉履素曰,西氷庫契人輩,以應受價米,不得準數受出,日昨有所齊訴,令本庫詳査委折,而更探事實,則本庫官員,果有假托契人名字,僞狀潛賣者,至於數十包之多,致此稱冤之訴,如此鄙瑣不法,不可置而不論,當該官員捧現告,使之徵給,其罪狀,令該府拿問處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樂性曰,卽聞貢市堂上所奏,則氷庫事,誠駭然矣。貢人旣有所訴於本庫,則提調固宜詳査嚴處,俾無呼冤之端,而不此之爲,致使呈訴備局,至煩筵稟,當該郎官貢市堂上,雖已請拿,提調亦不可無警,罷職,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有隣曰,《大典通編》,自今年頒行矣。《通編兵典侍衛條》,有曰,將臣毋敢以令箭,指揮闕內軍兵云,而自前朝廷問安時,入直禁衛軍把守,只以傳令出用,無啓稟之事,傳令雖與令箭有異,不可仍循擧行,此後則依訓局軍兵例,以單子啓稟出用,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有隣曰,各貢物元貢外上下之規,有遺在則遺在取用,有加用則加給其價者,自是法例,而至於太常、內贍兩寺濟州土貢榧子、蔈古、牛毛等各種,從前停封與臭載之時,無論遺在之多寡,擧皆論報,輒許給代,一開其路,未免襲謬。昨年停封各種,引例屢報,請劃給代,故不得不照例磨鍊,或折半或三分一之上下,而從今以往,有遺在則遺在中,推移取用,有加用然後,始許給代,使遺在不爲虛簿,給代不至過濫,似合事宜,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時俊等奏三司合啓曰,請黜置罪人鄭致達妻,亟命王府,夬正典刑,以洩神人之憤。上曰,不允。時俊等曰,請物故罪人德相,亟施孥籍之典,上曰,不允。時俊等曰,請還寢黑山島圍籬安置罪人龜柱,羅州牧定配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嚴問,夬正王法。〈措辭同前〉上曰,不允。〈竝出擧條〉時俊等奏,兩司合啓曰,請養遂、獻遂,竝令王府,設鞫嚴問。bb請b還寢會遂絶島定配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上曰,不允。時俊等曰,請還寢李觀源定配之命,更令王府,設鞫得情。上曰,不允。時俊等曰,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之典。上曰,不允。時俊等曰,請令王府,一依古典,趾賊等凶種之年未滿者,待其稍長,卽施邦刑,俾絶凶逆易種養禍之患。上曰,不允。時俊等曰,請亟寢煥億島配之命,仍令王府,加刑得情,夬施王章。上曰,不允。時俊等曰,請物故罪人衡,亟命王府,施以孥戮之典。上曰,不允。時俊等曰,請梟示罪人炯采,亟命王府,夬施孥戮之典。上曰,不允。時俊等曰,請正刑罪人福榮,亟令王府,夬施孥戮之典。上曰,不允。時俊等曰,請亟令王府,夏賊之親屬奴傔及連伊夫妻竝嚴加鞫問,亟寢夏賊子女待年用法之命,大逆不道罪人斗恭親屬應坐之類,一依适、雲例擧行,英材、斗恒,更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夬正典刑。〈措辭同前〉上曰,不允。〈竝出擧條〉時俊等奏,府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上曰,不允。時俊等曰,請興陽縣爲奴罪人河翼龍,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不允。時俊等曰,請薪智島荐棘罪人瑩中,設鞫嚴問,夬施當律。上曰,不允。時俊等曰,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上曰,不允。時俊等曰,請尹得孚嚴鞫得情。上曰,不允。時俊等曰,請金斗默抄選之望,亟施刊改之典。上曰,不允。時俊等曰,請亟寢煥九島配之命,卽令王府,拿來嚴鞫,夬正典刑。〈措辭同前〉上曰,不允。〈竝出擧條〉時俊等曰,臺啓停連,宜付公議,而聖意之所欲收殺者,輒下處分之批,以作姑停之階,日久之後,處分不下,仍歸永停,上心只在於設辭而彌縫,臺臣未免乎循例,而奉承上下之間,俱無誠實底意,良切慨然。雖以今番李魯春事言之,臺啓之批,諭以處分,而姑停之後,處分猶遲,有違當初下批之本意,隄防之漸壞,刑政之失宜,豈不大可憂哉?臣謂亟下處分,以實前日之批旨宜矣。上曰,卿言甚有意見,向日臺批中處分二字,蓋指臺臣而言也。〈出擧條〉仍命書榻敎曰,十一日發啓臺諫罷職。上曰,李魯春事,是何等大事,而旣停之後,又欲復發耶?予非謂李魯春之罪狀,有可恕之道也。但原其本事,則比之前啓中諸人所坐,亦不無輕重之可言,旣停復發,臺臣所爲,太不誠實。向來批旨中處分二字,非欲處分於魯春,乃欲處分伊日發啓臺臣,而果因未遑矣。今者卿等,又齗齗不已,誠未可曉也。時俊等曰,我殿下好生之德,臣非不欽,而但聖敎中,不無輕重云云,臣實莫曉矣。李魯春之負犯也情狀也,豈下於前啓中諸人,而有此下敎耶?不誠二字,臣等實所甘心也。臣等不忠無狀,不能明義理嚴懲討,以至於此,此固臣等萬死有餘之罪,而至若因群下之不誠,反壞懲討之典,實非所料於聖明者也。且當初下批,旣以處分爲敎,而到今不但不賜處分,反加諸發啓之臺臣,是前日處分二字,不過設辭彌縫,爲拒塞群下之資,臣等竊不勝慨然也。上曰,此是卿等與臺諫,錯看批旨之致,予豈設辭爲也?今已處分,更勿提說也。時俊因奏避嫌曰,臣之自來情勢,豈有一分冒膺之望?而今當歲首,常參有命,飭敎之下,黽勉登筵,乃因李魯春事,仰請處分之亟下,而拙訥之辭,未蒙允兪,發啓之臺臣,反被譴罷之罰,臣滿心慙惶,無地自容。顧何可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所辭過矣。勿辭,亦勿退待。〈出擧條〉時俊曰,向者疏通之擧,誠推以仁恕,咸與維新之盛德也。凡在群下,孰不欽仰?而第念疏通之法,隄防之政,相須而竝行然後,義理得以不泯,擧措可以得中,而近來朝廷之上,懲討之義,已屬弁髦,隄防之政,從以不嚴,而惟疏通之是務,上之所甄復者,有若施惠,下之所奉承者,不欲立異,如或疏通之汎濫,而至於隄防之壞夷,則其爲世道之害,不但爲擧措之失當,末流之弊,將至於義理之晦塞。從今以後,雖絲毫之微,凡有關於隄防之類,愼勿容議於疏通之政,使疏通之美,隄防之嚴,竝行而無偏宜矣。上曰,所奏雖有所據,近來疏滯之擧,似無關於隄防矣。〈出擧條〉敬一曰,惟我東宮邸下,衣尺漸長,智思日開,殿下身敎之方,伏想靡不用極。蓋凡政令施措,動作威儀之則,莫非身敎之道,而經筵法講,所係尤重,近以天時之寒熱gg寒烈g,機務之相妨,間多停講之時,而雖居閑無事之際,或有停輟之日,此莫非經幄之臣,俱以蒙學,未足以資啓沃而備顧問,應文備數,未能有槪於聖心之致,而其間亦不無一得之愚,則不恥下問,實爲殿下體念之道,而況當東宮邸下睿智開發之時,俾知講筵之不可暫輟,實爲貽燕謨之一端。今當新元,已爲開講,甚盛擧也。伏望繼自今,若當無故之日,則必爲開筵,俾無作輟無常之患,是臣區區之望也。且伏念進講《孟子》,未訖第四卷,而昨日經筵,以《中庸》開講,實有有始無終之歎。臣謂畢講一帙然後,進講他書,恐合事宜矣。上曰,已多前例,不必然矣。〈出擧條〉敬一曰,扈輦隊之奉持輦輿,出入於乘輿咫尺之地者,爲任不輕而重,而臣以侍臣,連參陪班,目見此輩率多雜亂,皆是烏合之卒,以此雜類陪奉輿衛,非但事體之苟艱,實非愼重之道。臣謂亟令兵曹選擇良民中有根着有身手者,別作隊伍,一新充補之意,成節目擧行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啓洛曰,臣之言議風采,其於臺職,自知不稱,而沐浴義重,常參有命,雖不得不冒沒出肅,第於李魯春啓姑停事,有萬萬惶愧者。噫,魯春之罪犯,關係至重,固當積誠致討,準請乃已。而日前臺啓之批,以別樣處分爲敎,伊後臺臣之避,以未詳規例,果爲連啓爲辭,臣之愚見以爲,處分之敎,屬於魯春,臺臣之嫌,由於連啓之違例,未及周思,轉致錯看,遂不免率爾姑停矣。及登前席,伏承聖敎,則當初批旨,非謂魯春事處分,卽處分臺臣之敎,則臣之顚錯之失,於是乎益著矣。以此情跡,其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亦勿退待。〈出擧條〉啓洛曰,臣向登筵席,伏聞聖敎,以不誠二字,有下敎於諸臣者,不誠之罪,固是今日大小臣僚,所不可逭,而殿下謂以群下之不誠,乃反有當用法而不用法者,當問而不問者,故由是而義理日晦,隄防漸弛,世道無窮之憂,容有極哉?臣等非不知我殿下欲竝生之至仁聖德,而此亦有不然者,雖以唐、虞至治,行流放竄殛之典而後,始致無刑之休,成周盛際,施墨劓剕辟之律而後,方有祥刑之美,曷嘗有不殲巨魁,而能致維新之化哉乎?殿下則竝與元惡大憝,而一味容貸,此莫非殿下仁恕太過,當斷不斷,故群下亦皆玩揭成習,恬喜gg恬嬉g爲事,目見君讎國賊,而一未有沬血碎首,以效臣死之義,天理民彝,斁絶無餘。苟究厥由,不誠二字,實爲難捄之弊源。顧今弭災之道,急先之務,無過於懲討一事,懲討不行,則雖有切時之謨,可言之事,有未暇論也。伏願殿下體念焉。上曰,當留意矣。〈出擧條〉蓍東曰,臣於傳啓之前,有區區愚悃與私義,敢以所懷先陳矣。今此遇災警惕,臨殿博詢,甚盛擧也。古語云,日蝕修德,宋臣富弼,告其君曰,應天變莫如通下情。顧今消弭之道,豈有外於勉聖學而貽燕謨,圖任賢彦,懷保小民也哉?朱子之言以爲,天下萬事,有大根本,而又各有要切處。所謂根本所在,卽人主一心,而事之要切,莫如身先董率,捨此而無他道理矣。今夫紀綱頹弛,則惟殿下正大公平,先立本源,今夫奢侈成風,則惟殿下懋昭儉德,大布爲化。今夫國用虛竭,則惟殿下節省冗費,惟正之供,今夫言路不開,則惟殿下明目虛襟,遜逆是求,今夫用捨不公,則惟殿下無偏無黨,建極于上。今夫賢才不登,則惟殿下寤寐側席,好其受敎,凡此數者之外,亦可以類推矣。且以懲討一事言之,國運不幸,丙丁以後,亂逆層出,鋤治之道,失之寬弛,君讎國賊,元惡大憝,如鄭妻、龜柱、國榮、德相,或當誅而不誅,或當孥而不孥,凶孽寔繁,異類同氣,揆、衡之妖獄,實由鄭妻之移置,仁、京之凶圖,敢爲德相之後殿,而瑮、福、洋、衡之逆,又踵於龜柱、國榮,王章久屈,亂源未淸,舊賊新逆,首尾相續,梟腸獍肚,後先同貫,至於甲辰秋逆變,實爲載籍以來,所未有所未聞者,一國臣民,萬歲不忘之讎,而盤覈之典,初不具格,适、雲之律,終未夬施,公車之章交積,臺閣之紙生毛,又有逆節昭著,國人齊憤,而反施甄錄之恩,凶疏闖呈,指意叵測,而尙置勿問之科,至如煥九之爲凶逆姪若兄,經年捕廳,不加一覈,鞫問之啓纔允,酌配之命遽下,李魯春則掇拾劇賊之相傳口氣,甘爲凶徒而挺身立幟,設計凶巧,情節陰憯,宜其究得眞贓,夬施當刑,而數朔南間,一朞保授,終乃薄施島置之律,公議益鬱,王法不行,躑躅之豕,伏莽之寇,若將有朝夕竊發之憂。今者天心仁愛,有此三元薄蝕之警,此正我殿下,一初惕勵,轉災爲祥之一大機會也。伏願夬揮乾斷,特允群請,以遏亂萌,以答天譴。上曰,上款數條,言甚切實,當體念矣。下款附陳,前後處分,豈無稱量乎?〈出擧條〉蓍東曰,臣情危跡畸,德渥恩厚,奔走爲恭,筋力爲禮,凡於官職,未敢逡巡而志氣摧頹,言議蹇劣,淸朝諫長之任,自知其萬不近似,而適當歲籥鼎新,聖政茂對,常參有命,飭敎甚嚴,章皇出肅,冒沒登筵,合辭懲討,隨衆陳列,而不能齎誠力請,只蒙例批,不可謂效臣分而存臺體矣,慙悚之極,靡所容措。且於前啓中尹得孚事,有同人難安之端,前後臺臣之如臣處義者,輒皆陳懇引嫌,俱蒙體諒,臣若徒懷嚴畏,晏然隨參,則豈不有傷於聖朝敦尙風敎之治哉?以此情勢,難以仍冒,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如卿情勢,已多曲諒,況尹得孚所遭義不至於蔑親,依啓。〈出擧條〉羽烈曰,臣姿性庸陋,言議巽劣,淸朝耳日之任,自知不稱,而纔經署坐,復値常參,召牌儼臨,義重懲討,他不暇顧。謹隨諸臺之後,仰陳合辭之請,而第臣於院啓中尹得孚事,區區處義,與長僚臣尹蓍東無異,以此情蹤,何敢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羽烈始奏之際,連稱惶恐二字。上曰,情勢姑捨之,筵席擧措,大損臺體,爾則遞差。〈出擧條〉弘鎭、允大、泰賢、種仁等曰,日食之災,推步家,或以爲日月行度之不得不然,而至於月正元日,乃一歲之首,則薄食gg薄蝕g之在於是日者,其爲天災,不比尋常。臣不欲涉五行之傳進傅會之說,而災不虛生,必有所召。殿下以卓絶之姿,高明之學,實心求治,至誠憂民,一心對越今已十年,臣民之所期仰,殿下之所自任者,固不在於三代以下,而規模不立,治效愈邈,廟堂之上,一味牽補,蔀屋之下,尙復愁歎,則仁愛之天心,何從而悅豫,而丁寧之災異,安得不警告乎?竊覵殿下願治之誠,非不懇至,而爲治之法,未得其方,聰明之所聽察,或不免過於纖細,政令之所做措,或不免近於文具,執政之臣,袖手旅進,一惟上裁之是俟,有司之人,趨走唯諾,惟恐奉承之不暇,此有違於古聖王深得治體,委任賢才之義,而言路焉以之不開,紀綱焉以之不張,災異之諄複,亦無怪矣。由是觀之,治效之未著,實由於治法之不立,而治法之不立,亦由於心學之未盡。然則今日弭災之方,亦豈外於殿下本原之工乎?朱子歷論民憂國計,而輒以人主一心,爲萬化之本,眷眷致詳於講學窮理之說者,良以是也。此雖陳談,自有妙理。伏願益懋誠意正心之工,以爲正朝廷正萬民之本焉。上曰,所奏甚好,當體念矣。〈出擧條〉弘鎭、允大、泰賢等曰,向者臺啓李魯春事批旨中,有別樣處分之敎,群下之見之者,咸以爲將有處分於魯春,而今伏聞憲啓之批,則以處分二字,屬之於連啓之臺臣,而仍命罷職,登筵諸臣,始覺其錯看矣。第伏念伊日聖敎,均是錯看,而姑停之人則置不擧論,連啓之人則獨被譴罷,其在事面,實爲斑駁。伏願收還連啓臺臣罷職之命焉。上曰,奏語極甚穿鑿,殊未知其妥當矣。〈出擧條〉允大曰,日者臺臣避嫌啓辭批旨中,有下吏囚禁卽政院事之敎,臣不勝訝惑嗟惜之至。蓋臺閣論事,自有公議,雖以人主之威,有不可指揮低昂也,明矣。設令臺言,有所不審,固可自上包容,不當替治下吏。況伊日連啓,本無所失,則囚禁下吏之命,尤屬處分之過中,殊欠敬禮之聖德,而終又歸之於政院之於事,政院豈可無上敎,而遽治臺隷乎?政院則恐不過奉而擧行,而今以批旨下者觀之,有若政院之任自囚禁者然,朝紙一頒,瞻聆駭惑,其爲聖德之貽累,臺閣之不重,爲如何哉?伏願收還當日臺批中下吏以下十字,以示敬臺閣之聖意焉。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泰賢曰,士夫之廉隅,實關風俗之汚隆,而挽近以來,俗習委靡,名檢掃地,朝乏退讓之風,士無謹飭之行,守靜而恬雅者,見棄於世,躁競冒求者,必諧於俗,不識世間有羞恥事,則其爲世道之憂,爲如何哉?今玆轉移之機,矯捄之道,惟在於殿下一心上。伏願克軫導率之工,益加警飭之方,以爲振頹俗勵廉恥之道焉。上曰,所奏好矣。當留意。〈出擧條〉種仁曰,臺臣避嫌,體段自別,當引而不引,不當引而强引,其失惟均。日昨諸臺之避嫌也,只以下隷囚禁爲言,而不以承宣問備爲嫌,此已未免失題,而至於未及臺例之詳考,果有連啓云爾,則尤萬萬失言。大抵處分間姑停,雖有一二近例,而本非臺廳不易之舊例,則今此臺臣之遽謂臺例者,果何所見也?然則一時處分,將自此臺臣,而遂成臺閣之定例,日後流弊,有難勝言,由前則漏却問備一語,當引而不引,由後則謂之未考臺例,不當引而强引,以此以彼,壞損非細。臺臣雖以他事勘罷,而亦不可置而不論。臣謂日前避嫌臺臣,竝施不敍之典,可也。上曰,不允。〈出擧條〉上曰,今日若非李魯春事,幾乎不成樣矣。樂性曰,懲討卽有國之大事,則目今急務,孰過於是?聖敎恐不當如是矣。上曰,山林招徠,似好矣。樂性曰,好矣。方今開講不遠,政合招延賢士之時也。上曰,然矣。仍命書傳敎曰,前後敦召,罄悉予意,側席之念徒勤,造朝之期尙遠,自顧誠淺,曷勝慙恧?幼學壯行,儒者之常事,同休共戚,世臣之本分,而爾以乃祖之孫,乃父之子,早襲詩禮之訓,素抱經濟之志,若有不我遐棄之心,則此豈固守東岡之日乎?噫,世道人心,如水益下,茫無涯畔,所急者,惟副乎梢工耳。予雖否德,亦有願治之誠,苟求共理之人,捨爾等伊誰、矧今三陽泰回,天時方新,惟我元良,衣尺漸長,智思日開,此時薰陶導迪之責,專須山林宿德之士,爾方位在宮僚,延頸之忱,不待予言,必倍他人矣。爾勿以予言爲應文gg虛文g,幡然登道,以副予如渴之望事,遣史官傳諭于贊善金履安處。爾登薦剡,今幾年矣。予則有如渴之望,而爾則懷若浼之心,招旌屢勤,遐躅難回,前後敦召,徒歸一場文具而止,反顧誠淺慙恧而已。爾以世祿之臣,讀書求道,豈無幼學壯行之願,而終守肥遯之志,不念兼濟之義乎?噫,三陽泰來,天時方新,此實體天茂對之一初政也。爾若欲相助爲理,則扶植世敎,矜式士林,此政其時,豈爾退處丘園之日乎?矧今元良,智思日長,胄筵將開,輔導敎迪之責,專須山林老成之人,予之企佇而期望者,實倍於前,爾獨無延頸之忱乎?卽須幡然登道,以副予意事,下諭于經筵官閔彝顯處。崇儒重道,有國之先務,而緣予誠淺,尙未能致一賢士於朝端,徒勤招旌之禮,未見縶駒之詠,反顧慙恧,無以爲言。噫,爾以林下讀書之士,亦有幼學壯行之願,若以予一人,謂不可有爲則已,不然,此豈終守肥遯之日乎?矧今元良,尺衣日長,胄筵將開,此時導迪之責,專須宿德之人,而爾旣膺薦剡,又居宮銜,延頸之忱,必倍他人,想不待予言之屢煩,而賁然來思矣。爾須體予敷心之諭,卽起登道,用副如渴之望事,下諭于諮議曺霖處。樂性曰,常參官奏對時,該房承旨之隨入,卽朝儀之常典,而今日則一承旨進伏後,他承旨不爲隨房擧行,甚失朝儀,不可無警。入侍諸承旨,一竝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時常參已畢,而侍衛不卽退去。上曰,朝儀重矣,常參罷後,侍衛退去,自是常儀,則似此微事,兵曹不能依例擧行,極可駭然也。樂性曰,凡朝儀各有定制,不輕而重,固不可紊亂節次矣。今日常參,兼行次對,而常參旣罷,賓對垂畢,侍衛諸臣,不爲退出,儀節之失次,誠爲非細。兵曹難免不能檢察之失,判書推考,入直堂上從重推考,以爲警責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入直堂上推考,失之太輕,罷職,可也。〈出擧條〉仍命書榻敎。樂性曰,今日常參時,班次已整,臚唱方始,諸玉堂追後就列,致勤飭敎,揆以朝體,誠甚駭然,未及參班玉堂,竝罷職,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書傳敎曰,政官牌招開政。上曰,諸臣皆退去,只同副承旨進前。諸臣以次退出,翊休進伏。上曰,下直守令入侍。高原郡守朴孝晉,熙川郡守洪龍健,洪原郡守林擎翰,不卽進伏。上曰,守令入侍之命稍久,而今始入來,下直後,不於近處待令乎?拿處,可矣。孝晉等退去。命書榻敎曰,同義禁仍任牌招。命退。臨出,上曰,守令拿處分揀,可也。承史仍退出。
○丙午正月十五日午時,上御重熙堂。右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李祖承,假注書金洛淳,記事官李崑秀、尹行任,稟事閣臣徐有防、徐鼎修、鄭東俊gg鄭東浚g、徐龍輔,以次進伏訖。上曰,左承旨與兵曹判書入侍。賤臣承命出,與徐有隣、朴祐源,偕入進伏。命書傳敎曰,適値元宵,禁府輕囚保放中,朴廣源、金浩成、李商五、趙翼鉉、李得泌、徐有年、具綜、李光益,時囚中韓翼商、金思羲、金履鎬、金啓淳、李熻、李象鼎、李衡弼、朴吉源、柳煥輔、趙拓壤、柳得恭、趙弘鎭、曺允大、吳泰賢、成種仁,竝分揀放送。保放中崔在修査事雖未了,曠官可悶,付過放送。刑曹時囚中黃景文、李東培竝放,各司各營門拘留人,竝放送事,分付。命書傳敎曰,除拜之後,諉以本職之未及出肅,奉審不爲參班,常參亦不陞殿,揆以事體,已極未安,次對座目,又復懸頉,以至過三日出牌,無端違傲,分義所在,萬萬寒心。行大司成李秉模,從重推考,更卽牌招,違牌勿爲呼望,辭疏亦勿捧入。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16日
[编辑]行都承旨沈豐之〈坐〉。行左承旨朴祐源〈坐〉。右承旨趙鼎鎭〈坐直〉。左副承旨柳誼〈坐〉。右副承旨徐龍輔〈坐〉。同副承旨金翊休〈坐直〉。注書金孝建〈仕〉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洛淳〈仕直〉。事變假注書未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沈豐之啓曰,新除授禮曹參判李亨逵,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柳誼,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沈豐之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疏批未下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柳誼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柳誼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柳誼啓曰,臣依定式,進詣仁政殿月臺,入直禁軍戎器服色點考則無頉,仍以傳敎內辭意勞問,則皆好在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徐龍輔落點。
○傳于沈豐之曰,右副承旨入侍。
○金翊休啓曰,奉朝賀金致仁,綾恩君具允明,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傳于沈豐之曰,吏曹參議前望單子入之。
○吏曹參議前望單子入之。鄭東浚落點。
○傳于趙鼎鎭曰,政官牌招開政。
○趙鼎鎭啓曰,吏曹判書金魯鎭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鄭東浚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鼎鎭曰,只推,更爲牌招。
○趙鼎鎭啓曰,吏曹判書金魯鎭,參議鄭東浚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以吏曹參議鄭東浚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鼎鎭曰,無義必遞,坐違再召,揆以道理,萬萬未安,爲先從重推考。此傳旨勿施,更爲牌招,申飭出肅。
○有政。吏批,判書金魯鎭進,參判未差,參議鄭東浚牌不進,右承旨趙鼎鎭進。以韓商新爲正言,尹㬦、姜彝正爲修撰,洪仁浩爲兵曹參知,故郡守朴鍵贈兵參例兼,同知朴載洙考,故府使具億贈兵參例兼,兵使具世勣考。
○兵批,判書徐有隣陳疏入啓,參判李聖圭入直進,參議李夔,參知洪仁浩病,左副承旨柳誼進。副護軍單趙衍德,副司正單金洛淳,廣州中軍單具峽。
○以執義李敬一,掌令柳孟養,持平金啓洛,獻納趙濟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鼎鎭曰,只推。
○以兩司諸臺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鼎鎭曰,以求助之意,際歲初之時,許多臺臣之無端違牌,果何道理?年少新進之怠忽,固甚可駭,至於長官之如是效顰,尤豈不寒心?有情勢外,今日無端違牌臺諫,一竝爲先從重推考。
○李宗烈奉命在外,代以權𪜴爲事變假注書。
○傳于趙鼎鎭曰,在外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沈豐之、曺遠振落點。
○傳于趙鼎鎭曰,新除授承旨牌招察任。
○權𪜴在外,代以朴孝成爲事變假注書。
○傳于趙鼎鎭曰,右副承旨入侍。
○柳誼,以備邊司言啓曰,廣州府尹李義寬,在任身死,依法典,返柩時擔軍,題給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柳誼,以兵曹言啓曰,同知中樞府事鄭建寅,老病在鄕,末由上來,不可一向虛帶,原春監營中軍洪雨輔,身病猝重,時月之內,實無赴任之望,呈狀乞遞,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掌令韓晩裕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請興陽縣爲奴罪人河翼龍,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王法。請薪智島荐棘罪人瑩中,設鞫嚴問,夬施當律。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請尹得孚,嚴鞫得情。請金斗默,抄選之望,亟施刊改之典。請亟寢煥九島配之命,卽令王府,拿來嚴鞫,夬正典刑。新除授司諫院司諫李思祚,時在京畿廣州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府曰,不允。下兪事,依啓。
○兵曹判書徐有隣疏曰,伏以,臣於見職,實不近似,而力辭恐歸飾讓,屢叨輒致冒膺。惟是殫竭二字,庶幾酬報一分,而以軍務則瘡疣莫掩,以政注則醜拙畢露,董飭旣欠於巡綽,事實或舛於殿最。隨處不職,無往非罪,而特荷上天之庇覆,獲免重戾,每當中夜之循省,如負大何,可遞之端,難一二數。又況銓部都政,便是苽熟,因仍蹲據,有乖廉防,而辭單未及於三度,天牌遽至於再降。適値齋宿動駕,未免顚倒膺命,一日二日,尙此盤礡,自顧慙恧,人謂斯何?雖以昨日事言之,常參朝會,自有儀節,而繖扇侍衛,不卽退出,致使莫重典禮,未能一遵常規。平日不飭,罪在長官,而入直僚堂,替被譴罷。監煎後進參,雖勤諒恕之敎,長亞堂罪罰,宜軫輕重之別。臣何敢以問備薄勘,安於倖逭,不思所以自引之道乎?玆以冒入文字,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亟削臣所帶之職,以昭法紀,以安微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吏曹參議鄭東浚疏曰,伏以,臣庸愚譾劣,百無肖似,才猷蔑稱,文質無當,而早竊倖第,驟蒙誤恩,授以簪筆之任,置之視草之列,十年之間,歷揚殆遍,居然躋下大夫之班,榮耀極矣,涯分溢矣。臣於是乎仰慙殊私,俯激微悃,夙夜憂懼,如集于木,過福招災,常理則然,知足不殆,古人攸云。臣若一向兜攬,不思斂避,早晩顚沛,自速罪戾,則上而孤拂拭之恩,下而墜謹拙之規,臣身狼狽,雖不足恤,其於辱朝廷而羞當世,何哉?此臣所以年前自劃於銓郞,不敢爲冒據之計,斷斷血忱,不獨臣心之已自矢,抑亦聖明之所俯燭。樗散之材,自量已熟,區區志望,惟在於入處閒秩,出守僻邑,隨事殫竭,少圖塵刹而已,上天至仁,無顧不遂,獲守微分,庶免大何。不意玆者,天官除命,踵下於旬月之內,臣誠驚惶震懍,莫省措躬之所。噫,臣之踐履,孰非踰濫,而至若見叨之任,卽古所謂三品淸要之職也。主通塞而任激揚之責,替長亞而行副急之政,循其名則雖似差輕,覈其實則反爲較重,揣量人器,顧何嘗毫分bb髣b髴而稱停也哉?從容辭巽,猶近飾讓,鐵限在前,株守難變。誠以郞官之權,匪重於參佐,而曩旣力辭,今反冒出,則從前苦忱,便屬虛套,而將不免爲辭小受大,前後兩截之歸,臣雖無狀,豈忍爲此哉?向來違傲,雖緣事故之適會,而若其必辭之義,初無前後之異,則殿下於此,必有以處臣,而不待其辭之畢矣。庚牌屢臨,承膺無路,情迫勢蹙,言不知裁,冞增死罪。伏乞聖慈,察臣辭之亶出血懇,亟許遞改,仍令攸司,勿復檢擬於銓望,以卒終始曲保之恩,不勝大願。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丙午正月十六日辰時,上御重熙堂。右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李祖承,記事官金孝建、李崑秀、尹行任,以次進伏訖。上曰,兼春秋及假注書入侍。賤臣承命出,與金健修、金洛淳偕入進伏。命書榻敎曰,都承旨、右副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午正月十六日申時,上御誠正閣。奉朝賀綾恩君入侍時,奉朝賀金致仁,綾恩君具允明,同副承旨金翊休,假注書金洛淳,記注官金健修、承膺祚,以次進伏訖。致仁曰,日氣極爲不調,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卿則絶跡朝端,非如此等時,無由得見,今見卿容貌,不加衰敗,不勝喜幸。致仁曰,臣近以賤疾呻痛,召命儼臨,不敢偃處,强扶入來矣。上曰,所愼何祟?致仁曰,卽近來輪症矣。上曰,一時之疾,何至大段耶?上曰,冊子今至何境?允明曰,幾盡收殺矣。上曰,然則可始印役,而以鑄字印出,則當爲幾板乎?允明曰,的未知當爲幾板,而第刑典甚多,又有若干條件之刪改處,而不敢擅便,故欲待御覽後,稟改印出矣。上曰,好矣。允明曰,部將品數,《大典》只有參上從六品,《續典》有參下,而不言品數,只云受八品祿,尙無定制。四山參軍,《大典通編》,亦無品數,漢城參軍品數,臣未能詳記。退出考見,漢城參軍,若果七品,則四山參軍品數,亦以七品懸錄乎?上曰,以九品施行,可也。〈出擧條〉允明曰,《大典通編限品敍用條》,陵、殿、廟、社、宗簿,五上司郞官、監察、禁府都事外,文臣之戶、刑、工三曹,蔭武之該司判官以下無礙事,新有定式,則京司詞訟之職,自有無礙之窠。旣許京司詞訟,則不必經察訪、監牧官,然後始擬守令。而《通編》增條,中庶經察訪監牧官,始擬守令云者,未免逕庭,旣乖於經詞訟擬守令之法,又違於新節目限品敍之意。臣見則中人固當言始擬,而庶則經京詞訟,可擬守令,經外詞訟,亦可擬守令。始擬守令之始字,改以亦字,似無弊,故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日氣如此,秋牟不無凍傷之慮,今年年事,尤切憧憧。致仁曰,日雖猝寒,秋牟着根旣固,聞無凍傷之患,而今年年事,亦當豐登云矣。上曰,何以知之?致仁曰,農人例於上元看月,以占年事,故今番亦多好徵云矣。上曰,其徵維何?致仁曰,初出時,魄完而色黃,早升而近南者,是謂年豐之徵云矣。上曰,元朝日食,大係變怪,而又丁三午,尤予所警惕者也。致仁曰,午時則乃復圓,元朝則在古亦多有,正月朔日有食之之文,載於史冊者矣。上曰,此皆慰之者之說。且考諸史冊,亦不過五十餘次,此誠希古之大災也。食深八分,亦是罕有,豈非大可畏懼哉?致仁曰,恐懼修省之道,不在災之大小,食之深淺,第在行之之如何。聖念如是警切,臣不勝欽仰之至矣。上敎允明曰,觀卿筋力精神,足可供職也。允明曰,臣神氣日耗,疾病侵尋,豈可供職耶?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丙午正月十六日酉時,上御重熙堂。右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徐龍輔,假注書金洛淳,記注官金健修,記事官尹行任,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辭疏旣承批矣,且無情勢之可言,前此再違召命,揆以分義道理,固甚未安,焉敢更事違傲乎?近來叨是職者,以苟免視作能事,無於例之處義,不當援之嫌避,牽挪捏引,仍成一副當習俗,寧有如許事理?見任雖云淸要,早未圖免於通擬之時,則旣拜之後,徒然固辭曰,以人不稱才不堪,銓地一步,認爲鐵限。苟如是也,外此行公之人,豈皆人稱才堪而然?誠以怵迫於分義道理,未敢終辭而力避故耳。此銓堂惟事占便,一不承膺,自銓郞已然,以至今日辭疏,反以辭小受大,曲爲之說。此無他,避睢盱也,避燥濕也,豈可一任其逡巡?吏曹參議鄭東浚從重推考,待明朝更爲牌招,嚴飭行公。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17日
[编辑]行都承旨沈豐之〈坐〉。行左承旨朴祐源〈坐〉。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徐龍輔〈坐〉。右副承旨洪明浩〈坐直〉。同副承旨李泰永〈坐直〉。注書金孝建〈仕〉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洛淳〈仕直〉。事變假注書未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沈豐之啓曰,卽者應敎鄭萬始,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與在外及未肅拜人許遞,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
○沈豐之啓曰,左副承旨柳誼,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李泰永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疏批未下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昨下傳敎,不啻諄複,且有爲先重推之命。揆以臺體,宜卽來避,而經宵無一言,今日反請牌招,寧有如許事體?兩司諸臺,有情勢外,倂從重推考。此啓辭勿施,只以推考外,諸臺出牌,可也。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邦榮落點。
○沈豐之啓曰,新除授右承旨李邦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邦榮曰,下直守令留待。
○傳于沈豐之曰,右承旨與下直守令入侍。
○備忘記,廣州府尹柳焵,東萊府使洪文泳,水原府使鄭東浚下直,各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于沈豐之曰,右副承旨入侍。
○吏曹參議前望單子入之。趙鼎鎭落點。
○沈豐之啓曰,應敎鄭萬始陳疏徑出,校理李鼎運,修撰尹㬦、姜彝正俱在外,校理成德雨,副校理李太亨傳旨未下,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不過一時申飭,排望苟簡,常參日譴罷玉堂,竝敍用。俄於兩司請牌啓辭,又有飭敎,則兩司無一人來避,亦無一人傳啓。近來政院事皆如此,傳敎之不卽頒布,極爲駭然,該房承旨遞差。以此以彼,兩司諸臺,勢難蹲仍,時今問備諸臺,竝遞差。其中有情勢人許遞。朝參在近,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中,有風裁敢言事之人,各別擇擬,如是下敎,而苟然充擬,政官難免其責,以此申飭,可也。
○沈豐之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竝待下批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金魯鎭進,參判未差,參議趙鼎鎭進,行都承旨沈豐之進。以李復永爲承旨,李在簡爲大司憲,洪秉纘爲大司諫,姜彝正爲執義,趙衍德爲司諫,姜世倫gg姜世綸g爲掌令,閔彝顯爲持平,許晊爲獻納,安策爲正言,金啓洛爲校理,尹㬦爲副應敎,李延伋、吳泰賢爲副校理,孟至大爲副修撰,李祖承爲禮曹參議,朴祐源爲氷庫提調,李普瞻爲麻田郡守,崔弘毅爲靑陽縣監。
○兵批,判書徐有隣藥院進,參判李聖圭入直進,參議李夔病,參知洪仁浩未肅拜,同副承旨李泰永進。副護軍單成道鍾,副司直單李文源、李祖承、曺遠振,副司果單尹羽烈。
○以典獄主簿、參奉望筒,傳于沈豐之曰,聞其事實,該曹不爲分付而然,則非渠輩之罪,汰去分揀,此望筒勿施。
○沈豐之啓曰,新除授同副承旨李復永,時在京畿水原府任所,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傳于沈豐之曰,在外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權𫀤落點。
○以右副承旨權𫀤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祐源曰,許遞。
○傳于朴祐源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集斗落點。
○傳于徐龍輔曰,新除授承旨,待下批牌招察任,其中罷散人,敍用。
○傳于沈豐之曰,左承旨入侍。
○沈豐之啓曰,臣吏兵批兼進之意,敢啓。傳曰,此等啓辭,前所未見,當該承旨遞差,院吏令攸司科治。
○再政。吏批,判書金魯鎭,參判未差,參議趙鼎鎭進,行左承旨朴祐源進。以朴天衡爲大司諫,李敬一爲執義,李殷模、金熙朝爲掌令,洪周萬爲司諫,趙濟魯爲獻納,李羽晉爲正言,徐美修爲副校理,吳泰賢爲副修撰,柳烶爲西部都事。
○兵批,判書徐有隣藥院進,參判李聖圭入直進,參議李夔未肅拜,參知洪仁浩病,右副承旨洪明浩進。副護軍鄭萬始、趙弘鎭、尹㬦、趙衍德、李思祚、李敬一、柳孟養、姜世綸、姜彝正,副司直趙時俊、李度默、金宇鎭、洪秉纘、李鼎運、曺允大、李延伋、趙濟魯、許晊,副司果成種仁、孟至大、安策竝單付。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洪明浩、李泰永落點。
○刑曹判書前望單子入之。金履素落點。
○禮曹判書前望單子入之。具允明落點。
○以弘文館校理金啓洛,副校理吳泰賢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祐源曰,許遞。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金啓洛。
○李泰永,以兵曹言啓曰,內禁衛將吳載重,身病猝重,無望供職,呈狀乞遞。宿衛輪番之任,不可久曠,改差,何如?傳曰,允。
○應敎鄭萬始疏曰,伏以,臣於直中,得接家信,臣母素患貞疾,重添寒感,氣綴食廢,證情轉劇,扶將無人,促臣來省。臣聞此報,方寸煎灼,按住不得,玆敢忙陳短章,徑出禁扃。伏乞聖慈,亟鐫臣所帶之職,以便救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焉。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丙午正月十七日辰時,上御重熙堂。右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徐龍輔,假注書金洛淳,記事官金鳳顯、尹行任,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昨日飭敎,果如何,而又復違召?見職之如是自劃,有甚所據?更令牌招,徒損國體,吏曹參議鄭東浚,水原府使除授,使之當日辭朝。時任府使,遞付京職,承旨適有闕,今日政擬入。命書榻敎曰,吏曹參議前望單子入之。前望中違牌坐罷人,竝敍用。命書榻敎曰,下直守令入侍。水原府使鄭東浚追入進伏。上曰,今日當到任乎?東浚曰,今日則日勢已晩,明日似當早入本府矣。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丙午正月十七日午時,上御重熙堂。左承旨入侍時,行左承旨朴祐源,假注書金洛淳,記事官李崑秀、尹行任,以次進伏訖。上命書榻敎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bb任b。上曰,三司山林外,在外及有情勢實故,時帶校正郞廳人竝許遞,政官牌招開政。〈出榻敎〉命書榻敎曰,參政銓官從重推考。上曰,新除授臺諫,待下批待開門牌招。〈出榻敎〉命書傳敎曰,大司憲李在簡,以其實故,不得出牌云,許遞,政官待明朝牌招開政。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丙午正月十七日未時,上御誠正閣。右承旨與下直守令入侍時,右承旨趙鼎鎭,假注書金洛淳,記注官承膺祚,記事官金鳳顯,廣州府尹柳焵,東萊府使洪文泳,以次進伏訖。上敎柳焵曰,奏職姓名,可也。焵曰,廣州府尹臣柳焵也。上曰,保障重地,非比尋常郡邑,爾須加意爲之。焵曰,弊局重地,如臣無似,恐負聖明委寄之意也。上曰,舊尹之喪,出於行宮云乎?焵曰,出於避寓之所云矣。上曰,還上盡捧納云耶?焵曰,新還則盡捧納云,而舊還之捧未捧,臣未能詳知矣。上曰,廣尹出宰,今爲幾處乎?焵曰,洪州、定州、鍾城三處,而合今廣州,爲四次矣。上命承旨宣諭,鼎鎭讀訖。上敎文泳曰,以出入近密之餘,有此委寄,果知予此意乎?近日我國之人,見輕於島夷亦甚多,若非別樣鎭服,恐復見輕也。深諒此弊,須善爲之也。前尹聞亦善莅,其思所以繼治也。文泳曰,臣雖無肖,敢不殫竭誠力以盡萬一耶?上曰,今番火災事,聞之否?文泳曰,臣聞之矣。上命宣諭,承旨讀訖。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丙午正月十七日酉時,上御重熙堂。承旨入侍時,行左承旨朴祐源,假注書金洛淳,記事官李崑秀、尹行任,以次進伏訖。上命書榻敎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入直。上曰,刑曹判書前望單子入之。〈出榻敎〉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18日
[编辑]行都承旨沈豐之〈坐〉。行左承旨朴祐源〈坐〉。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徐龍輔〈坐〉。右副承旨洪明浩〈坐直〉。同副承旨李泰永〈坐直〉。注書金孝建〈仕〉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洛淳〈仕直〉。事變假注書未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朴祐源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徐龍輔啓曰,禁衛營將官來定gg言g,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龍輔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金魯鎭進,參判未差,參議趙鼎鎭進,行都承旨沈豐之進。以嚴璹爲大司憲,趙弘鎭爲副校理,成種仁爲修撰,沈晉賢爲司書,曺允大爲弼善。
○兵批,判書徐有隣進,參判李聖圭病,參議李夔入直進,參知洪仁浩病,同副承旨李泰永進。以李聖師爲同知,金衡柱爲內禁將,李福遠爲五衛將,朴廣源、成種仁爲文兼,副司直單李集斗、權𫀤、金翊休、李復永,同知單任嵂。
○傳于沈豐之曰,左副承旨入侍。
○以執義李敬一,獻納趙濟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明浩曰,只推。
○李泰永,以兵曹言啓曰,同知中樞府事李壽弘,身病猝重,勢難供職,呈狀乞遞。西樞雖是閑局,不可一向虛帶,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泰永,以兵曹言啓曰,五衛將尹東瑀,身病猝重,無望供職,呈狀乞遞。侍衛輪番之任,不宜久曠,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泰永,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前軍色從事官趙弘鎭,旣已敍用,還爲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正言李羽晉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更令王府,設鞫嚴問,依律處斷。請爲奴罪人河翼龍,亟命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古今島爲奴罪人克泰,泗川縣定配罪人萬赫,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請恒、善支屬,亟命散配,時謙兄弟,竝投絶島,以嚴隄防。請荐棘罪人瑩中,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快施當律。請巨濟府絶島安置罪人朴宗集,亟令王府,拿鞫得情,施以當律。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請爲奴罪人夢麟,定配罪人崔鍾岳,放送罪人鄭聖休,亟令王府,更爲設鞫,期於得情,各施當律。請尹得孚,亟令王府,嚴鞫得情。請李光殷,設鞫嚴問,期於得情,施以當律。請渭原郡定配罪人炯魯,亟寢發配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王法。請還寢煥程、煥九島配之命,仍令王府,竝爲拿來,嚴訊取服,各施當律。請亟寢李魯春島配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新除授司諫洪周萬,時在京畿抱川地,司憲府掌令李殷模,時在京畿驪州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院曰,不允。李魯春事,大於此之罪名,多已停啓,蓋不如是,則非所以嚴隄防,足爲壞隄防之歸。大抵魯春情狀,非不曰可惡,似此換頭易面之人,何必責之以常情?然而乍停乍(故))發,永作前啓,不已屑越之甚乎?速停此啓,以嚴隄防。末端事不允,下諭事,依啓。
○持平金載翼疏曰,伏以,天休滋至,寶籙永鞏,我春宮邸下冊禮載擧,胄筵肇開,令聞允協於元良,德度日就於溫文,八域延頸,群生拭目,吾東方億萬年無疆之休,實基於此。幸臣出身,適忝慶科,自顧榮耀,益切感祝。仍伏念,臣家本寒素,識固謏寡,半生攻業,不過尋摘之文,隨衆應擧,只出祿仕之計。僥倖一第,猥通仕籍,簪筆登筵,昵侍耿光,涯分過矣,志願足矣,而釋褐周歲,濫驟淸顯,薇垣、柏府,除旨聯翩,臣且惶且感,罔知措躬之所也。夫臺官之任,出入禁闥,補闕拾遺,指陳時政,繩愆糾謬,此淸朝之重任,士夫之峻選也。其所注擬,非比尋常,上不可以虛授,下不可以濫冒者,決矣。如臣骫骳巽軟,旣無風采之足以聳動,又乏言議之足以激揚,則顧何可徒恃寵靈,蹲冒匪據,以貽淸朝之辱,士夫之羞哉?反復揣量,末由承膺,常參有命,而亦無趨造之望,分義都缺,兢惶冞深,玆敢略綴短章,仰暴悰懇。伏乞聖慈,俯賜諒察,鐫改臣職名,以重公器,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旣不以見職自居,則不宜贅及他辭,而憂愛之忱,有不能自已,敢此附陳,惟聖明少垂察焉。臣竊伏惟念,今日國事誠弊矣,政令之不衷,紀綱之不立,民生之困苦,風俗之頹廢,若此類者,不可悉數。臣顧不暇猥及,請論其大體之所以失,而衆弊之原因,可見也。嗚呼,天下國家之治,未有不以奮厲而興,篤實而成者,蓋奮厲則有爲,篤實則有功,二者具而治道乃成。今殿下以聰明睿智之姿,承祖宗積累之業,臨政願治,夙宵憂勤,而功緖不立,治效不著者,豈非立志不能奮厲,做事不能篤實,有以致之耶?我朝立國以來,規模法制,極其宏遠,而久則弊生,其勢爲然。殿下當至艱之會,任至重之責,是必有恢弘開拓,振發淬勵,改紀易轍,興廢補漏,然後乃可以挽回世運,振刷頹綱,仰副我祖宗付托之盛,而今乃雍容暇豫,循故守常,未見其政令事爲之有以透徹做去。夫以殿下之明聖,亦豈不欲經營振作,力行實踐,而執守或欠於堅確,施措每患其沿襲,弛張之間,作輟相仍。又無承佐之臣,左右彌綸,仰贊明志者,惟以簿書期會,無違式例,爲廟謨,筋力趨走,苟免誚責,爲家計。國家之多少利害,未嘗硬脊擔負,以致聖明獨勞於上,而國事日非於下,言念及此,寧不澟然?雖然此非一時之故也,規模之所因襲,風習之所漸染,其來固已久矣。殿下當斯時而任斯責,則一變前轍,汛掃宿弊,策勵群工,大振壞俗,豈非殿下今日之所當講究者耶?況今我王世子睿質天成,尺衣日長,養蒙以正,實在此時。殿下一身卽儲宮之型範也,繩墨也,未敢知殿下所以朝夕提誨,儲宮所以尋常觀感,果然一出於正乎?夫躬行節儉,殿下所固有,而苟不如夏禹菲衣惡食,則未足以示儲宮,恢張言路,殿下所常行,而苟不如大舜好察邇言,則未足以示儲宮。成就人才,意非不盛,而必若文王鳶魚作人,然後可以爲法,愛恤民生,德非不洽,而必若康誥如保赤子,然後可以爲範。推此以往,日用應接,動靜云爲之間,一一點檢,這這省察,克戒因循姑息之弊,每存振發惕厲之意,以實心行實政,則其於制治之具,貽燕之方,亦必有兼濟而互益矣。且伏念,殿下臨御以來,水旱歉荒,間歲有之,而只緣修省得宜,幸不爲災。昨冬微雷,靑臺所不知,而殿下獨聞之,對越之際,寂感之妙,斯可仰覷。今者日微之災,復在三元之初,聖心大加警動,減膳貶己,辭旨藹然。斯足以仰格穹昊,消弭災患,而第惟薄蝕之變,春秋謹書,誠以陰陽消長之所由係,忠逆賢邪之所由分,非若尋常災沴之比也,天之所以警告我殿下者,亦豈徒然哉?臣不暇遠喩,惟以近日懲討一事觀之,義理不明,刑政失當,駸駸然人將不人,國將不國,則安得無未當天心,譴謫之至此乎?臣請冒萬死歷陳之。國家自丙丁以後,不幸世變層生,亂逆踵起,禍胎潛釀於戚畹,凶肚共連於巨室,陰懷射日之謀,顯肆滔天之惡,伊日國勢之危急,誠如一髮,至今追思,不覺骨顫而膽掉。然而王章失之太寬,邦憲久而末伸。鄭妻、龜柱,實麟、謙、量、𨩌之窩窟根柢也,豈可一刻容貸於覆載之間,而殿下過加涵宥,一味掩覆,或偃處畿坰,無異平人,或移置善地,有同薄竄,此自有刑政以來所未有之事也。王法由是益輕,亂賊由是益恣,沮遏大計之國榮,投進凶言之德相,又復糾結腸肚,顯肆陰謀,而臥死牅下,未施跪斬之律,徑斃獄中,尙稽收孥之典。禍本未鋤,亂萌日滋,澤、白、仁、京,湖醜海孽,千怪百變,愈出愈凶,至於再昨秋劇逆,尤是窮天地亘萬古所未有之凶變也。噫嘻,痛矣,尙忍言哉?天網斁絶,人彝晦盲,極惡大憝,踵出於一室之內,凶叔釀成於前,賊姪傳襲於後,爛熳gg爛漫g綢繆,如印一板,梟首磔尸,未足以當罪,食肉寢皮,未足以洩憤。适、雲按例之律,在法當然,而英、恒應坐之類,尙此偃息,古今天下,寧有是乎?噫,向使恭賊,早服常刑,則豈復有昨春逆謀,而及其取服,慫慂和應之跡,綻露無餘,則英、恒同情,從可推知。盤覈訊問,在所不已,而殿下何疑而不決,何憚而不爲乎?嗚呼,臣死之義,根於秉彝,苟使在殿下之廷者,沬血飮泣,北首爭死,惟以不得請則不已爲心,則殿下亦必飜然感悟,衋然改圖,不至若是之姑息,此誠群下之罪也。況自昨年令甲以後,浸成禁防,擧世含糊,甚至於逆孽覬覦,闖呈凶疏,其所設計,萬萬叵測,而莫之誰何,偃息自如,其可曰國有常法乎?至若瑮、福諸賊之變,又極凶憯,潛營巢窟,嘯聚不逞之徒,陰勒部署,至占稱兵之期。危機急變,迫在呼吸,而何幸逆節自露,天討載行,妖腰亂領,次第就殲,然而凶謀陰圖,猶未盡究。道夏之爲賊腹心,而只施竄配,李光殷之爲賊居停,而尙稽盤問,如是而尙何望禍源之永杜,凶熖之快掃乎?《書》曰,天討有罪,五刑五庸哉,夫誅惡之典,上天所命,人主惟當奉而行之而已。一有私意參錯於其間,則其爲拂天意而速天怒,當如何哉?今日召災之由,實緣懲討之不嚴,則弭災之方,惟在懲討之亟行。伏願殿下,將前後執法之請,一一允從,廓揮乾斷,夬正典刑,汛掃陰穢,永固國勢焉。臣於向來兩罪人處分,尤有所萬萬憂憤者。李魯春之附麗逆黨,暗售立幟之計者,已是公法之所難容貸,而煥九之註釋凶言,濟叔之惡,律以邦憲,萬戮猶輕。設鞫之請,群情齊憤,而遽然酌處,竝命島配,殿下何爲而有此擧也?執法之論啓,卽嚴鞫也,殿下之允兪,亦嚴鞫也,而成命纔下,律名旋改,殿下雖以止泊之無期爲慮,而只依臺啓,亟施當律,乃所以止泊也。夫豈有强減其律,姑從惟輕,以爲止泊之道者乎?國體之䙝越,刑政之顚倒,已無可言,而世變無窮,將來可憂,則今日止泊者,安知不爲異日之滔天乎?兩司重發其啓,雖承李魯春別樣處分之批,而處分未下之前,無非爭執之日,臺官連啓,未見其有失,而遽加摧抑,至煩責敎,誠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也。至於尹得孚,扶護凶逆,背馳國是,其所負犯,果何如,而薄竄旋宥,晏然自在,比之魯春,尤爲失刑。王綱之不振,凶孽之生心,寔由於此。亦願聖上,淵然深思,特寢李魯春、煥九安置島配之命,仍將尹得孚之罪,竝允臺啓,亟降處分,使王法得以夬伸焉。省疏具悉。所陳諸條,言甚切實,當留意。爾其勿辭察職。
○丙午正月十八日卯時,上御重熙堂。左承旨入侍時,行左承旨朴祐源,假注書金洛淳,記事官李崑秀、尹行任,以次進伏訖。上曰,左副承旨入侍。賤臣承命出,與左副承旨徐龍輔,偕入進伏訖。上曰,提調入侍。〈出榻敎〉賤臣承命出,與藥房提調徐有隣偕入進伏。命書傳敎曰,今丙午春等試射時,兼司僕任慶柔騎芻三中,李仁協鳥銃貫三中,竝依定式,直赴殿試。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19日
[编辑]行都承旨沈豐之〈齋宿〉。左承旨權𫀤〈未肅拜〉。右承旨李祖承〈齋宿〉。左副承旨徐龍輔〈齋宿〉。右副承旨洪明浩〈齋直〉。同副承旨李泰永〈齋直〉。注書金孝建〈齋宿〉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洛淳〈齋直〉。事變假注書李宗烈〈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明浩,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洪明浩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明浩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明浩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沈豐之曰,玉堂未差之代,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校理前望單子入之。權裕、曺允大落點。
○沈豐之啓曰,再明日景慕宮酌獻禮時,祭文當爲製進,藝文提學趙㻐,卽爲牌招,使之製進,何如?傳曰,允。
○朴孝成在外,代以李宗烈爲事變假注書。
○以武臣宋載岳罷職傳旨,傳于李泰永曰,何足責也?分揀。
○傳于李泰永曰,左副承旨入侍。
○以慶尙監司啓本,正朝歲饌題給事,傳于李泰永曰,京外歲饌,勿論士庶,堂上官以上年七十,曾經實職人年八十,各賜米肉,京兆抄啓數過數百,此則從官班族,多在京故耳。雖以外邑言之,如兩都、畿、湖,其數亦甚夥然,獨於本道,以七十州幅員之廣,豈或若是零星乎?此必該道因循謬例,不然區別加抄而然。昔在先朝,推恩頒令之後。又因特敎,士庶應資之人,竝付同知、僉知,此豈非實職乎?以此意,令廟堂措辭行會,仍令道伯詳考敎旨,更卽修啓,諸道一體行會。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祖承、李益烍落點。
○以左副承旨李益烍牌不進罷bb職b傳旨,傳于沈豐之曰,許遞。
○以執義李敬一,獻納趙濟魯,正言李羽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明浩曰,只推。
○沈豐之啓曰,今日齋宿,承旨不可不備員,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淸齋之地,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金魯鎭進,參判未差,參議趙鼎鎭牌不進,行都承旨沈豐之進。以李亨元爲承旨,姜彝正爲修撰,洪秉纘爲禮曹參議,尹蓍東爲司譯提調,鄭昌聖爲氷庫提調。
○兵批,判書徐有隣進,參判李聖圭,參議李夔病,參知洪仁浩入直進,同副承旨李泰永進。以李仁康爲同知,趙心泰爲黃海兵使,黃顯基爲原春監營中軍,僉知單成道鍾,副護軍李仁秀、鄭建寅、李壽弘、洪雨輔,副司果朴廣源竝單付。
○以左承旨李亨元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明浩曰,許遞。
○洪明浩,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權𫀤落點。
○備邊司薦望,以朴祐源爲江華留守。
○再政。吏批,以鄭萬始爲校理,徐美修爲修撰,李鼎運爲副修撰,李延伋爲弼善,李在協、徐浩修爲知經筵,吳載純、閔鍾顯爲同經筵,李有慶爲分內局提調,江華留守單朴祐源。
○兵批,無政事。
○沈豐之,以吏曹言啓曰,今日政修撰望,以徐美修誤認軍銜,擬入受點矣。美修時帶副校理,臣之不審做錯之失,惶恐待罪,而修撰望筒,勿施,何如?傳曰,允。勿待罪,其代今日政差出,卿則難免不審之失,推考。
○以副校理徐美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泰永曰,許遞。
○以執義李敬一,獻納趙濟魯,正言李羽晉,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泰永曰,只推。
○以校理鄭萬始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泰永曰,只推,待明朝牌招。
○權𫀤,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修撰李鼎運,時在京畿龍仁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洪明浩,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事甚未安,新除授副校理趙弘鎭,修撰成種仁,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徐龍輔,以禮曹言啓曰,皇壇奉審,今正月二十日爲之事,已爲啓下,而明日景慕宮動駕相値,更令日官推擇,則今月二十二日爲吉云,以此日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龍輔,以禮曹言啓曰,今此景慕宮酌獻禮親行時,自上當有散致齋之禮,而正日只隔二日,散齋則勢未及依例磨鍊,殿下自今日散齋一日於別殿,致齋一日於齋殿。凡散齋,有司不啓刑殺文書,致齋,惟啓享事。諸享官及近侍之官應從升者,竝散齋一日於本司,致齋一日於享所,諸衛之屬守衛宮門者,各於本司,淸齋一宿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洪明浩,以兵曹言啓曰,今正月二十日文臣朔試射,試官望備擬以入矣,動駕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祖承,以司僕寺一二提調意啓曰,內乘趙心泰,今日政,移拜黃海兵使矣,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吳毅常爲兼內乘。
○李泰永,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牙兵南汝昌、南汝漢、金興柱等,昨日東門外雨裝峴近處,中虎一頭,私獵捉得,故依例封進,而先殺軍南汝昌,三升一疋,木綿二疋,布子一疋,再殺軍南汝漢,三升一疋,木綿二疋,三殺軍金興柱,木綿一疋,布子一疋,依定式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泰永,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正月二十日景慕宮展拜時,南營馬軍四十五名,廣智營軍四十名,北營標下軍三十名,除其留營,各其將官率領,待標信赴陣。還宮後還爲入直,而當夜宮墻外巡邏,無以分排,以軍餉色新營下都監守直軍,依例推移行巡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泰永,以禁衛營言啓曰,今正月二十日景慕宮擧動時,依兵曹節目,西營入直鄕軍四十名,新營入直京標下軍二十八名,鄕軍三十七名內,各除營直十名,元入直將官率領,仍直新營,入直騎士二十五人內,除營直五人,其餘馬步軍兵等,各該將官,領赴訓鍊都監都領陣,而西營入直軍及新營入直騎士,則待標信擧行,出番鄕軍二哨,千摠林鵬翰,把摠洪繼善,哨官閔𪬵、劉寬澤,率領宮大門及墻外,另飭定送,與御營廳鄕軍,合力環衛,而二十一日還宮後,入直馬步軍兵,竝還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泰永,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正月二十日景慕宮展拜時,依兵曹節目,東營、集春營入直鄕軍一哨內,營直各留十名,實九十名,騎士二十五人內,營直五人除,實二十人,新營入直鄕軍一哨內,營直十名除,實九十七名及各色京標下軍二十四名,各其將官,領赴訓鍊都監都領陣,出番鄕軍一哨除出,該將官率領,本宮墻外環圍,東營、集春營入直馬步軍兵,待標信擧行,還宮後竝還入直,而當夜宮墻外巡邏,以十名軍勢難分排,出番鄕軍各二十名,哨官河龍珠、方處行率領代直,使之合力警巡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明浩,以刑曹言啓曰,因平安監司鄭一祥獄訟決遣度數啓本,此狀本,卽他道所無之例,令刑曹相考,使之草記事,命下矣。今此啓本,果是定式之事,則本曹當有可據文蹟,諸道亦宜一體擧行,而溯考曹上久遠文書,則具無載錄處,他道所無之例,該道之獨爲修啓者,莫曉其故。謹按《秋官志》,先朝十四年,傳曰,雖以《大典》所載觀之,每朔堂下官決訟度數,三朔內,漢城府、掌隷院,小事三十度,大中事二十度,刑曹,小事則五十度,大中事則三十度,不準者,降一階,而近來此法之不行,亦已久矣。各別申飭,申明舊典,可也。又按《大典》有曰,每歲季,觀察使具守令七事實蹟啓聞,詞訟卽是七事中一也。決獄度數之歲末狀聞,法典所載,而啓本中以爲,歲末獄訟度數開錄狀聞,已有定式。又曰,詞訟無大段決理者,以獄囚開錄于後云,以此推之,當初定式,亦是申明《大典》。每於歲末,大小獄訟度數,開錄啓聞之意,而外方擧行,漸成文具,只以獄囚啓聞,有若前例者然。至於各道之竝與文具而廢之者,其初不擧行與中間廢閣,俱未可詳知矣,敢啓。傳曰,知道。
○大司諫朴天衡,掌令金熙朝,持平金載翼,校理曺允大,副修撰吳泰賢啓曰,請黜置罪人鄭致達妻,亟令王府,快正典刑,以洩神人之憤。請物故罪人德相,亟施孥籍之典。請還寢黑山島圍籬安置罪人龜柱羅州牧定配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嚴問,快正王法。答三司曰,不允。
○大司諫朴天衡,掌令金熙朝,持平金載翼啓曰,請養遂、獻遂,竝令王府,設鞫嚴問,還寢會遂絶島定配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請還寢李觀源定配之命,更令王府,設鞫得情。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之典。請令王府,一依古典,趾賊等凶種之年未滿者,待其稍長,卽施邦刑,俾絶凶逆易種養禍之患。請亟寢煥億島配之命,仍令王府,加刑得情,快施王章。請物故罪人衡,亟命王府,施以孥戮之典。請梟示罪人炯采,亟命王府,快施孥戮之典。請正刑罪人福榮,亟令王府,快施孥戮之典。請亟令王府,夏賊之親屬奴傔及連伊夫妻,竝嚴加鞫問,亟寢夏賊子女待年用法之命。大逆不道罪人斗恭親屬應坐之類,一依适、雲例擧行,英材、斗恒,更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典刑。答兩司曰,不允。
○丙午正月十九日未時,上御重熙堂。左副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徐龍輔,假注書金洛淳,記注官金健修,記事官尹行任,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上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齋宿。〈出榻敎〉命書傳敎曰,明日當以衮袍殿拜,冕服行禮,以此分付。命書榻敎曰,明日出宮門路,以賓陽門爲之。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午正月十九日酉時,上御重熙堂。左副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徐龍輔,假注書金洛淳,記注官金健修,記事官尹行任,以次進伏訖。上命健修,召上番翰林李崑秀,檢校直閣徐鼎修。健修承命出,與崑秀等偕入進伏。上命承旨讀公事訖。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20日
[编辑]行都承旨尹蓍東〈隨駕宿〉。左承旨李祖承〈隨駕宿〉。右承旨徐龍輔〈隨駕宿〉。左副承旨洪仁浩〈隨駕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朴天衡〈隨駕直〉。注書金孝建〈隨駕宿〉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洛淳〈隨駕直〉。事變假注書李宗烈〈守宮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上詣景慕宮入齋室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奎章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李祖承曰,江華留守當日辭朝。
○傳于李祖承曰,江華留守留待。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魚錫定、金宇鎭、李邦榮、李東馨落點。
○傳于李祖承曰,江華留守入侍。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崇祜、朴天衡、洪秉聖落點。
○以都承旨李崇祜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李祖承曰,許遞。
○以同副承旨洪秉聖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祖承曰,許遞。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尹蓍東、洪仁浩落點。
○以前承旨沈豐之、洪明浩、李泰永拿處傳旨,傳于李祖承曰,分揀。
○敎江華留守朴祐源書,王若曰,美哉,沁府。傑然海防,城郭人民之稠,一面重寄,舟檝魚鹽之會,三道要衝。壯鎖鑰於島門,權總桐營之統禦,固屛翰於京闕,秩視松都之居留。如寬宸憂,必資廟剡。惟卿,受知者久,肆予委任也專。端凝舒泰之姿,在廷罕覩,溫恭持謙之操,立朝愈勤。恂恂如不言,守古家謹拙儀表,斷斷若無技,避要路名利場中。棠陰湖蕃,淸白茂著於黃蘗,蓮燭瀛館,文墨汗漫於靑綾。奎華邇班,遂掌綸而無滯,天官亞席,乃抗章而不居。淸禁昵陪十餘年,上下之孚信交感,通才可堪百執事,內外之歷試何妨。敷予十行,煩卿一出。玆授卿江華府留守兼鎭撫使三道水軍統禦使,卿其著威望於露冕,占輕重於雪山。螭頭受節之時,體丙枕之遐顧,燕尾駐車之日,慨丁年之深羞。修堞繕戎,中權紆耀武之籌策,投壺散帙,外閣峙摛文之圖書。波濤粘天,想古人設險之義,煙火撲地,務吾民裕産之方。於戱,是職也宋學士兼銜之榮,其責則周太史採謠之任,當晉筵賜對之際,予有少一之嘆。若臨機應變之規,卿宜存先三之慮。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尹行任製進
○備忘記,江華留守朴祐源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賜給。
○李祖承,以兵曹言啓曰,本曹參知洪仁浩隨駕入直矣,移拜承旨,參判李聖圭,身病猝重,不得入來,莫重經宿動駕,入直侍衛,不可不備員。令政院稟旨變通,與參知未差之代口傳差出,卽爲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參判許遞與參知未差之代,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入直,可也。
○兵曹堂上前望單子入之。參判李秉模,參知李東馨落點。
○尹蓍東啓曰,今日經宿動駕之時,承旨不可不備員,右副承旨李東馨移拜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察任。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金魯鎭進,參判、參議未差,行都承旨尹蓍東進。以李集斗爲承旨,尹尙東爲大司諫,洪益弼爲漢城左尹,徐有成爲工曹參議,趙尙鎭爲大司成。
○兵批,判書徐有隣,參判李秉模病,參議李夔入直進,參知李東馨未肅拜,右承旨徐龍輔進。副司直單李在簡、柳誼、李益烍、李邦榮、權裕。
○徐龍輔,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說書洪樂貞入直矣,以問安官進去,司書沈晉賢未肅拜,兼司書未差,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司書沈晉賢,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洪仁浩,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說書洪樂貞入直矣,以問安官進去,兼司書未差,兼說書尹行任翰林隨駕,司書沈晉賢牌不進傳旨未下,下番他無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祖承,以兵曹言啓曰,今正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書日次,而動駕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仁浩,以兵曹言啓曰,依下敎,隨駕禁軍、駕後禁軍、壯勇衛及武藝別監、內吹、標下軍兵等處,設粥分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祖承,以禁衛營言啓曰,西營入直鄕軍四十名內三十名,今日擧動,已爲出用矣。以所餘十名軍,宮墻外當夜巡邏,勢難分排,出番鄕軍十五名添入,使之合力警巡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祖承,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依下敎,衛內衛外軍兵等處,設粥分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仁浩,以禁衛營言啓曰,依下敎,隨駕本營槍劍軍兼內吹及訓鍊都監赴陣馬步軍兵等處,設粥分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仁浩,以御營廳言啓曰,依下敎,駕前別抄兼內吹及領赴將校軍兵等處,設粥分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江華留守朴祐源疏曰,伏以,臣以尺寸無長之才,受河海莫量之恩,外內揚歷,罔非踰濫。每一循省,感極自涕,區區所自效者,惟在於出入邇列,殫竭奔奏,以圖塵刹之酬而已。不意沁府居留之命,忽下喉院仕進之日,臣誠惝怳感激,益莫省措躬之所也。夫保釐之責,自昔所重,沁都一路,處在海門要衝,山河之所表裏,舟車之所輻輳,屹然爲一大關防。況桐營管轄之初,奎閣設置之後,體貌自別,佩虎符而備陰兩gg雨g之具,替龍圖而奉雲漢之尊,其職任之重,果何如哉?仍伏念,臣之父母,今年俱近八十矣。鶺鴒之恫纔經,烏鳥之情益切,專城便養,願結寤寐,苟使臣揣分量力,少可堪承,則高牙大纛,已極書生之大榮,朝甘夕旨,可伸人子之至情。亦何必文字辭巽,甘爲飾讓之歸哉?誠以才器不逮,萬無稱塞之望故耳。上天至仁,無願不遂,而懼實深於僨轅,喜未暇於奉檄。玆不得不略控短章,仰瀆崇聽。伏乞聖明,亟許鐫免,以重廟剡,以便私心,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往欽哉。
○丙午正月二十日辰時,上詣景慕宮。展拜兼行酌獻禮時,行都承旨沈豐之,右承旨李祖承,左副承旨徐龍輔,右副承旨洪明浩,同副承旨李泰永,記事官金孝建,假注書金祖淳,記注官金健修,記事官尹行任,檢校直閣李秉模、徐鼎修,待敎李崑秀隨駕,上具翼善冠、衮龍袍乘輿由賓陽門至明政殿。上曰,諸承旨何處去之,三嚴已下之後,蒼黃入班乎?還宮後當拿處。竝出明政門外,豐之等退去,上仍自月覲門,詣景慕宮入大次,旋詣拜位,行展拜禮。仍詣廟內奉審,還御大次時,右副承旨徐龍輔除本仕故侍立矣。上曰,李祖承肅拜之間,易致遲滯,祖承則使之入班問安,其餘承旨,先捧遞差傳旨。命書傳敎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上敎賤臣曰,以魚錫定、金宇鎭、李東馨、李邦榮四人,出牌催促呼望。命書傳敎曰,侍衛軍兵毛具。命書榻敎曰,違牌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命書傳敎曰,新除授承旨,待下批牌招察任。上敎賤臣曰,尹蓍東旣除承旨,雲劍之代以鄭民始爲之事,分付。上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出榻敎〉上曰,本宮提調鄭民始,前提調鄭昌聖,兵曹判書徐有隣入侍。賤臣承命出,與民始等偕入進伏。民始曰,本宮守僕輩,料布之外,他無聊賴之資,實難支過,不可無軫念之道。平安兵營有每年均廳會錄木二十同,此亦依監營例,以純錢會錄,而出給守僕輩,一依民人例,定其朔數。貿貢木,移納於均廳,而取其零餘,以爲資賴之道,則似好,故敢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民始曰,凝鑾橋越邊造家民人等資賴之道,朝家必欲軫念區處,而渠輩所願弓袋筒介及席子作貢,俱有掣礙之端,有難從施,至今遷就,誠甚可悶。臣意則有一事之無害於公私者,平安監營,有均廳會錄木三十同之每年會錄者,而以其木品之麤劣,均廳不得取用。每年定其朔數,出給於貢人輩,以爲移換需用之資,今若令該營以純錢會錄,則該營事勢,不甚難便。仍以此錢,出給民人輩,而限以三四十朔,貿納貢木於均廳,則在均廳無所損益,而每年零餘,似當爲七百餘金。在渠輩可謂曠絶之澤,已與均堂有所相議者,下詢而處之,何如?上曰,均堂及前提調,各陳所見,可也。有隣曰,宮底民人事誠可悶,而實無方便之道。今此提調所奏會錄木事,最無弊端,依此施行,則渠輩足以聊賴資生矣。昌聖曰,今聞提調之言,箕營會錄之限朔出給,使之聊賴,在公家旣無損益,事甚便好矣。上曰,如是區處甚好,依此爲之。提調與承旨進詣宮門外,招致凝鑾橋越邊民人,曉諭,可也。〈出擧條〉命書傳敎曰,承旨房仍。又命書傳敎曰,朝參,再明日爲之。命有隣等先退,有隣等承命退出。夜至二更,上敎賤臣曰,汝名改以祖淳,自明日仕記,以祖淳書入,可也。賤臣起伏承命。上曰,祖字卽肖厥祖之意也。賤臣惶感,莫知所以仰對矣。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21日
[编辑]行都承旨魚錫定〈坐〉。左承旨趙鼎鎭〈坐直〉。右承旨金光默〈坐〉。左副承旨權𫀤〈未肅拜〉。右副承旨金翊休〈坐〉。同副承旨朴天衡〈坐直〉。注書金孝建〈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洪樂貞〈仕〉李德鉉〈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宗烈〈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上詣景慕宮經宿後,奎章閣、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兩司長官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酌獻禮罷後,奎章閣、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兩司長官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朴天衡曰,同副承旨馳詣永祐園,奉審以來。
○傳于朴天衡曰,右承旨入侍。
○傳于朴天衡曰,左承旨入侍。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洪秀輔落點。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翊休、鄭存中落點。
○以同副承旨鄭存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鼎鎭曰,只推,更爲牌招。
○傳于金翊休曰,都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入之。魚錫定落點。
○朴天衡啓曰,假注書金祖淳,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祖淳改差,代以李敬五爲假注書。
○以校理鄭萬始,副校理趙弘鎭,修撰成種仁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天衡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校理鄭萬始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天衡曰,拿處傳旨捧入。
○以司書沈晉賢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天衡曰,許遞。
○朴天衡啓曰,今日酌獻禮時,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右副承旨李集斗在外,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與右承旨許遞,政官牌招開政。
○傳于金翊休曰,在外臺諫許遞,今日政差出。
○傳于朴天衡曰,獻納趙濟魯聞有實病,許遞,今日政差出。
○傳于朴天衡曰,執義李敬一,一體牌招。
○傳于朴天衡曰,三司多窠,雖命開政差出,而近觀此政目,若有擇差之命,則必欲不擇差,誠莫曉其故,以三司差出,無日不開政,又或有日再開政之時,事體所在,萬萬未安。近日參政銓堂從重推考,今日政,新除授三司,待下批,與呈告臺諫牌招,違牌切勿呼望。近來稱在外,誠一痼瘼,新除臺諫,如或更稱在外,曲循懸頉,則該房承旨難免重勘,牌去來各別催促。朝參在明,新除中設或有實故人,更爲開政差出,易致夜深,奚暇講究啓草?政官姑勿退去,待三司牌去來畢到後,始入下直啓辭事,分付。
○朴天衡,以吏批言啓曰,玉堂多窠,今當差出,而曾經之人,多在違牌坐罷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卿宰及侍從堂上堂下罷削人員,竝敍用,可也。
○以同義禁望筒,傳于朴天衡曰,仍任。
○有政。吏批,判書金魯鎭進,參判、參議未差,左承旨趙鼎鎭進。以金光默、權𫀤爲承旨,沈豐之爲大司諫,尹㬦爲司諫,沈鏗爲掌令,柳畊爲正言,李太亨爲副校理,李東稷爲修撰,尹序東爲副修撰,鄭東觀爲司書,曺允大爲獻納,同義禁尹蓍東仍任事,承傳,以尹長烈爲司諫,金履素爲大司憲,趙時俊爲刑曹判書。
○兵批,判書徐有隣病,參判李秉模病,參議李東馨未肅拜,參知李夔入直進,右承旨金光默進。副護軍單洪周萬、李殷模,副司直單李聖圭、沈豐之、洪明浩、李泰永、李集斗、尹尙東,副司果單姜彝正、李鼎運、韓商新。
○兵曹口傳政事,知事單具善復,副司直單尹坊、李敬懋。
○假注書李敬五在外,代以朴蓍壽爲假注書。
○傳于朴天衡曰,何時點下,尙不入直?致使省記不滿,當該注書朴蓍壽汰去。
○朴蓍壽汰去,代以李德鉉爲假注書。
○注書金孝建病,代以洪樂貞爲假注書。
○傳于朴天衡曰,擧行慢忽,當該內乘吳毅常汰去,令該曹口傳差出。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晳爲司僕寺內乘,副司果單趙濟魯,副司直單徐龍輔。
○傳于朴天衡曰,坐直承旨入侍。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趙鼎鎭落點。
○金翊休,以奎章閣守宮提調意啓曰,夜間閣內諸處,無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天衡,以禮曹言啓曰,皇壇奉審以今正月二十二日爲之事,已爲啓下,而朝參相値,故更令日官推擇,則今月二十六日爲吉云,以此日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承旨李祖承疏曰,伏以,臣於昨日諸承旨拿處之敎,有不勝瞿然而慙悚者,凡於動駕時,詣閤命下之後,固宜趁則赴班,而臣則伊時,適緣座次肅命之差後。雖不入現告,論其稽滯之罪,臣與諸承宣無異,而同罪倖逭,冞切惶恧,敢陳短章,經出gg徑出g禁扃。伏乞聖慈,亟遞臣所帶之職,以安私分,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以左承旨李祖承上疏,傳于趙鼎鎭曰,區別處分,事實卽然,非爲此承宣曲護,則焉敢無難引義?如李祖承之稍知謹畏者,猶此不畏煩浼,此亦大關紀綱。此上疏還給,捧納承旨推考,承旨李祖承,使之卽爲追省記入直。
○傳于趙鼎鎭曰,俄因承旨李祖承上疏,雖有捧納承旨推考之命,而今日豈欲爲此閑漫酬應乎?祖承之呈疏固可駭,豈可以僚員疏,不可却之乎?職在近密,尙不知此箇事理乎?問備簿gg薄g警,不已太輕乎?該房承旨遞差,在院承旨從重推考,李祖承,非不知嚴加處分,而猶屬曲循,呈疏委折,待其仕進,爲先問啓。
○趙鼎鎭啓曰,俄因承旨李祖承上疏,雖有捧納承旨推考之命,而今日豈欲爲此閑漫酬應乎?祖承之呈疏固可駭,豈可以僚員疏,不可却之乎?職在近密,尙不知此箇事理乎?問備薄警,不已太輕乎?該房承旨遞差,在院承旨從重推考,李祖承,非不知嚴加處分,而猶屬曲循,呈疏委折,待其仕進,爲先問啓事,命下矣。問于左承旨李祖承處,則以爲,處分已下,則初無引義之可論,而只認與諸僚同罪,冒呈辭疏,自犯瀆擾,臣罪至此,萬隕猶輕,惶懍罔措,不知所達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景慕宮酌獻禮親行祭報府,贊禮禮曹判書具允明,典祀官奉常正李敏采,宮司令吳翼煥,執禮校理曺允大,執尊修撰吳泰賢,大祝待敎李崑秀,盥洗位兵曹正郞權儐,爵洗位禮曹佐郞鄭來百,贊者引儀慶明運、崔慶鎭,謁者兼引儀鄭桓,假引儀李命心,贊引引儀慶邦運,假引儀李持淳,祭監監察鄭棟、李弘源。
○丙午正月二十一日寅時,上行酌獻禮入侍時,行都承旨尹蓍東,左承旨李祖承,右承旨徐龍輔,左副承旨洪仁浩,同副承旨朴天衡,記事官金孝建,假注書金祖淳,記注官金健修,記事官尹行任,檢校直閣李秉模、徐鼎修,待敎李崑秀,以次侍立訖。上具冕服行祭禮畢,上還御大次,仍卽乘輿還宮。上曰,徐判府事落後。賤臣承命出,傳諭于徐判府事。上至逌覲門外,命宣傳官持標信解嚴,由月覲門還內,諸臣問安後,以次退出。
○丙午正月二十一日辰時,上御重熙堂。右承旨入侍時,右承旨徐龍輔,假注書金祖淳,記事官金鳳顯、尹行任,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朝參在明,三司山林在外,任所在外外,竝許遞,今日政擇差,大司諫與前諫長無異,亦爲許遞。命書傳敎曰,都承旨聞有實病,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命書傳敎曰,新除授承旨牌招察任。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午正月二十一日午時,上御重熙堂。左承旨入侍時,左承旨李祖承,假注書金祖淳,記事官金鳳顯、尹行任,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前知申旣遞之後,情勢似欲一遞,左副承旨洪仁浩,許遞,與未差之代,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命書傳敎曰,處分之下,筵奏萬萬駭然,當該承旨李祖承爲先遞差。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午正月二十一日申時,上御重熙堂。坐直承旨入侍時,右承旨gg左承旨g李祖承,假注書金祖淳,記事官金鳳顯、李崑秀,以次進伏訖。上命書榻敎曰,違牌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22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文源〈坐〉。行左承旨具明謙〈坐〉。行右承旨申大升〈坐〉。左副承旨徐龍輔〈坐直〉。右副承旨徐有成〈坐〉。同副承旨李泰永〈坐直〉。注書金孝建〈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洪樂貞〈仕〉李德鉉〈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宗烈〈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朝參罷後,奎章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申大升啓曰,大司成趙尙鎭,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具明謙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具明謙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文源曰,義州府尹留待。
○以左副承旨徐龍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泰永曰,只推,更爲牌招。
○傳于李泰永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
○傳于李泰永曰,新除授承旨,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權以綱落點。
○傳于李泰永曰,在外司諫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司諫前望單子入之。趙衍德落點。
○傳于李泰永曰,陳疏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東馨落點。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喆模爲兵曹參議。
○以大司成趙尙鎭罷職傳旨,傳于李泰永曰,只推。
○傳于李泰永曰,坐直承旨入侍。
○右副承旨徐有成疏曰,伏以,臣與左副承旨徐龍輔爲姨叔姪應避之嫌,揆以格例,自在當遞,玆敢援例陳章。伏乞亟賜遞改,以存公格,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批答踏啓字。
○奎章閣提學吳載純,檢校直閣李秉模、徐鼎修、徐龍輔,待敎李崑秀,檢校待敎尹行任箚曰,伏以,孟春朝參,何歲無之,而迺因薄蝕之警,益修茂對之政,誕闢九門,咸造百工,衮闕官箴,俾各敷奏以言,甚盛典也。臣等幸際斯會,何敢以職非言責,獨無一言對揚明命乎?伏惟我殿下,御極圖治,十年于玆,十年,天道之一周,殿下亦一天也。純亦之工,無爲之化,終未能與天爲一,何也?宮室聲色,殿下非所好也,馳騁弋臘,殿下非所娛也。宵分乃寢,探賾恒勤于典謨,日昃不遑,酬接靡倦於機務,宜其治丕應而俗於變。今乃一切反是,浸浸然股肱日惰,毛髮皆病,殿下試一思之,亦必怵然而驚,翻然而悔也。噫,總攬權綱人君之盛節,而及其過也,弊亦隨之,殿下深懲戚里之禍國,洞惡權凶之竊柄。遂以提綱挈領,無少假借,漸成一副規模,獨任聰明,不遺巨細,重以人材眇然,無可當聖心而擔時務。以講學則至煩敎誨,以事爲則徒循指導,擧一世公卿大夫,無足見憚,於是乎君道日亢,朝象日下。大臣所敬禮也,而操切太過,救罪不贍,臺閣所優容也,而輕蔑旣甚,巧免是事。銓衡所以進退臧否,而不得展布其四體,藩閫所以專制方面,而苟冀姑息於一日。奔走以爲勤,承順以爲恭,外面觀之,殆若夙夜匪懈,而夷考其實,則恬嬉也,委靡也。如是而尙何望交泰相須之義乎?人必自重而後,可以董率僚屬,辦集事功,而今也上固低視,下且自輕,廟堂不敢以廟堂自居,臺閣不敢以臺閣自居。以至銓衡藩閫百執事之人,皆不敢以其職自居,殿下將誰與共天職也?凡厥在廷之臣,姸媸長短,莫逃淵鑑,爲官而擇,不備惟人,去其不肖,登其賢俊,任之專而責之成,則抱材自重之士,出而應之。爲殿下用朝廷之無人,非殿下憂,而總攬之實,在此而不在彼也。我朝立國,敦尙名敎,處而鄕黨,出而朝廷,莫不以循蹈繩尺,砥礪行檢,爲累百年士大夫模楷。列聖陶鑄之功,可謂匹美三代,而近來一種風習,便作鶻突世界,視拘檢爲弁髦,以諧謔爲茶飯。賢愚一套,長幼不分,轉相效尤,恬不知媿,濟濟公堂,輒發街巷之俚諺,肅肅禁直,至賭輿儓之賤戱,有識竊歎,見者寒心。向當巨慝稔惡之日,轉喉則恐觸忌諱,開口則故事調諧,是非不欲明言,得失不敢議到。擇其最無關最無弊之語,以爲破寂淸閑之資,法拂本色,詩禮遺範,到此掃地無餘矣。原其本心,不過身家之工謀,語其流弊,實係世道之汚隆,蓋京師,四方之根本,搢紳,一世之標準,而謬習互傳,痼弊難醫。人之聞之者倘以爲,今之世不如此,無以入時樣,遂令效顰之習,馴致高䯻之風,則將何以解遐邇之惑,答中外之望乎?行檢一壞,名義隨喪,事無大小,都歸一場戱劇,此其反復相因之勢,自有不期而然者。嗚呼,豈細故也?然此非法禁之所可强制者耳。惟殿下益敦風敎,益勵名檢,道以廉恥,示以好惡,則丕變之幾,必不俟終日矣。今之可言者,指不勝摟,而謹就其切於時弊者二條,庸替閣中之故事,惟聖明察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語及衮閼,以摠攬二字爲歸者,言固切中予病處,卿等職在近列,陳此良箴,極用嘉之,當隨事體認,附陳時弊,卿等的指源頭矯改之效,測有望於廷臣矣。
○丙午正月二十二日辰時,上御仁政門。朝參入侍時,行都承旨魚錫定,左承旨趙鼎鎭,右承旨金光默,左副承旨李東馨,右副承旨金翊休,同副承旨朴天衡,假注書洪樂貞、李德鉉,記注官金健修、金鳳顯,奎章閣提學吳載純,原任直閣李秉模、徐鼎修、徐龍輔,待敎李崑秀,檢校待敎尹行任,以次侍立訖。上曰,三品以上有所懷者,竝令陞殿,可也。左議政洪樂性曰,日氣不適,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樂性曰,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樂性曰,惠慶宮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樂性曰,春爲一歲之元,而序屬三陽之泰,聖志益勉於自强,庶政方懋於維新,一念憂勤,孶孶乎保民之道,十行絲綸,眷眷乎招賢之誠。八域臣庶,孰不想望治平,而且當歲首,先開經筵,連行參對。凡所以咨詢講確,無非勤政勤學之要,而至於今日朝參,申命公卿庶僚,各陳憂國恤民之策,至使扇仗侍衛之士,亦有懷必陳,尤可仰至誠求言之盛德至意矣。以臣空疎之識,實無加勉之語,而第念天下萬事之本,惟在以實心行實政,苟於政令施措之間,一或欠誠,則風草捊鼓之應,難以徯志。必也祛文務實,至誠無息,講學則有資益之實,求賢則有招徠之實,用人則有盡其才之實,恤民則有樂其生之實,待臺諫則有虛襟轉環之實,明法制則有戢奸懲惡之實。使日用云爲,無一不出於實,然後汚下之世道,可以挽回,澆薄之人心,可以丕變,此在殿下一奮發一轉移之間耳。伏況聖學旣高,睿知獨運,大小承佐之臣,皆不足以螢爝之微光,仰裨日月之大明,則有君無臣之歎,政爲今日道也。如臣無似,獨忝三事之列,初無一分之益,瘝素之罪,難以自贖,然而臣愚死罪,竊以爲,殿下聰察太過,巨細不遺。雖於期會節目之間,過費精力,不自遑暇,宵衣旰食,未足形容其憂勞,祈寒盛暑,亦恐損傷於榮衛。雖幸春秋鼎盛,每有樂此不疲之盛念,而區區過憂,亦在於保嗇之失宜。伏願摠攬大綱,闊略細務,深存宴息之義,常念日休之道,克勤乃逸,各適其中,使庶事不至叢脞,聖躬長享安泰,此臣區區之望也。上曰,卿言好矣。當體念。樂性曰,臣昨秋,仰覲我東宮邸下岐嶷之姿,溫文之質,天賦出常,禮節夙就,億萬年無疆之休,實基於此,臣伏不勝歡躍頌祝之至。歲籥載新,寶齡添籌,衣尺日長,知思日開,此正保傳輔導,薰陶德性之時也。賈誼曰,成王幼在襁褓,召公爲太保,周公爲太傅,太公爲太師。又曰,孩提有識,三公三少,固明仁孝禮義,以道習之,逐去邪人,不使見惡行。於是皆選天下之端士,孝悌博聞有道術者,以衛翼之,使與太子,居處出入,故太子乃生,而見正事聞正言行正道,左右前後,皆正人也。又曰,三代之所以長久者,以其輔翼太子,有此具也,此誠至言也。臣謂目今萬務,莫重於此,莫先於此者。竊伏念,殿下所以身敎之方,面命之訓,靡不用極,而第日處深宮,罕接僚屬,則輔導之道,薰陶之工,必有所未盡者。在前後左右者,無非宦官宮妾之類,則我邸下之所見者皆正事,所聞者皆正言,所行者皆正道,果能如成王之爲太子時乎?夫以武王之聖,身敎成王者,必盡其方,而猶必置師傅擇左右,若是之周備,則其慮也切,而其意也深矣。且程夫子曰,接賢士大夫時多,接宦官宮妾時少,於此尤可見輔導之益,薰陶之效也。今我邸下,已過成王襁褓之時,正當孩提有識之日,豈可日與宦官宮妾輩,游嬉度日而已哉?說經講學雖使太早,以我邸下睿質之天縱,必有契悟而領會者,雖不得日開雷肆,以討論講學爲事。必簡選端士正人,置之師傅之位,僚屬之官,頻頻進對,與之親熟,盡保傅之道,則其所見聞,與其所行者,皆得其正,而輔導薰陶之功,自不少矣。三代郅隆之化,永長之籙,可復見於今日,豈不盛哉,豈不休哉?伏乞聖明留意焉。上曰,所奏切實,當體念矣。樂性曰,聖學高明,卓越百王,如臣愚陋,顧何敢有仰勉,而第伏念,殿下以上聖之姿,承艱大之業,御極出治,已十有一年于玆矣。宵旰憂勤,一念孜孜,惻怛愛民,而民生愈困,誠懇求言,而言路不開,以言乎人才,則位著苟艱,以言乎財用,則經費匱乏,人心日益澆漓,朝象日益泮渙,此曷故焉?正坐下乏賢能,未見承佐贊襄之休,而直以如臣無才無德者,苟充輔相之任也,如是而求治,則不幾近於却步而求前,閉門而欲入乎?大抵治國之要,莫先於得人而器使,使允釐百工,庶績咸熙矣。故古昔聖君,勞於求人,逸於得人,有君無臣之歎,莫今日若,則國勢之岌嶪,世道之艱虞,安得不若是之甚哉?惟願聖明,誠求賢德,廣搜才能,任使得宜,各適其器,如是而民不安國不治,臣未之聞也。惟殿下留神加勉焉。上曰,好矣。當留意。樂性曰,民惟邦本,而民之休戚,係於守令。守令得其人則民安,民安則國安,守令不得其人則民困,民困則國困,守令之職,豈不重且大哉?按諸史牒,致治之主,莫不重其選而愼其簡焉。如漢之宣帝,皇明太祖是也。大抵欲擇守令,則莫先廉謹,廉則民免剝割之患,謹則官無苛酷之政。傳曰,苛政猛於虎,古語云,貪吏毒於凶歲,由此見之,則苛貪之虐於民,廉謹之利於民,可知也。然祛苛黜貪之道,非但在於嚴立科條,以法峻繩而已,亦無如先奬廉謹之吏,風動一世。蓋廉謹者褒嘉,則貪虐者自黜,廉謹者登進,則貪虐者自退,是以大典亦有歲首抄啓之擧,祖宗朝良法美制,槪可見矣。挽近以來,此選之久廢,雖緣吏之廉謹者不若古時,而亦豈全然無其人乎?且廉謹者漸少,貪虐者漸多,未嘗不由於朝廷無崇奬之擧,而不能培養之致也。今當歲首,申明舊典,卽選廉謹之吏,俾有奬勸之實,何如?上曰,依爲之。樂性曰,有國所重,莫過於刑政,而刑政所先,惟在於懲討,懲討者,所以討亂賊而明大義也。目今彝倫之斁絶,人心之陷溺,專由於懲討之不嚴,合辭之論,便作文具,經年閱歲,一向靳允,致使元惡大憝,竝移善地,凶魁劇逆,尙逭當律。至於甲辰秋乙巳春,載籍所未有之大變,尤是爲臣子食息不可忘之讎,而王法迄未夬伸,輿情轉益抑鬱。此莫非群下玩愒,未效臣死之義,而臣愚死罪。竊以爲殿下過於涵覆,主於鎭安,或冀龍蛇之可爲赤子,梟獍之可懷好音。天地好生之德,孰不欽仰?其奈惡種醜孽,終無率化之理,百怪千變,愈往愈甚。難言之憂,方來之患,有不可勝言,靜言思之,寧不懍然寒心?況於近日臺啓,乍降依允之音,而旋卽酌處,追改不允之批,而使之究竟,若夫處分間姑停五字,便是近來創有之例。日前連啓諸臺,見其是不見其非,而反有特敎譴罷之命,在殿下存臺體待言官之道,獨不念關係後弊之歸乎?伏願聖上深軫義理之漸湮,刑政之漸乖,前後三司之請,一倂從施,明正處分,使世道人心,毋至自壞焉。且臣於堂疏還給後傳敎,竊不勝憂慨者,疏本不頒,未知遣辭之如何,而要之斷斷無他,亶出忠憤,而旣不賜批。又從以設禁,以防進言之路,豈料聖明之世,乃有此過中之擧也?事關懲討,而爲群下者不得爭論,則其可曰有國法乎,有臣分乎?近年以來,殿下於此等事,輒下禁令,以防言者,非止一二,而至於今番,又爲聖德之累,大關日後之弊。伏願亟寢前日勿捧之傳敎,俾伸臣子齊憤之忱焉。上曰,異於臺啓,雖不措辭批答,而卿等之事,終涉不誠,今日百僚咸集,卿在具瞻之位,以敬禮之意,不欲盡諭矣。領敦寧府事鄭存謙曰,俄者左相所奏,卽臣等所嘗懲討之事,若論不誠之罪,臣實爲首矣。上曰,不必更提矣。存謙曰,向伏見傳敎,因警求助之意,溢於十行,瞻聆所及,孰不欽仰?聖主修省,必求在己之天,人臣願忠,先格出治之源,捨此則皆枝葉之論也。蓋其位育之功,基於愼獨,治平之本,根於誠正,若其不然,雖有求治之心,而治之不得其本,雖有致治之方,而爲之不得其序,亦終於退沮而無所成矣。聖人治法,本無別般神奇,亦非高遠難行,先立其大者而已。朱子曰,天下事所當言者,不勝其衆,獨以天下之大本,今日之急務。深言之,先正君心,卽大本也,輔翼太子,卽急務也。顧今歲籥載新,王世子入學之年漸近,睿質夙就,智思日長,八域臣民之延頸顒祝,曷有其極?啓發良知,薰陶德性,此政其時今日之急務,豈有先於此者乎?其所輔翼之道,殿下先於大本上工夫,新而又新,聖而益聖,雖至一念之微,合於天德,則敬而擴之,雖於一事之微,違於中道,則敬而克之。一日之間,默觀此心,齋莊凝穆,淸明純一,則是一日之堯、舜也。一月之間,默觀此心,所存所發,一出於天理之公,不雜乎人慾之私,則是一月之堯、舜也。由是而無少間斷,緝熙光明,則與天命於穆之妙,合而爲一,堯、舜之道,如斯而已。然則聲律身度,一循天則,濡染觀感之效,自在不言之中,早諭身敎之方,率由化源而推來,夙夜基命之本,太平萬世之基,亶在於是。自切區區之忱,敢效芹曝之獻,勿以爲常談而益加留神焉。上曰,好矣。當體念。〈出擧條〉存謙曰,在昔光武之世,因日蝕之災,執金吾朱浮上疏曰,堯、舜之盛,猶加三考,大漢之興,亦累功效,願陛下游意於經年之外,望治於一世之後。光武采納其言,牧守之易代頗簡,終致治平,至於我朝,本有瓜限,而先正臣李珥,陳用人之道,保民之方,每以毋論京外官,久任責成爲請。其疏有曰,疇咨熙載,務使人器相稱,委任責成,無貳勿間,期於底績,蓋久任然後,方可以展布設施,民得以蒙其澤矣。此誠窮格識務之論也。近年以來,每當都政,瓜前遷轉,便作應行之例,數見換易,民邑俱弊,繼自今申飭銓曹,愼簡於差遣之初,必準其瓜滿之限,則恤民懋實之政,無過於此矣。至於西北邊倅,作防禦使階梯之後,赴任未幾,輒皆圖遞坐席未暖,遞易頻數,邊民偏受其害。粵在戊寅,故相臣兪拓基,以瓜前經遞者,勿施履歷之意,筵稟定式,臣於年前,亦以此仰達矣。今則歲月寢久,漸不遵行,一體申飭,另遵定式,庶可爲民實惠,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所奏果好,依此申飭銓曹,定式施行,可也。〈出擧條〉存謙曰,粵在宣廟朝,有元朝日變,故相臣李恒福,極言天人之際,終之曰,推誠當自納諫始,宣廟嘉納,蓋因警求助,固是帝王之盛節,而察言採納,乃爲應天之實政。爲治之道,莫先於振紀綱正世道,開言路,而言路開然後,紀綱可以立,世道可以正,然則開言路,尤是急先務也。恭惟我殿下,學冠百王,智周萬物,猶且謙沖,不以聖智自居,每下明詔,不憚下問,此誠帝王之高致,爲治之先務也。然獻替之言罕聞,官師之規寂然,紀綱不振,世變層生,其故何哉?噫,執法沬血之請,尙未格天,凶孽不盡殲滅,民彝將至斁絶,人不爲人,腐心痛骨,逐歲爭難,惟此懲討一事,奚暇及他?臣曾於年前,悶旱詢諮之日,以刑政失當,寔爲召災之端,亟從執法之請,盡了臺啓,則於是乎王法行而言路闢,有所仰復於綸音之下。況今屢經劇變,亂萌愈滋,比諸年前,憂虞尤倍,今日卽歲首大朝會也。盡允前後群請,掃蕩凶醜,政是轉災爲安之大機會,了此然後,世道靖而昌言至。伏乞亟加廓揮,以爲應天之實政焉。上曰,前已悉諭矣。〈出擧條〉判中樞府事金熤曰,朝參,大朝會也。卿士百僚咸造於庭,固宜有忠言嘉謨之進於前者,而臣等則固當朝夕納誨,左右獻替,或以箚疏陳白,或於筵席敷奏,昨日而言,今日而言,卽臣等之分耳。亦何必待今日而乃可言也?然而今日朝參,視前尤有別焉。日昨求言之敎,丁寧諄複,至令蔭武庶僚,亦皆有懷書呈,則職在大官,敢不欲仰體聖意,對揚休命?臣空疎迂滯,不能以一言一事,仰效匡弼之義,平日旣無裨補之謨,今日又無敷奏之言,此實臣罪,惶愧無地。第念臣不必別有仰陳,竊聞諸大臣所陳,無非良箴嘉猷,致治之道,捨此而更無他道。蓋一心爲萬化之源,誠正爲出治之本,自朱子,以後,至于今日,人臣之誦說於君前者,卽此箇說話,而今日諸大臣所奏,亦皆如此。在廷諸臣之聽之者,皆必謂之以陳談例套,殿下所以聽之者,亦恐如斯而已。然而殿下聖學卓越,洞覩今古,從古帝王,果有捨此道而致治者耶?今殿下若能受之以實心,措之於實政,則只以此箇說話,優可以行仁政於天下,雖然以實心行實政,其要在於克去氣質之私,保養天理之公。若有一毫私意,未盡克去,則便欠一分天理,而心不能公矣。心不能公則非實心也,非實心則何以行實政乎?天無私覆地無私載,日月無私照,人主奉三無私,與天地合其德矣。何可容着一毫私意,累我萬化之源,終未臻於以實心行實政之道耶?臣之無一言裨補之謨,固臣之罪而區區所仰望。惟在於殿下克盡私意,養得天理之公而已。臣之此言,亦是陳談,而殿下若欲外此陳談,而另求新奇底論,則竊恐求之而莫之聞矣。上曰,所奏好矣。當體念。〈出擧條〉熤曰,殿下求言之敎,及於末宦庶僚,求助之意,藹然於絲綸之間,臣竊聞朝參當參之官,擧皆以無所言爲憂,互相講究其所合言之事云。未知人人皆有所陳,而要之有懷則必陳,其言之盡能底績,雖未可必,而衆言之中,亦豈無可用之言耶?如其可用,則便卽擧而行之,是乃爲實政,若只求其言,而不用其言,則今日求言之敎,只將爲應文之擧而已。採其中可行之言,申飭有司,俾卽擧行,使今日求言之敎,能有實效,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卿言甚合時措之宜,當體念矣。〈出擧條〉熤曰,臣有區區所懷,事雖過矣,敢此,仰達。向來以黃基玉事,昌城尉削職,日前以李光益事,李敬懋罷職,處分殊涉過當,此不過微眚,而罰及其父與叔,此雖出陶勻警飭之聖意,而王者之一嚬一笑,左右史書之,垂之後世矣。史必以黃基玉之罪,削其父黃仁點之職,李光益之罪,罷其叔李敬懋之職,書之,後之覽史者,豈不曰罰不及嗣,聖王之訓,何乃罰及其父與叔云乎?臣於伊時,見朝紙所出,竊以處分之過當,爲之憂歎,今雖已過之事,敢此,仰達。嗣此以後,深留聖念,無復過當之擧,區區之望也。上曰,儀賓武將,異於具僚,故果有伊時處分,而予亦知其過中。然卿所謂左右史云云,竊亦以爲過矣,卿之隨事匡救,予誠歎服矣。〈出擧條〉載純等進箚子。上曰,當賜批矣。錫定曰,殿下遇災修省,靡不用極。誕敷明旨,詢及庶僚,猗歟轉移之機,實在於是而臣愚死罪,以爲求言非難,用言爲難。今日滿庭臣僚,上自公卿,下至微末,各陳所懷,則其嘉謨嘉言,亦豈無採用者乎?伏願殿下,一一嘉納,採而用之。以求言之誠意,有用言之實效,則從今以往,殿下雖不求言,而願忠於國者,當日陳嘉言,來陳之道,惟在殿下用與不用,而弭災致休之道,恐不外於是矣。上曰,當留意矣。〈出擧條〉鼎鎭曰,我殿下臨御十載,一念憂勤,乃於歲初遇災之餘,惕然警懼,親御法殿,召接臣隣,思聞忠讜之言,講究消弭之策。責躬之敎求助之意,藹然於絲綸之間,而群下之所以奉承者,只以應文例語,塞責而止,甚至於朝儀不成模樣,百度之解弭,庶務之叢脞,無可言者。此皆由於臣下不能對揚之致,而亦因殿下求治之法,未得其要而然也。伏願益加反省之工,懋盡導率之化,俾治規先定,朝綱振肅焉。上曰,好矣。當留意。〈出擧條〉鼎鎭曰,次對擧條,必於當日書入,筵說亦於三日之內,修整入啓,旣有年前定式,而近來漸至解弭,擧條書入,或至數日,筵說入啓,亦在四五日之後,事甚慢忽。自今更加申飭,如或過限,則當該注書,捧現勘罪爲宜,臣方侍罪該房,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東馨曰,夫奢侈之弊,莫如近日,上自朝廷百官,下至閭巷小民,無不競奢爭侈,大而宮室車服,小而飮食器用,務爲華靡,必盡奇巧,恥居人後,竭力後已。昔則位致卿相,十年一袍,亦足供職,今焉一年十袍,猶不足以當之,昔則號爲富戶,食不兼味,惟樸素是尙,而今焉食必兼味,非珍妙則不下。推此以往,其所以暴殄天物,洩以尾閭者,不可摟數,財安得不傷,民安得不困乎?臣愚死罪,竊以爲,我殿下導率之功,或有所未盡而然也。惟願聖上,繼自今懋昭儉德,先自宮闈始,以至朝廷閭巷,嚴立科條,禁抑奢侈之風焉。第念一事有可以一分矯救者,我東習俗,不貴土産,必貴華物,我國之綿紬苧布,載玄載黃,製爲衣裳,非不華采,而必求中國之錦繡綾緞。故物價騰踴,銀貨磬竭,如御服之衮茀,軍門之旗幟外,痛禁綾緞之用,除非華物之不可不用者外,竝著爲令式,一切防塞,則庶爲裕財足民之一助,下詢廟堂而裁處焉。上曰,所奏切中時弊,令廟堂措辭稟處,無歸無實之科,可也。〈出擧條〉翊休曰,事之名實不相副,卽爲文具,文具二字,實爲今日之痼弊,就其大者而言之,各道鄕薦,蓋所以採其實行,以爲需用之方,而近來銓曹絶不需用。所謂鄕薦,可謂文具,守令之署經,蓋所以付諸公議,以爲可否之地,而近日臺閣,無所可否,所謂署經,未免文具也。月六賓對,廟堂之所事者,不過期會簿書,日三講筵,儒臣之所陳者,只止章句文義,賓對講筵,便歸文具。泮庠課試,徒長紛竟之習,而未見作成人材之效,大比明經,但取口讀之能,而絶無抱負經術之士,泮庠明經,亦一文具,當初設施之意,豈欲使有名無實而止哉?自今以往,各道鄕薦,則另飭銓曹,隨窠採用,無至遺漏,守令署經,則另飭臺閣,不循俗套,必爲可否。賓對則必使樞宰,各出意見,竭論朝政,講筵則必使儒臣,引經據義,務盡時弊。泮庠試則考官必擇,公平有藻鑑者,久任責成,明經科則式年在卽,申明舊制,歸重文義,而不專取誦讀之能。今玆大事,庶可以去文具而有實效,深留聖意,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所奏好矣。〈出擧條〉天衡曰,殿下卽位于今十年矣,若以大國七年,小國五年之限言之,此正治成制定之日也,而人心世道,日下一層,較諸十年以前,反有遜焉,此曷故焉?臣伏覩殿下臨御之初,法講晉接,未或間斷,而近年以來則作撤無常,賓筵吁咈,或至日昃,而近年以來則頉稟居多,來諫之德,每加含容。故新入臺地者,猶以不言爲恥,今則含默成風,恬不爲怪,懲貪之政,未嘗饒貸,故身居藩邑者,皆以肥己爲戒。今則弁髦國事,惟謀自家,以言乎紀綱,則一初之政,非不振刷,而今則尊卑無別,名分紊亂。朝廷之上,小官輕視大官,閭巷之間,輿儓凌辱士夫,以至外邑民人,或有謀害官長之變。以言乎刑政,則一初之政,非不謹嚴,而今則雜犯死罪,一以寬宥爲主,當死而死,當竄而竄者絶少。民不畏法,風俗日頹,職此之故。大抵法久則弊生,弊生則通變,理之常也,而殿下一味苟安,循常守舊,不思通變之道,治效之不見,未必不由於此。今玆矯捄之方,不在他求,惟在殿下方寸之內,繼自今苟能大奮發大更張,凡百事爲,皆務誠實,使政法治謨,無有初晩之異,則非但治治化之徯志,今日弭災之策,亦恐不外於是矣。上曰,好矣。當留意。〈出擧條〉行工曹判書金華鎭曰,惟我聖上遇災修省,臨門延訪,求助之德意,若是懇惻,凡厥有位,孰不欲殫竭底蘊?以對揚休命。而如臣謏識,旣無平日之所講究,則副急臆對,反歸不誠之科,雖不敢以某事某言,指的敷陳,而見今大小諸臣之所仰奏者,亦豈無切中時務,有槪聖心者乎?第念遇災之時則若將警動,而日久之後則易致狃安,以我殿下對越之誠,周咨之念,雖於無災之時,常若遇災之日,一心寅畏,罔或少弛。今日奬一昌言,明日行一實政,毋使此擧,徒爲觀美而止,則將見工諫旅箴,日陳於前,弭災之道,捄時之策,恐不外是矣,伏願深留聖意焉。上曰,卿言好矣。當留意。〈出擧條〉漢城判尹金鍾正曰,臣情地畸危,學識空疎,今於敬天恤災,博詢求助之下,無以對揚聖意之萬一。第有平日芹曝之誠,耿耿欲一陳者,不敢自外,謹以立大志,明聖學,嚴懲討,振紀綱,開言路,擧賢才,厚民生,七條,仰達矣。此固爲治之大法,而今日急務,尤莫過於貽燕之謨,貽燕之謨,保傅,傳所云早敎諭與左右正,固已盡之,而其本則又惟在乎?殿下以身敎之而已。身敎之方,其細則言動飮食之間,莫不有垂訓貽則之道焉,其大則亦不外於上項七事。苟以此引而伸之,觸類而長之,推致于其極,則治平之道,貽燕之謨,可以兩盡之矣。伏望留神採納,無以人廢言幸甚。上曰,卿言好矣。當體念。〈出擧條〉行吏曹判書金魯鎭曰,惟我聖上,以歲之首,以月之正,乃有臨門延訪之擧,遇災求助,意甚盛也。第上之所以求言,下之所以進言者,一或不誠,反歸無實,《中庸》一誠字,實爲治道之本,而其所成物之效,則必在於悠久。易又云,聖人久於其道而天下化成,其所云久者,卽所以體天之道,持之以悠久,行之以不息也。以言乎聖學,則一或間斷,非悠久也,以言乎法制,則一或廢弛,非悠久也,以言乎作成人材,則作而復撤,非悠久也,以言乎用任賢能,則用而復捨,非悠久也。我朝官人之法,不但在於久任責成,雖以古昔言之,虞廷黜陟,必待三考之後,陽城論事,亦在七年之久,而近來三司言責之臣,朝除暮遞,視同傳舍。則雖欲竭論得失,其勢末由,中外任事之官,乍拜旋移,未暇暖席,則雖欲展布才能,其道無路。凡厥百執事,孰不可久任,而至於守令,尤係生民休戚,必人與邑相稱,官與民相信,然後庶可責效,而許多字牧,旣未必盡得其人。又從以考績之不嚴,遞易之太頻,邑弊民隱,初未及詳察,奸鄕猾吏,反喜其迎送,畢竟害及於小民,邑至於蠱懷。臣意則嚴薦主之法,擇牧民之才,而申明舊典準朔之規,除非物衆地大,自前啓請之邑及難治劇邑之因特敎,勿拘常格之外,則雖當大政,未準朔守令則勿令遷轉,俾盡責成之道,似有實效,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魯鎭曰,器使群工,卽人君任賢之要道,而我朝用人,專取科目與門閥,故一經名宦,便成通才,文學政事,無適不可。蓋官旣有大小,人各有能否,孟公綽之優於趙魏老,而不可爲膝薛大夫,黃霸之能於治郡,而損於爲相,人才優劣,古今同然。雖以臣一身言之,以聾瞽之人,而處以銓衡,以憒劣之才,而責以監別,縱欲强其所不能,其勢末由,則竊恐我聖上則哲之明,尙有所未燭,而器使之方,實未得其道也。蓋人才不借於異代,惟簡亶在於聖心,求賢才則必以立賢無方,恒軫聖念,愼名器則必以官不必備,克遵古訓。凡於旁招俊乂,器使群工之方,益加留神,以盡用人之道,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當留意。〈出擧條〉魯鎭曰,《書》云,在知人在安民,安民之道,必待知人之後者,誠以不知人則無以安民故耳。臣之上所論兩條,旣屬知人,而至若安民之道,旣無素講於平日,則實難强覓於卒地,而第念諸道之屢豐,而民産猶窮,關東之荐歉而流亡相繼。蔀屋困苦之實狀,以聖上日月之明,已悉俯燭,何待臣言,而究其弊源,則遊食衆而農利絶少也,軍額繁而疊役歲加也,糴糶盛而徵斂無藝也,吏胥增而誅求多門也。至若黃口白骨之飭禁,而其弊猶存,近隣遠族之侵徵,而其困愈甚,凡所爲弊不一其端。曾見先正臣成渾奏議,則請設一局,名之以革弊都監,主管則屬之大臣,釐正則擇出諸堂,內自都市,外及民瘼,一一枚擧,商確變通爲請,而臣意則古今旣異,意見各殊,欲所以革弊者,反恐所以生弊,朝家旣設貢市堂上,又有八道句管。今不必別立廳名,以致紛更,貢市則專管都民利害,句管則各掌該道弊瘼,耳目之所不及者,諮訪於守令,矯革之所難擅者,往復於道臣。大則使之狀請,小則許其便宜,某邑某弊之幾許釐革與否,依決訟數爻上聞之例,每歲末,自各該道修報備局,俾考勤慢。今日革一弊,明日又革一弊,要以積弊盡革爲期,則核實之政,革弊之要,恐似兩得其宜,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所奏好矣。令廟堂申飭京外,可也。〈出擧條〉行戶曹判書趙㻐曰,殿下遇災警惕,有此臨門下詢,如臣蔑學淺見,其於天災消弭之策,旣無素講,何敢臆對,而古人有言曰,消災莫如修德。修德之根本,在於萬化之原,方寸之地,其體雖至微至小,而其用則至大至廣,推極而言則洋洋發育,峻極于天,莫非修德之效也。本原上工夫,不能篤實,則其功化之發見,豈如是乎?聖學高明,此箇道理,照燭無餘,何待臣愚之仰勉,而第工夫有知行兩端。先正臣李珥之言曰,行其所知,斯過半矣,《中庸》言學問思辨之工,而必以篤行二字結之,蓋知邊工夫,雖或至矣,而行邊工夫,又不可不篤實。殿下聖學卓越,聰明英睿,無微不照,知邊工夫,無容加勉,殿下之所已知者,苟能篤行實踐,則其效必將丕應徯志,風行草偃,何患於治道之不張乎?伏願本原上工夫,必以篤實爲本,政令間施措,亦以篤實爲務,以實心行實政,篤實之化,洋洋浩浩,峻極于天,則天地間災沴之氣,譬若洪爐中點雪,豈有不消之理乎?消災之道,惟在於此,而臣於此,又有區區之慮,日食之變,異於他災,天下之所共覩也。其應驗之如何,雖不敢測度,而設令彼國有事,其害則必先及于我國,陰雨之備,不可不念,而度支之財力匱竭,八路之戎政疎虞,誠爲切悶。財物儲蓄之道,戎備克詰之策,深加留意,恐合事宜,敢此附陳矣。上曰,當留意矣。〈出擧條〉左參贊鄭昌聖袖進所懷。上曰,首陳事已悉諭,袖進八條所懷,從當賜批矣。兵曹判書徐有隣曰,近來左道之熾盛,誠爲當世之隱憂,大抵一種詭誕之徒,輒藉諸般妖幻之術,愚亂平民,譸張邪說。已是明君哲辟所可嚴禁痛絶,而況自數年之間,凶逆之類,迭發疊生,而必以此爲煽動人心之妙方。或引讖緯之書而誑惑之,或以符呪之說而利誘之,潛懷張角之凶,顯售王則之計者,已露於前後獄案。綢繆和應之狀,如印一本,其爲國家之深慮,世道之大患,容有極哉?惟我聖上,深恢闢邪之圖,務盡塞源之方,年前十行之敎,丁寧懇惻,有足以透金石而感豚魚。雖彼至愚之賤,宜有牗迷之效,而誑誘之說易入,詿誤之習難瘳,此箇弊源,亶由於正學不明,儒術不行之致。昔程夫子論佛老之害曰,是由聖學之蓁蕪,正路之閉塞,闢之而後,可與入道,此豈非天下後世,抑左道禁邪說之要道指南乎?伏願殿下,繼自今凡於明正學崇儒術之道,益加勉勵,一以光聖世衛道之治,一以絶左道惑民之憂焉。上曰,好矣。當留意。〈出擧條〉有隣曰,朝臣出入禁門,跟隨自有定數,而門禁宜嚴,章標是考,故卿宰無實職者,間致借隷不得,未免單身入來,揆以事體,誠甚可悶。日前聖敎,爲斯之慮,至有一從跟隨許入之命,而跟隨之無章標者,無礙許入,則雜人憑藉攔入,難以區別。滿廷縉紳,孰非禮使之臣,而至於二品以上,班聯卿月,位近槐棘,非但朝家之視待,與他自別,每値候班之往來,赴公稍頻,此不可無別般變通之道。臣意則文宰以上及武蔭曾經摠管以上,特頒章標一箇,以爲無實職公故時取用之資。如非自已所用,而擅自借人者,隨現重繩事,一體定式施行,恐合事宜,敢此,仰達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樂性曰,雜人之攔入闕門,固宜嚴禁,而卿宰之單身出入,亦關禮貌,不可無變通之道,而兵判所奏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行副司直徐有寧曰,惟我殿下,臨御以來,嚴恭寅畏,一心對越,乃以元朝薄蝕之咎,惕然震恐,臨門受朝,詢及庶僚,虛已求助之意,藹然溢於辭敎之間,凡在臣隣,孰敢不感激淬勵,以對揚明命之萬一也哉?今之言時弊者,其說不一,而要其領則不過曰,民生之困瘁也,言路之杜塞也,義理之湮晦也,紀綱之紊亂也。臣則以爲,是亦末耳,其本則惟在殿下方寸之中而已。夫論心說性,雖是老生之常談,而自古人臣之進言于君也。捨此則不之告者,誠以本之不治,而末之能修者,未之有也。竊伏聞殿下,於今歲之首,特開經筵,進講《思傳》,是書也,卽聖人傳心之大法,帝王出治之要訣。臣未暇遠引他說,謹以先輩之所嘗論是書者,爲殿下一誦之。先正bb文b成公臣李珥,當宣廟盛際,慨然有堯、舜君民之志,博引經傳諸子之說,著爲《聖學輯要》,而其篇首統說者,卽庸學之傳首章經一章也。其爲言曰,天命之性,明德之所具也,率性之道,明德之所行也,修道之敎,新民之法度也,戒懼者,靜存而正心之屬也,愼獨者,動察而誠意之屬也。致中和而位育者,明德新民,止於至善,而明明德於天下之謂也。又曰,致中和之功,止於一家,則一家之天地位萬物育,而明明德於一家,止於一國,則一國之天地位萬物育,而明明德於一國,及於天下,則天下之天地位萬物育,而明明德於天下矣。三代之後,一家之位育者,世或間出,而一國天下之位育者,寂寥無聞,仍以其傳道之責,仰勉於宣廟聖祖,其眷眷忠愛之誠,至今照耀人耳目,百載之下,有不禁激仰興感。惟我殿下,聖學貫天人,睿知冠百王,其於性命理氣之原,天德王道之學,無容群下之仰贊,而若使如先正者,生于今日朝廷,則其所以對揚承奉者,當如何也,而功化所及,又當何所旣耶?適於進講是書之辰,又承求助臣工之命,臣未敢贅他,只以此一言,爲聖朝丹扆之獻,而以先正之所仰望於聖祖者,亦以仰望於殿下。苟能此道矣,何憂乎民生之困瘁也,何患乎言路之杜塞也,何畏乎義理之湮晦,而網紀之紊亂也?其於轉災爲祥之方,亦何有哉?伏願深留聖意焉。上曰,當體念矣。〈出擧條〉行副司直洪良浩曰,今於三陽之月,三元之日,乃有薄蝕之變,此是陰盛敵陽之徵也,消弭之道,宜先於扶陽抑陰矣。惟殿下克念修省之義,有此臨門求言之擧,夫治心則存道心而遏人心,檢身則崇節儉而戒逸欲,制治則重敎化而賤名法,用人則先德行而後文藝。以至政令施措之間,必也恢公道而抑僥倖,明義理而正人心,察幾微而杜亂萌,皆所以扶陽抑陰,而應天以實之道,無出於此,伏乞深留聖念焉。上曰,當留意矣。〈出擧條〉良浩曰,夫修省之策,莫急於陰雨之備,陰雨之備,莫大於西北兩邊,以西路言之,自關西向京城之喉隘,惟是洞仙、棘城兩路而已。洞仙則重巒複嶺,實爲天險,而況又築城設關以守之,可防敵兵之馳突矣。至於棘城,則山脈中斷,下成平地,過此以東,橫出瑞鳳之野,無一嶺阨,直達京師,故丙子之亂,捨洞仙而由棘城,掉臂而經進,其爲要害,莫大於此。昔年故相臣金錫胄,建議設置䔉山僉使於棘城、正方城之間,誠有深計,而處在平野,規模草創。及至先朝,陞爲兼營將,而吏卒鮮少,物力疲殘,又無城柵之固,將何以責守禦之功乎?蓋於此地,舊有高麗時石城土城遺址,廣袤不過三千餘步,右有疊嶂,左臨浦口,若因舊城之址,因其土石,則事半功倍,而當與洞仙,竝爲巨防。直西一路,方成重門之固,至於添給兵糧,募聚人民等事,乃可以次第就緖矣。以北邊言之,則厚州古邑,處於三、甲廢四郡之間,而野廣土沃,異於三、甲之磽瘠,地低霜晩,異於三、甲之苦寒,誠爲可居之樂土也。故相臣南九萬之按道也,躬往巡審,陳疏建請,遂與茂山,竝設邑鎭,蓋爲漸復四郡之計矣。茂山則仍成雄府,田野日闢,人民日聚,至今八十餘年,年穀常稔,倉庾充牣,六鎭諸邑,皆仰食於此,其利之博可知。厚州則設鎭未幾,偶有犯越之事,遽然撤置,穀種菜根,尙自茁茂,北人至今恨之。且其地勢,無大嶺之隔,自江外直通於咸興,實爲西北兩界之樞紐,決不可空而棄之也。其形便利害,詳載於故相兩疏,一經乙覽,可以瞭如指掌,按而行之,臣不暇造次覶縷矣。顧此西北兩事,俱係固國實邊之急務,而棘城則臣待罪海藩,曾所屢見而熟講者,厚州則待罪北邊時,亦嘗送人搜訪,詳探物議,故敢此條陳。伏乞下詢廟堂,竝使商礭稟處焉。上曰,從違間下廟堂稟處,可也。上曰,日已近午,諸臣及侍衛軍兵,皆令退食,可也。行副直鄭好仁曰,聖上每以規模之未立,屢發臨朝之歎,臣亦仰聆德意,不勝欽仰,而第規模之立,非一朝一夕可爲之事。必久久成習,然後規模可立,而近來官不久任,人無固志,以因循姑息爲能事,且人之規模,各自不同,或有堅礭者,或有周通者,此外亦有許多般規模。以言乎政注,則堅礭者,不爲人所撓奪,雖有偏任已見之病,請囑則無自而入,周通者,博採衆議,雖有平物情之效,所謂衆議,不無挾私之弊,反致因緣圖囑之患。不過若而人,而博採衆議者,自多其人,故干托之路漸廣,躁競之習成風,此銓官不久任之弊也。以言乎科場,則試官之規模不同,或取早呈,或取晩呈,取早之害,不但不能盡其才,時旣促迫,才又不逮,則或合力或借述,甚至於交通場外,惟以速呈爲事。至於陞庠,卽是勸課年少儒生之美制,而稱以公誦,無不力取,其所奔競,甚於求官。自其少時,躁競成習,假令壯而行之,安得免此套乎?以言乎臺閣,則今日三司之臣,亦豈無鯁直敢言之人,而朝除暮遞,視臺閣如逆旅,惟以苟免爲能事,初無擔當自任之意。雖至於官師相規,決知其遞罷之非朝卽夕,則孰肯出言論事,取人疑怒也哉?以此言之,今日規模之不立,專由於數遞之弊,必得堅確公正之人,久居其職,委任責成,各當其才,則銓衡有銓衡之規模,科場有科場之規模,臺閣有臺閣之規模。自內及外,自有規模,則世道丕變而規模大成矣。昔漢光武時,有日食之災,執金吾朱浮上疏,以爲不能久任之弊,綱目書曰,自是易代頗簡,伏願深留聖意焉。上曰,當留意。〈出擧條〉行副司直徐有慶曰,月正元日,日有食之,我殿下奭然警懼,渙發如綸之音,博詢執藝之說,旣又親臨殿門,晉接臣隣,上自公卿,下至衛士,俾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此誠古聖王好問察邇之盛也。凡在瞻聆,孰不欽仰?臣雖未嘗傳習五行,傅會災異,而若乃天人感通之妙,休咎類應之說,粗聞先儒之緖論,而決知其不可誣也,則宜乎殿下之怵惕震恐,思聞讜直之言也。然臣聞言之不用,不如不言,是故古之明王,不患人之不盡言,而患不能用言。今殿下博覽經史,洞貫古今,雖在叔季委靡之際,曷嘗有擧一世無一言之時乎?惟患時君之不能採用耳。苟採用之,便可以爲堯、舜爲文、武,何患乎治法之不張,天災之不弭也?況我殿下,聰明睿智,拔出前古,恭儉仁愛,不待勉强,聲色之娛,絶乎本原,問學之誠,根乎天性。雖於淸燕幽閑之際,常使接賢士大夫之時多,而討經義則輒至於夜分,諮治道則不憚於日昃,中朝虛襟,惟恐讜言之不聞。是宜聲敎日闡,治具畢擧,天心底豫,休徵滋至,而奈之何朝無雍熙之美,俗有澆漓之歎,以至薄蝕之變,而天之示警,若是其丁寧也,臣嘗反復思惟而得其說焉。殿下,求言之誠不爲不篤,而用言之實,有所未盡,試以已然者言之,向歲悶旱之時,特下求助之敎,凡百有位,莫不精白殫誠,思效螢爝之補。上而衮躬得失,下而民生休戚,篇牘連累,公車堆積,如此者未可諉之言路之不闢,而畢竟所採用者何言,所施行者何事耶?豈其滿廷訏謨,都無一二可採之言也?臣亦伊時應旨之中一人也。其疏未暇贅他,而惟以無災之時,亦如遇災爲第一要旨,是豈無所言而然哉?誠以今之病源,專在姑息,纔遇災時,遑遑汲汲,若將有爲,災已去後,沁沁洩洩,便復昔日樣子。前番旣如彼,今番又如此,怙憘gg恬憘g成習,忸玩爲事,此病不祛,雖日下十行之綸,日積萬言之疏,適足爲一場文具而已,奚益於實用也?顧今聖志奮發,百僚奔走,思以一得之愚,仰贊九重之化,此正轉災爲祥之一大機會也。若或徒尙空言,不務實用,忸於苟安,任其懈弛,則安知今日之博詢,不如向歲之無實耶?誠願殿下,毋以災過而爲安,毋以言至而爲滿,一變恬憘之習,以臻淬勵之域。使今日廷臣所仰陳者,不作紙上之虛文,則其於聖上求言之義,尤有光矣,而弭災致瑞之方,亶不外是矣。惟聖明垂察焉。上曰,當留意矣。〈出擧條〉有慶曰,宮人墨世所居處立碑事,曾有所仰請,而至蒙允許矣。側聽幾年,尙未擧行者,雖緣攸司之不遑,而豈非朝家之欠典?我殿下褒忠奬節,勵世樹風之政,靡不用極,固不待臣言之更請,而若謂故跡已塵,遺墟難尋,終始泯沒,則恐非綜核之道也。臣則以爲,雖非古墟,乃於空閒地,豎一片石,使國人知某宮人殉國之蹟好矣。伏願更加申飭,斯速擧行之地,何如?上曰,諸大臣之意,何如?樂性曰,此旌閭之尙未擧行,殊爲欠典,誠不可仍以泯滅,若其所居家基,終不可得,則於其故里通衢,旌表之好矣。存謙曰,遺墟終不得以的知,則所居之洞名,必有相傳之說,訪問旌表於故里通衢,允合於旌忠烈表厥里之政矣。熤曰,墨世事,誠可傷痛,而丹忠毅烈,實曠世罕比,旌表之擧,迄今闕焉。大是欠典,年前因重臣筵奏,成命已下,而以其遺墟之尋覓不得,久未擧行。重臣所謂遺墟不得,則立之通衢大路云者,亦自不妨,而遺墟雖未尋得,若訪知其居洞名,則立之於洞口前街之上,似好矣。上曰,漢城府堂上筵退後,詳加訪問,卽爲草記,可也。〈出擧條〉行副司直李在簡曰,仁政必自經界始,田政淆亂,最爲病民之端,改量之議,屢登於章奏,未嘗不許令施行,而尙無指一之成命,至今未免因循。今若以一年幾邑,酌定分排於各道,令道臣察其緩急,擇其守令之可辦此事者,逐年準數擧行,不出十年,可了八路,令廟堂稟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簡曰,目今痼弊,莫甚奢侈,貪風之日熾,生民之倒懸,職由於此,禁抑奢侈,實爲當今急先務,而禁奢之要,又在於尙儉。朝家用人之際,必取廉簡儉朴之人,首先奬用,使一世咸知上之所好,在此而不在彼,則庶或有一分觀感之效矣。令政府該曹依古例抄啓,淸白廉謹之吏,已故者錄後褒尙,時存者拔例超擢,以爲風動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御營大將李柱國曰,詰戎之政,國之大事,而近年以來,諸道水陸停操,或至七八年,或至五六年之久,若多年停操,則非但鍊習之疎忽,軍伍之有闕,不爲充定,器械之毁傷,亦不修繕,言念陰雨之備,誠非細慮。自今以後,如非饑饉癘疫之歲,則諸道水陸操毋或停廢事,申明定式,一切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柱國曰,無故作散之法,內三廳末仕者,則毋得作散之意,前後飭敎,不啻縷縷,而近年以來,此輩之無故作散,間或有之。故末副薦與遐方來仕者,將不免抑鬱而解體,在朝家綏遠之道,不可無慰撫之方,從玆以往,末副薦末仕者,必爲遷轉,毋至作散事,另飭銓曹,永爲定式,恐合事宜矣。上曰,依爲之。無故作散人,竝令書入,可也。〈出擧條〉刑曹判書趙時俊曰,京外大辟罪人已經考覆者,每於歲末,必行詳覆,乃是嚴國法重獄體之道,而庚子以後六年之間,不得行詳覆,考覆後見囚者,至於十三名之多。此雖出於天地好生之德,而第其罪合置辟,而僥倖假息,則亦當致煩鬱之冤,此後則每冬詳覆,一依法典行之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時俊曰,有國則有民,有民則必有籍,籍者,蓋欲詳知戶口登耗之數也。古昔帝王之受人之獻民數,而至於拜,則籍法之嚴且重,從可知矣。挽近以來,欺詐生弊,虛僞成習,每當式年成籍之時,列邑守令,謂以戶口增一段,在於七事之中,而必增虛戶,以成版籍,虛戶之增加無難,故實戶之隱漏不覈。雖云方內之民籍,凡爲幾何,而實數之多寡,未能的知,此豈古之籍法也哉?漢以戶口增而賜爵,則冒虛者必有罪矣,宋有戶版失實之奏,則綜實又當詳矣。況且國家之有民,猶倉廩之有粟,府藏之有財,何可一任其虛簿之徒擁乎?間或有守法之官長,欲從實數而修籍,則京司輒以戶口之減縮,嚴辭退斥,此亦襲謬而然也。今當成籍,宜有矯革,虛戶之前套,一切痛禁,漏戶之査括,着意擧行,而如是申飭之後,若有犯者,摘發論罪之意,申令京兆,使之嚴飭各道,似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行副司直金尙集曰,歲首朝參,乃是應行之典禮,而今年則遇災以後,聖心懍惕,歷屢日靡解,旣命常饍之特減,繼有大庭之博詢,十行求助之敎,諄複懇惻,不特三言之善而已。藹然側修之聖念,有足以轉災爲祥,凡在聽聞,孰不欽仰,而臣之深憂永歎,抑有大於薄蝕之異。惟我殿下光御以來,至誠求治,憂勤惕厲,十年如一日,臣等之所仰望,聖上之所自勉,何嘗不以堯、舜爲期?環顧今日,成效漠然,民生之困瘁猶前,國勢之汲嶪轉甚,朝象無靖共之美,世道無止泊之期。官師之規莫聞,貪侈之風自如,位著之間,虛僞成習,筵席之上,唯諾爲事,馴致紀綱日墜,俗尙日漓,駸駸然將入於危亂之域。臣每伏見絲綸之下者,事關民國,毋論巨細,躬親摠攬,不遑暇日,而大小諸臣,方且恬憘玩愒,自占便宜。憂國奉公之心,曾不若身家之計,無一人仰體聖意,精白對揚,致使至尊獨勞於上,實政未究於下。似此風習,甚事可做,此誠群下不忠不誠之罪,而亦未必不由於我殿下導率之未得其要,姑息之仁恩太過,而其流之弊,將至於委靡不振,率是以往,其何以厲末俗而整頹綱乎?爲今之道,雖有大警動大振作,內以責勉廟堂,克盡董率之方,外而飭厲牧伯,另究懷保之政。如其尤無良不勝任者,明示黜斥之典,以爲懲勸之道,則庶幾人人感奮,各自淬厲,必無因循避事之習,將見奔走率職之效。此不但民國之幸,世道升降之機,亦在於是矣。伏願深留聖意焉。上曰,言多切至,另欲體念矣。〈出擧條〉行副司直李文源曰,臣年來遍處峽野,稍解民情之切迫矣。大抵所耕之虛實無常,而所賦之低仰無變,昔之良田美畓,今多爲成川浦落,甚至於樹木成林,昔之瘠壤薄土,或爲膏沃上品。以今比前,所出判異,而虛名無實者,徵稅自如,新墾可食處,則專歸於奸鄕猾吏之舞弄,小民之白地呼冤,朝家之徒然見失,豈非萬萬可痛者乎?一邑如此,他邑可知,他邑如此,他道又可知,臣謂宜令廟堂,另飭各道,隨其豐歉,今年行一道,明年行一道,次次改量,一一査出。浦落成林者,竝許蕩除,新墾可食者,從實徵稅,則朝家供賦,自無見縮之歎,而小民之蒙被實惠大矣。惶恐,敢達矣。上曰,令廟堂申飭,可也。〈出擧條〉禁衛大將徐有大曰,軍制之疎虞,實爲國家之憂歎,近年以來,或値歉荒,輒停組練,水軍不解捩拕搖櫓之法,陸軍全昧麾旗嚴鼓之節,居安慮危之道,恐不當一任狃安而已。自今以後,除非大無之年,另加申飭,各道水陸操,依舊例擧行,而至於沿海邑鎭有戰船處,船泊所或於浦口深繫,以避風浪。故潮至則船浮,潮退則船膠,泥沙塡閼,朽敗甚速,固已可悶,而潮水旣退,則維楫無路,苟有緩急,勢將無用。申飭各道水營,無論營邑鎭繫船之處,如有沙泥塡塞之處,隨卽疎鑿導濬,以便船路,實合事宜矣。上曰,後日次對,稟處,可也。〈出擧條〉有大曰,南行宣傳直赴之數甚多,故唱第之後,虛司果區處,尙多未了,此甚可悶。且因此而當爲復職者,甄用無路,久屈積滯,今後南行宣傳賜第時,稍重其科規,則科體可以嚴矣,復職亦無積薪之嘆矣。上曰,流來科規,豈可輕改?南行虛司果之積滯無他,昨政除拜,翌政付司果之故,渠輩以本任看作羈旅,射技全不隷習,倖冀小布三中。此後南行宣傳官付虛司果一款,申復舊例,無如近日之無漸,則實爲捄弊之方,此意令兵曹知悉,使之考例,指一稟處,可也。〈出擧條〉有大曰,北兵營之設置行營,法意甚重,而兵使還本營之後,虞候代處行營,其所責任,重且緊矣。近來差遣,率多老殘之類,故號令不行於守宰,節制乖宜於校卒,如是而何能彈壓列邑,威行邊境乎?自今必以地望最優之人,作爲新堂上陞品之窠,則必有所益,敢此,仰達矣。上曰,後日次對,稟處,可也。〈出擧條〉同敦寧李秉鼎曰,《明義錄》一部,卽海東之春秋,建天地而揭日月,明彝倫而懼亂賊者也。卷末纂輯之列,乃有諸賊之名,其中夏賊之名,尤萬萬骨驚而心寒,以臣子食肉寢皮不共戴天之心,其何以竝名於一板耶?此不過數板之刊改,而關係則甚重,亟令芸閣,就奉敎纂輯板中,刊去諸賊之名,斷不可已也。目今三司懲討之論,固已綱常大義,不容晷刻靳允者,而上下相持,故紙生毛,甚至劇賊刮雲之律,尙且有名無實,訖未準請。此律未施之前,國不得爲國,人不得爲人,元朝薄蝕之變,未必不由於此。今聖上遇災求助,臨門博詢,甚盛擧也,而臣則以爲,不準臺請,則雖百千萬事,更張修擧,不足爲消弭之道。伏願夬揮乾斷,竝賜允從,上以答天譴,下以正人紀焉。以臣滓穢之蹤,偏荷生成之澤,雖感激恩造,廁跡周行,顧何敢開口論事,而國賊誅討,秉彝攸同,旣承申飭之敎,又借方寸之地,忠憤自激,敢此,仰達。上曰,前已悉諭於廷臣矣。〈出擧條〉行副司直蔡弘履曰,太學造士之法,鄕貢孝廉之制,不可猝復,則人國需才之道,惟在科目,而我東則前朝科擧之法,創自冀、胡,我朝科文之體,昉於卞季良。大抵冀、胡兩人,不過中國之老學究,卞季良之詩文,傳者擧皆陋甚,識者謂我東文體之卑弱,實坐於此云,而行之四百年,名臣碩輔宏儒才士,皆從此道出來,則未可謂華國煥猷之不資其效,而挽近以來,如水益下,日漸凌替。以對策言之,胸中全無揣摩,筆頭倉猝取辦,陳腐之說,冗長之語,捃拾串灸,便一甲乙帳。謂之虛頭,而中頭以下,藏頭沒尾,縮之又縮,以爲先呈之計,而擧子辦此全篇者,亦甚幾希。臨科則所謂巨擘接長者,立爲規榘,一篇之中,段段分製,湊成爲篇,經綸義理,擔却一邊,破東補西,以爲能事,如是而其可責之以文體乎?所謂詩賦,陳言俚譚,都是稗官雜記,平仄不分,體裁全昧,韻響調格,尙矣無論,纔入場中,手脚遑忙。擧措顚錯,落字誤書,全未省察,句作巧拙,奚暇敲推,擧子急急於呈券,試官急急於出榜,手脚之遑忙,擧措之顚錯,一而二,二而一也。落字誤書,呈券者矇未覺察,考券者亦矇未覺察,如此之際,胡然而落,胡然而立,卽閑骨同也,卽崑崙棗也,誰怨誰咎?至於四六之文,事大交隣,事體尤別,而近來科作,全不成說。初項二頃gg項g,不相聯屬,違簾疊簾,全不致察,而僥倖得雋則輒自務滿,以爲我直能手。雖使科體之文,盡合程規,其所需用無幾,而況於此,魯莽如此,何況進於是者乎?古人最忌文字倒用,有犯於此,則雖有超倫絶群之文,輒置落科,而近世則唐宋之文字,或引用於秦漢,宋明之人物,或證據於漢唐。至一句之疊用,猶是薄物細故,是以科作一出,笑譁滿世,豈不大可憂歎者乎?朝家雖以呈券之太早爲憂,至有呼呈之規,而畢竟先後倒置,工拙同歸,只見其害,未見其益。臣以爲,國家雖不勒定其呈券之早晩,而但使榜出之後,能文者雖晩呈而必參,不善者早呈而必落,則唯彼懷抱利器之士,何苦不計善惡,不論精麤,汲汲惟爲早呈之計哉?雖驅使之草草早呈,若知其如是者必落,則必思盡其材,而不務早呈也,此則惟在考試者之能不能耳。臣見數十年以前之科作,尙有或稱爲名作者,或稱爲能手者,人皆謄傳而誦習之矣。近來則文體姑捨,半是駭俗失格之作,此則無他,主試之人,旣皆以如此文體得之,其所考評,亦只如此耳。臣且聞古人考試之法,必須多日考閱,盡心評抹,故鮮有遺才之歎,雖以歐蘇之文識,得王珪、黃庭堅輩,爲之參考,而鎖院至於數十日之久。我朝中世以上,監試榜過十日始出,稱爲精允,惟在另擇主試之人,委任責成,而平心玩味,細閱詳評,限十日出榜,則如前駭眼違格之作,必無混參之理,節目間些少奸弊,不期防而自防,文體亦有挽回丕變之道,故敢此,仰達矣。上曰,大比當前,以此申飭,可也。〈出擧條〉摠戎使金思穆曰,北漢居民之所仰哺者,專在糶糴一路,至如升合色落之穀,將爲一分要賴之益,而挽近以來,捧留本邑,殆無歲無之,致使城民沾漑之資,盡歸邑吏囊橐之需。民情之抑鬱,固已可悶,而以外邑言之,一番輸納,在所不已,計其程途,或有近於山城,而遠於邑倉者,民實不便。未必人人皆然,語其弊則只貽前頭轉輸之憂,等是目下往來之勞,其在一視之道,城邑之民,亦旣無間,則不必移此而就彼。況此餉還之儲積,旣是陰雨之備,則捧置外邑,殊非需時之本意,若此而不爲通變,則城餉無充滿之期,城民有渙散之慮。捧留一款,雖不得一切防塞,如非各樣新還停退之時,則無得狀請之意,申飭,何如?上曰,連値屢豐之時,則豈有是弊?今不必設法禁之矣。〈出擧條〉思穆曰,近來牟利之輩,各執物貨轉相都庫,使物價漸至騰貴,都民有艱食之憂,使貨利都歸一處,市人有失業之歎,富者益富,貧者益貧,流習成痼,爲弊難言,第以目下米直論之,當此屢豐之餘,宜有低下之效,而斗米百錢,或有加而無減,若此不已,雖値大有之歲,將無價低之時。此蓋京外富民,貿穀積置,惟意操縱,坐市販賣之人,亦任其指使,莫敢誰何,如是而民何免樂歲之飢寒乎?朝家申飭,前後何限,而一向如前,少不懲畏,固已萬萬痛駭,亦未聞法司摘發嚴繩,實爲慨然,另加痛禁,俾有實效,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行副司直李鎭恒曰,今方三陽泰來,萬化鼎新,卽我殿下法天行道之一大機會也。伏願凡於政令施措,必以一誠字,少無間斷董飭群工,俾無虛僞不誠實之事焉。上曰,所奏略而盡,當留意。〈出擧條〉鎭恒曰,於休我殿下遇災警怵,責躬修省,求助之誠,虛受之量,藹溢絲綸,感動神明,宜乎轉災爲祥,而群下不善奉承,實效漠然,今年似昨年,徒爲文具,實爲憂歎,夫日有蝕之,天譴之最可畏也。春秋三十六變,皆有應驗,有宋仁宗、眞宗、理宗時,元朝日蝕,其時群賢,以修君德爲消弭之本,伏願殿下,益加反省焉。上曰,當體念矣。〈出擧條〉鎭恒曰,猗我春宮邸下,寶齡又添,衣尺漸長,正當敎迪之初頭也。頃下招山林之筵敎,而臣未知何當翻然而起,以副如渴之望,而以閭巷敎子弟之方言之,兒時先資家庭之訓矣。伏願一動一靜一言一爲,殿下躬率,則宗社慶幸矣。上曰,當體念矣。〈出擧條〉鎭恒曰,財用有國之根本,故古有十年之積者,謂之富强之國矣。我國則不然,財用不贍,上國使价之往來經費,每患不足,外邑民口之賙濟,倉穀太半不給,堂堂千乘之邦,豈無生財之道乎?伏願下詢廟堂,講究稟處焉。臣意則外邑之治否或不無相蒙,貶褒亦不無虛實,殿下深居九重,何以詳察?寧使外邑,各隨邑力,自備錢穀,以其多寡,明賞罰愼黜陟,方伯閫帥,一體自備,一以熄貪風,一以補國用,似好矣。上曰,令廟堂稟處,可也。〈出擧條〉工曹參判吳大益,袖進冊子,上曰,從當賜批矣。刑曹參判申大升曰,臣方待罪秋曹,以本曹禁條事,有所,仰達矣。禁條中有高重,高重云者,卽禁其尺度量衡之違法低仰,升斗則該署如式造作,烙印出給,使之行用,而如有無印烙潛用者,廉探糾治。至於稱尺,該署無烙給之事,故長短輕重,市民輩任自操縱,爲弊不些,非不欲出禁捉治,釐革其弊,而不無騷擾市廛之慮。若令京兆及該署,無論藥鋪市肆,行用稱尺,一竝收聚,眼同校正,一一刻標,使之行用,而如是之後,若有無刻標私造弄奸者,依律重繩,恐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戶曹參判鄭述祚袖進所懷,上曰,從當御覽矣。行副司直申益彬曰,臣誠空疎譾劣,豈有一言裨補於聖明,而適因元朝之災,臨門博詢,敢效古人獻芹之義,敢以收拾身心,保惜精神八字,仰陳焉。宋臣趙汝愚之執政,朱子與書而勸,人主收拾身心,保惜精神,爲當時汲汲之務,收拾身心,卽舜、禹所以精一,孔、顔所以克復,而不可須臾離于身之道也。保惜精神,卽淸明在躬,養以夜氣之義也。治平之要,莫切於是,而竊伏念我殿下,一念憂勤,無事不親,無細不檢,或至日中而不遑暇食,或至夜分而不寧丙枕,有欠於大聖人節宣之方,而臣或有所焦迫之時矣。伏願殿下,必體帝舜允中之法,克念亞聖淸明之訓,以保嗇聖躬爲本,而政令施措之間,咸得其宜,以副臣民區區之望焉。上曰,當留意矣。〈出擧條〉行副司直南玄老曰,今年日食之災,乃在三元之首,其所恐懼修省之道,固當有倍於前,殿下臨門朝參,誕敷溫音,依宋朝天章閣故事,使大小臣僚書進所懷,遇災求言之聖意,孰不欽仰也?以其災爲某事之應者,殆近漢儒傅會之說,而大抵災不虛生,必有所召。臣謹按漢光武建武二年正月朔,日有食之,是歲大饑,宋仁宗皇祐元年正月朔日食,是歲河北、京東,大水民飢。其時知靑州富弼,方便賑濟,所活至於五十餘萬人,富弼不過一知州,而其捄荒恤民之功如此。天道玄遠,雖難預度,今以已然之跡言之,不可無嗣歲之慮,請令廟堂講究商確,以爲備預之道焉。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行副司直鄭宇淳曰,臣待罪安岳時,適見民瘼之切急者,故敢此,仰達矣。海西量田已久,新起旣多,而陳廢亦不少,土地肥瘠,亦古今判異,溪澗阡陌,變改亦多,而田案歲久,太半磨破,莫辨字號。第次卜數多少,而徒憑下吏之流來所錄,以爲田稅準額之方,其幻弄欺僞之弊,有不可勝言,而爲官長者,無以詳覈禁輯。非特安岳,一郡若此,他邑大抵同然,田政乃是爲國之第一急先務而淆亂若此,事旣寒心,民情亦冤鬱,咸願改量。量田事極重難,若不得宜,則民國俱受其害,所見旣難於因循任他,故敢達矣。上曰,令廟堂稟處,可也。〈出擧條〉行副司直尹承烈曰,今此遇災警惕,臨門博詢,甚盛擧也。臣竊伏惟念我殿下臨御十載,勵精圖理,衮職無闕,百度惟貞,而求言之敎,前後屢勤,今又溫音誕敷,詢及庶僚,使之各陳底蘊。臣於此,有以見殿下畏天省己之至意,如臣魯莽,雖未有草草一言,可以仰塞明旨,然大小臣僚之敷陳,未必無格言讜論。且其爲說,雖或近於陳談死法,陳談之中,自有妙理,死法之中,自有活法,又豈無一二可採者乎?臣嘗伏見宋臣朱熹,當時君遇雷異求言之日,進乞差官看詳封事箚子,有曰陛下登極之初,已下明詔,獻言者甚衆,而未聞一有施行,乞令後省官鎖宿看詳,擇其善者,條上取旨,以次施行。結之曰,庶幾聞者知勸,直言日聞,開悟聖聰,益修政德,應天之實,莫大於此。朱子此箚,蓋爲時君之求言不用,至有看詳取旨之請,此其忠愛眷眷,誠爲今日鑑法處也。臣三復斯言,敢以此爲芹曝之獻,伏乞深留聖意。旁照看詳之例,就諸臣所懷抄擇可用者,繕寫一通,置諸座側,庸備淸燕之覽,以爲採施之地,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卿言切實,當依此行之矣。〈出擧條〉行副司直趙世選袖進所懷。上曰,從當御覽矣。戶曹參議金履禧曰,今此靑臺之告警,適在於月正元日,惟我聖上,以對越之誠,軫警惕之念,卽於朝參之日,博詢弭災之策,在廷臣庶,孰不欽仰?求助之盛德,而臣本才疎識蔑,未諳事務,何敢以膚淺之見,出位論事,而謹按《春秋傳》,以爲,亂臣賊子,人得以誅之,至若懲討一事,苟有秉彝之心者,皆可得以言之,故臣敢以區區憂慨之忱,爲殿下略陳之。朱子嘗論日食之所由曰,若臣子背君父,小人凌君子,則陰盛陽微,當食必食,而人君修德行政,能使陽盛足以勝陰,陰衰不能侵陽,則月常避日,當食不食。噫,自丙丁以來,亂逆層生,無歲無之,至於再昨秋昨春之凶逆,尤是開闢以後亘萬古所無之逆變。謂之臣子背君父則猶屬歇後,而陰慝之盛,亦已極矣,而殿下所以行政而應之者,其果使陽盛足以勝陰,陰衰不能侵陽乎?凶魁巨匿gg慝g,獍孽梟種,宜卽殄殲,而尙今相持,咸歸容貸,甚至公議難遏處,有時乎禁制而莫敢言,則懲討由是而不嚴,故義理不明,義理不明,故人心訛誤。千奇百怪,接跡闖發,馴致乎擧世恬嬉,玩愒度日,駸駸然將至於三綱淪而九法斁矣。仁愛之天,安得不示災而告警之哉?噫,使朱子之言,明推步之驗,而如其可信也,則天心示警之由,人事修弭之策,不待蕘芻之言而灼然可知矣。噫,目今民憂國計,亦豈無講究矯捄,以悅天心者,而臣則以爲,此猶便屬餘事。顧今弭災之策,莫急於嚴懲討明義理,使陽剛之氣,赫然明盛,陰慝之邪,蕩然掃盡,彝倫攸敍,王綱振肅,然後庶政咸熙,百事允釐,災沴可以消矣,治平可以期矣。伏願殿下,勿以人廢言,留神察納,亟允三司之請焉。上曰,當留意矣。〈出擧條〉刑曹參議朴天行曰,今此我聖上臨門博詢,寔出於遇災修省之義,甚盛擧也。滿廷臣隣,孰不欽仰?如臣謏陋,無足以對揚萬一,而適叨刑官,竊付執藝之義,敢此,仰達。淨掃囹圄,療治疾病,儘是前代之令典,惟我列聖朝惻怛之敎,屢見於《實鑑gg寶鑑g》,先大王受敎,昭載於《通編》。有以見大聖人欽恤之盛德,前後一揆,而飭久解弛,無論京外,率多廢却,每當祈寒盛暑,輒致凍餓薰鬱,不待桁楊之加,已多疾病之作,宛轉呼號,慘不忍見。此非但大有欠於恤囚之德音,亦足爲干和之一端,令各道道臣另加察飭,如有不善擧行,以致罪囚瘐死之弊,則該守令摘發論罪,京則自臣曹頻加嚴飭於典獄官,如有不謹,隨現重勘之意,出擧條申飭,恐合事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兵曹參議李夔曰,城內夜巡,巡廳爲主,受牌出入,法意甚重,而在前巡將,多是閑散雜岐,上司之蔑視凌侮,已成謬習。每當公退之時,或有侵夜之慮,則輒下分付,俾勿執捉其罷歸之下隷。莫重行巡,分付勿禁,已極乖當,而無知下隷,憑藉恣行,一或被捉受棍,必也報復而後已。巡廳數三殘隷,疲於推捉,不勝其苦,如是而其何能不畏强禦,專意夜禁乎?此後則上司分付之弊,一切嚴防,行巡之吏與卒,無得任意推捉之意,成節目申飭,以爲重巡綽之地,恐合事宜矣。上曰,令本曹稟處,可也。〈出擧條〉工曹參議徐有成曰,今之進言者,皆曰貽燕謨,顧今日急先務,孰有大於此者乎?第念貽燕之本,專在於聖上之身敎,身敎之方,不越于勉聖學三字。伏惟我殿下,以聰明睿知之姿,盡學問思辨之工,有非如臣膚淺,所可仰窺其萬一者,而帝王之學,自與匹庶有異,日御法筵,討論經傳,是帝王之學也,政令施措,隨事當理,是帝王之學也。恭惟我殿下燕涓蠖濩之際,不離方冊,年少文學之士,節次抄進,萬機之暇而常與之討論,講究典學之工,非不勤矣,而經筵,取稟,多歸停頉,不時召對,絶無僅有,則講學之道,不可謂盡其方矣。民憂國計,每講於賓對,微官下僚,亦勤於論訪,庶事之繁,而無或有留滯叢脞,無逸之治,非不至矣,而言事之疏,或曠日而賜批,有司之事,或過勞於聖慮,則政措之際,不可謂盡其道矣。伏願殿下,不自滿暇,益懋緝熙,使博約兩至,知行兼盡,聖學日躋於高明,聖治日臻於巍蕩,則惟我春宮邸下觀感興起之方,亶在於是,而轉災爲祥之道,亦不外於此矣。惟殿下懋哉懋哉。上曰,當留意矣。〈出擧條〉三司合啓,鄭致達妻事。上曰,不允。德相事。上曰,不允。龜柱事。上曰,不允。兩司合啓,澤遂事。上曰,不允。李觀源事。上曰,不允。啓能事。上曰,不允。趾賊等事。上曰,不允。煥億事。上曰,不允。衡事。上曰,不允。炯采事。上曰,不允。復榮gg福榮g事,上曰,不允。夏賊事。上曰,不允。府啓,金壽賢事。上曰,不允。河翼龍事。上曰,不允。瑩中事。上曰,不允。國榮事。上曰,不允。尹得孚事。上曰,不允。金斗默事。上曰,不允。煥九事。上曰,不允。李魯春事。上曰,日前臺啓,已有措辭下批者,然而尙不停止?不必賜批,而當此臨門求助之日,若於此啓,徑先葛藤,則卿等雖有昌言嘉謨之欲陳者,勢將無以敷陳,日後傳啓時,當措辭,下敎矣。〈出擧條〉院啓,金壽賢事。上曰,不允。河翼龍事。上曰,不允。克觀等事。上曰,不允。恒、善等事。上曰,不允。朴宗集事。上曰,不允。尙魯事。上曰,不允。國榮事。上曰,不允。夢麟事。上曰,不允。尹得孚事。上曰,不允。李光殷事。上曰,不允。炯魯事。上曰,不允。煥程事。上曰,不允。李魯春事。上曰,日前臺啓,已有措辭下批者,然而尙不停止?不必賜批,而當此臨門求助之日,若於此啓,徑先葛藤,則卿等雖有昌言嘉謨之欲陳者,勢將無以敷陳,日後傳啓時,當措辭,下敎矣。〈出擧條〉行大司憲金履素所啓,臣於李魯春啓辭批旨,益有以欽仰我殿下求助之盛意,而臣伏聞日前憲臣,更發此啓,傳之政院,至有承宣退却之擧云。設令喉院承命退却,已非惟允之義,況此啓停連,大關義理節拍處,則旣傳之後,豈可惟意退斥乎?大關後弊,不可無罰,請伊日當該承旨,施以削職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又所啓,臨門朝參,卽大朝會也。滿庭臣僚,莫不待漏而齊會闕庭,以待嚴鼓,隨班就列,而俄者三品數人,乃於二嚴旣下,百官聚位之後,始爲追入,事極駭然。況以朝儀不嚴,飭敎連下,而如是稽緩,亦關紀綱,請追入之人,捧現告罷職。上曰,依啓。〈出擧條〉又所啓,新除授持平閔彝顯時在京畿驪州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啓。〈出擧條〉又所懷,近來燕購冊子,皆非吾儒文字,率多不經書籍,左道之熾盛,邪說之流行,職由於此,觀於昨年已現露者,亦可知也。此而不禁,其爲乖心術而害世道,容有極哉?臣謂另飭灣府,凡係書冊之不當購而購者,一一照察,嚴加禁防,如或不遵朝令,潛自出來,有所現發,則使臣及灣尹,從重論勘,當該譯官,照法嚴繩,宜矣。上曰,所奏甚好,依爲之。仍令廟堂,別立禁條,行會該道,可也。〈出擧條〉又所懷,所謂都庫,卽都民難支之弊也。近來物價之騰踴,專由富人之都庫,多錢善賈,京鄕輻輳,乘便斂藏,觀時而射利,貴賤在其掌握,高低任其意欲,其流之弊,小民尤難。前此朝家非不洞禁,而都庫之漢,自來有力,朝令不行故耳。臣以爲,嚴飭京兆,都庫主人,一一査出,嚴刑定配,永絶其弊,使奸民有所懲戢,使貧民有所蒙惠焉。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所懷,臣竊觀近年以來,水旱之警,轟燁之災,間多有之,而迺者陽宗之薄蝕,又在於月正元日,仁愛之天,所以警告之者,亦云摯矣。惟我殿下,對越方寸,不敢遑寧,責躬之敎,屢形於十行求助之言,下及於百僚,以至有臨門博詢之擧,此正今日殿下轉災爲祥之機也。臣嘗聞先正臣李滉之言曰,董仲舒、劉向之徒,以某災爲某失之應,固已太拘拘,而其或有不相應,則適啓人君不畏不憂之端也。蓋君之天,猶子之親,親心有怒於子,子之恐懼修省,不問所怒與非怒,事事盡誠而致孝,則親悅於誠孝,而所怒之事,竝與之渾化無痕矣。不然,只指定一事,而恐懼修省於此,餘事依舊恣意,則何以解親怒而得親歡乎?至哉,先正之言也,是誠後世人主遇災修省之一龜鑑也。雖然古人亦云,災不虛生,必有所召,今日之災,又安知必無所召之端乎?試以人事上推之,殿下圖治之誠,非不至矣。立志不固,規模未定,不免因循之歎,典學之工,非不篤矣,而講筵頗稀,停日居多,不免作撤之歎。廟堂之臣,謀身爲工,而未聞有任怨做事之風,芻牧之吏,肥己爲能,未見有爲國分憂之效。國賊未討,王綱解紐,凶魁狺然而覬覦,禍孽狙伺而跳踉,義理益晦,隄防漸壞。嘗試之跡,顯發於凶疏闖呈之日,甄錄之恩,或及於聲討方嚴之際。名義掃地,縉紳士族,弁髦四維之防,風俗不古,閭閻奸猾,咆喝三司之禁。朝綱日頹,悍弁肆凌轢之習,侈風越盛,下賤多踰濫之服,武備疎虞,全昧陰雨之綢繆,糴弊滋增,轉致生民之困瘁。凡此十餘條云云,何莫非致咎之端,而天道玄遠,旣不敢知的在某事之失,則殿下所以恐懼而修省者,亦豈但以一政一事而已哉?必也無政不修,無事不擧,內自本源之微,外及施措之間,毋不實心講究,實政做去,求所以仰格天心,如孝子之至誠致孝,務悅親心,則商中宗、周宣王因災異而致中興,亦不過用是道耳。臣謂體先正理到之言,事事修省,以盡消弭之策宜矣。上曰,言多切實,當體念矣。〈出擧條〉又所懷,遇災修省,臨門博詢,乃是好問好察之聖意也。自大小臣僚,以至衛士,使之盡言,則今其所言,未必盡是對揚聖德,贊襄嘉謨,而盈庭敷懷,皆出必陳之意,執藝論見,自是捄弊之方,則其中亦必有可取之言,可施之策。臣以爲,亟令攸司劃卽覆奏,量宜採用,克恢擇蕘之盛,以盡求助之實焉。上曰,當依此爲之。〈出擧條〉又所啓,臣言議風裁,何嘗一分近似於風憲之長,而前後冒膺,幾至十餘遭,輒皆因緣事會,逃遁不得,畢竟生疣,尙切惶恧。昨於夜深之後,見職除命,忽下於朝參在明之際,天牌儼臨,分義是懼,遂不免章皇出肅,仍參班聯。草草陳腐之說,不足以仰副聖意之萬一,而乃於奏啓之際,誤陳啓辭於下諭之後,至被承宣之請推。臣於是,滿心慙惶,無地自容,其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亦勿退待。〈出擧條〉又所啓,臣於陳啓時,做錯之失,俄者引避,未蒙恩遞,靦然退伏,若無所措,又遭儒臣之規警,荐被重推之命,莫非臣昏謬顚錯之致,尤何可一刻蹲仍於職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亦勿退待。〈出擧條〉執義李敬一所啓,臣言議巽懦,見識魯莽,前後臺職,屢試蔑效,而亞憲除命,連下於五六日之內,朝參有命,召牌儼臨,冒沒出肅,黽勉登筵。當此臨門求助之日,身忝諫官,宜陳所啓,而只達所懷,致勤嚴敎,至有承宣請推之擧,滿心慙恧,無地自容,以此情踪,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翊休曰,執義李敬一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出擧條〉掌令沈鏗所啓,臣見識魯莽,言議巽軟,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朝參有命,怵畏義分,章皇出肅,冒沒登筵矣。陳啓之際,未及承批,徑陳他啓,大損臺體,責敎截嚴,至有問備之命,臣滿心慙恧,無地自容,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擧措大損臺體,似因生疎所致,勿辭,亦勿退待。〈出擧條〉掌令沈鏗推考事。〈榻前定奪〉掌令金熙朝所啓,除旨之下,輒稱在外,誠一近來痼弊,臨門朝參,定在元正,遇災求言之聖意,孰不欽仰,而以三司之不備,連日開政,多稱在外。其所下鄕,雖未知事故之何如,而以跡觀之,實涉巧避,請朝參出令後,稱在外人,亟施譴罷之典。上曰,依啓。〈出擧條〉又所啓,童蒙敎官自初設置,蓋所以摸倣家塾,訓迪蒙學,其法意甚美,而挽近以來,爲敎官者,每當入侍之時,多率童蒙,名以訓下,及其平居,全然無事。受學之徒絶少,發蒙之效未聞,名存實無,莫此爲甚,請另飭銓曹,以有文學善敎誨之人,隨窠擇差,悉心訓導,俾有實效。上曰,依啓。〈出擧條〉又所啓,朝家之申飭守令,毋得離次廢務,蓋出於爲民之聖意,而至於武臣別軍職,身係宿衛,多曠官次,一切公務,付之兼官。兼官則不能無以客代主之別,詞訟糶糴,不得一一綜理,吏緣爲奸,民受其弊。請武臣別軍職時在外任人,亦依他守令例,許令專意在官,毋至久曠。上曰,依啓。〈出擧條〉朝參出令後,三司稱在外人一倂罷職事。〈榻前定奪〉持平金載翼所啓,臣言議巽軟,見識魯莽,淸朝耳目之任,豈有一毫近似,而沐浴義重,冒沒承膺,日前以李魯春事,有所發啓,而蓋當初別樣處分之敎。旣知其非屬魯春,而屬臺官,則向來姑停,全沒着落,臺啓體重,固不可無端徑停,故臣果重發其啓矣。不意承宣,旣受而旋却,往復數三,終不捧納,名以臺啓,見格喉院,事未前聞,此路一開,後弊難言。此莫非臣之庸愚殘劣,見輕同朝之致,因仍蹲據,斷無是理,旋因淸齋,原啓自在姑停中,故不敢爲引避之計,泯默而退,慙愧之私,歷日冞切。朝參有命,促敎荐下,不敢違遨,未免冒參,以此情踪,勢難仍據於職次,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亦勿退待。〈出擧條〉又所懷,殿下遇災警惕,臨門博詢,百僚咸造,各陳所懷,雖未知所言得失之如何,而殿下皆以體念留意爲批。大聖人虛己取人之德,孰不欽仰,而第歲初朝參,無歲無之,廷臣進言,殿下優批,皆如今日,而不見略加採用,克著成效,則今日體念之敎,安知不復如前日耶?此雖由於陳談腐說,不足爲眞實體念之資,而實是聖上益加留意處,故敢此,仰達矣。上曰,當留意矣。〈出擧條〉又所懷,殿下自御極之初,深軫科場之弊,屢下飭敎,申嚴舊禁,爲士子者,亦皆畏愼淬勵,庶幾有濟濟之風,而近年以來,法禁漸弛,依舊紛挐,枷械相續而冒犯不絶,此亦猶屬餘事。無文借述,最爲科場之蟊蠧,此弊不革,則科場無可靖之日,捄弊之方,莫過於面試。殿下間或行之,而未嘗立法定制,故冒赴濫占,看作常事,士習之日壞,人才之不興,職由於此。或謂面試之擧,近於迫切,而臣則以爲,作爲定制,永久遵行,則倖門自杜,初無迫切之患矣。自今始定爲面試之規,以嚴科試之法焉。上曰,御極以後,大小科場,未嘗面試,意蓋在矣,不允。〈出擧條〉又所啓,臣初登筵席,隨事生疎,所懷誤以啓體仰陳,至被承宣問備之請,雖荷勿推之命,而昏謬憒憒之狀,於是乎難掩,何可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斤gg斥g臣職。上曰,勿辭,亦勿退待。〈出擧條〉又所啓,臣俄以李魯春發啓事,有所引避,雖承勿退待之命,而滿心慙愧,無地自容。今者又有儒臣譴罷之請,聖德包容,只下問備之命,而情地惶蹙,轉益難安,其何可更爲抗顔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亦勿退待。〈出擧條〉行大司諫沈豐之所啓,惟我殿下,十載臨御,一念圖治,乾惕之工,罔弛於宵晝,煦濡之澤,洋溢於內外,宜若天心悅豫,休祥畢臻,而雷風之警,水旱之災,間多有之,又於今年元朝,迺有日蝕之咎何哉?噫嘻,天道玄遠,姑不敢知某事之必爲某應,而臣愚死罪,竊恐我殿下對越修省之誠,或有所未盡於燕閑幽獨之地,政令施措之方,或有所未盡於奮發振勵之規歟?試以一二事言之,經筵所以進聖學,而三講之規,屢月曠闕,僅或一再開筵,方其進講之時,卽不過草草備例而止。賓對所以講廟謨,而六對之法,猶未遵行,援例頉稟,輒以無公事爲言,雖當進對之日,亦不過回啓稟處而已。此雖經幄之臣,不足以仰裨顧問之一二,廟堂之臣,不足以對揚聖旨之萬一,致使經筵之或作或撤,賓對之有名無實,而實恐我殿下典學之工,不免因是而有遜緝熙之美,殿下圖治之念,不免因是而或欠振勵之方,則是豈環東土億萬生靈,少須無死,䕤見德化之始望也哉?人主之心,固是萬化之源,天人之應,只在語默之間,爲今日轉災爲祥之道,諒不外於我殿下方寸中耳。請益勉聖學,務盡對越之誠,策勵群工,期致振作之效。上曰,依啓。〈出擧條〉又所啓,惟我春宮邸下,睿姿天縱,知慮夙就,衣尺之齡,今已五歲,封冊之禮,亦旣三載。伏想我殿下身敎之法,物誨之方,宜不待臣言之仰勉,而目今春晷漸和,講筵將開,政宜延訪山林之士,廣加弓旌之招,使之左右遊處,朝夕起居,濡染於孝仁之術,涵養乎道義之則,優遊熟習而溫文日就,薰陶長養而德性自然。以迓億萬年無疆之休,以鞏億萬年無疆之基,而獨奈草野之賢,遐心未廻,宮僚之列,耆德猶罕,其視古聖王蒙養早諭之道,猶有所未盡焉者。請亟降敦勉之諭,務盡招延之禮,期致于于之美,俾成補導之功。上曰,依啓。〈出擧條〉又所啓,言路之開閉,實關有國之興替,故古人謂國之有言路,猶人之有血脈,臣愚死罪,亦以爲,言路之不通,甚於日食之災。蓋自古遇災之時,必以求言一路,爲捄災之方,而言路不通,則更無消弭之策故耳。伏覩我殿下,臨御以來,未嘗罪一言者,博詢廷僚,導之使言,則殿下亦未嘗以開言路三字,爲今日之急務,而試觀臺閣之臣,以緘口爲義,草野之士,以出位爲戒。以至縉紳之列,推罷猶稀,則君違之箴,衮闕之補,固無怪乎仄聽而無聞矣。此雖今日廷臣,工於謀身,不能謀國之罪,而殿下來諫之道,亦有所未盡而然矣。第以目下事言之,噫懲討之義,國人之所同憤,擧朝之所同聲,而一例靳持,輿情久鬱,甚至執法之請,不惟不賜之允,乃反設爲禁令,鉗制一世。儒臣之疏,不惟不賜之答,乃反斤gg斥g以嘗試,仍令勿捧,臺啓停連,自有公議,而或因重發,遽加譴罷之罰,或已傳啓,而至降還給之命。言路之不通,實由於此,臣竊爲殿下惜此擧也。請亟恢轉圜之量,務盡來諫之道,前後下敎,一倂還收,俾有求言之實效。上曰,來言不在於一二傳敎之還寢矣。〈出擧條〉又所懷,噫嘻,近年以來,懲討愈緩,義理益晦,元惡巨慝終歸屈法而伸恩,劇逆大憝,又復接跡而踵起,蔓滋節生,愈出愈凶。枝葉雖翦而亂本未拔,梟獍雖戮而種落未鋤,十年故紙,幾弊三司之舌,八域含生,猶戴一天之頭。許大朝廷上,無一人拚棄性命,以效臣死之義,去年如是,今年如是,及至歲籥之又新,未見王章之獲伸,是固群下不忠不誠之罪,而亦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矣。夫懲討二字,固是擧國之同聲,我殿下亦未嘗不以爲不容少緩,而獨奈濡忍遜於廓揮,鎭安近於姑息,殄戮之典,應施而不施,黨與之節,當問而不問。或立禁條而使不敢言,或允臺啓而施改律名,致使人心之陷溺,如水益下,堤坊之不嚴,日甚一日。凶徒覬覦,醜類生心,狺然狙伺,仰視俛劃,不知何樣禍機,伏在冥冥之中,元朝日食之變,亦安知不由於此輩跳踉之兆耶?臣謂亟允執法之請,各正當施之律,以答非常之災,以紓無窮之憂宜矣。上曰,目今衮闕時政,所可言所可陳者何限,而以此陳腐之說,徒塞求助之擧可乎?〈出擧條〉又所啓,臣之言議風裁,本不近似於淸朝耳目之任,而諫長除命,忽下於臨門求言之時,召牌儼臨,義分是懼,遂不得不章皇登筵,以草草數語,略效一日之責。及承批旨,誨責備至,以陳腐爲敎,臣滿心慙惶,若無容措,臣職在言地,不能對揚聖意,致勤責敎,其何敢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亦勿退待。〈出擧條〉又所懷,國之有紀綱,所以明上下而辨貴賤也。故曰,善觀天下者,不視天下之安危,先視紀綱之理亂,近年以來,綱維紊亂,法紀解弛。閭巷賤卒,濫作朝士之服着,街市兒童,斤gg斥g呼宰相之姓名,便成習俗,人不知怪。此已非細故,而苟究其本,則亦有其由,朝廷者,萬民之紀綱,大庭朝賀,班次無序,而臺監糾正,無所顧忌,筵席奏對,剿說相尋,而承宣問備,視若文具。公朝之會,諧調成風,文武之間,體例就紊,廉階由是而不嚴,俗習由是而不古,有識之寒心,容有極哉?臣謂申飭廟堂,董正群工,以爲振朝綱修法紀之方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所懷,人臣無外交,禮意甚嚴,而況今大國之於我國,防限自別,使事關係,物貨交易之外,宜無一毫干涉,而近聞我國使行到彼時,我人尋訪彼中人士,或筆談或唱和,至求弁卷之文。及夫出來之後,書札之往復,香茶之贈遺,頻頻有之云,此而不禁,後弊難防。臣謂自今以後,使行往來時,設爲禁條,另加痛斷,如或冒犯,繩以重律,斷不饒貸,不飭之使臣,亦爲論勘宜矣。上曰,不特禁斷,自有常律,令廟堂措辭稟處,可也。〈出擧條〉司諫趙衍德所啓,臣待罪南邑時,稔知軍政之疎虞,故敢此,仰達矣。夫軍兵卽有國之大政,戎器亦陰雨之備,而近年以來,殿下每軫恤民之情,連下停操之敎,外邑軍民,鼓舞聖澤,賴以息肩,而論以詰戎之政,實有無窮之慮。考其軍簿,逃故太半,閱其戎器,蠧傷居多,所謂軍額,兵械虛簿而已。設有緩急之時,實無用武之策,其所軍額之査整,戎器之繕修,不可少緩,請令廟堂,分付道帥臣,各別嚴飭。上曰,依啓。〈出擧條〉獻納曺允大所啓,人君之爲治,先立其志然後,治道可言也。是以,志於三代則爲三代,志於漢唐則爲漢唐,而惟在於立志何如耳。臣竊覸殿下,御極之初,銳意圖理,精一之學,必以堯、舜自期,雜伯之治,必以漢唐爲恥,政令注措之間,若可以挽回世道,唐虞三代之域。環東土大小臣民,孰不聚首拭目,以仰新化之成?比年以來,聖志未免因循,庶事終歸叢脞,以言乎聖學,則備例講讀而已,以言乎治規,則循塗守轍而已。廟堂之上,以簿書期會爲能事,臺閣之中,以依違苟且爲要務,官惟其人,而名器每涉於濫雜,治宜剛克,而刑政太近於寬縱。奢侈成風,財用日匱,紀綱不振而名分日紊,唐、虞三代之世,尙矣無論,而漢唐少康之治,反有不及。由是觀之,魏徵所謂十漸之說,不幸近之,此豈殿下之所自期,而群臣之所以仰望於聖明者哉?此蓋由於人心不古,澆俗難化,以致聖志之消沮,未得世道之昇平,而惟是牽補架漏,冀幸目前之無事而已。然而五帝三王,不易民而化,則若其治敎之行,安有古今之異哉?特殿下之立志,猶有所未篤故耳,請益勵聖志,必以挽回世道爲己任,而無致虧簣之歎焉。上曰,依啓。〈出擧條〉又所啓,古昔聖王,以任賢爲急,而未嘗孜孜於細務也。是以虞舜之世,九官十二牧,分理其職,而舜則恭已面南,如天運於上,而四時寒暑,各司其序,此所謂臣勞於下,而君逸於上也。今則不然,殿下躬親細務,下行有司之事,上自廟堂,以至百執事,擧皆依違前却,袖手仰成。此蓋滿廷臣僚,無有對休命,而當聖意者,故殿下不得不兼理衆職,臣亦知殿下非樂爲也。然而古之賢相,惟此以人事君,不以細務爲職,豈以殿下之明聖,而不念獨運之妨於治體乎?請繼自今,勿親細務,得賢委任,使治體立而成效著焉。上曰,依啓。〈出擧條〉正言李羽晉所啓,全羅兵使許𣷯,崇飮而時或狂酗,嗜利而專無忌憚,軍校施賞之資,盡入私橐,而按例試才,一不設行,營屬差任之際,大開賂門,而醜謗瑣說,一道公傳。至於邊門城堞,卽係帥臣之大政,而前此莅任者,莫不修葺,𣷯則在職周歲,慢不爲意,一任雨潦之崩頹,初無撮土之補築。其他不職之狀,貽笑之資,有難一二枚擧,邊閫重任,不可付之於如許庸瑣之人,請全羅兵使許𣷯罷職。上曰,遠外風聞,有難準信,爲先拿處,可也。〈出擧條〉又所啓,恩津縣監朴健陽,自在賢關,素多誚謗,及當分憂,不思悛習,魚貿勒徵,浦民有流亡之患,場稅濫捧,商旅多愁怨之聲。濫杖而肆狂悖之性,糴紊而任狡猾之吏,餘他猥瑣之擧,駭妄之狀,不一而足,闔境之民,皆願速去,如此不職之人,不可置之於字牧之列。請恩津縣監朴健陽,施以削職之典。上曰,此亦風聞,有難輕許,爲先拿處,可也。〈出擧條〉又所啓,楊根郡守尹馹,性本躁暴,政多苛急,刑杖之濫酷,吏民殆不安堵,市直之刁登gg刁蹬g,商賈多不入境,餘他可驚可駭之端,似非常性人所爲,不可以衰劣之人,置而不論,請楊根郡守尹馹罷職。上曰,不可但歸之於風聞,依啓。〈出擧條〉又所啓,金光運之爲光陽也,恣行不法,專事肥己,還起田之偸食五結,人口米之百石加徵,卽係貪猾之大者,至於禁松一款,最爲沿邑之大政,而乃敢恣意斫伐,發賣於鐵店,多取家材,船運於其家。闔境愁怨行路唾罵,及其貶罷之後,擧皆踴躍相賀,如許貪猾之吏,不可以官職之已遞,有所容貸,請前縣監金光運拿問嚴覈,從重勘罪。上曰,誠有是也,豈可不如法嚴繩?依啓。仍令該道詳査狀聞,以懲貪墨之習,可也。〈出擧條〉又所啓,末副薦武士之入屬兩營騎士,以爲久次入仕之路,節目甚嚴,故每於口傳之時,必以取才優劣,納馬先後,循次許入,無敢低仰,便作金石之典。近日曺學臣爲騎士別將也,循私越次,略無顧忌,武夫呼冤,傳說狼藉,此雖微事,足觀驕弁蔑法之習,亦爲武士解體之端。請騎士別將曺學臣削職,此後則另加嚴飭,俾無如前操縱之弊。上曰,依啓。若此而該營將臣,不能早卽摘發勘罪,極爲駭然,該大將爲先從重推考,仍自該營嚴査草記,可也。〈出擧條〉又所啓,臺啓事體,不輕而重,旣登前席,敷陳啓辭之後,苟非承批或被遞,則例不得退出,而掌令沈鏗,混奏兩啓,不得承批,遽爲引嫌,因卽退出。大損臺體,極涉駭然,不可以生疎之致,置而不論,請掌令沈鏗削職。上曰,依啓。〈出擧條〉又所啓,臨門朝參,卽大朝會也。入侍承宣,做錯多端,分房則有推諉之失,擧行則有生疎之失,奏對則有顚錯之失,當推不推無一擧職,事係失儀,極涉乖當。請入侍承旨竝罷職。上曰,依啓。〈出擧條〉又所懷,言路之不通,實爲有國之大患,其流之害,反有甚於天災,蓋仁天之警,容或有轉,而爲祥之道,言路不通,而國之能爲國者幾希。從古遇災之時,必以開言路一款,爲急務之急務者,政以是也。今我殿下側身修省,廣詢廷僚,開示進言之路,博求消災之方,宜其嘉謨滿廷,直聲盈耳,而臣愚死罪,竊以爲,殿下雖勤於求言,而昌言必不得聞也。何則,殿下於卽祚之初,未嘗罪一言者,稍涉衮闕則輒賜優奬,近年以來,漸不如初,訑訑之色,溢於辭敎,强沮國人聲討之義,則至乃設法而禁之。厭聞廷臣鉤覈之論,則反或嚴辭以怵之,粗進可口之劑者,多蒙寵納之批,略效批鱗之語者,顯示厭薄之意。處分姑停,絶是罕有之例,而遂作成憲,舊啓新發,實循公共之論,而過加摧折。間或有一二論事之章,亦不無利害得失之見,而言涉時政,則惟是令廟堂稟處,事關民隱,則不過下道臣詢問。終未見一事之採用,而徒作公車上休紙,然則向所以求之者,適足以循事例,備觀瞻而已,烏在其求言之急乎?夫君臣之間,等威截然,雖使和顔以導之,爵賞以勸之,猶懼其不敢自盡,今殿下不惟不賜之開納,乃或郵罰之踵至。所以言責之臣,亦皆百計規免,强而後進,而趑趄囁嚅,熟揣深量,上恐觝觸之嫌,而不敢爲硬硜之論,下懼疑怒之至,而不敢爲推罷之啓。似此言路,其將曰開乎否乎?此雖今日廷臣不忠不誠之罪,而臣愚死罪,竊恐我殿下來諫之誠,亦有所未至而然矣。噫,言路之開閉,實關有國之興替,誠能實心諮訪,實心採納,使臨門博詢之擧,徒作一場文具而止,則消災致祥,特一轉移間事也。臣謂亟恢虛心之度,務從逆耳之論,俾有求言之實效宜矣。上曰,當留意矣。〈出擧條〉又所懷,臣有區區所懷,敢此繼達矣。臣近叨雷肆,經旬持被,延頸之誠,有倍常品,第岐嶷之表,雖未仰瞻,而溫文之德,伏想漸就。我殿下所以身敎之聖謨,早諭之弘規,必無待群下之仰勉,而若稽夫子之贊易曰,蒙以養正,聖功也。是以古者聖王敎世子也,自在孩提之時,必與正人居處,奇袤之珍,不進於耳目,端方之士,常接於左右,凡於起居飮食之節,無一不出於正。然後習與知長,德與日新,以得乎心傳精一之妙,作聖之根基,實不外此。顧今尺衣漸長,春煦向暖,政合頻開胄筵,招見宮僚,而亦不必拘於禮節,務使士夫之親接居多,宦妾之昵近常少,則養正作聖之功,自在不言不知之中矣。臣謂深惟贊易之義,克軫養德之術,稍待春和,時開講筵,追三代敎儲之規,啓萬年無疆之休宜矣。上曰,當留意矣。〈出擧條〉又所懷,泮庠課試,法意甚美,非直爲較藝之方,發解之選而已。乃所以培養士習,激勵文風,揀少年鳴世之才,備他日華國之用,是以國朝以來,名儒巨工,率多發軔於此矣。及夫世級漸降,士習漸渝,育莪之地,便作爭奪之場,飭躬之士,或有歛避之歎,有識之寒心,厥惟久矣。頃因泮場之嚴戢,致生無前之變怪,至登於臺臣之章,士林之羞恥,已無可言,至於外場欄入之弊,比或有之,而仄聞近日不徒不以爲怪,乃反看作常事。不顧衆目之嗤點,敢爲靦面而冒犯,萬口喧傳,莫不駭惋,嘵嘵之言,亦難盡信,而豈意多士思皇之列,有此無忌憚沒廉恥之變乎?旣往難以追究,將來在所嚴禁,而生進會圍在近,難保此弊之必無。臣謂預飭館學之官,布諭京外之儒,痛革奸竇,無使犯科。泮庠則使應赴儒生,咸入場內,離場外一步地者,直以科場弄奸律施之,如前奸弊,苟或現發,則不飭主試之臣,從重勘罪宜矣。上曰,依此申飭,可也。〈出擧條〉又所懷,《易》曰,節以制度,不傷財不害民,語曰,節用而愛民,古聖王所以節財用者,非直富國之計,實爲裕民之本故也。近來府庫告竭,尾閭多岐,十年之蓄,初非暇論,一歲之支,尙患不贍,國計之哀痛,識者之憂歎,容有極乎?國家經費,專在於戶兵二曹,而試以臣所覩記者言之。臣於壬寅年間,待罪軍色騎郞也,本色一年之入,足支一年之費,每有贏餘,以備封樁,至於昨年冬之復叨該郞也,庫儲頗縮於頃年,經用常艱於每月。故竊取歲費之數,較諸歲入,則幾乎相當,無甚贏餘,壬寅於昨冬,不過四歲,而經費漸增,庫儲之漸耗,如是相懸。今若因循遷就,苟無別般節省,則安知數年以後,所入不支於所費,反不如昨冬之視壬寅乎?凡今日冗濫之費,尾閭之泄,亦豈無許多弊端,而隨處補漏?莫如溯源,苟求裕財之要,亶在節用,節用之本,無過崇儉。所以節用也,崇儉也,誠爲民憂國計之急先務,而原其大本,則亦惟在於我殿下菲衣卑宮,躬行之如何耳。臣謂深軫節用之訓,益懋昭儉之德,以爲裕國裕民之方宜矣。上曰,亦當留意矣。〈出擧條〉全羅兵使許𣷯,恩津縣監朴健陽拿處事。〈榻前定奪〉掌令沈鏗削職事。〈榻前定奪〉入侍承旨一倂罷職事。〈榻前定奪〉承旨前望單子入之事。〈出榻敎〉新除授承旨待下批牌招事。〈出榻敎〉正言柳畊所啓,陵寢祭享,事體莫重,例於節享時,自銓曹計其程途,前期二日,差塡典祀官,使之受祭物先詣矣。今番正朝時,銓曹不卽趁期差遣,前二日薄暮,始投祭帖於殘司末官,倉卒氷程,達夜馳去。莫重祭駄,中路破傷,至於急報太常,更爲封進,事之不敬,莫此爲甚,請伊時差祭銓官,亟施譴罷之典。上曰,依啓。莫重祀享,有此欠敬之擧,聞甚悚然,差祭之不審,銓官固有罪矣。該寺再封祭物,不能草記論罪,事體所在,極爲寒心,當該公事提調,罷職,可也。〈出擧條〉又所啓,乘馹之法,自有定式,以騎曹事言之,判堂及該色堂郞外,無得擅騎,而昨冬李家煥之爲參知差祭長陵也,濫把驛馬,至於數匹,末乃載轎而還。旣非該堂,而濫騎馹馬,已涉可駭,雖是罷享,而歸路乘轎,亦爲寒心,請前兵曹參知李家煥亟施譴削之典。上曰,依啓。聞甚駭然,拿問處之,可也。〈出擧條〉前兵曹參知李家煥施以譴削之典,令該府拿問處之事。〈榻前定奪〉副校理李太亨所懷,今當歲首,朝參有命,一念政勤於弭災,至誠方切於求助,凡在廷僚,孰不欽仰,而第念今日,求言,亦近於文具,恐無以責其實效。雖以日昨臺啓一事言之,臺臣已傳於承宣,啓草至出於小報,職在惟允者,惟宜捧納,而徒緣怵迫嚴敎,未免還給臺臣,此等事例,前所未聞,若此不已,後弊難言。至於臺臣,則雖云再三往復,欲傳避辭,而終未能據臺例而苦爭,又不免因齋日而徑退,四日之後,今始來避。其壞損臺體,更無餘地,臣謂伊日承宣,施以罷職不敍之典,臺臣亦施以譴罷之典,宜矣。上曰,承宣事,臺啓已發,今無可論,臺臣事,譴罷過矣。未卽來避不無所失,推考,可也。〈出擧條〉又所懷,科場早呈,實爲近日痼弊,爲士者全不點檢,而惟以速呈爲能事,掌試者亦不諦察,而惟以早晩爲立落。夫如是故私作隷習之工,初不致意科製,高等之券,疵病尤多,甚非所以盡人才之道,而正科規之意也。前此申飭,非止一二,而只緣令甲無常,弊又如前,可勝歎哉?目今科期不遠,宜講矯捄之策,臣謂懸題時及呈券時,定其時限,限前毋得呈券之意,預爲知委多士,俾作一定之規宜矣。上曰,令廟堂稟處,可也。〈出擧條〉副校理趙弘鎭所懷,殿下之臨御,今已十年矣。聰明有臨,摠覽群綱,憂勤一念,不懈萬機,宜其治法政規,庶幾蔚然,而顧今朝無定制,化未成俗。較諸卽祚初圖治之時,則反有遜焉,是蓋由於尙文則過,而懋實不足故也。廟堂訏謨,不過前例之因循而已,臺閣言責,不過故紙之傳啓而已。兩銓政注,只循資格,而無擇人之實,八路守牧,徒襲虛僞,而無愛民之實,餘外所注措者,外面觀之,非不彬郁,而苟使深究,則皆欠實地。是以朝廷之上,修飭成風,閭巷之間,浮華是尙,無怪其政法之不立,而治效之愈邈也。夫爲政之要,莫過於懋實,所謂實者,實用其功之謂也。本之於心,爲實意,修之於身,爲實德,行之於事,爲實政。惟殿下以實意而修實德,以實德而行實政,則禮樂做治,必不爲文具之歸,聲敎所及,自當有誠孚之美。伏願殿下,深軫文勝之弊,益勤懋實之念,以爲定治規而成治化之本焉。上曰,當留意。〈出擧條〉又所懷,治民化俗之方,必使恩威竝行,寬猛互濟,然後可無偏勝之弊,而殿下御極以後,所以發政而施惠者,專尙于呴濡撫摩,蠲減惠恤之道。則方伯之臣,字牧之官,乃以施惠爲急務,施惠之不足,而其弊至於要譽,施惠之道,終歸難繼,要譽之術,每欲逾人。故講究多方,創行新規,甚至於以官長,而屈畏小民者有之,故編戶之民,習成傲慢,侮蔑牧伯者,無處不然,名分相混,紀綱不立。伏願從今以後,凡罹於法者,一付有司,勿以事細而有貸,又爲嚴飭道臣守令,毋作釣譽之政,必思正俗之道焉。上曰,當留意。〈出擧條〉修撰成種仁所懷,天下事,外若無可虞之端,而內實受病者,最爲識者之深憂,譬如人之一身,飮食容貌,雖似平人,而腹心先蠱,元氣潛鑠,則終至於莫可救藥之境,顧今國事之憂虞,何以異此?試以目下治象觀之,則似若旣安而旣乂矣。規模若可以粗立,生靈不至於甚困,內無輿服玩好之具,外無疆域竊發之患,驟而看之,實無顯著之疪瘼,而然而世道之澆漓,庶事之頹墮,莫近日若也。憂勤之念,屢形於絲綸,而群下猶復恬憘,蠲恤之政,每勤於歉歲,而實效終未下究,紀綱日紊,上下之名分已替,俗化漸壞,篤厚之風流難見,百弊層生,一變無期,此其故何哉?臣竊瞷我殿下,聖學高明,聰睿卓絶,萬機不遺於巨細,一世咸囿於範圍,而第伏念聰察太過,或欠大體之是務,文具反勝,未見實心之相符。臨事嚴迫則群工不暇於奔走,乾剛獨運則庶務專歸於上裁,志存涵畜而事或發露,始雖淬勵而終至因循,由是承望成風,牽架度日。以言乎廟堂,則建白無間,趨走爲恭,以言乎臺閣,則媕婀取容,逢迎爲事,以言乎銓曹,則取捨不明,排比成習。中權無詰戎之政,而紀律率多不嚴,方伯忽分憂之責,而災俵間或失檢,凡此形見之弊,實難毛擧以奏,而苟求今日之病源,則專由於我聖上躬率之未得其方耳。殿下苟於政令施措之間,惟以誠心做去,則上令下從,捷若影響,何患乎庶官之若是瘝曠,百度之若是叢脞哉?伏願繼自今惕然改圖,以爲大警動大振作之地焉。上曰,當留意。〈出擧條〉又所懷,三司言事之章,所係不輕,殿下惟當一賜覽觀,言固可用,則卽爲開納,語雖有咈,而亦宜優容,固不先示色拒之意,以防來諫之路矣。近日章疏間,雖關係懲討之大者,或有不槪於聖心者,則以此等章疏勿捧之意,預飭喉院,殆若設令而禁之者然。此不但有異於目下求言之聖意,實恐啓日後無窮之弊,諫長雖已言之,而未承允兪之命,伏願更加三思,特寢勿捧之敎焉。上曰,處分意有在矣。〈出擧條〉又所懷,他啓已了之後,末乃請下諭者,臺體卽然,而俄者憲臣,旣請下諭,又陳他啓,先後次第,未免倒置,揆以臺例,可謂做錯。臣謂大司憲金履素從重推考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所懷,執義李敬一之進前陳奏也。臣則以班次在後,雖未及詳見光景,而筵席擧措,甚多顚錯,臣謂執義李敬一亟施譴責之典宜矣。上曰,旣已遞差,別無加施之罰,置之,可也。〈出擧條〉又所懷,遇災求言,卽帝王家盛節,而今日臨門之擧,特出博詢之意,上自公卿大夫,下至凡百庶位,咸效執藝之義,仰副求助之眷,甚盛擧也。古所云嘉言罔伏,豈必專美?然而近日箴規之方,若遇事會,則君臣上下,皇皇汲汲,如將不及,而不過數日,又復寂寥無聞。雖以今日言之,殿下求言之敎,丁寧懇惻,寒朝臨門,酬酢如響,而日晡以後,聖心稍弛,或不無忙遽厭煩,草率了當之意,卽此以觀,則今日之事,恐不過一場文具而止矣。夫人君側身之念,不獨遇災之時,人臣進言之誠,奚但朝參之日?必也不遇災而常若遇災,非朝參而每如朝參,然後方能實心相孚,而不至於空言也。伏願繼自今至誠不懈,惟日憧憧,使今日求言之意,毋歸有始無終之歎焉。上曰,當留意。〈出擧條〉大司憲金履素從重推考事。〈榻前定奪〉上命吏兵房承旨及兵曹判書,在庭百官所懷,使之一一捧入,於是東西班及雜職之如司謁、司鑰、律學、圖畫署之屬,衛士之如羽林、禁旅、挾輦將士、扈衛軍官之類,交奏迭呈,積券成軸,有以見詢蕘之盛擧也。上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丙午正月二十二日酉時,上御重熙堂。坐直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徐龍輔,假注書李德鉉,記事官李崑秀、尹行任,檢校直閣徐鼎修,以次進伏訖。上曰,兵曹堂上口傳差出,〈出榻敎〉命書傳敎曰,今日盈庭之言,罕有慨意,而其中差彊者,宜付買骨之意,警他噤口之習,重臣鄭昌聖,以八目進規,宰臣尹承烈,言亦老實,各賜粧弓一張,以示絃韋。多臺除拜,俱在昨夜,衮闕官箴之未及商量,不欲深究,而寂寥則甚矣。然惟臺諫十許啓,亦效一日之責,正言李羽晉,箭竹五十箇賜給。又命書傳敎曰,今日堆案之紙,雖無別般新奇底語,就中採用,亦豈無昌言之裨益民國者乎?宰臣旣施賞典,宜示敷施之擧,所懷中可以稟處者,明當措辭下批,各該堂上與有司堂上,齊會廟堂,論理回啓,無歸應文之具事,俾各知悉。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23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聖圭〈未肅拜〉。行左承旨具明謙〈坐直〉。行右承旨申大升〈坐〉。左副承旨徐龍輔〈坐直〉。右副承旨金魯淳〈坐〉。同副承旨李泰永〈坐〉。注書金孝建〈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朴蓍壽〈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錫垕〈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具明謙啓曰,合辭方張之時,憲府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引避退待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具明謙曰,持平金載翼情勢似難行公,與引避退待人許遞,與未差之代,前望單子入之,待明朝牌招察任。李魯春事,院啓旣未承批,則不停不連,經先退去,當該臺臣推考,此啓停否,決不可一任其推諉,此意令兩司知之。
○臺諫前望單子入之。執義洪周萬,掌令韓晩裕,持平成種仁落點。
○傳于徐龍輔曰,都承旨入侍。
○以副司直吳大益所懷,答曰,所進卿從父陰雨備冊子,可見古人爲國之誠,另欲觀省矣。
○以掌令金熙朝,持平金載翼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具明謙曰,只推。
○以開城留守孝烈開錄事狀啓,傳于申大升曰,適値式年,依他道例分類,別單以聞事,分付該曹。
○傳于申大升曰,今將解凍,補土堂上,不可不兼管,禮曹參判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禮曹參判前望單子入之。李文源落點。
○傳于申大升曰,左副承旨入侍。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尹尙東落點。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單李秉模。
○李德鉉禁推,代朴蓍壽爲假注書。
○李宗烈禁推,代李錫垕爲事變假注書。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魯淳落點。
○傳于申大升曰,昨日所懷書進中,忠義金應斗縷縷敷陳之說,言皆切實,俄已特下優批,此等人須有收用之擧,可礪含噤之風,明日政,相當窠卽爲調用。詢及衛士,欲聞芻蕘之說,而二番內禁衛辛翊寧所進諸條,不惟該洽可尙,言有條理,亦足可聽,此等人亦宜有奬用之擧,邊將待窠,先卽調用,翊寧若以宣薦編伍,則初仕調用事,竝爲分付東西銓。
○申大升,以吏批言啓曰,禮曹佐郞沈能翼呈狀內,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云,平安道都事孫鎭翼呈狀,素患痰癖之症,當寒添劇勢難往赴云,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今日政,差代,可也。
○傳于申大升曰,都承旨,今日政差出。
○有政。吏批,判書金魯鎭進,參判、參議未差,左副承旨徐龍輔進。以成德雨爲校理,蔡弘履爲兵曹參判,尹承烈爲刑曹參判,金夢華爲工曹參議,李崇祜爲都承旨,玄重祚爲禮曹佐郞,金致光爲平安都事,柳文植爲坡州牧使。
○以寶劍望,傳于李泰永曰,懸頉摠管許遞,今日政差出。
○兵批,判書徐有隣進,參判蔡弘履未肅拜,參議李夔入直進,參知李喆模未肅拜,行左承旨具明謙進。啓曰,全羅兵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同道水使及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以鶴林君焴、嚴璹爲都摠管,李秉鼎爲副摠管,鄭觀采爲全羅兵使,副護軍單尹長烈、尹㬦,副司直單尹蓍東、嚴璹、洪秀輔、李亨逵、權𫀤、洪仁浩、李祖承、徐有成、趙濟魯。
○傳于具明謙曰,水使未差之代,今日政差出。
○兵批啓曰,全羅右水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他道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再政。以吳載徽爲全羅右水使。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聖圭落點。
○兵曹口傳政事,以柳鎭恒爲禁衛中軍。
○以禁府鄭萬始囚單子,傳于具明謙曰,分揀放送。
○徐龍輔,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校理成德雨,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具明謙,以兵曹言啓曰,依下敎,廳注書陪使令張文煥,事變bb假b注書陪使令金泰重等,各決棍三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泰永,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親臨百官朝參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泰永,以義禁府言啓曰,咸從前府使梁埉拿來草記批旨內,保放事,命下矣。梁埉今已就囚,依批旨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泰永,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金纘禹手本,則時囚罪人李之翼,本以老病之人,屢日處冷之餘,素患痰喘痰積,挾感添劇,食飮全廢,有時昏塞,氣息奄奄,實有難保之慮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卽爲保放。
○正言柳畊啓曰,臣姿性庸愚,言議譾劣,耳目重任,自知不堪,而適當朝參有命,除旨忽下,召牌踵臨,臣他不暇顧,章皇出肅,及登筵席,無一昌言,未效論事之責,莫體求助之念。進旣泯默,退切惶赦,及伏承昨夜所下傳敎,則十行諄諭,誨責備至,臣之不職,於是尤著,以此顔面,何可一刻冒居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亦勿退待。
○行大司諫沈豐之,司諫趙衍德,獻納曺允大啓曰,臣等俱以庸愚之賤姿,素乏風裁之可稱,歷叨言地,屢試蔑效,昨日登筵,不過副急,而幸際聖志之奮發,乃有求助之飭諭,導之使言。此何等盛會,而臣等不能進一言論一事,對揚休命,只以數條陳腐之說,草草塞責,退自循省,慙愧欲死。卽伏見夜下傳敎,則誨責備至,至以寂寥甚矣爲敎,臣等於此,益不勝悚恧之至,失職旣大,措躬無所,以此情踪,其何敢晏然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亦勿退待。
○正言柳畊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更令王府設鞫嚴問,依律處斷。請爲奴罪人河翼龍,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古今島爲奴罪人克泰,泗川縣定配罪人萬赫,更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請恒、善支屬,亟命散配,時謙兄弟,竝投絶島,以嚴隄防。請荐棘罪人瑩中,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快施當律。請巨濟府絶島安置罪人朴宗集,亟令王府,拿鞫得情,施以當律。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請爲奴罪人夢麟,定配罪人崔鍾岳,放送罪人鄭聖休,亟令王府,更爲設鞫,期於得情,各施當律。請尹得孚,亟令王府,嚴鞫得情。請李光殷,設鞫嚴問,期於得情,施以當律。請渭原郡定配罪人炯魯,亟寢發配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請還寢煥程、煥九島配之命,仍令王府,倂爲拿來,嚴訊取服,各施當律。請亟寢李魯春島配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答院曰,不允。李魯春事,昨已悉諭,此啓之停與不停,係隄防之嚴與不嚴,決難賜批矣。
○判中樞府事金熤箚曰,伏以,各司之有都提擧、提擧者,凡厥司事,都提擧主之,提擧特與聞而已。臣之濫叨太常都提擧之任,退考政眼,實客臘二十八日,而祭品再封,卽晦日曉事也,則臣之罪尤章章,不可逭矣。蓋此祭品之墜壞,至有再封之擧者,由於典祀官之迫昏差送,黑夜鑽程之故,而封裹而不能堅緻,陪進而不能屢顧,致令墜載而器破,則是誠該郞與典祀官之罪也,而若其不善檢飭罪實在臣,臣旣不能自列其罪。又不能請罪該掌,殆若視同尋常,厭然掩置者然,臣之罪到此益大。昨日譴罷之命,只及於提擧,而臣則免焉,此不但臣心之惶隕而已,朝家典憲,恐不免大欠綜理,昨筵陳懇,未蒙恩勘。玆敢更入文字,仰請處分。伏乞俯垂諒察,亟降威罰,使邦憲無失,私分獲安,千萬幸甚。答曰,省箚具悉卿懇。箚辭萬萬過當,卿須安心勿辭。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金判府事。
○丙午正月二十三日未時,上御重熙堂。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徐龍輔,假注書朴蓍壽,記事官李崑秀、尹行任,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政官牌招開政。又命書傳敎曰,職務相妨,兵曹參判李秉模許遞,今日政差出。又命書傳敎曰,都承旨聞有實𧏮,許遞,前望單子入之。上命新除授承旨牌招察任。〈出榻敎〉又命書榻敎曰,未肅拜大司成牌招。以戶曹參判鄭述祚所懷,命書判付曰,卿以胄筵舊僚,當此求助之日,袖進所懷言甚根據,憂愛之誠,庸嘉尙,當隨事體念,園號事,令該曹,議于大臣稟處。以右參贊鄭昌聖所懷,命書判付曰,卿能體古人之十漸之意,有此八目敷陳,極庸嘉歎,當隨體念矣。以副司直趙世選所懷,命書判付曰,所陳勉學貽謨二條,今日先務,莫過於是,當留意矣。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24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尙集〈坐直〉。左承旨李祖承〈坐直〉。右承旨洪秉纘〈未肅拜〉。左副承旨徐有成〈未肅拜〉。右副承旨洪周萬〈未肅拜〉。同副承旨李敬一〈未肅拜〉。注書金孝建〈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朴蓍壽〈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宗烈〈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徐命善,提調徐有隣,副提調徐龍輔啓曰,臣等伏聞聖候有微感之節,而明日殿座,姑無退行之命,區區下情,不勝憂慮。臣等今方來詣本院,而靜攝之中,雖不敢仰請引接,竊伏念,春寒尙峭,氷雪未解,此時寒殿,竟日臨御,必致添損之節,差退期日,以待聖候之康復,允合大聖人愼疾之道,伏乞亟命退行焉。答曰,明日殿座置之,日字更待下敎爲之事,分付成均館,卿等早爲退去,可也。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尙集、李亨元、李祖承、洪明浩落點。
○李祖承啓曰,合辭方張之時,諫院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祖承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祖承曰,藥房提調持湯劑入侍。
○傳于金尙集曰,左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朴天行落點。
○傳于金尙集曰,禮刑換房。
○以司諫趙衍德,正言柳畊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具明謙曰,只推。
○傳于金尙集曰,右承旨徐龍輔,左副承旨朴天行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傳于金尙集曰,玉堂前望單子入之。
○玉堂前望單子入之。應敎李敬一,校理姜彝正,修撰曺允大落點。
○傳于金尙集曰,旣傳之啓,還令出給,反歸無例之科,而臺臣之如是推諉,不敢遽決,都出於畏顧瞻之計,李魯春旣非逆賊,且於日前臺批,有壓重二字,則尤豈可如是相持,徒使國體傷損,何太不誠之甚乎?詣臺臺臣,爲先罷職,從當別般處分,原啓以昨日批旨,先爲頒布,該房知悉。
○傳于李祖承曰,此等不緊章箚,無難捧入,致煩酬應,當該承旨權𫀤遞差,且以兩司長官事論之,其言之當否,姑勿論,瀆擾於調疴之中,揆以事體,萬萬未安。大司憲金履素,大司諫沈豐之爲先從重推考。
○傳于李祖承曰,入稟之語,極甚駭然,該房承旨爲先遞差。
○行都承旨李聖圭,行左承旨具明謙,右副承旨金魯淳,同副承旨李泰永啓曰,臣等卽伏見傳敎下者,有該房承旨遞差之命矣。臣等聚首愕眙,繼之以憂嘆也。臺臣傳啓,事體莫重,則旣傳之後,職在該房,豈可不顧格例,輕先退却耶?該房承旨之捧納,不失惟允之義,而嚴敎荐下,至被遞差之典,臣等不敢奉承,惶恐敢啓。答曰,知道。承宣遞差之命,一稟語之駭然,非獨爲捧納一款,則豈可如是繳還?卿等事,亦甚駭然矣,原傳敎斯速頒布。
○行都承旨李聖圭,行左承旨具明謙,右副承旨金魯淳,同副承旨李泰永啓曰,臣等俄以該房承旨事,有所論啓矣。又伏見傳敎下者,有詣臺臺臣罷職之命,臣等尤不勝憂慨之至,臺臣連啓,亶出於執法之義,處分截嚴,過加推折,豈不爲聖德之累,而世道之憂耶?臣等職在惟允,不敢奉承,冒萬死敢此繳還,惶恐敢啓。答曰,知道。詣臺臺臣罷職之命,非但謂原啓之當停,不卽停臺臣轉稟之語,顚錯謊忙,以李魯春事,看作大憝巨惡之負犯,有若沬血請討者然,寧有如許擧措乎?誠如今日臺臣之言也,名之曰臺啓,則自按律及依竄,以至削罷遞推,而一發之後,將無可停之日乎?全昧臺體,固已可駭,奏語不誠,烏可無警?卿等職在近密,有此復難,何必相持,徒致葛藤?臺臣罷職之命,特爲還收,仍以置之,大關國體,以遞差頒布,可也。
○傳于李祖承曰,政官牌招開政。
○有政。吏批,判書金魯鎭進,參判、參議未差,行都承旨金尙集進。以趙弘鎭爲兼司書,宋鍈爲刑曹參議,具聖元爲造紙別提,李光德爲楊根郡守。
○兵批,判書徐有隣進,參判蔡弘履病,參議李夔病,參議李喆模入直進,左承旨李祖承進,副護軍單李敬一,副司直單李崇祜、李亨元、洪秉聖、金載翼。
○傳于李祖承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權𫀤、李復永落點。
○李祖承啓曰,新除授同副承旨李復永,以前任水原府使,方在解由未出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許遞,今日政差出。
○再政。以洪秉纘、徐有成、洪周萬、李敬一爲承旨。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單徐鼎修。
○以趙世選、李義行等罷職傳旨,傳于李祖承曰,趙世選段分揀。
○李祖承,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校理姜彝正時在忠淸道公山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李祖承,以義禁府言啓曰,恩津縣監朴健陽拿處事,傳旨,啓下矣。朴健陽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李祖承,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前兵使許𣷯拿處事,傳旨,啓下矣。許𣷯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都事,交龜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李祖承,以義禁府言啓曰,光陽前縣監金光運拿問嚴覈事,傳旨,啓下矣。金光運時在全羅道長興地云,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允。
○李祖承,以刑曹言啓曰,昨年十二月,因慶尙監司鄭昌順啓本,借射罪人申龍得,到陰竹縣,使其外叔張進奉替配之狀,萬萬痛惡,故自本曹發關捉來,嚴刑還配,交付驛卒,龍得押來後,査實嚴處之意,覆啓蒙允矣。卽接慶尙監司移文,則罪人申龍得,自畿營初不關由本曹,直爲押付配所云,龍得旣已還配,捉來有弊。令該道道臣各別嚴刑後,申飭配所官,另加防守,當初符同行奸之驛卒,査問於龍得處,指名報來後,分付該道,照律嚴勘,何如?傳曰,允。
○掌令韓晩裕啓曰,臣言議本不合於臺地,情跡且久阻於朝端,向來掌憲除命,忽下於千萬夢想之外,逖違之餘,願切耿光之昵覲,懲討之重義,當微悃之粗伸。是以章皇肅陛,仍簉常參,冒昧詣臺,只傳舊啓,旋蒙違逋之例勘,秪切恩造之感祝。伊後諫臣,以李魯春事,有常參後詣臺,不發啓臺臣請罷之啓,臣實其人,反躬自恧,無面可顯,只此一着,臣之不稱於斯職,亦已著矣。彈墨未乾,除旨又降,雖感恩命之荐承,自顧私義之益蹙,情勢旣已如此,去就非所可論,臣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行左承旨具明謙啓曰,掌令韓晩裕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掌令韓晩裕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請興陽縣爲奴罪人河翼龍,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王法。請薪智島荐棘罪人瑩中,設鞫嚴問,夬施當律。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請尹得孚嚴鞫得情。請亟寢煥九島配之命,卽令王府,拿來嚴問,夬正典刑。請還寢李魯春絶島安置之命,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新除授執義洪周萬時在京畿抱川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府曰,不允。李魯春事,昨已悉諭,此啓之停與不停,係隄防之嚴與不嚴,決難賜批矣。下諭事,依啓。
○行大司憲金履素,行大司諫沈豐之啓曰,臣等俱以庸愚之姿,猥叨言責之任,目見聖敎非常,處分過中,不勝憂慨,相率陳箚。及承批旨,責諭備至,至有捧納承旨遞差之命,繼有問備之敎,臣等滿心惶恧,無地自容。夫臺啓事體,不輕而重,上不可以指導,下不可以奉承,其停其連,宜乎一任公議,而夜下傳敎,旣令兩司知之,有若使之停啓者然。故臣等竊恐聖德由是而或累,後弊因此而將啓,不避煩撓之懼者,亶出憂愛之忱。至若詣臺臺臣之以罷以遞,又是聖上之過擧,而職在喉舌者,不能終始覆難,一啓而止,草草塞責,汲汲頒布,大失唯允之責,宜有規警之擧,故仰請譴罷矣。不惟不賜允可,乃以不襯似爲敎,此莫非臣等言議蔑劣,誠意淺薄,不能見孚於君父之致,以此以彼,其何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卿等箚辭避辭,不失寧激之義,且其句語,間多諍諍處,予非不欲假借,而要要臺閣,自有臺閣體例,一或放忽,流弊所關非細,而前持平成種仁之擧措,極其怪底,始於詣臺之初,以連啓轉稟,及其傳啓之後,以竢勘轉稟。似此臺體,卿等曾或見之未,從今以往,避辭之規,改以微稟可乎?罰止遞職,已失太輕,卿等之如是分疏,可謂察小而遺大,勢難例批,依啓。
○行大司憲金履素,大司諫沈豐之箚曰,伏以,臣等伏見夜下傳敎,則以李魯春啓辭事,有此啓停否,不可一任其推諉,此意令兩司知之之敎,臣等於此,相顧愕眙,竊爲殿下惜此擧也。噫,臺閣之論,卽一國公共之議,其發之也,惟公議是循,其停之也,惟公議是聽,則曰兪曰咈,雖君上所以裁處,其停其連,非君上所可指導者,蓋所以重公議也。不如是而或停或連,一遵上旨,則殆同有司之奉承,全沒言官之職責,國家之設置臺閣,豈徒然哉?苟使臣等,徒知聖敎之嚴畏,不顧公議之可否,遽爾停啓,此不過一二人奉行聖敎而已,非出於一國之公共之論也明矣。設令此啓,在所當停,殿下敎之使停,則臺閣體例,已無可言,而亦豈不仰累於聖德,爲弊於後日耶?臣等之所大懼者,不專在於此啓之停否而已。伏願聖明,穆然深思,收還夜下傳敎,以光聖德,以存臺體焉。臣等治箚將上之際,又伏見傳敎下者,今日詣臺臺臣,始焉譴罷,終焉遞差。噫,何殿下過擧之至斯也?臺臣之詣臺傳啓,只見其擧職,未見其失當,則辭敎間沮抑,猶欠翕受之量,況罷之遞之,不少顧藉者乎?伏乞亟寢成命焉。其罷其遞,罪名雖異,其爲摧折則一般,而職在出納之地者,固當務積誠意,得寢乃已,而草草數語,徒事塞責,畢竟頒布,略不留難,惟允之義,果安在哉?臣等謂在院承旨一倂施以譴罷之典,斷不可已也。答曰,省箚具悉。夜下傳敎中,先令兩司知之云云,蓋不欲敎之使停也。卿等以予謂之參涉於停連,果成說乎?原傳敎豈必還收?承宣譴罷事,覈逆之擧,失之太酸,一猶能立,烏敢再事煩瀆乎?所請罪名,太不襯似矣。
○正言李羽晉疏曰,伏以,臣至庸極陋,最居人下,偏沐洪造,猥踐榮道,雷肆妙選,已極濫竽之愧,薇省除命,遽及修省之際,臨門之盛擧在卽,求言之至意方勤。臣不敢言私,竭蹶趨參,草草膚淺之言,不足以對揚萬一,臣自顧悚恧,惟俟譴何,豈意我殿下?以聖人虛受之量,恢大舜察邇之規,旣蒙芻蕘之採,又侈箭簳之錫,臣伏奉恩賜,仰感殊渥,攢手祝天,不覺淸淚之被面耳。顧臣敷奏,如彼其陳腐,而及承寵錫,莫是其優異,臣誠滿心惶忸,益無所措,直欲鑽地而不可得也。召牌之下,宜卽趨承,以伸叨謝之忱,而第臣老母素患痰癖之症,當寒轉痼,寧日常少,近因日候之不適,以致外氣之猝添。自昨以來,諸症轉劇,寒熱交作,飮啖全却,委頓床笫,氣息凜綴,臣方左右扶將,勢難暫時離捨。玆不得不略入文字,仰瀆崇嚴。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亟命鐫遞臣職名,仍治臣瀆撓之罪,以肅朝綱,俾便救護,千萬幸甚。省疏gg箚g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丙午正月二十四日申時,上御重熙堂。藥房提調持湯劑入侍時,藥房提調徐有隣,左承旨徐鼎修,假注書朴蓍壽,記注官金健修、承膺祚,閣臣徐龍輔、李崑秀、尹行任,以此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都承旨引義出去,與陳疏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又命書傳敎曰,左承旨聞有實故,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上曰,承旨牌,以金尙集、李亨元、李祖承、徐龍輔、洪明浩出牌。又命書傳數曰,左承旨有實病,右副承旨情勢似然,竝許遞。上命進御藿香正氣散一貼煎入。〈出榻敎〉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25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尙集〈坐〉。左承旨李祖承〈坐直〉。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徐有成〈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未差。注書金孝建〈仕〉一員未差。假注書金祖淳〈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宗烈〈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祖承,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祖承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祖承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祖承曰,在外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夔落點。
○金尙集啓曰,新除授右副承旨李夔,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吏曹參判、參議前望單子入之。參判沈豐之,參議趙鼎鎭落點。
○傳于金尙集曰,軍士房承旨入侍。
○兵曹參判前望單子入之。尹蓍東落點。
○兩司長官前望單子入之。大司憲蔡弘履,大司諫宋鍈落點。
○傳于金尙集曰,提調持湯劑入侍。
○以東萊府使狀啓,倭船及漂人船問情事,傳于李祖承曰,亦以留鎭將書塡,忽稱假將,亦關邊情,該萬戶拿致嚴棍捧供狀聞事,分付該水使。
○以刑曹都囚徒,傳于李祖承曰,李聖彬嚴刑一次島配,金召史嚴刑定配,楊德福處通逆宦罪,刑推一次定配,此後更有此等之事,竝與次知中官刑配,斷不可已,內侍府書員,捉來分付。
○傳于李祖承曰,因獻官付標事聞之,受誓戒,三更前已爲之云,二更誓戒,前所未聞,當該初獻官,亟施不敍之典,以懲日後。
○以守禦使狀啓南漢軍餉添補會錄事,傳于李祖承曰,甲辰條添餉大米入庫實數,竝與米色,當從近摘奸,以考其虛實餉,先爲知悉事,回諭。
○以慶尙左水使狀啓,倭船及漂民船領付事,傳于李祖承曰,雖是尋常漂人,領付邊報,何等莫重?初七日,以二十七日書報,而該僉使只請決棍,寧有如許紀律?該水使柳孝源爲先越捧一等,僉使李運祥,拿問處之,其代明日政差出。
○以統制使狀啓,倭船及漂民船止泊後問情事,傳于李祖承曰,漂人事,前後申飭,果何如?向來事後,更有申飭,則又以本道沿海邑民人,如是漂泊,事極駭然,此後更加嚴飭事,回諭。
○吏曹口傳政事,以柳文養爲兵曹佐郞。
○朴蓍壽改差,代以金祖淳爲假注書。
○金尙集啓曰,假注書金祖淳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以李彦邦囚單子,傳于李祖承曰,保放。
○以李家煥囚單子,傳于李祖承曰,保放。
○以李德鉉、李宗烈囚單子,傳于李祖承曰,此等不畏法之新進,宜令知有國綱,姑爲仍囚,待推鞫收殺後捧供。
○李祖承,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柳鎭恒,以禁衛營中軍軍兵等,中日試放事,南別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祖承,以備邊司言啓曰,北京回還漂民,全羅道濟州人李應春等十一人,康津人朴直健一人,縣次替送,纔已上來。故使本司郞廳詳細問情後,所供辭緣,別單書入,而今無留置更問之事。下去時分付沿路各道,使之善爲饋食,所騎刷馬次次替給之意,亦爲分付,何如?傳曰,許多民命之生還,極爲奇幸,分付賑廳,優給糧資。仍令嚴飭沿路,次次給糧,處付各該地方bb官b。
○李祖承,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李家煥保放事,命下矣。李家煥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祖承,以義禁府言啓曰,平安監司鄭一祥狀啓據刑曹粘目內,阿耳前僉使李彦邦移本府處之事,允下矣。李彦邦今方待命,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丙午正月二十五日辰時,上御重熙堂。藥房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左承旨李祖承,假注書金祖淳,記注官金健修,記事官李崑秀、尹行任,藥房提調徐有隣,原任直提學徐有防,檢校直閣徐鼎修、徐龍輔,以次進伏訖。有隣曰,聖候調攝之節,若何?上曰,別無加減,而自今日湯劑停止,好矣。命書傳敎曰,朝官年八十,士庶人年九十以上每歲加資,載在法典,而在京朝官,按例陞資,而外此京外士庶人及外邑朝官,銓曹無以知之。須有子孫上言,然後始乃覆奏,在朝家尊年之意,不宜如是斑駁,自今年爲始,京則五部搜訪,外邑則各該地方官躬親訪問,報于京兆及巡營。別單或狀聞,而明年應資人,趁今歲前入啓,待歲初政加資下批,夫人封爵,準此例,自予御極以來,歲首必命開政,專爲老人之陞資也。如是申飭之後,歲首下批,亦宜有劃一之規,自明年每於正月初二日,以老職加資下批政事入稟事,定式施行。仍令吏曹,以此傳敎,知委京外坊曲,今年則係是令初,隨報來使之啓聞,待啓下續續下批事,分付吏曹。命書榻敎曰,左副承旨、同副承旨入侍。〈出榻敎〉徐有成、李敬一追入進伏。命書傳敎曰,百官所懷,先令各該司堂上爛商,仍又聚會廟堂,更加看詳,可以草記者草記,可以貼目者貼目以啓,待批下作成冊子,藏于廟堂,以爲後考之地。命書傳敎曰,各司回啓有命,六曹堂上不可不備員,吏曹參判、參議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禮曹、兵曹、刑曹參議,難付生手,竝仍任前職,亦爲牌招察任,自今日專意擧行。命書榻敎曰,兵曹參判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上曰,兩司長官前望單子入之。〈出榻敎〉上進御湯劑訖,命有成書百官所懷,批答凡十餘度,有成書訖。仍命持歸院中,有成退去。上曰,兵曹郞廳口傳差出。〈出榻敎〉命書傳敎曰,今因肅單,始聞知平安都事金致光,卽翼虎將軍之支孫云,因此若有落仕之擧,是豈朝家收錄之意?待窠更爲內擬事,分付。命書傳敎曰,政官待明朝牌招開政。上曰,許湜所懷,批答已下,承旨持往閤門外,召湜面頒,敬一承命出。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26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尙集〈坐〉。行左承旨洪益弼〈坐直〉。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李祖承〈坐〉。右副承旨徐龍輔〈內閣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金孝建〈仕〉一員未差。假注書金祖淳〈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宗烈〈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祖承啓曰,領敦寧鄭存謙,左議政洪樂性,判府事金熤爲承候來待矣。傳曰,入侍。
○李祖承啓曰,藥房都提調徐命善,提調徐有隣,副提調金尙集爲承候來待矣。傳曰,入侍。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權𫀤落點。
○傳于李祖承曰,當該承旨罷職。
○傳于李祖承曰,承旨未差之代,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徐龍輔落點。
○以慶尙左水使柳孝源,倭船漂風事狀啓,傳于李祖承曰,金㷞之稽忽,無異於李運祥,亦爲拿處。
○李祖承啓曰,新除授吏曹參議趙鼎鎭方在罷散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
○金尙集啓曰,吏曹判書金魯鎭,參判沈豐之,參議趙鼎鎭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卽牌招開政,何如?
○以吏曹參議趙鼎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祖承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大司諫望筒,傳于李祖承曰,勿施。
○李祖承,以吏批言啓曰,司䆃寺僉正尹昌胤呈狀內,身病甚重,勢難察任云,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金魯鎭,參判趙時偉,參議李集斗進,行都承旨金尙集進。以洪益弼、洪明浩爲承旨,李濟萬爲執義,朴長卨爲獻納,曺允大爲兼弼善,趙時俊爲兼同經筵,李義綱爲司䆃僉正,李在沅爲社稷令,嚴鑄爲奉常提調,具善復爲軍器提調,韓弘裕爲龍宮縣監。
○兵批,判書徐有隣進,參判尹蓍東病,參議李夔入直進,參知未差,右副承旨徐龍輔進。以兪彦鉉爲曹司五衛將,林永老爲宣傳官,李邦祜、洪健祚爲武兼,閔百恒爲釜山僉使,朴晉陽爲多大浦僉使,副護軍單具明謙,副司直單金履素、李聖圭、申大升、金魯淳、李亨元、權𫀤、李泰永、洪明浩、洪周萬、李復永、徐美修、成種仁,副司果單李鼎勳,副司正單金祖淳、申巖,權管單具瓊泰。
○以兵曹重試對擧別試武科初試規矩單子,傳于李祖承曰,規矩依丙辰年例,二技取二技。
○金尙集,以禮曹言啓曰,臣文源與戶曹判書臣趙㻐,進詣大報壇奉審,則樽所床巾一件破,白紬床巾一件破,壇上西邊紅箭門柱木橫木竝腐傷,壇下方甎庫庫破,牛鼎耳三,羊鼎耳一,豕鼎耳一竝破。扃六介柄兺破,篳六介,匕二介,方羃四介,圓羃八介,篚五介竝破。曲水油芚三番破,磁碗八立,沙樽一坐,沙大貼二立竝破。香廳地衣白紋席一張破,雉尾箒二柄,雉尾兺破,典祀廳地衣白紋席一張破,仰遮六油芚一番,衛軍所着黑衣一件,靑鞋二件竝破。闕字牌雨備一件破,從享位褥二件破,拜席二立破,紙榜書寫時所用四幅單袱一件破,奉室風遮草芚二浮破,工人所着紅紬衣六件破,皁紬衣十四件,白紬中單十八件破,白紬裙九件破,白紬帶五件破,金銅革帶十一件破,价幘冠四件破,進賢冠十件破,皮弁冠五件破,白布襪五件破,烏皮履十五件破,竝改備。柳笥一部破,磬匣五介破,修補。角槌四柄破,瑟一坐匣兺改備,舞翟六,雉尾兺破,壇上白布遮日五十幅一浮內,五幅破,黃綿絲小束乼一艮衣破,從享位白布揮帳二浮內,五幅破,竝改備。趁卽改備修補之意,分付各該司,何如?傳曰,允。
○徐龍輔,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李彦邦保放事,命下矣。李彦邦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祖承,以刑曹言啓曰,因本曹都囚徒,李聖彬嚴刑一次島配,金召史嚴刑定配,楊德福交通逆宦罪,刑推一次定配,此後更有此等之事,竝與次知中官刑配,斷不可已,內侍府書員捉來分付事,命下矣。依傳敎,罪人李聖彬、金召史、楊德福等各嚴刑一次後,李聖彬全羅道興陽縣鹿島鎭,金召史慶尙道固城縣,楊德福咸鏡道慶源府,竝定配所,卽爲押送。仍又捉致內侍府書員,謹以傳敎內辭意,嚴飭分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楊德福,他道定配所,可也。
○丙午正月二十六日辰時,上御誠正閣。藥房三提調,時原任大臣承候入侍時,藥房都提調徐命善,提調徐有隣,副提調金尙集,領敦寧鄭存謙,左議政洪樂性,判府事金熤,原任直提學吳載純,原任直閣李秉模、徐鼎修、徐龍輔,記事官金孝建、李崑秀、尹行任,醫官吳道炯、康命吉、丁文壽,以次進伏訖。命善曰,夜來聖候諸節,若何?上曰,以微感數日不寧,今已少愈矣。存謙曰,寢睡水剌之節,若何?上曰,夜間煩鬱不能善睡矣。樂性曰,朝參日久,臨寒殿酬接亦多,臣已不勝悶迫矣。命善曰,令醫官診察,若何?上命入診,道炯進伏診候,退伏仰奏曰,脈候左右部沈,似有外氣矣。命吉診候退奏曰,脈候似有滯意矣。文壽入診退奏曰,脈候沈滯,似有表氣矣。命善曰,議進湯劑,似好矣。命議湯劑,道炯等曰,養胃湯加人蔘三分,似好矣。上曰,太燥,正氣散,拔蘇葉,何如?文壽曰,正氣散,去蘇葉,加人蔘三分則似好矣。命自今日製進。樂性曰,士族婦女年九十封爵,載在法典,而故縣監李最之妻年今九十二,而以庶名不得封爵云,最之旣經守令,則不但與白徒庶類有間,一名之人,自是士族之子若孫,則似當傍照士族之例,而事係恩典,令該曹稟處,何如?上曰,諸大臣之意,何如?存謙曰,俄已與聞此議,而臣亦以爲,宜用士族之例矣。命善曰,俄聞左相之言,臣亦以爲然矣。熤曰,士族之一名,亦可謂士之族也。樂性曰,諸大臣之議旣如此,李最之妻,依士族例封爵,此後則依此例定式擧行之意,分付該曹,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樂性曰,漂民出送事,禮部咨文出來矣。以來頭使行別伸謝悃之意,令槐院撰出回咨,正書安寶後,定禁軍騎撥下送于灣府,使之傳給鳳城將處,以爲轉致北京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樂性曰,監察茶時,事體不輕而重,昨日經宵不稟,竟致闕却云,政院事誠寒心矣。不可無警,當該承旨罷職,刑曹參議仍任傳敎,政院誤認擧行,其所做錯亦甚非細,當該承旨從重推考。刑曹參議仍任單子,以朴天行改付標,宋鍈大司諫仍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樂性曰,伏見傳敎下者,有老人加資每於歲首擧行事定式之命,尊年之聖意,不勝欽仰,因此而有仰達者。似聞嘉善姜杭,今年卽大科回榜,前同敦寧尹光紹,今年卽小科回榜云,在前毋論大小科回榜之人,必關由朝家,然後始爲謝恩遊街,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大科回榜,尤係稀異之事,令本道優給宴需,兩人氣力,如可强力登道,上來時,令沿路各該地方官給馬,可也。〈出擧條〉上曰,左承旨使之入侍。賤臣承命出,與左承旨李祖承進伏。上命書榻敎曰,昨日入直兵曹堂上罷職。命退,承史以次bb退b出。
○丙午正月二十六日申時,上御重熙堂。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徐龍輔,假注書金祖淳,記事官李崑秀、尹行任,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大司成聞有實病,許遞。以承旨有闕政事,取稟。命書傳敎曰,明日爲之。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俄有無故人差出之命,而點下者皆違牌,政官事極爲未安,參政政官從重推考。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27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尙集〈坐〉。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李祖承〈坐直〉。右副承旨洪仁浩〈推鞫進〉。同副承旨徐有成〈坐直〉。注書金孝建〈仕〉一員未差。假注書金祖淳〈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錫垕〈推鞫進〉。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尙集啓曰,左副承旨李祖承,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尙集曰,右副承旨入侍。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具明謙、洪仁浩、徐有成、趙鼎鎭落點。
○吏曹參議前望單子入之。李集斗落點。
○金尙集啓曰,新除授吏曹參議李集斗,方在罷散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
○有政。吏批,判書金魯鎭進,參判沈豐之進,參議李集斗進,行都承旨金尙集進。以申大升、徐鼎修爲承旨,沈銖爲持平,柳誼爲兵曹參知,申大升爲大司成,趙㻐爲刑曹正郞,宋啓來爲戶曹佐郞,李東實爲司饔主簿,李喆運爲通津府使,博士單車信用,學正單金麟采,學錄單李錫垕,前僉知尹東休、李潝,以上朝官年八十加資事,承傳。
○兵批,判書徐有隣進,參判尹蓍東推鞫進去,參議李夔入直進,參知柳誼未肅拜,左副承旨李祖承進。副司直單徐龍輔。
○再政。吏批,以李秉模爲承旨,知義禁趙時俊仍任事,承傳。
○再政。兵批,副司直單趙尙鎭、徐有成、成種仁。
○傳于金尙集曰,新除授承旨牌招察任。
○大司成前望單子入之。李秉模落點。
○傳于金尙集曰,左副承旨入侍。
○刑曹判書前望單子入之。李命植落點。
○兩司長官前望單子入之。大司憲沈豐之,大司諫金光默落點。
○兵曹口傳政事,司直單趙時俊。
○金尙集,以禮曹言啓曰,景慕宮春享大祭,釋奠日相値,改擇日事,命下矣。更令日官推擇,則來二月初二日爲吉云,以此日設行事,原月令中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祖承,以賑恤廳言啓曰,因傳敎,北京回還漂民全羅道濟州人李應春等十一人,康津人朴直健一人合十二人,回還糧資各米三斗式從優題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有成,以漢城府言啓曰,因行副司直徐有慶所啓,宮人墨世遺址,京兆堂上詳加訪問,以爲草記事,命下矣。頃在己亥,已有搜訪遺墟,特立棹楔gg綽楔g之命,其時行判尹臣具善復,屢月搜訪,終未得知,聞中部居金重和爲墨世之四寸娚,而時方定配於巨濟府。發關該邑,使之査問以報,則言多可疑,難以準信,故以此意草記,而伊後亦無以更究矣。今臣旣承聖敎,另飭五部,遍訪坊曲,兼爲多般探問,而無有知者,溯考各部辛丑前屢式帳籍,而元無入籍處。且其親屬之己亥所招問者,今多不在,而金重和間已蒙宥還京,故卽爲招問,則以爲,墨世卽渠之外四寸,而渠於其時,年纔六七歲,無所記識。追聞其父之言,墨世之父李日京,本以楊州之人,流離上京,居在於彰義宮後門外云,而其家之爲統某戶,亦未能知之矣。重和年逾七十,語多顚錯,今番所告與己亥巨濟府所報,牴牾者非一,獨其墨世父之居在彰義宮後門外云者,前後一辭,無所差爽,此似可信,而亦是口說傳聞而已,未有文籍可憑。此外更無問知之路,下敎之下,終未能明白搜出,惶恐待罪之意,敢啓。傳曰,勿待罪,後日次對,指一稟處,可也。
○徐有成,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哨官金冕禹,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徐有成,以義禁府言啓曰,多大浦僉使金㷞拿處事傳旨,啓下矣。金㷞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徐有成,以義禁府言啓曰,釜山僉使李運祥拿問處之事傳旨,啓下矣。李運祥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徐有成,以義禁府言啓曰,推鞫今方開坐,罪人柳泰守,依例還囚南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判中樞府事金熤箚曰,伏以,臣愚迷昏謬,短於省覺,有言則便妄發,臨事則輒糊塗,幸蒙慈覆之天,原恕之庇庥之,迄至于今,獲免大戾者,實聖恩攸蔇。迺者太常事,又是臣溺職之大者,事係祀典,罪合重勘,況本寺事爲,或責在郞僚,或關由提調,而若其摠察之任,卽都提擧也。凡有責罰,都提擧烏可獨逭?至於草記啓稟,獨都提擧主之,則宜啓不啓之罪,專在於臣,而譴罷之典,臣則免焉。臣未知聖度包荒,特以臣忝居大官,不欲遽加以郵罰耶?朝家刑政,貴在綜核,若以大官之故,而當罪不罪,則安在其必罰之義也?亦何以警具僚而嚴邦憲耶?臣若憑恃寵靈,幸其倖逭,晏然無懼,因仍盤礴,則不但大壞廉防,眞所謂無忌憚之甚者,玆敢不避累瀆,更申衷懇。伏乞曲垂鑑憐,特許鐫免臣太常都提擧之任,使匹夫之賤,得全其分守,則是誠天地曲遂之仁也。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所辭不已過當,卿須安心勿辭。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金判府事。
○丙午正月二十七日辰時,上御重熙堂。右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徐龍輔,假注書金祖淳,記事官李崑秀、尹行任,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右承旨徐鼎修聞有實恙,無以供劇,牌招置之,許遞。命書傳敎曰,右副承旨亦有實病云,許遞。近日承宣望,苟艱莫甚,若有除命,非違牌或在外,則無非實故實病,一日之間,除遞幾至十餘輩,揆以事面,極涉未安。以無故人差出,屢有飭敎,必以有實病人擬入,果何故也?赴政政官推考,承旨有闕之代,今日政,除在外實故實病、老病、未肅拜及將任,以在京無故可以行公人擬入。又有違牌之擧,則政官難免其責,以此申飭銓曹。命書傳敎曰,雖曰武臣,亦有四維,臺彈未勘,宜有曲諒,銓曹檢擬,似未照察,行左承旨具明謙許遞,前望單子入之。上曰,提調入侍。徐有隣追入進伏。命書傳敎曰,朝官年八十,士庶年九十歲首加資,已有定式,而昨於大臣入侍,亦有筵敎,文武科及生進回榜,係是稀異之事,在朝家尊年之義,宜有軫念之擧。此後大小科回榜人,令京兆及該道,歲首一體訪問,如有之,草記或狀聞,仍令該曹特加一資事,定式施行。命書傳敎曰,別試當前,儒生必已隷講,近來到記,分設製講,而應講者絶少,今番則入庭儒生中,如有一經能講人,皆令應講,雖欲兼應製講,不必爲拘,令大司成,依此知委。命書傳敎曰,初一日當詣景慕宮展拜後,仍行春享,省牲省器路由館峴,以此分付。以漢城右尹望筒,命書傳敎曰,夙夜之任,似難供劇,至於詞訟,則似此熟手,徑遞可悶,前右尹洪益弼仍任,前職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以知義禁望筒,命書傳敎曰,前知義禁仍任,刑曹判書前望單子入之。命書傳敎曰,今聞大司成有實𧏮云,許遞,前望單子入之。陞試旣有飭敎,到記且有下敎事,待下批牌招察任。有隣曰,昨日筵中,大臣以大小科回榜人事,有所提達矣。今又聞之,則前僉使徐挺文,以去丙午年謁聖武科,今年爲回榜云,事甚稀異,敢此,仰達矣。上曰,依吳海淸例施行,可也。〈出擧條〉仍命退出。諸臣以次退出。
○丙午正月二十七日未時,上御重熙堂。左副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李祖承,假注書金祖淳,記事官李崑秀、尹行任,以次進伏訖。上命書榻敎曰,進御藿香正氣散,自今日停止。上曰,陳疏及未肅拜兩司長官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先進去後謝恩。〈出榻敎〉命書榻敎曰,新除授兩司長官中罷散人敍用。上曰,兵曹判書入侍。徐有隣追入進伏。命書榻敎曰,問郞皆以前問郞還差進去。命書傳敎曰,鄭領敦寧先爲退去事,推鞫進去承旨傳諭。上曰,同副承旨牌招。〈出榻敎〉命書榻敎曰,吏曹參議前望單子入之。命書傳敎曰,酬應甚苦矣,拿來七囚,爲先各別嚴問,期於得情,在囚各人,次次究問,加刑停刑,依前下敎,量宜爲之。文案去來,萬一遲滯,該房承旨問郞等,直爲拿處,仍以此意,委官草記。命書傳敎曰,爲所重雖已處分,未及草記,事勢固然,奉常提調鄭好仁罷職分揀,提調仍任。命書傳敎曰,文案如是遲滯,殊非俄者申飭之意,一囚推問,動費數更,七囚次第盤覈,將至徹霄,如是之際,酬應豈不疲困乎?卿等昨日承候之意,果安在哉?問郞輩若或十分嚴飭,豈敢一向遲緩?卿等事誠慨然,況按獄之際,徐判府事,自來練熟,職兼保護,尤當各別董飭,此意卿等知悉。今此入來兩度文案段段割入,只充度數如傳撥然,該房承旨事,亦極駭然矣。卿等若念酬應之難强,第又各別嚴飭。命書傳敎曰,文案語不成說,當該問郞爲先捧現告,該房承旨從重推考。有隣曰,來月卽是新舊番鄕軍交替之當,而推鞫姑未撤罷,科場連爲設行,以當番軍勢難分排,下番京畿軍中,量宜除置,給價使用,待科場撤罷,卽爲下送,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兵判先退,有隣出去。上命承旨讀推案,至翌曉始退。
1月28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尙集〈坐〉。左承旨李祖承〈坐直〉。右承旨洪仁浩〈推鞫進〉。左副承旨尹行元〈未肅拜〉。右副承旨徐有成〈坐直〉。同副承旨閔台爀〈未肅拜〉。注書金孝建〈仕〉一員未差。假注書金祖淳〈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宗烈〈推鞫進〉。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徐有成,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徐有成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徐有成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尹行元曰,左副承旨入侍。
○有政。吏批,判書金魯鎭進,參判未差,參議李集斗未肅拜,行都承旨金尙集進。以申大升、趙尙鎭爲承旨,朴知源爲掌樂主簿,鄭萬始爲中學敎授,李太亨爲東學敎授,成種仁爲西學敎授,奉常提調鄭好仁仍任事承傳,司直尹光紹今加嘉義,嘉善姜杭今加嘉義,資憲徐挺文今加正憲加資事承傳。
○兵批,判書徐有隣藥院進,參判尹蓍東推鞫進去,參議柳誼未肅拜,參知李夔入直進,右副承旨徐有成進,知事單徐挺文。
○吏曹口傳政事,以尹載命爲奉常判官。
○徐有成,以兵曹言啓曰,文宰二品以上及武蔭曾經摠管以上,章標頒給人員,別單書入,而外任與在外人員,待其上來,推尋頒給,在喪人員,待其終制,頒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有成,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柳鎭恒,以禁衛營中軍軍兵等,中日試放事,南別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有成,以禁衛營言啓曰,依下敎,本營騎士別將曺學臣啓下後,騎士塡差之數,一一査實,則通三番合爲十二人,而其中有薦騎士李英耆、安錫基、朴師儉、高景濂。無薦騎士朴景祐、林成蕃、舍興柱、曺時彬、車泰慶、李貴得,以今番慶科出身,雖爲塡差,俱是躐次。有薦騎士韓鐸謩,以終制還差,無薦騎士金光協,因納馬當次人之在外,躐次塡充矣。軍卒陞差之際,毋敢一毫容私於其間,從其次第塡充,法意甚重,而徒憑別將之文報,循例題給,致承査啓之命,不勝惶恐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有成,以刑曹言啓曰,因罪人楊德福等定配草記,楊德福,以他道定配事,命下矣。罪人楊德福,慶尙道機張縣,更定配所,卽爲狎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有成,以義禁府言啓曰,當該問郞拿處捧草供以入事,命下矣。問事郞廳成種仁,卽爲拿囚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義禁府啓目,問事郞廳成種仁原情云云。傳敎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曾))經侍從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上裁,何如?判付啓,後勿如是之意,嚴飭付過放送爲良如敎。
○丙午正月二十八日辰時,上御重熙堂。左副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李祖承,假注書金祖淳,記事官李崑秀、尹行任,以次進伏訖。上曰,兵曹判書兼春秋入侍。賤臣承命出,與徐有隣、金健修、金鳳顯偕入進伏。命書傳敎曰,承旨申大升聞有實𧏮,趙尙德亦有實𧏮云,竝許遞,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命書傳敎曰,別試在近,春到記適値此時,鄕儒必已咸簉,大司成持此御製,詣本館,招致諸生宣示。仍令製進,京儒之不入於到記擧案者,如欲應製,亦爲許令應製。上曰,大司成入侍。〈出榻敎〉李秉模追入進伏。上曰,應講者皆鄕儒乎?秉模曰,居齋儒生及方外到記儒生中,亦有願講者矣。上曰,然則應講者當不少矣。秉模曰,然矣。命秉模退出。秉模承命出。命書傳敎曰,申飭之後,陞試不卽設行,揆以事體,萬萬未安,行大司成李秉模從重推考,使之限內擧行。命書傳敎曰,今聞武科回榜人徐挺文,以丙午武科,丁未重試入格人,兩科回榜,俱在今明年云,事甚稀異,且聞履歷,則曾經忠壯將,地閥則亦非寒微。況資至正憲,宜有別般軫念之擧,單付知事,使之謝恩,花牌宴需,依吳海淸例擧行,追榮今日政爲之事,分付。命書傳敎曰,問郞中時帶春坊人許遞。上曰,同副承旨入侍。李敬一追入進伏。命書傳敎曰,名之曰推案,則事體何等嚴重,推案則泰守供招,而籤紙則仁宅姓名也。此雖偶失照管,可見不致意之一端,昨有飭敎,而問郞拿處,鞠廳尙此顧惜,此等問郞,喫盡犴狴苦狀,然後庶可動念。當該問郞,爲先拿處,捧草供以入,更有慢忽之弊,問郞都事,鞠事收殺後捧供,委官知悉。命敬一先退,敬一退出。上曰,左右捕將入侍。上曰,注書出去,召宣傳官催促,推案去來。賤臣承命出,傳于宣傳官還入,捕將已退出矣。夜至二更。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29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尙集〈坐〉。左承旨李祖承〈坐直〉。右承旨趙尙鎭〈未肅拜〉。左副承旨徐有成〈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李敬一〈未肅拜〉。注書金孝建〈仕〉一員未差。假注書金祖淳〈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宗烈〈推鞫進〉。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傳于李祖承曰,右副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徐有成啓曰,明日動駕時,兩司侍臣不可不備員,除在外、引避退待外,執義李濟萬,司諫趙衍德,掌令金熙朝,正言李羽晉、柳畊,竝待開門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何待牌招參班?此啓辭勿施。
○徐有成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判府事徐命善、李福源、金熤,疎緩僨誤,罪戾層著,嚴敎之下,震懍罔措,不敢晏然按鞫,逬出金吾門外,恭俟鈇鉞之誅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時大臣胥命,批旨已言之,安心勿待命事,遣史官傳諭。
○徐有成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左議政洪樂性,疎緩僨誤,罪戾層著,嚴敎之下,震懍罔措,不敢晏然按鞫,逬出金吾門外,恭俟鈇鉞之誅云,仍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卿等按獄之失,在於欠量,今此疎緩云云,果何謂也?俄因議啓批旨,以隨告隨捕,縕騎四幕,獄情則未究哉?書已先擔爲言,卿等之如是反說,殊未bb知b雖無此待命之擧,鞫事之乍行乍撤,已歸玩獄之嫌。況今齋日在明,出場與更覈間,不可踰此日,卿須安心勿待命,卽爲開坐事,遣史官傳諭,仍傳命召。
○徐有成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判府事徐命善,左議政洪樂性,判府事李福源、金熤,今方待命於金吾門外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知道。
○徐有成啓曰,判府事徐命善、李福源、金熤,又使錄事來言,罪負至重,未伏常憲,雖承勿待命之敎,不敢偃然退歸,仍爲胥命,祗俟嚴誅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待命事,遣史官傳諭。
○徐有成啓曰,左議政洪樂性,又使錄事來言,罪負至重,未伏常憲,雖承勿待命之敎,不敢偃然退歸,仍爲胥命,祗俟嚴誅云,又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待命事,遣史官傳諭,仍傳命召。
○傳于李祖承曰,莫重奉審,尙未入稟,該房承旨爲先遞差。
○傳于金尙集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敬一落點。
○徐有成啓曰,左承旨李祖承纔已入侍矣。臣吏兵批兼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尙集啓曰,明日動駕時,承旨不可不備員,右承旨洪仁浩推鞫進去,不得進參,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許遞,今日政,與未差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
○傳于徐有成曰,鑄錢之役將始,以都監郞廳,徑擬外任望,當該銓官推考。
○以吏曹參判望筒,傳于徐有成曰,外任外擬入。
○有政。吏批,判書金魯鎭進,參判未差,參議李集斗進,行都承旨金尙集進。以趙尙鎭、李泰永爲承旨,趙濟魯爲兼弼善。
○再政。吏批,以金履鏞爲兼司書,李義綱爲交河郡守,權濟應爲司䆃僉正,趙時偉爲吏曹參判。
○兵批,判書徐有隣藥院進,參判尹蓍東推鞫進,參議柳誼未肅拜,參知李夔入直進,左副承旨徐有成進,副司直單蔡弘履、申大升、徐鼎修、趙尙鎭、宋鍈、閔台爀、具修溫。
○以平安監司啓本罪人金明甲到配事,傳于徐有成曰,昨年十一月特敎發配者,今月念後,始爲到配,寧有如許紀綱?卿之不能論啓,事甚疎忽,推考,發配地方官,亦爲從重推考。
○以平安監司啓本罪人洪松介發配事,傳于徐有成曰,以渠所犯,不可杖流而止,令配所道臣捉來,嚴刑發配事,分付。
○以京畿監司才行表著人,追于登聞事狀啓,傳于徐有成曰,卿之莅任,殆近周歲,道內才行,何不預爲留意,有此頉啓乎?卿則推考,不多日內修啓。
○以內苑內官卓宗漢手本,傳于金尙集曰,每致虛實相蒙,今番特令措辭手本,當此閑丁苟簡之時,似此不緊名色,猶且當減,況彼此混淆,極甚無義。此手本,下畿營申飭,該牧指一酌定,俾無如前紛雜之弊事,下議于京畿監司處爲旀,打量等事,分付京兆。
○以平安兵使狀啓乫軒權管申耆,嗭洞權管李勉兢到付事,傳于金尙集曰,凡於守令邊將到任狀本,差除日字,竝與到任日字枚報,自是格例,而今此兩權管,只報到付日字,大萬萬駭然。乫軒權管申耆,嗭洞權管李勉兢等,不可不嚴加懲治,所當決棍,而令該帥臣,爲先記過,觀其治蹟勤慢,從後決處。奏御文字,何等莫重。嗭洞以直洞書之,儱侗甚矣,該帥臣推考。
○金尙集,以吏曹言啓曰,來二月初二日,行景慕宮春享大祭,典祀官,當以奉常判官塡差,未差之代,口傳備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祖承,以戶曹言啓曰,觀察使、節度使薦,每於歲首擧行,而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限內擧行,可也。
○李祖承,以禮曹言啓曰,大報壇祭享,每年三月上旬內,擇日擧行事,定式矣。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來三月初三日爲吉云,以此日定行,而初雖以親祭磨鍊,亦多有攝行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勤當躬行矣。
○李祖承,以禮曹言啓曰,觀察使、節度使薦,正月內當爲議入,而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限內擧行,可也。
○李祖承,以工曹言啓曰,觀察使、節度使薦,每於歲首書入,而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限內擧行,可也。
○李祖承,以奉常寺都提調言啓曰,東籍親耕田所種九穀,先農祭後,卽爲起墾付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祖承,以左議政言啓曰,政府每於歲首,觀察使、節度使薦,而領議政、右議政時未備員,限內不得議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訓鍊都監單子景慕宮擧動時,軍兵兼大將李柱國都領隨駕事,傳于李祖承曰,挾輦軍以弘化門、金虎門入直,各四十名爲之,出番軍勿爲使用。
○李祖承,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依隨駕單子判付,挾輦軍以弘化門、金虎門入直,各四十名擧行,出番軍不爲使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祖承,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來二月初一日景慕宮擧動時,內外入直軍兵出用事,自兵曹節目,啓下矣。金虎門軍八十五名,弘化門軍八十五名,廣智營軍四十五名,北營標下軍三十五名,軍餉色軍十五名,新營軍十五名,下都監軍二十名。除其留營,各其將官率領赴陣,屛門把守及閑曠處禁雜人次,南營馬軍四十五名,依例出用,而竝待標信擧行,還宮後還爲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祖承,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依傳敎,丙午武科回榜人徐挺文處,宴需米三石,木綿五疋,依吳海淸例補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祖承,以禁衛營言啓曰,來二月初一日景慕宮擧動時,依兵曹啓下節目,銅龍門入直鄕軍一百四名內,銅龍、建陽等門,各留十名,元入直將官率領仍直。西營入直鄕軍四十名,新營入直鄕軍三十七名,京標下軍二十八名內,各除營直三名,其餘軍兵,各該將官領赴訓鍊都監。都領陣左邊屛門十二處,新營入直騎士二十五人內,除營直二人,其餘則與南營入直馬兵,東營入直軍,分排把守,而新營入直騎士及銅龍門、西營兩處入直軍兵,待標信出用,還宮後,竝還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祖承,以禁衛營言啓曰,依傳敎,武科回榜人徐挺文處,依吳海淸例,宴需米三石,木五疋助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祖承,以御營廳言啓曰,來二月初一日景慕宮擧動時,依兵曹節目,集春營入直鄕軍五十名內,營直二名,集春門直二名除,實四十六名。新營入直鄕軍一百十名內,營直十四名除,實九十六名,各色京標下軍二十四名,各其將官領赴訓鍊都監。都領陣屛門把守,則東營入直騎士二十五人內,營直二人,該番將率領仍直。其餘二十三人及入直鄕軍五十七名內,營直二名除,實五十五名,竝嚴飭定送,而東營、集春營入直馬步軍兵,待標信擧行,還宮後還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祖承,以御營廳言啓曰,依傳敎,丙午武科回榜人徐挺文處,宴需米三石,木綿五疋,依吳海淸例,助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有成,以義禁府言啓曰,罪人宋斗一、雪銀、同伊等,依傳敎,出付刑曹郞廳,使之各別嚴囚典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丙午正月二十九日卯時,上御重熙堂。左承旨入侍時,左承旨李祖承,假注書金祖淳,記事官李崑秀、尹行任,以次進伏訖。上曰,右副承旨入侍。〈出榻敎〉徐有成追入進伏。命書傳敎曰,鎗劍軍以三十名擧行。命書傳敎曰,同副承旨聞有實故,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上命有成先退,有成退出。上曰,兵曹判書、檢校直閣入侍。徐有隣、徐龍輔追入進伏。上親考儒生應製試券,取三十人,編次成榜目,賜發解或賞賜有次。召兼春秋金健修下敎曰,持此榜目,馳往泮中,聚會儒生頒示後,榜目則賜壯元,可也。健修承命出去。命書傳敎曰,大比在卽,多士咸造,昨命泮長,使之試取矣。詔賦兩券,俱是合作,詔居首幼學權應錫,賦居首幼學張顯圭各給一分,許赴別試初試,其餘入格人,許赴到記講製,間從願應試事,分付。命書傳敎曰,均是情勢,而李泰永則擬入,金魯淳、洪明浩則不爲擬入,未免斑駁,當該銓官推考。命書傳敎曰,情勢似然,右副承旨李泰永許遞。命書榻敎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以京畿監司交河郡守成重臣罷黜事狀啓,命書傳敎曰,政官牌招開政,各別擇差,待下批不多日內辭朝。上曰,新除授承旨待下批牌招察任。〈出榻敎〉命書榻敎曰,新除授承旨罷散人敍用。命書傳敎曰,承旨房仍。命書傳敎曰,回榜人徐挺文,明日謝恩後留待。上曰,新除授承旨待開門牌招察任。〈出榻敎〉命書傳敎曰,順安韓哥多數發捕之擧,出於不得已,如是之際,必多橫罹之人。且聞已捉來人遠近族屬,多有逮繫者,此外韓爲姓者,亦有無端被囚者。該邑倅不知頭緖,有此劻勷,卽令捕廳,以此傳敎,分付該邑,無論族黨及同姓人,囚禁人,一竝放送。如是下敎之後,更有如前惹鬧之擧,此等守令,將焉用哉?從當別岐廉察,該守令,先令道臣拿致嚴問,從重決杖,卽其地定配,竝以此意嚴飭,措辭行會。命書傳敎曰,明日出宮門路,以協陽門爲之。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